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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玩火

   隨後，薩克雷又和十多個草原的小伙子比賽了摔跤，勝敗似乎沒什麼懸念，王浩只是一再的叮囑，這是表演，點到即止，別傷到人~

    薩克雷的力量對於質樸的牧民，無疑是一種強烈的震撼，而王浩也隱約猜到溝通的過程為何如此順利，溝通以前，薩克雷不止征服了三頭惡犬，也征服了一顆芳心。

    向薩克雷敬酒的時候，小姑娘的目光中帶了三分羞澀，剩下的七分倒是如火的炙熱。

    「西黎族的小娘們看上你了。」王浩不懷好意的告知。

    笑呵呵的薩克雷連干了三大碗酒，女人對他的誘惑，似乎不如大塊的肉，有道是飽暖思淫慾，其他的需求，有待日後開發，弱弱的說一句，如今的薩克雷吃肉的時候，已經捨得吐出骨頭了。

    自古美女愛英雄，草原女孩喜歡強壯的漢子，她們從不掩飾熾熱的感情，反倒是怕心愛的的漢子看不見，感覺不到，王浩的話雖然粗糙，也屬助人為樂。

    「年輕就是好啊。」充當了一回好人的王浩老氣橫秋。

    「小兄弟，這話由你來說好像不太合適。」左千帆不由好笑。

    「至少我不是他們喜歡的類型。」王浩從來不缺少自知之明。

    「呃，小兄弟不是也有人喜歡嗎。」藉著幾分酒意，左千帆話中有話的點破。

    王浩當然能聽出弦外之音，不過，縱使不考慮秦家的冷遇，他和秦瑤也不可能再親近了。

    篝火旁，三個西黎族女孩的舞蹈如火如荼，不止舞姿優雅，一顰一笑間都充滿誘惑，唯有草原獨有的風情，才能蘊育出如此惹火的的熱舞。

    尤其是領舞的女孩，十五六歲的樣子，渾身掛滿精美的飾物，在曼妙的輕舞中叮咚作響，臉蛋很漂亮，充滿異族的風情，一雙大眼睛毛嘟嘟的，裡面像是有火焰跳動。

    女孩的眼睛如火光灼灼，讓人有吃不消的感覺，王浩下意識的閃避，他看見那個女孩向自己走來。

    「憑小兄弟的優秀，怎麼能無人欣賞？這不是找來了嗎？」左千帆暗中慶幸，那火焰般灼人的眼神不是望向自己，同時也有些失落。

    一串由金屬打造的項鏈掛在王浩的脖子上，與項鏈一起送來的，還有讓人吃不消的眼神。還好，項鏈的作用不是定情，而是遊戲的道具，每一輪表演節目的人，會把項鏈交給下一個人，接到項鏈的人必須表演一個節目，才能把項鏈傳給別人，依此類推。不過，如果女孩主動把項鏈傳給哪個男孩，至少說明她對那個男孩心存好感，並且願意表達出來。

    表演節目，恐怕是最令人難堪的事，王浩也想不出表演什麼，當然，他不能做出讓人掃興的事，在晚會上接到項鏈卻不肯表演節目，是無禮的表現。

    喧囂的人群此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注視著王浩，「找頭牲口練練吧，比較省事。」作為過來人，薩克雷提供了一條可行的建議。

    「不是誰都能和牲口練的。」王浩自問搬不倒一頭牛。

    「小兄弟，憑你的御火術，還怕不能俘獲女孩的芳心？」左千帆很不符合身份的慫恿，到了這種地方就放下身份，唯有如此，才能領略迷人的異族風情。

    王浩倒是不考慮俘獲誰的芳心，但是用御火術混事的確可行。當他從篝火中拔出一條火蛇，立即聽到人群的驚呼。

    西黎族蒙昧未開，連大陸的唯一的強者聖徒都不願意來此效命，何曾見過神奇的御火術，或許在他們看來，這是神才能擁有的能力。

    即便是身為準白銀聖徒，見多識廣的戴薇兒也被超炫的御火術折服，在她看來，這無疑是頂尖的秘技，王浩不用本源之火，而是信手拈來篝火，更是叫人匪夷所思。

    能帶來震撼的永遠是強悍，再華麗的技巧也達不到震撼的效果，在一系列花哨的技巧後，王浩將表演退向**，三十米長的火龍，惟妙惟肖，在人群的空隙處游動翻飛，惹來一陣陣的驚呼和尖叫。

    這片大陸的人或許不認識什麼是龍，但是絕對能感受到龍的威勢和霸氣，火龍帶著陣陣咆哮沖天而去，最終消失在無盡的夜空中，人們這才注意到夜空中的繁星點點。

    「千萬別把它給我。」當王浩完美的結束表演，走回座位的時候，左千帆頓時緊張起來，見識過薩克雷的蠻力，神乎其神的御火術，他可實在鼓不起勇氣上台，讓他跳舞唱歌，那是不可能地。

    一向冷如冰霜的戴薇兒，眼神也有微妙的變化，那是無言的警告，冷冰冰的她豈能表演節目給人看，不過，正是因為想像不出那是什麼樣的情形，才叫人期待，況且，王浩並不怕她，除非心存非分之想，誰都不會害怕所謂的冰山美女。

    那副精美的項鏈最終掛在戴薇兒堪比天鵝的頸子上，王浩的動作好很體貼，另外還附送了一個鼓勵的眼神。

    「你幹嗎招惹她？」左千帆突然想起一句格言，喜歡玩火的人一般都富有冒險精神。

    「別說你不想看她表演的樣子。」王浩有恃無恐的冷笑。

    「我害怕看到她翻臉的樣子。」左千帆道出心中所慮。

    「放心，別看她冷冰冰的，像是不染凡塵，她比誰都知道什麼叫做大局為重。」對此，王浩很有信心，從那份嚴謹的協議就能看的出來。

    片刻後，王浩重新回到火堆的旁邊，右臂平伸，掌心顫巍巍的托了個蘋果。

    五十米開外，戴薇兒彎弓搭箭，姿態曼妙無比，騎射是遊牧民族的最愛，當他們聽說這個天仙般的女孩居然要表演射術，當即亢奮起來，而王浩毫無懸念的成為靶子。

    遠處，左千帆悠閒地品嚐水果，玩火**的人不值得同情。

    「讓我換他下來吧？」忠誠之心不容薩克雷沉默。

    「戴薇兒是聖徒，不用懷疑她的箭術，如果小兄弟受傷，只能說明她故意如此，我猜想小兄弟不會有事，換你上去很難說。」左千帆除了迷戀藥劑，對人情世故倒並不遲鈍，人家有婚約在身，說什麼也不至於下狠手，外人就不必摻和了，可是他不知道，兩人目前仍處在冷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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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別唬我

       王浩也不懷疑白銀聖徒的射術，但是很質疑戴薇兒的居心。

    「今天的事，我會記住的。」想起戴薇兒在沼澤裡說過的話，王浩不禁打了個機靈，如今可是有仇報仇，幽怨抱怨呢，下意識的，他將手臂伸直，盡量遠離身體。

    不會，她是故意折磨自己，一名出色的射手，絕不用瞄這麼久，王浩冷冷的一笑，像是在說，沒用的，小爺不怕你這套，不怕累儘管慢慢瞄。

    嗖，毫無徵兆的放箭讓笑容凝固在臉上，儘管箭速奇快，王浩仍然能判斷出，那支離弦之箭不是射向蘋果，而是他的腦袋。

    以兩人的距離，王浩完全能做出閃避，然而他卻把心一橫，不閃！

    箭在飛行中突然繞出個弧線，擦著耳畔滑過，勁風刮的肌膚隱隱作痛，但是王浩知道，自己絕不會受傷。

    憑這套小孩子的把戲，就像看見小爺抱頭鼠竄，未免太天真了些，或許正是因為在她的身邊充斥著不太優秀的男人，才讓她如此驕傲吧，然而王浩的閱歷，絕不是一個小妮子能挑戰的，再優秀的女孩也不行。

