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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碧血大明】作者:魔菊

第二百三十一章、三足鼎立
「水來土淹,兵來將擋。我大順朝又何懼朝廷!更何況關外還有滿清對朝廷虎視眈眈?」

李自成雖是這樣這樣呵斥,心裡也是有些沒底。算地盤,朝廷卻是佔著絕大部分的省份,而且都是富庶之地,聽聞崇禎開了海禁,設了市舶司,那此銀子如同豬籠入水般湧入朝廷,與朝廷一同賺大錢的世家大族更是堅定的站在崇禎那邊,朝廷要錢給錢要糧給糧要人給人,反觀自己也河南、陝西、山西、河北這幾個省,都是貧脊之極的內陸省,幾經戰火與大旱,早已人煙稀少,聽得江南之地有收容流民之策,凡其所開之荒地朝廷抽一之餘全是屬於他們的,如此一來,這幾個省早已人去樓空,百里無一人也不為過。只有陝西省還好點,畢竟那是自己跡之所,最近又加大兵力限制人口流出,只是這並非長久之策,如今這個冬天只怕又是一個冰霜寒冬之年,不知又要死多少人了。

可轉念一想,如此寒冬,朝廷那邊死的人更多,我又有何懼怕。只要上陣打仗之士兵能安然過冬,那便足夠。嗯,京師也非久待之所。一俟冬去,就遷回陝西吧,京師雖好卻是三面受敵,若是崇禎同時動,京師憂矣。李自成打定主意,又道:「喜兒,朝廷那邊的事多加防範就是,不用過於擔心。還有,回遷陝西之事,你也要加快進度,冬天一過,立即實施。」

「是的,父王。車輛馬匹都在加緊建造當中,也將所有可用之物堆於一處,那些壯丁與年青女子也一一入冊。只要一動身,必定有條不紊,父王請放心。」李雙喜回道,「只是,京師乃是龍脈之地,又是重地之一,父王真要棄之?」

「喜兒,京師雖好,卻非我等久居之所。這裡規矩太多,自朕掌京師之後,政令難行,處處受制。「李自成卻是笑道,」不過,正如你說,京師乃是龍脈之所,朕已經命風水大師將龍脈導向陝西,這裡朕也會派有重兵把守。喜兒勿憂。「

「父王英明。「

「若是無事,便退去吧。「

「臣兒告退。」

一俟李雙喜退出房間,那些妃子立刻走了出來,紛紛來到李自成身邊,你捶腳我揉肩,更有妃子有等李自成吩咐已經大膽的把手伸進李自成的兩腿之間揉搓起來。

李自成聽得張獻忠身死之後產生地一點危機感被一陣舒暢和慾火替代。網訪客無法瀏覽此圖片或連結,請先註冊或登入會員閉上眼睛道:「諸位愛妃真是知朕心意。哦。對。含進去。哦!!快點………」

一名妃子嬌聲道:「大王。臣妾想要呢……臉上紅雲潮起。媚眼如絲。

「哈哈。也罷。本王也意動。就讓你們這些浪蹄子試試我李家地霸王槍法。必叫你們欲死欲仙。」

嗤地一聲。一名妃子地衣服被李自成一把撕開。露出雪白地肌膚。胸前那傲然玉立地雙峰頓時跳了過來。

「啊!大王真粗魯!」那妃子假裝驚叫。卻是一把撲在李自成身上。似乎要將身體融入李自成身下。

李自成一個虎撲將那妃子放於寬凳之上。伸手往那茂密地黑森林一摸。滿手都是水。嘿嘿笑道:「你這騷蹄子。這麼多水了。」一褪去衣衫。露出強壯之極地身軀。那猙獰之極地分身。猛得使出李氏霸王槍法。狠狠地插那滿是泥濘地桃花源深處。一時間。喘氣之聲。呻吟之聲。相撞之聲。匯成一曲令人靡亂地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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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萬里之外的滿清攝政王府,多爾袞正愁眉苦臉的看著奏折,上面寫的都是某處大雪,房屋倒塌幾許,凍死幾人,牲畜死傷如何。

「唉。」多爾]將奏折往桌子上一扔道,「這個鬼天氣真是越來越折磨人了。上一年是大旱,使得草原之上綠草不見蹤影,使得牲畜不知傷亡多少;現在又是大寒,這一個冬天過去,大清地子民又不知要死去多少。范先生,你有何建議?」

範文程,這個大明各大路口的石碑之上排名的漢奸之人,更見消瘦,卻穿得臃腫不已,他正靠著火盆不斷的搓手,彷彿要把那一身的寒氣去掉。

呵了一口氣道:「為今之計,還需盡快安撫子民。若是可以,還請攝政王多多派御寒之物於子民,以助他們渡過難關。」

「只是國庫並不充盈,子民又多,豈能一一顧及?」多爾袞有些為難道。

「臣建議大王不要顧惜國庫。」範文程不見肉的老臉一陣抽動,「大明如今逐漸變強,雖然有李自成與張獻忠制衡,但崇禎此人強勢又善變通,大明始終會變強。時間過得越長,大明地國力便越強。若是大清朝

天下,須得保住人口。」

「還請范先生教本五?」

「大清勇士勇絕天下,可惜,人數並不佔優。現在兵力滿打滿算也不過三十萬整,而明軍卻是有上百萬,甚至兩百萬。而中原有句古話,蟻多咬死象。」範文程見得多爾袞臉色不豫卻是毫無顧忌的道,「攝政王莫要大意。在山海關,英親王阿濟格兵敗於吳三桂,無功而返已經說明明軍的軍力在逐步提升,縱使不敵大清勇士,若是以二對一或是以五對一,恕臣直言,大清勇士必敗。」

「你……多爾袞卻是無從駁起,阿濟格在山海關損失將近四萬的兵力,對大清人少兵少而言,絕對是一個重大的打擊。以致於英親王阿濟格回朝後立即辭去征南大帥之位。

「大寒之下,若是少衣缺被。大清的子民必定死傷慘重。現不派御寒之物,等得來年春天,無人可用之下,大清想要進攻明朝廷或是抵禦明軍地進攻都將是困難之事。」

「什麼?」多爾袞驚訝道,「你是說明朝可能會派人進攻我等?」

「凡事都有可能。攝政王又何必驚訝。」範文程老臉一片死寂,「就如當初,我們所有人都以為崇禎會死於李自成之手,大明必定四分五裂,誰又料到大明竟然起死回生而且越來越強;誰又會想到,崇禎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將我等列為漢奸,刻石碑於路口讓萬人唾棄。」越說聲音越少,彷彿在唸唸有語。

「本王只是驚訝這個崇禎竟然有膽主動進攻大清。」多爾]臉露譏笑道,「他若真是如此,本王必叫他有來無回。唉,如范先生此等人才,崇禎竟然棄而不用,對他而言,你是漢奸,可對本王來說,你可是不可多得之人才。好好替大清做事,本王必不會虧待於你。」

「多謝攝政王賞識。臣必定竭盡全力輔助。」範文程的老臉勉強的抽動兩下,卻覺滿嘴苦澀。範文程原出身於明朝仕宦人家,是范仲淹的後裔,曾祖父范銳為明嘉靖時兵部尚書,祖父范沈為瀋陽衛指揮同知。明萬曆四十三年(1615年),本人十八歲時考取瀋陽生員。這樣的出身,在明朝可算是赫赫有名,卻年少輕狂地他認為明朝腐朽,必倒;於是在考取生員後假裝回撫順奔喪,卻是暗中投奔於努爾哈赤,想成為後金的開國功臣遠超乃祖之威。沒想到,自己認定必倒地大明竟然煥了生機,不僅沒做成開國功臣,而且在大清朝也不受重用,更是成了千人所指萬人所唾的漢奸,成了有辱列祖列宗地敗家子。如今才五十歲不到,卻有了六十多歲的容貌,當真是諷刺之極。

就在此時,聽得一陣如雷地馬蹄聲從攝政王府外傳來,接著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向書房走來,過得片刻一名家將大聲喊道:「多鐸親王求見。



迎得多鐸親王入得書房,只見多鐸顧不得脫下身上的狐皮大衣立即跪下大聲道:「叩見攝政王,有緊急軍情。」

「快快起來。地上冰凍,小心凍壞身子。」多爾]對這位忠心的弟弟頗為喜愛道,「來,到火盆裡先烤一烤。有什麼軍情,在這裡說吧。范先生不是外人。」自從崇禎的漢奸論一出台和刻這些投奔清朝的官員之名刻於路口之時,多爾袞就對這些人放心許多。你們想回大明是不可能的,不如全力助大清。

「多謝攝政王。」多鐸站了起來,來到火盆之前取暖。

「見過多鐸親王。」範文程打了個招呼。

「嗯。」多鐸隨意的應了一聲道,「攝政王,剛才急報,明朝已經平定西蜀,張獻忠身死。」

「什麼?」多爾]與範文程兩人齊聲驚問。

多爾袞看了看範文程一眼道:「詳細與本王道來。」

「喳。」多鐸應聲道,「就在上個月,秦良玉動滅大西之戰,破+州城,殲大西六萬人馬。並殺張獻忠於其殿上。」

「少了張獻忠制衡於明朝,只怕李自成也蹦達不了多久。如此一來,大清危矣。」攝政王多爾]臉上一片憂色道,「多鐸,你立即傳本王口諭,讓戶部統計少衣缺被之人,並放棉糧衣物,不得再使大清一個子民死於寒冬之中。」

「喳。」多鐸一時還轉不過彎來,怎麼攝政王聽到這個軍情反而下些不相干的命令,隨即明白,這是保存大清人口,以對抗越來越強大的明朝。

範文程卻是不理多爾袞所言反而唸唸自語道:「張獻忠一除,天下大勢逐漸明朗。大清居東北,大順居西北,大明居中,三足鼎立之勢成矣!」
卷四、勇義鑄碧血 第二百三十二章、寒冬大年
崇禎十七年(1644年)最後的一天,也就是除夕。
連續下了兩天的雪,今天早上之前卻是突然放晴,紅艷艷的太陽掛在半空,似乎寒意隨著太陽的出來也變得少了。

崇禎與周妤相擁於床上,兩人臉貼臉的看著窗外,只見窗外玉樹傲立,枝上冰雪反射陽光,使得整個院子一片光亮,更有光線透過空格映在被褥之上。

周妤伸手去抓那光,崇禎卻是給周妤那白如雪的玉臂映得眼花,不由伸出手掌將那那玉手抓了回來,爾後又放在周妤不著寸縷平滑的肚子上,輕聲道:「皇后,你真美。膚色又那雪還要白上三分。」

「嘻。皇上又作壞了。」周不理崇禎的讚美還反抓住崇禎不斷向上攀的魔掌道,「昨夜皇上要了臣妾三次了。還要?」美目當中眼淚流轉,似要流出水來。

「當然要!」崇禎嚥了一把口水,周妤服用過百草聖丹和用天元牝珠配成的強筋養顏丹後體質大好,膚色更是白裡透紅,實在嬌艷之極。

周妤一把抓住崇禎胯間那早已怒髮衝冠的分身,輕聲道:「就是這東西使壞。還白日宣淫呢。」

「嘿嘿,難得朕說服那些老頑固,放上七天的年假。即使白日宣淫也不為過。」崇禎輕輕拿開周的手讓其平躺下來,尋覓桃花源洞,洞中泥濘不已,分身使一招毒龍鑽洞,一下子竄進溫暖如春的桃花洞。

「還請皇上親憐。」周輕吁一口氣道。「啊……」

卻是崇禎突然開動馬力。快速做起活塞運動「皇后。感覺如何?」

「皇上。啊。。為何如此猴急?」

「難道皇后忘記了?」崇禎連連使用快槍道。「待會。英妹要進宮與皇后到御花園賞雪。若不趕快。讓英妹等急了。只怕她會闖入朕地寢室來拿人。」

「啊。我怎麼忘記了。啊啊…皇上。別…辰快到了。啊啊…臣妾須更衣…!」一聽崇禎提醒。周頓時急了。情急之下。卻是猛然洩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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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園當中。崔慕英穿著銀色狐裘立於亭中。手中捏著一把青松枝。地下儘是些被揉爛地松枝。顯得。她已經等了很長地一段時間。依崔慕英地性格。早就應該到處尋那她那皇后姐姐。可又想到。定親後不可與皇上見面。只好耐著性子。枯等。

驀然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回頭一看,卻是周妤急忙趕來,人沒到聲先到:「勞煩英妹子久等了。本宮有些事給耽擱了,實在過意不去。」

