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 破滅時空 作者：任怨 ( 連載中)

烽弧

內容簡介：

自古以來，軍中最精銳的人員只會在兩個地方。

一是最精銳的特種部隊，二就是在重犯監獄。

趙立為了隱瞞自己修行天才的事實，只能用軍方的戰鬥功法來掩蓋自己的修為異常，但是卻被莫名其妙的分配在重犯監獄服役。

在監獄，趙立結識了無數窮凶極惡的重犯，也學到了很多非凡的技能。趙立傳奇的生涯也從監獄開始。

烽弧

第一集 第一章　心理測試

「下一個，趙立！」


「到！」

趙立大聲的答應了一聲，站起身來整理一下自己身上的新軍裝，雖然不是那麼標準的動作，但還是整理得很俐落。

這是趙立入伍之後第一天的意向測試，將會決定自己今後在哪個兵種服役，很是重要。他會這麼認真，也是力圖給測試的長官留下一個好印象。

咚，咚，咚──

清晰而且有節奏的敲擊聲在合金門上響起，隨後，門內傳出一個威嚴的聲音。

「進來！」


隨著話音，合金門自動的打開，趙立大步的走了進去。裡面是一個寬大的房間，但陳設很簡陋，只有一張長桌，幾把椅子。一把在屋子的正中央，另外三把在長桌後面。長桌的一邊，還放著一個顯示屏和控制台。

長桌後面坐著三個軍官，都是中年人，一個上尉，兩個中尉。看這個架勢，就知道這次測試並不是那麼簡單就可以敷衍了事的。

「長官好！」趙立以一個不怎麼標準的軍禮，大聲的問好。沒辦法，參軍第一天，剛剛領到制服而已，還沒有來得及訓練這些軍事動作。

三位校官很認真的回禮，中間的那位上尉看了看趙立的衣著，目光中透出一絲滿意。「坐。」

在空著的唯一座位上坐了下來，趙立努力的挺起脊梁，將自己繃得緊緊的，生怕什麼動作惹得三位長官不愉快，否則一個不好，說不定就不知道被分配到什麼艱苦的地方去服役了。

「趙立，二十一歲……」


一陣如同合成般的聲音平淡地將趙立本來就很簡單的履歷念了一遍。沒辦法，趙立以前的履歷，真的是簡單到無以復加。因為他在結束了十五年制的義務教育之後，沒等上大學，就參軍了。

「說說看，你為什麼要參軍？」上尉盡量和顏悅色的說話，他看得出來，這個毛頭小伙子很緊張。

「報告長官，參軍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趙立繃直身體，坐在椅子上大聲的回答。

「還有其他的原因嗎？」這是個大眾化的回答，誰也不能說錯，但誰都知道，這絕不是現在年輕人參加軍隊的動力。

「報告長官，在軍隊可以學習到社會上無法學到的技能！」一點都沒有猶豫，趙立飛快的回答。

軍方的很多技能是不會在社會上傳播的，但掌握了軍隊的技能之後，卻可以很容易的在社會上找到工作。尤其是軍方特有的修煉功法，比起社會上的那些基礎版，要高出幾個檔次，這也是軍隊吸引年輕人的魅力所在。


上尉點點頭。面前這個年輕人，顯然是很坦白，一點也沒有唱高調的那種陋習。不像某些人，一遇到這個問題，就回答得自己是多麼大公無私，多麼高尚一般。

「還有嗎？」能遇到一個坦誠的人也不容易，上尉下意識的追問了一句。

「有，長官。我退役後，如果參加大學的入學考試，可以獲得至少四十分的加分。如果我在軍隊中表現優異，立功授獎，還可以獲得更高。另外，在同等條件下，我會擁有優先錄取的待遇。」趙立一點都不怕自己說出這些充滿私心的話，會讓面前的三位軍官產生負面看法。他知道，很多時候在軍隊當中，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反而比巧言令色更吃得開。

