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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蛇演義 作者:夢入神機 [(已完成)]

正文 第四百四十章 觸地印!降魔!

    一個日本的空手道道場的牆壁上,竟然全部都是中國拳術大宗師的畫像,這不能不說有點詭異。

    王超掃了一眼,發現牆壁上的畫像一共有**十副,副副的八極大槍姿勢都十分不同,儼然是一套槍術。這套槍術是一套非常古老的架子,招招式式都帶著和現代八極拳不相同的意境韻味,王超只在巴立明的身上看到過。

    很顯然,畫像上的李書文演繹的是古老的巴子拳大槍。

    “今天在場的,好像並不是只有空手道松濤館的武術家?似乎是剛柔流,極真流,和道流,系東流的大師們都到場了?看來是空手道聯盟要對抗我們?布置成第二道防線了?”

    王超還沒有說話,霍玲兒卻說話了。

    在場一共坐了六個人。

    霍玲兒一眼就認出了,在場的人之中,除了“松濤館”空手道的館主船越三久臧之外,還分明有剛柔流,極真流,和道流,系東流的空手道宗師。

    這些空手道武術大師,個個都正襟危坐,似跪非跪,氣定神閑,顯示出了極高的拳法造詣。

    “果然都是一個個的高手啊。我當年來學習的時候,面對這些人物,只是仰望他們的成就,誰知道,幾年後的今天卻隨師傅來殺他們呢?”

    霍玲兒用日語說著話的時候,精神也集中起來,她的耳朵里面感受到了在場這麼多空手道大師的呼吸,甚至血流的聲音。

    這些人的呼吸不用說,血流都十分的平緩,沒有一點呆滯突然停頓的感覺,顯然是精神狀態進入了一種空靈的狀態。

    “他們地血液流動的細微聲音,六個人,其中五個都好像是潺潺的溪流。而另外一個?血液的聲音卻與眾不同?流淌的那種細微感覺,似乎沉重無比?好像汞一樣?”

    雖然在場六個人坐著,看見王超一行人進來也不動容,但是在霍玲兒說話之間,還是發現了一些端倪,幾乎在幾秒鐘之內,霍玲兒就細微的察覺出了他們功夫的差別。

    在霍玲兒的非常非常細微的敏感之中,在坐的六個人,其中五個人地血液流淌都似乎是山泉那麼有富有生機,活潑潑的話。那麼其中的一個,卻截然不同。另外一個人的血液,緩慢,沉重,流淌之間,給人一種沉甸甸好像水銀一樣的感覺。

    “這個人的武功恐怖!”

    霍玲兒立刻就把目光鎖定到了那個血液流淌十分沉重,好像水銀的人的身上。

    這個人是個似乎二十三四歲上下地人,不高不矮。不瘦不胖,穿的也是一件空手道服裝,赤著腳板,在霍玲兒眼楮望向她的時候,她也微微的睜開眼皮,目光一閃,精亮亮,刺目!霍玲兒對視之間,一剎那覺得自己的眼楮好像被刺激了一下。

    沒有錯,是她。不是他。

    這個身體內血液好像汞一樣流動的人,是個女的。

    “很不錯,玲兒,你的敏感提升了,能在瞬間感覺到這些武術家的血液流動情況。用來判斷他們的功夫高低,你地境界看來高了。”

    就在霍玲兒和那個女人對視一眼,立刻收回目光的時候。王超也把目光從牆壁上的繪畫上面收了回來,贊賞的對霍玲兒道。

    王超明察秋毫,一進這個松濤館的道場,任何人地心理反應,全身的細微動態,心理反應引起的身體變化,都好像明鏡高懸天空,縴毫不漏地反應在他的心靈里面。

    霍玲兒剛剛的情況,自然也隱瞞不過他。

    對于霍玲兒能在幾秒鐘的時間。察覺出在場敵人的狀態。這分明是敏感度提升了一個層次,武功開始入微。洞悉。

    這是一種精神上的境界,卻不是體力上的。

    經過昨天的精神洗禮,一個夜晚的消化沉思,霍玲兒雖然在體力上沒有大地進展,但精神上卻比以前更加地敏感,洗練,透徹了。

    一個人的實力,分為體力和精神。

    體力不能一蹴而就,要慢慢地來,精神狀態方面卻是可以頓悟。

    王超知道,霍玲兒的精神狀態的境界又提升了。

    “我們松濤館,極真會,系東流,剛柔流,和道流五派空手道聯盟的館主今天誠摯的接待王超師傅您的訪問。”

    就在霍玲兒說話的時候,坐在正當中的一個年過半百的空手道大師說話了。

    這個空手道大師傅一出口,並不是日語,也是流利的中文。

    “坐下吧。”

    王超听見這個話,也不急于動手,而是隨意的坐在了道場中央,他這一坐下來,霍玲兒,王洪吉等四人也都坐了下來,坐在他的後面,五人和在場的六人對持著,中間相隔只有十米的距離。

    “鄙人船越三久臧,松濤館的前任館主,不過又接手了松濤館的事務。因為小兒船越一郎在八年前的一次比武中,不幸的喪身了。”

    這個年過半百的空手道大師船越三久臧眼楮看著王超,漫不經心的道,似乎在述說一件很平常的雞毛蒜皮的事情︰“王超師傅,你可知道,小兒是喪身在誰的手中?”

    “被陳艾陽的一記太極拳鞭手粉碎了頭顱吧。”

    王超雙盤坐在道場地面上,沉靜的道。

    他最初出道的時候,和張威比武之後,和陳艾陽談起了日本武術界的一些高手,曾經記得陳艾陽提起過,和日本施展前十位的一個空手道高手船越一郎交手,用太極鞭手粉碎了對方的頭顱的事情。

    “不錯,就是陳艾陽。听說王超師傅和他是好朋友?”船越三久臧道。

    “是朋友。看得出來,你的表面上雖然平靜,但內心深處一直想報仇。”王超道,隨後又把目光看向了這六個日本武術大師之中唯一的年輕人,也是唯一的那個女人。

    “我一直以為日本武術界年輕的人才凋零。自從打死葉玄之後,再也沒有看到出色地年輕人了,卻沒有想到,今天在這里又看見了一位。你叫什麼名字?”

    “養的汞性兒圓,等待鉛花兒現…….”面對王超的詢問,這個女子突然之間念叨出了兩句莫名的詩詞,“王超師傅剛才說起的那個葉玄,他曾經是我的愛人呢。我們青梅竹馬,這兩句詩是他一直念叨的。可惜如今已經去了,只能念詩懷念了。王超師傅問我的名字。我不能不回答,我原名岩里,單名一個姬字。這是我的日本姓名,不過相對于日本姓名來說,我更喜歡用中國姓名,我姓吳,名依舊是個姬字。王超師傅,還請你猜測一下。我為什麼要姓吳呢?”

    “你雖然靜坐著,但身上的血氣流動,頗似周圍畫上地八極大槍的氣血循環。你想必跟河北孟村吳家的人練過八極拳。所以你才姓吳吧。”王超道。

    “王超師傅真是明察秋毫,什麼都瞞不過你。”吳姬微微笑了,隨後抬起手指,指著牆壁上的畫︰“王超師傅看這些畫兒畫得如何?表現出了八極拳宗師李書文的精神架子沒有?”

    “畫畫得不錯,八極大槍的精髓在一筆一劃之中全部展現了出來。畫上的李書文,神韻精要都栩栩如生,深藏的精悍凌厲之氣似乎要躍出紙面來撲人,很好很好。”

    王超雖然不懂畫。但卻也看得出來,這上面地人物的確是畫出了神韻。

    “多謝夸獎!”吳姬又笑了︰“听說王超師傅被華人武術界譽為天下第一手,不知道比起這位李前輩來如何?”

    “你的武功練得不錯,血液沉重,有了汞性的味道。到了這樣的地步。也就差一步就會踏入一種神奇的境界去了,假以時日,你也未必不能超越伊賀源。成為日本第一實戰武道家。我本來我以為小丸子是日本武術界的佼佼者了,卻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你這樣一位女性。武功練到了你這樣的境界,應該有了自己的主見,在你看來,到底是誰厲害一些呢?”

    面對吳姬這個女人的問話,王超沒有直接地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那得要試一試才知道。”吳姬這個日本女人突然之間,眼楮里面變得很正式。

    “哦?你是想和我交手?你想為葉玄報仇?”王超听出了吳姬話中的意思。

    “那當然。”吳姬道。

    “年輕人。都是血氣方剛。初生牛犢不怕虎啊。”看見這個吳姬的精神,和秋蟬。範鍇齊,那些年輕人都無比的相似。

    年輕人雖然沒有老武術家的老辣,但比老武術家更有銳氣。

    “不過我挑戰王超師傅你,還是化為今天地壓軸大戲吧。今天的宮城先生,要挑戰您的弟子。”吳姬靜靜地說著。

    就在她說話之後,一個人中縫中留著胡子的大漢說話了︰“霍小姐,我宮城野,正式向你邀請,進行武道上的交流。”

    “宮城野?您是剛柔流空手道派現任的館主,居然向我挑戰?”

    霍玲兒眼神微微一亮,眼前這個宮城野她也知道,是繼宮城良田之後,最有名望的大師。在日本武術界的地位也是前十的人物,現在居然向她挑戰,這多多少少有點意外。

    霍玲兒雖然武功高強,但畢竟是新秀。和在場的這些館主不能相比。現在這個大門派的館主,居然自貶身份,向她發出挑戰,那就說明了一個問題了。

    “是地。霍小姐,我向你發出挑戰。不知道您接受不接受?”宮城野一本正經,莊重嚴肅,同時,他從自己地身邊拿出了兩份合同,就著自己的牙齒,把手指一咬,流出血來,在合同上按了一個手印。

    “這兩份合同是比武死亡地協定書,如果一方死亡,另一方的人不得追究其責任和事故。霍小姐看看,如果同意的話,還請簽字。”

    “生死文書麼?好吧。我接受。”

    霍玲兒站起身來,隨手接過文件合同,看了一眼。從自己的口袋里面拿出一只圓珠筆,刷刷刷就寫了自己的姓名上去。

    王超看著這樣的舉動,並沒有阻止,也沒有說什麼,他的目光依放在了吳姬的身上。

    “吳姬,以你現在的武功拳法,並沒有資格挑戰我。不過也罷。我就這麼坐著,先出手試你一下功夫。你若是能接得住,不死的話,我再正式的和你簽合同交手。”

    吳姬听後,想了想,突然眼楮里面戲謔的神一閃而過,“哦?你就這麼坐著,先出手試我的功夫?咱們可是相隔十米,您莫非要隔空發掌?”

    “哎!你接招吧,希望你不要像你的愛人葉玄一樣死了。”王超搖搖頭,也不再說話了,與此同時,他的手掌結了一個“觸地印”,輕輕的按在地面。

    他這一按,非常的輕盈,似乎佛祖拈花。但是一按之間,巨大的力量卻轟擊到了道場的地面上!

    轟隆!

    隨著他的手指一按,整個道場都哆嗦了一下,雖然沒有當天在講道館中跺腳的威勢,但也不小。

    砰!砰!砰!

    三塊道場的木板炸裂!尖銳斷裂的木片炸裂了起來,飛上了半空!

    王超在木片飛上半空的時候,突然出手,手指連彈。

    崩!崩!崩!

    數塊木片被王超用指甲彈起,劃出了刺耳淒厲的尖嘯,打向了吳姬的臉!

    原來王超是這樣試探!

    他是坐著沒有動,只是一按地面,使木板炸裂,然後以“水滴石穿”的絕頂手法,彈起木片,擊打吳姬。

    “不好!”

    吳姬做夢也沒有想到,王超會這樣的來攻擊她,在王超一結“觸地印”的時候,整個道場顫抖,她的心里也是一驚。

    就是這一驚過後的剎那間,她的臉上劇烈的跳動了起來,感覺到了強烈的危險。

    王超“水滴石穿”的絕頂手法有多麼的恐怖?就是一滴水,彈出去,都能擊碎瓷杯!更何況是堅硬的木頭!

    一塊足足有蒲扇大小的木塊最先撞擊到!吳姬這個時候,已經躲閃不及了,突然起肘,抖了一個花,破空發出顫抖好像大槍的抖花的聲音,一下撞擊到了木塊上。

    砰!整個木塊粉碎。

    但是,這塊大的撞碎了!後面還有一塊小的!

    一下撞碎大木塊的時候,吳姬全身也是一震,木塊的力量太大了。

    就在她一震的時候,左眼就看見了一個小黑點越來越大。隨後,整個左眼一黑。

    “啊!”

    她發出淒慘的叫聲,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左眼,鮮血瞬間從臉上留了下來,驚心動魄。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一章 挽強弓,開硬腳。
一招之間。

    吳姬這個最為杰出的武道新秀,和當年葉玄一樣的天才人物,在王超的試探,就立刻瞎了一只眼楮。

    當在這一瞬間,紫黑色的血液流淌到了吳姬的臉上,使得這個年輕的武道高手尖叫捂住自己眼楮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瞬間的交手會這樣的殘酷,這樣的血淋淋!

    在場的人,不說五位空手道大師,就算是珞小萌,王洪吉,譚文東都沒有料到,一瞬間的事情居然有這樣的慘烈!

    王超剛剛說話,侃侃而談,氣氛並不怎麼緊張,甚至就算是他結“觸地印”的瞬間,也是那麼平淡,空靈,沒有一點殺機。

    但是,一結觸地印彈起木塊,對方就瞎了一只眼楮。

    這樣的交手,氣氛轉變,實在是太大了。

    這樣的氣氛,形勢突然的變化,珞小萌的心里陡然涌起一股感覺︰“拳法比武不是請客吃飯,一旦動起手來,沒有任何的客氣講。這個吳姬的武功練得很高,但是要挑戰王超,雖然有了勇氣,但仍舊要付出血淋淋的代價。高手不是那麼容易被人挑戰的了的。”

    武功高的年輕人,都喜歡挑戰絕頂高手,來證明自己,突破自己。長江後浪推前浪,很多年輕人也的確都是驚才絕艷的奇才,常常都把老一輩的絕頂高手踩下去,一舉成名。

    但是並不是什麼樣子的人都能夠進行挑戰的。

    尤其是王超這樣地人,要挑戰他,首先得要準備好拿命來填的決心。

    王超對這樣的人。也絕對不會什麼“愛才”,留手。尤其是對于吳姬這個日本武術界的奇才來說,如當年葉玄不死,現在也很可能已經跨入了丹勁,而這個吳姬能把全身的血液練得流動的時候好像水銀一樣,也漸漸離丹道不遠了。

    這樣出色的年輕人,也並不很多。

    砰!

    就在吳姬尖叫,捂住自己眼楮的時候。第三塊木片也飛到了她地面前!

    王超一共彈了三塊木板,第一塊很大。被吳姬用肘震碎,第二塊很小,打入了對方的眼楮,瞬間就把眼楮打成瞎子,而第三塊木片卻是直指對方地眉

    “咿呀……”

    吳姬在這個時候。()喉嚨里面爆發出了一陣比哭還難听的尖叫。在最為緊急的關頭,這個女人總算是顯示出了自己與眾不同的素質,竟然絲毫不顧自己瞎了的左眼。掌根單手向上一豎,正好擋在了自己眉心前面。

    撲哧!

