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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 仙道求索 作者:蟲豸 (連載中)

第三卷.八方雲聚風雷起.第十三章.內容.

    新人比試馬上就要開始了,現在由我來向各位道友宣 比試的內容。」玄簡尊者從玉台上飛到半空中後,先是環視了一下腳下各派弟子,然後才緩緩的說道。 

  徐清凡看到眼前這位玄簡尊者滿臉嚴肅之意,心中不由的微微感到有些詫異。他之前和苦修谷的修士接觸的也算是多的了,但無論是玄修還是玄仙,或者是在難荒中為他療傷的那幾位尊者,無一是性格和善謙遜之輩。而像玄簡這樣嚴肅的性格徐清凡還從來沒有從苦修谷的修士中發現過。 

  

  看到腳下數千名各派弟子都在認真的看著自己,玄簡臉露滿意之 色,微微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在東海之中,離神州浩土東岸約五百里處,有一處小島,佔地近百傾,名叫『寰島』。寰島上多有一種名叫                              三天之內,捕捉七色鹿最多的門派可晉級下一輪比試。」 

  聽到玄簡的話,台下數千名弟子除了少數幾人外均不可抑止的發出陣陣喧嘩聲。 

  要知道,人階高級妖獸的實力和靈寂期的修仙者實力相當,而在場之人絕大多數都只有辟榖期的修為,哪怕是五人合力,想要捕捉一隻人階高級妖獸也是一個很難完成的任務,甚至很可能出現傷亡,更遑論要多捕捉幾隻以勝過其他門派了。 

  而場中,僅有的幾個臉上沒有變色之人,正是剛才徐清凡注意到的那幾個人。 

  「清虛門」的那名面色滄桑的中年人在聽到比試地內容時也是微微一愣,但接著卻是灑脫一笑。看到自己身邊的四名師弟的表情似乎有些擔心時,這中年人笑著說了句什麼。而呂子清尚年堯等人在聽到他的話後也是跟著微微一笑,臉上原本的擔心豁然不見。 

  「五行宗」的那五名模樣相似之人則只是互相之間默默的看了一 眼,卻沒有多說什麼,似乎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然後都又表情沉靜地看著天空中的玄簡尊者。 

  

  而「素女宮」的那名白衣少女,卻只是一直在和她身旁地師姐妹們竊竊私語些什麼,對玄簡尊者的話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或者說聽到了卻沒有在意,顯然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 

  此外還有「六合門」的那名表情傲然的道裝年輕人。聽到玄簡的話後卻是傲然一笑,雙眼望天,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最後則是「八荒殿」的那名孩童模樣之人。正在百般無聊的撥弄著自己胳膊上地金環,卻不知道他有沒有在聽玄簡尊者說話。只是從他緊皺的眉頭中能看出一絲他的心情的焦迫,但在徐清凡看來,他似乎只是對一直在場下等待感到有些不耐而已。 

  此外,還有五名面色莊嚴的僧人也引起了徐清凡的注意。他們在聽到玄簡的話後臉色沒有絲毫改變,只是一直在低頭默默的念佛。回想起來,似乎自徐清凡來到這裡開始時他們就在一直低頭默默念佛,身形和神色都沒有改變過絲毫。看樣子想來應該是禪雲寺地弟子。 

  看著眼前地情景,徐清凡心中微微感歎。這些聽到玄簡的話後沒有改變臉色的都是修仙界頂尖大派的弟子,他們每人都有著不下於靈寂期的修為。所學地道法玄奇,身上法器精妙,五人合力之下捕下幾隻人階高級妖獸自然不是很難。 

  但對其他門派而言,有著靈寂期修為卻入門不足百年地弟子最多只有一兩個,甚至一個都沒有。讓他們來捕捉人階高級妖獸實在是太困難了一點,甚至遇到人階高級妖獸時能不能自保都是一個問題。所以,與之前數百年來歷屆新人比試的情景一樣,這些門派依然只是陪太子讀書地角色。新人比試真正的競爭還是在六大聖地和「六合門」、「八荒 殿」之間進行。 

  

  想到這裡。徐清凡又不由的轉頭向著自己的同門看去。發現他們也一樣沒有被人階高級妖獸的名氣而變色。鳳清天的表情依舊的孤傲,金清寒的表情依舊的冷漠,而王清俊的表情也依舊的平淡,只有呂清尚的神色微微凝重了一些,但眼中卻也多了一種蠢蠢欲試的神色。 

  看到他們的表現。徐清凡也微微放下了心來。 

  至於徐清凡自己。對於「七色鹿」這種人階高級妖獸卻是並不擔 心。  

  想兩年前,徐清凡就能獨力殺死一隻同為人階高級妖獸的碧眼雲踢獸。而碧眼雲踢獸在人階高級妖獸中也算是強者了。加上這兩年來徐清凡又是功力大進,對於「七色鹿」這種妖獸自然更不在意。 

  看著場下數千名弟子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映,或者惶惶不安,信心盡喪,或者神色坦然,眼中帶著不屑,玄簡的臉上掠過一絲笑意,似乎還帶著些許的譏諷,然後繼續緩緩的說道:「但有些情況我要跟各位道 

  

   清楚,寰島上並不僅僅只有七色鹿這麼一種妖獸。  「青龍蟒」的妖獸,也是屬於人階高級,在寰島上以吞食七色鹿為生。

  此外,據我所知,寰島的七色鹿群中還有一隻七色鹿的王者——七彩鹿,實力已經接近於地階妖獸,各位道友見到它時,要千萬小心。」

  

  隨著玄簡的話聲落下,場下的嘩然聲更大。原先已經喪失了信心的各派弟子更是臉色蒼白,而原先自信滿滿的八大門派弟子原本淡定的神色也是跟著猛地一變。 

  清虛門的那名中年人,此時再也無法保持灑脫,看著身邊的師弟,眼中閃過一絲憂色。而五行宗的五人臉色也無法保持沉靜,相互間示意的眼神也飽含憂色。素女宮的那名白衣少女此時也不再與身邊之人聊 天,而是抬頭認真的看著天空中的玄簡尊者。禪雲寺的那五名僧人念佛的聲音也是猛地一頓。至於六合門的那名年輕道人,表情雖然依舊高 傲,但臉色卻隱隱的有些發白。 

                               

  徐清凡雖然沒有回頭,不知道鳳清天和金清寒等人如何,但知道他們的臉色一定也變了,因為徐清凡感覺到在玄簡話聲落下的一瞬間,自己身後的那四道呼吸在突然微微的急促了一些。 

  「青龍蟒」,在人階高級妖獸中的威名尚在碧眼雲踢獸之上,它在地上遊走的速度極快,身上的鱗甲凡兵難傷,所吞吐的毒火威力之強即使是結丹期的大高手遇到也要小心應對。對於這種妖獸,徐清凡最是熟悉,因為在三十年前他還曾無意中吞食過一顆「青龍蟒」的內丹。那 時,「青龍蟒」在實力遠遠不及之下,擊敗了一隻在南荒之中威名最盛的「山精木怪」。 

  如果「青龍蟒」眾人小心應對之下還可以不在意的話,那麼一隻接近於地階的妖獸眾人就無論如何也不能無視了。地階妖獸,實力和結丹期的修仙者相當,而靈寂期的修仙者與結丹期的修仙者之間的實力差 距,則是天差地遠。一個虛丹初期的修仙者,可以輕而易舉的擊敗六到七名靈寂後期的修仙者。 

  

  這只七彩鹿雖然實力只是接近於地階,但五名靈寂期的修仙者遇到它也只有自保之力,絲毫沒有獲勝的機會。所以眾人在聽到玄簡的話後心情才會如此驚撼。 

  場上數千人中,只有八荒殿的那名孩童模樣之人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是在無聊的撥弄著胳膊上的金環,再看這人身後那四名八荒殿的弟子,神色也沒有什麼變化,似乎對這孩童模樣之人的害怕之心遠勝於那只七彩鹿。 

  看到場下眾人的神色劇變,玄簡眼中露出一絲滿意之色。然後卻又露出一絲惡意的笑容,接著說道:「還有最後一點,據我的探測,寰島之上的七色鹿只有九十七隻,而各位道友在三天之內只有捕捉十隻以上才算合格,如果各位道友能捕捉到那只七彩鹿的話,則等同於捕捉到七隻七色鹿。」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玄簡的身份的話,看著他臉上那絲惡意的笑意,徐清凡簡直不能將他和那些道骨仙風性格謙和的苦修谷修士聯繫在一 起。  

  寰島上的七色鹿只有不足百隻,也就是說最多只有九隻隊伍能合 格,而參加這次新人比試的門派卻有三十餘個。可以想像,對七色鹿的捕捉一定會非常的慘烈,甚至各個門派的弟子還會因為對某只七色鹿的捕捉權而大打出手。 

  至於捕捉那只七彩鹿,徐清凡相信場中眾人沒有一個想過。 

  

  接著,玄簡卻沒有理會場下眾弟子的喧嘩,而是雙手微微一引。指訣掐動下,場下眾弟子的身後那片空地泛起了耀眼的五色光芒,五行靈氣強烈湧動。感覺到自己身後的變化,場下眾弟子紛紛轉身向身後看 去。  

  良久之後,五色光芒緩緩散去,一個龐大的陣法出現在眾人眼前。

  接著,玄簡的雙手又是一引,龐大的陣法上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更加龐大虛影,卻是一個小島的模樣,栩栩如生。讓人驚訝的是,只要自己專心的看著這個小島的某一處,那處的情景就會在自己的眼前突然放大,圖像清晰無比。 

  就在眾人看著眼前的異變無比驚訝的時候,玄簡的聲音卻又在眾人耳邊響起。 

  「這個傳送陣直通寰島,你們一會就是通過這個傳送陣到達比試地點的。而傳送陣上的虛影,則是我和幾位道友用「鏡像術」提取的寰島鏡像,我們也將通過這個「鏡像術」來觀看你們比試的情景。現在,比試開始,各位道友入陣吧。」 
第三卷.八方雲聚風雷起.第十四章.安頓.

    現在,比試開始,各位道友入陣吧。」玄簡顯然很  話所造成的效果,對著眾弟子身後那處傳送陣一指,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  

  聽到玄簡的話,場上數千名弟子一時之間都有些遲疑,因為在玄簡的描述中,這個寰島也太過恐怖了,不僅遍佈著人階高級妖獸,更是有一隻實力接近於地階的妖獸存在。對這些弟子而言,光是在這個島上生存就已經很勉為其難了,更別說要捕捉十隻七色鹿了。 

  

  就這樣,台下數千名弟子,其中要參加新人比試的弟子約有近兩百名,在聽到玄簡的話後卻都沒有動。反而是或者相互之間竊竊私語,或者神情惶惶遲疑不定,更多的則是用疑問的眼光看著玉質高台上各自門派的掌門,顯然是寄望於師門的反對,畢竟他們對於這次任務都是沒有絲毫的信心。 

  同時,聽到玄簡宣佈的比試內容之後,高台上各派的掌門和長老也都是面面相覷,顯然也意外這次比試的內容竟然如此困難,心中遲疑不定。要知道,這次代表各自門派參加新人比試的弟子都是各自門派下一代的精華,如果就因為一次新人比試就折損了,卻也太得不償失了。 

  此時高台上,只有六大聖地的掌門人的臉色沒有絲毫異常,新人比試本來就是六大聖地聯合舉辦的,比試的內容當然也是六大聖地一起商議出來地。所以此時聽到玄簡宣佈後自然不會有什麼驚訝。 

  而高台第二排座位上。「八荒殿」地大殿主蠻天和「六合門」的掌門人九在聽到玄簡地話後雖然也是臉色微變,但隨即卻卻又很快的恢復了正常。似乎對自己門下弟子的實力十分信任。尤其是蠻天,此時看著六大聖地地掌門的眼光中似乎還帶著一絲譏諷,卻不知是因為什麼。

  就這樣。在玄簡宣佈了比試內容之後,無論是台上地各位掌門長 老。還是台下的數千名弟子,都是沉默不語。整個詹台詭異地陷入了一片平靜之中。 

  良久之後,坐在高台上第二排座位的某個門派的掌門遲疑了一下 後,緩緩的說道:「各位道友,這次的比試內容是不是太難了一些?對這些低級弟子而言很難完成啊。而且這雖然只是一次各門派內剛入門弟子間地比試,但這些弟子各個天賦都不錯。如果就因為這次比試而折損了。也太可惜了吧?」 

  

  在這位掌門地話聲剛剛落下後,其他門派的掌門和長也跟著發出了一片地應和聲。顯然都怕各自的弟子會出現什麼意外。 

  聽到這位掌門的話,五行宗的宗主曾蓮仙回頭笑著說道:「古掌門不用擔心,我們是根據這次參加比試的弟子的實力而制定比試方法的。根據我們觀察,此次參加新人比試的弟子實力遠超往年,所以如果還按往前幾次的難度制定比試方式的話,對他們來說也太過簡單了。」 

  隨著曾蓮仙的話聲落下,第三排座位上的一名苦修谷的長老也含笑說道:「我苦修谷已經派出二十八名修士在兩個時辰之前到達了寰島,暗中保護各派參加比試的弟子的安危。所以大家不用擔心危險問 題。」 

  聽到曾蓮仙和那位苦修谷的長老間的一唱一和,其他各派的掌門和長老均不再多說什麼,知道了各自門下的弟子不會有威脅,也就不再反對。只是他們每個人的臉色都顯得有些不自然,顯然心中都有些不舒 服。  

  雖然歷屆新人比試都是六大聖地聯合舉辦的,但此時各門派還是對六大聖地沒有跟自己打招呼就安排了如此危險的比試而心有不滿。但剛才玄簡已經宣佈了比試內容,想要改變顯然已經不可能了。 

  而且剛才曾蓮仙說這次新人比試的難度之所以提升是因為參加比試的弟子實力提高而做改變的。 

  

  但各派的掌門和長老卻都很清楚,自己門派這次參加比試的弟子比之往年實力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提升。那麼曾蓮仙所說的弟子實力明顯提升無疑說的就是六大聖地的弟子了。而任誰看到自己門下的弟子被別派落下心中都會不舒服的。 

  而除了六大聖地之外,也只有「八荒殿」和「六合門」的掌門和長老們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的神色,有些人的嘴角似乎還露出一絲冷笑。

  玉台下,各派的弟子看到玄簡宣佈了比試內容後,自己門派的 

  

   長老卻都沒有任何表示時,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做。 討自己的實力如果參加這次比試沒有任何勝算,甚至會有生命危險。於是一時間台下根本沒有人往那傳送陣走去,顯得一片沉靜。 

  突然,一陣清脆的金鐵交鳴聲響起,在無比安靜的環境中尤為刺 耳。眾弟子不由的往聲音響起處看去,卻發現「八荒殿」的那名孩童模樣之人已經帶頭向著傳送陣走去,他的身後,四名打扮相似的八荒殿弟子遠遠的跟在他的身後,顯然也是參加這次新人大比的八荒殿弟子。只是這四人卻只是遠遠的跟在那孩童模樣的人一丈之外,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絲毫不敢向這人靠近分毫。 

  

  就在眾人注視中,八荒殿的五名弟子走進傳送陣內,接著在一陣光華閃爍中自眾人的眼中消失不見,顯然已經通過傳送陣到了寰島。 

  接著,「六合門」的那名滿臉傲色的年輕道人冷哼一聲,也帶著四名六合門的弟子向著傳送陣走去,然後也在光華閃爍中消失不見。 

  接著,清虛門的那名滄桑中年人和呂子清尚年堯等人、五行宗的五胞胎兄弟,素女宮的那名白衣少女、禪雲寺的那五名年輕僧人,也紛紛向著傳送陣走去。畢竟早去寰島一刻就多一分勝算。 

  看到有人帶頭,而且各自門中的長輩也都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各派來參加新人比試的弟子也都無奈的紛紛向著傳送陣走去。 

  「各位師兄弟,我們也去吧。」徐清凡回頭看著金清寒鳳清天四 人,笑著說道。 

  其實,他在玄簡宣佈完比試內容之後就想要馬上去的,但看到別派的弟子都沒動,所以徐清凡也不想做那只出頭鳥,止住了正要往傳送陣走去的鳳清天金清寒等人,讓他們先靜觀其變。而現在看到各派參加比試的弟子都已經開始行動之後,徐清凡才決定行動。 

  

  聽到徐清凡的話,金清寒等四人微微點頭,轉身就向著傳送陣方向走去。 

                               

  「徐師兄!!」就在徐清凡也跟著四人要向傳送陣走去時,東方清玲的聲音突然自身後響起。 

  「東方師妹,有事嗎?」聽到是東方清玲的聲音,徐清凡心中微微一歎,但還是轉身笑著問道。 

  「這次比試很凶險,這三天徐師兄你一定要小心。」東方清玲有些擔心的安頓道。剛才她聽道玄簡的話後就一直對徐清凡擔心不已,此時看到徐清凡要離開更是心慌。飛快的向周圍看了一眼,發現沒人在周圍之後,東方清玲又輕聲對徐清凡說道:「如果實在不行的話,自己的安全重要,不要太關注師門的勝負。」 

  聽到東方清玲這有些「大逆不道」的話,徐清凡微微一笑,心中卻是微微一暖。看到金清寒等四人已經走遠,所以也顧不得打趣東方清 玲,只是笑著說道:「我曉得了,東方師妹不用擔心。」 

  

  看著徐清凡有些不在意的樣子,東方清玲心中有些著急,剛想要再說些什麼,臉色卻突然微微一變,說了一句「徐師兄千萬保重」後就匆匆的離開了。 

  徐清凡看到東方清玲走的匆忙,心中奇怪,抬頭一看,卻發現白清福正向著自己走來。心中不由的想起之前每次白清福出現時東方清玲都會很匆忙的走開,心中不由的疑惑,似乎在東方清玲和白清福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所以東方清玲很害怕白清福。但此時新人比試即將就要開始,所以徐清凡只好先壓下了心中的疑惑,決定在比試結束後再向兩人問個明白。 

  白清福來到徐清凡身邊之後,拱手說道:「徐師弟,比試時要一切小心。」 

  「多謝白師兄關心,以我們五人的實力,應付那些妖獸並不困 難。」徐清凡說道。 

  聽到徐清凡的話,白清福似乎無意間看了一眼已經走遠的金清寒等人,臉上掠過一絲神秘的笑意,說道:「妖獸並不可怕,因為他們的威脅在明處,只要小心應對就可以了,但那些暗處的威脅就可怕了,往往毀人於無形。所以還望師弟在比試期間要多多觀察,會有些發現也說不定。」 

  說完之後,白清福卻沒有再多說一句,就這麼轉身離開了。
第三卷.八方雲聚風雷起.第十五章.寰島.

