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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醫 作者: 東方三少爺(連載中)

黑醫 作者: 東方三少爺(連載中)

黑醫 作者: 東方三少爺(連載中)

自己的大腦裡突然擠進另一個人的意識,這種情況俗稱為「鬼上身」,被鬼上身肯定不會是件愉快的事。但是如果這個擠進大腦裡的意識屬於一個來自於未來世界的人工智能(機器人),並且可以讓你成為當代第一名醫,你是否會接受呢……
  莫一凡是一個敢於玩命的替身演員,無意中接觸到了神秘的「天外來客」,從而掌握了來自於未來世界的神奇醫術,並且還莫名其妙地擔負起了振興中華醫學的重任,而這一切,將從研究姐姐的身體開始……
卷一 第一章 海灘驚魂
  「轟——」

  一連串震耳欲聾的雷聲響過,昏暗的天空中落下瓢潑的大雨。雨點墜入髒兮兮的河中,濺起一道道漣漪,在河面上形成了一副詭異的畫面。

  一個黑色的影子好像一個暗夜中的幽靈「倏」的一下從偏僻的街道中拐了出來,快得彷彿一道閃電。

  兩束刺目的車燈投在那黑影的上面,才讓人看清了它的模樣,原來那是一個身穿皮衣的男人騎在一輛黑色的摩托車上。

  在轉彎的時候,那個騎手來了一個漂亮的漂移,車尾甩處濺起一片水花……

  「砰、砰、砰……」

  急驟的槍聲響起,一輛本田轎車緊追而來,兩個身形高大的洋人從車窗中探出身來不斷向前面的摩托車手射擊,黑色的摩托車上閃起一個個耀眼的火星以及一聲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來。

  「滋——」

  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摩托車前出現了一個抱著小女孩兒的中年婦女,車手猛地一轉彎,高速行駛的車身失去控制,驀地橫著蕩出,在河岸上高高飛起,「蓬」的一聲,墜入了深深的河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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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UT——OK!」

  隨著杜導演的一聲高喝,燈光師迅速打亮了大燈,旁邊的消防車也停止了灑水。早已等候在河裡的四名救生員立刻游到河中央將墜入河中的莫一凡拉了出來送上河岸,隨後將陷入淤泥裡的摩托車也拖了上來。

  副導演康力銘走過來在渾身濕漉漉的莫一凡肩頭拍了拍,滿面笑意地說:「幹得不錯!我就說了,這個高難度動作也就你小莫才能這麼漂亮的完成……呵呵,好了,快去把濕衣服換下來吧,小心著了涼。今天沒有你的戲了,你可以提前收工了……哦,明天的通告你看到了吧,下午有一場打戲還要你當替身,到時可別來晚了。」

  莫一凡摘下頭盔,露出一個陽光的笑臉,吐了吐舌頭,說:「康導,那我今天和您說的那件事呢?您能不能考慮一下,嘻嘻……我在這行混了也快兩年了,我有把握一定能完成那個鏡頭……」

  康力銘聞言立刻板起臉來,哼了一聲,說:「好了,我都說過會考慮的。不過……那個動作的確是太危險了,杜導還是覺得可以用電腦特技來完成。你不過才在這行裡混了兩年而已,有多少替身演員干了一輩子也沒把握,那簡直就是玩命,你知道嗎?雖然那個活的補助會很高,可是……錢再多也得有命花不是?得……最多我答應你,如果杜導同意用真人實拍的話,我優先考慮你還不行嗎?」

  莫一凡知道康力銘這話中敷衍的成分居多,可是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搖了搖頭,丟下手中的頭盔,一頭鑽進了停在旁邊用來當做臨時更衣室的面包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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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我回來了……」

  莫一凡輕手輕腳的走進客廳,見左手的房間裡還亮著燈,就知道姐姐寧菲還沒有睡,索性大聲招呼了起來。

  「怎麼又這麼晚回來……」

  寧菲聞聲打著哈欠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沒好氣地瞪了莫一凡一眼,說:「不是說好九點半之前回家的嗎?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姐姐為了等你都快熬出黑眼圈了……哼,你要是再這麼不聽話,小心我把你掃地出門!」

  莫一凡嘻嘻一笑,沒心沒肺地說:「如果姐姐真捨得的話,那我今晚就搬出去……」

  「搬出去?你能搬到哪裡去?」

  寧菲聽了這話立刻緊張起來,眼中的睡意也隨之而消,瞪起杏眼說:「現在珠州的房價這麼高,就你幹的那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保險經濟能掙多少薪水,能交得起房租嗎?」

  莫一凡故作可憐狀地說:「沒錢交房租大不了我就露宿街頭好了,天天睡在大街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豔遇落在我的頭上……嘻嘻……沒準哪個富家千金被氓非禮就被我碰上了呢!我小莫也來個英雄救美,說不定就此嫁入豪門呢……」

  「我呸……你敢!」

  寧菲對這個沒正經的寶貝弟弟半點兒辦法也沒有,只得恨恨地用手指刮了刮莫一凡的鼻子,說:「好了,姐姐怎麼捨得把你這個寶貝弟弟趕出家門?你給我老實呆著,沒有我的允許,你這輩子都別想從家裡搬出去……至少姐姐活著的時候絕對不可以……」

  莫一凡笑了笑,忽地寧菲的嘴唇越發變得青紫不由得心中一痛,正色說:「姐姐,最近和喬醫生聯繫過嗎?下次什麼時候去他那做檢查呀……」

  寧菲聞言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起來,輕輕嘆了一口氣,說:「算了,這種沒什麼意義的檢查我都不想再做了!他要是有辦法治我的病早就幫我治了……好了…… 弟,我知道你是為姐擔心,不過姐姐早就已經認命了!喬醫生不是說我可以活到三十歲嗎?其實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一過三十歲就會走向衰老了,能在最燦爛的時候死去,對於我來說也許是一個最完美的結局……嗯,到我三十歲還有五年呢,到時候你這臭小子也應該娶妻生子了,姐姐心中沒了掛念,死又有什麼好怕的?聽姐的,以後不要再提起這件事了,好嗎?」

  莫一凡聽了寧菲的話用力咬著自己的嘴唇,直到咬得嘴唇快流出血來,才沒令眼中的淚水滑落下來。

  「姐……我不會讓你只活三十歲的,只有五年怎麼夠?等到五年之後還有誰來心疼我……我一定會為你攢夠去美國治病的錢……這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了。」

  「小凡……姐姐知道你對我好,可是……你可千萬不要為了姐姐而做出什麼……什麼不該做的事呀!」

  寧菲自然知道要去美國做手術的話,少說也得有兩三百萬,而兩三百萬對於一個普通家庭意味著什麼,如果不偷不搶的話,就算一家人省吃簡用攢一輩子也不可能攢出這麼一大筆錢來,因此聽了莫一凡說要把她去美國治病的錢包下來,她第一個念頭就是弟弟要走邪路,驚得她臉色一陣慘白,顫抖地伸手摟住了莫一凡的肩膀,連連搖頭說:「如果你真用什麼不正當的手段去賺錢為姐姐治病,那……那姐姐寧可立刻自殺也絕對不會用你的錢,你明白嗎?」

  莫一凡點點頭說:「姐姐放心,我保證我掙的每一分錢都絕對是干淨的……可是……」

  「好了,不要可是了……」

  寧菲溫柔地抹去了莫一凡眼角處不小心溢出的兩顆晶瑩的淚花,嘴角微微一翹,綻放出一個迷人的笑容,輕聲說:「答應姐姐,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廚房裡有姐姐晚上才煮的瘦肉粥,你吃過就洗洗睡吧,姐姐有些累,要先去睡了……」

  莫菲說著再次伸出纖細的手指,調皮地刮了刮弟弟的下巴,然後就急匆匆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關好房門後,寧菲無力地倚靠在房門上,終於再也抑制不住眼中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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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莫,幫忙把那張反光板拿過來……好了,放在那裡就可以了……」

  「小莫,把那個箱子再往前推一推……」

  今天的外景在金沙灘西側一處荒蕪的海岸旁進行,莫一凡只是有兩個比較簡單的特技需要他做替身,他的鏡頭早早就拍完了。不過這裡距市區比較遠,而攝製組又不可能單獨為一兩個人派車,所以他只好留在這裡,幫著道具師和燈光師打打雜。

  誰知這些活看著簡單,真幹起來卻比玩特技還累人,剛剛拍了三組鏡頭,莫一凡就已累得汗流浹背,身上的衣服好像剛被水洗過似的。

  康力銘實在有些看不過去眼兒,就趁著休息的空檔,走過來向莫一凡使了個眼色,把他叫到一邊,說:「行了,小莫,你只是替身演員,可不是片場的萬能雜工!那些老油子是在耍你呢,你別理他們,自己找邊上歇著去。」

  莫一凡笑了笑,說:「沒事,我年輕體力壯,多干點兒活死不了的,總在邊上呆著也沒意思,這不是還能和大家促進點兒感情嘛……」

  康力銘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從兜裡掏出一包香菸捏了捏,見裡面只剩下最後的兩支,抽出來分給莫一凡一支,點燃後深吸了一口,說:「如果你實在閒著沒事幹,就去幫我買包煙吧。嗯……你知道的,我只抽這個牌子的……」

  莫一凡無所謂地點點頭,說:「哦……這附近好像沒有賣煙的地方,我這就開車去金沙灘……」

  康力銘苦笑了一聲,說:「開車去幫我買菸!虧你想得出來,這要是讓製片知道了非扣我薪水不可……反正你也沒事可做,不能走路去呀?呵……」

  他說著從兜裡掏出一張面值五十元的鈔票塞在莫一凡的手中,拍了拍他的胳膊,說:「不用急著趕,只要收工之前能回來就行了……唔,聽說這附近的海灘上常有美女裸泳,你可別被人家給勾走了呀!」

  莫一凡這才明白康力銘並不是真的要讓他去買菸,不過是找個藉口讓他休息一下罷了。他感激對康力銘笑了笑,打趣地說:「康導放心,真有這種好事,我一定立刻給您打電話……」

  「嘿嘿,算你小子機靈……好了,快點兒去吧,等下那幫老油子又要給你派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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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沙灘是珠洲附近著名的旅遊勝地,那裡餐飲娛樂,想要什麼都有,要想去買菸,最近的地方也就是金沙灘了。

  雖然康力銘不著急,但是莫一凡可沒奈心把時間全都耽擱在路上,有那功夫還不如早點到金沙灘,在那裡曬曬太陽,看看泳裝美女呢。於是他索性棄了大路不走,沿著海灘一路向北行去。

  攝製組選擇的外景地距離金沙灘只隔著一段亂石灘,亂石灘崎嶇難行,平時是絕對不會有人跑到這種鬼地方的。但是莫一凡為了少走冤枉路,從亂石灘走的話,估計半個多小時就可以走一個來回,但是從大路走的話,只怕真要等到攝製組收工的時候才能回來了!

  亂石灘上的亂石多過夜空中的星星,根本就無路可行。亂七八糟的礁石之間一灘灘的死水發出陣陣的腐臭味,只要一個不小心掉在裡面,就要滾糖葫蘆了!

  好在莫一凡畢竟是圈內頗有一點兒小名氣的特技演員,身手自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縱橫跳躍間如行雲流水,穿著一身運動裝象隻猴子似的在亂石間跳來跳去,全當是在做體能訓練了,在襲襲的海風吹拂下到也感覺分外的逍遙。

  眼看著這段路已經走了差不多一半,天色便已暗了下來,莫一凡怕不小心落在水裡,腳下便放慢了許多,正行之間,驀地發現在前方不遠處有一座特別巨大的礁石上露著一道裂縫,縫中應該是一個天然的石窟,此時那石窟中竟然隱隱地透出一絲忽閃忽滅的燈光來。那燈光十分的微弱,若非此時天色暗了,還真的很難發現。

  莫一凡愣了一下,心想這種荒涼的亂石灘怎麼會有燈光出現?難道那裡面住著人?