    木片深深地瓖嵌進了她的手中,就好像是一截鋒利的刀片。

    可以見得王超這一下彈指地力量有多麼的強大。彈出的木片速度絕倫。殺傷力巨大。

    與此同時,就在王超這一下出手地瞬間,五個空手道大師也驚慌的站了起來。結成了一個防御的***。

    “可惜,你的心靈依舊不穩。在我結觸地印的一剎那,你被震撼了一下,否則的話,肯定可以逃過這場厄運。”

    王超收回了手,依舊靜靜的坐著,看著一臉鮮血。手上瓖嵌了木片的吳姬。

    如果說王超在結觸地印的前一刻。吳姬還是一個沉著,神秘。強大卻又帶著風度地女子,但在王超這一結觸地印之後,這個女子血流滿面,聲音似哭似笑,變成了惡鬼一般。

    吳姬前後反差劇烈地對比,就好像是王超是一尊佛祖,結印之間,有無上的法力,把一個變成人地妖魔鬼怪打回了原型。

    “不過你也算反應快的了,要不是在剎那之間用手遮眼抵擋了一下,這下已經死了。”王超又靜靜的道,聲音安寧祥和,似乎在叫敵人的心靈安定下來。

    剛剛對于吳姬來說,在緊要關頭,她用手捂住自己的眼楮那一下,可謂是恰到好處,這樣使得木片穿過她的手指縫隙打進眼楮的時候,受到了阻擋,威力大減。

    要是沒有那麼一下,王超彈出去的木片,不但可以打瞎她的眼楮,甚至一下穿透過去,從後面腦袋穿出來也說不一定。

    王超的手指頭彈力有多大?輕輕一翹指,就好像一桿大槍,把石頭碾子都挑起來。這樣大的力量,再加上“水滴石穿”精巧的功法,彈出去的木片威力洞穿金石。

    此時,吳姬這個女人再也說出話來了,也許是王超的話里面帶著安寧祥和的語氣,使得她鎮定了下來,在這樣傷勢嚴重的危機關頭,她先用一只手拔出了瓖嵌在自己手掌上的木片,同時朝著身上的道服抓了一把,立刻扯下了一長條白布。

    她用白布把自己受傷的眼楮死死系住,在瞬間完成這一切之後,才嘴里吐出幾個字來︰“你……你你………….”

    幾個你字沒有說完,她的身體向著外面一歪斜,噗通,腦袋直挺挺的磕在了地面上,暈死過去。

    “眼楮瞎了,都能支持這麼久。”

    王超看著歪倒下去的吳姬,絲毫也不覺得驚訝,眼楮一下被打穿,還在最後的關頭爆發出力量,抵擋住了最後的一擊,這樣的體力比小武神周炳林都要強。

    “來吧,霍小姐,是我們履行合同承諾的時候了。”

    面對吳姬倒了下去,在場的五位空手道大師也從一瞬間的震驚中收回了精神,悲憤的看著王超之後,臉色又轉為了平靜最先說話的是剛剛和霍玲兒簽約合同,生死文書的剛柔流空手道館館主,宮城野。

    “好!”

    霍玲兒面對宮城野這位高手的挑戰,絲毫不動聲色。就臉上地表情來看,甚至是王超剛剛在一招之中打瞎吳姬都沒有能夠使她心靈震撼。

    此時,霍玲兒完全的進入精神高度集中的對戰狀態中去了。

    她也知道,這些赫赫有名的館主,武道家為什麼不挑戰王超,而選擇挑戰她。因為王超的實力太強大了,這些人都是飛蛾撲火。而現在放下身段來挑戰她,正是走曲線救國的路子。為了從她身上挽回失去的武士道精神,同時對王超以打擊。

    不過面對這樣的挑戰。霍玲兒不得不接下來,而且是求之不得地接下來。

    她也要驗證一下自己的拳法,現場地這些名家正是她的試金石。

    日本的武道家和中國的名家相比起來,因為大體環境,政策的原因。實戰地整體水平的確是要豐富許多,一個武術家,年輕的時候必定參加過無數次殘酷地格斗。

    霍玲兒對這一點也很清楚。

    “這算是踏出第一步吧。”

    面對著對面的剛柔流空手道大家宮城野。霍玲兒也沒有擺出架子,只是腳步一前一後的站著,這一站。全身上下好像多了數張強弓正在積蓄力量。

    看見霍玲兒地這個站姿,對面的宮城野眼神也變得小心翼翼,身體前弓,半身蹲,如貓足,同時,他的雙手五指並攏,化成手刀,一上一下護住自己的心喉嚨要害。

    兩人這一擺開架子。從表面上看來。是一個全身筋骨結實的大漢對上了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這樣的情景不用看也似乎能猜測得出來誰勝誰負。

    但是。兩人站立的時候,宮城野這位武術名家卻一點兒都感覺不到輕松,反而是面對著一股巨大的壓力。

    “霍小姐,你地拳法居然高到了這樣地程度麼?”宮城野感覺到了壓力,突然之間哈哈一笑。

    “日本武術講究在打斗之前,先斗一陣口,用來削弱敵人的精神氣勢,尋找到敵人地弱點。但是今天我並不準備這樣做。我先動手了!”

    听見宮城野的話,霍玲兒說得很直接。並不和這位空手道館主在生死格斗之前先說話斗口,而是一開始就來真的。

    她在說話之間,前後兩只腳向內一夾,好像是剪刀剪鐵皮,腿部的骨骼在這一夾之間運動,交合在一起,透過皮肉發出了好似鋼鐵撞擊的聲音。

    這一式“剪子步”,由霍玲兒使來,兩腿快如風,向前直剪,就真的好像是一口巨大的人形夾剪貼著地面叉了過去。

    “好厲害!”

    宮城野在霍玲兒動手之前,已經全神貫注了,但是對方這樣突然雙腳一剪竄來,仍是在他的心里帶起了巨大的波瀾。

    霍玲兒這一動,宮城野的雙腿就有一種感覺,似乎是一台割草機旋轉到了自己的腳下,要把自己的腿也像草一樣割掉。

    在這一剎那,這位空手道大師內心深處有著一股跳起來躲避的沖動。

    的確,霍玲兒這一下“剪子步”的竄太凌厲了,給人腿上的感覺,就是要一下剪斷自己的腿,面對這一下的威勢,除了跳躍閃避,幾乎沒有第二招。

    但是面對這一下,宮城野硬生生的沒有跳,甚至也沒有移動自己的腳步,而是豁然一下雙腿分開,重心下沉,扎成了騎馬步,一掌劈了出去,正中霍玲兒沖過來的中線部位,似乎是一手刀要將她活生生的劈成兩半。

    霍玲兒的剪子步恰恰在對方的手劈到自己鼻尖前一寸的時候停止住了,突然出手向上一抬,五指如鋼鉤,摳向了宮城野的手腕。

    宮城野手一變,好像是蛇腦袋,搖晃了一下,躲過霍玲兒的摳抓,突然向下一按,落點正是霍玲兒的虎口。

    這位空手道大師在出手之時,雙腳好像被萬能膠貼住,死死粘在地板上,一動不動,全憑兩條手臂。就好像是在練南派詠春拳的藤圈手一樣。

    霍玲兒知道,這是空手道中的高端打法,打起來,氣沉雙腳,粘住地面,如不倒翁一般,下面是實心鐵塊,上面虛空,可以隨時的反擊,立于不敗之地。

    她本來是學習空手道的,對于這些自然得非常的熟悉。

    面對宮城野的按虎口,霍玲兒手向前一伸,小臂反擰,如大斧斧刃,劈擊向對方的手腕,

    宮城野依舊雙腳沒有半點的移動,手臂向上一搓,好像是搓衣服一樣,和霍玲兒硬拼了一記。

    砰!

    兩人一踫就立刻分開,宮城野的腳步依舊不動,霍玲兒卻是前進了一步,突然施展出了殺招。

    霍玲兒的殺招很簡單,直接進身硬擒拿!同時她的腳強硬的挽開,如古代大將硬開強弓,撕向了宮城野的下盤。

    “挽弓開腳”的硬氣功功夫!

    而她的雙手也是變得異常的強硬,五指箕張,關節之間大量的筋肉豆豆凸起,心跳一樣的聲音從兩只手的手心中傳了出來。

    看見霍玲兒這樣的威勢,宮城野眼神一變,雙腿拔起,突然向外一拐,斜步擰身,整個人移動了兩尺的距離。

    面對空手道大師沉穩如不倒翁一樣的下盤扎根,霍玲兒“挽強弓”“開硬腳”,瞬間就把他破了。

    破開對方沉穩的步子之後,霍玲兒一手得勢,立刻展開了狂風暴雨般的攻勢。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二章 五毒手,倒馬樁!
  “嗨!”

    霍玲兒一招得勢,反擊之凌厲令人嘆為觀止。

    這個現在才十九歲的少女真正動起手來,一點也和她的身份年齡不相符合。她在動手之間,深深吸了一口氣,胸膛塌陷,肚子輕輕的鼓著,好像憑借著這一口氣,人的身體像氣球一樣漂浮起來,身法輕盈無比。

    這是“丹田氣打”的功夫。

    這手功夫是腸子小腹丹田用勁,把力量貫注在中間,手和腳全部放松輕盈,然後在接觸到敵人之後突然爆發。這也是絕頂身法“香象渡河”的一門發勁。

    運起這門功夫之後,霍玲兒運用的快攻,是八卦中的快捶,兩腿轉動,繞身旋轉之間,手上的捶勁朝著敵人身上各路要害不要命的招呼著。

    八卦門的快捶在霍玲兒手上當配合丹田氣打,當真是迅猛如雷,快捷如閃電驚雷。

    霍玲兒雖然沒有巴立明運丹田氣打,一順步就是幾十米,重裝如發情大象一般的威猛,但最起碼也有了三四分火候。

    “當真是難以招架。”

    面對如此攻勢,這位剛柔流空手道大師宮城野心中立刻的感覺到了一絲吃架不住的危機,他心中閃過一絲驚訝的念頭。

    他沉穩如山的腳步被霍玲兒以“挽強弓”“開硬腳”破解之後,再也保持不住不倒翁一樣地陣勢。面對霍玲兒的快捶,以及腿下的步法繞來繞去,只有施展出“短手”的功夫,盡力接住,同時依舊把力量集中到了腳下,保持穩定的姿態。

    兩人拳來腳往,閃電般就是十多個回合。手手見功夫。

    這十多回合之中,霍玲兒的手上翻滾,腳下更是前,後,左,右,走著圓圈,拳拳暴烈。而宮城野卻是始終的站在方圓兩尺見方地地面。竭力的穩定住自己的形式,最多逼迫不得了,才移動一兩寸距離的步子。

    宮城野就好像一個十分吝嗇移動的人。不到萬不得以,腳下始終不移動,全憑兩手如鞭子一般的防御。

    從表面上看,這位空手道大師似乎被霍玲兒逼如了絕境,每一次的交手,都是險象環生,讓別人看來,下一秒鐘就要被打死。

    但是他每一次的險象環生總是能以防御地手法解救自己的性命.首.發

    只不過是他沒有辦法還擊。全部陷入了防御的見招拆招之中去了。

    不過他地形式雖然越來越落後,但是他的眼楮卻越來越沉穩。里面蘊含著一絲令人難以察覺的綠光,好像是深藏在草叢之中,醞釀攻擊的毒蛇!

    砰!

    終于,在十多手的快捶並沒有把對方打死之後,霍玲兒似乎是失去了一些耐性,在一式“反臂捶”被宮城野成功的以手刀格擋開的瞬間,她瞬間變招了。

    她雙手一挽,順著宮城野的手臂一旋轉,向外一推。再向里一拉。用了個太極拳地“如封似閉”。

    這一推拉的用勁,順著八卦掌快捷地功夫。一下變得異常的軟綿,勁力卻運用得恰到好處。

    宮城野似是應付了十多手快捶之後,適應了八卦掌快捷迅猛卻又帶著詭秘的攻勢,面對突然一下沉穩,如暗流奔涌的太極拳並不適應,被這一推一拉,身體重心向著前微微的傾斜,腳步也一下移動了一尺。

    面對這樣的重心不穩,霍玲兒哪里肯放過這個機會,突然之間,向前邁出一步,一腳就插進了宮城野的中線兩腿之間,左手向外一挽,由手向後一收蓄力之後,猛的向前打去,正擊向對方的胸膛。

    太極長捶,彎弓射虎。

    霍玲兒這一捶,打得空氣一震,破空震爆,威勢驚人,拳頭還沒有到對方地胸膛,宮城野地胸口就幾乎塌陷了下去。

    “好機會!年輕人果然沉不住氣!失去耐性了!如果繼續以剛才快捷詭秘的身法來進攻我,再過二十多手,我就很可能招架不住了,但是現在想一下解決我。嘿嘿,我終于等到了機會!”

    在霍玲兒剛猛一拳進擊,氣勢爆發到了頂點地時候,剛剛還在苦苦抵擋,束手束腳的宮城野身上的氣勢陡然一變!

    一瞬間,這個威名赫赫的空手道館主的背挺得筆直,腦袋上的頭發豪豬一樣豎立了起來,與此同時,他的眼楮里面也閃爍出了豹子,狼這些凶殘動物突然暴起,捕捉獵物的瞬間光芒。

    他面對霍玲兒的長捶,一瞬間,手臂橫在胸前,當中攔住了霍玲兒的長捶。

    空手道之中的“盾臂”。小臂一豎起來,好像是一面鐵盾牌。

     嚓!

    他的整條手臂清晰的傳來了骨折的聲音。

    他的盾臂雖然厲害,但霍玲兒這一長捶,乃是蓄勢代發,就如長矛破盾,一下將之震碎。

    但是!宮城野雖然一下被長捶擊碎的手臂,面上絲毫沒有改變顏色,好像整條手臂不是他的,他身上的肌肉都沒有因此而抽搐半分,血液的流動整個聚集到了下盤。

    接著“盾臂”抵擋住了必殺長捶,他身體向後一倒,後腿彎曲到了極點,似乎是一下把臀部坐到了後腳跟上,這個動作是個虛坐的功夫,好像是太祖長拳之中的“雀地龍”下盤折腿的功夫。

    但是在宮城野使來,異常的詭秘,他的後腿下折,前腿豁然一下,貼地探出,好像是一條鉤鐮槍,掛向了霍玲兒的前腿。

    就在腳掛住霍玲兒前腿地時候。他的後腿猛然用力,向上一彈,整個人驟然翻起,用另外一條手臂從背後彎曲出來,好像蠍子的尾巴,搭向了霍玲兒的腦袋。

    毒辣!

    宮城野在這一刻,就好像是一只巨大的蠍子。奔騰彈跳起來。任憑是誰,都感覺這一招毒辣到了極點。

    “倒馬樁?五毒手?”

    王超在瞬間,眼皮一跳。

    他認出來了,宮城野剛剛使用的是武當派一門失傳已久的“五毒手”招數,“五毒手”為蛇,蜈,蟾,蠍。壁虎五形。

    其實武當金蟾派地釣蟾勁,也就是五毒手蟾形的練氣之法,但是蟾形打法已經失傳了。而五毒手這一整套的功夫。也都失傳了,不過偶爾可以在形意拳,少林拳之中看到蛇形,壁虎的粘手,蠍子翹尾的腿法。

    而現在宮城野突然施展出來的,正是五毒手中的“倒馬樁”。

    西游記在一篇中就暗喻了“倒馬樁”這招五毒手的厲害,蠍子精一施展出來,如來佛祖都受不了。

    在舍棄一條手臂為代價。宮城野突然間施展出了這一手絕殺之招,下盤之後。用腿勾對方地腿,使對方腳下不穩的瞬間,借勁翻起,以蠍拳勾打。這位空手道大師,的確是身經百戰地絕色,有壯士斷腕的勇氣。

    但是,面對這突如其來詭秘的手段,霍玲兒突然之間,腳下一沉。雙腳五指同時下抓!

    她這一下十根腳趾頭抓地。並不是麒麟步的前進,而是固定!

    腳趾的指甲深深彈了出來。

     。 , ……十聲連續的爆響,她的十個腳指頭,生生的把道場地面地木地板都抓穿了,好像老鷹的腳爪子,攝拿住獵物,又好像是鳥抓在樹枝上,任憑大風吹拂,鳥兒在樹梢動都不動。

    所以,宮城野這一勾腿,突然沒有使她地腳步動得分毫。

    霍玲兒的腳步穩當,那倒霉的就是宮城野了。

    面對對方如蠍子尾巴一樣勾搭來的鉤手,霍玲兒雙拳結印,好像一金剛輪轉,猛的結住了對方的手。

     嚓,又是一聲,宮城野的這只手腕也被打碎了!