    蘋果仍然托在掌心，戴薇兒卻贏來陣陣喝彩，擅長騎射的西黎族人自然能看出這一箭的奧妙。

    「射蘋果太簡單了，幫你加點難度。」王浩也不是任人擺弄的主，順手把蘋果拋向空中。

    能射中，固然是錦上添花，射不中，丟臉的是戴薇兒，反正在場的西黎族青年當中，一定有人能夠射中。

    砰，這一次戴薇兒並未瞄準，隨手放箭將蘋果射落，完成表演，她依舊是淡淡的神情，將借來的角弓和項鏈一併交給一名西黎族的青年。

    入夜，半夢半醒的王浩躺在草地上，口中叼了根草棍。

    「還記得在沼澤的時候，你說過的夢想嗎？」

    薩克雷大咧咧的說道：「一頓大魚大肉，要有酒，今天吃夠本了。」

    王浩搖頭道：「我說的是第二個，你要一輩子大魚大肉，我不能滿足你。」

    薩克雷呵呵笑道：「說說而已。」

    王浩認真的說道：「我可不是說說，在黑獄的時候，我就告訴你，我只能給你兩件東西，尊嚴和自由，作為交換的條件，你陪我到沼澤涉險，如今出了草原，是時候兌現承諾了。」

    薩克雷不由愣住，半晌後才支吾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王浩好笑道：「我的意思是，你現在自由了，你可以留在西黎族，也可以到別的地方，隨便你喜歡。」

    薩克雷不加思索的答道：「但是我想跟著你。」

    王浩鬱悶道：「我的意思就是，你不用跟著我。」

    薩克雷思索了片刻，傷感道：「你不再需要我，趕我走。」

    王浩撓了撓頭，解釋道：「我需要跟著什麼人嗎？我需要為別人效力嗎？不用！因為我是自由的，你和我一樣，為什麼要跟著誰？這件鎢鋼聖器是從方申手上奪來的，現在歸你了，找個地方喚醒它，今後，你也是一名聖徒，和別的聖徒一樣，你擁有高貴的身份，可以過你想過的生活，比如說和喜歡你的西黎族小妞睡覺，生一大堆孩子。作為聖徒，你喜歡怎麼吃喝都不過分。」

    薩克雷第一次感到難過，問道：「我現在該怎麼辦？」

    王浩想了想，一本正經的說道：「想怎麼辦都行，這就是自由。我要是你，就去找那個西黎族的小妞，整死她。」

    薩克雷默不作聲的站起來，掉頭就走。

    總算開竅了，王浩鬆了口氣，突然意識到不對，一顆心頓時懸了起來，叫回薩克雷，鄭重其事的解釋：「這就是個比喻，不是讓你真的整死她，女人需要呵護，具體的，人家會教你。」

    停頓了良久，薩克雷說道：「俺睡過女人~」

    攆走朝夕相處六個月的夥伴，王浩也難免患得患失，靠在柴火堆上獨自發呆。

    「為什麼要趕他走？」戴薇兒單刀直入，顯然是傾聽了很久，包括那些亂七八糟的內容，但是在她絕美的素顏上，卻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談不上趕走，這本身就是個交易，他護送我們出了沼澤，交易就結束了，我也該兌現承諾，給他自由和尊嚴。」王浩沒有轉頭，像是對著漫天的星光自語。

    「你說的自由很讓人著迷，儘管它是不存在的。」戴薇兒若有所思的說道。

    「你難道不是自由之身？」王浩好奇的問道。

    「聖徒由聖域認可，宣誓為尤娜女神效力的戰士，誰告訴你，聖徒是自由的？」相處的越久，戴薇兒越發看不清少年的本來面目。

    王浩能輕易的算計方申，卻不知道基本的常識，在這片大陸，每個人都在為別人效力，聖徒的地位高，正是因為他們為神而戰。

    「深更半夜的，你不是為了找我聊天吧，有什麼事？」王浩很清楚戴薇兒這種女人，若非必要，絕不可能主動找上自己。

    「你也是聖德學院的學員，假期早就結束，難道你不著急？」戴薇兒反問。

    「我本來就不準備回學院，著什麼急？到是你，一心闖入聖域，這會兒肯定心急如焚吧？要是你心急不妨先走，反正如今出了沼澤，不會再有多少風險。」夜風的寒意令王浩清醒了幾分，

    「假如聖德學院有多難，相信你深有體會，既然獲得了機會，就該把握，為何放棄？」戴薇兒破天荒的多說了幾句。

    「那些跳舞的西黎族女孩，她們不是聖徒，也並不富有，可是比你快樂。」王浩無意透露自己的秘密，倒是想幫幫這個可憐的女孩。

    「她們的快樂是短暫的。」戴薇兒幽幽歎息。

    「可你的寂寞是漫長的，我並無別的意思，如果你闖入聖域是為了擺脫婚約，大可不必如此。」從玄門走來的王浩很難理解聖徒的心態，玩命的訓練，讓自己成為強者，難道就是為了給人當奴才，給神當奴才難道就不是奴才，相比之下，他倒是比較欣賞寧在地獄稱王，不入天堂為奴的調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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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男人就該痛快點

       根深蒂固的觀念很難改變，不可強求，正如王浩不會對所謂的榮耀動心，戴薇兒對於自由，也不過是一時的新奇。不過，她仍然留了下來，出了西黎族，便進入聖域勢力覆蓋的區域，到時再走不遲。

    當然，王浩也必須放棄留戀，第二天一早便匆匆上路。

    好客的西黎族不僅盛情款待，還派出一名嚮導，正是那名領舞的女孩，她叫蘇美，不止能歌善舞，還精通六個部落的語言，熟悉通往外界的路。

    「有道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戰神也抵擋不住西黎族女孩的誘惑呀，你呢，準備怎麼安置人家？」騎在馬上，左千帆一臉的老不正經。

    「人家是嚮導。」老實說，王浩連自己都騙不過，他害怕女孩肆無忌憚的眼神。

    正說著話，蘇美催馬上前，把自己的水囊遞給了王浩，看的左千帆一愣一愣的。

    小姑娘體貼呀，王浩倒是帶了水，但是喝的爛醉，第二天口乾舌燥，沒走出多遠，水袋就放空了。

    「要多久才能走出這片草原？」接過水囊，王浩心不在焉的詢問。

    「至少兩周時間，中途要經過黑水河，老熊溝。一般的人不敢過，你們都有本事，不怕的。」蘇美落落大方的講述，末了小聲說道：「你們的同伴跟在後面呢。」

    勒馬回望，王浩果然看見鬼鬼祟祟的薩克雷。

    「回去吧，不用送了。」王浩將薩克雷叫到近前。

    「我不是來送你們，昨天想了整晚，決定跟你上路。」薩克雷的態度很堅決。

    「女孩怎麼辦？你睡了人家，不能丟下人家不管吧？」王浩笑問。

    「把聖器留給她了。」薩克雷理直氣壯的辯解。

    「你倒是大方啊。」王浩瞪大了眼睛，睡一晚就能入手一件聖器，那些玩命修煉的學員若是知道，搞不好當場吐血。

    「不是留給她的，萬一有了孩子，將來給孩子用。」有道是血濃於水，殺人如麻的薩克雷也不能例外。

    「你辦完事拍拍屁股走了？她憑什麼幫你養兒子？」王浩就納悶了。

    「那也是她的兒子，這有什麼不對嗎？」薩克雷居然用的是反問。

    「要是這麼說的話，好像也沒什麼不對。」王浩神情複雜的看了眼蘇美，如此看來，也沒什麼可怕的，西黎族的女孩好啊。

    「西黎族地處蠻荒，民風淳樸，這種好事，在別處是碰不到的。」左千帆也不由嘖嘖稱奇。

    忍無可忍的戴薇兒適時的冷哼一聲，打斷幾個臭男人的意淫。

    「不是你們想的那個樣子。」蘇美氣呼呼的做出糾正，話分怎麼說，男人外出闖蕩，女人持家，原本是天經地義，無奈被這幾個居心叵測的男人一說，完全變味了。

    「我可沒那麼想過，也許有人理解差了。」王浩機警的縮了回去，說到底還是民風淳樸，女人要都是這麼想，男人還不美死，左千帆不是也說了嗎，別處碰不到這種好事，倒是薩克雷抓住機會，死皮賴臉的強留下來。

    蘇美嗔怨的翻了王浩一眼，還想抵賴，最滑頭的就屬你了。不過，女孩的嗔怪明顯是裝出來的，過不多久便煙消雲散。

    「你不懂騎馬？」蘇美古怪的問道。

    「騎的時候少。」王浩一邊解釋自我感覺還行，沒掉下來。

    「你的姿勢不正確，繼續下去，到了明天，走路都困難。」蘇美俏皮的輕笑。

    「這麼嚴重？」王浩額頭冒汗。

    「讓我來教你吧。」女孩輕盈躍到王浩身後，嬌軀軟軟的貼了上來，柔聲道：「挺直腰背，身體隨著馬步起伏，感受我的身體就好，不用太緊張。」

    旁邊，左千帆和薩克雷面面相覷，當真是無微不至，太熱情了，也太露骨，人家未婚妻可守在旁邊呢，雖說搞不懂兩人有何玄機，但凡有婚約在先，這份親熱就是囂張。不知道那個冷冰冰的小妮子是怎麼想的，居然能無動於衷。

