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回復 發帖

[玄幻] 凌天傳說 作者:風凌天下 ( 全書完)

正文 第一部 第七十一章 傳授武功

    勉強將這些煩人的思緒驅除出去,凌天看向眼前眾人,再次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王國的軍隊征丁什麼時候開始?」

    眾人又是一愣,馮默道:「征丁?什麼征丁?」

    凌天一愣,道:「軍隊難道不征新丁?」

    眾人一起搖頭,馮默道:「眼下王國太平的很,徵兵做什麼?」

    呃!

    凌天目瞪口呆:「天下太平便不征丁?」

    眾人理所當然的道:「一般征丁是五年一次,去年軍隊剛征了新丁,現在又不打仗,軍隊不缺人,用不著征丁。。除非是要打仗了,或者是軍隊之中老弱病殘的數量多了,那才會開始征丁。補充一部分進去。」

    馮默也道:「我在軍中十幾年,也不過才見到征了兩次新丁而已。」

    不打仗便不徵兵?五年一次徵兵?!凌天以手撫額,無語到了極點!他媽的,怪不得這個世界朝代更換如此頻繁,怪不得一個大陸便有七個國家存在!奶奶的原來根由在這裡!這樣管理軍隊,國家不亡才是怪事了。

    常備無患常備無患!這些君王和大臣們都是幹嘛吃的?竟然打下一片國土就安居樂業?高枕無憂?竟然沒有半點憂患意識?凌天覺得自己的思維有些跟不上趟了。

    原本凌天的如意算盤是:藉著王國征丁的機會,以凌府的影響力,神不知鬼不覺的扣留下一批,然後自己加以操練,成為自己家族的私兵。現在這個計劃徹底流產!五年一征!凌天怎能等得及?說不得策略要變一變了。

    看向馮默等人,道:「凌府別院還有三個月就要建成了,裡面以我的設計,最少可容納萬人同時演練。王國不征丁,這部分人便有你們前去招募。要求在十五歲以上,二十五歲以下,能招多少算多少。這是你們的第一個任務。馮默,你自己安排這件事,如何操作,有你全權負責。但是,招到人之後,必須無聲無息的帶進別院,不能洩露風聲。」想了想,凌天又道:「一次招足人目標太大,可以分成好幾批,這個度,也有你來把握。」

    馮默昂然站起,抱拳應道:「是!謹遵公子吩咐。」

    凌天又想了一下,沉吟著道:「馮默,你再挑出兩個人,去接手狂風幫。三年之內,務必要將整個京城之內的所有地下勢力全部變成我們的天下!其他的兄弟,隨時可以協助!有什麼事情,你們可以自己做主,不必問我。哦,對了,血花堂不要動。留給凌劍!」

    凌劍激動地站了起來:「多謝公子!」

    凌天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道:「在屋子裡這麼久,我們出去活動活動。」

    眾人禁不住喜形於色,知道凌天要開始傳授眾人武功了,紛紛一窩蜂的湧了出去。

    積雪皚皚,月光如水。

    凌天悠然站在院中,手中摯著一把單刀,道:「你們的所謂的武功,沒有半點招式可言,只不過是戰場上磨礪的多了,自然而然形成了自己的一套。不過,單憑這個,遠遠不足以縱橫疆場,立身保命。仔細看著。」

    凌天單刀一立,繼而斜指向天。整個人頓時散發出一股凜然之氣,圍觀的眾人頓時覺得呼吸為之一滯。

    單刀斜劈而下,隨著這一個動作,整套刀法徹底的展現出來,頓時寒浪翻滾,刀氣排空;雖然對面只是一個人、一柄刀,但在三十六名鐵血衛的感覺裡,卻像是回到了戰場之上,感受到了猶如萬馬奔騰、千軍喊殺一般的凜冽殺氣!

    一刀出手,眾人魂為之奪!

    很快地,凌天收刀而立,看著眾人目眩神搖的臉色,微笑道:「這套刀法,名為『千軍斬』!脫胎於戰陣廝殺,最是適合在兩軍對壘,敵眾我寡之時用來對敵。以後的時間裡,我將教授你們這套刀法,與之匹配的還有一套心法,我會一併傳授給你們。」

    眾人臉上同時湧現狂喜的神色!同時拜謝。這等威猛的刀法,若是學到了手中,那麼眾人的實力將提升不是一點半點!何況聽公子言道,還有一套心法專門配合,大家都知道,所謂的心法便是修煉的秘法了,一想到自己也能夠成為傳說中的強者,眾人都是禁不住血脈賁張。

    揮手令眾人散去後,看著眼巴巴望著自己的凌劍與凌晨,凌天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著我作甚?呵呵,別著急,有你們的好處,跟我來。」

    待到凌天傳了凌劍驚龍神功的口訣,與傳給凌晨寒冰神功之後,凌天又用內力引導著二人在體內運行一遍,天色已經大亮了,三人相對而望,都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一夜沒睡,三人卻都是精神奕奕,不見絲毫疲態。

    舒了舒懶腰,凌天漫步走出房門,瞇著眼睛,看著東方天際初升的朝陽,臉上露出一個明朗的笑。

    初升的太陽也湊趣的為凌天小小的身體鍍上了萬道金光……

    身後,凌劍與凌晨看著沐浴在陽光下的凌天,眼中滿是崇慕。

    終於要長大了,風凌恨不得一句話就讓凌天長大。這段時間真是煎熬啊,好多的後續情節列好了提綱,卻無法開始。等於明明在眼前有滿滿一屋子的鈔票,卻是不能花一分,鬱悶的風凌幾乎仰天長嘯。

    細心的朋友們的都能夠看得出來,第七十、七十一這兩章風凌寫得很不好,實在是太想把這兩章跳過去的,沒一點心情。但是有些事情又要交代一下,唉,無奈啊無奈!怨念啊怨念!接下來就會精彩了,各位兄弟拭目以待哈。
正文 第二部 第 一 章 形勢嚴峻

    轉眼已是十年。

    十年間,整個大陸上各國屢屢起戰事,卻大都是小嘗輒止,明眼人一眼便可以看出,各國的君主都是有些不甘寂寞了。只等這一輪的試探過後,恐怕便是整個天下都將烽煙四起了。

    到了這種地步,已經不是那個國家想要單純的自保便能夠息事寧人了,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就算是為了自保,也要奮起而加入到這爭霸天下的遊戲當中去了!

    承天王國近年來戰事不斷,身處幾個國家的夾縫之中,當然是周邊各國練兵試探的主要對手,也是一塊大大的肥肉!幸而承天王國有著一代無敵統帥凌嘯在撐著場面,再者,各國也均不敢傾舉國之兵來犯,唯恐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被別人鑽了空子,那可就一番辛苦全為別人做了嫁衣了。

    是以,承天王國雖然驚嚇不斷,卻也並未傷筋動骨。國民們均是堅信,只要有凌大將軍在,外來侵略大可以不放在心上。是以國內形勢雖然稍有些緊張,卻仍是呈現一派的歌舞昇平。

    西線大營。帥帳。

    凌嘯皺著眉頭,看著牆上掛著的軍事地形圖,目中隱隱含有憂色。

    在他身後,整齊的站立著一排軍中將士,目不轉睛的看著元帥,期待著凌嘯做出新的作戰部署。

    凌嘯暗歎一口氣,指著地形圖道:「你們來看,這個地方。兩山呈犄角相夾,中間是一峽谷,長有五六里地,最窄處不過數十丈寬,乃是我軍前進退敵的必經之路,若是西韓在此地埋伏,兩側山上各埋有伏兵,等我軍經過之時,或以滾木礌石擊之,或以火攻,我軍必傷亡慘重!縱然通過,也已絕對再也沒有戰力可與峽谷對面嚴陣以待的敵軍相抗。偏偏這條峽谷,乃是進軍的唯一途徑,再無別路可循。」

    眾將官來到凌嘯身後,紛紛凝目而望,眾人對這種情況早已心中有數,西韓與承天數十年來不住征戰,所憑仗的便是這峽谷天險,歷年來,只是在這峽谷之中,已是最少埋葬了承天軍數萬兵馬。軍中稱為「泣魂谷」,稱兩座山為「喪魂山」!以致到了後來,承天軍歷次戰爭一到這峽谷便即退兵,不做前進之打算。

    一名偏將抬頭看看凌嘯,試探著道:「元帥,歷年來戰爭都是到此止步,為何此次非要拿下這泣魂谷?我軍在這邊同樣也是據險而守,要塞絕不致有失啊。」

    帳中眾人紛紛點頭道:「是啊是啊。」

    凌嘯怒喝道:「糊塗!今時不同於往日,天下大亂將起;我承天若是一舉將喪魂山泣魂谷拿下,西線便從此萬無一失,尚可抽調軍隊前往別線助防,一旦大亂起,我擁有泣魂谷在手,進可攻退可守,主動權將全操於我軍手上!怎可同日而語?」

    頓了頓,問道:「探馬可有消息回稟?」

    一名年輕將軍踏前一步,拱手道:「稟將軍,尚未回報。」說著,臉上浮起一層憂色。開戰以來,前後派往喪魂山的探子最少也有十幾批了,竟不見一個人回來,可見敵軍防守何等嚴密。

    凌嘯臉上憂色更濃,「西韓統兵將領韓世澤精通兵法,駐守在喪魂山已有五年之久,日積月累下來,早已將這片地域營造成一個銅鐵堡壘。可恨!我軍卻非要拿下這喪魂山不可。要不然大亂一起,我國將腹背受敵,亡國之危就在眼前啊!」

    挑了挑眉頭,道:「最近一批探馬,去了幾日了?」

    那年輕將軍答道:「已有五日之久。」

    凌嘯長歎一聲,道:「凶多吉少了!」頓了頓,道:「再探,再報!」

    眾將軍默然不語。均知道元帥對這喪魂山已是志在必得,若是往日,一向體恤下情的元帥,必然也就下令退守谷外足矣。

    從元帥此次對喪魂山的重視程度,眾人都覺察到了事件的不尋常起來。難道,天下大亂就要這麼開始了麼?

