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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碧血大明】作者:魔菊

第二十章、奇書奇藥
張楊懷著萬分的期待揭開第二頁,腦海中卻不敢的念叨,千萬不要是「欲練神功,揮刀自宮」,千萬不要啊!

幸好,第二頁書頁上密密麻麻的寫滿字,仔細一看,原來是介紹此書的由來,貼切的說這是作者的自傳。

摩洛沙尼乃是天竺高僧,生具大智慧。在天竺,無論佛學或者武學,可說是處於金字塔的頂尖。雖為一代宗師,卻是並未滿足於此,他要追求更高的境界,長生不老。可惜,自從四十歲以來便鑽研如何開啟人體奧妙,達到與天地同壽。三十年過去了,終於給摩洛沙尼發現如何吞天地靈氣,以改造身體,最終奪天地之造化,達到天人合一,與日月同輝。造化神功功法終於完善,摩洛沙尼,開始迫不及待的練習起來。

這造化神功果然神妙,七十高齡的摩洛沙尼從練一年,才達到第二層境界,竟然有返老還童之跡象。大喜之下的摩洛沙尼更加用心練習。第二年,已經達到第三層境界,卻發現造化神功與原來所具有的功力互不相容,在體內如同水火,時時爆發衝突。驚惶之下,連忙停止練功,靜思究其原由,果然發現大問題。

原來,造化神功不但奪天地造化更是奪所有可用之能量,有著這樣的功用才能保人體之活力,支援長壽。而摩洛沙尼原來所練的功夫也是佛家高深的功法,喚作小無相神功。小無相神功,一切以內力為主,講究「內力為萬家之根本」。摩洛沙尼練了整整七十年,功力早已經深厚如海,而且早已經習慣成自然。初時還沒發現兩種功法有衝突,因為小無相神功根本沒有把造化神功當作對手,隨著造化神功的深厚,兩種功法終於起了衝突。強練起來,必定心血逆轉,經脈欲裂,生不如死。

只有一種方法可以解決,便是廢掉小無相神功。可是,若沒有小無相神功,以摩洛沙尼的年齡,只怕有生命危險。這樣的風險,摩洛沙尼絕不敢去嘗試。一次偶然機會,聽說中土有一種喚作化功**的神功可以化解體內異種真氣。

真是磕睡蟲碰上枕頭。摩洛沙尼立即起程趕往中土,花了整整二年才來到中土,無奈小無相功更加精深,不管如何壓抑,體內兩種真氣已經爆發導致經脈全斷、功力全失,成為廢人一個。於是,靜靜的在一處廟宇,寫下這本造化真經。根據自己的親身經歷,把造化神功功法更加完善。

只要天賦超絕之人,依書而練,必成古往今來之第一人。

此書的成因整整用了大半篇幅進行描述,想必是為了後人記住他這位創始人。

後面的功法口訣、經脈絡圖與各種武功技巧皆是博大精深,非張楊這樣一個武學菜鳥可以瞭解。

至於,劉方達是如何獲得此書。依張楊猜想,應當是洗劫那座廟宇時無意中獲得。而劉方達卻萬萬沒有想到會為張楊作嫁衣。

張楊合上真經,雖然書中鼓吹練成此功可以長生不老,但是張楊並未盡信。若真能奪天地之造化,又豈會鬥不過小無相神功。

人之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規律。縱使武功高深之人也逃不過此等規律。即使張楊穿越而來是離奇無比之事,但是並不等於玄幻小說當中的修真者便會出來。

古語有云,子不語怪力亂神。我也不敢亂說神佛這等虛無的東西。張楊心想。

不過,張楊深信,此造化神功肯定與易筋經有得一拼,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自己這等身子骨這等歲數,不知能練否。

合上書本,只聽王承恩道:「主公,你可是能看懂此本天竺書?」

張楊大驚,面上卻是裝作平靜反問道:「老王,何故有此一問?」

王承恩道:「主公,對著此書良久,臉上神色時憂時喜。若是看不懂此書,說來必無人相信。主公啊,此書必定寶貴,以後還是少讓人知道方好。」

張楊心中暗罵自己的大意,卻更加佩服王承恩的聰明。連忙道:「老王,方才老竹在此才誤騙不懂天竺文。此書所述乃是天竺國的一種高深功夫……」

還待說下去,卻給王承恩打斷:「老竹歸心不久,必須防上一防。此書主公一人能懂便可,老奴怕自己口疏,傳揚出去也是不好。」

張楊意味深長的看了王承恩一眼,心中道,這老太監當真是智如狡狐。

當下不再理會王承恩,把書放進衣內貼身收好,張楊又拿起那玉瓶,心臟又經受一陣碰撞。為何?原來玉瓶上刻著三個天竺小字「大還丹」。凡是小說發燒友,必定知道這大還丹代表的是什麼。

大還丹,可是少林寺獨家藥丸。不僅能起死回生,而且有療治一切內、外傷及增加功力之效。少林寺對此藥實行嚴格管制,縱是掌門人一生之中也只能耗用一顆,除了掌門人外,誰也不知道此藥存放之處。

單是增加功力之效便已經讓所有練武之人為之瘋狂。相傳,服一顆大還丹便可以增加數十年功力。

輕輕的搖晃了一下,感覺瓶子裡容物,篤篤輕響,是硬物。張楊這才小心翼翼的打開瓶口,輕輕的把裡面的東西倒了出來,從玉瓶裡滾出三顆大小如成人姆指、呈淡褐色的藥丸。

捧到鼻尖小心的聞了聞,竟然沒有傳說當中清香怡人的氣味,甚至聞不出氣味。這真的便是大還丹麼?張楊心中嘀咕。不過,轉念一想,要是這丹藥發出怡人清香,劉方達就不管是何種藥物而早把它吞下去,而不是讓自己所得。

剛才鬼謀子說許樂是百草門的高手,有時間讓其分析一下。免得誤食毒物而亡。嗯,還得讓老竹給我上上武學基礎課。於是,又重新把藥丸放回玉瓶,與造化真經一併貼身收好。

此時,周羽的聲音又在馬車外響起:「主公,前方有一市鎮。程幫主讓我請示是否可以入鎮?」

張楊透過布簾縫隙仰望天空。不知不覺,已經是日落西山。心想:聖旨還沒送到各人手中,這勢還沒有造成,不必趕路。於是回道:「入鎮,明早再上路。」周羽領命而去。

張楊沒有想到,這個決定竟然等來一場慘烈的刺殺。
第二十一章、製藥大計
張楊入住的市鎮名叫龍鳳鎮。鎮上行人雖多,卻大多臉有菜色。尤其是臉無神采,兩眼無神。

可見世亂人命賤,苟活無意義。卻更使張楊堅定內心要改變這一切的決心。

張楊他們在一間喚作太白樓的客棧。一入店,程青竹便忙個不停,一邊安排張楊等人入住租下的獨立小院,一邊安排人員防守、斥侯。

等到吃過晚餐,已經是華燈初上。

張楊的房間裡,許樂接過張楊遞過來的尾指般大小的小半塊藥丸,放在鼻子下細細的聞了聞,然後又用玉刀切下小小的一撮藥泥,放進舌尖,仔細的品嚐。眉頭時緊緊松,直看到旁邊的張楊也隨之緊張。

如果許樂能分辯出這是真的大還丹,按照程青竹的說法,這便是相當於天材地寶,也就是說自己可以練武,而且成就並不低;再往深裡說,要是許樂能分析出藥物的成分,呵呵,那沒辦法了,高手可以大批量產生了。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許樂的功夫是否高明。

所以,張楊十分的緊張。

良久,許樂那張冷板似的臉終於難得的露出笑容,只聽他道:「主公,此藥乃當今天下少有的奇藥啊。小的粗粗的分析了一下,此藥功能起死回生,想對於練武者而言更是難得的增長功力的奇約。這麼一小撮便讓我的功力沸騰起來。比起我們百草門的,九轉金丹還要高上一籌。不知此藥喚作什麼名字?是如何煉成的?」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張楊。