    霍玲兒再步進身,一拳印在了宮城野的胸膛上,砰的一聲音,如中皮革,打得宮城野雙楮凸出,一口血連帶一口牙齒都噴了出來。

    這一拳,不但是破碎了他地內髒,還把他地骨髓一起震壞,牙齒全部脫落。

    “怎麼可能……”

    宮城野一下摔倒在地面,氣如游絲,但是他的眼楮死死地看著霍玲兒︰“我的倒馬樁,為什麼勾你的腿不動…….這怎麼可能。”

    “你的倒馬樁是蠍形,我以雞形抓地來破解,顯然是符合拳法的相生相克之道,你作為空手道大師,這一點都不明白?”霍玲兒笑了。

    “不可能,雞形的抓地根本抵擋不住了我的這一手。”宮城野眼神瘋狂了起來。“我曾經試驗了無數次。”

    “那當然,可是我的腳趾用勁,是大手印的瑜伽功夫,抓地之間,用的勁卻是不動根本印。”

    霍玲兒又是一笑,王超的腿法下盤功夫,融合了大手印的功夫,以腳趾結印,步步生蓮。

    “你雖然是年輕人,但沉得住氣,我低估了你。但是你剛剛以迅猛的攻法,在幾分鐘之類也可以取得勝利,為什麼要冒險,短時間的殺我。”

    宮城野這才知道霍玲兒胸有成竹。

    “因為我要節約體力,迎戰下一位大師,宮城師傅,你就安心的去吧。”

    霍玲兒輕輕的收回自己的拳頭,宮城野呼吸全無,頭一歪,雙腿一伸,就氣絕身亡。剛剛他說話,只是憋著一口氣,現在問清楚了,一口氣也就咽了。

    “船越三久藏師傅,請吧。”

    霍玲兒見宮城野死了之後,眼楮看向了船越三久藏這個花甲老者︰“五年前,我曾經在松濤館的大道場,還听過您講課呢,誰知道,五年後,您卻要死在我和公平的比武較量中,這人啊,真是從何說起呢?”

    霍玲兒說話,是一口流利的日文,王超雖然听不懂,但卻听得出霍玲兒的那不可阻擋的氣勢來。

    王超明白了,霍玲兒雖然不能像自己,不管是多少人,一拳一個橫掃千軍全部解決,但卻要學自己初到北京的時候,車輪戰八大高手的風采。

    霍玲兒現在是要連續迎戰在場的空手道一流大師。

    船越三久藏听見霍玲兒流利的日文,面上的老皮顯現出了一絲不容易察覺的震怒,但隨即就平和了下去,隨後雙手放在膝蓋上,卻不用日文回答,而是用標準的中文︰“霍小姐,你剛才迎戰了宮城先生,體力只怕也消耗得差不多了,你可以休息一下。我雖然想殺了你,但我心中仍舊有著武士道的公平。”

    “武士道的公平。”霍玲兒臉上變得很肅穆︰“不錯,正是為了公平,我才在這樣的狀態下迎戰你,船越先生,您已經有了六十八歲了吧。體力雖然養得好,但畢竟不如青壯年的巔峰,我若是休息和你一戰,這對您來說,也叫做不公平,來吧。讓我來看看你的空手道還有當年幾分魔鬼的威風?您當年魔鬼的外號。我在日本學習的時候,還听見了您很多事跡的傳頌呢。”

    “霍小姐,你這樣做,是要打擊我的氣勢,並不是為了公平吧。”

    船越三久藏這個老頭子站了起來︰“不過我如你所願。”

    這個老辣的老頭,一下就看出來了,霍玲兒立刻挑戰他,不休息,其中更深藏的意思是打擊他的氣勢。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三章 精神開始頹廢。
“想不到霍小姐居然還听過我講課,我能給你這樣的天才講課,深感榮幸。”

    船越三久藏站起來之後,看著眼前的霍鈴兒,卻並沒有像宮城野那樣擺開架子,而是雙手兜在雪白道服的袖子里面,神態既悠閑,卻又凝重。

    這個松濤館空手道的老大師,把雙手兜在袖子里面的時候,好像是一個文化人。和武者掛不上半點勾。

    本來空手道的道服是短袖,方便于格斗,但是這個船越三久藏的道服卻是長袖子,卻有點像和服。不過下身卻不是和服的裙子,沒有拖拉的危險,這樣就使得打斗之中有很多精妙的袖里藏花的功夫能施展。

    他身上也沒有強健的肌肉,卻也不似田村尚義,伊藤男那些人老得干瘦干瘦,只剩下一把筋,和皮包骨。

    他身上的氣息和日本那些赫赫有名的棋壇高手倒有些相似,既然有著棋士的寧靜,但寧靜的最深處,是等待驟然爆發的凌厲殺氣。

    “那當然。您一生中的講課很多,也許不記得我這麼一個听課的。不過我卻記憶很深刻。您當天講的那一課是孫子兵法和宮本武藏兵法五輪書之中的精髓,優劣。其中用兵之道,和武家格斗一樣,都講究詭詐機變。”

    霍鈴兒和這個老大師對持的時候,靜靜說話,調勻自己的呼吸和血液。

    剛剛的戰斗,她閃電之間解決了戰斗,擊斃剛柔流空手道大師宮城野,也消耗了一小部分的體力,但是不休息,立刻挑戰船越三久藏的意思是以體力的優勢換取心理上的優勢。給自己營造出一氣呵成,氣貫長虹的氣勢來。

    這是她權衡得失之後,計算出的一個對策。

    舍棄體力上的優勢,換取心理。精神上地氣勢。

    霍鈴兒的計算十分精確,這是一種天生的敏感。

    這一老一少的對話,船越三久藏用的中文,而霍鈴兒用的卻是日語。這兩個人,用的都不是自己民族的語言,卻信手拈來,顯示出了對對方民族文化的知根知底。

    最可怕地敵人,就是知道自己底細的敵人。

    對于這一點,船越三久藏也是老辣到極點。身經百戰的人物,哪里還不知道這一點地?不過他現在的體力的確不能和十九歲的霍玲兒相比較,面對現在的局面。他也欣然接受。

    “中國雖然武道已經衰落了,但人口基數太大了,而且游蕩在海外的武術界們用自己的生命譜寫了許許多多地傳奇,發揚著尚武精神。正因如此,所以才會涌現出你這樣的天才式年輕人,而且你們的年輕人有神佑,並沒有夭折。而我們的年輕人卻沒有神佑。一個又一個的被摧殘,被凋零,我們的武士道的未來也沒有了………….”

    船越三久藏依舊沒有動手,而是靜靜地述說著,同時把目光看向了躺在地上,瞎了一只眼楮,暈死過去的吳姬。

    他越說越悲憤。話語到了後來,帶著一絲蒼涼的悲哀,令得霍玲兒都深深地感受到了他的那股絕望死心的氣息。

    是啊。有希望踏入丹道巔峰的天才式的年輕人都一個個的被摧殘了,武士道精神的未來已經夭折了,一個民族的精神支柱也在慢慢的摧毀著,沒有什麼比現在地情況更加令人絕望。

    船越三久藏說著,說著,終于,一股絕望地情緒醞釀到了極點。

    在這股絕望情緒達到極點的時候,這個老一輩空手道大師悍然出手了!

    船越三久藏這一出手,直沖兩步。一掠就到了霍玲兒地面前。身法輕盈,地面上居然沒有一絲的震動。同時,他的手變魔術一樣從自己的腰下升騰起來,從下向上沖出,分開空氣,撩向霍玲兒的小腹,開膛破肚一般的一摔。

    春燕掠水,斬月!

    空手道的絕招之一,春天的燕子在月圓之夜,一掠而過水面上倒映的月亮時候,能一下用自己的影子把水中月亮切成兩半。這樣的拳速,能把影子保留一瞬,可見其速度之快,發力之精巧。

    全日本的空手道大師,一拳拉破水中月亮的,不超過十個。

    船越三久藏出手就是春燕掠水的斬月手法,帶著一往無回的慘烈氣息,就仿佛項羽當年破釜沉舟的哀兵,絕望之中迸發出了最強大的戰力。

    霍玲兒剛剛能增強自己的氣勢,作為一個武道行家,船越三久藏沒有理由不擅長這一套。

    他把自己的情緒陷入了絕望之中,再爆發出絕望之中掙扎的最強本能,一舉發揮出了超常的水平。

    日本的武道家,沒有一個是吃素的。素質非常之高,從這一點就表現得淋灕盡致。

    霍玲兒面對這一招,眼楮猛跳,連腿兩步,避開鋒芒,同時在退步的時候,他胳膊肘向內拐,小臂用力,一招擊出,拉得又長又險,長長的手好像是鐮刀,斜向下勾拉,割向對方的手腕關節。

    開鐮割麥!

    霍玲兒面對船越三久藏的攻擊,以少林拳絕招割麥架的鐮刀手反割,只要勾搭到了對方的手腕,左右一割,對方立刻就要喪失戰斗力。

    “嗨!”

    船越三久藏手腕向上一豎,斬月的手刀立刻折疊,把小臂顯露了出來,豎起。他的小臂發勁之時,寬,大,粗,精煉,皮膚漆黑,崩得緊邦邦的,就真的好像一面鐵盾牌,硬生生的抵擋住了霍玲兒的鐮刀手。

    又是空手道中的防御絕招“盾臂”。

    船越三久藏的盾手施展出來,可比剛剛宮城野的要強了許多,就真的好像是一面精鐵大盾牌,足可以抵擋住所有的攻擊。

    砰!

    霍玲兒的鐮刀手被“盾臂”抵擋住之後,反擊立刻受阻。船越三久藏再次穩住了攻勢,另一手突發冷箭,從小腹里面鑽出,好像是一只勁弩射出的箭,戳向霍玲兒腰部死穴。

    “黃蜂冷手箭?”

    王超坐著不動。把這一切都看得清楚,船越三久藏這一手,好像黃蜂蟄人,無影無形,詭秘陰沉,冷箭突發,卻又是武當一門失傳地功夫“冷手箭”。

    從田村尚義的禹步,到宮城野的五毒手,再到船越三久藏的冷手箭。日本的空手道功夫不知道融合了多少國內失傳已久的功夫,最終形成了自己的流派。

    “好凌厲!”

    霍玲兒閃腰躲避過突發的冷箭,再退!

    船越三久藏跟勁。再橫著手臂,奔跑猛烈沖撞,仿佛一名持著萬斤鋼鐵盾牌的大力士,朝敵人猛擊,所向披靡,與此同時,他地另外一手拳頭藏在腰間。蘊含槍勢,只等對方被盾手的壓迫下,一個顯露出破綻,立刻閃電驚神的一槍,刺殺霍玲兒。

    兩人三個回合地交手,都是空手,但他們以自身的肢體當做兵器。卻簡直和真的兵器沒有什麼兩樣,無論是手刀,鐮手。盾臂,冷手箭的威力,都和普通人持著真正的刀,鐮,盾,箭沒有什麼兩樣。

    這就可以見得功力的精深了。

    手中無兵刃,卻打出實在的兵刃威力來,不但象形,威力也沒有差別。都算得上一代宗師了。

    呼呼!

    感覺到船越三久藏地盾臂猛烈擠壓。四周勁風猛烈,呼呼做響。霍玲兒竭力的用八卦步的游身閃轉騰挪,以圖避開鋒芒,尋找到一絲喘息,積蓄力量的空擋。

    但是,霍玲兒如何的轉身,搶佔方位,船越三久藏總是把手臂一旋轉,盾牌一樣的鐵臂便排山倒海的擠壓過來。

    船越三久藏地盾臂沉重,厚實,範圍大,正是小巧功夫的克星。

    從比武一開始到現在,聊聊幾手,船越三久藏就以絕望爆發的情緒,猛烈地攻擊,一舉搶佔了猛烈的上風,把霍玲兒逼迫得喘不過氣來。

    雖然霍玲兒一直想找反擊的機會,但就是被逼得積蓄不起勁來。

    “得想個辦法,猛烈反擊,一舉搶到平手才是。”霍玲兒在竭力的閃躲之中,臉上雖然平靜,但眼神里面的仍舊閃過了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情緒。

    這一閃的情緒,卻敏銳的讓船越三久藏捕捉到了。

    “正要你有這樣的情緒,才讓我有機可乘。”船越三久藏心中閃過了這樣一絲念頭。

    他平生對敵無數次,擅長在瞬間看破敵人地情緒。

    于是,他地攻擊更加猛烈了。

    他正是要在瞬間把霍玲兒壓迫到極點,爆發出反擊,才能一舉殺死對方。要不然,對方雖然落在下風,但步履油滑,很難打死。

    但是,霍玲兒卻遲遲沒有反擊。有好幾次,船越三久藏都明顯的捕捉到了霍玲兒眼楮之中爆發出地凌厲反擊光芒,立刻蓄勢以待,但霍玲兒卻只用目光,手上依舊不緊不慢,輕盈騰挪。

    “難道她是在疑惑我?”

    船越三久藏心中猛然的驚起一個念頭。

    就在這個念頭驚起的瞬間,他再次一記盾臂撞擊的時候,突然發現肺部有點呼吸困難,是體力開始透支的現象。

    他的體力終于開始透支了。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子,又沒有進入丹勁,連續出拳剛烈,把少年高手逼得喘不過氣來,也該體力不支了。

    船越三久藏這一出現體力不支的現象,霍玲兒就敏銳的感覺到了,她瞬間便從對方攻勢的空隙尋找到一絲機會,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悍然反擊開始了。

    被壓迫了這麼久,好像風雨飄搖之中隨時要沉默的小舟,霍玲兒硬是守住一顆寂然不動的內心,並不施展反擊,不但如此,她還以眼神流露出反擊的情緒來。

    這樣的詭詐,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

    霍玲兒出手就是一記“胎拳心印”,在劇烈的手心跳動聲音之中,吐氣開聲。一捶擊在了船越三久藏的盾臂之上。

    砰,一聲巨響過後,船越三久藏的架子瞬間被打散。

    這個老空手道大師的身體輕輕向後仰了一下,連反擊都沒有施展出來。

    架子一散,重心失去平衡,霍玲兒哪里肯放過,腳向前一踏,手腳同時蓋打,竟然是以翻天印地起勢進行最後一擊。

    “比武結束了。老了畢竟是老了,體力不行。不過這個霍玲兒真是忍耐得住,硬是拖到了對方體力消耗殆盡。要是換了我,倒不見得不反擊。”

    珞小萌,王洪吉看見霍玲兒腳前踏,手翻前蓋的時候,就知道船越三久藏結局已定。

    架子被打散,還能有什麼希望?

    但是,出乎意料的事情瞬間發生了!