「很好！」上尉十分欣賞趙立的坦誠。說完這一句，馬上在趙立的考評上填了一條：目的明確，性格坦誠。

「請抽取你的隨機試題。」顯示屏邊上的中尉面無表情的看著趙立，讓他上前抽取試題。

這種綜合測試，包括了很多的內容，測試方法很多，為了防止作弊，每個人都會隨機抽取試題。


「十三號！」

趙立聽到這個號碼，忍不住心中嘟囔了一句。「真是個不吉利的號碼。」

第一題，是很久以前的格林童話《灰姑娘》，在午夜十二點，所有的東西會變回原樣逃走的灰姑娘。抽問的題目是，這篇童話有什麼問題？

以前趙立看過這一個，也知道其中的問題，忍不住，嘴角露出了點笑意。「報告長官，這裡有兩個問題。」

「兩個？」很顯然這個答案出乎三個軍官的意料之外，上尉饒有興味的看著他。「說說看。」

「是，長官！」雖然沒有經過系統的培訓，但至少已經有人告訴過趙立，在回答長官的問題之前，最好還是帶上「報告長官」，「是，長官」，「不，長官」這樣的字彙比較好。


「第一個問題，所有的東西在十二點之後都會變回原樣，但水晶鞋卻沒有變化，長官。」

這個顯然是標準答案，基本上大家都認可在大師作品當中的這個小小失誤。但幾位長官感興趣的是趙立說的第二個答案，那是他們之前從來沒有想到的，所以很是期待。

「第二個問題呢？」

「第二個問題，靠一隻鞋子找到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長官。」趙立大聲的回答，他也看出幾位長官對這個額外的答案很感興趣。「如果給我一隻鞋子，能夠適合這隻鞋子的人，我隨隨便便都可以找出來上億個，長官。如果用一隻鞋就可以找到正確的人，那刑偵部隊的那些人可以全部開除了。很顯然，他們都不合格。」

最後的一句，顯然是趙立臨時的幽默。雖然題目在趙立看來並不是很難，但這種測試並不是看你是否找到正確答案，而是注意回答問題過程當中的細節。答案的正確與否，並不是唯一標準。

不過趙立看待答案的新視角，之前倒是從來沒有一個人想過。先不用說在現代龐大的人口基數下找不到人，就連在童話當中，除非整個灰姑娘的童話中只有那麼一家人，否則的話，這個辦法是絕對行不通的，王子注定找不到他的愛人。


三位軍官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滿意的笑容。上尉低下頭，在趙立的綜合考評上又加了一句評語：邏輯性強，發散性思維優秀。想了想，添加了一句：有適當的幽默感。

第二個題目，是需要描述的一個假設場景。

有兩條磁懸浮鐵路，一條荒廢，一條正在使用當中。十個小孩到鐵軌上玩耍，一個小孩堅持在荒廢的鐵軌上玩耍，其他九個卻因為覺得荒廢的鐵路不夠光亮，所以跑到了正在使用的鐵軌上玩耍。

「當看到磁懸浮列車已經出現在兩百米外的時候，你發現在距離你一百米處玩耍的小孩們。這時候，你所在的位置有一個轉換導軌，可以將導軌切換到荒廢的鐵軌上，這個時候，你會做什麼？」上尉將題目複述了一遍，然後很認真的問趙立。

趙立明白，這應該是所謂的心理測試題目，來確認自己到底去哪個部隊服役，不過，題目顯然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仔細想了一會，趙立很是認真的回答。「報告長官，我想，我只能呼叫急救熱線，然後馬上跑到那些小孩身邊，看看還有沒有救。」


上尉皺了皺眉頭，好像不能理解趙立的想法一樣。「為什麼？你知道我們要你回答什麼，是不是？」

「報告長官！」趙立一如既往的遵守那個回答問題的標準，先稱呼一句長官總不會錯。「我知道，不過，我還是堅持我的回答。」

「你說說看。」上尉坐直了身體，很想聽到趙立會說出什麼來。經過剛剛那道題目，上尉甚至希望趙立能夠說出一些與眾不同的東西來。

「長官，現代磁懸浮列車時速達到一千八百公里以上，也就是說，至少每秒五百米。而題目中我站立的位置，距離列車二百米，距離小孩們一百米，兩者最多相距三百米。依照列車的速度，僅僅需要零點六秒，兩者就會相撞。」趙立坐在椅子上，還是努力的將自己繃得直直的，如同訓練過的軍人一般侃侃而談。

