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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比試

    「主人，您的聖甲獸比盔甲強多了。」方方溫馨的提示。

    突破成功的孟泰放聲大笑，數十年的陰霾一掃而空，對於聖徒來說，突破領域，挑戰巔峰才是終極追求，為此付出一所宅子實在不值得惋惜，哪怕是聖域的宅子，完成突破之後，他將剩餘的一顆珠子交還王浩。

    王浩接過珠子，汗顏道︰「抱歉，起初判斷失誤，錯估了新煉製的珠子，幾乎讓你血本無歸。」

    孟泰朗聲道︰「小兄弟千萬不要這麼說，你又不是白金聖徒，怎麼知道白金聖徒突破領域的難度，你煉製的新珠子已經很強，即使突破更高的領域，也能夠派的上用場。聖徒極少憑借一種藥劑突破領域，即使傾家蕩產購買藥劑，最終無法突破也是家常便飯，這是賭博，新煉製的珠子讓這場賭博有驚無險呢，能突破領域，什麼都值得。」

    左千帆從遠處跑過來，笑道︰「可喜可賀呀，今後可別成天纏著我了，要找也是找這位小兄弟。」

    孟泰好笑道︰「既然是可喜可賀，別提不痛快的事，把你珍藏的好酒都拿出來，今夜要喝個痛快。」

    入夜，左千帆的宅子第二次擺起了慶功宴，從兩人的交談中，王浩得知了一些聖域的內幕。

    不怪孟泰欣喜若狂，他的這次突破實在值得大肆慶祝。

    對於剛獲得聖器的聖徒，突破領域關係不是多大，誰會在意一個白銀聖徒處在什麼領域，但是白金等階以上的聖徒可不一樣。

    聖徒的體系是個標準的金字塔，站在金字塔頂端的自然是女神，第二在層是玄鐵聖徒，有三人，再往下才是白金聖徒，在白金聖徒當中，處在擬物領域的人數最多，有幾十號人，這是因為白金聖徒是由黃金聖徒進階，黃金聖徒進階時，並不是按部就班的修煉，而是直接突破白金的擬物領域，如此一來，就形成白金聖徒在擬物領域扎堆的現象，在其他的等階的聖徒中，這種現象也十分的普遍。

    孟泰原來也是在擬物領域停滯不前，這一次的突破卻讓他把原來齊名的三十多號人甩到後面，躋身聖域前十的行列。

    「小兄弟，你新近煉製的珠子可是好東西呃。」回想起數十年的煎熬，孟泰感慨良多。

    「嗯，這種珠子尚未取名呢？乘著酒興，我們為他取個響亮的名字，如何？」左千帆雖然是一名藥劑師，卻是由於長期和聖徒相處，幾杯酒下肚的他豪氣干雲。

    「要我說，叫做巔峰。」孟泰對於幫助自己突破領域的神奇珠子，毫不吝嗇讚賞之詞。

    從丹的角度來說，這種珠子還遠遠談不上巔峰，不過，王浩不至於無聊到為隨心煉製的丹想名字，更不想為此敗了酒興，也就不再計較，巔峰就巔峰吧。

    酒到濃處，左千帆醉眼朦朧︰「小兄弟，今後我可不給你做擋箭牌了，再有人找我要潮汐，巔峰，我統統打發到你那邊去。」

    王浩緊張的說道︰「做人要厚道啊。」

    左千帆叫苦道︰「我還不夠厚道？為了幫你打掩護，幾十年的老朋友幾乎鬧到絕交的地步，在這麼下去，朋友都得罪光了。」

    孟泰聞言尷尬的笑了笑，卻是絲毫沒有後悔的意思，反倒是有些得意，要不是他破釜沉舟，豈能把正主逼出來，若非揪住了王浩，再有幾十顆潮汐，也休想突破領域︰「小兄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有好東西就拿出來嗎，何必藏起來，害的我們這些老傢伙望眼欲穿。」

    王浩苦悶道︰「手頭的潮汐我可全部都交工了，巔峰是剛煉製出來的，新鮮出爐，還熱乎呢，就被你趕上了，有什麼好抱怨的。」

    左千帆連忙證實此言非虛，但是順帶也指出了王浩的不是之處，這傢伙實在太懶，明知道大票的人等貨，居然還有心思遊山玩水，興致上來了才煉一回藥，要不是他從旁催促，這一爐藥可有的等了。

    喝道盡興時，左千帆唏噓道︰「這潮汐和巔峰固然是好東西，無奈價值也高啊，巔峰恆久遠，一顆就破產。以孟泰白金聖徒的財力都招架不住，更別說旁人了。」

    奇貨可居的道理，左千帆並非不懂，深知潮汐成本的他仍是覺得利潤太離譜了，以他藥劑師的身份都如此認為，可想而知，王浩確實太黑了點。

    不明底細的孟泰連連搖頭「有什麼黑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為了突破領域，有什麼好計較的？聖徒就該鍛煉自身，為女神效力，又不是商人，何必斤斤計較，今天我就把話放到這兒，為了突破領域，即使傾家蕩產也無所謂，但凡我出的起價，就不會覺得貴。」