崔慕英嘟聲道:「皇后姐姐要打理後宮,自是事忙。倒是小妹要尋皇后姐姐賞雪,倒有些唐突了。」

周妤快步來到崔慕英身邊輕輕喘氣道:「喲。英妹何時如此謙虛。

本宮還以為英妹會大大埋怨一場呢。不關後宮的事,是你那心上人纏人…卻猛得止住,差點洩密。

「哼,我就知道皇上不會輕易讓皇后姐姐陪我。」崔慕英氣憤道,「若是能見他,倒要讓他見識一下軟肉是很好欺負的。」俏臉之上想像著如何捏崇禎地腰間軟肉的得意神色。

「好啦。是姐姐不對。」周轉開話題道,「走,英妹,我們到花園中去賞雪。聽下人來報,那裡的梅花已經開了,特別好看。」

「是麼?快走。我家園子可沒有梅花看。」剛說完崔慕英便拉著周的手,副迫不急待的樣子。

當兩人消失遠處拐角處,崇禎這才從一陰影走出來,聽著兩人時大時小的笑談聲,不由笑容爬了上來。

王承恩站在後邊奇怪的問道:「皇上,為何不與未來貴妃娘娘見上一面?」

「古訓所言,凡定親之女子不得與未來丈夫見面,否則會不吉利。」崇禎回道。

「皇上,未來貴妃娘時常入宮,在別人眼中也是認為她是與皇上見面。既然如此,何不索性真的見上一見。至於吉利是否,老奴相信皇上也會去理會。」

「朕是不會去計較吉利與否。但是,英妹她在乎。如果硬要與她見面,只怕會說朕不尊重她。所以,不管別人是否以為她入宮是與朕相會也,朕是不會見她的。」廢話,朕來自現代社會,豈會在乎這些禮節。

「皇上英明。」王承恩輕聲道,「剛才內侍來報,戶部楊尚書與兵部史尚書在御書房求見。」

「哦,不是說好要放七天春假的麼?怎麼第一天就來找朕。難道有什麼事情發生。」崇禎皺眉地問道,「可曾說他們有何事?」

「這個倒不曾。

輕聲回道,」不過,看他們二人的神情與往常無異無大事發生。」

「邊走邊說。王承恩,你的功夫練得怎麼樣了?這麼冷的天氣也只穿了這麼點衣服,看來功夫大進了。」崇禎舉步向御書房走去,今天穿的一件淡黃雕皮長衫,內襯一件棉祅,看上去特在精神。

「托皇上洪福。老奴的葵花神功又進了一層。對付這等寒冷還可以。」王承恩臉上也起了笑意,自從練了葵花神功,他的體格一天比一天好。

「嗯,有機會。朕與你再切磋切磋。可好?」

「這個,這個。老奴可不是皇上的對手?」

「屁話。還沒有比就知道不是朕的對手。好了好了,不說這個。太子那邊情況最近怎麼樣?」

「太子一切正常,安心跟兩個太傅習文學武。」兩個太傅是崇禎為朱慈特意招來地,其中一個太傅便是見性大師,專門教他學武,用以強身健體;而文傅則是由當兵部尚書錢學謙來擔任,錢學謙雖然守舊一點但卻學識淵博,由他來教導太子學文最好不過。

「那就好,若是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要及時通知於朕。」崇禎吩咐道,「太子乃未來掌控大明之人,切不可讓其學壞。」

「老奴自曉得。」這便如同王承恩以前所做一樣,監視太子了一舉一動。

說話間,已經來到御書房。早已等候多時的楊子榮與史可法紛紛上前行禮。

「兩位愛卿來得好早呀。」崇禎一把坐在燒得正旺的火盆旁邊,笑道:「今日正值除夕,又是春節假日,難道有什麼事非得要朕處不成?」

楊子榮與史可法對望一眼後道:「打擾皇上,實在是臣之過。只不過,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實在讓臣難以擇斷,無奈之下,只好前來請教聖意了!」

「哦?何事,不妨直言?」崇禎來了興趣,能讓戶部老大難以拿主意的事,必定不小。

果然,只聽楊子榮道:「啟稟皇上,臣按照皇上的意思,讓各省各地的幹吏查看缺衣少糧之人,並為他們送上過冬御寒之物。」

「嗯?!難道有人貪墨不成?」

「非也。無一官員敢貪墨,卻是發現市場上流通的棉衣棉被有三成甚至四成是臣發送下去的。」

「當真有此事?」崇禎有些震驚,第一反應就是有人假意將御寒之物發於老百姓之手事後再強行收回來,「可調查出原因?」

「此事千真萬確。」楊子榮抱拳道,「皆因大明紡織廠出品之物都竹有特殊商標。別人無從仿製。當臣收到此種情況十分的驚訝,立即著人查探,發現這些御寒之物確確實實是臣所發下地。也發現這些物品卻是從兩廣之地運送過來。」

「楊卿的意思是說有官員假裝兩廣之地有人假說缺衣少被,等發放棉被之後再行拿出來賣?」崇禎問道。

「皇上英明。」

「物價幾許?」

「由於今年特別寒冷,御寒之物比往年貴了近一半。棉衣賣到二兩五錢銀子,棉被賣到五兩八錢銀子。」

「當真是暴利啊。以無本之棉衣棉被換來如此多地銀兩,實在是好買賣。」崇禎心中怒火騰的升了起來,也不由想起馬克思的一名話:當資本家有了1%的利潤,就敢踐踏任何法律;當有了200%的利潤時,就敢犯任何罪;當有了300%地利潤時,甚至敢冒死刑絞刑的風險。

這些官員正是與那些資本家一般,律法再嚴也壓制不住這些人貪婪之心。好吧,既然你們不怕死,那就試試絞刑地滋味。

「楊卿,可曾查出是何人所為?」

「臣不敢說。」

「哦。」崇禎一愣,想不到竟然還有人強勢到讓戶部尚書不敢開口,「卿不妨直言,朕絕不責怪於你。」

「臣先行謝過皇上。」楊子榮拱手謝禮道,「臣讓人暗中查訪發現,這些物事皆是由明王府上流通出來。」

「明王府?朱由?」崇禎有些疑問有些肯定。

一旁許久不曾出聲的史可法此時出言道:「皇上,臣這裡還有一些信息。相信對楊大人地案件有所幫助。」

「史愛卿請說。」

「臣剛從山東左良玉傳來的兵報,他們在煙台港截獲兩條私自出港地貨船,船上所運皆是棉衣棉被。經審訊,從那些人口中得知,這些御寒之物正在運往滿清做買賣。」

「什麼,兩船裝滿棉衣棉被的貨船竟然要與滿清做買賣?」崇禎實在怒極,拍案而起,「何人?竟然私下做那漢奸之事?」
第二百三十三章、福王由崧
「何人?竟然私下做那漢奸之事?」崇禎實在怒極,拍案而起,「難道不怕殺頭誅九族之罪?」

見得崇禎震怒,楊子榮與史可法皆不敢出聲表態
崇禎站了起來,背手輕輕的踱起步來:「嗯,與我等身處南方,也是如此嚴寒,滿清地處北方,嚴寒當是更加嚴重,說不定不僅牛羊就連貧苦百姓也在大範圍的死亡,若是這兩艘棉衣棉被賣至滿清,嘖嘖,不知又要救活多少滿清野蠻人,等得來年春天,這些原本就要死去的野蠻人就多砍殺朕大明的勇士。雪中送衣被,這一筆買賣,只怕是賺翻了。」

「皇上估計十分準確。」史可法補充道,「在嚴刑~問之下,船上的人交代,這兩艘船上之貨物在大明境內也不過十五萬左右的銀兩,可到了滿清,起碼可賣得五十萬兩銀子。」

「五十萬兩啊。可是相當於南京城三個月的賦稅。」崇禎咬牙切齒的道,「卻是不知要毀掉多少士兵性命。看來朕是太善良了。史愛卿,你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查出貨物的賣主是誰?」

「回皇上。剛才臣曾道,臣提供的這些信息。會對楊大人的案件有所幫助。」史可法回道,「臣已經查明,這些貨物同樣是出自福王府。」

「又是福王府?朕的堂兄還挺能折騰的。」崇禎慢慢的道。

福王朱由,乃是明神宗朱翊鈞之孫,明熹宗朱由校、明思宗朱由檢堂兄弟,福恭王朱常洵之子。當年,洛陽被李自成的農民軍佔領以後,朱常洵因體胖不能翻過城牆,而世子朱由卻在大臣的護衛下越城而逃,朱常洵被殺以後,他世襲福王爵位。

按照原來歷史的進程,明思宗朱由檢在北京景山上吊自殺後,這位福王朱由在南京被擁立為皇帝,定年號「弘光」,國號依舊為「明」(南明),史稱「南明」。只不過在位2年,會與清軍作戰中被叛將田維乘出賣,進而押送至北京斬。

這個福王與原來歷史上地崇禎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據史記載。朱由是一個十分昏庸腐朽地皇帝。整日只知吃喝玩樂。沉~於酒色之中。不理朝政。實在不愧為史可法在給馬士英地信中所寫「福王七不可立」——貪、淫、酗酒、不孝、虐下、無知和專橫。~~網~~1644年除夕。也是這天。當清軍南下之際。他卻在群臣面前感歎「後宮寥落。旦新春南都無新聲」。下令廣選美女。由於縱慾無度。還命人替他捉蛤蟆配製春藥。南京地百姓叫他「蛤蟆天子」。南明政治十分。內訌不斷生。風雨飄搖地弘光小朝廷內。又鬧起了一些宮廷案。如大悲案、太子案、童妃案等。加速了其滅亡。

以上便是崇禎對這位從未見過面地堂弟地認識:「現今福王居於何處?」

「回皇上。福王現居於江西南昌。」楊子榮看得崇禎臉上地疑惑便解釋道。「當初。京師淪陷之時。各路王爺以為皇上必、必不能倖免。於是紛紛趕來南京。準備爭奪帝位。卻是不料天祐皇上。而且皇上先於其他人趕至南京。看得皇上神威奪得左良玉兵權。又起用能人之後。紛紛退回各自屬地。福王府失去洛陽。於是上表要救重新建府於江西南昌。當其時。臣還拿此奏折於皇上審批。」

「哦。朕也忘記此事了。」崇禎又問道。「那福王府可是大興土木新建地?」

「不是。皇上認為。重建福王府。費用極大。不宜大興土木。於是便將一棄用多年地一處衛所賜於福王。」

「嗯。經卿一提。朕記起來了。」崇禎恍然一悟道。「朕。還不許福王多招侍衛。

一切用度自行籌建,且不可擾民,若是犯法行奸,必依律法處置。朕所說可對?」

「皇上所說一言不差。」

「這樣說來,福王無朝廷供養,鋌而走險也是極有可能。」崇禎手摸下巴道,「楊愛卿,你繼續派人監視福王,務必掌握他地犯罪證據,過得春節,朕必嚴懲。若是不然,大明必有一日重新滅亡於這樣的大漢奸之手。呃,須防患於未燃。你還得派人監視其他各地的藩王,一有異動,立即上報於朕。」

「臣遵命。」楊子榮拱手應命。

「史愛卿,這一次兵部做得極好。那兩船的衣被便當作山東守兵地御寒之物。」

「臣替眾將士多謝皇上聖恩。」

「矣。眾將士為國守衛邊疆,朕又豈可讓其凍著身體餓著肚子與敵人打仗。」崇禎微笑道,「還有,你立即飛鴿傳書於沿海各地,一切未經市舶司審

的船隻一律扣押。另外,還要知會市舶司王福與閻提防貪污官員而讓宵小乘虛而入,壞了法紀。」

「臣遵命。」史可法拱手應命。

「事情已經解決,天色也不早了。兩位愛卿就在朕此處用過午飯再走了。」崇禎得意一笑道,「朕必讓兩位愛卿從未享受過。」

史可法與楊子榮對視一眼,心裡同時嘀咕道,皇上又要搞什麼新花樣出來。雖然對這位皇上層出不窮的新花樣有著很大的免疫力,卻也是很期待。

「朕,剛才已經吩咐王承恩去準備了。過得一會就可以上菜了。包管兩位愛卿滿意。到時不要介意,放開肚皮來吃,這會也算是朕與臣同樂。」

「那就先生謝過皇上。」

「聽得皇上如此一說,臣等倒是十分期待。」史可法微笑道,「趁有些許時間,不如臣與皇上說說,明年的兵事策略。」

「也是,臣也趁機給皇上說說這個冬天防寒防凍的措施。也免得在這麼冷地天氣前來打擾皇上。」楊子榮也滿臉笑容道。

「好好,都說吧。」

「那就由臣先說了。」楊子榮輕笑道,「自從各處港口出航一次以來,僅兩個月以來,市舶司處所得賦稅就達一千三百萬兩銀子。由市舶司王福主持建造的大明紗織廠、大明瓷器製造廠、大明各省市地大農莊所交賦稅也高達三百八十萬兩銀子,極大的充盈國庫。所以,分到各地地御寒之物也極為迅速。從各地反饋的消息可知,那些危房破房也在各地官員地協助重新修葺一番,相信不會出現雪壓壞屋子而砸死人之事故。不過,臣也布通告,若是出現緊急災情,各地不得虛報或瞞報,還必須及時處理。否則以刑部剛起草的玩忽職守之罪。」

「嗯。楊愛卿做得很好。」聽得楊子榮的消息,崇禎十分舒坦的笑了。

自從各處港口在冬季來臨之際,紛紛出短航於東南亞各國,換回極大的利潤,這極大的震動了全國各地。僅僅是一次出航,便得賦稅一千三百萬兩銀子,那些出海之商人豈不得獲得天大的利益。而這些商人又必須向朝廷把設立的工廠購買貨物,極大的繁榮了各行各業,也極大的吸納各地閒散勞動力。縱觀大明江南與沿海之地,繁榮的景象簡直與明成祖時期可比。

當滿朝的百官得知這一消息後,當場就給震呆了。廢止海禁,開通海上貿易竟然有著如此大的利潤與利益!早知道如此,莫不如早點開通海上貿易。此時,又感受到崇禎的決定是如何的正確和具有前瞻性。崇禎的帝威更盛!

