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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器 作者:屠狗者 (連載中)

霸器 作者:屠狗者 (連載中)

霸器 作者:屠狗者 (連載中)

@內容簡介@:
  他是一代煉丹宗師,御火宗師。
  他不是玄門中拳頭最大的人,卻是最富有的人,兄弟最多的人,拳頭最大的人是他兄弟~
  他是玄門中最風光的人,締造了玄門三百年歌舞昇平。
  他在渡劫時與天抗衡,雖敗猶榮。
  他的逝去是玄門的損失,讓他的紅顏知己黯然傷神。
  「這他們的是什麼地方?」小爺什麼時候變成傻子的?」在一個陌生的大陸,林亂從混沌中醒來,發現自己好像被人打了!



第一章 穿了

  阿爾卑斯山脈,一座無名山峰。

  濃雲如墨,驚雷滾滾,撼動山脈也強烈震動起來,宛如戰慄,遠在十里以外觀望的人也感覺驚心動魄,修為稍弱的弟子則是留在三十里之外。

  渡劫,是修真者必須經歷的考驗,多數時候不願意被人打擾,即使渡劫失敗,也不至於丟臉,這一回卻是例外,玄門中有頭有臉的人幾乎到齊,更有人連近身弟子也帶來,往日飄搖無蹤的閑雲野鶴們聚在一處,談笑風生,渾然不見緊張的神色,儼然就是拖家帶口來看神仙的。

  飛昇,飛昇,九死一生,渡劫成功的概率低的可憐,這一幕極不和諧,然而渡劫的人實在太

  囂張了,以至於人們無視渡劫的風險,正如執掌玄門的石雀所言,若是這死胖子都不能渡劫,今後,玄門還有誰敢渡劫呢?

  這份把握不是由於渡劫人的修為有多強悍,血肉之軀在劫雷前不堪一擊脆,渡劫時,修真者能夠依仗的是法寶,此人正是玄門最大的財主,丹王唯一的弟子,丹王飛昇以後,他便是玄門唯一的煉丹師。不止如此,死胖子還是御器宗宗主的師傅加戀人,也只有這種傢伙才有資本用三百件頂級法寶構築起堅不可摧的不動明王大陣,堅固的程度何止固若金湯能夠形容,別說修真者,放條兔子進去也能毫髮無損。

  儘管石雀也認定結局不會有任何懸念可言,偶爾也會閃過邪惡的念頭,要是意外爆冷出個意外,那該是何等的壯觀!

  爆掉上古兇獸也不過出兩三樣珍貴的材料,爆掉這個死胖子,搞不好爆出幾十件,乃至上百件法寶,還有成捆的丹藥,話說回來,如今的世道還能找到兇獸?

  玄門從來都不富有,死胖子的斂財速度卻恐怖到了極點,不出三百年的光景,修煉到渡劫不說,順帶著把玄門也搜刮了一遍。玄門的財富不外乎法寶,丹藥,以及煉製兩者的材料,若是將所有的財富列出一份清單就能發現,至少有三成都聚集在死胖子手中,剩下的七成天下玄門弟子去分。

  想歸想,石雀可不敢有什麼奢望,劫雷已經肆虐兩個時辰,憑以往的經驗和典籍中的記載,充其量再維持半個時辰。到現在為止,連第一道防禦都無法突破,換句話說,渡劫的人至今還未體驗到劫雷是什麼滋味,出於對那死胖子的熟悉,後面鐵定還有第二道,第三道防禦等著呢。何況,人家的兄弟可不是好惹的,爆了也無人敢出手搶奪,釘在山角的巨劍不但壓住陣眼,也震懾住了天下的豪傑。

  處在雷雲風暴的核心,林亂遠不像別人渡劫的誠惶誠恐,拎了個酒壺獨飲,不時笑望蒼穹,

  眼神中反倒是透出一抹蔑視,烏雲如濃墨般鋪滿,風暴的閃電勾勒出猙獰的輪廓,那本該加諸在他身上的傷害,如今離他好遠。他就是所有人惦記的胖子。

  驀然,驚雷竊取山麓一角,帶動陣法劇烈震動,林亂冷冷地笑,挑釁般向劫雲方向噴了口煙霧,隨手扔掉雪茄,用蛟皮製成的靴子踩熄,操控不動明王大陣的他,猶如立於十三面防彈玻璃的後面,有何理由懼怕一個拿著手槍,虛張聲勢的小屁孩。

  「快看,劫雲的顏色變了!」人群中爆出一陣驚呼,不止是劫雲的顏色變化,劫雲的中心出現了一個碩大的空洞,猶如俯視蒼生的眼睛。

  神罰之眼,紫極天雷,這兩種神話中的異像,遠遠脫離了渡劫的強度,是傳說中對塗炭蒼生,萬惡不赦的兇殘妖孽才出現的神罰。即便是以超脫三界為目標的修真者,也不由升起敬畏之心。

  唯有一人除外,這人就是林亂的兄弟,旁人不知所措之時,他劍指蒼穹,孤寂的身影淹沒於劫雲之中,留下一聲長嘯激盪山谷,比驚雷還要震懾人心,而劫雲居然硬生生的被他撕開一道口子。

  為什麼?每個人的心底都充滿疑惑,就算出現了神罰之眼,也未必能撼動不動明王大陣的防禦,何必要鋌而走險,不,這分明就是自殺。

  人群尚在疑惑,由三百件頂尖法寶構築,以不動明王命名的防禦大陣也突然動了,能移動這防禦大陣的僅有一人,也就是它在守護的人。

  人群在惋惜時驚呼,死胖子瘋了!難道他看不出兄弟衝擊劫雲是為他爭取時間,助他渡劫?不動明王大陣乃是頂級的防禦陣勢,碰上紫極天雷不見得就能失守,最多再挺半個時辰就能順利渡劫,也許根本不用半個時辰,劫雲隨時都可能消散,在此緊要關頭,竟然傻到自毀長城,這可不像胖子的為人,像這種防禦陣勢,一旦移動,威力便急劇下降。

  移動的同時,令人嘆為觀止的法寶不斷重新排列組合,轉眼間,又有數百件法寶融入陣法,那本來是第二道,第三道防禦,如今不再需要,漆黑的烈焰包裹在陣法外緣,說不出的神秘。

  「死胖子不止是在移動,這是反擊。不動明王大陣是攻守一體的陣勢,防禦轉為攻擊的時候,威力非但不減弱,還能更強,即使那劫雲之後的對手是神,這也是有模有樣的反擊,不過~」石雀欲言又止,在場的都是高手,話不用說得太白,這驚天動地的一擊,造成的衝擊絕不是人的體質能承受的,不論誰勝誰負,挑戰神罰的胖子勢必粉身碎骨。

  旁觀者中不乏老鳥,不止一次見證過渡劫,然而這無疑是最艱險,最驚心動魄的一次,他們從未見過劫雲散得如此倉促,像是在逃命,法寶,丹藥,如雨點般從天而降,紛紛灑灑,鋪滿山谷。

  玄門兩大傳奇人物一夜間消逝,在場的人無不心情沉重,宛如壓了千斤巨石,同時又感覺到熱血沸騰。

  就在眾人云裡霧裡,議論紛紛的時候,石雀倒像是想到什麼,喃喃自語:「莫非,莫非死胖子根本不想渡劫?他這是~」

  「咳,咳,可惜了」一名近身弟子抹掉口角的血沫,衝擊讓在場的人或多或少受了些傷。

  「惋惜什麼?大丈夫生時快意恩仇,死亦轟轟烈烈,與天戰了一回,即便輸了,有什麼大不了的,能碰到一個肝膽相照的好兄弟,這一世也值了,老朽都羨慕他們,你有什麼資格為他們惋惜?」繞是平日裡古井不波的石雀也不禁受到感染,一反常態的豪氣干雲,不過,慷慨激昂之後,他又迅速做出決斷,嚴密封鎖消息,對外界宣稱林亂度劫成功,同時把此處列為玄門的禁地,就像他之前說的,若是胖子都無力度劫,今後玄門還有人敢度劫嗎?玄門弟子雖眾,敢與天斗的能有幾人?

  來不及感覺到痛楚,林亂便陷入無盡的黑暗,在那之前,他聽到殺豬般的嚎叫,似乎在嚷嚷戰錘什麼的。

  在黑暗中失去了感覺,思維也漸漸淡去,不知彌留了多久,林亂從混沌中醒來,首先體驗到的是痛,身體像是散了架子,滾燙的液體自發叢深處流淌下來,隨便抹了一把放入口中,立即品嚐到濃濃的血腥,感覺也變得真實起來,貌似自己被人打了~

  來不及適應環境,碩大的拳頭已經近在眼前,好歹是玄門中人,縱然不是以武入道,起碼的反映倒是不差,林亂迎面揮拳。

  咚!