    左千帆笑罵道︰「你老兄剛剛突破了領域，現在是唯恐天下不亂，等你下次要突破領域的時候，看你還有沒有宅子交換。」

    偶爾良心發現的王浩皺眉道︰「大家是朋友，不妨透個底，凡是朋友找我求藥，自己備好材料就行，別說我為富不仁哈。」

    孟泰眼前一亮，追問道︰「此話當真？」

    王浩瞟了左千帆一眼，警告道︰「朋友才行，幫別人求藥的免開尊口。」

    憑一手拉丹的本事，王浩不愁揩不到油水，之所以把範圍限定為朋友，實在是不願意為了煉藥這種事耽擱修煉，如今兩塊碎片收入囊中，卻連修復方方都抽不出時間，還有一大堆乾坤袋要做，這可都是左千帆給派的活。

    孟泰心情大悅，雖然距離下次突破領域還有段漫長的歲月，卻是迫不及待的要出去找材料了。

    目前來說，王浩並不打算斂財，無論潮汐或者巔峰，都是自己需要，順手捎帶的煉了一些，所以需要的材料也很簡單，內丹，晶核，隨即把大概的特徵和辨認方法告知孟泰，並且告訴他，珠子的作用不止是幫助突破領域，也能夠輔助修煉。

    左千帆不服氣的說道︰「小兄弟，潮汐和巔峰的奇特之處就在於狂烈的藥性，特別適合聖徒突破領域，要說輔助修煉，你的珠子可比不上藥劑。」

    王浩想想也是，畢竟，這片大陸是有藥劑師的，怎麼說也不能奪人家飯碗，隨即表示不煉那種珠子。

    左千帆總算找回些自信，轉眼間大肆宣傳起藥劑的好處︰「小兄弟，你也是聖徒，別光顧撈錢，搞得像個商人，要不然在我這兒買些輔助修煉的的藥劑，我保證對你大有裨益。」

    提到藥劑，王浩的消化系統就有明顯的痙攣反映︰「那破玩意拿去糊弄別人，打死我也不喝！我不幫人家煉製輔助修煉的藥劑，那是不想搶你的飯碗，你倒好，居然還惦記我的錢。」

    左千帆頓時來了勁頭︰「什麼？居然把藥劑說的一無是處，不行，我們非要比拚一場，分個高低。我也不能欺負你，只使用五階的藥劑，你可以放手施為，需要的材料到我的藥庫隨意挑選。」

    王浩見他居然認真起來，笑道︰「我就是隨便說說，這是何苦呢，大家都是治病救人，何必要分什麼高下。」

    左千帆固執道︰「我可不是和你賭氣，就是看不過去，你拿藥劑不當回事。我承認，你的確頗有天賦，煉製珠子的手段也很卓越，可是那並不代表藥劑就是垃圾，兩者都有可取之處，應該互相借鑒才對。」

    藥劑師本來就是高高在上的人群，很難見識兩個藥劑師鬥法的場面，孟泰當即附和。

    知道比試無法避免，王浩也不再矯情，反正有現成的晨曦，拿出來一顆交給孟泰。

    「慢，先要明確等階才行。」左千帆一臉的認真。

    「和潮汐是一個檔次的。」王浩隨便交代，隨手煉製的東西，哪來的等階。

    「既然如此，按使用的材料分類，它屬於三階的藥劑。」左千帆客觀的評定。

    「左老弟，三階的藥劑有什麼好比的？」孟泰好笑的問道，作為試藥者，本來還以為能有好處呢。

    「區別一定是有的，別說憑你白金聖徒的實力評判不出來，先試驗你的珠子，你們等待片刻，我去去就來。」以左大師的身份，身上當然沒有三階的藥劑，只能現去煉製。剩下的兩人相視一笑，繼續飲酒。

    黎明時分，左千帆才急匆匆的趕回來，手裡握著一瓶藥劑，剛煉出不久，裡面還翻著泡泡。

    剛灌了一肚子酒的孟泰毫無意外的充當了小白鼠。

    輔助修煉的藥劑與潮汐不同，旨在幫助提升修為，助長本源，需要用一段時間來觀察效果，左千帆的本意是以三個月為期限，做出評定。

    大不了就是個輸，王浩可等不了三個月，連忙阻止，試藥這個東西不需要太精確，判斷出誰優誰劣即可，憑借孟泰的經驗，只需分別使用兩者，要做出評判並不難。

    等待左千帆表示認可，孟泰立即試藥，先行使用的是藥劑，幾乎沒有什麼感覺，但是當他吞下晨曦後，立即露出驚異的表情，當即給出判斷，兩者完全不再一個檔次。晨曦超出同階的藥劑太多。

    「這不可能。」左千帆自問在藥物成分的使用上精益求精，絕不止輸給粗製濫造的晨曦。

    「左老弟，事實擺在眼前，你的藥劑需要三個月以後才能感受到幫助，可小兄弟的晨曦才一服下，就能感覺到對本源的催動。」孟泰實事求是的道出感受。

    「輔助修煉的藥劑功效本來就慢，需要三個月才能完全釋放藥力，又不是潮汐，立竿見影。」左千帆固執的反對。

    「可是你這藥效來的也太慢了。」孟泰據理力爭。

    「這畢竟是三階的藥劑。」左千帆嚴肅的提醒。

    「人家也是三階的珠子，你剛才自己評定的。」兩個較真的傢伙轉眼間就要爭吵起來。

    為了免傷和氣，王浩及時插話，晨曦一周就能釋放全部的藥力。

    左千帆難以置信，利用藥材催發藥性，藥劑也能做到，效果不如煉丹顯著罷了，而且藥效在一周內釋放，藥劑的有效成分難免發生浪費。輔助效果絕不如三個月來的好。

    王浩完全能確定那些成分不會浪費，這就是丹引的妙用，也是丹區別於藥劑的地方，不過太專業的東西完全沒必要細說，他只要強調，晨曦一周內對聖徒的幫助遠遠優於同階的藥劑，這就足夠了。