    「對，就是這樣。」蘇美對自己製造的困惑一無所知，如此親密的接觸，能感受到的絕不止是馬背的起伏，凡是男人都要心猿意馬，坦白的說，王浩感受最明顯的，是她胸前的雙峰，很豐滿，彈性十足，緊緊的壓在背上，不留一絲空隙，不用懷疑，這絕對是學習騎馬的好方法，不需要動多少腦筋，體會那溫柔的節奏就好。

    「單獨跑一段試試。」黃昏將至，蘇美對徒弟的表現很滿意。分騎後，兩人策馬狂奔，在女孩歡快的笑聲中，轉眼間失去蹤影，

    「薩克雷，你跟誰學的騎馬？」左千帆誇張的吁了口氣。

    「騎馬還用人教？摔幾次就會了。呃~主要是家窮，找不到人教，騎馬的姿勢的確很重要，不然到了第二天，何止走不動路，連腰都伸不直。」薩克雷腦筋轉的也不慢。

    縱馬狂奔，馳騁在在無邊無際的草原，雖然比不得御劍的速度，卻是別有一番滋味，何況還有美人陪伴。

    蘇美，不如戴薇兒優秀，不如秦瑤家世顯赫，她就是個漂亮的女孩，不論處在什麼樣的環境，都能快樂的生活，用快樂感染身邊的人。

    「為什麼來當嚮導？」跑的累了，王浩很煞風景的問了一句。

    「喜歡和你們在一起，想到草原外面轉轉。」蘇美似乎永遠不懂得矜持，更不懂的掩飾。「為什麼？草原不好？我都想留下呢！」王浩呵呵大笑。

    「不到外面的世界看看，怎麼知道草原好？」蘇美用火辣辣的盯住王浩。

    「說的也是，一種日子過久了，難免要乏味的，何況草原的生活本來就簡單。」王浩有感而發。

    「你願意帶上我。」蘇美不失時機的追問。

    「呃，你的牛羊怎麼辦？」王浩很現實的為她考慮起來。

    「草原有吃不完的草，它們餓不死，你的借口好差勁。」蘇美恨恨的瞪著王浩。

    「你的親人呢？」王浩仍舊不死心。

    「不喜歡我可以直說！」蘇美很不習慣男人吞吞吐吐。

    「如果你要到草原外看看，我現在就能答應你。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誰能不喜歡呢？但是喜歡和愛情是兩碼事，你可以把我當成親人，就像哥哥。」王浩剛留下薩克雷，不在乎再多一個，俗話說好，虱子多了不癢，債高了不愁！

    「這還差不多，趕快上路吧。」蘇美優雅的調轉馬頭，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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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無恥的高人

       兩人歸來的時候天色已晚，薩克雷升起篝火，還烤了頭羊羔。

    「談好了？」左千帆很曖昧的詢問，純粹是男人間的話題，聲音壓倒了最低。

    「小妮子心野，嫌草原悶，想到外面闖闖，你們藥劑師必須是火系本源吧？」王浩隨便的問了一句。

    「這是自然，不然用什麼煉製？小兄弟，有個問題我一直悶在心底，不吐不快，你的御火術固然神奇，無奈太過原始，藥劑師借助器械煉藥，不但能克服御火的不足，甚至達到更高層次，比如說奧托錐形瓶，就能保證藥劑均勻受熱，還有解析的方法，能清除掉材料的雜質，我承認潮汐的不凡，效果堪比七階藥劑，但是小兄弟難道不想更近一籌，尋求突破。」左千帆用心良苦的介紹。

    「煉製珠子也是用器械的。」王浩很是被原始這個詞閃了一下，這叫境界！

    「既然有器械，小兄弟為什麼不用呢？」左千帆大惑不解。

    「使用器械固然能讓煉製的過程精益求精，更精確的把握材料，更好的控制溫度，但是手法純熟以後，足夠克服你說的困難，而此時，你那些瓶瓶罐罐就會成為桎梏，試問，我要煉製山一樣大的珠子，該用什麼樣的器械？」王浩笑問。

    「這怎麼可能，再說了，即使你煉出那麼大的珠子，誰又能吞的下去。」無論怎麼聽，王浩都像是抬槓，左千帆可是一本正經。

    「誰說珠子一定是用來吃？要是用來住呢？老哥，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愛鑽牛角尖，世上哪有完美的東西？有用的就是最好的，當我需要的時候，自然會使用器械，當我嫌它礙手礙腳，不妨先扔掉，就這麼簡單，潮汐幫助聖徒渡劫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不正是這個道理嗎？」王浩又開始毀人不倦。

    「你說的不無道理，器械能輔助藥劑師，同時也是一種桎梏，享受器械帶來的方便時，藥劑師也把自己裝入瓶瓶罐罐，看不見更廣闊的領域，難道這就是瓶頸。」左千帆喃喃自語。

    「你把自己裝到瓶子裡，想跳出來的時候，當然受困於瓶頸。」王浩有模有樣的點撥。

    「本來還想指正你的，反倒讓在下茅塞頓開，實在叫人慚愧。」左千帆尷尬的搖頭。

    「受益良多吧？要是覺得過意不去，乾脆幫個忙。」王浩即便是高人，也是個無恥的高人。

    「千萬別說見外的話，小兄弟有事儘管直言。」左千帆激動的拍起了胸脯，吃虧上當是難免了。

    「蘇美這女孩著實不錯，不如，你收了她？」王浩鬼鬼祟祟的壓低了聲音。話音未落，左千帆激動的跳了起來。

    「小兄弟，別的事情都好商量，這種事可不能胡來，人家為你一路跟來，你要麼留下人家，要麼直言相告，讓她死掉這份心，返回西黎族，怎麼能把她塞給別人，萬萬不可。」左千帆不止是拒絕，幾乎要翻臉了。

    「小點聲。要不要給你個麥呀。」王浩生硬的把他按住，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認定沒有引來混亂，才繼續說道：「我們說清楚了，帶她出草原可以，讓她把我當成哥哥，孤男寡女，處在一起不方便，何況我習慣獨來獨往，才想把她安置到你家，你不是有心收徒嗎？她正好是火系本源，即使你不答應，也不用這麼大聲。」

    「這麼個收下啊？」恍然大悟的左千帆鬆了口氣。

    「不然你還想怎麼個收法？」王浩好奇的追問。

    「這事好辦，我應下了。」左千帆大手一擺，本來也不是什麼問題，藥劑師不比煉丹師，講究一師一徒。法不傳六耳，嚴格的說，都不能說是收徒，應該叫做學生，喜歡收幾個學生隨個人喜歡，而且也不把傳承看的多重，大藥劑師霍普金斯從未有過學生，留下的唯有一部手札而已。

    「你還沒說，起初想的是怎麼個收法。」王浩不棄不捨的追問。

    「睡吧。」左千帆啪嗒一下倒在草垛上，沒了動靜。

    不單戴薇兒心急回到學院，蘇美似乎也急於趕路，原本是兩周的路程，才不到九天就來到草原邊緣的土門鎮。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用來形容這座小鎮再合適不過，作為通往草原的最後一站，土門鎮理所當然的成為商貨的集散地，各行業的工匠應有盡有，甚至有大城市才有的拍賣行。

    一路走來，收穫倒是不少，不過，能分贓的只有蛟皮，左千帆倒不想分贓，不過，帶著實在累人啊，五個人用了八匹馬，有三匹馬是用來馱蛟皮，蛟皮雖然珍貴，對於藥劑師卻沒什麼用處，何況他也不缺錢，而且他認為王浩也不缺錢。

    再有錢都買不來的好東西，讓王浩走狗屎運碰上了，能捨得賣掉？才怪。從前那雙蛟皮靴子，傳到渡劫都沒捨得扔。

    「也不能一直背著啊。」左千帆很務實的提醒。

    「你們沒有裝東西的容器。」這個問題困擾了王浩很久，在沼澤的時候，蛟皮可都是用人背的。

    左千帆顯然沒有聽說過他描述的東西，但凡是有，憑他堂堂大藥劑師的財力，還能搞不到。

    「那就更不能賣了，放心，你不會再看到那些蛇皮。」王浩心急火燎的攆走左千帆。

    煉器，需要紮實的陣**底。兩者王浩都屬外行，出道以來，他從未煉出過一件像樣的法寶，更別說儲物戒指，玄門裡也找不到能煉製的人，儲物手鐲倒是有人懂得煉製，但是他不懂。