而滿朝百官最為驚訝的是,崇禎一聽得次出航後的利潤後,便立即宣佈,大明官員奉祿翻倍。這可是關係到自己的切身利益,翻倍嘛。好!可代價卻是崇禎宣佈消息後新律法的增加,如同楊子榮口中所說,玩忽職守罪,便是其中新增加的一條。

單憑這幾點,崇禎足以自傲。

此時,三人聞得一陣濃郁而誘人的香味從外邊傳來,讓三人食指大動。

「呵呵,想不到王承恩這麼快弄好了。」崇禎輕聲道,「其他事宜就等下再說了,來,與朕到外面看一下,保管你們大開眼界。」

出得書房,冷意更盛,但香氣也變得更濃了。楊子榮眼尖,看得離書房不遠處,兩名士兵正在一堆火之上不斷的翻動一事物,卻是一隻烤得金黃金黃的羊,那香味正是從那飄過來。走得近了,只見那旺盛的炭火之下,一點油從羊身滴落在炭火之下,卟哧一聲,煙火更盛。

「原來是烤全羊。」楊子榮笑呵呵道,「臣以前遊歷江湖之時,也曾在新疆吃過。那味道的確是極品。也時常讓臣回味。」

「沒錯。這隻羊正是新疆所產的阿勒泰羊。而那兩名士兵正是新疆出身,一手烤全羊的絕活。」崇禎微笑道,「看情景,還須一刻鐘便可上桌了。朕都看得滿口生津了。」

「皇上,這羊特意從新疆買來?」史可法卻是皺起了眉頭。

「喲。史愛卿放心,朕絕不會如此奢侈。」崇禎知道史可法心中的想法,「這羊是新疆正宗的阿勒泰羊,可它是在南京長大,朕從一處農莊所買。兩位愛卿可安心大吃。」

過得片刻,烤全羊已經完成。楊子榮迫不及待的拿起一聲羊肉狠狠的咬了一口,嚥下去方歎道:「肉質肌美鮮嫩而無膻味。與臣以前所吃並無不同。實在是地道的美味啊!」
第二百三十四章、上下求索
冰天雪地裡。吃著剛從火架下拿下來的烤羊肉。外冷內勢。當真算是天下第一等的食物。王承恩還在三人吃吞舌頭時候。又送上剛剛好的陳年葡萄酒頓時渾身火熱。再不覺寒冷。

的御書房。史可法用一摸那微飽漲的肚子道:「皇上。這當真是人生最大的享受。飽臣今晚除夕之夜也不用吃飯了。」

「呵呵。」崇禎微笑道。「兩位愛卿若是喜愛這道菜。大可-開的天下樓酒樓大快朵頤。那裡就有'全羊提供。 」「哦。皇上也接到天下樓開業的息?」

「民以食為天。朕不例外。正是收到他們開業消息。聽的有烤全羊提供這才讓王承恩找幾個新士兵幫忙做些來嘗嘗鮮。」崇禎喝了口清茶又道史愛卿。現在到你敘述兵部之事。」

「遵命。」史可法也先喝了口清後才道。「如今西蜀平定秦良玉將軍麾下共有兵力二十八萬。除去常駐將兵八萬。其中可撤回士兵二十萬。臣建議。等來年春。回撤兵五萬到山東。萬支援山海關。十萬河南。以防李自成與滿清突然發難。」「。此處安排也較好。」崇禎沉吟一下道。「只是山東兵力已經達二十五萬餘眾。左良玉兵部十萬。的功兵部八萬。兵達五萬。若是再增加五萬。只怕後勤難以供應再者。兵以精為貴。那五萬兵可派到山東。卻需要再行挑選。老殘之兵該退當退。若是不願退。便組織他們組成軍戶開荒種屯兵所交,稅少平民一成。以作對朝廷貢獻之獎勵」

「皇上此甚妙。既可淘汰弱兵成精兵增強戰又可安置弱兵以開荒。增加軍糧。實在是一舉兩。」史可法讚道。「那麼開往河南之兵也可這樣安排。而山海關卻清軍南下的第一道要塞。開赴那裡的士兵須在南京淘汰後方可直接赴往山海關。」

「史愛卿所言有。就按此所辦吧。」禎又道。「不過。兵種的安排還須多加斟酌。須的意思是將崔慕|的五萬火槍兵與新練的三萬火槍兵`亂編製以舊新再分配至山海關等地。」

「火槍兵遠程打擊。可攻可守管是李自成或者滿清鐵騎皆可抵禦。」史可法拍掌道。「聽說崔慕將軍在攻擊夔州時立下大功。就連刀槍難傷所向披靡的豹韜宿衛也殺個乾淨。張獻忠最為強悍的天殺營士兵也擋不住火槍地幾番輪射。實在是厲害之極。可惜的是。火槍兵消耗極快單單攻打夔州之時就消耗近五萬發子一發子彈價值三錢白銀。那是一萬五千兩白銀啊!」

「相對於勝利這耗損也值高價了。」楊子榮笑道。「不過。臣也聽的宋大人一天兩頭往皇宮裡跑為的就是能讓皇上多拿點鐵料出來。以供生產火槍子彈。」

「可不是!」崇禎想到宋應星一你不提供鐵就跟你急的樣子也是頭大道新兵訓練需要大量的彈是剛好鄭芝龍送來兩大船共有一十五噸好鐵料。怕到此時還在此處磨朕。」

「臣也聽說此事。不過自從皇上從門買回什麼車床之後。倒也極少回家一點鑽在工部的軍器制局裡面。此時。恐怕還在工不肯回家。皇上。那車床是什麼東西'」楊子榮好奇問道。

「車床?」崇禎回道這可個好東西。它主要用於內圓外圓和螺紋等成型面加工的金屬切削機器。具體朕也不好說。兩位愛卿若是有意。可到工部一瞧。不過。了這東西。製造火槍的時間要為現在節省一倍有多。若是工部能掌好它。可以對現有地紅夷大炮進行更新。體積變更小。程更遠。威力卻變的更大。一炮下去。方圓半里無一人可生還。」臉上一片嚮往。「方圓半里無一人還?」史可法看著崇禎。一臉的不相信。「皇上此言可是當真?若真是如此。滿清鐵騎也是紙糊地老虎。」

年。甚至更長的時間方實現。」

「敢問皇上。皇上以的知?史可法輕聲的問道。眼睛卻是盯著崇地臉。

「呃?!這個………」糟差點穿幫了!崇禎暗罵一聲。這下真是捉蟲了。難道要告訴史可法與楊子榮。朕是從現代穿

。不但知道紅夷大炮會變的更強。而且還會知道有飛麼?吱唔一聲道。「這是鄭芝龍送來車床之時。一位西方外藩教士所提及的。具體地還在多向那教士討教才能知。」

其實崇禎多作兵部尚書的史可法猛然聽的有如此威力的大炮。第一時間想到地便是用於戰場。所以才會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這些火器是否真能達到崇禎口中所說的威力。

而崇禎所說地西方藩教士。曾經入宮晉見過崇禎。金髮綠眼鼻子似鉤渾毛。渾一野人。又操一口任何人也聽不通的鳥語。所以當時百官也就沒有留意。

可是崇禎卻是如獲至寶。為什麼?原來這西方教士乃是來自意大利地耶穌會名叫瑪提歐科奇。而他的祖父則是明朝萬曆年間來到中國居住。瑪提歐利奇。中文名為利瑪竇。這全瑪提歐科奇看到其神父所寫地文集對明朝這個奇的國度有著無比的熱愛。於是踏著其神父的曾經走過的路路。穿洋過海的來到明朝。這名瑪提歐科奇通英文拉丁文西班牙語等多國語言。當其時。崇禎見瑪提歐科奇連續換了幾種語言其中就有英語。可是滿朝文武竟然無人能聽懂其中一種。崇禎是識的英語的。卻是不敢當著百官的面前說出來。而是悄悄召見瑪提歐科奇。並問及此時歐洲的科技發狀態。又讓崇禎知。其時歐洲各國的科技發展沒有遠遠超過明朝。只不過是由於幾何學等原理廣泛的應用。才出現比較原始的車床。在火器上也只是稍微超過而已。

聽這一消息。崇禎這才放下心來。原來擔心科技被歐洲遠遠拋離。現在才超過一點點。只要自己好好將穿越而過的金手指好好應用。超越歐洲也是三之事。想想又的自己以前過於擔心。工業革命在1750年左右才剛剛開始。直到1830年。它還沒有真正蓬勃地展開。要不然。英國也不會在184年才成為真正的世界霸主。

「真是可惜。這麼威力的火炮要過這麼久才能研製出來。」史可漢扼腕道。「不過。制來就有希望。」

」子榮口中如此說道。心裡卻嘀咕。不愧為兵部的大佬。一聽到有大威力武器就開始發瘋了。

「是的。史卿。這些火炮的製作非一日之功。還須要各種各樣的人才配合才行。這些人才不是只會讀四書五經的秀才而明理曉物之人才。而這些人才也非一天半月可培養出來。所以朕要改變現在讀書人不切實際之風。製造火器並非奇淫巧技。而是符-天地至理。最為高深的科學。」

理算學天文數學地理盡囊括此間。窮人一生不能盡學之。所以朕須許多的人各去挑選一分支去研究。而這些分支非是自學可成。須由督師由淺的教導。等其明白基本理義方能進行更深的研究。一旦有研究成果面世。大明國力將提高一'|。莫說滿清。就算再多幾個滿清這樣的敵人。也不足為懼。」

語。只是萬丈高樓平地起。要想達到之理想。恐怕用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去完成。」崇禎一氣的說道。「不過。剛朕之所言的那種大威力的火炮卻是可在十年之年產生。朕可`包票。不過。在此之前。兩位愛卿須無條件的全力支援於朕。朕之把握方能更大。」

前景所打動。紛紛表示持。

「全力支援朕所開的新學堂。讓更多聰慧的適齡學童前去學習新開的科目。」崇禎大聲說道。「當然。斷文識字也是這些學童必須要學的。還須他們學習忠君愛國之道。皆因科乃是一把雙刃劍。若是他們投於敵國。大明必定受可怕的損。」

處。崇禎站起來。手捏拳頭道:路漫而遠兮。朕將與愛卿上下而求索。」
第二百三十五章、除夕之夜
除夕,也就是農曆一年最後一天的晚上,即春節前一天晚,因常在夏歷臘月三十或二十九,故又稱該日為年三十。一年的最後一天叫「歲除」,那天晚上叫「除夕」。

除夕人們往往通宵不眠,叫守歲。蘇軾有《守歲》:「兒童強不睡,相守夜歡嘩。」

除夕是我國傳統節日中最重大的節日之一。除夕這一天,家裡家外不但要打掃得乾乾淨淨,還要貼門神、貼春聯、貼年畫、掛門籠,人們則換上帶喜慶色彩和帶圖案的新衣。

此時已近黃昏,天邊最後一抹晚霞也將來被吸入西山之中,可家家戶戶都點上了明亮的大蠟燭,燭光透過窗戶映在雪地上,經雪一反映,反而顯得流光溢彩,毫不比天邊的晚霞遜色。

楊子榮與史可法在街頭拱手行禮告別,隨即各自回家準備叫團圓飯,然後守歲過除夕。

當史可法經過一個府邸之時,聽得裡面熱鬧而喧嘩的聲音,抬頭看那門上牌匾,李府。卻是皇上賜給李巖的府邸。心中一動,產生要進去一坐的衝動。李巖出身良家投奔於草莽,最後才給皇上的雄才大略打動歸順,在二個月內將一群不知兵事的新兵蛋子訓練得有模有樣,實在是個人才。自己做為兵部尚書,卻是與其見面不多,不如趁這個時間去見見他。

