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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碧血大明】作者:魔菊

第二百一十章、李巖說項
「李軍師!?」高懷中一抬頭,赫然現一個熟悉的身形立於大門口,正是以前大順軍師李巖。

高懷中快步向前拱手道:「懷中見過李軍師。軍師何以在此?」

「高老弟,莫要再叫巖作軍師。」李巖微微一笑道:「自從巖決定效命於皇上起,便再不配軍師這個稱號了。」

「這是為何?軍中傳聞軍師已經改投朝廷,初時我還不相信。

想不到,軍師當真是………」

「往事不可追。不談也罷。」李巖依舊神態悠閒,「高老弟,進來吧。此處非說話之地。」

「不。」高懷中神色堅決的拒絕道,「若是說不清,懷中絕不進去。」

「呵,想不到,高老弟依舊如此固執。」李巖搖搖頭歎道,「既然如此,巖就直言,此次以皇上之名來約見高老弟,乃是想說服你為朝廷出力,盡快還天下百姓一個安居之地。不過,以高老弟的性情,只怕巖的一番心意要付之東流了。」

「不要叫我老弟。吾乃大順吏部侍郎、文諭院院長高懷中,請叫我名字或是叫我高大人。」聽得李巖的話語,高懷中反映甚為激烈,連稱呼也變了:「既然李大人知道很難說服高某,為何還要自討無趣?莫非以為高某很好模糊?」

「高老……嗯。高大人。」李巖看見高懷中雙眼噴火地般地看著自己。連忙改了口道。「高大人。巖是看在昔日同僚份上……」

「如果不是看在昔日同僚份上。高某早就一劍將你刺死。」高懷中打斷李巖地話語道。「闖王一向仁義。對你更是情同兄弟。何以你要反叛?難道是為了高官厚祿。榮華富貴?哼哼。難道是看到闖王情況不妙。你就溜之大吉。趁早轉換門庭。好一個識時務地俊傑!高某佩服之極。」

李巖苦笑一聲。這趟看來是白走了。還沒有開始說項就給他數落一大通。不禁又想到崇禎對自己地期望。

原來。崇禎處理好滿清、倭寇和高麗三國之事。隨即叫來李巖詢問。問他是否可以說服高懷中等人。若是高懷中冥頑不靈。就算不殺他們也要軟禁於南京。絕不能讓他們回到李自成。李巖一聽高懷中乃是大順使。他就明白闖王李自成為何如此放心叫高懷中前來南京。高懷中乃是高迎祥地兒子。性子固執。若是認定某事絕不會改變。想要說服他。恐怕比登天還難。不過。李巖還是來了。李巖答應崇禎盡最大地努力地說服高懷中。

「高大人一身功夫躋身絕頂之列。想要取巖地性命。也是易與反掌。「李巖攏住心緒道。「只是。巖有一言如魚刺鯁喉。不吐不快。」

「嘴巴長於你口。也沒人堵你嘴。若是為了說服高某向朝廷低頭。那就免開尊口。」高懷中依舊冷言冷語。這也怪不得高懷中。在大順軍當中。高懷中最為佩服地有三人。一是闖王。一是國師宋獻策。最後便是軍師李巖。心目中地偶像一下子投身於朝廷。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時竟是以叛徒地身份來對他進行說服。換作是任何人也受不了。更何況高懷中乃是固執高傲之人。

「巖想問高大人,闖王反明所為何事?」李巖自動過濾高懷中地不善語氣,反問道。

「這還用說,當是替天行道,為天下百姓謀一安居樂業之所。」

「說得好。巖再問,京師與南京兩地的百姓,誰過得快樂?」

「這,這個………」高懷中有些吱唔了。他是固執之人,也是直誠之人。他來南京時日尚短,可一路之上,所見的百姓皆是面有神彩,對生活充滿嚮往,所聞的皆是百姓對官府對皇上地稱讚有加。高懷中沉吟良久才高聲道:「沒錯。南京的百姓看上去較之京師地百姓快樂許多,可,誰又敢保證一年兩年之內甚至更短的時間,這樣的生活又會回到從前?」

「巖再問,如今的大順軍與明軍一比,孰優孰劣?」李巖並沒有與高懷爭論,再次問道。

見識過明軍演習的高懷中一下子給李巖的問題問倒了,就算是闖王身邊地精銳,遇上不裝備新式火槍的明軍,倒可以鬥上一鬥,可是一旦明軍擁有新式地火槍,大順軍只有逃命的份了。

看到高懷中不說話,李巖又再次問道:「百姓心中最嚮往地是什麼?」

「最嚮往的自然便是居有其屋,耕有其田,食有其糧,穿有其衣。」高懷中對這個問題回答得很快,卻再無先前般凌厲地氣勢。

「既然如此,高大人乃是飽學之士,當知得道多助,民心所指,所向無敵。南京的百姓皆是心向朝廷,不斷有流民湧向南京,湧向大明所轄地區,他們也必定必向朝廷。何人

廷之威?」李巖卻是不待高懷中回答,「國強則兵壯|可護國護民,民又愛國擁兵,如此循環下去,何國可敵大明之勢?皇上如今勵精圖治,廣開賢路,招兵納士,國勢日漸強盛,重掌乾坤乃是遲早之事。」

高懷中一言不緊抿雙唇。

「巖早年跟隨闖王,所圖的非是高官非是寶貴,乃是想救百姓於水火之中。」李巖像是回憶的繼續道,「於是,一路的攻城掠地,殺官兵開糧倉。一開始,百姓很是擁護大順愛戴闖王。可自從大順攻取京師以來,一切都變了。眾人只知爭權享樂,不再為百姓著想,甚至做著禍害百姓之事。當年,巖聽得皇上派十萬大軍直奔京師,竟是毫無一人重視,闖王也只派了兩萬殘兵於我,讓巖去阻攔朝廷十萬精銳之師,何等的可笑。若不是皇上仁慈,只怕巖屍骨早寒。不過,巖效忠皇上,並非是報救命不殺之恩。

巖被皇上軟困之日,時常尋思。何以方能為百姓謀一安居樂業之所?得見皇上之政策,這才現,靠闖王一味的掠奪是不行,靠張獻忠一味殺戮也是不行的。唯有順應天時,施以民策才行。可惜,闖王的雙眼已經被權利與美色所蒙蔽,只怕再也看不到前行的道路。如今,能實現巖之理想的,只有皇上,巖同樣不為榮華富貴,只為天下百姓。

巖知高大人乃是忠義之人,現在巖也不再打算為皇上說項,只是想告訴高大人。天道運行有常,作孽必不得好活。闖王若是棄京師而回陝西,還請手下留情,莫再多殺傷!」

高懷中越聽心裡越不是滋味,大順朝中爭權奪利之事已是常見,當李雙喜被闖王點名指姓為下一代闖王之後,朝中更是亂得不行。最後,聽得李巖說到闖王會棄京師而回陝西,心中更是大驚。自己身為上一代闖王高迎祥之子,當然有機會接觸到高等機密。闖王暗中將珠寶飾鑄成金餅運回京師已經是大順高層不是秘密的秘密。可,李巖身在南京,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呢?難道又有大順朝中高官投降於朝廷,然後向朝廷洩密?如果真是如此,只怕大順當真危矣!當下強作鎮定道:「胡說,京師乃是帝皇象徵,又是兵事要地,闖王豈會輕易放棄?」

「是麼?若是闖王一統中原,京師自是兵要地。可是,吳三桂十萬精兵居於山海關,快兵兩三日便可直奔京師,山東有著曹得功和左良玉兩人苦心精營精兵更是多達二十萬之眾,河南早在袁繼鹹寸步不讓之下逐漸給蠶食,若是一起進攻京師,恐怕不到數日,京師必重回朝廷。」

「你倒說得輕巧。莫說吳三桂要在山海關提防滿清,就算是袁繼鹹攻打河南也是多受制約,河南的百姓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而且西蜀張獻忠又牽制著朝廷數十萬大軍。

朝廷如何有能力支撐如此大規模的戰役?」

「高大人倒是看得通透。只怕闖王非是如此想法。現在的闖王早非當年銳意進取之闖王。不怕告訴於你,明日,皇上便將派五萬神機營精銳前往西蜀,先平西蜀,穩定後方再謀北方。相信在海禁開之時,白銀如水湧進大明,就算再大規模的戰役也是支撐得起。」

「哼,理解之極。秋夜風涼,高某就此告辭。」高懷中連禮也免了,「若是高某有幸回得大順,於戰場上必定不饒李大人。」

看著高懷中在數名羽林軍的監視下,隱沒在使館當中,李巖滿臉的苦笑。

「大哥,又何須介懷?」袁承志的身形突然出現在李巖身邊,「剛才,高懷中數度大起殺意,有心要取大哥性命?」敢情是袁承志一直守衛在李巖身邊。

「唉!」李巖歎了一口氣道,「世事難料。想當初,誰又會想到大順的軍師會成為叛徒為朝廷賣力。他想殺我也是情理之中。」

「正如大哥剛才所言,大哥為的不是榮華為的是天下百姓,又何須在意別人的看法?」

「哈哈,正是。有著小弟的支援,便足矣。問心無愧足矣。」李巖有點意興瀾,任誰被以前同事奚落甚至想殺害都不會好過。

「大哥,這位高懷中如此剛直,只怕回到大順朝中也必是多受磨折?」袁承志轉移話題道。

「正是。若是高懷中知進退,就憑高懷中是前闖王高迎祥之子,便可成為新的闖王。可惜,不知變通,剛愎自用,才不得眾將歡喜。」李巖分析道,「好了,我們也回去吧。明日還要陪皇上進行誓師大會。」

兩人消失在指揮所大門後,忽地一陣秋風吹過,捲起滿地落葉,秋,已深。
第二百一十一章、誓師大會
秋陽已然升起,照在校場上的迎風烈烈作響的旌旗之上,引起一陣炫暈的光彩。光彩之下,又是一隊隊著裝整齊、盔甲鮮明的士兵。士兵手中的長槍短矛如林般聳立,鋒利的槍尖矛頭在陽光照耀下又散射出片片寒光,引出一陣蕭殺之意。

士兵的腰板挺得筆直,頭昂得老高,臉上一片神采,雙目齊集在遠處那高台之上。高台上現在空無一人,可是再等片刻,便是崇禎皇上在其上進行誓師宣言。這是自崇禎掌權以來,尚屬首次的誓師。

雖然是首次誓師,分明卻非臨時起意。在崇禎看來,將出征的目的與意義告知士兵那是很有必要的。士兵知其行而曉之義,必定努力一心,士氣大漲。或者說,對士兵而言,在誓師會上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體現自己對士兵的體貼與關懷,再加上前期的忠君愛國教育,戰力必定大幅提升。

祭天拜祖之後,崇禎身穿繡龍黃袍在眾侍衛的簇擁之下,領著百官一路前行至校場。

崇禎剛登上高台,震天響的轟叫聲已經響起:「拜見皇上,願皇上萬歲萬萬歲!」

聽得如此響亮的喊叫聲,崇禎滿懷歡喜,比起朝堂之上要死不活的跪拜聲,還是將士們有朝氣。大明要的就是要朝氣要活血,方能使得大明再次活過來。看來,建立各種新式學堂已經是逼在眉睫。

崇禎運起造化神功吐氣開聲道:「將士,你們好!」

「皇上好!」有了上次的經驗,眾士兵立即回道。

「你們皆是大明士兵中的精銳,手中的長槍也是百煉之兵,肩上的火槍更是敵人地惡耗。看到你們在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朕就看到勝利的希望!」崇禎開始徐徐道話,「今日,你們便要開赴西蜀,替朕消滅張獻忠。為國效力,乃是軍人本份,朕卻希望你們能勇往直前,不必顧慮後方,因為朕不僅及時供應糧草,還會替你們管好家園,家中老幼必定平安等你們凱旋而歸。

朕,半生只住京師,少知天下事,少聞百姓苦,以致失去京師任由流寇殘殺百姓。回首往事,朕是半夜難眠,渾身冷汗。憂思大明前途,擔心百姓之苦。幸好,眾臣齊心,百姓善和,大半年來,方使得南京興盛,政通人和。朕甚慰之。但卻遠遠未達到目標,西蜀有張賊作亂,北有滿清虎視,京師有闖賊禍民,要使百姓再無後顧之憂,靠的是你們!只有你們這些國之利器,方能使張賊滅亡,讓滿清膽顫,讓闖賊消失。這些你們做得到嗎?」最後一句,卻是崇禎用盡力所喊,聲震全場。

校場上近六萬士兵皆覺耳口嗡嗡作響,心道,皇上好大的嗓門!

「做得到!做得到!」所有將士以更大的嗓音回答。一時間,聲如雷霆,戰馬亂嘶。士氣一時無兩!