    以王浩的煉器手法，充其量能搞出個百寶囊，百寶囊是玄門最常見的儲物裝備，也是最廉價的，窮人用的，但凡有身份的人，用這種窮酸的行頭，都不好意思出門，怕人家笑話。

    王浩從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也是要面子的，但是此一時彼一時，用什麼裝都比扛在肩膀上強。

    何況使用的材料是蛟皮，還是三頭蛟的皮，對得起他的身份，放在玄門，也是件能讓人瘋掉的奢侈品。

    並且從功能來說，這件超級拉風的百寶囊融合了煉丹和煉器的手段，絕不遜色儲物戒指，容量超大。

    做工方面更不用說了，忙活了一個晚上才完工的佳作，手工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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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商人的哲學

       清晨，王浩從眾人羨慕的眼神中得到滿足。

    「你找皮匠弄的？」蘇美兩眼放光，小姑娘是不會說謊的。

    王浩故作神秘。

    「這不是一般皮匠能做出來的，看看這手工，造型也很獨特。」左千帆明顯比女孩更有鑒賞力。

    有人心花怒放了，煉器的手法用來做百寶囊，絕對差不了，至於款式，那可是翻版某國外知名品牌的款式。

    「剩下的蛇皮呢？」左千帆終於問到點子上了。

    「用完了。」王浩底氣不足的告知。

    「做一個破袋子就用掉所有的蛇皮，你被人坑了。」若非被人攔住，薩克雷當場就要去掀人家的店舖。

    「破袋子？」笑容凝固在王浩的臉上。

    「小兄弟絕不缺少心機，想來是不會被人騙的，嗯，你好像換了雙新鞋，還有腰帶。」隨著左千帆的點破，眾人才注意到王浩從頭到腳煥然一新。

    「用邊角余料做的，你們不是懷疑我獨吞材料吧？」王浩越發的感覺氣氛不對。

    「什麼獨吞不獨吞的，一張蛇皮能值幾個錢？不過，就算再做一副皮甲，也用不完全部的蛇皮，你還是讓人坑了。」薩克雷冥頑不靈，繼續堅持。

    「告訴你，這皮包是我親手做的，沒有人坑我，能坑到我的人還沒生出來呢。」多說無益，王浩搶過蘇美的行李，塞入剛煉製好的包裹中，看的眾人一愣一愣的，這一幕對於不明底細的左千帆等人，無疑是一種震撼。

    「這叫~乾坤袋，能塞很多東西，把行李全部塞到裡面都不成問題。」事實勝於雄辯，蛇皮雖然值錢，但是能做出如此神奇的包，絕對是物有所值，至於乾坤袋的名字，是王浩臨時起的，百寶囊聽起來實在有些寒磣。

    「原來大蛇的皮能夠做成乾坤袋，小兄弟，要是我能找到一樣的蛇皮，能不能幫我也做一個？」斷定這不是戲法，左千帆當即動起了歪腦筋，乾坤袋對藥劑師的誘惑可是非比尋常，別說隨身都要攜帶大批的草藥，隨便一株草藥解析出來，就有十多個瓶瓶罐罐，有了這種好東西，把工作室的帶在身上都不成問題。

    「這個~恐怕~很難。」王浩面有難色，三頭蛟這等異種，不能說是最好的皮質，絕對是獨一無二，還想找一張一模一樣的，無異於做夢。

    左千帆不明就裡，還以為必須要三頭大蛇的皮才能製成乾坤袋，若是如此，難度的確太高了，不由哀怨的歎息，目光仍舊停留在乾坤袋上，賊心不死啊。

    「隨便找一張也能做，不過，空間是會縮水的。」王浩最怕的就是有人惦記自己。

    「哦，小到什麼程度？能不能裝下兩百個錐形瓶？」左千帆急忙追問。

    「用體積計算，裝下一匹馬不成問題。」王浩可不懂錐形瓶是什麼玩意兒。

    「夠了，足夠了。」左千帆喜出望外，拉上王浩就走。

    「幹什麼？大庭廣眾的，別動手動腳。」王浩很純潔的抗議。

    「到拍賣行，買皮子。」左千帆風風火火的解釋。

    土門鎮談不上繁華，有錢人也不多，奢侈品的銷路一般，不過因為與草原接壤，倒是不缺獸皮，甚至有不少皮貨商專門派人駐紮在此，負責收購，而拍賣行最熱門的商品也是獸皮。

    來到這片大陸，王浩是第二次光顧拍賣行，第一次是陪秦瑤，那個時候他仍一名不文，被一個藥劑師的護衛欺負。

    如今局勢完全不同，當左千帆亮出大藥劑師的徽章，頓時讓在場的人肅然起敬，薩克雷也換上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擔當起護衛的角色，被他推一下，滋味可不好受呃，基本上，人家都是主動躲避的，情形像極了鬼子進村。

    「停下。」王浩阻止了幹得起勁的薩克雷。

    「你傷到了人了。」王浩走向一個摔倒的小男孩，男孩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眼神裡閃動著倔強的光。

    「我沒推他。」薩克雷笨拙的解釋。

    「要不是你橫衝直撞，他就不會摔倒。」小孩是被閃避的人群撞倒的，目睹了一切的王浩雖然不是什麼君子，也不喜歡耀武揚威，伸出手想拉小孩起來。

    令人意外的是，小孩並未接受他的好意，自行爬起來走掉了，臨走前還惡狠狠的瞪了薩克雷一眼。

    「還挺有性格。」王浩尷尬的把手抽回來。

    「小兄弟宅心仁厚，實屬難得。」如今，左千帆不失時機的恭維。

    「你當真這麼認為？」王浩還挺受用。

    「當然，以前沒有人這麼說過？」左千帆停下腳步，認真的給予確認。

    「你是第一個，其實我這個人最喜歡講道理，以理服人。」要知道，王浩在玄門得到的評價是為富不仁，以理服人倒是不假，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理，他永遠都有道理，來到這片大陸，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王浩推行以禮服人的準則，凡是用財富能夠搞定的問題，統統不是問題。

    「憑小兄弟的人品要是當不起宅心仁厚，天底下再難找到好人。」左千帆固然是投其所好，也並不全是出於虛偽，畢竟，這片大陸並不信奉自由和平等，而是等階分明，強者理所應當的享受特權，從這個角度來說，王浩的做法足可說得上寬仁。

    沉默不語的戴薇兒很奇怪的聯想到王浩經常說的，自由，尊嚴，難道他當真相信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第三件，第七件，第十一件。小兄弟先看看，哪一件更為合適？」拍賣尚未開始，左千帆已然把鎖定的幾塊獸皮視為囊中之物，現在的問題是選擇哪一件，而不是能不能拍到。身為大藥劑師的左千帆固然財大氣粗，最要命的是，他不在乎錢，只要能入手想要的東西，就像他說的，錢，不是問題。

    「再好的東西也要有個價，先聽聽價碼再說。」王浩看不出這三張同屬於五階魔獸的獸皮，能有多大分別，與三頭蛟相比，完全就是垃圾，明智的做法是挑便宜的。就在他給出建議的時候，戴薇兒極難察覺的笑了笑，她聽過同樣的說辭，也是在拍賣行，兩次拍賣，都給出同樣的建議，足以說明王浩的態度，沒有什麼是非得到不可，要不要入手一件商品，視乎是否有利可圖，這是典型的商人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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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以理服人

        很快輪到第三件商品，才叫到九千金幣，叫價的人已經稀稀落落，土門鎮畢竟是商貨的集散地，並非繁華奢靡的所在，拍賣行的客戶也多是商人，他們是真正的商人，斷然不會不惜血本的購買皮料。

    在商人的眼中，獸皮不過是皮匠用的原料，這些原料加工成皮甲，販賣到繁華的城市，至少能賣到三倍的價格。

    繞是如此，九千金幣的價格仍是讓蘇美瞪大眼睛，從小在草原長大的她，無論如何也難以相信，一張獸皮能賣到九千金幣的價格，這個價格能買下部落裡所有的牛~

    兩萬金幣。左千帆完全無視在場的商人，更不會為了省下區區幾千金幣和人叫價，那不符合他大藥劑師的身份。

    這個價位對商人已經失去了誘惑，更何況叫價的是一位大藥劑師，一張火犁鼠的獸皮輕鬆收入囊中。

    「你用兩萬金幣買一張皮？」蘇美盯著喜滋滋的左千帆，就像盯著一個傻瓜。

    「人皮也不值這個價，對吧？」王浩很欣賞女孩的冷靜，在交易的過程裡，不冷靜的人注定成為冤大頭。

    蘇美用力的點點頭。

    當王浩同樣用兩萬金幣拍下第七件獸皮，女孩徹底迷茫了。

    「順便做一個送給你，今後用的上。」就算女孩絕口不提，王浩也能從她的眼神看到渴望，何況她今後要學煉藥，看看左千帆的德行就知道，藥劑師很需要一個儲物裝備，她自然也用的著。

