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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碧血大明】作者:魔菊

第二百零零章、混水摸魚(三)
「屬下認為,有人想把水攪混,然後從中摸魚!」

駱養性皺了皺了眉頭道:「你是說,是有人想渾水摸魚?可是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利益!」

「利益?」

「沒錯。正是利益?」孫威肯定的道,「屬下認為……….」

「王公公在外求見。」突然,一名士兵匆匆進來稟告,也打斷了孫威的分析。

「快請!不,本指揮使親自延請。」駱養性臉上一片歡喜,彷彿王承恩的到來讓他找到了主心骨,回頭又對孫威道:「你到指揮所一趟,命人收拾乾淨,我與王公公稍後就來。」

駱養性剛跨過使館門檻,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大跳。只見面前光燦燦一片,火把之下是黑幢幢的人影,藉著火光,這些人身穿明黃鏈子盔甲,手執一式的丈八紅纓長槍。赫然正是皇上的羽林軍。

這些羽林軍的前身乃是錦衣衛與青竹幫的精英
自從崇禎定者南京後,就由王承恩和駱養性從三萬人當中,以耐力、武藝和忠心為重重考驗,挑出一萬人作為預備羽林軍;再經過三個月的苦訓與磨合淘汰,到最後,只有五千人真正成為保衛皇上的精銳之軍。

這些羽林軍當真是以一擋十,不僅武藝嫻熟而且應對特發事件別有獨到之處。放任一地當個封疆大吏也是綽綽有餘。

被皇上戲稱為特種軍。

想不到,皇上對外藩使館之內發生的事如此看重,竟然派出一千羽林軍前來。

駱養性收攝心情,快步迎向隊伍前的王承恩,拱手道:「見過王公公。深夜勞煩公公前來使館處事,實是駱某的過失。」

王承恩微笑道:「駱大人多禮了,同為皇上出力矣。來,洒家替你引薦幾位老朋友。」然後對著身後的三人道,「這位是海富海公公,這是程青繡程老爺子,這是羽林軍都衛周羽周都尉。大家熟悉熟悉一下,日後也好為皇上效力。」

對於海富海公公,駱養性並不陌生。崔府徐老太太的壽宴之上,海富獨鬥左良玉而且大獲全勝。其功夫之高,實是深不可測;程青繡更是如雷貫耳,千里護送皇上來到南京,一路上所殺的盜匪數不勝數;周羽也是皇上身邊的當紅之人,日夜守衛在皇上身邊,就連六部各位大佬要想見皇上,也得先過周羽這關。

這些可都是牛人啊!駱養性連連拱手,口服心服的道:「久仰久仰!」

等四人三人見禮完畢,王承恩立即道:「使館之中情況如何?」

「局勢已經穩定下來了。」駱養性回答道,「我已經命錦衣衛將使館包圍起來,而且也派人圍住每國使者所住地院落。」

海富鼻子輕輕一嗅,皺眉道:「館內有血腥味。」

「海公公六識真是厲害。」駱養性讚了一句道,「沒錯,剛才錦衣衛與倭寇發生了一個衝突。兄弟們三人受重傷,六上受輕傷。滿清使者亡一人。」

「事情究竟是怎樣?」王承恩問道。

駱養性不答反而建議道:「此處並非談話之處。可否到指揮所一一詳談?我的屬下剛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可能對諸位有所幫助。」

「皇上早料到這些藩子心懷不軌。」王承恩立即對周羽道:「就煩請周都尉暫時查看使館,莫要讓任何人進出使館。」

「諾!」周羽簡短地回答,然後左手一揮,立即有五百名羽林軍湧進使館,聽得鏗鏘之音,一片索殺之意便散漫開來。

錦衣衛都指揮所,就緊依外藩使館,只不過一牆之隔。

大廳之中,燈火通明,眾人分賓主坐落,侍衛奉上香茶。

「這位是錦衣衛千戶孫威。」駱養性向眾人介紹孫威,「他乃駱某的左臂右膀。就在剛才,他中了倭寇的五星忍者鏢。孫威,你給諸位大人將剛才之事一一說來,也順便說說你的推測。」

孫威連忙上前行禮道:「見過王公公,海公公和程老爺子。」隨後將忽爾察如何想強行出外,到後來被大人點倒在地,爾後中金錢鏢而死引發的衝突一一道來。最後又將方纔與駱養性分析的話語道了出來,「屬下私下認為,有人想混水摸魚。他們的動機便是使得大明與四國交惡,進而交戰。」

「啪!」海富一拍桌子道,「這些兔崽子根本就是想朝廷倒下才甘心。若是發現是那個混蛋從中搗鬼,必讓他生不如死。」

「呵呵。」王承恩輕笑

老弟,真不知道你地葵花神功是如何練成的。燥!別急,既然狐狸已經露出尾巴,把它揪出來也是遲早地事情。嗯,讓我想想。(更多新章節請到、搜/搜/九/九/九/)首先,是倭寇用武器挑起事端,隨後刺傷官兵逃回院落。倭寇雖然白癡,但是也不愚蠢到明面裡與朝廷對抗,是個吃死貓的幌子;滿清韃子嘛,也不排除假意犧牲一個楞頭青來讓三國與大明交惡交戰,幕後黑手很可能是他。」

駱養性提出疑問:「可是,忽爾察乃是忽爾燦之弟。忽爾家在滿清也是八旗貴族,豈會輕易犧牲一名貴族之人?」

「若是滿清能入主中原,區區一個貴族又何足道哉?」王承恩繼續分析道,「第二個是闖賊,如今陝西雖然非大旱之年,但是民眾甚少,所耕之也變少了,糧食可謂不足,而李自成面對朝廷幾路大將的進逼,他的狀況最為糟糕,只有大明無暇對其動武才可以熬過去,所以,也很有可能是他在背後使絆子。」

孫威卻是問道:「可是,高懷中表現出很合作的態度。一點也不與進行反抗。 」

「若是高懷中事先一點也不知呢?」

「他是主事之人,又怎麼會不知道呢!?」孫威驚道。(手機WAP瀏覽)

「嘿嘿,哦,那你是如何作想的。來,給大家分析一下。」王承恩也不惱怒孫威的打斷。

孫威一驚,暗道要糟。自己竟然不顧身份的打斷王公公的分析,焦急地看向駱養性。

「咳。」駱養性輕咳一聲道:「孫威你就給大家分析一下吧,若是說錯,王公公並無責怪之意。」

孫威看得王承恩依舊面帶笑容這才稍稍放下心道:「屬下私下認為,高麗國的嫌疑最大。」偷眼看各位大佬的臉色不變才跟著道,「屬下之所以懷高麗國,皆因屬下對高麗國所知甚多。屬下曾出船到過高麗,其國土大如廣東省,其人口不過二百萬之數。但其人皆是夜郎自大之輩,經常吹噓自我,卻專門盜竊別國東西,說孔子是他們的萬世聖師,是我大明盜用而已。簡直一文化大盜。」

「咳咳!」駱養性連咳兩聲道,「孫威,說重點。」

「是的是的。」孫威連忙糾正話題道:「如今高麗國內陸受滿清壓迫須時時納貢於滿清,沿海之地則受倭寇經常性的騷擾和打劫,而所有出海貿易之船皆給倭寇扣了下來。除非是大型船隊。內外交迫,只怕過得三五年,高麗棒子必定國滅。所以,屬下認為,高麗國最有可能在背後搞事。惹得朝廷將滿清與倭寇打個半生不死,他才能避免滅國之禍,才有機會發展。」

王承恩看了幾眼孫威,嚇得後者禁不住的縮頭縮腦:「嗯,孫威分析的也極有道理。只是有點以偏概全了。洒家出宮之前,皇上曾言,大明的強大,對四國而言皆是災難性地,也是他們所不願意看到的。若是使館出事,四國使者皆有嫌疑。

同樣地,滿清也極有可能犧牲一個貴族來換取四國對大明的惡感。又或者,是某兩國使者暗裡結成聯盟,從而一起使絆子。這樣更有機會成功。」

「那,我等接下來該如何作?」駱養性問道。

「哼,既然他們如此狂妄,那就讓他們看看朝廷地厲害。讓他們知道在大明的地盤之上,所有地事情由不得他們亂來。」王承恩狠聲道。

「對。」海富拍手道,「正如,皇上所言,我的地盤聽我的。是時候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了。下令吧,老哥。我做先鋒怎麼樣。」

「你這老殺才,就知道打。若是壞了皇上的大事,小心你的腦袋。」王承恩笑罵道,最後卻是向程青繡問道,「不知老竹有何意見?」

程青竹慢悠悠道:「犯大明天威者,雖遠必誅!」

「呀,你這個老竹,怎麼也用起皇帝的話來了。」海富驚叫道。可惜,程青竹不鳥他。

王承恩手指輕敲桌子道:「駱大人,煩請你通知周都尉,將所有人捉起來,反抗者格殺勿論。對照入館前的人員清單,若是那國少了一人,便前來通知。等到明日上朝之時,一起押送於殿上,讓皇上親自審訊。」

過得片刻,一牆之隔的外藩使館頓時一片吵雜,喊殺聲與慘叫聲齊飛。

王承恩卻是神不動,喃喃的道:「想要混水摸魚,也要看看你是否有這樣的能力!」
第二百零一章、激情演講
早朝的時間,經過崇禎以一言堂的毅力作出更改,由原來的卯初(凌晨五點)更改為辰初(早上七點)。

理由很充分,睡眠不足難有精力~國事;二是應當愛老遵老,推遲上朝時間便是為了讓年紀較老的官員多一些休息。

不管怎麼樣,南京百官還是接受了這個改變。同時,他們也現,推遲一個時辰上朝,使得辦事效率提升不少,人的精神也極為爽利。甚至還有精力與夫人深入研究男女之間的生理問題。此乃閒話。

入秋的太陽升得格外早,當百官齊聚朝英殿之時,陽光已經遍灑大地。

昨日外藩使館喊殺聲和巨大的火槍聲,根本就瞞不過南京的有心人士。趁著皇上未來之際,相離的大臣皆在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小聲的討論著。有的在猜測,各國使在使館內大打出手,最後引得錦衣衛和羽林軍前去鎮壓,最後以火槍壓陣才能穩住局勢;也有人支援這種猜測,說他們大打出手的原因是因為受到的待遇不同,滿清受到最高規格的禮遇,其他國則是被冷落了;同樣的,也有人反對,皇上皆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管是那國使,都非善良之輩,也見不得大明強盛起來,所以,使館內的爭吵應當是他們自找由頭,目的就是使得四國同時對大明交惡。

由此,百官分成兩派,一派為各國使出使朝廷心懷不軌;另一派則是認為各國使願意與大明講和。一時,爭吵的聲音愈來愈大。

可是,六部的位大佬卻是臉無表情的站在那裡,對身邊地吵雜充耳不聞。百官偷眼看向禮部尚書錢學謙,硬是看不出有什麼子丑寅卯來。

其實,錢學謙內心卻是翻湧如江=。昨天深夜聽得外藩使館傳來巨大的聲響,爾後聽得駱養性所派遣之人的報告,才知外藩使館亂成一鍋粥了,不僅連火槍手也要出動就連皇上地羽林軍也由王承恩的帶領下前去鎮壓了。

嘶!錢學謙聽完來人報告後可是倒吸一口氣,竟然出了這檔子事,那些使竟然膽敢襲擊守衛使館地錦衣衛,而且搞得滿清使的弟弟忽爾察身死。若是皇上頂不住滿清的壓力,向禮部問罪,自己起碼落個,督辦不嚴之罪名。雖然無關輕重,但是若想成為輔,那就是難是加難了。不知那個該死地王八蛋,竟然這個時候給老夫岔子!

就在錢學胡思亂想之際。一聲大喊:「皇上駕到!」

殿中頓時一片寂靜。百官看得原本空地龍座上坐著身穿龍袍地崇禎。頓時三呼萬歲。然後就等著如皇上地「免禮。平身」和太監地「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地聲音。卻是不料。跪了許久也不見皇上開口。皇上似乎不開心。而且。好像很糟。百官不由得惴惴不安起來。若是皇上起火來。這如何是好?

