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回復 發帖

[玄幻] 凌天傳說 作者:風凌天下 ( 全書完)

正文 第一部 第十一章 皇后楊雪

    「凌老!」一邊的皇帝陛下終於看不下去,萬一這位薑桂之性老而彌辣的凌老公爺真的將楊家哪三個孫子給幹掉了,那這事情可就無法收拾了,恐怕自己這承天王國也要隨著這兩大家族一起消失了。「不管怎麼說,今天是皇后不對在先,請凌老放心,我會給您老人家一個交代!」

    皇上也是無可奈何,自己作為一代了;可這位凌老公爺前一刻還是橫眉立眼,下一刻竟然已是滿面春風!這變臉的水平也實在是爐火純青了。竟然活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竟然還要堅持讓孫子抓周!看來這老傢伙從年輕時便能夠縱橫天下,四十多年屹立不倒,果然有他的兩把刷子!

    一些本來長久以來便在心中腹誹的文官心中暗叫僥倖!原來這表面上愣頭青一樣的老爺子長久以來扮演的竟然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角色啊,幸虧自己等人沒有跳出來與他作對,簡直是太明智了!就這老狐狸的水平,恐怕他把自己等人全部賣掉自己這些人還要幫他數一會銀子…….必須重新估計凌家了。

    凌天心中覺得老太爺實在應該到自己那個世界去演川劇。

    其實這些人卻還是實實在在的高估了凌戰了。凌戰老頭只不過心中早已有數,此事絕對不是楊空群做的。如果非要說不是巧合不是意外,也只有是楊空群那個當皇后的寶貝女兒自作聰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一個如此短視的女人還真不值得自己放在心上!

    此時,楊空群正坐在女兒皇后楊雪的轎子裡,一臉的凝重:「究竟怎麼回事?你平常沒這麼沉不住氣的。」

    楊雪欲哭無淚:竟然連自己的父親也在懷疑自己是誠心的!「父親,今天這事,確確實實是一個意外!」

    楊空群眼睛盯在她臉上,似乎是意味深長的轉了兩圈,道:「說說.」

    楊雪兒心中逐漸平靜下來,便將當時的情景說了一遍,含淚道:「我兩處同時劇烈疼痛,不知不覺的便放了手啊。」

    楊空群皺起了眉頭,半天一言不發。此時,父女兩人心中的疑慮是一樣的:「究竟--是誰在嫁禍於人?」難道,在這個承天國,還存在有自己不知道的第四大勢力不成?

    兩個人均沒有往那個令皇后出了大醜的小小嬰兒身上聯想,畢竟,那只是一個連叫父親母親還在結結巴巴的嬰兒。

    楊空群想了半天:「縱然不是你,縱然今天之事只是一個意外,但你肯定想過,是也不是?」

    楊雪低下了頭。顯然是默認。

    楊空群長歎一口氣,蕭索的道:「嫁出的姑娘潑出得水,爹爹不怪你,如果你沒這麼想,才真是怪了。」說著,又長長歎了口氣,一時間有些百無聊賴起來。

    楊雪冰雪聰明,當然明白老父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目前的凌家與楊家雖說是一直以來長久敵對,但是卻已是兩家的命運拴在了一起!若是自己真的將凌家滅掉,那隨之而來的也必然是楊家的末路!兩家互相牽制,互相顧忌,才勉強維持帝國現今的局面,一旦一家不在,另一家獨大,那麼王國必然的不會允許那樣的巨無霸繼續存在,滅亡是遲早的事情。

    所以,從另一方面來說,滅了凌家,等於將自己的家族也逼上了絕路!所以楊空群現在的神情如此的蕭索。

    但楊雪當然有她自己的理由,自己的兒子,當朝的太子已經三歲了,自己必須為兒子打算。凌家一向以來掌握的實力太多太大,對朝政對軍方影響均是不可思議的強大!以前,凌家一直沒有後人,所以就算有野心,也會自我壓制,但現在情況不同了!凌家有了這一個小不點,已經到達了臨界點。

    凌家,過於龐大了,已經到了令皇室膽顫心驚不得不提防的地步。萬一野心氾濫,那麼自己的兒子會首先不保。楊雪不願意看到那種局面。所以,楊雪努力要防患於未然。就算這樣會讓自己的家族也跟著凌家一蹶不振,可到時候有自己有太子在朝上,最低也能保自己的家族一條生路。只要自己的兒子將來順利當上皇帝,那麼,就算楊家現在沒落了,但是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但是萬一若是讓凌家先下手為強了,那就不僅僅是一個楊家的問題,連皇室也會隨著灰飛煙滅!

    出嫁以前,自己只是單純的楊家的女兒!但是現在,自己首先是一個母親,必須要保住自己的兒子;其次還是當朝的皇后,同樣必須守住祖宗的基業!最後,才是楊家的女兒!所以,楊雪雖然心中對老父抱愧,可她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

    楊空群長歎,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幾歲,良久,才道:「凌家已經不會對付你,但對你肯定要加強注意了,所以,我不阻止你做什麼,但是,最近幾年之內,你什麼也不許做。」喟歎一聲,蕭索的道:「保住了自己,才能對付了敵人。好了,皇宮快到了,我先回去了。」說著,也不等楊雪說什麼,逕自下了鸞轎。

    楊雪看著父親的背影,眼眶一紅,卻是始終沒有說出話來。

    楊空群下車後,站了一會,似乎在等著楊雪跟自己說些什麼,見楊雪一直不開口,終於又是深深一歎,背起了手,向前走了兩步,突又停下,悠緩的道:「不過是一個嬰兒而已,就算是天才,在他成人之前,你還有的是時間!不妨先觀望幾年,或許,不值得對付也未可知。不要杞人憂天。就算………到時候……..也不遲!」楊雪眼中一亮!

    說完了這句話,楊空群邁步前行,沒再回頭。女兒,畢竟不再單純是自己的女兒,他還是太子的母親,皇上的皇后!自己這個做父親的,已經勉強了她十八年,還是不要再勉強她了吧。一切,隨她吧。

    楊雪看著自己的父親離去的背影,似乎已經有些佝僂,不由怔怔不語,眼中淚水也不由得蘊滿。良久,楊雪絕美的眸子中回復了清冷之色,眼中神色逐漸變得冰寒起來。懶洋洋得向坐墊上一靠,冷聲道:「回宮。」
正文 第一部 第十二章 抓周香囊

    凌天面前一張長長的桌案,上面琳琅滿目的擺滿了東西。刀槍劍戟弓等用於戰鬥的武器幾乎佔了桌案的一半,足見凌家人對這個未來繼承人的希望主要取決於什麼方面了,那就是希望他和他的父親一樣,做一個威風八面的帝國大將軍!

    凌天一掃眼看到這些東西,心中已經明白了許多。將來做一個大將軍?凌天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可能?老天爺既然給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又豈是做一個小國家的大將軍就能夠滿足自己的胃口的?

    另外的擺在桌案上的東西相比來下就顯得不起眼了,文房四寶是必備之物,竟然還有一個小小的印章,凌天心中苦笑,自己真正想要用來表演的東西似乎這上面沒有啊。

    小小的身體站在偌大的桌面上,對每一樣東西都看過了一眼,卻都是接著就轉過了頭去;眾人圍繞在桌案四周饒有興趣的看著桌面上這個粉妝玉琢的小孩子,眼睛逐漸的由大感興味轉為了驚詫。這小傢伙,竟然這麼多東西沒有一件看得上眼的!他到底想要什麼?

    眾人看過的小孩子抓周也有不少了,不管選什麼,總要選中一樣,就算選不中,別的小孩子也會拿起一些看起來比較醒目的玩具在手中抓一會再放下,但眾人卻是從來沒有看到過有小孩子竟然什麼都不選而且什麼都不感興趣的抓周儀式。不由人人心中皆是暗暗讚歎:不愧是凌家唯一的繼承人,但是這種沉穩已是值得稱道了。

    貴妃凌然放開挽著皇帝龍翔胳臂的手,帶著一陣香風,來到桌邊嫂子楚婷兒身邊,眼中玩味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小侄子,問道:「天兒什麼都不選嗎?」

    楚婷兒緊張的看著兒子,小祖宗,你倒是選一件啊。差點便要親自下場替兒子去選了。

    就在這時,凌天眼睛一亮,看向了凌然腰間,那裡,分明掛著一個香囊!凌天臉上漾起歡愉的微笑,腳步蹣跚的向姑姑凌然身邊走去。

    凌然大喜,道:「小天天果然還是和姑姑最親呵呵呵……啊?」笑聲未落,已經變成驚呼!手足無措的站到了那裡:凌天已經又準又狠的抓住了她腰間掛著的散發著清雅香味的香囊!白嫩嫩的小手死死的抓住香囊,竟然不再放手!口中尚在奶聲奶氣的喊著:「我……要這個!」

    凌戰老太爺一臉黑線!眼睛狠狠的看著凌然,差點便要當場將這個身為貴妃的女兒一頓老拳打將出去。

    凌戰曾經見過好幾位貴族家的小公子抓周都是抓的胭脂水粉香囊之類的東西,凡是抓這個的,幾乎都遭到了凌老爺子的無情嘲笑!典型的紈褲少爺花花公子的雛形啊!今日就是怕這位小祖宗也來上這麼一出,才強令將準備好的這些東西全部扔了出去,免得自己也成為各位同僚的笑柄。便是老夫人和兒媳、侍女身上的隨身佩戴的香囊也在今天全部摘了下來,凌老公爺思慮周詳,不允許出任何差錯,在府中的防範也的確做到了萬無一失!

    千算萬算,唯一算漏了的便是這位身在皇宮的女兒。今日,凌然身上配掛的香囊可以說是整個凌府之中唯一可以找到的香囊了!事情竟然是如此的湊巧!

    在場觀看的官員們當場集體石化!接著便是按捺不住的大笑出口!連因皇后之事心中極端不舒服的皇帝龍翔也是忍不住莞爾。看著凌戰老臉上精彩之極的臉色變來變去,眾人越發忍俊不禁:或許,這便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吧!