    凌嘯看到眾人眼色,知道眾人不解,揮手令人將牆上地形圖撤下,換上了另外一張。眾人一看,卻正是王國的大致地形圖。

    凌嘯以手指點道:「軍部最新傳報,北魏正在國內集結大軍十五萬,不期便要開拔到我承天軍防之北;最多不過三個月,便可到達;加上那裡北魏原有駐軍八萬,全部兵力足有二十三萬之多!其用心,不言可明。」

    眾將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凌嘯繼續手指著東面,道:「我國東方,月神國與大趙國正在持續交戰,目前兩方戰局膠著,但是,無論哪一方獲勝,我承天,都將是首當其衝。南方,吳國與南鄭雖然現在按兵不動,但是暗地裡卻是大肆征招軍士入伍,顯然也是準備蠢蠢欲動。我承天國處大陸中央位置,四面戰線,目前尚未穩定一面!若是大亂一起,必然被四方入侵,四分五裂。」

    凌嘯轉過身來,面對眾將,斬釘截鐵的道:「所以,無論付出任何代價,都必須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喪魂山拿下,徹底安定西面。屆時,我西面軍駐守官兵十萬人,可抽調六萬人以上前赴其他三面戰線。以保不失。」

    眾將目瞪口呆。做夢也沒有想到,情勢竟然已經嚴峻到了如此地步!

    一名四五十歲的老將軍滿面不解的道:「近年來,我承天與接鄰諸國一向關係親善,與吳國、南鄭與北魏更是兒女親家,向來友好,怎麼會突然之間……」

    凌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心中大罵:老糊塗!老混蛋!怪不得你從軍將近三十年還只是一個將軍,區區一樁政治婚姻,怎及得天下霸業重要?這種時候,哪一國的君王還會愚蠢的在乎這個?

    目前全局均將視線投在了承天與西韓的喪魂山之戰上,若是承天勝,那麼,天下這表面的太平還將持續幾年,若是承天敗了,那麼,旦夕之間必將天下烽火遍地!一發而不可收拾。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夠容忍西韓打破勢力的均衡,獨吞承天!必然都會引軍承天而來分一杯羹。

    這一戰,雖然只是兩個國家不到二十萬人的對峙,但事關天下大局,關鍵之極!

    凌嘯來到西線已經半年,半年來兩軍互有交鋒勝敗,但是西韓的統帥韓世澤也是一名久經戰陣的將軍,看破了凌嘯的意圖,只是固守喪魂山,絕不冒進。令凌嘯無計可施。若是長久的拖了下去,對承天大大不利!
正文 第二部 第 二 章 詭異戰事

    「報!」

    一聲滿含驚喜的傳報聲遠遠傳來。

    「將軍,探馬回來了!」一名偏將探首一看,道。

    凌嘯旋風般轉身,雙目閃閃,「快傳!」

    六名探子風塵僕僕的跨進帥帳,單膝點地:「啟稟大帥,萬千之喜!」

    凌嘯目光冷靜,「何喜之有?」

    居中一名探子道:「我六人此番查探,一路未見敵蹤,直上喪魂山頂,喪魂山北山之上敵軍兩千兵馬已經全部死於非命,山上似被大火焚燒過,草木無存。」

    另一名探子喜孜孜的道:「喪魂山南山也是如此,敵軍兩千人一個不留。山上同樣遺留火燒痕跡。」

    凌嘯雙目大張:「此言當真?」

    六名探子一起跪下:「屬下願立軍令狀!」

    一名探子大聲道:「屬下登上山頂,望見西韓軍營之中似乎一片混亂,不知何故。」

    凌嘯霍然站起,喝道:「傳令三軍,全軍出動。王芳志!」

    「末將在!」

    「你領一萬人馬,出峽谷直擊西韓,將西韓軍馬拖住!即刻啟程!」

    「末將遵命!」

    「李明揚!章孟奇!你二人各帶本部兵馬五千人,分佔喪魂山南北!」

    「末將遵命!」

    「其餘人等,隨本帥前往,與韓世澤決戰!」

    「是!」

    凌嘯策馬而前,一路走一路心中思量,對這離奇之事心中猶自狐疑不已。兩側山頂已經打出信號,顯示本軍已經成功佔領山頂。凌嘯更是納悶了起來。他剛才故意延遲大隊軍馬前行,就是為了防止此是敵人的奸計,哪知道左右兩軍竟然一點抵抗也未遇到,順順利利的便佔了山頂!山頂一旦被承天軍佔領,那麼,就是天大的陰謀詭計也是毫無用處了。難道,此事另有一隊人馬暗中相助?怎地我卻是不知?

    眾將都知道凌嘯用兵如神,均以為喪魂山上敵軍乃是凌嘯派人暗中收拾了,都是紛紛上前賀喜。凌嘯無法否認之下,只好含糊其辭。

    大軍加快了速度,不消一刻已經穿越峽谷,觸目可及,眾人都是大出意料之外!

    只有王芳志一隊人馬一萬人孤零零的駐紮在前方,西韓軍馬竟然毫無蹤跡,看到那原為西韓軍營的所在地面,帳篷、錦旗等散落一地,偶有明晃晃的光芒反射而出,竟是遺留在地的兵器。顯然西韓大軍早已撤走,而且撤的極為匆忙慌張,尚有兩個帳篷之中裊裊冒出青煙,竟然是滿滿兩個帳篷的糧草!

    凌嘯皺起了眉頭!此事顯而易見,定然是有人暗中相助了自己。但不可解之處就在,那暗助自己的人現在何處?既然幫了自己這麼大的一個忙,怎地卻又不現身相見?

    王芳志催馬過來,滿臉疑惑,道:「元帥,我軍到來之時,西韓兵馬已經撤出幾十里地,竟然一個人也沒有見到。這可奇了!」說著搔搔頭,一臉的納悶。他本想這次好好地立個戰功,也好跟隨元帥班師回朝,揚眉吐氣,哪知道,一刀未出,敵人竟然已經望風而遁!

    凌嘯凝神思索,卻是半點頭緒也無。回想起自己最近幾年來的出征作戰,幾乎每到關鍵時刻,自己便會莫名其妙的取勝,有幾次敵軍主將莫名其妙的便在兩軍對壘之時暴病而亡,再與今日之事聯繫起來,凌嘯已經可以確定,定然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一直在暗中幫助自己!

    受人如此大的恩惠,竟然連面也見不著!凌嘯長歎一聲!不過這些神秘人似是對自己毫無敵意,而且純粹便是為了幫助自己而來。可偏偏自己對此一無所知,委實是詭秘之極!自古以來,從未有自己這等莫名其妙便大勝的情況。如此幾年下來,凌嘯竟然每戰必勝,真正成為各方所畏懼的人物!

    不管如何,這夢寐以求的喪魂山泣魂谷已經是到了承天軍手裡!從此之後,這個地方,勢必會成為西韓軍隊的泣魂谷!

    凌嘯無比鬱悶的擺擺手,道:「整修防務,全面佔領喪魂山,務必要將喪魂山營造成我承天的無法逾越的天塹!半月之後,班師回朝。」

    說完,不等眾將回應,自行撥馬便回去了。看著凌嘯的背影,眾人均是大惑不解,明明獲得了如此大勝,怎地元帥卻是悶悶不樂?

    京城。凌府!

    濃密的葡萄架下,凌天愜意的半躺在一張竹椅之上,眼睛微微瞇著,在他背後,一個雪白衣裙的絕色少女正伸出纖纖玉手,在凌天肩上輕輕揉捏著,表情甜美恬靜,一雙秋水深潭似的絕美雙眸之中,透出無限的滿足,似乎就這樣呆在凌天身邊,為他揉捏一下肩膀,便已是莫大的幸福!

