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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 末世血皇 作者:凌雲雪 (全書完)

第十一章 ~忠誠別針~



不久之後,一陣緩慢的腳步聲傳來,招待廳門再度打開,不過只有紅袍女子推著個坐在輪椅上,花白頭髮鬍子的虛弱老人進來而已,其他的隨從全讓紅袍女子喝令在廳外等候。

「這就是我爺爺……爺爺,這一位是段天寵,段先生,他有事情找您。」

陸羽看著老人虛弱的容貌,輪椅上還掛著點滴,甚至在輪椅下方還有一台儀器在運作著,顯然老人的身體狀況極差,而且由剛才到現在,老人半閉著的雙眼沒有半點變化,不過由神識的感應,陸羽知道老人的靈魂狀態還算正常,只是因為年紀過大,身體機能退化而已。

陸羽不動聲色的用精神力量打開老人已經封閉的幾處竅穴,只見老人身體突然一陣劇烈抖動,跟著是猛烈的咳嗽。

在老人吐出一口腥臭濃痰之後,陸羽才說道:「我可以讓你重新恢復身體健康,代價是今後不得有任何一個黑道份子找我麻煩。如果你不同意就算了,我今天來已經做好準備,這裡所有人都會跟你現在一樣,連說話都沒有辦法做到。」

「你……這是……什麼意思?」老人的聲音極度沙啞,不過可以再說話顯然讓他非常驚喜,但是他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平凡的胖子並非常人,在對事情毫無了解的情形下,他只能轉頭看著自己的孫女。

紅袍女子連忙說道:「段先生在西區有一間店,是賣麵食的,生意非常好,也因為這樣,五位頭要文兒找段先生分股加盟……」

「我只想做我自己的小生意,是你們逼到我頭上的。」陸羽冷冷地打斷紅袍女子的話,一方面他的店並不大,不需要在店面花太多口舌,另一方面這件事情對老人來說只能有一種選擇,根本不用多做解釋。

「如果是正當生意,那就是我們的錯了,可是我現在這樣……」老人忍不住嘆息,這兩年來雖然他不能言語,無法行動,連生活都需要人照顧,但是他還是看得到自己下屬間的變化,卻無力作出任何改變。

「你同意就行了。」陸羽伸手,握著老人的肩膀。

紅袍女子發出一聲驚呼,左手急扣陸羽手臂,右掌則擋向陸羽握往老人的手,然而陸羽還是握上了老人肩膀,女子的動作只是徒勞無功。

「在旁邊看著。」陸羽心念隨即將女子禁制著,一層暗紅色光芒在女子身上閃動,而女子卻連話都說不出來,更別想移動身體了。

陸羽將老人提起,老人的身材相當高大,陸羽已經將手舉過頭了,老人的腳才堪堪碰在地面上,但是這並不阻礙陸羽,精純的光系與水系力量沿著陸羽手掌進入老人身體中,老人的衣袍最先消失,陸羽的兩種力量很快的修補老人身上虛弱的臟器,同時調校老人身上竅穴的開閉情形,只見老人的身體由乾扁漸漸充實,肌肉也逐漸鼓起,一條條由老人身上分泌出的黑液匯集成腥臭的黑水滴在老人腳下,如果不是陸羽刻意保留老人臉上的皺紋與白髮、白眉,老人身體強壯的程度幾乎跟個年輕人一樣,毫無半點衰老的樣子。

將老人拋到旁邊,看老人跌坐在地上,然後慢慢摸索著起身,訝異地看著自己幾乎是壯年時候的身體,老人表情非常驚喜,他不明白怎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陸羽將紅袍女子的禁制解開,後者睜大美目,張著嘴巴看著自己的爺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陸羽喝道:「愣在那幹嘛?還不替老頭弄件衣服穿?」

在紅袍女子連忙離開房間之後,陸羽看著不遠處已經站起身的老人,「現在呢?給我,你的答案。」

「如果閣下要的只是不讓人打擾閣下的生活,那我可以約束下屬做到。」老人的聲音明顯年輕許多,但是威嚴仍在,「不過憑閣下這一手,權勢地位舉手可得,恕老朽多疑,閣下不妨直說,好讓老朽斟酌。」

「我要的就是這樣而已,平靜生活才是真的美好,我不想被破壞。但是相同的,我也不允許有人踐踏我的尊嚴。告訴我,你的答案吧!來這裡之前我已經想好了,能繼續過我想過的生活最好,不能的話我也不強求,最多就是跟你們好好玩上一場,看看究竟聽誰的。」

老人對陸羽的話也感到認同,在經歷過人生風雨之後,他也懷念以往小時的日子,而且他由陸羽目光中看得出來,眼前的中年胖子經歷過相當大的人生起伏,也可能曾經身居高位,而現在就只想安靜的過生活,「看來我們想的差不多,不過既然你對我有恩,那好吧!我答應你就是了。」

在穿上由孫女準備的衣服之後,客氣地請陸羽稍待,並且留下孫女招呼陸羽,老人則在幾個隨從與家庭醫生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走出招待廳,到前廳面對過去屬於他下屬的一群人。


這裡並沒有陸羽慣喝的溶解,紅袍女子只好拿出名貴的酒類招待陸羽,不過在看到陸羽只喝了一小口就放下杯子之後,她也只能無奈地搖頭,要知道光是陸羽剛喝的那一小口,就足以買下上斤的溶解了。

「小文兒很好奇,段大哥真的是很深藏不露呢!今天晚上小文兒見到的比以前都還要特別,不過小文兒想請教段大哥,飛行能不能學呢?還是有什麼特殊的方式?小文兒也想試試自己可以飛的感覺。」

「當然能學,我也是個人,不是也會飛嗎?」

陸羽的話讓紅袍女子感到高興,不過隨即又潑了她冷水。

「不過,我不想教,我只想好好的做我的包子。順便告訴妳,會別人不會的,有時會替自己帶來麻煩,而且是很大的麻煩。」

「別這麼小氣嘛……」

習慣性地用撒嬌語氣說著,紅袍女子想著是否有陸羽感興趣的東西可以跟他作為交換,因為相比能夠醫治自己爺爺那樣的重症與隨手讓一座山頭消失來說,她覺得能夠飛會比較簡單一點,只要陸羽能教,說不定她也可以學會。但是想到陸羽在賭場賺錢的手段、醫療行為可能帶來的財富、陸羽擁有的個人力量,甚至陸羽愛喝的,只是最普通的一種酒……一時之間她找不到任何突破口,即使是女色,她也不覺得陸羽對她感興趣,雖然有過生理反應,但是由陸羽的神情,她知道那只是正常男人的生理現象,並不因為是她的緣故。

我這麼沒有吸引力嗎?

紅袍女子瞥了一下自己的身材,她一向以自己的姿色為傲,也還是因為她身分的特殊,才能在五個黑道龍頭的默許下經營賭場,但是每一個龍頭都對她表示高度興趣,甚至還傳出過爭風吃醋的事情。在她自己眼中,她也的確甚少見到氣質與姿色都比自己還好的女子,她不明白這樣的自己怎麼會吸引不了一個素以愛鑽花叢聞名的中年人。

「那……我認你當乾爹好不好?」

紅袍女子的話讓陸羽失笑,「不好,妳還是去找別人玩吧!就別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

紅袍女子還想說些什麼,這時陸羽感應到老人已經回來了,轉頭看去,老人正雙手捧著樣東西跨入招待廳。

老人將手上的東西放在桌上,是一枚圓形紐扣狀的別針,表面上由青銅色金屬鏤刻著一個特別的圖案,隱隱形成一個「忠」字。

看到別針,紅袍女子驚呼了聲,看著自己的爺爺,訝異地問道:「爺爺,這個……您想讓他……」

「是的。」老人在桌邊坐下,對著陸羽說道:「段先生的要求,我已經發佈出去了,現在起絕對不會有人找段先生包子店的麻煩,就算真的有不長眼的,我會替段先生先處理,不勞段先生費心。」

看陸羽點頭後,老人才接著說道:「接下來我想徵求段先生的意見,成為我們忠誠會的顧問。我剛才已經向上面報告過關於段先生的事情了,我們忠誠會會長對段先生相當看重,希望能有幸讓段先生成為我們的一員。」

「顧問?那不就是說……哇……」也許因為老人在場,紅袍女子的表現少了份成熟,多了抹嬌憨。

老人微笑點頭,對自己最鍾愛的,也是唯一的親人,他一向都很包容,也是他身邊唯一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段先生可能沒聽說過忠誠會,我跟段先生解釋一下,忠誠會的成員遍佈各行各業,以不同的別針色澤作為區分,老朽在江城還算有點權勢,在經過層層考核之後,總算成為忠誠會中的銅級成員,也因為這一枚徽章,才讓老朽獲得許多支持,維護著江城地下力量的安寧。忠誠會的階級分為五級,最高為會長鑽石階,其後為黃金、白銀、青銅與黑鐵,擁有這枚徽章也許沒有什麼,但是在很多時候都能有意外的好處,我們除了彼此間做到精誠合作以外,會裡就只有一個宗旨,希望能維護我們整個國家的和平,而顧問與我們一般會員又不同,除了必要時候以外,即使會長也不會要求你做事,即使要求了,你也有權拒絕。」

看到陸羽皺起眉頭,老人知道陸羽想的應該是什麼,「坦白說,顧問的好處極多,但是只有能人異士才有資格成為顧問,也是因為大環境的關係,我們必須凝結每一分力量,來保護我們整個社會的安寧。」

「聽你這麼說,我不同意的話就是個呆子了。好,就這樣吧!我也該回去準備明天要賣的包子了。」陸羽拍了一下手起身,身體跟著消失。

在確定陸羽已經離去之後,紅袍女子與老人都感到不可思議,老人說道:「妳怎麼認識他的?把細節跟爺爺說說。」

段玲瓏一個晚上都擔心著隨黑道人士離開的陸羽,幾乎一夜沒睡,一大早就到了包子店外,用陸羽配給她的鑰匙打開門。

剛進門,段玲瓏就聽到店後陸羽的聲音,「用白菜代替蘿蔔?味道應該是可以,可是顏色呢?顏色不好看啊!總不能叫我用辣椒提色吧?不管,你明明就跟我說好了,每天提供我八十斤蘿蔔,要不然我只好跟別人叫貨了。」

聽到陸羽的聲音,段玲瓏總算是放下心來了,至少他沒事。放下手上的小包,段玲瓏走進她很少來到的後院,看陸羽在一大堆蔬菜前蹲著,一邊還有兩個送貨的司機。

「差不多可以了,回去順便跟你們老闆反應一下,我要的東西要優先給我,價格大家好商量。」

兩個司機相視一笑,連忙應允。

這時段玲瓏卻開口說道:「老闆,你又來了!」

「啥?妳怎麼這麼早來?」陸羽發現是段玲瓏來了,笑了一下。

段玲瓏翻了個白眼,她之前已經跟陸羽說過幾次了,蔬菜進價太高,高的有些離譜了,「我前兩天才問過我同學,我們買的菜價比別人貴兩成,東西也沒有比較好,哪有人像你這樣做生意的?你去負責做包子好了,這邊我來負責,保證你省下的錢就夠做愛心包子了。」

段玲瓏也已經摸清楚陸羽的脾氣了,只見陸羽果然只是苦笑著走到一邊,於是她馬上用通訊器與一個家裡經營蔬菜行的同學聯絡,不停看著報價表嘟嘟嚷嚷。

結束通話後,段玲瓏對兩個蔬菜行司機說道:「根據另一間蔬菜行的報價,這些蔬菜比他們的貴了快三成,看你們要自己把價格降下來還是收回去,我們跟別人進貨。」

兩個司機看陸羽走到一邊看蔬菜情況去了,其中一個低聲說道:「別這樣,對妳沒好處又壞我們財路,大家傷了和氣可不好……而且這事跟妳沒關係,不是嗎?」

段玲瓏看到男子露出腰間的短刀刀柄,嚇了一跳,「你……你要做什麼?」

男子臉上露出獰笑,「我沒要做什麼,蔬菜行是我家開的,我總不能看好好的生意被妳一個小女孩給砸了吧?」

這時候突然傳來陸羽的聲音,「靠!還有這樣做生意的啊?」跟著男子眼前一黑,被陸羽由後劈了一掌,倒在地上。

陸羽有些不太高興,他知道蔬菜進貨是貴了一些,不過壓不下來,他也無所謂,可是剛才聽到的,卻讓他感到生氣,一腳把男子踢到一邊,對另一個人說道:「你也別走了,乖乖等著。」

接著,他轉頭吩咐段玲瓏,「叫警察,順便叫妳同學家送我們要的貨來,這傢伙,怎麼到處都是這種垃圾!」

「別,段老闆,先別叫警察,我跟我們家老闆說說,看他怎麼處理好不好?」另一個司機顯然遇過類似的情況,連聲陪不是。

不過陸羽並不給他面子,「管你老闆要怎麼處理,他這算是恐嚇了,犯法了!」

陸羽不理會那名司機,逕自要段玲瓏報警,而他則將蔬菜籃搬到一邊,他打定主意要換一間供應商了。

段玲瓏猶豫了一下,她很欣賞陸羽的作為,可是考慮到店面還是要繼續經營,她不知道應不應該報警,因為那樣等於和這一間蔬菜行撕破臉了,說不定後面還會有更多麻煩。在陸羽催促了兩聲之後,她還是照陸羽的要求報警了,因為最後如果有必要,她還可以請自己家的律師幫忙,肯定不會吃虧。

警察將兩名男子都帶走後,簡單的讓陸羽與段玲瓏做了筆錄。

聽到消息趕來的蔬菜行老闆看到帶隊的警官,明顯鬆了口氣,毫不忌諱地走到眾人身邊,惡狠狠地看了一旁的陸羽一眼,對著帶隊警官說道:「大里,這是阿牛,給我點面子吧?他人也挨過打了,我看這件事就算了吧!」

卻沒想到帶隊警官說道:「你跟我說沒用,太叔早上才發過話,誰都不能到這裡鬧事,這檔事別說你了,就算西區龍頭也不敢違背太叔的意思,現在上面都盯著看,你說我怎麼讓你過?早跟你說過了,生意歸生意,現在就等著吧!沒五年,至少也有個三年。」

蔬菜行老闆愣了,連忙走到一旁撥起電話,但是不論他找的是白道還是黑道,對方聽到跟段大包子店有關就都拒絕他了,有的甚至直接掛掉電話。

警察走後,陸羽也不理會蔬菜行老闆,專心的跟段玲瓏討論起應該進的貨,他打算增加肉包子的量,因為肉包子很受貧苦人家歡迎。

段玲瓏把這些事情都看在眼裡了,對陸羽的疑問又多了一個。


由於段大包子店的生意火熱,附近的店家看在眼裡,有些原本經營其他餐飲的業者也兼營起包子了,更有幾間開始大肆整修。幾天時間過後,在段大包子店周圍開起了幾間新的包子店,甚至還有小販推著餐車賣包子,不過他們無論如何做,都沒辦法讓包子像段大包子店的美味,相較之下,即使比較便宜,客人還是往段大包子店走,讓許多人看著段大包子店的招牌跟客流興嘆,因為他們也知道,自己做的包子的確比不上段大包子店的可口,甚至做不大,因為包子一大,裡面的餡料就不容易熟透,那對食客是很可怕的感覺。

幾個已經付出相當龐大金額整修店面的老闆不甘損失,厚著臉皮上段大包子店求教,而陸羽也毫不介意,在段玲瓏帶著氣惱的目光下讓那幾人都上了二樓,在他們面前示範製作包子的過程,將包子由材料到成品完整表演了幾次,然而興高采烈離去的幾個老闆在按照步驟製作之後,卻還是發現,就算自己的步驟都一樣了,還是沒辦法做出像段大包子店那樣融合美味的大包子,甚至連內餡都熟不了。

陸羽還是藏了一手。在切揉餡料的同時,其實他已經在雙手中釋放微微的火系力量了,在開始蒸包子的時候,餡料幾乎已經熟透,只要包子皮蒸膨脹起來,整個包子也同時完成,這種手法或許不是陸羽一人獨有,但也不會是幾個老闆透過雙眼就能領悟使用的,陸羽不想驚世駭俗,更不會說明這一點,反正他不在乎做包子的時候有人在旁邊觀摩。

幾天之後,段玲瓏原本以為店裡生意會受到影響,結果卻出乎她意料,因為客人比較過,還是選擇了稍貴的自家包子,甚至還有媒體前來採訪。在這之後,開放許久的三樓總算迎來了第一批客人,一個完全相同的包子五百元,專為富人所設的包廂。
第十二章 ~假面超人~



「這是怎樣!連應徵人都不行嗎?」

段玲瓏受不了的大罵,因為她看到剛剛才貼出去的徵人啟事又被人撕走了,這已經是早上發生的第七次了,每一次她剛貼上,回到櫃檯坐下的時候,那張啟事就消失了,她甚至還看到一次有個全身穿黑衣的少年撕走了啟事就跑,一追出去卻只看到一個背影,讓她恨得牙癢癢的,卻只能重新再寫一張。

對店裡的客人歉意地笑笑,段玲瓏感到顏面大失,她一直自認是個淑女的。坐下拿出紙筆,打算再寫一次,這回她準備拿掃把在門邊等了,看誰還敢來撕!

現在包子店的生意雖然跟以前差不多,可是多了三樓,這已經不是她一個人可以應付的了,在昨天與陸羽討論過後,兩人都同意再徵一個助手,另一方面段玲瓏也在為自己打算,因為學校總會開學,等到開學她就不可能像這樣在這裡打工了。

「我要應徵。」

段玲瓏面前伸來一個屬於女子的手掌,纖細柔白,然而讓段玲瓏錯愕的是這隻手拿著的是一整疊徵人紅紙,抬頭一看,是一個美麗的紅衣女子,長髮披肩,看起來像是極有教養的成熟女子。

「喔……等一下,我叫老闆。」雖然覺得很奇怪,因為眼前這個女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偷自己貼上去的徵人啟事的人,可是偏偏拿著一疊應該已經失竊的紅紙,「老闆,有人應徵。」

說完,段玲瓏注意到女子頭髮似乎未乾,而後者也發現段玲瓏的目光,笑著解釋:「我正好在洗澡,聽到人說段大哥這裡缺人,我就連忙過來了,來的匆忙,頭髮也沒時間吹乾。」

女子對陸羽的稱呼與身上的紅色上衣讓段玲瓏想起前些天的那些黑衣人,「妳是那個大姐頭!」

「我叫葉樹茵,如果妳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文姐,我年齡是比妳大一些。」葉樹茵溫和的笑著,笑容親切自然,絲毫沒有一點點所謂的煞氣,「妳爸爸在樓上忙?」

「啊?」段玲瓏嚇了一跳,她沒料到會有人知道她與陸羽的關係,瞥見陸羽正由樓梯走下,連忙小聲說道:「他還不知道,請別跟他說。」

葉樹茵揚起好看的細眉,點頭轉身迎上陸羽,笑道:「段老闆,給個機會吧!」

陸羽看了看櫃檯周圍,只有段玲瓏跟這個女子,他沒仔細看女子的樣貌,只覺得相當清秀,問段玲瓏說道:「應徵的?」

段玲瓏點頭,陸羽大致看了看女子,雖然有些奇怪這樣一個美麗成熟的女孩會到自己這裡工作,不過他對這件事不是很在乎,有人幫忙就可以了,「玲瓏,妳把待遇和福利跟她說,可以的話看什麼時候上班,我先上去了,現在沒存貨,包子正在炊。」

「好。」段玲瓏發現葉樹茵保持微笑的臉龐僵硬了一下,心裡不由得好笑,這段時間也有不少女孩來這裡,甚至還有人詢問陸羽的婚姻情況,不過陸羽似乎對這件事情沒有興趣,只是沒想到會沒有興趣到忽視眼前這個顯然認識他的女人。

會不會因為對女人沒了興趣,所以也不想跟媽媽們在一起了?