    文武百官自來到凌府便發現了這一點,凌府之中所有女性身上幾乎都沒有了香囊的存在,一個兩個還可說是巧合,但是都沒有,就說明了問題了。雖然心中各人都在腹誹這個老不死的有嚴重的作弊行為,但是誰有那個膽子當場說了出來?

    若是凌家大大方方的將香囊擺在上面,那麼,即使凌天抓在了手裡,眾人頂多也就是打趣一番罷了,但問題就在凌府現今明擺著整個偌大的府中上千名下人都不會有這種東西的現在,凌天卻是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抓在了手裡!而且還是貴妃娘娘身上正在佩戴的!看那小傢伙嫩臉掙得通紅也要死死抓住的場面,眾人不由得笑聲更大了。

    楚婷兒滿臉通紅,上前一步,便要將兒子手中的香囊搶了下來;那知道凌天小手抓得緊緊的,楚婷兒竟然奪之不下!凌嘯看著兒子與妻子爭搶香囊,不由得也是又好氣又好笑,說道:「算了,他喜歡便抓著吧。」說著深深的歎了口氣,深感臉面無光。

    雖說抓周主嬰兒將來能有多大成就的說法並不足信,但是還是有不少人相信這一套的。尤其是一些因為家中孩子抓周曾經受過凌戰父子取笑的官員,更是心懷大暢!臉上笑得燦爛之極。

    凌戰老爺子氣急敗壞的長歎一聲,伸出右手,手指頭顫顫抖抖的指著貴妃凌然,嘴皮子哆嗦了好一會,終於一言未發,跺跺腳走了出去。看來這老頭深受打擊,估計稍後的盛宴也不會出面了。凌嘯暗暗叫苦:老爺子不出面,豈不是變成了他自己承受這一切?忍不住面如土色。

    皇帝龍翔咳了一聲,好不容易忍住笑,一本正經的問道:「時候也不早了,朕倒是有些餓了。」此言一出,更是表示了凌家這一頓盛宴說什麼也是躲不過去了。眾官員紛紛叫好,興高采烈。

    凌然一看這場面,早已知道自己闖了禍,想著父親的離去時黑如鍋底一般的嚴峻的臉,心中忐忑不已。本要逃開父親,趕緊逃回宮去,但凌天卻是無尾熊似的吊在她身上,小手只是抓著她腰間的香囊不放,一時之間又取不下來,無可奈何之下,只好將小凌天順勢抱在了懷中。滿臉苦笑,心中苦歎:小東西呀小東西,你可把姑姑害苦嘍。

    酒宴上,凌然坐在皇帝龍翔身邊,高踞首席,卻是如坐針氈。只恨不能身化一陣清風消失無蹤。

    前來賀喜的眾官員均是大感不虛此行!不僅看到了兩位老爺子的唇槍舌劍,還看到了皇后導演的那精彩的一出,最後更是大快人心,一向以取笑別人家孩子抓香囊得凌老爺子終於自食其果,自己的孫子也抓起了香囊,而且是唯一的一個!

    心情愉快之下,眾官員均是笑容滿面,笑語連珠,胃口大開,酒量大漲。大廳裡,人人均是交杯換盞,到得後來,幾員武將已經顧不得皇上和貴妃娘娘尚在場,吆五喝六,好不痛快。至於造成這般場面的主人公凌天,則早已被母親楚婷兒拎回房中教訓去了……

    酒過三巡,凌然心中漸漸安穩,勉強吃了幾口菜,看到皇上龍翔已經吃得差不多,食不甘味的凌然便鬧著要回宮去了。龍翔一向對這位貴妃寵愛之極,此刻又是知道她心中在擔心什麼,當然一口答應。

    還未出口告辭,內房中已經轉出來一個眉清目秀的小丫鬟,雙膝跪倒,道:「老夫人言道:長時間不見貴妃娘娘,心中甚為想念,想請皇上允准,請貴妃娘娘在府中小住幾日。」

    凌然大驚,不由一張俏臉垮了下來,欲哭無淚。龍翔也是一陣苦笑,愛莫能助的看了她一眼,道:「既然老夫人要求,小然你就暫住幾日,改日,朕派人接你回宮吧。」轉頭向已經喝得臉紅脖子粗的凌嘯吩咐道:「凌嘯,貴妃就讓她在府中暫住,朕先回宮去了,凌伯父那邊心情不好,你替朕告別吧。」說著哈哈一笑,逕自走了出去。

    看著皇上的身影一步步遠去,凌然心情黯淡之極。只好跟在那來報信的小丫鬟身後,磨磨蹭蹭的向裡走了進去。

    不多時,一陣雷霆怒吼般的聲音便驀然響起……廳中眾人面面相覷,均是忍不住一臉玩味的笑容。
正文 第一部 第十三章 示敵以弱

    後院。

    一場惡作劇之後的凌天終於受到了懲罰。雪白的小屁股上赫然有一個清晰地五指印,手印粗大,顯然是父親凌嘯的手筆。

    抓周之後,凌戰便找個機會將凌嘯叫了過去狠狠的教訓一頓,跳腳如雷,破口大罵,凌嘯狼狽逃竄之下,背後還是被這位脾氣暴烈的老頭掄了兩棍。滿肚子冤枉的凌嘯自然毫不客氣,回到房中一見到凌天,二話不說上前就是照著小屁股一巴掌下去,隨即便被如同河東怒獅一般的楚婷兒掄起頂門棍敲了出去。

    母親楚婷兒現在正一臉的痛惜心疼之色,給兒子屁股上抹上跌打油,一邊抹一邊心疼的落淚。凌天心裡感覺怪怪的,身為一個二十五歲的現代人靈魂,卻有了一個比自己還小上幾歲的娘親,而現在自己渾身光溜溜的,這位年輕的娘親正在自己的柔嫩屁股上輕輕撫摸,口中不住撫慰。

    凌天本來以為自己一定會感到不好意思,或許自己心中還會起一些什麼齷齪的想法;但是在這事到臨頭的時候,凌天卻意外的發現自己心中一片純淨!有的只是濃濃的溫馨和深入心中的感動。母親的手摸上身來,凌天覺得渾身上下頓時舒服無比。從那輕輕撫動的玉手上,和那飽含著濃濃愛意的眼神中,凌天感到了一種深深的歸宿感。忍不住鼻頭一酸,竟然流下淚來。

    曾幾何時,自己曾經深深企盼著母親的關懷,母親的撫慰,但是,前世的母親,留給自己的只是一抔黃土和幾張泛黃的照片,前世,母親的微笑只能在午夜夢迴之時憑自己的想像慢慢回味。而現在,這一切卻是真實的擁有,真實的存在於自己身邊!凌天滿足了。

    「啊呀,這頭蠻牛,自己的兒子也捨得下這般毒手,瞧我不狠狠地收拾他。真是太過分了,氣死老身了…….婷兒別難過了,天兒也沒哭呢,真是好孩子呵呵呵…..」凌老夫人一步邁進房來,一眼便看到孫兒屁股上的手印,頓時勃然大怒,心疼的幾乎落淚。

    楚婷兒抹了抹眼淚,哽咽的道:「這也怪不得夫君,只怪這孩子太不爭氣,什麼不好選,非得去搶她姑姑身上的香囊…….沒來由的讓他爺爺生了大氣,挨打,也是應該的。」

    凌老夫人眼睛一立,氣勢洶洶的道:「別提那個老不死的,就知道要面子。孫兒喜歡香囊有啥不好?這東西香噴噴的誰不喜歡?再說了,就算孫兒長大了喜歡女色,咱們家啥樣的給他找不來?難道咱們還養不起不成?那爺兒倆,大驚小怪的,你公公那,讓老身狠狠罵了一頓!趕著過來,就是怕那混小子打我的孫兒,想不到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哼!一會看我收拾他……..唉呀,我可憐的孫兒啊,這細嫩的皮肉…..怎麼下得了手真是,來奶奶抱抱……唔…..真乖呵呵呵。」

    凌天心中一樂,自己這位奶奶,真是……強悍啊。看這樣子在這位老人家的眼裡,自己的孫兒幹什麼都是好的,都是應該的,都是支持的呵呵呵,我喜歡。

    來到這個家中一年,凌天對自己這個家族的崛起也有了一些瞭解。而瞭解之後,凌天便深深感到自己前世時老祖宗傳下來的那句話是如何的英明,如何的有道理:亂世出英雄!時勢造英雄!

    凌家的家主凌戰就是在亂世之中硬生生脫穎而出的一代豪雄!凌家本來是一個中品家族,當時尚是公子哥的凌戰卻在無意之間結識了一代豪傑龍承天,兩個人情投意合,結為八拜之交,從此,凌家便被捲上了龍承天爭霸天下的戰車!一場場血戰下來,凌家的精英幾乎消失殆盡,而凌戰卻在一場場戰爭之後威名日盛!踩著敵人纍纍的白骨,成為了承天王國第一開國功臣,而凌家水漲船高,也成為當時天下五大家族之外的第六家族!