  硬碰之下,血氣上湧,剛從黑暗中擺脫的林亂險些再次掛掉,原本他是想硬接拳頭,因為那一拳看上去實在平淡無奇,然而,他忽略了一個重要的細節,那次衝擊令他屍骨無存,如今的身體不再是修真者的身體,很脆弱。

  林亂何時吃過這種暗虧,當即還以顏色,順勢擺頭撞在了對方的鼻樑上,喀嚓一下,那個倒霉蛋的鼻樑骨鐵定斷了,不給對手喘息的機會,又是一腳踹在那人的兩腿之間。

  透過被血污模糊的雙眼,林亂看見一個健壯的身形在面前緩緩倒下,身體蜷縮成一團,那張英俊的臉因為痛苦嚴重扭曲,五官都擰在了一起,此人的奇怪裝束讓他聯想到穿越。

  此刻,林亂尚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目睹此景的人群卻是瞪圓了眼珠子,鬧哄哄的街道剎那間鴉雀無聲,連喘氣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

  震撼,懦弱的林家公子居然奇跡般的爆發,要不怎麼說,做人要留有餘地,古話說的好,兔子逼急了還能蹬鷹呢,可是話說回來,傻小子下手可夠狠的,鼻樑骨斷裂還能接上,要是睪丸爆掉,可就徹底廢了!傷勢涉及到命根子,無論誰是誰非,凡是男人,見到倒地後痛苦翻滾的倒霉孩子多少仍是心存同情的。

  良久,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傻子動手打人了~人群在哄笑中散去。

  被隨從帶回家的路上,林亂確定,自己的確穿越到一塊陌生的大陸,而打人的傻子就是自己,如今,他的身份是林家的公子,事實上,以前的他不是真傻,就是有點缺心眼,引用現代醫學的觀點,屬於輕度智障~

  另外,林亂還聽到自己挨打的緣故,林家在鳳凰城也屬名門望族,即便林亂是個傻子,還不至於被人欺負,林亂的噩夢緣於一個女人,他的未婚妻。

  聽幾個隨從七嘴八舌的議論,他的未婚妻儼然就是落入凡塵的仙子,不僅有顛倒眾生的美貌,顯赫的家世,還十分優秀,不到十四歲就通過聖域的測試,成為聖徒,一個傻子攤上這份艷福,當然會遭來無妄之災,就這樣,在過去是十多年,林亂為了個素未謀面的女子,被一群小魚小蝦蹂躪。

  十六歲的女孩就能顛倒眾生?林亂很質疑家丁的說辭,能顛倒眾生的女人許給傻子更是匪夷所思,不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林亂對這片陌生的大陸並不在意,也不在意這個世界的人如何看待自己,更不在意什麼未婚妻。他不屬於這片大陸,他有心愛的女人,為他劍指蒼穹的兄弟,他的一切都不在這片大陸。

  重回到原來的世界近乎於幻想,穿越不過是小說中的橋段,不過,修真者有自己的穿越方式,破碎虛空,飛昇。
第二章 良藥苦口

  林亂堅信,無論是轉世後的兄弟,還是深愛他的女人,都有飛昇的實力,他們也在尋找自己,他們會在未知的神域等候自己。

  做個傻子也蠻不錯的,還能省去很多麻煩,專注於自己的事。比如說現在,他不用煩惱自己過去是什麼樣的人,不用害怕被人發現破綻,做他的傻子就好。

  林亂開始分析自己的處境,首先,這絕不是穿越,也不可能是奪舍,但凡有傲骨的人都不願奪舍,何況那次衝撞不但令他屍骨無存,也廢掉他的元神,他沒有奪舍的資本。

  轉世,以前的記憶還在,傳魂液是最合乎邏輯,也為唯一的解釋,唯有那種神奇的液體才能讓人在轉世後保留從前的記憶,傳魂液雖然能保留前世的記憶,卻是需要外力輔助開啟靈智,在那以前,被不明底細的人當成傻子實屬正常。

  林家的一處別院,林亂見到了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親人,既然是轉世,眼前的美婦絕對是貨真價實的母親,她十月懷胎生下了自己,那份關愛可不是能裝出來的。但是林亂始終感覺怪怪的。

  「這是療傷的聖藥,趕快服用。」查看兒子的傷勢時,母親心疼的皺眉,從懷裡掏出一枚翠綠色的翡翠玉瓶,巴掌大小的玉瓶赫然鑲嵌了數百顆璀璨的的寶石。

  用不用這麼奢侈呢?什麼玩意兒值得用這種器物來裝?看那容器也知道這聖藥絕非凡品,林亂雖然看起來被打的很慘,受的不過是些皮外傷,這種傷勢,血止住了,便無大礙,但是他卻無法抗拒母親的目光,順從的接過玉瓶。

  聖羅大陸不存在丹的說法,藥劑是頂級存在,藥劑師的尊崇地位可想而知,一個個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這瓶療傷的聖藥可是三階藥劑,林家經歷不少周折才搞到兩瓶,美婦是心疼兒子才偷偷帶了過來。

  林亂可不知道這些隱情,打開瓶蓋,濃烈的辛辣氣息幾乎讓他當場窒息,雖然說藥劑這種東西不講求口味,也不至差到這種程度,如今他不在認為使用這瓶聖藥是種奢侈,這是受罪,可惜了這麼好的瓶子!

  「這玩意當真能喝?」心存疑惑的林亂僅僅憑嗅覺,迅速的分析瓶中粘稠的褐色液體,不時還有氣泡從底部翻上來,在母親慈愛的目光下,但凡這東西喝下去不至喪命,他絕不退縮!

  「良藥苦口,卻能救命。」美婦留意到兒子滿是痛苦和猶豫的神情。

  「要是一定要喝這玩意才能活命,活著又有何樂趣可言?」林亂可不敢把這番話說出來,他看到母親執著的目光,不親眼看見自己把這瓶聖藥灌下去,她老人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拼了!林亂很男人的灌下整瓶藥劑,那一刻,他痛苦的閉上眼睛,想當初,操控不動明王大陣抗衡天劫的時候,他都沒眨眨眼睛。不見如此的悲壯。苦澀和辛辣肆虐可憐的味覺,腹部傳來翻江倒海的不適,一小股氣流衝入鼻腔,幾欲把眼淚嗆出來。

  林亂沒有看見傷口神奇的癒合,所謂的聖藥效果也不過如此,但是他看見母親心滿意足的的笑容,值了!

  憑借傻子的優勢,林亂很輕易矇混過身邊的人,唯一令人惱火的是,每天,他都要在母親的看護下灌一瓶藥劑,當然不再是療傷聖藥,據說是提神醒腦的藥劑,說白了就是治療腦殘的。論起對味覺的折磨程度,比聖藥有過之而無不及,這種藥劑對人的折磨已經超脫味覺,上升到精神的高度,長期經受這種折磨,即便是正常的人也難免腦殘,在極端惡劣的環境下,林亂急不可耐的嘗試築基。

  築基的法門因人而異,關鍵是看本人的天賦。

  既然是轉世,容貌不見多大變化,林亂仍然是黑髮黑眸,渾身的贅肉不見了,這倒不難理解,前世的那身好肉和基因並無多大關係,都是用無數的珍禽異獸吃出來的,如今的家世雖然說得過去,可還奢侈不到那種程度,新的身體談不上強壯,但是很勻稱,小了兩圈的他居然還挺英俊~

  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褲襠底下的傢伙還在,林亂向來不注重外在,配件齊全就好,

  要命的是,原先的火屬性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極度誇張的雷屬性,誇張到不用仔細探查也能感覺的到,在肩膀處,林亂找到一塊奇怪的胎記,像紋身般栩栩如生的戰錘,這讓他再次想起那時聽到的嚷嚷,似乎有人丟失了戰錘。

  利用玄門中通用的方法,林亂在第三次嘗試時輕鬆召喚出雷光,這是個驚人的速度,說明他的天賦極強,而且他憑直覺認定,前兩次失敗是方法不當所致,強烈的雷屬性彷彿壓抑良久,一經召喚垃圾迫不及待的衝出來,肩膀處的戰錘也像是蠢蠢欲動。

  不可否認,雷屬性是個強大的屬性,擁有絕大的破壞力,比火屬性更為難得,然而此刻的林亂笑不出來,這不是好兆頭,先前的優勢化為烏有,況且他不知道如何控雷,閃耀的雷光如同籐蔓般蔓延,轉眼間失控,手忙腳亂的他匆匆停了下來。

  一般來說,轉世以後的本源屬性不變,這也是林亂信心的來源,哪怕僅僅給他留下能夠煉丹的本源之火,他就能將星星之火燎原,東山再起指日可待,無奈,本源之火如今消失了。煉丹的入門的條件便是御火,沒有火煉了個毛啊!至於煉器,最好也是有本源之火,實在不行才用道家的三味真火,不過要出三味真火,至少要等到元嬰期以後。

  最笨的方法是修煉內丹,習慣於坐電梯的林亂缺少這份耐心,即便是有這份耐心,也不敢肯定在壽終正寢之前能修煉到元嬰期,再說從元嬰期到第二次渡劫,停留千年以上的大有人在,混到這個份上,飛昇幾乎沒什麼指望了。

  心高氣傲的林亂從來不懂得什麼叫做湊合,他考慮到了借火,尋常的火不能煉丹,煉器,即便是能煉丹的火,也有高下之分。

  洪荒間有數不清的異火,人的本源之火僅僅佔據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猶如滄海一粟。本源之火存在缺陷,又喜歡追求完美的會選擇煉化異火為己用,不問可知,借火的法門兇險非常,血肉之軀何等脆弱,煉化時稍不留神便會被異火吞噬,即便煉化成功,也存在嚴重隱患,隨時都有被異火焚身的可能。

  尚未出師的時候,林亂就知道這種法門,只不過這種神奇的法門被師傅說成是旁門左道,出道以後,林亂也見識過借火的同行,與師傅一樣,他也認為借火的確是旁門左道,他本身就是火屬性,而且是煉丹最好的火,所以,自創了御火術的林亂本來是最有資格借火的人,面對誘惑卻從不動心,然而今時不同往日,運氣不差的林亂一直把富貴險中求當做至理名言。