「僅有零點六秒的時間，長官，我需要做的事情有，轉頭，看到小孩，然後做出判斷。」趙立眼睛直直的看著上尉。「長官，儘管我認為自己很優秀，但還沒有優秀到這樣的地步。」

上尉臉上的神色明顯的輕鬆下來，看著趙立再次露出了笑意。「很好，士兵，很少有人能夠看到這個問題的關鍵，你做到了，祝賀你。」


「謝謝長官！」趙立沒有敢表露出多大的興奮，他知道，測試從他進門的剎那就已經開始，一直維持到結束。回答問題的答案最多佔百分之五十的考評，其他的則會從整個過程當中進行考評，所以他一點都不敢放鬆。

「假如你有足夠的時間進行判斷並付諸行動，你會如何處理？」上尉繼續追問。旁邊的兩個中尉，依然一言不發，一直用那種嚴肅的目光看著趙立，也讓趙立絲毫不敢有什麼異動。

「長官，高速磁懸浮鐵軌上是不會有分叉的。」趙立依然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出了一個常識性的問題。「題目的假設前提就是不存在的。」

「很好。」上尉並不因為趙立連續兩次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生氣。「那麼，假設，這是普通的列車，你會如何做選擇？」

趙立依然沉思了一陣，然後才回答。「長官，我會選擇讓列車正常通過。」

趙立回答的時候十分平靜，三位長官都沒有聽到趙立有內心掙扎的跡象。


「你選擇犧牲那九個孩子而保留一個？」終於，旁邊的一個中尉開口。「這是什麼邏輯？」

「長官，正常運行的鐵路上是不允許玩耍的。」趙立自然而然的接口回答。「那一個孩子沒有犯錯，他沒有必要也不應該為其他九個孩子的錯誤負責。」

「但孩子畢竟是孩子，他們沒有行為能力，你寧願為了幾個孩子的一時貪玩好奇，而讓他們全部犧牲，卻不願意用一個孩子的犧牲來換取他們大部分人的生存？」

「長官，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趙立強調了一遍自己的觀點。「就算是孩子也一樣。否則的話，我們沒有必要教育孩子遵循正確的法規，做出正確的選擇。因為一旦有太多人犯錯，無辜者就會被犧牲的話，那些法律也沒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三位長官以著異樣的眼神看著趙立，一言不發，無言的壓力讓趙立很是難受。

「還有，長官。」趙立不得不說點什麼來緩解自己面臨的壓力，他的話也讓三個長官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他身上。


「大家都只看到九個孩子比一個孩子多，但從來沒有人想過列車上的人。」趙立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整個列車的人不應該為了幾個孩子的貪玩而被犧牲。長官，在一條廢棄的鐵軌上，無法想像會發生什麼樣的災難。」

這次，三位長官是真的無話可說。沉默了一會，上尉又問了一句。「如果你接到長官的命令讓你切換呢？」

「我會執行命令。」趙立毫不猶豫的回答。「但我保留在事後向軍事仲裁委員會投訴的權利。」

「很好！」上尉再次誇獎了一句，點了點頭。「你可以離開了。」

趙立站起身，再次向三位長官敬了一個不怎麼標準的軍禮，轉身走了出去。雖然趙立敬禮的動作還是走路的動走都不怎麼標準，但三位長官卻沒有什麼不滿意的意思。

上尉低頭在趙立的考評上又記錄了一句：思維縝密，遇事冷靜，責任明確，正義感強。隨後，和其他兩位中尉交換了一下意見，沒有異議後，由顯示屏旁邊的那位中尉將考評結果輸入桌上的終端機。


「下一位……」

在輸入的同時，另外一邊已經開始進行下一人的評測。當一個新兵進入評測室的時候，終端顯示屏上已經出現了趙立的考評結果。

建議作為軍官培養。

不適合職業：參謀人員，特種作戰人員，大規模團隊指揮人員。

適合職業：後勤管理人員，一線作戰人員，生活保障人員。

適合軍種：全部適合。


推薦培養方向：重犯監獄管理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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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第二章 天才待遇