站於一旁地文人百官,皆覺得皇上這次誓師大會的目的已經達到,戰之道,士氣為先。(全格式)士氣大漲,氣血沖天,無物可阻。又不禁高看了崇禎這位皇上,心中也越加佩服。站在文人百官最後面地李巖更覺得皇上身上所具之霸氣比之闖王不知強勝幾許,可惜的是,皇上並沒有派遣自己去西蜀,反而要留在南京與周羽等人訓練新兵。

「大明將士之目的,以國之主義,喚起民眾,剷除流寇外敵,求百姓之安居樂業。朕特宣誓於此,望將士上下齊心,生死與共,不達目的不止。此誓!」崇禎凜然宣誓道。

全場所有人,歡聲雷動。

崇禎振臂高呼:「將士們,有勞了!」

台下士兵山呼海應:「為大明帝國服務!」話語當中豪氣沖天,就連六部各位老大也聳然動容,誓師大會,當是如此。

等得眾人稍微心收斂,崇禎這才又道:「無律之兵如同散沙,豈論言勝。朕希望爾等,堅守軍紀。除去驕惰,小心以對,滅賊警敵方能成功。」

「我等必遵號令,誓必殺賊而還。但請皇上放心!」

「好。不愧為大明之精銳。」崇禎大笑道,「崔慕孺,還不上來接符。」

崔慕孺大步上得高台,單膝跪下,雙手上迎,恭聲道:「末將拉符!」

崇禎從大袖當中拿出一個小小地斧鋮,手持端首,把柄交給崔慕孺手中,表示將節制軍隊的全權授予他。「崔卿身懷重任,此去西蜀當必小心,凡事與秦良玉、侯洵兩人多加商議,朕在此等著你的捷報!」

崔慕孺接過斧鋮大聲道:「末將必不負皇上所托!」

「那就好!」崇禎轉而又大聲喊道.「上酒!」

霎時,一碗碗烈酒送到士

,頓時校場之上,酒香四飄。

「這酒乃是祝爾等旗開得勝馬到功成。也是祝爾等英勇殺敵凱旋而歸。干!」崇禎說完,將手中一大碗烈酒一飲而盡。)

「干!」看得皇上如此豪爽,所有士兵也齊齊舉碗放口大喝。崇禎沒有想到的是,這一碗酒使得士兵對他忠心又更進一步。

「出發!」崔慕孺一抹嘴邊的酒跡,只覺得渾身熱血上湧,也顧不得禮儀,直接從高台上飛身上馬,雙腿一夾,縱馬前行。後邊的掌旗兵立即催馬跟在後面。

隨即,嘟嘟嘟的號角聲響起,營帳之外,更是彭彭彭三聲炮響,至此,誓師大會完結,神機營正式開赴西蜀。

正是:車,馬蕭蕭,士兵弓箭各在腰,塵埃飛天不見路邊橋,壯士豪言沖天起,壯志直上干雲霄。

回得宮中,已經是日上三竿,御書房被太陽光照得明晃晃。

崇禎興奮的回憶剛才誓師大會的情景,軍心可用,用不了多久西蜀一平,便可集中全力對付滿清與李自成。

李自成勢力已經式微,只要對他們防範有加就不怕他們攪出什麼風雨出來,嗯,逐步蠶食再加和平演變才是主調。、至於如何演變倒是個問題?從經濟還是文化呢?還是經濟吧,海禁一開,凡是想賺錢地世家都會湧向各個直通港口。海外貿易又可以加大國內需求,現在開荒的人還不夠,一旦國內需求增加,勞動力就成了問題,高價之下,陝西河南等地的流民還不蜂湧而來。到時李自成的大順之地官多兵多就是百姓少,不到兩年,只怕就要逼著與朝廷開戰。明日得讓兵部拿個章程出來才行。

滿清這匹凶狼倒是難打,雖然他們兵力不多,卻是兵強馬壯。在神機營的火槍兵未成為主力之前,還是以防禦為主,等到西蜀一戰,五萬火槍兵經過戰場洗禮必定成為一支人見人怕的虎狼之師。就怕滿清不給我這個時間,不行,明日上朝之時,要兵部立即招收新兵。時不待我!

嗯,工部那邊也要加緊點,不僅要加快生產新式燧火槍,還要改良開發各種新式火器。不過,昨天宋應星上奏折,說是鐵料不足。這是個問題。噢,我差點忘記叫人去買車床之類的設備了。王承恩這傢伙怎麼不提一下呢?算了,現在下旨給鄭芝龍這個剛陞官的正三品福建水師都督,也讓他做點事出點錢。鄭芝龍這傢伙雖是海上走私的頭子,但是在歷史上也算是忠君愛國之人,現在海禁已開,又升了官,不會給搞什麼花樣吧。嗯,對了,順便讓他到高麗和倭寇兩國交易幾大船銅鐵回來。

剛剛在寫好的聖旨上蓋上玉璽,崇禎便聽得房外一陣銀鈴般地爽朗笑聲。不用問,正是自己內定的貴妃崔慕英。

崇禎招招手,示意小太監將此聖旨交與王承恩讓他盡快安排下去。

此時,一陣香風襲來「皇上,你今天在校場之上地樣子好英武哦。

不但讓那些士兵誓死效命,也讓百官為之驚歎。大哥他說,皇上經此一役,帝威更盛,只怕朝殿之上再無反對之聲。」崔慕英一進門就如快樂的喜鵲一般。

崇禎臉上笑容綻放道:「阿英今日也有到那校場之上麼?」

崔慕英眼珠一轉道:「是呀。莫非皇上不喜歡這麼做?」

「怎麼會呢?如果你不是裝到校場之上,又豈會看到朕英武之姿?」對著崔慕英,崇禎總有說不出地暢快與自由。

「看你美的。稱讚兩句便飛上天了。也不怕摔下來。」

「摔下來不好,會有人心疼地要命。」

「切,誰會替你心疼。」崔慕英臉頰通紅,「姐姐在內宮教兒練字,所以沒來。不然,她倒是心疼的要命。」

「喲,你不心疼啊!?」崇禎調笑道,「唉,朕還想請史可法過幾日到崔府提親。誰知道某人卻是不心疼。看來,正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夢。」

「你敢不去。」話一出口,崔慕英才發現這句太太的不妥。這樣豈不是逼皇上去娶自己?醒悟過來之後,崔慕英臉紅得像熟透的紅平果一般,低下頭來,蚊吶般道:「皇上,你好壞哦。」

看得崔慕英嬌妍欲滴的樣子,崇禎心中一陣色動,伸手將崔慕英拉入懷中,輕聲道:「英妹,你真漂亮!」說著,嘴唇向著懷中嬌羞不已的佳人吻去,而懷中佳人似乎也閉上雙眼等待那深情無限之吻。



「英妹,你真漂亮!」

崇禎說完嘴唇已經向著懷中嬌羞不已的佳人吻去,而懷中佳人似乎也閉上雙眼等待那深情無限之吻。

鼻子已經聞得崔慕英身上那一陣陣處子之香,耳中更是聽得她微微有些氣喘的呼吸之聲,崇禎雙手不由稍稍用力緊握手中充滿彈性的纖腰,感覺懷中的佳人軀體微微顫抖,不知是害怕還是害羞。

驀地,崇禎的嘴唇給一纖纖玉手擋住,崔慕英吐氣如蘭軟聲的在崇禎耳邊中道:「皇上,如此這般,算不算有違禮教?」

崇禎一愣,想不到這個時候崔慕英才提個,隨即一口親在那潔白如玉的手上,引得崔慕英一陣嬌嗔才嘻笑道:「兩情雙悅,共效于飛,乃是人倫常規。況且,英妹乃江湖兒女,又………」

「哼。江湖兒女怎麼樣?我雖然行走江湖多年,卻是一直守身如玉。皇上難道認為我是那麼,那麼隨便之人麼?」語氣帶著不忿和怨氣。

「咳咳,朕乃是想說,英妹身為江湖兒女,出淤泥而不染,又是朕喜愛之人。親上一親又有何妨?」想不到這小妮子起火來還真不少。

「算你啦。」崔慕英轉忿為笑,「不過,不拜堂就不讓你親。」說著,身子如同泥鰍一般滑出崇禎的懷抱,站在兩步之外,對著崇禎做了一個得意的鬼臉。

崇禎氣苦,到手的肥肉,哦,是美人竟然又跑了,不過對著崔慕英那純真爛漫的笑容,又升不起一絲的責怪之意,笑著搖頭道:「專會作弄於朕。等朕之造化神功練至大成,到時你就逃不出朕之手心。」

「喲。你那造化神功不過第二層。要想大成。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更豈論捉住本姑娘。」一臉地得意。

「那。那朕明日便讓史可法去崔家提親。用朕之溫情化作枷鎖。將你一生一世綁在朕之身邊。看你還往那裡跑!」

。崔慕英一個箭步飛到崇禎身邊。玉潤地櫻唇在崇禎地臉上輕輕地親了一下。然後又跳了開來道:「算你有良心。我。我先回去了。明日。我有家等著。你。你莫要騙我。」聲音有點不肯定也有些顫抖。眼珠也蘊涵著淚花。在不知覺間竟然也沒用皇上這個尊稱。

崇禎肯定地點了點頭。

崔慕英如蝴蝶般飛快地飛出了御書房。走得門口。含羞轉身。臉如桃花。眼淚流轉。向著崇禎嬌笑一聲。爾後快步而走。只餘一絲絲幽香。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古人誠不欺我。」崇禎只覺白居易地這句詩才能形容剛才崔慕英那回頭一笑。用手輕摸被崔慕英親過地臉頰。「那種感覺。用現代地話來說。這就是戀愛地感覺。」

食不言,寢不語。

用過午飯,又用香茶漱過口。崇禎輕拉周妤的手道:「皇后,朕想於明日著人到崔家提親,不知皇后有何看法?」

周妤臉上含笑道:「英妹對皇上癡心一片,又不顧別人非議,天天往宮中跑。也是時候給她一個名份。不知皇上著何人前去崔家提親?」

「朕想著兵部尚書史可法前往。」

「皇上,臣妾認為,由史大人前去不妥。」

「哦,何故?」

「南京雖無宗人府,可皇上納妃,不是小事。若是由外人前去提前,只怕徐老太太不喜。臣妾提議,不如叫王叔前去。」

「哎,朕怎麼會如此糊塗,竟然忘記楚王王叔。王叔,乃是朕之長輩,由他前往,最為合適。還是皇后細心。來親一個。」說著,竟然涎氣賴臉的向周那吹可彈破的俏臉親去。

「皇上……」周妤還是讓崇禎親了一下,卻是嬌嗔道,「皇上說著說著又不正經了。

若是宗人府在此,必定寫入皇上記事簿上。」

「這才是生活情趣,若是時時刻刻板著臉,豈不有違人生得意且盡歡的哲理?」

「哲理?恐怕是不理吧。」周含齒一笑道,「臣妾看皇上是將要迎接崔家妹子,心中歡喜才對。有了英妹子,皇上地生活情趣就更多了,對吧?」

「嘻嘻。」崇禎不承認也不否認,一味的傻笑。能三妻四妾,而妻又不忌恨反而相處和睦,夫復何求。

「這樣吧。提親之事,就由臣妾與王叔商議,以後納采,問名等等一手續也由臣妾操辦,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就由皇后操辦吧。」崇禎連連點頭應承。

《五禮通考》曾說,自後齊以來,不管天子庶民,婚禮「一曰納采,二曰向名,三曰納吉,四曰納徵,五曰請期,六曰親迎。」

這就是古代婚禮所分的六個階段,俗稱「六禮」。

一、納采:這是議婚的第一階段,男方請媒提親後,女方同意議婚,男方備禮去女家求婚,禮物是雁,雁一律要活的。為何用雁為候鳥,取象徵順乎陰陽之意,後來又展了新意,說雁失配偶,終生不再成雙,取其忠貞。
二、問名:是求婚後,托媒人請問女方出生年月日和姓名,準備合婚的儀式。
三、納吉:是把問名後占卜

好消息再通知女方的儀禮。又叫「訂盟」。這是訂主要儀禮。古俗,照例要用雁,作為婚事已定的信物。後展到用戒指、飾、彩綢、禮餅、禮香燭、甚至羊豬等,故又稱送定或定聘。
四、納徵:是訂盟後,男家將聘禮送往女家,是成婚階段的儀禮。這項成婚禮又俗稱完聘或大聘、過大禮等。後來,這項儀式還採取了回禮的做法,將聘禮中食品地一部或全部退還;或受聘後,將女家贈男方的衣帽鞋襪作為回禮。聘禮的多少及物品名稱多取吉祥如意的含意,數目取雙忌單。
五、請期:送完聘禮後,選擇結婚日期,備禮到女家,徵得同意時地儀式。古俗照例用雁,禮品一般從簡,請期禮往往和過聘禮結合起來,隨過大禮同時決定婚期。
六、親迎:就是新婿親往女家迎聚地儀式。這項儀禮往往被看做婚禮的主要程序,而前五項則當成議婚、訂婚等過渡性禮儀。這些形式中有一部分出於社交關係地需要,如女家地「添妝」,到男家時地「開揖」、「鬧洞房」等,都是確立社會關係的儀禮。純屬親迎部分地儀式,一般用花轎,分雙頂或單頂,扶親婦上轎的「送親嫂」,陪新郎至女家接人的「迎親客」,都各有要求,起轎、回車馬、迎轎、下轎、祭拜天地、行合歡禮、入洞房……每一過程又都有幾種到十幾種形式,大多表示祝吉驅邪。

想到以上婚禮的重重繁瑣程序,身為現代的他當真是頂不住,如今由皇后來操辦此事,當真是求之不得。

看著周妤溫柔俏麗的樣子,崇禎又忍不住將周與崔慕英兩人比較一番,論性情,周妤溫柔嫻,乃是相夫教子傳統女子,讓丈夫時刻回想家中溫馨之感;崔慕英豪爽直白,如同現代地紅顏知己,能把心底秘密說與其聽,而其又能用愛去聆聽你、懂你、疼你,替你解憂;論樣貌,周妤如同空中幽菊艷絕天下卻又溫柔無雙,而崔慕英則是怒放的向日葵,活力無限卻又易於相處。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得其中之一,已是三生有幸,抱得雙姝,更是僥天之悻。

若不好好侍之,只怕上天也會降雷懲罰。

周見崇禎雙眼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以為自己身上衣裳有何不妥,愣是看不出有什麼地方不對。於是問道:「皇上,臣妾的衣衫是否有不妥?」

「哦。沒有。朕想起一些事情,有些入神了。」

「嘻,是不是在想英妹呢?」周妤笑道,「放心啦,臣妾必定替皇上將英妹娶回來?」

「是的。朕不但想英妹更想皇后。」崇禎坦白的道,「朕在想,能得皇后與英妹地愛,是朕最大的幸福。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皇上!」周妤心中一陣感動,將整個身軀緊緊的依偎在崇禎身上,「能陪伴在皇上身邊,也是臣妾的最大幸福。」

一時間,溫馨之意滿溢,只是秋風吹過,殿外落葉又打著卷兒落於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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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定國的日子過得很不好。

自從徐煥之與李長風的行刺失敗之後,李定國便潛伏在南京城中,用李長風與徐煥之交給他地二千五百兩銀子在一處偏僻之地買了一個店面,做起米面生意來。並且將自己化妝成為一個小老頭。日日夜夜注視著宮中的變化。為的是希望能有一天能將崇禎刺殺。