  不過這好像是不可能的呀!就算是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應該也不會在這種荒涼的地方棲身吧?

  而且那裡的電又是從哪接過來的呢?這附近應該沒有電網的的,難不成是住在石窟裡的人自己發的電?

  呃……這該不會是外國情報組織在這裡設的秘密據點吧?否則搞這麼神秘幹什麼?

  莫一凡越想越是疑惑,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就決定要去看個明白。

  雖然他也知道萬一被自己猜中的話,冒然闖入這石窟之中將是一件萬分危險的事,不過他們這些玩特技的人天生就喜歡刺激冒險,越是面對危險,就會越發興奮。

  他沒敢從正面大搖大擺地走過去,而是繞了一個大圈子,從那塊巨大礁石的背後悄悄地向石窟的方向摸了過去。

  來到石窟的旁邊,莫一凡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貼在礁石上聽了聽,裡面並沒有人說話的聲音,只有一陣陣「滋滋」的怪異聲音傳來,而那聲音每響一下,洞口中就閃出一道微弱的光芒來。

  莫一凡憑經驗判斷,這好像是有人在裡面做銲接的工作。

  這也就是說,就算這裡面真的是國外情報組織的秘密據點的話,也應該是尚未建成的,自己即使被他們發現了,也不一定就會有太大的危險。

  莫一凡給自己壯了壯膽子,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探出頭向石窟裡望去。

  可還沒等莫一凡看清楚裡面有什麼東西,就猛聽得「蓬」的一聲輕響,石窟內忽然爆起一團耀眼的電光來。

  莫一凡正把眼睛瞪得老大,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光一刺,雙目頓時一陣生疼,隨後只覺眼前到處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此外什麼也都看不到了。

  他不由得大吃了一驚,知道自己的眼睛是被強光照射得短暫性失明了,驚恐之下哪裡還顧得上再探究這裡的秘密,慌忙緊緊閉上雙眼,摸索著向後退去。

  然而他這時候才想跑顯然已經晚了,剛剛才退出半步遠,就忽覺脖子上一緊,好像是被一個冷冰冰、硬梆梆的鐵鉗子給夾住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扯來,莫一凡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扯得兩腳離地,凌空飛了起來,隨後「蓬」的一聲,重重地摔在了一堆細碎的亂石上。

  莫一凡痛得悶哼了一聲,雙手抓住脖子上的鐵鉗用力掰扯,但使盡了全身的力氣也無法撼動分毫。

  「你要干什麼!快放開我……」

  莫一凡驚呼了一聲,誰知對方非但沒有放開他,反而聽得「咔咔」幾聲響,他的雙手雙腳同時一緊,又被手銬之類的東西給牢牢地銬住了,如此一來他全身上下就完全被人控制住了,再也難以掙扎半分。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抓我……我……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你們……快些放開我……」

  莫一凡喊了半天,也沒有人應聲,他的眼睛依舊什麼也看不到,只能以耳代目,側耳細聽。感覺中這石窟中沒有一絲的人氣,至少他聽了半天都沒有聽到有人走動的腳步聲,只有前面依然斷斷續續地傳來一陣「滋滋」、「叭叭」的聲響,這時聽來又好像不是在銲接什麼,而且莫一凡還聞到一股刺鼻的焦臭味,到好像是…… 是電線短路時迸出的火花燒焦了絕緣層……

  莫一凡納悶地用力抽了抽鼻子,忍不住問道:「這……這到底是什麼地方?你們……」

  他正想著用什麼方法能打動對方時,就忽覺手臂上一痛,隨後一陣強烈的麻痺感立刻從手臂開始飛快地向全身曼延開來……

  「不……」

  莫一凡剛剛驚呼了一聲,嘴唇就已完全麻木,再想說話卻只能發出一串串含糊不清的呻吟聲了。

  是麻藥!

  他們給我打了麻藥!

  他們為什麼要給我打麻藥?

  這當然不可能會是什麼好事情,這一點只要不是白痴都猜得出來。

  莫一凡的腦海中立刻就聯想起了《黑太陽731》中的場面,頓時駭得面無人色。

  他並不怎麼怕死,如果怕死的話,他也不可能會去做特技演員了。但是他卻真的很怕自己被人拿去做生化實驗,就像電影裡演的那樣,到時候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那簡直比死上一萬次還要令人恐懼。

  那麻藥的藥勁大得出奇,不一會兒的功夫,莫一凡的身體就已僵硬得好似一根沒有生命的木頭似的,甚至就連意識也逐漸地開始模糊起來。

  他知道自己只要一睡過去,多半就再也醒不過來了,不過他覺得這樣子也不錯,至少不用再去承受那麼多的痛苦,就算一會兒被人折磨成半人半鬼的樣子,自己也不知道了,這……或許也算是一種比較人道的生化實驗吧!

  就在莫一凡即將陷入到昏迷中的一剎那,猛覺腦袋上微微痛了一下,接著好像有一個堅硬的東西從他的頭頂心直插了進去,一直深入到顱腔之內。

  由於麻藥的作用,那絲疼痛微弱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就好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似的。但是那種被異物鑽入腦中的恐懼感卻如同一座大山般直壓在他的心頭。

  他心中一急,一陣急火攻心,腦子一迷糊就徹底昏了過去。
卷一 第二章 實驗品?
  一陣涼涼的海風吹過,莫一凡微微打了一個寒顫,悠悠醒轉過來。

  他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漆黑的夜空中那無數如同寶石一般閃爍的星星。

  轟隆隆的海潮聲從不遠處傳來,略帶著鹹濕氣味的海風灌入他的口鼻之中不斷滋潤著他的肺葉,令他的頭腦略微清醒了一些。

  我這是在哪裡?

  我……我還活著!

  剎那間莫一凡回憶起了昏迷之前所發生的那些可怕的事,頓時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沒死當然是好事,但是他就怕自己現在已經被人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模樣。

  他趕忙翻身爬起來,用雙手不斷地在自己的臉上、身上小心翼翼地摸去……

  還好……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都在,身上的皮膚似乎也沒有什麼潰爛或者變異的跡象,四肢也完全恢復了原有的靈活性。

  謝天謝地,我好像還是一個正常人!可是……對方明明給我打了麻藥,不可能什麼都沒有做呀!

  莫一凡隨後就想起自己在昏迷之前那種腦袋被插入異物的感覺來,他心中頓時一陣發涼,慌忙伸手向頭頂心摸去。

  記憶中那件東西就是從頭頂的正中心插進去的,然而他仔仔細細地摸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那裡有哪怕一丁點的傷痕來。

  這可真是怪事了,他記得那插入腦子裡的東西並不算特別小,被插入的地方怎麼也該留下一些痕跡才對呀!

  見鬼!難道……難道那只不過是我的錯覺,還是……還是所有的事情根本就是一場奇怪的噩夢?

  莫一凡站起身茫然地向四周看了看,發覺自己剛才是倒臥在一塊平整的礁石上,四周其他的礁石看起來也都大同小異,好像並沒有他印象中那塊特別巨大的礁石。

  難道真的是夢?可是……我好端端的又怎麼會莫名其妙地躺在這裡睡了一覺呢?我昨晚雖然睡眠不怎麼好,可也不至於會困得隨便就睡在路上吧?唔……要不就是我在跳上這塊礁石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摔昏了過去,接著就做了一個那麼恐怖的怪夢!嗯……一定是這樣的!

  「一定是這樣的!」

  莫一凡突然舉起拳頭來,有些歇斯底里地對著大海狂吼了起來。

  理智告訴他,他給自己的這個解釋實在是荒唐得有些可笑,但是在潛意識裡他卻非常害怕那個噩夢會是真的,所以寧願欺騙自己,那真的只是一場夢。

  瘋狂地大喊了幾聲後,心中壓抑的情緒略微得到了一些緩解,莫一凡決定不再去尋找那個夢中的石窟,立刻離開這見鬼的地方,走得越遠越好。

  他看了看手錶,見現在已經是夜裡十點多了,估計這個時候攝製組那邊也早就收工了,再返回去也沒什麼意義,於是他就辨明了方向,向著金沙灘的方向走去。

  金沙灘那邊為喜歡沙灘野營的客人提供帳篷,所以到了晚上那裡也熱鬧得很,這時候過去應該還可以打到出租車,否則他今晚就別想回家了。

  亂石灘越是接近金沙灘那邊就越是難走,礁石間的距離也越來越遠,亂石下全是漲潮時積下的海水,莫一凡雖然身手不錯,在這黑漆漆的夜裡也是有些寸步難行。只能先小心翼翼地看好了前面的落腳點,才能一步步的跳躍著前進。

  他如履薄冰的跳過了十幾塊礁石,見前面距離最近的一塊礁石也在大約三米之外,不由皺了皺眉,回頭看看,見這段路已經走了一多半,如果這個時候退回去可就太冤了,於是只得咬了咬牙,略微向後退了兩步,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猛然發力,快速飛跑起來,一腳蹬在腳下那塊礁石的邊緣,身形一縱,直向三米外的那塊礁石跳了過去。

  為了表演高難度特技動作,莫一凡要經常進行類似的跳躍訓練,三米多的距離對於他來說並沒有多難,如果在平地上的話,他完全可以很輕鬆地跳過去。可是難就難在這些礁石的邊緣都比較濕滑,而且極不平整,所以他必須得跳到礁石的中央才有可能會穩住重心。

  因此他這一跳幾乎將自己身體上各部分的機能和力量都完全調動了起來,免得一個不小心滑落到積水裡變成個落湯雞,等回了家可就沒法向老姐交待了!

  但是當莫一凡一躍起之後就立刻發覺到不對勁了,因為這一次他表現出來的力量和速度都實在太驚人了,遠遠超出了他平時訓練的極限,只是一恍眼間,他準備要落腳的那塊礁石就已被他遠遠地拋在了身後,而他的身體仍然如同離弦的利箭一般,沒有絲毫要落下的趨勢,筆直地向前面一塊略高的礁石上撞了過去。

  「蓬」的一聲,莫一凡的身體就好像鄉下人在大鍋上貼大餅子似的,結結實實地拍在了那塊礁石的側面,頓時震得他頭昏眼花,全身生疼,骨頭彷彿要散架子了似的。

  還好他身體的反應速度要遠遠快於他大腦的反應,剛一撞上礁石就立即用雙手抓住了礁石頂端凸起的部分,然後藉著身體與礁石碰撞所產生的反彈力一個倒翻飛身躍上了礁石,僥倖沒有跌到下面的水窪之中去。

  莫一凡先是揉了揉身上被撞疼的部位,然後回頭望瞭望,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可以一下子跳出這麼遠來!

  從他剛才起跳的那塊礁石的邊緣算起,到他現在落腳的這塊礁石,之間的距離估計少說也有七八米遠。

  莫一凡一下子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在睡夢中沒有醒過來!可是他身上的疼痛卻不會是假的,如果人是在做夢的話,是不應該感覺到疼痛的吧?

  七八米!這是一個什麼概念?

  跳遠的世界紀錄具體是多少莫一凡記不大清,只是隱約記得好像是八米多不到九米的樣子,但跳遠比賽可是要經過長距離的注跑才能夠跳出這種成績來的呀!而他剛才不過是從一塊礁石上起跳的,最多只是注跑了兩步而已,更何況他是因為撞上了這塊大礁石,所以才會停住了前衝的勢頭,假如剛才前面沒有遮擋物的話,他還不知道要飛出多遠才會落下呢!