    聽到白清福的話,徐清凡不由的微微一愣,覺得白清福 有含義。暗中的威脅?那是指什麼?但徐清凡剛想要問些什麼,卻發現白清福已經遠遠的走開了。 

  看著漸漸白清福遠去的身影,徐清凡微微的搖了搖頭,轉身向著傳送陣方向走去。在傳送陣邊緣,金清寒等四人正在靜靜的等待著。 

  

  至於白清福的話,徐清凡雖然不理解,卻將它清楚的記在心中。因為徐清凡知道,這白清福雖然行事神秘,但卻不會無的放矢。他的話一定暗指著些什麼,只不過自己現在卻還沒有發現而已。所以徐清凡決定在比試期間自己要多多觀察身邊的情景,畢竟不會損失什麼。 

  走向傳送陣的短短距離中,徐清凡心中不斷的回想著白清福剛才的安頓,和離開師門之前張華陵的話,他們兩人的話中似乎都在隱隱的指著些什麼,讓徐清凡覺得這次似乎並不是單純的新人比試那麼簡單。但到底深處還蘊含著些什麼,徐清凡卻想不出來,畢竟他現在知道的太 少。  

  當徐清凡走到傳送陣邊緣時,看著正在等著自己的金清寒等人,徐清凡抱拳歉意的說道:「讓各位久等了,還請各位多多見諒。」 

  「是等的夠久的。」呂清尚先是滿臉嚴肅的說道,接著臉上卻露出一絲笑意,又說道:「但既然徐師弟是和美女在依依不捨。我等幾人就算再久也只有等了。哈哈。」說著,呂清尚就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聽到呂清尚地話。即使一向冷漠的金清寒臉上也微微露出一絲笑 意。事實上,私下裡,金清寒就經常拿東方清玲取笑徐清凡。而王清俊也跟著呂清尚呵呵地笑了起來。但徐清凡總覺得他的笑容有些怪異,彷彿是為笑而笑般。有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至於鳳清天,而一如既往地孤傲遺世。背手站在傳送陣邊緣,表情平淡的看著眼前四人,眉頭微微皺起,顯然並不覺得呂清尚地話有什麼好笑。 

  

  原本聽到呂清尚的話後徐清凡地臉頰微微有些發紅,但看到鳳清天那有些不耐的表情後。還是忙說道:「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也趕快去寰島吧。」 

  說著,徐清凡就當先向著傳送陣中走去。 

  在徐清凡等五人進入傳送陣的一瞬間。就感覺眼前一陣耀眼的光芒閃爍,接著眾人身體一陣晃動,似乎天地發生移動般。當光芒散盡後,出現在五人眼前的卻已經是截然不同於詹台地另一幅景色。 

  。。。       

  。。。       

  因為徐清凡在向傳送陣走去地一路上都在默默的想著張華陵和白清福先後向自己說地那些似乎飽含深意的話,所以也就沒有注意到,在清虛門的弟子群中,有一道關切的眼神正在一直看著自己。 

  

  在玄簡尊者宣佈了比試內容之後,許秀容除了擔心自己五位參加信任比試的師兄外,卻發現自己對徐清凡的安危更加的擔心。 

  對自己這種莫名其妙出現的擔心許秀容也是不解,就好像她在發現徐清凡竟然是九華門參加新人比試的五名弟子的領導人時心中莫名其妙出現的自豪一樣。 

  只是,在與徐清凡分開的這三年裡,許秀容總是不期然的想起自己與徐清凡在南荒時的點點滴滴,雖然那時她與徐清凡並沒有說過幾句 話。但徐清凡在解釋「九魔珠」來歷時那儒雅的風度,在自己被變異野獸圍攻時徐清凡出現後那淡然的表情,與那修生死相搏時徐清凡眼中那悲傷卻堅毅的神色,隨著時間的推移卻越來越清晰。 

  當看到徐清凡帶領九華門的四名弟子向著傳送陣方向走去時,許秀容本來已經走出自己門派的人群,想向徐清凡安頓幾句,說一些關心的話,卻突然發現一名比自己要漂亮的多的女子已經出現在徐清凡身邊,神態親密,一時間不由的有些黯然神傷,還有一絲說不清的自卑感從許秀容心底掠過。 

  當許秀容好不容易壓下心底的異樣,裝作隨意的樣子再次向徐清凡走去時,卻發現徐清凡已經和九華門中人走進了傳送陣中。光華閃爍 中,徐清凡的身形就這樣在她的眼前消失。 

  而隨著徐清凡身影的消失,許秀容覺得自己的心中突然出現了一種空落落的感覺,似乎有一件什麼東西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卻沒有抓住一樣。  

  。。。       

  徐清凡雖然已經修仙了三十年了,卻還從 

  

   接觸過傳送陣。要知道,傳送陣的佈置需要消耗眾多 有的材料,而且最多只能傳送數千里的距離,所以在修仙界中甚是少 見。  

  在傳送陣開啟的一瞬間,徐清凡有那麼一剎那的緊張,但這種緊張還沒有消失,徐清凡卻發現眼前的耀眼光芒已經消失不見,而原本自己眼前的詹台秀美景色,卻已是豁然變化。 

  

                               

  只見眼前的這處地方,樹林密佈,遮蔽住了天上的陽光。樹下多布怪石,碧草茂盛。雖然一片生機旺盛之色,卻奇怪的沒有一點點動物的蹤跡。樹林中沒有野兔,沒有鳥鳴,甚至找不到一隻飛蟲。只有單調的浪濤聲不斷的在樹林中迴盪著。 

  聽到浪濤聲後,徐清凡知道,自己等人已經來到了寰島了。 

  只是或者是因為眼前的這片樹林太過密集了,所以徐清凡雖然不停的聽著浪濤聲,卻沒有見到大海的蹤跡。而在茂密的樹林中不斷的響起浪濤聲,也給這處小島蒙上了一絲神秘詭異的色彩。 

  而徐清凡現在所處的位置,則是樹林中的一片空地,腳下是一處比之詹台稍小一些的傳送陣,顯然是用來聯通詹台。 

  而之前已經通過傳送陣來到寰島的各派弟子,則大多已經出發去尋找島上的七色鹿了。但這片空地中,卻依然還滯留著數十名各派的弟 子。這些弟子中,其中大部分都是只有辟榖期的修為,神色間遲疑不 安,顯然不知道該從何處做起,或者根本不敢離開這片空地。 

  

  但讓徐清凡驚訝的是,清虛門、六合門這兩大門派的弟子也沒有離開,看到自己出現時紛紛向著自己走來,似乎是在等待自己。 

  當清虛門五人發現六合門中的弟子也在向徐清凡走去時,微微一 愣,就停下了腳步。而六合門的那名神色傲然的年輕道人則沒有絲毫的遲疑,帶著四名六合門的弟子當先向著徐清凡走來。 

  「這次代表九華門來參加新人比試的是你?鮑清方呢?我記得他才修仙九十八年。」那名年輕道人走到徐清凡的面前後沒有自我介紹,而是直接冰冷冷的問道。 

  聽到這人話中有些無禮,徐清凡眉頭微微一皺,但還是拱手說道:「請問閣下是六合門中的哪位師兄?找我鮑師兄有何事?」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年輕道人卻根本沒有理徐清凡的話,依舊冷冷的說道。 

  聽到這人的話,不僅是徐清凡,就算是徐清凡身後的金清寒等人也是眉頭微皺。但徐清凡卻不想在這次新人比試中多生事端,所以雖然厭惡這年輕道人的無禮,但還是客氣的說道:「鮑師兄在二十一年前已經踏入了結丹期,成為我門的長老,現在正在詹台玉台上,按規矩已經不能參加新人比試了。」 

  

  聽到鮑清方已經踏入結丹期,年輕道人的臉色微微一白,卻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直接了當的轉身離開。只是走到一半之後,他卻又轉身向著徐清凡說道:「六十年前,我輸給了鮑清方,這次我是不會絕不會再次輸給他師弟的。記住我的名字,我叫鄧天捱。」 

  說著,年輕道人再不停留,帶著六合門的弟子向著樹林外快步走 去。  

  聽到這年輕道人的話,徐清凡微微一愣,心中已經明白了這年輕道人與鮑清方的恩怨,顯然他在上次新人比試中輸給了鮑清方,現在卻移怒於自己了。但讓徐清凡驚訝的是,這鄧天捱模樣如此年輕,卻已經是第二次參加新人比試了,顯然至少已經有八十歲的年齡,想來他應該另有秘法在保持相貌。 

  看到六合門眾人離開之後,清虛門的五名弟子也在那滄桑中年人的帶領下向著徐清凡走來。 

  「在下清虛門華仙,在這裡多謝徐師弟在南荒中對我呂師弟和尚師弟的照顧。」中年人走近之後,當先拱手說道。 

  聽到華仙的話,徐清凡忙拱手回應道:「華師兄說笑了,呂、尚兩位師兄功力精深,哪用的著我來照顧。 

  」 

  聽到徐清凡的話,華仙卻也沒有反駁,只是微微一笑,然後說道:「這次新人比試甚是凶險,徐師弟你要多多小心。」 

  說著,華仙衝著徐清凡再次拱了拱手,就轉身離開了。而呂子清和尚年 兩個也在向徐清凡拱了拱手後,跟在華仙身後向著樹林外走去。

  看著華仙等人的離開,徐清凡淡淡一笑,然後轉頭對著金清寒等人說道:「時間緊迫,我們也趕緊行動吧。」
第三卷.八方雲聚風雷起 第十六章.首日.

    「時間緊迫,我們也趕緊行動吧。」

    徐清凡的話聲剛剛落下,就又有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請問這位可是九華門的徐清凡徐師兄?」

    聽到又有人找徐清凡,金清寒等人看徐清凡的眼神都變得甚是怪異,顯然是奇怪徐清凡在修仙界交友竟然如此廣博。不僅是金清寒等人,就算徐清凡自己在心中也甚是詫異,不知道自己只不過才下山遊歷了一年,怎麼就會認識了這麼多人了。

    轉身一看,卻是一個矮胖子正快步向著自己走來,臉上帶著爽朗的笑意,身上的灰色寬袍上帶著三道紫痕,修為大概剛剛踏入靈寂期。而他的身後,則跟著四名形態各異的男子,顯然是他的同門師兄弟,修為在辟榖中期到辟榖後期不等。

    按理來說,以他們的實力在這次新人比試中是很難晉級的,但這五人卻是空地中除了剛才離去的「六合門」和「清虛門」兩門弟子之外,唯有的一組神色坦然的,似乎對這次比試甚有信

    仔細的打量了這個矮胖子一眼之後,徐清凡確定自己並不認識他,不由疑惑的拱手問道:「恕在下眼拙,請問這位師兄出自何門?」

    矮胖子走到徐清凡面前後哈哈一笑,說道:「我叫凱環,出自藥王谷門下,我的師傅是歲首。」聽到矮胖子的話,徐清凡心中恍然,問道:「原來是歲首前輩門下,三年不見,歲首前輩他一切可好?這次新人比試卻沒有見到他。」

    就在徐清凡說話時,一旁的鳳清天微微的冷哼了一聲,顯然是不滿徐清凡一而再的與人聊天而耽擱了時間。要知道,這次比試只有三天的時間。七色鹿更是只有區區不足百隻,越遲行動失敗的幾率就越大。所以剛才「六合門」和「清虛門」的弟子,才會只說了兩三句話後就匆匆地離去。

    聽到鳳清天的冷哼聲,凱環顯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卻洒然一笑,卻也不在意。只是對徐清凡說道:「我師傅自你處得到那顆碧眼雲踢獸的內丹後,就將它煉製成一顆覓靈珠。已經下山尋找靈草兩年時間了。」

    說著,凱環從袖中拿出了一個玉瓶,遞給徐清凡,說道:「寰島多青龍蟒,這種妖獸所噴吐的毒炎甚是厲害。雖然各位九華門的師兄實力高強,但為了以防萬一,這拔火丹還是有一瓶地好。」

    凱環所拿出來的「拔火丹」,也是藥王谷所產地比較出名的靈丹之一,對各種火傷有著不俗的治療能力。也算是在修仙界比較珍貴的靈丹之一了。

    看到凱環遞來的「拔火丹」,鳳清天眼中雖然閃過一絲不屑,但臉色卻好了一些。而金清寒等三人卻不由的微微露出喜色。鳳清天有上古神獸烈焰鳳凰的血脈,自然不怕青龍蟒的毒火。但其餘幾人對此卻心有顧忌,有了這拔火丹」,戰鬥時無疑會心安許多。

    徐清凡知道,凱環之所以會送自己靈丹。除了因為感激自己賣給藥王谷一顆碧眼雲踢獸的內丹外,更有結交九華門之意。而且這次寰島比試有了「拔火丹」也地確會輕鬆許多,所以也不推遲,雙手接過凱環遞來的「拔火丹」,說道:「多謝凱環師兄了。」

    「哪裡的話,我師徒還要感激你的覓靈珠呢。」凱環擺手不在意的說道。「好了。我也不再耽誤各位師兄的時間了。而且我們也是時候去捕捉七色鹿了。各位九華門的師兄,我們就此告辭了。」

    徐清凡拱手說道:「那在下就不客氣了。祝各位藥王谷地師兄一切順利。」

    凱環也對著九華門五人拱了拱手,就帶著四名師兄弟快步向樹林外走去。

    「我們也開始行動吧。」確定再也無人與自己打招呼後,徐清凡說道,說著就帶頭向樹林外走去。

    在徐清凡等五人向樹林外走時,許多門派已經開始了行動。

    「七色鹿,皮膚七色遍佈,雖身高六尺,卻力大無窮,奔跑極速。頭上鹿角可破萬障,可發七彩霞光,傷人元神,奪人法器。」

    這是《山海異談——妖獸篇》中對七色鹿的介紹,從中可知這七色鹿雖然在人階高級妖獸中不算出名,也並非強者,但對於結丹期以下地普通修仙者來說,也甚難對付。

    但這次來參加新人比試的弟子,雖然都沒有達到結丹期的境界,但有很多卻各個功法玄奇,法器精妙,七色鹿雖然實力強大,但他們卻並沒有看在眼裡。

    在寰島東南處,強烈的寒氣不斷在蔓延著,寒氣中,淒厲的鹿嘶聲也在不斷地響起。

    近看之下,卻發現四名素女宮地弟子正圍著一隻七色鹿不停的遊走,身上詭異地冒著強烈的寒意,在這四名女子身上寒意的影響下,七色鹿的腳下已經結出一層薄霜,並且以極快的速度越積越厚,很快的就化成一層厚厚冰層。