趙立有一個秘密，一直不敢告訴別人。他是個天才，趙立的基礎健體術的修行速度，是正常人的三點五倍以上。


但這個秘密，就連父母，趙立都沒有提起過，更不用說別的同學朋友。之所以如此，是源於趙立父親有一次的醉話。

趙立的父親是一個研究工作者，長期從事人體工程研究。在趙立很小的時候，父親有一次難得的酒醉，回來抱著趙立，不知道是工作壓力還是其他的原因，很認真的向著自己的兒子吐露醉後真言。「兒子，你以後一定要普普通通，健健康康，千萬不要成為天才。」

當時天真的趙立還很好奇的問了一句。「爸爸，天才不好嗎？天才很厲害的哦。」

「我知道。你老子我天天接觸天才，還不知道這些？」醉了的人特別容易說真話，趙立的父親也不例外，而且話還特別多。

具體那天說了些什麼，趙立大部分都已經記不得了。但讓趙立至今為止記憶猶新的一句話，是當時父親打著酒嗝，滿口酒氣說出來的。

「兒子，千萬不要做天才，天才都是白老鼠。」


幼小的趙立不知道白老鼠有什麼特殊，但卻知道，老鼠是自己害怕的一種東西。直到有一次，他有機會在父親的研究所裡面看到真正的白老鼠，然後從父親和其他的叔叔伯伯阿姨口中得知這些白老鼠的用處，並且親眼看到某只不幸的白老鼠在他眼前被解剖之後，就徹底的明白了白老鼠的意思。

天才都是白老鼠，這話可能聽著有些讓人害怕，但趙立知道，父親絕不會無的放矢。從他明白這個詞的含義之後，他就知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社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如何提高人類的整體素質，已經成為很多科學工作者的首選目標。那麼，要如何提高人類的素質？當然是研究那些比平均素質還高的人，那些人，一般情況下就稱為天才。

由此，趙立對於和白老鼠同義的「天才」兩字，有了一種近乎本能的懼怕。至少在趙立的心中，白老鼠就是被人圈養著，然後被人解剖用的。等到趙立長大，真正明白了白老鼠代表的意思之後，趙立就對當天才極端的排斥。

可惜，天才就是天才，並不會因為趙立心中不樂意當天才而有所改變。不管趙立內心當中有多排斥，多麼的不情願，事情還是發生了。

第一次明白自己與眾不同，是趙立在高一第一次上內力課的時候。


「修煉速度，一點一，正常，看來你這一週並沒有白費。合格了，小子！」健體術課的指導老師在趙立肩上重重的一拍。「好了，我帶的班全體通過。」

趙立長長的出了口氣，偷偷的將頭上的冷汗摸去。第一週的作業，要求每天晚上進行兩小時的修煉，但上週趙立卻因為其他的原因，只在週三週四的時候各進行了一次，總共兩天，其他的時間，全部都忙碌別的事情。

這次能通過，趙立心中也是捏了一把冷汗。還好矇混過關，否則的話，不知道這個強悍的指導老師會如何給他特殊待遇呢。

學校的人都知道，這個猩猩男在學校裡可是號稱「請君入甕」的超級酷吏，誰要是達不到他的要求，絕對會脫一層皮。

「嘿，趙立，你知道嗎？」同班的強尼在身後拍了拍東張西望的趙立，用一種興高采烈的聲調，十分誇張的吸引趙立的注意。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趙立左看右看還是找不到熟悉的影子，忍不住回頭接應了強尼一聲。


「不用找了，李夢蝶不在，以後也沒什麼機會了。」強尼知道趙立左顧右盼的在找誰，一點都不在乎的打擊他。

「為什麼？她出事了？還是轉校了？」趙立大急，轉過身來揪著強尼的衣領。「你怎麼知道的？」

「昨天你不在，李夢蝶直接被學校保送到軍方的天才學校去了。」強尼知道趙立昨天沒有來，所以一早就來和趙立打招呼。「昨天上午上完課，就有人帶著李夢蝶辦了手續，下午就走了。」

