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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器 作者:屠狗者 (連載中)

第二十一章  反擊(2)

   「您瞧,這麼漂亮的女孩,別說十三個金幣,十五個金幣也值呃。眼瞅著就要妥協的攤主猛然打起精神,即使再吝嗇的男人,在美女面前也能表現出慷慨來,男人的面子還不值區區五枚金幣?

    「別囉嗦了,我給你十五金幣。」王浩不會笨到在小人的激將下,用金幣證明自己的慷慨,他考慮的不是價格,而是女孩的承受極限,貌似秦瑤尚未出現顯著的不適症狀,距離極限仍有一段距離。

    換在從前,秦瑤恐怕做夢都想像不到,她居然為了區區五個金幣感動,是的,王浩僅僅願意為她多付三個金幣,就讓這個扔出上千金幣,連眼睛都不眨的女孩,從心底裡升起一股暖流,不過攤主的話又讓她湧起殺人的衝動,本小姐才值十五金幣。

    「把那塊晶核也給我看看。」王浩在亂蠅的肆虐下神色從容,若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那些惱人的蒼蠅似乎不願意接近他。

    「兄弟好眼光。這可是風紋狼蛇的晶核。」攤主頓時換喜笑顏開,滿臉的皺紋幾乎能夾死蒼蠅,雙手捧起一枚黃色晶核,小心的遞過來。

    晶核的等級是以魔獸等級區分,黑兔雖然少見,終究是二階魔獸,風紋狼蛇可是四階魔獸,假如能賣個好價錢,不但能大幅縮減這次行動的虧損,說不定還能有賺。

    「八個金幣。」王浩氣定神閒。

    「兄弟,這可是四階的晶核,你不能把它和黑兔的晶核出一個價吧。」能開出這個價來,對方不是不懂,便是無力群鬧,攤主不由惱火。

    「哦,四階晶核,不如你來說說看,它和黑兔的晶核有什麼不同。」王浩不慌不忙的請教。

    實則並無多大不同,晶核在這片大陸的用途遠不像數量那麼豐厚,極少數的高階晶核會被用來加工成道具,強化原力,而大部分的晶核只能是用來打造飾品,珠寶永遠是女人的最愛,而這片大陸的女人,最珍愛的寶石便是晶核,但是這並不代表兩者等值,一般來說,等階高的晶核價格也高,此外,不同本源的寶石被編排了不同的含義,價值也有所不同。

    「你這邊的晶核我全包了,每件十五金幣。」半真半假的瞭解一番,估摸小妮子也吃夠苦頭了。林亂拋出底牌。

    「兄弟,你挑的這塊可是風紋狼蛇的晶核,還有這片,藍眼火狐的晶核,這都都是四階晶核,而且都很罕見,不能和黑兔的晶核給一個價吧。」攤上筆大買賣,攤主自然高興,不過這個價碼也給的太公道了,公道的讓他很難接受。

    「本來我就像每個給十二金幣,那三個金幣可是為了她加的,賣不賣隨你。」王浩斬釘截鐵的告知,經過一輪侃價,他的說辭倒是讓人信服。

    「要不這樣,容我挑兩件晶核出來,其餘的每件十五金幣賣你。」攤主明顯急了。

    「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何必買這種噁心的東西?」秦瑤的臉色不太好看,繞是她有一身不俗的本領,此刻半點忙也幫不上,女孩子的天性使然。

    從秦瑤的穿著和談吐就能看出身份不俗,若是憑她做主,這些晶核哪怕僅賣兩個金幣,也未必能讓她多逗留一秒,再考慮王浩起初的表現,顯然是不捨得讓她傷心的,換而言之,攤主必須立刻做出抉擇,要麼以十五金幣的價格忍痛割愛,要麼一拍兩散,但是讓他用十五金幣的價格賣掉兩塊四階晶核,還是萬萬不能的。

    「這兩件晶核,我每件出七十金幣。」王浩察覺到女孩的不妥,他低估了女孩的堅韌,卻高估了女孩的承受能力,如今,他必須盡快離去。

    「賣了。」攤主痛快的拍板,畢竟不是專業練攤的,對一個傭兵來說,時間也是財富。

    兩人尚在交割,秦瑤劫後餘生般逃出藥材市場。

    「你是志在必得?」來到市場外面,秦瑤兀自嬌喘連連,小胸脯劇烈的起伏,看起來疲憊不堪。

    「也不見得,再好的東西也得有個價,要不要入手,在於他賣什麼價。」王浩神情複雜的看了眼女孩,這是個讓人又恨又憐的女孩,順著她吧,等於給自己添亂,懲罰她又叫人可憐,畢竟,她並未做錯過什麼,換成別的男孩被她纏著,怕是做夢都能笑醒。

    「含在嘴裡,能讓你舒服點。」片刻後,王浩從口袋裡摸出一粒翠色的丹丸,撲鼻的清香陣陣襲來,起初的不適頃刻間煙消雲散。

    「剛才為什麼不給我,你是故意整我的,對不對?」一粒半成品的醒神丹含入櫻桃小口,起初還是奄奄一息的秦瑤頓時迴光返照似的,眼睛瞪得溜圓。

    「犯賤呢。」王浩扇了自己一記耳光,掉頭就走。

    「說清楚,不然有你好看!」秦瑤緊追不捨。

    入夜,月朗星稀,王浩躺在草地上,把玩黑兔的晶核,事實上,這不是什麼晶核,它是妖獸的內丹。

    這片大陸並無妖獸的概念,一切有別於平常野獸的生物統稱為魔獸。自然也無人分辨內丹和晶核,從藥劑師的角度,兩者都沒有用處。

    可是對於煉丹師來說,內丹和晶核有天壤之別,晶核只能取代晶石,內丹卻是王浩苦苦尋覓的丹引。

    煉丹術的基礎是煉魂,勢必要用活物做引,妖獸在掛掉以後,識神會寄存於內丹,正是煉丹的丹引。

    黑兔內丹算不上好東西,這種貨色放在從前,王浩根本不屑一顧。但是現在,欣賞了半個鐘頭,他硬是不捨得動手。

    窮啊,自從來到這片大陸,窮的叮噹亂響,收取異火也有一陣子了,至今也沒煉出一枚真正的丹,還是因為窮。有了這枚內丹,王浩就能入手第一桶金。

    喚出罡火的時候,王浩的神情有些凝重,熟的不能再熟的御火,如今,銀焰被壓制到最弱的程度,所謂慢工出細活~。

    重複過三百年的煉丹,動手以前,王浩先重溫了一遍,繞是如此,心情仍是忐忑不安,窮怕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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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找人

    楞伽草,火紅色的三葉植物,葉片有網狀斑紋,味苦,性烈如火,用它提升丹力再合適不過。檢查過三遍了,確認是正貨無疑。

    一旦開始煉丹,王浩很快入狀態,這是煉丹師起碼的素質,無論投入丹爐的是什麼,材料就是材料,並無貴賤之分。用師傅的話說,就是把你媳婦扔進去,也不准眨眨眼睛。

    藥草和晶核緩慢的融化,成為十多尺高的朦朧氣霧,王浩不會浪費得來不易的丹引,買來的晶核統統砸了進去。

    「真沉得住氣呀。」找回自信的王浩像是換了個人,以往用作丹引的生靈,要麼是恐嚇,要麼是求饒,黑兔倒是例外,死到臨頭居然無聲無息。

    威脅不見得有多可怕,遲早能克服,至於求饒,除非菜鳥,凡是合格的煉丹師都不至於心軟,反倒是這無聲的威脅最有效,作為煉丹師,不得不斟酌內丹是否出了問題,當然,這並非說黑兔有多狡猾,純粹是動物的本性,可惜無論什麼樣的抵抗,遭遇王浩都無濟於事。