張楊緊皺的臉終於舒展開來,開心的道:「此藥乃是我皇宮大內珍藏的丹藥,喚作補氣丹,是當年一奇人所留。此藥,你可分辯出其中藥物成份?可以煉製麼?」

許樂沉吟一會才道:「主公,此丹所含的藥物成份,只要給多一點時間,我有九成把握可以分析出來。至於煉製,恐怕非數年之功不能成。」

「哦?數年?」張楊有點失落。張楊太需要眾多的高手輔助,越多的高手方能多幾分把握翻盤。

「不過………」

「不過什麼,是否有辦法?」張楊精神一振。

「如果主公放心,我可以根據此丹的藥物成份,以我門煉製九轉金丹的法門來嘗試一下。」許樂擲地有聲的道。

又是個人才啊!張楊心中一喜,由此話可以看出,許樂不是一成不變的人。立馬道:「我當然放心。這小半塊的藥丸你就拿去好好研究,如果能成,你便替我解決了一大難題,立了大功啊。只是此事非同小可,萬萬不可洩露出去!」

許樂道:「主公放心。我必定秘密行事,決不洩露出去。只是小的有一個要求。」

「不妨說來。」

「若是僥倖能研製成功,希望主公能讓小的持有此丹煉法,作為我門獨門之法。」許樂硬著頭髮道。

「沒問題。」

「啊!感謝主公。」許樂一聽,不由大喜。心中不停的道:我門復興有望啊。

「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待到許樂高興之後,張楊才說道。

「主公,有何事,請儘管吩咐。小的一定照辦。」

張楊一字一句的道:「此丹若是練成,你須每年提供總數的七成給我。其餘三成,你不得賣與他人,只許在百草門門內流傳,非門主不可知其煉製之法。」

七成貌似是個很苛刻的條件。

許樂想了想還是答應道「主公仁慈,小的答應。」許樂知道,這些藥若是大量流出江湖,不但引起江湖中人為了此丹藥爭相撕殺,而且還有可能遭遇滅門之災。反觀百草門因為擁有三成便可以培養出不少高手。

張楊與許樂又商量了一些細節。許樂才興奮離去。

一直在旁邊一聲不吭的王承恩此時才道:「主公,皇宮大內並無此藥。難道這便是程青竹把上邀的天竺之物?」雖是疑問,肯定成分卻是居多。

張楊道:「什麼都瞞不過老王。沒錯。那丹藥便是天竺之物。要是許樂能製成此丹藥,我們便多了許多高手助我等恢復明制。」

王承恩卻兜頭潑了一盆涼水:「主公,只怕煉製此丹並非易事。能起死回生,還能增長功力,就算許樂能分析出此丹藥成份,只怕也難以找全這些藥物。丹丸珍貴,藥物只怕也不常見。」

張楊道:「我當知此事困難,卻總得一試。對了,老王上次的問題可有答案?」

「什麼問題?」王承恩奇怪問道。

「皇宮內究竟有沒有《葵花寶典》?」

「原來是此事。當然有啦。皇宮當中,只要是管事級別,對皇上忠心之人皆可賜與此書讓其修煉。」

「不會吧?人手一本!」張楊滿臉的驚訝,江湖中人勾心鬥角你爭我奪的寶典,在皇宮之只竟然如此廉價。

王承恩想當然的道:「當然。要不然,宮中如何防禦那些高來高去的刺客。主公,我讓公主先去那廟宇之中,便是讓她去聯繫練成寶典的人,讓那些老怪物去服待公主。以他們的功夫,只怕沒有幾個人能擋得住他們。」

「練成寶典之人?他們有幾個?怎麼會在那廟宇當中?」張楊心中更是一寬,阿九有這些怪物保護,就算是袁承志執意要殺她只怕也不成功。

王承恩躬身道:「主公,老奴有罪。他們皆是以前東廠、內廠和西廠的老人。老奴見他們可憐,便暗中讓他們遠遁京師以渡餘年。」

張楊心中明白,王承恩更怕的是這些人一旦反抗就會刺殺自己。以他們的功夫,殺一個人只怕也非難事,心中一陣感激,不由道:「老王,此事你處置得很好。我不會追究,你也不必為此擔憂。」

王承恩道:「主公仁慈。他們共有二十三人。年齡皆在六十左右,不過他們有功夫在身,不像老奴如此不堪。他們還可一用。」

我的乖乖!竟然有二十三人之多。就算許樂不能成功煉製丹藥,這些人也勉強夠用。只可惜他們皆是太監,不然,更有大用。

正在說話間,只聽門外一陣喧嘩聲傳來「起火啦,起火啦!」緊接著便有鏗鏘的刀劍之聲,裡面夾著慘叫聲。

張楊與王承恩對望一聲:又有敵人來襲!

心思還沒有轉過來,便聞到一陣濃烈的煙火之味。張楊連忙道:「老王,快趴下。」說著,自己也拿起桌上茶壺伏身下來。隨即用壺中之水淋濕袖口道:「老王,你也將如我一般。待到出去時,不可站起,須匍匍前行。若是煙多,還須用濕袖口摀住口鼻。」

還沒等到王承恩回答,只聽一陣嗖嗖之聲大作,數十枝強箭飛了進來,不但將剛才兩人所坐的地方插滿,就連睡床之上也照顧到。

張楊雙目一凸,渾身冒出一陣冷汗:好險
第二十二章、不明刺殺
張楊雙目一凸,渾身冒出一陣冷汗:好險!

如果不是張楊條件反射般的作出這番前世遇火災自救的動作,恐怕還真給射成箭豬。這次來的會是什麼人呢?敵人一聲不吭便用火攻用箭攻,組織很是嚴密。不知道老竹是否能抵擋得住。

王承恩道:「主公,敵人來勢洶洶。我們得找個地方躲藏一下。」

躲藏?何處可藏?到處是火,不給敵人殺死也給火燒死或是給煙熏死。張楊定了定神,頭腦飛速轉動,思考如何躲避此次刺殺。

正在思慮間,一陣刀劍碰撞之聲在門外響起。只聽得程青竹道:「閣下好狠,竟然放火燒屋。難道便不怕折壽麼?」

局勢在掌控當中。

張楊頓時明白,程青竹在如此緊要關頭還如此廢話,便是要透露給屋內的人知道,敵人來勢兇猛,卻仍敵不過程青竹的防禦。心中稍稍一寬,卻仍然不敢冒然現身。暗箭難防啊。於是小聲的道:「老竹已經掌控了局勢。為防意外,我們還是待在這裡。等老竹清除敵人我們方可出去。」後者點頭應是。

屋外的打鬥很是激烈。程青竹手中兩條青竹杖如同兩條青龍,時而翻飛,時而靜立,一旦出擊便是尋人而噬,威猛至極,敵人不能越雷池半步。程青竹也僅能做到這點,因為他的對手們也絕不簡單。

三個一身黑色夜行衣,面蒙黑巾,看不清是何方人士。三人形態各異,但配合起來卻是行雲流水。

身材最為壯碩之人使的是一把九環大鋼刀,大開大合,每一刀皆是夾著勁風,讓程青竹不得不小心應對。

另外一個使劍之人身材顯得稍瘦一點,,一把青鋼劍在其手如同一條毒蛇,專向程青竹的空隙咬去。幸好,程青竹的青杖對付毒蛇的最好武器,此人對他的威脅最小。

對程青竹威脅最大的卻是身材最矮之人,此人使的是一對判官筆,專拿人全身穴位和各處要害。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此人的身法又是靈活之極,經常飛身向前疾點程青竹各處要害。程青竹的大半精力都要放在此人身上。

酣戰良久,雙方均打得小心翼翼,皆無傷亡。可外圍的喊殺聲越來越少,分明是青竹幫眾佔了絕對上風。

那使判官筆之人道:「想不到鼎鼎大名的青竹幫幫主竟然為朝庭賣命,實在是稀奇!」聲音沙啞難聽。

程青竹左手青竹杖的一擋一擊將鋼刀卸在一邊才道:「哈哈,我也不曾想到』生死判』婁藝竟然做蒙面賊。」

被人認出身份,使判官筆之人手中一緩。機不可失,程青竹左手青竹杖一式橫掃千軍逼開婁藝,右手青竹杖一式毒蛇吐信,直刺使劍之人,後者回劍封擋。錚,青竹杖點在青鋼劍上,那股力道好猛,使劍之人受不住,蹬蹬後退數步。

此時,使刀之人單獨一人面對程青竹。那人也是凶狠,竟然大喝一聲,手中鋼刀舞得生風向程青竹殺去。

三人尚且僅能與程青竹鬥個平手,現在只餘一人,程青竹更是不懼,左手青竹杖嗖嗖嗖疾點,只聽噹噹噹之聲不絕,使刀之人的刀勢硬生生給攔了下來。右手青竹杖稍然發動,迅速刺向大漢左腋下。