    據凌天這一年來的瞭解,凌戰絕不是什麼心機深沉,城府頗深之輩,他能夠走到今天,實實在在全是機緣巧合之下一步步堆砌而起,幸運的是,他沒有死,就在承天王國需要一個身具赫赫聲威的蓋世英雄的統帥時,凌天以他無雙的戰功當仁不讓的坐上了王**部第一統帥的寶座,並率領軍隊南征北戰,為王國開疆擴土,立下了赫赫功勳。唯一的兒子凌嘯完全繼承了他的衣缽,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起其父更有過之,但壞處也是明顯的,那就是凌嘯同樣繼承了凌戰那無比耿直的性格。

    而凌家雖然現在權傾一時,家族之龐大一時無兩,但凌家畢竟根底尚淺,家族中人才凋零,根本無法與其他五家延續數百年的龐大家族相比。但是人家數百年的底蘊,已經是一座令人望而生畏的高山了。

    瞭解到這些之後,凌天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深深的倒抽了一口涼氣!我的天哪,這樣的傻子家族竟然能夠在如此競爭激烈的王國之中獨佔鰲頭?而且巍然不倒?這在凌天的心中,簡直就是奇跡!這個世界的人物也太善良了一點吧?如此肥肉竟能夠忍住不吃?世界上有這般好的事情?簡直是笑話!凌天第一個不信。

    凌家一直到現在還在權傾朝野,屹立不倒的原因,在凌天心中只有一個,那就是有人不讓他倒!而且絕不止一家,絕不止一方勢力在暗中扶持。這些扶持的勢力絕對都是不安好心,就好比現今與凌家同處承天王國的楊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便相當於凌家可以依靠的一棵大樹,一榮俱榮。雖然兩家是徹底敵對的,但凌天完全相信,這種敵對肯定是有楊家主動引起,一步步加深矛盾,然後兩家再誰也奈何不了對方,和平共存。也就是說,凌家事實上就是當年的皇帝龍承天與當年楊家的家主共同扶植起來的作為楊家對手的存在!

    楊家退讓,是為了生存所必須;凌家緊逼,同樣是這個道理,而當年的皇帝扶植凌家,卻肯定是為了打擊楊家的勢力,不讓他一家獨大。而現在,這個目的,已經非常完美的達到了。

    凌天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家族崛起的原因並不是像上面這些自己表面看到的這樣簡單;在這其中,肯定有著其他幾個大家族的影子,其他各大家族當然不想看到楊家或者是凌家在承天王國一家獨大,成為自己家族的潛在威脅,所以,扶植凌家打擊楊家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凌天從大陸的形勢就可以推斷出來,自己的家族,實際上就是大陸各大勢力的話事人在無意的互相配合下,根據現在的大陸形勢所共同締造出來的一個無比畸形的產物!

    凌天甚至感覺到,就連自己現在住的這凌府之中,不知道會有多少來自皇室、來自楊家、來自其他各大家族的暗探。凌天這麼一想,頓時感到了自危。

    凌天的第一個決定便是,在自己沒有完全的自保能力,不能完好的保住自己的家族的時候,自己必須低調,盡可能的不能引起其他家族的注意。如果萬一讓他們發現,凌家的這位小繼承人竟然是一個天才般的驚采絕艷的人物,那麼,自己的家族的好運,勢必會走到盡頭!

    在心中不斷的籌劃之下,凌天走出了示敵以弱的第一步,就是今天的抓周事件。凌天很明白,自己的這一抓,勢必會在幾年之內成為大陸各大名門望族取笑的笑柄,而同樣,他們在取笑的同時,也必然會放鬆對自己的注意。一個嬰兒的一抓,卻會為自己的家族和自己的生命爭取最少三到五年的時間,這一場取笑,何等的值得!

    只要不斷的示敵以弱,同時以自己前世的經驗,慢慢在這個世界建立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勢力,凌天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做到。在別的大勢力注意到自己之後,他們會驚愕的發現,早就已經失去了對付自己的最佳時機!

    嘿嘿嘿,老子一個就算在二十一世紀也算一個絕頂天才的人物,費盡心思對付你們這一幫腦袋都尚未開化完整的野蠻古人,要是再失敗了,那才真是沒天理了。凌天心中邪惡的想到。

    當然,今天的事件,凌天也覺得尚有美中不足之處。那就是自己出生時候眼中對自己露出強烈殺機的那位青年男子,在自己出生後見過他一面之後,從此便沒有見到。凌天一直沒有忘記,那個人在凌天的心中,就是一條隱藏在自己家族中的毒蛇!危險之極,凌天不知道,在自己的家族之中,像這樣的毒蛇,究竟還有幾條?

    這條毒蛇,一年來不在家中,他去了那裡?他在幹什麼?會不會對家族不利?
正文 第一部 第十四章 神功初成

    日子便在凌天的疑慮、猜測、成長之中一天天過去……一年年溜走。轉眼之間,凌天已經五歲了。

    寒風凜冽,大雪紛飛,天地之間一片銀白。隆冬已是降臨。

    夜色深沉謐靜。雪花無休無止得緩緩落下。

    密室之中,溫暖如春。

    凌天獨身一人呆在裡面,小小的身體全身**,雙膝盤坐,手作蓮花印狀,臉上肌肉扭曲,渾身大汗淋漓。已是到了緊要關頭。

    凌天知道,自己要在這個遠比前世更加複雜紛亂的世界中生存下來並擁有一席之地,單憑家族余萌是不可能的,唯一的一條路便是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以應付隨時都可能到來的巨變。五年之中,凌天依據前世的經驗,駕輕就熟的將驚龍神功修煉到了第三層巔峰,已經接近第四層的臨界點;現下正閉關衝刺,爭取一舉突破第四層。

    凌天前世在驚龍神功的修煉上便達到了第五層的高度,以十五歲弱冠之齡達到神功第五層,在凌家已經是奇跡一般的存在,自從存在這驚龍神功以來,將近千年之內尚未聽說過有人能在十五歲前達到第五層的。這也是凌天前世遭忌的主要原因。

    凌天今世以先天之氣這種武學之中的巔峰存在作為自己的起點,二度修煉驚龍神功,進境比前世還要快了許多,當然,由於先天後天的分別,自然威力更加的大了。依凌天估計,若是今天能夠順利突破第四層神功,以先天之氣的輔助之下,恐怕足以比得上前世驚龍神功第六層巔峰的威力。這樣的結果,就是凌天自己看來,也是十分的不可思議了。

    行功已經到了緊要關頭!凌天已經感覺到了突破的預兆,神識內窺之下,體內真氣已經如同開鍋一般的沸騰著,在自己體內經脈中一遍一遍的運轉,每一遍運轉,凌天都會刻意的再加上幾分真力,進一步的催動內息更快的運行。

    這種修煉方法是凌天所獨創,目的便是在每一次的衝穴通關的時候隨時保持強大的貫通力。這樣做雖然功效顯著,但如此運功給自身帶來的強大痛楚確實一般人所根本無法忍受的。就好比一條窄窄的小溪,卻要百倍的通過百倍的水流量,對小溪的兩側堤壩勢必會造成嚴重的傷害!而凌天現在體內的經脈,便是這窄窄的堤壩,正努力承受著先天真氣的強大壓迫,一旦失控,便是經脈盡斷的慘烈後果!

    凌天小心翼翼的駕馭著體內真氣,屏息靜氣的等待著,體內的內息流量越來愈大,速度也是越來越快,隱隱已在丹田處形成了一股小型的真氣龍捲風,凌天內測的神識甚至能夠聽到真氣在經脈內高速流轉時帶起的「咻咻」的聲音。凌天身體表面早已是一片通紅,有些地方甚至滲出了斑斑血跡。額頭上青筋畢露,宛若盤踞著一條條蚯蚓。

    終於,真氣內旋已經達到了最高速度,凌天身上肌膚有更多的地方開始緩緩裂開,流出殷紅的血液,渾身上下無處不在的痛苦,自靈魂深處傳出的一直達到身體表面每一處的強烈煎熬也已經到了凌天所能夠承受的極限。凌天清楚的知道,如果自己強行再將真力聚集下去,恐怕自己的身體便要承受不住當場爆炸了。

    凌天強行凝定心神,便在體內真氣即將失控的一霎那,操控著真氣洪流,狠狠地撞在了關元穴上!衝破了關元穴,就代表著整個任脈已經暢通無阻,正式踏入了一流高手的行列。

    體內一片撕裂般的痛苦,真氣鼓蕩之下,凌天頭上束髮玉帶嘣的一聲斷開,一頭黑髮非但沒有落下飄散在肩頭,反而直直的沖天而起,做了一個真真正正的怒髮衝冠的場面!

    「轟!」凌天腦海中響起一聲巨響,關元穴豁然洞開,強大的真氣流一擁而入,瞬間便在體內運行了九個周天,慢慢的穩固下來。

    地面上,一片水漬。卻是凌天痛出來的汗水,圍著身體形成了一個清晰的圓圈!

    就在真氣通過關元穴的那一剎那,凌天渾身放鬆下來,一股無比的舒適感便湧遍了全身,渾身上下暖洋洋的,身體也似乎便做了棉花,在凌天的感覺中,似乎自己就這麼坐著也能夠騰空而起,隨意在空中來回轉折了…….這一刻,凌天有一種羽化成仙的感覺。相比於這一刻的舒適,凌天覺得之前付出的努力,承受的無邊痛苦,頓時都有了足夠的回報!

    這種感覺,讓凌天想起了自己的前世。就好像一個有著數十年煙齡的老煙民,突然在戒煙一個月之後又美美的吸上了一支,那種感覺…..渾身無力,似乎連靈魂也飄了起來……

    自嘲的笑了笑,凌天收斂了自己腦海中奇奇怪怪的想法,繼續運轉神功,每一周天的運行,均讓凌天肌膚上的血痕減少一分,終於,不知過了多久,凌天的身體已經回復到了沖關之前的晶瑩如玉的顏色。長長吐出一口氣,凌天慢慢睜開眼睛,一縷精光一閃而沒。

    滿意的檢查了一下身體,凌天便站起身來。將放在一旁的棉袍披在了身上。雖然不知道自己在密室中已經呆了多久,但最少也不會少於兩個時辰,再不出去,恐怕母親就要擔心了。雖然自己是趁著深夜偷偷練功,但是天知道母親會不會擔心自己受涼,半夜到自己房中替自己蓋被子。

    這個密室便在凌天的臥房之中,凌天為了自己修煉方便和隱秘,在他三歲的那一年,便在自己居住的小房間床下偷偷的開闢了一間地下密室。不過只是三四平方大小,這對於從娘胎之中便開始修煉的凌天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不過三四個晚上便已經開鑿完畢,掘出來的泥土沙石等也被他趁著夜色全部運到了花園之中。神不知鬼不覺。

    輕輕頂起頭頂上的青石板,凌天小小的身體一溜煙般鑽了出來,在石板將要轟然落下的瞬間用手輕輕一托,緩緩放下,無聲無息。

    凌天滿意的笑了笑,緩步踱到窗前,出神的看著窗外的一片銀白,輕柔的雪花緩緩旋轉著,如夢如幻,凌天心中突然莫名的感到了無盡的孤獨。

    自從穿越到了這個世界,凌天時常有這種感覺,似乎在無邊無垠的天地之中,只存在著自己一個人!每當夜深人靜之時,這種感覺便分外強烈起來。

    身處於這個世界,但是靈魂卻不屬於這個世界,身體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子,但是思想卻是一個三十歲的成年人,這種巨大的反差時常讓凌天覺得啼笑皆非,也感到悲哀至極。

    自己的身邊雖然不會缺少陪伴的人群,現在的這個家庭也是和睦之極,爺爺奶奶發自內心的疼愛,父親母親近乎寵溺的關懷,在世人眼中,作為現在的凌天,所擁有的一切已經是足以讓人高不可攀了。但是沒人能夠瞭解,凌天的心中究竟在想什麼。沒有人能夠感受凌天心底深處那刻骨的冰寒,那蒼涼的孤獨。縱然身處於千萬人的中心,凌天的心中也永遠是孤獨的!