    而她們中間的那只七色鹿,雖然頭上的鹿角可以射出七色靈光,威力強大,但無奈這四名女子身形遊走速度極快,七色靈光根本無法對四名女子造成絲毫傷害。而在四名女子的寒氣影響下,這只七色鹿的身體越來越僵硬,速度越來越慢,鹿嘶聲也越來越淒厲。腳下的冰層更是讓它有些站立不穩。

    而作為領頭人的那名白衣少女,卻只是御使著一件白色冰環狀的法器靜靜的停滯在半空中,表情冷淡的看著腳下的情景,偶爾會指點一下四女行動,似乎不屑於出手一般。

    在時間的推移下,此處的寒氣越來越盛。終於,這只七色鹿發出一聲悲鳴,跌倒在地上,再也無法動彈絲毫。而它的身上,更是結出一層厚厚的冰霜。

    看到七色鹿倒地,白衣少女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的喜色,只是白衣長袖一揮,用「袖裡乾坤」將凍僵了地七色鹿收入袖中,然後就帶領其他四名少女向著另一個方向快速飛去。

    就在少女剛才捕捉七色鹿的地點往東三十里。另一場戰鬥也正在靜靜的進行著。

    於素女宮的戰鬥相比,這裡的戰鬥顯得無比安靜和波瀾不驚。只見五行宗的五胞胎兄弟正分站在五角。雙手快速地變換著指訣,在他們的操控下,一個五角星形狀地五色結界形成,並快速的往中間壓縮著。

    而這五角星結界的中間,則是一隻雄壯的七色鹿,看到五角星結界在不斷的壓縮時,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的情況不妙,開始不斷的用身體衝擊著五彩結界,並不時的從鹿角上迸射出耀眼的五色光芒攻擊那五胞胎兄弟。

    只是這五彩結界堅固無比。任由這七色鹿如何衝撞都無法動搖絲毫。而它射出地七色光束,在結界的阻擋下也絲毫無法威脅到五行宗的五胞胎兄弟。

    眼看結界越來越小,而自己卻無法動搖它絲毫,七色鹿著急的不斷的發出嘶嚎聲,只是在結界的阻隔下沒有傳出一絲聲音,整個戰鬥過程顯得一片平靜。

    終於,結界縮到極小的時候。七色鹿身形被困,再也動彈不得了。看到這樣地情景。五胞胎兄弟沒有多說一句,將被結界困住的七色鹿收入袖中後,也快速向其他方向飛去。

    而最熱鬧地地方還是寰島的正東方,響徹天際的鹿鳴聲和清虛門眾人的呼喝聲在不斷的響起著。清虛門地華仙也一樣是滯立在半空中沒有出手,不斷地對其餘四人發出命令。只有當某位清虛門的弟子出現危險時。才會偶有出手。

    「呂師弟。施展龍捲風暴眩暈七色鹿。」

    「尚師弟,用土牆術擋住七色鹿逃跑地路線。」

    「田師弟。馬師弟,攻擊七色鹿的四足。」

    隨著華仙的指揮,沒過多久,他腳下的這只七色鹿就發出一聲絕望的悲鳴,跌倒在地,渾身傷口密佈,卻再也爬不起身。寰島西南方位,五名面色莊嚴慈和的年輕僧人正在默默的低頭念佛,而他們的腳下,則是一直毫無生機的七色鹿,雙眼暗淡無光,身上傷口處處,不斷流出的血液滲濕了地上的碧草。再配合那五名僧人滿臉的慈悲之色,情景顯得無比怪異。

    同樣或者不同的情景,就這樣在寰島不同的位置上不斷的重演著。

    但有能力捕捉七色鹿的弟子畢竟還是少數,更多的情景卻還是各派修士不僅沒能捕捉到七色鹿,反而被七色鹿擊敗,甚至在七色鹿的攻擊下有生命危險。

    牛演玄是代表「桓虛門」這次參加新人比試的五名弟子中的領導人,雖然知道這次比試危險重重,但為了師門的榮譽,他還是帶著四名心有顧忌的師弟走出樹林,想要盡力來完成這次比試。

    但「桓虛門」只是修仙界一個不起眼的二流門派,修仙功法自然不會有多玄妙,所以牛演玄雖然天資不錯,現在卻也僅僅只有靈寂初期的修為,而他的那四名師弟更是只有辟榖期的修為,五人手中的法器最好的也只是牛演玄的那件人階高級法器「玄藍劍」。以這種實力來捕捉七色鹿絕對是敗面居多,但對牛演玄來說,或者這次比試自己根本不可能成功,但能不能成功是一回事,自己有沒有盡力卻又是另一回事。卻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牛演玄剛剛帶著四名師弟走出了樹林,就發現了一隻七色鹿正在林外悠閒的散步。

    為了確保能一擊建功,牛演玄發現這只七色鹿之後就讓三名師弟組成「三才陣」將七色鹿暫時困住,讓另一名師弟為自己護法,而他自己則施展他所會的最強道術——「天隕術」將七色鹿擊殺。

    但七色鹿的實力卻遠遠出乎牛演玄的想像,僅僅兩個呼吸的時間,在他的「天隕術」只施展到三分之一不到的時候,七色鹿就已經衝破了他三名師弟合力施展的「三才陣」,並快速地朝著佈陣的那三名師弟衝撞而去。而那三名師弟剛才陣法被迫,此時心神震動。根本無力躲避!!

    看到這樣的情景,牛演玄心中大驚,冒著被道法反噬的危險強行止住了自己正在施展的道法,然後忙御使著自己的法器「玄藍劍」衝著七色鹿攻去,想要阻擋一下七色鹿地衝勢,給自己的幾位師弟爭取躲避地時間。

    但牛演玄卻驚駭的發現,這只七色鹿對自己攻去的「玄藍劍」絲毫沒有理睬。只是衝著攻來的「玄藍劍」射出一道七彩霞光,而「玄藍劍」被這道七彩霞光擊中之後。不僅攻勢頓止,更是衝著牛演玄倒飛而來。

    看著向著自己倒飛而來的玄藍劍,還有馬上就要被七色鹿撞到的三位師弟,牛演玄一時間心中滿是絕望之情。開始悔恨自己剛來到寰島時不顧師兄弟的勸阻堅持要捕捉七色鹿的決定,因為自己的堅持,因為師門地榮譽,就讓幾位師兄弟喪命,這樣值得嗎?

    這時,雖然現在自己能躲過玄藍劍的逆襲。但接下來又該如何應對七色鹿呢?如果幾位師弟有什麼損失,自己回去後又該如何面對師傅呢?

    心懷愧疚之下,面對衝著自己倒飛而來的玄藍劍,牛演玄竟然在一時間忘了躲避。

    就在這萬分危急之刻,眾人頭上三丈之處突然爆發出一道耀眼青芒,在青芒出現的瞬間,七色鹿的腳下也突然冒出數根青籐。頓時就將正衝向「桓虛門」的那只七色鹿捆的嚴嚴實實,再也動彈不得。同時。牛演玄地面前也突然出現了一面木牆,擋住了倒飛而來的玄藍劍。

    看到眼前突然地變化,牛演玄一時間有些目瞪口呆,這場危機,就這麼解決了?想到這裡。牛演玄不由的抬頭向著天空中青芒亮起的地方看去。卻發現光芒散盡後,一個麻衣赤腳的老者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正靜靜地滯立在半空中。

    看到牛演玄向自己看來,老者微微一笑,衝著牛演玄微微一躬身,溫聲說道:「在下苦修谷修士玄靈,見過幾位道友。幾位道友在七色鹿地反擊之下已經沒有了抵抗之力,按規則已經比試失敗,請幾位道友速回樹林中,通過傳送陣返回詹台。」

    聽到玄靈的話,牛演玄眼神微微一黯,知道這次新人比試自己地門派已經輸了,但還是衝著老者深躬一禮,恭身說道:「多謝尊者相救之情,我等這就返回詹台。」畢竟比起幾位師弟的折損,比試失敗還是可以接受的。

    說完之後,牛演玄就和幾位師弟相互扶持著,向剛剛才走出來的樹林中走去。

    當看到牛演玄等五人消失在樹林中之後,玄靈微微一笑,然後手上指訣一變,捆在七色鹿腳下的青籐頓時就重新縮回到大地之中。

    做完這一切之後,玄靈沒有絲毫停留,也不理地上那只已經擺脫束縛的七色鹿憤怒的嘶叫,化作一道靈光向著寰島另一個方向飛去。

    陽光暖暖,海風輕拂,一時間,除了這只憤怒的七色鹿之外,這片大地中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就這樣,在眾門派的弟子踏入寰島的第一天,像牛演玄這樣喪失了比試資格的弟子共有上百名,參加新人比試的修仙界各派一下子就有一半喪失了繼續比試的資格。

    傳送陣所在的那處樹林雖然佔地面積不大,但卻樹木極為密集,人在其中十分容易喪失方向。但徐清凡等五人均是境界至少達到靈寂期的修仙者,所以區區樹林自然難不到他們。

    當徐清凡等人走出樹林後,才發現自己剛剛走出的這處樹林正處於整個寰島的正中間,樹林之外是一片空曠的平野,其上碎石密佈,野草夾雜。但和小樹林一樣,徐清凡等人依然沒有發現任何生物的蹤跡。

    而且也不知是何種原因,雖然此處離海甚遠,但依舊是濤聲連連,和在小樹林中的情景一模一樣,似乎這單調的浪濤聲遍佈著整個寰島,讓寰島更添神秘。

    「我們該怎麼做?」打量了一眼眼前這片空曠死寂的平野後。呂清尚向著徐清凡輕聲問道。

    徐清凡也在打量著眼前的情景,聽到呂清尚的話後皺眉說道:「現在我們先尋找七色鹿的蹤跡,找到之後抓緊時間捕捉。第一天七色鹿最多,往後就會被其他門派地弟子越捉越少,所以我們今天要盡量多抓一些。」

    聽到徐清凡的話,金清寒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現在各自分開尋找七色鹿吧,如果有人找到了七色鹿的蹤跡。就用師門令箭通知其他人,徐師兄意下如何?」

    徐清凡搖頭說道:「不要分開行動,這處寰島處處透著詭異,不管哪裡都有浪濤聲不說,而且我們根本沒有見到什麼蟲獸存在,再加上玄簡尊者說這裡多有人階高級妖獸,所以我們要多加小心,最好不要分開行動。」

    本來,徐清凡自信以九華門五人的實力。即使是單獨遇到兩到三隻人階高級妖獸,也可以全身而退的。但之前張華陵和白清福的話,讓徐清凡總覺得這次門內大比並不是那麼地簡單,所以行事間就更加小心起來。

    鳳清天聽到徐清凡的話後皺了一下眉,冷淡地說道:「五人一起行動,尋找起來速度太慢了。而且我自信單獨一人能應付那些人階高級妖獸。」

    聽出鳳清天話中略有對自己的不滿,徐清凡只是微微一笑。卻並不在意,只是說道:「鳳師兄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請各位為我護法。」

    說著,徐清凡也不顧其他人疑惑的眼神,自顧自的盤坐在地上,接著閉上雙眼。十指接連變幻。指訣變化中。就見徐清凡的十指間化出了無數的飄絮,在風吹間自徐清凡的十指中緩緩的飄飛而去。這些飄絮飛行的速度雖然看似速度極慢。但轉眼間就在眾人地眼前失去了蹤跡。

    良久之後,徐清凡緩緩的睜開了雙眼,先是看了身週四人一眼,然後笑著說道:「往東二十三里處,有兩隻七色鹿正在散步;往西北四十里處,也有一隻七色鹿正在吃草。我們先去捕捉東面那兩隻七色鹿吧,別讓其他門派之人捷足先登。」

    剛才徐清凡化出的那些飄絮名叫「飄絮花」,這種花遇風則飛,落地而枯,最遠可飄五十里地。但這種花最奇特之處卻在於,修仙者的神識可以輕易的附在它上面,所以徐清凡經常用它來探測陌生之地周圍的情景。

    看到徐清凡如此準確的報出了周圍五十里地七色鹿地蹤跡,鳳清天也就略微收起了剛才的不滿之心,微微點頭表示同意。而金清寒等人自然也不會不贊同。

    看到其餘幾人都點頭同意後,徐清凡也就站起身來,就御使著「萬里雲」當先向著東方快速飛去。

    在來詹台地路上,徐清凡已經知道金清寒等四人都有各自的飛天之技。

    此時,除了徐清凡是御使法器「萬里雲」之外,其餘四人也各使神通,王清俊拿出一件藍色旗子,迎風而漲,在藍色旗子的托載下,他也跟著徐清凡向東方飛去。呂清尚則從袖中拿出數面符咒,化作一個飛行結界包圍住自己漂浮在空中,雖然飛行速度較慢,卻也甚是穩當。至於金清寒則站在他的靈寵小金的背上,在小金地托載下緊緊跟在徐清凡身後。而鳳清天地飛行之技卻是眾人之中最為絢麗的,只見他地身體竟然直接化成了一道霹靂雷霆之火,以火焰之體向著東方快速掠去,速度尚在徐清凡的法器「萬里雲」之上,正是鳳家的三大家傳秘技之一的「身化雷火」。

    眾人飛行的速度極快,僅僅數十呼吸間,就已經來到了徐清凡剛才所說的地方,然後靜靜的滯立在兩隻七色鹿的上空。

    似乎是感覺到了天空中五人身上強大的威勢,兩隻七色鹿一邊緩緩的後退著,一邊發出威脅的低吼聲,雖然感覺天上這五人來意不善,但卻也不敢當先攻擊。

    「一會兒我和呂師弟困住這兩隻七色鹿的身形,金師弟和鳳師弟則出手讓它們喪失行動力。至於王師兄,則留神周圍,防止有什麼意外發生。」徐清凡看了一眼腳下的兩隻七色鹿後,對其餘四人說道。

    因為五人中除了徐清凡之外都沒有參加過實戰,而且也數徐清凡的閱歷最多,再加上徐清凡本身就是這次新人比試的領導人,所以來到寰島之後,徐清凡就在不自覺間一直充當指揮者的角色,而其餘眾人卻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之色。

    所以聽到徐清凡的安排之後,其餘四人也都點頭同意。

    看到其他人都同意,徐清凡不再停頓,開始在空中連掐指訣,在他的控制下,兩隻七色鹿的腳下突然化出數十根「吸血毒籐」,將兩隻七色鹿的四足死死纏住。而呂清尚也跟在徐清凡後面向著兩隻七色鹿身周扔出數面符咒,化成一個禁錮陣法困住了七色鹿的身形。

    此時這兩隻七色鹿已經發現了不對,但想要掙脫或者反擊,卻已經來不及了。

    在徐清凡和呂清尚的合力之下,即使這兩隻七色鹿身為人階高級妖獸,在短時間之內卻也無法掙脫開身周的禁錮。

    而看到兩隻七色鹿被禁錮住身形之後,鳳清天和金清寒兩人也開始各使神通。只見金清寒身前化出數百根金槍,衝著左邊那只七色鹿快速刺去,而鳳清天則化出數百隻火鳥,也衝著另一隻七色鹿攻去,速度絲毫不下於金清寒。

    一時間,眾人腳下的大地金紅兩色光芒耀眼,轟鳴聲夾雜著七色鹿的悲鳴聲接連響起。

    寰島的另一邊。

    「有意思。」在六合門的鄧天捱身邊,一名一直緊閉著雙眼的青年人笑著說道。

    聽到這年輕人的話,鄧天捱也不再看自己其他三名師弟與七色鹿間的戰鬥,而是轉頭問道:「丘師弟,你發現什麼了?」

    「你讓我注意的那九華門幾人實力都不錯,現在已經捕捉到四隻七色鹿了。」年輕人輕聲說道。

    聽到這年輕人的話,鄧天捱微微一愣,說道:「沒想到九華門除了鮑清方,這群小子的實力也不錯啊。」

    「鄧師兄,我們現在要不要去把他們的七色鹿給搶過來?也省了我們尋找之功。」

    「不用,現在還不用。讓他們再長肥點吧。」鄧天捱仰首看天,幽幽的說道。

    「嗷

    就在兩人說話間,一聲震天的嘶吼聲突然自寰島某處響起。感受著體內的氣血翻騰,兩人臉色大變。從這個聲音上判斷,這應該是人類的聲音,但人類的聲音哪有如此狂野和威勢?