「朕聽聞。國。人也。欲知國事。必知人性。朕所疑惑。此話何解?那位卿家替朕解惑?」崇禎地聲音輕輕地道。

百官低著頭不敢張望。皇上所說地這句話並不理解。卻是為何還要人解釋呢。從一開始到現在也不讓我等起來。還問這麼簡單地問題。這裡面肯定有貓膩。抱著這樣地心情。無人敢回答。

崇禎地聲音又響了起來:「錢卿。你乃禮部尚書。必定知曉。你起來替朕解惑吧。」

「臣遵旨。」錢學謙站起來拱手道。「國家。是由人組成。想要明白國家之事。必定先行知曉該國民眾地人性和風俗。」

「呵呵。」崇禎微笑道,「錢卿解釋得妙。那朕再問你,滿清、倭寇和高麗國這三國,朕當如何理解。」

「回皇上。滿清乃是遊牧民族所組成,逐草而居,其民風強悍,其心思安定之居,注定以掠奪為守,從滿清建國始,便有亡我大明之心;倭寇乃島國,資源有限,溫飽困難,又無教化,造成其民心自大,崇尚武力與軍事,凡軟弱之國皆受其煩擾;高麗國地處軍事要塞,自古受鄰國煩擾,其民常受壓迫,崇尚嫖竊,乃是夜郎之國。」錢學謙不愧為禮部尚書,說起敵國之事頭頭是道。

「既然如此,大明朝廷又將如何處之?」

錢學謙一字一句的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皆討之。」

「哈哈…」崇禎大聲朗笑起來,「很好。甚合朕之心意。都起來吧,史卿,朕吩咐你之事可曾準備好?」

史可法站來拱手道:「回皇上,已經準備妥當。只等皇上前往。」

「好。二品以上官員隨朕到演武大營。其他地都散了吧。」崇禎一聲令下

百官該散的散,該走地走。不過,他們皆心中懷有|惑,皇上搞的是那齣戲?

那些挑通眼眉消息靈通的官員隱隱約約猜到,皇上所指,乃是與四國撕破臉皮,決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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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大營,位於南京城外五里外的一處山谷,乃是訓練士兵之地,也是南京三分之一的駐軍之地。

百官或坐馬車或騎馬跟在崇禎的龍後,不快不慢的向著演武大營行去。一路之上,眾人滿是疑惑卻是不也開聲交談,惟恐惹皇上震怒。

等得眾人來到演武大營之時,已經是巳初(早上九點)。入秋的太陽依舊很毒,光燦燦的陽光映得眾人昏頭錯腦。

還沒進入營帳,一些經常出入大營的武將很是奇怪,怎麼沒有練武整隊之聲也沒有爆炒銅豆的火槍聲,難道營中出了事故?可營前的守衛依舊,並無不妥。就是靜得可怕!

史可法當先催馬入營,營守衛立即拉開柵門。

當眾人入得營更是大吃一驚,偌大的演武校場之上黑壓壓站滿了著裝整齊、隊列完好的士兵。最前面的卻是一通明黃鏈子盔甲,手執一式的丈八紅纓長槍的千名羽林軍,微風過處。頭盔上白翎顫動,顯得神威凜凜,殺氣騰騰。

周羽見得皇上到來,大手一揮,所士兵立即左手握拳置於前胸,大聲喊道:「見過皇上,願皇上萬歲萬萬歲。」

聲如炸雷,勢若長虹。

一些沒上過戰場的將也被突如其來的喊聲嚇得心慌,些文縐縐的文官更是不堪,有的雙腳一軟差點倒下。

崇禎微笑點頭,心中極為滿,苦練新兵一月,以老帶新,各營互比拚,他們算是合格的士兵,但是缺乏最重要的東西---殺氣。沒有上過戰場的兵不算兵。不過,很快,他們就要開赴西蜀或是山東參加戰鬥,只要他們經過數場戰役,必是一隊所向披靡的精銳之師。

校場東邊有一高台,乃是平時將士比武術的擂台,成為崇禎與百官的觀兵之地。立於高台之上,更是看清分明,肯前一萬士兵個個精神抖擻,所列隊形嚴謹有度。令得百官個個稱奇,自崇禎上位以來,何曾見過如此精銳之師。

心中均想,皇上果然雄才大略,大明中興矣!

史可法立於擂台之中高聲道:「此日皇上親場閱兵,為的就是看看你們有沒有上陣殺敵之本領,待會便將你們生憑本領一一施展,讓皇上見證新神機營的重生。」

台下士兵頓時大聲歡呼「神機營重生,~營無敵!」其聲若雷,轟得擂台上的眾人耳朵嗡嗡作響。

史可法又道:「演兵之前,有請皇上贈言。」

「皇上!皇上!」士兵又是一陣歡呼

崇禎起身而立緩步來到擂台中央,運起造化神功道:「眾將士,你們好!」在講話那一刻,崇禎又想起現代社會中國領導人閱兵之時的話語,激動與奮的情緒交織在一起,不由得說出上面那句話。

所有人皆沒有想到崇禎會以這樣的一句話開頭。士兵們也不如何作答。

「皇上好!」一把雄渾的聲音響起。是周羽!

「皇上好!」所有士兵皆是跟著喊,起初參差不齊,最後匯在一起,其聲勢似乎將天上的雲朵也震散,太陽光變得更加猛烈。卻是不料,崇禎的這番話成了大明眾將軍閱兵時的必講之言。

「士兵為國家利器。」崇禎大聲道,「好兒郎,為國為家上陣殺敵。利器所指,敵國懼怕;馬蹄所行,敵國震驚。眾將士,你們是大明的利器,可願替天下百姓殺敵?」

「願意!」士兵們齊舉手中長槍,欲將蒼穹擊破。

「很好!不愧為大明的好兒郎。爾等儘管放心上戰場,汝家老幼,朕替爾等護之;若是為國捐軀,朕替爾等養之。」

「皇上萬歲其聲久久不絕!

此言一出,眾士兵皆熱血上湧。家中老父母有皇上看護,我們還怕什麼;若是死了,家中親人有朝廷養著,我們還懼什麼?

崇禎也是雙眼模糊。誰是最可愛的人?不就是眼前這些士兵麼?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激動道:「如今敵國皆視大明為敵,又派所謂使來朝廷刺探軍情。現在,就讓他們見證一下你們的威力,讓他們見識一下重生的神機營的厲害。帶各國使上來!」
第二百零二章、軍事震懾
「將各國使者帶上來。讓他們見識一下神機營的厲害!」

一聲令下,頓時便有侍衛將各國使者一一押了上來。

只見大順朝的高懷中、滿清的忽爾察、高麗國的樸志和倭寇的上邊小泉一臉憔悴,而且個個臉上神情嚴肅,彷彿事先約定一樣,上得高台之下,皆是一言不發。

崇禎微微點頭,身後的王承恩立即上前道:「聖人云,人心難測。此話誠不欺我。朝廷一向優待各國使者,卻是沒有想到這樣的做法竟然使得某些小國小藩竟然窺視我大明,意圖製造事端,使得各國與大明交惡。其心當真可誅。此次,押爾等前來此處,便是讓爾等知道,大明不惹事,也不怕事!」頓了頓對史可法道:「史大人,可以了。」

史可法微微點頭,對身後的陳貞慧道:「開始吧。」

「諾!」陳貞慧立即回道,然後越身而出,立於高台之上,一展右手所持葵扇大小的紅旗。

「殺!殺!殺!」

台下萬名士兵立時大喊下來。其吶喊聲如同炸雷,響徹整個校場。

陳貞慧將右手手中的紅旗,左右搖擺一次。

台下萬名士兵立即變換陣型,刀盾手迅速向前奔去,有的豎盾於地接著有人加持盾於上,很快便組成一個盾陣。長槍兵一俟盾陣組成,立即持槍而入陣中,手中紅纓長槍從盾與盾之間的空隙猛然刺出。

陽光折射之下,看臺上的眾人,只覺得刺出的半截槍身如蟒蛇所吐出的巨型蛇信子,只是這蛇信子如同鍍上一層白光,殺傷力驚人,就算是衝刺力再強的駿馬也會倒於長槍之下。

陳貞慧左手又是一展,一面與紅旗大小一致的藍旗在紅旗上空猛搖動三下。

盾陣中的長槍手立即從兩側退出,盾陣也跟著減負,只餘兩人一上下持盾於前。蹬蹬蹬,一隊手持強弓硬弩的弓箭手立時飛奔於刀盾手之上。剛剛站穩,手中地弓箭齊聲射出。

唰的一聲,如孔雀開屏一般,成千上萬的弓箭帶著淒厲的破空之聲向前校場南邊的稻草人射去。(更多新章節請到)

在弓箭騰空的一剎那,台上眾人覺得眼前一暗,箭雨竟然使得陽光為之而失色,當真是遮天蔽日。使得頭次參觀閱兵的官員目瞪口呆,大明有此精兵何愁不能重掌乾坤?

等得眾人回復視線之時,弓箭已經射中目標,那些稻草人如同刺蝟,渾身插滿利箭。那些官員倒吸一口氣,若是射在人身之上,莫說身中數十箭,就算是身中十箭也是必死無。

還沒完,退於刀盾手兩側的長槍兵不知何時拿出一支長約一米的小型紅纓槍,呼呼呼,一百人為一列,輪番將手中地小紅纓槍投出,強勁的破空之聲,似能迷惑人之心神。這些小紅纓槍射程雖然只有五十步左右,可其強勁的破壞力絕不是騎兵用盾牌可以抵抗,若是騎兵出現在小紅纓槍的射程之內,只怕馬頭也能洞穿。

南邊地稻草人紛紛給小紅纓槍射倒,砰砰倒地。

史可法心中佩服,真想不到皇上如此知兵事,竟然能想出手投小槍以殺騎兵,單是這一手已經成為騎兵的夢魘。更不必說脫胎於戚繼光戚將軍地兵法,都是為了對付騎兵而精心設計的兵陣,刀盾刀防衛,弓箭手遠程打擊,長槍兵投射短槍阻擋騎兵,爾後退於盾中以長槍刺之。

高台之上的忽爾燦卻是目含譏諷,這個兵陣雖然有些改進,但是依然擋不住大清鐵騎,只要輪番試探攻擊,耗盡短槍與利箭,到那時,這個移動甚慢的兵陣便也了無牙的考慮,任憑騎兵魚肉。

陳貞慧雙手交叉飛舞,最後紅藍雙旗交叉於胸前。

長槍兵頓時如潮水般向後退去,弓箭手緩步退於刀盾手三米外,依然保持警惕狀態。此時,又有一隊五百人士兵湧了出來,出其他兵種不同的是,他們身上所穿皆是墨綠色的軍服,胸前一聲亮鏜鏜的護心甲,手中拿著一桿長約一米三四,黑漆漆的鐵棍。

許多官員情不自禁地道:「那是火槍!」

忽爾燦心中冷笑道,火槍兵!?哼,一樣的不堪一擊。只怕還沒等大清的騎兵衝過去,他們就亂放一通,純粹的廢物!

猛的聽見有人高聲喊道:「槍上肩!」

「嘩啦。」整齊劃一的動作,五百人將火槍端起來,靠在肩頭,槍管筆直的對著天空。

「打開擊鐵,半開擊發!」

「掏子彈!」

「把子彈咬開!」

「倒引火藥!」

「關閉引火池!」

「火藥倒入槍管!」

「取出亞麻布!」

「包裹子彈!」

「裝彈!」

「捅條下壓!」

「取出捅條!」

「第一百人列上前瞄準!」

「射擊!」

「砰砰砰……」不斷的爆響,整個校聲中硝煙瀰漫,數十米外的靶

密麻麻。

「第二百人列上前瞄準!」

「射擊!」

…….