    「但是一周之後呢，我的藥劑效果能持續三個月。」左千帆也不是蠢人，當即抓住問題的要害。

    「一周之後我可以使用第二顆晨曦。」王浩嬉皮笑臉的解釋，貌似他就是這麼幹的，同為聖徒的孟泰對他的做法也深以為然，聖徒為什麼使用藥劑，不就圖快速提升修為嗎？誰在乎浪費不浪費的？

    表面上看，珠子和藥劑各有優勢，不過呢，藥劑是煉製給聖徒用的，高下自然該交給聖徒評判，聖徒需要的就是好的，王浩以壓倒性優勢獲勝。

    在秦家逗留了兩周時間，才把庫存的獸皮都製成乾坤袋，二話不說，當即辭行。到了這個份上，王浩也看出些端倪，只要留在左家，他還要充當苦力，再說誰知道會不會再有人找上門來求藥，左千帆可是說的清楚，不會再為他隱瞞了，如今有了去處，當然不願逗留。

    伊目古城，聖羅大陸的聖地，女神的裙角之下，高端聖徒的聚集之地。

    在諸侯國，一名青銅聖徒就能夠統帥一城，耀武揚威，如螃蟹般橫著走路，可是在伊目古城，壓根就沒有青銅聖器的立錐之地，就算是黃金聖徒，也要夾著尾巴做人，學會低調。

    王浩如今前往的，就是這樣的地方。

    「你從前到過聖域麼？」對於傳說中的聖域，王浩多少懷有一絲好奇。

    「即使去過也不記得。」方方無精打采，對於聖域之旅缺少興趣，或者說態度冷淡，這可不像是一件聖器的立場。

    史料記載，聖戰，是激聖域對抗摩羅的戰爭，牽涉人數之眾，對抗之烈，都令人震驚，單是聖徒就死亡三十萬，也有過百萬的說法，一般的軍隊，死傷難以估量了。

    尤娜女神也是在統帥聖徒擊退摩羅的大軍，才確立了在聖徒心中至高無上的地位，有道是一將功成萬骨枯，成就一個神要死多少人？王浩不知道，只是很好奇，那個尤娜女神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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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朝聖

    習慣了御劍飛行的王浩，很難接受需要半年才到達傳說中的聖域，沿途，他遇到為數眾多的信徒，這些人不是聖徒，僅僅是女神的信仰者，人的生命本來就短暫，這群瘋子不知道及時行樂，居然奔波數月，就為了遠遠的遙望神殿，還說不是冒傻氣？

    「小兄弟，這是要到哪裡？」騎在馬上的王浩被一名信徒叫住。

    「伊目古城。」出於敬老的理由，王浩隨口答道。

    「那就是朝聖啦，你~下馬！」老頭像是服用吞服了潮汐，頓時來了精神。

    「怎麼？」王浩不解的問。

    「你說怎麼，你是什麼身份，敢騎馬前往聖域。」老頭怒氣沖沖的教訓。

    雖然聖域並未明文頒布，出於對女神的尊敬，朝聖的人都選擇步行，否則就是對女神的不敬，只有聖徒才有資格騎乘，初來乍到的王浩不懂規矩，顯然犯了忌諱，對於朝聖者來說，他們對女神有多崇拜，對王浩的敵意就有多深，難怪到了接近聖域的時候，王浩總覺得身旁的眼神怪怪的。

    王浩倒是個黃金聖徒，可是見不得光，自然也沒有聖徒的徽章，所以只有兩個選擇，要麼下馬步行，要麼縱馬從老者身上踩過去，王浩很理智的的選擇前者。

    「需要多長時間才能走到古城。」既然說上話了，王浩決定順便問路。

    「此處距離聖域已經很近，再走兩周，就能遠遠看見女神的聖殿。」老頭的目光中氾濫著一種叫做信仰的東西。

    步行兩周才能遠遠的看見！王浩狂汗，看見山能累死馬啊，大叔！雖然委屈，王浩倒也不敢造次，路上到處都是女神的信徒，再騎馬，搞不好惹來公憤。任憑王浩再怎麼委屈，也只能忍了。

    下了馬才能發現，朝聖的路途並不寂寞，甚至充滿了樂趣，試想想，周圍的人都是朝聖者，大家為了同一個目的，做同一件事。

    也算是志同道合，有共同語言，再加上即將映入眼簾的聖域，還有時不時經過的聖徒，都能帶來無窮無盡的話題。

    漸漸的，王浩開始理解這些虔誠的人，在原來的玄門也有神，不過都是冷冰冰的石像，哪怕是一件聖物，也值得信仰者不遠萬里的跑去瞻仰，這聖殿裡住的可是活生生的女神，喘著氣的！