    同時,九華山五人,清虛門的華仙等人,禪雲寺的五名僧人,五行宗的五胞胎兄弟,素女宮的白衣少女等人,也紛紛聽到了這聲嘶吼,在這聲嘶吼中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些內傷,紛紛臉上大變。
第三卷.八方雲聚風雷起.第十八章.首夜(1).

  “嗷”

  隨著這聲恐怖的吼聲的響起,風起雲湧,似乎天地都因爲這聲吼叫而變色。

  整個寰島上的衆多修士,無論在什麽地方,無論是正在尋找七色鹿還是正在戰鬥,無論是靈寂期還是辟穀期,在聽到這聲恐怖的吼叫聲之後紛紛臉上變色,並均在這吼叫聲中受到了一些內傷,有些功力較低的修仙者甚至在聽到吼聲後甚至臉上慘白,口吐鮮血,立足不穩險些跌倒在地。

  這聲巨吼整整持續了有近一盞茶的時間,隨著時間的推移終於緩緩的落下。

  而在這恐怖的吼聲消失之後,寰島上的衆修士不由的面面相覷,心中驚駭,不知道這吼叫是出之何人之口,單憑餘威竟然就有如此威力,如果是對著自己而發呢?那自己又有沒有抵抗之力呢?

  衆人心中的答案無疑是否定的。

  但這聲巨吼落下之後,寰島上卻再也沒有任何異常,衆修仙者只好壓下心中的疑惑,繼續捕捉七色鹿,畢竟還是這次新人比試重要。

  吼聲消失後,寰島的某一處。

  海風習習中,一名孩童模樣身材之人正默默的站立著,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風景。只見這人破衣坦胸,臉上有些髒亂,四肢掛滿了金環,正是代表著“八荒殿”來參加此次新人比試的那名神秘人。

  只是這人此時臉色卻有些蒼白,似乎剛才體內靈氣消耗甚多,但雖然臉色蒼白,但他的眼神卻依舊冷漠陰沈。

  在這人的身後,四名八荒殿的弟子正在盤膝打坐,封閉了自己的六識,用靈氣來護住自己的心脈。但此時依然是臉色蒼白,顯然剛才的那聲巨吼還是讓他們受了一些傷害。

  而在這神秘人的面前,則是四具雄鹿的屍體跌倒在地。

  在這四具鹿屍中。有一具鹿屍身材尤爲高大,雖然此時七竅流血生機全無,但依然可以略窺出它生時地風采。

  這具鹿屍除了身材比之普通的七色鹿要高大許多倍之外,身上的皮膚更是與普通的七色鹿大不相同。

  七色鹿之所以稱作七色鹿,是因爲這種鹿的皮膚上布有七種顔色,七種色彩各占鹿身一處。

  而眼前這只雄屍,皮膚雖然也是有著七種色彩,但卻遍佈全身。七種色彩摻雜在一起,絢麗之極,與普通的七色鹿大不相同。

  如果是熟讀《山海異談---妖獸篇》的徐清凡見到這具鹿屍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爲這具鹿屍正是他來寰島之前心中最大地顧忌,七色鹿的進化妖獸和王者。實力已經接近地階妖獸的七彩鹿!!

  這只實力快要接近於結丹期修士的妖獸,衆多弟子參加新人比試的最大的威脅,在新人比試地第一天,就這麽死去了?

  但它的確死了,七竅流血,雙眼外凸,生機全無,死後眼中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恐怖之色,看死狀似乎是被活活震死的。而它身旁的那三隻七色鹿的屍體。死狀也是一樣。

  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後,神秘人身後的那四名八荒殿的弟子終於從封閉神識中清醒了過來,看到眼前的神秘人和他前面地那四具鹿屍。臉上也沒有露出任何驚詫之色,似乎對他們來。這神秘人能殺死實力強大的七彩鹿是理所當然一般。

  當四人走到這神秘人身後之後,其中一人心翼翼的靠近神秘人地身旁,輕聲問道:“荒邪師兄,現在七彩鹿已死,按苦修谷玄簡的話。如果有人能捕捉到七彩鹿地話。就等於捕捉到七隻七色鹿,再加上這三隻七色鹿。我們已經完成了新人比試第一輪的任務,是不是現在就返回詹台?”

  聽到這人的話,荒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看到這名八荒殿的弟子面露恐慌之色後,眼中毫不掩飾地露出輕藐之色,冷冷地道:“只是完成任務而已,還遠遠不夠。我要將寰島的七色鹿全部捕捉到手中,讓其他門派地弟子根本沒有晉級的機會,這種無聊的比試,只進行一輪就夠了。”

  聲音低沈沙啞,帶著一種詭異的旋律。

  聽到荒邪的話,另一名弟子心翼翼的道:“但我恐怕其中一些七色鹿已經被其他門派的弟子捕捉到了。”

  “那就從他們手中搶過來。”

  完這句飽含霸氣的話後,荒邪也不管其他四人的反映,直接向著寰島的另一頭走去,開始尋找自己的下一個目標,這個目標或者是七色鹿,或者是其他門派的修仙者。

  八荒殿的其他四名弟子聽到荒邪的話後微微一愣,直到荒邪走到很遠之後才反映了過來,忙使用袖裏乾坤之術將七彩鹿和七色鹿的屍體收入袖中,跟在荒邪的身後向著寰島的另一頭走去。

  成功或者失敗,算計或者被算計,這就是新人大比的第一天,寰島上的主題。

  此時參加新人比試的共約有兩百余名修仙者,代表著近三十個門派,無一不是各自門派下一代的精英。但在來到寰島的第一天,就有上百名修仙者,二十餘個門派捕捉七色鹿不成,反而被七色鹿所敗。雖然都在暗中相護的苦修谷長老出手下沒有發生任何傷亡,但他們也喪失了繼續比試的資格,寰島的恐怖可見一斑。但剩下的近百名弟子,卻各個都是實力高強,不僅功力高絕法器精奇,而且其中大部分人都有異技傍身,可以,在衆人來到寰島的第二天,真正的比試才剛剛開始。

  就在單調的尋找和戰鬥中,時間不知不覺的飛快掠過,衆人來到寰島的第一天轉眼間就已經結束了,原本明亮晴朗的天空開始變得昏沈無光。

  在剩下的這近百名弟子,看到天要變黑之後,也紛紛停止了繼續尋找和捕捉七色鹿的行動,均各尋隱秘之處打坐恢復白天的戰鬥中所消耗的靈氣。

  衆人之所以統一都在黑夜的時候停止行動也是有原因的,一是因爲七色鹿這種妖獸性喜陽光而厭惡黑暗,所以每當黑夜的時候它們就會返回住所,甚難尋找。二是因爲寰島的另一種人階高級妖獸“青龍蟒”卻是習慣於夜晚行動,而青龍蟒的威脅無異要比七色鹿要大上許多。所以衆修仙者如果連夜搜尋七色鹿的話,事倍功半不,更可能會引出一些大麻煩。

  再加上衆修仙者雖然在白天時成功的捕捉到一些七色鹿,但七色鹿畢竟還是人階高級妖獸,所以經過白天那一系列的戰鬥,此時也是體內靈氣消耗嚴重,所以雖然明知道時間緊迫,卻還是都選擇了黑夜打坐修養。

  而九華門的徐清凡等人,自然也不例外。

  據,東海因爲多潮氣,晚上黑雲密布,所以根本見不到星月之光。而寰島深入東海,自然也不會例外。

  看著眼前這一片不見五指的黑暗,如果不是耳邊還一直持續的響起浪濤聲,徐清凡簡直會錯以爲自己來到了南荒。

  徐清凡等人所選的晚上靜修之處,是寰島東南處一碎石堆之後,雖然周圍一片平野,不是什麽險峻地形,但也隱秘幽靜。

  在寰島的第一天,徐清凡等五人共捕捉到了七隻七色鹿,成績不錯,讓徐清凡心情大好,對這次新人比試的形勢也開始看好起來。

  不得不說,白天時間九華山五人之所以收穫如此之豐,徐清凡功不可沒。

  首先,他的飄絮花讓五人可以比其他門派的弟子更快的找到七色鹿的蹤迹。其次,在徐清凡的指揮下,他和擅長陣法符咒的呂清尚負責禁錮七色鹿的身形,而攻擊力強大的金清寒和鳳清天則負責讓七色鹿喪失行動能力,王清俊則隨時應對意外情況發生,在徐清凡的正確指揮之下,七色鹿雖然實力強勁,但哪里有抵抗之力?所以徐清凡等人捕捉七色鹿也要比其他門派的修士要輕鬆不少。

  而經過這一天的行動之後,徐清凡等五人最直接的變化就是,就連最傲氣的鳳清天也開始很積極的聽從徐清凡的指揮了。

  但雖然徐清凡等五人白天捕捉七色鹿的行動十分順利,但此時,衆人盤膝坐在碎石堆之後,卻各個緊皺眉頭,哪有一絲開心之意?

  看著身旁四人的表情,徐清凡轉念間就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麽,因爲他也想了整整半天了。於是徐清凡緩緩的開口問道:“各位是在想白天時那聲吼聲之事嗎?”
第三卷.八方雲聚風雷起.第十八章.首夜(2).

   “各位是在想白天時響起的那聲巨吼之事嗎?”

    看到其他四人滿是心事的樣子,根本無心靜修恢復靈氣,徐清凡知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於是直截了當的問道。

    聽到徐清凡的,其餘四人微微一愣,卻也不再獨自思量。呂清尚當先說道:“是啊,白日時那聲巨吼聲勢浩大,僅餘威就讓我受了一些內傷,如果這聲嘶吼是專門對著我而發的話,我恐怕沒有絲毫抵抗之力。”

    王清俊眼神微微閃爍著,也皺眉說道:“這聲巨吼也不知是何人所發,威勢竟然如此之強,按理來說這寰島除了我們這些各派弟子外,就只有各種妖獸了,難道會是那只七彩鹿所發?”

    徐清凡聽到王清俊的猜測後卻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應該不是七彩鹿所發,先不說這吼叫聲明顯是人類之聲,而且七彩鹿這種妖獸我雖然不瞭解,但它是由七色鹿進化而成,而七色鹿的嘶吼絕對沒有這麽恐怖。再說,七彩鹿只是實力接近於地階妖獸罷了,如果它能發出如此恐怖的巨吼的話,那麽一般的地階妖獸都不是它的對手了。”

    金清寒皺眉問道:“那徐師兄你的意思是,這聲巨吼是代表其他門派來參加新人比試的弟子而發了?”

    徐清凡還沒有說話,一直沈默不語的鳳清天卻突然說道:“不可能。這聲吼叫中靈氣波動隱晦,顯然不是一種道法。而是靈氣集於口喉,憑一口丹田之氣而發,是一聲單純的吼叫聲。而新人比試只有結丹期以下地弟子才能參加,但能發出如此威勢的嘶吼聲,卻至少要有結丹期的修爲才行。”

    聽到鳳清天如此不客氣的否定了自己的猜測,金清寒淡淡的看了鳳清天一眼。卻並沒有說什麽。

    “難道是寰島中隱居著某位前輩?”呂清尚卻又想到了一種可能。

    “不會。”徐清凡搖頭道:“之前苦修谷地幾位前輩已經反復探察過這寰島的環境,如果有前輩在此隱居,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的。”

    隨著徐清凡地聲音落下。衆人一時間都陷入沈默。當所有的可能性都被推翻之後,衆人心中都滿是疑惑,顧慮重重。

    因爲未知,所以可怕。人們對於未知的危險總是心有顧忌。

    良久之後,呂清尚苦笑道:“這聲嘶吼的威勢比起嗥天獸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偏偏是人類所發,真是奇了怪了。”

    聽到呂清尚無意間說的話,徐清凡心中卻微微一動,似乎抓住了什麽。

    “嗥天獸”,人階高級妖獸中最強大的妖獸之一。比之碧眼雲踢獸還要強上一分。雖然身材嬌小,肉搏能力極弱,但卻善於用吼聲制敵。它那嬌小的身軀所發出的吼聲簡直有著讓天地變色的威勢,每當它發出吼聲之後。方圓數十裏的野獸均會被震地五臟碎裂而死。

    看到徐清凡身體微微一震,接著就閉目沈思了起來,金清寒等人知道徐清凡一定是想到了什麽,也不詢問,怕打斷了他的思路。只是默默的看著徐清凡。等著他解釋。

    約過了一盞茶地時間後,徐清凡睜眼看了周圍四人一眼。緩緩的問道:“你們知道嗥天獸名字地來歷嗎?”

    呂清尚笑著說道:“不知道,但徐師弟你這麽問就一定是知道了。我早就聽說徐師弟你博覽群書,所以現在就不要繞彎子,直接跟我等說你的想法好了。這樣也一樣能賣弄你的見識廣博不是?”

    呂清尚雖然是一副少年形象,但笑時眼角那密集的魚尾紋卻出暴露了他的真實年紀。事實上,呂清尚是五人中年紀最大地,僅入九華門就已經有六十年了。雖然年紀是衆人最大地,但他的性格卻在五人中最爲灑脫,總是一副放蕩不羈地樣子,這樣一來卻也讓五人間的氣氛更爲融洽。

    聽到呂清尚的話,徐清凡自嘲一笑,以前岳清儒在解答他心中的疑惑是就是這樣,先抛出問題,然後再解答。而徐清凡與岳清儒相處多年,不知不覺也染上了這種習慣。

    但徐清凡知道呂清尚的性格如此,雖然取笑卻並沒有什麽惡意,所以也並不在意,只是緩緩的解釋道:“在嗥天獸被人類發現之前,嗥天這個名字已經存在了。那是修羅族的一個分支,名叫嗥天族,形同人類孩童,也是以吼聲制敵。後來嗥天族和修羅族一起被當時的修道者封印,也漸漸的消失在人類的記憶中。”

    數萬年前,人類只是神州浩土衆多種族中最不起眼的一支。而除了人類之外,當時還有衆多的其他種族,這些種族實力強大,歷史悠久。因爲生性好鬥好殺,所以被人類合稱爲“修羅族”,但最終卻還是被人類紛紛封印。

    徐清凡頓了頓,繼續說道:“後來,隨著人類在神州浩土活動的範圍越來越大,發現了許多之前聞所未聞的妖獸,而嗥天獸也就是那時被發現的。因爲它和嗥天族一樣身形瘦小,又善以吼聲制敵,所以人們就給它起名爲嗥天獸。”

    聽到徐清凡的講述,鳳清天皺眉問道:“你的話的意思是這寰島上有著嗥天族人?不可能的,先不說嗥天族早已經被封印了,就算萬年前還有殘餘此時也壽元枯竭。就算這裏還殘留著有嗥天族人,也早被之前來探察的苦修谷的修士發現了。”

    徐清凡微微搖了搖頭,輕聲問道:“你們注意到代表八荒殿參加此次新人比試的那個人了嗎?”