    相信自己的判斷,煉丹的時候,王浩永遠不會疑惑,更加不會彷徨,投入內丹,氣霧頓時劇烈的翻騰,宛如翻江倒海的洶湧。

    螻蟻尚且偷生,黑兔在生死一線間最終失去平靜,作為煉丹師,王浩對發生的變化無動於衷,開始凝丹。

    氣霧已然轉成墨黑的顏色,像是受到未知的力量左右,極速旋轉,最終凝聚成一枚圓溜溜的黑色巨丹。猶如寶石般剔透,一抹閃動的光暈流溢其中,平添出一抹靈性。

    正常的煉丹,這便是最後的步驟,可是這枚丹未免太大,足有籃球的大小,而王浩也沒有收工的意思。

    收去銀色火焰,王浩打出怪異絕倫的印訣,巨丹頃刻間一分為二,再分,兩枚又變成四枚。

    在煉丹中,最難尋找的材料是丹引,一般來說,一個丹引只能煉製一顆丹。王浩卻利用御丹術衍生出拉丹的法門,這門無疑能最大限度的利用珍貴的丹引,同時也是頂尖的斂財手段。

    理論上,在其餘材料足夠的情形下,一個丹引能拉出無窮的丹,不過,受制於煉丹師本身的能力,不可能有無窮的概念,王浩的極限是七十二枚。

    潮汐,王浩當場為這種丹命名,因為他和常見的助長修為的丹不同,一般的丹都要求丹力平和,緩慢的吸收,潮汐截然相反,丹力猛烈,特別適合聖徒突破領域。

    這些丹足以幫助王浩擺脫困境,或者說,足夠他用來翻身的,小妮子功不可沒啊,儘管很不適應和小女生相處,可是不得不承認,秦瑤能為他帶來好運。

    第二天,秦瑤沒有出現在食堂,可能是被人煩的太久,耳根子突然清淨,王浩竟然有些不適應。

    第三天,秦瑤仍未出現。

    連續一周時間,秦瑤就像憑空消失了,事實上,她只是沒有來食堂,聖德學院也不止一個食堂,但是王浩僵不住了,結束食堂的工作,他悄悄來到試煉場。

    作為一名學員,試煉場本該是王浩最熟悉的地方,可是站在九黎木鋪就的場館裡,竟然感覺到一絲新奇。

    黃昏的試煉場仍然滯留了不少學員,他們不僅在白天刻苦的鍛煉,即使在訓練結束後也不肯鬆懈,僅僅為了在測試中勝出,獲得一次喚醒聖器的機會,聽起來像個笑話,但是聯想到一千名學員才有三個可憐巴巴的機會,這個笑話實在有點冷,很難讓人笑得出來,要知道,聖武學院本來就是聖徒的搖籃,聖德學院又屬頂尖的學院,在其他的聖武學院比例更低,競爭比玄門還要殘酷呃。

    藏在遠處,王浩遠遠的眺望。

    或許在外面的學員看來,聖德學院的學員充滿了優越感,置身其中才知道絕不輕鬆,尚未獲得聖器的學員自然需要加倍努力,獲得聖器的學員更加不敢懈怠,作為聖德學院的王牌,秦瑤的壓力遠超旁人,何況她還有個勢均力敵的對手。

    「你在這兒幹什麼?」一名教官突然出現在後身後,形跡可疑的王浩顯然引起了他的警覺,祖傳的馬臉不怒自威。

    「找人。」王浩脫口而出,隨即又暗暗後悔,本來就是聖德學院的學員,到試煉場怎麼了,這個身份可是用一件黃金聖器換來的,不用白不用,何必找借口呢?無奈在骨子裡,他從未把自己當做學員。

    「找人?找誰?」教官嚴肅的追問。

    「這個嗎,我找秦瑤。」王浩硬著頭皮承認,看對方一副階級鬥爭的架勢,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搞不好被當成間諜。

    「哦,既然是找秦瑤,何必站在這邊?我帶你過去。」馬臉教官大咧咧拉住王浩,一雙大手宛如鐵鉗,

    「還是不必了吧,免得打擾人家訓練。」儘管王浩竭力頹唐,仍是像兔子一樣,被拖了進去,丟人丟大了。

    試煉中的秦瑤渾身被汗水打濕,絕美的小臉紅撲撲的,憑空的多出幾分嫵媚,不過,小妮子出手絕不含糊,作為王牌人物,在女生中很難找到對手,與他切磋的是一名男生,看情形也撐不住多久了。

    「秦瑤,有個男孩找你,你認識他嗎?」馬臉似乎還挺有權威,當場打斷了試煉。

    貌似兩人尚處在冷戰中,嬌喘中的秦瑤狡黠的一笑,不認識。

    「拜託你認真看清楚,會出人命的~」王浩明顯感覺到那雙鐵鉗般的大手抓緊了幾分。

    「你到底是什麼身份,來試煉場有什麼企圖?」馬臉語氣冰冷的逼問,須知,任何學院都不會允許神聖的試煉場被外人涉足。

    「有話好說,我也是聖德學院的學員。」王浩不敢繼續隱瞞,掏出一塊灰不溜秋的校徽,這可不是聖徒的徽記,談不上身份的象徵,倒是足以證明他的無辜。

    「學員,為什麼我以前從未見過你,而且這裡是高階學員的試煉場,獲得聖器的准聖徒才准進來,難道你不清楚?」馬臉檢驗過校徽以後,神色緩和了少許,但是仍然不見放人的意思。

    「我有個提議,你不如把我交給副院長發落,你說呢?」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王浩深知閻王易見,小鬼難纏的道理。

    「副院長恰好不在學院,不用害怕,你是本院學員,我也不為難你,既然來了,也不能讓你白來,順便體驗一下聖徒的實力吧。秦瑤,他是來找你的,由你和她切磋。」試煉場作為學員切磋的場地,有嚴格的規定,場內的實戰一律不得使用聖器,不然的話,在堅固的房子也不夠拆的。在這個前提下,馬臉的提議倒不算太荒唐。

    事到如今,王浩才尋思過味來,他顯然是被當做了花花公子,最糟糕的是,剛才居然扯上副院長做擋箭牌,這樣一來,花花公子又戴上了紈褲子弟的帽子,別看馬臉長的凶神惡煞,人還挺正義的,這是要對自己略施薄懲,看看那些暗中偷笑的學員就能知道,他不是第一個來找秦瑤的,也不是第一個被抓住的人。

    對面,秦瑤將小手放在胸前,做出聖徒特有的禮節,臉上卻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想來是蓄謀已久。

    「溫柔點。」王浩不知道聖徒該使用何種禮節,但是安全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

    「才怪!」秦瑤驟然出手。

    不好意思,阿虎病了,心有點亂,沒來得及上傳,這章算昨天的。
第二十三章  疑神疑鬼

    偷襲,赤裸裸的偷襲,秦瑤的做法讓圍觀的學員疑惑不解,一名准白銀聖要放倒尋常的學員,本來就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有什麼理由採用偷襲的方式。

    猝不及防的王浩理所應當的中招,十分具有藝術感的倒地。

    雲裡霧裡的學員先是不解,隨即哄堂大笑,倒地的王浩也在偷笑,如今功德圓滿,到時候脫身了。

    這是一場遊戲,遊戲的規則是必須讓秦瑤出氣,換而言之,王浩勢必得挨上一下,至於這一下的輕重,要視乎秦瑤的心情。

    王浩的做法是,不等她發力,自己先倒下了,付出的代價近乎於被撫摸了一下。這是兩人的秘密,所以倒地的王浩在偷笑,秦瑤反倒是咬牙切齒,不知情的學員則是在傻笑。

    聰明人寧可不要面子,也不受皮肉之苦,功成身退,王浩匆匆逃出試煉場,留下滿臉怨念的女孩。

    「找我幹嗎?」秦瑤隨後氣呼呼的追了出來。

    「訓練很辛苦?」王浩笑瞇瞇的問候。

    「別繞彎子,有何企圖?」秦瑤習慣性的提高警覺。

    「什麼話?找你一定要有企圖?」王浩很無辜的表白。

    「你居然主動找我,帶著滿臉不懷好意的傻笑,還想讓我相信你沒有企圖?」秦瑤可不是以前的秦瑤了,這個小妮子很聰明,每次吃虧都能讓她更加聰明,也更加警覺,當然,也更不好騙了。

    「幫助修煉用的,拿著。」王浩習慣以禮服人,也不多做解釋,摸出一枚潮汐塞入她的小手,送丹,正是王浩此來的目的。好歹也是患難之交,有道是見者有份,自己一夜爆發,當然不會虧待她。對待朋友,王浩從來都是慷慨的,尤其是患難之交,願意與他患難的人,永遠都不會吃虧。

    「還對我誘之以利?」秦瑤仍在疑神疑鬼。

    「你有完沒完?」好人難做,王浩終於止不住爆發。

    隨著他態度的轉變,秦瑤的警覺居然神奇的消退了,一切逐漸恢復正常。

    恢復正常的秦瑤對潮汐格外感冒,秦家欠大藥劑師左千帆一份人情,作為大藥劑師,左千帆什麼都不缺,唯獨對她帶回的珠子情有獨鍾,在用來救人以前,還借去研究了三天,最後一刻才忍痛割愛。如今好了,這顆珠子無疑是一份最佳的禮物。