  莫一凡為了保持體能,幾乎每天都要做類似的跳躍訓練,對於自己的能力當然心知肚明,這次誇張的超常發揮自然不是什麼正常的事!

  我這是……怎麼可能!

  莫一凡愣了半晌,隨後終於意識到先前記憶中發生的那可怕的一幕應該不是什麼噩夢了,那一定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可能就是因為好些,他才突然一下子變成了一個超人!

  難道……是外星人在我身體上做了實驗?

  黑太陽731的恐懼過後,莫一凡又不由自主地聯想起了以前看過的那些科幻小說,這一來他卻分不清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害怕了。

  能夠超越常人,變成強者,那當然是件好事,可是……如果他真是外星外的實驗品,那麼這種實驗會不會有負面作用?實驗過後外星人會不會殺了他滅口?還有……既然那段可怕的記憶不是夢的話,也就證明他的腦袋裡的確是曾經被人插入過一種異物,而那東西又是什麼?現在是不是還在他的腦袋裡呢?

  這種種的念頭如同潮水一般湧上他的心頭,使他的心情好像坐過山車一般地起伏不定。

  遙望著夜色中浩翰無邊的大海,他忽然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渺小了,渺小得和一隻螞蟻沒有什麼區別。即使是擁有了超越常人的能力又能怎麼樣?他根本就無法把握自己的命運。

  想到自己的腦袋裡還有一件未知的東西,他就一陣陣的後怕,感覺自己就像是童話故事裡那個把自己的靈魂賣給魔鬼的人!

  有時候,得到也就意味著失去。只是他還不知道自己將要失去的會是些什麼?

  是靈魂嗎?那麼他的靈魂又是賣給了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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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渾渾噩噩地回到家裡,發覺客廳的燈依然還亮著,石英鍾的時針和分針都筆直地對準了「12」的位置……

  看來姐姐還沒有睡,今天又要挨罵了!

  想到這裡,莫一凡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溫馨的微笑,暫時將自己「被外星人改造」的事拋在了腦後。

  反正這件事不論他是否願意接受,都已經成為事實了,對於無法改變的事,如果還要過多地去憂慮的話,那就等於是自討苦吃了!套用一句現下流行的話:命運就好像是強姦,既然無法反抗,那還不如好好享受呢!

  「姐姐,我回來了!」

  莫一凡照例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就到冰箱裡取了一罐冰鎮啤酒,坐在沙發上喝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沒聽到寧菲的回答,莫一凡才發現衛生間的燈也亮著,裡面還隱隱地傳出一陣嘩嘩的水聲。

  飛濺的水花打在隔斷的磨砂玻璃上,斑斑點點的,又很快匯聚在一起流下,濕濕的水印卻在玻璃上留下了一幅怪異的圖案,就好像是抽象派大師的信手塗鴉一般。

  真是的,都深更半夜的了,還要洗澡!

  莫一凡苦笑了起來。
卷一 第三章 姐弟情
  寧菲是一個很愛乾淨的小女人,算是多少有點兒潔癖吧。和她在一起住,莫一凡從來都不用為收拾房間、洗衣做飯這些瑣碎的小事而頭疼。一切自然由寧菲打理得井井有條,甚至就連莫一凡的內褲都從來不用他自己洗。

  寧菲愛洗澡是出了名的,記得她上中學的時候,一次學校做什麼調查,每個學生都要填一張表格,而寧菲居然在個人愛好一欄上填上了「洗澡」二字,結果傳出去成了該校的一個保留笑話。

  寧菲每天都要承受著同學們嘲笑的目光,為此整整哭了三天。

  她其實本來是想在個人愛好上填游泳的,誰知落筆的時候不知怎麼就寫成了洗澡。

  莫一凡一怒之下,去把那個把這笑話傳出來的老師家裡的玻璃全都給砸了個稀巴爛,但卻不幸被人家給逮住,送到了派出所。最後雖然沒被關進少管所,但回到家裡屁股卻險些被他老爸給揍開了花。

  不過莫一凡卻一點兒也不為自己的衝動而後悔,因為在那之後的幾天裡,寧菲總是一日三次小心翼翼地幫他在傷處上藥,一邊上藥還一邊不停地流淚,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當時莫一凡還只是一個屁大點兒的孩子,但不知怎麼著,當姐姐那柔軟細嫩的小手撫摸在他的屁股上時,他就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快要飛了出去,那種滋味……真的是好癢、好美妙、好舒服……

  為了可以多享受幾次這樣的感覺,每當寧菲給他上完藥後,他都會偷偷地再把藥擦掉,希望屁股上的傷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好。

  只可惜事與願違,他的體質從小就好過常人,這點小傷自然不在話下,不過四五天的功夫,屁股上的紅腫就完全消失無蹤,莫一凡就算想讓姐姐幫忙上藥也找不到理由了,為此他頭一次怨恨老爸為什麼當時就不能打得再狠一點兒呢!

  從那以後,他就開始對姐姐產生了一種朦朦朧朧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來……

  還記得,那時候家裡的居住條件很差,四口的家庭,只有兩間小屋,他和姐姐共住一間。

  本來姐弟倆是睡在一張大床上的,不過後來莫一凡的後媽說姐姐長大了,不可以再和弟弟睡在一起,於是就搬走了大床,換上了兩張小鐵床。同時房間也被一分為二,姐姐睡在裡面,莫一凡睡在外面,中間用一個棉布簾子隔開。

  起初莫一凡非常不習慣自己一個人獨睡,感覺中自己就像一個被人拋棄的孤兒,窗外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哪怕是隔壁傳來的咳嗽聲,都會驚得他小臉煞白,恐懼起來就自然要忍不住掀開棉布簾,鑽到姐姐的被窩裡去。

  他們姐弟間的感情一向很好,善良的姐姐自然不忍心把嚇得渾身發抖的弟弟趕下床去,於是就一邊輕拍著弟弟的脊背,一邊輕聲哼唱著不成曲調的催眠曲,哄著弟弟一起入睡……

  但是沒過多久,這事就被早起的後媽給發現了,她當時凶得好像一頭憤怒的母獅子,一把將莫一凡從被窩裡拎了出來,不由分說就打了幾巴掌,還大聲罵莫一凡是一個小流氓。

  莫一凡的老爸聽到吵鬧聲也跟著過來問了問,老爸對於此事似乎有些不以為然,用他的話說,這點兒小屁孩就算想當流氓也得有那本錢才行呀!不過為了平息老婆的怒氣,他還是有些違心地抽出腰帶問候了一下莫一凡的屁股……

  莫一凡實在有些搞不懂,為什麼自己和姐姐在一起睡了那麼多年都沒事,可是後媽一句「姐姐長大了」,而後自己再摟著姐姐睡覺時,就成了小流氓了呢?

  那一年他才十歲,對於這麼深奧的問題當然想不明白,而且也沒人給他解答這個問題,他只是隱約覺得,如果姐姐是自己的親姐姐,後媽是自己的親媽,或許就沒有這麼多莫名其妙的事了……

  後來他偶然發現了姐姐的胸口越來越鼓漲,上面還戴了一對圓圓的東西,就對姐姐更加好奇起來,也更加渴望同姐姐親近一些,然而他的姐姐卻好像對他越來越疏遠了,無論他如何耍賴皮,姐姐都堅決不允許他再鑽進自己的被窩,哪怕是一小會兒也不行了!

  隨著個子越長越高,嗓子越變越粗,莫一凡就不知不覺地對異性產生越來越濃厚的興趣,當然了,與她同班的那些小女生都還沒怎麼發育,還難提起他的興趣來,所以這個吸引他的異性首先就是和他最親近的姐姐。

  終於有一天,他趁姐姐在棉布簾內擦洗身體的時候,悄悄地將棉布簾掀開了一角……

  他本以為姐姐不會發現的,誰知當時姐姐正好面對著他,當他剛剛驚詫於姐姐的兩腿之間那黑乎乎的一團東西是什麼時,姐姐的巴掌也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臉上……

  那一晚的記憶特別的清晰,莫一凡記得寧菲躲在被子裡哭了整整一夜,若斷若續的嗚咽聲好像一根根尖針一樣直插入到莫一凡的心裡,他也不知在姐姐的床邊說了多少的小話,但是姐姐始終都沒有理他,直到後來他不知不覺趴在姐姐的床過上就迷糊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看到寧菲的一雙眼睛都腫成了桃子,把莫一凡嚇了一大跳。吃早飯的時候,後媽驚訝地問寧菲出了什麼事情,寧菲的目光掃了莫一凡一眼,莫一凡的心頓時就跳到了嗓子眼兒。他知道,如果寧菲說出實情的話,那麼他今天非被老爸給活活扒下一層皮不可!

  好在寧菲最終還是沒有忍心說出他幹的缺德事兒來,只說自己心慌難受,晚上沒有睡好覺。

  後媽見寧菲的臉色十分難看,就立刻相信了,緊張得不得了,隨即決定請半天假陪寧菲到醫院看看去……

  莫一凡鬆了一口氣,他以為寧菲說心慌難受只不過是一個謊言,因此並沒有往心裡去,匆匆忙忙扒了兩口飯,就獨自上學去了。

  等到晚上放學回家,他立刻發覺家裡的氣氛不大對勁。

  當時他的老爸正坐在門口的馬紮上,一支接一支地吸著自己卷的汗煙,在他面前已經丟了一地的菸頭,青色的煙霧在半空中盤旋著,遮住了老爸的臉,隱隱約約的,好像一幅破敗的浮雕。

  屋內隱隱傳來姐姐和後媽的抽泣聲,兩個人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淒淒楚楚的,讓莫一凡的心頭頓時一沉……

  莫一凡見這場面還在擔心姐姐是不是把昨晚的事情說了出來,如果是那樣的話,他說不得只好離家出走了!最少也要在同學家住上幾天,先避避風頭,等老爸的氣消得差不多了再說。

  因此他沒敢進屋,只是縮手縮腳地站在院子裡,和老爸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試探著問老爸,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還好,老爸並沒有暴怒的樣子,而是深深吸了一口煙,長長嘆了一口氣,輕輕晃了晃頭,說:「你姐得了心臟病!」

  莫一凡不大清楚心臟病是種什麼病,只以為和感冒發燒沒什麼差別,還天真的問:「那大夫給姐姐治好了沒有?」

  老爸苦笑了一聲,說:「治好?這輩子都不用想了!你姐得的是遺傳性心臟病,她親爸當初就是死在這種病上,想不到她小小年紀也……」

  莫一凡聞言這才嚇了一跳,驚呼說:「怎麼會治不好?難道心臟病也是癌症嗎?」

  老爸搖頭解釋說:「心臟病不是癌症,還算不得是絕症,不過……不過大夫說了,她這種遺傳性心臟病,十分的特殊,目前根本沒有什麼有效的治療方法,唯一的希望就是到美國去做心臟移植手術……唉,對於我們這樣的家庭來說,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先別說那昂貴的手術費了,哪怕是去美國的路費我們也拿不起呀!」

  莫一凡被老爸的話徹底驚呆了,過了好一會兒才突然丟下手裡的書包,飛快地跑進屋裡,「撲通」一聲跪倒在寧菲的面前,雙手抱住寧菲的大腿,放聲大哭著說:「姐姐……姐姐……是不是都因為我不好,所以才會氣得你生了病?姐,我以後保證聽你的話,再也不惹你生氣了!姐,你快好起來吧,只要你不生氣,你想打我、罵我都行呀……」