婁藝被逼開之後便知不妙,立即手執判官筆再度攻來。可惜,已經來不及。當下大喊:「小心。」左手判官筆當作暗器甩向程青竹。

已然來不及!只見程青竹的青竹杖狠狠的點在大漢的腋下,後者如遭錘擊,口吐鮮血,已然受了重傷。可他卻是雙目腥紅,只見他雙手棄刀,雙手發狂般猛地抓住青竹杖。猛然間,程青竹竟然抽不出來。

判官筆帶著勁風刺向自己的胸口,程青竹臨危不懼,腰一彎,整個身體迅速向後一倒。避開判官筆,緊接著右腳順勢踢中被大漢抓住的青竹杖。嗡的一聲巨響,大漢雙手給震得鮮血橫流,再也拿捏不住。程青竹趁勢抽回青竹杖。

這時,婁藝僅剩的一支判官筆和使劍之人才方方攻到。

少了一人,婁藝與使劍之人那裡是對手。三招一過,使劍之人咽喉中杖而死。婁藝一人更是難撐,卟的一聲,也是咽喉中杖而亡。

程青竹收杖而立,放眼觀去。只見不遠處,僅有零星的打鬥,都是青竹幫眾圍毆別人。而火勢也已經得到遏制。程青竹繃緊的心才稍稍鬆了下來,心中感歎,跟著皇帝的日子也不好過呀。

就在此時,程青竹心中警兆突生,身子拚命向左閃避。

敵人來得好快,程青竹的身子才剛剛作出閃壁的動作,一把利劍已經狠狠的插進右肋。

程青竹顧不得痛,呼的一聲,左手青竹杖一個輪掃,啪的一聲將偷襲之人掃了出去。

收拾了來敵,周羽就帶著幫眾向張楊的房間急奔而來。遠遠的看到,幫主給一刺客刺中隨後,刺客也給幫主掃了出去。連忙飛身來到程青竹身邊,低聲問道:「幫主,沒事吧!」

程青竹鐵青著臉,一手把肋上的劍拔出,鮮血直噴!程青竹左手在快速的在劍傷周圍點了幾下,封住傷口的穴道,鮮血頓時慢慢止住。心中那個恨呀!想不到自己竟然陰溝裡翻了船,這刺客不是別個,卻是剛才給自己刺倒在地的一個小嘍囉。

這傷雖然不是什麼重傷,卻是已經影響了行動,若是再有高手前來,只怕不妙。當下道:「把幫眾收攏過來,結成落葉大陣,擋在主公房前。,以防又有敵人來襲。」

周羽應命而去。

程青竹推門而進,只見張楊與王承恩躲在桌子底下,而桌子上的箭支又讓程青竹的心提了起來,輕聲問道:「主公,出來吧。敵人已經打退。」

張楊應聲而出,一眼便看見程青竹肋下的血跡,便關切的問道:「老竹,你受傷了?沒事吧?」

程青竹道:「無妨。主公與王老沒事吧?」

王承恩也走了出來,道:「謝謝老竹掛心,我無事。」

張楊道:「可曾讓許樂看過。有傷須及時醫治。」

程青竹正想說話,此時只見許樂匆匆走進房間,焦急的道:「見過主公。周堂主讓我通報,剛才得斥侯所報,數里之外又有數十人正急速向這邊奔來。只怕對我等不利,讓主公早作準備。」

程青竹眉頭一皺,若是自己沒有受傷,還可抵擋,現在恐怕只有躲避一策。

張楊道:「許樂,你先替老竹看看傷口。老王,你叫周羽與那斥侯進來。」
第二十三章、製造高手
張楊道:「許樂,你先替老竹看看傷口。老王,你叫周羽與那斥侯進來。」

不一會,周羽與一名五短身材的青竹幫幫眾走了進來。

一看周羽的樣子,張楊不由笑了起來道:「周羽呀,你這身打扮還真夠新潮的!」

周羽雖然聽不懂新潮一詞的含義,但是看了看身上千瘡百孔的衣服,也不由憨笑起來道:「主公,偶為了打人方便就沒有躲閃,沒想到衣服卻遭了殃。實在失禮。莫怪才好。」

張楊道:「不怪不怪。對了,聽許樂講,前方又有敵人。詳細道來。」

周羽道:「這是幫內最出名的斥侯,名叫李昂。李昂,快將你所知的一切詳細道來。」

李昂抱拳道:「見過主公。小的在市鎮的一座大樹上警戒。聽得客棧火光沖天,便待要回援。剛想下樹,卻見三條人影從市鎮方向飛奔而來,小的只好按捺等候。三人皆是一身夜行衣而且頭蒙黑巾,看樣子身手不凡。

三人來到樹下並沒有趕路反而坐了下來交談。其中一位似是領頭之人說,就讓姓婁的去作試探,最好能與程青竹兩敗俱傷,這樣好讓我們從中得利。鬼影,你速去離這三里地外的黃頭崗引高指揮前來。這次拿了那狗皇帝的人頭,只怕大帥會有重賞。

後來,小的趁他們鬆懈之外趕緊前來回報。恐怕還有半刻鐘,敵人便會趕到。還請主公盡快做準備。「

張楊道:「嗯,此次李昂做得很好。我自會處理,現在你與周堂主找幾個暗器高手埋伏在客棧外的秘密之處,等到敵人前來破陣之時,聽得程幫主一聲長哨,便將暗器盡情施放出來,打他個措手不及。」

周羽讚道:「主公好計謀。李昂,你等會將幫中的擅使暗器的人都叫去。」

程青竹的傷口經許樂的救治已經好了很多,還是謹慎的道:「你們可要小心潛藏,莫要露了行跡。我想,此次前來的敵人多半是高手。」

張楊也附合道:「嗯,事不可為便退回陣來。莫要逞強!」

周羽與李昂齊聲答應而去。

程青竹道:「主公,現在我們人手不足。與敵硬拚,實為下策。如果對方面的高手居多,恐怕難以應付。所以我斗膽請主公與公公先行躲開,以備不測。」

張楊哈哈一笑道:「老竹,不用擔心。此戰我對你很有信心。」

「老竹惶恐。現在,我又受了傷,即便有許樂的妙手,但是身手肯定受影響………」

張楊打斷程青竹的話道:「江湖上能勝得過老竹你的屈指可數,我信得過你。」

「主公莫要輕敵,江湖當中奇人異士多如過江之鯽。如果敵人真的絕頂高手,恐怕………」

張楊道:「老竹,我知你心中所慮何事。你且放心,待會我給你找一個絕頂高手出來。」程青竹傻眼了,什麼時候主公身邊有位絕頂高手。

張楊問許樂道:「許樂,你可有密法良方,使人快速吸收丹藥當中的藥力。」

許樂道:「主公,我門當中有一十三種可以達到這種效果。」

「那就最好。老竹你過來,這是我皇宮大內最後一顆補氣丹,能增加數十年功力,估計你服用之後,會擠入絕頂高手之列。」張楊便說便拿衣袖裡拿出一顆丹藥,正是大還丹。

程青竹看了看張楊和煦的笑容,又看了看張楊手中那不起眼的丹藥,道:「主公,這藥太過珍貴,老竹不敢當。」

「咦,你不會是怕這是毒藥吧?」張楊調侃道。

「不敢。只是此丹過於珍貴。主公,它能讓你洗經伐髓,它能讓你成為江湖高手。」

「嗯,此丹確實能滿足我的心願,可是你我共坐一條船,要是過不了當下此關。丹藥也是無用,還不如贈與你,多個高手防身。」張楊道。

程青竹還待多說,張楊將丹藥拋向程青竹後斬釘截鐵的道:「不用多說,時間寶貴。你快吃了它。許樂準備動手。」

無奈之下,程青竹接過丹藥放下口中,丹藥一入口遇水便化,頓時隨口津進入肚子,一股龐大精純的藥力與體內真氣結合起來,呼的一聲如同高速公路上的跑車,在身體裡快速運行起來。

程青竹立馬盤膝而坐,全力運轉青葉心法,努力吸收這些藥力。如果不及時吸收這些藥力,只怕會白白流失。

許樂一等程青竹坐下,立即從百寶囊裡拿出十多支大小長短不一的金針,飛快在程青竹的幾處關鍵大穴插了下去。奇怪的是竟然沒有引起程青竹功力的反抗。

反觀程青竹,得了許樂的幫助,吸收藥力的速度竟然快了一倍有多,隨著心法的全力運行,程青竹頭上的霧氣也越來越濃。

張楊問道:「還有多久才能吸收完全?」

許樂搖搖頭道:「起碼需要半刻鐘。」

張楊道:「時間有點緊迫。許樂,你可有毒藥?在房間周圍都撒上吧。最後是無色無味,殺人於無形的那種。」

許樂道:「無色無味,殺人於無形,此乃死毒中的最高境界。恰恰,我一月前便配置成,看來主公的運氣不錯。不過,你們還是要吃上解藥。」吃過許樂的解藥,張楊與王承恩便退守到一處牆角,方便許樂佈置。

當然,許樂也在程青竹的鼻孔上塞了一點解藥,然後便拿出一個小瓶子,小心翼翼的在房間周圍撒去。

此時,客棧已經完全沉寂下來。只有偶爾向間客房還亮著光亮。

風不大,月正黑。正是殺人越貨的好時機。

悄然無聲的,數十條人影飛身越過客棧大門直奔張楊所入住的獨立院落,看其身手,皆是不俗。最前面的那兩人,更是足不沾地,一躍便是數丈,單以輕功而已,他們兩人便與程青竹相差無幾。

程青竹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敵人當中有高手!