    「你要拿去送人?」王浩頗感意外,想不到世間有如此慷慨的人,至少在玄門的時候從未見過。

    「我欠朋友一份人情,他什麼都不缺,唯獨對你煉製的珠子抱有濃厚的興趣。」聽秦瑤的語氣,似乎沒拿潮汐當回事,在她的認知裡,這種珠子無非是一種能夠偶爾替代藥劑的東西。

    「藥劑師也不算稀少,有這麼高貴嗎?」不用問也能猜到,她說的朋友就是那個半吊子藥劑師。

    「因為藥劑的需求量非常大,你知道我用過多少藥劑?連我自己都數不清楚。」秦瑤像是聽到一個十分好笑的問題。

    聖徒並非不需要藥劑,恰恰相反,對藥劑的依賴更重,玄門中人要闖入元嬰期,一枚丹足矣,聖徒修煉到擬物的領域,需要的藥劑可是驚人的數量。

    幾乎每個聖徒,每次突破領域都需要借助藥劑,還不見得僅僅需要一種藥劑,也不是每次突破領域都能夠成功,此外,受傷,日常修煉,也需要藥劑的輔助,這樣計算下來,藥劑師再多十倍也不夠用,何況三階以上的藥劑師可不像王浩以為的那麼常見。

    從秦瑤的解釋不難聽出,丹和藥劑在功能上也是有區別的,丹才是修煉者的藥劑,對症下藥,一次見效。藥劑對聖徒而言更像補品,需要經常性的使用,難怪秦瑤拿他的珠子不當回事。

    「把廚房的活辭掉吧,參加下次的考核,憑你的火系天賦一定能通過,至少拚個青銅聖器。」原來秦瑤並不是一味的賭氣,她以前見識過王浩的實力,故意為難,也是有意讓王浩露露臉,誰知王浩是個寧可丟臉,也不肯受罪的主。

    「不工作哪來的錢?對了,你知道學院的儲藏室在什麼地方?就是存放殘損聖器的地方,他們招人嗎?」坦白的說,誰願意當個廚子,無奈王浩忍辱負重半年之久,也沒等到換崗的機會,如今有了潮汐,闖入擬物領域不再遙遠,理所當然的動起了歪腦筋。

    「就在學院的後山。」這種事在學院裡不屬於什麼機密,秦瑤也不會猜疑。

    「呃~防範嚴密嗎?」王浩弱弱的打探。

    「當然嚴密,殘損聖器畢竟是聖徒存在過的唯一證明,見證過聖徒的輝煌,不容褻瀆。每件聖器都有嚴密的保全措施,凡是入內的人,都由教官陪同。」秦瑤的描述讓人猶如身臨其境,從她繪聲繪色的解說中可以得知,那並非是堆放垃圾的倉庫,而是一座供人膜拜的所在。

    「你去過?」王浩聽出弦外之音。

    「本小姐去過,凡是被承認為聖徒的學員都有資格參觀,所以你要努力,別打壞主意哦。」秦瑤翻了個白眼。

    「在裡面有沒有見過這個碎片?」來不及懊惱,王浩立即掏出一張紙片。

    「這麼袖珍的碎片似乎還不足以讓人緬懷先烈,即使有,也不放在陳列室,估計在別的地方。不過,這快碎片很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它是什麼材質的?」碎片共有七塊,王浩是根據立方體的裂痕繪製,秦瑤認出的是最小的一塊。

    「烏了吧唧的顏色。」王浩的形容儘管不怎麼文雅,但是很形象。

    「這就對了,小的時候在家裡見過。」秦瑤十分肯定的說道。像

    王浩很想痛哭一場,付出一件黃金聖器,苦苦的在廚房煎熬半年,居然不如找小妮子聊聊天,無天理呀!

    「喂,想什麼呢?」秦瑤眼見他愁眉苦臉的,沉默不言,只好追問。

    「哦,沒什麼事了,你先洗澡吧,好臭。」王浩臨走前順便提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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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有陰謀

     隨後的六周,聖德學員發生了幾件小事,七號餐廳的兼職廚師離職,很是掀起了一陣風波,畢竟,對飲食挑剔的學員失去了最後的方舟。

    圖書館強化了管制,院方絕口不提發生過什麼,副院長只是在私底下找到王浩,要求他歸還撕掉的手札,自然,也剝奪了他在圖書館閱覽的資格。

    儘管王浩對此十分不滿,手札並不是他撕的,可是不得不承認,院方的處理十分寬容,被撕的是大藥劑師的手札,還是原稿。至於這份溫柔是緣於黃金聖器換來的好感,還是因為秦瑤也牽涉當中,便不得而知了。

    第三件事,假期到了。

    這無疑是個好消息,或許那些立志成為聖徒的學員會苦歎光陰似箭,可是王浩但凡走進學院,便有度日如年的感覺,習慣逍遙自在的他寧願和成精的老狐狸打交道,也不願意在學院裝孫子,此外,撲騰了這麼久,終於得到碎片的訊息,秦家是一定要去的,秦瑤適時的邀請正中下懷。

    「點這麼多菜,你能吃完嗎?」秦瑤倒不是心疼錢,形象啊,即便不在乎那些古怪的目光,可是~

    「你還喝酒?」小妮子驚訝的神情不亞於古亭找到了古戰場。

    「這叫借酒澆愁。」王浩拿起酒杯,痛苦的一飲而盡,若非為了聖器的殘片,打死他都不受這份活罪。

    「你澆的什麼愁?」秦瑤似乎有些心神不定。

    「你說呢?」王浩反問,謎底顯而易見,直覺告訴他,有陰謀,不難看出,今天的秦瑤神神叨叨的,似乎格外注重形象,還特地要了間包廂。

    包廂的門推開時,一切瞭然。

    來人大約四十歲上下,身材偉岸,眉宇間透出超然的氣質,清晰的透露出兩個信息,首先,他身份尊貴,其次,他並非世俗的功利之人,精於煉丹的王浩還看得出,他是善於養生之道,到了這把歲數,仍然不缺乏魅力。

    「左叔叔,您來了,快進來。」秦瑤主動起身,熱絡的相迎。

    「抱歉,來的遲了。」左千帆微微氣喘,所謂的抱歉不過是種掩飾,兩人入城以後,秦瑤才給他傳來消息,而他是第一時間趕來。

    「左叔叔別這麼說,我們兩個都是晚輩,等您也是理所應當,他就是我和你提過的少年。」安排左叔叔入座以後,秦瑤立即獻上了禮物,大禮盒裝的是拍賣得來的獸角,至於小禮盒嗎,自然是潮汐了,叫人意外的是,這份禮物是以兩人的身份送的,有陰謀。

    「哦,讓我先看看。」聽說禮物有少年的份,左千帆立刻興趣盎然,這份興趣至少有多半是出於對少年。

    端詳了許久,左千帆仍未發話,王浩倒是在私底下嘲笑道:「你這位朋友是不是超齡了,這把歲數,當你爹都富裕。」

    被拆穿的秦瑤氣勢洶洶:「忘年交不行嗎?警告你哈,不准胡言亂語。」

    王浩惱火道:「我招誰惹誰了,憑什麼讓我陪你降了一輩。」

    「瑤瑤,這份禮物未免太貴重了,要是你父親送我,我一定樂於接受,不過~」左千帆面色沉重,卻是久久不肯放下獸角,想來對這份貴重的禮物是很看重的。

    「別客氣,你就當是爹送的。」王浩陰陽怪氣的插話。

    「有什麼貴重的?不就是波多獸角嗎?品相還差的要命,我都怕拿不出手,是他挑給你的。」秦瑤惡狠狠地瞪了王浩一眼。

    「波多獸角,呵呵,你用多少錢購得。」左千帆難以置信的詢問。

    「在拍賣行拍的,七百五十金幣。」秦瑤隨即把當天的情形和盤托出。

    「七百五十金幣,哈哈,別說七百五十金幣,天底下居然還有這樣的便宜,這可是不是什麼波多獸的角,它是暴犀的角。」才聽到一半,左千帆放聲大笑,暴犀角固然珍貴,這個天大的笑話更是難得。

    「什麼是暴犀?為什麼會被人當做波多獸角放在拍賣行?」秦瑤好奇的追問。

    「暴犀很久以前就絕種了,這頭暴犀死去了很久,獸角腐蝕的很嚴重,極難辨認,也許有一隊傭兵或者是採藥人恰巧路過,發現了這截斷角,依據獸角的形狀,把它斷定為比較常見的波多獸角,最終讓你們撿了便宜,不過呢,要撿到這個便宜,缺少見識可不行。」左千帆暗自衡量,假如獸角不是被當做禮物送給自己,從一開始就讓他留心,而是出現在拍賣行,當做波多獸角出售,自己能否認的出來,結果是不能。