    幾天下來，王浩已經和周圍的人打成一片，老頭不是一個人上路，他還帶著女兒，挺水靈的一個女孩子，吃飯的時候，她總是主動叫上王浩，這種感覺很好，很溫馨。

    一路上，眾人談的最多的就是女神，聖徒，還有久遠的聖戰，事實上，聖域不止在生戰中擊潰摩羅的軍團，長久以來，始終在維持聖羅大陸的安寧，是聖域結束了諸侯征戰的歷史，讓大陸獲得了和平，聖域的軍團甚至討伐殘暴不仁的諸侯，挽救民眾於水火。

    客觀的說，聖徒也不完全是吃乾飯的，還是做了不少好事的，難怪在民眾當中聲望極高。

    當一座矗立於群山之巔的銀色聖殿出現在視野的時候，人群歡呼起來。

    事實上，女神聖殿距離尚遠，只能遠遠看到一個小點，但是朝聖者必須在此止步，經歷數月時間才來到聖域，他們當然不是看一眼就折回，所有的朝聖者都預備了帳篷，至少要再次逗留兩三周的時間。沒有準備帳篷的王浩，收到了老者的邀請。

    本來，王浩很想邀請他們一同前往，無奈以平民的身份，是不能進入古城的，況且老頭也不肯以污穢之身褻瀆聖域，只好婉言謝絕了他的好意。

    「原來你是一名聖徒。」老頭即使糊塗，也明白只有聖徒才能進入古城。

    「算是吧。」王浩尷尬的笑了笑。

    「小伙子，你的態度可不對，應該以聖徒的身份為傲，我的兒子，也是一名聖徒。」老者的神情很是自豪。

    辭別了老者，王浩沒有再騎馬。

    縱使對傳說中的尤娜女神沒什麼敬畏之心，王浩也懂得尊重別人的信仰，那是無數聖徒用鮮血換來的榮耀，他不會縱馬踐踏別人心中的聖土。

    伊目古城依山而建，不止城牆，城內的建築也都是用巨石堆砌，給人厚重莊嚴的感覺，氣勢恢宏，而女神的神殿，則處在山巔，那不像是神殿，更像是一座古堡。

    這倒不難解釋，尤娜女神可是活的，當然住在城堡，而不是處在神殿上供人瞻仰，

    入城時，王浩被兩名白銀聖徒攔住。

    伊目古城不同於別的城市，要入城必須證明身份，只有黃金等階以上的聖徒才有資格自由出入，而黃金等階以下的聖徒，除非接到聖域的指令，也是無權入內的。

    王浩很配合的召喚出黃金聖器接受檢驗，同時解釋道︰「兄弟給行個方便吧，徽章實在是丟了。沒辦法啊。」

    守門的白銀聖徒不由一驚，倒不是黃金聖徒有多拉風，而是王浩才十八九歲，就成為了黃金聖徒，著實令人驚嘆，要知道秦瑤與他同齡，到現在才是白銀聖體，這已經是三百年難得一遇的天賦了。

    不過，守衛的聖徒還是忠實的履行了職責，要入城，聖器，徽章缺一不可，否則一概拒之門外。

    王浩本以為能輕鬆過關，卻不料連個門衛都這麼難打發，鬱悶道︰「徽章的作用無非證明我是個聖徒，我都讓你檢驗聖器了還不行？」

    護衛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兄弟，你年紀輕輕就能成為黃金聖徒，今後前途無量，可也別難為我們呢，擱在從前，我們早就放你入城了，但是三個月前，上面傳達了死命令。少了徽章決不能入城，徽章比聖器更重要，我們也是執行命令。」

    從未接受過考核的王浩當然不知道徽章的意義，一名學員接受考核以前，祖上幾代都查個底朝天，在確定了身家清白的基礎上，才考慮實力的因素，所以，擁有徽章的人絕不可能是奸細。但是他知道，聖域一定遇到了大事。

    在這片古城裡不止住著女神，還有數百位頂尖的聖徒，可謂的強者聚集之地，這樣的地方，居然給王浩如臨大敵的感覺。

    左右為難之際，王浩突然想起孟泰轉為他寫過一張紙片，於是連同房契一塊拿了出來。

    孟泰是個厚道人呢，因為不知道王浩的等階，怕他無法入城，事先為他寫了張條子，講明其中原委，有了這張條子，雖然還是不符合規矩，倒是基本排除了王浩是奸細的嫌疑，兩名守衛私下商量後，決定法外開恩，給他行了方便。不過也告誡他。入城以後盡快補辦徽章，要不然，出城也是有麻煩的。

    受了一肚子窩囊氣，總算是入了城，王浩隱約後悔，這所大陸最昂貴的宅子之一，似乎並不適合喜歡自由的它。

    然而，當王浩看到這所處在山腰，佔地近十公頃的『宅子』，先前的鬱悶一掃而空，聖地為什麼對入住古城的人要求如此苛刻，那是因為地域有限，只能容納為數不多的宅子，假如這也能叫做宅子的話。

    孟泰不喜歡講究，院子裡看不見奇花異草，亭台假山什麼的，翠綠的草皮倒是修剪的平平整整，步行約二十多分鐘，才看到建築物，一座宛如城堡的宅子，基本上就是神殿的縮水版，殊不知，孟泰這所宅子是先祖遺留下來，即使在聖域，其規格也是數一數二的。