  寧菲輕輕撫摸著莫一凡的短髮,流著淚說:「小凡,這不關你的事,都是姐姐命不好!」

  「姐,你的病是不是去美國就能治好了?那我……我一定會快些掙錢,幫你掙夠去美國的錢……」

  「傻弟弟……」

  半年之後,莫一凡的後媽跟一個港商跑了,丟下了她的半路夫妻,也丟下了她的親生女兒,一個已經沒有指望的女兒……

  從此以後,莫一凡的老爸開始每日以酒澆愁,不到兩年,就在一場車禍中死去了,家裡只剩下孤苦伶仃的莫一凡和寧菲這一對即不同姓也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弟倆相依為命了。

  為了供弟弟上學,寧菲不得不輟學回家,到街道辦的一家小工廠上班。

  好在寧菲的病雖然沒辦法根本治,但暫時還不會有生命危險,也沒有喪失基本的勞動能力,只要不太勞累的話,一般也不會發病。

  就這樣,寧菲一直供莫一凡上到高中畢業,莫一凡就說什麼也不肯再考大學了,他還記得自己的承諾,要盡快掙夠給姐姐到美國去治病的錢,他怕姐姐的病情拖不到他大學畢業以後了。

  兩個人都出來工作,緊巴巴的日子終於寬鬆了些。接著又趕上舊城區改造,姐弟倆也住上了新樓房。

  手頭有了一些錢,寧菲就在樓下租了一個門市,開起了一家小型的服裝店,生意雖然不算特別好,卻總比在小工廠打工強,至少維持姐弟倆的生活已經足夠。

  不過莫一凡知道,他們這樣子幹一輩子,也不可能攢夠去美國移植心臟的費用,於是他就四處尋找著可以掙大錢的機會。

  一次偶然的機會,莫一凡結識了一位在演藝圈裡小有名氣的特技演員,見人家開著私家車,全身上下都穿著名牌,於是就認定當特技演員應該是一個可以掙大錢的職業,於是就百般巴結,死皮賴臉地讓人家收他做徒弟。

  那個特技演員被他纏得實在沒辦法,又見他的身體素質好的出奇,的確是一個吃這碗飯的料,於是就收下了他,經過一年多的艱苦訓練之後,莫一凡就正式開始了驚險刺激的替身生涯。

  莫一凡當特技演員的事當然不敢告訴姐姐,於是他就找了一份兼職推銷保險的工作。當然了,他基本上一份保險也沒推銷出去,只是為自己買了兩份高額保險,這樣他萬一在當特技演員時出了什麼意外,寧菲也能獲得一大笑保險金,足夠她去美國做手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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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四章 第一次親密接觸
  莫一凡點燃一支香菸,往事如同演電影似的一幕一幕地在他的腦海中飄過……

  他自從做特技演員以來,由於敢拚命,無論多危險的活都敢接,一年多來已經存下了四十多萬。不過這個數字距離心臟移植手術的費用還差得遠了,因此他才會纏著導演多給他安排一些高難度的特技鏡頭,甚至想讓導演把原本打算用電腦合成的特技鏡頭也讓他來做。

  那是一個飛躍樓宇的高難度動作,按照劇本的要求,兩棟樓之間的距離在七米左右,而且兩樓的高度還有三四米的落差,只要稍一不小心,就可能會摔一個骨斷筋折。雖然劇務可以在樓下安置好保護氣墊,不過落腳的那棟樓上卻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危險係數實在是太大,因此杜導才堅決不肯用替身演員,而是準備用分組鏡頭,加上電腦合成來完成那個鏡頭,雖然那樣一來,效果肯定會差很多,但萬一演職人員出了什麼問題,導演也要擔負一定的責任,所以為了保險,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莫一凡原本也就是憑著一腔血氣,加上賺錢心切這才纏著康導要接這個活,其實心里根本連半點的把握也沒有。

  但是現在卻不同了,經過今晚「被外星人改造」之後,他知道自己身體的潛能簡直大得嚇人,要完成那個動作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因此他決定明天說什麼也要讓杜導同意把那個鏡頭給他來做,以那個動作的難度程度來說,給的錢一定少不了,這樣等拍完這部片子,他的存款就差不我能突破五十萬了!

  想到有了這副超人的體能,至少今後做起特技演員來一定是如魚得水,想來沒什麼動作是自己無法完成的,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能會成為業內的特技第一人,說不定將來還能向小黑哥那樣的由幕後走向前台,成為萬眾囑目的名星呢!那樣的話,要掙夠給姐姐看病的錢自然就不是什麼問題了……

  不過感覺這樣子掙錢還是慢了些,是不是有更好的捷徑可以走呢?

  他忽地想到過不久就是北京舉辦的奧運會了,以他現在的超人跳躍能力,如果參加奧運會的話,至少拿一個跳遠冠軍應該不成問題吧?聽說這一次國內的好多企業都捐了錢,拿一塊金牌就會得到一百多萬的獎金呀!

  這想法真的很有誘惑力,但是細細一想他就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想法。

  因為他可不是正常人,他是被「外星人」改造過的呀!至少他的腦子裡都很存在著一個未知的物體,如果真的參加奧運會的話,肯定要接受嚴格的體檢,到時候他的秘密就一定會被別人查知了。

  那樣的話,不但比賽是肯定不能參加了,沒準還會被科技部門關起來當做研究的對象,而且一旦改造他的外星人知道這事,只怕……殺了他滅口也是有可能的。

  他還要為姐姐治病,所以他絕對不可以有事,那麼他也只能放棄這個誘人的想法,還是蹋蹋實實地靠自己的專業來慢慢賺錢吧……

  想到姐姐的病情,莫一凡才猛地發覺有些不妙。

  寧菲平時晚上沖涼都還快的,最多不會超過二十分鐘,這是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了,從來不見她改變過,可是現在莫一凡回家都已經半個多小時了,為何還不見寧菲從衛生間裡出來呢?

  莫一凡預感不妙,慌忙跑到衛生間門前,隔著門大聲喊:「姐……姐,你在裡面嗎?姐……你不要嚇我,你說話呀!」

  等了幾秒鐘,沒聽到寧菲的回答,莫一凡急了起來,一邊用力地敲著門一邊大叫:「姐,你說話呀……再不說話我可進去了……」說罷也再顧不得那麼多了,伸手就拉開了衛生間的玻璃拉門。

  由於家裡只有姐弟兩個相依為命,姐弟倆也從來不會將朋友帶回家裡來,所以在裝修時,衛生間的玻璃拉門就法有安鎖。

  衛生間裡沒有窗戶,無論白天晚上,只要進衛生間就一定要開燈,所以只要看到裡面亮著燈就知道有人,姐弟倆到也不會因此發生什麼尷尬的事。

  門一打開,一股濕潤的水氣立刻撲面而來,淋浴噴頭仍在「嘩嘩」地噴灑著溫水,飛濺的水花之中一具雪白無暇的玉體橫呈在地面上,彷彿一尊沉睡的維納斯雕像。

  莫一凡大吃了一驚,慌忙跑過去扶起寧菲的頭,大聲呼喚著:「姐,你醒醒,你醒醒呀!」

  寧菲的雙目緊閉著,沒有半點兒的反應,莫一凡摸了摸寧菲脖子上的大動脈,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的脈搏,探了探鼻子,也沒有一點呼吸。莫一凡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剎那間腦子裡一片空白……

  「姐,你不能死!我……我不讓你死!」

  莫一凡狂吼了一聲,猛地握緊拳頭,照著寧菲的左乳的*「蓬蓬蓬」用力打了三拳。

  他這三拳打得非常狠,那完美的檸檬型*在他的拳頭下不斷地被壓扁又彈起,頃刻之間便留下了一個青紫色的拳印。

  「嗯……」

  寧菲發出了一聲極其微弱的呻吟聲,鼻翼隨之輕輕地翕動了起來,只是她的呼吸卻是仍若斷若續,彷彿一根隨時都可能會被扯斷的細絲線。

  見到姐姐好像又活了回來,莫一凡先是心中一陣狂喜,隨後就毫不猶豫地低下頭去,一手捏住了寧菲的鼻子,一手按在寧菲的胸口,不斷做著起伏動作,壓迫著寧菲的胸腔。與此同時,他那雙厚厚的嘴唇已吻上了寧菲發紫的櫻唇,將一縷縷氣息不斷地吹入到寧菲的口腔之中。

  就這樣過了好半晌,直到寧菲的呼吸和心跳逐漸趨於平穩,莫一凡才停止為寧菲做人工呼吸。

  莫一凡抬起頭來,這才突然意識到此時的寧菲是一絲不掛的。那豐滿的酥胸、修長的美腿,纖細的柳腰,神秘的黑森林,迷人的幽谷都毫無遮擋地呈現在他的面前。

  他剛才擔心寧菲的安危,完全沒有留意到這些,此時見寧菲已脫離了危險,一看到這副香豔的場面,頓時就覺得一股熱流衝向小腹,全身猶如火焚一般的難受。

  不要胡思亂想,她是我姐姐,我是她弟弟,我是她弟弟……

  莫一凡如同唸咒般不斷提醒著自己,但是心中還是難免心猿意馬,好像有一隻小手在心裡不停地撓來撓去似的。

  他畢竟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大小伙子,這兩年為了要掙錢,從來都沒有交過女朋友,甚至連A片都沒看過,這對於他這一代的都市青年來說,幾乎就和怪物差不多。

  他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成熟女人的裸體,並且第一次和成熟的女人有這麼親密的接觸,看著眼前的活色生香,想著剛才為姐姐做人工呼吸時那種唇齒相接的曖昧滋味,他如果沒有點兒反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他和寧菲名義上是姐弟兩,但兩人終究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所以心中的罪惡感不是很強烈,因此不管他嘴裡怎麼念叼,一雙眼睛還是忍不住在寧菲那些令人噴鼻血的部位瞄來瞄去。

  「嗯……」

  寧菲雖然暫時脫離了危險,但是仍然處於昏迷狀態,大概是因為心口受,這時忽地發出一聲輕輕的呻吟聲。

  這聲呻吟就好像一個晴天霹靂打在莫一凡的心裡,令他猛然驚醒過來。

  天啊,我這是在幹什麼!姐姐還在昏迷著,也不知身體會不會有事,而我……我竟然在這裡偷窺姐姐的身體!