    左千帆倒是個灑脫的人,獸角再珍貴,也不過是一份藥材,憑他大藥劑師的地位,倒不如何在意,可是當然看見第二份禮物時,再也壓抑不住亢奮的心情。

    自從見過一次,這種神奇的珠子可是魂牽夢縈啊,睡覺都能夢到,連起碼的客套都不顧了,當即鑽研起來。

    「左叔叔,這回沒人和你搶了,不如先吃東西。」秦瑤乖巧的調侃。

    「我來之前吃過,不餓,你們慢慢吃。」左千帆全部精神到放在珠子的上面,哪還有心思品嚐美味,長輩不動筷子,秦瑤也只能停下,唯有王浩我行我素,該吃就吃。

    「小兄弟,我能不能請教一下,這顆珠子用何種材料煉製?」最讓左千帆困惑的,莫過於珠子的成分,用解析的方法倒是有可能破解,然而一旦解析,珠子也就毀了,如今少年在場,正好求教。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左千帆在藥劑師的領域可是頂尖的人物,居然對一個少年用上了請教,還不讓秦瑤瞪大了眼睛。

    「晶核。」對於煉丹的材料,王浩從來都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要不然求丹的人怎麼找材料去。

    「晶核,是什麼樣的晶核呢?」作為藥劑師的左千帆對材料格外嚴謹。

    「十多塊吧,一塊黑兔的晶核,一塊風紋狼蛇的晶核,還有一塊藍顏火狐的晶核,其餘的我也不太清楚。打包買下的。對了,還有火舌蘭。」王浩似乎記得,楞伽草在這片大陸正是叫這個名字。

    「你連材料都搞不清楚,就敢動手煉製藥劑?」這恐怕是左千帆聽到過的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用晶核煉藥更加是聞所未聞。

    「晶核,都差不多~」王浩倒是想問清楚來的,假如秦瑤當時不夠慘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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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潮汐

    如果煉丹術是創造生命的藝術,藥劑學則是這片大陸最嚴謹的科學,藥劑師對藥物成分和劑量的掌握極為苛刻,務求做到毫釐不差,從煉製的過程中就能看出他們的嚴格。

    在藥劑師的領域,絕不可能用整株的草藥作為原料,更加不會憑經驗把握份量,他們會先把需要的成分從藥草中解析出來,提純,然後才依據需要選擇使用。

    王浩的說辭在任何一名藥劑師的思維中都是無法想像的,連材料是什麼都不知道,就敢煉製藥劑,這不是罔顧人命?偏偏秦瑤為他提供了可靠的佐證,不難想像,一場爭論在所難免,應該說,這是單方面的說教,王浩不屑辯駁,從圖書館裡多少也瞭解到一些藥劑師的原則,分屬不同的領域,有什麼可爭?有那份力氣不如多吃點。

    雖然不滿少年缺少嚴謹的做法,左千帆對神奇的珠子倒是興致不減,他甚至為少年惋惜,少年是個可造之材,倘若能改掉惡習,假以時日,必然能成大器,無論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他都不能輕易放走二人,秦家,暫時是去不成了。

    「老傢伙還來勁了。」來到這片大陸以後,王浩極少和人較真,無非是不願招惹麻煩,但是他鬱悶的發現,自己越是忍氣吞聲,麻煩反倒越多。

    「胡說什麼?我可是在幫你,千萬不准頂嘴。你也是的,幹嗎不搞清楚那些晶核的來路?左叔叔難得與晚輩說這麼多話,他是看好你,也許能收你為徒,你就偷著樂吧,到時候別忘了謝我。」原來秦瑤還有這份心思。

    「是誰捂著鼻子嚷嚷著要走的,還拜師呢,我先謝謝你了,放過我吧。」王浩做夢也想不到小妮子有這份心思,雖然哭笑不得,這份情還是領的。

    作為身份尊貴的大藥劑師,左千帆自然是富有的,與他穿著的簡樸不同,他的宅子非常的大,即便聯繫他的身份,仍是讓人感覺奢侈,本來王浩有些奇怪,可是入了大門,見到滿園的花花草草,立即釋然,他是把宅子當做了藥圃。

    又是個藥癡啊,一個男人擁有了財富,名望,還能把自己的生活,精力都放在自己的領域,這樣的人若是不成為翹楚,天理都說不過去,王浩自問做不到,雖然不接受他的教誨,可是對他的為人,還是頗為欣賞的。

    幽靜的花園,明月當空,左千帆毫無倦意,繼續誨人不倦。

    「在我的故鄉有句俗話,黑貓也好,白貓也好,能抓老鼠就是好貓。為什麼不試試它的功效呢。」王浩可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教誨過,本來想敷衍了事,堅持到後半夜,終於挺不住了,話音未落,立即被秦瑤悄悄踩了一腳,人家可是好心好意幫他拜師,見他居然敢和大藥劑師叫板,當然要阻止。小妮子剛才還昏昏欲睡,這會兒眼珠子睜得溜圓,跟夜貓子都有一拼。

    「話雖然不夠文雅,但是很有哲理。瑤瑤帶回珠子的時候,起初我也僅僅是認為煉製手法十分新奇,想不到它當真能替代五階的藥劑。不瞞你說,我試過解析你的珠子,可是辦不到,你的煉製方法非常獨特,不同於一般的藥劑,整個珠子渾然天成,完全無法分解出原來的成分,繼續討論也是空談,不妨看看她的實際效果。」可憐的左千帆為了探索未知的領域,不得已再次忍痛割愛,放棄到手的珠子。

    「讓我用掉它?」接過珠子,秦瑤不免左右為難,畢竟,這是他送給左叔叔的禮物。

    「如小兄弟所言,潮汐的功效是幫助修煉,就由你驗證一下,你用過的藥劑不少,應該能做出對比,給出客觀的評價。」在左千帆的認知裡,珠子始終屬於藥劑範疇,而他的測試,也是以藥劑的等階作為衡量標準。

    王浩不禁暗暗好笑,對於處在突破契合期邊緣的秦瑤來說,潮汐是對症下藥,效果必定立竿見影的,不需小妮子認真體驗,旁觀者也能輕易看的出來。讓他鬱悶的是,秦瑤吞丹時很是幽怨,就像吞下的是一粒毒藥,而且是為了他才吞的。對於一個不知丹為何物的女孩子,吞下用骯髒的晶核煉出的藥劑,還是很需要些勇氣的。

    當那枚溫潤的丹放入小嘴時,秦瑤很是矛盾了一陣,可是很快,她便被奇怪的現象吸引,口中的珠子像是活了一般,居然在自行跳躍,出於本能,她想吐出珠子,然而在兩個男人殷切的目光下,她最終芳心一橫,勇敢的把珠子吞嚥下去。

    珠子圓潤光滑,猶如寶石,入腹後熔化的卻極為迅速,頃刻間化為一股澎湃的能量。

    原力前所未有的狂躁,猶如海嘯般肆虐,幾乎是在考驗體制的極限。

    經驗告訴秦瑤,如果在這種絕佳的時機不借勢突破領域,自己就是最笨的人。不等她召喚,白銀聖器自動跳了出來,猶如光耀般閃爍不定,這種不穩定便是突破的前兆,在以往突破的時候,秦瑤也見識過這種閃爍,但是從未像現在這般強烈,而她尚未開始突破、

    極寒的氣流轉瞬間凝聚,在胸前形成藍幽幽的光,光團的內部宛如一場瑰麗的風暴,白銀聖器懸在風暴的中央,極度不穩定的狀態表明它正處在臨界。突破領域,便是要竭盡全力的把聖器逼入到臨界,直到讓它掙脫束縛。

    過去秦瑤使用十種以上的藥劑,都無法在臨界狀態維持這麼久,強度也遠遠不及現在,目睹此情此景,左千帆已經不再懷疑珠子的功效,他感受到的是強烈的震撼,他開始期待秦瑤突破領域成功。

    三分鐘,五分鐘,王浩估算著巔峰的時間,越是拖到後面,越是心驚膽戰,有潮汐的輔助尚且如此艱難,那些聖徒都是如何突破領域的,他想到自己也即將突破契合期,據方方介紹,聖器每高出一個等階,突破領域的難度成倍增長。難道這就是選擇低階聖器的理由,假如是這個理由,他一定要讓方方好看。

    久等了
第二十六章  羽翼

    攝人的極寒無聲無息的將花園蒙上白霜,偶爾有樹葉落下,落在地面,當即摔成粉碎,全力施為中的秦瑤反倒極為安靜,宛如冰霜的女神,在寧靜的女神旁邊,極寒形成的風暴無比狂暴,少許能量掙脫了束縛,立刻讓花園內一片狼藉。