如此者五輪,數十米外地靶子已經給打得只餘光禿禿的一截。

此次輪到忽爾燦目瞪口呆了。這這,這當真是大明地火槍手嗎?怎麼此勇敢?他們安裝彈藥的時間怎麼如此迅速,只怕要快了一倍不止?更可怕地是,這些火槍的射程也好像比以大清軍中地火槍遠了近十多步,只怕他們的有效射程已經達到一百五十步,甚至更遠了。

身為一軍之將的忽爾燦明白,提高一倍的時間就意味著大清的士兵多受一倍的時間去面對火彈;射程多出十多步,也就意味著大清的騎兵衝刺的距離也就拉遠了,意味著大明的士兵可以有著更有利的距離優勢;若是在空無柵欄地平原,大清的騎兵倒是不懼,可是在多山多林的大明境內或是守城的大明有著一隊千人以上的火槍手,大清必敗!

必敗!這兩個字如同夢魘一樣纏繞著忽爾燦,霎時間,渾身冷汗直冒,渾然感覺不到猛烈的太陽光,如置冰窖。

雖然大明的火器質的量不如人意,但忽爾燦心裡也不願意承認,相對於冷兵器,火槍的威力還是非常巨大。而他也清楚,大清與大明地交戰常常負多勝少,關鍵還是還在於大明士卒的訓練鬆弛,由於軍戶地位低下,為數不多的軍餉口糧還常遭到苛扣,士兵們往往無效死之心,看到大清的騎兵衝過來還沒有進入射程就早早施放,威力巨大地火器擊在空處。等到大清的騎兵到了近處,明軍手中地火槍已經成了一根空棍子,只能成為大清鐵騎屠殺的靶子。

可是如果是訓練有述的一隊火槍兵對於騎兵,飲恨的必是騎兵無疑。這如何不叫忽爾燦害怕!

陳貞慧手臂前伸,旗面上垂。

旗號一出,立即有傳令兵聲嘶力竭的喊道:「立定!歸隊。列陣!」

場中各個兵種立即收掇兵器,一一歸隊。不到片刻,一個整齊與一的隊列又出現在的眾人面前。若不是看得南邊的靶子全部倒下,若不是聞得空氣中淡淡的硫磺之味,還真不相信面前地士兵曾經做出如此驚人的軍事實力。

陳貞慧收旗向崇禎道:「稟告皇上,軍事演習完畢。」

「很好!很好!」崇禎十分開心,心裡清楚面前這一萬名士兵有五千乃是羽林軍,另外五千乃是從六萬神機營當中挑選出來的精銳,但是能夠在短短兩個月內能取得如此成績,也須為不錯。「將士用心,指揮一致。你們果然不愧為朕之利器!今晚朕便設宴犒賞三軍,以資將士苦練之功。也希望將士能再接再厲,等到上戰場之時,多殺敵人以立戰功。」

「謝皇上!」陳貞慧拱手謝道。

「不知各位使者,朕之將士的演習可行?」崇禎轉向各國使者。

此時,各國使者依然一言不發,只是臉上多了些不自然,眼中更是有著一絲隱藏不去的懼意。

崇禎雙目如電在他們四人身上游過,慢慢道:「殺人者,人恆殺之。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現在,是時間交待,昨晚到底是誰在使館中生事?」

聽得如此一問,四人的表情又是各有不同。高懷中閉上雙目,彷彿未聽得崇禎問話;忽爾燦臉色蒼白,雙唇緊抿;上邊小泉卻是張嘴欲言還休的樣子;樸志依舊是臉無表情。

是個傻子都明白,先是軍事演習再行詢問之事,分明便是典型的示之威,逼之供。

可是,縱使四人明白崇禎為何如此強勢,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再多的陰謀詭計也是不攻自破。

崇禎也不多問,轉身回到龍蓋下地陰影中,拿起桌子上的茶,慢慢地喝將起來,顯得極為悠閒,一點也不著急。

過得良久,倭寇的上邊小泉先行出聲道:「倭國使者上邊小泉拜見大明皇帝,昨晚使館之事,與倭國實無關係。乃是有人從中嫁禍!」

「既然你知道有人從中嫁禍,為何又出手拒捕,還打傷眾多大明士兵?」王承恩責問道。

「這,這……」上邊小泉不由支唔起來。在倭島之上,就算是明知被人嫁禍也不能束手就擒,先行脫身再說,否則被殺滅口也是小事。所以,在得知自己受到嫁禍也立即按照倭島上地規則辦事,可是,沒想到卻是引來更大的麻煩,只好勉強地道,「嫁禍之人手段高超,我也是害怕本國之人再被那行嫁禍之下毒手,所以才會反抗,還請大明皇帝大人有大量。」

「你是顧全倭國士兵,卻是敢於對大明士兵下手。當真是好心思!」王承恩冷冷道。

「可是,我們並未置任何一名大明士兵死亡。我們願意對誤傷的士兵作出賠償。」上邊小泉立即解釋,最好還加了一句,「多少都可以!」
第二百零三章、世代效命
「當真是賠多少都可以?」崇禎微微一笑的問道,眼睛卻是目注手中茶杯。

「當真!」上邊小泉忙道,「倭國雖然深處海洋,但是物產還算豐厚。」

「既然如此,」崇禎輕輕的許下手中茶杯,「那便送上元牝天珠十顆,當作受傷士兵的醫療之物。」

「十顆!?」上邊小泉驚叫起來,天呀!大明的皇上怎麼知道元牝天珠?既然知道元牝天珠就明白它不是街邊的白菜,而是十數年也未必發現一顆的奇珍呀。恐怕將大川幕府刮地三尺也拿就十五顆之數,一下子要獻出十顆,估計自己將這條件一說,必定給天皇下令賜死。當下訴苦道,「大明皇上,這元牝天珠非是易得之物。我身為出使使者也是蒙我主恩典方賜予一顆。莫說十顆,就連兩顆也難以拿出來。不如以金銀珠寶或是我國倭刀替代,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崇禎微笑不語,倒是王承恩大罵起來:「大膽!竟敢與皇上討價還價。若不是皇上看在倭國誠心與大明交往的面上,早就拿你出來砍了。」

「這,這…」上邊小泉的臉頓時苦過苦瓜。

崇禎這時候反而喝起了紅臉道:「聽聞倭刀乃是仿我古代唐朝之法所制,若是將此刀的鍛造之法重歸與大明。受傷士兵不多,只需一粒元牝天珠便可。」

「倭刀鍛造之法?」上邊小泉的臉苦得快要滴出苦汁來了,「大明皇帝果然是見識廣博。雖然此刀鍛造之法乃是學於大唐,但是它已經是倭國秘密。既便是我主也不能拿出來。不如,我等獻上五十把,不,五百把倭刀獻於大明。不知可好?」

崇禎臉色一沉:「既然你不識抬舉,也莫怪不給你機會。王承恩,你便依大明律法辦事。事後,派人通知倭國便是。」

「別。慢著。大明皇帝,且容我細想一下可好?」上邊小泉想施展拖延之法,「十顆元牝天珠或是倭刀鍛造之法,都是舉足輕重之事。還請大明皇帝體諒一番,且容我細想一下。SOS」

「也罷。一柱香之後,若是再無決定,就莫怪朕無情了。」崇禎沉聲道,「王承恩,朕累了。餘下使者便由你來審查。務必公平公正。」

公平公正?忽爾燦等人對之嗤之以鼻.~若是公正,豈會獅子大開口,一下子來人家十顆元牝天珠各倭刀鍛造之法,明擺著是吃了人家的車。給不給給什麼,那是倭寇的事。現在還是希望這個老太監莫要開出什麼苛刻條件才好。

不等王承恩出聲,高懷中便大聲道:「這位公公,昨晚之事實乃與我等無關。還請明察!」

「嘿嘿。與爾等是否無關已經不重要。闖賊乃是亂臣賊子,皇上必定誅之。你還是一邊站著吧。

」不等高懷中多發一言,王承恩又陰惻惻的道,「滿清的使者,不知你又對昨晚使館之事有何看法?」

忽爾燦立即大聲道:「昨晚我們大清也是受害者,我的弟弟是死在大順使者手中。憑什麼也要綁住我等。難道這就是你們天朝上國地待客之道?」

「待客之道?!」王承恩臉上皮笑肉不笑道,「我大明乃是天朝上國不錯,也向來是禮儀之邦。可也是恩怨分明。誰若是遵守大明律法,大明當然待之以客;若是來我大明為非作歹到處撒野,嘿,又非大明之民,更是罪加一等。」驀地臉色一斂,「忽爾燦,你以爾弟為誘餌,想引得使館內大亂好趁機行事,對高懷中等人下手,對吧?流寇乃是逆臣,遲早要滅之,又何須你來搗亂?」

忽爾燦聞得此言,渾身一震:「這位公公莫要含血噴人。忽爾察乃是我親弟,又豈會是我的誘?」

「裝吧。繼續裝吧。」王承恩雙眼精光一現,「昨晚,爾弟橫死當場,你非但沒有悲怮之情,還而異常的冷靜。這不符合情理。單是這一點便非常值得懷疑。」

忽爾燦這才發現這位瘦如風吹便倒的老太監竟然言語鋒利而且咄咄逼人,當下深吸一口氣道:「當其時,貴國駱指揮使強制不讓我等有任何動作,逼迫我等回歸院落。)我等又豈敢多逗留?」

「哈哈……」王承恩仰天大笑,「如此劣等借口也敢說出來,當真是語窮了咩!?駱大人只是命令爾等不要亂動。若是你想要陪著爾弟,我等又豈會多加阻攔?只怕你是急於趕著回去與高麗國的樸聲樸使者商討事宜吧。不知道,商量的何等要事,竟然連弟弟死了也不關心。」

忽爾燦與樸志皆是臉色不變,心中卻是大震,這個老太監何以知道此事。

樸志俊臉裝出一陣激動道:「這位王公公,何出此言?高麗國向來與滿清毫無瓜葛,又何來與滿清使者密談之說?拿賊拿贓,莫要含血噴人。誰若是污陷我等,高麗雖然國力不

,卻是不懼一戰。還請公公慎言!」

忽爾燦同時也道:「高麗不過區區一小國,滿清又豈會降尊與其交往?公公此言當真是笑掉人大牙!」

「慎言?笑話?」王承恩嘿嘿兩聲道,「你們還真自以為做到神不知鬼不覺麼?既然你們不見棺材不流淚。好,就讓你們死了僥倖這條心!」說完,輕拍兩下手掌。

掌聲過後,一名身穿正五品大明官服之人快步走上了高台,團團作揖行禮道:「見過皇上。見過各位大人。」最後再向王承恩道:「見過王公公。」

「嗯。」王承恩算是應答,爾後道:「這位乃是大明禮部郎中袁濤袁大人。袁大人熟讀詩書,尤精各國語言,滿語、高麗語、倭語、大理語等等皆是無一不通。袁大人,這是滿清使者忽爾燦,這是高麗國使者樸志。你與他們見識見識一下。」

「是。」袁濤隨即分別向忽爾燦和樸志打了一聲招呼,並且說了一大通話。

忽爾燦頓時腦袋一片空白,這位袁濤所說地竟然是地地道道的滿語,那語氣那口吻,若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自己還真當他是來遼東的兄弟。當真是不可思議!大明果真是奇人異址極多!