「天才學校？軍方？為什麼？」趙立不明白，一個和自己幾乎同窗了十年的女生，除了有點招人喜歡之外，並沒什麼特別之處，怎麼會被天才學校錄取？

「嘿，你果然不知道。」強尼表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等著趙立求他。

「不說算了。」雖然關心李夢蝶，但找別人也能知道原因，不用看強尼這個傢伙這般得意的臉色。


「這麼說可就沒意思了，好歹她也是你的單戀情人。」強尼剛剛說了一句，就看到趙立越來越差的臉色，急忙改口。「女朋友，女朋友好了，真是的。」

「說，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此刻也顧不得強尼是不是欲擒故縱，趙立已經有點著急。「兩本最新漫畫，快說。」

雖然趙立也能從別人口中知道原委，不過強尼算是他從小玩到大的玩伴，兩人經常用這些東西來玩鬧。

「昨天修煉速度結果檢測，李夢蝶修煉速度二點三，曠古未聞，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連市政府都驚動了。軍方甚至不到一個小時就來人，承諾了一堆條件，直接就錄取了。」強尼果然上道，聽到趙立主動說出的條件，也沒有挑三揀四，十分乾脆的把最關鍵的原因說了出來。

「修煉速度二點三？」放開了強尼的衣領，趙立出現短暫的恍惚，心中陡然一片空蕩蕩的，臉色蒼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喂，沒事吧！你的暗戀女友被軍方天才學校錄取是好事啊。」強尼在一邊安慰，看到趙立臉色不對，還以為趙立是因為李夢蝶被帶走不好見面的緣故，好言相勸。


「我沒事……」趙立腦子裡一片空白，在強尼的拉扯下坐回自己的座位。

「不會那麼純情吧？」強尼看到趙立的表現，一陣鄙夷。「大不了我給你找兩個比李夢蝶還漂亮的，喂，不樂意也不用打人吧！」帶著誇張的語調，強尼一臉賤笑的跑了開去。

趙立卻一直呆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直到上課都有些迷迷糊糊。還好，同學們都知道他暗戀李夢蝶的事情，以為趙立只是因為李夢蝶的離開而恍惚，都很識趣的沒有去打擾他。

一直到放學之後，趙立還是處在混混沌沌的狀態。旁人都以為他是因為暗戀的女同學突然離開導致，只有他自己心中知道，固然這是一部分原因，但絕不是造成他恍惚的主要原因。

李夢蝶修煉速度二點三，就已經是天才，而且還被天才學校錄取，那趙立算什麼？

旁人都是修煉一週才有這樣的效果，趙立自己卻只修煉了兩天。嚴格算起來的話，自己是兩天內完成了八天的修煉任務，而且還被測定為一點一的修煉速度。這麼計算的話，自己的修煉速度至少在三點五以上，甚至更高，比起二點三來，只多不少。


如果趙立把自己的真實情況公布出去，馬上就會被冠以另外一個天才的名號，然後跟著自己暗戀的女同學到天才學校去，也許從此雙宿雙飛、郎才女貌也說不定。可是，父親酒醉後的真言一直在趙立的耳邊縈繞。

天才都是白老鼠。趙立牢牢的記著父親的醉後真言，絲毫不敢忘記。

軍方的天才學校，名義上是培養天才，但趙立知道，那裡面一定是嚴格的管理，每天必須按照管理者的要求進行各種各樣的實驗，然後動輒檢驗數據。雖然給出的待遇一定比普通的學生，甚至那些普通的公司職員們都要好，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絕對沒有自由，甚至在必要的時候，還會任人宰割。

一邊是暗戀的女同學，一邊卻是白老鼠待遇，兩者之間在趙立的心中徘徊了許多次。最後，趙立沒能擺脫對白老鼠生涯的恐懼，也沒有追隨暗戀女同學的腳步。

趙立知道，自己再也見不到從小到大一直暗戀的李夢蝶，再也不可能和她的生活有交集。就算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不過再見到她的時候，說不定她已經是軍方特別部隊的軍官。以後的生活，誰會知道，誰又能知道呢？