正猶豫間,旁邊地親衛在史可法的轎子輕聲道:「老爺,夫人吩咐務必在酉正前歸於府上。祭天要老爺主持。」

「罷了。」史可法一捻鬍鬚道:「回府。」

李巖自是不知自己地頂頭老大會臨時起意要見自己,他正與程青繡、袁承志、夏青青、胡桂南、周羽、鐵羅漢等人圍在飯桌前準備大吃一頓。

大年夜。豐盛地年菜擺滿一桌。闔家團聚。圍坐桌旁。共吃團圓飯。心頭地充實感真是難以言喻。既是享受滿桌地佳餚盛。也是享受那份快樂地氣氛。

只見一個大八仙桌上擺滿了菜餚。有大菜、冷盆、熱炒、點心。當中卻是一盆火鍋。此時鍋中水滾開了。熱氣騰騰。溫馨撩人。隨不斷上湧之水而時浮時沉地肉片。更加引人垂涎。火鍋沸煮。熱氣騰騰。溫馨撩人。說明紅紅火火;桌上更有一條清蒸大草魚。「魚『和『余『諧音。是象徵『吉慶有餘『。也喻示『年年有餘『;還有別人甚少吃地籮卜。因為籮卜俗稱菜頭。祝願有好綵頭……

鐵羅漢嚥下一口口水道:「李大哥。什麼時候可以吃呀。偶笨頭陀餓得頭暈了。」

「嘁。」夏青青啐了一口道。「李大哥。別理這個肥頭陀。他剛才就吃了幾塊年糕。會餓才怪。」

「喲。」鐵羅漢一臉苦相道。「我地姑奶奶。天這麼冷。偶頭陀又胖呀。需要地熱量也多得很。那幾塊年糕早就不知道跑到那個角落去了。不過。倒是奇怪。你怎麼知道我吃了年糕。」

「再叫本姑娘為姑奶奶。小心本姑娘煎了你地皮。

」夏青青作一臉的凶相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本姑娘還知道你與老偷兒中午的時候又做了不見得人的勾當。」

「冤枉啊。」胡桂南率先表明立場道:「夏姑娘你可是要搞清楚呀。我與胖頭陀不熟,別說我跟他不可能走在一起,就算是也只是他強拉我去。」

「你個死偷兒!」鐵羅漢臉上肥肉一陣顫動道,「等會你要是敢動那烤全羊一塊肉,偶胖頭陀就跟你急!」

「喲,看啊。馬腳露出來了。」夏青青微笑對袁承志道,「袁大哥,等下有烤全羊吃哦。上次,你帶我去天下樓吃過一次,那味道,實在讓人回味。怪不得這兩個傢伙等得黃昏才回來,原來是去排隊買烤全羊去了。」

袁承志輕聲笑道:「上次去吃烤全羊的時候,青妹可是嫌那羊肉有檀味又說那羊肉吃多了會上火地。」

夏青青給了袁承志一個白眼,左手已經輕輕的搭在他腰間的軟肉之上,只要再聽得不合心意之事便會使出九轉百扭掐法。

「不過,」袁承志隔著厚厚的衣服也感覺到那九轉百扭掐法森寒的威力頓時改口道,「如今寒冷天氣,吃多點正好補充營養,青妹所說地上火與檀味是不可以出現的。」

眾人聽得袁承志的前後相差巨大地話語,又看到夏青青的玉手靠近袁承志,頓時明瞭,不由一陣哈哈大笑。

夏青青沒來由地臉上一紅,狠狠的盯了袁承志一眼卻是不肯下手去掐他。

「是時候了。」李巖站了起來,拿起酒杯笑道,「今天用是除夕之夜,巖祝大家來年鴻運當頭,一切如意。」

聽得李巖如此一說,眾人也拿起酒杯站起來,咣咣輕響,八隻酒杯碰在起:「也願大家身體康健,事事順利。」隨後皆是一飲而盡。

等得大家一一落坐後,李巖又道:「今年冬天比往年要寒冷數倍,可天下百姓卻無凍傷更無凍死之

賴當今皇上地英明決策。為了天下太平,我等再干咣,又是一飲而盡。

程青繡輕放酒杯道:「皇上定都南京之時便言讓天下百姓,饑有其食,寒有其衣,居有其屋。想不到,皇上在斷斷的大半年時間裡做到了。我等雖被人叫為鷹犬,可看到今年無一百姓凍死或餓死,說什麼都值的了。來,為我們的當初的決定乾杯。」咣,又是一飲而盡。

兩杯酒下肚,胡桂南瘦臉起了紅暈道:「如今南京的老百姓腰囊錢包都鼓了起來,可老偷兒卻下不了手。因為那是他們地血汗錢。為了老偷兒的良心現,乾杯。」咣,又是一飲而盡。

三杯酒下肚子,袁承志地黑臉卻是不現紅色道:「明年二月初二,乃是我與青妹的大婚之日,還請各位準時前來。」咣,恭喜聲當中,又是一飲而盡。鐵羅漢與胡桂南更是呱呱大叫。

夏青青俏臉如紅雲,手拿酒杯,雙眼秋波頻動,脈脈含情的看著袁承志,無限的柔情。卻是聽得程青繡笑道:「起筷吧。」當先夾向烤全羊那細嫩地部位。

鐵羅漢猛的叫道:「程老爺子偷步。」卻是以不輸於程青繡的速度,用手拿起一邊羊腿,放進喝裡猛吃。

「你,你們………」胡桂南明顯的慢了一步,卻猛地瞄向另一邊羊腿,手剛剛伸出,卻吃一隻手從旁以極快的速度的將那羊腿拿住,隨後那手的主人輕輕的那羊輕輕的放在夏青青地面前,正是袁承志。

夏青青一臉的得意的看著胡桂南,用一把小刀輕輕的在羊腳上割下一小塊,慢慢的放進嘴裡。

胡桂南大怒,拿起自己面前地小刀,狠狠的刺了下去,將最大的一條肋骨割了下來,狠似地跟肋骨上的肉搏鬥起來。

李巖吃得極為斯文,一口羊肉一口酒:「天地風霜盡,乾坤氣象和;歷添新歲月,春滿舊山河。梅柳芳容,松篁老態多;屠蘇成醉飲,歡笑白雲窩。」吟地卻是明代葉的詩作《已酉新正》。

「李大哥,你吟錯詩了。」夏青青笑道,「起碼,春滿舊山河這句就不對。現在是萬象更新,可不是暮氣沉沉地哦。」

「弟妹說的是。那李大哥再吟一。」李巖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道,「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這次吟的是宋代王安石的《元日》。

就在眾人齊聲叫好之時,南京城猛得熱鬧起來,清脆的爆竹聲響徹城中內外,還有孩童那歡樂的笑聲與尖叫聲,此時此刻,全城全浸在歡樂之中,忘卻遠方的戰火與死亡,忘卻昨日的憂愁與失意,盡情的享受快樂,將希望寄托於明天。

自從袁承志宣佈婚期之後,夏青青更是時刻不離袁承志,生怕轉身之間袁承志就然無蹤影,此時正陪在他身邊,昏昏欲睡而不肯離去,說是非得要與袁承志守歲。守歲,就是在舊年的最後一天夜裡不睡覺,熬夜迎接新一年的到來的習俗,也叫除夕守歲,俗名「熬年」。

此時大廳當中一盆炭火燒得旺,眾人守著火盆,喝著香茶,嗑著瓜子,說著閒料,等待親一年的到來。

李巖笑了笑道:「弟妹,你可知道守歲的來歷?」

夏青青搖頭以示不知。

「既然如此,為兄便為你將一下這守歲的來歷。以驅你的睡意。」李巖微笑道,「關於守歲,在民間流傳著一個有趣的故事:太古時期,有一種兇猛的怪獸,散居在深山密林中,人們管它們叫「年」。它的形貌猙獰,生性凶殘,專食飛禽走獸、鱗介蟲,一天換一種口味,從磕頭蟲一直吃到大活人,讓人談「年」色變。後來,人們慢慢掌握了「年」的活動規律,它是每隔三百六十五天竄到人群聚居的地方嘗一次口鮮,而且出沒的時間都是在天黑以後,等到雞鳴破曉,它們便返回山林中去了。算準了「年」肆虐的日期,百姓們便把這可怕的一夜視為關口來煞,稱作「年關」,並且想出了一整套過年關的辦法:每到這一天晚上,每家每戶都提前做好晚飯,熄火淨灶,再把雞圈牛欄全部拴牢,把宅院的前後門都封住,躲在屋裡吃「年夜飯」,由於這頓晚餐具有凶吉未卜的意味,所以置辦得很豐盛,除了要全家老小圍在一起用餐表示和睦團圓外,還須在吃飯前先供祭祖先,祈求祖先的神靈保佑,平安地度過這一夜,吃過晚飯後,誰都不敢睡覺,擠坐在一起閒聊壯膽。就逐漸形成了除夕熬年守歲的習慣。」
第二百三十六章、有人憂愁
「啊!」夏青青睡意全無道,「原來歲是一種兇猛的怪獸。如今它敢出來的話,我一定讓他把胖頭陀吃掉。那身肥肉看著噁心。」

一旁的鐵羅漢一陣嘀咕道:「我的姑奶奶,你就不要拿我開涮了。快過年了,就說點吉利的話吧。要不,你讓那歲把老偷兒聽掉算了。」

「喂。死頭陀,你欠揍還是皮癢?!」胡桂南飆了,「該吃是你!吃了就長肉,簡直是霸佔空間。」

「切。」鐵羅漢嗤之以鼻道,「真正該吃的是你!吃了不長肉,簡直是浪費糧食!皇上可是說了,浪費是最大的原罪之一。」

「你……」胡桂南頓時無言以對,氣極敗壞之下,擼了擼袖子一幅想打架的模樣。

「怎麼?想打架啊!偶肥頭陀奉陪。」

「懶得理你。」胡桂南興趣缺缺的道,「讓開,老偷兒要加炭了。」

眾人被這兩活寶逗得哈哈大笑起來,所有的人的睡意頓時不翼而飛,就連深夜的嚴寒也不覺。

「一夜連雙歲,五更分二年。通宵守夜,象徵著把一切邪瘟病疫照跑驅走,期待著新的一年吉祥如意。」李巖看著外來無邊的黑夜,輕聲道,「巖希望所有人都有一個未來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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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千里之外地江西省南昌福王府之上。也是燈火通明。一處偏廳當中。火盆當中地火炭燒得通紅通紅。使得偏廳如處暖陽之中。

彷彿受不住這溫熱。福王朱由與鐵羅漢有得一比地肥臉上微見汗。坐在太師椅上那碩大地身軀時不時地顫抖一下。分明不是熱得出汗而是由於害怕出汗。看著面前那滿是和煦笑容地臉。朱由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顫。這可是吃人不吐骨地主!

只怕那人微微一笑道:「王爺如此好雅興竟然不摟著嬌妻在溫暖地被窩裡睡覺。反而要冒著嚴寒守歲。當真是難得。難道王爺祈求明年能將所虧地銀兩都賺回來?」

「這個。林壯士說笑了。守歲乃是傳統風俗。本王又豈能例外。」朱由臉上肥肉一動笑道。「只是不知林壯士深夜冒著嚴寒前來本王府。有何貴幹?」

「貴幹倒是沒有?」那林壯士輕笑道。「只是奉上邊之命。前來收回上個月王爺答應所說地銀子。」

「咳。這個,這個……」說到銀子,朱由臉上肥肉一陣不自然的跳動,「那個,林壯士,出海的船隻出了點狀況,銀子可否遲些日子。本王手頭寬裕一些便還於貴上。可否?」

「哼。當初可是王爺拍著胸口說,只要過得半月,五五分帳的銀子自會送到我等手上。卻是不料,到了除夕也未見銀兩。莫非是王爺想獨吞?」那林壯士臉上笑容依舊,但語氣卻是嚴厲起來,「想不到,王爺竟然不把白蓮教放在眼裡?難道王爺忘記違背諾言的後果了麼?若是皇上看到自己的堂弟,堂堂地福王竟然會與白蓮教勾結,而且將朝廷於百姓御寒之物收集起來與滿清交易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呢?」

一連幾個追問,聽得朱由額頭上的汗珠越明顯,心裡的腸子都悔青,悔恨自己一時鬼迷心竅與白蓮教搭上了關係,且不管與滿清買賣之事,單是與邪教勾結便是死罪一條。

原來,這名林壯士卻是白蓮教的教眾,喚作林呆兒,乃是現任白蓮教教主之徒,負責在江西、兩廣等地傳教。

福王初來江西之時,朝廷只給藩王放不到五十兩的用度,對於能吃能喝又是色中餓鬼的朱由,五十兩也不過是碎銀,又如何滿足得了他?於是他派人四處尋找財之路。販賣軍火,沒有貨源與賣家,行不通;南來北往做個行貨商,辛苦,不干;參股於別家出港的海船當中,人家不幹。卻在諸般無奈之下,一名喚作林呆兒的中年人竟然主動的門來,說是有一筆大買賣要與朱由。

竟然有人雪中送炭!?朱由當然是喜出望外,高興地接見了林呆兒,細聽他的方法。果然是一笑大買賣。

白蓮教在江西有著不可小視的勢力,想當初白蓮教產生之初曾遭到官方禁止,被黎為白蓮教再興之師的茅子元在被流放到江州(今江西九江)之時,暗地裡用新創造出來的女神招攬信徒。這位新的女神是世界至高無上的女神,尊稱為無生老母。

