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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神匠 作者︰逐沒 ( 連載中 )

正文 第五十一章 周旭的後人(二)

    「師姐肯幫忙,我想這件事的進度會快很多的。請牢記  」謝浪說道,「不過,希望師姐不要把寶藏的事情告訴蘇苜,因為這件事情可能隱含這一些危險。另外,我希望你也最好有點準備,你說的這批寶藏,可能金銀珠寶不多,但危險卻不少。」

  「寶藏裡面是什麼東西已經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我要找到它的存在。」周南說道,然後望著謝浪,「謝謝你肯相信我。」

  「何必說得這麼嚴肅呢,你又不是什麼奸詐之徒,我為什麼不相信啊?」謝浪說道,「等下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就知道我的那些線索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了。」

  周南輕歎了一聲,說道:「你不明白,這個寶藏的存在對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對了,你說等下待我去一個地方,究竟去什麼地方?」

  「鬼樓。」謝浪答道。

  蜀錦卷軸是在鬼樓發現的,帶周南去鬼樓,更容易解釋一些事情。

  走在安靜地落杏林中,謝浪問答:「師姐,你不怕嗎?」

  「怕什麼,鬼樓嗎?」周南淡淡地說道,「老實說,我根本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鬼神存在。我雖然沒有去過這什麼鬼樓,但是根本無法讓我感到恐懼。」

  謝浪心中想起了秦照劍他們寢室四個人被嚇傻的樣子,暗想周南你也是沒有經歷過那場面,否則的話,恐怕你根本就沒有膽子再靠近鬼樓一步。但無可否認,周南的膽量似乎比其餘的女生要大一些。

  就在鬼樓的鐘樓上面,謝浪講述了當日發現蜀錦卷軸的過程,但是卻忽略了杏雀這一橋段。

  謝浪講得很仔細,並且將地磚下面那黑色的石頭盒子取了出來,同蜀錦卷軸一起,放在了周南面前。

  雖然謝浪講的一些事情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比如被困在鬼樓之類云云,但當周南看見那石頭盒子和蜀錦卷軸的時候,心中的疑慮就完全消失了,因為她知道這卷軸和石頭盒子,絕對不是謝浪作假弄出來的。尤其是牽扯到同盟會的事情,這更讓周南深信不疑,因為她曾經聽爺爺提及,太爺爺當年據說就是同盟會的成員之一。

  捧起那蜀錦卷軸的時候,周南的有些微微顫抖,難掩心中的激動。當她看完上面的內容之後,忽地驚呼道:「謝浪,你知道嗎,這蜀錦上面所說的那位周旭,他……他就是我的太爺爺!天啊,想不到竟然有這麼巧的事情。」

  「周旭,就是你的太爺爺?」謝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主要是這事情未免也太巧合了點。

  不過,若非周旭是周南的太爺爺,恐怕周南也不會知道有這麼一個「寶藏」的存在吧。請牢記  

  雖然這事情有些在意料之外,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嗯。」周南重重地點了點頭,大概是因為終於確定是革命先驅的後代,讓她有一種光榮感吧。周南激動地解釋道:「太爺爺當時雖然加入了同盟會,但是在當時同盟會可是反動組織,所以即使是家裡面的人知道的也並不多,以至於後來我爺爺也不是很肯定太爺爺究竟是不是同盟會的。」

  既然周南是周旭的後代,那麼尋找這批東西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況且,平心而論,謝浪覺得周南的腦子的確要好用一些,有她的幫助,找到那批東西應該更有把握。

  「不過,從這蜀錦上面來看,你家太爺爺應該是一名很厲害的工匠啊,那你們家現在還有沒有人在做工匠這一行呢?」謝浪問道。

  要知道周旭可是一名很厲害的工匠,至少應該是地工一級的人物,那麼他的後代之中,也應該有厲害的工匠出現,這樣謝浪就可以前去拜訪、求教了。

  「工匠?」周南疑惑道,「我們家沒有誰是工匠啊。對了,除了這些,你還有其它的線索嗎?」

  謝浪搖了搖頭,說道:「我從這裡得到卷軸的時間並不長,只是發現了草圖和上面的謎語。我去圖書館查過以前的老地圖,這草圖上面所記載的位置,可能就是在烏龜碑、玉林壩、磚橋子三個區域的一部分地區當中,但是具體的位置卻無法確定。」

  「聽你這麼說,大概有十多二十平方公里的區域了?」周南問道,她凝望著那簡易地草圖,片刻之後問道,「那一片區現在變化很大,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挖掘到什麼寶藏之類的東西,可見我們要找的東西應該還在。」

  「聽起來算是一個好消息。」謝浪笑道,「你還有什麼建議?」

  「你去過那一片區域沒有?」周南問道。

  「沒呢,正準備這兩天前往。」謝浪說道,這也正是他的真實想法。

  「那好,今天一起去吧。」周南說道,「好像你在逃課?」

  「不,我請了一周的假,病假休息。」謝浪笑道,「你應該是準備逃課了吧?」

  周南微微一笑,說道:「不,繫上給我特批了,我可以選擇性地去聽課,不必每天按時去教室。」

  「竟然有這等地好事情?」謝浪羨慕道,「你是怎麼申請到這種好事的,我也想弄一個啊。」

  「嗯,大概你為學校取得一個國家級的獎項的話,可能就有資格申請了吧。」周南說道,好像在她看來,一個國家級的獎項也並非是什麼難事。

  「那當我沒問吧。」謝浪說道。

  有時間去搞什麼獎項的話,還不如踏踏實實研究一下技藝方面的東西。

  出了校門之後,周南對謝浪說道:「你就在這裡等著,我去把車開出來。」

  「車,你還有車?」謝浪暗想這師姐家中也真是有錢,竟然把私車都配上了。

  「別誤會,這車是我自己掙錢買的。」周南說道,「上次成都市政府有一個立交橋設計方案徵集,我的設計方案被選中了,就用設計費用買了一輛車、開了一家店子。」

  周南這些話說得很平靜,絲毫沒有顯擺地意思,但卻把謝浪給鎮住了。謝浪一直覺得他自己就算是自力更生、自給自足地那種人了,但是跟這位大手筆的師姐比起來,好像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啊。

  尤其是,這位師姐還是一個女生。

  說真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謝浪在這一剎那,真有點男人自尊心受傷害的感覺。你說同樣是學生,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人家自己掙錢開餐廳、坐小車,而謝浪卻只能領助學貸款、啃饅頭過活?

  「不行,以後這日子不能這麼過了。」謝浪心中暗下決心道。

  只是,他也不知道掙足買車的錢,究竟要賣掉多少件玩具才行。

  成都的交通一向都比較擁擠,不過上午的時候還算不錯,過了差不多四十分鐘,謝浪和周南兩人到達了草圖上的那個區域。

  說起來,謝浪還真得慶幸有周南從旁協助,以她對成都城市的瞭解,才能準確無誤地找到這片區域,要是謝浪單獨一人的話,恐怕不知道要走多少的冤枉路才行。

  周南把車停在了一家快餐店旁邊。

  這一帶是城市新舊交替的結合地帶,矮小、破舊的老房子和充滿時代氣息的高樓大廈兼而有之。

  「謝浪,你覺得那批寶藏可能藏在什麼地方呢?」周南詢問道。

  「我要是知道藏在什麼地方的話,也不會等到現在了,況且有師姐你這麼聰明的人在這裡,我哪來還需要動腦子去想呢。」謝浪說道,不忘提醒了周南一句,「師姐,我覺得那批東西可能不是什麼寶藏,這一點你可千萬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免得到時候會更失望。」

  「你看起來蠻老實的啊,怎麼也學會了溜鬚拍馬呢?我也知道不一定就是寶藏,不過當著寶藏來尋覓,這樣更有趣一些,也更加刺激我的靈感,這樣找到的機會也就更大,知道嗎?」周南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從清朝遺留下來的古跡已經不多了,不過前面有一個祠堂,就是清朝時候建造的,一直保留到了現在,我們去看看,或許能夠找到什麼線索。」

  「啊,還要線索啊?」謝浪說道,「我還以為師姐你已經成竹在胸了呢。」

  「成竹在胸個頭,你當我是福爾摩斯嗎?」周南白了謝浪一眼,「好歹你也動動腦子行不行,畢竟你還是一個男生,不能總靠著女生吧?」

  「放心吧師姐,天生我材必有用,你別擔心會把我給閒死了。」謝浪笑道。

  謝浪知道,在發現線索和推測確切位置上面,他是沒有辦法和周南相比的,但是如果一旦找到確切位置,接下來的事情就需要他這個精通機關器械的「高手」來完成了。

  物盡所用,人盡其才,原本就應該如此的。

  「前面就是陳家的祠堂了,烏龜碑的碑石,就在祠堂裡面。」周南說道,引著謝浪走上了一座石橋。

  這座石拱橋看起來很有些年齡了,而且這座石橋有些與眾不同,因為橋欄上的柱頭上面,雕的不是常見的石獅子,而是一隻隻形態各異的烏龜,兩邊橋欄各有十二隻。

  謝浪覺得這些烏龜頗有些意思,便沿著橋欄一隻隻仔細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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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奇怪把,這座橋叫做龜橋,也叫做『貴橋』,是當年陳家祖先中的一位達官貴人所建,祠堂門前修橋,建築風水之中叫做玉帶水,這樣後人就可以大富大貴。龜和貴諧音,這名字就是這麼來的,當年據說這橋下面,時常能夠看見成群的烏龜在水裡面嬉戲呢。」周南侃侃而談道。

  謝浪往橋下面瞅了瞅,立即聞到了一股惡臭味道,連忙掩鼻說道:「天,這河水裡面還能夠出烏龜,我看就算是鱉,都得活活讓這臭水給憋死。成都這水質污染,也太厲害了吧?難怪人家都叫成都的府南河為腐爛河,還真是這樣。」

  周南畢竟是土生土長地成都人,聽見謝浪這麼說,有些不滿地說道:「其實現在已經算是改善了不少,政府為了治理府南河花費了好幾十億的資金,雖然還有一定的污染,但總是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啊。你這麼說,未免也太苛刻了吧,畢竟一個城市的飛速發展,總會付出一些代價的。」

  「師姐,這些大道理你就別和我討論了,我們還是去祠堂看看吧。」謝浪不想和周南爭辯,只得叉開了話題,「你帶我來這個祠堂,應該不會只是為了參觀吧?」

  「那得看我們兩人的運氣如何了。」周南答道,「運氣如果不佳的話,就只能當參觀了。」
正文 第五十二章 沈鐵(一)

    謝浪和周南一起走進祠堂大院的時候,就立即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個祠堂未免太冷清了。請牢記  

  裡中外三層的院落,硬是看不到一個人影。

  周南看了看那些空蕩蕩的房間,說道:「咦,以前這裡很熱鬧的啊,連賣水果、小吃的都有,今天怎麼卻一個人都沒有呢?」

  謝浪瞅了瞅四周,對周南說道:「你旁邊貼了一張紙,你看看上面寫什麼。」

  周南這才留意到旁邊的白灰牆上貼了一個公告,上面寫著「拆遷公告」四個字。

  這個公告不知道什麼時候貼上去的,下面很大一部分已經被人給撕掉了。

  「原來是要拆遷了,難怪已經沒人了。」謝浪說道,「周師姐,看來我們得抓緊時間了。」

  「又沒有說今天就要拆,你急什麼。」周南說道,向祠堂裡面走了去。

  這個陳家祠堂頗有一些規模,一共建了裡中外三層院落,每一層院落各有十多間屋子。

  周南領這謝浪直接到了最裡面的那層院落。

  謝浪從通道一進入那院子,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隻巨大的石頭烏龜。

  那烏龜是至少有二米五高,佔據了方圓十平方米的地方,四隻腳就如同是柱頭一般。龜身呈暗綠色,跟天然龜的顏色有些類似,加上雕刻和打磨的功夫不錯,看起來就如同是一隻真正的巨龜一般。那巨龜的背上馱了一塊兩米多高的白色石碑,看來烏龜碑的名字應該就是由此而來的。

  謝浪用手摸了摸那巨龜的龜身,驚異地發現這石龜竟然是用玄武岩打磨而成的。要知道玄武岩一般都是呈黑褐色,這種暗綠色的玄武岩卻極其少見,而且玄武岩非常的硬、脆,很難開採出這麼大塊的石料,及時開採出來,也是難以雕刻和打磨的。

  只是這一點,足以證明當初雕刻打磨這烏龜的人,頗有一些本領了。

  但最讓謝浪奇怪的,是這大烏龜的四隻腳都分別被套上了一隻手臂粗細的紅銅鐵環,並且每個銅環彼此相連,像是給這隻大烏龜的腳上戴上了一個沉重的枷鎖。再細看一下,這「枷鎖」卻沒有鎖,每個銅環之間甚至連接口都沒有,好像當初就是被澆鑄成了一個整體。