  嘩~林亂從兩米開外的燭臺引來一點燭火,微弱的燭火彈指間拉成華麗的火蛇,眼睛,鱗片皆是惟妙惟肖,環繞身軀緩緩游動,彷彿活物一般,帶來無比熟悉的感覺,儘管用尋常的火種,御火術僅能施展到第一層,憑這一點燭火,林亂要把一座城池化為火海並不算太難。

  「找到異火的那天,就是小爺的翻身之日。」林亂將中指甩向夜空。

  六個月的時光,對於生活在這片大陸的居民來說,不過是彈指間的事,林亂可是度日如年,雖然身處其中,他始終感覺自己不屬於這片大陸,因此每一天都是煎熬。即便如此,半年下來,林亂對這片大陸仍然有了一些模糊的認知。

  這是片籠罩在神權之下的大陸,每個人都信仰尤娜女神,據傳,女神居住在神秘的聖域,外人無緣得見她的真容,但是對她麾下的聖徒並不陌生。

  聖徒擁有鬼神莫測的力量,是這片大陸的主宰,也是唯一的強者。

  敢於向天劫發起衝擊的林亂很是排斥這種調調,事實上,從家丁們無意的言談中,他知道聖徒的力量並不是神賜,而是來自於被稱作聖器的東西。

  無論是誰,憑借自己的努力得到聖器,並且喚醒它,便能得到聖域的認可,成為聖徒,也就是說,聖域做的僅僅是承認,無本萬利的買賣。

  得來的信息十分模糊,林亂唯有用從前的認知做出判斷,聖器的作用也許和法寶差不多,所謂的聖徒,相當於以器入道的修真者。

  聽起來似乎不可思議,縱觀玄門的歷史就能知道,玄門也有過同樣的時期,那就是輝煌的封神時代。

  先期的修煉者都是以器入道,封神榜上的傢伙人手一件拉風的法寶,有的變態人物,你甚至記不住他們的名字,可是他們的法寶,你絕不陌生。

  以器入道的優勢在於特別擅長戰鬥,這不難解釋,即便是修煉內丹,動起手來仍然依仗法寶,業餘的當然幹不過專業的。

  不過,以器入道的缺陷也十分明顯,最令人無奈的是門檻太高,光是本源為火的弟子就很難求了,還要精通材料、陣法的知識。

  當然,也可以請別人煉製法寶,這又暴露出第二個缺陷,以器入道,修煉都是建立在法寶上,一旦法寶損壞,除非能找到人修復,否則,修為也不復存在,這是個讓人尷尬的事實,法寶在爭鬥中損壞屬於常見的現象。

  相似的尷尬在異界不但沒有克服,反倒更加嚴重,如今,所有的聖器都是聖戰時期遺留的產物,無人能夠打造,連修復也不行,在這個基礎上以器入道,無異於在漲潮的海灘上,用沙子堆砌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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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誰是傻子(上)

  晚秋,風中透出徹骨的寒意,暮色森林脫掉夏日的盛裝,露出光禿禿的枝幹,看起來格外猙獰,這片神秘的森林是大陸公認的七大兇險之地。

  除了眾所周知的魔獸,暮光森林還有種種離奇的傳說,有人說在森林的深處藏有古城,也有人說聖戰時期的一次戰役爆發在這座叢林。

  凡是有傳說的地方,便有探險者的蹤跡。大批的探險者和受雇的傭兵,讓這座神秘的森林並不寂寞,而那些失蹤的探險者和傭兵團,讓暮光森林更加神秘,吸引來更多的獵奇者,這座森林就像一頭狡猾的兇獸,引誘併吞噬一個又一個探險團隊,他的神秘就是誘餌。

  叢林邊緣,一個少年孤獨的走入叢林,無論是探險者或者傭兵,都是數十人組成一隊,他卻是獨自一人。

  來到這片陌生的大陸已經六個多月,林亂仍然無法融入當中,他是來尋找異火。

  那些修煉了些世俗武技的傭兵派不上多大用場,心底裡,林亂也不想和這片大陸的人拉上太多關係,儘管失去一身修為,林亂的見識仍在,還剩下一層御火術防身,無意與人為伍,秋天是他最喜歡的季節,這個時節的野獸分外肥美,所以他不像別的探險團隊,預備了大量的食物,反倒是帶齊了作料,這一切,讓他與身邊的一切格格不入。

  對於這片大陸,林亂的認知少的可憐,好在前世不缺少叢林生活的經驗,即使一輩子都困在林子裡,他也能活的很好。不過,林亂的目的不止是活命,或者探險,他的目的是尋找異火,洪荒間的異火雖多,能煉丹的實在不多,排得上號的屈指可數,即便知道在什麼地方也無力收取,眼下只能碰碰運氣,寄望於撞上一頭火系本源的異獸,太強大的還不行。

  天近黃昏,林亂意外的找到些蛛絲馬跡,原地升起篝火,柴火燃燒時發出辟辟啪啪的聲響,聽起來格外悅耳。

  驀然,十幾條黑影躥了出來,打破了短暫的寧靜,看身形,對方的實力馬馬虎虎,但是對於目前的林亂來說,屬於強敵。

  為首的是個瘦高個,見到林亂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即便是傻子,也能知道這夥人不懷好意,何況林亂並不是真傻。

  「不如你來猜猜。我們為何而來?」瘦高個手腳麻利的滅掉篝火,失去唯一的光源,四周漆黑一片。

  不能升火是暮光森林的法則,所有的探險團隊都在遵守。大部分都魔獸都不怕篝火,升火反倒會暴露自己的行藏,把兇惡的野獸引來,從這一點,就能看出林亂是個菜鳥,也讓他更加有恃無恐。

  對於調侃,林亂無動於衷。

  「對了,你不過是個傻子,對一個傻子來說,這個問題的難度似乎太高了。」瘦高盡量壓低陰鬱的笑聲,在這片叢林,無論做什麼都不能無所顧忌,引來強大的魔獸可不是鬧著玩的,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他在尾隨林亂闖入暮光森林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的現身,稍微有些常識的人都明白,越是往森林的深處,兇險的程度越高,放任林亂向深處跋涉一天,危險的指數可是以倍數來增長的。

  「我聽不懂。」林亂對這片大陸一無所知,連自己的過去也一無所知,不用裝也能很好的扮演傻子這個角色,他聽見對方的十幾個人大笑起來。

  「嘿嘿,死到臨頭還稀里糊塗,像你這種人和豬差不多,早日投胎也不錯,這一回眼睛放亮點,別投錯了地方。傻子,我只能告訴你,等你死了要找人算賬,誰出錢殺你,你去找誰,兄弟不過收了錢,幫人幹活。」瘦高個顯然不是第一次受雇殺人,但是這一次,絕對是他遇到上最容易的一次,所以心情大好,倒不急於幹活,反倒玩起了貓戲老鼠的遊戲。

  「原來是要殺我,要是我把身上的錢都給你們,是否能讓你改變主意呢?」林亂用商量的語氣詢問。

  「這小子傻到家了,難道沒聽說行有行規,收了錢不做事,我們以後還能混嗎?掛掉你以後,你身上的錢還能飛掉,何必跟你交易?」對方不由狂笑起來。

  「假如我用一個答案和你們交換呢?」林亂不慌不忙的問道。

  「什麼答案?」瘦高個打斷同伴的笑聲。

  「難道你不奇怪,我為什麼闖入暮光森林?」對於這個籌碼,林亂十分自信,好奇心不僅能殺死貓,還讓無數的玄門高手死於非命,,以飛昇為例,誰知道有沒有神域?促使人們甘冒渡劫風險前赴後繼的說穿了是一份好奇心。

  「你為什麼來暮光森林?」瘦高個雖然和那些玄門高手當然不能相提並論,但是好奇心並不弱,事實上,這個問題也一直在困擾他。

  暗殺一個傻子不難,可是,這個傻子是林家子弟,無論誰都要掂量掂量,活一定要做的乾淨,不能留任何痕跡,要不然,收到錢也沒命享用。所以,他帶著兄弟苦等時機,林亂的出走純粹是意外之喜,感嘆命好的同時,瘦高個對林亂的出走十分疑惑,就這麼一路追蹤到了暮光森林。

  「談談條件。」林亂果斷的收線。

  「你不是想讓我放過你吧?」瘦高個笑問,獵物必須死,這是底線。

  「我想知道,誰僱傭你們來的?」作為一個將死之人,除了能免除一死,這可能是最有價值的問題了。

  「這仍是不符合規矩,你注定要死在這片林子,即使知道是誰,對你有何意義?」瘦高個猶豫的拒絕。

  「做了一輩子傻子,臨死,我想當回明白人。」林亂固執的堅持。

  「老大,這小子當了一輩子傻子,要是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也夠慘的,反正他如今插翅難飛,有什麼好怕的?」不止是瘦高個,他的兄弟們也被吊起了好奇。

  「反正你也死定了,讓你做個明白鬼,等你死了,找人算賬也能找到正主,小子,只能怪你的家族不懂得量力而為,給你找了個天仙般的未婚妻,你配不上人家,嫉妒那玩意能讓男人發瘋的,我能告訴你的就這麼多,至於是誰僱傭的我們,等你死了,看看誰能娶到你的未婚妻,自然明白了。現在,輪到你告訴我謎底了。」瘦高個的職業道德還是令人欽佩的,即使認為林亂必死無疑,仍是不願打破原則。

「在我小的時候很孤獨,別的小孩玩遊戲的時候,我在深山裡燒了十年的火,等我走出大山,童年都過去了,我聽說有一種遊戲叫做誰是傻子?挺好玩的。」林亂當然不會笨到說出謎底,不慌不忙的講起了故事。