無生老母,她既是造物主,又是救世主:她是人類的祖先,創造了宇宙與人類,同時又拯救沉淪於苦海中的後代,派釋迦佛或彌勒佛或天真古佛等下凡或自己親自下凡救度眾生。

「無生老母,真空家鄉」白蓮教生八字真言。同樣鼓吹,今世為前世贖罪,今世為來世求福。寄托於來生。

信奉無生老母可得超脫,來生必將大福大貴大吉大利大善大德。

林呆兒所說的買賣就是他們利用白蓮教信徒

讓他們讓一切奉獻給無生老母,將他們新得之棉衣無生老母。

而這些棉衣棉被則是由朱由運至各地出售,條件是所得利潤五五分成。

嚴寒之冬,這此棉衣棉被可是缺手貨呀,又是無本之買賣,賣得十兩銀子一件棉衣,自己就得五兩。十件就是五十兩銀子,一萬件就是五十萬兩銀子。這個買賣做得過。朱由暗地裡一算,極為爽快地答應要與白蓮教合作。巨大利益之前,他早就忘卻白蓮教乃是《明律》中明確規定和必須取締的「左道邪術」。

很快,林呆兒便籌得一萬八千件新棉衣,一萬件棉被。可林呆兒說不能白白將這麼大地貨物交於朱由,要他親自寫上一封與白蓮教交易的詳情寫下來,並在上面畫押按手指模。

財迷心竅的朱由沒有細想這封信會給他帶來什麼樣地後果,而是急急忙忙的找賣家。終於在九江找到一位常與滿清交易地劉性商人,談好一件棉衣八兩銀子、一件棉被二十兩銀子高價後,立即將這些貨送到九江,卻只是得到一半銀兩,說是要等到完成交易後才能付清尾款。

朱由得到那一半銀兩,那還管其他事宜,大肆買奴買婢,可就在除夕的前兩天得到劉性商人地消息,那兩艘船給山東兵扣押了。

這如同晴天霹靂!貨沒了不要緊,可要還白蓮教的銀子卻沒有,那可是一十七萬二千兩銀子呀。自己所得那一半早就花了一大半,就算把自己身上地肥肉割下來當豬肉賣也還不清喲。又猛然想起林呆兒手上地那封信,更是後悔不堪。

果然,除夕之夜還沒有過,林呆兒就找上了門。比傳說中的歲還在兇猛。

「無生老母!」朱由暗自鎮定道:「本王又豈定獨吞貴教的銀兩?今天才得知信息,去往滿清的兩艘船給山東兵扣押下來。實在是倒霉之極。這才使得本王無法如期歸還銀兩。還請貴教多多體諒。」

「體諒?」林呆兒笑道,「如果我教體諒王爺,那誰又來體諒我教?這些棉衣棉被可是教徒奉獻給無生老母的。不管怎麼樣,無生老母體諒眾生,將這些棉衣棉被賣了銀子再買些白米來回饋教徒也是應當。如今沒有了棉衣棉被也沒有了白米回饋。若是無生老母降下罪罰下來,我們可是承擔不起的啊。」

屁!鬼話連篇!若是無生老母真要降下罪罰,第一個降雷劈地正是你林呆兒。體諒眾生,見鬼吧!朱由心裡雖是如此作想,口上卻恭敬的道:「無生老母!本王實在是罪過。貨在朝廷手裡,必定難以追回。本王手上還有五萬兩銀子,不如林兄先拿去替無生老母買些白米回飽饋教,餘下的本王再行想辦法。」

「無生老母!」林呆兒一宣口號後整個人不再言笑道,「王爺,還請將本教所得那一份銀子全額奉上。否則,無生老母真要降罪,那就天大的不妙了。」天大的不妙當然是意指朱由親手寫的書信。

吊你老母!朱由心中大罵,卻是陪笑道:「可是本王卻是實在拿不出來。」說是笑,卻是笑得比苦瓜還苦。

「既然王爺執意不遵守諾言,就要怪無生老母了。」林呆兒也不多說轉身就走。

見得林呆兒要走唄,這那得了。朱由連忙大叫道:「不要走!」

話音剛落,兩名侍衛擋在了林呆兒的面前。

林呆兒回頭看向朱由道:「難道王爺要用武力留下林某麼?」

「這個,這個不是的。」朱由陪笑道,「萬事有商量嘛。林兄,坐下好好談。」

林呆兒卻是不理朱由,語氣比外面的嚴寒還要冰冷道:「一個是江西大刀門門下,只不過刀法用來嚇唬人還可以;一個是嶺南蒼棍門,倒是勉強入得三流。林某數得三聲,二位若不讓開,休怪林某手下不留情。」

「一」

那兩名侍衛一下子給林呆兒看清武功路數與境界,深知面前此人絕非自己能擋。可顧主卻是有令不得讓其離開。

「二」

拼了!以二打一也贏不了的話,那就回家種田得了。當林呆兒數到二地時候,兩人一個拔刀一個出棍,齊齊使出殺招向林呆兒攻去。

看得兩名侍衛出手,朱由心中一陣輕鬆,這兩人可是手能提百斤石鎖之輩,當能把林呆兒這小白臉拿下。

砰砰兩聲,朱由的眼睛差點驚嚇得掉出來,原本以為必勝的兩名侍衛以更快的速度飛了出去,倒在地上吭也不吭,也不知是死是活。

咯咯咯,朱由上牙打下牙,對著慢慢走過來的林呆兒道:「林兄,有話好好說。若是本王能辦到的,絕對不敢皺一下眉頭!」
第二百三十七章、白蓮大計
看著寄以厚望的兩名侍衛給人一下子踢翻,朱由由得上牙打下牙,對著慢慢走過來的林呆兒道:「林兄,有話好好說。若是本王能辦到的,絕對不敢皺一下眉頭!」

動用武力,已經表明相方已經撕破臉皮,沒必要虛偽下去了。

「打不過就合作。「林呆兒也一改溫文不火的形象道:「王爺還真上路。既然王爺有心合作,林某也拐彎抹角了。本教得知,在大年初二將強加嚴寒,捐贈棉衣棉被給無生老母之人必定熬不過。王爺可在福府前熬粥派米送被,說是替無生老母來普渡眾生。」

「啊!」朱胖子只覺得一股入骨的冷意從腳底直接升大腦,以無生老母的名義粥派米送被,這不明顯告訴別人,自己是白蓮教之人。若是教皇帝知道,大軍一圍,便是自己壽終正寢之時。萬萬做不得!做不得。「那個,既然是貴教所行之善事,還是由貴教來佈施就好了。

本王力有未逮,只怕幫不上忙。」

「哦。王爺貴人事忙,也難當此任。」林呆兒好整以暇的道,「既然如此,把本教應得的那份銀子拿來吧。」言下之意,不做事可以,還錢。

一聽還錢,朱由是再愚笨也知道自己上了賊船,再也下不來了。認命似地歎了口氣道:「林兄,坦白講,本王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落魄之人,對貴教而言,也不過是掛著虛銜的王爺,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王爺身嬌玉貴又豈會是無用之人?林呆兒知道朱由這時候已經上套了,於是耐心的道,「單是福王這個名字已經值萬金。如今本教正是大肆發展之際,有了王爺相助,必是如有神助。無生老母也必定會保佑你。」

「林兄地意思是,想讓本王加入貴教?」朱由心神一震,唉,該來的還是要來了,「若是給進行得知本王加入貴教,不說本王會下獄,也會連累貴教的。」

「王爺不要擔心。」林呆兒微微一笑道。「本教只是想相助於王爺問鼎天下。做大明地萬歲爺!」

這話如同雷音貫耳。不但震得朱由心神凌亂。更是嚇得他渾身冰冷。

問鼎天下?萬歲爺?這不是造反麼?可是自成燕王朱棣也就是明成祖得了天下後。對朱家各地藩王嚴加看管。地位是高貴。可在各地卻是沒有一點地權力。也不得出離藩地。防得就是怕其他分支地朱家王爺奪了他嫡傳子孫地龍椅。

造反。一個不好是要人頭落地地。更何況如果地朱由檢可是帝威日隆。此時發難。不異於找死!

「王爺。」林呆兒地聲音極具誘惑性。已經用上白蓮教地惑神**。想趁著朱由心神凌亂之時將其迷惑。「如今崇禎皇上昏庸無道。只知淫樂。弄得百姓衣不蔽體。食不裹腹。萬民怨聲載道。正是王爺取而代之地最好時機。只要王爺登高一呼。天下必雲集響應。登上大寶也是指日可待。到時。天下美女財富皆是王爺你地了………」

初時。朱由心神在林呆兒迷惑地聲音之中陷入林呆兒給他構造地極樂之境當中。可是當朱由內心深處一聽到大寶便聯繫造反與殺頭之事。猛然一陣驚叫道。「不。不行!」從迷惑當中醒過來。只覺心神一陣疲倦。用衣袖擦擦額頭上地汗水道:「林兄。莫要欺本王。當今對皇上聖明之極。就是十個本王也及不上。莫要再說此事。」

「哦!?」林呆兒有點驚訝,想不到一個不會武功只會安逸享樂的豬頭能抵抗本教的惑神**,是自己修煉不成功還是這豬頭對造反一事極為害怕,「那佈施行善之事?」

「本王答應你們。」朱由歎道,「佈施行善乃是為救萬民於苦海,本王樂意去做。只是不能以貴教的無生老母之名義發放,否則,就算殺死本王,本王也不會答應。」最後一句卻是斬釘截鐵,頗有氣概。

「王爺言重了。」林呆兒臉上又出現那溫文不火地笑容,「正如王爺所言,佈施行善乃是為救萬民於苦海。何況本教一向以無生老母為主教,拯救沉淪於苦海中的百姓。既然王爺答應佈施,那林某就先行告退。到時運糧運衣被過來。」

「那,那些銀子?」

「休要再提那些銀子。」林呆兒手一揮道,「王爺肯答應行善佈施已經是天大地恩惠。告辭!」一抱拳,也不是為了顯威還是為了趕路,一個箭步出得廳門,施展輕身提縱術,嗖的一聲飛身竄上屋脊,轉瞬消失於茫茫黑夜當中。

看得林呆兒退去,朱由才暗吐一口氣,馬地,白蓮教還真是邪門,竟然看上了本王。先是落魄流落江西後是少了朝廷俸給,再就是給白蓮教算了一把,當真是倒霉透了。看這個林呆兒,一點也不呆,功夫又高,只怕利用我的名義行施布善也沒安好心。難道真是想造反不成?那可不成!若是早幾年還行,現在皇上雄才大略,此時造反當真是壽星公吊頸----嫌命長了。那,是通知皇上白蓮邪教又想作亂還是聽從白蓮教地話呢?若是白蓮教得知是本王通知皇上的,他們必定不會放過我;若我一味聽從白蓮邪教的話,也是不妥當。真是煩啊!

哎嗤!媽的,這鬼天氣怎麼這麼冷!守什麼歲呀。歲都走了,還是回去摟著小妾睡大覺的好。明天的事明天再想。朱由打了一個呵欠,叫來幾名家丁將那兩句侍衛叫醒,自己卻往內房裡走去,做他地春秋大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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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呆兒在屋脊上極快的飛馳而過,絲毫不受屋頂上那濕滑的冰雪影響,可見其功力之強悍。過得一會,認準一處大宅院飛撲而去。

那大宅院正是燈火通明,廳中數人正在竊竊私語。這些人年紀都在五十歲已上,但在如此寒冷之夜卻是不不起火爐,而且所穿衣服也比常人要少上一兩件,明

術強者。

燈火猛得一暗,林呆兒驀然出現在廳中。正是他進來所帶的一陣寒風讓廳中地燈火不斷拖曳。

卻聽林呆兒抱拳團揖道:「呆兒,見過尊者,見過幾位長老。」

數人當中,一名年過六旬,銀鬚白髮,道士打扮的人正是現今白蓮教教主呂秋明,教內人稱白蓮尊者,也是林呆兒的師父,其他四人正是白蓮教的天地人君四大護法長老。

「事情如何?」呂秋明聲音不帶一絲人間氣味,彷彿比那外面的天氣還要冷上三分,當真是愧對那道貌岸然的樣子。

「回稟尊者,一切順利。」林呆兒恭敬地回道,「那朱由已經答應在大年初二行善佈施,卻是不肯以無生老母的名義進行。」

「哦?」天長老那瘦削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花費了十多萬兩銀子,那肥豬竟然還不答應。呆兒,你是怎麼做事地?」責備之意甚苛。

林呆兒心中暗道,不就是在比試當中勝了你家孫子,不就是奪了個白蓮秀心個名號罷了,何必處處與我為難。卻是面帶恭敬的道:「回天長老,呆兒還有下文。」沒等天長老再次責問便道,「呆兒在想,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的。事情還得慢慢來。現在那肥豬已經與本教搭上關係,又豈會輕易撇清?只要他答應行善佈施就行。是否以無生老母的名義進行,已經不再重要。」