可是,程青竹已經無法再擔心了,因為此時的他正在全力運轉功法,向傳說中武功的最高境界三花聚頂境界衝擊。

程青竹原來的功夫便已經是一流境界,在江湖當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好手。而張楊提供的大還丹的效果和藥力比少林寺所產的大還丹還要高上一籌。再加上許樂所施展的刺激穴道之法,三種有利因素加在一起,程青竹絕對有可能衝破三花聚頂境界。

只是,有足夠的時間麼?
第二十四章、風雲初起
應天府,守衛森嚴的官衙裡,書房內一燈如豆,一人端坐在桌子前,從其背影可見此人身材必屬高大魁梧。

只聽他道:「阿福,事情都安排好了嗎?」聲音洪亮。

阿福便站在燈光照不到的陰影之處:「回將軍,事情已經安排妥當。估計明天下午便有音訊。」

坐在椅子上的人慢慢站起來,在燈光之下,一張紅臉赫然出現。此人便是「平賊將軍」左良玉:「派誰前往?」

阿福道:「生死判婁藝。」

「婁藝?此人功夫一般,又無計謀。如何能當其大任?」

「將軍目光如炬。小的也是這樣認為,隨後我又加派褚紅枊前往。婁藝便是當作急前鋒。」若是張楊聽得褚紅枊之名,必定想起這位土財主似的胖子,千枊莊主褚紅枊。

左良玉微微一點頭,目光又放在桌上的那份聖旨,想不到崇禎如此命大,竟然沒給李自成殺死反而逃到南京來了。哼,老子手上的數十萬大軍豈是你想要便要!想到此處,眼中凶光大盛。

原來,這聖旨出乎所有人意料,竟然在短短一天的時間就送到應天府。左良玉乃是一代梟雄,他此是輕易將手中兵權交出。但是,如果自己抗旨,就讓天下所有士子和支援正統的人所仇視。

明裡不行,只有行陰招。

於是,便讓阿福飛鴿傳書,讓當地的生死判婁藝和千枊莊莊主褚紅枊前去暗殺崇禎。在他認為,落難的崇禎便如同沒有牙齒的老虎,婁藝此人不足以完成暗殺任務,但是褚紅枊這個獨腳大盜卻是必定能拎崇禎的人頭來見自己。

左良玉卻是沒有想到,能從李自成手中逃出來,又豈是易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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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紅枊已經五十多歲,又是做了多年的獨腳大盜,手中積了不少財富。是該好好享受生活。但是在收到左良玉的一紙相詔便放棄安逸的生活,替左良玉賣命。為的只是一字:權。

亂世當中,有錢有權,才能活得更滋潤。

如今卻是好機遇,只要拿下崇禎的腦袋,到時左大將軍怎麼也封我一個游擊將軍做做。哼哼,到時帶領數百兵士,再也不用做獨腳大盜這樣的辛苦活了。

想到這裡,心中的血更加熱切。褚紅枊腳下更是飛快,肥胖的身體竟然輕盈如燕,一下子超越同伴「響千刀」左明。

褚紅枊一想到響千刀左明,心中就是不忿。左明,乃是左良玉族中子弟,名義上是派來協助自己,卻是暗中監視。要不是他手中一把朴刀能與自己鬥個不相上下。褚紅枊早就要軟禁他。

此次,又要讓左明分去功勞,不行。我得拿頭功。褚紅枊又是急躍。驀然,數股勁風劈空而來。褚紅柳身子在空中使了一個鷂子翻身,硬生生升高數寸避開攻過來的武器,隨後穩穩的落在地上。

跟在後面的左明心中暗讚,好英俊的功夫。左明自信勉強可以做到這點,若要以如此肥胖的身體還能做得如此瀟灑,他自問辦不到。這個獨腳大盜當真不簡單!

只聽褚紅枊朗聲道:「何方人物,竟然偷襲你家爺爺?」說話時,便藉著淡淡的月光看得前方站著手執青竹杖的數十名漢子。

周羽甕聲甕氣的道:「嗯,正是你家爺爺打你這個不肖子孫。」

剛趕到的左明聽到此話,不由嗤笑一聲。更令褚紅枊氣憤不已:「呀呀個屁,你們這些不開眼的小屁孩。看你爺爺的煙斗。」話音剛落,手中那粗大的煙管呼的一聲向周羽面門刺去。

這煙管來得好快!周羽還沒來得及作出閃避的動作,煙管已經來到面門。眼看就要中招。旁邊三枝青竹杖及時的伸了出來,一枝直掃煙管,另外兩支青竹杖如青蛇飛快的刺向褚紅枊。

正是落葉大陣發動的徵兆。

落葉大陣奇妙之處便是一受外來攻擊會自動反抗。周羽為此逃過一劫:「屁,你個老匹夫。竟然行偷襲這等下作功夫。吃爺爺一棒!」一掄手中的青竹杖夾著勁風向褚紅枊頭招呼過去。

褚紅枊本就想偷襲解決面前這位粗魯小子,不想卻是迎來四支青竹杖。連忙一個後躍,避了開來道:「你們是青竹幫的?快叫你們幫主出來。說是老故人褚紅枊前來拜望。」

周羽道:「哼。我們幫主豈會認識如此卑鄙之人!莫要說大話!」

褚紅枊雙目殺機大盛:「小子,莫要張狂。待爺爺敲下你的牙齒,再讓程青竹看看他是如何教導門下的。」腳下一個箭步,手中大煙管使出判官筆的招數,飛快的疾點面前的包括周羽在內的三名青竹幫眾。

周羽從剛才這位胖子的偷襲當中便知道此人不簡單,起碼與幫主有得一拼。當下便全力抵抗,利用落葉大陣的奇妙,與褚紅枊鬥在一起。

左明甚是奇怪,褚紅枊的功夫明明比周羽高出一倍有餘,就算是對付三個周羽也是綽綽有餘,現在鬥了十多招,卻是不見勝負。

此時左明的部下已經全部到齊,夜長夢多,殺過去再說。手一揮,三十六名部下手潮水般湧向了青竹幫眾。

一時間,兵器相交之聲大作。

落葉大陣全面發動,只見青影重重,你來我往,你擋我刺,你退我進,竟然硬生生的擋住兩名一流高手的步伐。

可是,畢竟褚紅枊與左明皆是江湖一流高手,比周羽等人高出太多,而且見多識廣,對陣法也有一定的認識。

就算再精妙的陣法沒有高明的人主持也難以阻擋高人的來去。時間越長,對周羽的的壓力便越強。

又過了小半刻鐘,周羽一聲悶吭,左肩已經中了褚紅枊的一煙管,手中的青竹杖差點脫手而落。

落葉大陣為此而停滯一下。左明趁機大發神威,手中朴刀連揮,兩名青竹幫幫眾,頓時中刀而亡。

褚紅枊飛身一個騰空,在空中哈哈一笑道:「左兄弟,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去拿崇禎的人頭。」笑場卻是嘎然而止。

突見一青影以更快的速度從空中飛過來,只聽一聲悶哼,然後便見褚紅枊那肥胖的身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面如死灰,口吐鮮血,明顯是受了重傷。

左明嚇了一大跳,何方高人竟然一招便廢了褚紅枊。又見場中一條青影如鬼魅般快速來回,左明帶來的手下僅僅不過兩分鐘便給點倒在上。

左明又是倒吸一口冷氣:好強的身手!
第二十五章、造勢之危
程青竹一個飛身落在場中,雙目如電環視四周,淡然而帶著威勢:「何人膽敢前來冒犯我青竹幫?報上名來,我老竹手下不死無名之輩。」