  莫一凡羞愧之下,狠狠在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慌忙取過衣架上的一件睡袍罩在了寧菲的身上,遮住了那具動人的軀體,隨後又將洗衣裡的一團換洗衣服團成一團墊在寧菲的肩膀上,讓她的腦袋微微後仰,以保持呼吸的順暢。這才抽出身來,先拔打了120急救電話,接著又去寧菲的房間裡找來了寧菲常用的急救藥,給寧菲灌了下去……
卷一 第五章 陳三爺
  大約十分鐘之後,當市人民醫院的救護車趕來時,莫一凡已經幫寧菲換上了一身乾淨的睡衣,而他身上的衣服也早就在衛生間裡被淋透了,卻沒時間換下,就這麼全身濕漉漉的跟著上了救護車。

  隨車來接診的醫生是一位看起來很年輕的女人,由於她臉上戴著一副大大的口罩,令人無法看清她的相貌,但是只看她那雙大而有神的眼睛、潔白晶瑩的膚色,以及肥大的白大褂都無法遮住的曼妙身材,就知道她一定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大美女。只是她的眼神卻顯得過於冰冷和生硬了些,冰冷得讓人不敢接近。

  女醫生見莫一凡全身濕淋淋的爬上車來,並且很「識趣」地遞上了一個小小的紅包,她不禁微微皺了皺眉,輕輕哼了一聲,眼神變得更加冰冷,冷得好像冬天裡的湖水。

  女醫生沒有伸手去接那個紅包,也沒有去推拒,根本就懶得理莫一凡這一套,輕哼了一聲,說:「病人應該是老病根了吧?她的病歷帶上了沒有?」

  「哦,在這裡了……」

  莫一凡忙將剛才找出來的病歷遞了過去。

  女醫生接過病歷本,就不再理會莫一凡,先是快速翻看了一下病歷本,然後就立刻在車中動手為寧菲做起初步的檢查來。

  當她掀開了寧菲的衣襟,看到了寧菲左乳上那塊青紫色的淤痕時,不由輕「咦」了一聲,轉回頭看了看樣子狼狽,一臉緊張的莫一凡,問道:「這病人已經做過心肺復甦了!是誰做的?」

  「心肺復甦?」

  莫一凡對這些醫學名詞比較陌生,但從字面上看也不難理解,只是微微愣了一下,便答道:「哦……是我做的,怎麼……是不是哪裡有問題?」

  「不……你做得很好!」

  女醫生一邊繼續為寧菲做著檢查,一邊淡淡地回答說:「如果不是你搶救及時的話,這時候病人可能早就已經去逝了……嗯,而且你的手法也十分的漂亮,尤其是這個心臟起搏的撞擊法,力量掌握得十分準確,簡直比電擊的效果還要好!哦……你應該是心臟外科的專家吧,請問你是哪家醫院的?」

  「我……您搞錯了!」

  莫一凡汗顏地說:「我不是醫生,只不過是一個保險經濟人而已。哦……對了,如果您要想買保險的話,可以找我,我可以把提成的錢返還給你的……」

  莫一凡想起前些天保險公司的業務主管已經給他敲過了警鐘,說他如果這兩個月再拿不出一點兒業績的話,公司就要取消他保險經濟的資格了。

  他還要用這個保險經濟人的身份去糊弄姐姐呢,暫時還不可以丟掉這個掛名的職務,說不得只好厚著臉皮找人推銷上一兩份保險,哪怕不掙錢的也行。

  女醫生見這位在救護車上都不忘了推銷保險,立刻連寒毛都豎了起來。

  如今人們已普遍把搞傳銷的、賣保險的和拉廣告的列為了二十一世紀最令人頭疼的三大人群。女醫生知道要是一個不小心和這些人提起了他們專業的話題,保證他們和你講上三天三夜都不會嫌煩。

  因此女醫生很明智地直接把莫一凡後面的那句話過濾掉了,繼續著原來的話題,說:「你真的不是醫生嗎?那這些急救的手法你又是和誰學的?你以前經常這樣子為病人進行急救嗎?」

  「沒有人教我呀!」

  莫一凡茫然地搖搖頭,說:「而且她以前也從來沒有昏迷過,平時最多就是會感覺心悸胸悶,吃點兒藥休息一會兒也就好了。」

  「真的沒有人教過你?」

  女醫生顯然不相信莫一凡的話,冷笑了一聲,說:「那你可真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呀!第一次給病人做心肺復甦的急救,居然就可以做得比擁有多年經驗的專科醫師還好……唔,那我建議你乾脆還是改行從醫得了!」

  莫一凡沒有在意女醫生語氣中嘲諷的意味,聞言卻心中一動,暗想:是呀!從來都沒有人教過我這些急救的手法,而我……而我當時怎麼心中一急,就好像馬上知道怎樣做才能救活姐姐了呢?這可真的見了鬼啦!

  莫一凡正在那里納悶的時候,細心的女醫生又發現到寧菲居然連內褲都沒有穿,而且睡衣的鈕扣也系得亂七八糟的,顯然是別人匆忙之間幫她穿上的。

  看到這些,女醫生立刻不由自主地聯想到一副香豔而又令人臉紅的場面來。

  她輕輕「啐」了一聲,回過頭來寒著臉說:「你說病人這是頭一次昏迷,那麼她這次又是因為什麼導致昏迷的?是不是……是不是你們剛才發生過性行為?哼…… 你難道不知道她得了這種病是絕對不可以有性生活的嗎?我說你們男人怎麼都這麼自私呀?為了自己圖一時的快活,竟然連女朋友的死活都不管了?」

  「我……這……其實……」

  莫一凡被女醫生訓得面紅耳赤,想要解釋卻根本就插不上話,直到對方罵夠了,這才苦著臉說:「我想你是誤會了,其實我是她的弟弟,她是我的姐姐,我們不是……不是你想像的那種關係。她剛才是在洗澡的時候突然暈過去的,所以我才不得不……這個,你明白了嗎?」

  「啊……是……是這樣的啊!」

  女醫生怔了一怔,慌亂地低直頭去,輕聲說:「對不起,我……我誤會你了!」

  「沒關係……」

  莫一凡大方地說:「你也是為了我姐姐著想嘛,我能理解的。」

  女醫生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而隨行的那兩個小護士卻在不住地納悶著,心想石醫生今天是怎麼了,居然會和病人的家屬說這麼多話!這還是那個人民醫院出了名的冰山美人嗎?

  說話的功夫,救護車就已經停在了市人民醫院的門前,莫一凡隨著護士把寧菲抬下車,直向急診室的方向推去。然而此時急診室的門前卻好像菜市場一樣,擠了好幾十人,亂七八糟、吵吵嚷嚷的,單架車根本就推不過去。

  圍在急診室門前的那些人大多是十七八歲、二十出頭的小夥子,一各個打扮得古裡古怪,裸露的胳膊上大多都有紋身,頭髮則染得五顏六色,嘴裡叼著香菸,神態囂張,大吵大嚷著。而少數幾個女孩子則衣著性感暴露,發形更是千奇百怪,臉上抹著厚厚的濃妝,嘴裡嚼著口香糖,走起路來一搖三擺,張開嘴來各種花樣的粗口層出不窮。

  見到這烏煙瘴氣的場面,莫一凡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家醫院怎麼這麼亂,早知道就不來這裡了!

  然而儘管心中不滿,但他姐姐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他可不敢再把姐姐折騰到別的醫院去。無奈之下只得先忍著,看看醫院方面怎麼處理再說。

  「讓一讓……讓一讓……」

  兩個小護士見前面的人堵住了路,只得大聲叫道:「病人的家屬都請讓一讓,這裡有急救患者……」

  「叫什麼叫!」

  兩個小護士剛一開口,就有七八個小流氓樣子的人圍了上來,橫眉怒目地說:「我們老大在裡面急救,別的病號都給我靠邊站,什麼時候我們老大平平安安地走出來,別人才能進去……」

  那兩個小護士哪裡見過這種場面,都被嚇得不敢再吱聲了,那女醫生也知道和這些小流氓沒有道理可講,無奈之下只得對莫一凡說:「其實你姐姐的病情已經比較穩定了,目前只是短暫性休克,要不我給你開個單子,你直接給病人辦理住院手續得了。住院部那裡的專業設施比較齊全,而病人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儀器監控,怎麼樣都要住院治療的。」

  莫一凡知道她說的是實情,於是便點頭答應了。女醫生讓莫一凡在這裡稍等片刻,接著就拿著寧菲的病歷本從那些小流氓身邊擠了進去,那幫傢伙見她是個醫生,到也沒人攔阻。

  女醫生剛剛進去,就聽得醫院門口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十幾個西裝革履的壯漢促擁著一對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夫婦步履匆匆地向這邊走了過來。

  那中年男人長得儀表堂堂、相貌威嚴,只是眉心間一道疤痕卻令他的臉上憑添了一絲肅殺之氣。

  這對中年夫婦一出現,堵在走廊中的那些小流氓、小太妹便立刻如同耗子見了貓似的,慌忙規規矩矩地閃在兩旁,齊聲說:「三爺好。」

  「三爺!」

  莫一凡聽到這個稱呼心頭一震,已猜出了這個中年男人的身份。

  在株州,你可以不知道市長是誰,但絕對不可以不知道三爺是誰。

  株州陳三爺,大名陳三環,可以算得上是株州地下世界的土皇帝,甚至在港澳等地也有不小的威名。

  據說這位三爺雖然是道上絕對的權威,但是本人卻不沾手黑道的生意,因此這麼多年來幾次的嚴打反黑也都沒能反到他的頭上。

  傳說中陳三爺仗義仁俠,道上的人沒有一個不服他的,只要他說出的話,還沒幾個人有膽子陽奉陰違。

  最近幾年東南沿海城市盛行起冰毒和搖頭丸來,但是在株州這塊地面上卻愣是沒被這股風潮襲捲,那就是因為陳三爺曾經說過一句話「我不喜歡毒品。」即使有一些人為了利益的驅使,敢背著陳三爺小打小鬧地倒騰點兒毒品,一般也都折騰不了幾天,只要走露了一點兒風聲,不等陳三爺發話,就自然有人出手收拾他們了。一個人能在黑道中豎立起如此強大的威信,那絕對是一個神話中的神話了!

  陳三爺最初也曾做過一些見不得光的生意,但在積累了一定的資本後就立刻轉做正行。現在他一手創建的三環國際金融投資公司註冊資金就有十幾億,而旗下更有十餘家子公司,生意一直做到海外,算得上是株州市的龍頭企業了。

  就連莫一凡現在簽約的那家娛樂公司也有三環國際投入的一部分股份,因此算起來陳三爺也算是莫一凡的老闆,只是他們之間的地位相差太過懸殊,若非今天在這裡偶遇,莫一凡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這位老闆的面。

  陳三環見到幾十名小混混擁堵在走廊中的場面,頓時皺起了眉毛,轉頭對緊跟在身後的一個年輕人說:「阿豪,這些人都是平時跟著佳良一起胡鬧的吧?你讓他們快點兒散了吧……這麼多人擠在這裡算怎麼回事?還讓不讓人家醫院工作了!」

  阿豪神態恭謹地應了聲「是」,隨後就走到前面大聲說:「都聽到沒有?三爺讓你們趕緊散了,不要在這裡影響醫院的正常工作。」

  那幫小混混哪敢有半點兒怠慢,聞言立刻作鳥獸散,一眨眼的功夫就走得乾乾淨淨。

  陳三環在眾人的促擁下繼續憂心忡忡地向急診室走去,待經過莫一凡身邊時微微愣了愣,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寧菲,然後對莫一凡說:「你們是來看病的吧?」

  莫一凡連忙回答說:「是。」

  陳三環搖了搖頭,說:「一定是剛才那幫人擋住了路不讓你們進去是吧……唉,那些人都是我兒子的狐朋狗友,我代我兒子向你們道歉,希望沒有因些耽誤你家人的病情,我這就讓醫院安排醫生給你的家人看病。」

  「謝謝三爺,不過還是不勞三爺費心了!」

  莫一凡答道:「醫生正在給我姐姐辦住院手續,等一下我們就直接轉去住院部了。」

  「哦,是這樣……」

  陳三環點了點頭,隨後微微一愣,說:「怎麼,你認識我?」

  「不不不……我只是聽說過三爺的威名而已。」

  陳三環聞言微微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麼,便擁著身旁那個中年美婦,急匆匆地鑽入急診室去了。

  望著陳三環的背影,莫一凡心中充滿敬佩,心想難怪人家能獲得那麼高的威望,單是他這份氣度和胸襟就沒幾個人能做到的!一位黑道教父級別的大人物居然會向一個素不相識的小人物開口道歉,這事說出來恐怕沒人會相信,可是人家陳三環就做到了,這又怎能不令人心服口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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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六章 神醫呀
  「佳良、佳良……你醒醒,你不要死呀……」

  莫一凡又在外面等了一會兒,不見女醫生出來,卻聽到一個女人的陣陣呼喚和嚎啕大哭之聲,他不自禁地搖了搖頭,心想多半是陳三環的兒子已經不行了!