「哼!」天長老眼中狠色不斷,「以無生老母地名義進行,這才能真正把那肥豬拉到本教陣營。又如何不重要呢?你莫非不把本教大計放在眼裡?」

「天長長息怒。」林呆兒輕輕笑道,「佈施是不是以無生老母進行的,還不是本教的一聲宣傳。

在佈施之前,只要本教向教眾一再宣傳,這是福王夢中得了無生老母旨意前來佈施的。到時,就算福王得知也是百口莫辯。」

「呆兒此事做得好。」呂秋明如同冰霜的臉上終於閃現一比笑容,卻是一閃即逝道,「只是崇禎日益得到民心,本教大計須加快進行。否則必失去大好良機。」

「是。尊者,呆兒必定加快步伐。」林呆兒輕輕回道,「呆兒在想,這個福王貪圖美色,只要本教遣送一兩個稍有姿色的媚女,趁其謝精歡愉之時,再施以惑神**,必可讓福王就範。」

「此計甚妙。」呂秋明垂下眼瞼道,「就由你挑選媚女送與福王府。過得元宵,必要讓福王聽命於本教。」

「是。」林呆兒心中暗喜,教中媚女可是精通媚術地處女,功夫不高卻是精通惑神**,是白蓮教引誘與引得高級官員就範的必要手段。在送媚女到福府之前,先行壞了她們地處女,得了他們的無陰,金陽鎖柱**就會抵至大成。到時再也不懼天長地處處威逼。

咻,一粒不知為何物的東西從呂秋明左手手指輕彈,向著林呆兒猛然射去。

林呆兒臉色一變,不敢閃避,右手一式擒龍式,將那物事接住,卻是一粒暗紅色地丹藥,心中卻是大喜,這是教中最為珍貴的丹藥---聖天丸。這聖天丸可是增加功力的好東西,只要一顆便可增加十年的功力。只是配製極不易,只有尊者才會擁有。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分到一顆。

「尊者?!」旁邊的天地人君四位長老也看清林呆兒手中的丹藥,也知道聖天丸的珍貴,不由齊聲問道。

呂秋明一擺手,制止四位長老的話頭道:「呆兒,本教一向賞罰分明,此次,你想到利用福王來實施本教大計,又成功將福王綁到本教這邊。這聖天丸便是你獎賞。但是千萬不要暗中奪了媚女元陰而讓福王有所察覺,不然,便是三刀六洞的懲罰。」

三刀六洞是白蓮教懲罰不遵號令之人地刑罰。顧名思義,三刀下去將人的四肢刺個對穿形成六洞。但是,行刑時間非一天完成,而是分三天。第一天在你左手手臂上一刀兩洞,第二天在你右手手臂上一刀兩洞,第三在你左大腿上一刀兩洞。其中痛苦,當真是自有受刑才能體會。

而這僅僅是懲罰不遵號令的刑罰,若是叛幫之徒剛是九刀一十八洞之刑,而且不像三刀六洞一般可以用藥物止血,而是任由血流,九天若是熬得過去,便免去死刑,廢掉功夫趕出山門。說是仁慈,卻是沒有人能熬過六刀。可見刑罰之重。卻也成了白蓮教教徒不敢輕易叛教的原因,那痛苦非是常人可以忍受。

聽得呂秋明如此一說,林呆兒心中一凜道:「呆兒不敢。」有了這聖天丸,鬼才會去找那些媚女。

「下去吧。」

林呆兒如獲大赦連連告退,回去服下丹藥練功去了。

一俟林呆兒遠去,天長老才道:「尊者,為何將如此貴重地丹藥送與他?難道不怕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反出教門麼?」

「無妨。」呂秋明擺手道,「當年知道此事的人早已被本教消滅的一乾二淨,現在他不過是替本教賣力的走狗而已。」頓了頓又道,「就算他將金陽鎖柱功練至大成也不過絕頂初階之列。本尊若想取他性命也是易與反掌。」

「尊者算無遺策。我等佩服。」

「此子若是運用得當,倒不失為一員大將。」呂秋明又道,「只是你那孫兒也太不爭氣,在白蓮秀心比賽之前先行服下聖天丸,也打不過林呆兒。看來,未來尊者的接位人也要好好挑選。」

天長老臉上一陣抽動道:「是老天家教不嚴,沒有好好管教那逆子。才會出現這樣地事,以後必定努力督促其,不再讓他胡作非為。只是盼尊者再給天兒一個機會。」

「既然,你如此保證,本尊不妨再給他一個機會。」呂秋明臉上毫無表情,「若想本教重行天下,只靠一個愚蠢的福王並不足夠,還須聯合其他人等。」

「還請尊者明言。」四位長老齊聲問道。

「朝廷如今勢大,流民再非如前般多如牛毛可以予取予奪。」呂秋明雙目神光一閃,「

朝廷的台,就必須聯闖盟清。」

「聯闖盟清?」

「沒錯,聯闖盟清。」呂秋明臉上神彩似乎飛揚起來,「就是聯合闖王李自成,與滿清結盟。

利用他們地兵力優勢對朝廷進行壓制。本教則在朝廷內部大搞破壞,內外行事。必讓朝廷顧此失彼。到此時,朝廷必垮。」

「可是。」一向不作聲的地長老反問道,「難道不怕李闖與滿清像朱元璋那般,取得勝利後,再行過橋抽板之事?」

「是呀。想當初,我等派白蓮護教騎兵前去與李闖聯合對抗吳三桂,卻沒想到鬧得不開交。不但失去了兩位長老,也損失了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護教騎兵。」另外一名人長老也說道。

「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地利益。」呂秋明一點也不擔心道,「與李闖鬧翻那是劉長老處理不好,若是其還在世上,本尊必治他一個玩忽職守罪。如今,李闖的地盤不斷的收縮,如果沒有外力來助,必定被朝廷所滅,如同張獻忠那殺神。」

「可是尊者為何不在張獻忠危急之時出手相助,以行拉攏或是結盟之事?」

「哼。張獻忠那殺神,以殺為樂,且不守信諾。若是相助於他,只怕提前暴露本教大計。那是得不償失之事。」呂秋明分析道,「李闖此人極為注重名聲,否則也不會在山海關將被攻陷之際與吳三桂一同夾擊滿清。若是與其結盟,倒是無慮。」

「尊者分析的有禮。可,我老地倒是擔心李闖與滿清會認為我教勢弱而不與本教結盟?」地長老擔心的道,「畢竟本教還潛伏於民間,不敢高調行事。正所謂看不到兔子不撒鷹。他們都是戰場老手,必定不會輕易將注押在本教身上。」

「地老考慮的極是。」呂秋明站起身來。坐著他不覺得高,站起來卻是極為高大,比之天長老那竹竿似地身材也不遜色,來回踱步道,「諸位可知上個月,曾有滿清、高麗,李闖和倭寇等國前去南京和親之事?」

「當然記得。可崇禎卻並不答應任何一方。那些使者最好怏怏而回。」

「對了一半。」呂秋明臉上又閃現一絲笑容,卻是比哭還難看道,「那些非是怏怏而回,而是全都成了崇禎的人。回去也不過是作為一內應而已。」

「啊!?」四位長老個個震驚不已。

「竟然有此事?」長相最像師爺地君長老歎道,「如果真是如此,那崇禎當真是不可小視。此人實在是可怕!」

「嗯。崇禎此人相當厲害!」呂秋明點點頭贊同道,「如果不是機遇巧合,本尊也不會得知此重要秘密。正是有著這個秘密,便是本教與李闖與滿清結盟談判的籌碼。」說到這時呂秋明地自信更加強大,「只要本教再把福王這張不大不小的王牌打出來,便不由得他們不與本教結盟。」

「尊者英明。」天長老白馬屁道,「只是不知尊者派何前去與李闖和滿清談判?」

「嗯?此事事關重大。此次絕不能再由小一輩地人去,否則,他們會以為本教無人。」呂秋明沉吟一下道,「這樣吧。滿清那邊就由本尊親自前去。天老、地老,就勞煩你們二人前去與李闖談判。切記,萬事以和為貴,絕不能再起衝突。否則,教規不容!」

「我等曉得。」

「尊者,不知老天是否能帶上天兒?也好讓他多長見識。」天長老問道。

「無妨。」呂秋明點頭應道,「你們皆可多帶兩名親傳弟子前往。多帶金銀,以防不時之需。過得初七,我等便前往兩地。教中事務就由人老與君老主持。」

「我等必會整理好教中事務。尊者放心。」

「人老與君老,本尊當然放心。」呂秋明嘴角輕輕抽動,以示微笑道,「若是林呆兒有何不妥,可先下手為強。」說話之時,廳中如同一陣寒流襲過,明亮的桌面上似乎也結了一層霜。

可是四位長老似乎對這樣的事司空見慣,一點也不奇怪剛剛因為有功而受賞的人又將面對生死之事。

被稱之為白蓮邪教,並非無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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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是中國民間最隆重最富有特色的傳統節日,也是最熱鬧的一個古老節日。在春節期間,中國的漢族和很多少數民族都要舉行各種活動以示慶祝。這些活動均以祭祀神佛、祭奠祖先、除舊布新、迎禧接福、祈求豐年為主要內容。

爆竹聲聲辭舊歲紅梅朵朵迎新春。

天終於放光,守歲熬了一晚的人們也不顧勞累,歡天喜地的點起開門爆繡,以叭叭的爆竹聲除舊迎新。隨後便是人人臉帶笑容,見便拱手道賀。小兒都是穿著新衣,不顧嚴寒在雪地裡跑來走去,時不時放一個爆繡。

安然街市,南昌市最大最全最熱鬧的街市。一些人不堪講究也沒條件講究的窮苦人家,早早的出來擺買守歲時弄出來的可愛玩意,以招小兒來買。

一名買燒餅之人對旁邊一位買糖葫蘆的人道:「賀老三,聽說沒?」

「啥?」

「福王府要在明天施粥派米發棉被。」

「切,才知道。那可是無生老母托夢給福王,讓他給我們這些窮苦人家過個好年的。」

「嘻嘻,原來你早知道了。」

「當然。我家那無生老母最為尊敬,我可是第一個將朝廷所發的棉被奉獻給無生老母,知道的消息也快一點。」

「那明天,可得早點去排隊才行,晚去了可沒著落。」

「你安啦。無生老母,又豈會分派不均。賈老頭,不是我說你。你對無生老母當真是不夠虔誠啊。你須得……

這樣的對話發生在南昌市各個大街小巷,甚至傳向周邊城鎮。

一隻雪白的鴿子也帶著這一消息飛向南京
第二百三十八章、頓悟之時
「白蓮教?無生老母?」崇禎有些疑惑的看著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駱愛卿,可對福王嚴加監視?」

「皇上放心。臣已經下令,讓南昌那邊的衛所嚴加監視。若有異動必定第一時間通知皇上。」大年初一一大早就來晉見皇上還要提及如此不好的消息,駱養性心裡就打鼓,害怕崇禎一個不喜便將他推出午門斬,現在看來,皇上當真是以國事為主,的確難得!於是又加了一句道,「臣還命錦衣衛所密切注意那白蓮邪教,只要一找到其巢穴,必行雷霆一擊,決不讓一人逃出。」

「做得好。」崇禎點點頭道,「不過白蓮邪教自太祖以來便如菜一般,割一茬生一茬。千萬不可輕妄動。這樣吧,你下去把史可法、崔慕白、錢學謙、楊子榮和馬士英等人叫來,等得朕商量出個方案出來,再讓你去剿滅那些邪教。」

「臣遵旨。」駱養性立即行禮退去。剛走幾步又聽得崇禎道:「你再派人將程青竹與袁承志等人喚到宮裡內,朕有事要他們幫忙。」

「是。」駱養性停下再次行禮而退,心裡卻道,皇上與江湖草莽之人如此頻繁接觸,還重用程青竹並封其御前二品帶刀侍衛,實在是於禮不合。怎麼就不見御史彈劾的呢?真是怪事。

駱養性卻是不知,那些彈劾或進言皇上不可接近草莽之人更不可封草莽之人為官的奏折已經摞得桌子般高,崇禎只是不予以理會罷了。但是崇禎也頭痛呀,那些御史們越挫越勇,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見遞上的奏章沒有反應,更加勤奮了,兩天一個奏折,有著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勢頭。這也難怪,只要他們地奏折得到天子認可,在天子心中留有印像,以後有好的差事,還不是第一個想起自己。就如同考試成績第一之人,總會在老師心中留下好印象,到時參加各種活動甚至入黨入團,還不是優先考慮。

崇禎趁著六部的那幾位大佬還沒到地空檔,回至內宮陪著皇后周、長平公主阿九、太子朱慈等人小敘一陣。

過得小半個時辰,王承恩來報,諸位大從已經在偏殿等候。

崇禎不得不起身前往偏殿,心中卻是不住的歎道,大過年地也不能安生。-==網==-做皇帝還當真失敗?同時心中也起了惡搞之念,莫不如學嘉靖老祖宗一下,來個十年不朝堂。以無限的熱情有限的生命去享受天倫之樂,過那休閒快活之日子。

不行!絕對不行!