  只不過,明明只是一隻石龜,用這麼幾百斤重的紅銅製造一個枷鎖,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

  「謝浪,你看出什麼問題沒有?」周南問道。

  謝浪知道她是在詢問寶藏的線索,說道:「這隻大石龜雖然有些奇怪,但是也只是奇怪而已,倒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只是這石龜被人用這麼一大堆紅銅給鎖住,真是有些可憐了。請牢記  」

  「可憐?只是石頭而已,有什麼可憐的。」周南覺得謝浪這話有些莫名其妙,「況且這個也不叫烏龜,而叫做贔屭或者霸下,是傳說中龍的九個兒子之一,力大無窮,可以馱走三山五嶽。以後可別亂說了,免得被人笑話。你看這贔屭,口中有一排牙齒,而烏龜卻沒有;另外這贔屭殼上的紋路也跟普通的烏龜不一樣,你仔細看看就知道了。」

  被周南這麼一說教,謝浪有些不服氣地說道:「既然能夠馱起三山五嶽那麼拽,怎麼後來又成了馱碑的苦力了呢?」

  「大禹治水的時候,贔屭被大禹收服,協助大禹治水,頗有一些功績。治水成功後,大禹就搬了一塊頂天立地的石碑壓在贔屭的背上,上面刻著它協助治水的功績,另外也是大禹擔心它繼續興風作浪,所以用這碑石來壓它。所以,後來很多地方,都能夠看見馱碑的贔屭。」

  看情形是考不住周南,謝浪只得暗歎一聲這女人真是厲害,然後轉上正題道:「師姐果然有才,這些東西都記得清清楚楚,不過這個大石龜有又有什麼不同呢?」

  「這塊碑石叫做神道碑,是清朝光緒皇帝賜給陳家先祖陳守義的。」周南指著石碑上面的字說道,「這上面記載得很詳細,大致意思是因為當年陳守義治理成都水患有功,所以皇帝親賜了這麼一塊功德碑。當年水患的時候,據說沿江有很多烏龜成群結隊上岸,毀壞了莊稼田地,當時的國師推測可能是凶獸霸下在興風作浪,所以又命人將這贔屭以紅銅澆鑄枷鎖,石碑上面又蓋有光緒的寶印,以真命天子的寶印和枷鎖來壓制霸下,永訣水患。你看看,這就是光緒皇帝的印章。」

  「師姐你的見識,自然是讓謝浪很佩服的。只是--」謝浪頓了一下,說道:「只是這個跟我們要找的東西,好像沒有什麼關聯啊?」

  「你以為我是在賣弄知識?」周南的語氣當中有些不滿,「你仔細看看,這石碑是光緒三十五年建造的,嗯,也就是公元1909年的樣子,而那時候我的太爺爺正好在成都任府庫總管,也就是當時成都的任何公共項目修建,都要經過他的手。這神道碑,既是皇帝下令建造的,當然也屬於國庫開銷的項目,自然也要經過我太爺爺的手。你說,這之間有沒有關聯?」

  「有關聯,真是太有關聯了。只是,你那個太爺爺也真是的,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他倒底讓不讓人找到那些東西啊?」謝浪連忙說道,聽出了周南語氣當中的不滿。

  老實說,才女畢竟是才女,從一塊碑石當中就能夠看出這麼多問題,尤其是能夠輕易地將光緒三十三年換算成公元1909年,這份本事謝浪更是望塵莫及了。

  看來憑空冒出來這麼一位幫手,還真是天助他謝浪啊,否則以他謝浪的智慧,恐怕不知道還要花多少的時間才能找到線索,而那時候他自己都無法確信是否還有繼續尋找的耐性。

  「如果像你這樣智商的人,都能夠輕易找到的話,你認為那批東西還能夠保存一百多年?」周南歎道,「真搞不清楚,昨天晚上你究竟是如何讓那個積木塔不倒下的,難道你這人就真的靠點運氣?」

  周南本以為謝浪是一個與眾不同的男生,應該有些智慧和才華,但是經過今天的相處之後,她發現謝浪也不過只是一個庸才而已,這讓周南不禁暗歎:難道現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個有點內涵的男人了?

  「既然師姐認定這個大烏龜跟『寶藏』有關係,那麼接下來我們幹嘛呢?」謝浪問道,盡量表現得足夠地謙遜。

  「關於蜀錦上面的草圖,我是這樣看的。草圖上的線條是為了讓我們找到大致的區域,而上面的烏龜和鑰匙圖案,是為了幫助我們定點,找到確切的位置。你覺得呢?」

  「我想師姐分析得對,不過難道這一片區域當中,還有叫做某某鑰匙的地方嗎?如果真有這樣的地方,那我們得趕緊去才行啊。」

  「謝浪,好歹你也是一個大學生,思維難道就不能放開一點嗎?」周南氣道,「看來真是指望不上你了,要不是因為你有地圖,我還不如乾脆一個人來找。烏龜代表一個地方,難道鑰匙也非得代表一個地方嗎?」

  「話不能這麼說,我想總會有機會用得上我的,畢竟有些事情還是得靠男生來,比如力氣活之類的。」謝浪笑著說道,毫不動氣。

  和女生鬥氣,他謝浪還不至於如此無聊。

  「鑰匙,其實就只是一把鑰匙,一直都在我們周家,不過現在卻在我父親手中。」周南終於說出了藏在心中的最後一個秘密,「我想那把鑰匙,應該是開啟寶藏大門的。鑰匙和那一個謎語,一直都是我們周家的秘密。本來我應該先就告訴你的,只是你表現得實在太笨了。」

  「既然你都知道我笨,就不要繼續說我笨了。你難道不知道,人如果被罵笨蛋的次數太多了,就算不是笨蛋,也會變成笨蛋的。」謝浪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想想看,愛迪生小的時候就被老師罵成是笨蛋,但幸好後來他媽媽沒讓他繼續上學,而是每天都鼓勵他,說他是最聰明的孩子,結果後來人家就成了牛皮哄哄的發明家了。所以說,對於比你笨的人,你應該多點愛心,去鼓勵、包容他們,而不是教訓和謾罵。」

  謝浪這一番話,倒是緩和了氣氛,周南沒有辦法繼續保持冷驁的臉色,忍不住露出了幾絲笑容,說道:「你別扯遠了,那我現在給你點鼓勵和包容,你又能夠找出什麼線索呢?」

  「這就對了嘛,不要老是繃著臉,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謝浪笑道,「被你這麼以鼓勵之後,我倒是想到了一點什麼,剛才我們從龜橋上面經過的時候,我發現有橋欄上面的石頭烏龜中,有一個烏龜好像有點不同。」

  「有什麼不同?」周南略有好奇地問道。

  「只有那只烏龜好像長了一口牙齒,但是卻好像沒有吃到東西,肚子是空的。」謝浪笑道。

  「你覺得很好笑嗎?」周南問道,以為謝浪還在開玩笑,「這就是你發現的重大線索?」

  「不是好笑,而是真的,等下你去仔細看看就知道了。」謝浪說道。

  「真的?」周南微微猶豫了一下,「那我們出去看看吧。」

  周南和謝浪兩人剛一出祠堂大門,就看見四五個青年人衝著兩人嚷道:「你們兩個眼睛瞎了嗎,沒看見這上面已經貼了公告,這裡馬上就要拆除了,當心掉下磚頭砸死你們兩個瓜娃子!」

  「你們這些人怎麼這麼嘴臭呢……」【文學網,我的最愛】

  周南剛要開罵,卻被謝浪阻了下來,低聲對她說道:「算了,你沒看這些人都是流氓、混混嗎?」

  「你真是膽小鬼。」周南低聲罵了一句,但是卻聽從了謝浪的建議。這裡可是新舊城區交替的地帶,城市治安力量相對比較薄弱,周南也覺得還是不要去招惹這些混混地好。

  只是謝浪的冷靜,卻被周南當成是膽小了。

  不過,看情形那個幾個人似乎並不是沖周南和謝浪兩人來的,只是從他們身邊路過的時候,其中的兩三個混混多看了周南幾眼,大概是覺得美女比較養眼吧。

  謝浪略微數了一下,這一路一共有八個混混,頭上染著金毛,脖子上掛著金色的狗鏈子,身上穿著五顏六色、亂七八糟的衣服,其中四五個人手中還拿了一截鋼管,好像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無惡不作的流氓、混混一般。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沈鐵(二)

    這幫混混也沒有走遠,直接衝進了陳家祠堂大門旁邊的一家鐵匠鋪裡面。看小說首選更新最快的

  鐵匠鋪的店子看起來和陳家的祠堂一樣古老,至少也有上百年的時間了,店子的匾額更是非常破舊了,寫著四個已經脫色至快要辨認不清的字:沈家鐵鋪。

  鐵鋪裡面只有一個夥計,看起來跟謝浪差不多年紀,但身板卻比謝浪精壯了許多。那人赤著黑黝黝地上身,背上和手上的肌肉高高地鼓著,正在揮動大錘打制一件鐵器。看見這一幫混混闖了進來,他並沒有停止手中的活計,甚至瞧都沒有瞧過這幾個混混。

  「小東西,你家老子去哪裡了?」其中一個混混罵道,「你們兩父子真不識抬舉,他媽的這一帶的人都搬走了,就你們想當釘子戶,是不是準備用釘子釘棺材啊?」

  「不是早跟你們說了嗎,我們不搬。」那少年淡淡地說道,繼續捶打著。

  「不搬?你們是不是嫌錢少啊?」又一個混混說道,「我們公司的BOSS已經發話了,多給你們兩父子加五萬塊棺材錢,這下你們滿意了吧?媽的,就知道你們無非想多要幾個錢。」

  「都說了,我們不搬。」少年又說了一句。

  「我說這這狗東西聽不來人話嗎?」其中一個混混豁地站了起來,操起了屁股下面的凳子。

  周南一見這情況,連忙掏出了手機,準備報警了。

  「等一等。」謝浪阻止了周南的動作。

  「你幹嘛不讓我報警,這些人要鬧事了啊?」

  「就算鬧事,我看那小子也吃不了虧。」謝浪說道,「你沒看剛才那小子不僅沒有害怕,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瞧過這些混混一眼,人家吃不了虧。」

  不過,真正讓謝浪放心的,是那少年的一雙手。

  沉穩而有力,但是卻看不到做苦力的人應該有的疤痕和老繭。要知道那少年手中打鐵的大錘,起碼也有好幾十斤重,但是掄在他手上卻沒有半點吃力的感覺,彷彿那鐵錘不是鐵打的,而是木頭制的。

  「但是萬一鬧出問題--」

  「萬一出問題,我就上去見義勇為。」謝浪答道。

  「就你?」周南掃視了一下謝浪的身板,沒有什麼信心地說道,「我看還是算了吧,要肌肉沒肌肉,我看要力量也不見有啥力量了。」

  「肌肉和力量,是兩碼事。你看西遊記的孫悟空,瘦得跟皮包骨,卻能夠翻江倒海……」

  就在周南和謝浪兩人低聲爭論的時候,忽地又有一群人按了過來,約莫二十多個人,為首的一個人臉上掛著個刀疤,氣勢洶洶,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類。

  這群人直接衝到了鐵鋪外面,卻只有那個刀疤臉走進了鐵鋪,目光凶狠地盯著鐵鋪裡面的八個混混,說道:「你們幾個瓜貨,是不想找我兄弟麻煩?」

  這鐵鋪中的幾個混混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好歹也是街面上混的,總算是認出了這個刀疤,其中一個人賠笑道:「原來是王老大,這個……都怪我們先前沒有弄清楚……其實,都是一場誤會,誤會而已,那我們先走了,改天請王老大你喝茶。看小說我就去  」

  「這麼就走了,也不問問外面的兄弟答不答應?」刀疤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頗有幾分凶氣。

  「王老大,你要幹嘛?」其中一個混混臉色不禁一變,「我們可是給銀都集團做事的,打狗都要看主人,王老大你好歹也要給我們BOSS一點面子吧。」

  「別說我不給你們老大面子,給我兄弟道個歉,然後有多遠滾多遠。」刀疤喝道。

  那幾個混混聽見可以免得皮肉之苦,連忙哀聲道歉,然後溜之大吉。

  反正對於這些人來說,道歉和發誓都跟放屁沒有什麼兩樣。

  謝浪不禁有些失望,對周南說道:「唉,原本以為有一場好戲看呢,結果還沒開場就散伙了。」

  「原來這鐵匠鋪也和黑社會有勾結啊,不過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周南問道,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說起這個沈家鐵鋪,好像我記得以前我奶奶有一把菜刀,據說就是在一個叫做沈家鐵鋪買來的,用了四十多年都還鋒利得很,當初我們搬家的時候,她都捨不得扔。那菜刀,就算是用來砍豬骨頭都不會卷口,真的不錯,不過就是款式很土,不美觀。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沈家鐵鋪?」

  那少年這時候總算是放下了手中的鐵錘,然後就聽見刀疤大聲說道:「鐵兄弟,我今天是專程來感謝你的,上次你給我打的那口刀,雖然樣子丑了點,但是硬是把玉林壩朱老三那混蛋的東洋刀砍成了兩截,連鋒口都沒有卷一點。聽說那把東洋刀,花了朱老三一萬多買的呢。嘿,朱老三那傢伙,一下子就癟了氣,讓了地盤不說,還輸給老子一筆錢。想起來,就覺得是過癮,過癮啊!」

  這刀疤說得眉飛色舞,興高采烈,但是那少年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上次你買刀的錢,還沒有給呢。」

  「給,我現在就給。」刀疤將一個厚厚地紅包放在了桌子上面,然後又道:「鐵兄弟,你怎麼惹上了銀都公司的人,那幫人明理搞房地產,實際上卻是黑白都干,惹上他們的話,恐怕你這生意難以安寧。要不這樣,我出面給你多要點錢,然後你另外開一間大鋪子,多風光啊。」

  「這鋪子是我們沈家的,沒人能夠趕走我們,除非我們自己原意。」少年說道,「你帶這麼多人幹嘛,把我的鋪子門口都堵住了,我還怎麼做生意啊。」

  刀疤歎道:「鐵兄弟你這人就是太固執了。好了,我走咯,有事的話你通知我一聲。」

  刀疤揮了揮手,手下的人屁顛屁顛地就走了。

  謝浪看了看桌子上面的那個厚厚的錢包,心想裡面至少也有好幾千人名幣,不禁暗想道:「同樣是匠人,瞧瞧人家這賺錢手段,那真是大手筆啊。」

  「噗滋!~」

  那少年將打好的鐵器扔進了水中,頓時濺起了一陣白煙。

  謝浪穿過水霧形成的白煙,對那少年說道:「真是好水。」

  周南暗想:這謝浪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進了人家鐵鋪,二話不說就先稱讚水,這不是有問題麼?