  「唬誰呀?你他媽的是林家少爺,什麼深山?什麼燒火?恐怕你長怎麼大,廚房都沒進過,媽的,告訴我們,你為什麼來暮光森林?」瘦高個怒罵。

  「遊戲的規則非常簡單,所有人聽到口令以後,都不能動,誰動誰輸。」林亂繼續自言自語,反正得到謎底以前,這群自以為勝券在握的傢伙不會殺他。

  「媽的,這小子是不是傻了,語無倫次的。」終於有人失去了耐心。

  「他本來就是傻子,小子,你到底在胡言亂語什麼?是不是想在臨死前嘗點苦頭。」瘦高個笑罵。

  「遊戲開始。」林亂不是喜歡說話的人,講故事是為了拖延時間,如今不需要了,宣佈遊戲開始的一刻,他便一動不動,宛如一尊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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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誰是傻子(中)

  「老大,這~」一名部下剛踏出半步,整個人便突然失去蹤影,這離奇的一幕就發生在瘦高個的身旁。

  緊隨其後,又是兩個躍躍欲試的兄弟憑空消失,詭異的氣氛讓人心底發毛,不信邪的大有人在,瘦高個的兄弟仍在接二連三的消失,有趣的是,他本人卻紋絲不動,乖乖的加入了遊戲。

  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瘦高個比部下聰明,林亂是唯一知道底細的人,這個知道底細的人現在一動不動,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模仿,甚至不敢出聲警告同伴。

  轉眼間,十多個人僅剩下五個,瘦高個和他的三名部下,還有林亂。眼見情勢穩定下來,一名驚魂未定的兄弟找上了老大,瘦高個當然不會吭聲,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兄弟消失,在心底裡暗罵了一句笨蛋,笨蛋就該死,免得拖累兄弟,拖累自己。

  經過一場洗禮,遊戲最終剩下三人,血的教訓讓每個人都清楚了遊戲的規則,誰也不可能輕舉妄動,從這一刻起,遊戲才真正的開始。

  雖然身體不敢動彈,連說話也不敢,但不妨礙思考,瘦高個自認仍然佔據優勢,他能看出,傻子和他處於同樣的境地,一旦僵局打破,他能輕而易舉的殺掉林亂,至於那些送命的兄弟,誰會在意呢?死掉更好,這次暗殺任務的酬勞不是一般的高,假如獨吞,足夠他過上幾輩子好日子。

  在雙方都清楚遊戲規則以後,拼的是定力,誰動誰消失,瘦高個原以為林亂會是最先撐不住的人是身嬌肉貴,笨笨傻傻的林亂,誰知反倒是他先失去了最後一個兄弟,而林亂的表情則讓他的自信快速消退。

  直到此刻,他仍然是雲裡霧裡,對手卻是有備而戰,一步一步的把他拉入圈套。

  在林亂的眼神裡,他很奇怪的看到一抹狡黠,這種眼神不該出現在一個傻子身上。儘管對自身的武力充滿信心,但是他不能否認,從一開始,他和自己的兄弟就墮入圈套,兵者,詭道也。一旦落入對手的圈套,那便是困獸之鬥,絕不是憑借武力能夠獲勝,就像現在,自己空有一身力氣和滿腔怒火,也只能傻傻的苦等,只要林亂不動,他就不敢輕舉妄動。

  黑暗中的林亂一動不動,看似平淡的遊戲,他實則豪賭了兩回,假如這群殺手不聽他囉嗦,讓他爭取到時間,就不可能有這場遊戲。假如他們起初就一哄而上,頃刻間就能要了林亂小命,偏偏這伙蹩腳的殺手即不聰明,又缺少必死的決心,才被一個個的耗死。但是要活下來,他勢必再賭一次,否則,到了天亮時分,便是自己的死期。

  平心而論,這是一場公平的賭局,林亂佔據別人無法比擬的優勢,在天亮前,唯有他知道離奇的失蹤是怎麼回事,在心理方面佔優。在這種比拚定力的戰鬥中,困擾除了來自於信念,也受外部因素的干擾,直白的說,便是叢林中無處不在的蟲蟻。

  為了本次的遠行,林亂做了充分準備,當然包括驅蟲的藥水,沒有本源之火雖然無法煉丹,煉製特效的藥水還不成問題,現在的林亂是百蟲不侵。瘦高個可沒這份好運,他一路尾隨林亂闖入暮光森林,連最基本的乾糧都不夠用,這會兒正飽受蚊蟲的折磨。而林亂最大的死穴就是時間,這場遊戲在天亮前就會結束,屆時,他很難再有勝算。幸虧,對手並不知道他的軟肋。

  空有一手御火的本領的林亂卻沒有本源之火,對手即使再笨,也不可能再給他使詐的機會,事實上,這伙殺手並不是很笨,假如不是先入為主,把林亂當做手無縛雞之力的傻瓜,恐怕一上來就是殺手,林亂完全沒有拖延的機會。

  天曉得這片神秘的樹林是不是有魔蚊那種東西,即便是一般的蚊蟲,對人的意志力也不是一般的考驗,雙方都看不清楚對方,只能在沉默中對峙,當林亂聽到破風的聲響,知道自己贏得了這場賭局,不過,戰勝瘦高個這種對手,即便是勝,也必然是慘勝。

  瘦高個是個聰明人,明知撲殺對手來不及,使用了暗器,除了能確保傷到林亂,也是心存一份僥倖,畢竟,釋放暗器的動作很小,很隱秘,暗器的作用不止是傷人,也是迫使對手閃避,退一萬步來說,即便是林亂不中計,一旦受了傷,也很難維持不動。

  就像在玄門裡經常提到的名句,出來混,遲早要還的。拚死這麼多人,付出些代價很正常,林亂當然不會中計,默默的欣賞最後一個對手的消失。然後感覺到錐心刺骨的疼痛,像是硬生生的撕裂肌肉,肋骨似乎斷裂了兩根,內臟傷的不重,

  林亂一動不動,憑感覺判斷傷勢,計算在這種傷勢下,自己還能撐住多久,很難有準確的結論,對於自己目前的體質,他並不瞭解。

  林亂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昏迷的,但是他能夠肯定,在受傷後,他至少繼續站立了兩個小時,紋絲不動,因為他仍然活著。

  身上的傷做了處理,並不專業,可是很實用,毫無疑問,自己被人救了,在遠處的溪水旁,林亂看見自己的恩人。

  那是個女孩,擁有一雙動人心魄的美眸,秀髮柔順的披上肩膀,隱約現出冰冷的素面,不帶任何情感,偏偏帶給人驚艷的感覺,柔韌的束身皮甲把婀娜的身段勾勒的無比撩人,小小年紀,已然初具艷絕天下的絕代風華,最驚人的是她佩戴的徽章,神聖的雙頭蛇徽記,表明她的身份是白銀聖徒,單憑這個身份,足以讓她成為天之驕女,何況她才只有十五,六歲,還有那足可禍國殃民的美貌。

  可惜,對這片大陸瞭解不多的,一心就當個過客的林亂,對這份致命的誘惑免疫。

  「清晨的時候路過,剛好碰到你,我叫秦瑤。」一如冷艷的氣質,冷傲的秦瑤極少讓男孩接近,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招呼男孩,憑她的身份和容貌,足可讓男孩們受寵若驚,她也早就習慣,可惜她這次碰到的男孩出奇的平靜。

  「林亂,謝了。」反正是死無對證,林亂不想招惹麻煩,隨便編了個謊言,把自己和殺手說成是一個探險團隊,遭遇了魔獸的襲擊,他是這個團隊唯一的倖存者。

  「哦,原來如此。你的傷勢需要兩周才能復原,暮光森林是兇險之地,不如我們結伴同行。」女孩冷笑,清澈的眼睛讓心虛的某人不敢直視,這個謊言並不高明,女孩救人的時候,一定知道他是傷於暗器之下。

  既然把自己說成探險團隊唯一的倖存者,如今慘遭滅團,身負重傷的林亂找不到理由拒絕,

  無法接受這種請求,但是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女孩並不相信自己的謊言,只不過是懶得糾纏。
第五章 誰是傻子(下)

  出門在外,逢人就說三分話,大家都能理解,誰也不會主動探聽別人的底細,作為男人,林亂更是沒什麼好怕的。

  女孩不太喜歡說話,林亂也不喜歡多事,同行了兩天,才得知她到暮光森林是為了尋找幾種草藥,這還是秦瑤主動找他幫忙,畢竟,在森林裡,一株小小的草藥並不起眼,多一雙眼睛便多一份希望。

  「你有朋友受了重傷?」在女孩尋找的藥草中,林亂幸運的認出兩種,終究是不同的世界,

  有兩種共通的也很不錯了,足以讓他做出判斷,這九種藥草構成的藥方是為了救治元氣大傷的人,尤其適合以器入道,遭受重創,命懸一線的傢伙。

  「你是藥劑師?」秦瑤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奇,這片大陸,藥劑是頂級的存在,藥劑師和聖徒的關係,與煉丹師和玄門的關係差不多,超然的地位可想而知,若是一名藥劑師到暮光森林採藥,找來幾名聖徒護駕也不叫過分,可是她知道,林亂是孤身上路的。

  一聽到藥劑,林亂頓時現出痛苦的神色,連舌頭都下意識的痙攣了一下。

  「小的時候,在家裡看過幾本書,可惜缺少天分。」林亂自作聰明的解釋,依據常理,越是牛皮的職業,入行的門檻越高,物以稀為貴,藥劑師就是再厲害,若是多了,也不見得值錢。