聲音不大卻在各人耳中嗡嗡作響。周羽等幫眾皆是心中喜,幫主功力又是大進。當下放心的去救治受傷者。對被點住穴位的敵人,悄悄來上幾腳以洩心頭之憤。

左明卻是別一番心境,情報中不是說程青竹僅僅是一流境界的麼,怎麼與事實相距如此之大?!一招能讓褚紅柳躺下,非絕頂高手而不能。口中澀澀的道:「見過程幫主,我等乃是追殺大明狗皇帝,不料竟在黑夜中與貴幫發生衝突,實在冒犯。」將衝突的原因歸在黑夜中分辯不請。

騙鬼吃豆腐咩!周羽心中暗罵道。

此話說得可算是睜眼說瞎話。要知道二流境界的高手,在黑夜中,只要有一點點的光亮便可以辨認事物,而一流高手,在伸手漆黑不見五指的環境裡也能依稀看物。而絕頂高手當然是視黑夜當白晝。

「哼!」程青竹冷哼一聲,「報上名來,說不定饒你不死!」

左明心中一顫,面對死亡,誰又能不怕?道:「在下左明。程幫主,實在是誤會,我們………」

「左明?你與左良玉是何種關係?」程青竹打斷左明的話並質問道。

聽得如此一問,左明下意識的將朴刀擋在自己面前。

「哦。不說是吧?待我拿下你再好好拷問。」說完,程青竹向前踏前一步。原本與左明相隔四丈有餘,卻是僅僅一步卻將兩人的距離縮短到一丈。

左明心中大驚,不由自主的退回兩步,突然又覺得不妥,手中朴刀猛地脫手而出朝程青竹面門射去,而後掉頭狂奔。打不過,唯有逃跑一途。

「想走麼?」程青竹也不追趕,待到那朴刀來到面前時,手一抄便輕鬆的將激射而來的朴刀抄住,隨即手一甩,朴刀以更快的速度飛向左明。

左明聽得身後勁風大響,右腳急忙斜邁,身體還沒有作出反應,只覺腰間一陣巨疼傳來,身體便不受控制,如狗啃屎一般向前栽去。

等到左明醒來之時,便發現自己躺在地板上,順著光亮看去,只見一盞燈擺在桌子上,一位年過四旬的漢子坐在旁邊,身後站著兩個人,其中便是程青竹,另外一位卻是白髮蒼蒼的老人。

程青竹喝道:「左明,你若是識時務,便將你為何而來。若是不然,數百種手段等著你去嘗試。」

坐著的漢子卻道:「老竹,莫要如此。就算他不說,我也明白他是為何而來。左明是吧。我便是你想要殺的崇禎。」

左明一聽,這便是崇禎麼?不由多看了幾眼,只覺得此人面容枯瘦,卻是面現威容,有著上位者之氣勢。

又聽崇禎道:「你應該是左良玉的子侄吧。最近左良玉將軍可好?」

左明道:「在下並不認識什麼左良玉!」

崇禎道:「你莫要否認。褚莊主也將你的一切說與我知。本想留你一命,想不到你冥頑不靈。只怕留你不得。」

果然,那死胖子就是靠不住。當下,左明朗聲道:「沒錯,既然知道我是叔父派來拿出你人頭,現在我在你手上,你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王承恩嘿嘿一笑道:「嘿嘿,好硬的口氣。等下卻不知你是否還有如此脾氣。老竹,待會動刑莫要放水。要是真不開口,便切了他的**,再放他回去。嘿嘿!」

最後一句嚇得左明差點暈過去。要知,在明朝,最注重孝道。若是戰死,別人會稱之為英雄。若是成了太監,只怕會給族人劃出族譜,給人恥笑。

就連崇禎與程青竹也暗地裡打了個冷顫,這老太監還真是陰毒!

當下,左明再不敢口硬稱英雄,對崇禎與王承恩的問題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上至左良玉的起居飲食,下到每天行房次數。張楊自認把所有的問題都問了個遍才讓周羽把人提走。

王承恩道:「主公,想不到這份聖旨竟然帶來殺身之禍。更沒想到左良玉居然居心不良。」

張楊道:「老王,莫要生氣。左良玉從來不是什麼忠臣義士。我早就料到凡是收到這份聖旨之人皆會將心底的野心給激發出來,卻是沒想到,它竟然來得如此之外。」

王承恩不解的道:「主公,你不是說寫這份聖旨的目的是造勢麼,怎麼卻變成這樣?」

「老王,你還不明白麼?」張楊解釋道,「誰會心甘情願的將手中的權力交給一個無權的皇帝。這不是給自己頭上戴個緊箍咒麼?所以,那些有心人必定會使盡全力將我扼殺,使我不得到達應天。一旦我與左良玉成功會面,天下所有的目光將會聚集在應天,那時便再沒有人敢對我下手。而我只要熬過這段追殺,天下大勢便在我手中,就算左良玉不甘心不情願也會將手中軍權交與我。」

「哦,那左良玉這賊人必是最想主公身亡在去應天的路上。」

「不錯。但是,他們如果不能得手的話。全天下的支援正統的文人士子和忠心朝廷之人便會向我聚集,那時,便是我掌控局勢之時。」張楊暗中握緊手中的拳頭。

張楊又道「如果沒有老竹,他們此次也必定會得手。」

程青竹連忙道:「主公謬讚了。要不是主公的靈丹妙藥,只怕老竹也未必能保得了主公。老竹還得多謝主公的成全。」的確,正是因為張楊的一顆大還丹,讓程青竹一舉突破桎梏,達到「三花聚頂」境界,從而達到絕頂高手之列。現在就算是袁承志親來,也未必能輕易言勝。

張楊擺擺手道:「老竹莫要如此。這丹藥放在我身上也是無用,不如送與你。不過,從今天開始便會有意想不到的埋伏和刺殺,這就是有勞老竹你了。」

「這個不勞主公擔心。老竹必定全力以赴!」程青竹語氣堅決。

張楊道:「有你這番心意,我便放心了。對了,那個褚紅枊如何處決才好?」

王承恩道:「主公,此人已經半生不死,還不如殺了個乾脆。」

張楊呵呵一笑道:「老王,你不熟悉江湖中事。我聽阿九說,此人乃是一獨腳大盜,手中積有無數財富。這些不義之財,我們當取之。這樣吧,麻煩周羽今夜走一遭,去拜訪一下這位褚莊主。」

程青竹也道:「正是。此人藏有無數財物,也是時候拿出來替自己所做的罪孽懺悔。」聽得王承恩暗自嘀咕,原來還有這麼一出。

張楊道:「明天一早,我們便趕路。盡快趕到應天府,免得再遭暗算。老王你讓周羽辦完事,直接追上我們。莫要離隊了。「

夜更深了,雲層漸漸散去,月亮也露出了臉。

只是,明天的路程會順利麼?
第二十六章、聖旨之勢
1644年5月10日,也就是崇禎十七年四月四日。

天陰,有風。

左良玉的心情便如同天空密佈的烏雲,陰霾不定。就在剛才,阿福進來通報,刺殺崇禎行動失敗。怎麼可能?數十名江湖高手竟然殺不了一個光棍皇帝。難道崇禎有著通天的本領將江湖上的絕頂高手都籠絡而去為其賣命?