    刷的一聲輕不可聞的響動,一個黑衣人影越牆而入。

    凌天依然是雙眼半瞇,神色絲毫不動。他背後的白衣少女卻是雙眸之中驀然增添了一份冷凜之意,絕美的臉上,動人的笑容霎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寒冰似的冷意,眼神如刀,向那黑衣身影掃了過去。

    那黑衣人影頓時渾身一寒,急行幾步,來到凌天身前,單膝跪了下去:「屬下凌九拜見公子!」

    凌天口中輕輕「唔」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黑衣人影站起身來,恭謹的向白衣少女抱拳行禮:「晨姑娘好!」

    那白衣少女臉上寒冰絲毫未消,眼也不抬一下,繼續為凌天揉著肩膀,但是眼底的冷凜之色不知何時已消去。

    黑衣人凌九登時感覺渾身一鬆,如蒙大赦,急忙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雙手遞了過去。白衣少女素手輕輕一招,那原本捏在黑衣人手中的書信已經不知何時到了她手裡。

    黑衣人似乎司空見慣,絲毫不以為奇,道:「此次西線喪魂山之戰,馮默與孫鐵帶領一千人分作兩隊前去,凌遲於西韓大軍之中成功刺殺韓世澤,全身而退。目前凌元帥所部已經全面接管喪魂山泣魂谷。」

    凌天口中又是輕輕唔了一聲,似乎對這個結果早在意料之中。淡淡道:「哦,是凌遲去的。兄弟們傷亡如何?」

    凌九沉聲道:「戰死五十三人,重傷四十一名,輕傷一百三十人,孫鐵大哥右肩也掛了彩。」

    凌天身子一震,道:「損失如此之大?連孫鐵也受了傷?此次是從誰帶的隊伍中抽去的?」

    凌九身子一顫,道:「從岳超手下三千人中抽取了五百,攻南山,李翰手下五百名,取北山。」他一直在暗暗祈禱公子不要問起這件事情,此刻見到公子問起,便知道這兩個人要倒霉了。

    凌天直起身子,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一次全部給我說完,隱瞞什麼?還需要我一點一點的問?」

    凌九蒼白的臉上頓時冷汗汨汨而出,卻不敢擦拭一把,身子站的更是筆直,道:「岳超手下五百人,亡四十三人,重傷十名,輕傷九十人;李翰手下五百人,戰死十人,重傷三十一人,輕傷四十人。」

    凌天皺起了眉頭,聲音中有些惱怒:「岳超是幹什麼吃的?傷亡比重竟然這麼大!告訴馮默,岳超的隊伍訓練量必須加大,岳超本人領軍棍二十,手下各個隊長各領二十!至於李翰,則讓馮默自行獎賞便是。」

    凌九總算有時間抹了抹頭上的冷汗,心中暗道:「以五百人全殲兩千人,只有三十多人戰死,這無論放在何處,都已經是輝煌之極的大捷了,也只有在公子這裡不僅無功,還會受罰打軍棍!不過李翰那傢伙也確實變態了一點,兩相比較之下,公子當然會發怒了。」

    凌天又重新躺了回去,閉上了眼睛。身後,凌晨向凌九揮了揮手,道:「你可以離去了,有什麼情況及時來報。」

    凌九如蒙大赦,躬身一禮,身子便像一片被風吹起的枯葉一般,轉眼就飄上了牆頭,一閃不見。一來一去,凌府之中其他人竟無一個人發現!
正文 第二部 第 三 章 勢力膨脹

    看著凌九惶惶然而去,凌天背後的凌晨臉上頓時如江河化凍,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公子,你今日可是將這個小猴子嚇得不輕。」

    凌天嘿嘿一笑,突然坐起身來,單手一伸,便將凌晨嬌美的身子攬入懷中,微笑道:「我可沒嚇他,我看倒是我的晨兒那張寒冰臉將那小子凍住了。」

    凌晨臉上一紅,卻乖順的依偎在凌天懷中,身子不依的一陣扭動,嘟著嘴道:「公子又來取笑人家。」

    凌天呵呵大笑,湊在凌晨耳邊,輕聲道:「晨兒可還記得那年我給你摸骨之事?你可是害得我被老爹狠狠的打了一頓屁股,足足好幾天下不了床,苦哇。」

    凌晨聽的他提起這陳年糗事,禁不住又是噗哧一笑,從他懷中掙扎起身來,跺腳嗔道:「公子就會誇大,只不過兩天沒下床罷了,那還是公子裝的呢。」

    凌天嘿嘿一笑,道:「哼,原來你這丫頭還記得啊,你害的公子我被打屁股如此之慘,是不是要對本公子做一些賠償?」

    凌晨又好氣又好笑的道:「公子,你自己想想,這幾年來你提著這件事情要我給了你多少賠償了啊?怎地這債務晨兒還了一次又一次就是還不完了啊?」

    「呃!」凌天不由得一滯,轉眼又笑嘻嘻的道:「要不這樣,晨兒,我再給你摸摸骨,看看你還適合練什麼神功好不好?」

    凌晨頓時花容失色,掙扎著逃了開去,遠遠地站定,又羞又嗔的道:「公子整天便想著這些壞主意,晨兒不來了啊。」

    凌天搓著手,涎著臉,道:「好晨兒,就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凌晨又是嬌俏的一跺腳,小巧的鼻樑微微上翹,哼道:「公子,你這句就一次也已經說了最少二十遍了。」

    凌天哈哈大笑,站了起來,問道:「晨兒,你的寒冰神功練到第幾層了?」

    凌晨聽他話題轉了,問起了這個正經問題,終於緩緩回到他身邊坐下,道:「剛進第五層,晨兒真是笨死了,練了那麼久才這樣。」

    凌天笑了,「你還不知足?有人練這寒冰神功就是窮其一生之力也不見得能夠突破第五層,你才多大?」

    凌晨也笑了起來,轉眼卻又道:「可是上次凌劍那傢伙回來,竟然和我打成了平手!氣死人家啦。」

    凌天又是一笑,道:「凌劍那傢伙讓你呢。若是真正生死搏殺,你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不過凌劍以下那幾個人,包括凌遲,現在都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了。」

    凌晨不服氣的道:「我知道凌劍上次沒出全力,可我照樣也沒運起第五層的寒冰神功呀,公子怎麼說我不是他對手?」

    凌天想了想,道:「凌劍所練得武功,不適合正面搏殺,也不適合用於切磋之中;凌劍練得是殺人的武功!你現在無論反應還是身法內力招式,都與凌劍不相上下,但若是生死搏殺,縱使你武功高出凌劍,也難免會死在他劍下。」

    凌晨鼓起了嘴,道:「我不信!」

    凌天看著她,突然嚴肅的道:「晨兒,我知道你一直不服凌劍,但是,你知道嗎?凌劍的劍下,最少已經有上千人的性命,而你,卻是從來沒有殺過人。若是你們兩個生死相搏,單單是凌劍的殺氣你就決計受不了的。」

    凌晨見凌天說的嚴肅,忍不住低下了頭,輕輕嗯了一聲。

    凌天見她神色有些失落,忍不住又把她攬在懷裡,輕笑道:「不過啊,晨兒,我發現你寒冰神功自從進入第五層之後,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凌晨臉色大紅,道:「哪裡變了?沒變啊。」

    凌天笑吟吟的望著她,卻不說話。

    凌晨被他望的羞不可抑,一張俏臉深深埋入他懷中,再也不敢抬起來。只是以細如蚊蚋的聲音道:「我也不知怎的,自從我練這勞什子寒冰神功之後,看見其他的男子便從心底感到厭惡起來,就連凌遲與凌劍,也是如此,只有……只有……」說到這裡,幾乎連脖子也發起燒來,聲音更是細不可聞,就連凌天的聽力也是聽不清楚了。

    凌天哈哈一笑,道:「是不是只有公子我才……恩?」

    凌晨小腦袋在他懷裡鑽了兩鑽,扭著身子道:「公子又欺負人。」這句雖是嬌嗔,卻像是從鼻子裡哼出來的一般。凌天哈哈大笑。

    十年來,凌天的勢力在暗中飛速膨脹,別院的凌府私軍人數已經達到了二萬人,凌天特意下令,目前便維持現狀,不再增加人手。說起這兩萬人,幾乎將三十六名鐵血衛累死,足足招收了十幾次,每一次均被凌天淘汰掉絕大多數,現在這兩萬私軍,已經是精銳中的精銳!

    至於凌天暗中控制的狂風幫,目前也已當之無愧的成為了承天城第一大幫派,在京城之中,無論是發生了什麼事,都會在第一時間傳到凌府別院。這對於凌天掌握京城動態大是有利。

    三年之前,天星大陸上突然崛起了一個神秘的殺手組織,自號「第一樓」,凡是第一樓接下的暗殺任務,那所被委託刺殺的目標無不在半月之內損命,不論是武林豪傑還是各國大員,無一例外!天下人都在查找著第一樓的下落,卻沒有任何人能夠打探到哪怕一點一滴的線索。

    第一樓,已經成為天星大陸一個最為恐怖的存在!當然,刺殺價格也是水漲船高,最高刺殺價格已經到達了一個天文數字的地步。但無論什麼任務,第一樓卻是從來沒有失手過!曾經有南鄭國的費氏世家設下圈套,在第一樓接受信息之處埋伏下上百名高手,準備捉住一人逼問出第一樓的下落,好將其一舉剷除。但結果卻是雄霸南鄭接近百年的費氏世家一夜之間灰飛煙滅,整個世家兩千餘人口竟無一人逃脫!