  看來人真的是一種脆弱而又渺小的生物,即使如陳三環這種擁有巨大權勢和財富的人也照樣無法挽救自己兒子的生命!

  莫一凡正在那裡感慨著,忽見剛才那個女醫生從急診室中探出頭來,神色憂急地向莫一凡招了招手,說:「那位同志麻煩你過來幫個忙可以嗎?」

  莫一凡還以為女醫生找他是為了辦理住院手續的事,因此應了一聲後不急不忙地走了過去。

  「你……你到是快一點兒呀!」女醫生見他這副模樣卻急了起來,衝過來一把抓住莫一凡的胳膊就往急診室跑去。

  莫一凡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滿頭霧水地也跟著女醫生跑了進去。只見三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圍在一張急救床上滿頭大汗的忙碌著。

  床上躺著一個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雙目緊閉、渾身是血,任那三名醫生如何折騰就是不見一點反應。

  陳三環夫婦就站在旁邊,中年美婦已哭得背過氣了,陳三環正一邊抱著中年美婦,一邊絕望地看著床上的年輕人,慘白的臉上已有兩行清淚滑下。

  女醫生帶著莫一凡硬擠到急救床前,指著床上的年輕人急匆匆地說:「這位病人是因車禍導致左邊第三、四根肋骨骨折,右腿小腿脛骨骨裂,身體多處擦傷,初步檢查心肺功能正常,原本傷勢已逐漸穩定,但剛才卻沒有任何徵兆地突然停止了呼吸,隨後心臟也慢慢地停止了跳動,我們用電子儀器對他進行了心肺復甦搶救,卻不見任何效果,我……我知道你的急救手法非常高明,你能不能……能不能幫個忙,看能不能救活他……」

  還不等莫一凡回答,旁邊一位男醫生便急忙說:「石醫生,這樣可不行呀!他又不是我們醫院的醫生,按照規定是不允許在我們醫院裡出診的,這要是出了什麼事情,那……」

  石醫生聞言怒道:「規定!這種時候你還跟我講什麼規定?反正我們已經無能為力了,我讓他幫忙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救不活病人,此外還能出什麼事情?如果劉醫生你還有辦法可以救活病人的話,那我自然不用違反規定請別人來幫忙了。」

  那位男醫生被訓斥了一番,頓時張口結舌,說不出半句話了。

  莫一凡苦著臉說:「這……不是我不肯幫忙,只是……我真的不是醫生,而且也不懂什麼醫術,我……這……」

  「喂……我說你們這些大夫都是怎麼做事的?」

  陳三環身後那個叫阿豪的年輕人見狀忍不住走上前來,推了莫一凡一把,說:「你不是大夫跑這湊什麼熱鬧,快給我滾出去!還有你們……今天要是救不活我們少爺,有你們好瞧的……」

  「放肆!」

  陳三環冷喝了一聲,瞪著阿豪說:「你不要干涉醫生們的工作,快給我退下……」

  「是……」

  一見陳三爺發了火,阿豪那一臉囂張的氣焰頓時消失不見,乖順得像一隻聽話的小貓似的,默不作聲地退到陳三環身後,但一雙眼睛卻充滿怨毒地死死盯著床上的年輕人。

  「這位小兄弟……」

  陳三環扶著中年美婦走上兩步,眼含期盼地望著莫一凡,說:「其實剛才那位醫生說得沒錯,反正我兒子在他們的眼裡已經沒救了,不如就死馬當活馬醫。我也不管小兄弟你到底會不會治病,既然那位醫生對你這麼有信心,你就勉力試一下又如何?就算你治不好我兒子,我也同樣深表感謝,若是天可憐見,我兒子經你之手而復活的話,那……那你就是我陳三環的大恩人了……」

  望著一個父親充滿期盼和懇求的眼神,莫一凡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了,而且陳三環許諾的話也令他怦然心動,雖然陳三環並沒有說救活了他兒子會給予莫一凡什麼,但能成為株州陳三環的大恩人,那也就意味著他將獲得許多意想不到的回報,也許他姐姐去美國治病的事,也可由此解決也說不定。

  一想到姐姐的病情,莫一凡立刻將所有的顧慮拋在了腦後,點點頭說:「好……既然三爺這麼看得起我,那我就盡力試一試……」他說罷立刻走到床前,低下頭仔細觀察了一下病人。

  他本來還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按照今天在家裡搶救他姐姐的方法在這人的身上試一下,成不成也就那麼樣了,畢竟他是真的什麼都不懂。

  然而當他的目光觸及到那年輕人那青紫的臉色時卻是心中猛地一跳,直覺告訴他,這個人的情況和他姐姐完全不同,如果用那種方法去搶救的話根本就不會有任何作用,他只能……

  正所謂救人如救火,莫一凡腦中靈光一現,也顧不上考慮這種方法是否穩妥,就立刻將其付諸於行動,忽地伸手抓住病人的兩隻腳腕,輕喝一聲,竟將那年輕人凌空倒提了起來……

  「喂,你要干什麼?快放手……」

  三名醫生見狀嚇了一跳,吵吵嚷嚷地就要上前阻止,而阿豪則直接拔出槍來,指向了莫一凡的腦袋。

  陳三環狠狠瞪了阿豪一眼,阿豪雖然心中不服,卻也只得悻悻地把槍收了起來,隨後陳三環就阻止了那三名醫生,說:「等等……我們再等等看……」

  莫一凡也不管別人對自己的舉動有何反應,任由年輕人大頭朝下倒控在自己面前,然後一曲右膝,窺住年輕人咽喉下面三分的位置用力撞了過去。

  「蓬」的一聲悶響,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年輕人就如同一具沒有生命的皮偶般被撞得全身一陣劇烈顫動,但隨後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莫一凡就如同著了魔似的,一下撞過去之後,又是接連兩個膝撞都撞在了同一個部位上,而且這三下還一下比一下撞得更重更狠。

  隨著莫一凡的三下膝撞,年輕人的胸口發出「咔」的一聲脆響。毫無疑問,那個倒霉蛋的胸骨竟然被莫一凡硬生生的撞碎了!

  陳三環的臉色頓時一片慘白,眼角的肌肉如同被電擊般抽搐個不停。他可以容忍莫一凡救不活他的兒子,但卻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別人這樣糟蹋他兒子的「遺體」。

  可憐天下父母心,即使是他這位黑道教父、商業大亨也難以免俗。眼見著莫一凡抬起腿來還要繼續重複同樣的動作,終於忍不住伸手指著莫一凡吼道:「你……」

  陳三環剛一開口,就見他的寶貝兒子突然張開嘴來「哇」的一聲,噴出一口濃濃的鮮血,隨後全身震顫,發出一連串劇烈的咳嗽聲來。

  「你……你真是神醫呀!」

  陳三環頓時一陣狂喜,不禁暗自慶幸自己那句罵人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否則豈不得罪了這位小神醫!

  假如莫一凡只是用一些常見的手法救活了陳三環的兒子,那麼陳三環最多也就是覺得莫一凡還算個不錯的醫生,只不過是另外四位醫生的醫術太糟糕了而已。

  但是現在莫一凡竟以這種聞所未聞的奇特手法硬是把他這個已經斷氣的寶貝兒子從閻王爺手中搶了回來,那卻只能用「神醫」這兩個字來形容莫一凡了。

  但凡不合常理的事物非妖即神,而治病救人這麼神聖的事自然不能用「妖」字來褻瀆了,因此只在這一瞬間,莫一凡在陳三環的心目中就成了神醫的代名詞。至於莫一凡先前說自己不是醫生、也不懂醫術的話,已經直接被陳三環給過濾了。

  莫一凡見自己手裡的病人終於活了過來,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只是直覺地認為這樣子應該可以救活病人,至於其中有什麼道理他卻半點兒也不曉得。而且這傢伙長得也忒不結實了,才撞了這麼兩下骨頭就折了,如果再撞兩下的話……只怕就算人能活過來,也非得被震傷了內臟不可!

  人是救活了,不過舊傷還沒處置完畢,現在又被撞斷了一根骨頭,接下來還有得忙活。但是這就不關莫一凡的事了,他就算想幫忙也不知從何幫起,於是就把病人又放回到急救床上去,任由那三個醫生折騰去。

  這時候那中年美婦也在陳三環的懷中甦醒了過來,夫妻倆見自己的寶貝兒子死而復生,無不喜得不知該說什麼好。

  陳三環走過去一把握住莫一凡的手,神情激動地說:「真是……太感謝你了,要是沒有你在,我的兒子他……他可就……請問神醫如何稱呼,在哪家醫院裡高就呀?」

  莫一凡苦笑著說:「我叫莫一凡,不過……我真的不是醫生,我到這裡來還是給我姐姐看病的呢!石醫生,我姐姐的住院手續幫我辦好了沒呀?石醫生……」

  莫一凡連喊了兩三聲,卻不聞回音,回頭一看,只見石醫生正蹲在地上,聚精會神地察看著剛才年輕人吐出的那攤血跡。看著看著忽地用力一拍大腿,興奮地叫道:「啊……原來是這樣!原來病人的心肺果然沒有問題,只是血液從咽喉倒灌入了氣管,並且在氣管中凝結成塊,這才導致呼吸道完全堵塞,並引發心率的紊亂!唔……難怪我們為他做心肺復甦居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原來問題是出在氣管這裡呀……可是……」

  石醫生說著轉頭看向莫一凡,眼神中滿是敬佩的神色。

  「可是這種病例真的是十分的罕見,發生的偶然性太大了,如果不用超聲儀器作檢查的話,根本就無法察覺到,您又是怎麼判斷出來的呢?」

  莫一凡指了指病人的臉說:「當時他的臉紅得發紫,額頭上青筋暴露,明顯是憋得透不過氣來的樣子嘛,而他的嘴巴又張得很大,嘴裡還殘留著血污,所以我就猜他可能是被自己的血給嗆著了……」

  石醫生聞言不由呆了一呆,難以置信地說:「不會吧!就……就這麼簡單?」

  「是呀,就這麼簡單……」

  石醫生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似乎在確定自己是不是在發燒,隨後又問道:「可是……您又怎麼能斷定他氣管堵塞的部位就是在喉下三分?我剛才看到你那三下都撞在了這個位置上,顯然是有著十足的把握,但這……這又是怎麼看出來的呢?」

  這一下真把莫一凡給問住了,事實上他自己也還迷糊著呢,剛才他被趕鴨子上架,本來還準備隨便試一試,但是當他一觀察到病人的情形後,腦海中就自然而然地反射出了相應的急救措施來。至於這些念頭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其中又有什麼道理,他自己都莫名其妙,又如何能解釋給別人呢?在石醫生的一再追問下,他只得敷衍著說:「這……我……我就是隨便猜的……」

  「隨便猜的!」

  石醫生聞言冷汗落了一地,隨便猜猜就敢下這種重手,連人家的骨頭都給撞斷了!這萬一要是猜錯了的話……不對,這種事又怎麼可能是胡亂猜測的呢?他一定是不想透露自己的經驗,所以才這麼說的吧!

  莫一凡見石醫生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不住地在自己身上看來看去,彷彿欲看穿自己心底的秘密似的,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忙說:「這個……石醫生,我姐姐現在可是還昏迷著呢,您看……這住院手續是不是……」

  石醫生聞言這才如夢初醒,忙說:「對不起,對不起……你跟我到醫生辦公室去,我這就幫你辦住院手續。」

  陳三環見莫一凡要走,可是自己兒子這邊還走不開,於是連忙說:「既然莫神醫的姐姐也在這裡住院,那我就等明天再向莫神醫正式拜謝吧!」

  「三爺太客氣了……」

  莫一凡憂心姐姐的病情,也沒心思同陳三環多聊,隨便客套了幾句,就跟著石醫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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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七章 情趣內衣
  寧菲的病情由於得到了及時、得當的搶救,已經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礙了,住進醫院也不過就是以觀察為主,不到天亮她就已從昏迷中甦醒了過來。

  而這段時間,莫一凡就一直守在姐姐的床前,默默地想著自己的心事。

  這一天來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實在是太令人震憾了,現在他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自己的身體的確是被外星人改造過了,而且改造的還不止是一點點。

  首先他的體能強度得到了質的飛躍,其次他的大腦中總會莫名其妙地出現一些無法理解的念頭。

  這令他聯想到了頭頂心被強行插入的異物。

  沒錯……一定是那東西在做怪!