段玲瓏感到很惋惜,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一點都不排斥,甚至還很喜歡自己這個父親,可是卻不能否認,對於自己的三位母親而言,埋頭在一間小店中不求擴展生意的他並不是適合的對象,也許強求相處對雙方都不是一件好事。

由於多了一個人幫忙,中午時候段玲瓏總算可以一次解決讓她老是不斷偷吃,到下午三點左右就差不多解決的大包子。跟葉樹茵並肩在櫃檯坐著,兩人面前各是一個裝著半個包子的白瓷盤,葉樹茵也像段玲瓏一樣,捨刀叉不用,直接用餐巾紙拿起半個包子啃。

葉樹茵本來還想與段玲瓏說說話的,雖然她讓人調查過段天寵過去的事情,可是對段天寵現在一身匪夷所思的能耐沒有半點相關消息,幾乎可以說在那段時間前後,也許是一個晚上,也許是幾天,段天寵整個人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由一個貪財好色的中年男人變成現在這個只想做出好吃包子的敦厚老闆,能力的改變與心性的變化同樣明顯,也同樣讓人難以理解。

然而,當葉樹茵看到肉包子被切開,色彩繽紛的包子內餡流出的湯汁與那清爽卻極度挑動人食慾的香氣,葉樹茵果斷地把疑問先放後,她想先了解另一個問題,為什麼這家包子店的包子這麼受歡迎。

一口接一口,兩個年紀不同,各有擅場的美貌女子是一樣的表情。當她們吞下最後一口包子之後,都同時捂著自己的肚子。

段玲瓏由一旁拿了兩杯飲料,一杯遞給葉樹茵,一杯自己喝了一小口,然後說道:「喝點這個會比較好,我第一天來這裡的時候一不小心一次就吃了一個,差點連路都走不動了,現在好多了,不過好像也胖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遺傳。」

葉樹茵想到陸羽,看到段玲瓏苦惱的樣子,連忙說道:「不會的,看起來妳比較像妳媽媽,不過還是要有節制……可是這個也未免太好吃了,不知道素的是什麼味道……不能想……」

葉樹茵顯然也很困擾,甚至還敲了一下自己的頭頂。

段玲瓏邊笑著邊收了幾位客人的單子跟錢款,對著通訊器內說完,才轉向葉樹茵問道:「妳好像認識我爸很久了?」

葉樹茵在調查段天寵的報告中知道段天寵有個唯一的女兒,但是已經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沒見過面了,可是在另一份報告中卻說段天寵店裡的雇員就是段天寵的女兒︱︱段玲瓏,不過段天寵本人似乎並不知道。

對這一點,她感到相當有興趣,「一段時間吧!比妳早上一、兩個月,不過有點奇怪,這段時間他的變化挺大的,大的讓我有些認不出他來了。」

「嗯,我也請人調查過,他跟調查出來的結果真的很不一樣,我喜歡現在的他。」看葉樹茵略張著嘴,段玲瓏微搖頭說道:「妳想哪了,我是說以一個女兒的立場。」

「以一個女人的立場,我也滿喜歡現在的他的。」看段玲瓏似乎不知道陸羽的奇異能力,葉樹茵並沒有問她,因為這只是她的個人疑惑,來這裡她有更重要的目的。

「妳喜歡我爸爸?他快四十歲了耶!」段玲瓏小聲驚呼,在她的同學中,交往對象只要差上三歲就很不可思議了,葉樹茵看起來雖然不小,不過與陸羽還有一段不小的差距,而且她並不喜歡有人想追她父親,儘管父親跟三位母親的離婚似乎已經是板上定釘的事情了。

「這就是我跟妳們這種小女孩的差別囉!以後妳就會知道的,年齡只是很小的一個問題。對了,老闆住在這裡嗎?」葉樹茵聳聳肩,她只是說說而已,不過她並不否認以她的角度看來,段天寵是個不錯的對象。年紀大?昨天晚上她好像聽下人說爺爺叫了個小姐,因為年紀大造成的體力衰竭似乎更不能用在段天寵身上。

「他住在二樓後面……妳想做什麼?」段玲瓏反應過來,才連忙問著。

「看看,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麼,多了解一點總是好的。」葉樹茵笑笑,她喜歡看段玲瓏現在有些焦急卻無法可施的模樣,「那麼緊張幹嘛!妳爸媽不是已經離婚了?」

段玲瓏有些喪氣,卻只能點頭,因為事實就是如此,由不得她不喜歡。


這一天的生意明顯比以往差了一些,而且很奇怪的,試吃包子的人家並沒有來,陸羽跟葉樹茵在大廳等著,段玲瓏剛剛已經離開店裡,回學校宿舍去了。

陸羽奇怪地問道:「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好像有些不對勁?」

「你不知道嗎?看來你做包子做的太專心了,這兩天沒看新聞吧?」看陸羽搖頭,葉樹茵略苦笑地說道:「對面就要打過來了,我想大家都在家裡關注情況發展吧!爺爺叫我來你這裡也是因為這個,他說或許會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

「詳細說說。」

在陸羽的疑問下,葉樹茵簡短的解釋最近的國際情勢。陸羽所在的國家正面臨相當大的危機,一向與本國交惡的國家已經在聯合國做好了準備,現在各國都已經默認陸羽所在的國家主權屬於另一個國家,對方發布了最後通牒,限令三天內投降,否則將以武力解決。

「還有這種事?真他媽的夠了,我連想安心開個包子店都不行嗎?」經歷過不少戰爭,陸羽知道一旦開戰,即使是投降,整個社會也會造成非常大的動盪,「他們何必一定要打過來?」

「當然因為有利可圖囉!我們國家的經濟比較發達,科技產業等等都比其他國家要好上許多,別的不說了,光是你三位前妻經營的集團一年收入就比一個普通小國還要多了,你說他們會不想打過來嗎?雙方的軍事力量更不用說了,對方光是人口就比我們多了快百倍,而且他們著重軍事發展,否則民生方面也不會落後我們這麼多。」葉樹茵看陸羽起身,連忙問道:「你要去哪?」

「買面具。」

「買面具幹嘛?」

「做壞事。」


段玲瓏回到宿舍洗過澡,在房間整理她的頭髮,感嘆著微微發胖的身材,卻聽到女生宿舍公用大廳一陣歡呼與驚奇聲。忍不住訝異,段玲瓏直接將未乾的頭髮包上毛巾,就穿著一身睡衣走向公用大廳。

公用大廳裡大尺寸的電視螢幕正在報導即時新聞,段玲瓏看到的是一個像是大軍區的地方,似乎是在演習,可是很奇怪的是軍隊開火的方向在正中間,而畫面上有一個小區塊,區塊內是兩個在光影間朦朧顯現的人影,一個顯然比較肥胖,另一個則像是女性,兩人緊緊貼在一起。不一會兒,隨著畫面中軍火集中方位的變化,各種軍火突然停止,因為小區塊內的兩個人已經站上司令台了,台上一大群都是對岸國家的高階政府人員,只見他們連動都不動,而司令台則似乎被某種力量籠罩著,許多人正設法進入司令台上。

「我們都看到了,這兩位突然出現在對方大規模演習內的人竟然已經上了司令台,而且很明顯的,他們的軍人對這兩個人是毫無辦法,啊!」

畫面上由司令台內飛出一個紅色光點,光點朝著遠處飛去,在攝影機一陣顛跛之後,畫面轉向附近的山群,只見山群中明顯缺了一處,正騰著黑煙。

「這是什麼武器?天啊!這兩個人是超人嗎?」

在記者與某個軍事專家分析著方才奇怪紅光威力的時候,畫面中司令台前站出了一個胖子,好笑的是胖子還帶著玩偶面具,一個溫和的中度男性聲音從軍隊的擴音器傳出,「嗯……試音……好,我要說了。」

在其他人愕然的表情中,段玲瓏卻突然站起,她很熟悉這個聲音,這個她已經連續一個多月天天聽得見的男子聲音,加上畫面中人物的體型,段玲瓏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老爸在那裡幹嘛?

「聽說你們過兩天就要打我們所在的國家了,所以我們先過來拜訪一下,順便看看這些喜歡戰爭的大官嘴臉。怎樣,戰爭很好玩嗎?很好玩的話,我跟你們玩!」

說著,男子右手連揮,數道紅光帶著嘯聲飛向山群,一陣劇烈爆炸聲,整個連綿的山勢平緩下來,甚至還可以看到不少大樹被炸起,逐漸掉落。

「想戰爭,可以,我會站在第一線等著你們。至於你們這些大官,你們沒有繼續當人的權利。」

胖男子拋下手上的擴音器,身上突然冒起一陣血紅色霧氣,在霧氣中攬著女子飛出司令台,然後突然消失。

「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這一位或者兩位幾乎要讓人懷疑是不是超人由電影裡走出來了,剛才對方軍隊的攻擊除了新式的光線槍之外,連對戰車用火箭砲都出籠了,可是這兩人卻分毫無損地走上司令台,甚至不借助任何外力飛走……要是他們肯,我想就算我們反攻過去也是舉手之勞而已,有什麼軍隊能擋的住剛才攻擊山脈的那種手段?我必須重申一次,這是現場報導,記者正在平陽演習會場。」

「根據最新消息,對方參與平陽演習的二十七名包括主席在內的高階官員與將領都已經緊急送入醫院,詳細情況我們會隨時報導,請繼續鎖定新聞頻道。」

是老爸!那是老爸說話的語氣,他旁邊那個女的應該就是文姐吧?他們怎麼會……

段玲瓏還不明白發生什麼事情,不過其他在公共大廳的女同學們則是嘖嘖稱奇,突然有一個女同學問道:「這兩個人好像是幫我們的,那現在這樣,對岸還會打我們嗎?」

每個人都在關注事態發展,而陸羽正在段玲瓏所在的城市上空後悔著,他不該答應與葉樹茵的交換條件︱︱葉樹茵告訴他對方領導者所在,在解決事情之後,他帶葉樹茵飛一個小時。

不是能力不夠,帶葉樹茵飛會很辛苦,而是葉樹茵會怕,因此整個人幾乎趴在陸羽背上,女體的接觸與葉樹茵的成熟體香讓他心猿意馬,感覺比剛才進敵軍之中面對炮火還要難受許多。

葉樹茵盤抱在陸羽背上,雙腳正好擱在陸羽腹間,偶爾的摩蹭碰撞讓陸羽呼吸逐漸加速,腦海裡心猿意馬地想著過去在自己身邊的女孩子們,甚至是後來見到的月德與紫微的赤裸嬌軀,這時他的飛行速度漸慢。

在他背上的葉樹茵突然貼在陸羽耳邊說道:「段大哥,文兒想了……我們到你房間好不好?」

陸羽如被雷殛地一顫,而葉樹茵跟著說的話讓他再無顧忌,「段大哥已經離婚了,男人總會有需要……文兒也想了,那段大哥還等什麼呢?」

葉樹茵剛說完,就覺得面前一暗!

她說的話半真半假,最主要的是她想留在陸羽身邊,哪怕是用這種方式她也無所謂,因為陸羽是她見過最特別的一個男人,擁有奇特的能力不算,幾乎不把異性看在眼中的態度更讓她想打破陸羽的防範……


感覺到落在柔軟床鋪上,身上猛然傳來一聲衣服撕裂的聲音,葉樹茵驚喜的同時也感到害怕,她擔心遇上的會是有特殊癖好的男人。

半推半就的除掉身上衣服,葉樹茵隨即被一個龐大的溫熱身軀擁入懷中,似乎急不可耐,又似乎完全相反。一被抱入懷中,葉樹茵立即發現私處已經被頂著了,而且逐漸進入,有些疼痛的感覺讓她忍不住輕哼,然而聽到這個聲音,對方的動作並沒有停下,只是放慢了些,直到整個完全進入,然後逐漸拔出。

一進一出就需要數分鐘,反覆幾次之後,葉樹茵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軟癱了,只能配合著移動臀部,而越來越強烈的感覺開始襲擊她,也讓她感到焦急,「快一點……」

這一聲,像是號令汽車突然催加油門一般,男子的動作開始加速,次次盡根而入,讓葉樹茵根本無力招架,只能抱著對方的胖身體,並且將雙腿纏在對方腰際,女子的呻吟聲與男子的輕微氣喘在黑暗中刺激著對方。

我的天啊!他要讓我死在這裡嗎?

葉樹茵雙腿發麻,已經呻吟不出聲音了,可是感覺卻依舊強烈,她已經不知道尖叫過幾回了,可是她身上的男子卻像上滿油的大功率發動機一般,根本無視她的無力,一次次前頂後退,讓她有著接近昏迷的感覺,但是雖然如此,下體的感受卻更是強烈。

「換姿勢……腳麻……」

「嗯!」

隨著重重的哼聲,葉樹茵被整個人翻了過去,臉朝下趴著,剛喘上一口氣,就感覺到背後的胖身體壓下來了,同時進入。

沒有交歡過度的撕裂乾澀感覺,只有越來越強烈的快感,葉樹茵到後來因為感覺過於強烈而昏迷,卻又隨即醒來,迎接下一波更強烈的快感,一再重複,葉樹茵幾乎忘了自己是誰,只能被動地承接無盡的歡娛。

「爽……」

天色漸亮,葉樹茵昏睡前聽到的最後一個字是男子滿足的聲音,而她完全不管了,她現在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第24集   第一章 ~段宅一家~



這樣算不算背叛?雖然我在別人身上,用的是別人的身體,可是發生這種事情,我自己怎麼也不能說沒有責任……

該死,怎麼這次就忍不住了?這樣以後怎麼面對她們?要是她們也跟我一樣,跟別人發生這種事情的話……不行!

可是在這裡要活上多久還不知道,難道說要當和尚,清心寡慾度過這幾十年嗎?

去酒店?那跟這種行為好像沒分別啊!守了幾世清白了,怎麼會在這裡破功呢……


段玲瓏遠遠地就看到陸羽蹲在店門口低頭嘆氣著,與昨天同樣的衣服打扮,段玲瓏很確定自己父親就是昨天出現在電視中的人,然而段玲瓏的腳步卻突然停下了,因為她見到一個女子站在陸羽面前幾步,正看著自己,表情有些生氣,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不好意思,還沒營業,要不要裡面先坐,休息一下?」陸羽發現了面前這個穿著白色套裝的女子,女子約三十多歲,相當成熟美麗,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因為女子表情顯然很不開心。

「媽……」段玲瓏眼看躲不過了,走到母親面前低頭輕聲喊著。

「是你媽媽啊?」陸羽笑了一下,跟著說道:「裡面快請,現在是不熱,不過曬太久也不太好。」

「爸……」段玲瓏看著母親左邊眉角微微抖動,知道母親已經氣炸了,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父親似乎認不出母親了,不過她知道要是不提醒父親,最討厭被人忽視的媽媽肯定發火,而且不會考慮地點。

「什麼?」陸羽猛的眨眨眼睛,懷疑自己聽錯了。

段玲瓏說道:「是的,我就是你十年沒見過面的女兒,段玲瓏。」

「妳是說……」陸羽指著段玲瓏、面前的白衣女子,然後指指自己。

段玲瓏只能嘆口氣,然後點頭,拿出身分證明翻到背面父母欄,遞給陸羽。

陸羽低頭一看,在父親一欄果然寫著「段天寵」,深呼吸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母親欄,寫著「康月笙」。

「康小姐,裡面請坐。」陸羽跟著對段玲瓏親切地一笑,張開雙手,「好久不見,我的女兒。」

段玲瓏愣了一下,撲入父親懷中。


陸羽與康月笙隔著桌子面對面坐好,段玲瓏在分別為父母送上一杯飲料後,忐忑地坐在父母中央,陸羽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他想著難怪會對段玲瓏有著很奇怪的熟悉感覺,原來是段天寵的女兒,或者說是自己的女兒。

「你這次又想要什麼?說吧!」康月笙冷著臉說著,看到陸羽一臉茫然,譏笑說道:「別告訴我,你把玲瓏弄在這裡沒別的原因,要不是有人通知我,我還不知道你會做出什麼事呢!」

「媽……是我自己來應徵的,爸爸他一直都不知道……」段玲瓏說著,自己也感到悲哀,有哪個父親會像自己父親一樣,天天相處了快一個月卻認不出女兒。

「別叫他爸爸!放心,妳就快要有新爸爸了!」

陸羽對盛氣凌人的康月笙沒什麼好感,不過也只是笑笑,「那我先恭喜妳了,妳到這裡來,就是想找玲瓏嗎?」

陸羽的冷靜態度顯然與過去的段天寵不同,康月笙皺眉想了一下,由手提包中取出一張紅色請帖,拋到陸羽面前。

「喜帖?」陸羽看到紅色的帖面就想笑,他沒想到「前妻」居然會發帖子給自己,然而翻開一看卻不是那麼回事,只見帖上寫著「段天寵兄伉儷日安,敝會誠心邀請天寵兄伉儷參加特別盛宴,為兩國之間交戰進行戰前協調,事出突然,然而此事事關重大,還請千萬撥空參加」,署名「忠誠」,時間就在今日中午。

「是他們啊?我沒空去,這裡還要開店呢!」陸羽把喜帖退回給康月笙,伸手拉起段玲瓏,仔細看了看她,「我好像還沒這樣看過妳,嗯……看這個情況,妳也別想在我這裡上班了,我們之前多久沒見面了啊?」

「十年……」段玲瓏說著,眼淚輕輕滑落,她也知道母親不會允許她跟父親來往的,而那種臨別的依戀感覺卻讓她難以承受,比她想像中要深刻多了。

「乖,別哭了。」陸羽抹去段玲瓏的淚水,笑了一下說道:「妳有點小胖,我看來挺好的,不過女孩子都不喜歡這樣吧?嗯……就當爸爸送妳禮物好了,眼睛閉上。」

在段玲瓏聽話的閉起眼睛的同時,陸羽伸手搭在段玲瓏頭上,一抹淺藍色光芒閃動,在為她雕塑體型的同時,陸羽順便將她臉龐上的五官做了細部修改,連身上某些粗大的毛孔也一併解決了,只是瞬間,段玲瓏的五官就給人一種明媚艷麗感覺,卻不失她本有的清純。

陸羽過去身邊的女孩子幾乎全是美女,他以身為男人的角度,在不改變段玲瓏原本輪廓的情況下,細部修改了段玲瓏的五官與身體,使得原本已經相當出眾的段玲瓏更是嬌豔逼人?