    船越三久藏在身體輕輕後仰。架子散開的瞬間,腰腹如車輪一般的旋轉,頭向後仰到極點之後,折腰一個大回旋,居然反折了過來,同時他的雙手如兩條大槍平探而出,直插霍玲兒的咽喉下方。任憑霍玲兒的拳印轟擊腦袋。

    你轟爆我的腦袋,我便洞穿你地咽喉。

    兩敗俱亡。

    “怎麼會這樣。”王洪吉,珞小萌做夢也沒有想到。在架子散了之後,船越三久藏還能回復過來,這簡直有些違反拳法的常理。

    眼看雙方都已經起勢,勁力打出,不能收回,兩敗俱亡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但是,霍玲兒在這一瞬間,突然一下收回了翻天印地架子,身體自然而然的一個虛步後跌。閃躲了過去。讓船越三久藏一招落空,再次失去了平衡。

    這一下再次失去平衡。船越三久藏再也轉過不過來了,霍玲兒隨即進步又是一拳,崩在這個老頭的腋窩之下,這個部位,俗稱“心尖”。

    一拳的透勁,立刻崩碎了對方的心髒。

    “日本武術的受身技,怎麼瞞得過我?”霍玲兒一拳擊中,立刻後退,雙手按在腹部下面,看著挨了一拳,臉上紅暈得滴出血來的船越三久藏,輕輕地道。

    “好,好,好。你招招都誘敵,深得用兵武力的詭詐,我……..”船越三久藏好像一個醉酒的人,勉強說了幾句,噗通一下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日本武術之中有一種“受身技”,就是講究自己的身體架勢被敵人打垮的瞬間,怎麼瞬間恢復過來,以及減少敵人對自己的傷害。

    而中國的武術,講究一個“輸人不輸架”,一旦架子散了,就好像是人沒有了骨氣,就算是死了,架子也要保持。死得硬朗。

    霍玲兒深深地知道,船越三久藏精通“受身技”,在架子散之後,必然有反擊。所以在剛才這一下的翻天印,是個虛招,氣勢發出去了,人卻還在。誘得船越三久藏反擊之後,輕易躲過,一拳就崩死了對方。

    這最後一下的誘敵,頗有王超當年和劉沐白扎大槍,劉沐白不敵敗走,王超做勢追擊地那一下的神韻。

    只可惜,船越三久藏沒有劉沐白那麼精明,忍不住反擊結果中計死了。

    前後不到半個小時,兩位日本空手道流派的館主,赫赫威名的大師,先後死在了一個十九歲不到的女孩子手里!

    在場迎戰王超一行人的大師,一共有六位。不過吳姬被王超一下觸地印,直接打瞎了眼楮,根本挑戰王超的資格都失去了。

    而宮城野,船越三久藏又被霍玲兒先後打死。

    現在場面上就只剩下了和道流,系東流,以及極真會空手道的三位館主。

    “哪一位再來?”

    霍玲兒一下擊斃掉兩位大師之後,眼神一閃,掃向了再坐的三位館主,她竟然是還要挑戰。

    “讓我來吧。”

    被霍玲兒激起了心中地情緒,譚文東,王洪吉,珞小萌先後站了起來。

    他們三人還沒有動手交流,怎麼忍得住讓霍玲兒出風頭。

    “極真會空手道,是由空手道之王,神手大山倍達開創地。對于這位武術家,我也很為佩服,不知道現在極真會的空手道,能有大山先生地幾分功夫?”

    珞小萌站起來之後,對著那個極真會的館主,單手豎在胸前,做了一個稽首,是正宗的道教禮節。

    “大山永元,請指教!”

    這個極真會的館主站了起來,臉上不怒不喜,也是個頗有修養的武道家。

    與此同時,譚文東,王洪吉也分別對上了另外兩位。

    一時之間,話沒有說幾句,三對三,拉開了戰斗。

    最先解決戰斗的居然珞小萌,這個被GOD首領培養了很久的少女,出手就是一式“火里栽蓮”的絕頂手法,驚艷絕倫,搶佔到上風之後,一系列的手段連續施展了出來,壓住對方反擊之後,最後一手蠶絲牽,擊死了對方。

    而第二解決戰斗的是王洪吉,這位武當童子功的高手,本身就心靈相當的強,一身童子功也精純到了極點,氣息悠長,力量巨大,同時,他施展出了一套非常凶猛的拳法,身體游走,百節齊鳴,嘴里面在出拳的時,發出悉悉悉悉,好像受驚到極點的蜈蚣昆蟲的鳴叫,令人煩悶欲嘔。

    如果說釣蟾勁的發音,是一片生機,那麼這個蜈蚣受驚的聲音,則是怎麼听都怎麼別扭,不說打架,就是听見了,人身上立刻就起全身的雞皮疙瘩。

    “看來武當的五毒手,並沒有失傳,起碼王洪吉居然還會蜈蚣拳。不但是招式,連發音都會了。”

    王超看著王洪吉最後以一記蜈蚣擺身的腿法擊斃了敵人。心中暗道。

    最後只剩下了譚文東。

    譚文東還在交手,也沒有落入下風,他的打法也沒有什麼驚奇的地方,一招一式的拆解,堂堂正正,似乎極其有耐心,任憑對手如何強攻,他始終守住,一連交手十多分鐘後,乘著對方體力不支,突發崩拳,居然是巴立明的“亂箭打”!

    對手在一秒鐘內,挨上了十多拳,話都沒有說出來,倒地就死了。

    “哎,這三人並不強大,也就是廣東三虎的水平,最強的被解決掉了。”王洪吉解決掉戰斗之後,輕輕搖了搖頭。

    “走吧。”

    王超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道場。

    當天,空手道聯盟全滅的消息,又震驚了日本武術界。

    第一天,講道館高手全滅,第二天,空手道高手全滅。這兩級重磅炸彈,連續炸得武界有如地震一樣。

    直到第三天,王超給伊賀源發出邀請函件,伊賀源托病不出,又給皇武會合氣道發出邀請,皇武合氣道也選擇了沉默。這一系列的事情,日本的武術界終于由爆發轉為沉默了。

    王超一直在日本足足呆了七天,在這期間,對許多流派都發出了邀請函。結果無一回復,都選擇了沉默。

    “師傅,第七天了。咱們要不要回去?現在日本整個武術界死氣沉沉的。我都感覺沒有什麼活力了。我這幾天,暗中去了許多大道場,里面的人都好像散了,遠遠沒有我學習的時候熱火朝天,精神振奮時候的氣氛了,我感覺得出來。”

    霍玲兒在這些天之內,也暗中查探了許多動靜。

    她的感覺就是,王超這一橫掃,整個武術界似乎失去了一種精神,開始顯現出頹廢的光景來。
“這次日本之行,你們得到了什麼樣的鍛煉?”

    王超聽見霍玲兒這些觀察全日本各個有名氣的大道場精神開始頹廢的情景,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而是把目光轉向了在場跟隨他過來“友好交流”的珞小萌,王洪吉。

    這兩個人並不是他的徒弟,甚至從某個方面來說,也算是得上是對頭。不過毫無疑問的來說,都是拳法方面的佼佼者,也算得上是日後武術界絕頂高手的候選人之一。尤其是經過這次來日本交流的經歷,雖然在拳法體力上沒有什麼領悟,但毫無疑問是一次浩大的精神洗禮。

     “此行不虛………”珞小萌的臉上顯現了出一層晶瑩的光華,好像是玉一般,神態比初來的時候似乎顯得更加寧靜和深藏了。

     “感謝您的庇護,在您的庇護下,我們才能來一個武道的國度,挑戰他們的精神,感受到如此膨大的壓力。”

    珞小萌說話的時候很認真。

    而且她說的也是實話,沒有王超的庇護,他們根本不可能來到日本挑戰整個武術界,拋開別的不說,他們就算身份再顯赫,再有勇氣,沒有王超這樣的天下第一手鎮壓著,早就被日本武術界的眾多武術家打得連渣都不剩下了。

     “這沒有什麼,希望你們以後能有資格站到我的面前。王超哈哈一笑:“你們在這幾天的比武之中,沒有死,這說明了你們的功夫好,心理素質好,運氣也不錯,一個天才有了運氣之後,成就必然不會低。 ”

    王洪吉聽見王超的話。默不作聲,良久才開口道:“想要站到您的面前,這幾乎不可能的事情,我原來也有如此的想法,但是看了您地拳法之後,才感覺到自己彷彿滄海一粟。若是能踏入丹勁,便已經領略到了巔峰的滋味。”

     “嗯?你的話很實在。”王超聽見王洪吉的話,倒是微微有些意動,他本來以為王洪吉會說:“總有一天,我會站到你的面前的。”

    年輕的武學大家都是傲氣傲骨。初生牛犢不畏猛虎,什麼天下第一高手,什麼打破虛空,見神不壞,至誠之道。可以前知的境界,他們雖然達不到,但卻毫不懷疑自己會最終能練成。

    王超見過了許許多多的年輕人,其中不缺乏天才,如葉玄,如秋蟬,如範鍇齊。如吳姬,江海,等等等等,都是這樣的想法,不管對手有多麼地強大,都有一種我始終能戰勝的信心。

    這種信心是極好的,放在年輕人身上。那就叫做“銳氣”。

    但是現在王洪吉這翻話,卻完全沒有銳氣了。但卻並不是頹廢,而是讓人感覺到了實實在在的意境。一步一個腳印的誠懇。

    王超一瞬間就知道,這個年輕人已經洗去了浮躁,把銳氣深藏,寶劍入鞘,到了一種“知天命”地境界。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這是儒家講究的最理想的人生狀態,想不到,你現在年紀輕輕。卻有知天命的味道了。很好。很好。”

    王超感嘆一句,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師傅。那咱們什麼時候回去。這是第七天了。”霍玲兒聽見王超對王洪吉的評價,臉上的神色平靜,絲毫不以為然,她自己也自然有一番精神領悟,不會去產生妒忌,好勝等等地負面情緒。

     “明天就回去吧。”王超閉上眼睛道,搖搖了頭。

     “師傅是因為沒有碰到丹勁高手而遺憾麼?”霍玲兒看見王超的神態,就知道王超這樣的表情是為了什麼。

     “是啊,堂堂一個武道最為發達的泱泱大國,整個武術界,抵抗我的,居然沒有一個丹勁高手。唯一的丹勁高手伊賀源居然託病不出。也實在是遺憾。”

    王超點了一下頭,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就日本地武術界情況來說,在全世界開說,都是發達到了極點的,甚至蓋過了中國武術的名聲,這從到處林立地空手道,柔道,合氣道武館就可以看得出來。

    就全世界的武術修煉的市場來說,第一的絕對是日本武術,第二是瑜伽,第三才輪得到中國功夫。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名聲巨大的武道國度,在遇到外來強大力量踐踏的時候,雖然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熱血,但卻沒有爆發出和熱血相符合的實力。

    迎戰王超的丹勁高手一個都沒有。唯一地丹勁高手伊賀源卻忍耐了。

    所以王超感覺到了遺憾。

     “伊賀源這個武道家很恐怖,有強大實力,地位高地人並不恐怖,恐怖的是這個人還能忍耐住。”

    霍玲兒隨後又道,絲毫沒有因為伊賀源這個人地稱病不出,不迎戰王超而感覺到他的懦弱。

     “如果說講道館,松濤館,這些門派表現了日本民族的熱血的話,那麼伊賀源把日本民族的忍耐精神發揮到了極點。日本整個民族,尤其是個擅長忍耐的民族。伊賀源,這個人如此的能忍耐,恐怖啊。雖然他並不是師傅你的對手,但卻是我的勁敵,我真想和他交手………”

    霍玲兒喃喃的道。

     “武道大會上,會有機會的。你現在的拳法,對付伊賀源這樣的實戰丹道,勝算只有一成。”王超估計了一下,“既然他們的武道精神開始頹廢了。那我們就走吧。再留在這裡,打死他們的人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王超站起來身來。

    他要回去了。

    從五大宗師刺殺他被他殺死,再到他訪問日本武術界,打死講道館的館主,兩大天王,兩位新秀,又打死宗教界的兩位“教主”和伊賀英雄,最後又使得整個空手道聯盟的館主全滅。這一系列事情。給日本武術界也可謂是帶來了沉重的打擊。

    精神方面的打擊不說,對於實在的武術傳承效果也打擊很嚴重。五大宗師地死亡,可以說是把老一輩的拳術精髓都打斷代了。

    就在王超準備要回去的時候,日本皇室住宅周圍的一個小房間內,伊賀源也受到了一個人對他的評價,這個人對他的評價,居然是和霍玲兒的一模一樣。

     “伊賀先生,我在軍部也聽到了最近的傳言。你託病不迎戰王超的情況。很多都罵你懦弱,徹徹底底失去的失去了武士道精神,你不要把這些傳言都放在心上。你身上表現出來地是忍耐。只有站到你這個高度,才知道忍耐的重要性。我得到了消息,你的弟弟挑戰王超,也失敗戰死。”

    一個聲音在這個小房間內迴盪著,帶著一股非常神秘的味道。尤其的是,這人說話地聲音,音節拖拉得很長,帶著喉嚨裡面聲帶不絕於耳的震盪,宛如深山幽谷寺院裡面的暮鼓晨鐘。

    伊賀源穿著一身櫻花和服,靜靜的坐著,神態有些哀傷的憔悴。

    他這些天。的確是被許多人罵得慘了,是因為他稱病不出,不迎戰王超的行為,被許許多多地人稱作懦弱到極點的行為。

    的確,他是日本武術界的一塊招牌,但就是這塊招牌,在同行的武道家一一戰死。拋頭顱,撒熱血的時候,他卻選擇了沉默和退縮。

    這在武士道精神之中。是軟骨頭的行為。

    更何況,他地弟弟也被王超殺死了。

    不過,此時,當他的目光落到了坐在他面前的這個人地時候,眼神裡面卻閃爍出了被人理解,找到了知音的光芒。

     “玄洋,咱們已經有快接近十年沒有見面了吧。想不到,你也踏入了這種境界。你在軍部的秘密部門,重組黑龍會。不知道怎麼樣了?”

    被伊賀源稱呼為玄洋的這個人。端端正正的跪坐在地板的坐墊上。

    這個人,上身並沒有穿衣服。顯出了一身黃玉一般的皮肉。

    但是,這還不是他身上值得注意的地方。這人的黃玉一般地皮膚上,刺著一條巨大地紋身!

    這條巨大的紋身是一條漆黑猙獰地大黑龍。這條大黑龍龍頭在這人的胸口,但身體卻纏繞在他的身,一直到腰,體力感盎然,給人一眼看上去無比的具有攻擊性,好像要吞噬一切的魔氣。

     “這次王超訪問的事情,驚動了軍部,所以我出來了。”

    這人靜靜的道。

     “你難道要挑戰王超麼?”伊賀源看著這個人道。

     “不是。”這個人道:“打破虛空,可以見神……明心見性,可以見如來……他的武功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就算是五大宗師刺殺他,都沒有成功。用佛教的話來說,王超這人的境界,已經是如來的境界了。我準備啟程去南洋,報復,暗殺!暗殺他的手下!展開瘋狂的報復!然後讓他來追殺我,再設下埋伏,才能把他消滅。他不能戰勝,難道他的手下還不被刺殺麼?你隨我一起去麼?”

     “如來,如來……………不去暗殺他,去暗殺他的手下,激怒他,才的確是上上之策,但是,我是武術家。”

    伊賀源靜靜道,表態了。

     “好好好,你是武術家,我卻不是。我今天就動身了。”這個人哈哈大笑,站起了身,腳步一踏,就沒有了人影。

    就在此時,南洋印尼海邊,靜靜的坐在沙灘上,眼睛比星辰還明淨的唐紫塵心裡突然一動,“有高手來要來暗殺我們唐門的成員麼?會是誰呢?每次我們唐門遭受到一系列重大暗殺的前夕,我的心裡都是這個感應啊。”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五章 唐紫塵再次出手。
“玄洋,我們真的不是那個王超的對手?伊賀源居然不出手?我們雖然不是武術界的成員,但我們軍人卻一樣有著武士道的精神。難道他強大到了我們根本不能抗衡的地步?”