    “你是說那個長相和孩童一樣地人?”金清寒突然問道。事實上,九華門五人自來到詹台後就開始默默的打量著其他門派的對手。而八荒殿的那名孩童模樣之人,卻無疑是衆人印象最爲深刻的。因爲他身上所散發的威壓在詹台上數千弟子中是最強地,比之鳳清天還要強上三分。

    “你是懷疑那個孩童模樣的人是嗥天族的遺孽?”鳳清天卻皺眉問道。

    徐清凡默默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只是懷疑罷了,畢竟嗥天族已經有數萬年沒有在神州浩土出現過了。但那人的形象的確和古籍中描寫嗥天族形象太相似了。”

    聽到徐清凡的話,九華門其他四人再次陷入了沈默。如果這次新人比試出現了修羅族,那事情就大了,但所有的這些卻僅僅只是徐清凡推測罷了。根本無法作準。更何況,這也不是他們這麽還沒有踏入結丹期的弟子能管的事情。”

    看到衆人均是沈默不語,徐清凡知道他們心中的顧忌,於是不再持續這個話題,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打坐恢復靈氣吧,明天我們還要繼續捕捉七色鹿呢。希望明天別又出現那巨吼的好。”

    本來,徐清凡等人用半天的時間就已經捕捉到了五隻七色鹿,但自那聲巨吼在寰島出現之後,島上所有地七色鹿仿佛都陷入了極大的恐慌當中。或者在島上的平野上不斷地亂跑,或者躲在某處簌簌發抖,給徐清凡等人的捕捉帶來了極大地麻煩。所以自那聲巨吼出現後,徐清凡等人花了相同的時間卻僅僅捕捉到了兩隻。否則。徐清凡等人到現在已經完成了任務,返回詹台了。

    聽到徐清凡的話後衆人皆默默的點了點頭,但王清俊卻說道:“寰島的晚上多有青龍蟒,大家全都封閉神識打坐地話不安全,讓我來守夜吧。反正今天我並沒有消耗多少靈氣。”

    在這一天地捕捉行動中。徐清凡和呂清尚負責禁錮,而金清寒和鳳清天負責攻擊。而王清俊只負責防止意外情況發生,確實是衆人中靈氣消耗最少的。

    徐清凡剛想答應,卻突然響起之前張華陵和白清福地話,於是說道:“我陪你一起守夜吧,明天金師弟來輪換,我們現在不僅要防止青龍蟒,還要小心有其他門派的修仙者偷襲搶奪我們捕捉的七色鹿,要知道歷屆的新人比試都有這種情況發生,所以還是兩個人守夜安全些。”聽到徐清凡的話,衆人皆默默的點了點頭,王清俊本來想說些什麽,但看到衆人皆不反對,也就跟著沈默了下了。只是看徐清凡時眼中微微閃爍,似乎猜到了徐清凡的真實想法。

    在鳳清天等三人靜下心來打坐沒多久,寰島的天空突然下起了毛毛細雨,配合上寰島上的海風,眼前斜風細雨,給寰島別添了三分清冷愁思之意。

    在衆人打坐前,呂清尚爲了減輕徐清凡和王清俊的守夜工作,也爲了增加守備,在衆人身周又布下了一處防禦陣法。在防禦陣法的阻隔之下,雖然細雨綿綿,卻沒有對衆人造成任何影響。

    看著防護陣外那不見五指的暗夜,如果不是耳邊不斷響起的浪濤聲,徐清凡仿佛是回到了南荒,那裏的夜景也是如此昏暗。

    據說,浪濤聲雖然單調,卻有助於讓人心神安寧。但此時徐清凡聽著浪濤聲,心中卻産生了一分煩躁之意。張華陵和白清福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白天時寰島上那恐怖的吼聲,六合門鄧天捱的挑釁,無不預示著這次新人比試不會平靜,甚至還隱藏著些什麽。

    但到底會發生什麽,徐清凡卻無從得知。雖然徐清凡並不是控制欲很強的人,但形勢失控的感覺卻依然讓他的心中感到有些不安和急躁。

    但徐清凡心中的急躁和不安也不僅僅是因爲這些,經過他白天的觀察,發現自己這九華山五人間也是矛盾重重,現在雖然一片平靜,但卻不知何時就會爆發出來。

    呂清尚雖然生性灑脫。但顯然還是對十年前金清寒在九華門門內大比中重傷他心有不爽,所以在這整整一天的時間中,呂清尚從來沒有主動跟金清寒說過一句話。

    而金清寒和鳳清天兩人間更是矛盾重重,白天捕捉七色鹿時,兩人仿佛是較勁一般,總是在有意無意間比試誰先解決對手。以至於到後來那些七色鹿都是死無全屍。而在剛才討論吼聲來源時,兩人更是爭鋒相對,只要有一人說話另一人就一定會反駁。

    至於王清俊。則是徐清凡最看不透之人,從來不出風頭,對於徐清凡地指派也從不抱怨什麽,但或者是因爲張華陵之前所說的話的影響,徐清凡總決的王清俊的平凡中隱藏著什麽。而且徐清凡發現不僅是自己,似乎鳳清天也一直在默默的留意著王清俊,好像是發現了什麽。

    想到這裏,徐清凡不由地看向防禦陣的另一邊看去。在那裏,鳳清天等三人正閉目盤膝默默的打坐靜養,而王清俊也如徐清凡一般正站在防護陣地邊緣。安靜的看著陣外的雨中夜景。感覺到徐清凡看來的目光,王清俊也轉過頭來,對著徐清凡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卻沒有一絲要說話的意思。

    看著王清俊的笑容。徐清凡突然想起了白清福,這兩人的笑容是如此的相似,都是笑容雖然逼真,卻沒有一絲笑意。有種爲笑而笑的感覺。差別只在於,白清福的笑容要比王清俊要熟練地多罷了。

    突然。徐清凡有種荒謬的想法。他突然感覺白清福和王清俊就好像是帶著一張人皮面具一般,但這種想法一出現就被徐清凡否定了。又有哪種人皮面具可以騙過修仙者的“天眼術”呢?

    微微地搖了搖頭,抛開腦中那些胡亂的想法,徐清凡開始專心地觀察起雨中的夜景來,畢竟寰島危險,守夜重要。

    黑夜,似乎總是與陰謀相伴,仿佛是因爲陰謀者覺得黑夜與他們的黑暗心理相合,又或者,他們覺得黑夜能更好的隱藏自己的陰謀,所以只有隱藏在黑暗中他們才會有安全感。

    寰島地某處,一個人影冒著細雨,正靜靜地站在那裏等待著什麽。

    也不知過了多久,另一道人影在原先那道人影不遠處出現了,與原先那道人影相比,這道人影的身型要更龐大一些。

    “你來遲了。”

    “他們現在才開始封閉神識打坐靜養,我脫不開身。”

    “你地任務完成多少了?”原先的聲音沈默了一會後,再次開口問道。

    “徐清凡和鳳清天好像對我一直心有顧忌,一直在偷偷的留意著我,讓我沒辦法行動。哼,還不是你原先演技太差了。”

    “這個身份本來就是用來吸引九華門注意的。不過以你的實力和心機會沒機會出手嗎?我看是你心軟了吧?面對當初的同門,不忍下手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再次沈默了許久之後,原先那個聲音再次響起:“無所謂了,反正你的任務完成或者沒完成都一樣,完成了自然效果更好,沒完成也不影響大局。”

    “白天那聲巨吼,你有什麽消息嗎?”

    “我這裏也不清楚,不過不管這吼聲的是誰發的,都不會影響大局。”

    “那你們什麽時候動手?”

    “我想,現在已經開始了吧。”另一個聲音幽幽的說道。

    雖然寰島已經進入了夜晚,但武陵山頂的詹台上卻依舊是一片明亮,碧草幽幽,鳥飛兔走,仿佛在這個修仙界的聖地中,根本沒有黑暗一說似的。

    詹台上,站立的各派弟子約有四五千名,熙熙攘攘。其中大部分都是在長輩的帶領下來觀看新人比試的弟子,此時均神情興奮,相互討論著白天時所看到的情景。但還有一些卻是垂頭喪氣,他們都是代表各自門派來參加此次新人比試的弟子,卻沒想到僅僅不到一天就鎩羽而歸,丟盡了臉面。

    詹台南邊那處各派掌門長老所在的玉臺上,各派掌門和長老安坐其上,卻始終沒有人說一句話,均是通過鏡像術觀靜靜的看著自己門派弟子的表現,爲弟子們的表現表情或喜或憂。

    終於,五行宗的掌門曾蓮仙打破了沈默,笑呵呵的說道:“哎,恐怕這次我派要丟盡臉面了。”

    到現在爲止,五行宗的成績是六大聖地中最不好的,甚至比起六合門來還要差上一些。所以曾蓮仙此時的表情雖然是笑呵呵的,但卻有些勉強。

    張華陵安笑著道:“才過了一天,現在的成績還不能說明什麽。曾宗主不必著急。”

    曾蓮仙歎道:“張掌門自然心中不急了,貴門弟子表現如此出色,僅一天時間就捕捉到了七隻七色鹿。”

    張華陵聽到曾蓮仙的話後微微一笑,卻看不出他心中到底是喜是憂,只是意有所指說道:“我九華門哪里比得過八荒殿啊,八荒殿的五位師侄已經超額完成任務了。尤其是那名荒邪師侄,吼聲威勢無窮,比之萬年前的嗥天族也絲毫不差啊。”

    聽到張華陵的話,八荒殿的大殿主蠻天眼中精光一閃,剛想要說些什麽,卻突然臉色大變,向著詹台上空處看去,那裏是“鏡像術”所化的寰島鏡像。

    不僅是蠻天,玉台上的各派掌門和長老,包括台下的一些修爲較高的弟子,無不是豁然擡頭看著天空中那鏡像術所化的寰島鏡像。

    只見天空中的鏡像術上,突然開始出現詭異的靈氣波動,在這靈氣波動的影響下,原本清晰的鏡像仿佛石子擊水般泛起陣陣波瀾,接著,這種波瀾越來越強烈。約莫過了數十息的時間後,那鏡像術所化的寰島鏡像就在衆人眼前破碎了。

    看到眼前這種異變,詹台上衆人無比臉色大變。
第三卷.八方雲聚風雷起.第十九章.首夜(3).

    當詹台上空的「鏡像術」突然破碎之後,詹台上無論是玉台下的各派普通弟子,還是玉台之上的各派掌門長老,無比臉上大變。

    眾人明白,「鏡像術」之所以破碎,是因為剛才自「鏡像術」上發出的那詭異的靈氣波動,這明顯是有人故意為之。但是誰竟然敢在眾人面前搞鬼?要知道此時詹台上有著修仙界三分之二的精英和高手。他這麼做就不怕得罪整個修仙界嗎?

    更重要的是,他為什麼要破壞鏡像術?目的到底何在?

    鏡像術是為了讓詹台上眾人能清晰的看到寰島上各派弟子比試的情景,此時有人將鏡像術破壞掉,難道是為了讓眾人看不到寰島上的情景?

    也就是說,有人對寰島上的各派弟子有企圖?

    想到這裡,玉台之上各大派的掌門臉色均不好看起來,眼中更是露出焦慮之色。只是礙於風度,才沒有表現出來。

    至於那些弟子已經被淘汰的各門掌門人和長老,此時的表情雖然難看,但眼中卻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色。還在島上的那些弟子有多優秀他們是通過鏡像術親眼看到的。有這些弟子存在,自己的門派就要永遠都被這些大派穩壓一頭,所以此時明知道不對,這些門派的掌門和護法心中也忍不住高興起來。

    但九華門的掌門張華陵此時的表情卻有些不同,雖然臉上也露出吃驚之色,但細看之下卻會發現他眼中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口中喃喃自語,細聽之下,就會聽到他說的是「終於開始了」這四個字。

    而周華海卻臉色雖然焦急,但更多的卻是陰沉。目光不住閃動。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至於玄簡和其他苦修谷的修士看到眼前的變化,更是豁然站起身來。要知道,此次新人大比完全是由苦修谷一手操辦地,如果有什麼意外地話,苦修谷難辭其咎。更重要的是,寰島之上不僅有著各派的精英弟子。更有著苦修谷三十餘名修士。如果出現什麼意外的話,一口氣喪失了三十餘名結丹期的修士,會出現什麼事情玄簡簡直不敢想像。

    更何況,苦修谷中修士之間的感情極好,多年來相護交流道法,坦誠以待。這種感情不是其他門派修士能夠理解地。

    雖然相信寰島上眾修士的實力,但一想到他們可能會出現危險,玄簡和其他苦修谷的修士也顧不得風度,毫不遲疑的向著詹台上的傳送陣飛去,想要早點查探寰島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看到苦修谷眾修士已經當先御雲向著傳送陣飛去,其他各派的掌門和長老也顧不得作態,也跟著玄簡等人向著傳送陣飛去。但當眾人飛到傳送陣中時,所探得地情況卻讓眾人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因為他們發現。傳送陣已經失靈了,根本無法將眾人傳送到寰島。

    眾人中不乏陣法大家。所以只看一眼就知道詹台上的傳送陣並沒有任何問題,而此時傳送陣無法進行傳送,就是說明寰島上的傳送陣被人破壞了。

    也就是說,真的有人對寰島上的眾弟子有企圖!!

    確定了原先心中的猜測後,各派的掌門和護法雖然都是久經風浪之人。但此時心中也是滿是疑惑和焦慮。疑惑是因為不明白此事是何人而做。他做這些事的目地到底是為何。而焦慮卻是因為擔心各自門派的弟子,他們可不是普通弟子那麼簡單。更是下一代地精英,關係的各自門派的傳承。

    「各位道友,顯然寰島上的傳送陣已經被破壞了,雖然不知道是何人所為,目的如何,但我等必須要盡快趕到寰島,盡量不讓寰島上地各位道友和弟子發生意外。」素女宮地宮主黎天英看到傳送陣無法使用後,斷然說道。

    這次代表「素女宮」參加新人比試的弟子,正是她地弟子,平時跟她情如母女,所以感覺到自己的弟子有危險,眾人中屬她最為著急。

    「的確,我等必須要趕快趕到寰島。」玄簡也說道,他現在也十分擔心寰島上苦修谷修士的安危,雖然他實在想不出來有什麼是可以威脅到三十餘名結丹期修士安危的。但既然有人如此做,就必有所持。

    曾蓮仙卻遲疑的說道:「但是寰島深入東海之中,與這裡相隔近千里,中間更是相隔著東海,如果我等趕到寰島的話,恐怕時間已是兩天以後了。而且那時我等靈氣枯竭,恐怕會被人所趁。」

    東海多風浪和罡風,還有許多高級妖獸,即使是結丹期的大高手想要在那裡飛行也甚是困難。如果是在神州浩土,結丹期的修士飛行數千里距離只需幾個時辰,但如果是在東海,時間卻需要大大的延長,所耗的靈氣更是大為增加。

    聽到曾蓮仙的話,黎天英卻不耐的說道:「哪怕是需要二十天的時間才能達到寰島,也比我們在此什麼都不做的好。如果曾宗主不願意的話,就在這裡繼續等消息吧。」

    說著,黎天英也不管曾蓮仙那難看的臉色,當先御雲向著東方快速飛去。

    看著黎天英當先向著寰島方向飛去,九則子對著曾蓮仙等人說道:「我等還是一起去吧,路上輪流施展防護罩來抵擋罡風,這樣到了寰島體內靈氣尚有大半,也不會給人可趁之機。而且我們如此之多的人,即使是大乘期的高手也是不怕,黎宮主單身前去也太危險了。」

    聽到九則子的話,曾蓮仙微微一歎,說道:「只能如此了。」

    說著,他和九則子也御雲向著東方飛去。

    「周師弟,各位長老,我們也去吧。」張華陵對著一直沉默不語的周華海和九華門其他長老說道。

    周華海和各位九華門長老默默的點了點頭,也跟著曾蓮仙和九則子等人向著寰島方向飛去。

    就這樣,近十個還有弟子留在寰島上的門派中的掌門和長老紛紛御雲向著寰島方向快速飛去。而那些弟子已經回到寰島的各派掌門和長老,遲疑了一下後也有數十人騰雲向著寰島方向飛去。

    寰島,依舊細雨綿綿,濤聲連連,夜景昏暗中,似乎一片平靜。

    在寰島當中,是一片佔地數傾的密集樹林,而苦修谷之前所設的傳送陣,正是坐落在樹林中一片空地上。

    而此時,樹林中傳送陣旁,卻正靜靜的站立著十餘名人影,在他們的腳下,則是十具屍體,這十具屍體原本是代表兩個修仙門派來參加此次新人比試的弟子,雖然畏於寰島的凶險不敢走出樹林,卻也不甘於就這麼回去,所以就這麼在樹林中呆著,但此時,卻均已經無聲無息的死了。

    至於樹林中的那處傳送陣,卻早已經被破壞無遺。

    「詹台那邊搞定了嗎?」其中一道人影突然開口問道。

    「已經搞定了,鏡像術已經被破壞,那些正道修士已經看不到任何寰島上的情景。」另一道人影緩緩的說道。

    「那我們開始行動吧。」

    一陣冷風突然吹過,隨著這個聲音的落下,原本站在傳送陣周圍的十餘道人影也隨著冷風吹過而消失不見。

    玄蓮是苦修谷修士中的一員,此次被玄簡所派,來到寰島中暗中保護各派參加新人比試的弟子。而玄修所保護的則是藥王谷的弟子。

    此次藥王谷的弟子表現不錯,雖然有取巧之嫌。他們在那名叫凱環的弟子帶領下,往七色鹿常吃的一種草中灑上了一種迷藥,這種迷藥藥性極強,即使是七色鹿這種人階高級妖獸吃掉後也會昏迷不醒。

    更重要的是,這種迷藥對七色鹿這種妖獸有著強烈的吸引力,方圓數里之內的七色鹿紛紛跑來吃這些沾有迷藥的草。接過僅僅頭一天的時間,藥王谷就捕捉到了八隻七色鹿,堪稱是收穫頗豐。

    正因為如此,玄蓮才要更加小心的保護這些藥王谷的弟子,因為他們本身的實力不強,收穫越多,越容易引起其他門派弟子的貪念。其他門派的弟子前來搶藥王谷幾人所得的七色鹿玄蓮管不著,但玄蓮卻絕度不允許他們出現傷亡。

    但藥王谷那名凱環還算是聰明,一到晚上就找到一個隱秘的地方躲了起來,顯然也是顧忌其他門派的偷襲搶劫。

    就在玄蓮正在看著腳下的凱環幾人時,突然感覺到有一道人影突然從自己身邊飛過。這人明顯不是各派弟子,也不是苦修谷修士,卻不知為何在寰島出現。更奇怪的是這人身上的靈氣帶著明顯的邪氣。

    感覺到這個帶著邪氣的人從自己身邊飛過,玄蓮微微一愣。看了一眼腳下的凱環等人,微微猶豫了一下,察覺到周圍並沒有其他人在靠近,就也追著那道人影而去,心中想著快去快回。
第三卷.八方雲聚風雷起.第二十章.首夜(完).