「去洗把臉,順便看看爸爸給妳的禮物。」

「好……」段玲瓏剛才只覺得全身上下一陣溫熱,看一旁的母親不知為何睜大眼睛沒有反對,她就走往後頭的洗手間去了,「哇!怎麼會這樣!」

聽到洗手間傳來段玲瓏的驚喜呼聲,陸羽笑了,「果然是女孩子,外表至上啊!」

接著,他對康月笙說道:「玲瓏以後就麻煩妳們照顧了,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偶爾看看她。」說完起身,「不陪了,祝新婚愉快。」


陸羽發現今天沒辦法開業了,一個女兒兼服務生要回去了,另一個剛上班一天的服務生還躺在自己床上,沒到下午可能不會醒來,他決定歇業一天,打了電話通知蔬菜行之後,準備下樓寫告示。

「妳還在啊?妳媽媽呢?」陸羽意外的看到正拿著鏡子照個不停的段玲瓏。

段玲瓏一聽見陸羽的聲音,連忙放下鏡子,往陸羽的身上撲來,「謝謝爸爸!」

「說什麼謝謝呢!呵!」陸羽覺得有這麼個女兒也不錯,邊拿著紅紙與粗筆,邊聽女兒問話。

「爸要寫徵人啟示嗎?媽沒讓我回家啊!」

「是啊?那真好。」

陸羽剛想放下紙張,段玲瓏卻說道:「不過媽說要我中午一定要把你帶到那個會場,親愛的爸爸不會拒絕可愛女兒的要求吧?」

「那還不是得寫?」

陸羽搖頭輕嘆,大筆寫下「休息一天」後,想起樓上的葉樹茵,決定跟女兒去逛逛街,一方面買套正式衣服好參加宴會,另一方面也要為葉樹茵準備,因為她的衣服已經讓陸羽撕破了。

上街的人比尋常時候多,早上敵對國宣布暫緩進攻之後,整個街上都是慶祝的人潮。在來這裡的時候,陸羽接到了葉樹茵的電話,後者也是希望陸羽可以參加中午的宴會,她先回家準備了,稍晚會到包子店跟陸羽一同前往。


宴會設在一座豪華飯店裡,陸羽與葉樹茵、段玲瓏剛到宴會廳不久,就見到了葉樹茵的爺爺──葉國勳。

在陸羽婉拒了公開授受徽章之後,葉國勳取來了一個精緻銀盒,慎重地打開,為陸羽將黃金徽章別在衣領,「基於尊重你的意見,會長就不過來了,不過會長要我轉告你,歡迎你加入忠誠會,也感謝你為我們所做的一切。」

陸羽點頭之後,葉國勳取出另一個銀盒,示意孫女到他面前。

看著驚喜莫名的葉樹茵,葉國勳笑著說道:「妳猜到了,這是給妳的,讓我驕傲的孫女。」

銀盒中是一枚銀亮徽章別針,邊為孫女別上別針,葉國勳邊嘆道:「果然是時勢造英雄,妳一晚上比爺爺辛苦一輩子的評價還高,不過這也是妳應得的,我很榮幸有一個敢深入敵軍陣營裡的英勇孫女。」

「英勇?她叫的可大聲了,我沒聽到槍砲聲,聽到的都是她的叫聲。」

陸羽揶揄了句,葉樹茵不依地投入陸羽懷中,輕輕捶打了幾下,兩人關係不言可喻。

看到兩人的樣子,葉國勳微微一愣,而後大笑了幾聲,似乎很樂於見到這樣的發展。

然而,一旁的段玲瓏卻不是如此,她不是不喜歡葉樹茵,只是她並不希望看到自己父親懷裡的是除了母親跟自己以外的女子。

在葉國勳剛才的話語裡,段玲瓏知道自己父親的確就是昨晚出現在新聞畫面中的人,也是現在整個國家危機暫時解除的關鍵,看葉國勳靠近陸羽似乎要說什麼,段玲瓏好奇的豎起耳朵。

「有消息說那些大官全進醫院了,什麼情況?能多久?」

「跟你以前一樣,天長地久。」

接著兩個男人呵呵大笑,雖然許多人因為笑聲看向他們,不過或許是慶祝大危機解除的關係,沒有人對他們提出意見,但是當某些人注意到陸羽與葉樹茵衣領的別針徽章的時候,宴會廳裡開始竊竊私語,越來越多人看著角落的陸羽一行人,所幸這時舞曲響起,讓奇怪的情況緩解一些。


段玲瓏接了一通通訊之後,面色不安地來到陸羽身邊,看了一眼偎在陸羽另一旁的葉樹茵之後說道:「爸,三位媽媽說要見你,她們在樓下的一個房間等你,而且……她們希望文姊也過去。」

「見我?」陸羽疑惑地看了看金屬錶上的日期,回想當時簽離婚協議書的日子,剛好到今天滿一個月,想想或許與女兒有關,點頭說道:「好吧!反正在這裡也沒什麼。」

接著,他轉向葉樹茵問道:「妳呢?去嗎?」

「嗯,我對三位段夫人也很好奇。」

「段夫人?過了今天就不是了。」陸羽笑著隨女兒走出宴會廳。


由段玲瓏領著進入一間豪華客房,客房內有兩個房間與一個客廳,段玲瓏很快地被喊去一個房間裡,陸羽略奇怪的看著面前四個女子。兩個女子陸羽見過,一個是段玲瓏的母親康月笙,另一個則是丁律師,「如果我沒記錯日期的話,今天應該就是最後一天了,不知道四位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四個女子互相交換神色,也幾乎都看了看陸羽身邊依偎著的葉樹茵,後者只是吐吐舌頭,以年紀而論,葉樹茵在這裡是最小的一個,然而在看到葉樹茵與陸羽上衣領口的別針之後,連脾氣最暴躁的康月笙也沒說話。

丁律師打破沉默說道:「段先生、葉小姐請坐,我代表三位夫人跟先生討論關於四位婚姻的事情,當然,還有段玲瓏小姐的部分。」

「不用妳代表她們,人不就都在這嗎?都面對面了,難道還要妳當傳聲筒不成?」陸羽與葉樹茵相伴坐下,陸羽跟著說道:「今天是最後一天了,要是我沒記錯,明天開始三位跟我一樣都有重新婚嫁的資格了,這件事我不知道現在還有什麼好談的。至於玲瓏,我很抱歉過去沒有盡到作為一個父親的責任,也對她感到很愧疚,當然更沒有理由現在來跟妳們搶女兒了,而且那時候簽的離婚協議中,我記得就有放棄玲瓏的監護權,現在我還是同意這一點,只是我希望當玲瓏想見我的時候,三位可以給個方便,畢竟女兒也長大了,她應該有她的自由。」

攤開雙手,陸羽結束話題道:「好了,我要說的就是這些。」

「那換我說吧!」坐在陸羽正對面,穿著一身黑色金邊禮服,看來相當高貴的女子微笑說道:「二妹衝動,三妹內向,所以我們說好了,由我代表她們。我們要說的是,我們拒絕離婚。」

「為什麼?」陸羽對女子的話感到疑惑,而他身邊的葉樹茵則是表情一愣。

「在一個月之前,我們拿到你簽署的同意書的時候,老實說,我們感到開心卻又傷感,開心的是總算擺脫一個像是害蟲一樣的丈夫了,傷感的是歲月無情,一轉眼已經快二十年了,當初我們嫁給你的時候,月笙妹妹比現在的玲瓏還小。這些年來,我們獲得的是什麼?沒錯,我們跟我們原本預期的一樣,我們擁有了相當龐大的資產,在商場上可以跟任何一個人平起平坐,任何人都不能小看我們。可是一回到家,只有我們幾個姊妹孤單相對,卻還要擔心著來自我們丈夫所帶來的麻煩。結婚給我們帶來的,除了玲瓏與商團合法合併之外,在生活上就只有寂寞跟不安,我想你應該不會否認這一件事情吧?」

康月笙哼了一聲撇開頭,而另一個坐在邊緣的女子看了陸羽一眼,眼中就流出一串淚水,連忙雙手抹去,低著頭不敢抬起。

流淚女子的樣子讓陸羽一陣氣弱,雖然事情不是他做的,可是現在的確要算在他身上,「我不否認。」

女子很滿意陸羽的回答,「坦白說,今天我們都很奇怪你為什麼會被授與黃金徽章,但是由葉小姐的銀色徽章,我們聯想到或許與昨天有關……不過這並不重要,無論是在我們本身或者忠誠會成員的立場,我們都無權質問你過程。然而現在你有力量了,是不是該給我們這幾個虛度青春的女子補償?我們的要求不多,只要撤銷離婚申請就夠了,現在的我們需要忠誠會的資格,尤其是除了會長以外,唯一一個黃金顧問家屬的資格。」

陸羽這才注意到與他說話的女子身上別著銀色別針,而康月笙與另一個自己過去的妻子都是銅質別針,「原來是這樣……不過妳不說,我還真不敢相信妳們會是我妻子,我都已經是個中年怪叔叔了,妳們一個個卻美的跟花一樣。可以,如果是名義上的保留,那我無所謂,但是……」

陸羽看向身邊的葉樹茵,他還想過在今天之後,給葉樹茵一個名份的,反正三個都是空著,可是現在就不一樣了。

「我想葉小姐有她的選擇。」女子優雅地看著葉樹茵,在葉樹茵微笑說話之前,先一步說道:「葉小姐應該不用我提醒早上葉小姐的去處吧?」

葉樹茵臉色急變,站起身恨聲說道:「算妳狠!我不會忘記妳的!」跟著起身匆忙推開房門離去。

「怎麼回事?」陸羽對葉樹茵的反應感到一頭霧水。

「沒什麼,葉小姐早上在離開你的包子店之後前往另一個地方與人單獨在一間臥室裡待了一個多小時,只是葉小姐可能沒告訴你而已。」女子對葉樹茵的話似乎無動於衷,仍保持著相當的優雅。

「她早上去哪了?」陸羽直覺以為葉樹茵是回到葉家更換衣物,不過葉樹茵的反應並不像是這麼單純。

「將城西區龍頭葉丘億的私人別墅。」

「呵呵。」陸羽乾笑兩聲,雖然對葉樹茵談不上有多少感情,不過還是有著不快的感覺,「好了,沒事的話,我要回去了。這下我兩個服務生都沒了,今天要是徵不到人,我就不用開業了。」

似乎看到了陸羽眼中的落寞,也或許有別的原因,女子阻止陸羽起身,說道:「別急著回去,你也連續工作一段時間了,不如趁這時休息幾天吧!順便陪陪玲瓏,她從小就夢想著可以跟你還有我們一起吃晚飯呢!只是別說你了,我們能夠陪她的時間也不多,好不好趁今天滿足玲瓏這個小小夢想呢?」

「妳真會說服人,能跟三位共進晚餐是再好不過了。嗯,換個口味也好,我跟玲瓏都連續吃一個多月的包子了。」陸羽還是起身,不過不是走向門口,而是走向玲瓏所在的房間,喊道:「別偷聽了,快出來吧!」

看女兒撲入「丈夫」懷裡,女子對丁律師示意,後者會意起身,準備離開,前往法院處理四人的婚姻問題。

陸羽抱著段玲瓏,悄聲問道:「幫個忙,妳三位老媽叫啥名字?」

「啊?一頓包子以外的大餐!?

「行!」

「皇月簫、康月笙、施月築。」

「都是樂器?這個好記!」

段玲瓏將頭埋入父親胸前,輕輕的啜泣,滿足地說道:「真好,我終於敲詐我爸爸了。」

陸羽只能溫柔的拍著她的背,安撫這個失去父愛已久的女孩。
第二章 ~小施奇能~



經過一番飛行跋涉,五人遠離了將城,來到三女共有的集團所在都市,北暝市。

三女的住所位在郊區,是座擁有上百名警衛的豪華別墅,先是私人客機,然後是短途小飛機,陸羽對三女所擁的財富感到驚訝,也對自己剛取得的黃金徽章充滿疑惑,因為已經擁有這樣財富的三女可以為了這枚徽章的家屬資格不惜與自己這樣「前科累累」的傢伙重續婚姻關係,那這枚徽章能發揮的效用自然不小了。

想到複雜的商業,陸羽嘴角揚起苦笑,他對商業與政治一直都沒有興趣,甚至可以說沒有半點天分,過去就有許多次易媚兒與青霓不得不在百官面前要求自己收回決定,回頭私下她們的考量總讓自己汗顏不已……算了,反正這兩種也不是自己來這裡的目的,就享受生活,感受人生吧!這神器試練還真是特別啊!

坐在小車上,陸羽身邊是段玲瓏跟康月笙,前座除了個開車的女司機以外,還有皇月簫與施月築兩人,「段家」一家人都在這部行駛於私人小機場與豪宅間的車上。

「怎麼?看到你一直想進的地方,忍不住開心了吧?」

「妳沒說我還沒想到,好像應該大笑幾聲來慶祝的,總算陰謀達成了,呵呵。」陸羽知道說話的是康月笙,一路上就是她連休息都不休息,盡跟自己抬槓,不過還算有分寸,說的話雖然夾棍帶刺的,但是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

不過,陸羽倒沒真的笑出來,時間已經傍晚了,不遠處有著應該是警衛的人正列隊操練,一旁還有幾個正在訓練警犬的人,「這地方還真不錯,不像個家,比較像個大學校,有錢人的生活啊!」

皇月簫的聲音由前方傳來,「你也可以很有錢的,就我所知,不下十間連鎖餐飲都想引進你的產品,更有許多人想找你加盟,可是你卻堅持一天只做出固定數量的產品,甚至還免費提供給下階層民眾,收益比雖然不錯,不過你應該可以擁有更多,為什麼?放長線釣大魚?」

陸羽轉頭一看,在後視鏡中對上那雙澄淨的眼眸。

康月笙聽大姊說話了,也就沒有插嘴,因為她也想聽聽陸羽對這件事的回答。

「有什麼好釣的?不過就是包子嘛!我沒想那麼多,錢這東西很有趣,多了累人,少的話又心煩,那間小店足夠應付我的開銷,讓我有些事情做就好了。」陸羽想到以前段天寵的所作所為,補充說道:「就當我是迷途知返……不能這麼形容,就當我玩累了,收心了,這樣會比較好理解。」

「那或許我們真的要恭喜你。」

聽皇月簫的語氣並沒有其他意思,陸羽只是微笑一下回應,在知道段天寵跟她們之間的糾葛以後,陸羽對她能保持心平氣和感到佩服,「一入豪門深似海,能夠想做就做,這是你的幸運。當放則放,人生就是這麼回事,誰不是一樣走這麼一遭?活得太累,首先對不住的就是自己。呵,很不負責任的說法,不過我的想法就是這樣,很多時候的很多責任其實都有應該挑起的人,當然我也有需要我面對的時候。」

「像昨天?」皇月簫看陸羽似乎並不在意,把心頭的大疑問提了出來。

陸羽看段玲瓏與康月笙都盯著自己,笑笑說道:「算是吧!我只是不想有人破壞我平靜的生活而已。」

聽到陸羽親口承認,段玲瓏兩眼大睜,經過陸羽修飾的容貌極為嬌豔。

陸羽邊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邊說道:「怎麼,沒見過超人啊!」

抬頭對上後視鏡裡那一雙略帶驚訝的眼睛,陸羽知道她們在自己承認之前應該就已經猜到了,索性就承認了,「超人也有日常生活的時候,現在我只是個小店師傅,有空歡迎上門指教。」

「不用上你的店,今天晚餐就交給你了,我想妹妹們應該都跟我一樣,很好奇名聞遐邇的段大包子究竟是怎麼個好吃法吧!」

「今天還是吃包子。」陸羽對著身邊的段玲瓏苦笑。

段玲瓏毫不在意地笑著,雖然兩人都已經連續吃快一個月的包子了,不過她對陸羽做的包子還是無法免疫,她更想讓自己的三位媽媽也能嚐到那種味道,尤其那是自己父親親手做的包子。


晚餐還算是和樂融融,基本上能說出話的,只有陸羽一個人。

因為這裡儲存的食材種類繁多,陸羽乾脆一口氣做出四種不同口味的大包子,讓連段玲瓏在內的四個女性都癱在位置上,而正常八個人份量的四個大包子全被消滅乾淨,桌上只留下四張白色盤子。

「看起來妳們也很喜歡啊!怎樣?世紀第一海鮮包跟無敵山珍包,味道如何?」陸羽問著段玲瓏。

段玲瓏苦著臉點頭,「爸,我會胖啦!」

「怕什麼,有我在,妳想胖也胖不起來。不過胖胖的不錯啊!像我這樣多可愛啊!」陸羽開心地逗著段玲瓏。

段玲瓏根本沒力氣動手捶他,她吃的很盡興,也很累。

「說說正事好了。」陸羽把黃金徽章放在桌面上,問皇月簫說道:「這東西就在這裡了,我應該怎麼配合妳們?」

「不用特別配合,我們需要的只是你的妻子身分,這樣可以讓很多對我們有企圖的人知難而退。」皇月簫辛苦地說著,她已經很久沒一次吃這麼多東西。

陸羽點頭,把黃金徽章別到了段玲瓏的衣領,「那給妳了,放我身上,怎麼丟都不知道。」

段玲瓏知道陸羽時常會有犯糊塗的情況,而這個東西也的確貴重,不能遺失,但是放在她身上……看大媽皇月簫點頭,段玲瓏才放心一些。

「妳就收下吧!現在妳的樣子,我得考慮替妳派上兩個保鑣了。」轉向陸羽,皇月簫帶著好奇地問道:「玲瓏的變化,也是你的能力嗎?」

「我是超人,而且玲瓏本來就很好看,我的女兒嘛!」想到女人對美麗的追求,陸羽起身走到皇月簫身邊,右手撫在皇月簫臉上,後者愣了一下,卻沒有撥開陸羽的手,「妳現在也很漂亮,嗯,一點皺紋而已。」

隨著陸羽右手撫過,皇月簫左眼眼尾的少許細小紋路就消失了。

在施月築與康月笙睜大眼睛看著的時候,段玲瓏插嘴說道:「還有小腹,大媽的小腹!」

皇月簫剛想制止女兒繼續說這樣讓她羞赧的話,卻覺得小腹一熱,剛才因為飽食造成的飽漲感覺也消失了,低頭一看,腹部的衣服有些鬆垮,伸手摸,一片平坦結實。

「妳需要多休息休息了,身體雖然不錯,可是比較勞累,難免造成毒素堆積……大部分人都差不多一樣,其實也不用太擔心。」陸羽剛轉頭,看到段玲瓏似乎還想說什麼,笑了一聲,「好吧!當過廚師,換當醫生好了,妳跟我來。」

陸羽對替別人做身體調校修整的過程已經很熟悉了,把皇月簫帶到餐廳旁的浴室裡,神識略探,將皇月簫體內竅穴調整一番,然後就把手搭在皇月簫頭上,皇月簫的臉龐迅速消瘦幾分,身材也更顯玲瓏有緻,禮服全靠上身略加大幾分的上圍支撐著,像大了兩號的衣服一樣掛在身上,臉部的細微皺紋與毛孔經過光系與水系力量的修整,看起來平滑光澤,比原先更要美麗、年輕許多。

浴室中瀰漫起一股異味,陸羽知道那是她身上沉積的毒素,並不介意,只是看了皇月簫的臉龐一會兒,才突然問道:「呃……妳現在幾歲了?」

皇月簫疑惑的睜開眼睛,伸手捏起鼻子,她不知道怎麼會有這種難聞臭味,差點讓她把剛吃下的食物都吐出來了,「四十一……」

「喔,那要加上一點皺紋,不然差太多了。」

皇月簫一聽,猛然把陸羽推出洗手間,「出去!」

在陸羽被推出去的時候,施月築與康月笙跟段玲瓏一擁而入,三人在洗手間中驚呼,似乎沒有人聞到那股惡臭一般。

陸羽在門外聳聳肩膀,他剛才忘了皇月簫的年紀,一時之間順手把皇月簫的身體狀況調整到最好,包括外表,頂多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想想也難怪皇月簫不顧儀態把他推出來了,有哪個女人會願意讓人在臉上增加皺紋的?