袁濤又用滿語向忽爾燦問道:「使者大人,你沒事吧?」

「沒事。」忽爾燦無意識下竟然也用滿語回答,過後才驚覺,心中大震,不妙的念頭閃過腦海,莫非,他偷聽到我與樸志的談話。

此時,樸志卻是道:「王公公,莫非找個可以知曉高麗語與滿語的人出來,便證明我與大清使者有勾結麼?」

王承恩臉色頓時黑了起來道:「袁大人,煩請你將所聽到地全部複述出來,讓這位樸使者比對一下,是否有所遺漏?」

袁濤立即開口,時而用滿語,時而用高麗語,不斷的說了一大通,最後用漢語問道:「不知二位對本官剛才所言是否有所遺漏?」

樸志俊臉一陣通紅,更似人妖;忽爾燦卻是滿臉青,不發一言。眾人不用看也猜到,袁濤所言皆是他們暗中勾結時地對話。

上邊小泉更是咆哮道:「八格,原來是你們兩個混蛋搞鬼!倭國與你們兩國勢不兩立。」

原來,袁濤便是安排在高麗國所住院子下的偷聽密室當中。那天晚上,忽爾燦不顧弟弟橫死,假裝害怕駱養性的威脅立即帶人回轉院落,卻是趁機獨自一人潛向高麗國所住之處。等得樸志回來便商討對策。當聽得兩人所說的話後,袁濤當真震驚不已。

滿清與高麗國是早有預謀,想方設法使得倭國與大順對大明交惡,孤立大明。好使滿清拉攏這兩國之餘,最不濟還可與其聯盟,一同攻擊大明,與大明分心乏術,從而達到取大明而代之。

那些武士刀與忍者鏢真是日本浪人所發,不過乃是大川幕府地死對頭德川幕府的九段上品武士。而德川幕府早就與滿清勾結在一起,只要滿清助德川幕府統一倭島,他就與滿清一起進攻大明。而高麗國早就在滿清強大的勢力之下成為滿清附庸。這次前來大明,也是奉多爾兗之命輔助忽爾燦成就其事。

樸志用錢買通高懷中隊伍中的一名大順兵,忽爾察就是死在這名大順兵的金錢鏢下。至於忽爾燦為什麼要殺死親弟弟忽爾察,也就不得而知。不過,事情既然敗露,是什麼原因也就不重要,誘而已。

王承恩看著臉色灰敗地忽爾燦與樸志道:「不知現在兩位還有何話可說?」

「既然被你識破,我也無話可說。」忽爾燦倒是強硬,「大不了一死。大清鐵騎,遲早會踏過山海關,將你們大好江山拿下。」

「大言不慚!」史可法怒聲道,「若是以前,你這話倒是極有可能。如今,大明有著利器,又豈是爾等野蠻人可以抵擋!總有一天,本人要親自領兵,將你們所謂地王廷轟個稀巴爛!」

忽爾燦想起剛才明軍的軍事演習,心中剛升起地豪氣不禁又癟了下去。

「若是不想死,朕倒有一法,只是不知道爾等可敢一試?」此時,崇禎終於出聲,而且一開口就是一條生路。

忽爾燦卻是不信的道:「漢人向來狡猾,又豈會好意送我等一條生路?就算是,也怕是要付出代價。」

「萬事皆有代價。對你們的性命而言,這些小小的代價又何足掛齒?」

「還請大明皇帝指明道路。」樸志突然插嘴道,也渾然不顧忽爾燦的威脅眼光。

「只要你們的使者隊伍中有人能勝得過朕的侍衛,朕可饒你們不死。」崇禎地目光越顯犀利,一字一句的道,「若是敗了,則須替朕效命。世世代代為奴為仆地效命
第二百零四章、納投名狀
「只要你們的使者隊伍中有人能勝得過朕的侍衛,朕可饒你們不死。」崇禎的目光越顯犀利,一字一句的道,「若是敗了,則須替朕效命。世世代代為奴為僕的效命。」

此言一出,其餘眾人默不作聲,唯獨高懷中憤然道:「皇上,闖王看在同為炎黃子孫的份上,才讓高某出使大明,為的就是共抗滿清韃子。沒想到,一向英明睿智的皇上竟然糊塗如斯,不但逼迫我等為奴隸,更是不將天下百姓安危放在眼裡,一意開戰。闖王一向威武不屈,作為他的屬下,高某豈能墮了闖王的威名,要殺便殺,若是高某皺一下眉頭,便不算好漢。」

「好。很好。」崇禎臉上神色依舊心中的殺機卻是大盛,「李自成有你這樣的屬下,他足以自豪。你儘管一展拳腳放心與朕之侍衛比試,贏了,可安然無恙的離去;若是輸了,朕賜你全屍。」

高懷中一愣,隨即道:「謝過皇上禮遇,高某必定全力以赴。」

「嗯。不過,此決定與李自成無關。」崇禎點點了頭,隨之又厲聲問道:「爾等可願意比試?」

樸志立即道:「臣等願意。卻是不知如何比法?是一場定輸贏?還是三盤兩勝?」

「機會只有一次。若是抓不住,也怪不得別人。」

「多謝皇上指點。」樸志的話語已經變得純粹的俯首稱臣,其奴性也表露無遺。

「喂,滿清與倭寇,你們到底如何想法?難道還在皇上求你們不成?趕快下決定。」一旁的王承恩提醒還在沉思地忽爾燦與上邊小泉。

聽得王承恩的催促,上邊小泉一個激靈,自己身為九段上品,竟然一個照面便給一名弱不禁風的老太監拿下,若是大明皇帝還是將那老太監排下場,就算是參加比試,也是十死九生。當即跪下道:「臣願世代為大明皇帝效力。臣還願意為皇上拿盡可能多的元牝天珠回來,也願意為皇上拿回那倭刀鍛造之法。懇請皇上給臣一個機會。」

崇禎臉現微笑道:「你們倭寇不是自認大和民族乃是至高無上地上等民族,怎麼就不願意參加比試呀?以你九段上品的功夫,也未必會輸。」雖是微笑,可眼中卻滿是不屑。

「這,這…」上邊小泉不由想到屁股上的痛楚一狠心道,「臣微末之技又如何與皇上英勇侍衛的對手,上場比試不就是獻醜麼?臣心甘情願投靠皇上,忠心不二。」

「好。」崇禎冷冷道,「既然如此,你若真心加入大明,把一個『投名狀』來。」

「何為投名狀?」上邊小泉問道,心裡卻是嘀咕,千萬別是什麼難以滿足的條件。

「在古代,投名狀,乃是忠誠之征。若想加入大明,須示之爾忠心行為。」崇禎輕言慢語的解釋道,「具體而言,你的投名狀便是教你回去將倭國使者隊伍殺得十個人,將頭獻納。」

「啊!?」上邊小泉驚叫一聲,果然是極為陰險而可怕的行徑

「嗯!怎麼?不願?」

「不是。臣願意。」上邊小泉連忙道,「剛才初次聽得投名狀之義,實有點驚訝,請皇上體諒。」

「既然如此,站一邊吧。待此間事了,你便回去準備你的投名狀。」崇禎臉無表情,似乎對上邊小泉地軟骨頭行為一點也喜歡。卻是不知,大川幕府雖然取德川幕府而代之,可實力卻是大減,而俞大猷和戚繼光又將倭寇殺得膽戰心驚,方才又看得明軍如此犀利軍事實力,知道倭寇不是明軍的對手。如今自己又身處大明手中,毫無反抗之力,正所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不投降實在是笨蛋行為。

「滿清的使者,你又作何打算?」崇禎再次問道。

忽爾燦似乎下了決定傲然道:「既然大明皇帝願意,大清的勇士又豈會退縮?無論是輸是贏,還望大明皇帝能遵守,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地原則。(全格式)」

「來使若是奉公守法,朕不但不斬,還要善待之。可爾等心懷不軌,縱是來使,朕也定斬不饒。」崇禎決然的道,「不必廢話,爾等隨從皆在左邊營帳當中,快快挑選一名高手出來。」

「如此一來,大明皇帝便不怕天下恥笑麼?」

「區區虛名又何足道哉?若是任由別國之人踐踏大明律法而不顧,這才是朕最怕被人恥笑之事。」崇禎一拂袖,閉上了雙眼,一點也不願再行多說。

「哈哈………」忽爾燦大聲笑道,「想不到堂堂大明皇上竟然是如此屑小行徑。也難怪被李自成趕出京師,只能龜縮在南京做偏安一隅的所謂皇上。有如此皇上,我大清朝之大幸。

我………」我字

完,猛地,足有七道凌厲無匹的氣勢湧了過來,壓得得出話來。更有三道氣勢越來越大,將忽爾燦的骨頭壓得格格作響,不但臉色蒼白而且呼吸也困難無比,似有將忽爾燦生生壓死之意。

這氣勢分明便是絕頂高手所化的威壓!

「朕看他像是得了失心瘋。既然不珍惜朕的一番好意。」崇禎禎輕咳一聲道:「嗯,將他帶出去。

將滿清的士兵全殺掉,一了百了。」語氣森寒之極。

糟糕!弄巧成拙了!想不到崇禎竟然不受激將之法,忽爾燦腸子都悔青了,想討饒卻是有口難言。

樸志卻在此時大聲道:「啟稟皇上,滿清使者像是有話要說。皇上大量,還是讓他想要說些什麼?」

「嗯!」崇禎斜眼看了一下樸志。

樸志立時感到一陣心驚肉跳,彷彿崇禎的眼光如劍般刺在自己身上,忙道:「皇上,是臣唐突了。懇請皇上恕罪。」

王承恩來到忽爾燦地身邊,雙手正反連抽,啪啪之聲不絕於耳,抽了五巴掌後才道:「你的狗嘴若是再出言不遜,我必教你後悔降生於這個世上。」

忽爾燦臉上火辣辣,嘴裡也是腥味十足,但是卻發現自己可以動了,連忙將口中的血水吞了下來,道:「大明皇上息怒,是我冒犯了。不知,滿清的士兵在何處呢?我這就去挑選勇士。」此時的忽爾燦不敢再行廢話。崇禎皇上不但強勢而且聰明,非是自己可以承受他的怒火,對方只要一個眼神便函可以殺自己於無形。這樣死去,實在窩囊,還不如把大清第一勇士叫來,讓他拚上一拚。

王承恩看得崇禎一揮手便立即道:「煩請史大人派人送這兩人去挑逃比試之人。」

史可法點點頭道:「貞慧,你帶上幾名兄弟將他們押過去。」

陳貞慧立即領命而去。

此時,太陽已經升得老高,氣溫已經升至一天的最高點。

崇禎抬頭看看了那燦爛的陽光,喃喃的道:「掛林風景異,秋似洛陽春。此間事情一過,戰事又生,怎一個愁字了得。」

過得片刻,樸志與忽爾燦已經領著挑選的士兵遠遠地向擂台走來。

崇禎輕聲道:「讓他們在擂台前的空地比試吧。」

王承恩立即走擂台之前尖聲道:「陳大人,煩請領他們到擂台前地空地。」又對周羽道,「也煩請周大人空出打鬥的地方來。」

話音剛落,周羽右手一揮,站於擂台前地士兵立即如退潮之水,飛快後退,空出偌大一個地方。

看得跟在忽爾燦身後的一巨人,眾人不由倒吸一口氣,世上竟有如此巨大之人。

忽爾燦原本就是滿清人,也是身材高大虎背熊腰地壯漢。可與他身後的人一比,卻顯得不夠看了。

只見此人足有兩米之高,一雙足有銅鈴大小的雙眼凶光四射,時而露出的尖牙和其過膝的恐怖長臂,再配上那長至肩膀的褐色長髮,活脫脫一個人形大猿猴。其人形狀怪異,可其隆起的紋紋肌肉卻是顯示其蘊含著無窮的力量,只那大如缽盤的拳頭能一拳將三寸厚土牆打穿,若是打在人的身上,嘖嘖,那可不得了。眾人開始對皇上安排比試的正確性產生懷。

再看樸志帶來的人,眾人又是一驚,跟在樸志身後的人卻是一米五不到的儒。這儒與那巨漢一比,簡直就是一大人與小孩的區比。這種反差實在太大了,大得讓人有些難以接受。那巨漢就算再不行也能嚇唬人,可這位身形扭曲,腿短而手長,長著大腦袋和一張飽經風霜臉孔的儒能有什麼本事,難道鑽過士兵的胯下專行偷襲之事?