    凌天當然知道,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想要回去那根本就是癡心妄想,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接受現實,在這個世界中好好的活下去。凌天也正在努力的這麼做,但這並不代表凌天心中便釋然了。長久的壓抑,凌天有時候也感覺痛苦不堪,而且,這種壓抑,縱使是最親近的人也無法瞭解,勢必會永遠的壓抑下去,這個秘密,只有凌天自己才能夠知道,或許,一直到生命的盡頭。

    帶著靈魂穿越!帶著完整的記憶穿越!這種感覺並不好!單單是那種靈魂深處的孤獨便足以讓一個人發瘋發狂!

    凌天前世無聊的時候,也經常在網絡上看一些有關穿越的小說,而且看得津津有味,但是現在凌天知道了,原來,穿越,是如此的痛苦!

    凌天深深的歎了口氣。雙眼之中神色變幻,緬懷、仇恨、快意、思念、祝福、孤寂…….百味雜陳!若是此時能夠有人看到凌天的眼神,定然會發現,在現在凌天的眼神中,簡直就是一個人世間的輪迴!當然,若是真的有人看到了,肯定會將這一個五歲的小孩子當成了妖怪!

    閉了閉眼,凌天將快要流出來的淚水強自忍了回去:不管如何,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不會允許自己有太多的感傷的時間!現在的自己,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一個悲春傷秋的文人墨客,在這個紛亂的世界中,只能死得更早罷了。

    驀然,凌天心中一動,門外,有輕柔細碎的腳步聲響起。接著便聽到守候在凌天外屋的侍女低低的說話聲,甚是恭謹,接著便是一個溫柔的聲音輕輕問了一句什麼;凌天苦笑,母親楚婷兒來查房了。
正文 第一部 第十五章 原來是他

    下一刻,凌天的身體已經離開了窗前,來到了床上,身上的棉袍不知什麼時候便脫了下來,已經掛在了床頭,兩重棉被已經嚴嚴實實的將凌天的身體包裹在其中,凌天兩眼微閉,呼吸均勻,神態安詳,偶爾砸吧砸吧嘴唇--恩,正是一副早已入睡的幸福模樣。

    「吱呀」一聲,房門輕輕開了一條縫,一個纖巧的身影輕輕的走了進來,凌天閉著眼睛,臉上露出舒心的笑容,就在這人影走進房門的時候,他的心裡已經油然的湧起一股溫馨的感覺,這個人,當然就是凌天的母親楚婷兒。

    楚婷兒身披厚厚的貂絨大衣,絕美的臉上一片屬於母親的滿足與驕傲。進門之後,先是輕輕的將房門關上,唯恐有半點寒氣進來,凍到自己的寶貝兒子,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看到兒子甜蜜的熟睡著的小臉,臉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伸出右手,想要輕輕撫摸一下兒子的臉龐,卻又想起了什麼,覺得自己的手上的溫度還是涼了,又將手收了回去。將兩隻手從自己的貂絨大衣下擺伸了進去,貼在自己的肌膚上,待了一會,覺得自己的手已經很是溫暖了,才將手抽了出來,輕輕的在兒子臉上撫摸一下,臉上滿是幸福滿足。

    輕輕坐在兒子床邊,一言不發的看著兒子熟睡的笑臉,眼中滿是慈愛,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輕輕笑了一下,俯下身來,輕柔的在兒子額頭上一吻,將兒子放在棉被外的右手輕輕放了進去,將被角又掖了一下,才戀戀不捨的站了起來,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隨著一聲微不可聞的關門聲,楚婷兒消失在房中。一縷專屬於楚婷兒的一抹幽香卻長久的在房中久久瀰漫……床上,凌天靜靜地睜開了眼睛。眼角有一滴晶瑩在閃爍。

    在凌天的神識之中,凌天能夠清晰的看到,楚婷兒自進房來以後的每一個動作,在看到母親怕冰到自己而將自己冰冷的手毫不猶豫的貼到她自己溫暖的肌膚之上時,凌天的心被深深的觸動了。在這一刻,「母親」這兩個在凌天心中神聖之極的字與楚婷兒的面貌身體完完全全重合了起來。

    凌天的心神發生了一絲細微的變化,突然滋生出了一股深切的歸屬感,隱隱在心中感覺到,只要有母親楚婷兒在,自己好像就不會那麼孤獨了……心中呵呵一笑,

    清晨。雪未停。

    凌天裹在厚厚的棉衣裡面,整個人顯得很是臃腫。頭上也頂著一個雪白色的皮帽子,上面赫然還有兩隻兔子般的大長耳朵和額頭上兩塊紅紅的血翡翠…….

    凌天很是無語--自己一個三十歲的大男人帶著這種典型的孩童皮帽,實在讓他自己覺得有些作嘔……但是在其他人的眼裡,卻是一張雪白的小臉藏在可愛的兔子帽子之中,顯得俊美的凌天更是可愛之極。

    以凌天現今的功力,已經是基本上可以做到寒暑不侵了,像這般的寒冷,凌天基本無視,便是穿著單薄的長袍,也可將寒氣屏蔽在體外。但是卻要做做樣子給爺爺奶奶父親母親看,凌天實在怕了他們的嘮叨。

    幾位老人家一看到凌天穿的稍微單薄一點,便開始大驚小怪,甚至因此還責罰了幾次專門伺候凌天的侍女小和,從那以後,凌天便老老實實起來。凌天雖然對家人無微不至的關心感到非常幸福,非常享受,但卻對他們無處不在的嘮叨頭痛之極!

    凌天身子已是頗高,大約已經有平常孩子七八歲般的模樣,兩道劍眉,斜飛入鬢,下面,是一對清凌凌深邃的黑眼珠,秀挺的鼻子,唇紅齒白,肌膚如玉,面貌簡直比小姑娘還要漂亮。

    侍女伺候著凌天簡單的將臉擦了一下,凌天便向父母的房中走去。剛走沒有兩步,腦後風聲響起,凌天一偏頭,一大團雪團便擦著凌天的臉頰飛了過去,幾點雪屑落到了衣領中,登時冰涼一片。

    凌天心中差異,是誰敢在凌家對自己這位凌家的寶貝動手?不由停下了腳步,轉頭望去。身邊的侍女嚇得俏臉蒼白,急忙護在凌天身前,喝道:「誰?出來!」

    一陣咯咯的笑聲,小徑邊的竹林內轉出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臉上全是惡作劇的笑容,尚在嬉笑不停。凌天功聚雙耳,聽得竹林後一串輕巧的腳步聲逐漸遠去。臉上不由得泛起一股神秘的笑意。

    侍女大大鬆了一口氣,嗔道:「原來是真少爺,真少爺真頑皮,這可是小少爺,以後可不能這樣了。要是嚇到了小少爺,奴婢可擔當不起。」

    凌天呵呵一笑,道:「沒事,這位小哥哥是誰?」心中疑竇大起,真少爺?何等人物?自己這五年來還是遇到的第一個敢對自己如此放肆的人物!

    仔細看那小傢伙,雖然滿臉皆是頑皮的笑意,但嘴唇削薄,面容瘦削,臉上的笑意盈盈,眼神中卻是一片冰寒,看著自己的眼神,猶如一條毒蛇在看著自己的獵物,似乎帶著徹骨的仇恨!凌天心中咯噔一下!如此小小年紀的孩童,怎麼會對自己有這麼深的恨意?

    帶路的侍女恭謹的道:「這位是凌真小少爺,是凌空少爺的公子。」

    「凌空?凌空是誰?」凌天繼續不解得問。

    「秋月姊姊,這就是天少爺啊,我還不知道呢,天少爺長的真俊。」那小傢伙笑嘻嘻的湊了上來,「我父親就是凌空啊,你是天弟弟吧?真可愛呵呵。」凌天心中一陣冷笑。小東西,就憑你也想跟我鬥。

    熱絡的拉著凌真的手,凌天高興的道:「你是?哈哈,可有陪我玩的了,你住在那裡啊?」凌天心中冷笑:估計你們設計這一場偶遇,所求的目的便是要這小子到我的身邊來吧?呵呵呵,我便隨了你們的意又能如何?