一會兒之後,三女離開了洗手間,洗手間裡也響起沖水的聲音。康月笙等三女在洗手間門口議論一番之後,康月笙與施月築走上了二樓。

段玲瓏則來到陸羽身邊,笑著說道:「媽跟三媽說你不能偏心,她們要求的也不多,像大媽這樣就好了,當然,皺紋是一條都不能有。」

她伸手拉起陸羽,挽著陸羽的手臂走向樓梯,「媽跟三媽在她們房間的浴室等你,嘻!」


坐在豪宅客房的沙發上,陸羽端著杯飲料,獨自思考著方才發現的一件事。

在替康月笙改變身體狀態的同時,陸羽發現康月笙身上有著不少的隱疾,而且集中在下身,雖然沒有問康月笙,只是同時將這些疾病處理掉,但是他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因為甄若彤也是類似的情況,只是程度上相比,康月笙要輕微多了。

陸羽可以想像的到,自己會因為需求而跟葉樹茵共度一個晚上,自然康月笙甚至其他兩位已經全然成熟的「段夫人」也會有她們的解決方式,他並不在乎這三個女子,但是他卻無法將這個疑慮由自己過去身邊的女孩們身上消除,他完全不能想像自己以往的妻子們在別的男人身下婉轉承歡,如果真的是如此,他不覺得自己可以像現在這般冷靜。

陸羽以往沒有過這種感覺,以前他會思念,會期望,但是從來不會懷疑,然而現在時間已經過的太久了,將近二十年,重新擁有生命的希婕她們會不會還等著自己?留在以前那裡的楓情與雁兒呢?沒有人陪伴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寂寞可以讓世界灰暗,然而他卻又無法想像如果有別的男人陪在她們身邊……

我這是太自私了嗎?還是男人的本性?我該相信她們會等我,還是做好心理準備,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呢?

如果不是這一次試練跟自己可以掌握的力量有關,還真想不顧一切,先見到她們再說……

這個身體至少也還能活上幾十年,換算成那邊的時間,一年一天,頂多兩個多月……別想了,會等的就是會等,如果她們真找到自己幸福的話,無論如何都該祝福她們才對。

會不會跟那幾個仙人有關?

不能想了,越想心越慌……現在能做的只有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盡量讓試練結束之後可以使用的力量高一些吧!無論在哪裡,力量都是關鍵,可是人心卻不是力量能夠掌握的……

其實也怪不得康月笙甚至另外兩個段夫人自己找途徑解決,日子總是要過,而且以前自己這個身體的主人好像也挺亂來的……那接下來呢?我該回去繼續窩在包子店,還是要留在這裡?又該怎麼對她們?

如果希婕她們也跟這三個女人一樣……

夜越來越深,陸羽卻陷入前所未有的迷思,上床休息前只有一個結論──這裡歸這裡,先做好眼前的事情再說。


這一件事情的衝擊比陸羽想像的還要快,雖然晚睡,但是一早陸羽就醒來了,出了客房遇到幾個女僕,陸羽才知道昨天皇月簫讓她們都回家休息一天,今天才來上班,而負責僕人領班的女管家在向皇月簫證實之後,知道陸羽就是傳言中的「段先生」,因為陸羽堅持不須提前早餐時間,於是她很是客氣的請陸羽到大廳看報紙。

而當陸羽尾隨女管家走往大廳的時候,卻見到穿著性感睡袍的康月笙由樓梯奔下,拉著他前面的女管家,焦急地要女管家讓人出去擋一個男子,因為她丈夫已經回來了,而外面的警衛不知道,卻照往常一樣放了那部車進來。

「不用擋了,讓他們進來好了,有些事情總是要解決的,不是嗎?」

陸羽微笑著說著,他的話語聲讓康月笙幾乎尖叫,她壓根兒沒想到陸羽會這麼早起,而「他」卻剛由外地回來,還是她起床上廁所正好看到遠處奔來的車輛,焦急聯絡,對方卻沒有接聽。

在丈夫剛回家過夜的隔一天,她們擔心的事情就發生了。

康月笙穩了一下心情,自覺並沒有做錯,挺了挺胸膛,要管家通知皇月簫,而她自己則走在陸羽前面,先一步往大廳走去。
第三章 ~婚姻重整~


皇月簫在聽到女管家解釋之後,很快地梳洗換穿衣服,但是當她下樓,才知道情況比她想像的還要嚴重一些,因為來的人是康月笙的「朋友」中比較浪漫任性的一個,他也同時帶來了要給自己的「意外驚喜」──經過他跟康月笙介紹所認識的一個男人,現在客廳裡的沉默氣氛非常尷尬。

康月笙毫不在意自己只穿著一件黑色透明睡衣,上身兩點嫣紅清晰可見,面無表情地坐在三人沙發的一角。她身邊坐著一個二十出頭的英俊男子,男子旁邊坐的則是男子的叔叔,一個四十出頭的挺拔中年人,兩人面前桌上都擺著一束花,還有女僕剛送上的熱茶。

陸羽坐在主位的單人沙發上,示意剛下樓的皇月簫入座,然後請一旁的女管家離開。在皇月簫點頭之後,女管家帶著忐忑的心情走往廚房,她沒想到會這麼巧,以前覺得很不錯的兩個女主人的對象竟然在男主人剛到家的隔天就上門來了,她到廚房為的就是先將可能成為兇器的物品都收起來。

「我重新介紹一下,我是段天寵,也就是她們兩位連同不在場的另一位小姐名義上共同的丈夫。」陸羽微笑著,他有些高興遇到這種情況,至少可以在不覺得難過的情況下先「實習」一次。

「那又怎樣?誰不知道你們已經離婚了,我們今天就是為了求婚來的。段先生,你要不要重新算一下日期?」年紀較輕的男孩子口快地說著,他身邊的康月笙愣了一下,他見到康月笙的反應,急忙對康月笙解釋,「是我叔叔,我現在還太小,家人不同意。不過不用擔心,我會說服他們的。」

中年男子點頭說道:「是的,我為今天已經準備很久了。」

轉向皇月簫,中年男子的表情相當溫和,「月簫,我知道情況有些不對,不過即使當著妳前夫的面,我也不怕。我想告訴妳,我真的喜歡妳,嫁給我好嗎?」

看著眼前佳人比自己印象中來得更為年輕美麗,中年男子的眼神更是熱烈。

皇月簫這兩天的冷靜與溫和不復存在,只見她略白著臉搖頭,即使沒有與段天寵撤銷離婚申請,她也不打算答應他,可是中年男子現在的作為卻曝露了他與她的交情不淺,這並不是她願意讓段天寵知道的。

「很抱歉,我必須打擾你一下,因為你可能有件事情沒弄清楚──我們並沒有離婚,嗯……或許說至少目前還沒有。」

陸羽說完這段話之後,皇月簫與康月笙分別對著表情訝異的兩人點了點頭。

陸羽同時起身說道:「我想你們可能有話要說,我就先不打擾了,不過我希望兩位今天能給我們一些時間,可以的話,你們有什麼問題留到以後再解決,我們夫妻需要點時間談談。」

陸羽起身走向樓上,他知道段玲瓏已經醒了,正在樓梯上聽著,段玲瓏是他目前在這裡唯一比較在意的對象。


走上樓梯,陸羽輕易地在樓梯旁的洗手間找到躲在洗手間裡的段玲瓏,只見段玲瓏還穿著一身藍色睡衣,似乎很擔心,臉色有些發白。

「別怕,不論如何,我都還是妳爸爸。」陸羽微笑摟著她走到一旁靠窗的沙發坐下。

這是二樓的小客廳,一個在打掃走廊的女僕見到兩人,很快地送上茶水。

陸羽繼續安慰著段玲瓏,「不用想太多,成人有成人的世界。來,告訴爸爸,妳有男朋友嗎?」

段玲瓏沒想到陸羽會將話題扯到自己身上,感覺著在陸羽心裡自己比三位媽媽還重要,她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沒有……媽說要我畢業以後再說。爸,你不生氣嗎?」

「妳媽媽的意見是好的,但是不一定對,緣分這個東西很難說,得靠妳自己把握。」陸羽想起自己在學院時就已經與幾個女孩子在一起了,當時的年紀還比現在的段玲瓏小上一些,「生氣?沒什麼好生氣的,妳媽媽她們也是人,會有她們的需要,不管心理還是生理。算起來,我也有相當大的責任,只是以後要怎麼走,就要看她們的選擇了。」

「對喔!聽說爸爸以前更離譜。」段玲瓏可以理解陸羽的說法,卻沒想到陸羽會這麼放的開,她年紀雖然不大,可是她對人性已經有了些瞭解,能理解陸羽的反應,卻不能不感到訝異,「可是現在……」

「現在不是更好?這樣萬一我跟妳媽媽她們離婚了,於情於理,我要見妳,不是更容易嗎?」陸羽看段玲瓏點頭,知道她算是相信自己了,「回去洗臉吧!等會兒讓人先送東西給妳吃,我跟妳媽媽說話的時候,妳不適合在場。」

段玲瓏離開以後,陸羽分出神識聽著樓下四人的對話,嘴邊揚起苦笑,因為不只康月笙,連皇月簫也曾去過年輕男子說的俱樂部,兩人似乎為了讓他們早些離開,還答應明天晚上出席他們的聚會,甚至會想辦法邀請一直不肯參加的施月築。

由康月笙的身體情況,陸羽大概能猜想那是什麼聚會,只能再三搖頭。如果她們真的這樣選擇,他不知道以前的段天寵會怎麼做,但是他不會允許自己的妻子如此,哪怕只是名義上的妻子。

不過前後的錯好像在段天寵身上比較多,陸羽決定把自己的意見告訴她們,讓她們自己選擇。

「待會別衝動,話讓姊姊說,我們現在不能跟他鬧僵,他的身分太重要了。」

「知道了。」

聽著在樓梯間的小聲對話與逐漸走上樓的腳步聲,陸羽還是搖頭。

兩女一上樓就見到陸羽坐在窗邊,交換神色之後,也跟著坐到一旁。

皇月簫先開口說道:「他們是我們兩個的追求者,我們不知道他們今天會突然過來,而且也沒來得及告訴他們,我們已經不離婚了……」

皇月簫說著,對上丈夫微笑的表情,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想起她竟然沒考慮到丈夫擁有的神奇力量,說不定丈夫已經聽到了她們剛才在樓下說的話了。

深深吸了口氣,皇月簫才又說道:「你說吧!事實就是這樣,你的想法呢?」

「我想妳們沒錯,我能體會寂寞的感覺,而且已經發生了,那追究也沒什麼意思,更何況我自己也沒多好。」停頓了一下,陸羽接著說道:「我的想法嗎?妳們不是已經決定了?呵呵。」

從這最後的一句話,皇月簫肯定了陸羽聽到他們剛才的對話。

陸羽接著說道:「我尊重妳們的決定,但是,是真正的決定。我沒有理由反對妳們跟他們繼續下去,只是我得提醒妳們,對象要慎選,萬一有問題的話,不要害怕看醫生,有些問題拖不得的。」

抬手止住正要怒罵的康月笙,陸羽搖頭說道:「皇小姐還好,康小姐應該也知道昨天以前妳自己的身體狀況。昨天我已經幫妳把整個問題都處理好了,讓妳重新得到一個健康的身體,希望妳能珍惜。至於這個婚姻……妳們自己選擇,因為現在有對象的是妳們,但是我不希望見到任何的欺騙,也許分開對我們都好。」

陸羽走向走廊,那裡還有個身分是他妻子的女子,「妳呢?跟她們同進退?」

施月築含淚點頭,陸羽無所謂地聳肩,「要找對象,別到那種聚會找,這算是我的忠告了。不過,我真的不介意跟妳重新開始,我是說真的。」

笑了一下,陸羽走往樓梯,他有些餓了。

陸羽走後,三個女子坐到一起,康月笙雖然惱怒剛才陸羽說的話,可是她知道陸羽說的是事實。

最近幾個月以來,她就發現自己的身體情況不太對勁,一直以為自己是性生活太過頻繁了,現在想來,會惹上一些病,並不是不可能,因為很多時候與她歡好的對象都不只一個人,她知道那些人平時生活也挺亂的,但她就是聽不得陸羽當面這樣說。

皇月簫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我們騙不了他,就算是一時也不容易。不過還好,至少他還讓我們選擇,還有一些機會。」

皇月簫整理著思緒,比起夫妻名義跟之前的生活,她更在乎的是目前三人共有的龐大商業集團,「因為法律規定我們的集團必須維持在我們婚姻都成立的情況下,面對現在外面越來越大的壓力,我們必須要有他的徽章才能頂的住,而且現在兩邊情況還不穩,有他在,我們會有很多可以利用的空間,我們可以趁這時候大規模發展……我只能說,我們跟他的婚姻決定我們『三澤』的未來,婚姻保持下去,我們會更好,相反的話,說不定很快就會被人分解拆開來了。」

「那就這樣吧!頂多瞞著他了,要不然日子怎麼過?」

皇月簫看著剛說話的康月笙搖頭,「我說了,我們騙不了他的,而且想想他擁有的力量還有徽章,現在他肯與我們溝通,萬一動手了,我猜就算他打死幾個人,政府也不會過問,因為他現在就是我們國家的護身符,妳想看到那種情況嗎?坦白說,除非想看集團瓦解,否則我們別無選擇,如果真的不行,就像三妹那樣吧!」

「要我用那種……好吧!我知道了,可是那些人……」

「都斷了吧,我們不能冒險。其實我昨天就想到了,如果會長知道我們這裡的情況是這樣的話,我想會長說不定會先對那些人出手,因為他必須把段天寵留在這裡。」皇月簫嘆了口氣,看著兩個妹妹,她並不擔心施月築會反對,因為一直以來,就只有施月築堅持著「段夫人」的身分,「不想用那些東西就找他,要是讓他受不了,我想他也會閉起一隻眼睛的。都回房間準備吧!今天才剛開始呢!」


各自用過早餐之後,陸羽與段玲瓏來到後院一角。這個地方位於寬敞的豪宅後院邊緣,在圍牆過去是一條小溪,跟後院花團錦簇的其他地方不同,這裡只有一棵大樹,大樹樹蔭下有一張長椅,長椅旁的大樹枝幹還掛著一副鞦韆,雖然很久沒人用了,不過仍然保持的很乾淨。

在確定陸羽並不會因為三位母親的行為而堅持離婚之後,段玲瓏算是放下一半的心了,儘管她年紀不算大,但是她知道三位母親以大媽皇月簫為首,而大媽是不可能放棄陸羽擁有的新身分──她知道徽章代表的意義,陸羽給她的黃金徽章被她慎重地收在自己房間裡的小保險庫。

「爸,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變成超人的?有人把你捉去做實驗嗎?還是被什麼怪昆蟲給咬了?或者是你遇到外星人了呢?」

「妳是小說看太多了吧?」

陸羽看到在自己與段玲瓏走出屋子後也跟著走出來的三女,對不遠處正走過來的她們點頭。

在她們也來到身邊的時候,陸羽示意她們可以坐在旁邊樹下的長椅上。

微笑接過施月築捧著的盤子中的一杯飲料,對她道謝之後,陸羽接著剛才段玲瓏的問題說道:「算起來是一個多月前的事情了,不瞞妳們說,那時候我欠了人一筆賭債,為了還那筆錢,弄得焦頭爛額的,不過始終湊不出那筆錢來。約好還錢的那一天,我怕被那些看起來很兇狠的人折磨,牙齒一咬,眼睛一閉,就從那時住的飯店窗戶跳了出去……」

這時旁邊傳來一小聲驚呼,陸羽對發出聲音的施月築笑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這一跳卻沒死,反而糊裡糊塗的有了些怪能力,嘿嘿!用這種新能力解決了賭債的問題以後,我想了一晚上,覺得以前過的生活實在很沒有意義,鈔票大把花,換來的只有酒醉後的頭疼,另一方面年紀也不小了,所以才決定要好好的重新開始,過過平穩安靜的生活。想了又想,想起小時候吃過的包子,所以乾脆找地方開間包子店,後來的事情妳們都知道了。」

陸羽很沒有創意地把自己的情況歸類於大難不死,對他來說這樣的解釋會簡單一點,「說來也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包子做太多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對我來說都有些距離,甚至覺得像是一場夢一樣。坦白說,剛見到妳們的時候,我幾乎都忘記妳們的名字了。」

段玲瓏笑了兩聲,她想起昨天把握時機的趁機敲詐,更是得意。

「知道,我欠妳的。呵!」揉揉坐在鞦韆上的段玲瓏的頭頂,陸羽輕鬆地笑著。

施月築小聲地嘆了口氣,她當時並不知道自己丈夫陷入那樣的困境,否則就算兩個姊姊阻止,她也會想辦法把錢交給他,可是那樣一來,又沒有今日的他了。

「妳們呢?說說妳們剛才的決定,要是不成,我也好回去準備生意,不然生活可過不下去了。」

陸羽說著,隨手輕揮,段玲瓏隨即被裹在一個紅色的圓形氣勁中,看得到她張口,卻聽不見她的聲音,陸羽對她做了一下鬼臉,好笑的看著她也不甘示弱,扮起鬼臉。

陸羽邊笑邊對三女說道:「玲瓏暫時聽不見我們說話了,這樣會好一點。」

「嗯。」皇月簫驚嘆陸羽的能力,也更加強了她的想法,「我想你說的對,過去就過去了,你能決心拋開過去重新開始,我們也做得到,這是我們的承諾。」

陸羽看康月笙與施月築也都點頭,便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妳們決定了就好,不過話說回來,雖然我也四十歲有了,知道社會的複雜,不過我想過的是簡單的生活,對我自己如此,對妳們也是如此。承諾了就應該做得到,要不然就無須承諾了,對不對?」

「那是當然,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想兩個妹妹也都明白。只要你能保證不出去花天酒地,留連聲色場所,做一個丈夫應該做的,那麼我們也會遵守婚姻應該有的規範,只希望你別讓我們失望了。」皇月簫的話巧妙的改變了雙方的立場,雖然她也有情夫找上門來,不過事實上,陸羽「飾演」的段天寵的過去也的確站不住腳,更別說前一天陸羽身邊還陪著個葉樹茵了。

「那就好。」

陸羽揮手放開段玲瓏,後者正無聊的哼著歌曲,發現眼前的奇怪防護消失了,立即朝陸羽撲來,「壞爸爸!居然把玲瓏關起來了!」

「沒法子,有些話實在是兒童不宜啊!」陸羽說著,將段玲瓏往上一拋,離地三米左右再接住,看看段玲瓏嚇白的臉,嘿嘿笑著,三兩步逃往一邊。

「還跑!別以為你是超人,我就會原諒你!居然把我丟那麼高……」

施月築看著段玲瓏追去,忍不住抹了抹眼淚,一旁的皇月簫輕輕攬著她。

康月笙則是看著陸羽遠處的身影,嘆了口氣,「我實在不喜歡胖子,他怎麼會胖這麼多?還好還沒禿頭,不知道好不好用……」

這時,皇月簫手腕上造型精美的女用通訊器響起,接通之後,皇月簫隨即語氣恭敬的應對。

通訊聯繫結束之後,皇月簫深呼吸了口氣,對著身邊兩個表情疑惑的妹妹說道:「事情都集中到今天來了,會長秘書說會長想見我們的丈夫,他說的很急,我已經同意他們立即過來拜訪,我們該回房準備了。」
第四章 ~龍隱修練~