可當眾人看到儒那神光閃閃怨毒無比的眼神之時,卻又不敢輕視這位儒,皆在暗中嘀咕道,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忽爾燦對眾人驚訝的表情甚為滿意,這個巨漢便是大清第一勇士,曾經在國師大薩滿的教導之下練得伏魔金剛身,按中原武林境界層次的劃分來說,已經是達到一流頂峰之列,加上其異於常人的體制,就算是一般的絕頂高手也不是他的對手。若不是昨晚錦衣衛懷有火槍,只怕難有人拿得下他。當下道:「啟稟大明皇上,這是大清勇士鐵木匐,也是參加比試之人。」

那鐵木匐巨口一張道:「我便是鐵木匐,誰敢與我一戰?」聲如同金木碰撞之音,卻是震得眾人耳中嗡嗡作響。
第二百零五章、讓你三招
只聽那巨漢鐵木匐巨口一張道:「我便是鐵木匐,誰敢與我一戰?」聲如同金木碰撞之音,卻是震得眾人耳中嗡嗡作響,也驚得眾人面面相覷,此人好厲害的功夫!

饒是崇禎造化神功在身境界也是二流頂峰,也是心中不安,悄聲問:「此巨漢練有何種功夫,竟然如此威勢?」

立於崇禎身旁的程青竹也輕聲的回道:「此人所練乃是西域伏魔金剛身,此功雖然比不上少林寺的金剛不壞身,但是比起普通的金鐘罩鐵布衫等功夫卻是高明了不少。我看此人目中神光外露,已然達到八層以上火候。」

「那此人的境界如何?」崇禎有些擔心的問道。

「皇上放心,此人只是一流頂峰境界。而且伏魔金剛強調硬碰硬,以剛猛為主,若是派上一名陰陽圓轉如意的高手上去,必能敗此人。」程青繡分析道,「又或者,派上一名擅長剛猛打法的高手上去,以強破破,也能敗此人。)」

「何人能敵之?」崇禎追問道。

「依老竹來看,袁承志袁相公、海富海龍海川三位公公、見禮大師皆可敵人。」程青繡卻是一點也不提及自己,「不過,皇上,最有威脅力的是那不到五尺的儒。」

「啊?!」崇禎心中一驚難道真是人不可貌相連忙問道,「何解?」

「此儒姓李名放,有個綽號喚作血手魔屠,生性狠毒殺人極為殘忍。三十年前便與人面魔屠厲無咎並稱雙魔。後來,因為遭到各大門派的圍剿,據說已經將其殺死,卻是沒有想到他會成了高麗國的座上貴客。」

「想不到,如此儒會有如此功夫。想來,必是這副儒身材頗受世人唾棄,而其也對世人充滿怨恨。不知又有何人可敵?」

「若是皇上允許,老竹倒有一筆舊帳與這位血手魔屠算上一算。

」程青竹毛遂自薦之餘也解釋道,「當年我草創青竹幫之時,護送一名女子回府,沒想到這女子乃是血手魔屠接下任務的刺殺對象。後,這名女子身亡,而我幫也死傷十數人。導致青繡幫名聲大跌。如今正是算帳的好時機。」

「可有把握?」

「皇上放心。老繡與海字輩的幾名公公交流過心得,又與見禮大師和袁承志袁相公切磋,對付這個儒,應該不成問題。」其實,程青繡也是沒有多少把握,畢竟對方是成名數十年的高手,功夫早已經是爐火純青。

「拿著。」皇上袖口一揚,一個瓷瓶立即向程青竹飛去,「待會下場之時,以防不測。」

程青竹輕輕伸手一抄道:「這是百草丹?老竹先謝過皇上了。」

崇禎一擺手道:「替朕將這個儒人道毀滅,便是最大的謝禮。」

短短的幾句聊天,場中的鐵木匐已是不煩,巨口又張道:「我地師父們曾言,大明高手無數,怎麼就沒有人敢出來一戰?莫非都成了縮頭烏龜不成?」語氣極為狠毒,氣焰也極為囂張。

台上百官又多是文官,面對這樣的粗人又如何敢發言。倒是圍在周邊的士兵蠢蠢欲動,只是不得命令才不敢妄動。

眼看周羽就要向前請戰,崇禎這才氣運丹田道:「呔!好你個野蠻人,竟然如此狂妄。何人替朕下場教訓教訓他?」不等眾人反應便又接著道,「袁公子,不如你下場,讓見識一下中原的功夫?」

自從袁承志受到其兄李巖的影響,對崇禎的反感大減。攬月樓救駕當中,金蛇劍無意間差點要了崇禎的命,又使得袁承志去掉所有地恨意。到最後,崇禎下旨替袁崇煥平反並追封愛國公,又將袁崇煥之碑立於英烈墓中,使得他長受大明自帝君到平民百姓的香火。此後,袁承志逐漸對崇禎起了好感,又見得大半年之中,崇禎所使政策皆是利國利民,而其兄李巖也投在崇禎旗下效力,也勉為其難的成了崇禎的客卿。、

聽得崇禎直接點名叫自己上陣,藏於頂篷陰影中地袁承志站了出來,拱手抱拳道:「在下便下場替皇上教訓一下這個野蠻。」說完,也不從擂台邊上的樓梯下去,走到擂台邊上,直接一個飛身跳了下去。

看著身在空中地下落的袁承志,台上的文官武將不由交相點頭,聽說這位袁督師之子自幼師從異人,不但弓馬嫻熟而且馬下功夫也是厲害之極,此戰必勝。

袁承志身子穩落於地上,開聲吐氣道:「遠來是客。袁某便讓你三招。」

「哈哈哈哈!」鐵木匐狂笑起來道,「想不到大明當真無人!竟然麼個小不點前來應

且是個黑小不點。竟然還要讓我三招。哈哈,當真了!」

袁承志乃是廣東嶺南人,身高只有一米七而且身材偏瘦,相對高達兩米的鐵木匐而言,當真是個小不點。

一邊的忽爾燦卻是感覺不妙,這個袁承志雖然個子小但是能受崇禎點名而來,必定不是好相與的人。再加上剛才從高達三丈的擂台跳下來,竟然只是稍微的驚起一些灰塵,單從輕功一項而言,鐵木匐已經遠遠不及。此人不容小視!

忽爾燦正想出言提醒,不料,袁承志先他而出聲:「人常說,高大之人皆是只知吃喝頭腦簡單之輩,想不到,我面前之人竟然就是。」

鐵木匐一個咆哮:「小子,你說誰是頭腦簡單之人。小心我一拳將你打扁!」

「來吧。讓你三招。若是能碰得上我的衣衫,我便當場認輸!」袁承志臉上儘是不屑地輕視。

這可是大大增加了勝利的機率!忽爾燦連忙插嘴道:「鐵木匐,大明乃是禮儀之邦。你就照言而辦吧。大清的臉子可不能丟啊!」分明是提醒鐵木匐在便宜便占,點了便宜大清的臉子才不舉丟。(全格式)

「好個狂妄的小子!那我就成全你的死志。」鐵木匐深吸幾口氣道,「忽爾燦大人放心,此戰我鐵木匐必勝。」

「來吧,別廢話了!」袁承志腳下不丁不三,雙手垂於兩膀,眼神低垂,彷彿睡著一般,可是一般泰山般的氣勢卻是湧了出來。

三招不還手,而且對方只要碰上他的衣衫,袁承志就算輸。他那來的勇氣?台上百官紛紛猜測,可看到袁承聲如岳臨淵的氣勢,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此時,呼地一聲,鐵木匐缽大的鐵拳已經向兩丈處地袁承志轟去,正是伏魔金剛拳中的一式,一拳轟山嶽。山嶽也敢轟,其拳力必定重而猛。

果然,拳未到,拳風已經刮得袁承志地衣衫與頭飛舞起來,當真具有轟碎山嶽之威。

袁承志卻是夷然不懼,等到拳將及身之際,身體猛然向左一縮,將來拳避開,開聲吞言道:「第一招!」

鐵木匐的拳頭也就只這麼差了兩三寸,心中惱怒不已,只要再快上一點就可將其擊中,當下也不理會袁承志地提醒。喝的一聲,縱身向前,雙手似抱反轟,乃是雙拳抱鐵牛。袁承志也不理他是何種拳式,身子如泥鰍般在拳頭堪堪碰到之際又滑了開去。

「第二招。」

鐵木匐眼見兩拳打不中,連人家衣衫也摸不著,知道對方輕身功夫了得。當下凝神聚力,也不輕易出手,只是運起身法隨著袁承志而動,伺機出拳。

可是鐵木匐趕得緊,袁承志也避得快,兩人急奔疾趨,廣場上只見兩條人影,飛來舞去。看得那些文官眼花繚亂。

樸志彎下腰悄聲問道:「李長老,此戰誰人可贏?」

那儒李放用沙啞的嗓子道:「那高大個輕身功夫不行。若是那黑矮個也是絕頂之列,當處於不敗之地。」以他的身高不及袁承志肩膀,竟然叫袁承志為黑矮個,當真是滑稽之極!

李放雖然回答卻是沒有明言何人可勝。樸志又問道:「李先生可是說,若是那黑矮個沒有強於高大個的內功,必定勝不了;而高大個輕身功夫不成,也是勝不了。此乃平局,可對?」

李放微微點頭,示意樸志所言極對。

樸志也不多言,直起身來繼續觀看向場中兩條追逐的人影。

嘿!鐵木匐右拳猛然擊出,拳如猛虎下山之勢,拳風將地上灰塵吹得老高,引得聲中灰土瀰漫。只聽一陣巨喊:「給我去死吧!」原來,鐵木匐自以為抓住袁承志的門路,終於打出了第三招。

場中兩人被灰塵所遮擋,竟然無人可以看出這招是否打到袁承志。

一陣微風吹過,灰塵散去。眾人抬眼看去,只見袁承志離鐵木匐兩丈之外,笑瞇瞇的對著愣在場中的鐵木匐道:「第三招!現在輪到我出招了!」

話音剛落,袁承志已經縱身躍起,空中轉身前撲,右拳一式炮沖當頭,正是破玉拳中的厲害招式,卻是拳風不顯,一旁的儒李放心中一驚道:「此人拳勁含而不露,勁似松非松,將展未展。分明已經是大宗師境界。高大木敗局已定。」

卻聽身在空中袁承志開氣吐聲道:「讓我教教你怎麼用拳!」
第二百零六章、破玉顯威
這是一個更加狂妄無知的人。

「你們這些蠢貨懂得什麼,難道都是一些玀莎獸下的種嗎!」「高貴文雅」的布萊克變得憤怒,一張嘴裡爆出了髒話。「萊卡大人的追隨者難道個頭很大嗎?可她至今已經明明白白打敗了兩個大師級的對手!一旦到達了聖階的級別,自然都要有些特別之處,又豈是你們這些蠢貨看得出來的。沒有出過手有什麼了不起,那是還沒到必要的時候,萊卡大人的龍獸魔寵不也是在開始的好幾場都沒有動用嗎?」

「就是、就是,我叔叔的外甥的二姨的鄰居的嬸子的……在神廟裡當雜役,他說羅斯丹莉公主的追隨者在比賽登記中就是一個聖階!」有一個聲音立刻就為他作出了證明。

我把腦袋湊近單間的牆壁豎起了耳朵,對於那個神秘的追隨者究竟是什麼職業我非常有興趣,哪怕是道聽途說呢!可惜的是外面這些人並沒有體會到我這番心情,居然沒有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亂亂糟糟的只是說一些有的沒的。

「可這些事情前好幾天就知道了,並沒有什麼好新鮮的阿?」又是那個帶著稚氣聲音提出了疑問,還真是一個好奇寶寶。

可是這次的質疑絲毫也沒有引起布萊克先生的反感,反而有了一種水到渠成的痛快,這也正是他的「獨得之秘」,這樣其他人都不知道的秘密說出來才更有身份。

「本來情勢卻是這樣,這最後一場大戰的結果也是在五五之數!」布萊克清了清嗓子,提高了些聲音。「但現在狼族方面的選手已經沒有了出現的可能,獅族的羅斯丹莉公主也是有備而來,所以虎族對這次大賽的優勝是勢在必得,不然我們這西部行省可真的要變天了。對於這樣沒有把握的比賽自然不會滿意,不把全部實力都使出來怎麼會甘心!」

「哦……!」人群又是很整齊地發出了一聲,很是認同並且恍然大悟的意思。)