    此事一出,舉世震驚!凡是對第一樓蠢蠢欲動的各門派世家紛紛偃旗息鼓,再也不敢做此打算了。

    與此相對應的是,凌天大公子的紈褲之名同樣是風生水起,不僅是承天王國,甚至其他七個國家之人,也鮮少沒有聽說過凌大公子的紈褲之名的。在承天三大公子之中,凌天公子穩居第一,歷經十年,無人可以撼動他第一紈褲的美名!當世大儒孔智書在見過凌天之後,曾經感歎的說了一句話:「孔某見過的紈褲公子也不少了,但是像凌少爺這樣的,舉世未曾見也。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句點評,入骨三分。

    此言一出,登時風傳天下。凌大公子聲名遠揚,一時無兩!連帶著孔智書先生那句「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成了流傳千古的名句!
正文 第二部 第 四 章 機會來了

    喪魂山大捷!

    這個消息跟漲了翅膀似的幾天之內便傳遍了整個承天王國!舉國上下,一片歡騰!

    喪魂山、泣魂谷,向來是西韓對承天的一道天塹!但是現在,這道天塹變坦途,更落到了承天手裡,從此承天王國對西面大可高枕無憂了!進可攻退可守,實在是太方便了。從而也扭轉了承天王國地處大陸中央四面挨打的局面,對周邊各國均是一個強有力的震懾!

    在得到承天西韓兩國喪魂山對陣承天大勝的消息之後,各國屯於邊境的虎視眈眈的兵馬在一日之間少了不少。

    承天王國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而此次大捷最大的功臣當然便是向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凌嘯凌大元帥!一戰功成,凌嘯在承天的聲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甚至不少人家供起了凌嘯的長生牌位。

    不少人也在暗中感歎:凌大將軍英雄蓋世,戰功赫赫,什麼都好,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竟然有那麼一個不成器的兒子!虎父犬子,真是可惜可歎之極啊。可見人無千般好,花無百日紅啊!

    偶有說出口來的,也頓時受到大家的抨擊:凌大元帥如此戰功,為國家和百姓出生入死,做了那麼多的好事,自然管教兒子的時間就不多了,再說了,衝著凌大將軍金面,他兒子就是紈褲一點又如何了?只需小心一點,大家誰家有姑娘媳婦的躲著點不就行了?難不成他還能到家裡來搶?

    於是乎,凌天也沾了老爹的光,隨著老爹的名揚天下,凌大公子的名頭也是遐邇皆知。有誰會知道,在他們所敬仰的凌大將軍的戰功之中,究竟有多少是他們眼中這位超級紈褲的功勞?誰會知道,若是凌大元帥沒有這個「不肖」的兒子,那不僅所有的戰功將會打折扣,甚至能不能保住命也還是難說呢?沒有人會知道這一切,就連凌大將軍本人,現在也是決計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養了一個如此有出息的兒子!

    對這一切,凌大公子當然不放在心上!此刻這位人人聞名色變的超級紈褲正舒舒服服的躺在葡萄架下,享受著美人的纖纖玉手一顆一顆遞到嘴裡來的葡萄,寫意之極。若是有人見到這一情況,定會仰天長歎:多好的姑娘哇!可惜啊,落入虎口,糟蹋了……

    院外有人輕輕叩門,一個聲音道:「稟報公子,王公子來訪。」

    凌天哦了一聲,道:「請他進來。」

    「哇哈哈哈,凌天兄弟,為兄想死你了嘎嘎嘎。」隨著一聲怪裡怪氣的公鴨般的笑聲,一位歪戴著帽子、敞著前襟,露出胸前兩排排骨的仁兄,賊頭鼠腦,輕飄飄的走了進來,一笑之下露出兩排大黃牙,還缺了倆門牙。看那架勢,似乎全身上下沒有二兩肉。

    在笑聲響起的同時,凌晨一溜煙的躲到了房裡,一見到這位與凌天同居承天三大公子之一的王太傅家的公子,凌晨便渾身不舒服,有著一種強烈的想在他臉上吐上一口唾沫的衝動!

    王太傅家雖然不像凌家、楊家這般財雄勢大,但在京城之中也是幾十年的根基,如要排名,可穩列前五。

    凌天哈哈一笑,同樣歪歪斜斜的站了起來:「呃……王兄大駕光臨,小弟那個……蓬蓽生輝啊。」

    王大公子名叫王博,意為博學多才的意思,但這位大公子長大之後,雖然不博學,卻也很多才!尤其是對於吃喝玩樂,簡直是無師自通,更是時常去到那章台柳巷去展示一下自己的多才。

    輕輕撫摸著自己右臉一顆黑痣之上長出來的一簇黑毛,王博哈哈大笑:「凌公子,你這裡要是算作蓬蓽,那小兄我家直可算牲口棚了。」

    凌天呵呵一笑,剛站起來的身體一屁股又坐了下去,「王兄此來,不知有何要事啊?」

    王博很是自來熟的說道:「哈哈,瞧你說的,若是沒事,小兄就不能來看看賢弟你了?」

    凌天笑了笑,吊兒郎當的道:「可是貌似王兄每次來,都是有事。」

    王博縮著脖子,嘿嘿嘿嘿,很是的笑了幾聲,這才神神秘秘的湊到了凌天身前,剛要說話,突然鼻子抽動了兩下,訝異的道:「好一股清新脫俗的女兒香,凌公子,剛才敢情有紅顏知己在這裡?倒是小兄冒昧前來,打攪了凌公子的好事了?」

    凌天一愕,這傢伙別的不行,這聞香識美人還真不是蓋的!打了個哈哈,道:「家中的一個丫鬟罷了。」

    見凌天明顯沒有就這個話題跟自己繼續下去的意思,王博識趣的打了個哈哈,繼續神神秘秘的道:「小兄此來,乃是給兄弟你報喜來了,你我兄弟的好機會到了啊。」

    看到這傢伙滿臉精蟲上腦的樣子,凌天強按下要將他一腳踢出去的想法,裝作饒有興味的道:「什麼機會到了?」

    王博嘿嘿笑道:「凌兄可知,你那父親,凌大元帥即將班師回朝?」

    凌天一張臉頓時苦了下去,道:「那是什麼機會?挨揍的機會麼?」

    「非也非也,」王博興致十分高昂的道:「令尊此次大捷,聽我老爺子說,皇上高興的睡不著覺了,下令等令尊班師回朝之時,全國上下大慶三天,皇上將在武德殿大宴群臣,而且,公主皇子們也會參加,皇上恐怕只有幾位公主在不雅觀,所以,另開一席在長樂宮,到那天,各府名媛都會到場,聽說到時候各位公主小姐要以文會友,以詩會友,以畫會友啊!嘿嘿嘿嘿,凌天兄弟,我一聽說這事,就趕著來告訴你了,就知道你肯定會有興趣,怎麼樣?這可不是機會來了嗎?」

    說著,這位王博公子得意洋洋的拍拍凌天的肩頭,大有一種「你是我的知己,咱倆都是色中餓鬼」的意思。

    凌天以手撫額,心中一片鬱悶,你小子是色中餓鬼,可我不是啊;這對你來說是個機會,對我來說卻簡直是一個煎熬啊老大。

    王博見凌天半晌不語,卻誤會了他的意思,繼續鼓起三寸不爛之舌,道:「屆時,令尊在武德殿,凌兄不必顧忌會遇到令尊的,哈哈哈。」

    凌天長歎了一口氣,意興闌珊的道:「不過是一些庸脂俗粉,實在提不起勁頭。」

    王博瞪大了小小的眼睛,臉上竟然是一片激憤之色:「凌兄這是說哪裡話來?且不說幾位公主皆是國色天香,就是李太師家的小姐,楊家的兩位小姐,還有就是於侍郎家的小姐,那可都是名傳京城的才女,個頂個的絕色人物啊!」

    「噗!」凌天被口中的葡萄嗆了一下,頓時咳嗽了起來。除了李太師家的小姐,於侍郎家的姑娘他沒見過外,其他的幾位凌天都已經見識過了。除了長得還像那麼回事之外,性格之跋扈囂張幾乎和現在凌天所表現出來的毫無二致!才女?恐怕跟眼前這位兄台一樣的有才吧?