    唰~

    白銀聖器終於掙脫束縛,在絢麗的銀芒中進階成一雙巨大的翅膀,宛如天使的羽翼,只不過,這是一對金屬的羽翼,每片羽毛都釋放出迫人的的寒芒,在秦瑤的控制下,比飛鳥的羽翼還要靈巧,輕輕震動兩下便沖天而去,留下兩個目瞪口呆的男人。

    聖器的第二種形態千奇百怪,有的是兵器,有的是戰甲,當然也可以是翅膀,對於女孩來說,想來會更喜歡翅膀吧。

    「鳥人~」王浩給出最直觀的評價。

    「為什麼你的藥劑有如此神效。」左千帆關心的終究是自己的領域。

    「聖徒的修煉不是循序漸進,當原力達到一定程度就不再增長,除非能夠突破領域,不然,原力便會停滯不前。聖體每一次突破領域都是嚴峻的考驗,如同讓普通人跳過極限的高度,在正常的情形下,人是不可能超越極限的,因此必須借助藥劑,而且是大量的藥劑,這也是藥劑的珍貴之處。」丹本身就是高於藥劑的存在,考慮到和諧的大前提,話當然不能這麼說,不過,假如不是自己也成為聖徒,王浩煉製不出潮汐這種丹。

    「這個我自然明白,可是你煉製出的珠子,效果遠遠高於藥劑。」左千帆當然不肯接受似是而非的答覆。

    「這麼說吧,藥劑的作用在於加強聖徒體質,讓他更加強壯,自然跳的更高,但是潮汐不同,潮汐會迅速釋放藥力,並且讓聖徒最大限度的爆發原力,這個過程非常的短暫。」王浩忽然覺得自己搞出來的東西就是份強力的興奮劑,不過無所謂了,突破領域畢竟不是比賽。

    「藥劑在極短時間釋放藥力,原理倒是說的過去,不過,大部分的成分都無法吸收,而且這種極限的釋放可能損害人體。」作為大藥劑師,左千帆很快察覺到潮汐的弊端。

    「先突破領域再說,有大把的時間調養,怕什麼?」如今情勢逆轉,輪到王浩毀人不倦。

    「小兄弟說的有理,對於聖徒,有什麼比突破領域重要?何況聖徒的體質十分強悍,完全能承受這種程度的釋放。相比之下,一般的藥劑充其量只能強化聖徒原力,對突破領域的幫助微乎其微,猶如隔靴搔癢,還是你的珠子更優。潮汐,原來珠子的奧妙就藏在名字當中,來時如狂潮洶湧,然而很快便會退去。藥劑師高高在上,時間久了,難免陷於的領域,反而忽視了藥劑本身就是為別人煉製,怎能不考慮別人的需求。」左千帆喃喃自語。

    人才,到底是有身份的人呢,煉製興奮期都能說出一番道理,王浩捫心自問,不服不行。

    到了這個份上,左千帆決口不提材料的事,說教隨即變成討教,吩咐廚房弄來酒菜,當做宵夜,也是為秦瑤慶祝,聖徒到了擬物領域便能不老不死,的確值得慶祝啊。

    等待的同時,在左千帆的強烈要求下,王浩被迫展示了掌心御火的本領,無意賣弄的他不過是簡單的耍了兩個火蛇,既便如此,足以讓堂堂的大藥劑師瞠目結舌。

    不知不覺,菜上齊了,酒也涼了,秦瑤依舊未曾歸來,左千帆不免焦急。

    「她還得撲騰一陣兒。」對於小妮子的亢奮,王浩還是能理解的,當初他第一次御劍飛行,也歡實了好一陣子。

    「敢說我壞話?」去而復返的秦瑤已經能熟練的操控雙翼,盤旋了一圈,輕巧的落在院子裡。

    「不愧是擬物領域的白銀聖徒,說出話來氣勢都不一樣。」王浩陰陽怪氣的挖苦。

    「誰叫你不刻苦的?今年考核必須參加。」秦瑤戀戀不捨的收去羽翼,隨即纏上她的秦叔叔,動機自然是幫王浩拜師。

    能煉出珠子,並不能說明多強,只能證明王浩有藥劑師的天賦,從秦叔叔的態度也能看的出來,再加上王浩的火系天賦,荒廢掉實在可惜。

    「這個嗎,我可不敢當。」左千帆不是蠢人,姑且不說少年的煉藥手法自成一脈,必然另有師承?光憑潮汐,也足以混的風生水起,憑他的本事,教人家什麼?

    「秦叔叔,這可是以前你自己提過的。」秦瑤不依不饒的堅持。

    「此一時,彼一時,如今是真的不敢當~」雖然不能收徒,切磋是可以的,而且是必須的,與少年的接觸讓孤獨的左千帆受益良多,此時放人,他是斷然不肯的。

    「這可不行。」別說好不容易等到假期,如今闖入擬物領域,秦瑤說什麼也該回家報喜。

    「這有何難,把你爺爺叫來,就說我要和他聚聚。」左千帆端起酒杯自斟自飲,好歹也是大藥劑師的身份,偶爾倚老賣老也不叫過分。

    「不幹。除非您收他為徒。」到了這個份上,秦瑤依舊不忘初衷。

    「不用耍小聰明了,我陪你們回家。」對付蠻不講理的小女生,左千帆當然不敢答應收徒,拜師純粹是小妮子一廂情願,少年故意跟他露了一手,用意十分的明顯,稍微有些自知之明的人也明白該怎麼做。

    以左千帆的年齡,縱使沒能修煉成精,對男女之事也能看的透徹,秦家的大小姐何時用正眼看過男孩?偏偏對少年如此上心,不說是少女懷春,至少也是心存好感。

    秦家的門檻可高著呢,青銅等階的聖徒到訪,也要夾著尾巴,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少年什麼都不是,冒冒失失的帶回家,能受到什麼待遇,小妮子怕是心中沒底。於是先轉到自己這邊,想讓少年拜自己為師。

    若是少年不這麼神秘,左千帆倒是樂意成人之美,可是這少年絕不簡單,無論談吐還是超卓的御火術,還有潮汐,都在印證他的判斷,或者王浩的表現很隨意,但是在大藥劑師的面前,有幾個少年能表現出這份隨意?左千帆是第一次見到,雖然不能收徒,陪他們走一趟,也算是遂了小妮子的心願。

    一行三人,秦瑤心懷鬼胎,左千帆揣著明白裝糊塗,唯有王浩疑惑不解,在前世,他就是個其貌不揚的胖子,不會有女孩主動追求,即使到了後期苦盡甘來,那也是欣賞他的才華,識貨的都是仙子呃,得到小女孩的芳心,這還是頭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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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交易

    王浩的疑惑到了秦家逐漸明朗,秦瑤原本就深受家族中長者的喜愛,如今不到十七歲就以白銀聖徒的等階,闖入擬物領域,無疑成為秦家最耀眼的新星,左千帆身份尊貴,自然是怠慢不得的。唯獨他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

    這是刻意製造的冷遇,秦家的門檻再高,也不至於怠慢客人,只因他是秦瑤帶回家的第一個男孩,而且完全談不上優秀。以秦家的財勢地位,豈能容秦瑤沾上平庸之輩。

    秦瑤對此也十分清楚,所以才想方設法的幫王浩安排拜左千帆為師,可惜天不從人願,被幾個家人纏住,秦瑤遠遠的看見家丁帶走了王浩,不由心急如焚。

    「放心,小兄弟受不了委屈。」左千帆胸有成竹的安慰。

    在幽靜的後院,王浩見到了秦瑤的祖父。

    這個秦家手握權柄的人,看起來頂多三十歲左右,這當然不是他的實際年齡,而是闖入擬物領域的年齡,然而,在這個強勢人物的身上,卻表現出與聖徒十分不符的虛弱。

    「小朋友,人到了歲數,說話不喜歡繞圈子,你煉製的珠子救過老夫的命,老夫記得這份人情,不過人情歸人情,老夫不喜歡你和秦瑤走的太近。如果你願意,我希望和你做一筆交易。」秦百淘開門見山的道出來意,連起碼的委婉也省去了。

    「我對你的交易沒什麼興趣,也不打算把你孫女當做交易籌碼,既然你找上了我,不如聽聽我的交易,如何?」王浩倒是很喜歡和老傢伙打交道,因為不需要浪費腦筋,入了房間,也不等人招呼,自行找把椅子坐了。

    「狂妄的小子,老夫知道你懂得些煉藥的本事,不過,即便你是藥劑師,難道配的上我的孫女?」大權在握的秦百淘出了名的專橫,豈容一個小子撒野。

    「有道是掉了毛的鳳凰不如雞,從高高在上的聖徒,淪為一個廢物,滋味不好受吧?」王浩不理老傢伙的憤怒,自言自語。

    「猖狂!」盛怒下的秦百淘有些氣喘,即便聖器被毀,他也曾經是黃金聖徒,尊嚴不容侵犯。

    「即使你勉強保住老命,馬馬虎虎找件聖器從頭愛來,過去的威風也注定不在。要是你願意接受我的條件,我或許能幫你重振雄風。」王浩處變不驚,居然在老傢伙的暴怒下談起了條件。