陸羽在客廳聽皇月簫說忠誠會會長要來拜訪的消息,眉頭微皺,他實在不想見這個會長,雖然知道對方應該不會有惡意,不過現在對這種權力中心的人物,他是避之惟恐不及。

「不能不見嗎?」

「如果你堅持的話,當然可以不見。」皇月簫微笑著,她開始可以摸清陸羽的想法了,尤其經過剛才在後面的談話,她不能不承認,自己有些欣賞陸羽這樣,不把權勢看在眼裡的態度,「如果沒錯,他應該是為了對岸的那些重要官員來的,畢竟你在這裡,我想會有很多的壓力逼迫國家把你交出來,但是國家現在不能沒有你,交是一定不會交,可是表面動作還是要做,我想你可以明白的才對。」

「說詳細一點。」陸羽並不想在這件事情傷腦筋,既然眼前就有「高人」了,他樂於聽別人分析的結果。

「現在國家方面的做法應該是把你跟國家切割開來,表示你的行為全都是你自主的,並沒有得到國家授意,而你擁有的可怕力量給了國家一個很好的藉口,對岸的軍隊拿你沒輒,我們國家的人更不可能用武力對付得了你。但是因為外交方面的關係,我們國家應該已經受到外來壓力,希望你能前去醫治那些高官──前提是只有你能醫治。當然,在我們國家這方面,不會希望你答應這件事,可是他們還是必須過來問問,這就是表面功夫了。」

「不會有別人可以醫治的,這一點我有把握。我大概明白了。」陸羽看了一下窗外正駛來的黑色車輛,拍了一下肚子起身,「真快,人來了。」


簡單的介紹之後,陸羽有些訝異忠誠會會長吳邦國是面前這個看起來不到三十歲,外表斯文的年輕人,而跟他一起來的,還有國家方面的官員代表季徵。一番客套之後,陸羽身邊坐著皇月簫,與兩人隔著桌子相對。

不知道是否因為過去段天寵貪花好色的關係,隸屬外交部的官員季徵是個容貌相當出色的年輕女子,一襲深藍色套裝,聲音略為低啞,相當有磁性,卻一點都不讓人覺得難聽,反而更襯托她的恬靜氣質。

「段先生,首先季徵代表……」

「等等,」陸羽略微苦笑制止眼前這個美女,他可不想聽人針對他說上一大串類似演講般的話,「雖然我沒有什麼事情要忙,不過我們可以讓事情比較有效率一些,對不對?」

看季徵點頭,陸羽笑道:「這就是了,說太多的話,我怕我會頭腦糊塗,不如簡單一點把你們的來意告訴我,這樣經濟又實惠。」

季徵看了一下身邊的斯文男子,見後者點頭,於是說道:「那我就直言了,國家方面表面上是希望段先生可以基於人道立場為敵方的官員進行治療,不過私底下,部長代傳首長意見,希望段先生可以悠閒地享受生活,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陸羽點頭,心裡嘆服皇月簫的看法,口裡說道:「其實我也很忙的,減肥一直減不下來,哪有時間出國,還當什麼醫生?行,請繼續。」

季徵初步任務完成,微微一笑後,收起笑容,打開公事包,取出一部攜帶式傳訊機,「另外,這是聯合國今天早上發給我們國家的通訊,我們擷取了其中與段先生有關的一段,部長希望可以知道段先生看過之後的感覺。」

二十公分長寬的螢幕在季徵玉指輕碰之後,出現了一個極大的圓形會場。

陸羽看著畫面有些不解,他身邊的皇月簫輕聲解釋道:「那是聯合國議會,看這個情況應該是昨天晚上的議程,我有即時收看,的確跟你有關。」

畫面上出現一個穿著藍色長袍的白髮老人,看起來年紀極大,但是精神抖擻,一雙眼睛非常明亮,背後還背著把長劍。

「修練者?呵呵!」陸羽輕笑搖頭,他沒想到這個地方也有修練者,不過看到老人的情況,雖然沒有實際感受老人身上的氣息,不過陸羽幾乎可以肯定這也是一個氣珠修練者。

老人站上講台,他後方跟著十來個看起來屬於不同國家的人。

老人開口,用的並不是聯合國通用語言,而是陸羽所在國家與敵對國家共用的語言,「我們是龍隱會,一個與你們聯合國有著協議,互不侵犯的組織。老夫是龍隱會龍主,在你們的歷史上有人稱我為聖武皇,現在老夫是天君子。在過去的協議中,你們各國提供我們生活上的方便,而我們則不干涉你們的發展,但是一旦出現可能發生的危機,我們有義務為你們處理,這個也是你們聯合國今日請我出來的原因。我看過電視,電視裡那個人坦白說並不算強大,他只是跟我們一樣的人罷了,雖然我們不知道那人的師承,但是他很明顯的違反了我們跟你們之間的潛規則,我們自然應該出面處理,一日之後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說完,老人身體往上浮起,在一片喧嘩聲中飛上會場二樓,由二樓離去。

畫面到這裡中斷,陸羽疑惑的轉頭問皇月簫說道:「什麼聖武皇?」

「七百年前的一個皇帝,後來據說飛昇成仙了。」皇月簫前一天晚上看過這段影像,當時她第一時間覺得不可思議,爾後想到陸羽舉手間讓她們的外表與身體感覺都年輕了十多歲,還有一夜之間往返距離上百公里的兩個地方,相較之下,就覺得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成仙?他離成仙還久的很,現在頂多就是個老不死而已。容貌未變,修為能有多高?」陸羽輕鬆地靠在沙發上,對季徵與吳邦國說道:「放心吧!他不可能治好那些大官的,我如果是他,看過那些大官之後我就躲起來了。」

似乎想駁斥陸羽的話,季徵由公事包中掏出一個大信封,抽出其中的一張紙卡遞給陸羽,「段先生請看。」

「天道若斯……靠,這寫什麼?」陸羽皺著眉把紙卡打開,給皇月簫看。

皇月簫一個字一個字的細讀,最後說道:「你的古文學都還給老師了喔!大意是說你的行為違反了天道,他們要你在今日太陽下山之前將那些官員治好,並且退出塵世間,永不得插手塵世的事情,否則龍隱會會介入這件事,到時就別怪他們不給面子了。」

「喔……這麼說來,其實他們還不錯,我說真的。」看到包括皇月簫在內三人驚訝的神色,陸羽尷尬地笑了一下,「本來的嘛!像他們這種人本來就該跟一般人保持一點距離,不然就天下大亂了。」

陸羽接著說道:「不過他們的潛規則裡面還有一條更重要的,他們的世界以力為尊,誰強大誰就能做主,讓他們來好了,我不怕他們。」

季徵眼中異光一閃,拿出一個手掌大的機器,問陸羽說道:「段先生,要不要錄一段影像?外交部方面可以以段先生的個人名義傳給聯合國。」

「也好。」

陸羽輕推了皇月簫一下,皇月簫會意地起身走到旁邊,避開攝影範圍。

在季徵點頭按下一個按鍵,機器上亮起一個小綠燈之後,陸羽說道:「潛規則?我的世界由我做主!人不欺我,我不欺人;犯我者,雖遠必誅。」

平靜說罷,陸羽身邊一團七彩光芒漸亮,在三人睜大眼睛的視線下,一個穿著白袍的男子身影逐漸凝結,黑髮、黑瞳、黃膚,身材高大,臉型俊朗性格,正是陸羽原本的樣貌,「他」對著機器冷笑之後,「進入」陸羽身體內消失。

陸羽收回元身後對季徵點頭,表示可以結束了,季徵像是呆住了一般,在陸羽連揮兩次手後才放下機器。

「這樣就夠了,除非他們真的無知,否則就該知道怎麼做了。」看到皇月簫捂著嘴巴,像是差點叫出聲音一樣,陸羽笑道:「沒什麼好奇怪的,我是超人,會點特異功能是很合理的事情。怎樣?我剛說的那段話還可以吧,老婆?」

「唔,可以。」似乎有些不習慣陸羽的親暱稱呼,皇月簫臉色略紅,吸了口氣,跟著說道:「很有威嚴,也很狂妄,如果我是他們,應該會第一時間跑來尋你晦氣。」說著跟著擔心起來。

「最好是了,放心吧!除非笨蛋,否則就算會來,也不會是來動手的。」陸羽拍拍身邊沙發的位置,在皇月簫坐下之後,轉向季徵兩人,對著忠誠會會長吳邦國說道:「我還沒謝謝你給我那個黃金徽章,很漂亮,我正好當作禮物送給我女兒。」

看吳邦國苦笑,陸羽正色說道:「我要你知道,我並不是幫你,也不打算效忠忠誠會,聽由忠誠會指揮。我只是不想有人打擾我的生活而已,一旦打起仗來,受苦的只有百姓。我不希望見到我的家人受到傷害,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吳邦國點頭,神色有著種堅持,「我明白,太叔告訴過我這件事情──他說您不希望被打擾。我也必須以我的會長身分告知您,忠誠會的存在並不是為了幫助政府往外擴張勢力,而是極力穩固現況,讓我們的社會能夠更和平祥樂。無論如何,還是謝謝段先生的適時出手,讓我們可以有一線生機,接下來如果有麻煩到段先生的地方,還請段先生看在百姓的份上幫忙。當然,我們忠誠會也不會置身度外,有需要的話,段先生可以使用黃金徽章,行使與會長同等的權利。」

「別這麼說,我的家庭幸福還要看你哪!我不在乎回去開包子店,不過男人嘛,總是希望身邊的女人開心一點,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就拜託了。」陸羽起身笑著,皇月簫也適時微笑偎在他身旁。

吳邦國聽到陸羽的暗示,只好邊跟著起身,邊苦笑說道:「我已經查過了,關於三澤集團的部分,我不能多做些什麼,但是我可以保證一切都會依照法律規定,就算是國家也不會做出違反法律的事。」

陸羽看皇月簫掩不住的欣喜,知道這應該就是她們要的情況了,笑著送客。


在皇月簫的堅持下,陸羽持有了三澤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依皇月簫的說法,這樣可以在最快的時間內告訴所有對三澤集團有企圖的人,段天寵的存在。在她們的層級,能與她們敵對的都是商業巨頭,甚至包括國家的重要官員,要調查陸羽的忠誠會身分非常容易,也將會直接得到來自忠誠會高層的警告。

陸羽想了想,為了避免麻煩,他讓皇月簫做主處理掉了段大包子店,加上那百分之十股份帶來的額外收入,依照他的意思成立了新基金會,用以照顧社會中貧苦的弱勢族群,他則留在豪宅,一方面偶爾陪三位妻子出席各種公開宴會,另一方面也能專心留意兩邊國家的情勢發展。

就如同陸羽先前所說的,沒有人能夠醫治由陸羽造成的全身癱瘓,那些原本在媒體中趾高氣昂,主張武力攻擊的大官,不是失去了蹤影就是低調行事,不但不敢再提原先的主張,連媒體找到了他們,也紛紛改口希望能夠讓雙方領導人坐下來和平談判,甚至遮遮掩掩的,害怕被人拍到他們的面孔。

電視頻繁地報導有關對方軍隊調度回原本駐地的新聞,陸羽原本考慮是否像電視裡的某些政治觀察家說的,不計前嫌跑一趟,去醫治那些大官,可是轉念一想,如果沒有一時衝動過去制止了這場戰爭,將會有以萬計數的無辜百姓在戰爭中傷亡,那些人現在如此,只能說罪有應得。


段玲瓏過得很開心,這個長假可以說是她由小到大經歷過的十多次長假中,最有意義,也最愉快的一次。雖然還有幾天假期就結束了,不過她並不擔心,因為她看得出來父母相處的很好,就算她回學校去了,也不用有任何的擔心。

陸羽與段玲瓏三個母親的年代被稱為「員外年代」,像陸羽這樣擁有一個以上妻子的人也被人戲稱為「員外」,段玲瓏的同學們的父母也有很多跟自己父母相同的情況,可是她見到的幾乎都是分居居多,甚至還有不時互告對方的情形,自己的父母以前也是一樣,但是現在的父親讓她很放心,雖然有些懶懶的,有些迷糊,外型也不算出眾,可是給她很安全的感覺,在他的身邊,段玲瓏覺得自己被疼惜,毫無保留跟毫無原因的疼惜。

這就是父愛?

陽光綠蔭下,段玲瓏坐在草地上,雙手抱著膝蓋,身邊一陣微微的打呼聲,她卻半點都不覺得影響心情,因為發出這個呼聲的人就是她的父親,那個吃飽飯說要出來走走,散步減肥的傢伙。

「妳爸爸又睡著了?」皇月簫來到段玲瓏身邊坐下,微笑輕聲問著她。

這幾乎是每一天都會發生的情況了,她不知道一個人怎麼可以如此好睡,雖然根據他說的,每一天都無所事事,閒著就會想睡,但是也未免過分了一點,只是這般的好睡倒與他的體型相稱,胖子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懶,雖然來這裡之前他是個很勤奮的胖子。

在陸羽住入豪宅之後,三位三澤集團的高層董事盡量減少了外出的次數,能由通訊指揮的就用通訊遙控指揮,不然也可以通過視訊會議解決許多必要的出席,除了必須簽署不少專人送來的文件以外,段天寵的三位妻子幾乎就像一般的豪門女子一樣,過起輕鬆愉快的生活。

這樣輕鬆愉快的生活有很大的部分來自段天寵的黃金徽章身分,在忠誠會會長保證一切都將依照法律之後,先前三女處處都能感覺到的官方對民間的制衡不復存在,甚至態度上還有著令她們驚喜的推波助瀾,在做出某些必要保證之後,她們順利地將三澤集團推向了另一個高度,成為國內第一個走入對岸的民間企業,而她們花在這件事情的心力比起之前光是對抗政府打壓的心力都還要小,成果卻遠遠超過想像。

事業的順利也讓她們三人重新享受起日常生活來了,以往只能在公司與無盡的應酬間疲於奔命,現在她們已經無須應酬他人,有政府的助力存在,她們一改四處洽商的角色,成為被請求的對象,也擁有了更多的時間,可以做以前沒時間去做的事,只不過在對丈夫的保證的情況下,她們不再涉足過去偶爾參加的奇特宴會,而是留在家裡陪伴放著長假的女兒與三女共同的丈夫。

這半個多月以來,她們不但迅速的推動三澤集團趁著這個前所未有的機會邁向另一個高度,也都同時關注著本將開戰的雙方的情勢發展。

原本皇月簫私底下以為這樣大規模的軍事行動不可能受到段天寵一個人的影響,就這麼擱置,而且對岸人口眾多,文化淵遠流長,總會有人可以醫治那些被段天寵「傷害」的高官要員,甚至會因為段天寵當時的作為,導致更強烈的軍事報復,但是事實發展卻如同段天寵說的一般簡單,簡單的讓她訝異,沒有人能醫治那些高官要員的傷勢,而聯合國會議中所謂的「龍隱會」也始終沒有出現,事實證明了段天寵的自信不是狂妄自大,而是其來有自,原因讓她好奇不已。

一個原本花天酒地的人能在短時間內如此不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真像他說的這麼簡單,只是大難不死所獲得的能力?可是她無論如何都覺得事情似乎不是這樣,在她想來,一個人即使遇到極大的轉折,心性也不會突然間出現這麼大的區別,雖然她與眼前熟睡的丈夫已經有多年沒見了,但是始終不斷的通訊接觸,讓她無法把現在眼前這個人與她印象中的丈夫連結在一起,儘管兩人的外表幾乎一樣。

想到外表,皇月簫不由得想起一星期多前在客廳中與兩位身分特別的客人一起見到的,最後消失在段天寵身上的那個奇異男子。雖然段天寵當時說那只是他的特異功能,可是在一旁的皇月簫卻不這麼認為,她反而覺得那個男子才是一個真正的人,現在的段天寵反而像是個假象,用來隱藏那個男子身分的假象。

如果把段天寵這段時間的行為換成那個有著一雙彷彿看穿世事深邃眼神的男子,皇月簫全然不會感到有一點不對,因為那才是她心中做出那番大事的男子形象,一個真正的男人。

「是啊!他說走到這裡太累了,想躺一下,還信誓旦旦的說他一定不會像昨天那樣在這裡睡到傍晚吃晚飯,還因為怕睡著,想要說個故事給我聽,哪知他一想故事就變成這樣了。」段玲瓏笑了幾聲,她根本沒壓低聲音,因為昨天也是這樣,不管她怎麼叫,甚至拍段天寵肥胖的肚子,後者就是沒半點反應,照樣打呼熟睡。

「難怪昨晚吃飯的時候,我看他背後有好些草屑,原來是這麼回事。」看著段玲瓏開心的樣子,皇月簫微笑著說道:「玲瓏很喜歡爸爸嗎?」

「喜歡啊!雖然爸爸不帥,還有點笨笨的,不過給人很安全的感覺。」段玲瓏想了一下,小心的觀察皇月簫的反應,說道:「我知道爸爸以前做的很不對,不過這段時間爸爸真的改了,媽,妳們不會還生爸爸的氣吧?」

之前段天寵不在家的時候,皇月簫身為三姊妹中年紀最大的,對外要總管三澤集團的事務,對內則要撐起沒有男主人的家,因此對段玲瓏而言,皇月簫相當有威嚴,在家裡甚至扮演著「嚴父」的角色。

「妳還小,很多事情不知道。不過媽媽可以很清楚的告訴妳,我們現在都不生妳爸爸的氣了。」皇月簫微笑說著,心裡卻苦笑著,她甚至還擔心段天寵生氣呢!雖然說主要原因是段天寵長時間不在家,女人也需要慰藉……但是這個社會給女人的標準太嚴苛了,這個社會能接受男人風流,卻不能讓女人踏錯一步,而偏偏她們還沒能來得及掩蓋,一切就這麼赤裸裸撕開在丈夫面前。她不能不慶幸,那天段天寵的反應實在很冷靜溫和,否則以他的能力,說不定醫院裡將多上幾個需要人全面照顧生活的病人了。

「那就好。」段玲瓏把頭靠在皇月簫的肩上,聞著她身上的香味,滿足地說道:「玲瓏好喜歡現在這樣,爸爸跟媽媽都在玲瓏身邊,天天都過得好開心。」

皇月簫笑了笑,眼角看著一旁那雙粗胖的腿,輕咬了咬唇,一個星期過去了,有些事情也差不多到揭開謎底的時候了,現在她只希望丈夫的體力與能力一樣神奇,昨晚跑到她房裡找她喝酒的二妹很明顯已經到忍受邊緣了。

真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啊!尤其是有了年輕身體的四十歲女人……
第五章 ~夫妻義務~


晚餐時間,表面上段家還是輕鬆愉快,不過很明顯的,康月笙有些悶悶不樂,才吃了半碗飯就拉著施月築上樓了,讓陸羽與段玲瓏感到奇怪,心知總是要解決這個問題的皇月簫只是招呼兩人繼續吃飯。

飯後讓段玲瓏回房間看電視,皇月簫才坐到正在客廳吃著水果,看著電視的陸羽身邊,小聲問道:「天寵,我想問你一件事……」

陸羽轉頭向她,邊嚼著紅色果肉邊點頭。

「那個……你會看不起我跟二妹嗎?」

吞下嘴裡的水果果肉,陸羽感到奇怪地說道:「什麼意思?你是說那天來的那兩個人,還是那個什麼俱樂部的?」

看皇月簫有些羞赧的點頭,陸羽笑著說道:「我說過了,過去的就過去了,沒什麼好看不起的。妳們也是人,也會有需要,只是那種地方對身體健康不太好就是了。」

感覺丈夫似乎真的沒有看不起自己跟妹妹的意思,皇月簫略為放心了,只是稍微感到臉部溫熱,低著頭問道:「那你呢?還是你比較喜歡那位葉小姐的類型?」

在皇月簫得到的觀察報告裡,陸羽與葉樹茵在皇月簫見到陸羽的前一天共度了一個晚上,加上那天宴會上兩人親密相處的情況,她可以猜想的到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

「呃……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好嗎?」陸羽苦笑著,他一直對這件事情覺得愧疚,只是愧疚的對象是他過去的妻子,卻沒考慮到現在的妻子也會不高興,可是他覺得皇月簫的表情似乎不像是不高興,反而像是有什麼話沒說出來,一直在繞圈子一樣,「直說,好嗎?」

「嗯。」皇月簫臉色更紅了,她很久沒遇到這種難堪情況了,只是雖然感到羞人,但是為了維繫女兒的美好家庭現況,這個問題她不得不提,「我們跟……外面的那些人都沒在連絡了,也已經明白的告訴他們,我們不會再私下跟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見面,因為我們是你的妻子。雖然我們以前的行為不太好,可是現在我們真的很尊重這個身分……」

看陸羽笑著點頭,皇月簫鬆了口氣,她很怕陸羽在這時生氣,「可是這段時間以來,你都一個人睡在客房,別說笙、築兩位妹妹了,連玲瓏也偷偷問我說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我們是夫妻,不是嗎?」

皇月簫已經把話挑明了,陸羽卻陷入沉思,雖然他想過要扮演好段天寵這個角色,然而他卻對與葉樹茵一起的那個晚上感到對過去身邊女孩們的愧疚,有著背叛的罪惡感,可是自己畢竟得在這裡生活上幾年或者幾十年直到神器試練結束,難道就始終當個清心寡慾的修道人不成?神器試練要求的情感又怎麼辦?父女間是感情,夫妻間更是感情的大部分……

「我懂妳的意思,妳說的對,我們是夫妻……」想到剛才晚餐時康月笙不時朝自己露出怨懟目光,陸羽大概明白原因了,原來是慾求不滿啊!