    「唉呀,凌兄不要激動,屆時我來尋你,咱們一起去,嘿嘿哈,說不定,小兄一生的因緣就在那裡啊,嘎嘎嘎,好期待哦。」王博一邊體貼的給凌天拍拍背,一邊眼冒桃花的道。話音之中,竟然充滿了憧憬。
正文 第二部 第 五 章 不敢妄動

    凌天翻了翻白眼,道:「沒興趣!確實沒興趣!」

    呃!王博眼睛一轉,道:「聽說那天楊大公子與太子等人也會在,凌兄難道就不想去跟他們熱鬧熱鬧?」

    凌天眼睛一亮,原來這幾個玩具也會在,那可有意思多了。。左右沒事,就去找他們尋尋樂子也好。順便從這幾個草包身上找找一些有價值的事情。

    主意拿定,凌天呵呵笑道:「既然這麼多名門閨秀都在等著小弟,那小弟不去就未免太失禮了,這樣吧,小弟到時候準時赴約,不過,王兄,到時候可不要跟小弟搶美人哦。」

    王博不禁翻了翻白眼,暗罵自己多事,以這小子的脾氣,遇到此美女齊聚的場面,他豈有不到場之理?

    想了想,還是提醒道:「凌公子到時候不要忘記帶幾個隨從,那幾個主可都不是好惹的。萬一爭鬥起來,單槍匹馬容易吃虧的。」

    凌天眼皮一翻,道:「難道我就是好惹的?」

    王博一怔,這才醒悟,自己眼前這位可算得上是天下紈褲的榜首,這等事實在用不著替他操心,呵呵乾笑兩聲,看看左右沒事,便要告辭。

    凌天實在提不起興致留這傢伙一起吃飯,便順水推舟應了,慇勤的將他送出門去,見他終於走遠,才長長舒了口氣。

    匆匆回到小院,凌晨早已從房內鑽了出來,看著他嘻嘻直笑。

    凌天瞪了她一眼,道:「笑什麼?看著你家公子跟這幫紈褲虛與委蛇很有意思麼?」

    凌晨咭的一聲笑了起來:「貌似公子才是這京城之中風頭最勁的紈褲哦,怎的也討厭起紈褲來了?」

    凌天狠狠瞪了她一眼,長歎一聲,身子倒在竹椅上,一條二郎腿高高的翹了起來。

    凌晨見他心情不佳,不敢再調笑,碎步走到他身邊,皺起秀眉,道:「公子,其實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公子大可以不必如此隱忍下去了,公子這樣也太委屈自己了,晨兒不明白公子為何還不展開行動?」

    凌天歎了口氣,道:「原因多了去了,最主要的原因是,現在不是不能,而是不敢,也遠遠不到時候。」

    凌晨瞪大了圓圓的大眼睛:「不敢?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讓公子如此顧忌的人或事?」

    凌天坐正了身體,正色道:「晨兒,你家公子我並不是天下無敵!世界之大,奇人奇事之多,遠超過我們所能想像!第一,各國現在按兵不動,只等有任何一方打破這個平衡,而最先打破平衡的一方,必被群起而攻之,所以,現在誰也不敢做這個出頭鳥!第二,我們的情報系統現在雖然是越來越壯大,但是你注意到沒有?有一點始終沒有任何進展!而且是很關鍵、很嚴重的一點!」

    凌晨迷惑的道:「哪一點?」

    凌天哼了一聲,道:「那就是六大世家!我們所能夠打探到的六大世家的消息,幾乎全是表面上的,而這些世家內部,必定會存在著我們所不知道的秘密!哼哼,若是他們稍稍洩露一點內幕,說不定我還相信了,但是現在,以我們如此強大細緻的情報來源,竟然不能打探到任何一個世家的內部消息,難道這六大世家全都是鐵板一塊?這可能麼?這一點,你不覺得奇怪麼?」

    凌晨皺起秀眉,輕輕哦了一聲,道:「不錯,此刻聽公子一提,妾身也覺得不大對勁了。」

    凌天沉著臉道:「尤其是北魏玉家,竟然是滴水不漏!但這也更加讓我懷疑,這個玉家,絕對是最不簡單的一家!單從這個家族竟然能夠傳承千年來看,其中肯定大有貓膩!哪個家族能夠傳承千年不倒?一千年的風霜啊!若是沒有一點特別的理由,打死我都不會相信一個家族的運氣會好到千年不衰的地步!」

    「另外便是,我疑惑十幾年的事情,這個世界上明明存在武功,但是知道的人卻是那麼少,這是為什麼?我們打探了將近十年,所獲甚微,是為什麼?習武練功,本就是為了揚名天下,鋤強扶弱,但是,平常卻基本看不到這些人,這又是為了什麼?這些人為什麼如此神秘?」

    凌天連續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凌晨聽的頭昏腦脹,吶吶不能言。

    凌天緊緊的皺著眉頭,道:「我懷疑,這一切都被操控了,或者被一個人,或者被一個組織,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後果就嚴重了!嚴重到我們不可想像的地步!如果這一切不自動浮出水面,或者被我查清楚,我是不會輕舉妄動的!因為,一旦輕舉妄動,那我們迎來的,極有可能便是雷霆一擊,徹底的毀滅!」

    「自從兩年前凌劍帶凌遲兩個人去北魏玉家打探消息,卻險些遭擒,我心中便覺得不對勁。他二人聯手,就連我也不敢說就能勝而擒之,這說明了什麼?」

    凌晨震驚的張大了小嘴,道:「這不可能吧?若是真被一個人或一個組織控制了,那麼這個組織的力量豈不是龐大的驚人?就是想統一整個大陸也不是什麼難事啊,為什麼他們卻遲遲不行動?」

    凌天有些心煩的轉了兩圈,道:「這也是我最納悶的事情!越想越覺得我推測的不會錯,可是同理,越想越覺得我推測的完全錯!這完全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或許,這其中還有別的緣故!但是不管如何,這些人,都將是我們的對手!只要我們異軍突起,沒理由他們不出手!所以,我一直要求你們提升實力,一再提升,因為,我覺得我們將要面對的對手,完全有可能是我們所不可想像的強大,北魏玉家極有可能便是其中的關鍵!這是我的預感!」

    凌晨溫柔的依在他懷裡,道:「不管他們如何強大,晨兒相信,公子是一定能夠勝利的!這也是我的預感!」

    凌天被她逗得笑了起來,心中煩惱為之一空,不由愛憐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還是我的晨兒會說話,哄得公子我找不到南北了,一下子就高興了起來。」

    凌晨一手將他作惡的大手打了下來,從他懷裡掙了出來,嗔道:「壞公子,就知道捏人家鼻子。」

    凌天故作恍然大悟的道:「原來我的晨兒不喜歡我捏她的鼻子,喜歡我捏她別的地方,嗯,我想想,捏哪裡好呢?」

    凌天搓著手,嘴角掛起了一抹邪笑,眼睛色咪咪的在凌晨身上轉來轉去,似乎在尋找著合適下手的地點,不過卻總是在凌晨傲然秀挺的酥胸上轉悠。

    凌晨頓時花容失色,驚叫一聲,雙手護胸,拔腿就跑。

    凌天哈哈大笑,跟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追了上去。
正文 第二部 第 六 章 原來如此

    對於凌晨,凌天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自從十年之前一時憐憫將凌晨帶回來之後,凌天的生活便時時處處都在凌晨的百般照顧之下,而凌晨雖然年齡要比凌天大上一歲,但在凌天面前,卻老是感覺自己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時刻都想靠在凌天身邊,貪婪的享受那令自己從心底深處感覺到的安全感。

    兩個人就形成了這麼一副樣子:凌晨明明比凌天大一歲但卻事事依賴著他,同時又細心的照顧著這個令自己心儀神醉的男人;而凌天卻是在享受著凌晨的照顧的同時,也在小心的呵護著這個名義上比自己大上一歲的小姑娘。十年的時間,兩個人朝夕相處,兩小無猜,兩人間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一般主僕的範疇,成為一種兩個人都感覺到溫馨與依靠的存在。

    一番笑鬧之後,凌晨蜷縮在凌天懷裡,秀髮蓬鬆,星眸迷離,桃腮暈紅。一根纖巧的手指頭在凌天胸前輕輕畫著圈,輕聲央求道:「公子,到那天,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凌天哈哈一笑,道:「公子我可是抱著泡妞的目的去的,你跟著,想什麼話?」

    凌晨不依的在他懷裡扭動著身子,撒嬌的道:「人家想去看看,有沒有能夠配得上公子的絕色佳人嘛。」

    凌天俯下頭,在她光潔如玉的臉上輕輕一吻,調笑道:「就算有那麼一個兩個,又那裡及得上我的晨兒這般天姿國色?」

    凌晨大羞,道:「晨兒不過是公子的使喚丫頭罷了,公子始終還是要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少夫人的啊。」說到這裡,雖然並不在意,凌晨心中還是泛起一股自憐自艾的味道。

    凌天一怔,敏感的察覺到了她心中的想法。頓時臉色一整,接著坐直了身子,將凌晨扶了起來,道:「晨兒,看著我!」

    凌晨乖乖的坐在他對面,睜著迷惑不解的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俊朗的少年公子,心中止不住的泛起愛意。