可是,李定國只是孤身一人,功夫也只是一流中階境界,又如何能奈何得了崇禎?更讓李定國窩心狂的是南京城中那些狂熱的百姓。

只要一說到崇禎皇上,個個皆是大加讚歎,不是贊其英明神武就是歎其雄才大略。若是李定國搭上幾句懷疑崇禎地話,必定遭受白眼與奚落。那些人就會捨近求遠的到別處買米買面。對於這一點,李定國只有苦笑,他怎麼也想不到在京師昏招亂出地崇禎到了南京以後會變得如此神勇,不但將南京的兵權弄到手,而且將官員與百姓地心都牢牢的拴住。

李定國曾經想過回西蜀幫助義父張獻忠抵抗明軍地進攻,可是又想到,以一人之力回去也是無濟於事,於是又留在南京。期待能給崇禎致命一擊。卻是沒有想到,百姓們的議論與官員們的做法,差點動搖李定國的心。

自小便是孤兒的李定國時常一頓飽一頓餓,直到十二歲遇到張獻忠才結束挨餓的日子。所以,李定國一看到挨餓的孤兒就會盡量去幫忙,但是,南京的官員將他想要做的事都做了,而且不像他一般只是給些銀子就算,而是給其飯吃安排其住宿,甚至還讓其去學堂讀書認字。

崇禎真的變了!變得關心天下百姓了。

自己是堅持反明,還是如李巖一般投效朝廷?
這個問題,一直糾纏著李定國,讓他很不好過。於是,他決定找李巖談談,問一下他為何肯放棄以仁義之師自名的闖王。
第二百一十三章、定國之想
人有七情六慾,其中以愛與恨最為顯著。

李定國對張獻忠的感情卻是複雜之極,對張獻忠的收養抱有感恩之情,可張獻忠又命令他去搶劫原本就是苦難的百姓,這又令李定國十分的痛苦。若是打劫、殺害的對象是朝廷官兵,李定國絕不手軟,可對著同樣困苦的百姓,李定國就下不了手。可義父之命難違。狠下心腸揮刀之後,百姓那一雙雙渴望生存的眼睛以及其中的一絲絲困惑,令李定國宿夜難眠。李定國知道,他們疑惑的是,大西軍是仁義之師為何要搶劫殺戮於他們。仁義道德和良心責備,讓身為張獻忠最為信任的李定國,痛苦不堪。於是,除非逼不得已,李定國很少領兵出戰。雖然知道這些事自己不會去做,他的三個義弟也會搶著去做。躲得一時是一時!

所以,當張獻忠說到入南京刺殺崇禎之時,李定國第一個站了出來。)崇禎乃是大明一國之主,就算是落難皇帝,也非是易事。就算成功,刺殺之後,也是死無葬身之地。可是,李定國還是來了。相對於殺害百姓而言,刺殺崇禎至少沒有那麼多心理負擔。

李定國經常懷疑自己是不是過於軟弱,在戰亂之世,生存才是王道。為了生存,就只有不擇手段。這是張獻忠從小就告誡他的。

可看到無辜的百姓死於自命義軍的大西軍手中之時,李定國寧願張獻忠沒有收養自己,寧願餓死或者凍死也不願日夜受到良心責備。

刺殺崇禎失敗,失去所有手下之時,李定國有點慶幸。不是慶幸自己的逃脫,而是慶幸自己終於不用做些違背良心的事。在南京潛伏的日子裡,是李定國感覺最為舒適的日子,無憂無慮。每日進貨賣米,自給自足,樂在逍遙。

在張獻忠轄區內,這種生活是不可能達到的。

同時,也明白,崇禎這個皇帝變了,翻天覆地的變了。從南京百姓生活可以管中窺豹,個個神采飛揚,熱於國事;南京的官員奉公守法,做生意地只要按時交稅,便從不擾民;南京的士兵個個精神抖擻氣昂昂,不論其戰鬥力,單論其忠心程度,與以前的明軍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所有的這一切,皆是崇禎帶來地。在百姓的心中,崇禎皇上是一個神,給他們帶來希望的神。只要跟著皇上上,好日子就不遠了。這種信念看似虛無飄渺,可卻是以南京輻源,放射性的向周圍輻射,徐州、江北江南,兩廣,山東,西蜀………所到之處,百姓守法,官兵自律。

開荒,這是一個很普通地說法,可在戰事頻繁的地區裡,要想開荒談何容易,一是要安全,二是要人。張獻忠經營一生,只以搶劫掠奪為主,所開的荒田少得可憐。可在朝廷地管轄到的地方,荒地成了最為搶手的東西。

只要流民登記在冊,便可在指定地放開荒種田,朝廷還出錢出力幫你建好房子,讓你安心住下慢慢的開荒,開出十畝地,上交一畝給朝廷,九畝地就是你的私產;沒有糧種,朝廷給你發放,收種百斤,上交十斤,餘下的就是你的私糧。

如此優惠的政策,使得大量的流民湧入南京各地。於是,到處都是開荒熱。任誰怎到路上皆是熱火朝天地勞動場面,大家都會認為回到了太平盛世,如果忽略戰爭的話。

確切的說,相對於西蜀的生活條件,南京各地的確算得上太平萬世,只要安心開荒種田就可以了,打仗的事就交給擺到皇上吧。如果要徵兵的話,只要家中有多餘男丁,就會立即響應。李定國知道這種應徵入伍老百姓都是自願的,而不是張獻忠的強拉壯丁。不僅是因為當兵的待遇高,而且是因為能當上兵,那是一種榮耀。

初時,李定國覺得這些老百姓當真是愚蠢之極,當兵,那是可是死亡地代名詞,死了也不過十多兩銀子厚葬費,何來榮耀一說。後來,李定國發現自己才是錯,而且錯得很離譜。當兵,確實是一種榮耀!

朝廷徵兵制度是精兵,通過淘汰來挑選精兵。凡是通不過測試的,都不能為兵;通過測試卻熬不住訓練地,都不能為兵;通過訓練卻學不會字的,都不能為兵。也就是說,當上兵地人,皆是精壯識字之人。識字,那可是秀才公才會的本事,如今給當兵地精老大的學會,還會算帳記事,對老百姓而言,這的的確確是一種榮耀。

李定國見過這樣的士兵,一個個雄糾

昂,孔武有力之餘而且訓練有度,比之張獻忠的精了戰場上的氣勢。這種士兵只要經過一兩場見血戰爭,必定成為虎狼之師。)

由此觀之,大明,在崇禎的帶領下,遲早會重掌乾坤。

不管張獻忠李自成,又或是滿清倭寇,都不是大明的對手。

李巖,曾經是大順李自成麾下軍師,智勇雙全之人。如今投靠朝廷,崇禎更是如虎添翼。

於是,李定國決定找李巖談談。談談他的轉變,談談他的理想,也許,自己也可能投靠朝廷。至於張獻忠的安危,李定國早已拋之腦後,非是他的涼薄,而是深知張獻忠的脾性,殺了他可以,要他投降卻是絕無可能。如今,他只能龜縮在+州,糧草遲早會斷絕,那時就是張獻忠命絕之時。反正,在崇禎在校場上進行誓師大會之時,已經讓人快馬送信報與張獻忠。如何把握,就由他自己決定。命宿所在,誰也不能違抗!

南方的深秋並不是太冷,強壯之人一件長袖薄衫足以抵抗冷秋。

慶豐樓雖然比不是富貴樓,但是卻以藥膳出名,尤其是地道地道的香狗肉煲。、正所謂,秋風起食滋補,來上一盤熱氣騰騰的狗肉煲,喝著燙溫的上等竹葉青酒,迎著涼涼秋風,當真是一生一大快事。

剛入夜,慶豐樓已經是坐朋滿座人聲鼎沸熱鬧非凡,隔著幾條街也能聞得到那濃濃的狗肉香,若是佛祖經過此處,只怕也要降下雲頭,化作凡人大啖狗肉。

李巖等人正在慶豐樓的三樓的一座雅間大吃特吃。

「呼,當真是狗肉滾三滾,神仙也站不穩。」胡桂南右手筷子夾著一塊肥肉相宜的狗肉,左手一杯酒,十分愜意的道。

「就是就是。」鐵羅漢嘴巴含糊道,「如此美味的狗肉,俺還真是第一次吃。他***,俺就在南京長住了。」

夏青青吃相就比較斯文,不過由於喝了酒的緣故,俏臉一片通紅,看得隔壁的袁承志一片神魂顛倒。只聽夏青青清脆的道:「你們幾個吃貨,不要以為今天是李大哥請客,你們就不要命的狂吃狂喝。」最後卻是白眼剜了一眼袁承志。後者卻是憨笑一聲,舉杯就喝。

李巖也是一收以往斯文形象也不顧狗肉的汁水沾在自己的青衣文士衫上,一口吞下喉嚨的狗肉道:「弟妹,不用擔心,今日為兄帶足銀兩。大家儘管放開肚皮吃,誰若是替巖節省,便不當巖是兄弟。」

「大哥已經是正四品的虎牙游騎將軍,奉祿豐厚,我才不擔心你沒有銀兩。」夏青青指著鐵羅漢和胡桂南道,「我就怕鐵羅漢胖得把樓層壓壞了。更怕小老鼠撐壞了肚子。那可就大大不妙了。袁大哥,你說是不是?」

袁承志點頭又搖頭,氣得夏青青又白了他的一眼。

鐵羅漢卻是道:「胖乎哉胖也。」

胡桂南也學道:「能撐否?能!」

夏青青手中筷子向煲中連連挑去,兩塊狗肉帶著汁水向著鐵羅漢與胡桂南飛去。卻是不料,猛地一雙筷子從旁掠過,將兩塊狗肉截了過去。

「夏侄女,煲裡只有這最後兩塊狗肉了,應該敬老才對,怎麼可能讓他們呢?」說話的正是程青竹。

「哼!連程老爺子也來欺負我。」夏青青嗔道。

眾人卻是哈哈大笑,只有袁承志在他旁邊小聲勸道。一時間,當真是其樂融融。

這時,雅間門人有人敲門,李巖大聲道:「進來。」

吱的一聲,門被打開,非是上菜的店小二卻是一紫衣白褲的美男子,眾人皆是一愕,此人走錯房間了?

李巖站了起來問道:「原來是大西李定國李世子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大西?不就是張獻忠的大西朝麼定國莫不就是張獻忠的義子?他可是朝廷的通緝犯來的,竟敢公然出現在此處,莫非有什麼陰謀不成?

鐵羅漢與胡桂南立即搶在眾人面前,嘴中卻是依舊嚼著一塊狗肉,神態卻又是一片警惕,怪異之極。

「見過李將軍,見過諸位英雄。」李定國臉上笑意不變,抱拳團揖道,「有客上門,李將軍不會吝於賜座賞酒一杯吧。」

「哈哈。」李巖大笑一聲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請入座!」
第二百一十四章、三個問題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請入座!」

聽得李巖如此說話,李定國的心又穩了一些。畢竟自己乃是朝廷通緝犯,而李巖又是大明官員,若是李巖出手將自己抓拿歸案或是大聲喚來官兵,自己也是無可奈何。

「那就叨擾了。」李定國微笑的坐於李巖身邊,隨即又再次拱手道,「想必這位邊是江南七省的總盟主袁督師之子袁承志,聽說袁公子昨日在校場之上力克滿清第一勇士,久仰久仰!」

「好說好說。」袁承志淡然的道。

「這位想必就是威震山東的青竹幫幫主程青竹程老爺子,也聽人說,程老爺子昨日也在校場之上一杖將凶名遠播的血手魔屠李放殺死,如今一見,當真是令人敬佩。」

「若是你有何陰謀詭計,老夫也介意杖下多一個亡魂。」程青竹目不斜視,但語氣如同利箭。

「豈敢!在眾位面前,定國又如何敢亂來。程老爺子多慮了。」

「那你來這裡做什麼?若是沒什麼事,快快出去,莫要打擾我等吃飯。」說話的夏青青,語氣同樣的毫不客氣。

李定國早就注意到幾個大男人當中這位嬌滴滴的美人兒,沒想到這位美人兒說話如此沖,簡直一個小辣椒。當下苦笑道:「見過姑娘,在下冒昧前來,還請各位恕罪。只是定國心中有幾個疑問,須向李將軍求證。」

「既然李世子有事。何妨直說。」李巖補充一句道。「這裡皆是巖地知己好友。」

「既然如此。定國就直言了。」李定國神色凝重道。「敢問李將軍。何以棄闖王而轉投朝廷?」

此言一出。除了李巖外。個個震驚。

鐵羅漢更是跳離凳子罵將道。「好你個小子!果然是來搗亂地。看你羅漢爺爺不劈了你。」說完就在上前動手。卻被程青繡一手拉住道:「聽下去。此子孤身前來。必有深義。」

「嘖嘖!」夏青青兩隻美麗地大眼睛在李定國身上轉了幾圈道。「看來李世子不是被門板夾過腦子。就是想讓我等用門板拍他地腦袋。竟然問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還是想策反我們地李大哥?」

袁承志一手將夏青青地拉於身後道:「小心些。且看大哥如何應對。」

「日夜擔憂天下何去何從,實是一件十分痛苦之事。

」李巖徐徐道,「諸位坐下來吧,李世子確實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眾人聽得李巖說話,這才放下緊張之勢,紛紛回到座位,卻依然是時刻警備。

「還請李將軍教我。」李定國再次拱手道。

「闖王仁義,巖不及;皇上大才,巖不及。」李巖輕搖手中的酒杯,「巖只有一個理想,那就是給天下百姓謀一安居樂業之所,隨闖王征戰便是為此;如今,大順軍已經失去當日艱苦奮鬥之心,再非天下百姓心中地仁義之師。與巖之道,已逐漸背離。皇上到達南京之後,如同一顆冉冉升起地明星,給巖指引著方向。」