崇禎猛然止住了腳步。讓跟在後面地王承恩差點撞上崇禎。幸好王承恩地葵花神功越深湛。及明收步。卻是看到崇禎筆直而修長地身軀微微顫抖起來。如果王承恩面對崇禎地話。就可以現崇禎此時緊捏拳頭。雙眉緊皺。神色古怪之極。王承恩不知崇禎何以停下來。卻是不敢打擾。也靜立後面。一動不動。

就這樣。崇禎與王承恩兩人站於屋簷之下。一動不動。如同被冰封地雪人。

不行。絕對不行。堅定地信念在崇禎腦海裡如同春雷一樣不斷地炸響。過得半會。崇禎才漸漸平熄下來。開始慢慢反省起來:為何會產生如此怠慢之心?難道是自滿?又或小視對手?又抑或是別地?幾番思量。終於肯定。這是由於人地惰性所產生。自從附身於崇禎以來。所做之事。似乎過於順利了!從京師逃難到南京。途中雖說險情不斷。卻是逢凶化吉。一路有驚無險地來到南京;到了南京之後。只不過略施小計就能從左良玉手中奪回並控制兵權。進而一步步地這都南京;爾後便是改變歷史。山海關。這個重要屏障。在清兵與李自成地圍攻之下。眼看就要失去。大明即將陷入更為困窘地境地。誰料到。李自成卻是鬼使神差般地與吳三桂合作。重創清兵讓其不敢輕言難下;直到張獻忠覆滅。西蜀平定。一切地一切。都太順風順水了。順得有點不可思議!

是自己這個蝴蝶扇起地風太大。大得讓人經受不起?又還是穿越都有王八之氣。一震四海皆服?崇禎卻是苦笑了一聲。不是。絕對不是這樣地。是自穿越後。自己便兢兢業業如履薄冰地心態為人做事。憑著先進地理念。以一言堂之勢將那些可用之人紐一起。形成一股力。一股可以扭轉乾坤地力。才全形成這樣地三足鼎立之勢。

不可否認。從滅國之勢變為三足鼎立地局勢來之不易。不管是任何人都值得自豪與驕傲。但是。絕不可就此生出怠慢之心。因為這樣地成就靠地是民心軍心。用地是金手指。現在歷史已經朝著不可預測地

進,可用的金手指也越來越少,靠的只有民心軍心。讓民心向著自己呢?不可使其知之般的愚弄百姓?還是去賦稅搞民生使其有衣有食有屋呢?是像以前一般重文輕武還是文武並重?

怠慢之心不可有,須謹慎之;自滿之緒不可有,須嚴律之。套用現代的一句話,戒驕戒躁,摸索前進!

一頓思緒下來,崇禎的拳頭輕輕的放鬆,眉頭也舒展開來。此時,原本停滯不前的造化神功竟然如魚得水般急速運轉,不斷的提升再提升,瞬間覺得神清氣爽,昨晚守歲之時的疲憊一去不復。

站在崇禎後面的王承恩猛然覺得一陣無形的氣勢從皇上身上散出來,這種氣勢無形無質,溫和中帶著霸道,霸道得讓人有一種不斷臣服再臣服之感。

皇上這是怎麼了?是頓悟從而突破麼?王承恩忖道。自從學了葵花神功以後,王承恩對武學也是有了極高的認識。頓悟原是禪宗的一個法門,相對於漸悟法門。也就是六祖惠能提倡的「明心見性」法門。它是指通過正確的修行方法,迅速地領悟佛法的要領,從而指導正確的實踐而獲得成就。就武學功夫而言,頓悟是一種突然的穎悟,當人們對問題百思不得其解,突然看出問題情境中的各種關係並產生了頓悟和理解。具有突性、獨特性、不穩定性和情緒性等特點。

形象一點來說,便俗語中所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崇禎微微一笑,再次舉步而行,卻是再無任何消極之情緒,舉步之間平和自然,其中又有勃勃生機,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入中,早已等候已久的眾位大臣紛紛見禮。

殿中已經燃起火盆,炭火正旺,並不顯冷。

「諸位愛卿,新年好啊!」崇禎朗聲一笑道:「大年初一也要召見,實在是朕之過呀。王承恩,你快去準備年糕等糕點。大過年的,怎可沒有應節之物。」

「臣等多謝皇上。」眾位大臣齊聲謝道。

「不知皇上召見,所為何事?莫不是滿清與闖賊開始有所異動?」等候其間,兵部尚書史可法是為憂慮。新年時節,若不是有重大的事情,豈會齊召六部之人前來?論及大事,只有興兵之事最為重大。是以,史可法先行出列拱手問道。

「莫急。非是不可解決之事。」崇禎吩咐眾人落坐才道,「就僅當朕與眾愛卿的私人聚會,也就順帶議論些國事。」

「皇上,莫不是寒冬之下又有災情生?」剛落下,這次又輪到戶部尚書楊子榮問了。

「諸卿當真是胸懷國事心憂天下。此情可嘉!」崇禎笑吟吟的道,「看來,朕若是不把話說清楚,只怕諸卿是不肯安然?駱養性,你就把從江西南昌回來的奏折給他們看看,也讓他們心裡有個底。免得時時牽掛。」

「是。皇上。」駱養性立馬從懷中拿出一份薄薄的奏折遞到從在旁邊的史可法。

史可法接過一看,眉頭更是緊皺在一起,卻是一言不的將奏折遞給坐在他身邊的吏部崔慕白。

很快,那奏折在眾人手裡轉了一圈又回到駱養性手裡。

「不知諸位有何看法?」崇禎伸出手就近火盆邊暖和邊問道。

「邪教妖言惑眾,又行不軌之意圖。其心可誅,滅而取締之。」史可法當即回道,語氣殺氣騰騰渾不顧新年頭不能說忌諱之話。

這話聽得禮部尚書錢學謙眉頭一陣緊皺,大過年的說什麼殺呀死呀的。也起身回道:「皇上,大明律法當中明確要取締「左道邪術」。而白蓮邪教自太祖開國以來便如附骨之錐,難以清除。實在是他們善於藏於暗處,受惑的又是愚婦愚民,難以一網打盡。臣以為,需慢慢圖之。」

「慢慢圖之?」史可法立即反對,「邪教許以百姓之利,惑之以長生。當行快刀斬亂麻之勢,一舉將其巢滅。否則,百姓不事生產,寄托來生,最後只會成為社稷的毒瘤,影響社稷的運作。」

「此言差矣。」錢學謙也是不甘示弱,「邪教的成長需要土壤,百姓無知或是百姓困苦助就了邪教的壯大。必須教化百姓,使之明理義曉物事,當可敬鬼神而遠之。一昧殺戮只會激起更大的反抗。」

史可法雙眉一豎道:「中毒需以重藥治之。不殺不足以示警。」

見得錢學謙又要開口爭辯,崔慕白一擺手道:「二位莫要爭吵,且聽崔某一言。」
第二百三十九章、除妖之法
「二位莫要爭吵。聽崔某一言」

崔慕白見的史可法與錢學謙爭的不可開交。於是出言道:「兩位所說的皆有道理。我等何不雙管齊下。一邊行教化之方針。一方對邪教頭目進行通緝圍捕。如此一來。既可避免邪教再行死灰復燃。又可剿滅現行邪教對社稷的破壞。」

「啪啪」崇禎拍手讚道。「崔愛卿所言極為有事。史愛卿與錢愛卿就莫要再爭了。就依卿所言。雙齊下。」

「臣等遵命!」錢'謙與史可法對望一眼後。立即齊齊拱手道。

「錢愛卿。當如此行那教事?」崇禎眨了眨眼。教化普通民眾。便是行普及教育之事。這是崇禎早就想做之事。此時有人提出。實在是順手推舟好好時機。不過。崇也知道普及教育雖是利在當代。功在千秋之事。卻非一步可就。現在。想看看錢學謙這個禮部尚書有何良策。

「這個。|想一。 」錢學謙也知事言易行難。沒的十年八年是不會見成效。這也就是史可法不贊同的原因。不僅如此。行教化之事還牽涉到許多方面。比如師資百姓的學習時間等等。只怕沒有十天半個月是拿不出可行的方針。十窗下無人問。一-成名天下知。----元劉祁《歸潛志》

從此句古詩以的知要想成才十年方有大。而那金榜題名之人。又是少之又少。雖說使百姓明理義曉物事。當可敬鬼神而遠之。可誰又知道。達到何種程度方能鬼神而遠之呢?之又是一個未知之數
「不急。錢愛卿可以回去慢慢細。「崇禎鄭重地道行那教化之事。乃是百年大計。不但能讓萬民遠離鬼神之論而且更能讓大明子民世代受益。更便大明國力更上一層樓。實在是功在千秋萬代!錢愛卿需要好好細量一番。「

「臣必不負皇上所。」錢學謙深深地彎下腰去。明白崇禎之意。做好此事。可以讓明子民世代受益。自己也足可以流芳百世。實在是皇上給自己一個大的台階。若跨不上去。也只能冤自己不爭氣了。

「錢愛卿可發動你那小東林黨社的力量不過。須注意尺度。切不可使某些人鑽空子。|那結黨壞之事。」

「臣曉。多謝皇上提醒。」又被崇禎剛才那番話嚇滿身是汗。結黨。自己是結了幸好沒有壞綱紀。否則……學謙實在不敢想像下去了。「史愛卿。等下散之後。你便下行文於各省各府。對白蓮邪教進行嚴密監控若是發現邪教活動務將頭目骨幹一併拿下。查明正身便可上報朝廷進行處決。若是誰膽敢包庇邪教分子。其行同罪。誅之。」崇禎向來不信鬼神。更對邪教派深惡痛絕。就連那些占山開派的寺廟或道觀也極為不滿。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些寺廟或道觀憑什麼可佔據名山勝地開宗立派。而且些和尚和道士有土地卻是不事生產。又迷惑民眾。'甚眾。若是有何不軌之心。當真是後果難料。就以自己那位強悍地曾祖嘉靖皇帝。自登上大寶以來三十年未曾朝堂一次。卻是以無限的熱情有限生命投入修仙長生之中。從而使大明落入無窮地空難當中。實在愚不可及!

「命!」史可法道。

「史愛卿可與駱養性相互輔助。畢竟錦衣衛的消息比較靈通。就不會有所遺漏。」崇禎又一再吩咐。

「臣曉。」史可法與-養性齊聲應道。

「馬愛卿。你在大明律法當中。將邪教的定義具體細化。然後對邪教分子的罪刑也量刑化。要加上一條。包庇邪教分子之行為與邪教頭目同罪。當斬。其後三代子孫不參加科舉。若其,人再行邪教之事。株三族。」

「臣遵命。」馬士英連忙應是。說到刑罰。這位皇上當真不遺力。自南京定都以來。己身為刑部尚書也不知增加多少條律法了。不過。所增加的律法卻是極大的震懾全國官員。誰也不敢再犯。如今這條與邪教有關的律法一。只怕所有"員內眷設堂禮佛敬道也要好好思量一番了。

「馬愛卿。若是有何疑難問道。可直接與朕商量。不過千萬要注意一點:對於邪教一點。刑罰宜重不宜輕。」崇禎對想開口的馬士英擺擺手道。「且聽朕說完。白蓮邪教自祖之。歷經兩百多年而存。也不知其在動亂背後推了多少黑手。使重百姓受難。也不怕與諸卿直言。市面之上有著戶部發將下去的棉衣被。這些棉衣被就是百姓在白蓮

以什麼無生老母之義地蠱惑下。寧願自己挨凍出來邪教則是拿著這些救命棉衣被出售。其罪當不當誅?還有。更有甚者。冒著殺頭之罪。把這些棉衣棉被運到滿清之處。欲與滿清交易。諸卿想想。若是保的一名滿清野蠻人。便是害了大明一名士兵啊。這樣的人該不該殺?「

「臣愧!「馬士英低頭認錯道。」實在想不到。教竟然如此|狂。臣明日便可將律法遞與皇過目。然後通天下。」

「甚好。放心去做。朕與朝廷皆是馬卿的後盾。」崇禎一字一句的道。

「臣必不負皇上所托。」

「崔卿。你的任務則好好的替朕挑選一批能幹之吏。」崇禎對崔慕卿道。「西蜀平定。正是百廢俱興之時。老練熟知吏事之人正是西蜀最為需要之人才。」

「臣曉的。招賢館中有著百名吏。想也是夠了。」崔慕白回道。「還有。秦良玉與侯於二月初回京。將有大批有功之人需要封賞。你可是要做好準備。免的到時忙。」

「臣明白。當不耽擱壯士的獎賞。」崔慕白

「如甚好。」崇禎鬆了一口氣道。「-養性。」

「臣在。」

「各部所行之。需要靈通之消息。錦衣衛須將情報及時報與朕與各部。不的有一絲耽擱。」崇禎著臉道。「若是遺漏任何一條消息。你就回家呆著吧」

「臣當竭力而為。」-養性也驚出一身冷汗。這個皇上怎麼突然拉我進去。「好了。今日朕之事已經結束。」崇禎笑道。「不知諸卿可有什麼想法。若是沒有。便與朕吃些應節物。過過新年之氣氛。」

「臣有事啟奏。」楊子榮卻是站了出來道。「內擱置已久。如今朝廷步入正軌。當是重組之時。 」

內閣乃是明最高官

明洪武十三年(公元130年)。朱為了加強中央集權。廢丞相。罷中書省。設「四官」。不久又罷。十五年〈公元1382年)仿宋代制度。置華蓋殿身殿武英殿文淵閣東閣等大學士。為皇帝顧問。也就是說。內閣在最初的候只是秘書性,地機構

「內閣」的真正建是在明成祖的時候。明成祖位後。命官品較低的翰林院編修檢討等官於午門內的文淵閣當值。參與機務。始稱為「內閣」。「閣臣之預務自此始。然其時。入內閣者皆編檢講讀之官。不置官屬。不的**諸司。諸司奏事。亦不相關白。」仍然是皇帝的私人秘書。永樂中期以後權漸重。將大'士的朝位班次。列在六部尚書之前。且兼管六部尚書。成為皇的最高幕僚和決策機構。

內閣。用好。是好東西;若任其盲目。則是敗壞朝綱之物。

正所謂:**者必誤國。者必振興。明朝時。即使皇帝不上朝理政。國家機器也能依靠一班大臣和一整套政務流程|正常運轉。從明朝中晚明的歷史可以|出。只要內閣中人才濟濟。皇帝再怎麼懶惰都無所謂(如隆慶);而內閣權力被虛化。被剝奪(如崇禎1752內閣)。那就是在勤政也是要亡國!