  但讓周南疑惑不解的是,那有些冷漠的少年聽了謝浪的話,臉上竟然出現了驚喜之色,說道:「水好,刀才快。我叫沈鐵,你呢?」

  「謝浪。」

  謝浪笑了笑,說道:「想不到現在還能夠看到這麼正宗的古蜀淬煉之法,今天真是有眼福啊。」

  這個叫做沈鐵的少年也笑了笑,說道:「現在有眼光的人也不多了,兩位請坐吧。我這鐵鋪簡易,兩位就將就湊合一下。」

  說著,沈鐵給謝浪和周南倒上了茶水。

  周南根本不知道謝浪和沈鐵兩人在說什麼,她好像一句都沒有聽明白,但是她看得出來,謝浪不是在胡言亂語,否則這個冷漠的少年怎麼會顯得如此熱情呢。

  周南看了看四周,鐵鋪裡面的擺設非常陳舊和凌亂,貨架上面堆著各式各樣的鐵器,其中多數是刀具。所有的鐵器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出奇的醜陋,刀不像刀,斧頭不像斧頭,沒有良好的造型,更沒有經過刻意地打磨,就如同一位抽像藝術家搞出來的東西。周南暗想,說不定當初打造這些東西的人,都恐怕認不出有些東西究竟是什麼了。

  周南又看了看謝浪,這時候謝浪也在看四周的這些亂七八糟的鐵器,但謝浪好像看得很享受,臉上甚至還有許多的驚歎和讚賞之色。

  雖然滿心疑惑,但周南並沒有開口,因為她覺得不懂的時候,最好就不要開口,免得被人笑話。

  「謝兄弟,你覺得這些鐵器如何?」沈鐵這時候問道。

  「好。」謝浪說道,「剛而不脆,利而不折,都是好鐵。不過,不知道沈兄弟能夠煉出來赤鐵嗎?」

  「赤鐵?」沈鐵臉上有些驚訝之色,說道:「淬煉上我有七分把握,但是赤鐵需赤膽水才可以煉製成,這個卻不好弄了。但如果謝兄弟真想要煉製赤鐵的話,我倒是我可以試試。」

  「那就拜託沈兄弟了。」謝浪說道,「那我過幾天再來取,不過這價格如何?」

  「一千一兩。」沈鐵說道。

  「沈兄弟真是慷慨,那我先謝過了。」謝浪說道,起身告辭。【文學網首發】

  從鐵鋪出來之後,周南這才開口說道:「謝浪,什麼鐵值得了一千塊一兩啊,就算是不銹鋼也不過幾十塊錢一斤而已。對了,你是不是跟這個打鐵的認識啊,我看你們一唱一和的。」

  「不銹鋼也能夠和赤鐵相比?你說的不銹鋼,甚至連他店舖裡面的廢鐵都不如。」謝浪說道,「你先前沒有聽見嗎,就人家店舖裡面隨隨便便一把刀,就把一萬多的東洋刀給砍成了兩截。別說一千塊一兩,就算是一萬塊,那也也值得的,這東西可是千金難求的。唉,說了你也不懂,還是去龜橋上面看看吧。」

  上次和魏道身後的那個府匠交手,只不過一個回合,霸虎就被人家給秒殺了,這讓謝浪頗有一些窩火,最後思索得出結論,一則是他當時和霸虎的契合度不高,二就是因為霸虎所用的鋼鐵比不上人家的「噬魂梭」。而赤鐵,是一種淬煉之後,自然呈鮮紅色的鐵,韌性極強,但開刃之後卻又異常的鋒利,更重要的是這種鐵擁有極高的「靈性」,如果霸虎能夠披上一層赤鐵的話,那就真是如虎添翼了。

  杏雀的爪子和嘴角,就是用赤鐵打造而成的,只是當時謝浪竟然沒有想到那就是赤鐵。

  「裝,你就裝吧。」周南哼了一聲,覺得謝浪在故弄玄虛。

  什麼赤鐵,她壓根就沒有聽過的東西。

  不過周南總算是看到了謝浪所說的那個長著牙齒,但是肚子卻是空空的烏龜。

  如果不是仔細留意,誰也不會知道這石橋上面竟然會有一隻空著肚子的烏龜。在這一點上,周南不得不佩服謝浪的觀察力。但她並不知道,謝浪只是手摸著這烏龜的時候,就立即感覺到它的不同了,只是因為先前周南太過傲慢,謝浪才沒有立即告訴她而已。

  一隻空著肚子的烏龜,本身沒有什麼奇怪之處,哪怕這只石頭烏龜還有一排牙齒也一樣。但是,相對於另外二十三隻都是實心的,那麼也許就不只是一個巧合了。

  但周南找尋了半天,硬是沒有發現這只烏龜究竟有何特異之處,能夠和寶藏扯上關係。

  「我來試試。」

  謝浪知道周南找不到這烏龜的「竅門」,便上前在那石龜上面摸了幾下,然後又極快地在石龜背上拍了幾下,便聽講「卡塔!~」一聲清脆的機括聲,那石龜的牙齒忽地全部收了起來,龜嘴巴上留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

  周南的眼睛不由得一亮,她根本想不明白謝浪是如何做到的。

  「咦,你後面是什麼?」謝浪忽地對她說道。
正文 第五十四章 百年的使命(一)

    周南回過頭去,卻什麼都沒有看到。看小說我就去  

  等她將頭轉回來的時候,謝浪已經完工了,對她說道:「我們的運氣還算不錯,這烏龜肚子裡面有一個機關,不過需要你們周家的鑰匙才能開啟。」

  「你怎麼知道這烏龜肚子裡面有機關,還需要我們家的鑰匙才能開啟?」周南疑惑道,「對了,剛才我好像看見你胸前有一團光閃過,那是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都不是,你一定眼花了。不過這烏龜肚子裡面的機關卻是千真萬確,你準備什麼時候帶上鑰匙再叫我一同前來吧。不過,我覺得我們動作應該快一點,至少得趕在這裡被拆掉之前。」謝浪說道,心中卻暗想這師姐的眼神還真好,居然險些就讓她看到了霸虎。

  要不是放霸虎到烏龜肚子裡面去「探測」過,謝浪又怎麼會知道烏龜肚裡面有一個隱藏的機關呢。

  「鑰匙在我父親手中,這麼重要的東西,你以為我能夠隨身攜帶嗎?」周南說道,「不過,你最好是不要騙我。要是讓我知道你是在打鑰匙的主意的話,哼~」

  「別以女生之心度君子支腹了。」謝浪說道,「草圖那麼重要的東西,我還不是隨身攜帶著嗎?你們周家的人,就是把這些身外之物看得太重了。得得失失,看那麼重幹嘛。」

  「少廢話。我今天回去拿鑰匙,明天再一起過來。」周南說道,「順便,回去之後好好想想,還有什麼地方被我們遺漏了,看看還有別的線索沒有。」

  「知道了。」謝浪說道,伸手在石龜背上一拍,那石龜的牙齒重新伸了出來,將嘴巴的洞口給重新封閉上了。

  謝浪露了這麼一手之後,周南終於覺得,這個謝浪還算是有點本事。

  午飯之後,周南送謝浪回了學校,然後她趕去和他父親匯合了。

  周南知道,對於父親而言,這應該是一個莫大的喜訊。

  為了周家的這批「寶藏」,他爺爺和父親,都付出了幾十年的心血。

  相對於周南,謝浪顯得冷靜多了,回到學校之後,首先是補了一個午覺,睡醒之後,才一個人趕去了鬼樓,準備按照周南的提議好好思索一下是否有什麼重要的線索被遺漏了。看小說我就去  

  但事實證明,謝浪並不是一個善于思索和推理的人,線索沒有思索出來,反而把瞌睡個思索了出來。

  等謝浪睡醒這一覺之後,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連忙離開了鬼樓,不過離開的時候,謝浪將杏雀帶了出來,因為他感覺這件事情到後面可能有些棘手,有杏雀在身上當可多幾分安全感。

  在食堂吃過晚飯,謝浪剛一回寢室,就見柳小童興沖沖地走了過來,「謝浪,你被錄取到學校預備隊了,恭喜你了!」

  柳小童興奮異常,謝浪卻滿臉疑惑,「錄取到預備隊了,什麼預備隊啊,我好像什麼隊都沒有報名啊?」

  「RoboCup國際大學生機器人比賽,今年在香港舉行,我們學校應邀組隊參加,你被預備隊錄取了。」

  蔣帥這時候不在寢室,胖子和林強卻在,兩人聽了柳小童的話,眼睛睜得比牛的眼睛還大。胖子更是誇張,連嘴巴上的泡麵都忘記往嘴巴裡面吸了,就這麼呆呆地看著謝浪。

  「錄取我幹嘛,我根本就是一個外行,而且我也不是學校機器人研發小組的。招我去預備隊,這不是瞎搞嗎?」謝浪說道,並沒有任何歡喜的表情。

  「是梁博士給你報名的,他說你肯定會給他這個面子的。」柳小童臉上的激動之色還沒有退卻,「謝浪,這可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啊,你要知道預備隊只有六個名額,主要是去國際大賽上見識見識,然後培養成下一屆的主力隊員。」

  「這麼說,你也被選入了預備隊?」謝浪說道,「那真是一件好事。」

  「哦,對了,這個是梁博士讓我帶給你的書。另外,我們研發小組每週一三五晚上都有課程,你如果有時間的話,可以來聽課的。」柳小童打開背包,將幾本嶄新的書放在了謝浪面前,「梁博士是我們學校參賽隊伍的領隊助理,這一次機會真的難得,謝浪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啊,加油。」

  「好,那共同努力吧。」謝浪說道,但卻沒有半點要加油的味道。

  謝浪隨手翻了翻,這些書倒是不錯,有兩本還是外文翻譯版,價格不菲。看樣子,學校對這次比賽倒是還蠻重視的呢。

  「你們兩個幹嘛?」謝浪這才注意到胖子和林強兩人的目光還留在他身上。

  「謝浪,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校長他乾兒子啊?」胖子艷羨地說道。

  「我看你才是校長的干孫子。」謝浪狠狠地盯了一下胖子。

  「你要不是校長的乾兒子,怎麼什麼好事情都落到你頭上,而我們卻什麼都撈不到呢?」胖子故意裝得忿忿不平的樣子,「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結果美女一個接一個地找上你。學校的好事情,你就算不報名,人家都要給你安一個名額,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沒錯,總不能什麼好事情全落你娃身上吧。」林強也幫腔道。

  「先前不是告訴你們了嗎,這都是人格魅力的緣故。」謝浪呵呵一笑,「況且不過是一個什麼預備隊的隊員,又不是主力隊員,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奶奶的,作為一個計算機系的,你不會是連RoboCup國際機器人比賽是什麼都不知道?天啊,這世界真是太瘋狂了。」胖子叫道,「這是國際上最著名的兩大機器人比賽之一,RoboCup主要是以機器人足球為研究課題,比賽的項目主要也是機器人足球比賽,另外還附加有機器人搶險和救援的比賽。今年已經是第十一屆了,而今年最具有看點的地方,就是增加了機器人格鬥比賽。格鬥啊,就像變形金剛那樣的,多令人嚮往啊!」