「若是大順軍依舊保持原來作風,李將軍必不棄闖王而去。」李定國緊緊追問道。

「然!」

「可,皇上既然能從失去京師的悲傷中奮起,為何李將軍不認為闖王可以再次奮起?」

「心如脫韁野馬,易放難收。而且大順軍少有經國治世之材,又不善接納讀書之人。少了紀律的約束,大順軍如同強盜流氓一般。又從何奮起?」李巖越說心情越是沉重,畢竟大順軍是他與闖王等人一手一腳建立起來,如同自己親手培養起來的孩子,眼睜睜的看著它不斷地變壞,卻是無能為力,最終只任由它走上不歸路。

李定國沉吟了良久又問道:「李將軍,不怕天下人恥笑?」

「恥笑?」李巖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道,「雖千萬人,吾往矣!」一股豪邁之意透體而出,隱隱逼得李定國心神顫抖。

「喂,你有完沒完?」夏青青有些不爽道,「大男人做事問心無愧便足矣。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麼在乎別人地看法,那你乾脆買個大馬桶將自己裝進去,一輩子不要出來的好。」

「青青,說得對。」袁承志也朗聲道,「大丈夫行事講究的行事光明磊落。你看我這兩位兄弟,形貌醜雖卻是古道熱腸,他們曾經將天下至寶寒玉蟬送與我師哥以救人,他們曾經獨自二人潛入劉澤清的將軍府中費時三天挖通地道,將劉澤清擄來的女子一一送到南京,卻被劉澤清帶兵追殺而毫無怨言。人人皆說他們傻得糊塗笑他們笨蛋,可在袁承志看來,他們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一通話倒是把鐵羅漢與胡桂南說得一陣臉紅耳熱,這些事情固然是自己最為得意之事,卻是被人當眾如

尚屬次。內心裡卻是對袁承志感激無比!雙雙投容。

「袁大哥,你看。胖頭陀與小老鼠竟然會臉紅。當真是稀奇之極!」夏青青卻是不合時機的說道,搞得鐵羅漢與胡桂南又一陣臉紅耳熱,此次卻是尷尬。

程青竹也沉聲道:「事有值與不值。若是覺得將要所做這事乃是大義所在,又何懼別人地看法。想當年,老夫跟在皇上身邊便不懼江湖人士恥笑。皇上乃是天下百姓之希望,恥笑只會成老夫的動力。事實證明,老夫當年地決定是正確無比的。」

李定國如同石人一般呆住於凳子上,一動不動,臉上地神色卻是時紅時青時白,極為嚇人。

夏青青輕輕拉了拉袁承志的衣袖輕輕道:「袁大哥,你看這個李定國會不會變傻?」

「青青,莫要亂說。」袁承志呵斥道。

夏青青知道說錯話,不由伸伸舌頭卻是不再言語。

猛得,李定國右手猛的一拍桌子,又拿起酒壺,直接往嘴裡灌,也不顧那酒水順著臉頰往衣襟上滴,咕轆咕轆的喝了大半壺,才哈哈大笑起來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定國多謝幾位的醍醐灌頂。」

「恭喜李世子獲得新生。」李巖恭喜道。

「莫要叫什麼世子長世子短的。」李定國咧嘴一笑道,「從今後再無什麼李世子。從這一刻起,產前的李定國已經死去,現在是新生的李定國。若是不嫌棄,諸位便叫我定國。」

李巖輕輕舉起酒杯道:「來,讓我們祝定國獲得新生。干!」

李定國聽得李巖如此稱呼,頓時明白自己已經給李巖接納了,當下亦舉起酒壺。

「咣當」六隻酒杯一隻酒壺碰在一起,眾人一飲而盡。

重新落坐,此時的氣氛又再次融洽起來。

鐵羅漢又大呼小叫的讓店小二加多幾個菜,這才問道:「剛才定國是否在為是否放棄張獻忠而苦惱?」

「正是。」李定國坦然道,「諸位也知道,我乃義父張獻忠收養而大。雖然不恥他的所作所為,但是,我畢竟是他撫養長大,若是反他,就是怕天下人恥笑我李定國忘恩負義。」

「那現在呢?」夏青青追問道。

「正如姑娘所說,忠義自古難存。」李定國回道,「若只是為恩義,若是怕天下人恥笑,定國就不會與各位在此暢飲了。」

「我聽人說,張獻忠乃是天殺星下凡,所過之處,皆是血流成河。是真的麼?」夏青青整一個好奇寶寶。

「義父確是好殺,凡是不如他意殺,不聽他號令殺。所過之處必見殺戮那是不假,只是未到血流成河程度。



「定國在南京潛伏多時,必知昨日皇上誓師之事。」李巖問道。

「是的。」李定國笑道,「而且我還派人送信通知義父他。」

李巖笑笑沒有說話。

夏青青鳳眉一皺道:「若是這樣,那張獻忠豈不是事先得知皇上增兵之事?讓他有所準備?」

李定國看著李巖回答道:「我義父一向自命老子天下第一,就算來再多的兵,他也不會突圍而走。而且秦良玉將軍與侯洵大人守候在那,就算突圍也是枉然。只要我義父突圍,做再多的準備,對著新神機營的火槍大炮,又如何是對手。」

「哦,我明白了。你通知張獻忠也只是盡一下人事而已。」夏青青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

李定國點點頭:「也許,這是我作為義子替義爺所做的最後一件事。想當年……」說著說著,眼圈似乎一紅,卻是脖子一仰,一杯酒便落了肚子,「定國謝謝諸位不介意我通緝犯還請我喝酒吃肉,過得明天,定國便向朝廷認罪,若是得到皇上諒解,定國必定回請大家喝個夠。若是定國不在了,那就等下輩子再回請大家。後會有期!」酒杯一放,便舉步向外走去。

等到李定國走到門口之時,李巖輕輕的道:「定國若是當我們是朋友,明日便由巖陪你前去晉見皇上。」

「剛才乾杯之時,諸位便已經是定國的生死兄弟。」李定國停下腳步,頭也不回道,「只是一人做事一人當。此事就由定國一人去面對吧。」吧字一出口,人已經大步出得了房門,似乎害怕李巖再說什麼。

看得李定國離去,程青竹才道:「李定國果然人中之龍。走得如此之快,怕是害怕他通緝犯的身邊影響我等。」

「不。」李巖反對道,「他只是怕影響我。影響我前程。」

「我這便進宮,將此事說與皇上。」程青繡站了起來,「這等人才,絕不可白白浪廢!」
第二百一十五章、建國大業
……崇禎大帝一生為國為民,其建樹之多,其目光之遠大,古往今來,少有明君能匹敵。……大膽收服前大順軍師李巖和大西軍張獻忠世子李定國,讓其訓練新兵,軍力大漲………開設各類軍事學校,以朝中各大名將授課,各個久精考驗的士兵講述戰事應變之法。其中尤以方以智為山長的火器研究學院成績最為顯著,大明改良紅衣大炮,將數噸重的大炮改成僅一噸左右易於運行威力卻更大的神威大炮,更為以後的征清滅寇奠定堅實基礎………世人皆對崇禎大帝之果敢作風驚為天人,大明總設計師,是崇禎大帝頭上又一閃耀的光環………

-----《崇禎大帝正傳》

大明崇禎十七年八月二十四日,西曆1664年9月13日,對於大明而言,這是一個極重要的日子。

因為大明沿海各地的市舶司的奠基儀式就要開始。據市舶司司長王福的統計,在建設官署的經費上,各地的世家富豪皆是把錢不當錢的死命捐,你捐十萬兩,我捐十八萬兩,單是廣州個港口便收到捐款四百多萬兩之巨,而要求登記船隻想參加海外貿易的人就多達五十多家。

當崇禎將王福的這個奏折遞給朝中大臣傳閱之後,朝中頓時一陣議論紛紛。戰亂時期,這些商人竟然有著如此之巨的財富,簡直是不可思議。唯有少數人知道,戰爭財才是最容易賺的。囤積糧食等資源,再低買高賣,所賺利潤可是太平盛世的數十倍;又或冒殺頭之危,販賣兵器馬匹,甚至鐵料,一夜暴富也非難事。更何況沿海地區在鄭芝龍的帶領下不多不少都參與走私行當,其所積累的財富比內陸如代積累的財富還要多上幾倍,他們這次的捐款也不過是毛毛雨。這些世家富人,肯如此出錢出地來討好朝廷,看中的就是能出海貿易這種香餑餑。能出海貿易,出一趟海比在內陸開酒樓做三年的生意還要多得多。如同後世地某個國家,就是以戰爭起家,大把把的賣武器,別人的國難財,最終一越成為超級大國。

崔慕白卻是提出異議:「啟稟皇上,讓商人獲利,國家獲稅,似乎很正常。可是,大多的財富聚在少數人手裡,社會只怕會動盪不安。恐怕還要抑制一下方好。」

「哦!」崇禎一驚然後卻是一喜,想不到崔慕白這麼快就聯想到社會貧富懸殊帶來的不良後果,當真是能人,「依卿所言,當如何是好?」

「臣認為,當按商品不同而提高稅額。」崔慕白沉吟一下後道,「或限制每家出海貿易的船隻數量和出海次數。」

這分明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一旦有此限制,只怕會弄巧成拙。不可取。崇禎又問道:「不知諸卿對崔卿的問題還有什麼看法?不妨各抒已見。」其實,崇禎所想的卻是擴大內需,增設工廠。你出海貿易不是要貨物嗎?我就設新廠,將各地的百姓參股進來,工廠收益再分派給百姓,你出海越多,工廠收益就越多,百姓所得也就越多,即使還是趕不上出海地商人,可也大大拉少彼此之間的差距。只是合股開廠,利益當頭,得小心考證才行。

免得尾大不掉。前世地國企便是前科。

崇禎一問話。朝中諸人卻是你看我我看你。硬是說不出什麼好主意來。還是缺少經濟型人才。不過也難怪。貧富不均地現象在那國那個朝代都不可避免。實在不行還是用自己地方法吧。於是道:「諸卿回去好好想想。然後提交條陳於朕。朕可承諾。誰地主意好。朕有賞。」有些關乎國家長治久安地政策。必須而讓全朝官員參與。這樣定下地策略才會更好地實施下去。少了很多阻力。國家和身為皇上地自己也輕鬆不少。

「接下來。朕想與諸卿談談學堂之事。朕想在各個學堂安插算術、科技、軍事等學科。以增加大明建設所需之人才。不知諸卿有何意見與看法?」

學堂是崇禎想要播下去地火種。要成為崇禎百年之後燎原地火星。使得大明之火更加旺盛。軍事。只是維護國家安定地手段。文化才是治國之本。

錢學謙第一個站了出來道:「臣有異議。算術、科技、軍事乃微末之技。耗時煩瑣之極且須勞心勞力。若是安插進各個學堂。只怕會分散各個士子地精力。只怕不妥!」

「哦。微末之技?」崇禎笑問道。「那新式火槍又做何一說?若是沒有新式火槍。.com只怕朕還沒有信心重掌乾坤。分散精力?若是士子只喜歡聖人之說。倒不可勉強。朕只取專精之人。」

錢學謙又道:「就算加設這些學科又當如何教授,結業後又當選拔呢?這又給吏部增加負擔。如今朝廷四處征戰,國庫空虛,再難承擔額外花費。還請皇上三思。」

「錢謙所說有理,該如何教授和選拔,是個問題。宋卿乃工部尚書,手中大把可當教諭之士;嗯,兵部當也有許多知兵的老將軍和士兵,史卿你就將閒賦在家的老兵老將都叫出來,讓他們揮餘熱,當然了,絕不讓他們白干,當上教諭地,皆奉祿,由朝廷出。而錢卿久居禮部當知如何選拔,就由錢卿、宋卿和史卿三人一起商量出議程出來。「

三人齊聲應是。

「錢卿莫要少看這些所謂的微末之技。只有將他們揚光大了,大明才能長治久安,屹立於世界前列。盡快辦妥。議程出來後,第一時間遞交於朕。「崇禎語重心長的道,」若是殿中各位諸卿也有什麼建議也可一一提出,還是那句話,凡是提出有用建議的皆可有賞。」

「曾聞春秋戰國時期,百家爭鳴。朕希望大明也開創百家爭鳴之時期,不讓古人專美於前。」

見得錢學謙又欲言,崇禎微笑先道:「朕知諸卿所慮,乃怕百家爭鳴之時會使國人思想混亂。朕在此明言,若是為任五品以上高官,必須參加科考,否則,絕不錄用。」

崔慕白與錢

人聽得崇禎如此一說,這才放下心來。雖然百家爭國時代,儒、法、道、墨等著書講學,互相論戰,出現了學術上的繁榮景象,但是也反映了當時社會激烈和複雜的政治鬥爭。如果毫無顧忌的要重現百家爭鳴,大明剛剛出現地一絲生機也會給鳴掉。

既然皇上已經有著了這樣的準備,那麼不讓古人專美於前的百家爭鳴,也落在自己這些文人士子身上。雖然著說立傳成就一代宗師非是易事,但是終究有著這樣一個機會。讀書人除了修身治家平天下之外,最為熱衷的便是能夠成為一代學術大家,如宋代理學大家朱熹,或著學名傳青史,如司馬光的《資治通鑒》。

錢學謙身為禮部尚書更為折衷於這個崇禎地這個決定,立馬道:「臣必定與兩位大人一起商議,盡快遞呈與皇上。」

「如此甚好。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眾卿需多加思量。」

等得眾人記下,崇禎又拋出一重磅炸彈,「如今,朕尋得一名俊才,此名俊棄暗投明於朕,其勇氣其本事,皆是人中之龍。今日特地替大家引見一下,以後也好共事。」

話音剛落,王承恩便尖聲叫道:「傳李定國上殿。」

看得李定國氣定神閒走進殿中,百官皆是大驚,此人正是張獻忠的義子。在張獻忠地四個義子孫可望、艾能奇、劉文望當中,李定國最為厲害,手中不知粘染多少大明官員的鮮血,實是百死莫屬,為何皇上還要起用此人。