自定都南京以來。崇禎皇帝再也沒有提起內閣。而百官也因為朝廷處於水深火勢之中。也不敢輕言提內閣之事。漸漸的。六部之首雖沒有內閣大學士之名義可|的也是內閣之事。百官也就睜一眼閉一眼。沒想到。六部之中。卻是戶部楊子榮先行提出。

而崇禎沒有提起。是因為還沒有好人選。

「哦?!」崇禎看著楊子榮道。「對於內閣人選。可有舉薦?」

眾人見崇禎並沒有怒反而問起楊子榮內閣人選來了。不由一愕難道皇上不記的失去京師之前。正是他將內閣地權力收回。這是反話還是?眾人連忙低垂下眼。假裝認真聆聽。眼角卻是偷偷瞄向崇禎。看其表情的真偽。

「這個。這個……楊子榮看到崇禎的反應和眾人的動作。心中的人選也不敢說出來了。誰知道崇禎是|心還是假意。若是真心還好。若是假意套話。那自己說出的人選將成為皇上打擊的對象。豈不是成了罪人。如何是好呢?一時間竟然猶豫起來了。「內閣。朕早就打算要重置了。」崇禎將眾人的表情一一入目。為了打清眾人的疑惑道。「只是一直沒好人選。這才遲遲沒作。現在。楊卿竟然提出來了。不妨直言。讓朕參考參考。」
第二百四十章、數青蛙令
內閣的籌建實在是關係重大,楊子榮等人沒有說出心中的理想人選只是說但憑皇上決議,崇禎也沒有表達何人可以入閣只是示意在未來的一段日子裡籌建內閣。.最終不了了之,卻是體現君臣得怡的一面。畢竟內閣的籌建明顯是要讓皇上分權,而作為皇上對臣子這一算是比較過份的提議非但沒有大雷霆,反而擇日再談,這是崇禎與臣子之間破天荒的和諧。

「來來,事務處理完了,便讓朕與諸卿同樂。」崇禎興致很高,「王承恩,可有否準備好宴席?」

「回皇上,已然準備好。請皇上與各位大人到偏殿,那裡已經準備了些酒水與糕點。」王承恩輕聲道。

「走,與聯共謀一醉。」

「皇上先請。」眾人卻是明顯看出崇禎的心情不錯。

入殿之上,眾人只覺暖氣逼人。只見殿中央擺著三個大火盆,盆中炭火紅旺之極。一個八人大仙桌處在三個大火火盆之中,桌上擺滿各色糕點與瓜子等事物,幾壺上等的好酒正在用水燙著,飄出絲絲酒香,一聞便知用是有年分的窖藏好酒。

皇上坐於座,其他管人分別坐於崇禎左右兩邊。

「別拘束。大年初一的,大好喜慶之日,今天便與朕共享新年之樂。那些瑣碎之事便等得下午再做。來,朕祝願國泰民安,也祝諸卿心想事成,。干!」崇禎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臣等祝願皇上聖體康健、事事如意,也願天下百姓安居樂業。」眾大臣也是舉杯就飲。

「哈哈。那就如諸卿所願了。」崇禎放下酒杯。「諸卿乃是飽讀讀書之士。酒桌之上豈能無行酒令?不如諸卿陪朕玩個幽默行灑令如何?」

「甚妙。」禮部尚書錢學謙第一個贊成道。「皇上雅興。臣等自然奉陪。皇上為令官。只是不知皇上需要行什麼酒令?」

酒令。是酒席上地一種助興取樂地飲酒助興遊戲。一般是指席間推舉一人為令官。余聽令輪流說詩詞、聯語或其他類似遊戲。違令或負罰飲。所以又稱『行令飲酒『。

一聽行酒令。駱養性臉色一變。這不是為難我咩?我粗人一個。叫我猜會划拳還行。叫我玩文人雅士地對詩或對對聯、猜字或猜謎等。明顯是架旱鴨子上架。硬逼地麼?我酒量最好。也架不住次次輸啊。當下就道。「皇上。臣用大老粗一個。對行酒令實在不行。臣自罰三杯退出如何?」

「別慌。」崇禎微微一笑道。「朕想到一個酒令。老少皆宜。不分文武。絕對不會欺負你這個老粗。」

「真的。皇上?」駱養性憨笑道,「實在是太好了。如果傳出去,我駱養性能與六部的各位大人行酒令不落下風,那臣就長臉子了。」

「瞧你那神態,若是你算術不過關。也還是吃鱉的份。」崇禎笑罵道。

對於這個錦衣衛地大頭目,六部並沒有過多地厭惡,皆因駱養性的老爹,前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有明一代,文武殊途,文官對特務機構錦衣衛更加沒有好感,這個駱思恭卻是異類,與文臣的關係還算不錯,特別在「爭國本」、「梃擊案」中,因傾向於太子而得到文臣們的好感。駱養性世襲父位,錦衣衛在崇禎年間尚無太大劣跡,又有個好老爹。所以眾大臣聽得駱養性如此一說,也是付之一笑。

「朕這個酒令叫做數青蛙。」崇禎輕聲道。一說到數青蛙,心思就不斷地飛向現代之中,酒席之上,自己一溜嘴的說下來,把同學或是同事都比下去,讓他們個個鑽桌底。只是再無機會與那些同學好友再數青蛙了。

「數青蛙?怎麼數?」駱養性問道。

「很簡單。」崇禎笑道,「口令的規則是這樣,朕先來為你們演示一遍。一隻青蛙一張嘴,兩隻眼睛四條腿,撲通一聲跳下水;兩隻青蛙兩張嘴,四隻眼睛八條腿,撲通,撲通,跳下水;三隻青蛙三張嘴,六隻眼睛十二條腿,撲通,撲通,撲通,跳下水,如此類推,朕與諸卿,每人一句,卻是不得停頓思考,凡是說錯或是停頓過二息,便當作輸,須罰酒一杯。罰酒可任意挑青蛙數再行起令。諸卿可明否?」

「這容易。」駱養性搶著道,「不就是數對青蛙地嘴眼腿嗎,沒問題。臣算術好的很。」一副滿不放在心上的神情。

其餘眾大臣卻是面面相覷,顯然沒有聽過這個數青蛙酒令,更想不到皇上一不考對子二不猜謎,而是別開生面的數青蛙。數青蛙,這可是說難不難。等到青蛙數越多,後面越難把握,不假思索之下,實在是考腦筋之題,一個不好,非出醜不可

「駱養性,你可得意,到時喝醉了。朕可是不派人送你出宮地哦。」打趣一下駱養性之後,然後對道其餘大臣道,「怎麼,諸卿可有問題?若是沒有,朕可是要開始羅。」一臉的促狹,心想,這些熟讀四書五經的老頭子反應應該不會那麼靈活吧。

錢學謙有點為難了,他一向恥於算術和奇淫巧技,皇上這個數青蛙今天便是考你算術與反應,自己未必應付得來。若是退去,傳出去,只怕會給天下之人恥笑。在崇禎灼灼的目光下,錢學謙艱難的點點頭道:「這種酒令倒是新鮮,嗯,可以試上一試。」

其餘幾位大臣也齊齊點頭,顯是都被崇禎的這個『數青蛙令』給勾起了興趣。

「那好,那就從朕這裡開始行令,然後是從左至右,先是崔卿,再到楊卿,輪完之後後又是朕,崔卿、楊卿,如此循環往復,直到有人答不上或是答錯為止。」看得眾人神情躍躍欲試地樣子,駱養性甚至嘴唇亂動,分明是在練習。微微一笑,崇禎坐直了身子,率先開口行令:「一隻青蛙一張嘴,兩隻眼睛四條腿,撲通一聲跳下水。」

「兩隻青蛙兩張嘴,四隻眼睛八條腿,撲通,撲通,跳下水。」崔慕白快速接過,然後扭頭看向楊子榮。

「三隻青蛙三張嘴,六隻眼睛十二條腿,撲通,撲通,撲通,跳下水。錢大人,輪到你了!」楊子榮也答了上來。

「四隻青蛙四張嘴,八隻眼睛十六條腿,撲通,撲通,撲通,撲通,跳下水。」錢學謙堪堪答上來,心中更苦,只怕還沒到十四隻青蛙自己就要喝下幾大杯了。

「五隻青蛙五張嘴,十隻眼睛五十條腿,撲通,撲通,撲通,撲通,撲通,跳下水。」駱養性大咧咧的答道,卻猛然看到桌上所有人皆滿帶笑容看著自己不由道,「難道是我說錯了?」

「如果駱大人可以找出長有五十條腿地青蛙來,還不算輸!」一旁的王承恩笑道。

駱養性老臉一紅,拿起面前地酒杯,咕咕的喝了起來,酒杯一放道:「明明算好地,怎麼說出口就變樣的呢?再來,一隻青蛙一張嘴,兩隻眼睛四條腿,撲通一聲跳下水。」於是又開始新的一輪,這次數到七隻青蛙的時候,錢學謙說成七隻青蛙七張嘴七隻眼睛,著實讓第一輪喝酒的駱養性掩嘴笑得極為辛苦。

不可否認,一個好的行酒令,確是能把酒桌上的氣氛點。哪怕這個酒桌上的人,只有兩個或是三個。

崇禎的『青蛙跳水令』一出,立刻就把在座眾人的精神頭給調了上來。就連站在一旁侍候的王承恩,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所以七個人這一數,竟數了有一個多時辰,三四十隻青蛙在水裡撲騰了一陣之後,錢學謙最先不勝酒力,醉倒在了酒桌之上。

崇禎以前經常玩這種遊戲,可算是精通之極,輕車熟路下出錯的機會並不是很多。不過餘下的幾名大臣就沒那麼好運了,五、六輪下來,幾乎沒有一人能答到十隻以上,這酒水,自是都喝了個飽。最慘的要算駱養性與錢學謙,已經面紅耳熱,就連三隻青蛙都已經說錯了。

最後,駱養性、錢學謙和楊子榮三人趴倒在桌子上,還得由宮中侍衛扶將回府。

崇禎笑著對餘下的崔慕白、史可法和馬士英道:「三位愛卿頭腦清醒,也過喝了三四杯酒。

「皇上才是最厲害。到現在還沒有喝過一杯。」

「是啊。皇上心水真清。」

史可法快速的將口中的一塊糕點咽進肚子道:「臣等三人還能再喝幾杯,不如再來數如何?」

崇禎知道他們三人不服,於是無所謂道:「酒,朕這裡有的是。再來就再來。看誰先倒下。「又對身旁的王承恩道,「看你也是來了興致,坐下吧。多一人熱鬧一分。」

「謝皇上。」王承恩大喜,剛才在旁邊可是看得眼饞極了,一聽崇禎如此一說立即應承,然後又對在座三位大臣道:「等下還請三位大人手下留情。「

「去去去。「史可法擺道,」別在這裡裝了,誰不知道你老王的頭腦可是精明得很!」

「請皇上行令。」馬士英笑道。剛才馬士英也沒有喝多少。

「好。一隻青蛙一張嘴,兩隻眼睛四條腿,撲通一聲跳下水。」崇禎又率先行令道,小樣的,跟朕鬥,還不喝死你。

又過得一個時辰,又是數十隻青蛙在水裡撲騰來折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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