  否則他以前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醫學知識,又怎麼會突然想起了那些急救手段呢?難道說外星人不但把他改造成了一個體能變態的超人,而且還把他變成了一個神醫嗎?

  想到這裡,莫一凡頓時興奮了起來。

  先不管那外星人是從哪個星球來的,人家既然能橫渡茫茫的宇宙,那文明程度一定遠遠超過了地球。那麼只要他莫一凡真的掌握了來自外星球的先進醫學知識,說不定憑他自己的能力就可以完全治好姐姐的病了呢!

  莫一凡記得這兩次救人之前,都是由於他先凝視了對方的面孔,然後腦海之中才突然反射出那些急救的方法來,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只要一直凝視著病人,就會自然而然地在腦海中出現治病的方法呢?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莫一凡索性把椅子拉到了床頭,凝神靜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寧菲那略顯蒼白的俏臉,仔細地端詳了起來。

  果然,莫一凡在全神貫注的凝視下,腦中又立刻產生了一個古怪的念頭來:拔掉針頭!寧菲現在注射的這種純化學製劑的藥物不適合她的體質,強烈的副作用反而會令她的病情逐漸加重。

  莫一凡愣了片刻,隨後就決定相信自己的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念頭,因為這很可能是屬於來自外星球的醫學科技,應該不會有錯的。

  打定了主意,莫一凡立刻自己動手麻利地拔下了寧菲左手上的靜脈滴注針頭。

  拔完之後,他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的手法簡直純熟得不像話,就好像自己是一位職業護士似的!

  可我是個男人呀!男人有做護士的嗎?

  莫一凡呆了一呆,暈暈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隨後搖了搖頭,轉身去了療區的值班醫生辦公室,要求醫生立刻給病人換一種藥。

  莫一凡當然不能說自己的意識告訴自己這種藥對寧菲不好,那樣子他非被醫生給轟出去不可。於是他就編了一個理由,說寧菲以前曾經用過這種藥,用後有嚴重的不良反應,他先前沒有注意到,剛才偶然看到藥名才想了起來。

  醫生聞言不敢再耽擱,忙重新開了一種藥給寧菲,並且親自到病房裡監護了一段時間,直到確定寧菲沒有什麼嚴重的反應,這才離開。

  新藥重新掛上後,莫一凡又對著寧菲凝視了片刻,這一次沒有再產生剛才那種情況,想是這新藥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

  等醫生走後,莫一凡再次搬了椅子坐在寧菲的面前,對準了寧菲的小臉全神貫注地凝視起來,希望自己真的成了神醫,可以找到一種可以治好姐姐的辦法。

  這一次他對著寧菲凝視了好久,腦海之中才漸漸地浮現出一絲模糊的念頭來,而且這些念頭還相當的紛亂,無法形成一個清晰的概念。

  只是他卻隱隱覺得寧菲的病應該不用換心臟也可以治好,只是到底要如何去醫治,他卻是半點頭緒也理不出來。

  莫一凡不肯死心,又盯著寧菲的臉看了差不多半個多小時,可是越到後來就越覺得腦子越亂,漸漸地還產生出一種異樣的刺痛感來。

  他忍著痛又堅持了一會兒,模糊的念頭越發模糊,而那疼痛感卻越發強烈了起來,就好像有人正在用一把鋸子割入他的腦子,有節奏地來回扯動著,欲將他的頭分割成兩半似的。

  莫一凡不敢再勉強下去,只得長嘆了一聲,頹喪地倚靠在椅子背上,一邊用力地敲打著自己的腦袋,一邊在心中不斷地吶喊著:怎麼會這樣!難道我只是外星人一個失敗的實驗品嗎?為什麼我明明知道姐姐的病可以治好,但就是找不到確切的方法呢……

  「小凡,你怎麼了?唔……我……我怎麼會在這裡?」

  「啊……」

  莫一凡聽到了寧菲的聲音,忙坐直了身子,同時放下敲打著腦袋的雙手。

  只見寧菲已經甦醒了過來,正用一隻手扯著自己的衣服,呆呆地發著愣。

  莫一凡暫時拋開了心事,頭部的疼痛頓時舒緩了許多,見寧菲一臉茫然的樣子,便說:「姐,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兒嚇死我了!你身體不舒服就不要隨便亂動嘛,大半夜的還洗什麼澡?要不是我發現的及時,你可就……」

  寧菲卻好像根本沒有聽到莫一凡的話,又呆了半晌才抬起頭望著莫一凡說:「小凡,姐姐……姐姐身上的這套病號服是……是誰幫我換的呀?」

  莫一凡不明白姐姐為什麼不關心自己的病情,反而只是注意這些莫名其妙的小事?但仍在耐心地回答說:「當然是我幫你換的了,我到是想雇一個特護來照看你來著,可是這大半夜的我上哪給你僱人去呀?」

  寧菲的俏臉一紅,輕輕白了莫一凡一眼,說:「那你就不能讓醫院的護士幫下忙呀?你可是個男孩子呀!你怎麼……怎麼可以……可以為姐姐做這種事呢?」

  莫一凡伸了伸舌頭,說:「那又有什麼呀?我是你的弟弟嘛!再說了……我到衛生間裡救起你的時候,你身上可是什麼都沒穿的,全身上下早就被我給看光了,而且在送你來醫院之前我已經幫你穿過一次衣服了,到了這裡再幫你穿一次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啊——」

  寧菲聞言這才回憶起自己是在洗澡的時候突然心悸難受而暈倒的,這麼說自己的身子豈不……哦,不過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那個臭小子很小的的時候就偷看過自己洗澡呢!

  想到此處,寧菲頓時沒來由的一陣心慌意亂起來,原本就有些羞紅的俏臉更加燙得似火燒一般。

  「臭小子……」

  寧菲略微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鼓起勇氣面對著莫一凡,輕咬著嘴唇說:「既然今天情況特殊,那……那這次就算了,可是……可是你的心裡可不許有什麼不純潔的想法呀,知道不?哼,你別忘了,我可是你姐姐……」

  莫一凡心虛地點了點頭,心想自己在看到姐姐那誘人的裸體時,心裡的念頭貌似真的不怎麼純潔來著!呃……自己這個樣子是不是太齷齪了些呢?他可是我的姐姐呀……

  「對了……」

  寧菲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紅著臉說:「你既然都幫我把衣服穿上了,怎麼就不能幫我把內衣也一併穿上呢?這……這要是讓人家看到了,我……那我豈不丟死人了!」

  莫一凡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這個……我不是不想給你穿,只是……只是你那些小玩意兒我根本就不知道該……該怎麼給你穿戴呀!唔……那個……上面那東西帶兩根帶子還不奇怪,怎麼你們女人的內褲居然也和男人的不一樣?兩個巴掌大的布片上,亂七八糟地綁了幾根帶子,都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穿在身上你也不怕硌著!」

  其實還有一句話莫一凡沒敢說出口,那就是那條亂七八糟的內褲幾乎就是完全透明的,這玩意兒穿身上能頂什麼用呀?根本什麼都擋不住嘛,反而會比什麼都不穿更加令人受不了!

  莫一凡當時曾經試圖要幫寧菲把那個小東西穿上來著,結果他剛剛在寧菲的下面比了比,就不由得氣血翻騰,心馳神搖,險些獸性大發,只得一把將那惹人犯罪的禍害遠遠地丟開,匆匆為寧菲套上了睡衣了事。

  現在想起那香豔的一幕來,莫一凡仍然會覺得體溫在迅速地攀升,血液循環飛快加速,小小凡同志也在下面不安份地蠢蠢欲動起來……

  莫一凡曾經在雜誌上看到過類似的東西,知道那些小巧的玩意兒叫做什麼情趣內衣。他本來還以為只有生性放蕩的女人才會喜歡那種東西,好用來勾引男人用的,卻想不到溫柔、文靜、並且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姐姐竟然也會喜歡這調調!

  看來表面上很樂觀的姐姐內心也是十分寂寞的呀!她不幸地攤上了這種病,就注定一輩子不能戀愛、結婚,即使將來移植心臟的手術成功了,她也不可能真的象正常人一樣的生活!但是女人天生都愛美,寧菲也不例外,因此她只能穿上這些漂亮的小內衣,悄悄地躲在自己的閏房中孤芳自賞了!

  可是姐姐還是那麼的年輕,那麼的美麗,如此一朵嬌豔欲滴的鮮花不應該就這樣在病魔的摧殘下孤獨地凋謝枯萎……

  莫一凡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用自己的雙手來挽救姐姐的命運,讓她也可以享受到每個正常人都能體會到的愛與被愛的滋味,讓她的生命之花更加燦爛、經久不衰。

  是的,他相信自己有這個能力,儘管現在他還做不到,但是他一定會為了姐姐而不惜任何代價地發掘出自己的全部潛力來……

  「去……要你管!」

  寧菲聽到臭小子把自己的內衣形容成那個樣子,忍不住「哧」的一笑,但隨即想到自己那些新潮前衛的情趣內衣竟然也讓臭小子看到了,就不禁羞得更加抬不起頭來了。

  因為莫一凡曾有偷看寧菲洗澡的前科,所以寧菲平時在這個寶貝弟弟的面前一向都十分的注意自己的形象,即使在家裡也從來不穿著的太隨便,她的內衣更加不會晾曬在顯眼的地方,一般都是趁莫一凡不在家的時候洗乾淨了,用電熨斗燙幹了就立刻收起來。

  所以他們姐弟倆雖然每天都生活在一起,但是莫一凡卻從來不知道姐姐居然還會穿這麼性感火辣的內衣呢!

  莫一凡一夜沒睡,再加上剛才用腦過度,這時候見姐姐情況逐漸好轉,那濃濃的睡意頓時如潮水般湧了上來,他好不容易撐到寧菲的最後一瓶藥打完,讓護士給拔了針頭,他就再也支撐不住,趴在床邊呼呼大睡了起來……
卷一 第八章 機會
  清晨,莫一凡被自己的手機硬從甜甜的夢鄉中給拉了出來,他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瞼的是一幅雪白的衣袖,然後就是一張溫柔美麗的笑臉,原來是寧菲正在用她的衣袖幫他擦拭著嘴角的口水。

  莫一凡很享受這種溫情脈脈的感覺,真想閉上眼睛再睡上一會兒,哪怕是裝睡,最好是多流出些口水,那樣子就可以享受到姐姐更加細心的照拂了。不過他腰間的手機還在「嗡嗡」地震個不停,十足一個討厭的催命鬼!