    凌天正視著凌晨的眼睛,深邃的眸子似乎要一直看進她內心深處,聲音低沉而嚴肅的響起:「晨兒,我希望你牢牢地記住一句話!」

    凌晨聽他說的鄭重,心底一震,柔順的道:「公子請講。」心中卻不由得泛起一股黯然的味道,只以為凌天要她恪守本分,不可胡思亂想;一念到此,眼底已經泛起淚光。

    凌天臉色平靜,語氣堅決:「晨兒,我知道這一生我對不起你,我不能給你一個妻子的名分。可是,我希望你記住,無論以後我有多少個妻妾,你,凌晨,都是我心底最深處的一個女人!真真正正意義上的,我凌天的女人!」

    凌晨悲喜交集的嗚咽一聲,一頭死死的扎進了凌天的懷裡,淚如泉湧:「公子,哦公子,晨兒願意一生一世的伺候你,晨兒從沒想過什麼名分,晨兒只是希望能夠呆在公子身邊,這一生,別無他求!」

    凌天溫柔的給她拭去臉上淚痕,道:「你只要記住這句話,任何時候,你就都是我的人。你明白嗎?」

    凌晨狂喜的點著頭,淚水四濺:「晨兒明白,晨兒是公子的女人,生生世世都是!」十年了,跟隨在凌天身邊十年,凌晨終於聽到了、盼到了凌天真正的認可與接納!這期盼已久的事情突然到來,凌晨只覺得一瞬間,自己的全心全靈全部被幸福所充滿,一時間只感覺到,哪怕自己現在就死去了,也是毫無遺憾!

    凌天喟然一歎,心中微感內疚。這個時代就是這個樣子,若是自己這種思想在前世露出來,恐怕會被面前的女友啪啪兩記耳光,然後甩頭而去。但是現在的凌晨卻是驚喜欲狂,彷彿是得了凌天多大的恩惠似的。

    見氣氛有些沉悶,凌天不由開玩笑的道:「嗯,我剛才聽見了,晨兒說要做我的女人,我是不是該讓她履行承諾呀?」

    凌晨頓時一驚,尚帶著淚水的臉上頓時又羞又怒,又是不知所措,一個嬌柔的身子刷的逃出去老遠,羞喜交加的道:「哼,公子想得美。」說著翻了翻白眼,伸伸舌頭,做了個鬼臉,可愛之極。

    凌天看的心中都癢癢了起來,忍不住跳了起來,一把向她抓去。凌晨咯咯一笑,身軀輕擺,躲開了他的大手,一溜煙逃出了房屋。

    凌天佯怒道:「再跑!今天非抓住了你不可。」縱身而出,追了過去。

    門外,凌天的母親楚婷兒正快步走來,滿臉喜色。卻正見到兩人笑鬧的情況,忍不住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孩兒再不肖,也終是自己的寶貝疙瘩。自從凌天紈褲之名響徹京城之後,楚婷兒便幾乎愁白了頭髮。

    別的官員家裡孩子像凌天這麼大的時候,上門提親的早已幾乎踏破了門檻!但凌天現已十五歲了,凌府還是無人問津!凡是家中有女兒待嫁的官員,就是在朝堂上見到凌嘯,也無不繞道而走!無他,只因凌天的名頭太嚇人了點,那個做父母的願意將女兒嫁到火坑去?

    凌天與凌晨見到母親過來,急忙收斂了些,凌天上前一禮,道:「母親怎地親自過來了?有事讓丫頭傳召一聲,孩兒自己過去便成。」

    楚婷兒溫婉的一笑,道:「天兒,為娘今天過來,乃是有件好事與你商量商量。」

    「好事?」凌天納悶起來,「請娘親明示就是,孩兒無不遵從。」

    楚婷兒輕笑一聲,道:「過幾天你爹就從邊疆回朝了,屆時聽說皇上大擺筵席,歡慶三天;聽說公主在長樂宮也設宴,各府閨秀均會到場,你左右在家也沒事,屆時過去看看,若是相中了那家姑娘,回來跟為娘說,為娘求皇上下旨,給你賜婚!」

    呃!

    凌天目瞪口呆!看著母親臉上一臉的陰謀得逞的笑容,凌天苦著臉問道:「娘,公主這次在長樂宮設宴三天,與各府閨秀各家公子以文會友以詩會友的事情,不會是您老人家的主意吧?」

    楚婷兒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當然是為娘的主意了,要不然那幾家人把閨女跟寶貝似的藏在家裡,你那有見面的機會?不爭氣的東西,偌大了連個媳婦也找不來!為娘若是不替你操心,想抱孫子還不知道要等到那年那月!」

    凌天險些昏厥了過去!一時間欲哭無淚!

    先前王博來說時凌天還大感奇怪,這些姑娘們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地突然要搞個萬花會了?勝仗不勝仗的跟這些丫頭片子好像關係也不大啊,原來卻是母親為自己求來的相親大會啊!母親這一招,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楚婷兒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沒奈何,以前的閨中密友,養兒子的還好說,養女兒的紛紛跟自己日漸疏遠,縱然見面,自己只要一把話題扯到人家女兒身上,或者自己兒子身上的時候,一個個無不像避瘟神似的,馬上找個由頭匆匆溜走。眼看著兒子也老大不小了,上門提親的竟然一個也無!
正文 第二部 第 七 章 婚姻大難

    無可奈何之下,楚婷兒便打起了這個主意。舉國歡慶的旨意一出,楚婷兒便馬上找到了皇上駕前。軟磨硬泡的讓皇上又重新下了這道旨意!到時候讓自己兒子親自去看看,當場看中了誰,回來一說,自己就去求皇上賜婚去。藉著凌嘯此次有大功於國家的東風,說什麼也要為自己的兒子找個媳婦回家來!

    沒人上門提親也就罷了,自己去別人家登門提親竟然也是屢屢被拒!簡直是豈有此理之事,凌府好歹也是王國當前首屈一指的人家,難道把閨女嫁到我凌家來還辱沒了你們不成?楚婷兒徹底的怒了!因此上想出了這一個鬼主意。你們不是不願意麼?好,我請皇上下旨去!看那個還唧唧歪歪!

    一邊的凌晨頓時捂著肚子笑了起來,頓時笑的花枝亂顫。看著凌天一臉鬱悶的樣子,越發收不住笑了。

    凌天鬱悶之極。想不到自己在娘親眼中竟然成了婚姻老大難!竟然到了找皇上強制性賜婚的地步!想到這裡,凌天直欲找塊豆腐一頭撞了上去!

    殊不知楚婷兒跟他一樣的鬱悶!自己這個兒子,怎麼就成紈褲了?楚婷兒真想出去大聲呼喊,我兒子從沒有強佔民女,從不做傷天害理之事,那裡紈褲了?我兒子的貼身丫頭在他房裡十年還是處子之軀,這紈褲二字從何說起?!

    不就是經常出去打一架嘛?誰家的孩子不打架了?這說明我兒子健康!不就是把京城裡上至皇子,下至百官的兒子都打了一遍麼?這是我兒子有本事!說明了你們的兒子沒本事!他要有本事,也來打我兒子呀!沒出息吃了虧就說人家是超級紈褲,我呸!

    楚婷兒心中很是憤憤不平!

    看著凌天的眼色也是越來越不好,你說你背了一個紈褲的名頭,光出去打架有啥用?打架能把媳婦打回家?哪怕你找個好人家的女兒搶回家來也行啊,只要你把生米做成了熟飯,無非就是挨一頓板子罷了,可那姑娘還往哪跑?木已成舟,管他是誰家的女兒都得捏著鼻子認了!一頓板子換個媳婦回來,難道你還吃虧了?長的人模人樣的,泡妞還不如他爹那個大老粗!

    有時候楚婷兒實在急了眼,恨不得提醒一下兒子,出去找個門當戶對的姑娘來個霸王硬上弓!要不是這話實在說不出口,楚婷兒早就把凌天用大棍子打出去泡妞去了。

    恥辱啊!堂堂凌老公爺的唯一嫡傳的孫子!凌大將軍唯一的兒子!王國第一世家的唯一繼承人!竟然找不上媳婦!沒有一家人上門提親!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荒天下之大唐!

    看著凌天傻愣愣的樣子,楚婷兒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踹了過去:「好好準備,讓秦大先生給你作幾首詩,好好記住,別一去就露出你那流里流氣的樣子!這次要是還不成,為娘打斷你的腿!」

    楚婷兒有些無可奈何,這個兒子看上去細皮嫩肉的,卻是無比的抗揍!大棍子猛錘半個時辰,打得哭爹叫娘的,可是一覺起來,照樣活蹦亂跳!也不知道這身肉怎麼長的,如此皮實!