    十米高的大廳繪滿了壁畫，主題像是一場戰爭，至於是哪一場戰爭，王浩就不得而知了，估計是聖戰吧。

    「我們必須雇幾個人才行。」轉了一圈，王浩很快察覺到問題。孟泰是個痛快人，交房絕不拖沓，不過，傢俱和工人統統帶走。這也是人之常情，世襲的家族，傢俱都是祖業，恐嚇和這所宅子的歷史一樣悠久，可不像隨便買來的傢俬，至於工人，都是世代為家族效命，換成誰也捨不得拋棄。

    「主人，幾個人恐怕不夠用，少說要幾十個才行。」方方計算方面的天賦絕不輸於人類。

    「這人生地不熟的，到哪兒找工人去？再說這種地方能找到工人嗎？」王浩可是領教過的，要入這座城，至少要黃金聖徒的級別，難道他們為了體驗生活，出來做兼職。

    傍晚，王浩在氣派的客廳裡啃了兩塊乾巴麵包，在足可塞下數百人的大廳裡，孤單的身影倍顯淒涼，傢俱也搬走了，索性在那平整的草皮上睡了一晚，第二天清早，王浩火燒屁股的出了門，當務之急是搞一張出城證，或者說是一枚徽章。

    本來以為就是個補辦個手續，王浩卻險些被當成了奸細，幾乎所有聖徒都是出自聖武學院，而作為聖武學院的學徒，家世都接受過嚴格的考核，所以，王浩在聖德學院的苦力並未白做，要不然，工作人員恐怕根本不聽他的解釋。

    此外，聖器來歷也必須解釋清楚。在王浩編造了一大堆瞎話後，接待人員突然笑了，人家根本就懶得聽。早就斷定他的聖器是私下買的。

    聖域雖然壟斷聖器，卻不能打造聖器，這就是說，不能保證全部的聖器都出自聖域。

    聖器是聖戰時期流傳下來，總有一些流傳在民間，或者是失落在某處，被人意外的發現，有貨源遠，有需求，自然就有見不得光的交易。

    這種交易的數量不算很多，但是對於專司頒發徽章的機構，也算不上什麼新鮮事。從聖域的角度來說，不會排斥這一部分用不光彩途徑成為聖徒的傢伙，只不過，審查的步驟更為嚴格罷了，通過審查，王浩就能成為一名真正的聖徒，不過，這需要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他被告知不能離開聖域。

    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後，王浩被帶到一個老頭面前，測試的方法很簡單，也很原始，這個經驗豐富的老頭足可判斷出王浩的等階和所處的領域，甚至天賦。

    老頭也不喜歡廢話，直接要求他釋放出聖器，一看便知。大概也是聽說王浩屬於用不合法手段搞到聖器的一小撮人，老頭的態度不善，一般來說，這種人的素質都不是很高，聖器的等階也不會多高。

    然而，當他看見那燦爛的金芒時，一雙三角眼頓時成為了菱形，在聖域，黃金聖徒並不少見，跟蒼蠅一樣到處亂飛，十七八歲的黃金聖徒就少見了，至少老頭從未見過。

    當聖甲獸現身的時候，老頭徹底的震撼了，猶如看見了尤娜女神，事實上，即使看見尤娜女神，他也不見得有多，而是尊敬。

    黃金聖徒，十八九歲突破擬物領域，這份天賦已經不能用優秀來形容，用天才都委屈這小子了，十足的變態啊。而聖甲獸更是變態中的變態，在黃金等階以上的聖徒中，從未出現。

    「小伙子，你是什麼時候突破擬物領域的？」無比震撼的同時，老頭也充滿疑惑，因為到了擬物領域，無法判斷王浩的實際年齡。

    「幾個月前。」王浩處變不驚的答道。

    「歡迎來到聖域，在你的審查未曾結束以前，先不要離開。如果有需要，比如說食宿什麼的，我們可以幫忙安排。」老頭轉眼間恢復平靜，再次重申了注意事項。

    「不用麻煩，我倒是有地方住，就是想跟你問問，什麼地方能僱傭到工人？」王浩怎麼聽都覺得自己是被軟禁了，還是住在自己的地方比較踏實。

    「什麼是工人？」老頭又是一頭霧水。

    「我有座宅子，現在空蕩蕩的，想找人幫忙打理，另外也得有人做飯，洗衣服什麼的~」解釋的時候，王浩忽然感覺自己挺腐敗的。

    「什麼工人，你說的是奴隸，在商業區就有，不用出城！」老頭不動聲色的再次強調，如今即使王浩有心出城，也會被人攔住，只不過發生那種情形，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依照老頭的指點，王浩來到古城左側。

    伊目古城名為聖域，但畢竟是住人的，而且住的都是有錢的大人物，有消費力自然少不了市場，只不過，此處的市場和別處的喧囂不同，很清淨，出售的也都是高檔貨。

    不問可知，在古城內經營的商家，都是經過嚴格審查的，為數不多，卻都是財力雄厚，身家清白的良民。

    本來王浩以為，在聖光的沐浴下，古城內不可能有奴隸市場這種骯髒的交易，但是事實和他的判斷恰恰相反，古城內最不能缺少的就是奴隸市場，高高在上的聖徒一定要人伺候，外面的奴隸又不準帶入古城，所以，聖徒都在城內購買奴隸。當然，此地的奴隸交易也談不上骯髒，至少在挑選奴隸的地方，比他那座無人打理的宅子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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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聖域