    兩個小鬼頭各懷鬼胎的親親熱熱的說了會話,凌天便似乎有些不禁寒冷,身子顫抖了一下,小臉也有些泛白,道:「好冷啊。」

    極快的,那小傢伙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隨即便體貼的道:「天弟弟冷了,還是趕緊和秋雨姊姊到嬸嬸那裡去吧,我們有空再玩。」

    秋月笑道:「真少爺可真懂事,天少爺,咱們走吧,老爺夫人該等得急了。」

    凌天「嗯」了一聲,戀戀不捨的道:「那好吧,真小哥哥再見,一會我去找你玩。」轉身便走,分明感覺到有一雙眼睛盯在自己背上,帶著一絲炙熱。撇撇嘴,凌天嘴角泛起神秘的笑意。

    凌嘯與楚婷兒一左一右坐在案幾兩邊,對面,凌天剛喝下最後一口粥,站了起來。楚婷兒將凌天拉到自己懷裡,取出一條絲巾,輕輕給他擦了擦嘴角,笑嗔道:「這孩子,每次吃完飯也不知道擦擦嘴,跟小花貓似的。」凌天依在母親懷裡,心中泛起安寧之意。

    凌嘯方正的臉上一片笑意,道:「你給天兒拾掇拾掇,一會到父親那邊去。父親這幾天忙著給天兒找老師,可能已經辦好了。」

    楚婷兒哦了一聲,饒有興趣的道:「老師?不知父親找了哪幾位大儒來了?」

    凌嘯道:「我也不知,不過,既然是父親看得上眼的人,那是決計不會錯的。」

    楚婷兒臉上漾起驕傲的神色:「不管誰當老師,咱們的天兒這麼聰明,學什麼都能學到最好,是不是呀天兒?」說著,輕輕在兒子滑嫩的小臉蛋上擰了一把。

    凌天心中苦笑,突然想起什麼,道:「母親,剛才我在路上碰到一個叫凌真的小孩,他是誰?」

    「凌真?」凌嘯與楚婷兒對望一眼。楚婷兒道:「那是你二叔凌空的獨生兒子,這幾年跟著你二叔在西北馬場,想必你二叔一家回來了。嗯,你們差不多大,以後可以在一起玩。」

    「二叔?爺爺不是只有父親一個兒子嗎?」凌天不解的道。

    「呵呵呵,你這小鬼。你二叔凌空是你爺爺當年收養的一個孤兒,長大後收他做了義子;當年你媽媽剛生下你,你二叔便被你爺爺派去了西北,算算已經五年了…..時間過得真快…….你二叔很有能力的,一會見到你二叔,可要恭敬一些。」

    「哦。」凌天低下了頭,心中泛起一張自己從沒有忘記過的臉,在自己出生的那一天唯一對自己露出殺機的那個人。心中詭秘的笑了:凌空?呵呵呵,你回來了嗎?越來越有趣了,今天的事情也是你故意安排的吧?呵呵呵,難得你這麼有心,將自己的親生兒子也調教的這麼好,少爺會讓你們父子玩的高高興興,嘿嘿。
正文 第一部 第十六章 無理取鬧

    一家三口來到凌家正廳,一進門,凌天便嚇了一跳。

    裡面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高高矮矮足有十幾個人,凌真也在其中,正依在一個人身旁。凌天一進門便看了過去,沒錯,正是那個人。那個在自己出生的當天便對自己起了殺機的人!現在凌天知道了,這個人,叫凌空。

    在知道凌真便是凌空的兒子,而凌空便是自己爺爺唯一的義子之後,凌天完全瞭解了他對自己的殺機到底為何而起:自己的父親是凌家第一順位繼承人,但卻成親數年始終無所出,若是這種情況不改變,那麼凌家唯一的第三代繼承人,便是凌空的兒子凌真!而自己的出生,徹底破滅了這父子二人的美夢!當然對自己深切痛恨了……

    想到這裡,凌天不僅對這對父子有些同情起來,如此打擊。便是換做了自己,也是絕對無法接受啊。等等……凌天突然想到,自己的父親凌嘯與母親楚婷兒情深意厚,感情甚篤,而他們兩人又都是正常得很,怎麼會成親數年始終膝下無子?難道,這根本就是凌空的陰謀?!

    凌天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若真是如此,那這凌空就當真是罪該萬死了!

    而凌空凌真父子,自從見到凌天小小的身影走進正廳,眼中便同時爆起精芒,一股深深的憎惡漾在眼底。

    凌天撇了撇嘴,叫了聲爺爺,便跑上前去。凌戰大樂,一張老臉幾乎笑出花來,將凌天一把抱在懷裡。

    「呵呵,幾年沒見小少爺,長得這麼大了,跟大哥簡直一模一樣,呵呵呵…..」一陣似乎是很慈祥的笑聲。凌天不用回頭便知道這個聲音必定是凌空從喉嚨裡擠出來的。

    凌嘯與妻子與在座眾人見過了禮,便坐了下來。凌嘯整整臉色,向著凌嘯與楚婷兒道:「天兒大了,也該讓他學習一下君子六藝,詩詞歌賦,將來安身立命,總不能讓人說我凌戰的孫子是一個不學無術,只知道聲色犬馬之徒。嗯,嗯,今日,老夫便將京城之中各位名家都請了過來,如果你二人沒有異議,以後幾位先生就留在府中,專司教導天兒。」說著白了凌嘯一眼。

    凌嘯一陣苦笑。您老人家都安排好了,人都選拔好了,我們能有什麼異議?心道老爺子說的話裡有話,什麼叫做聲色犬馬之徒?想必還為凌天抓周抓個香囊而遷怒於自己。更是不敢說話了,道:「您老人家看著好就行。」

    楚婷兒低眉順目坐在那裡,聽著老爺子的話,忍不住心中生氣,這老貨,有這麼說自己孫子的?我兒子才五歲,哪一點不爭氣哪一點聲色犬馬了?

    凌老爺子將凌天攬在懷裡,笑道:「乖孫,看看,這些,可都是爺爺為你找的老師啊。」

    凌天幾乎暈倒,指著左右燕瘦環肥琳琅滿目的人群,張口結舌的道:「這些先生,都是嗎?」

    凌老爺子呵呵一笑,道:「你來看,這一位,是教你詩詞歌賦的秦大先生,秦大先生為人方正,學問嚴謹,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良師。」

    身著儒袍,面容清臞,身形瘦長的秦大先生捻著下頜一撮挺翹的山羊鬍子,面含微笑,微微頜首示意。

    「這一位,是教你弓馬騎射的呂師傅,呂師傅弓馬嫻熟,早些年原為大內禁軍教頭,軍中不少將領皆是出自呂師傅的門下,可謂桃李滿天下。」

    「這一位,是教你音律的尚師傅,尚師傅對音律有極深的造詣,尤其擅長箏琴,是宮廷第一樂師。」

    「這一位,也是教你音律的何師傅,何師傅笛簫二藝為天下一絕,有『簫閒』之美譽。當今天下愛好音律者,無不以聽何師傅演奏為榮。」

    「這一位是教你繪畫之藝的侯師傅……….」凌天眼睛越張越大…….

    「這一位是教你書法………」凌天兩眼翻白,搖搖欲墜……..

    「這一位是教你禮法…….」凌天:……..

    「這一位是教你……..」

    「這一位…….」

    「這…….」

    「咕咚!」

    凌天兩眼翻白,暈倒在地!身子一個勁的抽搐……

    在凌天以絕食為武器威脅之下,凌嘯、楚婷兒心疼兒子勸說之下,尤其在凌老夫人破口大罵之下,終於,凌老爺子改變了主意,只留下了幾位老師,其他的全部送了回去。

    但是凌老爺子讓步也讓得極為有限,凌老爺子嚴正聲明:縱然不學,也要瞭解一下,詩詞歌賦弓馬武藝是必修課程,琴棋書畫是輔助課程,其他的,也要選修…...

    凌天心中極度鬱悶!

    就這些傢伙,老子能給他們當全科教師!不僅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還包括十八般武藝內外兼修!實在有興趣的,我還可以教他們物理化學英語日語德語法語西班牙語葡萄牙語……

    心情極度不爽之下,本來就互相看不順眼的凌真變成了他的發洩對象。

    那天拜師大會之後,凌空便提出讓凌真與凌天一起唸書,也好作伴。凌老爺子與凌嘯夫婦痛快的答應了。而凌天當然沒什麼意見。廢話,白送一個開發智力的玩具,誰不喜歡!於是,在凌空極為堅持之下,凌真便成了凌天的伴讀書僮。

    本來,每次看到凌真滿臉的假笑與眼底深藏的冰寒陰冷,凌天便有一種十分好笑的感覺,但是,在心情不爽之下,凌真再一次在他面前擺出滿臉假笑時,換來的當然便是凌天兜頭一腳:「笑什麼笑?再笑滾出去!」

    笑話!雖然說像你這樣小小年紀心機已經如此深沉,在同齡人之間已可以說是難得之極,若是給你幾年時間,或許還能跟你玩的有意思一點,但是就你小子現在的智商,跟老子玩口蜜腹劍,那不是找死嗎?

    凌真猝不及防之下,登時被一腳踹在臉上,鼻中鮮血汨汨而出,一時反應不過來,等了一會才大哭出聲。

    凌天凶神惡煞的罵道:「哭什麼哭?不就踢你一腳嗎?也值得哭成這樣,切!」鄙視的伸出一根中指。

    正在搖頭晃腦滿口子曰詩雲的秦大先生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表面看起來眉清目秀跟小姑娘似得小少爺下手如此狠毒,眨眼之下,另一位學生已經滿臉桃花開的躺到了地下!一時間張口結舌,只氣得渾身顫抖,伸出手指,顫巍巍的指著凌天:「你……你……」竟然說不出話來。

    凌天白眼一翻:「我什麼我?少爺我教育教育我的伴讀書僮,你有意見?」

    秦大先生手指顫抖,鼻歪嘴斜:「你……你……氣死老夫也!」

    凌天嘴裡哼哼一笑,相準准又是一腳,踢在凌真小腹上:「滾起來,賴在地上裝死狗嗎?少爺告訴你,少爺不高興的時候,你不許笑;少爺高興的時候,你就是腿斷了也得給我笑的開心點!知道不知道?」

    凌真痛叫一聲,蜷著身子爬了起來,臉上滿是怨毒:「小雜種!你敢打我?!」

    「咦?我靠!有種!敢罵我!」哈哈哈,要的就是你罵我,你小子不罵我我還真不好意思繼續打你!不過這三個字也差點激出了凌天的真怒!這小子,他爺兒倆果然沒有把我們一家放在眼裡!