左良玉打死也不會相信,誰還會投靠這麼一個無權無兵的光棍皇帝。但是,事實上卻不得不讓人相信,崇禎沒有死,正在全速向應天趕來。不行,絕對不能讓崇禎活著到應天來。

「阿福,你速請厲前輩前來議事!」左良玉沉吟良久才開口道。

阿福聞歌知弦音道:「老爺,難道真要用此人?」

左良玉歎了口氣道:「此事非他不同。最多,最多再讓其佔些便宜。」卻連用兩個最多,明顯這便宜並非只是一些。

阿福躬身道:「是老爺。我這便去請。」

此時,一名家丁急步走來,道:「將軍,外頭兵部侍朗侯恂求見。」

這老頭此時前來,究竟何事?現在對付崇禎要緊,懶得理他。左良玉想了想道:「告訴他,我身體不適。不見客。」

阿福卻道:「老爺,侯恂前來必有因倒不如問清何事才做決定。」見左良玉點頭,便對那家丁道:「你可知侯大人前來可有何事?」

那家丁道:「回總管,侯大人只說有十分緊急的事需要與將軍商議。不過小的看他手中小心捧著一張大紙。」

左良玉與阿福對望一眼,左良玉道:「請侯大人到客廳就坐,我一會便到。」

阿福待那家丁離去才道:「老爺,侯恂手中的會不會也是一份聖旨?」

左良玉道:「最好不是,不然,那就大大不妙。厲先生,那邊你暫時先不用去請。等我與侯恂見過面才說。」

口中的侯恂便是左良玉的頂頭上司,只是由於左良玉驍悍並將軍權,不受侯恂節制。是以並不對侯恂有多少尊敬。

在客廳裡,只見一身穿大明官服的老者正來回走動。此人正是侯恂,大明的兵部侍朗。只見其人年約六十,頭髮發白,一臉皺紋,精神卻是甚好。

左良玉一腳踏入客廳便哈哈一笑道:「是什麼風將侯大人吹到我府中啊?見過侯大人。」沒有行正式禮只是微微一拱手而已。

侯恂卻不計較這些,急急的道:「左將軍,不用多禮。好消息呀。皇上竟然未遭流寇毒手依然在世!」

左良玉微微一愕,想不到這老頭也得到消息,假裝不知的反問道:「侯大人,這消息你從何處得來?李自成這流寇攻陷京師又豈是輕易放過皇帝,只怕這是謠傳。」

侯恂搖頭道:「左將軍,此消息千真萬確,我這有聖旨一份,正想要與將軍一同參詳呢。」便將一張上好宣紙攤在茶桌上,赫然便是一份聖旨,一份與左良玉手中一模一樣的聖旨。

左良玉心中一動,臉上卻是神色不變,也假作湊上前道:「待我瞧瞧。嗯,好像是真的?」

聽得其中懷疑的萬分,侯恂道:「左將軍,這是真真正正的聖旨。你看,這玉璽所蓋的章天底下只有皇上手中那一塊方有。」

左良玉道:「侯大人難道你拿這份聖旨過來便是與我分辨真假的麼?」

侯恂道:「當然不是。這聖旨我剛剛到便急急起來與將軍商量如何迎接皇上?」

「迎接皇上?」左良玉滿臉的不相信,這老頭不是給驢踢了?給崇禎關了數年的大牢,竟然還這麼熱心迎接崇禎。

「正是。」侯恂輕捋鬍須道,「經李自成流寇的打擊,皇上已經清晰認清局勢。你看聖旨上道『朕於此誓言:殺流寇、懲貪官、去苛稅,還天地一朗朗乾坤』。這說明皇上的決心。左將軍,你再看這裡,皇上將要與你相守於應天府,待機而動收復江山。這次大明有救了!」

渾不知左良玉的臉色卻是越來越深沉,想不到這崇禎如此陰險,竟然出兩份同樣的聖旨。必是怕我不敢交還兵權,才讓其他人知道。哼,難道就以為我沒有辦法麼?你能來到應天再說啦。

侯恂興沖沖的道完見左良玉面色不豫便問道:「左將軍,你這是?」

左良玉道:「哦,沒事,只是擔心路途不靖,皇上會有什麼不測。」

侯恂一怔旋一拍額頭道:「額,怎麼沒有想到皇上的安全。還是左將軍考慮的周全。那還勞煩將軍派人前去護衛。」

左良玉微微一皺眉,臉顯難色的道:「噫,這個?相信侯大人也明白,現在李自成奪了京師,只怕下步便是要來攻打南直隸,我須派更多兵將前去駐守。若是再分兵,我怕擋不住李自成的百萬大軍。」

侯恂著急道:「這如何是好。皇上重要,守住南京也重要。這如何是好?」

左良玉心裡暗笑,道:「大人。偌大一個應天府,必定有無數忠勇之士,大人,何不妨發一個號召令組成一個迎賓隊,由大人親自前去,必定護得皇上周全。」

侯恂大喜道:「將軍妙計。我這便去籌備。告辭!」

「將大人旗開得勝。」左良玉一待侯恂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心頭立馬做出決定,請厲前輩出馬!

卻不知,侯恂出門的那一剎,臉上同樣閃過一絲狠色。在侯恂看來,皇上前來竟然不派兵前去護衛,已經是大逆不道。

往常,這個左良玉便不聽調令,心中便有反意。皇上來了,也是不安全,須得做好防範才行。嗯,還得聯繫楚王才行。侯恂邊走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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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這數十分聖旨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的由徐州擴散開來,一時間不管是大明官兵和文人士子,還是流寇和滿洲人,皆是在心中盤打各自的算盤。但是,同樣的動作便是派出心腹,或陸路快馬,或水路快船,或飛鴿傳書,全力向應天趕去。

看來,張楊的造勢已經轟然成效。

至此,張楊這只蝴蝶所扇動的風波已經悄然把大明的局勢逐漸改變,並有越演越烈之勢。

只是,不知道張楊是否能擋得住這狂暴一般的風波。
第二十七章、鳳陽遇魔
陰天裡趕路,沒有炎熱的太陽光,時而還有微風掠過,真是爽快之極。

崇禎(從此章開始,為方便閱讀,張楊便不再出現,統一用崇禎代替)正細心的聆聽程青竹的講解。

武學技擊,博大精深,窮其人一生也難以全精。沒有人會愚蠢的去學所有的功夫。而練武又極其講究天賦和悟性,天賦高而又得名師指點,躋身一流高手境界當然是指日可待。

崇禎有著來自千年現代的靈魂,對武學有著極大的熱情,電影當中那些飛簷走壁的情節他可是相當的期待。所以,他對程青竹的講解很是上心。

根據歷史記載,明代是武藝大發展的時期﹐出現了不同風格的技術流派﹐拳術﹑器械都得到了發展﹐特別是在理論上總結了過去的練武經驗﹐具有代表性的著作有《紀效新書》﹑《武篇》﹑《耕餘剩技》等。這些著作不同程度地記載了拳術﹑器械的流派﹑沿革﹑動作名稱﹑特徵﹑運動方法和技術理論等﹐有的還附有歌訣及動作圖解﹐為後世研究武術提供了重要依據。

武術,在古代便是殺人之技而非現代的表演之術。

程青竹講解的正是殺人之技。先是從各門各派的源淵說起,再到拳術器械,不一而足。聽得崇禎津津有味,心中的疑惑也逐一解開。

一個上午便在傳授與解惑當中渡過,最後王承恩前來勸道該是吃飯時,兩人才解束這場交流。

經過一個上午的急速趕路,已然來到一個大鎮,鳳陽府。據《明一統志》記載,鳳陽因在鳳凰山之陽,故名。自洪武七年至清乾隆十九年(1754年),今鳳陽縣境內為鳳陽府治和鳳陽、臨淮二縣地。鳳陽府,明初直屬中書省,永樂元年(1403年)改屬南京。

鳳陽距離應天府僅有五百餘里,如果快馬急奔,只需一天便到。如果按照現在的速度,也只需要兩天或者更快便能到達應天府。

眾人在鳳陽鎮外的一家裡店就餐。店家一看如此大的一個商隊,當然是喜出望外,想不到如此亂世還有如此人敢如此招搖做生意,但是看到這些人皆是彪形大漢、個個精悍、面色猙獰。店家的笑容更加的燦爛,更加的熱情。

待許樂檢驗過飲食無事之後,眾人便放懷而吃。當然,酒是不能沾。

崇禎道:「想不到,這鄉村野外做的菜味道也不錯。老王,這裡是那裡?」

王承恩道:「這應該是太祖的故里鳳陽。詳情待我叫店家過來一問。」隨後便高聲一喊:「店家!」

「唷,來羅。」店家一聲吆喝便來道王承恩面前,「這位爺,不知有何吩咐?」

王承恩從衣袖當中拿出一錠十兩重的銀子放在桌子上道:「店家,我有幾個問題。要是你回答的好,我重重有賞。」

「爺,你有啥儘管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看著那錠銀子,店家那原本只是一絲縫的眼睛現在睜得通圓,通紅通紅的。典型的見錢眼開!