想到康月笙的模樣,再看到眼前這個已經成熟至極的美婦,陸羽覺得身體一陣火熱,這樣的感覺比以往都還要強烈,也都還要讓他無法忍受。

皇月簫聽陸羽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略奇怪地偷偷抬頭,看到丈夫那雙不算大的眼睛中隱隱閃動的異光,她的心跳也跟著加快,知道那種咄咄逼人的眼神意味著什麼,可是這時她非但不能閃躲,還得再燃上更多的火焰。

看了一眼身後的樓梯與廚房方向,大客廳中只有她與陸羽,廚房傳來的是女僕洗滌碗筷的聲音,皇月簫紅著臉咬著貝齒,將左腿膝蓋上的裙擺微微拉起,露出光滑豐腴的潔白大腿。

聽到迅速加快,如同牛喘般的呼吸聲,皇月簫放下可能被丈夫責備淫蕩的擔憂,同時感到一陣莫名的興奮感覺,再將另一邊大腿的裙擺拉起,直到隱約能見到黑色性感內褲的下緣。

皇月簫本身就是個美麗優雅的女子,歲月在她身上的痕跡已經被陸羽抹去,現在的她流露的是年輕美麗與成熟誘人的香豔風采完美結合,對身上血氣不時翻騰的陸羽而言,誘惑力倍增。

一聲興奮低吼,陸羽撲上皇月簫的嬌軀。

皇月簫差點尖叫,忙壓低聲音說道:「小芳在廚房,我們到房間好嗎?」

客廳紅光閃動,只剩下還撥放著新聞的電視機聲音。


陸羽有些不明白自己的身體狀況了,與上回跟葉樹茵在一起時差不多,平常還好,一旦到了現在這種情形就有些控制不了。

抱著皇月簫高挑纖細卻不顯單薄的身體,陸羽覺得整個人都被火燒著似的,下體更是堅硬得發疼。

讓皇月簫躺上柔軟床上,直接拉下皇月簫裙擺內的黑色褻褲,陸羽連褲子都來不及脫,拉下拉鍊,扯開自己的內褲,直接將堅硬部位放出,在一片黑暗中迅速找到方向,駛船入港。

皇月簫感到有些疼痛,可是壓在她身上的肥胖肚子讓她根本無法移動,更知道這時萬萬不能移動,因為這關係到自己姊妹三人的幸福,也直接影響到目前和樂的家庭。盡力分開雙腿好讓胖丈夫容易進入,皇月簫感覺著熾熱接觸由下身傳來,並且迅速進入,意外的是丈夫的尺寸與溫度,讓近幾年中幾個月才有一次性生活的皇月簫幾乎失神,只能頻頻吸氣,淹沒在無比強烈的刺激中。

皇月簫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丈夫進入與拔出的動作,只是她沒想到會這麼奇特,陸羽每一次的動作彷彿都很吃力,進入因為緊湊所以寸步難行,拔出也同樣的辛苦,可是帶給雙方的愉悅卻不斷攀升,原本咬著牙的嬌哼聲在無法壓抑的情況下清楚傳出,而且越來越響亮,不一會兒她已經進入因為感官快感造成的失神狀態,顧不得自己的身分,只能放肆地盡力迎合丈夫的動作,身體不斷弓起落下,在床鋪與丈夫肚子間的空隙上下擺蕩著。


另一個房間中,康月笙與施月築,一個坐在化妝椅上,一個坐在床邊,只是前者的表情嚴肅,俏目圓睜,臉帶怒容,後者則低著頭,似乎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

「妳說妳把那些東西都丟了?」看施月築微微點頭,康月笙更覺得惱怒,幾天時間壓抑下來的情緒幾乎就要爆發,「為什麼?妳不是蒐集很久了嗎?」

「我怕被他知道……前天就偷偷整理丟掉了……」施月築的下巴幾乎快抵著胸口了,使用那些東西一直讓她覺得丟人,可是卻又不想像康月笙一樣找外面的男人,甚至之前皇月簫也勸過她幾次了,但是她還是不能接受與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上床,哪怕只是一晚,甚至是一次。可是沒想到的是,以前對自己偷偷使用那些東西嗤之以鼻的康月笙,今天竟然會主動跟她討要那種東西,偏偏自己又都已經丟掉了……

「二姊,別氣好嗎?要不我馬上訂,明天一早就能送來了……」偷偷看了一眼康月笙似乎更生氣的臉龐,施月築一急,口不擇言地說道:「不然我去廚房幫二姊看看,以前我用過一些蔬菜,感覺還可以……」

「妳讓我用蔬菜?」康月笙幾乎快氣瘋了,但是突然想到某些蔬菜的形狀與質感,洩氣地說道:「好,我認了!可是妳也要陪我一起用!」

她才不想留個把柄給施月築,雖然這個妹妹一直無害而且害羞,可是這個情況下,她得親眼看到妹妹先用才行。

施月築只好點頭,跟著立即被康月笙拉起,但是一走出房門,兩人同時聽到一種聲音,不由得停住了動作。

「是大姊?」康月笙由那種讓人心癢難耐的女子呻吟聲方向判斷出來的,她沒聽過大姊皇月簫發出這種聲音,但是聲音由來很明顯就是皇月簫的房間。

兩人走到房間前,由房門底下的細小空隙,可以看出房間裡沒開燈,但是在房門口可以更清楚的聽見女子幾乎是尖叫的連串高音。

這讓兩人覺得不可思議,因為為了不打擾其他人休息的情況下,她們三人的房間都做過特殊隔音處理,平時就算房間電視的聲音再大,關上門,也很難在走廊上被聽見。

康月笙咬著嘴唇,右手輕輕地轉動門把,走廊光線照入房間中,皇月簫的尖叫聲立即放大數倍,讓兩女驚訝的是房間裡的情況。

皇月簫正坐在床沿面對著兩人,像是淋過水般,整個人幾乎全溼透,長髮披散在肩上,如花嬌顏是極為粉嫩的紅色,雙眼緊閉,臉上滿是汗珠,朱唇一開一闔之間,趨近尖叫的細長聲音不斷流出,她的身體緩慢地一上一下,兩手扶在腰間的一雙大手上,衣服完整卻凌亂無比,分開的雙腿間是另一雙穿著男性褲子的胖腿。

皇月簫的身體可以明顯看出是被那雙大手控制著,隨著胖腿往上頂起而落下,胖腿放鬆時向上抬起,雖然有裙子遮掩,沒有見到一點不雅之處,但是情況卻更是煽情,看得房門口的康施二女目瞪口呆。

「媽,大媽怎麼了?怎麼……」

段玲瓏的聲音讓施月築嚇一跳,心裡一急,馬上將康月笙推入房中,然後衝上前拉回房門,才轉身站在門前,對著一臉疑惑正走來的段玲瓏說道:「那個……」

原想編個理由搪塞段玲瓏,可是想到女兒年紀也不算小了,施月築改口說道:「乖,回房看電視去,爸爸跟妳大媽在……他們在……嗯……」

雖然不想騙段玲瓏,可是一時之間施月築卻找不到合適的形容,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

段玲瓏卻笑著點頭表示了解,卻也忍不住俏臉微紅,看到施月築比自己還要慌張,反過來安慰她說道:「媽,玲瓏知道了。我回房看電視去,晚點可能直接睡了,就不來向爸爸跟媽媽們道晚安了。」

「好……」施月築低頭紅著臉回答,聽段玲瓏幾聲嬌笑與離開的輕輕腳步聲,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她看過許多跟心理有關的文章,知道這種情況要是處理不好,很容易對女兒的未來造成影響,可是慶幸的是女兒的善解人意,還有女兒明顯也已經長大了。

轉頭仔細聽了一下,現在房間裡居然已經不是剛才大姊的聲音了,而是二姊帶著愉快舒服的喊叫聲,施月築覺得心跳加快,不過猶豫了一會兒之後,她還是走向自己的房間。

看樣子,今天不用幫二姊準備那些蔬菜了……要不要去拿一個呢……

施月築在自己房間門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回到房間裡,打算先洗澡再說。


陸羽清晨醒來,聞到的是一種奇特的香味,有著女子體香,同時也有一種淫糜感覺,想起昨天晚上幾乎一整晚的交歡,陸羽訝異這個身體的持久能力,卻不知道段天寵本身性能力並不強,陸羽現在的情況是由他自己而起,在神器傳承之後,被解除了針對情感的束縛,也同時完全釋放了血皇真氣的威力,氣由血而生,男女間的原始吸引力原本就是血皇真氣的動力之一。

邊回味著昨夜的感覺,陸羽再一次品味到那種背叛的罪惡感,不過他已經有些釋懷了,現在自己的身分是段天寵,既然是她們三人的丈夫,就應該做符合身分的事。

撐起身體,陸羽看著身邊康月笙睡夢中仍然有著些許笑意的滿足俏臉,想起昨天晚上她表現出的瘋狂,有些嘆服,也有些欣喜,雖然陸羽並不喜歡康月笙以前的作為,但是無疑的,這樣的她對男人有著相當大的吸引力。

視線由康月笙身上的粉紅色短衣往下,薄被子蓋著康月笙誘人的腹部與挺俏的臀部,陸羽想到昨天晚上在自己身前的美臀,晨起的反應讓他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再看到另一邊睡在厚地毯上,衣服凌亂的皇月簫,陸羽用力咬了一下牙,脫去滿是已經乾涸液體的長褲,輕輕掀開康月笙身體上的薄被,雙手扶著康月笙腰際,找準方位,沉腰而入。

被康月笙呻吟聲喚醒的皇月簫撐起上身,眼睛朦朧地看著在床上正在歡好的男女,想起昨夜的荒唐,感到不可思議的同時,卻更欣喜自己姊妹與丈夫的距離拉近,不敢驚動兩人,艱難地移動身體出了房間,走到康月笙房中去清洗了一番,然後下樓向其他人解釋丈夫與妹妹現在的情況。

早餐時,雖然餐桌只有皇月簫、施月築與段玲瓏母女三人,不過氣氛還是很熱烈,尤其皇月簫放下了夫妻間最後的問題與段玲瓏欣喜父母相處融洽,愉快的輕笑聲不斷。

早飯後,段玲瓏準備出門與以前的同學見面,而皇月簫則拉著想回房間看開會資料的施月築,小聲說道:「三妹,今天早上的廣告業務會議,我來開就好了。」

「好……可是為什麼呢?廣告一向都是我負責的……」施月築不明白皇月簫這麼說的原因,雖然她的個性很內向,但是在公事上她自覺一向都處理的不錯,過去從來沒有發生過董事長皇月簫插手她份內工作的情況。

皇月簫看了一下手腕上的金屬錶時間,她現在想到的是另一個之前沒考慮過的問題,而且這個問題說不定還不好解決,「姊姊就直說了……妳知道昨天姊姊跟妳二姊同老公在一起了,他們現在不是還沒起床,而是不知道是沒停過還是一早又開始……姊姊現在不成了,雖然應該沒受傷,但是禁不起馬上再來……我怕妳二姊有事,妳明白嗎?」

施月築想了一會兒,才輕聲地問道:「大姊的意思,是要我去……去幫二姊?」

「妳去看看情況,說不定他們已經完事了,要是那樣,也該讓他們下來吃飯了。」

皇月簫苦笑著點頭,她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在以前她們剛成親的時候,段天寵很單純,也很容易「解決」,而且從沒跟她們其中任何兩個人一起過夜過,可是昨晚她卻連怎麼結束的都不知道,只覺得自己好像迷迷糊糊的,唯一的印象就是無盡的肉體快樂,心下慶幸著還好有二妹康月笙加入,否則自己還真不知道會被折騰成什麼樣子。

看施月築紅著臉上樓,皇月簫邊想著是不是該訂購一張特大的床鋪,邊走入三女設在豪宅中的辦公室,準備即將開始的廣告部門視訊會議。
第六章 ~異星警告~


陸羽在女管家的微笑諒解目光下,接近中午時間才一個人在飯廳中用餐。聽女管家說,段玲瓏出門與以前的同學聚會,皇月簫在辦公室中工作,有交代她請陸羽用餐後過去找她。另外,女管家還關心地問陸羽是不是要請家庭醫生來看看今天始終沒有露面的二夫人康月笙,陸羽只能訕笑,說她只是晚睡了點,等會兒就會下來,而後連忙結束用餐,走往三女的辦公室。

皇月簫已經大致解決了今天公事上三人應該做出的決定,幸好她們原本就很重視人才的培養,這段時間她們大幅減少親自到集團公司的次數,也給了這些人才突顯能力的機會,幾乎大小事情只要交代下去就能完美完成,讓皇月簫對擴大集團的規模更有信心。

不過她讓女管家請陸羽來,並不是為了集團公司的事。在陸羽客氣地敲門詢問之後,皇月簫制止了女僕兼助手的開門行為,自己上前拉開辦公室的門,同時讓女僕助手先去整理今天早上收到的各部門報表。

單獨相處,兩人想到的都是昨天晚上的情況,不過皇月簫畢竟是一間規模龐大的商業集團的主管,很快的收拾心情請陸羽在一旁的沙發坐下,自己也坐到陸羽身邊,兩人距離極近。

「早上十點左右我接到了來自政府的通訊,是季徵小姐寄來的,除了問好以外,說請你看看附帶的檔案,她今天隨時等著你的回答。」

陸羽點頭,只是他感到有些奇怪,因為在拍了那段錄像之後的隔幾天,季徵曾經與他們聯繫,說聯合國方面對政府發表了私下道歉聲明,表示一切都是龍隱會的行為,與聯合國政府無關,而且也一直沒有所謂龍隱會成員的消息,讓他以為這件事情已經結束了。

「需要我迴避嗎?」

看陸羽搖頭之後,皇月簫笑了笑,拿起沙發邊的遙控器,打開正對著兩人的大尺寸螢幕。

螢幕上是一個紫色皮膚,沒有頭髮、眉毛,有著一對長耳與尖角的年輕人,他說著一種聽來奇怪但是悅耳,彷彿歌唱般的語言,同時有著另一個男子聲音旁白:「美麗星球的人們,我是來自遙遠 怒邦星空的使者,我知道我的出現會對你們造成困擾,但是同為智慧星球的一員,不論基於任何立場,我都必須來到這裡向你們發出警訊,現在請你們看看這個。」

紫膚男子雙手在面前結起一個姿勢,陸羽發現男子的雙手非常修長,幾乎比一般他見過的人要長上一半,而且每手都有六根指頭,由中間可以明顯看出對稱,每邊各三根,在每一根手指頭尖端上都有一小片金屬板。

紫膚男子閉目凝神片刻之後,面前出現一個透明的黑色球體,球體約莫有二十公分直徑,在球體內有著許多小小亮點,看起來極為神秘美麗。像是攝影機一樣,球體的角度迅速朝著一個散發著溫熱光芒的小球體接近。

看到這裡,陸羽大致已經明白男子胸前的黑色球體內表現的是一個星系,當男子胸前球體接近一個藍色美麗行星的時候,畫面遠遠的停住了,然後異變突生,那個藍色美麗星球內突然冒出無數奇異的藍紫色,像是腐蝕一般迅速的佔滿藍色星球的每一個部分,然後整個星球消失。

紫膚男子戀戀不捨地看著胸前的紫色透明球體,他的嘴巴一張一闔,旁白配合著說道:「就這樣一瞬間,我們的星球就這麼毀滅了。留下的只有我們不到三百人在太空中執行任務的同胞,失去了母星,我們的生命也無法持久,在我們歸於虛空之前,我們能做的就是通知我們所知道的另外兩個智慧星球,希望你們可以做好防範,雖然我們並不知道那種可怕的毀滅是不是針對我們紫夢人。」

畫面轉換到一個中年女子,女子盤著頭髮,眼睛相當明亮,「以這位外星朋友的說法,他們星球的毀滅發生在約莫一個月前,我們這裡是距離他們星球最近的一個智慧星球,很有可能也會面臨這樣可怕的危機。」

「聯合國會議緊急商討之後,我們達成共識,一致決定必須先為這種行為做出準備,但是在外星朋友的說法裡,紫夢人的文明遠超過我們,由他們可以輕易做出星系間飛行就能看出端倪,但是他們在那時候卻沒有發現任何敵人,可以說一切都在一瞬間突然發生,沒有任何徵兆,這也讓我們無從準備起。據聞段先生前些時間曾經施展過類似穿越空間的能力,我們懷疑假想中的敵人也許會使用雷同的方式,因此我們非常希望段先生可以拋下國家成見,在這個時候協助我們多了解那一個陌生的領域。」

通訊到這裡就結束了,皇月簫也是第一次看這個通訊,心裡的震撼不可謂不大,過去歷史中曾經記載出現過來自異星的生命,沒想到今天會在聯合國通訊中見到一位,那外貌上的不同讓她直覺相信這一段錄像,而且在她看來,聯合國應該不會拿這個開玩笑,除非這是個針對陸羽的陷阱。

想到傳聞中某些國家的不人道實驗,皇月簫倒吸了口氣,她並不願意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周遭,尤其對象是她的丈夫。

「擔心?沒什麼好擔心的。真的來了的話,就只好認命了。」陸羽對剛才男子手中的黑色球體內的景象並不陌生,甚至他還近距離看過一次,在星球生命通過月德轉給自己的小玉珠裡,他知道那個星球毀滅的原因,因為那種藍紫色他實在是太熟悉了,「我知道那個是什麼,坦白說,就算是我,現在也沒辦法應付。」

陸羽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這個身體能夠使用他多數原有的力量不假,但是並不能完全發揮他的實力,尤其「暗天輪迴」並不在他身上,他能使用的就只有血皇真氣與精神力量了,而且只能使用各系的精神力量,無法調動任何一絲的渾沌元力。

「翼」使用的是渾沌元力,除非相同的力量,否則沒有別的力量能夠抵抗渾沌元力的攻擊。

只是陸羽感到奇怪,以不同時空的差異,他不明白翼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的,而且還有三個仙人被月德困在辰明星,以兩地的時間差異來算,三個仙人被困與那個星球毀滅差距不足一天……是剩下的幾個仙人做的?還是羅娜她們依照先前仙人們的吩咐所為?