    察覺到有一名靈氣中明顯帶著邪氣之人突然從自己身邊飛過,行跡可疑,玄蓮不由的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這人修為甚強,至少有著虛丹期的修為,不可能是前來寰島參加新人比試的弟子。但也絕不可能是苦修谷的修士,雖然苦修谷一向海納百川,谷中的修士不乏所修的靈氣帶有邪氣者,但為了避免麻煩,此次新人大比他們卻均沒有跟來,都還在苦修谷中閉關。

    既然不是來寰島參加新人比試的弟子,也不是在寰島暗中保護各派弟子的苦修谷修士,那麼,這麼一個修為不下於虛丹期的高手,而且所修的靈氣還帶有明顯的邪氣,突然在寰島出現,他的目的就十分可疑了。

    雖然覺得此人甚是可疑,但玄蓮卻不敢隨意去探察。要知道剛才他雖然施展了隱身術,但以那神秘人的修為不可能沒有絲毫察覺,卻依然如此「光明正大」的從玄蓮身邊飛過,很有可能只是為了將玄蓮引開。

    但微微猶豫了一下後,玄蓮卻還是追了過去。因為他雖然覺得這有可能是調虎離山之計,但他所修習的是風系道法,對自己的速度有著絕對的自信。更重要的是,看到這神秘人從自己身邊飛過,不知道此人來到寰島的目的如何,玄蓮沒辦法做到不動聲色,不理不睬。早去早回,並且絕不走遠,應該沒什麼事。」玄蓮在追之前,看了一眼地上依然毫無所覺的凱環等人。暗暗的想到。

    寰島地晚上雖然陰雲密佈,現在更是下起了毛毛細雨,但這片斜風細雨的景色卻絲毫無法影響凱環的心情。

    凱環現在心情不錯。事實上,自從玄簡宣佈了新人比試第一輪地內容後,凱環的心情就一直不錯。

    「結心丹」,是藥王谷所煉製的一種特殊的靈藥,對雜食類妖獸有著很強的吸引力,因為這些雜食類妖獸吞食了「結心丹」後可以更容易的呼喚異性配偶。

    而這種靈丹,凱環身上卻正好帶著有一些。

    所以來到寰島後,雖然代表藥王谷參加此次新人比試的五名弟子實力均不是很強,但凱環也並不像其他門派的弟子那般心慌,只是找了一個幽靜冷僻之地。捏碎「結心丹」,灑在七色鹿常吃的一種草上。然後再灑上一些迷藥。接著就等著七色鹿入彀。

    果然,僅僅在一天時間內,就有八隻七色鹿因為誤食迷藥而昏迷倒地。一時間內再也無法清醒,成為藥王谷眾弟子的獵物。如果不是半中間突然出現了一身巨吼,寰島上地七色鹿紛紛陷入了恐慌當中,再也無意食草,凱環等人現在恐怕已經完成任務返回詹台了。

    「不過明天那些七色鹿應該就能恢復平靜了。再捕捉到兩隻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凱環樂觀地想到。對於完成新人比試地第一輪任務,他現在是充滿信心。

    凱環並不貪心。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身上不是剛好帶著「結心丹」的話,以自己一行五人的實力,恐怕連一隻七色鹿都無法捕捉到。所以凱環並沒有想過多捕捉幾隻七色鹿以取得更好地成績,而是在想捕捉夠十隻七色鹿後自己等人該如何安全的返回詹台。

    想到要安全返回詹台的問題,凱環原本不錯的心情頓時消失不見,眉頭也不由的皺了起來。歷屆新人比試中,都會發生各門弟子相護拚鬥以搶奪對方成果地事情發生。雖然凱環可以取巧利用靈丹迷藥輕易地捕捉到七色鹿,但如何能防止其他門派弟子的搶奪,卻是一個大問題。凱環知道,自己五人地實力想要保住七色鹿很難,畢竟實力是無法取巧的。

    就在凱環為明日如何返回詹台而愁眉不展的時候,心中突然微微一動,神色頓時緊張了起來,站起身來招呼了一下身旁的四名師弟,接著就衝著面前不遠的一片黑暗位置抱拳說道:「敢問是哪位門派的師兄路過此地?藥王谷凱環在此有禮了。」

    聽到凱環突然的話語,他身後的那四名藥王谷弟子也緊張了起來,紛紛暗中戒備了起來。

    隨著凱環的聲音落下,不遠處的黑暗中緩緩的走出了五道身影,卻沒有回答凱環的話,只是靜靜的走到了凱環等人的面前。

    當凱環看清自黑暗中走出的這五人的面容後,心中不由的鬆了一口氣,放下了戒備的架勢,轉而笑著拱手說道:「原來是徐師兄,真是巧啊,我們竟然在這裡又相遇了,不知幾位師兄今天的收穫如何啊?」

    黑暗中露出的五張面容,赫然就是九華門徐清凡、金清寒、鳳清天、呂清尚、王清俊五人。

    三年前凱環的師傅歲守回到藥王谷後,曾經對賣給他碧眼雲踢獸內丹的徐清凡的人品大加讚賞,而凱環對於歲守的眼光一向都很是相信。而且白天時雖然與徐清凡接觸的時間很短,但凱環也覺得徐清凡並不是那種會搶劫別人成果之人,所以現在看到來的是徐清凡,凱環也就微微放鬆了戒備。

    聽到凱環的話,徐清凡卻沒有立即回答,臉上反而露出一絲怪異的笑意,沉默了一會後才輕聲說道:「是啊,真是巧啊。沒想到在這裡竟然遇到熟人了。」

    看到徐清凡臉上那怪異的笑容,凱環不知為什麼心中微微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突然出現在他心中,但卻又不知這絲緊張和不祥從何而來。但為了小心起見,凱環還是對著身後已經放鬆了戒備的四名師弟偷偷的做了一個手勢,讓他們多加小心。然後才笑著說道:「徐師兄幾位晚上不打坐靜養,怎麼還有閒情在寰島上閒逛啊?」

    徐清凡卻又是笑了笑,淡淡地說道:「沒辦法。白天收穫的七色鹿太少,只能趁著黑夜時間多多尋找了。」

    聽到徐清凡的話凱環不由地一愣,他雖然不知道徐清凡等五人具體實力如何,但按理來說六大聖地出來的弟子,經過一天時間的捕捉,收穫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比自己等人差才對。而且以徐清凡等人的見識,難道會不知道晚上七色鹿很少外出行動,捕捉起來事倍功半嗎?怎麼還要連夜捕捉?

    雖然心中疑惑,但凱環還是寬聲安慰道:「徐師兄不必在意,還有兩天時間。以五位師兄的實力無論如何也可以捕捉夠十隻七色鹿的。」

    徐清凡卻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第一天七色鹿是最好捕捉的。但越往後七色鹿越少。全被其他門派的弟子捕捉到了,想要完成任務談何容易。這不,我只能來找你幫忙了?」

    聽到徐清凡說來找自己幫忙。凱環又是一愣,心想難道徐清凡知道自己有「結心丹」的事情了?因為自己捕捉不利,所以來找自己借一些「結心丹」?但想想卻又覺得不對,因為自己利用「結心丹」捕捉七色鹿之事除了自己這四名師弟外無人得知,徐清凡等人自然也不知道。只是這樣一來。徐清凡要自己幫忙又該如何解釋呢?

    看到凱環疑惑的表情。徐清凡淡淡一笑,說道:「江湖救急。我們幾人如果連第一輪地比試都沒能通過,回到師門後一定會受到門中長輩的責罰。所以,還請藥王谷幾位師兄將你們今天所捕捉到地七色鹿送給我等,如何?」

    徐清凡地語氣雖然平淡,聲音雖然輕柔,但所說出的話對凱環等人來說不下於一顆平地驚雷。徐清凡的話,不就是明白無誤地要搶自己等人這一天的成果嗎?

    尤其是凱環,此刻更是驚怒交加,原本對徐清凡的好印象此時全部不見,只是顧慮到徐清凡等人的實力遠勝於自己,才強忍下怒氣,客氣卻冷淡的說道:「恐怕要讓徐師兄你們失望了,我們師兄弟五人功力低微,雖然努力了整整一天,到現在卻依然一無所獲。」

    「你這麼說,就是不想幫助我了?」徐清凡淡淡地笑著說道:「既然求人不成,我們幾個也就只能明搶了。」

    隨著徐清凡地話聲落下,他身後的金清寒四人突然出手,開始對凱環等五人進行攻擊。火法地紅光,金髮的金芒,水法的浪濤聲,還有無數符咒,頓時如鋪天蓋地般向著凱環等人攻來,竟然絲毫不給凱環等人一點迴旋的機會。

    在凱環等人的怒喝痛號以及接連不斷的爆炸聲中,徐清凡臉上微微泛起一絲殘忍的笑意,緩緩的轉身向著寰島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當玄蓮追趕神秘人約數十息的時間之後,突然停止了飛行,看著那神秘人遠去的背影微微的歎息一聲,轉身向回飛去。

    經過他這段時間的追蹤,發現那神秘人的速度竟然絲毫不在自己之下,如果要追到這神秘人的話卻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但他卻害怕有人要對苦修谷的凱環五人不利,而這個神秘人的出現只是調虎離山,所以發現自己短時間內無法追到之後,玄蓮就當機立斷的停止了追蹤,返身向著原先的方向飛去。

    但玄蓮卻沒有想到,自己才剛剛往回飛了數十丈的距離,他身周的天空中卻突然泛起五色光芒,同時五面泛著金、紅、藍、青、黃的符咒也自他身週三丈之處突然出現,以一種神秘的軌跡緩緩的旋轉著,並結成一個結界將他困在其中。

    隨著這個結界的出現,玄蓮發現自己竟然無法隨意移動了,每往前飛行一丈距離所消耗的靈氣竟然比之前要多出數倍,速度更是要慢上十倍不止!!

    「五行禁錮陣!!」玄蓮看著身周這五面緩緩轉動的符咒,沉聲自語道。

    到現在,玄蓮已經知道一定是有人不想讓自己馬上回去了,而剛才出現的那個神秘人,則無疑也是為了調開自己了。他們這麼做,難道真的是有人要對藥王谷的弟子不利?

    想到這裡,玄蓮心中大急,也不在保留功力,開始全力攻擊自己身周的「五行禁錮陣」來。玄蓮是一個虛丹期的大高手,全力施展之下攻擊力極為駭人,但面對這「五行禁錮陣」,卻還是足足花了一炷香的時間才破開。

    當破開「五行禁錮陣」之後,玄蓮毫不遲疑,也不探察究竟是誰在阻擋自己,馬上就向著原先藥王谷弟子所在的位置快速飛去。

    但當玄蓮飛到原先自己所在的位置後,所見到的情景卻不由的讓他心中一驚,只見五名藥王谷的弟子此時均橫躺在地上,身上傷痕纍纍,周圍的大地更是破爛不堪,顯然是遭受過威力強大的道法的轟擊。

    看到這種景象,玄蓮再也顧不得隱藏蹤跡,快速閃身到藥王谷五名弟子身邊,開始仔細檢查起這五人的情況。但所探得的情況卻更是讓玄蓮的心沉入了谷底。

    五名藥王谷的弟子,有四人已經死亡,只有凱環一人還殘有一線生機,但卻也陷入了昏迷,此時已經離死不遠了。

    看到這種情景,玄蓮心中大急,忙將凱環扶起身來,撬開他的嘴塞入幾顆苦修谷的救命靈丹,然後體內磅礡的靈氣開始緩緩的輸入凱環體內。

    在藥力和玄蓮的靈氣雙重作用下,凱環原本已經泛著死灰色的臉龐開始泛起微微潮紅,心脈的跳動也逐漸的恢復了穩定。接著雙眼微微顫動,終於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

    看到眼前是一名苦修谷的修士,凱環原本慌亂的眼神微微安定了一些,接著對玄蓮斷斷續續費力說道:「九、九華門,徐清、清凡。」

    說完這幾個字後,凱環彷彿耗盡了全身力氣一般,再次昏迷了過去。
第三卷.八方雲聚風雷起.第二十一章.次日(1).

    南荒的夜晚昏暗無光,細雨冰寒,一如玄蓮此時的心情。

    當看到凱環昏迷了過去後,玄蓮心中一驚,忙再次往凱環體內輸入靈氣探測情況,所探得的情景卻讓他微微鬆了一口氣,凱環只是受傷過重並且脫力而陷入昏迷了而已,並沒有生命威脅。

    九華門徐清凡?玄蓮當然不會不知道這個名字。三年前,玄修發出了苦修谷最高等級的召集令箭,並附帶著「九魔珠」重現人間的消息。當時苦修谷眾人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心中大驚,在玄摩達的帶領下快速趕到了南荒,並順利的剷除了實力未大成的魔珠主人,封印了魔珠。

    也就是在那時,玄蓮第一次見到了徐清凡。很清楚徐清凡在那次事件中出了大力,居功甚偉。不僅幫助玄修鮑威兩人爭取了時間,讓苦修谷眾修士可以及時趕到,在最後更是親手殺死了罪魁禍首那修。

    而在徐清凡知道那修是自己失散的堂兄時的決絕表現,以及在知道婷兒受過魔珠改造後依然決定收養婷兒時眼中的堅毅,都給玄蓮留下了不錯的印象。而此次新人比試,徐清凡更是九華門五名參賽弟子的領隊人,三年不見實力大為增加,玄蓮也甚是清楚。

    正因為瞭解徐清凡,所以玄蓮才對凱環剛才的話很是不解。按照當時的情景,凱環應該是在說將他打傷的是九華門徐清凡等人。但以玄蓮對徐清凡地瞭解,徐清凡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是絕不會去搶奪其他參賽弟子地成果的。就算要搶,也絕不會傷及人命。

    但如果凱環所說地不是這個意思。那又是指的是什麼呢?

    「難道是說徐清凡等人有危險?」想到這種可能後,玄蓮心中頓時大急。馬上就準備要通知守護九華門的苦修谷修士小心戒備。

    但玄蓮但沒有發出傳信符咒,卻突然感覺到了什麼,心中微微一動,向著寰島南面看去,在那裡傳來了一陣隱晦卻奇特的靈氣波動。

    這種靈氣波動是苦修谷修士召集同門的信號,只要現在沒有任務的苦修谷修士,感到這靈氣波動後就要馬上趕到。

    微微猶豫了一下後。玄蓮還是帶著重傷昏迷的凱環向著靈氣波動傳來地位置快速飛去。

    但飛到那裡之後所見到地情景卻不由的讓玄蓮心中大吃一驚。

    在靈氣波動傳來的位置上。此時已經站著近二十名苦修谷地修士,均是雙眉緊皺,滿臉怒色和疑惑。而玄蓮則是最後一個到達的。

    此次前來寰島參加新人比試的門派共有三十六個。都是修仙界排名靠前的修仙大派。而來到寰島的苦修谷修士也有三十六人,都有著虛丹期以上地修為,在玄簡地安排下每位修士都在暗中守護著一個門派的弟子。

    但隨著眾弟子來到寰島地第一天結束,共有二十一個門派因為捕捉七色鹿失敗而喪失了繼續比試的資格,已經返回了詹台。於此同時還有十名苦修谷的修士也跟著他們返回到詹台。向各大門派的掌門和長老匯報第一天寰島上比試的情景。

    而剩下的十一名已經無事的苦修谷修士則繼續呆在寰島。隨時防止有意外發生。

    除此之外,還有十五個門派在寰島上繼續比試。所以也依然有著十五名苦修谷的修士在暗中相護。

    這樣一來,整個寰島上總共還有著二十六名苦修谷修士。而此時,聚集在這裡的苦修谷修士卻有十七名,加上玄蓮共有十八名,也就是說此時只有八名修士依舊在守護著各門派的弟子,而其他七名原本應該守護各派弟子的苦修谷修士,卻因為某種原因而聚集在這裡。

    難道......