    就在王超橫掃日本武術界之後,打得對方的各大道場由熱血到疲憊,最後都閉門不出,沒有意思準備回家的時候,一群日本軍部的神秘人物卻踏上了南洋印尼的這片土地上。

    為首的那個人,正是一身皮膚如黃玉一般,全身紋身著一條大黑龍的神秘人物,也就是伊賀源口中的那個玄洋,跟隨他的一共有兩個人。都是穿著一身灰褐色的衣服褲子,但上去並不起眼,但真正的摸上去,卻能夠感覺到這身衣服比帆布還緊密結實,好像是經過多次擠壓,鞣制過的熟牛皮。

    這樣的衣服,就算是踫到了鋒利的匕首,也不一定一下能扎透,也可以防備很強大的鈍器重擊。

    此時已經是十月份了,但正是南洋天氣最熱辣的時候,到處都是白亮刺目的陽光,叫人頭腦發暈,如果光著腳板走在地面上,人都能聞到一股皮膚燒焦的味道,本來穿著這樣緊密不透氣的衣服,就是任何體力好的人,都會被悶熱中暑而死。

    但是這兩個人卻好像沒有人似地。不但如此,這兩個人的臉色還慘白慘白。好像沒有一絲血氣,但卻並不是那種白化地病態,而是冰雪一樣寒冷的白。

    如果是高手,就會看得出來,這個時候,這兩個人的大部分血液都緩慢的聚集到了心髒,所以皮膚表面的溫度很低。絲毫不被南洋酷熱的溫度所影響。

    正午時分,把血液用意念聚集到心,寂然不動,一片涵養的精神,這是“日練”地功夫。

    很顯然,這兩個人能夠隨意的做到這一點,已經是大拳師級別的高手了。

    “武士道雖然不怕犧牲。但沒有意義的犧牲,那不是武士道,那是白痴的行為。那個王超的拳法,成就之高,恐怖到了極點。明心見性,可以見如來。他修行到了那樣的地步,已經真正地了解了自身的一切真諦。見到了如來。你們說,這樣的人還有人是對手麼?”

    玄洋說話的時候,神情有些落寞。

    “用真如的本性來成就大圓滿正覺。如來…….如來……..如來的境界………”

    一個人听見了玄洋的話。喃喃地念到,他說的話,顯示出了自己對佛教修行境界的深刻理解。

    佛教中地修行最高境界,明心見性,可以見如來,其實也就是道教的打破虛空,可以見神。像王超這樣的打破虛空,見神不壞人物,在佛教的修行之中。可以稱呼為“如來”。

    認識到了自己真如的本性。用來成就大圓滿正覺。稱為“如來”。

    “伊藤男,田村尚義。菊目猿之助,竹山大枝,武田角榮這五位大師的聯手刺殺的一擊,足足可以驚天動地!但是仍舊被他擊殺!所以對于他來說,任何刺殺的都是假的。不過我們卻可以殺身邊地人,一是報復,二是引起他地追殺,然後我們設下埋伏,用軍隊來圍剿他。我們黑龍會的重組,就以王超這位如來業位地成就者來真正奠定吧。”

    玄洋眼楮看向了前方,由落寞轉為了強大的自信。

    呼呼!

    一陣南洋的海風吹拂了過來。

    吹得這位好像黑龍一樣猙獰的人衣服獵獵做響,好像是一桿軍旗挺立著。

    “我們先從誰開始暗殺?”一個人問道。

    “南洋唐門現在最為得力的總管是幾個女人,其中最重要的是謝莉。這個女人總管著南洋唐門的一切財務,軍事。如果她死了,南洋唐門的一些情況會陷入短暫的混亂。王超這個人雖然武力強大,但是他對管理一個組織的一切事務並不擅長玄洋隨手從身邊取下了一張小紙條,上面記著幾個女人的名字以及幾個簡單的資料。

    “走吧,還有七個小時天就要黑了,到時候我們再行動。不過你們要防備好了,這些女人身邊也有高手保護,分別是華人拳師之中的頂尖人物。”

    玄洋看過紙條之後,手指一彈,整張紙條已經粉碎,他腳步一踏,踏入了一片樹林之中,立刻就消失了。

    他身邊的兩個人,也嗖嗖兩聲竄進了樹林,敏捷得好像是兩只猴子。

    夜晚。

    印尼雅加達的明倫堂華語學校之中的國術道場,謝莉正對著一疊密密麻麻的資料仔細的翻看著,神態十分的認真。

    而門外坐著一個身穿長衫,戴著黑色帽子,好像舊社會上海灘時期風格的人,正是被王超收服的美國華人武術名家呂老祿。

    這位少林拳的頂尖高手,現在正是謝莉的管家式的保鏢,謝莉在平時的生活中,也遭遇過了多次刺殺,或是南洋土著幫會暗中買通的殺手,或是美國軍方,印尼軍方的一些暗中殺手,但都無一成功,均被呂老祿打發掉了。

    “嗯?”

    呂老祿坐在門外的椅子上,正在閉目養神,突然之間,他的睜開了眼楮,耳朵豎起來,看了看四周,這個神態像極了一只出來覓食,感覺到了危險的老鼠。

    但是,他仔細的听了一會兒,眼楮又掃射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細微地動靜。

    “也許是我太敏感了?”呂老祿剛剛是在閉目養神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些不舒服。這是他多年和人比武交手,遭遇偷襲時候地一些敏感反應。但是在他警醒之後,卻又沒有發生什麼動靜。面對這樣的反應,他也不以為然,人的情緒也會突如其來的不舒服,也許是自己太敏感了。

    但是,就在他心思放松的一刻。突然之間,一條影子突然間出現在樓梯口的角落里面,他竟然沒有看清楚對方是怎麼來的!

    “不好!高手!刺殺!”

    呂老祿做為一個一流高手,化勁拳師,敏感也到了一種奇妙地境界,在這個影子一晃,他的腦袋立刻閃出了三個詞。並不是學別的保鏢反應不過來。

    他立刻就反應過來了,突然出現的影子是一個絕頂高手,否則也不會瞞過他的耳目。

    呂老祿身體一崩,長衫呼呼大響,他順手一攬,擺出了一個“懶扎衣”的拳架子,同時把長衫的後擺扎了起來。以便利于打斗。

    這一手扎衣地拳架,使得渾然天成,顯示出了深厚的功力。

    “很好。很好。”這個影子一出現,看見呂老祿的反應,立刻出聲音贊嘆起來︰“想不到南洋唐門保鏢管家都強大到了這樣的地步,敏感居然能感覺到我來臨的危險,只不過,耳目差了一些。”

    听見這樣的話,呂老祿心中一凜,也沒有回答,只是腹部發力。突然之間。一口氣鼓在肺里面。

    他是想撮口長嘯,把全部人的都驚起來。

    就在這個影子說話地時候。他已經知道了,對方的手段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如果是一般地暗殺者,根本不會說廢話,直接就動手了,而這個暗殺者居然說廢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對方的實力強大到了沒有邊的境界,有著強大的自信。

    這樣的人,呂老祿沒有一點的把握,只有長嘯,驚動四方。這是明倫堂華語學校,也是印尼華人的一個避亂的軍事基地,里面的軍事武裝力量也非常地強大,絲毫不亞于一個政府軍地基地。

    但是,就在他一口氣到喉嚨的剎那!這個影子突然一個弓身,以比豹子還快地速度猛撲了過來,一拳推出。

    拳勁帶起的空氣流動,渾厚,身體撲到帶起的風,一卷過來,呂老祿只感覺到了排山倒海的凶猛氣息擠壓過來,迫得他一口長嘯硬生生的把氣憋了回去,啞火了。

    居然如此的恐怖!

    呂老祿心中駭然,自己的任何行動都瞞不過對方。在這個影子的面前,堂堂一個化勁高手,連話都不能說出來。

    退步蝦弓!

    幾乎在對方一拳排山倒海擠壓過來的同時,呂老祿就施展出了自己的絕招身法。這一招身法,詭異多變,千錘百煉,就算面對王超的時候,都能險之又險的閃避開,現在他這一施展開來,身體急退,撞開門,闖進了謝莉的房間。

    他不能朝別的地方閃躲,對方肯定是來暗殺謝莉的,他向旁邊閃,對方很可能就乘機進屋子,一招擊殺謝莉。

    砰!

    就在他一下退進房間的時候,對方也如影隨形的跟了進來。

    謝莉也敏感的察覺到了動靜,站立了起來。

    “嗯,很好,很好。不愧是南洋唐門的大總管,這麼晚了,還在研究資料情報,難怪是王超的左膀右臂。桌子上是日本軍部的資料吧,嗯?連軍部的高手重組黑龍會的事情都知道了?”

    這個影子進屋子了,看著謝莉,還有呂老祿,卻沒有再動手,而是一副閑庭信步,先說話。

    他的眼楮非常的銳利,隨意的看了一眼,就把相隔足足有十米桌子上的資料上蠅頭小字看了個清清楚楚。

    桌子上的資料正是日本的一些資料,武術界,宗教界,軍界。很顯然,謝莉是為了王超的事情在做具體的調查研究。

    “頭一次看見前來刺殺我的人,居然說廢話。有句話叫做夜長夢多。”謝莉看著這個人,臉上神情平常。

    “在我面前,沒有夜常夢多的事情發生。”這個人背著雙手,黃玉一般的皮膚爍爍生光,“你們的生理反應,都在我的耳目掌握之下,你們是叫喊,還是按什麼警鈴?謝莉,你的腳邊有一個警鈴吧,只要一按,就會有親衛部隊沖上來吧。但是我可以保證,你在按警鈴之前,你會死掉,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

    “哦?”謝莉的腳並沒有動,在她的感覺中,眼前這個人雖然相隔十米遠,但是自己只要動一下指頭,毫不懷疑對方會真的瞬間殺死自己。

    “我之所以暗殺還說話,是因為我是學佛的。”前來刺殺謝莉的人正是玄洋︰“一個生命,不應該在不知不覺中的死去,所以我在殺一人的時候,都會給所殺的對象暢所欲言,不讓一個人做糊涂鬼。”

    “你的思想倒是很奇特。”謝莉道。

    “你就要死了?不害怕麼?”玄洋看著謝莉,在對方的眼神之中沒有半點恐懼。

    “當然不害怕,因為你殺不了我。”謝莉很平靜的道。

    “哦?為什麼?”玄洋眼楮里面閃過一絲笑容︰“除非是王超在身邊保護你,我才沒有殺你的機會,但是王超現在在日本。你能有什麼辦法呢?”

    “你很強大,和沃頓,摩根一樣的強大。”謝莉看著玄洋,突然的道︰“你應該是日本軍部,重新組建黑龍會的人吧?川島玄洋?十年前,跟隨本能寺主持剃度修行過。秀你本身也是武術宗師,和伊賀源在一起過,只不過,在十年前,突然消失了。你的祖上,並不是日本人,你應該姓愛新覺羅吧,你姓川島,是跟隨川島芳子那一部分的清朝皇室後裔的姓吧。”

    “嘖嘖,唐門真是不簡單啊。居然能夠查到我的歷史。我都低估你的能力,以你強大的情報能力,絕對是王超最為得力的助手。看來,我真的想迫不及待的殺你了。”

    玄洋眼神閃爍了一下,他也沒有料到,謝莉不但猜測出了他的身份,還居然把他的歷史查得一清二楚。

    這樣強大的情報能力,難怪唐門這麼的強大。

    “你不妨動動手試試?”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了出來,並不是謝莉發出的,而是來自門口的走廊。

    玄洋听見了這個聲音,轉過身來,就看見了一個穿著紫色衣服的女人。這個女人正是唐紫塵。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六章 打個籠子把他關起來!
“你要殺我們唐門的人,不妨動手試試看看?”

    唐紫塵從樓梯口走上來,站在離房屋門口七八米的地方不動了,眼楮看著身穿灰褐色皮甲衣服,腳下穿著綁腿一般樣式靴子的川島玄洋,清麗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只是雙手微微的下垂,指甲輕輕的震動。

    “原來是唐紫塵小姐。”

    玄洋豁然轉身之間,看清楚了唐紫塵的面目,濃密的眉毛皺了一下,隨後舒展開來,雙手依然背在背後面,顯示出了並不在乎的神情。

    “沃頓,摩根都殺過你們唐門的人,為什麼我就不能呢?傳聞唐門真正的首領唐紫塵小姐你的逃跑功夫一流,從來就沒有人抓得住你。現在看來,你的功夫的確是不錯,但是,你能阻止得了我殺人麼?據我所知,當年沃頓,摩根潛入非洲,刺殺了唐門不少的人,最後還是王超出手,才殺掉了他們,而唐小姐似乎並沒有奈何得了他們呢。”

    玄洋看著唐紫塵,並沒有絲毫的心理障礙,而是侃侃而談。述說著唐門當年和美國軍方斗爭的一些往事。

    原來當年沃頓,摩根兩條美國的大唐雙龍,神出鬼沒,擅長隱忍刺殺,給唐門帶來了巨大的傷亡。除此之外,就算是大圈幫的一些領導人,也遭遇到了這兩人的刺殺。

    陳艾陽未婚請莫雲燕的父親,就是死在了沃頓的手里。

    這兩個人,行動起來,幾乎是縱橫天下。無人能制。

    唐紫塵的功夫雖然高他們一線。但要抓住他們,制他們于死地卻不可能。

    玄洋這個人,對這一切都很清楚。所以他才敢來刺殺唐門地一些高級成員。沃頓,摩根當年能做到地事情,他自然自信自己能做到,就算唐紫塵在面前。他也一樣。

    “一個真正的絕頂高手,下決心真正的不顧一切,暗殺起普通幫會成員來,這其中的破壞力,唐小姐想必清楚得很。今天王超並沒有在南洋,就憑唐紫塵小姐你一個人,似乎阻止不了我殺人離去吧。”

    玄洋繼續的說著話,漫不經心。卻在尋找著最佳的戰斗機會,用語言擾動唐紫塵地精神空隙,然後突然出手,擊殺謝莉,從容離去。

    他雖然說話漫不經心,但心理的精神卻提高到了頂點,以他的拳法體力,精神狀態,自然的感覺到唐紫塵的強大。不過他現在是不準備和唐紫塵做正面對抗。而是殺謝莉。

    他的語言也充分的表明了這一點。況且唐紫塵的功夫就算比他高,有了要保護地累贅的拖拉,還有敗在他手里的可能。

    有的時候,對于高手來說。人多不一定就力量大,人多反而是累贅。

    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

    所以,玄洋心中的自信,依舊是暴漲。

    唐紫塵雖然強大,但在玄洋的情報機構之中,並沒有可怕到王超那樣的地步。

    對上唐紫塵,玄洋很有信心,卻不似對上王超那樣必死無疑。

    “你說的是事實,一個真正地絕頂高手不顧一切暗殺普通人的時候。的確會造成巨大的傷亡。尤其是丹勁級別地高手,來無影去無蹤。”

    謝莉說話了。

    “是麼?”唐紫塵听到玄洋的話。身上的任何狀態都絲毫沒有改變,只是靜靜的說著︰“我很好奇,日本的自衛隊軍方情報,我也都熟悉,也知道里面有一批高手,但卻沒有想到,居然會蹦出一個丹勁的高手來,這也些微的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不過你難道不好奇麼?”

    “好奇什麼?”

    玄洋微微一笑。

    “你來暗殺我們唐門的人,我卻事先就知道了,設下埋伏來等你如甕。你不覺得你們內部地情報人員有問題麼?”唐紫塵道。

    “哈哈,哈哈。”听見這樣地話,玄洋突然哈哈笑了兩聲︰“唐紫塵小姐,咱們明人之間不說暗話。你的心靈修為,恐怕是已經到達一種前知地境界,我十年前在本能寺出家修行,參禪多年,也略微的窺到了那個心靈境界的奧秘。其實我早就听說,唐小姐有著不見不聞,覺險而避的心靈境界,今天來這里,一半是來殺人,一半是武功大成,想來見識下現實的世界中,到底有沒有這樣的人。不過今天看來,我的此行不虛。”

    “哦?想不到遇到一個比沃頓,摩根更為難纏的人。不過日本這樣境界的人物,據我所知,就只有大本教教主出口雲郎這個年輕人修煉到了一些門道,不過離真正的至城,才相差得遠。”

    唐紫塵听見了玄洋的話,臉上顯現出了一絲有趣的神色。

    “可惜,雲郎已經死在了王超的手里。”玄洋臉上的神情豁然變得肅穆,“當年他跟隨我修行過一段的時間,他雖然年紀輕輕,但身上有許多的閃光點。”

    “原來你今天來暗殺人,倚仗的是那點心靈修行的功夫。無非是在動手之間,能看破尚為萌發的心理動機罷了,你以為你今天就能夠逃過這一劫?”