「臣拜見皇上,願皇上萬歲萬萬歲!」

李定國地三呼萬歲將眾人從沉思中驚醒。

還沒等崇禎反應過來,立時有數名官員站了出來齊聲道:「李定國乃是逆賊之義子,殺害朝廷官員無數,其罪當誅。

臣等懇請皇上下令將其推出午門斬罪,以警傚尤。」

崇禎掃眼看去,皆是四品以上的官員,「哦。李定國決意投靠朝廷,此前恩怨也就一筆勾銷了。況且,他也是個知兵事之人,朝廷又正值用人之際。」

「皇上,萬萬不可。李定國必定是看到朝廷勢大,這才見風使舵地投靠朝廷,此人必不可靠。」

「是啊。皇上,如果此次收攏李定國,下次必定又會有許多人抱有僥倖之心投靠朝廷,這些人必定使得朝廷混亂。」

「皇上,李定國乃是知兵事之人,此次前來投靠正是用了苦肉計。若是皇上接納於他,他又會使出離間計,離間君臣之間的感情,從而達到從內部瓦解大明的可怕企圖。」

「臣等,還請皇上三思。」開始是你一言我一句,最後齊聲道。

崇禎皺起了眉頭,這些人是真心關心朝廷還是與李定國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連朕也容得下李定國,你們卻是用放大鏡挑錯。「眾卿家所慮極為有理。不過,朕已經考察過李定國,此人乃是誠心投靠,非是三心二意之人。你們就放心好了。」

「皇上………」

「嗯!」崇禎假意一怒道,「朕意已決。眾卿休要多說,若是出了事端,就由朕來負責好了。」

崇禎在南京定都施策以來,帝威日隆,上幾日在誓師大會之上,帝威更是達到不可思議地地步。那些站出來的官員,見得崇禎怒,紛紛閉口不再言語。

「李定國,朕封你為虎牙都尉,協助虎牙將軍李巖負責練兵之事。」崇禎又冷冷道,「朕雖保你。可誰若是揭爾不良企圖,包你即時人頭落地。」

「臣對朝廷忠心一片,豈敢辜負皇上一片苦心。臣必肝腦塗地,竭盡輔助李將軍。」李定國跪地朗聲道。

「很好。你下去吧。」崇禎揮揮手道。

「臣先行告退。」李定國起身退出去,朝英殿上皆是正五品以上的官員,他區區一個從六品的虎牙都尉是不可能有資格站於殿中。

崇禎再次開口道:「楊卿,如今朝廷在冊登記的人口數是多少?可耕地為何?」

「回皇上,除去陝西、河南、山西、四川、京師四省一隸沒有計算在內,總共一億三千四百八十三萬六千五百一十四人。其中男壯丁八千六百二十萬六千零三人。」楊子榮上個月就給崇禎吩咐清點人數和可耕地,所以回答上來也是極為快速,「據前日截止,同樣除去上述四省一隸外,共有可耕地是13萬頃。不過,據臣計,此資料還可持續增長,因為還有不量的流民湧入朝廷現在轄區,他們還會持續不斷的開墾荒地。」註:(以上資料為大概估計。)

「嗯,也就是說,如今人均耕地足有一頃。」崇禎思索道,「楊卿,你要注意一下,莫要過度開墾荒地。如今天氣似乎在持續乾旱,沒有水再多地耕田也是沒用。開荒之事可以放一放,你今後的重點是提高耕地的產量。對了,最好召集有經驗的老農,將那些耕作技術和如何選取優質種子地種種經驗一一錄書成冊,如《齊民要術》一般,成為一部可流傳萬世的有用之書,到時放各地縣令,以助當地。

耕田需水,水利建設也是必不可少。宋卿你多派知水利之人協助楊卿,務必將各地的江湖尤其是長江黃河等易水患之地考查一番,凡是須開渠挖道、凡是要鞏固坦防的,皆寫成條陳直接遞送於朕,朕親自給你批。昔有大禹治水、蘇公之堤、李冰之渠,朕也要你們建一條,哦不,建無數條造千秋之的名渠名堤出來。」

殿中官員不斷暗記皇上所說之言,可是皇上越說越是興奮,竟然如滔滔不絕地長江之水,有著非要淹死眾官員才肯罷休的姿態。

「說到耕作,朕又有一想法,農業採取的方式了可以變上一變。一貫的小家庭式的精耕細作固然可以提高產量,但是提高也很有限。朕希望,所有農民在當地官員地組織下,實行統一的大規模地耕作,這樣就不會出現勞動力閒置地情形,也便於集體應對暴雨、大旱之類地自然災害。不知諸卿有何意見?」

拱手道:「皇上的剛才所說,皆是利國利民之策。雖然瑣碎也不過一件費時之時,倒也易辦。只是建設水利,不但耗時費錢,更要大量的勞動力。如今朝廷又四處征戰,只怕國庫支撐不過來。」

「楊卿考慮的也極為有理。」崇禎想了想道,「先行考察水利,以待國庫盈之時再行實施,不過,易水患的河堤卻是不能再省。王福,建設市舶司官署所需要地銀兩並不用太多,你從中提取充入國庫以用戶、工兩部所用。」

「遵旨。六個港口可得白銀1650萬兩,除去必要的費用,可以提出1300萬白銀以充盈國庫。」王福向前回道。

嘩,市舶司果然是個肥得流油地官衙,還沒有開始開始進行貿易,就已經有如此多的銀子。悄悄吞下十多萬兩白銀也夠自己吃用一輩子。可是有黑面閻判閻應元緝查市舶司倒是難以入手,嗯,還是與市舶司司長王福多點來往才行,安插自己人進去。只要閻黑面走了,便可大肆下手。不是說,釣大魚就要放長線不?一些官員又開始起了貪念,在心中暗暗算計。

「不。」崇禎沉思一陣又道,「不能將所有銀兩充於國庫。你提出700萬白銀於國庫,保留600萬銀子以備有用之處。」60兩,可是用在六大港口開設工廠作坊地運營費用啊。不然,如此多的世家爭著出海貿易,無貨可買,貿易又從何做起,這才是錢生錢地道理,等下散朝後得與王福崔慕白等人談論此事。

楊子榮臉上一笑道:「啟稟皇上,有著這700萬兩白銀支援,臣可保朝廷年年大豐收。」

「楊大人,這些銀兩可不是用全在農業之上。還有我工部的一部分。」宋應星在一旁提醒道,「皇上,製造火器的鐵材已經所用無幾,最多再支撐多十多天就要用完了。」

錢啊,什麼都要錢啊!崇禎聽得眉頭一皺:「朕已經讓人盡快調派鐵材過來。宋卿你也多派人勘探各地,找出礦藏出來,自己去挖。如果實在不行,你們就研究開新地火器。」

「臣遵旨。」

「王福,你盡快安排市舶司的建好。盡可能快弄起來。現在到處需要錢來支援各地建設。」

「臣遵旨。」

楊子榮又上前道:「方纔皇上言及,所有農民在當地官員的組織下,實行統一的大規模的耕作。臣怕百姓不同意,畢竟那些田地是屬於他們的,他們是不想別人插手於他們的田地。而且就算百姓肯,也怕當地官員從中貪墨。」

「楊卿,大規模耕作好處多多。你讓人多多解釋就行,如果還是不行,就先行搞試點。試點搞得好,不怕他們不答應。」崇禎現在是絞盡腦汁地給官員們指示,給他們點火,然後再讓他們在大明各地遍地開花,「至於貪墨,這種事情絕不能出現。注意,當地官員只是起到組織監督作用,絕不能摻合到裡面去。若是查到誰敢貪墨,朕誅他全家。對了,馬卿,你立即起草一份臨時律法,主要針對貪墨官員的懲罰。貪墨五百兩以上革去功名,三代不能為官;貪墨一萬兩以上,抄家滅族;貪墨十萬兩以上,除了抄家滅族之外,還須刻碑立於路口以供萬民唾罵。」亂世用重典。你們不是看重名聲麼,朕就讓你們名聲掃地。看你還貪不貪!

「這?」馬士英與六部各位大佬對望了一眼道,「皇上,如此刑量,只怕過重了。」

「過重?」崇禎哼了一聲道,「若是他們好好為官治民,不做貪墨之事,朕又豈會為難於他們。他們貪墨便是有辱聖人,替其祖宗蒙羞,也說明朕用人不嚴。要知道他們貪墨一兩銀子便使得一家百性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又使得十家百姓對朝廷失去信心。正所謂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如果不落重刑,又如何對得起那些將身家性命托於朝廷地百姓。」

馬士英沒想到崇禎竟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不過細心思量,皇上所說的卻是極為有理,貪墨一兩銀子便使得一家百性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又使得十家百姓對朝廷失去信心。馬士英深深一彎腰道:「皇上英明,臣必定嚴格照辦。」

同樣的,這番話又驚得剛才還思量討好王福地官員渾身起冷汗。僅僅貪墨五百兩便要革去功名,而且三代不得為官,這代價也太大了。革去功,那是自己的恥辱,三代不得為官,那是全族地恥辱。若真是貪墨,只怕貪得銀兩也無福享受;更豈論刻碑於路口與奸臣一般被百姓唾罵。

「嗯,或許,官員的俸祿偏少。這樣吧,崔卿,你對現有官員進行考查,若是清廉官員,即便是政績不佳,俸祿雙倍。若是既清廉且政績甚佳,朕必不吝於賜賞。」

聽得崇禎如此一說,崔慕白剛才與馬士英同樣地擔憂已經消去:「臣遵旨!」

「剛才朕之所言,皆是與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之舉,眾卿須齊心努力以強盛朝廷。朕於昨晚立下一訓示,凡有功於朝廷之功臣,其身後百年,朕必讓人燒錄記事於石碑於英烈墓,以供後人瞻仰。」

崇禎似乎對刻碑用上了癮,奸臣、貪墨之人刻碑於路口以讓百姓唾罵,為國犧牲之兵、有功進行之臣皆刻碑於英烈墓以讓後人瞻仰。這些做起來簡單,卻是緊緊抓住封建文人士子看重名聲的死穴,簡直是百試百靈。

有功進行之臣皆刻碑於英烈墓以讓後人瞻仰,這是何等榮耀,這可是配比流傳史冊地榮耀。百官心中一陣激動,熱血上湧,恨不得立即做出幾件轟轟烈烈地大事,皆是齊聲大呼:「皇上英明,臣等必竭心努力。」

「朕對諸聊很有信心,必定能完成此等建國大業。」崇禎大聲說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借用此言,願諸卿與聯共勉之。」
第二百一十六章、首次出航
在崇禎制定的大框架之下,六部如同陀螺一般越轉越快,各項政令如雪片一般從六部散發到各地,得到政令的本地官員又根據政令擬定通告,各地的百姓頓時被動員起來,有的投入秋收、開荒、疏通水利;經驗豐富的老農和技匠則是齊聚在所在的縣官衙內,向那些高不可攀的秀才公傳授他們的經驗;更多的水泥工匠則是聚在廣州、泉州等六大港口建設官署,開挖港灣;全國各地原本廢棄的官窯和民窯在不知覺被朝廷回收,然後當地的百姓參入這些叫做大明瓷器廠,開始瘋狂的制瓷器,而且工錢比以前多了一半不止;江南各地的小家庭織作坊也在朝廷的勸說下入干股於大明織造廠,那些華貴的綾羅綢緞也如火如茶的開始生產………

崇禎的建國大業,轟轟烈烈的開起來。

如果說,崇禎定都南京是力挽將傾的大明,那麼,這次轟轟烈烈的建國大業則是除去壓在大明身上的枷鎖並注入新鮮元素。這些新鮮的元素如同一股強心針,將流民融入到當本百姓當中,爾後官員又與百姓聯繫在一起,形成一股無比強大的活力,使得大明如同重獲新生,到處都是熱火朝天的工作場景。如非還有不斷開往前方的士兵經過,或者從前方飛馬而過的傳令兵,任誰也不會相信,大明還處於四面為敵當中。

大明崇禎十七年九月二十四日,西曆1664年113日,這也是一個值得慶幸的日子。因為今天,廣州港口的市舶司落成並開始使用。

只見港口灣處停得密密麻麻近三百艘吃水極深地貨船,每個船上皆掛著一面明黃大旗:大明貿易商隊。

岸上擠滿了人,領頭的人一身正三品的大明官服,其人正是大明市舶司司長王福,其後站著二十多名手執兵器的士兵,這些士兵的對面卻是一群皆是身著華服之人,有老有少,但每個人臉上都有同樣一種表情,幸福的傻笑。

這些傻笑正是兩廣一帶的商人。

這是朝廷廢止海禁地第一次出航。十月多發颱風時期,這次出航也只是沿著大明陸地航線,前往天竺、大食等地。

以往出海貿易須要鄭芝龍的同意而且抽稅甚重,卻是不得不低頭,否則會是船毀人亡的命運。如果可好了,朝廷竟然同意自由出海貿易,抽稅較之鄭芝龍來說,卻是不值一提。一船笨重並不算精品的瓷器運到大食等地換回來的可能是一船的白銀或者許多珍貴無比的藥材,也就是說出的船越多,回報就越多。而且還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交了一點銀兩後,朝廷就派專門地水師進行護航,除非遇上不可測的大風暴,一次出航所得利潤將是數十倍,甚至二百多倍,又怎麼幸福的傻笑呢?只是他們還隱隱擔心,海上霸王鄭芝龍怎麼甘心將如此大的利潤拱手相讓給朝廷。

王福看著面前海帆點點,知道他們一出去,帶回來的將是無數白花花地銀兩,又將給大明的建設添加無數的動力。(全格式)而自己作為首位市舶司的司長,就算不能名流千古,至少史書也會記著自己。想到這點,感覺近一個月來的建官署、安排出海船隻,就在建設大工廠安排生產的勞累一下子化為烏有,覺得一切都得到十倍的回報。

「祭龍王!」看得王福一揮手,身後的傳令一聲大喝,接著四名**上身的健碩漢子抬著一隻烤得金黃地燒豬走了上來,他們身後還跟著七八個手捧祭品的漢子。

很快,香案擺好。

王福手持三支成人手指粗的香來到香案前,任由海風將他的官服吹將起來,面向大海,躬身拜了三拜道:「龍王在上,本官代所有人告龍王,願龍王享用祭品,保我大明船員一路順風順水平安而歸!」說完,將三支香插在香案上的香爐當中。