  「你的童年不是在燒火嗎?」心不在焉的秦瑤驟然發難。

  「什麼?」林亂不由一怔。

  「你說過,你的童年很孤獨,在山裡燒了十年的火。」秦瑤認真的提醒。

  「隨便說說而與,和那些人,沒必要太認真。」謊言被人拆穿,林亂處變不驚,硬著頭皮岔開話題。

  「為了好奇心賠上十多個兄弟的性命,的確不值得。那些人不笨,要不是先入為主,把你當做傻子,你的詭計不見得能得逞。如今,人家把小命都丟了,你也該兌現諾言,你為什麼來暮光森林?」一旦把話挑開,秦瑤不依不饒的追問。

  「你既然聽到我們的談話,就該知道我是傻子,傻子做事還需要理由?」林亂好笑的問道。

  「相信你是傻子的人,都被你騙去餵蛤蟆了,我不想步他們的後塵。」秦瑤冷哼,像是很不滿意某人的態度。

  「那頭蛤蟆有多大?」林亂在天明前就昏厥過去,未能一睹魔獸的面目,心中難免有些遺憾。

  「很大,像一座小山,你很聰明,第一時間察覺到蛤蟆的存在,並且加以利用,要不然,憑你的實力對上那群殺手的任何一個,都毫無勝算。」秦瑤當時就埋伏在附近,目睹了昨晚的一切,不止如此,她還知道,林亂故意說出遊戲,絕不是出於好意,假如那群傢伙在第一時間一哄而上,仍是有機會殺掉林亂的。

  「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殺人。」林亂有種赤裸裸的感覺。

「不然怎麼做?跳出來喂蛤蟆?你那場誰是傻瓜的遊戲雖然精彩,但是這個世上不止你一個聰明人。遊戲的時候誰敢亂動?你中了暗器都不動,我會笨到跳出來找死?況且,要不是見人有幾分機智,我何必救你?順便說一句,我不是爛好人。揭穿你的老底不是出於好奇,只是不喜歡被人當成傻瓜,不想被人騙,更不想和群殺手一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秦瑤丟下狠話,先行上路了。

  「我騙人?」在林亂聽來,這分明就是小女生的逞強、世上的事就這麼奇怪,說真話的時候沒人信,換成假話,倒是有大把的人相信。

  轉眼間,兩人在暗無天日的叢林徘徊了五個月,尋找藥材的同時,摟草打兔子,順帶著掛掉不少魔獸,當然都是由秦瑤出手,如今的林亂屬於被保護對象。在這片大陸,聖徒是唯一的強者,所以,秦瑤從不認為他有自保的能力。

  林亂也不是一無是處,和那些如履薄冰的探險者不同,在叢林中,他能夠像野獸一樣生活,即使一輩子走不出去,也能活的很好,這種能力恰恰是秦瑤欠缺的。

  林亂一向善待自己,幾個月裡,不僅人吃胖了一圈,還搞到一小袋晶核,這種美麗的晶體生長在魔獸頭部,是魔獸唯一與普通野獸不一樣的零件,林亂考慮的是,這塊晶核是否能取代妖獸的內丹或者晶石,假如可以,他就找到了最廉價的煉丹材料。

  遵照兩天事先的協議,晶核統統屬於林亂,除了要尋找的幾種藥草,秦瑤不要任何東西,加上沿途採集到的草藥,林亂嘗試過用尋常火種煉丹,當然是乘秦瑤不在的時候。與他估計的差不多,煉出的都是介於丹和藥之間的垃圾,煉丹的核心是魂煉之術,尋常火種對魂魄無效,繞是他的御火術在神妙,沒有好的火種也是枉然。

  苦尋的異火始終沒有著落,林亂十分尷尬的發現,自從跟天劫幹了一場,運氣似乎大不如前了,反倒是秦瑤的運氣好的驚人,需要的九種藥草找到三種,這自然是林亂的功勞。

與女孩同行,並不全是迫於無奈,也有別的考慮,即便林亂再經驗豐富,畢竟體質太弱,安全是要保障的,有了前車之鑒,林亂不敢托大,何況他急需人手。

有林亂在,合作永遠是雙贏的局面,從一開始,他便會謹慎的挑選合作夥伴。

  火靈草,在這個世界被人稱作血薔薇,憑空多出幾分詩意,事實上,它是一種伴生的異草,當你找到一頭火系異獸的巢穴,很可能在找到成片的火靈草,反之,一株也見不到。

  要不是秦瑤幸運的救下林亂,就不可能知道這個常識,她一定會盡量避開魔獸,更不可能鉆入魔獸的巢穴,結局不言而喻。

  「你確定在山洞裡能找到火靈草,裡面可能藏了頭火系魔獸。」十分遺憾,林亂的權威在這片大陸尚未得到認可,秦瑤當然有理由質疑,這處洞穴所在的樹林全部都被烤成了焦木。足可證明,裡面藏有火系魔獸,在所有的魔獸中,火系魔獸無疑是最讓人頭痛的傢伙,它們脾氣暴躁,殺傷力也格外驚人。

  「要不是有火系魔獸,也不可能有血薔薇。」林亂不慌不忙的說明兩者的關係,然後問道:「讓你尋找藥草的人,連起碼的常識都不告訴你,就讓你來暮光森林瞎碰?此人可能居心叵測,你要加個小心才行。」

  「我能斷定他不知道這個常識,不然,他一定會告訴我。既然你有把握,我們就分頭行動。」秦瑤的計劃很簡單,由她來引走魔獸,林亂乘機摸入洞穴。行動前,小妞子還鄭重其事的交代,無論能不能找到血薔薇,切記不可停留,盡快脫身。

  「小心,裡邊的魔獸很強,自己小心。」林亂不相信什麼白銀聖徒,只相信眼睛看到的,憑秦瑤目前的實力,對付火系的魔獸絕不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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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家是第一次

  等待一切就緒,秦瑤在距離洞穴很遠處放出冰箭,這是她的極限,若是再遠,冰箭甚至夠不到洞口。她很清楚自己和魔獸的懸殊,在這場實力懸殊的戰鬥裡,每一秒都彌足珍貴,都要竭盡所能的爭取。

  冰箭碰到巖壁時已經勢衰,僅僅是打落幾塊石頭,但是要激怒一頭脾氣暴躁的火系魔獸綽綽有餘。

  剎那間,一團灼熱的怒焰瘋狂的衝出來,僅僅是火焰烤熱的氣流,便讓藏在附近的林亂感覺自己快要被烤熟了。完全看不見魔獸,能看到的只是一團銀燦燦的火,耀的人睜不開眼。

  這正是林亂苦苦尋覓的火,即使不能煉丹,用來打仗絕對很爽,但是此刻的他不敢收取,甚至不敢用御火術讓自己舒服一點。魔獸的智商雖然不高,感覺卻極為敏銳,誰要是動了它的本源之火,誰就是他的死敵,儘管這是遲早的事,在那以前,林亂必須找到血薔薇。

  好在魔獸的速度很快,眨眼間便追到遠處,林亂才僥倖逃過一劫,和秦瑤一樣,他也清楚戰鬥的每一秒鐘都很珍貴,所以,他藏的太近~

  林亂不是低估了魔獸的實力,只是低估了自己的身體,當魔獸追出去以後,殘留的高溫仍然讓他吃不消,要烤熟他絕對不用十分鐘,可是林亂無權猶豫,從魔獸追出洞外的那一刻,每一秒鐘都是小妮子玩命博回來的。

  不知道受傷的是什麼人?值得她如此的玩命,林亂不由升起一絲好奇。

  「熟就熟吧!」林亂一面祈禱洞穴不要太深,一面摀住腦袋衝了進去,迎面撲來的熱浪幾乎讓他昏厥,皮膚傳來難忍的灼痛,不用看也知道是被高溫燙傷了。這是無法適應的高溫,唯一的方法是速戰速決,盡快離去,在自己變成烤鴨以前。

  林亂在滾熱的氣流中狂奔,承受著灼熱的帶來的痛苦,在玄門混的時候,他就是用御火術奪走無數對手喪命,如今,那刻骨銘心的痛竟然落到他的頭上,報應到了,石雀那頭老狐貍說的明白呀,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不知道是意識開始模糊,還是熱浪影響了視線,眼前的景物開始模糊起來,林亂只能憑借意志堅持,在模糊的視野內搜索那一抹殘紅。

  九十步,林亂依然找不到目標,也沒有見到洞穴的盡頭,魔獸的巢穴很深~

  洞穴外,秦瑤也是險象環生,不久前,她才通過聖域考核,獲得了白銀聖器,這僅僅能說明她的潛質極佳,前途一片光明,實質上,她尚不具備白銀聖徒的實力,不然,她至少能與魔獸一搏,此刻的她別說正面抗衡,連纏鬥的資格都不夠,能做的只是逃跑,即便是逃,她的速度也遠不及魔獸。

  儘管如此,秦瑤仍然不忘使命,在同伴脫身以前,決不能放魔獸回去。

  玄冰護體。

  一枚銀光閃閃的楔形的聖器憑空出現,懸在秦瑤的胸前,在聖器的催動下,體內的寒冰本源驟然暴漲,形成若有若無的光盾,透過冰盾,她看見烈焰幾乎在冰盾形成的同時殺到,沿著冰盾的輪廓滑向兩側。

  藏在玄冰護盾的後面,秦瑤絲毫不敢鬆懈,冰系擁有無以倫比的防禦,在學院的試煉場,這道防禦就是牢不可破的意思,稍微有些常識的學員都不會在對手施展玄冰護體時強行攻擊,那純粹是浪費時間,然而,再堅固的防禦也是相對的,在實力過於懸殊的時候,任何防禦都不可靠。