  「聽你這麼說,感覺這比賽好像還有點檔次呢。」謝浪說道,「格鬥?嗯,的確是不錯的項目,應該能夠吸引很多人。不過,這個比賽估計有多少獎金啊?」

  「獎金?好像有吧,這次是歷屆最高的,好像是十萬港幣吧。」胖子說道,不忘打擊謝浪一下,「不過獎金你就別指望了,因為中國代表隊好像連前三都沒有進入過,更何況你還是預備隊,根本就沒有機會。」

  「怎麼不能想,我聽人家說,周南師姐在大一就獲過什麼國家級的特等獎,而且好像還設計了一座立交橋,獎金都買了一輛車。同樣都是學生,我怎麼就不能想了?只要我實力夠強,預備隊員也一樣可以變成主力的。」謝浪反駁道。

  獎金,無疑是誘人的,更重要是如果能夠得獎,謝浪就可以向繫上提出申請,免去每天必須去上課的苦差事,擁有相對的人生自由。想到這些,謝浪的虛榮心又有些蠢蠢欲動了。

  「就憑你也想和人家周南師姐相比?」胖子嗤之以鼻道,「周師姐可是公認的建築設計天才。天才,你知道天才是什麼意思嗎?人家周南師姐雖然比我們高一個年級,但聽說年齡卻比我們還小一些,是因為她中學跳了兩次級的。」

  「好男不跟女鬥,何必拿我跟她相比呢。」謝浪說道,「不過就憑你們兩個這麼損老子,我就明確告訴你們兩個傢伙,這獎金--老子還偏偏吃定了!」

  「吹吧,吹吧,我的校長乾兒子大人。」胖子不屑地說道,「謝少啊,別說你拿獎金,你要是真能夠成為我們學校的主力,在電視上露露臉,我吳飛凡都給你手掌心煎魚吃。」【文學網,正版閱讀】

  「你那手掌心煎出來的魚,還是留給你自己吧。你要真有誠意的話,到時候就請我們去哪個好的餐廳吃一頓吧。」謝浪說道,儼然他已經拿獎的口吻。

  林強看著謝浪,鄭重地說道:「像你這樣臉皮厚得恬不知恥的人,真是不多見了。」

  「無恥者無畏嘛。」謝浪笑了笑,將柳小童給他帶的書順手扔在了床頭。

  無論這個比賽是否參加,謝浪覺得多學點東西總是不會有壞處的,何況他當初他對加入機器人研發小組的事情,還是相當有興趣的。要不是因為鍾國濤橫插一腳,謝浪可能早就成為研發小組的正式一員了。

  只是謝浪有些搞不明白,為何梁仁就那麼看得起他謝浪呢?
正文 第五十五章 百年的使命(二)

    次日早上八點。請牢記  

  謝浪早早地就來到了學校大門前等候了。

  不多時,周南的車就行駛了過來,她倒是挺守時的。

  謝浪習慣性地坐到了副駕駛位置上,車子發動之後,謝浪才注意到後排還坐著一個人。

  「這是我爸爸周良,這是謝浪。」周南替兩人介紹道。

  原來是周南的父親。謝浪仔細留意了一下,周南的父親看起來差不多四十出頭,穿著筆挺的深藍色西服,看起來很整潔也很威嚴,並且渾身帶著一股傲氣。

  周良的話很少,和謝浪寒暄了兩句之後,就不再多話。

  謝浪隱約覺得這位周叔叔對自己好像有些排斥或者敵意,但這還只是感覺而已。

  周南將車停在了昨天的地方,然後和她父親還有謝浪一起走路前往陳家祠。

  一路上,建築機械轟鳴,這一帶到處都在搞房地產建設。

  剛走了幾步,謝浪就聞到了一股煙火的味道。

  「不好了。」謝浪說道,加快了腳步。

  走了一陣,一片意想不到的情景出現在眼前了:百年的陳家祠竟然一夜之間變成了一片廢墟,那裡只剩下了火燒之後的殘垣斷壁,不時還有幾縷青煙飄散在風中。

  周南和她的父親也是以驚,顯然他們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個變故。

  沈鐵呢?

  謝浪不禁擔心起沈鐵的安危來,連忙雙目環顧。

  雖然和這沈鐵只是一面之緣,但謝浪心中卻真的不希望他發生什麼意外,因為謝浪覺得沈鐵是一個可以做朋友的人。

  終於,在廢墟的邊緣處,謝浪發現了一個簡易的窩棚,那窩棚是用沒有燒完的木材和油布搭建起來的,窩棚上面好像還掛著一個被火燒得漆黑的匾額。

  謝浪連忙衝到了窩棚旁邊,果然看見了滿身炭灰的沈鐵。

  沈鐵一臉的淡然,沒有怒氣,也沒有恨意,居然還在那裡打鐵。不過看見謝浪的時候,他臉上多了幾分笑容,迎上前說道:「謝兄弟這麼快就來了,不過你要的赤鐵可還沒煉好呢。」

  「是不是昨天那些人幹的?」謝浪想起了昨天的那幾個小混混,恨聲道:「這些人真該死!」

  「謝兄弟你不用擔心,不過是幾個小雜魚而已,我就陪他們玩玩。」沈鐵冷笑道,「他們無非是想把我趕出陳家祠,不過這把火還燒得不夠旺,連老子的汗毛都沒有燒掉一根。我們沈家在這裡呆了已經一百多年了,除非我們自願,否則誰能夠趕得走我們。」

  沈鐵的語氣中頗有幾分狂妄之氣,但謝浪知道他有狂妄的本錢,就那幾個混混,如果沈鐵真要動手對付他們的話,恐怕他們早就傷筋斷骨成了殘廢了。看小說我就去  

  謝浪知道,鐵匠其實並不一定只是會打鐵,有時候他們打起人來,比打鐵還有勁。

  「既然是幾個小雜魚,索性早點打發了事。」謝浪勸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沈兄弟你呆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思了。以前有個陳家祠,你的生意還可以勉強做下去,但日後這裡成了高檔的電梯公寓,你認為那些白領、金領還會來照顧你的生意?我也知道你打的東西好用,但以你的淬煉法弄出來的東西,的確不怎麼好看。」

  這時候,周南和她父親也走了過來,但是他們兩人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已經變成廢墟的陳家祠上面,他們兩人還在找尋那隻大石龜的下落。

  「謝兄弟你不知道,要真是為做生意的話,我早就不想在這裡呆了。我也知道,現在的人都喜歡好看的高檔品,我們這些粗銅爛鐵誰還肯用啊?哦,也不是都不用,比如昨天來的那個刀疤臉,他就喜歡用我打的刀去砍砍殺殺。不過我不能走啊,我們沈家的祖訓在這裡放著,不完成使命,那是不能離開這裡的。」

  「祖訓,使命?」謝浪說道,「都是陳年往事了,沈兄弟何必還堅持著呢?」

  「如果是別的事情,倒可以不堅持。但是這件事情--」沈鐵說道,「這其實是我們沈家對一個人的承諾,當年那人對我們家有大恩,所以我們必須信守這個承諾,否則就真成了忘恩負義。」

  「原來是這樣。」謝浪說道,「不過沈兄弟千萬要小心一點,我看只要你一天在這裡,那些人就會來騷擾你一天。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的確有些麻煩啊。」

  「謝兄弟放心,要是那幫人真把我惹火了的話--」沈鐵眼中凶光一閃,「老子就要他們好看!」

  這時候,周南衝謝浪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趕緊過去。

  「不管怎麼說,沈兄弟最好還是小心為妙。」謝浪再次提醒沈鐵道,然後向周南那邊走了過去。

  「你跟鐵鋪的小伙子在說什麼啊?我看他也挺可憐的,這麼一家老鋪子,一夜大火就沒了。」周南歎了一聲,然後說道:「那隻大石龜也被掩埋了,不知道被埋在什麼地方了。不過,這個暫且不去理會,那橋欄上的石龜,你說要用鑰匙,我讓我父親拿了過來,你看怎麼辦吧。」

  周良的神情相當嚴肅,將手摸進裡面的襯衣當中,掏出了一枚用金鏈子拴住的古老鑰匙。

  那鑰匙好像是黃銅製的,看起來至少也有幾十上百年的時間了,不過那鑰匙卻一點不顯得陳舊,甚至是閃閃發亮、一塵不染。這種情況謝浪一看就明,必定是周良將這鑰匙隨身攜帶,寸步不離,然後每天用手摩挲過,才將這黃銅鑰匙擦拭得如此明亮。由此可見,周良視這鑰匙如何珍視了。

  但真正讓謝浪驚訝的,是這鑰匙的造型。鑰匙的身軀,只是一個細小的銅管,差不多喝飲料的吸管那麼粗細,銅管上面卻沒有任何的齒,很難想像這把鑰匙究竟是為開什麼鎖而設計的。

  謝浪來到了橋上的石龜前面,對周良說道:「叔叔,將你的鑰匙取下來吧。」

  聽家謝浪的這話,就如同是觸及到了周良的某根神經,他的眼中立即閃過一絲凶光,但隨即卻又冷靜了下來,終於小心翼翼地將鑰匙從脖子上取了下來,遞在了謝浪手中。

  這動作和神態,真有些像是傳說中的守財奴在遞交他的庫房鑰匙。

  謝浪看了看手中的鑰匙,讚道:「原來是如意匙,有了這鑰匙,那就沒有打不開的鎖了。」

  說著,謝浪伸手在石龜背上拍了幾下,那石龜的牙齒「喀嚓~」地縮了進去,露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口。

  「機關就在烏龜肚子中,將鑰匙放進去就可以開啟,但開啟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謝浪實事求是地說道。

  到目前為止,對於這批東西藏在什麼地方,謝浪仍然是毫無頭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扔進烏龜肚子裡,萬一鑰匙不見的話,怎麼辦?」周良有些著急地說道。對於謝浪,他並不怎麼放心,更何況這鑰匙就如同是他的「命根子」一樣寶貴。

  「放心,掉不了的。」謝浪說道,也不知道他如何動作,那鑰匙的身軀上面忽地伸出了六隻細小的金屬腿,兩邊各三隻,如同昆蟲一樣從石龜的口部爬了進去。

  周南和她父親兩人面面相覷,都搞不懂謝浪是如何做到的,這鑰匙在他們兩人研究過不下數百遍,但是從沒有想到這鑰匙竟然可以伸出「腳」自己行走。

  「他究竟是幹什麼的?」周南心中對謝浪的身份不禁產生了懷疑。

  周良的心中,就不止是好奇那麼簡單了,雖然他比任何人都想要見到「寶藏」,但是並不意味著他對謝浪毫無戒心,相反他一直都在提防著謝浪。女兒忽然之間找出來這個幫手雖然看起來有些本事,但對方越是有本事,就讓周良越是懷疑其動機不純。

  幾秒種之後,謝浪聽見石龜裡面發出一聲清脆的「卡嚓~」聲,他立即明白如意匙已經開啟了裡面的機關,於是謝浪的神色不禁凝重起來。

  「轟隆!~」

  地下,忽地傳來了一聲巨大的轟響,整個地面都在這聲音中不住顫動。

  聲音是從陳家祠的廢墟下面傳來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廢墟下面掙扎,準備破土而出。

  「謝浪,快住手!」沈鐵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場面,把謝浪也驚了一下,聽力沈鐵的話,連忙將如意匙取回了手中。

  原來那如意匙的柄上有一根金線,只要輕輕拉動金線,鑰匙自然就回來了。

  轟響聲戛然而止。

  如果不是四周建築工地上有很多機械噪音,這一聲轟響也不知道會吸引多少好奇的人來。

  周良的反應卻是極快,如意匙剛回到謝浪手中,就被他給拿了回去。

  沈鐵這時候已經衝了過來,臉上又驚又喜,對謝浪說道:「謝兄弟,原來你就是我們沈家一直要等的人,這真是太好了……真是緣分那。只不過,現在還不能開啟這機關,否則動靜太大,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嗯,最好是選擇晚上來開工--」

  「等等--」謝浪打斷了一臉激動的沈鐵的話,「你剛才說我就是你們沈家要等的人,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啊?」【文學網,很棒哦】

  「我們沈家的人留在這裡,就是為了等待開啟這個機關的人。」沈鐵笑道,「一百多年了,現在總算是等到了。剛才的轟鳴聲,是陳家祠那頭大石龜發出來的,那石龜內藏有機關,據說可以爬行遊走,但卻必須斬斷石龜上的紅銅枷鎖才行。那紅銅枷鎖就是當年我沈家先祖用精銅澆鑄而成的,現在又要我們沈家的人來把它砍斷了,這就是我們沈家人的使命。」