    接洽王浩的人不像個奴隸販子，比起一路風塵僕僕趕到聖域，更有氣質。

    在一座環境清幽的包廂，王浩一面品茗，一面聽著服務條款的介紹。

    聖域的商家用不著學習帶眼識人，上門的都是爺，所以無論是做什麼買賣，都把服務看的很重，唯恐得罪了人。

    介紹完畢，負責接洽的人首先詢問，對購買的奴隸有什麼要求。

    王浩考慮片刻，決定據實相告，自己在古城有一座宅子，但是宅子裡什麼都沒有。

    對方優雅的笑了笑︰「瞭解，您首先需要一名管家，他會協助您把一切處置的井井有條，請問，您對管家有什麼樣的要求？男人還是女人。」

    王浩不假思索的選了女孩，要求倒是不高，最好有過經驗的。」

    對方面有難色道︰「您的要求很特別啊，這個恐怕不太好辦，有過經驗的人，都是別人的管家，出於對原來主人的忠誠，他們不會在為您效力。如果您是擔心管家的能力，我可以保證，在我們這邊的女孩，從小就接受嚴格的訓練，絕對能夠滿足您的要求。」

    掩飾的再好，也不能脫離本質，他們是販賣奴隸，奴隸沒有自由可言，一旦有了主人，當然不能再為別人工作。尤其是管家，放走了管家，等於把自己那點見不得人的秘密全部抖落出去了，誰能幹這種傻事。

    略一思索，王浩也意識到管家的重要性，能力必須要強，不然會把事情搞得一團糟，必須忠誠，口風要嚴，要守得住秘密才行，王浩的秘密不少，一個宅子裡住著，不願像防賊一樣防著。

    王浩對於挑選奴隸缺少經驗，卻是不缺少謀略，懂得一分錢，一分貨的道理，正常來說，最貴的即是最好的，當然，這種話決不能說出來，否則非被人當成冤大頭不可，所以他不動聲色的等待，每次當他拒絕一批，對方就會再找幾個女孩來，王浩能夠感覺的到，越是到了後面，女孩素質越高。

    直到對方露出為難的神色︰「我們能提供的人選就這麼多了，其實管家一般都是選擇男性，不然，您在重新考慮考慮。」

    王浩當即拒絕，凡是男人都有野心，管家恰恰是最不需要野心的職業，歷史上可不缺少太監禍亂的例子，沒了命根子還興風作浪呢，正常的男人能沒有慾望？說到底，他就是不相信世間有忠誠那種東西。

    片刻後，對方妥協道︰「合適的女孩倒是有一個，不過已經被人訂下了。如果您一定要堅持，恐怕要付出很大代價，比正常購買那名女孩的價格高出十倍，這可不是小店坐地起價，多收的費用是為了賠償違約，我們必須對之前的買主有個交代，相信您也不希望為了購買管家，和先前的買主產生矛盾，對嗎？如果您能夠接受，我們可以居中協調。」

    首先問明了具體的價碼，這筆錢對於現在的王浩，也不是個小數目，不過還承受的起，而店家提供的建議，正中他的小懷。王浩一貫認為，凡是重要的東西，就要挑最好的，凡是能夠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當即就要敲定。

    對方估計是當真不想從中牟利，也不想招惹麻煩，居然主動提醒道︰「您不想先見見她才做決定？」

    王浩反問道︰「挑管家，長什麼樣重要嗎？對於不懂的事，我從來不會不懂裝懂，我只需要信任你的信譽，快去調節，我趕時間。」

    事情明擺著，假如人家要陰他，先看人有個屁用，挑管家又不是挑女人，從容貌上看不出什麼來，況且此處可是聖域，不必質疑商家的誠信。

    中午時分，王浩如約見到付出重金買來的女孩，大概十五六歲，高高的個子，眉黛彎彎，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極富靈氣，最讓人驚訝的是氣質，那份淡淡的氣質，絕不輸於名門世家的閨秀，她的名字也很有氣質，叫做黃埔青~

    不過作為她的主人，王浩有權為他重新命名。人的名字都是父母給的，王浩不想強人所難，可是黃埔青這個名字又實在彆扭，索性直接叫做青兒。

    對於青兒的來歷，王浩升起一絲疑心，無論是氣質還是容貌，這個女孩都十分優秀，不該淪落為奴隸，而他最看重的卻是忠誠。

    對方連忙解釋道︰「您說笑了，此處可是聖域，凡是帶入城內的女孩，都經過千挑萬選，況且您付出了十八萬金幣，什麼樣的女孩買不來？說到這個女孩，她還的確是出身豪門，而且經過嚴格的訓練，各方面素質都是最出眾的。」

    錢也支付過了，王浩不喜歡囉嗦，直接了當的詢問道：「從現在開始，她就是我的人了，對嗎？」

    對方笑道︰「當然，您隨時都可以帶她離開。或者挑選其餘的工作人員。」

    王浩也笑了笑︰「誰有功夫一個個的挑？她現在是我的管家，讓她挑吧。」

    表面上，王浩大大咧咧，實則充滿謹慎，這也是他出給新任管家的一道考題，這女孩受過訓練，自然比自己更懂得怎樣挑人，所以人挑的好還是不好，不止能考驗女孩的能力，也是考驗她是不是值得信任，比起已經付出的金幣，王浩更關心管家的忠誠，假如買個女孩回來就能搞定一切，花多少錢都值得。對此，王浩還是充滿期待的，他給女孩留下了錢和地址，並且交代，三天以後他才回家，實際上是給出的期限。