「咚咚」一陣震天響的鼓聲敲起,隨後轟轟轟三聲炮響。)

「開航羅!」水手王老六大聲響道,他所在的船立即向外使去,藉著風,吃水很深的船立即漂出老遠。王老六覺得自己很光彩,因為他所在的船乃是第一艘出發的船。回頭看著跟在後面地二百多條貨船,如同一長龍,看得王老六一陣激動。走船十多年,從未見過有如此大的船隊同航。以後,對著子孫也有談資了。

出得珠江口,王老六看見前面近五十船官船嚴陣以待,他知道這是護航地水師。帶頭那兩艘船船兩側乃又佔棚,兩重炮位,安紅衣大銅炮一位,重三四千斤,在船頭兩邊安發二十餘門不等,鹿銃一二百門不等。

王老六祖上是水兵,他知

鳥船,船上配有水兵將百名,連戰兵三百人,戰.只是這些鳥船比圖畫中的更加有威勢。鳥船就如同一座移動地海上堡壘,有他們護航,相信沒有幾個人膽敢上來劫船,有也只是前來送死。(全格式)

那些官船見得貨船出港口,立即起錨出發,趕在王老六的船之前,在前面領路。

王福看著貨船一一出港,最後只餘水圈在江面上打轉,轉身對著對些富商走去。

還沒等王福走過來,那些商人已經彎下腰來拱手向王福行禮。

「各位不用多禮。」王福大聲道,「如今出航,一切手續還須按朝廷律法辦事。誰若是違法,到時律法無情,莫要叫冤。」

「那能啊!」那些商人齊聲道,「朝廷替我等著想,實在天大地恩典。又豈會做那違法之事?大人還請放心。」

更有的人說:「大人,我看港口的道路如此狹窄,實難容得兩部馬車出走,不如我等捐些錢修緝一下。我陳家願意捐十萬兩銀子,以作修路之用。」

「對啊,這些路實在是要修上一修了。我李家也願意捐上十萬兩銀子。」

「我王家也願意捐十萬兩以作修路。」

………

一人帶頭,頓時個個跟風,一下子就有三十家富商說要捐錢修路。

「各位實在是想得周到。」王福笑道,「既然如此,本官就代朝廷謝謝諸位了,本官也必定在收到錢後就破士動工修路。各位不妨到官署一坐,那官署可也是各位出錢出力修建得。是要到那裡參觀一下。也認個路,以後交稅等雜事也好辦。」

言下之意,是要各位先行把家捐出來,莫要只說不幹。

「那是。我等就去官署看看,順便將捐款交上。好讓大人快點修路。



「嗯。本官必定將各位的善心上報朝廷。說不定皇上會下旨將新路上立坊,刻上各位之名,以作後人贍仰。」

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向來最低。如今能在機會刻名於新路坊上,這簡直是一個翻身的大好機會。眾人又在暗中思慮,十萬兩是否太少了?要不要多捐點錢呢。

御書房中,崔慕白看完手中的折子然後遞還給王承恩道:「廣州港口首航十分順利,臣在此恭喜皇上。」

「此非朕之喜。」崇禎的臉色更為紅潤,兩眼的魚尾紋和頭上的白髮已經消失不見,一股勃勃的生機湧了上來,面對面之人彷彿對著春天之。「此乃大明之喜,天下百姓之喜。崔卿,一個月以來,各地傳來的喜報甚多。朕也看了,有些人似乎在弄虛作假,你身為吏部尚書,你要好好的警告那些官員,否則朕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將是雷霆一擊。」

崔慕白臉上一白沉聲道:「臣知道,必定好好警告他們。」其實他知道非是崇禎不敢出手,卻是不能出手,如今各地都在建設,如果出現不和諧的聲音,只怕對剛升起的士氣不利。而且他也相信,皇上一出手,必是血腥滿地,如徐家李家。

「嗯,你明白就好。」崇禎換上一個笑臉道,「自從朕提親後,英妹怎麼不來宮中找朕玩耍?」

「回皇上,英妹給母親攔著,沒有機會前來。」崔慕白一臉苦笑道,「她給母親強拉著學女紅,說是嫁人就要用自己親手所做的紅服。她還天天抱怨皇上,說你不去見她,讓她沒有機會逃過苦難。」

當楚王親自登門向徐老太太提親,徐老太太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下來。而此後,崇禎就甚少見到崔慕英了,如今一聽到崔慕白的話語,不由開心笑了起來:「叫英妹舞劍還可,若是叫她拿針繡袍,實在不知是大材小用還是小材大用了。這樣吧,明日朕微服前去你家,去看看英妹。你事前莫要聲張,朕要給她一個驚喜。」

聽得皇上如此一言,崔慕白不喜反憂道:「依據禮節,定親之後,男女相方在未成親之前是不可見面的。皇上此舉只怕不妥。若是給御史知道,又要說個不休。臣還請皇上再忍上一忍。」

「既然如此,那就作罷。不過,朕讓皇后去看看英妹總可以了吧。」崇禎無奈的道。

正在此時,一聲叫喚傳了進來:「啟稟皇上,八百里急件。」
第二百一十七章、殺神之殺
正當崇禎與崔慕白聊得正歡之時,一聲叫喚傳了進秋:「啟稟皇上,八百里急件。」

王承恩從小太監手中接過急件,手小刀小心的去掉急件的火漆,這才遞與崇禎。

崇禎接過一看,臉色頓時大變,怒罵道:「張獻忠,你個殺才!」罵完,尤未解恨,又將信件揉成團,狠狠的摔在地上,又罵了一句:「殺千刀的殺才!」

崔慕白與王承恩心中惑,皇上剛才還笑容滿臉怎麼霎時又滿臉怒容,難道信上有著什麼壞消息不成。心中疑惑卻是不敢觸了崇禎的霉頭成了崇禎的出氣筒,雖然崇禎一向脾氣很好,但是剛才就已經罵了兩句。看樣子信件上的壞消息應當是與張獻忠有關,難道西蜀戰事起波瀾?被張獻忠衝出重圍,逃了?

崇禎喘了幾口粗氣強壓下快要暴跳的心情道:「王承恩,你把信件遞與崔卿看看。這殺千刀張獻忠,竟然坑殺了+州上千名士子,實在是罪不可恕!」

崔慕白聽得崇禎如此說來心中猛得抽緊起來,等看到王承恩緩緩展開已經起皺的信件,不禁大叫一聲。SOS只見信件上寫「張獻忠設下特科考試,聚夔州近千名士子於白馬寺。

突借口兵轉白馬寺,將應試士子統統殺之。白馬寺一時屍積如山,血流成河,筆墨成丘塚。實乃+州亙古未有之浩劫。良玉與侯大人悲痛莫名,今晨起攻打+州,戰事膠著,良玉料三天內必有捷報送與皇上,亦必將張獻忠這狗賊之關級呈於皇上。」落款是秦良玉,時間是三天前。

近千名士子被殺於白馬寺,就算崇禎奪回夔州,想要重建,也要多花數倍的功夫才能恢復當地的無氣。培養一個士子不僅需要大量的金錢與時間,殺一個便令大明之火弱上一分。而張獻忠卻是一下子殺掉近千名,天殺星之凶名果然卓著。

崔慕白穩定心神道:「皇上不必發怒,事至於此也是莫能奈何。)秦將軍在信中說,三天內會送捷報和張獻忠這狗賊的頭顱到南京。到時,皇上再用他的人頭面拜祭亡錄便可。」

「唉,是朕之誤啊!」

「皇上何出此言。張獻忠素有殺神之稱,好殺也是正常之極。又豈會與皇上相關?只是可憐那一千多名大明的精英?」王承恩勸道。

「你不懂。這確是朕之誤。」崇禎再次自責道。原來,在他認為,歷史上張獻忠是在四川成都假稱舉行特科考試,並在大悲寺惜屠戮士子的。如今張獻忠卻是被打得龜縮在+州當中,他就以為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件,卻是沒有想到還是發生了。只是改變了地方而已。不過,崇禎轉念一想,歷史上張獻忠屠戮的是整個四川地士子,足有五千多人。現在只是殺了整個+州的士子,一千多人。也是救了絕大多數人。

崇禎這才安心許多,不過那一千多人也足以使得崇禎抓狂。、大明現在最缺的是什麼?是人才,尤其是適合當基層官員地人才。

崔慕白輕聲道:「皇上,現下我等如何應對?」

「王承恩你以朕名義,下詔聲討張獻忠。」崇禎顯得有點失神,「同時也宣告天下,誰若隨意加害大明百姓,朝廷十倍討之。」

轟隆隆的炮聲響徹夔州城內外,青石板砌成的城牆在炮彈的轟炸下,不斷的顫抖起來,隱隱似有倒塌之勢。

大西兵部尚書王國麟帶著十多名親兵躲在離城牆很遠的民房中,炮彈那呼嘯之聲,使得他略有微胖的身軀不斷的發抖,似乎在下一刻那炮彈便會打在他的身上一般。

轟,又是一聲巨響。接著便是大地一陣顫抖,民房上地瓦片紛紛移動,灰塵漱漱飄落。頓時王國麟與十多名親兵的頭上身上覆蓋厚厚一陣粉塵。

等得炮彈聲減少,王國麟才敢去拍身上的粉塵:「咳咳,明軍***是不是瘋了,竟然連續炮轟西門半天了。卻又不見人攻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行,本尚書需要向皇上稟告此情,以請定奪。」

「大人,不可!」一名身穿便服師爺打扮的中年文人道,「現在皇上正與嬪妃嬉戲,大人若是打擾了皇上。只怕會引起皇上不喜。」

「不喜便不喜。」王國麟破罐子破摔道,「要是明軍打進來了。大家都一起完蛋!」

「慎言。大人。」那中年文人虛聲道,「大從想想右丞相嚴錫命,他硬闖皇上後宮,說是要勸阻皇上莫要坑殺白馬寺中千多名士子,結果卻是撞見皇上正與李燕娜貴妃歡好。最後,與那千多名士子共赴黃泉。」

王國麟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顫,眼前似乎又想起那成河的鮮血、堆如山地屍體,那可是一千多名的士子呀,張獻忠只是一個命令便讓這些活生生的人變成屍體,的確要好好思量下一步的動作,莫要被皇上抓住鞭子,步右丞相嚴錫命後塵。)當下硬提精神問道:「向師爺,那本尚書下一步該如何做?」

向師爺全名向思全,乃是崇禎進士,卻是被人陷害,無法做官。他一氣之下投靠了張獻忠,最後憑過人的智慧受到王國麟的常識進而成了他的師爺。只聽向思全道:「這裡人多口雜……」

「你們都出去戒備,不管是誰,沒我的命令,絕不可讓人靠近此間房子半步。」王國麟對身邊地親兵下令,等得親兵全部出去後,才問道,「此時只餘你我二人,向師爺不妨直言。」

「那就恕在下直言了。」向師爺輕聲道,「大西沒有失望了。大人還是及早打算。以免失去先機。」

「嗯。」王國麟沒有驚訝反而沉吟道,「師爺所說有理。本尚書早有此打算。只是退路難找啊。」

「富貴險中求。SOS大人,如今朝廷對降俘皆是不殺,且有優待。若是大人能帶人投靠於朝廷,退路可期。」向思全把聲音壓得更低,只餘兩人方能聽得見,「皇上只顧嬉戲,不理朝事。又困於一隅,且到處濫殺,軍心民心早已動搖。依在下所見,明軍如此瘋狂進攻,乃是得知皇上坑殺了那一千多名的士子。此次進攻必定是明軍下了堅決之心。大人還是早作打算。」

「師爺所說有理。」王國麟眼前一亮,「本尚書倒是有此心思,只是搭不上路。如果師爺肯替本尚書與明軍說明,本尚…本人實在感激不盡。」最後,自稱也改變了,想來投降之心早已有之。

「大人對我有知遇之恩。在下必定效命。」向思全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道:「在下想過,只有等得晚上,在大人的掩護下,才能出得城去。看樣子,明軍是想用炮彈轟開西門。今天是不會派人進攻。」

話音剛落,轟,又一聲巨響響起。

聽得炮聲隆隆,王國麟心中又是一慌,忙道:「既然如此,就按思全的意思去辦。



「不忙。」向思全一把拉住王國麟道,「等下大人還須進宮面見皇上,說明軍只是開炮威脅,並無進攻之意。大人不用擔心。思全認為,皇上決不會加害於大人。只要言辭應對得當便當。過了今晚,大人與思全都可重獲新生了。」

「嗯。就如此辦。」王國麟像是吃了定心丸,不再擔心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明軍的炮聲變得稀落起來,隔老長時間才開一炮。王國麟立即拿親兵去查看城門,得知城門還在,只是守城的城衛不是給炮炸死就是給震死,傷亡足有四百多人。

管你死多少人,只要城門不失就好。王國麟又立即跳上馬前向城區中心的將軍府飛馬而去。王國麟離城門越遠心就越放鬆,只有遠離城門才會安全。

王國麟來到將軍府,拱手讓守門的侍衛通知皇上,說是兵部尚書求見。那侍衛卻是一點面子也不給這位當朝兵部尚書道:「王大人,小的儘管進去通報一聲。皇上若是不見,也莫要怪小地。」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王國麟暗中往那侍衛手中塞了一錠銀子,「勞煩侍衛兄弟了。」堂堂一部尚書,竟然還要如此低下塞銀給一個小小的守門侍衛,怎麼看,張獻忠也離滅亡不遠。

此時,張獻忠渾身**地伏在一名嬌弱的妃子身上進行衝刺,而他身邊還躺著不著寸僂地女子,雪白的肌膚,高高地**,纖細的小腰、兩腿間那茂密而迷人的黑森林,足以讓人看欲血沸騰。