  「原來女媧緣何斬龜足的意思,是指斬掉龜足腳上的枷鎖。」謝浪恍然道,「這麼說來,我好像有些明白了,那祠堂裡面大石龜,莫非裡面還有機關?」

  「據先祖所說,這石龜的確和一批很重要的東西有關,但我們沈家的人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沈鐵說道,「不過無論什麼東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總算等到謝兄弟你了。」

  「沈兄弟--」周良聽了謝浪和沈鐵的對話,有些東西他雖然沒有聽明白,但他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些事情,「沈兄弟,我聽你的意思,你們沈家當年是為了信守一個人的承諾,而一直在這裡守護那批寶藏,對吧?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那個人應該是姓周吧?」
正文 第五十六章 龜中行(一)

    沈鐵看了看滿眼期待的周良,點頭說道:「沒錯,姓周,是我們沈家的恩人。」

  周良大喜,說道:「太好了,我就是周家的後人。真是蒼天有眼,讓我們兩家後人得以重見。沈兄弟,照你這麼說,只要你斬斷那石龜腳上的紅銅枷鎖,就可以找到藏寶的地點所在,是嗎?」

  周良的熱情有些讓沈鐵不知所措,只能應道:「是的,不過這是謝浪說的,不是我。」

  「誰說的都不要緊,重要的是我們兩家要精誠合作,早點將這批寶藏找出來。」周良激動道,又不忘許諾沈鐵地好處,「到時候,我肯定少不了你的好處的。」

  「周叔叔,雖然你是恩人的後人,但有些事情還是要說清楚的。」沈鐵一臉嚴肅,說道:「當初我們先祖得到的指示,是協助開啟機關的人取得那批東西,而不是協助周家的後人。」

  「這……難道有什麼區別不成?」周良愕然道,覺得沈鐵這小伙子有些一根筋。

  「當然是有區別的,因為開啟機關的人是謝浪,我親眼所見的。」沈鐵說道,「那麼即是說,謝浪就是這批東西的主人,所以周叔叔你是沒有權利處理這批東西的。」

  「什麼!」周良差點暴跳如雷,「豈有此理!這鑰匙都是我給謝浪的,你居然敢說這東西不是我的?況且周家祖先遺留之物,難道不應該歸於周家人之手?我看你小子是想和謝浪合作,趁機多撈取好處吧?」

  「周叔叔這話可就難聽了。」沈鐵冷笑道,「我們沈家的人,只為一諾千金。」

  眼看周良和沈鐵就要鬧得不可開交,周南終於忍不住了,對她父親說道:「爸,你……你就少說兩句行不行,我想人家沈鐵不會是這樣的人。」

  周良畢竟還是心疼女兒的,冷哼了一聲,總算是閉嘴了。

  謝浪走過來說道:「周叔叔,我想你可能有些誤會。其實,先前我就跟周師姐說了,如果那批東西真是金銀珠寶的話,我謝浪願意全部放棄。只是我覺得裡面可能有很多機關器械,那是我最感興趣的東西,所以才厚著臉皮跟你們一起追查這批東西,就是希望能夠學習、利用那些機關器械。請牢記  」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候可別反悔。」周良說道。

  周良對於先祖周旭的資料早有過研究,知道當年周旭是任成都府的府庫總管,這個差使的官銜雖然不大,但是卻很有機會接觸到大量的錢財,所以他相信這批東西就是寶藏。況且周良覺得如果不是寶藏的話,他先祖也沒有必要為了這批東西而喪命的。

  畢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嘛。就算要搞同盟會,也必須得有錢財才行,這才是合情合理的解釋。

  不過,有了謝浪的這個承諾,周良總算是暫時放下了心。

  見周良沒有什麼異議了,謝浪便又對沈鐵說道:「沈兄弟,先前的動靜可真夠大的,白天的確是不太適合幹這事情,你覺得晚上如何呢?」

  「晚上十一點左右,應該比較合適。附近建築工地的機械會一直工作到十二點左右,可以幫我們掩蓋聲音,而這時候很多人差不多已經睡覺了,也能夠減少一些人的注意力。」沈鐵說道,「況且斬紅銅枷鎖的利器,我還得花點時間去準備。」

  能煉好鐵的人,當然有辦法弄到利器,這一點謝浪倒是不怎麼擔心。『

  「那就晚上十一點吧。」謝浪看了看周南,「師姐,你覺得如何?」

  周南的心情好像有些不太好,默然地點了點頭,說道:「好,那晚上十點你在學校門口等我。」

  「也好,那師姐你和周叔叔去準備吧,我和沈鐵再商議一下。」謝浪說道。

  「怎麼,你們兩個想私吞寶藏不成?」周良的話剛說了一半,看見女兒臉色不善,「哼,鑰匙還在我手中,諒你們也玩不出什麼花樣,這寶藏還是我們周家的。」

  這時候周南已經離開向停車的方向走去,周良連忙追著女兒去了。

  「真是的,想不到周家的後人竟然會是這麼一副德行。」沈鐵看著周良的背影,感慨道,「周家的先祖據說是一個很厲害的工匠而且是德才兼備,當年我太爺爺出門采鐵礦,就剩懷孕的太奶奶在家,如果不是周家的先祖施以救助,恐怕我們沈家也就沒了。後來,周家先祖還指點我太爺爺煉鐵之術,這才讓我們沈家的煉鐵術更進了一步,所以這恩德可不小。不過,沒想到周家的後人卻這樣,真是可歎啊,居然連祖宗的手藝都給丟棄了,還妄想著祖先留下的寶藏呢。對了,謝浪你是如何知道這批東西的呢?」

  「這事可就有些複雜了……」謝浪知道沈鐵是一個耿直可靠的人,便將當初發現鬼樓的事情給沈鐵講了。

  沈鐵聽完,感歎道:「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數了。看來是周家先祖選定了你成為這批東西的守護者了,否則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呢?況且,聽你說那批東西多半是機關器械,周家的後人得了也沒有什麼用,這就難怪用鑰匙開啟機關人的是你了。對了,謝浪你可曾聽過地工、天工的事情?」

  「地工、天工?」謝浪驚道,「原來你也聽過這些傳說。」

  「不僅聽過,一直都想成為一個傳奇匠人呢。」沈鐵滿眼的嚮往之色,「我聽說地工、天工都有通玄的手段,那應該是一個很有趣的境界吧。這兩年,我的技藝就已經停滯不前了,我老爹就說我已經到了普通工匠的極限了,以後能不能有所突破,就只能看機緣了。這兩年,我一直都想離開出去看看,但是又受困於祖訓,不能離開陳家祠,所以真是有些為難,幸好現在你總算來了。」

  「說起來,地工我倒是認識一個,有時間我給你引薦引薦。」謝浪說的人當然是秦哲了。

  「真的?」沈鐵道,「你見過真正的地工?」

  謝浪點了點頭,說道:「只不過,我聽他說,要想成為地工,要進行什麼『傳神洗禮』,但是卻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只要能夠成為地工,什麼代價我都原意。」沈鐵說道。

  「代價就是你的人生自由。」謝浪歎道,「可能意味著你必須和現在這個世界隔離。」

  「自由?」沈鐵不由得一呆,顯然沒有想到這就是代價。

  沉默了半響之後,沈鐵忽地吐出了一口長氣,「為什麼會是這樣的代價?」

  謝浪苦笑了兩聲,說道:「這個問題,我現在都還沒有想明白。不過,如果要用自由去換取的話,我倒寧願自己想辦法,畢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

  「沒錯,天無絕人之路。」沈鐵點頭應道,心情卻顯得有些沮喪。

  雖然每個人幾乎都聽過人定勝天的說法,但要做到卻是談何容易啊,何況沈鐵在這條路上已經走了很多年了,他最清楚要跨越那關鍵的一步是何等的不容易。

  ※ ※ ※

  晚上十點的時候,謝浪準時到了學校門口。

  但是一直到十點半,周南的車都還沒有開過來,謝浪這才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了。但更愚蠢的失誤,卻是謝浪這才發現他居然沒有周南的手機號碼,也即是說根本無法跟人家聯繫。

  悔恨之餘,謝浪又等了幾分鐘,但依舊沒有等到周南的消息。

  於是,謝浪只得放棄,乘坐的士趕去了陳家祠。

  謝浪到陳家祠的時候,已經是差不多十一點二十了。

  今晚沒有月亮,還好這一片區域的路燈並未因為搞建築而熄滅。

  因為搞修建道路不通,謝浪又走了一段路,趕到石橋那裡的時候,卻發現周南和她父親已經在那裡了,並且周良正在橋欄上的石龜旁邊忙碌個不停,但是卻好像連石龜的牙齒都沒有撬開,只急得是滿頭大汗。

  而沈鐵,這時候仍然呆在他的窩棚當中,燃起了一個油燈,就好像是看熱鬧地盯著周良忙碌不休。

  謝浪就算再笨,也猜測到自己可能是被周良給撇開了,便上前向周良問道:「周叔叔,要不要幫忙啊,我看你忙得都滿頭大汗了?」

  周南顯得非常尷尬,向謝浪解釋道:「謝浪,對不起……我……我忘記去學校接你了。」

  謝浪知道周南不是這種出爾反爾的人,說道:「沒事,我也經常忘記事情。」

  周良聽了謝浪的話,卻只覺得謝浪是在諷刺他,心中極其不爽,只是他不懂機關,又怎麼可能開啟那石龜的機關呢?要不是因為惦記寶藏的事情,恐怕周良恨不得將這石龜砸個稀巴爛。他原本不是一個瘋狂的人,只是尋找寶藏的這幾十年,生活讓他不知不覺地改變了。

  因為寶藏,周良不僅失去了妻子,也失去了自己的本性。

  見周良沉默不語,謝浪也不上前自討沒趣,逕直找沈鐵去了。

  藉著油燈的昏暗光亮,沈鐵悠閒地剝著煮熟的豆莢,喝著小酒。
正文 第五十七章 龜中行(二)

    沈鐵給謝浪倒上了一杯酒,然後才用嘲諷的口吻說道:「他們好像打算撇開我們兩人啊?不過,我看他們什麼都不懂,就算拿著鑰匙也是枉然。看小說我就去  來,喝酒吧。」

  謝浪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道:「既然他想自己幹,就由得他去好了。你這豆莢挺香的,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

  「青城後山的。」沈鐵說道。

  「你今天去了青城山?」

  「這不是為了去取斬紅銅枷鎖的利器嗎,這利器平日裡就放在青城後山,我順道摘了一點剛熟的豆莢。」沈鐵說道,「青城山的水是四川少有的『剛烈之水』,利器被這種水浸泡,自然就越鋒利。」

  說話的時候,沈鐵用手拍了拍桌上的一個白色布包,那裡面似乎就放著他口中的「利器」。

  謝浪看了看那布包,雖然從外形上看不出布包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但謝浪仍然可以感覺到它的「利」,因為布包外表的棉纖維居然根根直立了起來。

  這時候,謝浪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這利器究竟是何物。

  不過謝浪一杯酒剛下肚,周南卻走了過來,有些歉然地對謝浪說道:「謝浪,我父親這個人,的確有些不近人情,不過……你看在我的面上,就不要跟他計較了。現在已經快十一點四十了,如果過了十二點,這附近的建築機械都停工的話,那可能就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了。」

  「師姐你就不用替你父親道歉了,你父親的想法其實我也理解。」謝浪說道,「我還是那句話,如果真有什麼金銀珠寶的話,我謝浪絕不染指。」

  「沒錯,我沈鐵也不會稀罕的。」沈鐵也說道。

  話已經到這個份上了,周良也知道單憑自己的本事根本找不到寶藏,只得退在了一邊,將如意匙取了下來,放在了謝浪手中,但他的眼中仍然充滿了懷疑和戒備。

  對於謝浪而言,這已經是輕車熟路的事情了,將如意匙放入石龜肚子後,轟鳴之聲再次響了起來。

  陳家祠的廢墟不住地顫動著,被埋在廢墟下面的石龜正掙扎著要破土而出。

  而同時,昨天鬧事的那幾個混混也恰巧趕了過來,他們原本是準備繼續來騷擾沈鐵的,這時候聽見廢墟當中的巨大動靜,頓時嚇得躲在了一邊。

  一陣顫動之後,那廢墟下面的巨龜終於將它身上和四周的廢物甩開,露出了龐大的身軀來。請牢記  

  「錚錚!~」

  那石龜腳上的紅銅枷鎖鏗鏘著響,禁錮著這巨大石龜的動作。

  見了這情形,謝浪、周南和周良三人都靠了過去,臉上卻都顯得有些驚駭。不過,相對而言,這種情況還沒有超過他的理解範疇,但周良和周南兩父女,卻被驚得有些呆了。

  沈鐵就在這時候爬上了廢墟,手中拿著一個白色的布包,這個時候,他仍然是沒有讓其餘人見到他手中的利器究竟是什麼東西。

  直到靠近了石龜的時候,沈鐵這才抖開了白色的布包,然後從廢墟上高高地躍起。

  一道白色的弧光,如同閃電一般,劃過長長的軌跡,斬在了石龜腳上的紅銅枷鎖上面。

  利器,謝浪覺得這才配叫做利器。

  那弧光斬開石龜四隻腳上的紅銅枷鎖,如同快刀切豆腐一般,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一點。