    傍晚時分，王浩摸到一家酒館，或者叫做酒吧，總之是飲酒作樂的地方，來到異界後，他第一次光顧娛樂場所，比起夜夜笙歌的玄門，這片大陸的樂趣太少，完全提不起人的興趣，他的目的僅僅是為了打發時間。

    隨便要了杯烈酒，王浩習慣性的藏在角落，遠遠的欣賞歌舞表演，不一會，客人逐漸多了起來，最終波及到他的桌子，一名中年帥哥找上門來。

    伊目是個封閉的城市，翻來覆去的就是那些人，來酒館打發時間的多是熟客，人滿為患的時候，搭個座是件稀鬆平常的事。

    不過，搭座也有規矩，除非彼此認識，一般來說，盡量找同等階的聖徒搭座，王浩因為沒有徽章，主動表明了身份，黃金聖徒。

    「兄弟可不簡單呢。」中年人隨之升起一絲愧色，他是一名白銀聖徒，在聖域供職，在外人看來，白銀和黃金只差一個等階，但是身為聖徒，才能明白一個等階意味著什麼，而他是從青銅聖徒進階到白銀聖徒，也就是說，不再有進階的機會。

    「大家都是為聖域效率，何必分的這麼清楚，來這種地方喝酒就好了。」王浩爽朗的拿起酒杯。

    「呵呵，既然兄弟不嫌棄，我們做個伴，今晚的酒我請。」中年人叫李德，因為在聖域供職，加上資歷老，知道的事著實不少，當他得知王浩初來乍到，隨即滔滔不絕的講述起來。

    和所有陳舊的機構一樣，聖域的一切有條不紊，每個人各司其職，就能推動這個機構正常的運作，而李德作為這個機構的一部分，並不怎麼重要，加上完成了第二次進階，不可能再有多大發展，如今只能說是混日子，流連於酒館借酒澆愁。

    「你就是不會想，再怎麼說以前也是青銅聖徒，找個城市當個土皇帝多好，幹嘛跑到聖域來？」在王浩聽來，那些訴苦多少有些無痛呻吟的味道。

    「兄弟，這種話可千萬不能亂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算是沒指望了，不像小兄弟你，前途無量啊。」李德自哀自憐，活像個怨婦。

    喝了整晚，也聊了整晚，王浩有一種感覺，這片被外界視為淨土的聖域也是充滿了無奈，然而，對女神的信仰讓每個人義無反顧。天亮的時候，兩人爛醉如泥。

    恍惚間，王浩聽見猶如深谷流水的聲音，「你們兩個，扶主人回去。」

    回到宅子，一碗清茶遞到王浩的手上，茶氣繚繞，縷縷清香撲鼻而來。讓人心曠神怡。

    宅子打掃過，添置了新的傢俱，一共僱傭了十一個人，包括廚子，園丁，相對於這所宅子的規模，僱傭的人數實在不算多，很符合即不追求排場，也不在乎花錢的王浩口味。尤其是得知十一名員工裡，有兩人是廚子，不由躍躍欲試。

    從挑選的員工，到新購置的傢俱，甚至茶具，無一不讓人滿意，甚至讓王浩驚喜，身為一名管家，不止需要忠誠，氣質，品味都是必不可少的素質，黃埔青的素質不止是讓他滿意，應該說比他高出了很多，而且很懂得揣摩人的心思，彷彿能看穿他的喜好。

    輕輕揉著太陽穴，王浩來不及表示對她所做的一切滿意，一個女孩主動來到身邊，伸出縴縴小手，幫他按摩起來。

    女孩的小手很輕柔，偏偏藏著一絲韌勁，一張一弛，帶來觸電般舒適的感覺，王浩很享受的閉上了眼楮。

    「賬單放在您的房間，方便的時候，您可以過目。」黃埔青雖然用上了敬語，語氣中卻並無多少敬意可言，這反倒讓王浩很放心，倘若是聖域派來的眼線，必定百依百順，這種心不甘，情不願的態度才是正常，畢竟，以她的身世和優秀，不可能甘心為奴。

    「我要是喜歡看那種東西，找你幹什麼？叫廚子搞點吃的，我餓了。」王浩依舊瞇著眼楮，滿臉的陶醉，他聽見離去的腳步聲。

    「你知道人生最幸運是什麼嗎？」王浩哼哼唧唧的詢問為自己按摩的女孩。

    「不知。」女孩顯然是強壓住笑意。

    「就是找到個好管家呀。」王浩本以為要在酒館裡泡上三天，想不到第二天便有家可歸，冷冷清清的房子一夜間成了安樂窩，自己顯然是找到了一位極品管家。

    直到用餐的時候，王浩終於在雞蛋裡挑出了骨頭，伙食似乎差了點，他叫來了兩個廚子。

    第一天開工，兩人廚子明顯有些緊張，不止是他們，其餘的人也都戰戰兢兢，畢竟，主人的性格決定他們的命運。

    王浩雖然對飲食格外挑剔，卻不想引起他們的恐慌︰笑道︰「口味方面倒是沒什麼問題，菜式簡單了點，你們就這點本事？」

    沉默了片刻，一名廚子壯起膽子直言，伙食方面必須制定個標準。說白了是錢的問題，到目前為止，他們並不清楚王浩的財力，願意把多少錢用在吃上。

    通過交談，王浩知道兩人都有真材實料，只是財力有限，只能做些家常的菜式，隨即說道︰「做別人的廚子，飯菜可口就行，在我這兒可不行，你必須讓我驚喜！不論有什麼看家本領，給我拿出來，不用心疼錢。」