    唐紫塵輕輕向前走了兩步。

    “難道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或者能阻止我殺人?我可比沃頓,摩根要強呢。而且,今天王超並不在場。”

    玄洋絲毫不示弱,左腳腳跟向前動彈了一下,似乎是對著唐紫塵要發動攻擊,

    “我當然不要殺你。”唐紫塵在最後說話之間,笑了起來︰“我是要活捉你。把你的武功廢了,裝進鐵籠子里面,讓再來暗殺我們唐門成員的所有高手看一看,以儆效尤。”

    “活捉我?”

    唐紫塵的這句話一出口。玄洋地臉色雖然沒有變。但身上內部地血液卻忍不住微微的波動了一下。

    這一下血液的波動,非常的輕微,就好像是一池平靜光滑如鏡子一般的池水,掉落了一片花瓣在上面,微微的漣漪一閃即逝。

    但是,唐紫塵依舊精確地把握住了。

    閃電之間。忽然出手。

    唐紫塵一出手,腳下輕飄飄,如葉子飛揚,身體輕盈得如鴻毛,沒有半點重量,給人一種完全無視物理規則的感覺。

    七八米的距離,這一漂移步就到了,出手戳成八卦掌的手刀。一招左右插花,分擊玄洋的肋下。

    “不好!”

    玄洋剛剛被唐紫塵的話激得血液微微的波動了一下,是心靈上起了漣漪。就是心靈上這一點絲毫不起眼的漣漪,卻使得他再也無法保持看破敵人念頭萌芽地精神狀態。

    雖然在瞬間,他就調整了過來,但是唐紫塵的招式已經到了身體衣服上。不過他終究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

    如果說死在王超手中的大本教教主出口雲郎的境界高,體力好,但打法不精湛,比不得真正的抱丹高手的話。那麼現在這個玄洋,不但有著比出口雲郎更為強大的體力,一樣的境界,更是有著對方望塵莫及地打法經驗。

    這是一個真正強大的人。

    所以在唐紫塵的手掌到了他腋窩下面的時候。他並沒有抵擋,也沒有反抗,而是腳下忽然一用力量,猛然後退!

    他在後退地瞬間,背弓起,灰褐色的皮制衣服一下被撐得緊緊崩起,光塌塌一片。

    呼!

    他背弓,整個後背好像一塊堅硬的大烏龜殼,里面的骨骼發出了嗡嗡嗡嗡的鳴叫。

    一剎那。玄洋弓背後彈。在躲閃唐紫塵攻擊的同時,以背為武器。攻擊向後面的謝莉!

    這瞬間的變化打法,簡直巧妙到了極點。

    他是想在退身躲避唐紫塵攻擊的時候,瞬間一背撞死謝莉,然後從容離去。

    謝莉本身是唐門地特種兵出身,身上也有不凡地武功,但是和化勁高手相比都有很大的距離,更別說是玄洋這樣地丹勁高手了。

    在玄洋這一下倒撞過來的時候,對方光塌塌的背帶起的猛烈空氣流動,就仿佛是一大塊飛撞過來的巨型鐵塊,且速度快得無法想象,只在她腦袋中念頭只一閃,對方巨大的背撞就已經完全淹沒了她的視線,眼前一片漆黑,根本躲都沒有辦法躲。

    幸虧,站在他前面的呂老祿反應比他快得多,在這瞬間,拳腳齊出,一式少林羅漢拳“伏虎雙捶打”,雙手齊出,腳下猛烈一踏,兩捶拼盡了全身的力量,狠狠的朝著前面背打去。

    呂老祿也是拼命了,在他的眼里,對方的弓背撞擊,也根本看不清楚具體的動作,只感覺到對方一動而來,耳邊的空氣拼命被撕扯,眼前漆黑一片,好像泰山倒塌。

    簡簡單單的一個退步背打,就有這樣的威力,令呂老祿這樣的化勁高手都感覺到了根本不可能的抗拒。

    就只次一手,玄洋這個人,就顯然在沃頓,摩根之上。也顯示出了他的強大,和敢來暗殺唐門主要成員的倚仗。

    砰!

    呂老祿雙捶一下結結實實的擊中了玄洋的後背,但是掌上所蘊含的暗勁並沒有透過衣服,穿透進去!

    玄洋的皮質衣服,好像是和防彈衣一樣,非常的結實。

    “不好!”呂老祿雙捶擊中之後,感覺到手上滑溜滑溜的,對方的背圓溜溜,好像一個大球體,完全卸去了剛猛的力量。

    “武當九宮掌的龜形陀螺勁?這個皮衣…………似乎是由很多牛皮擠壓鞣制成的古代皮鎧那種東西。”

    呂老祿本身也是拳法宗師,一拳之下就明白了。

    但是,他明白已經來不及了。

    玄洋一背撞來,硬挨了他猛烈的雙捶,身體微微的旋轉。背上的肌肉如陀螺一般瞬間地旋轉了個半圓。完全地化解了他的力量,皮衣也抵擋住了他的暗勁,使得他的雙捶完全沒有發揮一點作用。

    就在這交手的瞬間,玄洋震開呂老祿,貼近了謝莉,反手猛烈一抖。抓向謝莉的頸椎。

    這一下地手法,好像是那種原始的滿洲人摔跤絕技。一看就是經過了千錘百煉,手法異常的毒辣,以玄洋的功夫,不管是什麼人,被這一抓中頸椎一摔拋,立刻死亡。

    而且在他快捷的攻勢下,謝莉連看都看不清楚。更別說是抵擋了。

    在他這一出手之間,謝莉的死可謂是已經注定了。

    但是,他這一下必殺的擒摔拿捏,卻沒有捏中謝莉的頸椎,而是捏中了一只潔白得羊脂玉一樣地手。

    這只手指甲崩出,根根直刺,宛如鋒利的劍尖,同時在他捏中的同時,突然一旋轉。好像牛舌卷起鋒利的茅草葉嚼吃。

    唐紫塵的八卦牛舌掌接住了玄洋的手。一接一轉,唐紫塵的手上功夫完全展現了出來,當年林霆鋒手上的寶劍都能夠一卷而斷,現在她的功夫比之當年更高。一出手,手上牽線,似乎有細微地水光激射而出,竟然是用上了先天罡氣,暗勁一寸打的功夫!

    “怎麼這麼快?”

    玄洋也沒有料到唐紫塵的速度居然這麼快,能夠在一瞬間追上來,接住他的殺招。他在心理一瞬間感覺到一絲恐怖。

    同時,他地手上一麻。已經被唐紫塵的先天罡氣擊中,整個手臂微微一麻。如中電擊。血脈都不通暢起來。

    “一出手就是這樣的厲害打法?消耗體力要干掉我?太心急了吧。你這樣消耗體力,未嘗不是我的機會。”

    玄洋是何等聰明的人?

    雖然整條手臂被唐紫塵一下打得麻木。但也知道,對方的暗勁一寸打的先天罡氣非常消耗體力,他心中一下閃過了這樣的念頭,並不在乎,暗勁一寸打的功夫只是刺斷神經,造成人體部位麻木,傷害其實並沒有硬拳硬腳地大。屬于那種華麗,但實用性並不大地功夫。

    于是他在瞬間,不顧自己麻木的手掌,突然半轉身,腳上一個重踹,好似潑水一般掃擊了出去,腿風一出,猛烈激蕩,連番地炸出,好像是棍掃一大片,又好像是大石頭碾子貼地一碾過來。

    在這一出腿的威勢,整個地面都轟隆隆的顫抖,好像真的是壓路機碾過地面帶起來的威勢。

    武當派的“碾腳雷”!

    把腳一潑出去,碾壓進擊,如滾雷一般前進,勢不可擋。

    玄洋在日本的山中練這一招,就算是腰身粗的大石頭,一腳碾去,也能裂開成粉末。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抵擋得了的。

    但是,唐紫塵偏偏硬擋了,唐紫塵也輕輕的起了腳,腳一起,腳趾結印,正是王超獨創的絕頂腿法“步步生蓮”。

    砰!

    兩腿閃電的踢擊在一起,瞬間就踫撞了十多下,巨大的勁風炸裂開來,玄洋的皮靴一下被捏成了許多塊,而唐紫塵卻本來就是赤足,一雙腳如拳掌,五趾撐起,白玉發青的腳指甲輕輕的在地面上輕輕的摳抓著,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音。

    同時,唐紫塵長長的頭發一下散開了,一頭青絲在腦後飄揚,有一些詭異的揚起。

    就是這一下腳下功夫對劈之後,唐紫塵再次出手了,一手驟然伸長,手臂折身,卻剛勁有力,好像一條龍在雲中遨游,同時另一手扭曲,做蛇形,以電光石火般的速度攻了過來。

    “她要打我的小腹。”

    玄洋身體巨震,腦袋之中念頭閃過。唐紫塵的龍形拳,蛇形拳,並不同于任何一派,尤其是手指的閃動,龍形的五指反扣,並不內捏,沒有夭矯的靈動,而是一種剛硬,猛烈,如天龍盤空一般。而蛇形也是這樣,晃動之間,好像騰蛇游霧,令人根本捉摸不到攻擊的部位。

    不過他就是這樣的念頭閃過,全身上下都猛烈的跳動,他的前知境界雖然發揮了作用,知道唐紫塵要打他的小腹,于是單掌豎起,藏在小腹下面。

    但是,出乎意料的,唐紫塵的一拳,卻直接擊打了在他的肩膀柙骨上面。

    “怎麼可能?我不可能預感錯的。”

    砰!挨了一拳,他全身巨震。突然大吼一聲,朝門外身體旋轉,猛烈一拉,身體便如弩箭,朝樓下猛掠而去,準備跑路了。

    但是唐紫塵步子更快,好像知道他要跑一樣,先一步,就搶到了門口,又是一拳擊中了他的肩膀,把他的肩膀全部打碎了。

    瞬間,這一下的攻擊之後,唐紫塵連番不覺的攻擊,一連串的殘影閃動,接連的,拳,掌,指,腳,全部打在了玄洋的身上。

    玄洋倒在地上,全身的神經筋肉聯絡全部被唐紫塵震碎了。一個指頭都動不了。

    “你的預感在後,我的預感在你之前,你怎麼是我的對手呢?況且,你的力量在我之下。”

    唐紫塵看著地下的玄洋,對謝莉道︰“打個籠子,把他關起來。”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七章 生機,死機?
日本軍方的秘密高手,川島玄洋被擊傷生擒的消息,在第一時間之類就傳到了王超的耳朵里面。

    王超在接到消息之後,也飛快的從日本到了南洋。

    日本的武術界現在一片沉寂,被王超打得抬不起頭來。一種頹廢情緒充塞了整個武術界的圈子里面。

    王超雖然沒有收到最為滿意的效果,把日本武術界的有生力量一掃而空,但也算是狠狠的壓迫了一下對方的武道精神。

    在七天的訪問過程之中,受益最多的還是四個年輕人。

    當王超回南洋的時候,珞小萌,王洪吉也回國了,這一對男女,都憋足了勁,準備回去把此行的精神消化,一舉在武道大會前進入一個新的境界。

    而霍玲兒,譚文東同樣是這樣。

    尤其霍玲兒,在日本足足的學習了三年,對日本的文化深深的了解,這次講道館,日本五大空手道流派的館主對王超的浴血奮戰,都令她的感觸很深。

    她一回南洋,就決定閉關一段時間。消化此次所看到的,所听到的,所經歷到的。

    日本的武士道,一個個慷慨悲歌的武術家,他們的武功雖然低微,但卻不顧生死。

    相對于王超來說,嘉納治剛田,船越三久藏,吳姬這些人只是小角色,彈指間就能灰灰湮滅,但霍玲兒的實力和他們比較,卻是一個個的勁敵。在短短的七天之內,那些精神,那些氣勢,在強大的力量面前飛蛾撲火的熄滅。足可以使得處在其中地人成長了。

    “哦?我走之後。居然有丹道高手前來偷襲我們唐門總部?還是日本的高手?是伊賀源麼?不是?還是別人?那就奇怪了,帶我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日本人之中還有這樣的高手。真是想不到啊。”

    謝莉就向他匯報了川島玄洋這個絕頂高手偷襲暗殺她地事情,這倒令得王超愣了一愣。

    “不錯的,此人叫川島玄洋,是日本自衛隊中一個秘密組織的領導頭目,祖籍是清朝的皇室。姓愛新覺羅,和他同來暗殺的還有兩個成員在外面接應,也一起被白泉頤抓住了。而這個川島玄洋被塵姐親自出手擊敗。現在癱瘓。被關在地下室的鐵籠子里面。”

    “真的是丹道高手?”

    王超皺了一眉頭。

    “是。”謝莉听見王超再次詢問,肯定地點了點頭。腦袋里面想起了昨天晚上川島玄洋背一弓,十米距離飛撞,自己眨眼楮地時間都沒有就眼前漆黑一片的事情,心中還是禁不住微微地有些忌憚。

    是的,玄洋的功夫對于謝莉來說。的確是太可怕。想想對方一動,你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撞成了肉餅,這是怎麼樣的慘烈情景。

    謝莉很清楚地知道,如果沒有唐紫塵在場,她那一瞬間,就已經成撞成了一堆碎肉。

    丹勁高手,就是這樣的可怕。

    “現在他關在地牢里面,我帶超哥你去見見他吧。”謝莉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把昨天的一絲恐懼徹底驅除去了腦海。神態又恢復了平靜。

    “好,我也想看看這個人。”

    王超點了點頭。在謝莉的帶路之下,前往地牢。

    也是唐門關押重犯的地方。

    一條長長的地下走廊,非常的寂靜,听不到半點聲音,走廊上是慘白的燈光,照得人地心里發涼,四周都是漆黑鐵一般地牆壁,看不到任何的出口。

    人走在這條長長地地下走廊之上,腳步聲音幽幽的,在走廊的四周發出回音,聲音也沒有任何的宣泄出口,給人一種絕路絕望。

    這就唐門的監獄地牢了。

    南洋唐門的地牢,真的就是建設在地下,也就是在明倫堂華語學校的地下避亂所訓練場的更深一層,深入地下,防守絕對的嚴密,而且是自動控制的鋼板大門,一旦出了任何的警報,控制不住,立刻就會徹底的關閉,里面的人就算是有天大的神通,也會被活埋。

    王超背著雙手,輕輕的邁步走著,身後跟著的是謝莉,以及幾個唐門的戰士。

    走了幾個彎道,王超就听到了一間大鐵門的牢房內傳來了勁風呼呼的聲音,每一拳都打得爆響,其中還帶著鐵鏈鐐銬的搏擊聲音,顯然是關押的人犯在里面練拳。

    “嗯?那兩個印尼的土著練拳練得不錯了,牢房之中清淨,什麼事情都不想,也沒有出去那麼多的聲色犬馬,果然是修身養性的好地方。這兩個人想必是拼命的練拳,以待有朝一日能出去吧,也罷,我就熄了他們的念想。”

    王超走近拳風爆響的牢房門口,抬了抬手︰“打開鐵門。”

    一個唐門的戰士連忙的打開了沉重的大鐵門,一股古怪的氣味立刻撲面而來。

    王超就看見了兩個頭發胡子很長,髒亂,但精神十分健旺的印尼土著。

    這兩個印尼土著正是日本水月流河洛禹步的傳人,小川足義,拉爾兩個人。在兩年前唐門和政府軍打仗的時候,被王超抓獲,關押在牢房之中,弄出了正宗河洛禹步的一些奧妙。

    現在這兩人一直關押到了現在,很顯然在這段的時間內,一直在苦練,這從兩人身上散發出的積壓已久的狂熱氣息就看得出來。兩人雖然身上髒亂,但卻好像是一塊積蓄了很久的火藥桶,隨時都要爆炸,眼楮中帶著綠油油的凶狠光滑,在微微黑暗的牢房之中好像狼一般,給人一種異常一看就發冷的感覺。

    在牢房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兩雙眼楮就惡狠狠的盯在了王超地身上,好像是要把王超生吞活剝下去。

    王超卻絲毫不在意,只是看著這兩人。微微的道︰“兩位也被我關押了一陣子了,看來精神還不錯,功夫也在日夜不停的苦練。這樣,我今天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兩人聯手,能在我手上走過一招,我便放你們出去,怎麼樣?”