  「轟隆!~」

  枷鎖一去,那石龜立即動了起來,巨大的腳邁了起來,輕易地就將前面的一段殘破牆壁給撞塌了。

  石龜的四隻腳移動之後,就顯示出無比蠻橫的強力,當真如同洪荒猛獸一般,從廢墟之中撞開了一條路出來。

  謝浪這時候才發現,先前石龜站立的地方,那紅銅枷鎖的下面,居然還有一方巨大的紅銅埋在地面下,原本是跟紅銅枷鎖連在一塊的,至少有兩三噸重,應該也是用來禁錮石龜的,不過卻也被沈鐵的利器從中斬開,露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口子。

  見到這情形,謝浪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暗想沈鐵的利器究竟是什麼東西,竟然如此的鋒利。

  「小心!~」

  這時候,那石龜已經破開廢墟,向著謝浪所在的方向疾走了過來,就如同是一座可以移動的堡壘。如果被這石龜的巨足塌中的話,鐵定會變成一堆肉餅,所以周南才連忙開口提醒謝浪。

  謝浪不慌不忙,目光落在了石龜的腹部下面,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半米多高的穴口。

  眼看石龜的大足就要踏在謝浪身上的時候,他一個翻身,居然靈巧地爬上了石龜腹部的穴口。然後對周南和沈鐵說道:「趕緊過來!」

  雖然沒有得到謝浪的提醒,但周良的反應卻快過了他女兒和沈鐵,居然搶先一步趕到了石龜的腹下。

  這石龜雖然巨大,但是腳卻只有一米五左右,所以周良沒費多少勁就爬了上來。然後,他才忙著招呼自己的女兒過來。

  在謝浪和周良的幫助下,沈鐵和周南也爬了上來。

  這時候,石龜已經爬到了石橋邊上,謝浪趁機將如意匙收了回來。

  「撲通!~」

  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這石龜竟然躍入了又髒又臭的河水當中。

  直到石龜躍入水中,那幾個混混才回過神來,其中一個人顫聲說道:「早就聽人說陳家祠的石頭烏龜是什麼神獸,而且還是活的,只要腳上的枷鎖一開,就會活過來翻江倒海。這個……不會是真的吧,我……我去火車站了,我要回老家避難去了。」

  「媽的,你等我們一起啊。」另外一人叫罵道,幾個人如鳥獸散。

  「呷!~」

  一聲刺耳的尖嘯生劃破夜空,那幾個在黑夜當中奔跑的混混忽地停止了奔跑,癱倒在地上。

  每個人的胸前,都多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

  這幾個人臨時的時候眼睛睜得很大,大概是想看清楚究竟是什麼東西殺死了他們,只是卻未能如願以償,因為那東西實在太快了。

  ※ ※ ※

  在石龜躍水的那一剎那,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謝浪,他連忙將周南和沈鐵向後一帶,然後三個人順勢滑入了烏龜的腹部當中。

  三個人這才明白,原來這石龜的腹部竟然是空心的,足足有五六平方米,三個人在裡面還顯得寬鬆。

  片刻之後,周良也滑了下來,不過他卻是被河中的臭水嗆下來的,下來之後正不住地咳嗽著。

  石龜的內部漆黑一片,謝浪剛要想辦法弄點火光來,就赫然發現自己胸腔的那顆鵝卵石再次發燙。並且,這一次除了發燙,那鵝卵石還射出了柔和的淡藍色光芒。

  「難道這石龜,竟然也是有靈識的器物?」謝浪心中不禁一動,要知道靈器可不是到處都能見到,尤其是這樣一個巨無霸一樣的靈器,那就更加不容易了。

  這麼大的一個石龜,其重量起碼有幾噸有餘,以機關驅動需要莫大的能量,其中的靈識要完全控制這麼大的一個傢伙,且還要行動自如,當真是相當不容易。

  石龜腹部的洞穴設計得相當巧妙,河水並沒有灌進來,但是裡面的四個人都能夠聽見清晰的水聲,證明石龜還在水中急行。

  周良這時候又是興奮,又是氣惱,興奮的是寶藏似乎已經在向他招手了,而氣惱的卻是先前嗆了一口污水,那種臭味道簡直就讓他作嘔,而謝浪這小子居然沒有提醒他。

  但周良暫時忍住了怒氣,只是將如意匙給要了回來。

  雖然不知道這鵝卵石為何會發光,但無疑這柔和而純淨的光芒給了謝浪他們不少的方便,謝浪更是借助這光芒看清了石龜腹部的構造。

  這腹部的空間差不多有八九平方米,下面非常平坦,頭頂上呈拱形。拱形頂壁的正中央,鑲嵌著一個足球大小的黑色石頭圓球,表面打磨得極其光滑。

  謝浪微微猶豫了一下,將左手掌按在了那圓球上面。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黑色的圓球忽地由內而外變亮,然後釋放出一團雪白色的亮光,謝浪按上那圓球的時候,一種異樣卻又有些熟悉的感覺從手掌心傳了過來,他知道這裡面有什麼東西被激活了。

  那發光的圓球當中,時而會有紅色的古怪符號從中一閃而過,猶如驚鴻一瞥。

  那些符號,謝浪從未見過,不過謝浪知道那些東西必定都是鳳文,只是自己不明白其中的意義。不過,他更不明白當初是誰,將這些鳳文「刻」入了圓球的內部,從而產生了意想不到的力量,和整個石龜內部機關聯繫在一起,將這麼大的一個石龜驅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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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圓球內部時而出現的鳳文,謝浪不難看出這圓球就是整個石龜的「中樞神經系統」,連通了石龜內部的機關,控制著這石龜的所有行動。無論是這內部的機關,還是對這鳳文的理解和運用,謝浪覺得建造石龜的這個人,比他高出了起碼好幾籌。

  沈鐵雖然對機關一道並不擅長,但對於眼前的這些東西還能夠接受,但對於周南和周良兩父女,眼前的一切都早已經超乎他們的想像,覺得好像到了另外一個陌生的世界一般。

  能夠在地上奔跑、水中潛行的石龜,能夠發光的石球……種種奇怪而詭異的現象,讓周南和周良兩人,既感到有些驚奇,又有些恐懼。

  因為從先前起發生的一起事情,好像都超出了他們的控制,更超乎了他們的想像。

  這時候,周南才忽然想起謝浪先前說過的話:「我想總會有機會用得上我的。」
正文 第五十八章 石王陵(一)

    透過那個石頭圓球,謝浪能夠感覺到一股龐大的靈識,但是這股靈識卻無法被謝浪所控制。看小說我就去  

  圓球當中,不時有神秘的鳳文一閃而過,然後開始重複,週而復始。

  謝浪雖然不明白這些鳳文蘊含的意思,但是卻隱約猜測到這一組鳳文可能代表的是一個指令,當如意匙觸發了這石龜的機關之後,這一組指令也就開始工作了。謝浪試圖去控制這股靈識,但是卻沒能成功,好像這股靈識根本無視外界意識的干擾,只是按照預定的計劃行動著。

  不過,這股靈識也沒有排斥謝浪,當謝浪的意識和靈識接觸的時候,謝浪甚至能夠感覺到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然後透過這股靈識,能夠感覺到石龜內部機關的動作和四周的一些動靜。

  就在這時候,謝浪隱約感覺到另外一個人的存在,這種感覺非常的模糊,讓謝浪覺得有些奇怪。

  難道這石龜裡面還藏著其他人?

  謝浪心中嘀咕道,只是這石龜的腹部就這麼大,也只有這個地方才能藏人、避水,除此之外他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藏人。

  正在疑惑當中,謝浪被周南輕輕拉了一下,周南低聲問道:「謝浪,這石龜是不是……是不是史前文明的遺跡啊,不然以當時清朝的科技,怎麼可能造出這樣的東西出來。」

  「史前文明?」謝浪笑了笑,「如果這是史前文明遺跡,那我是什麼呢,不會是瑪雅人或者亞特蘭蒂斯的後裔吧?這是古代工匠以機關驅動的,跟什麼史前文明毫無關係。」

  「古代的機關我也聽過,但是機關的技術怎麼可能如此超前。這個石龜,這個贔屭……分明就是一個有自動導航功能的智能機械,看樣子這石龜是要帶我們去寶藏所在的地方。這樣先進的機械,你居然說是用機關驅動的,這個太不可思議了吧,機關能夠達到這種地步?」

  「那只是因為你很少看見還有人在用機關而已。」謝浪說道,「很多東西,可能現在很少看到,但並不意味著就已經沒落了,機關這行當也是一樣。不過你的猜測很有道理,可能石龜前往的方向,就是那批東西所在的地方。」

  周良沒有說話,但眼中卻射出了灼熱之光。

  尋寶的過程越來越神秘,證明那批寶藏越是有價值,否則搞這麼多噱頭幹嗎。

  周良彷彿看到了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看到了以後光輝的未來,還有已離婚的老婆在自己面前懺悔……

  未來的一切彷彿都是美妙的。看小說我就去  

  差不多兩個小時之後,石龜終於停了下來,並且四周也聽不見任何的水聲了。

  外面異常的安靜,誰也不知道現在到了什麼地方。

  謝浪當先從石龜的腹部爬了出來,不由得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面前是一面陡峭的岩石絕壁,高不見頂。巖壁上面,有一個長方形的洞穴,高至少三十米,寬二十多米。而那洞穴之中,放著一塊巨大的棕色長方形岩石,這方岩石整齊而光滑,和洞壁契合在一起,只有幾十厘米的空隙。那這長方形岩石的長度,也就無法丈量了,因為已經完全嵌入了巖壁的洞穴當中。

  洞穴兩邊,高高地懸掛著兩盞巨大的銅燈盞,差不多有水桶那麼大,燈盞還燃著,散發出明亮的黃光。

  如果縮小來看,謝浪覺得這洞穴和裡面的長方形岩石,看起來就如同是一個石棺。

  只是這麼大的石棺,恐怕需要一個跟山一樣高大的巨人才睡得下了,但看起來這的確像是一口石棺。

  「好大一口棺材!」沈鐵在謝浪身後感歎了一聲。

  「你也覺得像是棺材?」謝浪回過頭笑道。

  「的確很像是棺材,顏色、式樣都很像,但就是太大了一點,誰需要睡這麼大的棺材啊?」沈鐵說道。

  周南和周良也爬了出來,這裡的氣氛讓周南感到有些陰森恐怖,尤其是聽見沈鐵和謝浪說這裡像是一口大棺材的時候。

  「你們看。」周南指著身後說道,後面有一潭碧汪汪的水,「看來我們就是從這裡面出來的。不過,這裡四面都是絕壁,就好像是一口井一樣,等下我們怎麼出去呢?」

  周南這麼一說,謝浪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這四周都是絕壁,看情形應該是在某一處深山之中,想要自己出去的話,除非被背上插一對翅膀,又或者再乘石龜出去。只是,謝浪控制不了這石龜,又如何能夠讓它「乖乖地」馱這些人回去呢?

  「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南南你就不要亂想了,趕緊看看怎麼進去弄寶藏。」周良說道,已經顯得迫不及待了。

  越是接近所謂的寶藏,周良就越是興奮,越是像一個視財如命的狂熱份子。

  「爸,你就是著急,也不用急在這一刻吧,冷靜一點,沒人跟你搶寶藏呢。」周南有些不悅地說道,她都覺得有些沒有辦法忍受了,如果面前這個人不是她父親的話,恐怕她真恨不得一個巴掌扇過去。

  謝浪看了看四周,這裡的空間並不小,足足有好幾百平方米,只是因為四周都是山壁,卻讓人感覺有些擁擠和壓抑的感覺,特別是向上面看的時候,頗有些坐井觀天的味道。

  另外,後面的那個水潭,其水面差不多有七八十平方米,跟前面的那口巨大的「棺材」遙遙相對,謝浪想起在風水格局當中,有一個叫做「雲蒸龍變」的格局,跟這個頗有些相像。所謂「風從虎,雲從龍」,能夠騰雲駕霧的雲中龍,才是真正的龍,所以這個雲蒸龍變的格局,傳說最能夠藏氣聚靈。不過,前提是那潭水當中能夠蒸雲騰霧,否則這個風水格局也就只是一個空架子而已。

  另外,那只巨大的贔屭,馱著巨大的石碑,就好像是鎮守墳墓的巨獸,更增添了這大石棺的氣勢。

  難道這個真是一口棺材?