  在佔據絕對強勢的魔獸面前,玄冰護體僅僅能換來片刻的喘息,不等魔獸殺到,她便自行撤盾,再次展開游鬥。

  還不出來麼?秦瑤想到了林亂的處境,不說未知的風險,高溫造成的極限環境,本身就是嚴峻的考驗,在那種環境裡,多耽擱一秒鐘,風險都是成倍的增加。稍一分神,她被熱浪掃中,絕美的小臉泛起一抹痛苦,好在學院時常組織試煉,讓初次遭遇強敵的她不至於像個菜鳥,借助一連串漂亮的弧形移位,避開緊隨其後的火蛇,迅速將局面穩定下來。

  驀然,冷艷的俏臉上綻放一抹笑容,就在秦瑤彷徨無助的時候,她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有人像一隻火燒屁股的猴子,上躥下跳的逃出洞穴,比闖入的時候速度還快,想來是並無大礙,這一刻,她全然忘記了血薔薇,只是看到了同伴的無恙。

  先脫身再說,秦瑤果斷的撤退,魔獸都有自己的領地,只要逃離它的領地就能擺脫,前提是不能真正的激怒它,秦瑤自問剛才的反抗並不過分,事實上,那幾乎談不上對抗。在控制仇恨方面,她做的非常優秀,以至於當魔獸見到有人從自己巢穴裡跑出來,立刻放過她,撲向剛剛脫險的林亂。

  一路狂奔,林亂把潛能都迫了出來,好不容易死裡逃生,來不及喘口氣,便碰上憤怒到極點的魔獸。

  林亂很想罵人,換成是在玄門,他一定會,而且會罵的很難聽。

  在玄門,這恐怕是最簡單的配合,留在外面的人把魔獸拉的越遠越好,距離越遠,迴旋的餘地就越大,可是過了這麼久,魔獸居然還堵在門口!若不是對秦瑤的人品有幾分瞭解,他一定會質疑同伴居心叵測。

  要知道,在轉世以前,與林亂聯手的都是玄門的老鳥,無一不是身經百戰,更別說他那個玄門第一的兄弟,一般來說,只有別人跑路的份,秦瑤即使再優秀,也還是個在校的學員,這還是她第一次戰鬥,沒讓魔獸當場秒掉,已經值得表揚了。

  比起洞穴裡的高溫,魔獸噴射的火焰更加灼人,到了這個份上,已經容不得有所保留,林亂把那僅存的一成御火術發揮到極致。

  這一刻,秦瑤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誤,她僅僅考慮到拖住魔獸,希望能看到同伴脫險,以便及時應變,但是她並未考慮到,她能看到洞穴,魔獸也能看到,在感知方面,魔獸遠遠強於人類。

  當怒焰吞噬同伴的時候,秦瑤心亂如麻,同伴因為自己的失誤喪命,任誰都無法平靜,何況林亂是為她闖入洞穴,極少有人第一次戰鬥就遭遇這種考驗,下一刻,她不顧一切的殺向魔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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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雙頭獒

  決定生死的剎那,林亂走運的搬走烈焰,比想像中要容易許多,就像控制燭火一樣輕鬆,叫人難以置信,但是林亂很快猜出端倪。

  在御火者的眼中,火分為有主和無主,假如遭遇火系本源的異獸,便是有主之火,林亂必死無疑,因為雙方對火都有控制,拼的是誰的控制強,林亂即使能略勝一籌,脆弱的體質也承受不起那種程度的戰鬥。

魔獸的火不是本源之火,僅僅是能夠噴火而已,或者是護體之火,對於火焰幾乎不具有控制能力。

  對於優秀的御火者。這種缺少控制能力的火系魔獸,就如同手持絕世利刃的小屁孩,擁有再強的火也是枉然,御火高手甚至能用魔獸噴出的火焰燒死魔獸,假如林亂的體質稍微強一點,他就敢於嘗試,林亂雖然是玩火的行家,無奈憑他現在的體質,連火焰掀起的熱浪都無法承受,能保住小命就知足了。

  還好,瘋狂攻擊的秦瑤瞬間拉走了魔獸,讓林亂得以喘息,順手收取了一團銀色的烈焰,六個月的辛苦,總算如願以償。

  「小妮子瘋了?她在玩命?」隨便瞟了一眼,林亂嚇了一跳,在他的印象裡,秦瑤是個十分冷靜的女孩。缺少實力的勇氣便是愚蠢,這種打法,她撐不住幾下。

  玄冰咆哮,碎冰有由刀鋒般鋒利,圍繞魔獸掀起一場風暴。魔獸被暫時的困住,但是並不會有多大傷害,碎冰生成的速度遠不及熔化的速度。

  為了這徒有其表的攻擊,秦瑤不顧一切的燃燒本源。直到魔獸脫困而出,她已經感覺到原力透支的跡象,銀色的火焰迎面撲來。

  「玩什麼命啊?」林亂及時趕到,阻止了香消玉殞的慘劇,經過小妮子的一通猛攻,魔獸被徹底的激怒,如今,即使脫離了它的領地,也休想擺脫,林亂只能逃向附近的一個湖泊,碰碰運氣,擁有護體之火的魔獸,一般不喜歡接近水。

  「你沒死?」秦瑤從失神中驚醒,美眸中透出一抹薄霧。

  「你很想我死嗎?小爺燒過十年的火,你當是白燒的?」在兩人的齊心協力下,戰鬥輕鬆了許多,林亂能輕易搬走火焰,無形中減小了壓力,除去那令人畏懼的火焰,秦瑤仍能勉強應付。兩人邊戰邊退,而魔獸緊追不捨。

  「噗通。」

  逃至湖邊,林亂拉上秦瑤一頭扎入水中,舒服的感覺難以言喻。但是林亂無心享受,快速的浮出水面,氣喘吁吁的問道:「你聽見幾次入水的聲音。」

  秦瑤搖頭,這種時候,誰能留意到這些細節。

  林亂看了眼岸邊,不見魔獸的蹤跡,嚷嚷道:「我聽見三次,趕緊上岸。」

  秦瑤突然感覺頭皮發麻,女孩就是這麼奇怪,在岸上,她能夠勇敢的戰鬥,如今,魔獸藏匿在水中,看不見了,反倒令她緊張起來。

  撲騰了兩下,仍然留在遠處,林亂還嗆了兩口水,轉頭吼道:「你抓住我幹什麼,放手!」

  秦瑤俏臉發燙,慌忙放手,心慌意亂的游向岸邊,在同齡人中,她一向都是最優秀的,受訓於頂尖的聖武學院,並且是學院的翹楚,在初階的聖武學院,她就獲得了聖器,而且是白銀聖器,這份榮耀即使算上男生,近百年也從未出現過。

  但是在這片樹林裡,在林亂的面前,她感覺自己像個傻瓜,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還幾乎害的家送命,一個從小就很優秀的人,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己原來是個礙手礙腳的笨蛋,這份打擊實在很沉重。

恍惚中,她隨林亂衝上湖岸,此時,魔獸也躍出水面,可能是沾水的緣故,護體的火焰不見了。屢次幾乎丟掉小命,到如今,兩人才得以窺見怪物的面目,魔獸遍體佈滿鱗甲,生有兩個腦袋,比尋常的野獸體型大了數倍,也格外猙獰,除了這兩個特別之處,怪物的外形酷似獒。

  居然是罕見的雙頭獒!林亂不由慶幸,雙頭獒可不是比尋常獒多個腦袋的怪胎,而是如假包換的的異獸。這種以兇狠著稱的異獸和火拉不上任何關係,銀色的火焰應該是它的護體罡火。

  極少數的猛獸能生出護體罡火,罡火極為難得,比起很多火系異獸的本源之火也絲毫不弱,缺陷是,野獸不能控制罡火攻擊,罡火的作用僅限於護體。

  罡火的品質也有區別,不能一概而論。要是得到聖獸的罡火,比如說麒麟,林亂睡覺都能笑醒,異火榜的名火也不過如此,雙頭獒的罡火自然不能和聖獸相提並論,好歹是頭異獸,依舊不可小覷,凡是異獸必有獨到之處,身為御火的宗師的林亂始終認為,火很難排出名次,異火榜本來就是件可笑的事,有的火適於煉丹,有的火適於戰鬥,作用不同,如何分出高下?況且,火的威力能發揮到幾成,與主人的手段密不可分。

  秦瑤擋在他的前面,與魔獸殊死戰鬥,這副場面勾起了林亂心中的痛,曾經,有個女孩就這樣擋在他的面前。

  「讓開!」林亂咆哮著推開女孩,銀色火焰狂暴而出,比起護體的時候,更為恐怖。

  用異獸的護體罡火攻擊異獸,聽起來十分荒誕,從未有人嘗試過,但是林亂認為可行,在玄門的時候,他用對手的本源之火燒死過對手。

  施展出御火術的林亂就像換了個人,充滿自信,藏在他的身後,秦瑤有種奇怪的感覺,他是在保護他的女人,這個連聖徒都不是的男孩,就像一座山,橫在自己和魔獸的中間,他的勇氣從何而來?還有那離奇的能力,她能看出,銀色的火焰原本屬於魔獸,如今控制在少年手中,居然讓它的舊主望而生畏。

  「還給你!」林亂的攻擊極盡奔放,以至於讓人產生錯覺,彷彿他的實力遠勝魔獸,事實是他絕不輕鬆,火系的攻勢無以倫比,但是防禦近乎於零,他的攻擊便是防禦,一旦讓雙頭獒迫近,那鋒齒利爪頃刻間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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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兩不相欠