    看著母親春風滿面的來,怒容滿面的離去,凌晨在一邊早已笑得肚子都疼了!捧著小肚子一個勁的呻吟叫喚。看到凌晨笑的死去活來的樣子,凌天有些咬牙切齒。忍不住一把抓住,將她身子反過來,按在自己膝蓋上,照著那豐潤挺翹的臀部就是啪啪兩記大巴掌。聲音清脆悅耳,凌天揉揉手指,嗯,手感十分良好。

    凌晨驚叫一聲,捂著屁股跳了起來。小臉蛋頓時紅如染血。眼圈也頓時紅了起來。

    一見凌晨馬上又要梨花帶雨,凌天嚇了一跳。眼珠一轉,道:「晨兒,這可怎麼辦那,公子我到時候該如何應付啊,快幫我想個主意吧。」

    凌晨被他一打岔,明眸之中,本來孕育好了的淚水頓時縮了回去,,一想到此事,禁不住又笑了起來,「哼,愛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就不信,這天下間還有公子你解決不了的難題?」

    凌天長歎一聲,表情悲慼:「事到如今,我也只好再豁出去一回!」

    「咯咯咯…….」凌晨自然明白凌天說的『再豁出去』是什麼意思,禁不住笑意不可抑制的從心底泛了出來。銀鈴般的笑聲在小院裡迴盪,顯得笑聲的主人快樂至極。

    凌天陰沉著臉,臉上似乎就要刮下一層霜來,道:「問問凌劍,凌空的事情他查到了多少了?一群豬腦子,十年沒有進展,告訴他,兩個月之內若是辦不成,讓他回府,我親自給他打板子!」一腔怒火無處發洩,索性發到了凌劍身上。

    其實這事委實怪不得凌劍,主要是凌天太不將凌空父子放在眼裡了,從凌天稍大些開始,凌空父子便成了凌天隔三差五便捉弄一回的玩具,近年來更是將這兩父子放逐到了西北去了。現在凌天欠缺的便是與凌空父子同謀之人的名單了,凌府之內的已經被凌天剪除了不少,不過為了抓住凌空背後的主使之人,暫時凌天還不想動他。又唯恐爺爺年紀大了,受不住這打擊,便慢慢的拖了下來。不過這般一拖,受罪的卻是凌空父子,幾乎被他整的死去活來!

    凌晨嬌軀一縮,心道:凌劍,可憐的孩子!無辜的你又成了公子的發洩對象了,多保重吧。稍頃,小院中一隻鷂鷹振翼飛出,在半空中一旋,便如一道黑色的閃電一般,消失在天際!

    遠在千里之外正忙得焦頭爛額的凌劍,渾身突然打了個哆嗦!

    於是,在凌天的萬種無奈、百般鬱悶的情況下,在凌晨的竊笑聲中,在各府紈褲的翹首期盼中,在各個有女待嫁的人家惴惴不安之中,凌大元帥的兵馬,終於凱旋進了京城。

    舉國歡騰,百官紛紛彈冠相賀,而公主的以詩會友、以文會友、以畫會友的盛會,也終於如期召開了。
正文 第二部 第 八 章 紈褲集合

    凌府別院。。

    凌天靜靜坐在密室之中。翻閱著新近傳回來的各地消息。其中有幾條引起了他的注意:六大世家之一,南宮世家三公子南宮樂半月之前起程,前來承天。據傳是向楊家求親而來。

    蕭家家主蕭風寒之子蕭振宇十天前進入南鄭,拜訪六大世家之一的東方世家。天下雖是八大世家之名,但凌天的人卻習慣的會將自己與楊家略去。將凌家略去,是覺得自己的實力不屑於與其他世家並列,至於楊家,則是完全沒有被放在眼中。

    最讓凌天感興趣的卻是最後一條:北魏皇帝為太子親自向玉家提親,以太子正妃之名求娶玉家小公主,卻被拒!玉家小公主決定遊歷大陸,增長見聞,目前已從北魏啟程,具體行蹤不明!

    凌天捏著這張窄窄的紙條,不由沉思起來。玉家再大,也是身處北魏,在北魏皇帝管轄之內,玉家究竟有何憑恃,竟然拒絕太子的親事,而且是有皇帝親自出面提親的情況下!這玉家果然不簡單!而最後那一句『目前行蹤不明』更是引起了凌天的興趣,凌天當然知道自己手中的情報網是如何的龐大,在自己這種近乎地毯式的搜索之下,竟然仍然報上來一句『行蹤不明』!這究竟說明了什麼?

    這種情況有兩種解釋,一,是玉家小公主一行人根本沒有出來,關於遊歷只是一個拒絕皇室提親的借口,目前人仍在玉家之中;二,玉家的勢力徹底蒙蔽了這一消息,半點沒有洩露出來。若是後者,則說明了,玉家的勢力遠遠在凌天之上,所以凌天的情報網連消息也打探不著!

    好一個玉家!凌天面沉如水。既然有膽子拒絕北魏皇帝的親自當面提親,又何須找什麼借口?那麼,唯一的可能便是後者!

    玉家小公主既然出來,目前承天如此熱鬧,極有可能,便是承天城!凌天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這事情,越來越是熱鬧,也越來越是好玩了!看樣子,這倒真的是自己的一個機會!

    凌天笑的極為深沉,若是玉家小公主真是來了承天,那麼,自己便能夠從她隨行人員以及她本身實力略窺玉家實力冰山之一角!這對於凌天的下一步計劃安排極為有利。

    凌九鬼鬼祟祟的看著凌天的臉色,提出了自己的觀點:若是凌天能夠將玉家小公主納入房中,嘿嘿……化潛在的敵人為盟友。

    對此提議,凌天一笑置之。若是不符合自己的要求,那麼,就算她是玉皇大帝的女兒,也一邊站著!天下霸業固然重要,但自己的愛情卻不能犧牲!當然,若是玉家小公主極為符合凌天的心意,那麼,倒也不妨。

    關鍵的一天終於來臨!

    一大早,凌天就被楚婷兒親自從床上拖了起來,一招手,過來了五六個丫鬟,把凌天從裡到外仔仔細細的打扮了一遍!足足折騰了一個時辰,方在楚婷兒滿意的目光下停住了折騰。等到凌天終於出了門,頓時有一種如釋重負、重見天日的感覺。還未出府門時,楚婷兒又追了上來:「天兒,別的人你都可招惹,可你千萬別看上金鳳、皎月兩位公主了啊,為娘可不願意在到皇上那裡去碰釘子了。」

    凌天連聲答應,急匆匆招呼了一下跟在身後的幾名護衛,凌天逃也似的離開了家門,更不用說等王博那傢伙來約了,翻身上馬,然後就是馬鞭狂甩,一騎絕塵。好像背後自己的家門裡會隨時衝出妖怪來一樣。

    人如玉,馬如龍,凌天本就英俊瀟灑,這一刻意打扮,更是出眾之極,一路上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眼球。但當他們看到是惡名昭著的凌大公子的時候,卻又紛紛驚慌失措的將臉轉了回去。

    一個時辰的梳妝打扮!我的天哪,凌天心中慘叫!這對於平時起床後,洗臉刷牙解手加起來還不超過三分鐘的凌天來說,這一個時辰的打扮簡直就是地獄!

    身後,四名護衛疑惑不解得向府門內瞧了一眼,渾然不知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爺今天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聽說皇宮美女雲集,興奮地一刻也等不得了?各人均是古怪的笑了笑,打馬追了上去。

    每次凌天來到皇宮之時,總是說不出的不舒服。這,這他媽的也叫皇宮?凌天真恨不得把皇帝帶在自己身上穿越回二十一世紀讓他去看看北京的故宮,那才叫皇宮!這裡是什麼東西?

    佔地倒是蠻大的,凌天甚至覺得這皇宮還不如自己督建的凌府別院來的有氣派!

    在宮門前下了馬,凌天吩咐幾名護衛隨宮中衛士前去偏院,自己則跟著兩名迎客的侍衛一路向著長樂宮走去。

    帶路的兩名侍衛均認得這位凌大公子,一路上當然是刻意討好。

    「凌公子,凌大將軍等人現在正在武德殿,公子還要過去一下嘛?」

    「我去幹什麼?找我老頭子挨揍去?」凌天想起前天晚上凌嘯回家見到自己的臉色,若不是實在勞頓不堪,恐怕就是一頓家法伺候了。一想到這點凌天就鬱悶非常,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兒子,整天搞得跟看見了仇人一樣。

    聽了凌天這話,兩名侍衛都是偷笑一陣。

    凌天一面向前走,一面問道:「今日在我之前,都是那位公子到了?」

    一名侍衛掰著手指頭:「楊大公子最早,聽說一同來的還有一位南宮少爺,李大公子,趙大公子,劉少爺,付家兩位公子、蘇家大公子、……」洋洋灑灑述說下去,竟然已經有幾十號人物!

    凌天翻了翻白眼,「我敢打賭,這幾個貨都是這幾年來頭一次這麼早起。一幫不爭氣的東西。」

    兩名侍衛陪著笑,連連應是。心中卻道:你若是爭氣,名頭又豈有現在這般響亮?