偌大的房間裡,啪啪的**撞擊之聲與女子的嬌吟之聲,空氣中那胭脂之香與交配時的氣味,好一幅淫活色生香圖。

「朕的好貴妃,你真是越來越有勁了,差點讓朕精關失守。」張獻忠邊聳動身體衝擊,邊用雙手握住那顫抖不已的高高雪峰,視圖不讓那峰倒塌。

「哦…上才厲害呢。要了臣妾三次,竟然….哦,竟然還如此強勁…哦。」說話的正是張獻忠最近最為得寵的貴妃李燕娜,此時俏臉如紅媚眼如絲,說話軟膩,也難怪張獻忠寵愛。

猛地張獻忠一陣猛衝,如狂風暴雨,最後一瀉如注,渾身舒爽之極。

此時,聽得門外太監尖聲道:「啟稟皇上,宮外兵部尚書王國麟求見。」
第二百一十八章、投降條件
張獻忠渾身舒爽之後。忽聞門外太監尖聲道:「啟稟皇上。宮外兵部尚書王國麟求見。」

麻的。盧波這個太監還真精靈。算的如此準時。每次總是在朕爽過之後再來通報。難道這小子沒有這玩意也能人道?張獻忠任由其他的

女幫其整理污漬穿戴衣服:後又對李燕娜道。「朕的好妃。你且好生歇。今晚再陪朕喝酒。」

李燕娜渾身無意識顫抖。剛才張獻忠最後的衝刺實在讓她高-潮起。雖然聽張獻忠的話語。但是卻是無力開口。雙潮紅的看著張獻忠。

張獻忠哈哈大笑。伸手在李燕娜那豐滿如雪的上一。的意而滿足的跨步而出。來側殿。王國麟-就守候於此。見的張獻忠前來連忙跪下道:「臣見過皇上。願皇上萬歲萬萬歲。」

「嗯。愛卿前來。不知所為事?」張獻忠坐於椅子上。順手拿起盧波送上來的參茶。剛才激烈運動。正是滋補之時。盧波這個太監如此機靈。也是時候提拔一下他了。張獻忠自故自的思。渾然忘記還在跪下的王國麟。

久不見皇上說話。王麟心中一。莫非給這位神現什麼蛛絲馬跡?想到此處。不由渾身冷汗大冒。不敢多語。

過的良久。張忠才回過神來道:「嗯。愛卿快來吧。有事就說無事就退出去吧。」

「臣才奉皇上之命前去查看軍情。現明軍只虛張聲勢亂放大炮。並未對夔州城造成傷害。皇上可安心休養。」王國起身說道。不是給殺神現自己的意圖。那就什麼都好說。

「安心?哈哈………」獻忠大笑來。「朕有什麼不安心的。那些自以為是。不肯聽朕之命令的臭酸秀才已經全部殺掉。夔州城中再無反抗之聲。夔州城城牆厚實。又豈是那區區實心紅衣大炮可以轟塌的。朕是安很啊。王愛卿。這次你做很好。等的朕奪取大明江山之時。便封你做護國大將軍。」

「謝皇上聖恩!」還奪大明江山?你是否活過這幾天已經難說了。王國麟心中嘀咕中卻是不住的謝恩。「臣願皇上早日一統中原。仙福永享。」

「愛卿倒會說話。」張獻忠臉上一微笑道朕不癡心妄想永享仙福。朕活到九十歲已經滿足了。」

「皇上神功蓋世。活到九十歲當真是三隻手指抓田螺。十拿九穩。



「呵朕的功夫已是絕頂之列。天下少有人能敵。聽說李自成的霸王練到大成。可惜無緣一會。否則倒要看看。朕的七殺神功厲害還是他的霸王神功害。」

「皇上乃九五之尊何須親自出手跟李自成相鬥只要皇上命令一下。自有無數忠義勇將李自成擒來見皇上。」這殺神還真是難以捉摸。一下子又說功夫了。不過張獻忠的功夫的確不可小窺。在沒有逃出夔州城之前。千萬不能露出馬腳。否則便是萬劫不復的境的。王國麟小心翼翼的給張獻忠馬。

「不對!」張獻忠卻是猛然反

不對!?王國麟的心又一下子提了起來額頭已經粗見汗水。不會又說錯了吧?真是越說多錯。快點找個借口離開裡才行。

「天下之中。朕最佩服的人有三個半。一個是自成。此人與朕一般農民出身。卻也從大明手中搶下三分之一的的盤。當之無愧的風雲人物;第二個是大明帝崇禎。他失去京師之後竟不死反而逃到南京風雲再起。麾下大將依然無數。從心志一項。就算他是朕的敵人也不不佩服;第三個便是吳三。明知崇禎失卻是還要支援他。更在滿清與李自成夾擊之下的保山海關這失。僅此一項。也足以讓人佩服。」張獻忠悠然的道:「能李自成一較高下。也未嘗不是朕之心願。」

。王國麟竟然生出一絲好奇來了:「敢問皇上。那另外半個呢?」

「另外半個?想不愛卿如此八卦。」張獻忠又咧嘴一笑道。「告訴愛卿也無妨。他便是福建鄭芝龍。他擁有海船數以千計橫行海上。沿海與附近島嶼皆唯他是命。朕命人與其聯絡。卻是給其斥回。說是不與我等流寇為流。說是半佩服。佩服的是他打的外藩俯稱臣。只是半個。是因為他的人太過於守舊。胸無大志。一心向大明。若是他與朕聯手。大明早已經是中之物。何須等到實在。」

乖乖。原來

龍是如此牛B之人。竟然是張獻忠這個殺神半個佩服之人麼。崇禎廢止海禁之事如此輕易舉行。必定有鄭芝龍在後面支援。說不到他早就向崇禎表明心跡了。有了鄭芝龍加入。大明的實力何目翻上一翻。聽張獻忠如此一說。王國麟投進行之心更加熱切。

兩人久久沒有說話。一個是沉在以前的回憶當中。另一個剛是在暗中打算自己的算盤。

「咳咳。」盧波輕聲咳道。「皇。午已經準備好。李貴妃正在廳中等候與皇上一起餐。」

「哦。好。朕這邊去。」張獻忠聽美人叫喚立即答應。「愛卿回轉之後。好好替朕把守江山。若有什麼異動。必要第一時間通知於朕。莫要學那右丞相嚴錫命一般食古不化。跟朕作對」

「臣必定鞠躬盡死而後已。」

「如此甚好。愛卿如此。在是朕之福也。」張獻忠誇獎了一聲後。便大笑著離。

看張獻忠遠去。麟才現自己的衣衫不知覺已經半濕。伴君如伴虎。實不為過。當下立即出宮中。快馬向自己的府第飛奔而去。還有半天的時間準備。只要向思全回轉帶來好消息。就馬上趁夜投降於朝廷。張獻忠。你就等著城破而吧。夔州城雖然城高牆厚。卻也是耐不住如此多的炮彈的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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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慢慢降。風漸漸大了起來。西蜀的深秋格外的冷。非棉襖不可抵擋那冷意。

大主帳當中。秦玉依舊一身軍裝打扮。在閃爍的油燈光下顯格外的英武。而侯瘦削的身體依如竹一般。禮大師如同木頭一樣坐在侯的旁邊下坐著是新火機營營司周孺。他正用布輕輕的擦拭著手中那柄較制式燧火槍短了甚多的火槍。神情極是嚴肅。

秦良玉開道:「過整天的轟。夔州城的西門已經極為脆弱。只要明日再轟上幾炮。就會倒塌。是衝進城中找獻忠算帳。還是另找他策?」

「張獻忠這個殺才。竟冒天下之大不|。設下「特科」考試騙局。不惜公然失信於普天下應試士子。一手製造了血洗白馬寺慘案。身為朝廷正義之師。當是直衝進城。將張獻忠的人頭拿來祭祀死去的子。」對這種滅絕人性滅絕文化的極其野蠻的獸性。毫不留情的決定殺進去。

「張獻忠城中還有八萬兵力。而且他的一萬天團親兵還在其中。若是強攻。只怕死傷甚巨。」秦良玉婉轉道。「而且周將軍的火機營乃是新兵。未上過戰場又擅埋伏之戰。強攻。那以己之短攻敵之長。此乃兵家大忌。」

「唉!」侯歎了一口氣道。「侯某又何嘗不知。只是心中之氣實在難平。一千多名無辜竟然慘死在張獻忠這殺才之下。這可是大明將來的棟樑!」的確。一多名飽讀詩書的士子。起碼有近半可為大明的建設出力。

「事已至此。亦無須再悲憤。」良玉道。「本將又何嘗不痛心。只是張獻忠為人勇猛。其是將兵又是野獸般的存在。必不可強攻。」

就在此時。帳外一陣腳步聲響起。-士兵叫道:「曹總兵與馬副將求見。」

呼。帳門給掀開。一冷見湧了進來。火光閃爍。侯緊緊了身上的衣服。定眼看去。正是曹英與馬玉麟行了進來。

只聽馬玉麟興奮的:「啟稟各位將軍。帳外有一人求見。乃是大西軍兵部尚書王國麟師爺。名叫向思全。說是代王國麟前來投靠於朝」

「當真!?」秦良玉等三人皆驚喜的站了起來。

「當真!」曹英拱手行禮道。「末將曾與王國麟交過手。也認的向恩全這個師爺。是王國麟的知囊。的王國麟的看重與賞識。依末將來看。王國麟投降之事。甚為可靠。」

「那|太好。」侯大聲笑道。「我們剛才還在煩惱如何進攻夔州。想不到瞌睡了就有人送來枕頭。在是太妙了。快快讓他進來。看看他要提什麼條件。若不是什麼苛刻條件。可行答應下來。」

很快。向思全便在一名士兵的帶下入營帳。思全看的營帳當中全是明軍的老大。卻是夷然不懼。大聲說出自己的條件道:「大人願意投靠朝廷。只求存活!」
第二百一十九章、良玉佈陣
向思全看的營帳當中全是明軍的老大,卻是夷然不懼,大聲說出自己的條件道:「大人願意投靠朝廷。只求存活!」

不求高官厚祿與榮華富貴,只求活命?這算是條件麼?凡是真心歸降之人,朝廷自會饒其一命,並會視其功績進行封賞。這王國麟也太過反常了!

事若反常,必有妖異。

向思全見明軍的各位老大對他所說的條件皆是沉默不言,心中不由叫苦,這些可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老油條,大人的心思只怕難以得逞。只好把事先準備的重磅炸彈拋出來:「我家大人於今晚帶其下親兵一萬三千人從西門直奔各位將軍大營。」

嗯?昏暗的燈光下,秦良玉與侯洵的目光交織在一起,均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熾熱。那可是一萬三千人的兵力。一來二去,張獻忠只怕快要成無牙老虎了。

「王國麟是坑殺千名士子的主事之人?」一向不出聲的周慕孺卻是開口問道。

侯洵又是一驚,重複問道:「向思全,你老實交代,那王國麟當真是主事之人?」語氣滿含憤怒,一想可知,侯洵對坑殺千餘名士子這事耿耿於懷。

向思全滿嘴苦澀,他早就知道張獻忠從下令坑殺千餘名士開始,大西除了徹底被毀滅之外再無可以商權的餘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王國麟身為兵部尚書,雖說是奉張獻忠之命行事,但也是難辭其咎。可事到如今,再無既退路,若想活命,還得靠自己這三寸不爛之舌,當下道:「不瞞各位大人,我家大人正是奉張獻忠之命行事。張獻忠一向剛自用,專權而好殺,若是違抗命令,只怕也難有心思歸順朝廷。大人他也是身不由己,還請各位大人體諒。」

侯洵一把站起來。手指向思全道:「若是王國麟早有歸順之心又何須等到現在?早日歸順朝廷又何致於現如此慘劇?到慘劇生之後。爾等怎麼就有歸順之心?難道你是借此而攻我軍大營麼?」

「若是張獻忠不下令坑殺士子。我家大人還是認為張獻忠乃是有德之人。必定追隨。」向思全不卑不亢地回道。「就算我家大人早早歸順朝廷。難道張獻忠就會轉性變善良了麼?沒有我家大人。張獻忠一樣可以命令其他人去坑殺士子。我家大人正是因為看得張獻忠冒天下之大不韙。才看出他非是有德之人。棄之當如棄履。若是侯大人懷疑我家大要之誠心。那屬下只好稟實回報。大明朝廷同樣也沒有容人之德。」

侯洵聽得又是一氣。前來投降之人竟然也敢如此囂張。嘴一張就想反駁。卻是秦良玉打斷:「王國麟之心是否誠真。非是你一面之辭就可以讓我等相信地。

我等答應你家大人地要求。不僅保其性命還可按朝廷之制對其進行封賞……

「秦將軍。你這是……侯洵驚問道。

「侯大人。你過於固執了。若是王國麟真誠歸降。此乃盡快結束西蜀戰事之契機。絕不可錯過。若是到時皇上有什麼責備。就由良玉擔當一切。」秦良玉再次打斷侯洵之言。轉頭又對向恩全道:「拿出來吧。讓我等看看你家大人有何信物可證其誠。」

「秦將軍果然聰慧,我家大人正是有信物交於我。只是要等到秦將軍答應我家大人的條件才可拿出來,還請諸位不要見怪。」向思全邊說邊從懷中拿出一封信各一塊溫潤之極綠無比的柱形吊墜,「我家大人修書一封以表心跡,又附上我家大人的傳家之寶,祖母綠吊墜一塊以明其誠。」

祖母綠被稱為綠寶石之王,無論陰天還是晴天,無論人工光源還是自然光源下,它總是出柔和而濃艷的光芒。這就是綠色寶石之王——祖母綠地魅力所在。

祖母綠的出產極為稀少,只有王公大卿方能擁有,成人手指般大小的一塊,可值十萬金。

眼下這塊祖母綠跺墜,足有成人姆指般大小,其色翠綠如茵,無一雜色,其透如晶,湊近燈光,閃出無以言語的柔和而濃艷之綠光,實在讓人百看不厭。

在座之人皆是出身大家,出身富在,自然認得這是一塊上品的祖母綠,也知道他的價值所在,稱之為傳家寶,也是名副其實。

信封很簿,說明信件不多,信封上寫著,大明將軍敬啟。

秦良玉打開信封抽出一張滿是字跡的信紙,紙上所書用是遒勁剛硬的宋體字,開行一句卻是:「罪人王國麟向朝廷請罪,麟盲從於張

雙手沾滿鮮血,罪大之極。張獻忠已陷入瘋狂自閉之心更重,麟不求大仁大義,只求保有殘軀,以+州百姓之厄苦。麟特書此信,以表心中之誠,若是允許,麟當於今晚率兵而投。望大明將軍寬懷納之,以求天下之太平。