    「你敢要挾老夫?」秦百淘憤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別提什麼要挾,一筆交易罷了,面子和東山再起孰重孰輕,到了你這把歲數,不難分出輕重來,話說回來,如今的你也沒什麼面子可言,充其量在家族裡耍耍橫,和我充充胖子。再過個幾十年,還有誰能記得住你的名字?至於你的寶貝孫女,你盡可放心,我保證不會糾纏她的,言盡於此,考慮好了再來找我。」話說到位了,王浩也不強求。

    「站住,說說你的條件?」兩名侍衛堵住了門口。

    「一塊碎片?我在找一塊聖器上的碎片,聽你的孫女說,她小時候見過。」王浩毫不掩飾動機,

    「哦,你處心積慮,並非為了秦瑤?」秦百淘若有所思。

    「也不是為了來聽你的廢話。」王浩反唇相譏。

    「老夫倒是有些好奇,你有什麼辦法能讓老夫重,讓老夫東山再起?老夫又如何確定,你不是欺詐。」摸清對方的底線,秦百淘逐漸平靜下來,即使面對挑釁也不為所動。

    「秦家縱使不能說是龍潭虎穴,也差不多了,我孤身前往,和羊入虎口差不多,如今肉在砧板上,還能玩出什麼花樣,我都不怕,難道你怕?」王浩冷笑,眼下畢竟勢單力孤,底牌倒是不慌亮出來。

    「笑話,老夫縱橫四十載,豈能怕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兒,你不敢先亮出底牌,分明是心存顧忌,是你怕。諒你玩不出什麼花樣,老夫便信你一回。說說你要的碎片。」查閱那塊碎片的圖紙時,老傢伙的表情一變再變,端詳了很久,才艱難的說道:「假如我告訴你,秦家沒有這塊碎片,你便如何?」

    「我能把堂堂的秦家如何?交易講究你情我願,既然不夠本錢,你這頭老鳳凰就繼續禿著。」看他那副難言之隱的德行就知道所言不實,王浩倒是坦誠,同情心那玩意,王浩倒不是沒有,但是還不到氾濫的地步。

    「小朋友,你貿然來到我秦家,還對老夫出言無狀,難道就不怕?」秦百淘突然換了副嘴臉,可是當他看到一件東西,立即明白了王浩有恃無恐的理由。

    一件喚醒的黃金聖器,足以證明少年的身份,他是黃金聖徒,儘管還要加上個准字,但是以少年的年齡,赫然是前途無量的意思,縱使秦家再狂,也不敢隨便動一名聖徒,何況還是黃金聖徒,那是在挑釁聖域的權威,不過,這件喚醒的黃金聖器也讓少年提出的交易多了幾分可信。

    「你倒是說說看,我有什麼好怕?」王浩淡淡的笑。

    「老夫接受你的交易。」經過很長時間的思考,秦百淘才做出了妥協。

    「我忽然改變主意了。」凡是人都有陰暗的一面,王浩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從來都不是。

    「你敢戲耍老夫?」秦百淘當即惱羞成怒。

    「耍你怎麼樣?」王浩靠在椅子上,神色如常。

    「哼,小朋友,是你主動提出的交易,現在出爾反爾,別忘記你的身份可是黃金聖徒。」秦百淘只能玩命的壓住怒火,在這個少年的面前,他沒有資本猖狂,他也想像不到,這塊碎片對於少年有多重要。

    「切,你不也是黃金聖徒嗎?堂堂的秦家長老都可以臨時起意,動歪腦筋,我憑什麼不行?現在的條件是兩塊碎片,找到以後再聯絡我。」王浩厚顏無恥的加碼。

    「你既然聽說秦家有碎片,就該知道,這碎片僅有一塊在秦家。」秦百淘面有難色,這碎片是從聖戰時間流傳下來,歷代相傳,本來是不該拿出來交換的,不過考慮到碎片留在秦家也無用,才勉強答應,如今這臭小子說加碼便加碼,眼睛都不眨一下,轉眼間一塊變成兩塊,讓他到何處去找?

    「這個是你的問題,秦家財雄勢大,找一塊碎片比我容易,如果覺得棘手,我不妨給個線索,好像聖德學院也有一塊,這玩意沒什麼用,憑你的身份和手段,搞出來不難吧?說到底,我還不是為了你考慮?只要你應下這件事,今後我不會在聖德學院出現,這麼一來,你的寶貝孫女也安全呢。」王浩推心置腹的解釋。

    秦百淘一張老臉紅一陣,白一陣,片刻後大手一揮,送客。

    「不問問怎麼找我?」王浩臨別前不忘交代幾句。

    「要找到你還不算難事,警告你小子一句,等老夫找到碎片,若是你再敢食言,哼!」秦百淘不願多言,轉過頭去。

    再加碼老傢伙也不敢怎麼樣,頂多買賣一拍兩散,看到秦百淘怒火中燒,王浩還是認為做對了,兩塊碎片是他的極限,再加一塊,氣氛可就不這麼和諧了。

    還有一章,本來想並在一起傳的,保證過一天兩章,還是分開吧,汗,不好意思
第二十八章  老傢伙都是紙老虎

     相見不如不見,王浩是主動要求從後門走的,本來對秦瑤就沒什麼非分之想,何必惹得大家不愉快呢,和諧是最重要的。

    在學院那種鬼地方窩了七個月,如今終於解脫,苦苦尋覓的碎片也有了下落,而且一下子落實兩塊,心情大好的王浩吹起了口哨。

    「主人好手段,連秦百淘那種老狐狸也不是你的對手。」開心的可不止是王浩,碎片有了著落,最快樂的莫過於方方,對於主人的談判手段,它更是心悅誠服。

    「老狐狸,憑秦百淘也配?活了上千年的老狐狸,小爺都見識過,也就那麼回事,人一旦上了年紀,都會走極端。有的人自以為是,脾氣古怪,就像個怪物,跟這種人叫板是自討苦吃。有的人精於世故,也就是你說的老狐狸,前者頭腦簡單,做事完全憑個人喜好,他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相比之下,老狐狸更招人喜歡,不用和他們玩虛的,玩也沒用,他們能洞悉一切,冷靜的權衡利弊,你對他有用,什麼都好說,反之就什麼都別說,在他們身上討不到好處。」談論起對付老傢伙的經驗,王浩說的頭頭是道。

    「那秦百淘呢,他屬於哪一種?」方方暗中偷笑。

    「他屬於老怪物,不過有求於人。」王浩做出客觀的評估。

    「主人就不怕他玩橫的?」回想起當時的情形,方方不免心有餘悸,讓她想不到的是,王浩居然會用那種特別的方法使用黃金聖器。

    「跟我耍橫的,他夠資格嗎?有話好商量,何苦打打殺殺?」王浩像模像樣的教訓,處在巔峰的人,需要的是胸懷,得饒人處且饒人,簡簡單單的一句,算了吧,在平常人口中說出來叫懦弱,換成強者來說,那便是仁慈,讓萬千生靈免於慘遭塗炭的厄運。

    這等道理,不可能是王浩的人生感悟,是一位紅顏知己的勸告,到如今他仍是一知半解,要是悟透了,他何至於對抗天劫,這一切甚至不可能發生。

    「主人連秦百淘都不怕,為什麼怕他的孫女呢?」方方不合時宜的問。

    「不是怕,是煩。」王浩斬釘截鐵的定論,和老傢伙打交道簡單,習慣於以禮服人的他,自問極少有交易搞不定的事,可是感情那玩意不行,他搞不懂,也不想懂,一個優秀的男人做好自己的事就好,女人,自然會湊過來的,湊過來還是個煩。

    「女孩身上沒有你想要的東西?所以你沒有耐心和她們周旋。」方方簡單歸納了一下。

    「別把我說的這麼功利,聖德學院那塊碎片,秦百淘會幫我們搞定的,學院不用回了,我們找下一片碎片。」王浩在學院的時候,成天泡在圖書館,也是希望從書籍中找到些關於立方體的線索,可惜毫無頭緒。