    第十一件商品又是兩萬金幣高價奪走，本身素質就不太高的商戶開始私下罵人，王浩才不理這麼多，作為男人，一碗水要端平~

    儘管從戴薇兒絕美的容顏上，看不到一絲的變化。

    除了薩克雷，人手一個王氏乾坤袋，當做此行的紀念，每個人都挺高興，唯獨戴薇兒例外，

    冷冰冰的她居然第一次有所變化，把左千帆等人扔給土門鎮的聖徒便自行離去了。

    在藥材市場搜刮晶核的時候，左千帆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兄弟，你的做法很是欠妥啊。」

    王浩惱火道：「別提這個，我就多餘送她東西。」

    左千帆好笑道：「小兄弟，你這麼個送法，當真不如不送，先不說你和蘇美親暱的表現，旁人都為你捏了把汗。你居然送她們一樣的禮物？你的未婚妻可是個優秀的女孩，難免心高氣傲，人家不把東西扔你臉上都算很有素質了。」

    王浩思考道：「使用的材料不同。」言下之意，款式完全相同。

    左千帆搖頭道：「你還是在所有人的面送的。」

    王浩可不是自作多情的人，辯解道：「她會在意這種事？算了吧，人家一心要闖入聖域，今後要去伺候神的。」

    對於冥頑不靈得人，左千帆只能道一句好自為之。

    潮汐是聖徒迫切需要的藥劑，又被冠以左千帆的旗號，尚未放到市面上就被熟人瓜分一空，嘗到甜頭的人都心急火燎的盼這第二批呢，轉眼斷貨半年，潮汐的價格也是一路飆升，已經有人表示，願意出天價購買了。

    可憐那些望眼欲穿的買主，人就是這麼奇怪，沒有潮汐的時候能安分的修煉，一旦有了捷徑，誰都喜歡偏門。

    左千帆是本分人，將情況如實告知，並且把拍賣潮汐的所得如數轉交，接下來要做的自然是催貨。

    王浩也據實相告，近期內，不可能有第二批潮汐。

    「為什麼？」左千帆急問，錢不錢的都是小問題，憑借潮汐，足可確立少年在藥劑師領域的地位。

    「我現在不缺錢。」王浩很讓人惱火的搖了搖乾坤袋。

    王浩既不想在藥劑師領域嶄露頭角，也不想重蹈覆轍，落個為富不仁的名聲，如今材料齊了，錢袋也滿了，當務之急是闖入擬物領域，不過，為了打發左千帆，還有蘇美。王浩忍痛付出三枚潮汐的代價，左千帆也是本分人呢，當真急了~，估計催藥的幾個主顧，都是他的鐵桿哥們。

    在王浩詢問什麼地方適合修煉的時候，薩克雷竭力推薦石爪峰。

    一路走來，烈日當頭，這是片不毛之地，方圓數百里寸草不生，想來不會有什麼人煙，連魔獸也待不住，可氣的是，薩克雷還在得意洋洋的邀功，他顯然曲解了王浩的意思，王浩要找的是一處世外桃源，不是鳥不拉屎的荒蕪之地。

    有動靜，薩克雷穩住躁動不安的坐騎。

    「我還不瞎。」王浩沒好氣的回敬，眨眼間，數十道濃煙從兩側的山坡滾滾而下。剎那間，飛揚的塵土遮天蔽日。

    「幾個馬賊也敢來送死！」薩克雷操起一桿足可拆房子用的鐵脊蛇矛，臉上掛著笑容讓人不寒而慄的笑容，對他來說，殺戮是充滿樂趣的事，也是證明價值的唯一方法。嗯，

    「人家打劫而已，你就要殺人？你以為你是殺人狂魔啊？我怎麼覺得，你比他們更像馬賊，你能不能先嘗試溝通？問問他們要什麼，談到他們滿意為止。」王浩摀住口鼻交代。

    「又溝通？」薩克雷滿臉的苦悶。

    「我們是良民，要以理服人。」王浩很嚴肅的告知。

    懂了，薩克雷驅馬上前，交涉了片刻折回來，傳話道：「我們有三個選擇，第一，留下財物和馬匹，滾蛋。第二條路，留下財物和馬匹，人也留下，入伙。第三，他殺掉我們，當然，他們還是能得到財物和馬匹。

    「這樣？讓我試試。」在幾十名馬賊的夾圍中，王浩來到近前。

    「誰出來和我談談？」在漫天的黃沙中，王浩也效仿馬賊，找了塊布擋住口鼻。

    「少說廢話，留下財物，滾蛋，拿長矛的小子要是喜歡可以留下。」能做主的至少是個頭目，看身形就知道孔武有力，可惜看不見臉，露出一雙凶狠的招子。

    撲！碗口粗的長矛從脖子灌入，血淋淋的另一側的肩膀鑽出，輕鬆的殺了個對穿，出言無忌的馬賊頭目當場斃命，腦袋軟綿綿的垂在肩膀上，片刻後才一頭栽入滾燙的沙土。

    王浩不太喜歡血腥，打出殺人的手勢以後就避開了目光，等塵埃落定，才繼續問道：「還有誰要和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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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該死

    「兄弟們，跟他拼了！」人群中，有人喊了一聲，一場廝殺隨即拉開帷幕。

    薩克雷絲毫不懷疑主人有自保的能力，卻仍是擋在了前面，沉重的蛇矛勢不可擋，所至之處一片血肉模糊。

    王浩習慣性的置身事外，甚至不願去看血染黃沙的血腥，直到馬賊死傷過半，才再次詢問：「要不要再談談？」

    薩克雷的彪悍足以讓一干馬賊膽戰心驚，即使王浩不出聲，片刻後，他們也會逃走，豈能拒絕再談一次的機會。

    這一次出面的是二當家，土狼。說起這隊馬賊，在石爪峰一帶也是赫赫有名，不但挺過了十多次圍剿，還日漸做大，如今有上千人的規模。當然，他們能猖狂到今天，也有政治上的原因，由於地處蠻荒，此地還不夠資格沐浴在聖域的光輝之下。

    「我們要在石爪峰逗留一陣，河水不犯井水。」王浩的要求讓馬賊們破感意外。

    「就是這樣？」土狼有些不敢相信，望了眼滿地的屍體，作為勝者，條件似乎太低了。

    「不然還能怎麼樣呢？什麼事都能商量，何必非要流血不可？」王浩一副不忍狀，正是因為不喜歡血腥，有個人是必須揪出來的，就是剛才起哄的小子，那小子鐵定還活著。

    漫天的黃沙裡，王浩看不清楚那人的面目，甚至連影子也看不出，但是馬賊們自然能聽出他的聲音，轉眼間，一個容貌俊秀的小子被拖了出來。

    「你還挺聰明的，讓弟兄們拎著腦袋往前衝，自己縮到後面。」王浩對帥哥有一種本能的敵視，尤其是小白臉類型的，儘管轉世後的他也談不上粗獷，經他提醒，即使不用親自動手，這小子也勢必被憤怒的馬賊活活撕碎不可。

    「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小的知道錯了。」憑小白臉的智商，要在馬賊中活下來，混的有顏有色的倒是不難，可惜他倒霉，撞在了王浩的手中。

    「本來死一個人即可解決問題，因為你的小聰明，幾十號人白白送命，還讓我們染了滿手的血，你是不是該死？」王浩冰冷的笑。

    混戰中，七十一個馬賊喪命，這還不算身受重傷，缺胳膊少腿的，話說到這個份上，即使王浩不追究，馬賊們也放不過這小子。王浩索性做了順水人情，把小白臉交給了土狼發落，隨即上路。

    待在人家眼皮底下，關係是有搞好的，王浩並非不懂一山難容二虎的道理，也不想和馬賊糾集，不過，考慮到眼下材料齊備，闖入擬物領域頂多需要五個月，若是換地方，少說要浪費三個月時間，也就不想折騰了。

    利用手頭的蜥蜴內丹和一大堆廉價購得的晶核，王浩煉製出七十二顆晨曦。

    晨曦也是根據聖徒的修煉量身煉製，與潮汐的功效截然相反，兩者相輔相成，潮汐是力求突破的一搏，晨曦則如涓涓細流，適合平時輔助修煉。

    在王浩看來，兩者都是聖徒初期使用的丹，到了第四領域，潮汐達不到立竿見影的效果，晨曦的輔助作用也會相形見濁。

    王浩絕對想不到，被他認為低階的潮汐，也比隔靴搔癢的藥劑強了不知多少倍，資源有限的聖徒們早就感覺到潮汐的不足，解決之道也存在了很久，對於習慣十幾種藥劑一起使用的聖徒，這實在算不上什麼問題，一顆不行就吞兩顆，兩顆不夠就三顆。