王承恩很滿意店家的態度問道:「嗯,這是那呀?」

「回爺的。這是太平鄉,屬鳳陽縣管轄。只要再走三十里路便可到鳳陽縣城。大爺是去做生意吧?」

「嗯!那來這麼多問題!」王承恩語氣不善。

那店家立即輕摑自己兩個耳光作揖道:「喲,小的不該問,該打!」

王承恩繼續問道:「現在鳳陽縣裡誰做令尹(相當現在的縣長)?」

「令尹呀?你是說崔大人吧。他可是我們鳳陽的名人啊,姓崔上諱慕白。自從他當上令尹以來,鳳陽的生活就好多,許多流民都湧過來。」

「這麼多流民,他是如何安排的?」

「現在到處在打仗。地反而沒有人耕種。崔大人便將這些流民都安排去開荒,種子免費發放,但是到時每畝回收五斗。這些流民從此便安生下來,稱崔大人為再生父母。而崔大人為了護衛鄉鄰,更從流民當中徵召強壯之人為兵,凡是惹事生非之人必受重罰,所以我們鳳陽可以說得上是人間天堂。」那店家一輪嘴說將出來。

聽得崇禎與王承恩面面相窺,怎麼在朝堂之中無人提起有此人物。

王承恩將那銀子拋向店家道:「拿去吧,算作飯錢,有多便賞與你。」

那店家接過銀子,放入口中一咬,試出是真銀,笑嘻嘻的道:「謝謝大爺,祝大爺生意興旺。」

崇禎放下筷子歎道:「想不到我大明竟然還有如此人物,我必定一見。」

王承恩道:「這裡離皇陵不遠,主公是否想去拜祭一下?」

崇禎道:「暫時不去。我們直趕應天,待一切大定,我們才來此拜祭。」

說話間,鳳陽方向來了兩個和尚。皆是四十歲左右,身穿褐衣草鞋胸掛念珠,頭頂七個大戒疤,手拿缽盆。

還沒有入得店裡,店家已經走出來,還邊走邊罵道:「這裡沒有多餘的齋飯,快快走開。莫擾了爺的生意。」甚至還用手去推搡。

崇禎眉頭一皺,王承恩便出聲道:「店家,莫要無禮。準備些上好齋飯讓兩位大師到清靜處用膳。」

剛才還自稱爺的店家立時點頭哈腰道:「是的,爺。兩位大師,這邊請。」

那兩位和尚皆雙手合什向著王承恩這邊頌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多謝施主!」便隨店家進去。

吃飽飯,歇足勁,眾人便收拾東西準備起程。此時,一名身穿玄衣的老人也眾鳳陽方向走了過來。看到眾人,面上一喜,逕直向崇禎走去,數名青竹幫幫眾立時擋在他的面前道:「朋友,吃飯那邊走。」

那老人也不強行硬闖站在原地道:「請問對面的可是崇禎皇上?」

此言一出,所有人大驚。上至程青竹,下至幫眾,皆是做出戒備姿勢。攔路的幫眾更是手執青竹杖厲聲喝道:「閣下何人?」

對著氣勢洶洶的青竹幫幫眾也不惱怒,那玄衣老人又道:「在下厲無咎,想拜見崇禎皇上。」

程青竹差點失聲叫了出來,厲無咎!莫不是四十年前稱霸江湖凶名昭著的人面魔屠厲無咎嗎?
第二十八章、人面魔屠
程青竹差點失聲叫了出來,厲無咎!莫不是四十年前稱霸江湖、凶名昭著的人面魔屠厲無咎嗎?

莫看這厲無咎面目青秀、一派和藹,暗地裡卻是卻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殺手。雖然功夫深不可測,卻毫無武德,生性極貪。不管你的目標是正道或是邪派,只要你出得起價格,他都會替你殺人。所以人稱人面魔屠!

而厲無咎的這種做法也大大的違背了江湖規則,眾多門派曾經四處圍捕此人。但其行徑飄忽不定,而且功夫極高,沒能將其擊殺。

四十年前卻突然銷聲匿跡,江湖上傳言厲無咎已經被人殺死。

沒想到,此人竟然在此出現。想來厲無咎年紀應該是七十多歲,但現在看他模樣,卻是四十多歲。可見其功力之高深,已經到了駐顏地步。

不管如何,這個魔頭來者不善!

心念電轉間,程青竹立時手執青竹杖站在崇禎面前並且高聲道:「結陣,保衛主公。」

眾青竹幫幫眾,立時站好位置,瞬間組成落葉大陣。

程青竹猜得無錯,這正是四十年前稱霸江湖的人面魔屠厲無咎。

在一次極為偶然的機會,左良玉認識了厲無咎,並用重金聘請他為軍中客卿。平時極少出手,一旦遇到強硬的對手,左良玉便會請出厲無咎為其清除障礙。但是左良玉如此身家也禁不起厲無咎殺人的報酬。

此次能請得動厲無咎出動,許下的酬金便是應天府一年的稅收,那可是相當於二十萬黃金啊。

此時,只聽厲無咎笑道:「在下並無惡意,何必如此大動刀劍?」

程青竹沉聲道:「既然如此,閣下還是回轉吧,這裡沒有什麼崇禎?」

「嘿嘿」厲無咎陰笑道:「明人不說暗話,我只是來借用一件東西。若是乖乖奉上,你等可以不死。若是說個不字,哼,後果自負。」

聲音陰惻惻,聽得眾人無不毛管亂豎。

「不知閣下借用何物?要是我們有,必定盡力提供。」

厲無咎一字一句的道:「借用崇禎人頭一用。」

眾人無不心頭一震。

「閣下未免太目中無人了?」程青竹喝道。

「是麼?!」話音剛落,厲無咎身影如同狂風,呼的一聲刮向崇禎所立之處。

前文所說,落葉大陣一受到攻擊必會立時反擊。厲無咎一闖進陣內。陣法立時發動,數不清的青竹杖打在厲無咎身上。駭人的是,青竹杖明明打中厲無咎竟然如擊虛空。難道此人是鬼不成?

程青竹去看得一清二楚,幫眾打中不是厲無咎本人,而他的殘影。厲無咎的身法實在太快了,快的竟然能產生殘影。程青竹雖然躋身絕頂高手之列,但是時日尚短,但是他自問辦不到。

原本厲無咎與崇禎相隔大約三丈,厲無咎一個閃身便來到程青竹面前,右手一伸便向程青竹肩頭抓去。

程青竹不作多想,左手青竹杖呼的一聲橫掃出去,右手那支青竹杖卻擺了一個舉火燎天式蓄勢不動。

厲無昝腳下不停,右手極快的抓向那青竹杖。誰知,那青竹杖如同靈蛇,改掃為挑,直向厲無咎的右肋挑去,力大勢猛,逼得他不得止住身體,斜身逼讓。

就在這裡,程青竹右手的青竹杖夾得勁風,呼嘯著向厲無咎當頭劈去。

厲無咎終於色變,對手不弱!原本想利用速度把這些人甩開,再一刀砍去崇禎的腦袋便完事走人。不料,這裡竟然也有一個絕頂高手,雖然不及自己,但是要想拿下他只怕不易。

厲無咎身影連晃,又來到落葉大陣的外圍。臉沉如水,從腰帶處緩緩抽上一把亮晃晃的緬刀,厲聲道:「四十年來,你是第一個逼我用上兵器的人。你足以自耀!」

程青竹逼退厲無咎,心中並無歡喜之意。初時,厲無咎輕敵才敢空手直逼自己,而自己剛才那幾招已經是使盡全力,竟然連對手的衣衫也未能碰上。這個厲無咎的確名不虛傳!