    「凌公子,前面就是長樂宮了,小人等就不陪著凌公子進去了,公子請自便。」兩名侍衛躬身告退。凌天哦了一聲,隨手取出兩張銀票:「拿去喝酒,本公子請你們的。」

    「多謝公子。」

    凌天剛剛走進長樂宮,便有兩名宮女迎了上來。行不了幾步,便聽見裡面一陣陣的笑語喧鬧的聲音。凌天皺了皺眉頭,這幫傢伙,感情將這皇宮當成妓院酒樓了嗎?怎地一個比一個大聲?

    一進殿門,凌天幾乎懷疑走錯了地方,裡面東一團、西一簇,全是清一色的大老爺們。至於所謂的大家閨秀們竟然是一個也沒見。這幫子人凌天幾乎個個認識,均是各大員家的公子哥兒們,論起紈褲程度,與凌天可謂一時瑜亮。縱然有稍差些的,也是席上地下。

    只見現在一個個興高采烈,吹天侃地,唾沫橫飛,顯然對這次百花會都是極為感興趣。有幾個不爭氣的,胯下已然是聳起了一塊,劍拔弩張,縱有長袍遮掩,竟然也是伸頭露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凌天不由得停住了腳步,轉頭問兩名宮女:「是不是搞錯了?這到底是百花大會還是紈褲大會?」
正文 第二部 第 九 章 南宮公子

   聽他說得有趣,兩名宮女均是咯咯的笑了起來,花枝亂顫的道:「公主與各位小姐均在內殿準備,還未出來呢。」

    凌天哦了一聲。「那我等會再來。」

    「哈哈,這不是凌公子嘛?多日不見,凌公子更加的俊俏挺拔了。」凌天正要轉身,突然一個油滑的聲音響了起來。一眼看去,只見一位身上衣服燦爛若花蝴蝶的仁兄正滿臉笑容向自己說話。天氣還不甚熱,也就是晚春時候,但他已經是一手輕搖折扇,極力的想要表現出一番風度翩翩的樣子,配合著他那有些獐頭鼠目的猥瑣面龐,不倫不類之極。

    「咳咳咳,原來是劉兄。」凌天極力忍住想要在他油滑的頭頂上狂吐一番的衝動,勉強擠出了個笑容。這位劉兄名叫劉傳志,便是當朝太尉劉慶的獨生兒子,似乎和凌天一樣,也是一位婚姻老大難。

    凌天有些不明白,在他的理解中,像自己這等豪門大族子弟,那些送女上門的攀龍附鳳之徒必然比比皆是,怎地直到現在竟然無人上門提親?難道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是如此淡泊名利?不像呀。

    凌天哪裡知道,像他們這等家族娶親,最重要的便是一個門當戶對。一些小家小戶在正妻未定之前,哪裡敢來高攀?怎麼也要等到正室之位落定,那些人才敢找上門來。至於一些身價差不多的,則是盡力想要替女兒找一個好歸宿,凌天這等臭名昭著的紈褲自然是不在考慮之中。上下兩難,造成了如今這個尷尬局面。

    劉傳志這一嗓子登時將眾人的眼光引向了殿門口,見到這位承天城首屈一指的大公子到場,眾紈褲一窩蜂的擁了上來,紛紛打招呼。卻只有六個人留在原地沒動。而凌天,自然把自己的眼光注意到了這六個人身上。

    一個是熟人,楊偉,楊大公子,身邊的兩位便是楊偉的兩個弟弟。而左邊那一位一身白錦袍的俊朗人物,正以玩味的目光看著凌天,在他身邊,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輕公子,渾身脂粉氣息甚濃。以凌天的眼力,自然一眼便即看出這是一個女子。在他們身後,站著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凌天一看那大漢站立的方位,就確定那大漢是那錦袍公子的保鏢護衛之流的人物。

    這位錦袍公子,凌天深信自己沒有猜錯,必然是南宮世家的三公子,南宮樂無疑。別人來到這裡,都是孤身一人,這小子竟然不僅帶著護衛,還帶來了一個女子!

    凌天心裡哼了一聲,既然與楊家這等親密,現在又是如此態度,表明了站在自己的對立面!對敵人,凌天可沒有那麼仁慈。

    「那個人模狗樣的傢伙是誰?」凌天鼻孔朝天的問道。

    劉傳志等人早已看那位自覺高人一等的南宮樂不滿,此人一來到此處,便帶著一股濃濃的傲氣,與眾人說話也是有一搭無一搭,似乎全沒把眾人看在眼裡。此刻聽到凌天語氣不善,人人心中大樂!奶奶滴,我們惹不起你,可現在能惹得起你們的人物來了!紛紛添油加醬的給凌天介紹了一番。

    這時,南宮樂已經風度翩翩的站了起來,遠遠的向凌天頷首微笑,「這位就是凌公子吧?久仰大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凌公子不愧為一代風流人物啊。」

    旁邊的楊偉兄弟三人卻連屁股也沒欠一下,正中的楊偉陰陽怪氣的道:「是啊,凌大公子名傳天下,我這位妹婿雖然遠在千里之外,卻也是聞名已久。」

    妹婿?剛來就已經定下了親事?速度可真夠快的。看來楊家等這門聯姻也等的望眼欲穿了吧!看楊偉一臉的得意之色,唯恐別人不知道這位南宮公子是他的妹婿的表情,看來楊家對這甚是門當戶對的聯姻滿意之極。

    凌天呵呵一笑,走上兩步,道:「妹婿?凌天孤陋寡聞之極,只不過名傳天下的南宮公子何時成了楊家的女婿?」

    南宮樂微微一笑,顯得甚是有風度,道:「小弟此次前來承天,便是專為求親而來。承楊家主青眼,已於昨日答應了婚事。」

    凌天驚訝的嗯了一聲,道:「素聞楊家兩朵金花,但不知南宮兄采的是哪一朵?」這話有些輕浮起來,楊家三兄弟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楊偉陰沉著臉道:「家祖做主,已將大妹許配給南宮。」

    凌天頗為惋惜的歎息一聲,道:「原來如此。但不知南宮兄今日到此長樂宮來,有何要事?難道有了楊大小姐還不知足,還想在今日再尋找一名小妾不成?」

    頓時,凌天身後眾位紈褲齊聲附和。這傢伙,不聲不響的娶走了楊大小姐不說,今日竟然還來到這裡,明顯的居心不良啊。

    南宮樂臉色難看起來,他身邊那女扮男裝的姑娘柳眉一豎,出聲喝道:「姓凌的,我二哥來此何事,與你何干?」她這一出聲,眾位公子哥頓時聽了出來她原來是一個女子,不僅紛紛的就將眼光轉了過去,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起來。從她這句『姓凌的』便可以聽出,此女對凌天的印象實在是差到了極點!

    凌天哦了一聲,不緊不慢的道:「原來是南宮小姐。那就難怪了。」他話音拉得老長,顯得意味深長之極。

    南宮樂嗔怪的看了妹妹一眼,道:「這是舍妹南宮鈺,尚且年幼,不懂禮數,凌公子莫怪。至於在下今日來此,只不過是厚顏跟著楊兄三人前來見見世面而已。」南宮鈺既然已暴露了身份,那他再遮遮掩掩的就顯得太小家子氣了。但他話雖如此說,眼中一閃而過的陰毒之色卻沒逃過凌天的眼睛。顯然對凌天言語的無禮暗怒在心。他身後的大漢更是一臉怒容,狠狠瞪著凌天。

    可那位南宮姑娘卻沒有南宮樂這般沉得住氣,依舊不依不饒的問道:「姓凌的,你剛才說,『那就難怪了』,是什麼意思?」

    凌天哈哈大笑,一眾公子哥早已領會了凌天的意思,也跟著笑了起來。

    那南宮小姐頓時粉臉漲的通紅。她在家中也是一個極為任性的角色,整日裡頤指氣使,哪能受得了眾人如此的調笑?何況在楊家聽了一肚子凌天如何如何可惡的話,現在更是按耐不住,不由憤怒的道:「笑什麼?都給本姑娘閉嘴!你說!到底是什麼意思?」後一句卻是對著凌天說的。

    只聽殿門口一個聲音嘿嘿笑道:「既然南宮公子不是為了找小妾而來,卻又帶著南宮姑娘來到此地,那麼定然是為南宮姑娘擇婿而來了。在下年方二八,貌美如花,尚未婚娶,不知在下可能入得了南宮姑娘的芳眼?」這公鴨般的嗓音一起,眾人不用回頭便已經知道,那位與凌天、楊偉同列三大紈褲的王博少爺正式登場了。單憑這開場第一句話,就已不負紈褲的名頭!

    眾人轉頭望去,只見門口站著一人,渾身湖水綠綢緞袍子,頭上還帶了一朵大大的牡丹花,腮邊一顆大大的黑痣,上面還長著一簇長長的黑毛,現在正一手捻著那撮黑毛,一雙眼睛卻是賊忒嘻嘻的向著南宮鈺全身上下來回打量,口中嘖嘖有聲。

    此人身長足有七尺,體重卻是絕不過百斤,配著身上衣服,宛若一根青翠欲滴的竹竿站在了門口。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