「所以經過了一番激烈的爭論和討價還價,最後提出了一個新的比賽方案!」在無數期待的目光(應該是)中,布萊克很是鄭重地公佈了結果:「萊卡大人和羅斯丹莉公主的比賽將各自增加團隊的人數,每一方會把追隨者的人數增加到三人。也就是說除了那兩名已經上場的聖階,還會再增加兩名新人。以你們貧乏的大腦想一想看那是怎樣的一番景象,可是真正的龍爭虎鬥喔!」

「嘩……!」一陣紛亂的感歎之後就是熱烈的討論,差不多每個人都在和身邊的人熱烈地交談著。這樣規模的團體角鬥並非沒有過,但是這樣高水平的卻是絕無僅有。

「可是攸關聖階殘餘的比賽一般人插得上手嗎?就算增加了幾個名額又有什麼意思?」說這話的應該是有經驗的武者,這聲音之前並沒有出現過。SOS

「這算是什麼問題,誰頭腦不正常了才會攪合到聖階的戰鬥中去!」布萊克對這個問題幾乎是不屑於回答。

「我們比蒙帝國什麼時候有這麼多聖階了?」提問的聲音還是透露出疑惑的意思,只是並不那麼堅決了。

「那麼你先來告訴我,在萊卡大人的追隨者出手之前你知道有這麼一位聖階嗎?」布萊克非常不客氣地反詰到。

「那豈不是要有六個聖階同場戰鬥了?不得了、不得了……」

「是啊,是啊!百年不遇!」

外面開始了熱烈的討論和宣洩,但是與我關心的東西卻已經沒了什麼干係。這一消息終於從官方途徑正式傳了出來,只是不知道獅族羅威納大統領和羅斯丹莉公主會做出如何的應對。

獅族原先提出的意見是雙方各增加一名追隨者,就是想藉著多上一名聖階的優勢,壓服虎狼一方,甚至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全格式)

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反被對方將了一軍,虎狼一方提出了雙方各自增加兩名,達到三名追隨者比賽的局面。偉大的戰神啊!難道他們能再找到兩名聖階職業者?獅族一下手忙腳亂落了下風,足足遲了三天,連比賽進程都耽誤了。

雖然虎狼一方氣勢洶洶的強勢但不過是虛張聲勢,獅族一方卻也是高估了他們。這其實是我那天提出的建議,其中的安排虎狼一方並不清楚。

再說一句「非常慚愧!」,這也並非是我有什麼奇謀妙計,而是眼前這只懶貓那天突然神經病發作似的逼著我這麼說的。()

走去。他的腿極長,又走得快,剛把話說完,已經志身前,呼的一聲,右拳直向袁承志轟去。拳到中途竟然發出噼啪之聲,顯然這拳之力已經使得空氣爆裂。

如果此刻還與這位人形大猿比拚拳力,那麼袁承志可以回華山向穆人清叩頭認錯了。當然,袁承志絕不會如此愚笨。腳是一滑已經向旁邊退開,順勢一拳擊在鐵木匐的左肩。

鏗。竟然發出金屬碰撞之聲。鐵木匐固然給這一拳打得身子向旁邊一傾,可袁承志也覺得手中一陣發麻,這伏魔金剛變身果然厲害。心中一凜,不再輕敵。當即施展神行百變與金蛇游身拳,如同一條極為靈活的靈蛇圍著鐵木匐而轉,時上時下,左跳右竄,見縫插針,碰見機會,上去就是全力一拳擊出。鐵木匐雖是提升功力,可是身形依舊慢了袁承聲半拍,所揮的拳頭招招落空。

但那強勁的拳風卻是使得圍在周圍的士兵一退再退。

兩人身形極是快捷,袁承志出拳更是迅猛,只聽鏗鏗鏗之聲不斷連響,打得鐵木匐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在眾人眼中,袁承志身姿卻是休閒之極,打鬥如同閒雲信步,卻是拳拳要命,招招奪魂。、看得鐵木匐逐漸佝僂的身形,只能挨揍的他,敗落只是遲早的事。

鐵木匐又何嘗不知自己遲早要落敗,可是對方的身形實在太過滑溜,拳還沒出手,他已經就閃到另外一邊。而袁承志拳頭所中之處,皆是巨力湧來,就算真是鐵打的身材也會給打成鐵渣。當真是後悔沒有練好輕身功夫!卻是不知,就算他再苦練五年輕身功夫,也是只有挨打的份。鐵劍門的神行變變功夫、華山派的十段錦趨避之法、金蛇郎君的金蛇游身法,無一不是天下絕頂功法,學得其中一門也能傲視群雄,更豈論袁承志身兼三技之長,並且達到融會貫通之地。

別人對上鐵木匐,那是不幸;鐵木匐對上袁承志,那是鐵木匐的大不幸!

彭,袁承志又是一拳打在鐵木匐身上。這次鐵木匐再也抗不住袁承志全力的打擊,巨大的身體被打得橫飛出去,身在半空,一口鮮血猛得噴了出來,落地之時已經沒了氣息,如同一截爛木落地,只是驚起一陣塵埃。

一刻鐘還有過去,這位看似文弱的矮個子竟然在鐵木匐發狂的情況將其擊倒在地。他的功夫到了何種境地。忽爾燦強壓下心中恐懼,快步來到鐵木匐身邊,只見鐵木匐七竅流血,口中所吐之血竟然還夾雜著內臟的碎末,不用去探他的鼻思就可以判斷鐵木匐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好恐怖的拳力!若是打在自己身上呢?忽爾燦再也抵制不住內心的恐懼,頹然坐於地上。

袁承志卻像是做了一件毫不足道之事,用手輕拂手上的灰塵後拱手遙對擂台上的崇禎道:「幸不辱命。」

聽得袁承志此話,眾人這才醒悟起來,雷鳴般的叫好聲響了起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任你舌綻蓮花,誰也不會相信,這麼一個巨大的人形大猿會是給一個文質彬彬的黑矮個子打倒。

崇禎喜形於色道:「袁公子功夫果然驚人。這一場比試,不但令眾人大開眼界,見識到華山派絕技破玉拳的威力,而且為朕立下了大功。且一邊休息,等下一場比試結束之後,朕與袁公子痛飲幾杯。」

「多謝皇上。」袁承志又是一拱手道,「並非在下功夫多麼了得。只是滿清韃子功夫太差而已。」

太差?而已?忽爾燦有種想撞牆之感。鐵木匐可是大清第一勇士,為大清立下無數汗馬功勞,想不到此次出使大明,不但使得一猛將隕落,而且還要被人視為功夫太差。可這並不是他擔心的事情,現在比試輸了,是否真要忠心效命於大明才是重中之重。

而一旁的儒李放聽得崇禎說要讓袁承志一邊休息,不由心中一喜。這不就是說下一場不是袁承志參加比試麼?李放看得袁承志如此威勢,就算是成名多年,也毫無把握勝之。

王承恩又站了出來道:「下一場,便是高麗國。不知樸志樸使者派何人下場比試?」

樸志向前一步道:「回公公,此次由我國李放李前輩下場比試。」聽得不是袁承志下場,樸志心中也是心中一寬。

在眾人目光當中,李放一步一步的走向場中,沙啞的聲音響徹校場:「在下李放,不知何人下場與我一比。」
第二百零七章、杖劈魔屠
一把沙啞的聲音響徹校場:「在下李放,不知何人下場與我一比。」眾人順著聲源看去,只叫那名儒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向場中。其矮小的五肢走路與常人無異,只是一看到十歲小孩的身高卻是滿是風霜的臉,讓人有一種彆扭的心情。眾人想笑,可看到這名喚作李放的儒身上有著一股危險的氣息,與他的眼神相對,眾人感覺此人便是隱藏在暗中的獵豹,讓人毛骨悚然。又如何笑得起。

李放立於場中,頭並沒有因為身體矮小而特意仰頭說話,神情淡漠的站在那裡。

百官皆看向崇禎,就像在說,皇上還是你派人將這儒搞掂吧。

崇禎回頭輕聲問道:「老竹,可曾準備好?」

程青竹點點頭。

「這場由前青竹幫幫主現今御前帶刀二品侍衛程青竹與李放較量。」王承恩得到崇禎的示意後道。

哄的一聲,百官又是議論紛紛起來。

有的說「青繡幫乃是北直隸一帶最為出名的大幫派,程青竹身為幫主功夫必定不弱。)定能將儒打敗。」

有的附合道:「那是。聽說就是程青竹一路護送皇上抵達南京的,其功夫已經到這摘葉飛花傷人的大宗師境界。」

有的道:「可是我看那儒也不弱。以儒的身材竟然敢出來比試,必定有著特別的本事。這場比較只怕難分高下。」

有的反對道:「切。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儒乃是天生殘廢,就算有特別的本事,也僅是相對而言,若是碰上程青竹這樣的大行家,結局只怕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擺著。」

有的道:「正如錢學謙錢大人所說,高麗國自大虛偽,又擅剽竊。說不定儒乃是大打人情牌,讓天生殘廢之人出來,讓皇上看得可憐,然後引起皇上悲憫之心,借此逃過一劫。」

有的同意道:「這個大有可能。如果皇上起了憐憫之心,我等必須同心一致反對,高麗國雖小,可它所前的高麗人參也是好東西。」

………

程青繡雙手手提青繡杖緩步從擂台邊上樓梯慢慢走了下去,神情肅穆。在他心中,血手魔屠儒李放乃是三十多年前地成名凶人,即便自己也是達到絕頂高手之列,達到爐火純青之地,比之袁承志也是不逞多讓,但是心中還是存有懼意。一步一步走下去,乃是積蓄氣勢,調整全身的精氣神,以最佳的狀態與之對敵。

正如內功拳經有云:走架要慢不要快。打手是知人的功夫,動靜固是知人,仍是問己。自己安排得好,人一挨我,我不動彼絲毫,趁勢而入,接定彼勁,彼自跌出。如自己有不得力處,便是雙重未化,要於陰陽開合中求之。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也。

李放看得一身青衣的老者雙手手持兩支碧綠欲滴的青竹杖緩步而來,不由凝神而立,左手往腰間探,暗勁一使,鏗,一把寒光閃閃長約七八十公分地軟劍便擎在手上,全神戒備。在他眼中,緩步而來的青衣老者,在陽光照射之下,有著一股子不同尋常的氣勢。那是蓄勢已久的鋒銳,猶如毒蛇吐信,欲縮還個,通體上下,竟然破綻全無。

從擂台之上再到台下場中,只不過短短數十步,行走也不過三十幾個呼吸,程青繡竟然能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將氣勢提到如此高度,現在還有十多步,照他這種情形來看,他一來到自己對面氣勢就會攀向最高峰,那麼,第一招,勢必極為凌厲!

這樣的對手,絕不可小視!也絕不可讓他的氣勢達到巔峰!