    凌天衝上前去,手腳並用。凌真雖然比他大了三歲,但凌天的身體何等靈活,若是用上內力,恐怕一拳就能打死了他。不過眨眼之間,凌真死魚一般又躺在了地上,鼻青臉腫!

    「儒子不可教也!」勸架未果,反而差點摔倒的秦大先生氣得臉色鐵青,提起了手中的戒尺:「跪下!」

    「為啥?憑啥跪下?少爺我就是教訓了一個小書僮而已,誰讓他在我不高興的時候還敢笑的?難道少爺我教訓自己的下人也有錯?還要受罰不成?」凌天振振有詞。笑話!他爺兒倆做夢都想害死本少爺,本少爺先收他們點利息有何不對?

    他媽的,讓老子一個高材生窩在這裡讀子曰詩雲,真是天大的笑話!不將你這老小子氣走,少爺我的大計如何能夠順利?再說了,我要是真正學的好了,那還不讓周圍虎視眈眈的楊家、皇家提前納入視線,提前對付我凌家?

    老子已經乖了五年,現在就要紈褲一回了!
正文 第一部 第十七章 一場狡辯

    秦大先生拂袖而去。瞧那走去的方向,顯然是去找凌老爺子告狀去了。

    凌天坐在了本來歸秦大先生坐的太師椅上,翹起了二郎腿。手支下頜,心中考慮下一步該如何應付。

    凌真賴在地上,口中哼哼唧唧,臉上血污到處都是,死活不爬起來。

    凌天心中暗笑,還想躺在這裡陷害我呢;小樣!凌天對自己的出手輕重當然心中有數,這傢伙也就是皮肉之傷而已,決計沒有傷筋動骨,之所以躺在這裡不動,顯然是想在凌老爺子過來的時候狠狠地告自己一狀!

    嘿嘿,可惜,小子你主意打的雖然不錯,但你決計沒有想到,老子正需要的便是你這火上澆油呢。不如此,我怎麼會有借口將這幾個老夫子統統趕出門去?難道還要留著他們浪費本少爺的大好時間嗎?不過……打這小子一頓,這感覺…..確實很爽!

    「膽大妄為的小畜生!」凌老爺子裹著一陣寒風,氣急敗壞的衝了進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吊兒郎當一臉無所謂的坐在太師椅上的孫子凌天與滿臉血污躺在地上的凌真。頓時火冒三丈!二話不說,一把將凌天揪了過來,反轉身體,按在膝上,「啪啪啪」便是三記響亮的大巴掌。

    這三巴掌可不輕,凌天沒有運功防禦之下,雪白的屁股登時高高腫了起來。老爺子接著便將凌真從地上抱了起來,細細檢查身上傷口。

    外邊一陣嘈雜,凌嘯大踏步走了進來,臉色鐵青!後邊,凌天的母親楚婷兒一路細碎的小跑,氣喘吁吁的趕了過來。

    不多時,凌老夫人,凌空,秦大先生等人紛紛來到,一看到這場面,都是傻了眼!「真兒!」凌空一見到兒子的慘狀,臉上一陣抽搐,撲上去將兒子抱在懷中,急忙喚下人抱兒子前去治傷,安排走了兒子,才轉身面向凌天,雙目之中凶光暴閃,看向凌天,恨不得將他一口吞下肚去!

    大家均是沒有想到,各位老師住進凌家的第一堂課,竟然便上演了全武行!看著房內的一片狼藉,人人皆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之色!楚婷兒「啊」了一聲,伸出小手掩住了嘴。雙眼之中一片驚慌失措。

    「氣死老夫!小畜生!跪下!」凌戰一聲大喝,聲如雷震。直震得窗外竹葉上的積雪簌簌而落。

    凌天嘟著嘴,慢騰騰的從太師椅上滑了下來,不情不願的跪在了地上。

    「父親,天兒他還小,不懂事,今天第一次受到這樣的約束,不習慣也是有的,您老人家……」楚婷兒急急上前一步,為兒子求情,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凌老爺子打斷。

    「自古慈母多敗兒,婷兒,天兒他才五歲!才五歲啊!竟然就在先生授課之時對自己的堂哥大打出手!更有甚者,對先生出言不遜!天地哥?他卻不知道,今日之事,完完全全是凌天一手策劃,為的便是避免自己再接受一次填鴨式教育所採取的手段罷了。而凌真,卻是異常倒霉的做了凌天手中可供利用的棋子而已。

    凌天小臉上絲毫不懼,侃侃而言道:「孫兒固然有錯,今日一知道要接受這麼多老師的授課,孫兒心中覺得很壓抑,所以就不高興了起來。正好凌真他對著我笑,孫兒以為他是嘲笑與我,所以就踢了他一腳……這是孫兒的錯,但是孫兒的錯僅止於此而已。以後的事情,完全是凌真咎由自取。孫兒自認為問心無愧。」

    凌戰氣極,「哦?小畜生!你將你堂哥打成這幅模樣,你還振振有詞?再說,凌真是你堂哥,是你二叔的兒子,你口口聲聲直呼他名姓,便是不敬之罪!」

    凌天不慌不忙,道:「第一,在凌真到來之前,二叔曾明言,凌真乃是我的伴讀書僮,此言爺爺奶奶父親母親與二叔皆可作證!即為伴讀書僮,便是下人,那我作為少爺,懲罰下人有何不對?」

    「你--,孽障!你這是狡辯!」凌老爺子大怒!卻是無話可說。畢竟書僮之說乃是凌空為了堅持尊卑有序而自己堅持的,眾人都曾在場親耳聽到。雖然明知道凌天在狡辯,卻也無法說他什麼。

    凌天接著道:「第二,孫兒一時控制不住情緒,打了凌真,心中頗為後悔,便要將他扶起來,哪知道就在此時,凌真卻罵我,而且罵的難聽之極,孫兒作為凌家子孫,無法忍受這種波及父母祖宗的辱罵,才憤而出手。」

    眾人臉色都黑了下來。難聽之極?波及父母祖宗?凌空暗叫不妙!若是讓這小子繼續說下去,豈非自己兒子不但白白被打,反而有可能會有了罪過?

    他還沒有來得及阻止,那邊凌天清脆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凌真他,當時從地上爬起來便罵我:『小雜種,你敢打我!』」這句話,凌天竟然學著凌真當時陰森森又怨毒之極的語音說了出來,惟妙惟肖。「此事,有秦先生可以作證!」
正文 第一部 第十八章 心機深沉

    一旁,可憐的老夫子拚命地眨巴著眼,聽著眼前這小傢伙說的話,依稀覺得當時不是凌天口中說的這樣,起碼不完全是,隱約覺得這小傢伙在斷章取義,混倄黑白,;但若是非要說出哪裡不對,卻有一時說不出來。

    看著正理直氣壯、字正辭嚴、侃侃而談的凌天,老夫子似乎覺得自己的精神有些恍惚起來:眼前的小傢伙,明明是他自己無理取鬧,無故打人,偏偏能說的情真意切,竟然好像委屈無比!這歪曲事實的能力可以說是出神入化了,竟然將完全是他的不是的一件事,說得有理有據,有條有理,絲絲入扣,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老夫子深深一歎:面前正在說話的這個好像成了精的老狐狸一樣的傢伙,當真只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子?這……這….也太扯了吧?

    眾人不約而同,轉頭看向秦大先生臉上均是一片詢問之色。秦大先生咳了兩聲,望了凌天一眼,低沉著聲音道:「當時確曾聽到凌真少爺如此罵出口來,不過小小孩童,激怒交加之下,脫口而出,也非……咳咳咳…….」

    眾人目瞪口呆,均是一臉黑線!

    在這個時代,最重長幼尊卑,若是凌真當真如此說了,那麼打他這一頓倒是一點也不過分!無論他是以一個伴讀書僮的身份,還是凌天堂哥的身份,說出這句話都是大大的不應該!凌空雖是凌戰的義子,但這身份再尊貴,也是凌家給的,說到底,凌空父子也只是一個高級的下人而已!如此辱罵主人的兒子,恐怕便是打死也不過分!

    凌空臉色一變,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凌空教子無方,請義父責罰!」心中恨極,卻又無可奈何。兒子確是如此說了,還有人證在此,自己還能夠說什麼?看向凌天,心中暗暗盤算,對這個小小孩子慎密的心思必須重新估計!想不到凌戰與凌嘯一對愣頭青,竟然有這麼一個心機深沉慎密的後人!

    陰沉著臉,凌戰道:「罷了。你且起來。」說實話,凌老爺子一聽到凌真曾經罵出那句話來,還未分清真假便已經勃然大怒。凌天是誰?那可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的親生兒子!單單看相貌,一家人便是一個模子裡築出來的一般。竟然有人敢罵自己的孫子作「小雜種!」凌老爺子在這一刻甚至覺得凌天打得他太輕了。

    凌天心中大樂!目前凌真不在這裡,那還不是自己說什麼便是什麼?何況自己說的本就是事實,只是這事實略有出入而已。對自己如何欺負凌真,引導他罵出那句話來自己當然一字未提,只是將著重點放在了凌真罵出口的那幾個字上。

    而秦大先生性情古板,說一是一,說二是二,也不會隱瞞事實,更不會與自己爭辯其中的細節,更何況,一旦秦大先生說出具體的事情經過,一味指責凌天的過錯的話,還很難預料凌老爺子到底是什麼態度,畢竟,自己才是老爺子的親孫子!而凌真,只不過是老爺子義子的兒子而已。孰輕孰重,凌天相信秦大先生再傻也能夠分辨的出來。

    若是萬一秦大先生說了出來,那麼有凌空罵出的那句話墊底,縱然是懲罰自己也不會懲罰的太重,反而會在老爺子心中留下一個挑撥是非的壞印象!一旦這個印象形成,那麼秦大先生在整個王國便完了,勢必會聲名掃地。而且會得罪凌家這一個龐然大物!凌天料準了秦大先生的心思,果然,這老先生的反映與自己猜測的一般無二!