又是一個星球,她們不知道這些星球上面都是生命嗎?以「天使」自居的她們,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她們怎麼會變化這麼大?

「那怎麼辦?」皇月簫輕聲問著,她看著丈夫沉思,心裡訝異丈夫竟然會了解那種事情,只是訝異,卻沒有懷疑。

陸羽想起曾經被聯合公國欺騙,導致自己送命,重生在南宋皇朝的往事,嘆氣搖頭,「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告訴季徵,就說我可以配合他們研究,但是最好不要有讓人不愉快的事情發生。」

皇月簫沒想到陸羽會答應,心裡一緊,忙說道:「這……你不考慮一下嗎?我怕他們會別有所圖……」

「放心好了,要是他們真的不長眼,惹到我頭上的話,我會讓他們徹底後悔的。」陸羽話說的輕巧,不過話語中的冷冽卻讓皇月簫遍體生寒,她知道陸羽說的是認真的。

「我明白了,可以的話,我會讓他們盡量配合我們這裡,甚至是過來我們這邊做……至少可以安心一些。」


下午時間,陸羽像以往一樣躺在住家附近的大樹底下,靠在他身邊的還有昨夜睡沒幾小時的康月笙,後者正發出輕微呼聲沉睡著,身體就偎在陸羽身邊,讓青草大地的天然味道中多了抹女子體香。

在康月笙來到這裡的時候,陸羽就已經發現了,只是聽她輕輕抱怨幾句,以為她會回屋子去,卻沒想到她就這樣躺了下來,窩在他身旁,還不安分的把腿擱在他腿上,然後很快的睡去。讓康月笙這一打岔,陸羽倒沒了睡意,只是悠閒地看著天空浮雲,回憶著過往,慢慢度過這一個下午。

夕陽讓雲彩色澤繽紛,也讓陸羽心情平靜,然而這時一陣急促鈴聲卻驚醒了他身邊的康月笙。

康月笙閉著眼睛,習慣性的用右手按動了一下左手腕上價值不斐的多功能通訊器,跟著突然坐起身,「什麼?玲瓏怎麼了?」

聽到與女兒有關,陸羽也跟著坐了起來。

隨著陸羽收攏雙腿的動作,康月笙見到了微笑著的陸羽,驚慌的表情稍稍放鬆了些,邊把左手靠在耳邊聽著,邊用右手將通訊聲音放大出來,是皇月簫的聲音。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剛想問玲瓏一點事情,可是她的通訊器卻出現脫離使用者的情況,我怕有人盯上玲瓏了,所以想看看妳那裡有沒有設定過親子聯繫,看能不能找到玲瓏的位置。」

「有!那個我從沒關過。」康月笙慌忙的操作手上的腕錶,仔細看了一下說道:「有了,我這裡有訊號,快讓陳姊備車,我馬上就過去看看!」

「不用備車了,我帶妳過去。」陸羽由旁邊插了句話。

皇月簫顯然透過通訊器聽見了,急急回答說道:「那天寵你們快些,這個情況好像不太對,我怕玲瓏遇上壞人了。」

陸羽心裡疑惑著為何三澤集團這麼龐大,身為獨生女的段玲瓏身邊卻沒派上保鑣,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問這件事情的時候,對著略為焦急的康月笙問道:「哪個方向?怕不怕飛?」

康月笙看了一下腕錶,指著兩人左前方,「在那邊,離海邊不遠。我不怕飛的。」

「喔?」陸羽沒想到康月笙會回答不怕,起身拉起她,左手摟在她腰上,氣勁微放,兩人的身形與康月笙的尖叫聲同時揚起,飛向天際。


「在這裡。」陸羽低著頭由馬路邊草叢裡找到一具女用通訊器,這種通訊器在數年前就已經全民推廣了,不但擁有身分辨識與通訊功能,也有很大程度可以代替貨幣使用,通常並不會輕易離身。

讓陸羽表情不善的是通訊器邊緣有著些許血肉碎屑,可想而知這個通訊器是被人強行由段玲瓏手上取下的,還未完全乾涸的血跡說明段玲瓏應該離此不遠,也讓陸羽怒由心生。

腳步還有些不穩的康月笙扶著陸羽肩膀,捂著嘴巴,她也見到了通訊器邊緣的血肉,雖然她的生性開放豁達,但是段玲瓏畢竟是她的親生女兒,想到女兒受到的傷害,康月笙也忍不住淚眼婆娑。

「報警吧!」陸羽對康月笙說著,身上同時散出神識,以最快的速度和最大的面積搜尋附近的地方,幾乎立即找到了目標──段玲瓏就在道路盡頭小漁村的碼頭邊,一部小貨車裡。

「喔……」康月笙失去了分寸,手忙腳亂的撥通訊器,卻回撥給了皇月簫,之前的擴大通訊聲音功能也沒有關閉。

皇月簫在第一時間接起電話,「怎麼樣?有找到玲瓏嗎?」

「大姊……」康月笙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的哭聲反而讓陸羽冷靜了些,稍稍平復怒氣之後,舉起她的左手,對著通訊器說道:「玲瓏在市郊的漁村裡,這裡……」看了看周圍,在一個路口看到路標,「宜興路,通知警察到漁村抓人。」

「宜興路?我馬上連絡!」
第七章 ~玲瓏遇劫~


陸羽再次攬著康月笙,不過這回他並沒有飛行,而是直接施展瞬間移動,出現在剛才感應到的貨車旁。

出現的同時,陸羽將精神力量猛烈散出,避開身邊的康月笙與還在貨車裡的段玲瓏,將整個漁村的人身體都衝擊了一遍,全數封閉了漁村內所有人身上與身體控制有關的竅穴。只見隨著兩人出現,沒有人能做出反應,一個個倒在地上。

控制著精神力量將幾個跌入海裡的人撈起扔在岸邊,陸羽才回頭打開貨車後門,貨車車廂內靜靜躺著兩個年紀相仿的女孩,其中一個就是段玲瓏。

段玲瓏上身靠著車廂內壁,臉上明顯有著一塊巴掌大的青紫,雙手雙腳都被白色繩子綁著,身上衣服明顯有過掙扎痕跡。

另一個女孩的頭部則埋在段玲瓏腿邊,身材看起來與段玲瓏相仿,雙手壓在身下,兩腳同樣被白色繩子綁著。

「玲瓏!」康月笙看見女兒就在身邊,連忙爬上車廂,將女兒抱入懷裡,卻見女兒動也不動,只好不斷呼喚女兒的名字。

「她只是昏過去了,放心吧!」陸羽也爬上車廂,毫不客氣地把段玲瓏身邊的另一個女孩推開。

女孩身體下的雙手間落下一把短槍,陸羽看也不看,右手輕撫段玲瓏的臉龐,將段玲瓏臉上的大片青紫、手腕傷口與體內的昏迷藥物同時清除。

嚶嚀一聲,段玲瓏悠悠醒來。

「媽?爸爸?」段玲瓏有些迷糊的看著抱著自己痛哭的母親跟一邊雖然笑著,表情卻有些異樣的父親,隨即想起自己被人綁架了,看了看身邊,才對著父親笑道:「我就知道爸爸一定會來救我。」

比起小胖子,這女娃兒倒是勇敢多了。

陸羽想起陸懷羽也曾經被綁架過,只能搖頭苦笑,「來,下來走走,看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說著,陸羽輕扯她手腕和腳踝上的白繩子,纏繞了幾圈的白繩子隨即斷開,康月笙連忙扶起女兒,走下貨車。

「媽,我很好,真的。」先安慰一下母親,段玲瓏轉頭看陸羽已經拖著那個年輕女孩下車,想提醒陸羽那女孩是綁匪專為陸羽設下的埋伏,但是看到女孩動也不動,像人偶一樣被陸羽拋在地上,再看到車廂裡那一把短槍,段玲瓏知道自己不但不用擔心,而且父親已經知道女孩的企圖了,否則他不會這樣粗魯地對待一個女孩子的。

「回頭讓妳大媽給妳配上一群保鑣,看誰還敢來綁妳!」陸羽來到段玲瓏身邊笑著說著,看她似乎沒受到傷害,陸羽也放鬆許多。

康月笙也連連點頭,「對,要多派一些!」

「我沒事的,真的,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以前為了保鑣的事情,段玲瓏與皇月簫溝通過很多次,總算皇月簫答應在段玲瓏家世曝光之前暫時不派保鑣,她可不希望一回學校,身邊就隨時跟著幾個人。

陸羽像是在逗她一樣,伸手指著不遠處的快艇,「還說沒事?看到那個沒有?我們再晚十分鐘到這裡,妳就出海了。」

段玲瓏由陸羽的表情知道陸羽在戲弄她,不過約莫也知道經過這件事情,無論如何大媽皇月簫都會派保鑣在自己身邊了,於是也不跟陸羽爭論,只是示意一旁地上的女孩,問道:「那我們現在就回家嗎?她呢?」

附近還倒著多人,段玲瓏只問陸羽腳邊的女孩子,讓陸羽有些訝異,「妳認識她?」

段玲瓏點頭,「她是我高中時候的班長,今天的聚會也是她邀請的,不過我不知道她會跟別人一起綁架我。」

「我也有點好奇,不過我想應該跟對岸脫不了關係。」早上陸羽才看過聯合國方面的通訊內容,加上國內又有政府關照與忠誠會會長保證,唯一剩下的可能性就是對岸了,「等警察來,我們把她弄回去慢慢問。」


市立警察局很久沒有這樣熱鬧了,以往頂多只有嫌疑犯或者民眾的咆哮聲,今天的警局卻是一陣安靜,即使不斷有其他分局前來支援的警員進入警局內,也都安靜站在大辦公室門口或者窗邊,看著裡面的一個矮胖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站在由十多張辦公桌併合起來的桌面上,除了他以外,桌面上還有一個倚著牆坐著的女孩,在桌面旁的地面上則坐著數百個人,這些人除了少數記者之外,都軟軟地靠在別人身上,只有眼睛能轉動,連表情都做不出來。

「我知道你們之中有很多人都是無辜的,但是很不好意思,我的女兒今天下午被綁到你們村子,而且差一點就上船出海了,所以我只好把你們都請到這裡來。等會兒,我會給你們機會,只要能讓我找出跟綁架我女兒有關的人,那麼我就會讓你們恢復原來的樣子,否則就只好委曲你們大家了,誰讓你們跟綁匪同一個村?」

陸羽拉起牆邊的女孩子,同時說道:「我猜你們之間的那些綁匪應該是以為就算被捉到了,頂多也只是無限期牢獄,再怎樣政府都不可能傷人。沒錯,政府不會傷人,但是我會,而且傷的很徹底。我同時告訴你們,只要少一個綁匪,我會這樣對待你們所有的村民,就算主席來了,我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

說話間,陸羽將精神力量輸入女孩體內,女孩得回身體控制權,顛了幾步才站穩。

「打我女兒?」陸羽看著女孩,淡淡說道。

雖然陸羽的表情還帶著微笑,女孩卻退了兩步,背靠著牆,慌忙答道:「不是我打的!」

「不是妳?但妳也有份吧?不然那把槍是怎麼回事?」

女孩突然間由腰際粗布褲子上緣抽出一小節銀管,迅速按動,銀管閃出一道光芒擊向陸羽胸口,同時陸羽身前爆起淺淺白光,將銀管發出的激光擋下。

「這妳怎麼說?本來我還以為妳是被逼迫的,不過看妳這熟悉的手法,我想妳應該算是很老資格的間諜了。」陸羽伸手向前,就像隨手摘花一樣,將女孩的一條左手臂取了下來,傷口平整,可以見到骨骼與肌肉組織,但是卻沒有血液流出,連斷臂也一樣沒有任何鮮血。

幾乎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氣,幾個記者跟警察甚至還不由主的揉起眼睛,有人猛的向外奔去找地方嘔吐,有人直接就吐在手上,但是沒有人發出多餘的聲音,哪怕是一聲尖叫也沒有。

「妳現在還有一隻手、一雙腿,甚至我還可以把妳的頭拿下來,讓妳看著妳的身體被狗慢慢啃……」

陸羽把手上的斷臂按回女孩身上,已經駭住的女孩沒有任何反應,就看著陸羽接回自己手臂,才貼著牆滑坐下來,一股尿液騷味傳出。

「我只給妳一個機會,要嘛把所有跟這件事有關的人說出來,否則就是剩下一個頭,看自己的身體被野狗分食。選吧!別想自殺,只要妳還有意識,我就能讓妳完好如初。」

「我……我說……」女孩子的臉龐沒有半點血色,卻也沒有流淚,心志的堅定讓陸羽略為訝異。

「給她紙筆,然後找她寫出的人,分開問話,把無辜的人分開,你們有十分鐘可以完成這一件事。」陸羽對著門口的警察說完,放出力量解開對那些村民與綁匪發聲部位的控制,指著女孩說道:「你們最好配合一點,否則就算我不對你們怎樣,這輩子你們就準備躺著吧!不能動,不能說,無法吃喝地躺著,讓你們連想死都得求人!」

說完,陸羽看了一眼拿著攝影機器與相機的四個記者,四人連忙低下頭來,陸羽也不理會他們,轉頭走入一旁康月笙與段玲瓏所在的主管休息室。


在主管休息室關上門之後,接到警察總部命令全權聽由陸羽調動的警員由分局長分配,將每一個犯人配了一位警察,很快地由那女孩指認,分頭迅速地找地方寫起口供。

不能動彈的村民們害怕隨意斷人手臂的陸羽,警察也同樣害怕,而且依照剛才陸羽的行為看來,顯然他並不把法律當作一回事,更何況警察總部還特別關照,一切依照陸羽的意思。

「怎麼辦?這個報出去,肯定頭條……」一個較年輕的記者小聲說著,他也是唯一一個用微形攝影機全程拍到陸羽剛才行為的人。

「頭條重要,還是命重要?你分不清情況嗎?你以為他像政客那樣,對我們會比較禮遇啊?沒看那些警察也怕的要命?」想起剛才那一幕,負責這個採訪小組的資深記者就覺得身體發冷,以前就算他採訪重刑犯,也沒看過這麼冷靜卻手段凶狠的人,還是在一群警察面前,在一個警察分局裡,「有些時候我們也得保護自己,而且揭穿這件事,你以為會有什麼好處嗎?旁邊等著,我去跟局長說一聲,讓他給我們個地方,要是那人沒什麼要我們辦的,這裡結束了我們再走。」

另外兩個記者對他的意見也表示同意,追求真相是記者的工作沒錯,但是要是威脅到自己的生命,那孰輕孰重就不用多說了,更何況對方還是有政府撐腰的人。

十分鐘之後,陸羽讓警方押走了經過指認,他們本身也承認的綁匪,解開對無辜村民的身體禁制,也部份解開了那些綁匪的說話能力,因為警方還要依著這些綁匪追尋其他潛在間諜的意圖。

坐上往自己家豪宅的專車的,不只是段天寵一家三人,還有一個段玲瓏堅持帶回的女孩,也正是那個在警局襲擊陸羽的年輕女孩。

專車平穩舒適,陸羽解開對那女孩頭部的禁制,讓她可以說話,知道主使者的身分之後,陸羽不在乎少送這麼一個人給警方,既然女兒希望他如此,他樂於讓女兒開心一些。

「班長,可以告訴我,妳為什麼要這麼做嗎?」段玲瓏柔聲問著。

陸羽身邊的康月笙正想怒罵女孩幾句,卻被陸羽輕拍大腿安撫下來,只能瞪著那個女孩。

女孩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我知道對不起妳,可是我能怎麼辦?我爸爸就在剛才被抓去的那些人裡面,妳知道他怎麼對待我媽媽的嗎?我沒有別的選擇,要是我不答應這個……我不敢想像後果。」

看了陸羽一眼,女孩眼中並沒有一絲害怕,目光彷彿已經將自己的安危置之不顧了,「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妳這樣的父母,我很羨幕妳,但是我無法拋棄我的母親。再說,妳覺得妳爸爸就真的對了嗎?那些因為妳爸爸而躺在醫院病床上的人,不全是應該被懲罰的人。」

「無論我爸爸怎麼做,我都不認為有錯,哪怕真的錯了。」段玲瓏笑著說:「而且這世上很多事本來就沒有對錯,因為彼此立場本來就不一樣,不是嗎?」

段玲瓏說的話讓陸羽有些訝異,想到段玲瓏好歹也是個大學學生了,會有她自己的看法,於是笑笑,感到有點女兒長大成人的成就感覺。

「我就是覺得妳並沒有錯,錯的是我們不同的立場而已,所以我才讓我爸爸把妳要來,不希望妳落到警察那邊,要知道間諜罪可是很重的。」段玲瓏轉問陸羽說道:「爸,我們能讓她回家嗎?」

「不用了,謝謝妳的好意,不過我回去已經沒有意義了,沒了我爸爸他們,我根本沒辦法跟那邊聯絡,更別想回去見到我媽媽了,而且我們這次任務失敗,所有人都被捉,組織也不會放過我媽媽的。」雖然早已有心理準備,女孩還是忍不住流下眼淚。

坐在她面前的段玲瓏連忙掏出紙巾幫她擦拭淚水,卻看向陸羽。

陸羽略苦笑著,這段時間相處,他早摸清了段玲瓏的個性,外表看起來聰明美麗,內心有著與外表搭配的善良,更何況有他這個無比好用的後盾在,「好吧!我知道妳的意思,不過我可沒有把握,因為連她都不一定知道她媽媽在哪吧?」

「我知道!」女孩連忙回答,看到陸羽與段玲瓏同時看向自己,隨即想到自己現在的身分,可是又不願放棄這可能是最後的希望,聲音輕輕的,帶著懇求語氣說道:「我媽媽在沿海通黎省句湖縣那裡的公家住宅……拜託你們,只要能救出我媽媽,我什麼都願意!」

女孩子的神情顯得有些激動,段玲瓏也同樣殷切的看著陸羽,陸羽只好點頭,「那好吧!弄個地圖看看,要不然我可不知道怎麼過去。」

「不行,我不同意!」一直沒出聲的康月笙突然說道:「哪有這種事?綁架我女兒已經不可原諒了,現在居然還要為了她跑到那邊?我說什麼都不能同意!」

段玲瓏連忙坐到母親身邊,她剛只顧著父親跟同學,卻忘了真正的問題是自己母親,而且這種事情,別說是個性比較急躁的親生媽媽康月笙了,換做另外兩位母親恐怕也都不會同意,可是她偏偏又很想幫助自己這個以前的同學。

陸羽看著段玲瓏與康月笙坐在一起說話,感覺有些奇特,這麼長久時間以來,康月笙算是極少數在他做出決定之後還出口反對的「妻子」,甚至可以說是唯一一個,只是陸羽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今非昔比,至少過去的那些女孩子們都很熟悉他,而他在這裡的丈夫身分,其實跟陌生人差不多,更別提對「妻子」有多少的了解了。

那我該堅持要去嗎?還是應該考慮聽她的建議?如果我妥協了,會不會以後成了「妻管嚴」?身為一個男人,應該還是要有自己的意見才對吧?