就在李放將要使出音波功之時,卻聽得一個冷冷清清的聲音飄然傳來:「血手魔屠李放,你我一決高下。」

話音方落,一道翠綠之極的杖影淬過,叱喝聲響起,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炸響噹場,勢如雷霆,疾若閃電,但卻是轉折如意。SOS

這一杖精氣神俱是漲到極點,劃空而來的一剎那,氣機便已經鎖定李放。雖然程青繡出言提醒,手中青繡杖也未算太快,但此杖氣勢之兇猛,委實讓人難以抵擋。

看著由遠及近地青竹杖夾勢襲來,李放氣為之一閉,面色更加凝重。可他也是身經百戰之人,所歷凶險也是無數,倒也不慌亂。念頭在腦海中數次轉動,便想出抵擋招數。暗裡一咬牙,不退反進,腳下一用力,矮小的身體便如箭般迎向程青竹和那掃來的一杖,打得竟然是與程青繡爭勢而為。

只見李放手中軟劍一繞,如毒蛇般纏住了青竹杖。休要小看了這一繞,除去李放將近一甲子的深厚無儔的勁力還蘊含其浸

地絕學「柳絮劍法」中的精妙手法,可說全身之內劍上。

時遲,那時快,李放的軟劍已經繞上了對方青竹杖。握劍之手猛得一抖,卻聽得卡嚓一聲,對方青竹杖已然從中折斷,李放左手虎口鮮血長流。

但對方手中青竹杖雖斷,卻來勢不止,半截斷杖依舊一往無前的順勢刺向李放右肩。

李放躲無可躲,左手長劍猛然交於右手,直刺對方胸膛,一副兩敗俱傷的打法。但這半截斷杖卻是長於李放長劍,而且先發制人。

哧,一串血花濺起,李放右肩之上多了一個深可見骨的洞口,鮮血直流。他悶哼一聲,右手長劍猛然向前一推,藉著程青繡避讓之隙,足下一點,跳離戰圈。李放臉色一片鐵青,想不到一個名不見經傳喚作程青竹的青衣老一上來就重傷自己,向樸志誇下必定勝利地海口也無法兌換。

左手迅速在右肩傷口上的空位封住,止住了血,滄桑的臉上一陣血紅,淒厲的叫道:「好一支青竹杖,好一招天外飛杖!」

程青繡臉上淡然一笑,有些可惜的看著左手手中斷了的半截青竹杖道:「若是好杖又豈會給你截斷。這招天外飛杖若是好,又豈會只傷人而不殺你?」

李放冷眼看著對手似乎要用眼神將程青竹刺透道:「今日,有你無我,不死不休!」

「從你們下場那一刻起,便注定只能一人生還。」程青繡依舊淡然道,「只不過,直到此刻,你才明白而已。」隨即深吸一口氣,不再與李放說話,右手青竹杖作槍來使,疾點李放。

李放手中無劍,卻是側身閃過,一掌拍出,攻向程青竹胸腹之間。程青繡右手半截青竹杖置於胸前,如同神來一筆,直向李放手掌掌心刺去。青繡杖斷裂之外,崢嶸不已,再加上程青繡的內勁,只要被刺中,必定來個對穿。李放立即收回右掌,矮小的身體向左一轉,又伸受傷左臂,向著程青繡肋下轟出去。卻是不料,程青竹左手青竹杖一個迴圈,化作大鞭,猛然向李放後背抽去。李放聽得分明,立即棄招跳開。

只見兩條人影夾著呼呼風聲,打得激烈異常,杖來拳往,翻來覆去的打了不下數十招。程青繡力大招沉,李放身手快捷。一個手執兵器佔有先機,一個仗著身體靈活多變,當真各擅勝場,難分高下。

程青竹初時還掛念著血手魔屠的凶名,待一杖重傷李放,又與其爭鬥數十招時,才發現血手魔屠也不過如此。這才放下心來,全神與李放拆解,招數中拚命地狠辣之勁,卻不斷加大。兩人越鬥越緊,一身所說的諸多上乘功夫全都使上了。李放功力或許佔了些許便宜,畢竟吃了手中無兵器之虧,鬥到近兩百招之時,便漸落下風。

台上地眾人見程青竹越來越是攻多守少,心中暗喜,但見這麼一個儒在一團團的青影當中堅持如此之久,於他身手之靈活和功夫造詣之精,也禁暗暗稱奇。

崇禎招手讓袁承志過來問道:「袁公子,這場老竹是否贏定?」

袁承志拱手道:「皇上,儒功夫之高不在程老爺子之下。只是程老爺子第一招便用凌厲重傷儒又逼得儒棄劍求生。但凡武人皆喜留有保命之法,而儒一生皆受世人白眼,必定有著更為陰險地後著。程老爺子勝,也怕是慘勝。」

一旁的海富也插嘴道:「洒家觀這儒腰間鼓出,似是藏有暗器之物。洒家猜測,這必是儒所倚仗之物。」

還沒等袁承志出言回話,場中猛得傳來一聲怪叫。袁承志回頭一看,恰好見到程青繡左手青竹杖用大鞭之法狠狠地抽打在李放動作不敏的右肩之上,遠在擂台之上的眾人清楚聽得一陣骨骼破碎之聲,聽得眾人牙酸心驚。這一杖,只怕將李放整個右肩給打成粉碎性骨折。

果然,隨著李放一聲慘叫,他那瘦似小孩的右肩已經無力的垂了下來,鑽心的痛楚使得李放滄桑的臉部肌肉奇異變形。這個痛楚,比隱居有高麗國三十年所有加總的痛楚還在多。

哇的一聲怪叫,李放再也不去躲避程青竹緊跟而來的青竹杖,反而向程青竹撲去,左手同時按在海富所說的腰間。

的一聲,程青繡左手青竹杖打在李放斗大的腦袋之上,如同砸爛西瓜一樣,腦漿四迸。可程青繡並沒有因為打死李放而輕鬆,臉上卻是一片凝重,因為他看到十多隻兩指粗大、混身赤黃的大黃蜂出現在面前。

那是雲南最為恐怖的食人蜂!
第二百零八章、滅食人蜂
「這是雲南食人蜂。大家不要亂動!」程青竹臉色沉重,手持青繡杖,一動不動的凝神戒備,他知道面前這十二隻樣子看上去與普通大黃蜂一般無異,可其脾氣狂暴,稍一撩拔就會對撩拔者進行瘋狂追殺,縱使追十多里也要將敢於撩拔之人刺死後再食之。

食人蜂,顧名思義,乃是一種以人為食的蜂種。該蜂不但飛行速度極快,而且其身刀劍難傷,性情狂暴,一旦遇到撩拔,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其腹下尾端有長而粗的針有著巨毒,人一旦被,整個人便失去行動之力,成為食人蜂的餐點。食人蜂並非吃人肉,而吮吸人體血液,凡被食人蜂所食之人,皆是喪失精血而死。
此種食人蜂喜群居,除了五毒教之外,任何人見了它都要繞道走。一個已經難對付了,一群食人蜂那是相當的可怕。

袁承志聽程青繡的呼叫立即抽出金蛇劍護在崇禎身邊道:「皇上小心,此食人蜂極難對付。)一般刀劍難傷其分毫,而且不懼內家真氣。毒性極為強烈,中者無救。」

「食人蜂者無救?」崇禎一時慌了,「怎麼會跑出這樣的毒物出來?」

「想來,這今天便是儒李放的最後殺著。想不到,乃是同歸於盡的殺著。」袁承志解釋道,「皇上莫怕,只是這蜂一向只在雲南極荒之地出產,數量不但稀少而且極難捕捉,就算是五毒教中弟子前去捕捉也是小心翼翼。這裡才十二隻,而且不要亂動撩拔於它們就好。」

崇禎立即道:「王承恩,立即吩咐,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亂動。」

話間,那些還在空中不斷飛舞地食人蜂像是得到什麼訊號一般,像是一架架小型轟炸機,輪番向著場中的程青竹撞去。

早有準備的程青繡立即運杖如風,不但將自己全身護在一團嚴密的青影當中,而且將來襲的食人蜂一一格當出去。只聽,啪啪之聲大作,那些食人蜂被青竹杖抽打出去,儘管程青竹運足全力的一杖足以將堅硬的岩石打成碎石,可對食人蜂卻是毫無作用,只能稍微的阻擋。被抽出去地食人蜂更是瘋狂,發出吱吱的怪叫聲,又再度飛向程青竹。打又打不死,逃又逃不掉,時間一長,程青竹不受刺而死也會活活累死。

更有一隻食人蜂被程青竹打出去之後撞在一名士兵身上,立即改變攻擊對像,拚命向這名士兵襲去。那名士兵只是三流境界,身手如何及得上程青竹,還沒作為閃避的動作,食人蜂已經從他盔甲地間隙爬了進去,那士兵拚命用手去拍打,卻是無濟於事,剛拍了兩下,人已經金山倒玉柱般倒了下去,紅潤的臉膛迅速灰敗下來。過得片刻,那食人蜂又鑽了出來。此時,它身上的顏色變得更黃,黃得快來凝出水來,顯然是吸了士兵的精血之後,大補一番。

看得情形不妙,袁承志立即大聲道:「誰有削鐵如泥之寶劍?」

海富也急道:「袁公子,皇上有洒家守護便可。你手中金蛇劍鋒利,還是你前去助程老爺子一臂之力吧。」

「這裡就交給你了。」袁承志交待一聲,立即手提金蛇劍從擂台上飛身直撲那只離群地食人蜂。可當袁承志趕到之時,那食人蜂已經連五人,逼得士兵一退再退。

唰唰唰,一連三劍向著空中那只食人蜂刺去,同時,袁承志大聲道:「快快離開這裡。」

那食人蜂看得有人前來撩拔,立即放棄攻擊士兵轉向袁承志,只見那食人蜂有空中一個飛旋避開三劍,化作一條黃線向袁承志襲去。

單憑食人蜂如此快捷的飛行速度,便不是一般高手可以對付得了。

「來得好!」袁承志低言一聲,手中金蛇劍猛然一揮,赫然出現在食人蜂的前行方向,吹毛可斷的金蛇劍以妙到毫巔之勢狠狠切在食人蜂身上,那食人蜂立即被腰斬。可那帶頭前肢依舊順勢猛衝,銳利的牙齒咬向袁承志。

「好你個畜牲!」袁承志大罵一聲,左袖大力一揮,一股大風憑空而生,將那帶頭前肢震落於地。看著那帶頭前肢依舊還在不斷掙扎,當真是死而不僵。卻是沒有多加理會,轉身一個立定,一揚手中金蛇劍,大聲喊道:「程老爺子,將那些蜂打到這邊來。」

少了一個食人蜂的攻擊,程青竹輕鬆了不少,聽得袁承志這麼一喊,知道他的金蛇劍起了作用,也不回話,手中青竹杖快速揮動,將已經陷入瘋狂的食人蜂像是打棒球一般,一一打到袁承志臉

者還沒等被打得昏頭昏腦的食人蜂清醒過來,手起人蜂斬成兩半。

崇禎看得兩人配合極好,一個將攻擊他地食人蜂,一個用劍將食人蜂砍成兩半,一下子就消滅了八隻食人蜂,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全格式)想不到世上竟然有如此厲害之物。要不是袁承志身帶金蛇劍,只怕沒人能制這些食人蜂,也不知道要死上多少人。

唰,袁承志手起劍落又將一隻食人蜂砍成兩半。這一下,只有兩個食人蜂圍著程青竹轉了。程青繡的臉色立即放鬆下來道:「這些食人蜂還真是厲害,我全力一擊就算是金石也要變成碎片,可這些小東東楞是沒事一樣。」

「這正是他們的可怕之處,而且認準一個敵人絕不放鬆。不然,他們四散而逃,我們就很難消滅他們。也不知道血手魔屠是如何搞來的?」袁承志也好整以暇的道,「程老爺子,你還不把餘下那兩隻打過來,難道是想圈養兩隻?」

「正有此想法。」程青繡邊用青繡杖將食人蜂逼開一邊回道,「此蜂如此厲害,若是知曉控制之法,倒是一件利器。(全格式)對了,百草藥門的許樂來自雲南,精通藥草之理。說不定會有控制法門。」

「可是,如何抓住這兩隻食人蜂呢?」袁承志有點頭痛了,殺蜂容易捉蜂難了,「要不,讓人通知許樂讓他前來親自抓蜂。」

「找些大繡筒,將他們裝起來。」程青繡著急道,「若是等許樂來到,老竹我就力竭而亡了。」

「好的。」袁承志快走向儒李放的屍體,手中金蛇劍在他腰間輕輕一挑,只見兩個土黃的繡筒滾了出來,這兩個繡筒長約六寸寬約三寸呈土黃色,蓋子已經碎了。想來李放急促間釋放食人蜂而將蓋子弄碎。

袁承志撿起竹筒,立時聞得一陣說不出來的幽香。當下道:「程老爺子,同時將它們打過來。力道均勻一點!」

程青竹一點頭,手中青竹杖立時連續抽打,食人蜂像發射出地暗器直向袁承志飛去。後者左右開弓,嗵嗵兩聲,兩隻食人蜂撞進竹筒,袁承志連忙將兩個繡筒口對接然後又用布條纏實綁緊。說也奇怪,原本瘋狂吱叫的食人蜂一進繡筒立即寶寶一樣,毫無動靜。看來,繡筒本身或者繡筒上地香氣對食人蜂有著特殊的抑制功效。