    而凌天最妙的一招,便是一開口便承認了自己的錯誤,承認自己在一開始確實有錯,還將自己的心理分析了出來。凌老爺子等人自然一想便會體諒:一個五年來無拘無束的孩子,突然給他找上一大堆師傅,變得極度不自由,當然會不高興。恐怕一個大人也不會很容易便接受了。

    凌天這也是給他們傳遞出這樣的一個信息:如此之重的課程安排,對自己一個五歲的孩子來說,確實是重了一些。這一點,卻是說給奶奶和母親聽得。自己的爺爺和父親,那是兩個榆木腦袋,凌天並沒有指望他倆能夠聽懂。對他倆的指望,凌天只希望他倆能夠聽出來凌真確實罵了自己,而且罵的非常難聽,就足夠了。

    一家人面面相覷,均不知道如何是好。

    凌老夫人輕輕咳了兩聲,道:「凌空啊,你先去看看小真,傷得怎麼樣了?好好照顧與他。那郎中到現在也沒個信來,當真令老身心焦啊。」這便是變相的趕人了。意思便是:剩下的便是我家的事情了,你就別跟著摻和了。

    凌空眼中恨意一閃,低頭恭謹的道:「是!孩兒告退。今日讓天少爺受了委屈,孩兒回去回去一定好好教訓那小子。」

    凌老夫人一片雍容的道:「算了,都是小孩子,不懂事。一會我讓管家送點上好的補身體的燕窩人參過去,你在外邊這麼多年,也不容易,好好的休息休息,補補身子。」這話說得有趣,都是小孩子,不懂事。那意思便是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我孫子打了你兒子,也就這麼著了吧。

    凌空當然聽得出來,連聲道謝,告退而去。

    秦大先生當然也是聰明人,知道現在自己再留在這裡十分的不合適了,施禮道:「老公爺、老夫人,大將軍,老朽覺得有些倦了,這個……」

    老婦人呵呵笑道:「秦先生不必多禮,來人啊,帶秦先生去客房。」

    閒雜人等一概屏退,書房裡剩下的可就是凌家一家人了。凌天到現在還跪在地上,見時機差不多了,便稍微動了動身體,臉上現出痛楚之色。

    楚婷兒心疼得幾乎又要落下淚來,眼巴巴的看著老夫人,滿眼祈求。凌老夫人嗔道:「看老身作甚?沒見到老身的寶貝孫兒還跪在地上?還不叫他起來?」

    楚婷兒大喜,道:「多謝母親。」凌天不等母親來扶,早已自己站了起來。撲到凌老夫人懷中,八爪魚般掛在他脖子上,撒嬌道:「奶奶,你真好!」小小的裝嫩了一把。自己身上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凌老夫人抱住孫子,笑的滿臉開了花,「小鬼頭,就是嘴巴甜。知道哄奶奶高興。」

    凌嘯哼了一聲:「娘親,這小畜生今日如此頑劣,還需懲罰才是,否則,以後慣壞了脾氣,如何是好?」

    凌老夫人豎起了眼睛:「你小時候比天兒頑劣十倍!現在不是照樣做了大將軍?如何管教孩子,老身還用你來教不成?給老身閉上你的嘴!」

    凌戰老爺子哼了一聲,正要說話,老夫人已經把眼睛斜了過來:「老不死,你哼啥?瞧你這老殺才,讓我孫兒跪的這麼長時間!看看,膝蓋都紅了,哎呀,奶奶吹吹……不疼不疼哈…….呵呵呵天兒真乖……..」

    「啊?天兒膝蓋紅了啊?痛不痛?來娘親給你揉揉…….」

    看著自家的兩個女人眉花眼笑的湊在孩子身邊,噓寒問暖,凌戰與凌嘯父子對望一眼,相對翻了翻白眼,均是不由自主的泛起一股無力感與挫敗感--今日之事,怎的變做了這般模樣?

    夜幕已臨。凌天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今日之事,實際上也是凌天所做的一次嘗試。固然,對於那幾位家庭教師十分的不感冒也是一方面原因。但凌天今日接近於無理取鬧的行為,未嘗不是對凌空父子的一次警告!那便是,無論你凌空是何等的身份,老爺子的義子也好,府中掌握實權的大管事也罷,該你的會給你,但是不該是你的,千萬不要去妄想!

    今日凌天等於告訴了這父子二人:不管怎麼樣,我凌天,才是凌老公爺的親孫子,才是凌家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就算是無理取鬧打了你的兒子又能怎麼樣?主子始終是主子,奴才始終便是奴才!主子永遠不會因為一個奴才而去真正的懲罰另一位主子!你凌空要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要癡心妄想。

    若是你凌空從此便看清楚,從今以後老老實實的,或許,你們父子還能留住一條性命!若是執迷不悟,那我凌天可沒有再次提醒你們的耐心!等待你們的,只有毀滅!機會,向來只給一次!對於不珍惜機會的人,我凌天絕對不會給他們第二次機會!凌天閉著眼睛,心中暗暗想道。

    看看天色已經不早,母親剛從自己房中回去。遠遠望去,父母房中已經滅了燈火。外屋,丫鬟秋月細微均勻的鼾聲傳來。

    凌天悄然一笑,從床底下拖出一個包裹,從中取出一件黑色的夜行衣來。須臾,一個黑衣蒙面的小小身影穿窗而出,猶如雁過長空,風拂林梢,不帶一絲煙火氣,縱掠於空中,身子轉折自如,輕盈之極。向著凌空父子居住的東跨院悄然而去……
正文 第一部 第十九章 惡毒父子

    冷風迎面而來。驟雪初停。天地之間一片靜謐的銀白。

    凌天幾乎要打自己一記耳光!一時間懊喪無比。

    看看四周皚皚的白雪,任何別的顏色的東西在白雪的映照之下,都顯得是那樣的惹眼,更何況凌天這一身純黑色的夜行衣!

    凌天覺得自己的腦袋簡直是秀逗了,自嘲的笑了一聲,看來自己的思想還是有些模式化,有些想當然了。隨即,凌天正在奔走於屋簷的身體靜靜地停了下來。剛才的自嘲讓他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自己雖然有著將近三十年的人生閱歷,但是相比較於這個世界的眾多老奸巨猾的老狐狸來說,自己還是微不足道的!畢竟,那大多是前世的經驗,而在這個世界,有著那些經驗的只有自己孤獨的一個人而已!如果自己的內心思想還保持著現在這種模式化與想當然,恐怕,等待自己的便將是沒頂之災!

    自己的思維模式,必須改變!

    前世的自己,面對的只是一個家族之中的嫡系勢力,自己已經是落進了下風,吃足了苦頭,而今生,自己面對的不僅是家族的內部問題,還有整個家族的生存,與其他相同勢力的大家族的關係,甚至,在這個明顯的亂世之中,自己將要面對的,不僅僅是幾個家族、幾個國家,自己恐怕要面對的,是整個世界!

    今生,自己的處境在平靜之下,實際上是遠超於前世的惡劣!動輒便是身死魂滅,家族消亡!由不得自己不謹慎。

    要知道自己帶著兩世的記憶來到這個世界,自己所掌握的一切必然不會使自己在這個世界平凡下去,自己的崛起,不會是偶然,而是必然!但是自己一旦崛起,便必將面對上述自己所考慮的一切!

    搖搖頭。凌天似乎將腦袋中令自己煩惱的訊息一下搖掉,臉上露出漫不經心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我凌天就打起精神跟這個世界好好的玩一場遊戲!

    凌天想起了前世自己看過的一部很有名的小說,裡面有一位主人公說過一句話:誰夠狠誰就能夠活下去!

    凌天看那部小說的時候,只有十三歲,當時還不能理解這句話究竟代表著什麼。凌天真正瞭解這句話是在武功被廢,萬念俱灰之時。自己之所以到了這樣的下場,起因就是因為自己心慈手軟,若是自己一開始便努力爭取應該屬於自己的一切,便是最後失敗了,自己的下場也絕對不會那麼慘。

    無獨有偶,同樣犯下這個心慈手軟的錯誤導致滅亡的還有當時凌天的對手,那些人實在應該在廢掉他武功之後徹底將他這個人從世界上抹去的,同樣的心慈手軟導致了最後作為一個廢人的凌天竟然與他們同歸於盡!這在凌天現在想起來,同樣是自掘墳墓!

    這是缺點!我一定會改掉!思想局限於前世的經驗,也是一種僵化,同樣是缺點!同樣要改掉!

    呵呵呵,心慈手軟嗎?以後不會了!只要是我凌天的敵人,我不會給他留任何的反咬一口的機會!