    與他們不同，即使丹藥充足，王浩卻深知循序漸進的道理，每週服用一次，每次一顆，同時還要兼顧雷龍現的修煉。

    「老大，你的雷技日漸純熟了。」薩克雷拎了兩頭烤成焦黃的山雞，外帶一大罈子酒，笑瞇瞇的出現。

    推薦了這種鬼地方，或許是心存將功折罪的念頭，這小子格外識趣，平時一般不露面，每到吃飯的時候才適時趕來，雞羊不斷，隔三差五的還能整頓野味。

    「別老大老大的，聽者彆扭，東西哪搞來的？」享用的時候，王浩隨便問了一句，數百里的荒無人煙，能獵到山雞都屬奇跡，居然還搬來一大罈子酒。

    「小意思，都是兄弟們孝敬您的。」薩克雷慇勤的把酒倒上。

    「啥兄弟？」王浩嘴裡還叼著雞骨頭，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妥，這附近除了馬賊，貌似沒有能稱兄道弟的動物。

    「石爪峰的兄弟唄，這幫哥們挺有人情味的，知道您在這閉關修煉，這兩個月天天送食物過來，怎麼樣，老大滿意不？」薩克雷一臉獻媚的表情。

    「你跟馬賊稱兄道弟？居然還敢拉我下水？」王浩忍痛扔掉手上的雞腿，即使不好名利那玩意兒，也不自甘墮落，與馬賊為伍吧？

    「這幫小子是一番好意，你不是也和他們稱兄道弟嗎？老大，你絕對想不到那個起哄的小白臉怎麼死的，他被吊在樹上活活曬成了人干。」薩克雷心虛的嘟噥。

    「好意個屁，我那叫入鄉隨俗，不想和他們衝突，你倒好，別人躲都躲不贏，你還敢往上湊，你傻呀？」王浩不由分說的一頓臭罵。

    「老大，他們也都是窮苦出身，走投無路才當了馬賊。」在薩克雷的眼裡，當馬賊和當兵沒什麼分別，都是為了混口飯吃。

    「你呢，你也走投無路？你叫自甘墮落。」一陣劈頭蓋臉的臭罵，心緒稍定的王浩追問道：「你小子入伙了？」

    「這可不敢，薩克雷這條命是老大的，老大走到哪兒，我跟到哪兒，石爪峰的頭目是個明白人，看出咱們是有來路的人，尤其欣賞老大的為人，希望能和您結交，要不咱們會會他？我陪您去，諒這小子玩不出花樣來。」區區兩個月，薩克雷滿身的匪氣。

    「你腦袋讓門框擠過呀？人家走投無路才當馬賊，你成天好吃好喝的，跟他們套什麼近乎？結交也要分個對象，他們是什麼人呢，馬賊！幹的是殺人放火，燒殺擄掠的勾當，你難道也跟著去？當然了，我們也不能說是什麼好人，不敢說為民除害，至少也該潔身自好，和他們結交什麼？」王浩氣呼呼的又扯下一條雞腿，反正也享用兩個月了，不差這一頓。

    「不去就不去，何必這麼大火？」薩克雷嬉皮笑臉的倒酒。

    「憑你的天賦，頂多能用鎢鋼聖器，好不容易碰到一件，你倒大方，和西黎族的小妞睡了一晚，留給兒子了，你就知道她能懷上？放著好好的聖徒不當，居然跟馬賊稱兄道弟，信不信我踹死你！」王浩關峽口酒潤潤嗓子，繼續臭罵。

    「安心等著吧，遇到合適的聖器，再幫你找一件。對馬賊要避而遠之，他們喜歡送東西，讓他們送就是了，臨走時給他們點錢，兩不相欠。滾吧，別耽誤我修煉。」王浩倒不是迂腐的人，這荒山野嶺的，要是斷了伙食，也是件讓人頭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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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聖甲獸

         隨著修煉的深入，王浩對聖徒的修煉有了深入的認識，全部的修煉都建立在聖器上，所謂的修煉不過是使用本源培育聖器，對於聖徒本身的實力提升並不大，然而，這並意味聖徒脆弱，聖徒與聖器原本就是一體，這就是以器入道，極端的修煉法門。

    這一現讓晨曦的功效揮到極致，因為每次向聖器釋放本源以後，他都能很快的恢復。

    不到三個月的時間，王浩已然在考慮突破領域。

    突破領域是這種極端的法門中，最極端的環節，聖徒調動所有的本源，甚至借用藥劑的輔助孤注一擲，令聖器突破桎梏，進化到下一個形態。

    這也是最難的一步。也是最凶險的一步，每次突破都像一次豪賭，要麼突破領域，要麼一無所有，甚至丟掉小命，一旦突破領域失敗，聖徒不但不會有任何進步，借助藥劑完成的超載釋放，必然導致原力透支，對於聖徒，極少有比原力透支更可怕的事。

    方方竭力的阻止，不論怎麼說，闖入契合期才區區數月的王浩，此刻就衝擊擬物領域，實在太快，正常情形，這個過程需要經歷數年。

    可是方方也承認，即使現在不向擬物領域起衝擊，等待也沒有任何意義，除非突破擬物領域，主人不可能再有進展。

    「閉嘴！」王浩打斷縈繞的耳畔的嘮叨：「當初建議我用低階的黑鐵聖器，恐怕就是這個緣故吧？喚醒不是最難的，難的是突破領域，聖器的等階越高，突破的難度越高，你怕我無力突破領域，可是你想不到我能煉出潮汐。」

    教訓方方的同時，王浩猶如吞下個死蒼蠅，一顆潮汐就能讓白銀聖徒輕鬆突破，如今被他命名為蛟吞的乾坤袋裡，可是裝了五十多顆潮汐，假如不夠，他還能煉製更多。

    「主人，您低估了白銀聖器和黃金聖器的差距，而且方方敢保證，不讓你使用高階聖器，絕不是出於這個緣故。」方方委屈的叫冤。

    王浩張開手掌，喚出狂放的雷光，處在突破領域的臨界，聖器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更加狂躁，懸在掌心的上方，不規則的跳動，完全無法駕馭。

    王浩嚇了一跳，連續嘗試了幾次，仍舊不能控制，此時，他驚異的現，本源在飛快的消逝，眨眼間到了枯竭的地步。

    毫不遲疑的，王浩吞了顆潮汐，這才險之又險的穩住局面。

    「主人，不要試圖駕馭它，處在突破領域邊緣的聖器無法駕馭，您只要提供給它本源就行，而且一定要快，由它主動抽取你的本源是無用的，聖器不能憑自己突破領域，必須借助你的幫助才行。」耳畔傳來方方焦急的提醒，這些都是聖武學院教授學員的基礎知識，無奈王浩雖然在聖德學院混了半年，當初光是忙著燒菜，對此一無所知，還好，他還有方方。

    王浩不再試圖控制聖器，轉而玩命的催動本源，無奈任憑他再努力，仍是遠遠低於聖器抽取本源的速度，如同方方說的，被動的輸出是無用的，可他的本源卻在真實的流失，一顆潮汐並不能維持多久。

    這便是黃金聖器和白銀聖器的差距，十倍，潮汐再多，這種輸出卻是無用的，總有耗完的時候，客觀的說，白白扔掉一枚潮汐以後，王浩尚未動有效的突破。

    拼了！遭遇困境時，王浩永遠不懂什麼叫做退卻。有個紅顏知己告訴過他，退，是一種境界，王浩並不否認這種說法，但是他認為，永遠不退同樣是一種境界，紅顏也沒有否認他的觀點。

    把心一橫，王浩一口氣吞下三顆潮汐，海嘯般的狂潮隨之肆虐，不需要在考慮聖器的突破，眼下要緊的是，在爆體以前把潮汐帶來的本源海嘯宣洩出體外，有效的突破也在這一刻啟動。

    黃金聖器包裹在洶湧的雷暴中，瘋狂的翻滾，跳動，飛出劇烈的圓弧，處在臨界的狀態，聖器在任何時刻都可能突破，不過，稍微有些見識的聖徒都知道，不會這麼簡單，不把主人折騰到山窮水盡，別指望聖器能夠突破。