袁承志將繡筒收好,立即大聲道:「回皇上,食人蜂已經被收拾了。危險已經過去。」

聽得此言,眾人游離地心這才放下來。剛才看得食人蜂的威力,誰都是兩股戰戰,膽戰心驚地。若不是皇上在此,只怕這些官員早就一哄而散。

「皇上有令,此間事情已了。將士各自歸營。」王承恩立即站在高台上道:「其他三國使者隨御駕回宮。死亡之士兵,當為烈士,可入英烈墓。」

崇禎曾經頒下法令,凡為國犧牲之士兵皆可入英烈墓,其家人可免賦稅十年,得撫恤金白銀百兩,若有幼兒皆免費上學等等政策。

這些政策才使得入伍之員極為踴躍,也極大的鼓舞士氣。無後顧之憂的士兵,戰力也是得到大幅的提升。

陳貞慧還在擔憂如何處置意外死去的五名士兵,皇上這麼一下令,什麼都變得簡單了。立即發號施令,只見各隊士兵有序離開校場,只餘下兩千羽林軍護送皇上回宮。

號角聲一起,五百羽林軍開道,五百羽林軍守衛在崇禎的龍駕旁邊,前來觀看演習的官員跟在龍駕後面,而三國使者被五百羽林軍圍在核心當中。

高懷中看著軍威凜然的羽林軍,愣是沒有明白,崇禎為何沒有安排自己下場比試,不過看到程青竹與袁承志的功夫,也失去爭鬥之心,若是自己下場,只怕也落得個身死的下場。可崇禎不安排我等比試,到底是打什麼算盤呢?崇禎若是逼降於我,我又該如何做呢?滿清與高麗國都輸了,他們是否真要效命於崇禎?袁公子竟然替朝廷出力,難道不怕穆神仙怪罪麼?不過,崇禎確是中興之君,到南京不到一年,已經固定地盤,也培養出強悍的軍隊。忽然又想到那可怕的食人蜂,要是自己碰上了,該怎麼對付呢?

在一片胡思亂想之際,高懷中已經隨著大部隊回到了南京。抬頭看時,這才發現時間已經未正(下午兩點)。

只聽一名傳令兵快馬而到道:「皇上有令,各國使者回使館休息,等候傳喚!」
第二百零九章、再見軍師
「皇上有令,各國使者回使館休息,等候傳喚!」

高懷中聽得如此命令,也只好強壓心中思緒,回到使館當中,與眾人胡亂的填塞了一點東西當作午飯。一個時辰過去了,聽得高麗國和滿清的使者都給一一傳喚出去。又過得一個時辰,倭寇所住的使館傳來陣陣的慘叫之聲,想來是上邊小泉在殺自己的同伴,納投名狀了。

「高大人,在這裡枯等下去也不是辦法。」谷可成輕聲道:「不如,屬下出去查探一番。」

「不可。」高懷中立即反對道,「如今大明朝廷強勢之極,若是有意打探,恐怕又會激怒崇禎。到時威逼我等為朝廷效力,要我們納投名狀。那就大大不妙了。」

「那如何是好呀?」谷可成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俯首在高懷中耳邊低語道:「不如,我等今晚殺將出去。」

高懷中一陣無語,這實在是笨方法中的笨方法。若是昨晚實施此計還行,可是朝廷已經有了戒備提防之心,整個使館已經是草木皆兵,就算你谷大成神功無敵以一擋百,也敵不過成百支火槍齊射。也真不明白,谷可成是如何成為一方大員的,也更加明晰大順與朝廷之間的差距,以前大順軍百戰百勝,靠的是明朝官員的**無能與勾心鬥角,縱有能人,也是難擋泯不畏死的大順軍,如今,崇禎勵精圖治手中握有重兵,再非京師當中左右受阻地狀況可比,在百臣歸心之下,士兵以死報效之下,其戰力不知鄱了多少倍。反觀大順朝,自闖王以下,少有居安思危者,皆是享樂搶錢為上,更可怕的是,大順朝中諸人開始爭權爭利,軍師李巖、國師宋獻策先後被逼反闖王而出,自闖王征山海關不成而回,竟然將左將軍劉宗敏軟禁。這麼一上下,大明地國力已經將大順遠遠的拋在後面。大順,再不奮力追趕,只怕離滅朝不遠矣。

高懷中歎氣一聲,耐心的解釋道:「谷將軍,只怕此計不行。如今使館是朝廷嚴加看管之地,弓箭手與火槍手不知布有多少,若是冒然殺出去,只怕會白白犧牲,莫不如靜觀其變。嗯,這樣吧。你出去告訴外面的守衛,說,本使要求見皇上。」

「就是嘛,是生是死,也要說個明白。

」谷可成一拍大腿道:「大人稍侯,我這便出去通知守衛。」

「莫要魯莽衝撞。」高懷中還是不放心的叮囑道。

「放心。我自曉得。」話還沒說完,谷可成已經竄出門外。

高懷中再歎一聲,這谷可成如此急著回大順,還不是記掛京師當中所娶的兩名小妾,更是害怕在此呆久了京師的財寶都給人搶走了。卻是不知,一個應付不對,這裡的人都要人頭落地。

谷可成出去得快,回來得更快。只見他一臉陰鬱,怒氣沖沖的衝進來便嚷道:「他奶奶地,小小一個侍衛竟然如此之拽,要不是看在他們人多的份上,早就一拳打爆他的鼻子,讓他知道什麼是鼻水與血液齊飛。(全格式)」

谷可成來到高懷中身前道:「高大人,那些傢伙實在可惡。我好聲好聲地要他們通知皇上,說大順朝的高使者求見,他們卻**的回道,皇上現在很忙,他若是要見你們使者必定下旨召見,回去耐心等候吧。」最後一句話乃是學著那守衛的語氣,卻是學得怪模怪樣的,令高懷中差點笑出聲來。又聽谷可成氣憤的道:「日他大爺,我還想多問幾句,他們竟然不耐煩的將我推開,說什麼不要再鬧事,否則後果自負。我屁,拽什麼拽,不就是走狗侍衛一個,有什麼了不起。將來在戰場上,老子一刀劈他。哦不,要讓他嘗試千刀萬剮的滋味。」越說越粗魯。似乎要將那守衛詛咒而死。

「咳!」高懷中實在聽不下去了,輕咳一聲道:「谷將軍,保持冷靜。這裡可能滿是竅聽之所,若是讓人聽去,只怕又是麻煩一樁。」

「老子怕個鳥!」谷可成更是大聲道,「老子就要讓他們知道,如此對待大順朝的使者,將來闖王帶兵拿下南京之明,就是他們地死期!若是好好對待我等,說不定闖王還可饒他們不死!」

「慎言!」高懷中臉色一沉,這谷可成越來越不像話了,斥道:「如今我們身處險境,隨時都有生命之危,絕不可自棄。)你通知下邊各人,保持警惕,一有情況,立即聚於一處,共抗敵人。」

谷可成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所說的話有些過了,立即收口道:「是的。我這就去通知。」

看得谷可成離去,高懷中反而整了整衣冠,起身走出房門直往院門走去。

遠遠的看得院門外槍尖林立,單單是門口估計就有近五十名士兵守衛。

「做什麼?不要過來!」一把聲音喝將出來,

,我等可是要放箭。」這可不是恐嚇之話,那聲音一陣拉弦之音。

高懷中臉現苦笑,怪不得谷可成如此氣憤原來還沒有走到院門便已經給叫住,當下停下腳步道:「在下乃是大順使者高懷中,煩請各位侍衛大哥通報一聲,說高懷中求見皇上。」言語說得極為誠懇得體,意在打動對方。若是近得士兵身邊,高懷中還想塞幾錠銀子過去。

「我認得你。在校場上,一口回絕皇上的高使者。」只聽剛才那把喝斥的聲音嘿笑兩聲道:「不過,皇上有令,不得傳詔,任何人不得出入使館。」過了一會,那人又道:「敬你是個直誠之人,奉勸你一句,好好想想一下,替皇上效命總比跟著流賊禍害百姓要強得多。」

高懷中想不到這個士兵竟然當起說客來了:「闖王乃是替天行道,救百姓於水火之中。高某又怎可棄明投暗。」

此話一出,對面的士兵哄然大笑起來,更是紛紛議論起來。

「替天行道?我呸!替自己掙名立朝罷了。求百姓於水火是不假,卻是拉百姓出來後,又推向更深的火坑,除了打仗奪糧之外,可曾做過什麼為民之事?」

「嘿嘿,我看這個高使者的腦子不是進水了就是給門板夾過了,竟然還相信李自成那些鬼話。、」

「可不是,竟然分清何謂明何謂暗!」

更有人叫道:「姓高的,莫要不識好歹,竟然說朝廷是暗。現在倭國、滿清和高麗三國使者已經向皇上納了投名狀,發誓效忠皇上。李自成被滅也是遲早地事,識相的,還不快快投降。」

原先那把聲音卻是喝斥道:「莫要亂說。小心周都督劈了你。」說到周都督,聲音立即停了下來。看來,眾士兵對這位周都督很是敬畏。

高懷中心中一愣,這些粗鄙地士兵何時有了這麼高的意識而且出口成章。他當然不知道,這是崇禎對士兵進行忠君愛國夜訓所起地效果。士兵雖然不識字,卻是聽得明白那些文人用白話所教的愛國教育,而且崇禎提高士兵地待遇與地位,又如何能不忠心呢?

倭國、滿清和高麗三國使者都已經向朝廷納了投名狀,發誓效忠大明了麼?高懷中心思更亂,若是這樣,崇禎下一個要對付的便是我等了。

又聽原先那聲音道:「高使者請回吧,若是有皇上傳詔,我等必定通知。」

高懷中苦笑一聲,拱手道:「那就謝過眾位大哥了。」轉身往回走,卻見谷可成帶著三十多名大順兵快步而來,立即大聲道:「都回去!」也不由加快步伐迎向谷可成人,要是讓守門的士兵錯認谷可成要帶兵衝出去,那就大條了。

谷可成等人停止腳步道:「高大人,怎麼回事?剛才見你不在房中,又聽得外面吵鬧,這才帶人出來尋你。」

高懷中忙道:「沒事,都散了吧。若是引得士兵誤會那就不妙了。」眾人聽得沒事,皆都散去了。可谷可成臨走時卻是疑惑的看了高懷中一眼,眼中全是懷。

直到吃過晚飯,高懷中等人還是沒能等到崇禎下旨詔見,在使館當中又是無所事事,高懷中與谷可成商量半天,也找不出一條可行之計。到了正(晚上八點整),才各自回房睡覺。

睡得正熟之際,有人將門拍得轟天響,打開門一看,竟然是一黃門太監。

難道皇上終於下旨召見我等了?高懷中與谷可成對望一眼。

只聽這位中年太監尖著嗓子道:「皇上口諭,宣大順使者高懷中入宮晉見。」說完,雙眼直看高懷中到:「整整你的衣冠,隨我入宮吧。」

「謝過公公提醒。」高懷中應道,手中卻是捏了一錠五兩重的銀子暗中塞向那公公之手,「深夜勞煩公公傳意,實在該死。



那公公也不拒絕,尖聲道:「嗯。那就跟我來。」轉身就走。

高懷中回身對谷可成道:「爾等在此勿要亂動。我去去就回。」

高懷中隨著那位公公的身後一路穿堂過路,那些士兵卻是不加阻攔,不過,高懷中看得使館當中嚴密的防守,不由暗自心驚。

剛出得使館門口,那公公手指旁邊的錦衣衛指揮所道:「你自行過去吧,那裡有人接應。」

「多謝公公。」高懷中一臉的疑惑,難道皇上出了宮,要在這裡見我,這又會有什麼陰謀。

一路上,高懷中暗自提神凝氣,以防不測。剛到指揮所大門口,聽得一把熟悉的聲音笑道:「高老弟,你可來了。」

「李軍師!?」高懷中一抬頭,赫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形立於大門口,正是以前大順軍師李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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