    “兩人聯手,在你手上走過一招?”

    一個人說話了。說話地語調十分的怪異。好像是一只掐住了脖子的公鴨,這人正是小川足義。他看著王超,手上胳膊粗的鐵鏈發出了嘩啦嘩啦的響聲。

    “沒錯。”王超笑了笑,“我給你們一個機會。”

    小川足義和拉爾听後,眼楮對望了一眼,小川足義依舊用公鴨般的聲音道︰“等等。讓我們想一下。你先幫我們打開鐐銬。”

    “好。”王超把手背在背後,對身後的唐門戰士道︰“給他們打開鐐銬。”

     !

    就在王超對身後唐門戰士說話地一剎那,小川足義突然之間動手了,他疾走兩步,腿如鴕鳥疾走,擦著地面,腳板在地面摩擦,瞬間發出了皮膚地焦臭味道,可見所用的力量有多大!

    一這樣用力。踏地是禹步。帶著沉重的鐐銬,狠狠的朝王超身上打來!

    與此同時。拉爾也是和小川足義一樣,踏禹步,帶沉重的鐐銬硬砸向王超,整個牢房密室中立刻響徹起驚天的爆響。

    王超臉上依舊帶著微笑,看也沒有看兩人凶猛如虎地撲擊,身體硬生生的前踏了一步,雙手一抓,好像挽繩,揮舞的粗大鐵鏈就被他瞬間抓到了手里,同時雙手一抖。

    崩!崩!

    小川足義,拉爾這兩個人就好像是兩根稻草被抖起,狠狠的撞在牢房堅硬的牆壁上,發出了沉悶好像骨肉被撞成泥巴的聲音。

    撲哧!

    幾個唐門戰士的臉上被濺上了幾滴鮮血。

    “把他們的尸體收拾一下吧。”王超吩咐了一聲,轉過身體。

    王超接著來到了隔壁的一間牢房之中,就看見了一個大鐵籠,好像是關猛獸一樣地大鐵籠子。

    籠子里面一個身穿灰褐色皮衣,皮膚好像是黃玉一樣地男子,這個男子箕坐在地上,全身癱軟,頭腦耷拉著,似乎是全身的骨頭都斷裂了,但這個人地呼吸卻依舊十分的平穩,強大,有力。

    “果然是個丹勁高手。”

    王超一听呼吸聲音就感覺出來了。

    “玄洋先生,身為如此高手的你,為什麼沒有在我挑戰日本的時候,你不出來和我決一死戰呢?而是選擇乘我不在,暗殺我的屬下?身為絕頂高手的尊嚴,似乎也不應該這麼下作吧。”

    王超盯著這個玄洋。

    “我不是你的對手,我也並不是武術家。不過我現在後悔了,早知道應該和你交手的,哪怕死在你的手里,也無所謂,比現在的下場要好得多。”

    玄洋的聲音艱難的從腹部發了出來,那是他蠕動腸胃發出的聲音,他雖然想竭力的抬起頭來,但卻是半個手指頭動不了,因為唐紫塵已經把他的中樞神經都打斷了,造成了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全部出于麻木和癱瘓的地步。

    “听說,你會武當派一些失傳的功夫,如九宮神形掌的陀螺勁?你的祖上是清朝的皇室,一些摔跤的隱秘手法,也肯定在你身上還存留著,還有,那個大本教的出口雲郎和你修煉過,一些鎮魂歸神的技巧,日本禪宗的一些修行方法,你還是應該知道的。你既然能成為丹勁高手,必然會有很多拳法的心得,我感覺得出來,你身上肯定有很多失傳的東西。不如說出來如何?你說出來之後,我給你一個機會,一個公平和我交手的機會。”

    王超靜靜的看著玄洋,說出了這些話。

    一個丹勁高手,本身就是一個武術的大寶典。尤其是國內失傳很多的武術,都在日本有保留著,王超這次在日本之行,倒是看到了很多了。如武當的“五毒手”,現在這個玄洋居然能夠抱丹。肯定會把日本所有的武學技藝都熟悉,融會貫通,集百家之長。

    王超幾乎可以肯定的說。從他地身上,能夠看到國內失傳已久的武學,還有日本武術的一些發展經驗智慧閃光點。

    日本地武術也有獨創的閃光點。畢竟一個民族的智慧,並不是那麼可以小視的。

    “你已經到如來的境界,還在乎這些拳法心得,修煉方法嗎?那些東西對于你來說,都是沒有用了吧。”玄洋耷拉著頭。竭力的起來。但還是沒有一點用處。

    “我雖然沒有用處,但是身為武術家。卻不忍心讓一些拳法失傳,或者在異國他鄉保留著,而在國內沒有,我會把這些失傳的東西散發出去,免得以後國內地有志少年想學地時候。卻不到,要跑到異國他鄉去學。”

    王超靜靜的道︰“這次日本之行,我感受良多,拋開絕頂高手來說,日本拳法地中堅力量,的確是很強大,而且整體的武道氣氛,非常的濃烈。”

    “嘿嘿,嘿嘿。”玄洋艱難的笑了兩聲︰“你怎麼給我機會?我現在全身癱瘓。指頭都動不了半個。就算恢復過來了,也會武功大幅度退化。根本不會有進步地可能。況且,我這身體,恢復起來,只怕不可能了。就算恢復了,你還會像剛才那樣,殺死那兩個印尼的水月禹步傳人一樣殺死我吧。”

    “當然。”王超笑了︰“不過我給了他們機會,我也給你機會,拿你的拳法心得,一切的秘密來交換吧,現在的你,就這一個希望。你這身上的傷,也未必沒有恢復的可能。我的一位朋友受了比你還嚴重的傷,我一直研究,怎麼做。倒是最近想出了一些門道。”

    王超說話之間,單手豎起,結了一個“蓮華印”,嘴里突然之間,連續地念出了幾個古怪地音節。

    這幾個音節被一念出來,聲音宏大,空氣都似乎被震蕩起來,整個牢房之中,都被聲音反彈,嗡嗡做響。

    被聲音的波動刺激一震,玄洋突然之間感覺到了身體地骨髓好像動了一下,似乎是心髒停止跳動的人,突然被電擊了一下,又跳動了起來。

    這種感覺一閃即逝,但卻十分的清晰。“你的骨髓並沒有壞死,我這洗髓經中領悟出來的一些真言震蕩,可否有點效果?我給你時間考慮,你把你的所有心得,練拳的經歷,經驗都交代出來,我會幫你洗髓。讓你逐漸的恢復。然後再和你交手,你到時候死不死,就看你的命了。”

    王超說完之後,轉身就走。

    一個丹勁高手的人生經歷,是最為寶貴的。比武功還要寶貴得多。

    “超哥,你真的要幫他治傷?”走出牢房之後,謝莉道。

    “當然,不過你先派人和他交談,讓把述說自己一生的經歷,以及拳法的經驗。我們的國術大典之中,多出一位丹勁高手一生練拳的回憶錄,對後來人的價值那是巨大的。這是一股無形的財富。不不過你放心,他傷好的那一天,也就是他的死期,不過我想他也沒有什麼遺憾,能和我交手而死,應該死而無憾。”

    王超道。

    就在王超見了關在鐵籠子里面的玄洋的時候,北京嚴家卻發生著一些事情。

    “听說少林寺來了一位高僧叫什麼齊洛亞的,給很多人看病,不用醫藥,也不針灸什麼的。就是念幾句經,不管什麼樣的病,都立刻會好。老嚴,你去叫過來,給儀兒看一看,說不定會有希望!”

    一個老婦人抹著眼淚,對嚴壽鏡道。

    “別傻了,儀兒已經死了。醫生不是檢測過了,腦電波,心電圖都已經沒有了。什麼高僧,念經就會好,你也是學歷高的知識分子,怎麼相信這些迷信東西!”

    嚴壽鏡惱火的道。

    “那儀兒的身體為什麼還軟綿綿的,她的臉色還一直紅暈,一直只是睡過去了。不是死了!這麼多天了,一直躺在床上,從來都變過。”

    這個老婦人抹眼淚爭辯道。

    “我問過武運隆了,儀兒的武功已經練到了肉身菩薩的境界,死了就很那些肉身菩薩一樣,身體會跟活著的一樣,等幾十年之後才會漸漸的脫水。”

    嚴壽鏡也傷心的說著。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八章 希望?
“肉身菩薩,你也相信肉身菩薩,現在儀兒好歹有一線希望,而且少林寺最近來的那個和尚齊洛亞,並不是什麼騙子,好像我听武運隆說,他是印度古瑜伽的正宗嫡傳,修行高深,已經到了活佛的境界,你把他請來,說不定真的能有一線希望也說不好呢。”

    嚴元儀的母親一邊流眼淚,一邊嘮嘮叨叨。

    嚴壽鏡看著自從自己女兒死了之後,頭發都白了許多傷心欲絕的妻子,嘆了口氣,“那也就只有這樣了,現在我們實在沒有辦法,也只有求神拜佛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了。”

    本來以嚴壽鏡軍隊大佬,老干部的身份,是不屑于求神拜佛的,傳出去令人笑話不說,自己也根本不相信什麼佛道神神鬼鬼的那一套。但是為了自己了女兒,也只有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了,這等于是病急亂投醫,死馬當活馬醫。

    “我去請一下武運隆,讓他去一趟少林寺吧。”

    嚴壽鏡也蒼老了很多。

    南洋,印尼。

    自從橫掃日本武術界回來之後,王超的整個生活又陷入了短暫的平靜,離武道大會的時間還早,世界上各大勢力緊鑼密鼓的布置著,他卻在悠閑的坐在海邊翻看著幾本書籍。

    霍玲兒,譚文東在海邊的沙灘上時而一招一式的比劃著拳腳,時而盤膝坐在沙灘上打坐,意守身上的各個穴竅,時而散步,神態也很是悠閑。

    這兩人練功卻都是不同,各練各的,並不是一樣的套路,行為舉止也大相徑庭,很顯然是對自己的拳法鍛煉各有各的領悟了。

    王超卻並不理會兩人怎麼練功夫,而是一心一意的翻看著幾本書。他翻看的幾本書,除了幾本古老的醫書,如“黃帝內經”“本草經”之外。就是佛教地一些翻譯故事,並沒有拳法武學的典籍。

    就在王超看書的時候,突然之間。霍玲兒走了過來,一副欲言又止地樣子。

    “怎麼?出了什麼問題?有什麼東西要問我?”王超抬起頭來,眼楮看著霍玲兒道。

    “師傅。什麼是丹田?”霍玲兒突然之間,問出了一個武功初學者才問的問題。听見這個問題,連在不遠處的譚文東都停下了腳步,眼楮之中顯現出差異地神情來。

    “師姐,你怎麼聞這樣粗淺的問題?”譚文東走了過來道。

    “這可不是粗淺的問題。”王超一下就明白了,“玲兒。你地拳法進步居然這麼快?就開始入微了?”

    “嗯。”霍玲兒點點頭︰“我最近運功夫,把血搬運到小腹下面的時候,感覺到了很多敏感地地方,似乎丹田那個部位,巴掌大一塊地方,敏感的穴竅不下幾十個。我都不知道把血到底集中在哪一個竅上,萬一出了錯誤,我懷疑會出問題,抱丹坐胯。但是那麼多的敏感點。到底抱那一點?”

    原來霍玲兒之所以問王超這麼簡單的問題,是現在敏感已經突破了內視五髒的境界。開始感覺到了全身各個地方細微地敏感點。

    她在練功的時候,注意放到小腹丹田上,把血朝那一塊搬運的時候,發現了許許多多的微小敏感點,不知道到底把血要集中到哪一點了。

    “丹田這東西,最初練武功的時候,公認是小腹下面三寸處巴掌大一塊。但是武功進入化勁之後開始慢慢摸索,就會發現很多更深層次的東西,各門各派,甚至各人都有自己的理解,就算是少林寺一門派的武功,其中的拳法大師也有各自地見解。如當時少林東院有名地氣功大師淳濟和尚,就認為真正的丹田在肚臍下面一寸,皮肉內五分地地方。而南院的氣功大師貞緒卻認為丹田穴在肚臍下面三寸,皮下三分,西院的氣功大師德禪的認為又認為不同,認為是在肚臍三寸的那一片,而素喜和尚卻又認為是肚臍下三寸的正中一點,皮下五分。少林一派,就有那麼多的說話,況且別的武功?”

    王超說完之後,細細的嘆說著。

    “那我們這一派的丹田在哪里?怎麼把血搬運到那里?什麼時候散去?”霍玲兒問道了點子上。

    “我這一派的拳法,認為人站著,面向太陽,肚臍眼下三寸的正北方向,皮下一寸,是真武之神蘊藏的位置,每天辰時,也是早上7點到9點,屬于龍。那血搬運到那里。要猛烈的跳動,還有在9點到11點的已時,但是這個時候要血液要緩慢下來,如蛇一樣。其實秀屬于武當的拳法。其實也是龜蛇盤,龜就是龍,龍生九子,其中有龜。也是龍蛇合擊中的氣血搬運法。你在以前,並看不到真武之神這個敏感點,所以我不會告訴你,免得你瞎嘗試,一下錯了,立刻就會死掉,這東西,是前輩無數人,經過了無數條人命的摸索出來的經驗。錯不得分毫。”

    王超把自己這一門派的氣血搬運法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霍玲兒,隨後嘆口氣︰“人體太精密了,比任何的機器還精密,出不得一點差錯,我自從打破虛空之後,全身光如琉璃,能見到一切的隱秘點,看見那些密密麻麻的穴道,就好像是天上的星辰一樣。窮盡一生,都無法參透人和天地時間的關系。”

    “那紫塵前輩和你練的也是一個門派的拳法,為什麼你們的成就卻不同呢?”

    霍玲兒眼神之中純淨,她的心靈越來越沉寂,對唐紫塵的稱呼也漸漸的轉變,變成了前輩。

    “我後來脫離了這門的拳法的桎梏,研究摸索了瑜伽大手印的修煉,瑜伽大手印的搬運血液,是在丹田的西方,肚臍下的一寸皮肉內,那個地方,是阿彌陀佛居住的地方。並且瑜伽的修行法,在搬運血地時候,配合了發音。我佛道氣功兼修,其中經歷了很多生死的險惡,最終翻過盤來。打破了虛空。”

    王超道,他的話雖然簡單,但其中卻透漏出了一股堪破生死地淡然。一股大智慧的明光。

    “嗯。我明白。”

    霍玲兒道。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除了唐紫塵懂王超懂得最深之後,另外的女人。就是她了。

    “師傅你在看地是什麼?”