    這片大陸的歷史追溯到聖戰就到頭了,再往前都是些傳說,而立方體也許正是在聖戰中受損。

    王浩曾經仔細分析過聖戰的資料,那都是些通過考古發現拼湊起來的猜想,而書籍的作者居然就是古亭,這個發現讓王浩心灰意冷。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找到兩塊碎片很難得了,何況學院到底有沒有碎片,如今仍是未知之數。主人何必強求?如今有了潮汐,不如靜下心來,盡快闖入擬物領域。」難怪方方感覺奇怪,聖徒都是不遺餘力的修煉,至少在闖入擬物領域以前絕不敢懈怠,成為強者,是所有聖徒追求的終極之路,他的主人似乎並不著急。

    「小妮子能借助潮汐一舉突破契合領域,那是因為她本身就處在突破邊緣,我才剛闖入契合領域,仍處在初期,如今談論突破為時尚早,不能硬來。」雖然聖徒並未對每個領域詳細劃分,但是在修煉中,都習慣性的把一個領域分成三個階,剛突破的時候出於初期,隨著不斷的熟練升到中期,臨近突破的階段被稱為後期。

    處在契合領域初期的王浩,深知潮汐的屬性,用在突破時候搏一把,效果沒得說,日常用它輔助修煉還是免了,恐怕得不償失,如今需要的是丹,輔助修煉的丹,但是手頭上缺少材料,常言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要想找到材料,勢必先找到錢,要找到錢,勢必先找到有錢人,或者是有用的人。修煉離不開財富,王浩從來就不是個安分之人,深諳斂財之道,

    左千帆得知少年不告而別,深悔不該大意,導致錯失良機,到了他的高度,早就不在乎財富,名望,即使對材料的興趣也遠不如從前的炙熱,與所有的聖徒一樣,他也在尋求突破,突破的鑰匙就藏在少年的身上。

    或者說,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他的頭已經頂到了天,而少年讓他看到從另一個世界射來的光。當他在返家的途中,巧遇王浩的時候,激動的心情不難想像。

    這當然不是什麼巧遇,王浩也不喜歡兜圈子,開門見山的道明來意。

    「你要以我的名義出售潮汐?」左千帆一時之間還難以適應,才不過三天時間,少年像是換了個人,少年還是少年,唯一的不同在於,瑤瑤不在場了。

    「手頭拮据,我也是迫不得已。」王浩慘兮兮的哭窮。

    「呃,這件事,請恕我幫不上忙,」左千帆面有難色的回絕。

    「怕我的潮汐砸掉你塊金字招牌?不用這麼現實吧,前幾日還稱兄道弟,轉眼功夫就翻臉不認人?」王浩可算是遇到同道中人了。

    「小兄弟,在下萬萬不是這個意思,潮汐不論對藥劑師的啟迪,還是對聖徒都有莫大的意義,豈會砸掉我的招牌?何況我這塊招牌也不值錢,誰願意砸盡可以砸,不過,潮汐畢竟是你的傑作,在下豈能欺世盜名?憑借潮汐,你在藥劑師領域嶄露頭角的那天指日可待,何必要假借我這塊招牌出手呢?小兄弟不妨在想想,等你功成名就的時候,何須再受人冷遇?」左千帆言之切切,倒不失為君子所為,又是個榆木腦袋。

    「此言差矣,無論潮汐有多神奇,人們對它並不熟悉,又有誰願意花錢購買呢?賣不出去的潮汐即使再好,也不能幫助任何人。這種陌生的事物,除非借助大師的身份,才能讓人接受,潮汐出自何人之手有何要緊?只要能幫到別人,我心足矣。名利那玩意太累,我也不喜歡。大師愛惜名譽如同羽毛,固然令人敬佩,但是任由潮汐與需要它的人無緣,你就忍心嗎?」對付小人有對付小人的辦法,對付君子可行不通,勢必要曉以大義,動之以情才行,君子是不交小人的,所以王浩必須先把自己裝扮成君子。基本上,王浩就沒見過君子,難免裝的過了頭,這哪叫君子,分明是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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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借招牌用用

    王浩當然不是什麼君子,甚至連好人都算不上,不求虛名倒是實話,名和利就像一對冤家,

    他選擇的永遠是利,貿然拿出潮汐去賣,別說賣不出好價錢,怕是連問價的人都不會有。

    套上大藥劑師的光環便不一樣了,左千帆對潮汐的推崇備至,隨便造勢一下,賣出個天價是理所當然,而且,王浩永遠不必擔心左千帆惦記他的金幣。

    左千帆也不是榆木腦袋,很容易猜出少年心思,他是個極有原則的人,一番權衡以後做出決定,把潮汐說成他好友的傑作,當然,他會全力負責造勢。

    「小兄弟,你準備出手幾枚潮汐。」看左千帆的表情,似乎比那些尚不知情的買家還要心急。

    「先賣三顆吧。」王浩難得大方一回。

    「才三顆!小兄弟,不用麻煩的去造勢了,你那三枚潮汐我全部包了,價格隨便你說。」左千帆滿臉的好笑,不過,他可不是說笑。

    「依你的意思要賣多少?數量多了就不值錢了。」王浩狂汗。

    「小兄弟,多少算是多啊。你可清楚大陸上有多少聖徒,哪個聖徒不需要突破領域?有多少聖徒,潮汐的市場就有多大。別的不說,你要是賣個十顆八顆的,在下全部包下來,這還是留下研究的,在加上關係交好的朋友,還要優先關照,少說得兩三百顆,不能再少了。」左千帆僅僅是粗略的統計了一下,能和他成為朋友的,可都不是等閒之輩啊。

    「你不是要拿潮汐打批發吧?你為什麼不試試看,先拿出三顆,把它放到拍賣行去。」王浩抹了把汗。

    「呃,少說也要十顆。」左千帆固執的堅持。

    「你別是要自己全部留下?」王浩有些不放心。

    「在下先不急,留下三顆就夠了,朋友也是要幫的。」左千帆對心中所想也不隱瞞,潮汐仍是放到拍賣行,所謂的幫,也僅僅是預先通知他們,絕不會用潮汐去做人情。

    「隨便你啦。」王浩可不想在片大陸混個首富什麼的,賣藥純粹是權宜之計,原先的計劃是賣個幾顆解燃眉之急,碰到左千帆這等人物,未免小家子氣。反正潮汐的煉製方法簡單,且貨源充足,豪爽一次也無妨。隨即從包裹裡取出十三顆潮汐,遞給左千帆,交代他留三顆給自己,其餘的拿去拍賣。

    「這不太合適呀。」左千帆深知這三顆潮汐若是放到拍賣行,每一顆都是價值不菲。

    「有什麼不合適?哪有賣水果的自己吃兩個還花錢,既然是合作夥伴,還能讓你出錢購買?這三顆潮汐不敢說是酬勞,權當是請出面的謝禮。」兩人相視一笑,大家心照不宣。

    「不知道小兄弟意欲前往何處?」左千帆的本意是挽留少年一段日子。

    「現在哪兒也不去,等你拍賣的錢到了再說,不瞞你說,買晶核用掉全部的錢,如今是窮的叮噹亂響。」出門時,王浩倒是得了些盤纏,好吃好喝的足夠了,但是用來買晶核,難免捉襟見肘,煉丹師這職業就是燒錢,只出不進,燒的可就是自家的錢,別說沒錢,有錢也經不住這個燒法。

    「這可太好了。」左千帆抑制不住心中喜悅,摩拳擦掌,察覺少年眼色不善,立即補充道;「然後呢?」

    「找一處地方尋找藥草。」別說眼下缺錢,即使不缺錢,王浩也不願意充當冤大頭,拍賣行那種地方就是個屠宰場,稍微一件像樣的貨色,那就是一場血戰,即便最終搶到了,也是拚個頭破血流,再說他如今缺的是丹引,這片大陸根本不需要的東西,當然也不可能出現在拍賣行裡,只能自己去找。

    「好,太好了。」左千帆絕不是違心的附和,淡泊名利,遠離人群,遍訪名山大川煉製藥劑,何嘗不是他夢想中的生活,無奈成名後便被名聲所累,昔日的夢想早就扔到九霄雲外,如今被少年提起,回首從前,無疑是一件憾事。至少這個少年和他有過一樣的夢想,而且想到就去實施。