  凌厲的攻勢下,雙頭獒絲毫不見退卻,英勇無畏造就它的傳奇,也注定了它的厄運,肆虐的罡火如巨蟒纏繞,將它困住,轉眼間遍體鱗傷。

  咚。雙頭獒沉重的摔在地上,奄奄一息,眼睛瞪的很大,充滿兇狠和不甘。獒擁有不輸於猛獸的野性,雙頭獒更是獒中極品,失敗並不能奪走它的鬥志。

  「找到血薔薇了?」秦瑤輕輕的問。

  「如果你信得過我,不必找別的藥草,用這個也能救你的朋友,把這個帶回去,讓你來採藥的人應該知道怎麼用。」林亂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塊火紅的晶體,洞穴裡有許多火系的晶石,在煉丹師的眼中,這些純淨的晶石比火靈草珍貴多了,一竅不通的秦瑤卻是將信將疑。一個是初次見面的男孩,一個是赫赫有名的藥劑師,誰都會相信後者,何況要救回聖器受損的聖徒,必須使用五階的藥劑雲返,她尋找的藥草就是煉製雲返用的。

  無法,林亂只好現場煉製。

  除了在洞穴中採集到的晶石,林亂另外投入一枚晶核,在罡火的高溫下,晶核迅速融成一團,成形,凝丹,讓人眼花繚亂。

  「這樣直接就能救人,如果你還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我要走了,你可以留下繼續找剩下的草藥,順便說一句,我估計你的朋友撐不到你回去。」林亂把煉製好的藥丸扔給秦瑤,嚴格的說,這不能稱之為丹,屬於半丹半藥的垃圾,不過,救治秦瑤的朋友綽綽有餘。

  「謝謝。」若非情勢緊迫,說什麼也輪不到她這個秦家大小姐來暮光森林找藥,受傷的人不是什麼朋友,是他的祖父,林亂這手超炫的御火雖然和藥劑並無多大關係,還是蠻有說服力的。

  「你用謝,我們兩不相欠。」到了分手的時候,林亂笑了笑。

  「兩不相欠?」秦瑤失神問道。

  「你救過我一次,我還你一次,我們扯平了,與我同行只能耽擱時間,救人如救火,盡快上路吧,祝你好運。」林亂無動於衷的提醒。

  「你算的很清楚,的確是兩不相欠。」秦瑤幾乎咬碎紅唇,五個月的患難與共,出生入死,算是什麼?難道僅僅是個交易?她也是個傲氣的女孩,對待學院的男孩從來都是不假辭色,也只有在暮光森林這種鬼地方,才能讓她和男孩走的這麼近,生死與共,正當她認可林亂的時候,換來的卻是一句兩不相欠。

  「如你所願,後會無期!」秦瑤又一次扔下狠話,也扔下了林亂。

  「誰也不欠誰不是很好?」林亂苦悶的搖頭,既然不想在這片大陸逗留,自然不願和太多人扯上瓜葛,但是以他對女人的瞭解,當一個女孩說後會無期的時候,一般情況下,意味著糾纏不清。

  秦瑤的走,似乎帶走了好運,很快,麻煩找上門了。

  「阿福!」對方是個年逾古稀的老傢伙,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撕心裂肺的嚎叫響徹山林,看那副慘象,任誰也想不到他是死了狗,還以為死的是他親爹呢。

  阿福就是命不久矣的雙頭獒,什麼人玩什麼鳥,玩這種狗的人絕非善類,自知理虧,加上技不如人,林亂只有聽候發落的份。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老頭抹掉臉上的湯湯水水,目露兇光。

  「首先,那是條狗,不是人。第二,它沒死,第三,不是我的干的。」考慮到自身的處境,林亂認為有必要糾正。

  「暮光森林是什麼地方?這附近渺無人煙,一般的探險隊也走不到此處,除了你還能有誰?」狂怒中的老者揪住林亂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反正你拳頭大,想怎麼說都行,是我殺了你的狗,要殺要剮,瞧著辦吧?」林亂耍起了光棍。

  「哼,老夫從來都是以理服人,什麼時候仗勢欺人過?憑你也配傷到我的阿福,冤有頭,債有主,老夫絕不為難無干的人。誰吃了豹子膽?敢竊取老夫的寶物,還打傷了阿福,無論是誰,老夫勢必將他挫骨揚灰。」老頭的雖然固執,倒不缺少智慧,林亂騙的就是自認為聰明的人。

  這個瘋瘋癲癲的老頭來頭還不小,放在地球上,就是一名考古學家,還是很權威的人物,提到古亭這個名字,極少有人不知道的。

  從事這份職業的人通常都很孤獨,狗無疑是最好的夥伴了,難怪見到雙頭獒受傷,他哭的這麼傷心。

  老頭的憤怒也不光是因為雙頭獒,而是因為丟失了一件器物,這件器物原本是由雙頭獒守護的。

  「不用這麼狠吧?丟失的是什麼寶貝,值得把人家挫骨揚灰?」林亂一貫認為,學者都是瘋子。

  「你小子知道什麼?如今的聖器都是聖戰時期流傳下來,打造和修復的技藝都失傳了,這樣下去,終有枯竭的一天,到那個時候,聖器,聖徒都將成為歷史。造成這種局面,是因為文明的斷代,所以,考察古戰場的遺址不但能揭開塵封的歷史,說不定能找到解決現下的危機,老夫查閱了大批的資料,發現聖戰時期最慘烈的一場戰鬥就發生在暮光森林,你一定想像不到,遺址在什麼地方?」談及學術方面的發現,古亭興致勃勃。

  「湖底?」林亂現在能夠斷定,老傢伙的確很孤獨,抓住初次相識的人也不放過,在這片林子裡,能傾聽他說話,與他分享喜悅的,也就剩下阿福了。

  「呃,你怎麼想到的~」古亭當場愣住,為了尋找古戰場的遺址,他足足耗費了二十年的時光。

  「我就是隨便一猜。」湖岸長滿了成片的閻羅草,只有血流成河的地方才能生長這種猩紅色的小草,如果這還不夠,老頭居住的地方距離遺址肯定不遠。這附近林亂都轉過,並沒有發現什麼古戰場,遺漏的地方只有這片湖,林亂不願說出來,是給老頭留幾分面子。

  「算你小子懵對了,老夫在湖中打撈十年,終於找到一絲線索,一件與眾不同的聖器,它有別於已知的所有等階,可惜,沒等我研究出眉目,就被人盜走了。」說到可恨處,古亭氣急敗壞,大概是急於挽救阿虎,隨便詢問了幾句便匆匆離去。

  有這麼玄乎麼?等老頭走遠,林亂從包裹裡掏出一枚金屬質地的立方體。
第九章 方方
   立方體由許多細小的模塊構成,烏澀斑駁的表面佈滿神秘的蛇形符文,這是一件殘損的聖器,憑目視就能看見七道恐怖的裂痕,最嚴重的一道裂痕,幾乎將它一分為二。

    儘管不止一次聽說聖器,林亂從未在意,如今細細察看,正如他之前的判斷,所謂的聖器與法寶十分相似,不過複雜的程度遠超法寶。

    驚人的發現讓林亂收起輕視之心,這是個以器入道的世界,它們的器自然不會簡單,異界的這塘水也不淺呢。

    玄門的法寶種類繁多,功能也千奇百怪,有的法寶甚至不具有使用價值,純粹是修真者打造出來的玩物。

    聖器的功能則十分明確,戰鬥,修煉。通過觀察聖器的結構,林亂憑經驗做出了判斷,立方體不過是聖器的初始形態,猶如異獸的卵,隨著修煉,聖器會進化到第二種形態,也許還有第三種形態。

    憑目視得到的信息極為有限,受到好奇心驅使,林亂向立方體輸入一縷本源,絲絲雷光如籐蔓般四處亂竄,遠不如御火順手,但是立方體似乎擁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不需控制,釋放出

    的本源會自動輸入其中,這股神秘的力量在不斷的增強,強到危險地程度。

    這件殘損的聖器在吞噬原力,貪婪的程度遠遠超出林亂的承受極限

    原力失控,對於真正的聖徒也是個恐怖的字眼,對於毫無防備的林亂,結局很可能是萬劫不復,而失控最大的無奈就是不受控制。

    林亂只能任憑屬於原力瘋狂的流失,失控的局面維持了很久,最終導致原力透支,倒下的時候,林亂如同一灘爛泥。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亂聽見若有若無的呼喚,從昏迷中醒來,迷迷糊糊的,困頓無力,生命像是被抽乾了,過去的經驗告訴他,被抽走的是他的原力。

    林亂不想在危險的階段停留太久,當即就要開始冥想,此時,卻聽見一個女孩的聲音,像是在呼喚主人~,假如原力透支並未導致他產生智力障礙,或者是幻聽,正是這個聲音讓他甦醒。

    「你是誰?」疲憊不堪的林亂驟然警惕起來。

    「立方體,我讀取到,您在思維裡是這樣定義我的,另外一個定義是垃圾,事實上,我是您喚醒的聖器。」女孩的聲音似乎有些怨念。

    「叫你方方吧。」既然被人稱作主人,林亂也懶得客氣,幫她想了個名字。

    「因為我的外形是方的?」方方隨便問了一句,對於她的猜測,林亂認為不必要否認。

    原力透支對精神有嚴重影響,林亂猶如剛從宿醉中醒來,費了好大勁才記起當時的情形,他是想放出本源,一探聖器的究竟。立方體卻突然開始吞噬原力,最終導致他原力透支,不過,也讓他無意中喚醒聖器。

    以器入道!困頓中的林亂猛然驚醒,套用玄門的修煉法門,喚醒聖器等同於築基,分析自己的處境以後,林亂如同吞下了一頭死蒼蠅。

    喚醒後的方方與先前判若雲泥,原來烏澀的表面泛起一層淡淡的光,令人不敢逼視,可是,裂痕也越加扎眼,猶如絕代佳人臉上的疤痕,看在眼中,林亂的心都在滴血。

    歷盡艱險才找到火種,眼看就能東山再起,居然陰差陽錯的用聖器築了基。先不說以器入道原本就是老掉牙的法門,存在諸多缺陷,何況這還是件殘損的聖器,難道當真是天妒英才?