  裝睡是不可能了,莫一凡只得悻悻地直起腰來,眯著眼睛對姐姐憨憨地一笑,然後掏出手了仍在拚命折騰個不停的手機。

  「喂,臭小子!你昨天下午跑哪去了?讓你去買盒煙你居然一去不回!說……是不是攜著我那五十元巨款潛逃了?」

  「哦,是康導呀……」

  莫一凡打了一個哈欠,隨口應著,但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姐姐還在一旁聽著呢,於是忙改口說:「啊,康……康導主任呀!您找我有事,啊……我們公司又出新險種了?你等一下,這裡的信號不好,我出去接一下……」

  他說罷沖寧菲抱歉地笑了笑,然後拿著手機走出了病房,直到走廊轉角的吸菸處,這才一邊點了根菸過著癮,一邊同電話那頭的康導聊了起來。

  康力銘對莫一凡家裡的情況比較瞭解,知道莫一凡不敢讓他姐姐知道他當特技演員的事,因此對於剛才被莫一凡給安排了一個主任的名頭並不在意,兩人先是隨便聊了聊昨天的事,莫一凡不想把那段驚人的經歷說出來,便隨口編了個理由糊弄過去。

  接著康力銘說莫一凡想接飛躍樓宇那個特技動作的事他已經和杜導提過了,杜導也想給他一個機會,不過這個動作的難度太大,必須得先對莫一凡進行一次模擬測試才可以,只要證明莫一凡確實有能力完成那個動作,自然一切都不成問題。約定測試的時間就在今天下午的一點,讓莫一凡一定準時到片場來……

  「那好呀!」

  莫一凡聞言一喜,他知道杜導在香港演藝圈裡的地位,這次如果能得到杜導的賞識,再加上他被改造後的超人體質,只怕想不發達起來都難呀!

  現在杜導在株州執導的這部片子還不過是小打小鬧,等將來如果能在杜導的大片中擔任第一號特技演員的話,那可就等於在演藝圈裡豎起自己的地位了!

  掛斷電話後一根菸也剛好抽完了,莫一凡熄滅了菸頭,正要站起來往回走,手裡的電話又再次響了起來。

  莫一凡還以為是康導又想起了什麼事又追來了電話,一看號碼卻又不對,竟是那個心臟內科醫生打來的……

  「喂,你好喬醫生,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哦,我給你姐姐打過兩遍電話,一直無人接聽,就只好打到你這來了。怎麼樣?你姐最近還好吧?」

  「不好!」

  莫一凡嘆了一口氣,說:「她昨晚突然發病暈了過去,現在正住院呢!」

  「什麼!」

  喬醫生聞言語氣頓時不由自主地急燥了起來:「她現在情況怎麼樣了?住在哪家醫院裡?」

  「她已經甦醒幾個小時了,現在情況還算穩定,我們在市人民醫院……」

  喬醫生在電話那頭氣急敗壞地說:「你姐姐的病情有變化,你為什麼不第一時間打電話告訴我?她要是因為治療的方法不當而導致病情加重的話怎麼辦?你……好了,現在你就立刻把你姐姐轉到我們中心醫院來吧,立刻……知道嗎?」

  莫一凡對他這種霸道的命令式語氣感覺非常的不爽,心想:你丫的頂著一個專家的名頭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對我姐的病還不是照樣束手無策?我就打電話給你又有個屁用?

  那位喬醫生名叫喬中和,說起來還算是寧菲的親戚,不過已經是過去式的親戚了。自從寧菲的表姐同喬中和離婚後,這種親屬關係自然也就隨之解除了。

  只是喬中和一直對寧菲都挺照顧的,沒了親屬關係後,也照樣對寧菲的病情十分關注,每個月都讓寧菲到他那裡去做一次相關的檢查。

  當然了,憑他喬專家在中心醫院的地位,這些檢查自然都是免費的,因此寧菲對喬中和一直都很感激,簡直把他當恩人一樣的看待。並且幾次勸說表姐同喬中和復合,但是都被表姐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甚至還反過來勸寧菲以後最好是離喬中和遠一點,說這傢伙心機險惡,還有著那麼一點兒的變態……

  喬中和在寧菲的面前一向都表現得沉穩熱情,彬彬有禮,充滿了儒雅的學者風範,因此寧菲對表姐的話深表懷疑,不過卻也多少對喬中和這人有了那麼一點點的戒心,當喬中和提出要每週到寧菲的家裡去為她做一次基本的檢查時,寧菲猶豫了一下後就拒絕了。

  莫一凡本來對這位熱心的喬醫生很有好感的,但是在一次陪姐姐去喬醫生那裡做檢查的過程中,無意地發現喬中和竟然對著寧菲的背影露出了一副很變態、很噁心的笑容來,於是莫一凡頓時對這位道貌岸然的喬醫生產生了強烈的戒心。

  當然了,莫一凡也不可能僅憑一個自己無意中看到的笑容就說服姐姐不再接觸這位喬中和,但自那以後,每當寧菲要去做檢查的時候,莫一凡就算有再重要的事也一定會推掉,無論如何都必須陪著寧菲去才能放心,甚至就算碰巧當時他正在外地拍戲,也會囑咐寧菲將檢查的時間拖後,絕對不允許寧菲一個人去喬中和那裡。

  正因如此,所以當莫一凡聽喬中和居然用這麼霸道的語氣讓自己給寧菲轉院到他那裡時,就想乾脆地拒絕他算了,但是聽到了喬中和後面的話,他卻又不得不改變主意了。

  喬中和說他前幾天剛剛去加拿大參加了一個國際性的學術交流會,他在會上把寧菲的病例拿出來同幾位世界知名的權威專家進行了交流,收穫非常巨大。

  而且有一位英國專家也拿出了一份同寧菲的情況十分相似的病例,該病人也是女性,二十歲時發病,沒有做過心臟移植手術,但卻一直活到四十八歲才去逝。

  所以喬中和覺得那個病人的治療方案對寧菲可能會有些效果,並且他還通過那位英國專家的關係從英國郵購了一些英國限制出口的緊缺藥品。

  有了這些藥品和成熟的治療方案,就算寧菲不做心臟移植手術的話,喬中和也有信心可以讓寧菲至少再延長十年的生命……
卷一 第九章 感動
  喬中和的這番話對莫一凡的誘惑力太巨大了,他根本就想不到可以拒絕的理由,雖然他也想通過自己得自於「外星人」的力量來治好寧菲,只是目前為止還沒有半點的頭緒,現在只要能延長寧菲的壽命,那就等於是給他爭取了時間,於是他也只能答應了喬中和立刻給寧菲轉院……

  要辦理轉院手續,過程實在是有些麻煩,於是莫一凡就豁上面對醫生的白眼,乾脆直接辦了出院手續。

  臨走之前,莫一凡想到等一下陳三環多半會來這裡拜會自己,而自己這一走,可就白白地錯過了一次大好的機會!

  他也想過自己或者可以在走之前主動去見見陳三環,順便告知自己的去向或者是聯繫方式什麼的。但是他猶豫了半晌,最終也沒能厚起這張臉皮來,因為那樣子的話,他就簡直好像是在對人家挾恩索報了!

  反正陳三環也算是莫一凡的老闆,將來或者還有相見的機會,到也不必就急於這一時了……

  中心醫院的硬件設施顯然要比人民醫院好得多了,住院部是去年才蓋起的新樓,高級病房裝修得簡直和星級賓館差不多。本來以寧菲和莫一凡的經濟條件是住不起這種病房的,但喬中和以做醫學臨床實驗為名,直接為寧菲減免了大部分的住院費,床費更是分文不收,並且特地留下了這間病房安排寧菲住了下來。

  寧菲對這裡的環境十分滿意,但是莫一凡卻感覺惴惴不安起來。一看到道貌岸然的喬中和,莫一凡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這傢伙那個變態的笑容,這種印象已在他的腦海中根深蒂固,想抹都抹不去。因此莫一凡實在不太放心讓寧菲住在這裡,每天在喬中和的眼皮底下生活。

  尤其是住在這間單人高級病房中,因為這裡沒有其他病人,而莫一凡又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地守在這裡,萬一喬中和趁莫一凡不在的時候對寧菲做出什麼變態的事來,那後果莫一凡簡直不敢想像!

  「小凡,喬醫生有沒有說我這次要在醫院住多久呀?」

  轉院之後寧菲的精神好了很多,此時護士的藥還沒配完,而她不耐煩總在病床上躺著,於是就到莫一凡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一邊用遙控器尋找著自己喜愛的電視節目,一邊隨口同莫一凡聊了起來。

  「誰知道呢!」

  莫一凡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說:「他只說從國外得到了一套非常適合你的治療方案,那我們就先配合他治著看看吧,等過一段時間,如果沒什麼效果的話我們就回家去,不用什麼事都聽他的。」

  「好……」

  寧菲順從地答了一聲,隨後又愁容滿面地說:「那我的那間服裝店怎麼辦呀?新招的那個導購員基本上就沒什麼經驗,而且我也不瞭解她的底細,可不放心讓她一個人給我看店……小凡,要不你沒什麼事就去幫我看店吧,反正你那份工作也不用每天都去公司,而且我店裡一天的客流量也不少,你在幫我賣服裝之餘,也可以順便推銷一下你的保險呀。」

  「拉倒吧!」

  莫一凡哭笑不得地說:「我在你的店裡推銷保險,那還不得把客人全嚇跑了呀!要我看……你那個服裝店也賺不了幾個錢,不如直接兌出去算了,反正你現在這種身體狀況以後我也不放心讓你再天天去店裡忙活了……」

  「那可不行!」

  寧菲聞言立刻反對說:「我這病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不礙事的,而且沒了服裝店,我們以後靠什麼生活呀?」

  「不是還有我嘛!」

  莫一凡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你不是還有我這個弟弟嗎?以後就由我來養你好了,你就安安心心地呆在家裡養病吧!」

  這話說的直暖進寧菲的心窩子裡,令寧菲感動得直想哭,但是她對莫一凡的能力卻不太有信心,懷疑地看了莫一凡一眼,臉上掛著溫馨的笑容,說:「我到是真想讓你養著呢,可是我擔心你自己都養不了自己。所以那間服裝店不但不能兌出去,而且姐姐還琢磨著這兩年再多攢點兒錢,到時候乾脆把那間門市房也買下來,這樣等……等姐姐不在的那一天,也好給你留下一個穩定的經濟來源……」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莫一凡見姐姐絲毫不在意她自己的病情,只一門心思地想在她臨死前給自己這個弟弟安排好後路,頓時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狠狠捏了一把似的,心痛的他再也抑制不住滾燙的淚水,無聲的流下……

  「姐,我不會讓你死的!不會……誰也別想把你奪走……就連上帝也不行……」

  「你怎麼了小凡!快別這樣……」

  寧菲一見莫一凡的眼淚頓時慌了手腳,忙回身取了兩張面巾紙,一邊溫柔地為莫一凡擦拭著淚水,一邊輕咬著發紫的嘴唇,說:「傻弟弟,人早晚還不都是要死的嗎?姐只不過是比普通人死的早一些罷了,只要能讓姐姐看到你成家立業的那天,姐姐也就沒什麼好牽掛的了……」說到這裡,寧菲也終於忍不住輕聲抽泣了起來。

  莫一凡心中一驚,他知道寧菲的病情不可以有太強烈的情緒波動,否則很有可能會突然發病,於是忙先收斂自己的情緒,抓著寧菲柔嫩的小手抹乾自己臉上的淚痕,然後又反回去抹了抹寧菲的臉,強自微笑著說:「姐,你不要老以為我還是小孩子,其實你弟弟我已經很能幹了!真的……不信你看……」

  莫一凡說著就掏出了自己隨身攜帶著的存摺,他在銀行辦理的是那種一卡一折的帳戶,每次存錢他都使用存摺,因為這樣他可以隨時隨地的看到自己帳戶上的數字,提醒自己距離即定的目標還有多遠。他攢下這筆錢的事本來是一直瞞著寧菲的,想等存夠了給寧菲治病的錢後再給她一個驚喜,但是現在為了要安慰寧菲,他已顧不得那許多了,另外他也擔心到時自己突然拿出那麼大的一筆錢,寧菲更加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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