    「小兄弟,我也有意放下俗務,到邊塞尋找草藥,不如結伴同行,你意下如何?」左千帆倒是個性情中人,想到就做。

    「你出錢就沒問題。」王浩一臉苦悶的笑容。

    「小兄弟,你送我的三顆潮汐,何止區區的路費,你是個大方的人,難道兄弟是吝嗇之人不成,出手潮汐的事讓下人操辦,我們不如連夜上路。

    「也要先商量好去處吧,難道邊走邊想。」難得碰到個有趣的人,王浩也不由笑了出來。

    「不用想了,我知道個好去處。」放眼整片大陸,什麼地方盛產什麼樣的草藥,不會有人比左千帆更清楚,而且對於這次遠行,他醞釀已久,好幾十年了。

    不知不覺,王浩也學到不少知識,若論草藥之多,魔獸之多,當屬暮光森林為最,當初秦瑤去尋找草藥,也是聽他說的,不過,他可沒有建議秦瑤前往。

    一般團隊到了暮光森林,說得好聽叫做探險,坦白些叫做找死。在七大凶險之地中,相對安全的所在是安哥拉沼澤。

    在安哥拉沼澤,最大的威脅不是來自魔獸,而是沼澤的環境,泥潭,沼氣,毒蟲,都能致人死命,

    好的嚮導就能解決泥潭的問題,沼氣和毒蟲對藥劑師來說,幾乎構不成威脅,左千帆的計劃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

    「你說的安哥拉沼澤在赤塞關?」王浩對這片大陸的雖然不是很熟,起碼的方向感還是有的。

    左千帆確定了他的判斷,不過,當他聽說沼澤深處藏有奇怪的魔獸時,也沒提出反對,有名無實的未婚妻尚不足以令王浩改變行程,一紙協議劃清了關係,反倒能讓他泰然處之,何況要去的地方又不是赤塞關,而是安哥拉沼澤。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兩人興致勃勃的來到赤塞關,立即遭遇到棘手的問題。

    傭兵,其他地方像蒼蠅一樣亂闖的傭兵,在此地居然成了搶手貨,別說身手好的,但凡年輕力壯的都被挑的乾乾淨淨,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殘。

    童工,王浩是不敢用的,歲數大的,別說和魔獸遭遇,即使一路順風順水,難保走出沼澤以前就壽終正寢了。
第三十章  籠子裡的戰神

    赤塞關位於三個諸侯國交界,屯兵之地,空氣裡都瀰漫著火藥味,一個火星子就能引爆,這種鳥地方當然不允許龐大的傭兵團體出沒,可惜當兩人明白這個道理時,已然遲了。一路充當導遊,聲稱輕車熟路的左千帆頗為尷尬。

    「現在怎麼辦?」縱使王浩爛命一條,人家左千帆可是大人物,說什麼也不能孤身涉險,何況王浩此行的目的是丹引,衝著魔獸來的,也認為該雇幾個傭兵,說的難聽點,東西也得有人搬呢。

    「找幾個朋友幫忙就好了。」左千帆懊悔不已,憑他的身份找幾個聖徒充當保鏢,一點都不叫過分,只是有些俗氣,不過現在找人也是晚了,少說要在沼澤邊緣苦等兩周,還不知道找的人在不在呢。

    論起人脈,王浩說什麼也趕不上人家,索性沉默不語。

    「要不然借兵。」左千帆突發奇想,在這邊陲之地雖然少有傭兵,正規軍可是不缺,貌似有三十萬呢。

    王浩不由惡寒,邊陲之地自然有屯兵的理由,軍法可不是鬧著玩的,輕則軍棍,重則卡嚓,私自調兵至少夠卡嚓幾回的,不過在邊境這種地方,總兵就是土皇帝,派百十個人似乎也不叫什麼大事,根本就不是個事。

    「兄弟和戴天豪雖然沒什麼交情,這個面子他還是會給的。」見王浩心神不定,左千帆拍起了胸脯,藥劑師就是牛呃,何況還是宗師級別的,找人幫忙不是用交情,用面子!

    反正不用自己出面,跟著混吧,王浩打定主意,第二次站在老丈人的面前,也不知道老丈人是老眼昏花,還是壓根沒把他這個傻瓜女婿當回事,估計是後者吧,反正老頭沒認出他來。

    左千帆從來不是自以為是的人,不等張口,戴天豪就主動追問,要不要派人手幫忙?人派的少了都不行,不夠誠意,也對不起他總兵的的身份。

    招待貴客,節目是少不了的。

    來到監獄的外面,左千帆和王浩都有些發懵,據說這是助興的節目,但是什麼節目非要在監獄裡表演不可呢。

    有堂堂的總兵大人陪同,一路暢行無阻,在隧道裡轉來轉去,王浩即將失去耐心的時候,眼前豁然開朗,一處藏在地下的競技場展現在眼前,震撼,絕對的震撼。

    看臺上的觀眾一個個衣冠楚楚,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非富即貴。

    赤塞關歷來是軍事重鎮,地下藏有蛛網般的密道,打仗的時候屯兵屯糧,如今改造成競技場也算是物盡其用。

    在競技場中央有一座鐵籠,兩個赤手空拳的壯漢在殊死對抗,看臺上的尖叫一浪高過一浪,看他們激動的德行也能聯想到,競技場設了賭局,而他們下了重注。

    這是種充滿血腥的娛樂,叫做角鬥,名副其實的自由搏擊,唯一的規則是,每次角鬥只能有一方活下來,戰敗的人要麼當場被殺死,要麼扔到猛獸的籠子當飼料。

    這種殘酷的遊戲當然是非法的,角鬥士的身份通常是囚犯,所以競技場設在監獄的下面,更為殘酷的是,在這個邊陲小鎮的監牢裡,十有**都是戰犯,很多時候,角鬥的對手是昔日出生入死的戰友。

    兩人此刻也終於明白,所謂的表演是什麼了。

    激烈的搏鬥在才十多分鐘以後讓兩名角鬥士精疲力竭,這時,一口銹跡斑斑的短刀扔到鐵籠裡面,到了決一生死的時候了。

    王浩不是膽怯的人,可是也不算變態,不會以欣賞屠殺取樂,殺戮的剎那,他移走目光,在這座競技場,最殘忍的事不是被殺,而是抹殺了自我,第一次將利刃插入昔日隊友的胸膛,無論是殺人者還是被殺者,都已經死了,死是種解脫,活下來的人生不如死。

    連續幾場索然無味的爭鬥之後,人潮驟然沸騰起來,人們像瘋子般咆哮。

    出場的人叫薩克雷,身份是戰犯,被俘以前是鄰國的一員猛將,要不是此人的聖器在戰爭中損壞,或許能改寫兩國的歷史。

    在這座競技場,他創造了七年不敗的神話。

    王浩雖然很質疑角鬥,卻不得不承認此人的彪悍,七年時間,他幾乎每天都在戰鬥,對手有時候是別處調來的強敵,有時甚至同時對戰幾個強敵,有時乾脆就是猛獸,每次都只有一方能活下來,這傢伙竟然活下來了。

    「他是戰神!」戴天豪滿臉歉意,赤塞關這種小地方拿不出像樣的節目,唯有邊陲獨有的角鬥,能博貴客一笑了,至少能看個新奇,男人對這種血腥的遊戲通常是不會排斥的。

    關在籠子裡的戰神?感覺好笑的王浩突然想起被玄門尊為戰神,為他劍指蒼穹的兄弟,想起那孤獨的背影,做兄弟的,有今生,沒來世,難道緣分盡了嗎?

    這種敗軍之將空有一身勇武,卻被人關在籠子裡取樂,連個屠夫都不如,居然被稱為戰神?簡直是對戰神二字的侮辱。

    挑戰薩克雷的是十三個來自外地的角鬥強手,長刀,鎖鏈,短矛,戰況從一開始就很激烈,血腥味十足,雖然在技巧方面令人歎為觀止,可惜缺少實力的支撐,難免讓人感覺可笑,隨便一個青銅聖徒都能輕易衝破這看似堅固的鐵籠,然而,身份高貴的聖徒可不會被關在籠子裡供人作樂。

    薩克雷再一次證明了無可爭議的實力,獲勝的他不像別人耀武揚威,孤零零的站在鐵籠裡,他並不因為勝利快樂,甚至不願意炫耀,一個敗軍之將,供人作樂的囚犯本來也沒什麼值得炫耀的資本。

    站在台上的薩克雷並不知道,他做了一件逆轉自己命運的事,他是背對著王浩,他的背影讓王浩想起自己的兄弟。

    「帶上這個人,比帶上一百個普通士兵都強。」要釋放此人絕不簡單,王浩只能慫恿左千帆。

    「嗯,兵不貴多,在精。」左千帆並不喜歡這種血腥的遊戲,對此人的勇武倒是格外欣賞,聞言也認為值得幫他一把,路上也能多一員悍將,一舉兩得。

    薩克雷再勇猛也不過是一名囚犯,供人作樂的玩具,憑左千帆的身份,要個人還不成問題,不過,也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如願。

    問題不是出在戴天豪的身上,反倒是在這個囚犯的身上,薩克雷的被俘是因為被人出賣,出賣他的人,是他的長官,被俘後的薩克雷不信任任何人,也不為任何人效力,與人角鬥,僅僅是為了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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