    霍玲兒看著王超手上的一本書,是一本通俗的記載佛教中一些神通地小故事冊子。

    “是故事書。”王超笑了笑︰“這則故事是說佛祖當年傳教的時候。對一個死了人念經七天,使死人復活地神通。”

    “佛教這樣的故事很多,使死人復活,哪里有那麼離譜的事情。”霍玲兒搖搖頭。

    “也不盡然。聲音來洗髓有著很強大的力量,如果是一個拳法達到了外罡境界。吐息如雷的人來念,長久下來,能震蕩骨髓血液重新煥發生機。不過這樣地概率太小了。也要那個人並沒有完全斷絕生機。其實跟一個心髒停止跳動的人,用電擊能使他恢復過來一樣。佛教還是有些真本事的,要不然,全憑一張嘴皮子,那是邪教了。”

    王超用指甲彈了彈書頁。

    就在王超師徒幾人在討論拳法的時候,嚴壽鏡已經見到了齊洛亞這個印度的瑜伽上師。

    于此同時的,還有劉沐白。武運隆兩位丹勁高手。都齊聚在嚴家。

    “就是這個和尚?”嚴壽鏡坐在位子上。看著穿著一件紅色僧衣,垂目站著的齊洛亞。眼神之中全部都是懷疑,臉上寫著四個字,裝神弄鬼。

    他自然是不會相信這些和尚能治病,而且不用藥物,念幾句經就能夠好。

    齊洛亞看著嚴壽鏡,一臉苦相,卻並不說話,只是眼楮之中爍爍生光,看著嚴壽鏡,突然之間,雙手挽著食指,扣在一起,嘴唇顫動,發出了一個“”字,這一聲音發出,好像寺廟里面敲大鐘,空氣震動,嚴壽鏡被聲音震得牙齒都發麻了,猛一下跳了起來。

    人站在寺廟的大鐘前面,猛烈的敲鐘,聲音震得人地全身地骨髓都發麻,這是嚴壽鏡的感覺。“你最近心思不安寧,血郁積在肝髒地地方,我這一下聲音震散了你肝髒處的淤血,你站起來試試,是不是身體上舒服了很多。”

    齊洛亞道。

    嚴壽鏡站起身,皺皺眉頭,轉了轉身體,果然發現身體好像舒服了很多。

    “這是心理暗示吧。”嚴壽鏡活動之後,眼楮之中依舊不相信,看著齊洛亞,他倒是看過一些氣功大師騙子,說什麼法功治病,其實是一種心理暗示的把戲。

    “不是,這是聲音的震蕩,不是心理暗示。是真言的法力。不不,應該換個詞語,就叫音療吧。”齊洛亞搖搖頭道。

    “為什麼要兩種說法?”嚴壽鏡道。

    “在文明沒有開化的人那里,就說是法力,用鬼神的名義來說服他們,但是我現在來到了文明開化的社會,就用文明的詞語來解釋吧。我並不是裝神弄鬼。在明白人面前,也不裝神弄鬼的話,況且我眼前還有兩位肉身菩薩,都是精通這些的。拋開我修行者的身份,我現在只是一個醫生。”齊洛亞老實的說著。

    “有意思。”嚴壽鏡听見齊洛亞的話之後,感覺到了這個和尚很有意思。

    劉沐白,武運隆對望了一眼,倒是不覺得什麼,他們都是丹道高手,對齊洛亞的真言發音倒是覺得很正常,只是兩人的拳法是以殺人技,打法見長,對于真言治病救人卻遠遠沒有這個和尚這麼精通。

    “還是去看看元儀吧,不過元儀生機已經斷絕,這個和尚是最後的稻草了。”武運隆嘆息了一句。

    這位丹道高手心中也對齊洛亞並不抱什麼幻想,不過有一線機會總比不做的好。

    “齊洛亞師傅,元儀是王超打死的,你是深深知道王超的拳法的,你有沒有把握?”劉沐白問道。

    “王超的境界,已經明心見性,可以見如來。他就是如來,如來就是他。他的神通,是到達了最高的成就了。”齊洛亞道。

    “什麼如來?王超我見過。他殺人無數,也可以成如來?他是什麼如來?”嚴壽鏡听了,搖搖頭。

    “人人都是如來。只不過是不能認識自己罷了。如來沒有善惡,只是一個圓滿的境界而已。”齊洛亞苦笑了一下。

    “走吧。”武運隆催促了一句。

    幾人來到了一個大臥室中,嚴元儀穿著整整齊齊。就躺在床上,臉色紅暈,就好像是熟睡過去一樣。但是身上一點點地呼吸,心跳。脈搏都沒有了。

    “這位女菩薩已經圓寂了,不是病,怎麼救?”齊洛亞遠遠的看見了嚴元儀,臉上顯露出了驚訝,因為他看得出來。嚴元儀已經進入了丹勁,換句話來說,就是肉身菩薩的修行境界。

    “我听說當年佛教之中,除了洗髓經之外,還有大悲咒,還魂咒地一些秘密真言發音,能震蕩人體的血液循環,重新煥發生機,你就試試。”武運隆臉上嘆息著。搖了搖頭。

    “佛經上的確是記載。佛祖當年念動還魂咒,使人起死回生地事情。但是這些事情,都是記載,已經不可考證,也許是打妄語,騙人的這說不定,還魂咒的發音秘訣我是會,但是沒有把握,而且一念要七天,不能停歇,不然地話,聲音一停,血呆滯一下,就沒有了效果,我的體力支持不下來,很可能會脫力而死。”

    齊洛亞老老實實地道。

    這個和尚說話之間,直接說佛經中記載的事情不可考證,也許是騙人的,可以看出修行來了。

    听見齊洛亞說沒有一點把握,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哎,佛祖有割肉喂鷹,舍身喂虎的慈悲,我救人,舍棄這身皮囊,又有什麼大不了地。”

    齊洛亞突然坐了下來,對武運隆,劉沐白道︰“麻煩兩位大菩薩幫我護法,免得人打攪我,我現在就開始念真言了。”劉沐白,武運隆听見齊洛亞的話,肅然起敬,點點頭,也盤膝坐在了門口。

    !

    齊洛亞坐定之後,嚴壽鏡自覺的退了出去,突然一聲發音,四壁震蕩。

    隨後,一連串的音節從齊洛亞的嘴里發了出來,似乎是那種大型道場之中,千萬和尚一起整齊的念經,震得空氣之中顫抖不停。

    武運隆全神貫注看著遠處躺在遠處的嚴元儀,突然發現,隨著齊洛亞音節震動之後,嚴元儀的皮膚也在漸漸的顫抖著,而且本來沉寂已久地血液也好像有蠢蠢欲動地勢頭。

    一天一夜之後,齊洛亞嘴里面依舊不停,始終連續沒有間斷,而且還是那樣的宏亮,剛勁。聲音震得房屋之中地一些物品都漸漸的顫抖,掉到了地上。

    武運隆,劉沐白也暗暗佩服這個和尚的體力,實在是太厲害了。

    同時,他們漸漸發現,聲音的震蕩,震得嚴元儀身體內的血液有規律的蠢蠢欲動,似乎重新流淌了起來。

    但他們卻知道,這只是一種聲音震蕩的共振,並不是什麼起死回生的前兆。

    “這個真言發音,果然有些門道,我體內的血液都被震得在緩慢的流動了。”武運隆,劉沐白暗暗的體會著齊洛亞的發音。

    兩天兩夜之後,齊洛亞開始支持不住,嘴巴流出了泡沫一樣的血,聲音也漸漸的低落了下去。

    劉沐白,武運隆明顯的感覺到了這個和尚的生命已經透支了很多,一口氣好像是風中的燈火,隨時都要熄滅。

    就在這個時候,嚴元儀的心髒突然微弱的跳動了一下。

    武運隆,劉沐白清晰的感覺到了,心里一顫!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齊洛亞卻好像是被人抽了一棍子,聲音一停,噗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我畢竟不是如來…….”

    這個和尚嘆息了一句,垂下頭去。

    他氣息全無,已經累死了。
“大師?”

    就在念經的聲音一停止,齊洛亞這個瑜伽大師高僧狂噴鮮血,垂下頭去的時候,武運隆,劉沐白猛的站了起來,上前托住這個和尚的屍體。

    他們對齊洛亞的稱呼之中,帶了上了尊稱。

    救人把自己的性命搭了進去,這點可以說得上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了。本來劉沐白,武運隆對於齊洛亞並不顯得怎麼尊重,反而有點看不起的味道,但是現在對方念真言兩天兩夜,油盡燈枯,脫力而死的行為,卻使得兩位丹勁高手肅然起敬了。

     “他的體力消耗得太多了,心力衰竭,徹底的斷絕了生機。”

    武運隆一摸,就知道齊洛亞這個和尚已經徹徹底底的脫力,五臟器官都衰竭。

     “看看元儀吧。”劉沐白眼睛爍爍,閉上眼睛聆聽,立刻就發現了躺在床上的嚴元儀全身的血液活潑潑的緩慢流動,心臟也蠢蠢欲動,脈搏微微的彈抖,雖然很輕微,很輕微,但卻有了一點點希望。

    只是,嚴元儀的臉上卻依舊沒有一絲活過來的跡象,呼吸也只是隨著血液的鼓動若有若無的慣性,並不自然。

    而且在劉沐白的感覺中,嚴元儀的生機依舊是一片死寂,那些心臟的跳動,血液的循環,其實都不過受了兩天兩夜真言震盪而產生的慣性,並不是起死回生的那種自然。

     “沒有用,只不過是真言震蕩的慣性罷了,等那麼久,心臟,血液。脈搏都會平復下去的。這種真言,只不過是比暗勁柔功的按摩手法高明一些罷了。用暗勁柔功地按摩手法,也可以造成這樣的情況,齊洛亞是白白累死了。”

    武運隆臉上悲色不定,也用耳朵聽了一會兒,終於感嘆了一句。

    高手運用暗勁柔功的按摩手法,也能把血液進行短暫的蠢蠢欲動。造成這樣的效果。

     “我們把齊洛亞送回少林寺吧,也出去吧。不要打攪元儀的安靜休息。”劉沐白嘆息道:“這種真言發音,比暗勁柔功的按摩手法還是高明許多地。深入骨髓,有著洗髓的功效,而且能深入腦髓,刺激神經,少林寺在以前有洗髓經地發音。我想和這個相差不多吧,只可惜失傳了。不知道GOD首領精通不精通真言,如果精通的話,他地體力比齊洛亞要強大很多,說不定還有希望。”

     “不談這個了。那個長眉毛並不擅長真言聲音方面的發音,況且他就算會,也不會來浪費體力,他是一心要和王超爭奪天下第一的,現在修養沉寂,不會輕易動起干戈的。”武運隆走了出去,“少林寺洗髓經白玉峰註解的真本在三十年前,落到了巴立明地手裡,巴立明又送給了王超。王超對此深有研究。你忘記了?咱們兩人,加上伊買提對上王超的時候。他第一次運用真言聲打,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

     “嗯?他的真言造詣比齊洛亞要高很多。元儀到底有沒有有救,他的心裡應該很清楚。更重要的是,對元儀下毒手地是他。而且他打破虛空,對人的身體的生機狀態,各種隱秘點比我們要透徹得多。”

    劉沐白道,他在門口守了兩天兩夜,已經基本上摸索出了齊洛亞念真言時候的功夫,比起王超當日一聲發音,震撼心靈,人的身體立刻風雨飄搖的威勢的確是差上一些。

     “讓來救元儀,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還是不要說這些不現實的事情了。”武運隆扭轉頭走了出去。

    劉沐白想想,也搖搖頭走了出去。

    他們地拳法雖然高深,敏感極強,對自身地身體也極為了解,但是畢竟還沒有到打破虛空的境界。所以對於嚴元儀到底還有沒有生機,內心深處實在是不能下最為肯定地結論。

    他們這樣的丹道高手,血液強大,骨髓強大,頭腦強大,有著常人難以想像的種種生命奇蹟,歷史上也很多這樣的高手裝神弄鬼,先把自己的呼吸,血液,脈搏都停住,成為一個活死人,裝入棺材之中,給權貴們看著埋入土,等幾十天后,乘人不備,又悄悄的鑽出來。留下空棺材。

    歷史上,達摩就曾經玩了這麼一手,王重陽,張三豐都玩過這樣的把戲。

    武運隆和劉沐白對自己的身體知道得細微,但是卻對自己的生命力有多麼強大沒有最精確的把握。

    換句話來說,就是武運隆,劉沐白停住自己的六脈,斷絕呼吸之後,也並不清楚自己能保持多久能醒來。

    也就是說如果讓他們裝神弄鬼,進棺材的話。他們很可能就真的坐化了,不會學達摩,王重陽,張三豐這些人醒來偷偷溜走。

    真正要了解自己生命力有多麼的強大,必須打破虛空,明心見性之後。才能知道。

    所以現在嚴元儀到底是徹底的死了沒有,還有沒有恢復過來的希望,就算是劉沐白,武運隆內心深處並不能肯定,因為嚴元儀身體並沒有什麼損傷,比如斷頭,破腦什麼的。現在只不過是相當於古代那些高僧坐化一樣的味道。

    古代那些頂尖的和尚玩坐化之後,又醒來的把戲來擴大影響力的事情並不是神話。只不過是一種體能上的鍛煉極限認識。

    所以武運隆和劉沐白心中清楚,只有王超這樣的人,才能確定嚴元儀到底有沒有生機。

    不說嚴家在這裡折騰嚴元儀的事情,把齊洛亞生生的累死了,嚴元儀依舊沒有活過來。

    南洋,印尼唐門。

    王超和唐紫塵在一起。

    唐紫塵每天的生活十分簡單,現在王超的威望大勢已成,真正成為了整個唐門的霸主,而她這個創始人卻漸漸的隱居到了幕後,這也正符合她當初的設想。

    唐紫塵現在每天都處於一種恬靜到了極點的狀態,每天除了靜坐,神游太虛,就是隨便的走走,眼神清澈如星辰,身上的人氣越來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和世俗格格不入的飄渺仙氣。

    王超把唐紫塵的這些狀態,都看在了眼裡。

     “這是道教神霄派薩守堅的功夫,守眉心祖竅的手法吧。紫塵你最近修煉得很勤快啊,整天都物我兩亡,神游太虛的。”

    王超走進屋子裡面,就看見了唐紫塵雙盤坐著,眼睛微微睜開,留出一線光芒,一手捏個劍指手訣,一手放在膝蓋上,而眉心正宗的地方,一點指頭大小,鮮豔得如硃砂一般的皮膚在猛烈的跳動,一眼看上去,就好像多了一顆紅色的美人痣。

    王超倒是知道,這是道教中的一門氣功,修煉上丹田的,其實也就是把自己的血搬運到眉心皮膚下面的一個細微小敏感點的地方。

    不過這修煉腦袋上穴位的功夫,比抱丹更為凶險,稍微一出差錯,就成白痴腦死亡了,救都沒得救。人的腦袋重要性,超過了一切的地方。

    唐紫塵聽見王超的話,並沒有說話,而是平息了一下自己心情,把運到眉心的血散去,再用手揉了揉,“小弟,我們的婚期要近了吧,不過你弄這次武道大會,可能要推遲了,到武道大會之後,再舉辦吧。”

    唐紫塵看著王超,笑了笑。

     “不說這個,反正我們在一起了,結婚和沒有結婚都是一個樣子的。”王超盯著唐紫塵的眼神:“姐,你最近身上的氣質改變得越來越厲害了,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你,你突然哪一天,坐化離我而去。其實我自從打破虛空之後,就明白了萬事萬物生滅,又始有終的道理。”

     “你瞎想的些什麼。”唐紫塵微微的笑了笑,“我已經答應和你結婚,怎麼會變卦。”

     “我是擔心以後嘛。”王超彈了彈自己的手指頭:“不過呢,就算姐你哪一天厭煩了,想坐化離開我,也沒有用的,我有把握把你拉回來呢。所以姐就這輩子跟著我,永遠不能離開了。”

     “哦?”唐紫塵眼皮眨了眨:“那姐不是沒有了自由了?不過呢,你好像沒有試過吧。”

     “我早就安排了一個試驗對象,現在應該是到時候去試一試了,看看有幾分把握。如果成功了,姐你就再也不能離開我了。”王超笑了笑。

     “試驗對象?”唐紫塵眼睛目光一閃,“是嚴元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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