    但是，對於準備充分的王浩來說，風險的確在消退，經歷過最初的海嘯，風險已經降低到不足三層，如今，他只需讓聖器維持在突破的臨界狀態，不必要再冒無謂的風險。

    每當本源下降，只需要及時的補充一顆潮汐，比起一口氣吞下三顆潮汐，風險幾乎可以無視，爆體的風險依舊存在，但是微乎其微。

    十一顆潮汐不知不覺間砸了進去，黃金聖器依舊徘徊在在臨界，王浩的小心肝再次懸了起來，倒不是心疼丹藥，但凡能突破領域，砸掉多少潮汐也不值得心疼，也不是擔心潮汐不夠，他是擔心自己的體質，縱使潮汐是最強勁的興奮劑，也要考慮運動員能否承受的起。然而事到如今，已經無路可退，唯有硬著頭皮撐下去。

    「主人，你的本源輸出太平緩，還需要再猛烈一些。」方方適時的提醒，既然是幫助聖器突破，脈衝式的輸出當然比平穩的輸出有效，儘管仍未找到碎片，她還是零星的想起一些東西。

    「又不早說。」王浩嚴重鬱悶，這句提醒正是切中要害，習慣了控制真源的玄門眾人有一種本能的習慣，控制真元的輸出都講求平緩，越是高手，越是如此，王浩自然也不能例外，然而，這本能與聖器的突破恰好是背道而馳。

    「我剛剛想起來。」方方慚愧的解釋。

    黃金聖器在臨界狀態下維持了很久，當王浩砸掉近二十顆潮汐的時候，終於聽見如同天籟般美妙的聲響，此乃破冰之音，有如冰山消融的初始，徹底的突破領域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王浩不失時機的催動本源，動起一波強力的攻勢。

    橢圓的聖器在雷光中翻滾，跳躍，放出炫目的金芒，彷彿猛獸在掙脫最後的束縛。

    方方也在不再出聲，在最後的階段，任何提示都顯得多餘，不需要在做什麼，能做的只有等待。

    王浩不知道等了多久，折合下來，大概是七顆潮汐的時間，最後一道防線在雷聲中轟然瓦解。

    王浩做夢也想不到，這件黃金聖器的第二形態居然是一頭惡龍。

    筆直的角宛如長矛，狂暴的眼神閃動雷光，當他游動的時候，就像閃電滑過暗夜，翻起陣陣雷鳴。

    「吼~」咆哮與雷鳴交雜，渾然一體，這條兩尺來長，渾身佈滿黃金甲冑的惡龍，透露出強烈的信息，凶狠。

    「怎麼回事？」王浩呆若木雞，任憑他此前有過種種猜測，也想不到聖器能孵出怪獸，嚴格來說，惡龍也不是什麼怪獸，它的身體由金屬構成，應該是黃金聖器幻化而成。

    「主人，這叫聖甲獸，難怪突破領域這麼難，同樣是黃金聖器，也有高下之分，聖甲獸是最難突破的一種。」方方又想起了一些東西。

    「是好東西就行，無論怎麼說，闖過這一關了，黃金聖器真夠變態的，不知道別人是怎麼突破的？」任憑這頭殘暴的小東西猖狂了一陣，王浩趕緊將它收了，吞下一枚晨曦之後，戰戰兢兢的等待潮汐的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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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掛掉你再說

        潮汐固然能支撐聖徒超載釋放本源，可是當它的功效消退時，就如同釜底抽薪，憑聖徒的體質，如果使用一顆，兩顆，問題還不怎麼嚴重，像王浩這種用法，就要有個思想準備了。

    「要是都這麼難，誰能闖的過去？別人哪有主人這麼多珠子。不是您想像的那麼難啦，突破高階聖器有別的變通方法，不過仍然很難，主人，你好像很緊張的樣子。」方方關心的詢問，突破領域以前，主人都不像此刻的認真。

    幾分鐘以後，王浩領略到潮汐的變態，漲潮的時候勢不可擋，退潮的時候，同樣是不可挽回，本源極速的消退，轉眼間徹底乾涸，相對來說，晨曦的那點如同涓涓細流的補充作用完全不起作用。

    王浩不是第一次原力透支，然而這一次顯然比喚醒立方體的時候嚴重了許多，這就是使用潮汐的代價，出來混，是要還的。

    王浩不知道要在這種極度虛脫的情形下等待多久，拼盡殘存的體力移動到角落。

    本源透支和修真失去真元差不多，甚至還要可怕，體質嚴重虛脫，隨時都有昏迷的可能。

    體質也下降到瀕死的狀態，如今，王浩連最擅長的御火也做不到，在一夥馬賊的巢穴附近，徹底喪失了自保的能力。

    方方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她唯一能做的是陪主人聊天，不讓主人睡覺，本身就不具備人類的情感，再加上沒話找話，她的話題實在有夠無聊。

    「搞不好小爺下一刻就掛了，你就不能讓我清淨會兒？」王浩惱火的打斷話題。

    「主人，剛才進入原力透支的狀態，千萬不能睡覺，您可能在睡眠中永遠無法醒來。」方方體貼的警告。

    「你說的有道理，人快死的時候都這樣。」王浩不缺少生死邊緣的經歷，所以他才強打起精神，無論醫學再達，求生的意志都是不能缺少的，況且，他如今能依仗的，也就剩下信念而已。

    熬到黎明時分，薩克雷準時出現，和往常一樣，帶來了食物和水，現王浩面色慘白，倚在巖壁的角落，他立即扔掉東西，瘋般的跑過來。

    「老大，你怎麼樣？誰下的手？」薩克雷像瘋子一樣乾嚎，眼神中閃爍這凶狠的光。

    「你省把力氣得了，我自己幹的。」王浩輕咳了兩聲，說道：「把吃的拿過來。」

    「老大，你為何要自殘啊？」薩克雷忘乎所以的叫嚷。

    「你才自殘！」王浩再次咳嗽起來。

    「老大，你不是迴光返照吧？當兵的時候見過，人臨死的時候特別精神。」薩克雷伸出一雙大手，在王浩身上摸來摸去。

    「滾！爺就是死，也是讓你氣死的，聽著，從現在開始，你就待在這兒，一步都不要離開。」王浩鄭重的囑托。

    薩克雷的沉默既是誓言，他把主人放入凹陷的巖壁，即方便保護，又可避免烈日暴曬，隨後橫過蛇矛守在了外面，

    一轉眼兩天過去，王浩的情形並沒有多少好轉，倒是石爪峰的馬賊的確厚道，依舊是好酒好菜的供著，在薩克雷無法脫身的情況下，他們直接把酒菜送到了山上，並且是放下東西就走，從不逗留，這省掉了很多麻煩，王浩決定臨走時多給他們留點錢。

    「有人！」薩克雷提起蛇矛，馬賊剛離去不久，況且，他從腳步聲也能分辨的出，來的是陌生人，而且是高手。

    「你是戴薇兒的未婚妻？」來人有一張英俊的臉，身材高大魁梧，氣質相當不俗。

    王浩搶先搖了搖頭，凡是沾上那個女人，準沒好事，目前處境艱難，能騙則騙。

    「抵賴有用嗎？」那人笑了笑，繼續說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本人方力，方申是我弟弟，你對他不陌生吧？一個月前，我得到弟弟的死訊，說是在沼澤染了瘴氣，他是個聖徒，怎麼可能染上瘴氣？我不相信，於是趕到了沼澤，在裡邊找到了幾個身染劇毒，等死的士兵，從他們那兒，我得知了一切。」

    「所以呢？你想怎麼辦？」王浩隱秘的掏出兩枚潮汐，塞入口中，這種時候使用潮汐跟找死差不多，卻能讓對方付出代價，不論如何，他都不是束手待斃的人。

    「還能怎麼辦？殺人償命，難道你不明白？」方力好笑的問道。

    呼，薩克雷掄起烏黑的蛇矛，搶先難，習慣於殺戮的他，只知道先下手為強，可惜他的蛇矛並沒有製造出血花飛濺，而是被中途阻隔，一團翻滾的迷霧擋住了蛇矛。

    烏濛濛的迷霧中，隱現一顆惡狼的頭，面目猙獰，隨著一聲淒厲的狼嚎之聲，狼牙刺穿薩克雷的肩膀，巨大的力道帶著他倒飛出去，身體撞上石壁，又重重的摔在地方。

    方力將迷霧收回手中，陰陽怪氣的說道：「此人想必你就是所謂的戰神，嚇唬別人還行，用來對付聖徒未免太兒戲了。」

    「原來你是聖徒。」王浩冷笑。

    「挑個死法吧？」方力有恃無恐的逼近。

    「原來聖徒也不過如此，要動他，除非經過我的屍體。」遍體鱗傷的薩克雷艱難的從碎石中爬起來。

    「以常人之軀，受我一式狼吻還能活著，你的確很強，不過，強也是相對的，在聖徒的世界裡，你連螞蟻都不如，品嚐爪異的滋味吧！」迷霧再次出現，內部彷彿暗藏數不盡的爪影，剎那間將薩克雷吞噬。