    兩名廚子唯唯諾諾的保證，今後一定改正，實際上，真正需要明白的是青兒，她控制著財物的分配。

    其實，青兒對飲食的財物分配並不低，不過，繞是她再怎麼心思縝密，也想像不到王浩對飲食的偏愛，日常的菜式遠遠不能滿足王浩，王浩需要的是驚喜，最好頓頓都有野味嘗鮮，這本身就是一種病態需求。

    入夜以前，王浩頒布了一道命令，將宅子的七層列為禁區，除非得到他的許可，不準擅入。

    安排好一切，王浩釋放出出聖器，跨入擬物領域後，不止本源的強度上了一個台階，控制的能力也明顯提高，加上宅子夠大，不用考慮擾民的問題。

    「主人何必急於一時呢？」碎片入手後，方方非但不催促王浩為自己修復，反倒是竭力勸阻，憑主人目前的實力，對她進行修復實在過於勉強。

    「修復你到底有多難？」相處久了，王浩自然而然的對她多了一些信任，除了起初讓他用黑鐵聖器築基，方方貌似沒犯過什麼錯。

    「主人還記得突破擬物領域的時候嗎？」方方的語氣格外嚴肅。

    「你的意思是，要修復你，和突破擬物領域一樣難。」王浩暗暗吃了一驚，要知道，憑王浩目前的實力，即使修復黃金聖器，也像吃東西一樣簡單。

    「完全沒有可比性。」作為一件聖器，方方是不會說謊的。

    「加上它呢？」王浩摸出一枚巔峰。

    「或許能夠一試，不過主人何必急於一時，為什麼不等到突破第四領域以後？到了第四領域，您的把握能增加很多。」方方無奈的勸告。

    擬物領域固然是聖徒邁入永生的門檻，但是回過頭來就能知道，這道門檻的真正含義，到了擬物領域，聖器能夠強化主人的本源，所以，聖徒的實力將會有跳躍式的激進，換個貼切的形同，在擬物領域以前，聖徒的實力增長是在爬，到了擬物領域以後，實力的增長是在飛。

    擁有潮汐和巔峰的王浩，闖入第四領域毫無懸念，需要的僅僅是時間罷了，王浩偏偏要在此時鋌而走險，無論怎麼說都讓人感覺不值。

    「你說的有道理，我雖然固執，但是絕不愚蠢，修復的事放一放，直到你認為有把握的時候再做。」王浩中途妥協，與其在實力不足的時候冒險，不如抓緊時間提升實力，突破領域，何況第四領域的突破並非遙遙無期。

    定期服用潮汐的王浩，即使不刻意修煉，本源也在快速的增長，速度遠遠高於別的聖徒，而方方提供了另外一條途徑，冥想。

    冥想是聖徒最基礎的修煉，也是需要持之以恆的修煉，作用絕不僅僅是強化本源，而秘技的修煉也不能懈怠。用方方的說法，王浩就像個超級爆發戶，不用自己努力也能快速的積累財富，但是王浩擁有的也僅僅是財富而已，並不具備駕馭財富的本領，一旦遭遇波折，能力遠遠不如腳踏實地，一路攀爬上來的同等階聖徒。

    換成從前，這種比喻只能讓王浩嗤之以鼻，但是目睹過孟泰的突破後，王浩也認識到了自身的不足。

    孟泰突破領域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是駕輕就熟，自己的經歷卻是險象環生，而且到目前為止，王浩仍不適應使用雷系本源戰鬥，而總是習慣性的御火。

    深夜，王浩依照方方提供的方法開始冥想，這是一種古老而神秘的修煉方式，與普通的冥想截然不同。

    首先，王浩在戶外找到一處僻靜的所在，維持站立姿勢，然後開始想像，自身不斷遭受野獸的攻擊，並且隨之做出應對。不止是簡單的想像，聖器也被召喚出來，控制本源隨之做出反映。

    這種奇異的方法不僅能刺激本源的增長，還能鍛煉聖徒駕馭本源的能力，以及應變的本能，可謂一舉三得，事實上，在假象的戰鬥中，對本源的刺激更強，效果也更好。

    讓方方始料未及的是，這場虛擬的戰爭對於有著慘痛經歷的王浩格外殘酷。人的想像力是貧乏的，大多是依仗過往的經歷，一般的聖徒想像的是尋常的野獸，頂多是魔獸，而王浩想像到的卻是上古的凶獸，天劫！

    這些無法抵禦的對手，最終導致王浩失控，才不到半個時辰，便把本源揮霍一空，一灘爛泥般倒在地上。

    好在不到原力透支的地步，王浩從冥想中擺脫出來，連忙吞了顆晨曦，罵罵咧咧的說道︰「你這是什麼破方法，這不叫修煉，這叫自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