  謝浪心中更加疑惑,當目光落在石龜背上的那塊大碑石上面的時候,忽道:「咦,這碑石上面的字呢……怎麼全都變了?」

  謝浪明明記得,這塊碑石上面記載的是陳家祠的一些事情,上面還有光緒皇帝的寶印在上面,但是現在那些東西都不見了,只有三個朱紅色的大字,和一個神秘的銀白色印章。而石碑的顏色,也已經由先前的白色變成了溫潤的淡黃色,其光澤有些像是去殼的熟雞蛋,並且石肌裡面有柔美、細膩的蘿蔔紋理。另外,這石龜和石碑的位置,放在那裡居然非常的合適、協調,彷彿它原本就是為守護這裡而存在的。

  「這石碑上的字,什麼時候變了?」聽了謝浪的話,周南也發現了這一點。

  「好像是符文……」沈鐵說道,石碑上的三個字,稀奇古怪,好像和他以前見過的一些符文類似。

  「是鳳文。」謝浪的目光落在那個神秘的印章上面,那所謂的印章,其實是一個方圓銀白色的方圓手印,那手印雖然只有半個巴掌那麼大,但和那三個斗大的字放在一起,卻也絲毫不顯得「勢弱」,讓人無法忽視它的存在。謝浪用尊崇的語氣對沈鐵說道,「看見這白色的方圓手印沒有,這就是天工的印記。」

  「天工?」沈鐵不禁駭然,一時間呆在了那裡。

  對於沈鐵而言,天工是何等崇高的存在啊。

  謝浪將一隻手貼在了那石碑的印章上面,胸前的鵝卵石再次泛出亮光,貼在了溫潤的石碑表面,幾絲殘留的神識傳了過來,謝浪頓時明白了石碑上面的三個鳳文所代表的意思:石王陵。

  石王,當然不是什麼王爺,而是應該是玩石、用石和控石的王者,這稱謂聽起來未免有些狂妄,但作為一個天工,謝浪覺得這人的稱謂絲毫不為過,況且這人的墓碑以「石」為銘,而沒有留下他的本名,可見他是如何的喜石、愛石了。而那幾絲殘存的神識當中,更讓謝浪明白了這位「石王」的偉大。

  而石王的另外一層意思,也許就是指這碑石的石材了。以謝浪的眼光,不難看出這石碑所用的材質就是有「石中之王」美譽的田黃石。天下雖大,但這種石頭,只產於福建福州市北郊壽山村的田坑,其具備具備細、潔、潤、膩、溫、凝印石之六德,所以又叫做「帝石」。田黃石中的「黃」字,也就是皇的意思。

  上乘的田黃石算是無價之寶,一度有「一兩田黃三兩金」的說法,可見這田黃石價值之高了。而這麼一塊碑石大的絕品田黃石,謝浪根本無法估計它的真實價值,也不知道石王如何得來的。

  「還看什麼看啊,對著一塊碑石有什麼看頭。」周良越發顯得有些急躁,催促道:「趕緊把寶藏弄出來啊,我管他這是棺材也好,是什麼也好,我只要我們周家的寶藏。得了,算我他媽的慷慨,你也別裝什麼清高了,你和沈鐵,我答應給你們兩人分一成的寶物,這樣總行了吧,趕緊給我動手找吧。」

  周良還以為謝浪和沈鐵是想坐地起價,趁機爭取更多的好處,而周良自己也明白如果沒有謝浪和沈鐵兩個人,他是絕對沒有辦法找到他們周家的寶藏的,所以「忍痛割愛」給謝浪和沈鐵許諾了十分之一的好處。

  沈鐵冷笑一聲,說道:「雖說這寶藏是你周家先祖所藏,但這寶藏主人卻是開啟機關之人,也就是謝浪。謝浪不跟你計較也就算了,你居然還厚顏無恥地說什麼施捨,儼然這寶藏就是你的……」

  「算了。」謝浪打斷了沈鐵的話,「我還是先前的那句話,若是金銀珠寶的話,我謝浪分毫不取。但若是機關器械的話,你們要了也無用,就交給我研究、使用吧。不過,現在我們連東西都還沒有看到,就在為了分配東西而爭論,好像有些言之過早吧?」
正文 第五十九章 石王陵(二)

    周良還要爭辯,卻已經被周南給拉住了,周南說道:「眼下的情況已經明朗了,我看那批寶藏多半就藏在這石頭洞穴裡面,只是還需要開啟的辦法才行。看小說我就去  」

  謝浪和周南的想法差不多,一看其實就知道東西必定是藏在大石棺當中,只是這石棺看起來渾然一體,好像根本沒有留下暗門之類的東西。

  沈鐵上前仔細看了看這棕色的石棺,臉色又驚又喜,沖謝浪說道:「謝浪,你知道這石棺是什麼材質嗎?這可是天外隕鐵石啊,真不知道當初是誰將這麼大隕鐵石弄來了這裡,還打製成石棺的模樣。」

  「既然都認定是石棺了,那麼當中應該是空的才對,而這麼大的空間,也應該藏了不少的東西才對。」謝浪躊躇道,「只是這該如何開啟呢?沈鐵,我看你手中的利器非同一般,不知道能不能將這石棺斬開一個大縫隙呢?」

  沈鐵苦笑道:「我這利器是先祖用陰鐵打製而成,名叫『三鼓』,平時不能見天日,所以一直都藏於水中吸收靈氣,保持鋒利。使用的時候,最多只能用三次,就好像戰鼓一樣,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這利器連接使用三次之後,就成了廢鐵了。況且,關鍵是這天外隕鐵石堅硬非常,要斬開一個小裂縫都極其不容易,何況還是一個可容人通過的大縫隙呢?」

  繞是謝浪見多識廣,也還是首次聽見「陰鐵」這種鐵,但是他沒有細問,因為現在不是問的時候。

  「咕嘟,咕嘟~」

  就在這時候,身後的水潭開始起了變化,一串串水泡從水下冒出來,好像這潭水被煮沸了一般,四周的溫度逐漸上升,乳白色的水霧開始從水潭中升騰了起來。

  水霧迅速瀰漫了整個空間,然後向上方升騰,那兩盞大燈,就如同是漂浮在雲天之上的龍眼,這感覺當真有些像是在雲中漫步。

  這「雲蒸龍變」的風水格局果然還在,謝浪猜想這潭水下面必定還有一個間歇性的溫泉,每次溫泉冒水之後,四周的水蒸氣迅速上升,就形成了這種如雲霧一般的景象。

  「哈哈!~」這時候,周良忽地大聲笑了起來,然後快步向石棺所在的方向衝了過去,「門,這不就是寶藏之門嗎?哈哈,給老子開門!」

  這時候的周良,讓人感覺已經有些歇斯底里了。

  但周良所說的那門,大家卻都看見了。

  一道雪白色的拱形之門,就鑲嵌石棺壁上,剛好一人多高。請牢記  那拱形門邊緣處,還鑲嵌著無數神秘的符號和圖騰,顯得聖潔而又瑰麗。

  不過,誰也不知道這道門是何時形成的,又是如何形成的。

  但無論周良如何使勁拍打著那到門,卻始終沒有一點反應。

  「不會是還要口令、暗號吧?」周良自言自語地說道,心中忽有所動,大叫了一聲:「芝麻開門!」

  但很顯然這門裡面住的不是芝麻,也不是綠豆,所以依舊毫無反應。周良見狀,又拍又打,惱羞成怒地罵道:「日你個先人板板,給老子開門!」

  周南看見父親這般瘋狂的樣子,不禁有些擔心,又有些替他羞愧。本來她以為找到這批寶藏,就可以讓父親恢復「正常」,然後再進一步改善和母親的關係,最好的結果就是復婚,然後一家人團聚,其樂融融。但是現在,周良的樣子好像不是在向著正常發展,而是向著更加瘋狂的方向發展。

  周南正要上前勸說父親,忽地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不過一瞬間的光陰,周良就在其餘三個人面前憑空消失了!

  周南連忙衝了過去,但那門依舊緊閉著,周良卻已經無影無蹤,甚至連他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謝浪的目力比沈鐵和周南要強,勉強看到周良好像是「陷」進了石頭裡面,那種感覺非常古怪,好像一瞬間石頭忽地變成了沼澤一般柔軟的東西,周良一腳踢上去的時候,頓時身不由己地「陷」了進去。

  謝浪和沈鐵都不是幸災樂禍的人,但周良「消失」之後,的確是耳根清淨了不少。

  「謝浪,我爸爸他……他不會有事吧?」周南擔心地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這石頭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謝浪照實說道,不過看見周南滿臉淒然,又安慰她道:「不過,這寶藏既然是你們周家先祖藏下來的,按照道理來說,應該不會禍害你們周家的人,對吧?」

  「希望是這樣吧。」周南說道,然後將目光落在這道白門上面,「謝浪你看看,這個門其實是水蒸氣被凝固之後的冰晶形成的,但是卻偏偏只有這麼一塊地方凝結成了冰晶,真的非常古怪。也許我爸爸說得沒錯,這裡的確就是進去的門了。」

  謝浪也知道這應該就是進去石王陵的門了,不過有了周良的前車之鑒,他可不敢貿然拍打,仔細觀察了一番之後,謝浪的目光停留在門正中的一個標誌上面。

  那是一個外圓內方的標誌,也就是傳奇匠人的標誌--方圓手印。

  謝浪隱約猜測到了石王陵建造者的意圖了。石王這人,可能是一個自視極高的人,而他的陵墓,也不會允許一般人來打擾,但傳奇匠人則可破例從這道聖潔的白色大門通過,成為他的客人。

  只是,謝浪、沈鐵還有周南,無論誰都不是傳奇匠人,那麼這道門也就無法開啟了?

  看見謝浪的眼神和臉色有些不對勁,周南問道:「謝浪,你是不是有了想法?」

  謝浪點了點頭,指著那方圓手印道:「我猜測,這門必須是擁有這個方圓手印的人才能開啟。而沒有這個手印的人,想貿然開啟的話,可能就會遭遇不測。」

  「手印,你是說要在手上刻一個這樣的印記才行?」周南顯然不明白方圓手印的真正含義。

  「不是刻畫的印記,而是傳奇匠人的標誌,自然形成的。」謝浪也不知道如何給周南解釋,只得簡而言之道,「總之,我們三個人都沒有這種印記,誰都無法開啟。」

  「那……那我爸爸怎麼辦?」周南急道,簡直恨不得一頭撞在這門上。

  「謝浪,我記得你左手掌上面,好像有一個這樣的印記啊?」沈鐵這時候說道,他跟謝浪接觸的時候,彷彿看到過這樣的印記。

  「我?」謝浪自嘲道,「我怎麼可能擁有傳奇匠人才有的印記呢?」

  說著,謝浪將自己的左手掌攤開,給沈鐵和周南看了看,「你們看,我這手掌只有一個不知道怎麼弄出來的圓圈,裡面還缺一個方形呢,只有圓沒有方,怎麼能夠叫方圓手印,我連濫竽充數的資格也沒有。」

  「謝浪,你也不用這麼說,我覺得你遲早都會成為傳奇匠人的。」沈鐵激勵謝浪道,然後他又看了看門上的印記,有些好奇地說道:「其實,你這個圓圈倒是很奇怪,好像跟門上的圓圈一樣大小。」

  沈鐵也是匠人,他的眼光不會差多少,經過他這麼一說,謝浪也不禁覺得有些奇怪,兩相對比了一下之後,果然發現自己手掌上的圓圈跟門上的圓圈大小真是分毫不差。

  「要不,謝浪你就試試?」周南說道,隨即她又覺得自己的話有些自私,連忙解釋道:「我……我知道這事有些危險,但是我真的很擔心我爸爸,要是你不想冒險的話,我也不會勉強,但是……」

  「從來富貴都在險中求,不冒險怎麼能得大富貴。況且是騾子是馬,也要遛過才知道。」謝浪笑了笑,將手掌貼在了那個印記上面,他並不想周南覺得虧欠他什麼。

  雖然如此,謝浪仍然有些緊張,但手掌貼上去幾秒之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果然不是方圓手印,人家都不給面子放我們進去。」謝浪自嘲道。

  正要縮回手掌,意想不到的變化卻發生了。

  面前的那道白門竟然無聲無息地緩緩打開,柔和而皎潔的白色光芒從縫隙之中射出,白光之中,出現了一條光亮而平整的大道,就如同是這裡的主人在歡迎最最尊貴的客人。

  「哈哈,想不到濫竽充數的印記也行。」謝浪得意地笑了笑,收回了手掌,心中暗想莫非自己手掌上的印記真是傳說中的方圓手印不成?只是這半個印章,莫非代表自己是半個傳奇匠人不成?