    玄蓮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忙定神向這些苦修谷道友看去,果然看到還有六名苦修谷修士如自己一般手中托著一名身受重傷的各派弟子。

    一名苦修谷修士看到玄蓮手中所托著的身受重傷的凱環後,苦笑著說道:「玄蓮道友,你所守護的藥王谷門人也被人襲擊了嗎?」

    「玄寒道友,難道你所守護的天靈門也被襲擊了?」聽到這名苦修谷修士的話後,玄蓮忙問道。

    玄寒無奈的點了點頭,看了看自己懷中那名重傷的弟子,苦笑著說道:「是啊,老朽失誤了,中了別人的調虎離山之計,等我趕回的時候,卻發現天靈門「的五名弟子已經死了四名,只有一人倖存,還身受重傷。不僅是我,玄環、玄生等五位道友也是一樣。」

    聽到玄寒的話,玄蓮心中一驚,忙向著另外五名正托著各大門派重傷弟子的苦修谷修士看去。而那五人看到玄蓮疑問的眼光,也苦笑的點了點頭。

    當七位修士將自己的經歷統統說了一遍之後,卻發現原來七人的經歷竟然一模一樣。都是先被一名滿身邪氣的神秘人引開,而眾人心中好奇卻追蹤,當發現不對後想要返回卻遭到的阻撓。

    等他們回到各自守護門派弟子的身邊的時候,卻發現這些弟子無不是四死一重傷。更重要的是,這幾個重傷的弟子清醒過來後,無不說是九華門的人襲擊了自己。

    而現在,寰島上沒有發生意外的只有六大聖地、八荒殿、六合門八個門派的弟子。而此時沒有來的八名苦修谷修士,也正是這八個門派弟子的守護人。

    「這明顯個是陰謀,是對九華門的栽贓。」玄靈聽完七位修士的敘述後,面色冰冷的說道。

    玄靈所守護地門派在之前已經失敗。失去了繼續比試的資格,而他現在則留在寰島防止有意外發生。剛才在打坐時突然注意到有人在召集苦修谷修士。卻沒想到趕到後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

    玄蓮也點頭說道:「徐清凡地性格人品我們都有瞭解,我不敢相信只是經過短短三年的時間。他就已經變成了一個為達成目標而不擇手段地人。」

    玄寒也點頭說道:「而且我們並沒有親眼看到這些事是九華門的弟子所做。每當弟子發生意外時,我們就會提前被一個神秘人引開,太可疑了。栽贓嫁禍的可能性很大。」

    玄靈卻冷笑道:「但不管這件事情如何可疑,各大門派還是會不可避免的懷疑到九華門,眾口一詞下,褲子上沾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恐怕這次九華門有難了。而且這次我們苦修谷也是栽了。在我們的暗中守護下,竟然二十八名弟子死亡,七名弟子重傷。讓我等如何對各派掌門交代?」

    聽到玄靈的話。雖然知道玄靈此人說話一向如此,但玄蓮玄寒等七人的臉色還是不由地難看了起來。

    一時間,苦修谷眾修士皆是沉默不語。

    與徐清凡在南荒有過一面之交地玄仙,此次卻也參與到暗中保護各派弟子的任務中。而他也如玄靈一般,所守護的那個門派地弟子在之前已經因為任務失敗而返回了詹台。而他則留在寰島預防有意外發生。在之前玄靈等人說話時他只是一直在默默的聽著。現在卻突然開口說道:「究竟是不是徐清凡等人所為,我們還要找玄修道友確定一下。」

    徐清凡在苦修谷最熟悉之人無疑就是玄修了。而玄修此次在寰島卻正好是九華門的守護人,一直在暗中守護著九華山五人。徐清凡等人晚上有沒有襲擊其他門派之人玄修無疑最為清楚。

    聽到玄仙的話,其他苦修谷修士先是眼神微微一亮,但接著卻又暗淡了下去。雖然此時還沒有找到玄修,但眾人卻幾乎已經猜到了結果。既然有人成心嫁禍於九華門,那麼玄修恐怕也如玄蓮等人般被引開了。

    看到眾修士的臉色,玄仙微微一歎,接著說道:「現在情況緊急,我們已經沒有時間繼續猜測了。玄靈道友、玄海道友、玄黯道友,你們三位和玄蓮等七位道友馬上帶著身受重傷地各派弟子去詹台救護,順便將我們這裡發生地情況向各派掌門稟告。並詢問他們新人比試是否還要進行下去。」

    說道這裡,玄仙嘴角微微泛起一絲苦笑,繼續說道:「按理說,整個寰島上都施展著有鏡像術,我們這裡發生的情況他們應該看地一清二楚才對。但現在卻依然沒有人來找我們,如果我預料的不錯的話,詹台那裡應該也是發生什麼變故了。」

    聽到玄仙的話,玄靈等人的臉色不由的微微一沉,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接著玄仙又對其他等人說道:「我現在去找玄修道友詢問情況,還請其他十五位道友開始在寰島上不斷的搜尋是否有那些神秘人的蹤跡。順便通知守護其他各派的道友要萬加小心,絕對不能再中別人調虎離山之計。」

    玄仙雖然在眾苦修谷修士中年齡最小,但辦事得力,加上功力高強,所以在苦修谷中一向聲望甚高,此時不由的在眾修士中扮演起一種指揮者的角色。

    玄靈卻突然問道:「玄仙道友,你的意思是這新人比試還要進行下去了?」

    玄仙苦笑道:「自修仙界出現以來,每隔一甲子年就會舉辦一次新人比試,從來都沒有中斷過。此時雖然出現了一些意外,但我們卻沒有權利擅自取消中斷,所有的決定還是要看詹台上各派掌門的意思。」

    聽到玄仙的話,其他的苦修谷修士皆默默的點了點頭,並再也沒多說什麼,按著玄仙的話各自行動去了。

    看著化作道道霞光向著寰島各方向飛去的苦修谷修士,玄仙微微的歎了一口氣,也御雲向著寰島的東南方向飛去,那裡有他要找的玄修和九華門徐清凡等人。

    陰謀。懷疑,疑惑。打坐,爭鬥。在如此之多地複雜事件當中。寰島的第一個夜晚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拂曉時分,天空中驟雨初歇,烏雲退卻。似乎昨晚下了一夜的細雨耗完了天空中所有地雲彩,新的一天陽光燦爛,沒有絲毫遮擋,整個寰島一片明朗,與昨晚的黑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這一片陽光中。金清寒、鳳清天、呂清尚三人結束了打坐。緩緩的睜開雙眼,神色間一片精神奕奕,顯然經過一整晚的修養。均已經恢復到了最佳狀態。

    看到依然在自己等三人身邊守護的徐清凡和王清俊二人,呂清尚眼中掠過一絲感激,笑著說道:「辛苦兩位師弟了,今天晚上換我守夜。」

    徐清凡聽到呂清尚地話後卻微微一笑,說道:「恐怕在今天晚上到臨之前。我們就已經完成任務了。昨天我們就已經捕捉到了七隻七色鹿。今天難道連三隻七色鹿都捉不到?呂師兄這句話看似仗義,實則是想要偷懶。」

    呂清尚聽到徐清凡地話後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完之後卻說道:「希望今天不會再次出現昨天的那種巨吼。」

    徐清凡剛想要說什麼,鳳清天卻淡淡的說道:「我們趕快行動吧,早點結束早點回到詹台覆命。」

    聽到鳳清天地話,徐清凡等人均相視微微苦笑,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收拾了一下之後就向著寰島另一個方向飛去。而昨晚他們打坐的這一片地方的七色鹿,在昨天就已經被他們捕捉完了。

    而就在徐清凡等人對自己完成新人比試第一輪的任務信心滿滿時,他們的頭頂上地天空中,卻有著兩名苦修谷地修士正在憂心忡忡著。

    「這麼說,玄修道友你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九華門五人的行蹤了?」玄仙雖然已經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但此時卻依舊不由地有些失望。

    玄修苦笑道:「是啊,昨天我突然發現一個形跡可疑的神秘人,心中好奇之下就追蹤了下去,卻沒想到和那個神秘人激鬥了整整一晚,那人實力極強,讓我根本無法脫身。」

    玄仙緩緩的歎息道:「但這樣一來,就沒有人能證明徐清凡等人的清白了。九華門,這次恐怕要遭到圍攻了。玄修也跟著微微一歎,然後兩人就靜靜的滯立在半空中看著腳下的徐清凡等人,一時間無話可說。

    突然,玄仙身體一震,眼中閃過一絲懊惱,面色焦急的對著玄修說道:「我現在去找玄靈等十位道友,玄修道友切記,不管昨天事實到底如何,徐清凡等人還是這件事情的關鍵,還請玄修道友認真守護他們,絕對不能再出什麼意外了。」

    說著,玄仙卻再不停留,御雲衝著寰島中間那片樹林快速飛去,在那裡,有著通向詹台的傳送陣。

    看到玄仙如此著急的表現,玄修心中奇怪,傳聲問道:「玄仙道友想到了什麼?」

    「我失算了,寰島上出現如此變故,而詹台上到現在卻依舊沒有人來,恐怕不止是因為鏡像術失效的原因,想來寰島上的傳送陣也已經被破壞了。我現在只希望寰島傳送陣周圍不會有什麼埋伏。否則,玄靈等幾位道友危矣。」

    當話聲落下後,玄仙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玄修的視野中。

    而聽到玄仙的話,玄修心中雖然也著急,但看到已經開始向遠處飛去的徐清凡等人,卻還是微微歎息一聲後暗中追著徐清凡等人而去。

    在玄仙發現情況不對的同時,玄靈等十名苦修谷修士已經帶著七名身受重傷的各派弟子來到寰島中間的樹林中。

    當他們看到眼前這處被破壞無遺的傳送陣時,臉色均變得不好看起來。

    傳送陣建造起來極為麻煩,不僅需要大量的高階靈石和眾多的稀有材料,更是要有數個對陣法深有瞭解之人花數天之功才能佈置成功。而看眼前這處傳送陣被破壞的樣子,想要修復地難度恐怕比起重建一座新的傳送陣容易不到哪裡去。

    先不說在場眾修士中沒有一人善於佈置陣法。就算有這麼一個善於佈置陣法之人存在,但眾修士在一時之間又哪裡能找到那麼多地高階靈石和稀有材料呢?而且就算有足夠的材料也有一個陣法大家存在。眾修士也沒有佈陣地時間。

    「看來這件事是早有預謀了。」看著這處被破壞的傳送陣,良久之後。玄靈才緩緩的說道。

    玄寒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玄靈歎息道:「我們再回去找玄仙道友商量一下對策吧,現在看來情況要比我們想像中嚴峻的多。」

    其他苦修谷的修士在聽到玄靈的話後也是臉色嚴峻,均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但就在苦修谷眾修士準備御雲飛出樹林時,樹林中的靈氣卻突然以一種奇特地規律不斷地波動著。靈氣波動之強,即使在場的苦修谷修士都是結丹期的大高手,此時也均忍不住地紛紛臉上變色。

    在靈氣波動中,眾修士眼前的景色開始模糊扭曲。接著豁然大變。原本樹木密集碧草幽幽的景色,突然變成了波濤浪湧的大海景色,而眾修士則正站在離海面一丈之上的半空中。

    「七景幻殺陣!!」

    看到眼前突然變換地詭異情景。對陣法一道略有瞭解地玄蓮突然沉聲說道,聲音中帶著深深的戒備。

    「七景幻殺陣」,是目前修仙界所知最強大地攻擊陣法之一。這種陣法共有七種變化,每一種變化就是一種幻境。但凡有修士陷入此陣中,原本強大的神識就會被壓到最低。更會被陣法所製造的幻境所迷。所見的景色或假或真。或虛或實,讓人防不勝防。

    比如說苦修谷修士面前這片海景。每一道狂狼都可能只是幻景,卻也可能是真實的攻擊,讓你防不勝防,卻又不得不防。

    但修仙界中還有一種說法是,「七景幻殺陣」與其說是一種攻擊陣法,卻不如說是一種困敵陣法。因為當你陷入此陣中時,只要你不動,陣法本身就不會主動攻擊你。

    現在玄靈等人面前這片大海浪濤之色,正是「七景幻殺陣」的七景之一,也是七個幻境中威力最小的一個。而看這個幻境在眾多結丹期的修士面前依然如此栩栩逼真,想來背後不僅有高手操控,更有著「七景幻殺陣」的陣盤相助。

    「我們還是被算計了。」看到眼前的幻境,玄靈眼中精光一閃,恨聲說道。

    「我們該怎麼辦?出手破陣嗎?」玄蓮問道。

    玄寒卻搖頭說道:「如果只是我等十人的話,出手破陣自無不可。但此時我等手上還有七位各派的弟子,他們身受重傷毫無自保之力。如果我等出手破陣的話,引起陣法的反擊,匆忙之下恐怕很難能護的住他們。」

    「那該怎麼辦?」玄黯看著眼前的幻境皺眉問道。

    「等。」玄靈微微沉吟了一下後斷然說道:「七景幻殺陣啟動時靈氣雖然隱晦,但還是瞞不過結丹期的修仙者。我想島上其他幾位道友已經感覺到這裡異常的靈氣波動,不久之後就會趕來。等他們來了之後從外圍破陣自然不難。」

    聽到玄靈的話,其餘九位苦修谷修士均面露無奈之色,但還是微微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只能如此了,希望對方不會還有後招。」玄寒眼神微微閃爍著,低聲說道。就在徐清凡等五人開始行動之時,在寰島的另一頭,六合門五人也紛紛從打坐中清醒了過來。

    而在六合門五人中,那名一直緊閉著雙眼的少年在清醒過來後,臉色突然凝重了起來,並輕輕的發出一聲驚疑聲。

    鄧天捱看到此人凝重的臉色後,臉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問道:「丘師弟,你發現什麼了?臉色怎麼如此凝重?」

    「昨天打坐之前,我還明顯感覺到寰島中供有十五個門派的弟子在行動,但到了現在,我卻發現除了我們、八荒殿、六大聖地之外的其他七個門派的弟子,突然都從寰島上消失了。」

    聽到那丘師弟的話,鄧天捱心中也不由的有些疑惑,能經過第一天試煉而沒有被淘汰的各派弟子,應該都是精英了,所以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全部被淘汰。但更不可能在六大聖地、八荒殿、六合門之前完成任務,那麼他們突然同時消失就顯得非常可疑了。

    「有發現什麼具體的線索?」鄧天捱問道。

    「沒有,一點線索也沒有發現。但我心中卻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彷彿我們陷入了某種危機當中。」丘師弟面色愈加凝重,緩緩的說道。

    如果是別人在鄧天捱面前說自己有某種感覺即將要如何如何的話,鄧天捱絕對會一個道法將這人擊昏過去,省的他繼續呱噪。但對於眼前這位丘師弟的預感,鄧天捱卻絕對不敢不重視,因為在之前他已經無數次見識到這位師弟預感的準確了。

    所以鄧天捱在沉吟了一會後,突然問道:「九華門那幾個傢伙現在在哪裡?」

    「寰島東面,正在捕捉他們第八隻七色鹿。」丘師弟毫不遲疑的說道,似乎對整個寰島的形勢瞭然於胸。

    聽到丘師弟的話後,鄧天捱微微一笑,幽幽的說道:「是嗎?已經捕捉了八隻了嗎?這麼說他們已經很肥了,我再也沒有任何理由再放過他們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鄧天捱又沉聲說道:「把他們手中那八隻七色鹿搶過來的話,加上手上現有的這六隻,總共有十四隻。我們算是超額完成任務了。既然你感覺情況不對,那我們在搶完七色鹿之後馬上離開寰島,不做絲毫停留。」

    「好。」丘師弟微笑著說道。

    寰島的南邊,八荒殿的荒邪正慢慢的向寰島的東面走去,而在他身後三丈之處,四名八荒殿的弟子也正緩緩的跟隨著。

    走了許久之後,其中一人快步走到荒邪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荒邪師兄,我們已經將寰島的整個南面都找過一遍了,卻沒有發現一個其他門派的修士,我們是不是.....」

    荒邪冷冷的看了這人一眼,將他下面的話嚇回到肚中後,才冷冷的說道:「南面找完了去東面找,總會找到的。」

    說著,荒邪也不顧這名因為自己的眼神而滿身流冷汗的師弟,繼續緩緩的向著寰島東面走去。速度似慢實快,轉眼間身影就化成了一個淡淡的黑點。
第三卷.八方雲聚風雷起.第二十二章.次日(2).