回到豪宅,讓女僕把段玲瓏的同學送到客房,並且吩咐她們妥善照顧,陸羽到了二樓小客廳查找資料,很快的在一本旅遊書刊中找到女孩所說的通黎省句湖縣,就離上回陸羽去過的軍事演習區域不遠。

皇月簫看過段玲瓏之後,來到小客廳,見到陸羽在翻閱旅遊雜誌,很快地把剛才聽到段玲瓏與康月笙的對話連想起來,雖然她也勸段玲瓏不要讓父親犯險,段玲瓏也同意了,可是她知道對陸羽卻不能這樣說,這件事情雖然是女兒提起的,可是要如何做,卻必須尊重他這個父親。

「想幫那個女孩子找回她媽媽嗎?」皇月簫來到陸羽身邊坐著,雖然打定主意聽丈夫的意思,不過心裡卻不由感嘆,以前對除了吃喝嫖賭以外全沒興趣的他變化竟然這麼大。

陸羽點頭,把地圖那頁攤開放在桌上,「嗯,我是打算去看看。雖然說那個女孩子跟今天綁架玲瓏的那些人有關,不過如果事實真的跟她說的一樣,那也算情有可原,不能說她對,但是她的確有苦衷。而且,除了這個原因之外,我也想過去一趟,畢竟人家都惹到我們這裡來了,怎麼也得回敬人家一些才對吧?」

皇月簫儘管知道陸羽就算面對敵人軍隊也可以全身而退,卻難免有些擔心,片刻後才點頭,「我想你有你的做法,不過剛才季徵小姐有來過通訊,她說已經針對這件事情向聯合國提出異議了,估計很快就會有回應傳來,或許我們可以等等看,到那時再決定怎麼做。」

「不用。隨便聯合國怎麼看這件事,我有我的做法,而且我之前已經警告過他們了,總要給他們一個教訓,要不然這種事情恐怕會沒完沒了。」陸羽輕拍了一下皇月簫的大腿,跟著起身,「叫她們等我一下,等會兒我帶客人回來吃飯。」

知道阻止不了陸羽,皇月簫也只好微笑點頭,「我明白了,一切小心。」


事情比陸羽想像的簡單許多,女孩的母親就像女孩說的,獨自躺在一間破舊小屋裡。異味撲鼻的小房間中,不但有乏人照料的女孩母親身上傳出的異味,也有三天前女孩跟父親離開時為母親準備的食物腐敗的味道,而女孩母親顯然身體極為虛弱,重病纏身,只能勉強張開眼睛看著來到她房間的兩個人。

陸羽已經解開了對女孩的身體控制,不過這時他拉著女孩,不讓女孩撲向母親,喝令女孩在旁邊站好,對著病床施展了簡單的「光癒術」。

一會兒之後,女孩母親自己坐起身來,陸羽才吩咐女孩幫她母親穿上衣服,帶上必要的東西,等會兒陪他走一趟別的地方,然後再一起到段家用餐。

陸羽在女孩家客廳坐著,客廳跟其他地方一樣,家具上都有著薄薄的灰塵,女孩奔進奔出,一會兒替母親拿衣物,一會兒為陸羽倒水。

在女孩母親堅持可以自己穿衣服之後,女孩走出母親房門,直直地來到陸羽面前,面對陸羽跪下,「謝謝你……以後我的命……」

不等女孩繼續說,陸羽拉起她,讓她坐到身邊另一張椅子上,「別說那些有的沒的,我這麼做有兩個原因,一是玲瓏希望我這麼做,第二是因為妳。雖然妳參加了綁架玲瓏的行動,不過事實證明妳有妳的苦衷,這就夠了,就當作是對妳的孝順所給的獎勵吧!以後無論如何別跟這個地方的任何人來往,回去當一個學生,可以的話成為玲瓏的朋友,明白嗎?」

看到女孩含淚點頭,陸羽跟著問道:「這附近哪裡有軍區或者官員宿舍的沒有?」

女孩約莫猜到陸羽的打算了,咬唇想了一下,「我知道我訓練的地方在哪裡,但是那裡可能會有些危險……」

「危險的話就先別叫妳媽,我們先過去,待會回來接她。」


陸羽與女孩浮在山巒間的夜空中,面前不遠就是女孩說的訓練所,雖然一片黑暗,可是陸羽知道女孩說的應該是實話,因為他的確感應到下面的那些廢棄屋舍中有不少人正在黑暗中訓練。左手輕揮,一團清晰可見的紅色光芒迅速落下,然後散開。

黑暗的山區廢棄屋舍更為安靜。

「這些頂多只是派駐到別的國家的間諜,還有其他的大官住處沒有?」

「有,我知道句湖縣的官邸……」女孩總算下定決心了,把她知道的幾個地方包括軍區要員住宅社區都告訴陸羽。

「呵,走!」
第八章 ~鏡元門人~


陸羽與女孩剛飛到一片寧靜,到處都種植著綠樹的軍區要員社區時,一陣警報聲隨即響起,緊接著,到處都亮起了大投射燈,其中更有幾盞直接照向陸羽兩人。

陸羽愣了一下,隨即施放出暗紅色的護罩罩著自己與女孩,一來保護女孩,二來也藉由暗紅色的護罩讓眼睛迅速脫離暫時無法適應光亮的情況。

雖然眼睛看不到,不過陸羽可以很清楚的感知,在他下方與周圍陸續出現了許多士兵,幾座對空的小型槍塔也轉了過來,直指著自己二人。

女孩顯然接受過類似方面的訓練,她的視野恢復速度僅比陸羽慢上些許,看清楚周圍情況之後,略驚慌的說道:「這……我……」

女孩擔心陸羽會認為這是針對他設計的陷阱,而陸羽只是笑了一下,表情沒有絲毫責怪,讓她稍微安心了些。

「這不干妳的事,我想他們大概料到了萬一綁架失敗,我會過來報復,或者這根本就是他們平常的準備,無論哪一種,看樣子他們還挺怕我的嘛!」

在數千個士兵面前,兩個穿著便衣的人緩緩離地而起,一男一女,漂浮在離陸羽約二十公尺的空中。

「不是氣珠修練法?有意思!」陸羽橫移出了護罩,散出力量感應,眼前兩人修練的的確不是氣珠修練法,他們身上並沒有氣珠修練法特有的氣息混亂感覺,相較使用氣珠修練法的修練者來說,他們身體的力量給陸羽的感知要澄淨多了,也更為強大一些。

這兩人看來約莫二十出頭,穿著相當平常,是一般年輕人的襯衫長褲打扮,唯一較為不同的是男子蓄留長髮,但是在陸羽看來,這樣的修練者要正常多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突然雙雙拱手作揖,男子朗聲說道:「在下是鏡元門第十四代弟子尤絞,這是拙荊,敢問前輩如何稱呼?」

陸羽笑了一下,知道這兩人或許與當時的童應書一樣,猜測自己是個「降臨者」,同樣朗聲回答道:「客套話就不用多說了,先前我就警告過他們,要他們別來惹我,以前的事情就那麼算了。可是今天他們又搞到我頭上來,我專程過來就是要討這個公道,你們是打算在旁邊看,還是為他們出頭?」

尤絞疑惑地答道:「我夫婦今日到此專程為了訪友,不知這其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或許可以看在我夫婦二人份上,莫動干戈,以和為貴?」

「難!要是你下午女兒被綁架,晚上就有人要你原諒綁架你女兒的人,你會同意嗎?」陸羽大聲說著,表情卻沒有半點不悅,反而微微笑著,如同正在遊戲一般。

尤絞看著女修練者,後者微微搖頭,他才對陸羽說道:「我們雖然不屬龍隱會,不過我們也不願過於干涉民間俗事,與前輩身具雙重身分不同,我們今日到此只為訪尋知交之後,無奈故人已遠,前輩無須顧忌我夫婦二人,我們作壁上觀就是。」

說罷,尤絞再次作揖行禮,然後與女修練者往斜上方飄起,兩人身上跟著閃起黃、綠不同顏色光芒。

就在這時,持槍士兵與對空槍塔相繼開火,大量激光由下往上集中在陸羽與身邊的護罩上,這些攻擊與前段日子陸羽在軍營經歷的幾乎一樣,無論是激光射擊或者物理實彈,都被陸羽身上泛出的精神力量擋下,更無法撼動陸羽設在女孩周圍的護罩。

陸羽一聲暴喝,刻意凝結現形的精神光球在他腹前雙手間凝結,往下投去,光球落地散開,隨著光球擴散,大批的士兵迅速倒地,連對空槍塔內的士兵也不例外,原本一片混亂的軍方要員住宅區在片刻之間完全沉寂下來,只剩下遠處傳來的警備車聲音。

陸羽的出手讓兩個修練者無比訝異,他們今日來到此地,除了對故人的承諾之外,還有一件事,就是來看看被一些新進修練者傷害的那些大官,然而下午檢查大官傷勢的時候,意外的發現根本沒有任何外傷,在他們看來那些人一切身體狀況都正常,可是卻偏偏無法行動,一群十數個人的大官都是這樣,也正因為摸不清陸羽的攻擊手段,加上不願意貿然與修練者衝突,他們此刻才袖手旁邊,也親眼見到了陸羽施展的大規模精神攻擊。

陸羽的這一次攻擊帶著些嘗試味道,他將精神力量取代了「驚天霸皇拳」的血皇真氣,攻擊對象則針對著周圍一公里內地面上擁有精神力量的個體,雖然聲勢並不如以血皇真氣攻擊來的大,但是他很滿意這樣的攻擊成果,一片哄鬧的這裡就在這一擊之後無比安靜,然而他並沒有抹去任何一個生命,這是他現在喜歡的手法。

殺人並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留下敵人性命也可以讓事情有些轉圜餘地,而且在陸羽看來,殺人不見得就是懲罰,被殺也許是種解脫,失去身體的感官控制所帶來的無窮盡的無助、黑暗與寂靜,才是真正讓人害怕的手段。

人可以憑著勇氣坦然面對死亡,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死亡並不是一了百了,在死亡之後是另一個階段開始。那個世界有著既定的規則,擁有神器的陸羽本體可以控制的規則,他現在只是讓那些人暫時嚐到了靈魂狀態常有的孤寂感覺,那是連陸羽自己也不願長時間面對的情況,至於時間長短,就依照陸羽的心情了。

兩個修練者駭然,在陸羽護罩內的女孩更不知該如何反應,她如何也想像不到有人真的能正面面對這樣的軍火攻擊,也因此先前她並不願直接帶陸羽來到這裡,因為她猜這裡可能會有著軍隊在防守,可是就在她眼前,這些軍火攻擊不但沒有任何效果,還輕易的被陸羽反制,幾分鐘時間而已,勝負已決。

尤絞與女修練者飄向陸羽,在陸羽不遠處停著說道:「前輩的手段讓人驚訝,師門傳說真正修練者能力極為強大,不知尤絞能否請前輩抽空指點我夫婦二人於修練上的不足?」

對兩個修練者沒有貿然攻擊自己,陸羽還算有些好感,點頭同意,「聊聊也好,我也想知道你們兩位是怎麼學會古修練法的。不過現在可不行,她媽媽還等著我們去接,我怕會有意外發生。」

想到紫膚外星人,陸羽跟著問道:「對了,這裡有沒有傳送陣?那種可以連接別的星球的陣法?」

兩個修練者都搖頭,尤絞說道:「不瞞前輩,我二人師門先人是避禍來到這裡的,當時為了斷去強敵追殺,只好將傳送陣毀壞,也才能在此處安生。」

陸羽只能嘆氣,他還想藉著傳送陣帶段玲瓏離開這裡的,他已經嘗試過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在使用段天寵身體的原因,過界道只能在這個星球他曾去過的地方開啟,不能連結其他地方,他也無法聯繫血將她們,現在知道傳送陣已經被毀,也讓他斷了送段玲瓏離開避禍的念頭。

雖然段玲瓏並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但是段玲瓏對他的信任態度與親暱,總讓他想起過去自己唯一的孩子。

「過幾天有空的話,到這裡找我。」陸羽右手食、中指輕彈,兩點銀光迅速飛入兩個修練者的眉心,他二人身上光芒略閃,卻還是擋不住這兩點銀光。

銀光中的訊息很簡單,那是陸羽的段天寵身分的住所。

陸羽笑了一下,回身到女孩身邊,消去護罩的同時帶著女孩瞬移回到女孩家中客廳。

「絞,你看他……」女修練者飄到男修練者尤絞身邊,兩人都看著陸羽與女孩消失的地方。

「應該不會有錯,他的確是書上記載的那種降臨者,要不然我們在這裡這麼久了,沒理由不曾聽說過這麼一個人,而且他的法訣明顯非常高明,不但攻擊的時候沒有半點真力波動,剛才那種傳達訊息的方式也只記載在古書中,我想他應該不只是個古修練者甚至是個非常厲害的修練者,只是有點奇怪,他應該已經達到重塑身軀的境界,怎麼還會用這樣的外貌?難道他對這種外貌絲毫不介意嗎?」尤絞越想疑惑越多,閉上眼睛感受著方才陸羽留下的訊息,然後說道:「看情況應該是友非敵,或許過幾天我去拜訪他看看?」

「一起去吧!忘了嗎?我們說過無論什麼事情,總要兩個人一起面對的。」女修練者眼中有著深深的眷戀,纖手握上尤絞的手,藉由舉動表達她的想法。

「嗯。」尤絞重重點頭,俊美的臉龐流露出些許孩童般的憨態。


接了女孩母親後回到段家客廳,這時離陸羽在軍區要員住宅社區出手不過幾分鐘時間。

讓女管家安排兩人用餐與住宿休息,陸羽剛上樓,就看到在二樓小客廳中看電視的段玲瓏。

段玲瓏一陣嬌呼,起身就撲入陸羽懷中,「爸!」

「怎麼?我不是才去沒多久嗎?」陸羽笑著拍拍段玲瓏的背部,輕易地把段玲瓏抱起放到一旁的沙發上,看了一下時鐘,居然已經過去將近一個小時了,「時間過的真快,妳們都吃過飯了吧?」

段玲瓏點頭,表情變的有些不安,「嗯,都吃過了,可是媽媽剛才在生氣,沒下來吃飯。大媽有上來叫媽媽,可是媽媽不理,還關在房間裡呢!」

「沒事的,去看看妳同學跟她媽媽,看有沒有什麼要幫忙的地方,人家到我們家來,總不能失禮了。」

段玲瓏笑著點頭,然後下樓。

陸羽放出神識感受著她與那對母女之間的對話,幾分鐘之後才撤回神識,轉將神識籠罩著整座屋子,以便隨時留意出現任何異樣的部分。

他相信女孩應該不會輕舉妄動,一方面自己在她面前展現過足以震懾她的力量了,另一方面女孩母親還在這裡,就算她有異心也不會挑選在這個時候,至於以後,他相信女孩不會做出愚蠢選擇的。

小的好處理,跑一趟就好了,大的才麻煩啊!

陸羽嘆了聲,雖然以前他的妻子人數更多,可是他從沒遇過這種「後院起火」的情況,也算是種新體驗了。

來到康月笙房前,輕敲房門兩聲,裡邊隨即傳來康月笙似乎不太高興的聲音,「進來!」

陸羽聳肩,當作沒聽見她話語裡的不悅,推門而入,笑道:「還生氣?玲瓏說妳沒下去吃飯,要不要一起吃一些東西?」

「是你啊!」康月笙躺在床上,橫了陸羽一眼,繼續回頭看她的電視,口中說道:「不容易喔!還捨得回來啊!」

「哪的話。」陸羽壓抑著不太高興的感覺,坐到門邊的單人沙發上,「不是說了嗎?我去把玲瓏同學的母親救回來,人救到了,當然就回來了。」

康月笙冷哼了聲,斜眼輕蔑地看著陸羽,「現在你高興了吧?女兒是個美人胚子,想必她媽媽也是個美女吧?就算不是,你只要動個手,又是個純潔乾淨的女人了。現在你可好了,不但有三個名正言順的妻子,還有一對母女花可以玩,要不要乾脆我讓人送張大床過來,我們五個一起陪你上床,滿足你的下流想法?」

看陸羽皺著眉頭不說話,康月笙想起前段時間自己的苦悶感覺,更是火大,「說什麼過去就算了,要我們跟外邊的男人斷絕關係,好,我們照辦了,可是你勒?才幾天就弄對母女花回來?你這樣不會太過分嗎?你給我聽好了,明天就把她們給我趕走,要不然走的就是我!」

「妳……不可理喻!」陸羽沒想到她會把話說的這麼難聽,卻也不想跟她對吵,起身開門走出房間。

隨著陸羽走出房間,康月笙抓起床邊的鬧鐘就甩了過去,鬧鐘敲在門上發出一聲重響。


陸羽將康月笙的意思告訴了正在辦公室處理公文的皇月簫,皇月簫沒想到才這麼一天,兩人之間就起問題了,素知自己二妹性子,皇月簫親自倒了杯水給陸羽,讓助手繼續工作,與陸羽來到一旁的沙發坐著。

「我很高興你可以沉住氣沒跟二妹吵起來,看樣子你說的是真的,你的確很尊重我們的婚姻關係。」給予陸羽肯定的笑容之後,皇月簫想了一下,問道:「你打算怎麼安頓她們母女呢?」

「我看那女孩今天會綁架玲瓏,應該是因為環境逼迫的關係,她說的沒錯,我到她家的時候,她媽媽的情況真的很差,那房間妳們恐怕進去都待不了一分鐘。現在她爸爸已經被警察抓走了,她媽媽又已經安全了,我想她應該不會對玲瓏有什麼威脅才對,甚至可以反過來用她的身手保護玲瓏,所以我覺得可以考慮讓她跟玲瓏一起上學,至於她媽媽當然也跟過去了。」

「嗯……這樣的話,我替玲瓏再安排兩個女保鑣,乾脆在學校附近買間房子好了,有那個女孩的媽媽跟兩個保鑣照料,應該可以生活的很舒服才對。」皇月簫看陸羽點頭,跟著說道:「月笙妹妹這裡的話……我想她現在正在氣頭上,如果可以,明天就把她們跟玲瓏一起送走好了,一方面學校的學籍必須她們親自辦理,另一方面把購屋之類的事情都交給玲瓏,讓她試著處理看看,你覺得這樣好嗎?」

陸羽想想點頭,「當然好,玲瓏的事情有妳考慮,我很放心,只是覺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今天才剛到我們這,明天就急著把人送走,好像在趕她們走一樣。」

「放心吧!等會兒我先過去跟她們談談,我想她們會體諒你的苦衷的,再說能把人救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又治好了她媽媽的病,我猜如果你真的要她們陪你上床,說不定她們還會同意唷!不考慮考慮?」皇月簫的笑容優雅,帶著十足的玩笑意味。

一旁抄寫文件的女助手忍不住噗哧笑了聲,跟著趕緊把頭低下繼續工作。

陸羽想到皇月簫所說的場面,臉色不禁略紅,「瞧妳說的,我已經改邪歸正了好嗎?」

「好,算我說錯囉!」皇月簫輕笑了幾聲,跟著正色說道:「你回來前季徵小姐打電話來過,說如果可以的話,明天下午聯合國的科學研究團就到我們這了,我已經派出我們聘請的十來位專家過去檢查他們的儀器跟討論研究內容,確保不會有意外狀況發生。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我們把這件事情定了?」

陸羽點頭,他也想把這件事情趁早了結,雖然他知道於事無補,可是他不能阻擋別人求生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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