    石雀老鬼苦口婆心的勸導言猶在耳,出來混,遲早要還的,林亂悔不當初,順手牽羊也就罷了,好奇心害死人呢。

    「主人,方方不會讓你失望的,當務之急是先行修復我。」作為聖器,方方完全能夠感受主人沮喪的心情。

    「修復?你是不是沉入湖水太久,腦子灌水,被泡傻了?我可沒有這個本事。」林亂雖然對這片大陸所知不多,起碼的常識還是有的,而且這個鐵律,他不止一次的聽過,聖器無法修復。

    「只要吸取原力,方方就能自行修復,但是要徹底修復,必須找到丟失的碎片,在我徹底修復以前,主人不妨先找件別的聖器玩玩。」方方十分愧疚的提議。

    「玩玩,爺到什麼地方搞聖器去?」好歹混了半年有餘,林亂對這片大陸多少有些瞭解。由於聖器資源奇缺,已經徹底被聖域壟斷,要獲得聖器,首先要加入一座聖武學院,並且成為優秀的一小撮人,才有機會接受聖域的考核,這還僅僅是獲得一個機會,在規定的時限內,若是不能完成喚醒,聖器還會被聖域沒收。

    林亂從不認為自己比別人差,可是也不想為了件垃圾,和一大群小屁孩爭個頭破血流。

    「主人,湖底就是聖戰時期的古戰場,沉了數不清的聖器。」方方弱弱的提醒。

    「可是找不到能用的。」林亂對此十分肯定,以器入道,但凡聖器還在,聖徒就擁有無窮的戰鬥力,一名合格的聖徒,絕不會在聖器報銷以前,自己先行掛掉。

    「但是方方能修復聖器。」方方一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架勢。

    「你能修復聖器?」林亂眼睛一亮。

    「當然,方方連自己都能修復,何況是那些垃圾。」可憐的方方總算找回些自信。

    古亭雖然瘋瘋癲癲,考古方面的成就不容懷疑,老頭用了三十多年找到的東西,當然不俗。光是能維修聖器這個功能,就足以改變歷史,可惜林亂對這片大陸漠不關心,無意充當救世主的角色,倒是如今喚醒聖器便相當於築基,木已成舟,除非是自廢修為,不然只能將錯就錯。

    林亂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方方的身上,希望自己的『內丹』不要太垃圾。

    等待本源恢復的同時,林亂試圖摸清方方的來歷。方方顯然不屬於任何已知的聖器等階。此外,方方的功能也是個謎,當林亂詢問的時候,方方就像個失憶的小妞,但是她十分確定,隨著實體的修復,失去的記憶就能尋找回來,功能也是如此,這個調調讓林亂失望之餘又是滿心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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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以器入道
    玩命的撲騰上水面,林亂氣喘吁吁,辛苦啊,別說像古亭那樣默默無聞的尋找三十年,也不說那份難以承受的孤獨,即便是收穫的一環,也要付出艱辛的勞動才行。

    湖水冰寒刺骨,遠遠超出人的承受極限,在這種嚴酷的環境下,林亂至少要下潛到二十米,才能找到想要的東西,憑他目前的體質,每一次潛入湖底都是玩命。

    當然,收穫也是豐厚的,七件黃金聖器,一件白金聖器,而林亂經過六天的努力,終於摸到一件玄鐵聖器。

    大功告成,林亂一口氣游到岸邊,待在火堆旁,再也不撈了,儘管這湖底的聖器經過修復,都是誘人的金幣,林亂好歹富過,知道錢是撈不完的,何況古亭隨時都可能找來。

    「考古這種活就不是人幹的。」把兩尾魚烤在火上,林亂開始欣賞自己的收穫。

    「主人做的事似乎和考古扯不上關係。」方方樂個不停。

    「嗯,放在我從前的世界,這叫做掘墓。你怎麼說話的?要不是因為你,爺犯得著做這種事嗎?」林亂擺出主人的架子。

    「那也不用忙碌這麼久,隨便撈一件就好了。」方方笑聲嘟噥。

    「白來的東西,不要白不要,不撈給誰留著?讓別人撈起來有用麼?少囉嗦,幹活。」林亂從來都是當仁不讓。

    一旦入了門,林亂不得不對這片大陸的修煉體花些心思。除了聖戰導致文明失落,聖器不能修復以外,他們的修煉體系絕對不弱。

    聖器由高至低分為玄鐵聖器,白金聖器,黃金聖器,白銀聖器,青銅聖器,鎢鋼聖器,黑鐵聖器,相應的,聖徒也分為七個等階。

    除了聖器等階的區別,聖徒的修煉也分為六個領域,鑒於方方尚處在失憶中,林亂只能打聽到第一領域是靈觸。

    靈觸是聖徒最初喚醒聖器時的領域,目前的林亂即處在靈觸領域,在這個階段,聖器與聖徒之間能夠產生微妙的共鳴,聖器在一定程度增幅主人的原力,和林亂猜測的一樣,聖器的確擁有第二種形態,不過,需要修煉到第三領域才能見到。

    出身於玄門的林亂深曉築基的重要,起初多花些心思,可不止起步高一些而已,到了後期有數不盡的好處。

    聖徒的修煉也不例外,不同等階的聖徒,實力有天壤之別,而且越是到了後期,這種差距拉的越大,到了中期,聖器能夠強化主人原力,不用問也知道,等階越高的聖器,強化的幅度越大。不止如此,黃金聖徒以下,根本無法領悟到第六個階段,比如說黑鐵聖器,充其量能混到第三領域,就到頭了。

    出於這個原因,林亂不遺餘力,也要打撈起一件玄鐵聖器,可惜方方對此並不認同,聽她的口氣,似乎不認為玄鐵聖器比黃金聖器有多少優勢,用她的說法,兩者都屬垃圾,她甚至建議林亂選擇黑鐵聖器。

    「為什麼?」築基事關重大,林亂當然不能草率,可是方方的建議,似乎別有隱情。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由於實體受損,大部分信息都丟失了,可是直覺告訴方方,主人最好挑選低階的聖器。如果一定需要原因,控制低階的聖器需要的原力比較低~」或許方方也感覺理由太過牽強,明顯的底氣不足,聲音越來越小,林亂的原力實在很強,足可使用玄鐵聖器,理論上,絕對應該選擇高階的聖器。

    「你建議我用垃圾修煉,就因為你的直覺?」考慮到方方的身份不可能使詐,林亂也不能完全不聽,最終使用了折中的方法,使用黃金聖器。

    在全部等階的聖器中,至少,黃金聖器剛好能夠領悟到第六領域,,而且,這也是他手頭上等階最低的聖器,這個理由聽起來有些牽強,在湖底沉有數不清的骸骨和聖器,那些殘損的聖器中,黑鐵等階的佔據了十之**。

    準備就緒,林亂將雷系的原力輸入方方,烏澀的立方體頃刻間光芒大作,彷彿恆星般閃耀,隨著立方體的閃耀,沐浴在淚光中的黃金聖器也像是受到感召,發生顯著的變化。

    刷,刷,刷,黃金聖器的形狀突然改變,而且是不斷的變換形態,,驚人的一幕令林亂目瞪口呆,最終,兩件聖器徹底融合在一起,方方徹底被包裹起來,看起來,這就是一件黃金聖器。

    「收工啦。」方方並不見有多亢奮,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這就是你說的修復?」林亂雲裡霧裡的詢問。

    「要把黃金聖器分離出來也行,不過,聖徒只能喚醒一件聖器,主人除了我,不能在喚醒第二件聖器,這是唯一的解決方法,黃金聖器已經徹底修復,完全能滿足主人的需要,今後除非有必要,方方絕不會出手。」方方耐心的解釋。

    「也就是說,你只是寄身在裡面,不考慮你的因素,我就是個黃金聖徒。」林亂似有所悟。

    「主人果然睿智,就是這個意思,不過在尚未達到第六領域以前,主人最好不要以黃金聖徒自居,會被人笑話。」方方在消失以前,仍不忘潑了盆冷水。

    這是個完善的修煉體系,既然不得不以器入道,林亂就必須遵循這個體系,至少在他擺脫菜鳥的身份以前,玩不出花樣來,想在這片大陸飛昇,遠不是想像中的容易,找到異火的林亂反倒感覺距離飛昇更遠了。

    在修煉的前期,以器入道的法門偏弱,在這個階段,聖器尚不能發揮多大作用,僅僅對原力有一定幅度的提升,而聖徒在達到第二領域以前,原力幾乎幫不上什麼忙,只是說明潛質。對比下來,當然不如修煉內丹直接提升體質實惠,所以儘管得了件黃金聖器,林亂仍是跋涉半年才走出暮光森林。

    回到鳳凰城,林亂是被人拖回家的,在他出走以後,林家上下亂成了一鍋粥,城內貼滿了尋人的告示,街頭巷尾間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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