    寰島上,雨後陽光明媚,照射在濕潤的大地上陽光反射,更顯天地光明。而單調的浪濤聲,似乎也預示著在接下來的一天中寰島將無比平靜。

    或者是因為第二天的好天氣給了徐清凡等人一些好運氣的原因,經過一個晚上,七色鹿們已經沒有了昨日聽到巨吼聲後那種的恐慌,行動恢復了正常,在寰島的平野上吃草散步。

    而自出發到現在這短短的半個時辰裡,徐清凡和金清寒等四人已經捕捉到第八隻七色鹿,現在更是發現了第九隻,離完成任務已經不遠。

    如此一來,似乎新人比試的第一輪任務,九華門眾人已經注定能在晌午之前完成了。

    海風習習,搖擺著眾人的頭髮和衣擺。

    此時,徐清凡等五人正滯立在半空中,靜靜的看著腳下的那只滿眼戒備之色的七色鹿。

    眼前這只七色鹿,比徐清凡等人之前所見的那八隻都要強壯不少,表現也要比之前的七色鹿要強上許多。在面對九華門五人聚集在一起的威壓時,雖然也是不住的連連後退,但嘴上卻依舊不屈的接連發出威脅的嘶叫聲。

    終於,似乎再也忍受不住徐清凡等人身上的威勢,這只七色鹿突然發出一聲響徹天際的嘶叫,同時鹿角上也跟著泛起強烈的七色光芒,射出一道足有三尺粗長的七色靈光,仿若是一道七色長虹般衝著徐清凡等人快速射來。

    但面對攻來的七色靈芒,徐清凡等人的臉色卻不見有任何變化,只有最左邊的王清俊雙手微掐指訣,一個偌大的水漩渦突然自九華門五人面前出現,死死的擋住了七色鹿激射來的七色靈光,沒讓這七色靈光對眾人造成絲毫威脅。

    不僅如此,每當王清俊的水漩渦旋轉一圈,這道七色靈光就會削弱一分,在水漩渦不停的旋轉之下。沒過多久那道原本氣勢宏大地七色長虹就被消磨殆盡。

    看到王清俊這一手漂亮的水系道法,徐清凡、金清寒和呂清尚三人眼中都止不住的露出讚賞之色。

    在結丹期以下的修仙者中,能像王清俊這樣將水系道法施展的如此圓通自然地也許還有那麼幾人。但要知道,「水旋術」原本只是一個中級高階道法,更是一個用於困敵的輔助型道法。但在王清俊手中卻變成了一種威力強大的防禦道法,防禦力絲毫不下於水靈護體」。

    要知道「水靈護體」可是水系道法中的高級高階防禦道法,這樣一來王清俊的表現如何能不讓徐清凡等人不讚賞?

    但於此同時,鳳清天的眼中卻異芒連閃,顯然是想起了在十年前的九華門門內大比中,王清俊就是用這一招擋住了他的三大家傳秘技之一地「烈焰鳳凰」。

    雖然那時「烈焰鳳凰」最終還是攻破了這招「水旋術」地防護,但烈焰鳳凰」在最後時刻莫名其妙失控的原因到現在鳳清天還是疑惑不解,這也是鳳清天自和王清俊組隊之後就一直在暗中注意他地原因。因為鳳清天總覺得在王清俊那平凡的外表下。似乎還隱藏著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但奇怪地是,在擋住了這只七色鹿的攻擊後。徐清凡等五人卻依然沒有出手捕捉,而是依舊靜靜的滯立在空中,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就這樣。徐清凡等五人靜靜的懸浮在半空中,而那只七色鹿則戒備的看著空中五人,並不住地往後緩緩地後退著,情況顯的有些安靜詭譎。

    在這只七色鹿快要退出徐清凡等人地攻擊範圍時,鳳清天卻終於再也無法忍耐。對著徐清凡說道:「徐師兄。我們還不出手嗎?這只七色鹿就快逃走了。」

    不馬上出手捕捉是徐清凡要求的。www.9186.net 最快首發 秋水軒

    在將那根梧桐枝煉製成自己的「靈御之物」並吸收了一部分梧桐枝的力量後,徐清凡的靈覺比往日要強大了許多。感覺自己彷彿與天地間的植物有了某種神秘的聯繫。只要有植物的地方,徐清凡就能通過這些植物隱隱的感覺到周圍的情景。

    但在剛才遇到這只七色鹿時,徐清凡剛想出手捕捉,卻突然感覺到自己周圍似乎還隱藏著三名高手,都至少有著靈寂期的修為。但徐清凡用飄絮花再次探察時,卻又一無所獲。

    但為了保險起見,徐清凡還是讓其餘四人不著急動手,以防止在出手捕捉時給人可趁之機。

    要知道,歷屆新人比試中都會出現各門派弟子間互鬥搶奪對方成果的情況發生。徐清凡覺得自己此次恐怕也是遇到這種情況了。

    經過昨天的配合和行動,鳳清天等人已經認同了徐清凡等人的實力,所以在徐清凡用「傳音術」將自己的發現和決定向其他四人說了一遍之後,卻也沒有遭到反對。

    但此時,看到眼前這只七色鹿馬上就要逃走了,鳳清天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聲來。

    聽到鳳清天的話,徐清凡也是跟著微微皺了一下眉,剛才他注意到的那三名高手,徐清凡此時卻再也感受不到他們的氣息了。

    難道他們看到王清俊的那手道法後,自知不敵已經遁走了?或者說是自己剛才感覺有誤?畢竟用天地植物探察周圍環境的手段自己現在還沒有徹底掌握。

    但出於保險起見,聽到鳳清天的質疑後,徐清凡只是淡淡的笑著說道:「鳳師兄昨日不是說自己一人也能輕鬆對付的了這些七色鹿嗎?這次就請鳳師兄親自出手吧,我和其他人在一旁戒備。」

    鳳清天冷哼一聲,對徐清凡的小心慎微有些不以為然。他鳳家也有獨門的探測道法,鳳清天卻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人隱藏在周圍,但最終鳳清天卻還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身體突然化作一道霹靂雷霆之火,衝著那只七色鹿快速飛去。

    「身化雷火」是鳳家三大秘技中的第二招,威力遠大於第一招「烈焰鳳凰」。練成之後鳳家之人身體可以轉化為一道霹靂雷火,不僅飛行見速度極快,攻擊力更是驚人。但最重要的是。因為身體化成了雷火,所以一般的法器和道法絲毫均無法傷害到他們。

    現在的情況也正是如此,只見鳳清天化成一道雷火之後,瞬間就飛到了那只七色鹿的身邊,接著就不斷的繞著它旋轉。雖然七色鹿全力躲避,但雷火速度極快,還是時不時的被雷火沾到。

    每當這只七色鹿身體地某部分沾到雷火,就會燃燒不止,讓它疼痛的嚎叫不已。而七色鹿雖然力大無窮,衝撞起來威力強大,但面對鳳清天所化的雷火卻絲毫不敢碰上絲毫。只有它鹿角偶爾射出的七色靈光可以對七色鹿造成一些威脅。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七色鹿身上地火焰越來越多。到最後更是化成了一個火球。開始倒在地上不斷的翻滾痛嚎。

    看著鳳清天施展「身化雷火」的威力,徐清凡等人心中皆是吃驚不已。金清寒更是不自覺的雙手握拳,指節都隱隱有些發白,顯然是沒想到鳳清天這一招的實力竟然如此之強。

    良久之後。呂清尚突然喃喃說道:「鳳清天這傢伙,施展這招幹什麼?都把七色鹿燒的不成鹿形了。如果回詹台交任務的時候人家硬說這不是七色鹿而是烤全羊怎麼辦?」

    聽到呂清尚的話,徐清凡剛想哈哈大笑,卻突然臉色一變,衝著鳳清天大聲喊道:「鳳師兄。有變故!!快回來!!」

    在徐清凡大喝地同時。其他三人也是一樣臉色大變,紛紛抬頭向著空中看去。

    只見寰島原本還晴朗通透地天空。在短短的數息時間裡就突然烏雲遍佈。當烏雲將徐清凡等人頭頂地天空完全遮蔽之後,無比精純的水靈氣開始瀰漫在整個空間,接著毫無預兆的,天上開始下起藍色地磅礡大雨。

    但九華門五人卻都知道,這藍色的雨滴並不是普通的雨滴,而是最精純的水靈氣凝結而成,殺傷力極大。

    看到大雨馬上就要降臨在自己等人頭上,呂清尚卻也反應極快,毫不遲疑的拋出數面符咒,組成一道防禦結界擋在眾人頭頂,擋住了從天而降地藍色密雨。

    看著在藍色雨滴擊打下不停晃動地防禦結界,眾人不由的心驚。沒想到這藍色雨滴地威力竟然如此之大,呂清尚的防禦結界在這雨滴的密集攻擊下顯然不能堅持多久。

    相比較徐清凡等人而言,鳳清天就顯得要狼狽的多。他所修的火系道法原本就被水靈氣所制,此時身化雷火,在水靈氣所化的磅礡大雨下受到的傷害更重。每一滴藍雨沾到他身上後都會化成對他傷害極大的葵水靈氣,在他體內到處亂串,而雷火的火勢也會跟著震盪不已。

    雖然雷火的速度極快,鳳清天發現不對後也馬上閃回到呂清尚的結界之下,但變回原身之後臉色依舊顯得有些蒼白,顯然是受了些內傷。

    看到這種情景,徐清凡心中微微一歎,沒想到自己千小心萬小心最終卻還是遭到了算計。

    手虛扶在鳳清天的後背,輸入了一道木乙靈氣幫他化解體內的水靈氣後,徐清凡衝著眼前磅礡的雨景揚聲問道:「請問是哪個門派下的道友,還請出來一見,如此偷襲,也不怕丟了閣下門派的臉面嗎?」

    徐清凡此時說話的語氣甚是冰冷,內中的含義更是刻薄。因為他知道現在不是客套的時候。他更明白,既然他是此次新人比試中九華山一脈的領頭人,就代表著九華門的臉面,被人偷襲後絕對不能示弱。

    而隨著徐清凡話聲的落下,一聲輕微的笑聲響起。

    雨幕中,伴隨著剛才的笑聲緩緩的出現了兩道模糊的身影。看到這兩道身影,徐清凡面色微微一沉,因為剛才他所感覺到的三名埋伏之人中並沒有這兩人。卻沒想到這兩人竟然能輕易的躲過自己等人反覆的探察。

    因為大雨是水靈氣所化,所以距離尚遠之下徐清凡等人無法透過雨幕看清這兩人的面容。

    只是這兩人似乎根本無意隱藏自己地蹤跡,冒著大雨衝著徐清凡等人遠遠的走來。這水靈氣所化的大雨雖然攻擊力驚人,但這兩人在雨中卻彷彿是在自家庭院閒庭信步般,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當兩人來到離徐清凡等人三丈之處時,停下了腳步。各自御使著法器飛到了與徐清凡等人平行的高度,臉色淡定的看著徐清凡等人。

    而在這時,徐清凡等人也終於看清了這兩人地相貌。

    只見微微靠前之人臉色傲然,一身八卦道袍,卻沒有像尋常道士般束起髮髻。而是就這麼隨意不羈的披散著,卻自有一種自在隨意的味道。

    而略微靠後之人則是一個面色清秀的年輕人,臉色淡靜,身穿一身白色道袍。引人注意的是此人雙眼一直緊閉著,似乎不可視物般。

    「是你們?」徐清凡看清兩人面容後,面色凝重的緩緩說道。

    為首之人,正是六合門的鄧天捱,而他身後之人徐清凡等人卻不認識。只是感覺到這人身上的危險氣息並不比鄧天捱小多少。

    「是我。」鄧天捱淡淡地說道。

    「我剛才感覺到有三人隱藏在周圍。應該就是你地其他師弟了?他們在哪裡?藏起來準備再次偷襲嗎?」徐清凡冷聲問道。

    「偷襲?我並沒有偷襲,剛才我只不過是跟你們打個招呼罷了。那三個廢物。剛才差點就要被你發現了,還要我出手相助,不過現在幸好還是將葵雨結界佈置成功了。他們現在正在維持結界。不會偷襲你們的,放心好了。」

    鄧天捱此時臉上地笑容前所未有的親和,但他所說的話卻讓徐清凡等人心中微微一驚。「葵雨結界」是六合門最高級地陣法之一,據說其他修士進入此結界中之後會實力大減,而六合門的修士在特殊功法的配合之下卻可以借助陣法之力。實力大增。

    彷彿是為了要欣賞徐清凡等人吃驚的神色般。鄧天捱說到這裡微微的停頓了一下,然後才說道:「我來跟你們介紹一下。我身後這位是我地師弟丘軒,他可是我們六合門地第一天才,雖然入門比我晚五十年,但現在功力卻已經絲毫不在我之下了。」

    「鄧師兄你來此不會是為了專門跟我等打招呼,並介紹你的師弟吧?」徐清凡雖然心中吃驚,但卻沒有表露出來,依舊冷聲說道。

    「當然不是,我等來此是想要向九華門各位師弟借你們手中地七色鹿一用,過幾日就還給你們。」說道這裡,鄧天捱輕笑了一下後接著說道:「但我知道各位師弟絕對不會同意,所以我等只好親手擊敗你們之後自己親自動手拿了。」

    看到徐清凡等人眼中沒有露出什麼驚恐之色,鄧天捱似乎有些失望,但還是幽幽的接著說道:「我這人一向喜歡為別人著想,為了讓你們知道被何人所敗而不至於有遺憾,我自然要把我和我師弟向你們介紹一遍了。」

    「就憑你們兩人?」鳳清天此時已經驅除了侵入體內的水靈氣,聽到鄧天捱的話後冷冷的反駁道。

    「我承認你們很強,但在葵雨結界中,只要我們師兄弟二人就足夠解決你們了。」鄧天捱也不生氣,只是淡淡的說道。

    隨著鄧天捱的話聲落下,呂清尚所佈的防禦結界終於再也擋不住自天上不斷滴落的密集藍雨,在一聲刺耳的撕裂聲中碎裂了。而呂清尚的那幾面符咒,也消耗完了所有的靈氣,卻在跌落到地上之前被藍雨擊成粉碎。

    之前呂清尚已經用傳音術提醒過其他四人,所以注意到結界破碎後,九華山五人紛粉各自施展出防禦手段,擋住了藍雨的侵襲。

    其中,呂清尚依然是建立了一個防禦結界將自己包圍在其中,金清寒則是化出一副金甲附在自己身上,至於王清俊則是化出一個水幕擋在自己頭頂上。

    而徐清凡和鳳清天二人,所習的道法中卻沒有一種是能有效的抵擋住藍色密雨侵襲的,無奈之下徐清凡只好使出自己的新法器「青靈臂盾」作為防護。靈氣注入之下,一條栩栩如生的青龍突然出現在徐清凡身周,並在徐清凡的身周不停旋繞著。青龍的旋繞看似緩慢,卻將天上降落的藍雨全部擋在身外。

    而鳳清天卻沒有防禦法器,只能將體內靈氣外放,化成一個火焰護罩擋在自己的身周。只是這樣一來他體內靈氣的消耗速度將會是尋常狀態的十餘倍之多。

    看到徐清凡等人的表現,鄧天捱微微的點了點頭,卻突然向鳳清天問道:「你可是九華門鳳家一脈?」

    「正是。」鳳清天冷冷的回應道。「久聞鳳家大名,剛才一見,果然不同凡響。」鄧天捱對著鳳清天微微一笑,然後指著徐清凡和鳳清天向丘軒說道:「他們中的領隊人和鳳家傳人交給我,其他三人你來應付。」

    聽他的語氣,似乎在心中已經認定自己贏定了。

    「好。」一直沉默不語的丘軒,此時卻微笑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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