    塵埃散盡，薩克雷依然倔強的站著，衣衫被撕裂成碎片，鐵塔般的身體，如今找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肉。

    「留條性命不好嗎？何必白白送死？」方力收回目光，再強的人也不能抵抗聖徒的攻擊，那不過是一具站立的屍體。

    「誰說他是白白送死，要不是他以死相拼，要不是你廢話太多，或許，你還能活著。」王浩冷冷的笑，右掌虛托，近三米高的雷暴頃刻間生成，雷暴的中心，猙獰的聖甲獸在瘋狂躁動。

    「你是聖徒？」炫目的金芒令方力膽戰心寒，答覆他的是雷暴，還有狂暴的聖甲獸，一心速戰速決的王浩絕不會多說廢話。

    方力仍是打出爪異，無論怎麼看，那都是敷衍，連他都不敢幻想，爪異能夠抗衡黃金聖徒釋放的雷暴。

    處在契合領域的鎢鋼聖徒，在聖甲獸的面前，連一戰的資格都不夠，黑霧剎那間消散，聖甲獸毫無阻滯的肆虐，攪動滾滾驚雷，剎那間，便讓血肉之軀化為灰燼。

    王浩不曾浪費一分一秒，即便如此，完成擊殺後片刻，本源就突然消失了。潮汐的功效仍未消退，可他的身體卻難以為繼，猶如突然被拉斷電閘，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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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上輩子欠你的

    無盡的黑暗，有如抵抗天劫，灰飛煙滅的時候。

    這一次，王浩沒有等的太久，痛苦也未曾消失，這說明他的身體仍在，被本源衝擊的千瘡百孔的身體。

    恍惚中，他聽見一個模糊的聲音用篩子形容自己的身體，無疑，此人是個行家。

    睜開眼睛，王浩看見一張精緻的小臉，笑的像夏花一樣燦爛，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他下意識的又閉上了眼睛，但是晚了一步，對方已經察覺到他的偽裝。

    「幹嘛不敢看我？慚愧了吧？」耳畔傳來秦瑤的責問，雖是忿忿不平，倒是像銀鈴般悅耳。

    「聽不見，聽不見。」王浩目前的身體狀況，只能試試自創的清心咒，任憑她說什麼，全當是沼澤虻的嗡嗡。

    「好漂亮的皮袋，裡面裝了很多東西，真的有好多東西，好漂亮的珠子！」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響，秦瑤突然驚叫起來。

    本能驅使王浩再次睜開眼睛，他看見小妮子在擺弄三頭蛟的內丹，就像擺弄一件玩具。

    「放下它。」王浩沒能從床上彈起來，反倒引來撕心裂肺的劇痛，當即皺起了眉頭。

    「這顆珠子是什麼，很珍貴麼？」有所察覺的秦瑤收斂了些。

    「世上找不到第二顆，你先把它放下。」王浩焦急的催促。

    「還你也可以，除非依我三個條件，第一，不准再跟和我裝聾作啞。第二，今後不准不告而別。第三個要求還沒有想到，你先欠著。」秦瑤板著小臉。

    「前兩個接受，第三個拒絕。」王浩不失原則的妥協。

    「還好，思維清晰，說明你腦子不曾受損，和我較什麼勁呢？憋的難受吧？有問題趕緊問。」得逞的秦瑤笑嘻嘻的放下珠子。

    「有沒有看見我的同伴？」劫後餘生，王浩首先想到了薩克雷。

    「如果你問的是大塊頭，他很好。」秦瑤翻了個白眼。

    「很好，他活著？」王浩喜出望外。

    「剛找到的時候和死也差不多，都是皮外傷，調養了兩周，現在活蹦亂跳的，歡實著呢。」秦瑤沒好氣的解釋。

    「又被你救了一次，謝謝。對了，你怎麼跑來石爪峰這種鬼地方？」王浩感覺輕鬆了許多。

    「還不是為了找你，要不是碰到左叔叔，說你可能到了石爪峰，你就死定了。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每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都是剩下半條命，這次你想用什麼和我兩清？」秦瑤氣勢洶洶的逼問。

    「你要什麼都行。」王浩想不到比自己小命值錢的東西。

    「什麼都行？」秦瑤把一雙美目移向三頭蛟的內丹。

    「何必非要兩清？大家這麼熟悉，我們就別見外了。」王浩嬉皮笑臉的告饒，好漢不吃眼前虧，先保住內丹再說。

    「小氣，為了救你用掉我一瓶七階藥劑，還不比你的珠子值錢？算啦，跟你這種人計較就是和自己為難。你雖不是受傷，可是本源枯竭，少說要修養數月，先留在此處吧，為什麼你搞成這樣，當時發生了什麼，快給我說說？」秦瑤也不避諱，俏生生坐在床頭。

    原力枯竭，無疑暴露了王浩的聖徒身份，小妮子也是聖徒，還是聖武學院的優等生，理論基礎絕對紮實，騙是騙不過的。

    王浩只好把當時的過程描述了一遍，但是僅限於石爪峰的事件，至於和方力是如何結仇，以及安哥拉沼澤的驚險，一概掠過。

    「你夠猛的。」學院派出身的秦瑤幾乎從未遇到過風浪，一時聽的入迷。

    「我就是一坨大便，也能噁心他一把，何況我還有口氣，拚個一死，也要先掛掉他再說，有什麼不對？」躺在床上的王浩熱血沸騰，別說是區區的鎢鋼聖徒，就算是天使，他也要掰個翅膀下來。

    「討厭，很精彩的故事，幹嘛說的這麼噁心？」秦瑤做出厭惡的表情。

    「故事~你以為我在講故事？」王浩狂汗。

    「要知道你是不是講故事很簡單，讓我見識一下你的聖器。」秦瑤的猜疑就在於此，擁有潮汐，突破擬物領域並不怎麼凶險，何須搞到原力透支？而且潮汐的功效雖然顯著，卻很短暫，如此短暫的時間擊斃一名鎢鋼聖徒，無論怎麼聽都像是天方夜譚，只有一種合理的解釋，除非王浩的聖器等階很高。

    如今本源枯竭，召喚聖器是不可能的，王浩只能據實相告，自己喚醒的是一件黃金聖器。

    「從古亭那兒偷來的吧？」秦瑤先是一喜，隨即露出個惡魔般的笑容。

    「差不多。」王浩自知隱瞞不住，乾脆認了。

    「居然是件黃金聖器，難怪老頭像條瘋狗，見人就咬，本小姐被他冤枉一回也值了，先歇著，我給你弄東西吃。對了，你的戰利品也放在桌上了。」秦瑤莞爾一笑，朝門外走去，所謂的戰利品，自然是方力的鎢鋼聖器，在聖甲獸的肆虐下，方力注定屍骨無存，留下的唯有一件聖器。

    「這是什麼地方？」王浩追問了一句。

    「還能是什麼地方？石爪峰，馬賊的山寨。」秦瑤從門口探入個小腦袋，嬌笑道：「你在這幫馬賊的心目中還挺有威望呢。」

    王浩欲哭無淚，難道這就是命，命中注定自己該和馬賊扯上干係，想躲也躲不掉。

    不多久，王浩見到了薩克雷，這小子體質好，恢復的也快，如今已是活蹦亂跳，跟山寨的兄弟打成了一片。

    劫後重逢，王浩也不想教訓他，把鎢鋼聖器扔給他，交代他找了涼快地方修煉去，別成天的鬼混。

    「你莫非想佔山為王？憑你黃金聖徒的身份，他們歡迎都來不及，說不定能混把交椅？」秦瑤端來一晚熱騰騰的粥，小臉上還殘留一抹在廚房留下的煙黑。

    「你見過黃金聖徒當馬賊的？」王浩強壓住笑意，一臉正氣。

    「少臭美，聖徒都是經過嚴格的考核，才獲得喚醒聖器的機會，喚醒聖器以後，還必須得到聖域的承認，你的聖器來路不正，要想想辦法才行，最好別太招搖。」秦瑤鄭重的警告。

    王浩也很認真的表示接受，偷來的東西當然見不得光。

    不好意思，有很多書友反映，前面的章節場景很跳，錯字也多，昨晚檢查了一下，的確是這樣，就改了一下，耽誤了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