只怕有場生死惡鬥!程青竹心想。嘴上卻說:「是咩?那倒是閣下看得起我!周羽,你帶三名兄弟與主公先行撤退。」

早在厲無咎現身的那一刻,崇禎的預警異能早已經提醒他,此人極度危險!又看到此人如鬼魅一般的身法,只怕程青竹不是對手。果然,現在程青竹讓自己先走,明顯是知道不是厲無咎的對手。

可是,連程青竹也不是對手,以對手的速度,自己又能逃得掉麼?崇禎輕聲道:「老竹你放手去搏,不用顧及我等。」手將半顆大還丹暗中放在程青竹的手上。後者先是疑惑,後是感激。這是主公的保命丹藥。

轉而高聲道:「這位英雄,不知因何執意想要我項上人頭呢?能否給我解惑?」

厲無咎輕鬆道:「聽聞崇禎皇帝膽小如鼠,遇到危險都會抱頭鼠竄。沒想到此時還有勇氣與我對話?這點我佩服你。不妨告訴你,有人以應天府一年的稅收來買你的項上人頭。你是我出道以來最大的一筆買賣,你也足以自耀!」

崇禎道:「呵呵,厲先生也看得起我。能以應天府一年稅收來買我項上人頭的人只怕不多,不妨讓我猜猜全是誰。」不待厲無咎回話便搶著道:「不是左良玉將軍便是侯恂侍郎。而侯恂已經給左良玉駕空。那麼,必定是左良玉。是也不是!?」

厲無咎輕笑道:「聰明莫不過帝王。至於答案是也不是,你到地府再想吧。」吧字才一出口,手中軟刀已經唰唰唰揮出。果然性情難測,含笑中便已經使出狠招。

此次,青竹幫幫眾遭遇大難。厲無咎不再像上次一般只是閃避而進攻,而是要其鬼魅般的身法中,遇人便砍。所過之處,幫眾紛紛倒地而亡。特徵皆是咽喉中刀。

看得程青竹雙眼欲裂,卻不敢冒然離開崇禎身邊,只得大喊:「散開,快散開!」

幫眾連忙散開,可是就是這麼幾個眨眼的功夫,厲無咎已經殺了十多人。

厲無咎站在程青竹不到二丈的地方,眼睛看著刀尖不斷往下滴的鮮血道:「此刀已經很久沒在沾上鮮血了。此次,定要飽飲!
第二十九章、高手對決
厲無咎站在程青竹不到二丈的地方,眼睛看著刀尖不斷往下滴的鮮血道:「此刀已經很久沒在沾上鮮血了。此次,定要飽飲!」

程青竹也不搭話,緊握手中的青竹杖,凝神戒備。他知道,厲無咎已經給自己有了提防之心,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雷霆般的殺著。此戰必定是自己有生以來最為凶險的一戰。單是厲無咎如的鬼魅一般的身法,已經是佔據了絕對上風。

厲無咎對程青竹也沒有一點的輕視,能踏入絕頂之流,乃非常之人,一不小心必會陰溝裡翻船。而厲無咎成為近四十年來江湖中最為殘暴的傳說,靠的不僅僅是高超的功夫,更多的是膽大心細。

厲無咎手一抖,緬刀便給抖得筆直,身體前傾然後一式獨劈華山,呼的一聲,逕向程青竹頭頂砍去。

在旁人看來,這招獨劈華山實在普通之極,只要劍刺來人腰部或是棍掃來人便可化解,又或者躍到一旁避開此招。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程青竹面色凝重,他一眼便看出厲無咎此招似慢實快,一瞬間便至,若是閃避便定先機大失,若是青竹杖直刺,便會給厲無咎的後招逼得硬碰。後退更是不行,因為崇禎就在後頭。

一咬牙,程青竹右手一抬,青竹杖直刺厲無咎面門,左手青竹杖使的卻是判官筆招數,青竹杖疾點厲無咎下三路各處大穴。貌似封住了對手的後招。

哼!厲無咎卻是招數不變,等到青竹杖快到面前之時,身子忽的以二倍的速度,從刺來的青竹杖旁閃過。

實在太快了!以程青竹的目光也只能看到一抹灰影掠過。程青竹心頭大駭之餘,左手青竹杖迅速回撤,左右手成交叉狀,而青竹杖則變成剪刀狀向厲無咎剪去。

厲無咎嘿嘿一笑,頓住身影,手中緬刀呼的一聲,終於劈了一下來,狠狠的劈在程青竹兩條青竹杖的交匯處,砰的一聲,將後者劈退兩步。卻是不停,大步一跨,一刀又劈在剛來得及擋格的青竹上。這次,程青竹給劈出六步之遠。

第一刀,程青竹已經感覺到胸口發悶、手臂有些麻痺;第二刀,一口鮮血差點噴出來,手中的青竹杖更是差點脫手。看著第三刀緊隨而至。左手一甩,青竹杖如旋風般向厲無咎飛去。而後,腳下一點,跳出戰圈,迅速將崇禎交給自己的丹藥吞服下去,還沒等藥力化開,人便飛身再次撲向厲無咎。人沒到,手中青竹杖便如狂風暴雨般向厲無咎攻去。

厲無咎沒想到程青竹竟然將手中兵器當做暗器飛來。當下身體連晃,晃過呼嘯而來的青竹。雖然是避過了青竹,但是也失去了追擊的機會。也給了程青竹反擊的時機。剛才一力造成讓程青竹與自己硬拚的局面也給破去。

面對程青竹的攻勢,厲無咎也不敢掉以輕心,緩慢周旋。心想,剛才那兩刀已經讓你受了內傷,再這樣逞強,哼,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出乎意料的是,程青竹竟然越打越勇。數十招下來也不見累。心中也不禁著急起來,剛才那兩刀乃是全力所為,雖然把敵人打成內傷,自身也是損耗極大。而對方竟然不知疲倦,而且全無受傷之症狀。

這完全是那半顆大還丹所起的作用。

程青竹所受的內傷竟然在這大還丹的作用下完全痊癒,而且隨著打鬥,內力竟然緩慢增長。打鬥會比打坐更快吸收藥力麼?如此下去,等到完全吸收藥力,此消彼長之下,厲無咎也絕不可怕。想到此處,心中的青竹杖舞得更急。時而如大槍,時而如判官筆,時而如棍棒,時而如大鞭,絕招盡出。

厲無咎的臉色陰沉如水,手中緬刀格開青竹杖,忽的身法展開,刀光霍霍,如匹練般瀉向程青竹。

程青竹一步一步的給逼了開來。

厲無咎一聲長嘯,手中一式「連環三絕刀」,一刀快過一刀,刀鋒過處竟然無聲。

程青竹臉色一凝,手中青竹杖使出移花接木之技,想要牽引這刀。奈何刀太快,力太沉。還沒把力轉移出去,刀已經如錘擊般撞在青竹杖上。

程青竹手上的青竹杖乃是天山絕頂峰所生,堅逾精鋼,軟如長鞭,即使是神兵利器也難傷其半分。

此時,在兩大絕頂高手全力碰撞之下,竟然出來裂痕。

程青竹傷心之餘,也不敢怠慢,依然全力迎向劈來的緬刀。誰知,卻是出乎意料的是,這刀竟然軟弱無力。心中剛呼出:糟糕!對手已然如大鳥一般撲向崇禎。程青竹大怒,大手連揮,三枚青竹鏢化成三道青影向前厲無咎的後背射去。

原來,厲無咎久戰無功,便想出此法。先是瞅準方向,然後逼程青竹與自己鬥力。果然湊效!在程青竹這道力的幫助下,厲無咎如出膛的炮彈撲向崇禎。

擋在崇禎的周羽和兩名幫眾,只一掌兩腳便給厲無咎打中橫飛出去,最後一名幫眾則被抓住衣領往後扔去。那三枚青竹鏢瞬間插入那幫眾身上,只是暗哼一聲便了無聲息。

崇禎看著如蒼鷹一般撲來的厲無咎,心中竟然無悲無喜,只得一個念頭:穿越生涯就這樣結束麼?

厲無咎心中獰笑,殺你這個狗皇帝還不是隨心所欲!只是可惜了跟隨自己數十年的寶刀。身在空中,一揚手中刀身已經破裂的緬刀,迅速向崇禎的腦袋割去。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如同驚天霹靂,震懾所有在場之人。尤其是厲無咎,一陣無形的音波從七竅直灌心田。猝不及防之下,心神一下子失守。手中的刀也就緩了一緩。

「佛門金剛獅子吼!」厲無咎暗叫不妙,怎麼沒覺察到這裡竟然有佛門高手在此?

出手的正是在店裡吃齋飯的和尚。沒有人知道他們是何時出現在現場。而施展金剛獅子吼的是其中一名年紀較輕的和尚。

那年級輕大的和尚在獅子吼聲一起之時已經飛身擋在崇禎身前,一個童子拜觀音,雙手一合竟然向厲無咎手中的緬刀挾去。

厲無咎臉色猙獰起來,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阻攔,任誰也是無名火起。手一抖,那緬刀瞬間裂成數十塊碎片,手掌一揮,一股勁風帶著這些碎片向面前的和尚激射而去。當真是狠絕!

那和尚臉色大變,卻是不肯後退,顯然是怕那碎片傷到崇禎。哈的一聲,身上的衣服無風自鼓。只聽,叮噹之聲不絕。大部分碎片給擋了下來,但是還有數塊刺入和尚身體各處,頓時鮮血直流。

厲無咎得勢不饒人,一個箭步欺前,右掌輕輕一拍在那和尚的肩上然後右肩一撞,便把那和尚撞了出去,然後伸手就抓向崇禎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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