」落款是王國麟地親筆簽名,還有他專門的印章。在印章後面又按了鮮紅地手指模,恐怕這是為了取信於大明。

秦良玉看完並沒有表意見,而是遞給侯洵觀看。

一時之間,營帳當中又靜了下來。

等到王國麟所寫的書信在眾人手中轉了一圈後,秦良玉才道:「既然大家都看完了,不知有何意見?」

曹英起身拱手道:「末將數次與王國麟交鋒,算是比較瞭解其人。王國麟精通兵事,又極重義氣,深得旗下兵士愛戴,在大西軍當中被人稱為將軍尚書。他能帶出一萬三千步馬,並非難事。再觀此信語氣與祖母綠吊墜。末將以為,王國麟乃真心相投。」

侯洵歎了一口氣道:「曹總兵所說有理。老夫就不再多言了。一切聽從秦將軍吩咐。」

「既然如此,那就由良玉作主了。」秦良玉提高聲音道:「向思全,你速去回復你家大人,可於今晚子正(午夜十二點整)帶軍來投。我等在西門十里路等候接應。」

「多謝將軍大量。向思全必定將此話傳到。」向思全心中一喜,也大聲的回道。

「莫要使出什麼花樣。否則便是上九天下黃泉,本將也誓死追殺之。」秦良玉一字一句的道。秦良玉一生征戰沙場,身上所具之氣勢,簡直可比一流頂峰境界高手之威壓。對面的向思全頓時覺得一股慘烈無比地氣勢壓得自己呼吸困難。

向思全不過是比普通書生強壯一些而已,又如何抵抗得了如此氣勢,雙腳頓時一軟,雙膝著地,跪了下來道:「將軍過濾了。我家大人乃是真心投靠,又豈會等得秦將軍追殺。只是,張獻忠一旦得知我家大人投靠於朝廷,必定瘋,不顧一切的攻擊朝廷。還請盡快做好準備。」

「此事種種,本將自有打算。時候不早了,你還是趕快回去與你家大人商議,準時出。不要誤了時辰。」

「小地,這就回去稟報。小的先行告退。」向思全立即起身而退,出得營帳外被涼風一吹,渾身冷,這才再現自己內衣內褲已經全被汗水浸濕。

等向思全離開營帳,秦良玉這才開聲道:「王國麟雖然寫有親筆信又獻上家傳之寶,但是也不排隊是奉張獻忠之命施展的假意投誠,既要真心接納其人,又要防範他們的假意。不知諸位有何對策?」

王國麟歸順朝廷之事似乎已經是板上釘釘,侯洵心思這才清醒過來道:「剛才秦將軍明言,西城門十里外迎接。那裡乃是一倒壺型地形,易守對攻。只要我等依山勢而守就算是王國麟假意投誠,也奈何不了我等。」

「就是。」曹英附和道,「再加上周將軍的火機營,以新式火槍的威力,就算是張獻忠親自帶領他地天殺營也要飲恨於此。不如,就由末將領此任務。還請將軍允許。」

「曹總兵,莫要著急。」秦良玉笑笑道:「卻是不知周將軍之意如何?」

「周某對西蜀地勢不熟,不敢擅專。還請秦將軍分配。周某必定全力以赴。」

「周將軍爽快。」秦良玉立即道,「良玉之所以選擇那處地型進行收兵,便是如侯大人所言,那裡易守難攻,再加上周將軍的神機營,當真是牢不可破。那就煩請周將軍領神機營兩萬火槍兵前去佈置阻敵。」

「末將聽令。」

「周將軍不熟悉地形。馬玉麟,你帶一萬白桿兵以作先鋒領將軍前往壺兒嘴,就算是死,也不能讓大西軍衝過一兵一卒。」秦良玉卻是對自己地兒子下了死命令。

「末將聽令。若是讓大西軍過得一兵一卒,末將願領人頭來見將軍。」馬玉麟大聲回答道。

「很好。你們這就出吧。」

頓時,營帳當中不聽號角之聲,卻聽馬嘶之間大作,一拔拔的士兵消失在夜幕之中。

「曹英,本將命你領兵三萬,隱於西門三里之所,並通知守在西門地楊展,撤開圍城之士兵任由王國麟帶兵而過,不得出擊。若是聽得槍響,你當列陣於楊展之後,務必將想退回夔州之大西軍一舉殲滅。」擋其攻擊,截其退路。實是高明之策。

「末將聽令。」曹英立即行禮而出。
第二百二十章、帶兵歸降
看得曹英健步而出,秦良玉又接著道:「侯大人,還要麻煩你即刻領神機營一萬火槍手,藏於西門士兵當中,若是張獻忠膽敢趁王國麟起事之際,務必將其擋回去。另有一萬火槍手由於大海率領,隨時支援侯大人。」

「老夫聽令。」侯洵聽令後又不禁擔憂道,「大營去兵八萬,營中只餘三萬兵力,空虛之極,秦將軍可要小心張獻忠一心奪營。」

「侯大人放心,張獻忠若想奪營,還得通過楊展的三萬人萬,於大海與侯大人的兩萬火槍手。」秦良玉卻是一點也不擔心道,「曹英見勢不可為,也必定回援。良玉又何懼之。」

「既然如此,老夫便先去佈置。秦將軍,一切小心。」

「儘管放心去吧。我觀王國麟用是真心歸順朝廷。如此佈置,也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只等天明,局勢明朗,便是我等進攻+州之時。」秦良玉侃侃而談,充滿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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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愈深,寒氣更盛,樹葉草尖之上凝結團團的寒露,人若行走其中,鞋衫必定全濕。若是體弱之人,呆得久了,日後必定得風濕骨疼。

王國麟聽得向思全的回報,早就心花怒放,只要晚上小心應對,帶人出得西門即使不是天高海闊任鳥飛也是求得活命一條。

早就利用半天的時間,將自己的親兵心腹大將召到尚書府一一吩咐今晚將要歸順朝廷,明面上卻是今晚子正之時夜襲明軍大營。

西門之上。藉著搖擺不定地火把之光。看得西城牆今日給炸得痕跡斑斑。讓人有種搖搖欲墜之感。以王國麟地眼力一眼就看出。這西門是守不住地了。只要明天明軍再狂轟濫炸一番。西城牆必倒。縱使你已經用石塊將城門甬道封死。城牆一倒。夔州再無險可守。將成為明軍眼中不設防大屋。生死將操控在明軍手中。

不由慶幸自己識時務。及早向朝廷投誠。不然。真是死無葬身之地。王國麟又探出頭去。看得遠處圍城之明軍大營當中似乎沒有了聲息。猜測是否都已經撤去。沉沉夜色當中。卻怎麼也看不真切。

向思全看看天色便輕聲對王國麟道:「大人。時候已經到了。」

「出。」王國麟不再猶豫。是生是死。盡地一搏。

一聲令下。一萬三千大西軍立即行動起來。上百條粗如兒臂地繩索悄然從城牆頭上垂了下來。而後。一個個士兵如同幽靈。順著繩索往下滑去。不到片刻。已經下去二千多人。

正在此時。王國麟與向思全聽得一陣清脆地馬蹄聲從內城飛快而至。不由兩雙瞪眼。難道洩漏秘密了?

正在疑惑間,一條火龍由遠及近,一隊騎兵快速來到城門之前。當先一名騎士飛身下得馬來,便快步向城牆上走來,卻是給士兵擋在了外面。

這隊騎兵盔甲鮮明,明顯是天殺營才有的裝備。

若是得知大人的秘密又豈會只派如此少的人手前來,才一個百人隊。必定是另有他事,向思全決定先下手為強,大聲喊道:「何方人等,竟然夜闖城門。還不報上名來,小心萬箭穿心。」頓時,城牆頭上還沒有滑下去的士兵立即弓上弦,齊齊瞄準下方一百名天殺營地騎兵。

火光之中,森寒的箭光閃著噬人的光芒。那名想要走上城牆地騎兵立即高聲喊道:「莫要誤會。自己人。我乃皇上親兵天殺營火字營隊長張立是也,今晚奉皇上之命,前來協助王國麟王尚書守城門。敢問城門之上的是那位將軍?」

原來只是協助守城,王國麟與向思全心中一寬。

王國麟輕聲對向思全道:「你引他們上來,必要時,殺!」說完,自己卻隱入了黑暗之中。

向思全立時醒悟道:「原來是張隊長。我乃王尚書的師爺向思全。今晚也是特奉我家大人之命,前來徹查守城。既然如此,將張隊長等人請上來。」

張立領著一百名騎兵上得城樓之中,看得寬寬的城樓之中滿是士兵,而且還有士兵不斷的從城牆上地繩索滑下去。心中雲一起,暗暗捏了一個手式,命令他們的一面地騎兵小心在意。一邊大聲笑道:「原來是向思全向師爺,敢問城牆之中為何如此多士兵?悄然出城又是為了那般?難道不知道皇上之命麼,擅出城死!」

向思全卻是神色不變道:「張隊長不必多慮。我等正是奉了王大人之兵悄然出城,將圍城之明軍殺光,以減圍城之困。



「可有



「令諭當然是有。張隊長想看?不知張隊長又是以什麼身份來看呢?」向思全一點也不給天殺營的面子。

「呃?!」張立只感胸口一堵,何時兵部之人竟然違背開殺營之意,「本隊奉皇上之命前來巡查城防,當然有權看令諭,否則,本隊立即拉響警報。」

「哦。那就請張隊長拉響警報吧。」向思全一點也不在乎,「只是不知道警報響後,誤了皇上密令偷襲圍城明軍之事,誰會先掉腦袋。」

「你……張立只覺熱血上湧,抓刀之手更是血盤暴突,差點就要抽刀捅死面前可惡之人,卻是深吸一口氣道,「你我同為一殿之臣,又何必如此針鋒相對呢?本隊也是以防萬一而已。」

「剛才張隊長明言是前來協助我家大人守城,而非巡查城門。張隊長前後矛盾,不知又如何說法呢?」

「這、這……」

「如果張隊長執意要看令諭也是應當地。只是那令諭在我家大人手中。」向思全語氣又突得一軟,「張隊長可在明日早上或是現在前去尚書府到我家大人那裡查看。」

張立有些拿不定主意,向思全一下子強勢,一下子又很好說話。只好道,「那只好明天再到尚書府求證一番了。對了,總共有多少人前去偷襲。怎麼我們天殺營的沒有得到消息?」

「偷襲當是神不知鬼不沉的了,少有人知道也是正常。至於為何你們天殺營沒有得到消息,那你就得明天去請教皇上了。」向全思看得張立地百人騎兵已經在不知覺間被包圍起來,心中不由一寬,「若是張隊有興趣,不妨也跟著向某一起襲營。

功勞大家一起分,怎麼樣?」

功勞?這可是好東西。張立眼前立即浮起黃澄澄的金子道:「如果向師爺放心,我……啊!」話還沒有說完,驀然覺得左肋之下一陣鑽心巨痛,還沒有過來,胸口又中了數箭。倒下之時,又聽得手下騎兵不斷地慘叫,這才明瞭,向思全是要帶兵出逃。可惜,這個念頭剛升上頭腦便已經呼吸全無。

看得城牆之上東倒西歪的屍體,王國麟臉色陰沉地道:「加快速度,遲則有變!」

剛才一陣話語之時,又已經下得近五千士兵,在加快速度之後,不過片刻,一萬三千士兵已經全部下得了城牆。

王國麟與向思全在一隊親兵的護衛之下,快兵向秦良玉所說的壺兒嘴奔去。夜色之中,王國麟回頭看著如同巨獸一般屹立在那裡的城牆,那裡已經是空無一人。

楊展楊總兵聽得曾英遣人來報,秦將軍有令,撤開圍城之人以迎歸降之人。心中很是納悶,圍將近一個月,為何此時才會有歸降,難道是城中已經無糧可吃?

卻是不敢違抗秦良玉的命令,撤開圍城之軍,隱於一旁的山林之中。子正剛過不久,便見得大隊人馬向營中走來,模糊之間估計將有一萬五千人之多。

是打還是不打呢?秦將軍可是下了死命令的,若是阻擊,按軍法處決。楊展不由猶豫起來。

就這麼一猶豫,那隊人馬行走得極快,已經穿過營寨。楊展心中一狠,算了由他吧。等得那隊人馬走得極遠,這才重新將士兵佈置好。

壺兒嘴,當真是一個易守難攻之地,兩面高岸聳立,嘴兒部分可容四騎並排而過。對面卻是極為寬闊,可容萬軍。

十里地,對於急行軍的士兵來說,小半個時辰已經到達。就算是子正出,丑時之前也定能趕到。可王國麟等人已經過子正還沒有到,莫非其中有詐?

等得心急的周慕孺正在擔心是否中計之明,王國麟已經帶兵而到。

向思全大聲喊道:「我家大人帶兵前來歸順朝廷,還請接兵將軍出來一敘。」

周慕孺心中一寬,立即從埋伏之是站起身來道:「我用神機營周慕孺是也,奉秦將軍之前來接兵。還請爾等放下武器,百人一組過來壺兒嘴。」

向思全看向王國麟,後狠狠的點頭。

向思全立即道:「放下兵器。以百人為一組前往壺兒嘴。」

聽得這句話,周慕孺與馬玉麟知道,王國麟乃是真心歸順朝廷,心中一陣狂喜湧了上來。如此一來,便如秦將軍所言,一來二去,張獻忠已經變成無牙的老虎,可隨時將其擒獲。平定西蜀也就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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