    想通了這一點,凌天突地覺得渾身輕鬆起來,似乎放下了一直纏繞在心中的枷鎖。快意的呼出一口氣,在冰冷的天地之中化做了一串白霧,接著,凌天騰身而起,小小的身子在半空中一個轉折,消失無蹤。

    東跨院。夜色已深。

    正房內室,生著一個大大的火盆,鼻青臉腫、長了一對熊貓眼的凌真身上裹著薄被,仰躺在床上,上身裸露著,露出一片片青紫。

    在他的身邊,凌空一手持藥膏,一手拿著一塊棉布片,正在給兒子換藥。今天晚上,已經是第二次換藥了。

    凌真哼哼唧唧的躺在床上,看著父親的臉龐,小小的眼睛中透著怨恨,「父親,此時不能就這麼算了。」

    凌空持著棉布片的手頓了一頓,道:「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不過,今日之事,透著詭異。真兒,你上午時我把你送過去與那小子遇上之時,你不是說當時他對你很是親熱嗎?怎麼就這麼短短的半天功夫,就發生了這件事?」

    一提到這事,凌真也鬱悶了起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事情突然就發生了,那小雜種突然就發了瘋似得打我,事先沒有一點預兆。」

    凌空臉上泛起一股陰森的笑:「這小雜種真該死!事出反常即為妖!果然如此。」

    凌真納悶:「父親也覺得這小雜種今天反常?」

    凌空陰森的笑了:「為父不是說這小雜種今天反常,而是這小雜種的出生就是反常!哼哼哼,那楚婷兒自從一進到凌府,我就暗中派人給她吃下了絕根草!凡是吃下絕根草的女人,一生都不可能有孩子!哪知道,不知怎麼回事,竟然整出了這麼一個小雜種!」言下甚是懊喪不已。

    本來躺在床上的凌真忽的坐了起來,臉上神色也突然激動的發了紅:「既然如此,這小子會不會根本就不是他們夫妻的親生兒子?而是他們偷天換日領養的?若真是如此,只要抓住這個命門,那麼凌家就依然還是我們的。」

    凌空頹然一歎:「這個孩子的的確確是凌嘯和楚婷兒的兒子,那年我聽說楚婷兒突然懷孕之後,也是覺得不可思議;特地綁架了京城名醫葉夢懷的妻子女兒,讓葉夢懷來到凌府診斷,若是假的懷孕,恐怕當年為父就已經為你確定了繼承人的身份!可葉夢懷診斷之後,卻是確有其事。」

    凌真臉上一片狠戾:「那也有可能是葉夢懷與凌家串通了,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凌空苦笑:「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前後找了六位名醫來到凌府,人人診斷的結果皆是一樣。到得後來,就在我打算孤注一擲,想要找人下毒一勞永逸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機會!我還沒有準備,孩子已經出生了。」凌空長歎一聲,狠狠的一拳擊在床沿上。眼中,滿是瘋狂的神色!「不過,我們還有機會!只要找準時機,把這個小雜種天衣無縫的除掉,凌家,還是你的!」

    凌真幼小的孩童臉上,閃動著一副邪惡的光芒,眼底深處,跟他父親一樣,燃燒著瘋狂。

    房間內一片沉默之後,凌空突然猙獰的笑了起來:「小雜種出生後,西北馬場也到了關鍵時刻,老不死的親自點名讓為父前去負責西北馬場,這幾年,才沒有對付這小雜種的機會。不過,真兒你也看到了,五年的心血,西北馬場已經全部歸我父子所有!哈哈哈,西北馬場是凌家的主要產業之一,有這個強大後盾,只要這邊再添上一把火,嘿嘿嘿嘿…….」

    房間內響起父子二人陰險快意的笑聲,似乎整個凌家已經落到了他們父子二人的手裡……

    接下來,父子二人又閒談一會,談話內容無非是以後徹底接掌了凌家要如何如何,對個大家族要如何等等…….
正文 第一部 第二十章 夫妻夜話

    就在凌空與凌真父子尚在二人一廂情願的做著白日夢的時候,在他們父子談話的房頂上,一片黑色如烏雲般飄起,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是夜,同樣的密談還發生在凌天父母房中。

    楚婷兒依偎在丈夫懷裡,嬌艷的臉上香汗淋漓,一隻白藕般的胳臂伸在被外,嬌喘吁吁。勉強提起精神,道:「嘯哥,你看今天天兒的表現怎樣?」

    凌嘯精赤著上身,展露出岩石般的肌肉,運動之後,愜意的倚在枕頭上,瞇著眼睛,正在魂遊物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聽到妻子說的話,愣了愣,才怒道:「這個小畜生,今日實在是無法無天,太過分了,明日我非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

    楚婷兒輕聲一笑,伸出食指,在丈夫鋼鐵般的胸脯上輕輕畫著圓圈,吐氣如蘭的道:「你呀,就是這麼一個草包性子,難道你今日就沒有發現天兒的談吐風儀就算是你這等幾十歲的人物也是萬萬無法做到的嗎?再說,今日之事,明眼人一看便是天兒無理取鬧,可這小傢伙,竟然把完全沒有理由的事情扯得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你就沒覺得這其中的不尋常?」

    凌嘯皺起眉頭,仔細一想,頓時覺得事情不對勁起來:「也是哦,他一個五歲的小孩子,今天怎地這麼能說?竟然將全家人和秦大先生都說的啞口無言,只能順著他說話,看來咱們這個兒子,還真是一個天才的人物啊。」

    楚婷兒臉上泛起驕傲的神色,「那是,我的兒子,又豈是尋常之輩可比?」

    凌嘯嘴角扯出一個怪異的笑意,一雙手在被子下面緩緩移動,突然掌握了楚婷兒胸前那一對俏挺的豐滿,微微一用力,頓時兩團白膩變了形狀,色迷迷地道:「你的兒子?沒有我,你自己生得出來嗎?嗯?」

    嬌吟一聲,楚婷兒渾身無力,眼波迷離,嬌喘吁吁的道:「壞蛋!人家在跟你說正經事,偏來使壞……哦…..」卻是凌嘯的手有一隻轉換了陣地,一路向下探索而行。楚婷兒渾身都顫抖起來。酡紅的臉龐深深埋進了丈夫懷中。

    凌嘯嘿嘿一笑:「難道我現在做的不是正經事嗎?」一個翻身…….

    良久,楚婷兒滿足的呼出一口長氣,纖纖玉手輕輕一撥額前汗濕的秀髮,臉上是一片嬌艷的紅,嘴角噙著幸福的笑容,小貓般伏在丈夫身上:「嘯哥,婷兒……婷兒真是幸福死了……」

    凌嘯一團爛泥般癱在哪裡,口中呼呼直喘粗氣:「你是幸福死了,我可是累死了,差點便脫了力……我的乖乖,你個小妖精……」

    「討厭!」楚婷兒又羞又氣又喜,輕輕打了他一下,眼中春意迷離,宛若要滴出水來。

    「呃……」凌嘯見到愛妻這無比誘人的表情,差點當場又要化身為狼。

    「你老實點!我跟你說會話。關於天兒的。」楚婷兒知道丈夫受不了自己的引誘,乾脆鑽進了被中,只露出一個嬌俏的小腦袋。

    「嗯,天兒今日的表現委實大出我意料之外。」凌嘯沉吟著道。

    「是啊,天兒今日的表現,實在讓我這個做母親的感到意外,還有些震驚,天兒實在太聰明了。」楚婷兒臉上微有憂色。

    「嗯?天兒聰明伶俐,這是好事啊,你在擔憂什麼?」凌嘯微感詫異。

    楚婷兒臉上露出沉思之色,「嘯哥,你不覺得,天兒今天的表現,有些太過於聰明了麼?孩子聰明,我這個做母親的自然高興,不過,太聰明了,卻容易走入歧途,況且,太聰明也代表了不好管教,你不覺得嗎?」

    凌嘯神經有些大條的道:「這有啥?越聰明越好!嘿嘿,我凌家祖祖輩輩下來,包括我與父親,都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粗人,還從未出現一個謀士,現在,總算出現一個天才,婷兒,這可全是你的功勞啊。」說著,凌嘯一雙眼睛又色迷迷的瞇了起來,一雙鹹豬手也蠢蠢欲動了。

    楚婷兒無奈的看著丈夫,又好氣又好笑,半晌,方歎了一口氣,又愛又恨的向他頭上戳了一指頭:「你呀,……跟你說這個,簡直是對牛彈琴!」

    凌嘯嘿嘿一笑,壯碩的身體又撲了上來,楚婷兒一邊竭力的抵擋著鹹豬手的侵襲,一邊嬌喘吁吁的道:「等…..等等…..,我還沒說完……以天兒的聰明,父親現在給他找的這些先生太多,佔用的他的時間太多,我擔心他會膩煩…….唔…..壞蛋!」

    凌嘯一邊攻城掠地,嘴裡含含糊糊的道:「放心,明天我跟父親說去……嘿嘿嘿……唔….真滑…….」接下來自然一室皆春。

    凌天從自己的地下密室中無聲無息的鑽了出來,心中有些奇怪,每夜的這個時間,母親楚婷兒總會風雨無阻的前來查夜,怎地今天沒有來?

    對於父親與母親的恩愛,凌天深有體會,深受其苦。在他三歲之前,兩個人均是將他當作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做什麼事也不避諱,於是乎,每到夜晚,就成了對凌天的煎熬時刻,偏偏在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子的身體裡,卻不能明言。

    每次見到母親母親就在自己身邊毫無顧忌的翻雲覆雨,做著愛做的事,凌天總是鬱悶到死!老天爺,我還是一個接連兩世二十多年的老處男啊!於是乎,那幾年凌天每天早晨醒來,相比較於父母的精神奕奕,凌天總是昏昏欲睡,精神差極。隨時在擔心自己會狂噴鼻血或者心臟爆裂而亡……

    這種情況持續到凌天四歲的生日的時候,當一家人問他有什麼要求的時候,凌天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與父親母親分開睡,而且自己選了一個與父母的房間相隔比較遠的房間,態度極為堅決。一家人無可奈何之下,只好同意。一開始還派了幾名老嬤嬤和侍女同住,後來見凌天自從自己睡之後,精神反而愈加健旺起來,一家人在嘖嘖稱奇的同時,也放下心來。也在凌天的要求之下讓幾名老嬤嬤推出了這位古怪少爺的房間。

    廢話了,沒有了那一天晚上最少三次的性騷擾,凌天的精神自然好了。凌天在暗暗慶幸的同時,對自己父親那旺盛的精力也佩服不已,時常在沒人的時候掀起自己的小褲褲,偷偷的檢查一下小**,YY一下自己將來會不會也是如此神勇……每到這種時候,在凌天獨自居住的小屋中總會傳出一陣極為淫蕩的怪笑…….令外邊所有能夠聽到的丫鬟們一陣全身發冷……毛骨悚然……

    凌天的這個決定讓老媽楚婷兒很傷心,也很勞累,擔心之下,每天均會去查查房,這便導致了凌嘯有那麼一段時間慾求不滿,每次見到兒子總是橫眉立目的……

    凌天很安然,再怎麼說也比每天晚上都看現場直播強吧?另外凌天對自己的父親也有些鄙視:翻來覆去就那麼幾種姿勢,沒一點新意…..

    現在今天晚上一直到現在老媽沒來查房,凌天便估計老媽是來不了了,至於原因嗎,嘿嘿嘿,佛曰,不可說。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