  收回手掌之後,謝浪忍不住看了看自己左手掌上的印記,這一看卻不禁傻眼了:原來那紅色的圓圈內,居然多了一個方形印記,而且還是純白色的,比白雪還要白!方形印記鑲嵌在圓形印記當中,分毫不差,顏色各異,比單純的黑色或者白色似乎要更「帥」一些。

  而那白門上的印記,已經只剩下一個圓圈了。【,我的衣食父母】

  「這樣也行?」謝浪覺得自己忽然有些茫然了。

  當通道完全顯露出來之後,白門卻消失不見了,也不見柔和的白光了,通道陷入了黑暗之中。

  謝浪、沈鐵和周南站在這通道的入口處,沈鐵說道:「太黑了,看來得弄一個火把才行。」

  話剛說完,就看見通道兩側亮起了無數的火光,沉寂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燈盞自動點燃了。

  通道內立即亮了起來。

  「嘿,想不到這裡面的燈盞也裝了聲控裝置啊。」謝浪忍不住幽默了一句,只因為他心中委實地有些歡喜。手掌上忽地多出了一個白色的方印,將他的方圓手印補全了,這能不讓他高興嗎?至於這手印是不是貨真價實的,他已經懶得去理會了。

  「爸,爸~你在哪裡?」周南衝著裡面喊道,她擔心父親的安危,快步向裡面走了去。

  謝浪和沈鐵擔心她觸碰到什麼危險的東西,連忙跟了上去。

  三人進入通道不久,一個鬼魅般的身影悄然出現在通道入口處。
正文 第六十章 噬魂梭(一)

  進入通道之後,謝浪才發現原來這「石棺」裡面是如此的寬敞、雄偉。看小說我就去  

  通道兩旁每間隔二十步左右,就有一根圓形的石柱,上面刻滿了鳳文和諸多古怪的圖騰。另外,通道的兩側還放置著許多大小各一的石獸,每一尊都栩栩如生,活靈活現。走過了一百米來長的通道之後,眼前是一座氣勢宏偉的殿堂,殿堂分為三層,每一層上面都有不同的閣樓、房間和搭配建築,然後有兩條通道一直向深處延伸。

  這儼然就是一座地下宮殿,一座用巨大隕鐵石打鑿出來的宮殿。

  謝浪實在不明白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手筆,在這麼一個隱蔽的地方,開闢了這麼一個浩大而繁瑣的工程。首先,謝浪覺得應該不是周旭,因為他不可能有這麼多的時間。那麼,很可能是所謂的石王,想必他這個天工才有這樣的手段和本領。

  只是,周旭和石王又是什麼關係,他又是如何找到這麼一個理想的地方呢?

  謝浪心中,當真是疑惑重重。

  「南南,快來救我,爸爸在這裡!」周良的聲音從一個角落中傳了出來。

  從周良的語氣當中,聽不見驚恐和害怕,反而有些激動和驚喜的感覺。

  「爸--」周南聽見父親的聲音,連忙衝了過去。

  在靠近角落的一個小房間當中,三人發現了被困在獸籠中的周良,這時候的周良看起來一臉的興奮和狂熱,因為困住他的這個獸籠子,竟然是黃金打造的。

  不僅如此,這個小房間當中的所有東西,都是黃金製品,而地上更是散落了不少的金塊和金沙。

  這些金沙、金塊,就好像垃圾一樣隨意散落在地上。

  「快放我出來,快放我出來!發財了,嘿,發財了,這些金子都是老子的了……」籠子裡面的周良,就好像猴子一樣興奮異常,根本沒有意識到現在他還被關在籠子中。

  周南最關心父親的安危,連忙上前,想將周良給從籠子裡面放出來,只是那籠子卻渾然一體,連門和鎖都看不到,又如何能夠將周良放出來呢?

  「周叔叔這麼喜歡黃金,這次看來要成金絲雀了啊。」沈鐵忍不住說了一句。

  對於周良,沈鐵的確沒有絲毫的好感。

  「沈鐵,你不幫忙就算了,還在一旁說什麼風涼話啊。」周南有些氣惱地說道。

  雖然她也覺得父親的所作所為有些讓人討厭,但是沈鐵諷刺她父親,也會讓她覺得臉上無光的。

  「謝浪,你不是最有辦法嗎?你趕緊過來幫忙啊。」周南又對謝浪說道。

  謝浪上前看了看,搖頭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周叔叔是怎麼被關進去的,但是這個籠子的確是一個整體,除非將其破壞掉,否則是沒有辦法將你爸爸放出來的。看小說首選更新最快的」

  「怎麼會這樣呢?」周南鬱鬱地說道。

  周良這時候才覺得自己的處境有些不妙,連忙說道:「那你們趕緊想辦法啊,你們看看,就只是這個房間,就有這麼多黃金了,還有其餘那麼多的房間呢?謝浪、沈鐵,你們兩個趕緊把我弄出來,這裡的黃金你們可以拿走三分之一。」

  謝浪對周良許諾的好處並無興趣,俯身從地上撿起了唯一一件不是黃金的東西。

  那是一個白色的卷軸,材質也是蜀錦的,謝浪觸手之後,就知道這蜀錦和鬼樓中的蜀錦材質完全相同,應該是出自同一個地方。謝浪展開卷軸一看,只見卷首位置上寫著四個字:

  點石成金。

  謝浪心中一驚,連忙收起了卷軸,將其放入了背包裡面。

  然後,謝浪掏出了中國管刀,從銅管裡面抖出一把鋸子,遞給了周良。

  「周叔叔,什麼時候能夠出來,就全看你自己了。」謝浪說道,「鋸開這個籠子之後,你就可以出來了。」

  「咦,謝浪你這銅管還有點意思呢,裡面究竟藏有多少件工具?」沈鐵好奇道。

  周南見狀,也覺得有些好奇。

  「老實說,我自己也記不清楚了。」謝浪說道。

  周良將管刀握在手中,卻並沒有開始鋸,因為他知道只要堅持下去,肯定能夠鋸斷,但是這個過程必定是堅信而又漫長的,所以他需要找到一個捷徑。

  「啪!~」

  周良將手中的管刀扔在了地上,然後從衣服口袋裡面掏出了一支手槍,將槍口對準了沈鐵。

  謝浪、沈鐵和周南的臉色不禁一變。

  「沈鐵,你這小子最不識抬舉,老子先前不是許諾給你好處了嗎?你明明有一件什麼利器在手中,連那麼粗的紅銅鐵環都能夠輕易斬斷,何況這麼一個小小的籠子了。」周良冷笑著說道,「只是你沒有想到,我還帶著手槍吧,早就知道你們兩個小東西靠不住。不跟你廢話了,趕緊把這籠子斬開,否則老子就讓你吃槍子兒。」

  「爸--你這是幹什麼,趕緊把槍放下來啊!」周南連忙勸說道。

  面對槍口,沈鐵似乎並不害怕,冷冷地說道:「周叔叔,不是我不願意用『三鼓』來幫你,只是這件利器實在太鋒利了,我怕等下把你和籠子一齊給斬開了。」

  「你--」周良氣得七竅生煙,臉色鐵青,「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要你的命!」

  「爸爸,不要--」周南趕忙上前拖住周良的手。

  沈鐵只是冷笑,卻沒有答話了。

  謝浪卻已經暗自戒備,如果需要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操控霸虎擊落周良的手槍。

  「呷!~」

  一聲尖銳刺耳的怪叫聲忽地從外面奔襲而來,那聲音聽得人說不出的難受。怪叫聲當中,一道詭異的烏光從房間中掠過,快逾閃電。

  「啊!~」

  周良一聲慘叫,握著手槍的手掌連同手槍一齊掉落在地上,鮮血從手腕的斷口處狂湧而出。

  電光火石之間,周良的手掌就已經不在了。

  「沈鐵,我跟你拼了--」周南大叫一聲,向沈鐵撲了過去,視同拚命。

  原來她竟以為是沈鐵忽下毒手,將父親的手掌給砍了下來。

  「周師姐,不是沈鐵……」謝浪連忙出手阻攔。

  周南的身軀狠狠地撞在了謝浪胸膛上,將他撞了一個踉蹌,看來周南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外面的人,出來吧,不要藏頭露尾了!」謝浪沖著外面大聲叫道。

  「好,本來還想跟你們再玩玩,想不到竟然被發現了。」就在這時候,外面響起了幾聲清脆的掌聲。

  裡面的四個人同時一驚,不約而同地向外面看去。

  只見一個四十來歲,滿臉傷疤,帶著凶相的男子出現在房間門口。

  「是你--」看見那人,周良的臉上露出了驚恐,連手上的劇痛都暫時忘記了,顫聲道:「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因為你腦子裡面裝的是豆渣啊。」那人淡淡地說道,「這麼些年,你知道為什麼我們原意給你提供財力物力嗎?因為我們早就知道有這麼一批東西的存在,只是想利用你去將這批東西找出來而已。所以,你的一舉一動,又如何能夠逃脫我的掌控呢?而現在,我已經找到了那批東西,說起來你真是功不可沒。只是,狡兔死了,現在就該烹走狗了,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的吧。」

  周良左手拚命地捏住右手手臂的血管,防止流血過多,嘴上卻央求道:「桂先生,看在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你就放過我和我女兒吧。至少,我女兒是無辜的,求你你讓她走吧。不然,我……我就跟你拚命。」

  周良總算還有點人性,這時候還知道顧及女兒的安危。

  那人卻並未理會周良,將目光落在謝浪身上,說道:「如果不是因為這批東西非同小可,我倒是有心留你一條命的,年紀輕輕能夠到這樣的境界,也算是鳳毛麟角了。小伙子,記住我叫桂元吉,你能夠死在一個一品地工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你是九方樓的人?」謝浪喝道。先前乘坐那石龜的時候,謝浪就隱約感覺到有其他人的存在,只是沒想到這種感覺竟然是真的,而且對方還是如此棘手的人物。

  桂元吉點了點頭,說道:「看來你不僅技藝不凡,見識倒也可以。沒錯,我就是九方樓的人,不過我來這裡,卻不是為了九方樓,而是為了自己。我先祖桂沖,一百來年前就在追緝這批東西的下落,當時雖然斬殺了周家的先祖周旭,但卻沒有找到這批東西所藏之處。不過後來,我們桂家的人就一直在注意周家後人的行動,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找到這批東西,否則的話,周家早就斷子絕孫了,休想能夠延續到今天。說起來周家的後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想那周旭好歹也是一個了不起的工匠,搞不好還是一個地工,但是後人卻如此的窩囊,連他一成的本事都沒有學到,真是可憐。」

  桂元吉這番話聽得周良渾身直冒冷汗,他這才明白自己多年的努力,卻是給別人做了嫁衣,而且還要賠上自己和女兒的性命。

  「這麼說,你覺得自己肯定贏了?」謝浪問道。

  「當然。」桂元吉很自信地說道,「你雖然不錯,但是我不是魏道,更不是刀子,你雖然可以收拾他們,但在我這個地工面前,你也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更何況,你的那只鋼鐵小老鼠,也已經毀在我噬魂梭之下了,你憑什麼還能逞強?」

  不過寥寥幾句,卻顯示出這個桂元吉對謝浪的事情也瞭如指掌。

  「原來你就是魏道他們身後的人,看來他們的那些歹毒工具都是出自你的手中了。」謝浪說道。

  「魏道、刀子這些人,都只是九方樓賺錢的棋子而已,他們何足道哉?」桂元吉冷冷地說道,「九方樓的勢力遠非你所能夠理解的,自從你擊垮魏道之後,就已經在我的監控之下了,可憐你自己居然也不知道。」

  「你先前用的就是噬魂梭吧?」謝浪用不屑地口吻說道,「我曾經聽人說過,有一個用噬魂梭的府匠地工,居然被一個唱戲的戲子給擊敗了,而且還是很輕易地擊敗了。不知道那個府匠,究竟是不是你呢?如果真是你的話,那麼所謂的府匠也就不過如此了。」

  說話的時候,謝浪沖沈鐵遞了一個顏色,後者立即會意。

  桂元吉聽了謝浪的話,氣得咬牙切齒,三屍神暴跳:「你是從何人那裡聽來的,氣死我也!那個該死的戲子,竟敢到處宣揚,敗壞我名聲,實在欺人太甚!你這小雜毛也是可惡,我要殺了你--」

  桂元吉暴跳如雷,氣得臉上青筋爆綻,不用猜都知道他要殺謝浪等人來洩憤了。

  打人不過先動手。

  謝浪和沈鐵當然不會引頸待宰,就在桂元吉暴跳之際,謝浪和沈鐵同時出手。

  「咻!~」

  霸虎此刻成了一隻銀色的小貓,飛速向桂元吉的脖子上面咬了過去,勢如下山猛虎。

  沈鐵也是不甘落後,他深知一品地工的厲害,幾乎和謝浪通同時出手,手中的利器「三鼓」爆出一道弧形的閃光,向著桂元吉當頭斬下。

  兩人雖然是初次配合,但在這生死存亡之際,竟然是如此的默契,彷彿是預先演練過無數次一般。

  「呷!~」

  就在謝浪和沈鐵的攻擊來到桂元吉面前的時候,他的噬魂梭如同隱伏在黑夜中的惡獸,忽地從他胸前電射而出,猛地向霸虎撲了過去,同時長長的尾巴猛地掃向沈鐵手中的那道明亮的弧光。

  「鐺鐺!~」

  一連串的撞擊聲在室內響起,火星向四面八方猛濺,如同節日的煙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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