一想到自己當時親眼所見，那隻被解剖的白老鼠，趙立就忍不住不寒而慄。即便在高中的學習當中，趙立也一直銘記著這句話。相應的，自己的修煉速度，也成了趙立最大的秘密。


現代高中的課程當中，內功課程已經是必不可少的，這是教育部從兩百七十年前就開始實施的新教學計劃。

從那一年開始，地球上所有的高中，都開始在高一的時候增加內力課程，以改善地球人孱弱的體質，逐步的適應星際時代對整個人類社會的要求。

之前，人類的科學工作者曾經進行過海量的研究，試圖從各方面來取得突破。最後，卻是在一個修煉傳統中國氣功的人身上，取得了關鍵的突破。

那個內力高深的天才，不論從身體素質，還是腦力開發上，都比正常人高出無數倍。雖然氣功的原理直到現在為止，並沒有徹底的驗證清楚，但是實際推行的效果卻比任何藥物或其他的東西要好上太多。

修行氣功不但沒有毒副作用，成本低廉，而且人類接受了這類的系統教育之後，幾乎沒有人會出現類似藥物抗體一般的東西，基本上除了那些天生弱智的人以外，就連殘疾人士都可以修行。

安全，高效，不會影響基因傳承，幾乎沒有副作用，這種方式迅速的在世界傳播開來。由此引發的一系列變革，也迅速的推行。


基礎修行需要的時間短，但見效很快。人類的身體素質、反應能力、思維速度、記憶、腦域開發，甚至連壽命都有大幅度的增長。除了年紀太小的人因為生長發育的要求，以及理解能力的薄弱，無法修煉外，一般人只要修行都能夠起到絕佳的效果。

文化傳承的不同，導致其他非中文國家的人們很難理解中國人的思維方式，也更加不明白那些深奧的古文、經脈、丹田等東西。於是，中文成為必修的科目，在小學教育的時候就進入了教學日程，而經脈理論則是從中學就開始普及，到了高中則進入實際的內力修行課程。

之所以不從小開始進入實際修行，還是考慮到人類身體發育的需要。而且，這種高深的功夫，沒有一定的基礎知識，根本就不可能理解和實施。

雖然廣泛傳播開來的內力修行只屬於基礎的鍛鍊方式，並不能將所有人都強化到頂級的水平，但是卻能安全高效的將人類強化到至少高出原來身體幾倍的素質。

在這個所有人都接受義務教育的時代，幾乎沒有漏網之魚。由於教育部及時的推行這項變革，除了那些十八歲以下的未成年人，幾乎所有人類的生理素質都有了一個質的飛躍。

不僅如此，身體素質經過後天鍛鍊，也極大的提高了後代的基因。越是健康的人，生出孱弱後代的可能性就越小，人類的素質也因此一代比一代提高。


因為人類壽命的增加，導致接受教育的時間也相應增加，義務教育從原來短短的幾年增加到十六年，當上高中的時候，恰好是可以修煉的十八歲。

每個人修行這些基礎功法的效果都不盡相同，有的人快，有的人慢，因個人的體質和領悟不同而有所區別。而那些修行特別快的，經常被政府和軍方所注意；當然，研究機構也會想弄清楚他們如此優秀的原因。

長時間保住一項秘密是很沉重的負擔，不過，如果這個秘密牽扯到自己今後大半輩子的自由生活，再大的代價也值得。

「嘿，趙立，怎麼這次考試，你又是第三名？」

強尼一直不太明白，大家都花一樣的學習時間，怎麼每次趙立總是能保持在前三名？或者說，趙立每次都是第三名，既不靠前，也不靠後。

趙立總是小心的維持在一個修煉的正常狀態，雖然很辛苦，不過卻也帶來了額外的好處。多出來的時間讓趙立有更多的機會去學習其他學科，因此從高一開始，趙立在學習成績上就一直名列前茅。


「你的健體術修行得怎麼樣了？」放學路上，大家都乘坐城市自動公車，儘管離得很近，強尼還是很小心的靠近趙立，左顧右盼一番才偷偷的問他。

趙立一驚，心中已經有了警惕。「一般般，不好也不壞，怎麼了？」難道是強尼發現了自己的秘密？

「偷偷跟你說，我每天都增加一個小時的修煉。」強尼看著周圍沒有人，才湊到趙立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

「你不要命了？」趙立大驚。這個強尼也算是自己從小到大的朋友，他自然擔心不已。更何況強尼這麼做，照指導老師的話說，是很危險的事情。

「切，才沒有那個猩猩男說的那麼嚴重。」強尼一甩手，絲毫不在乎。「只不過是健體術而已。基礎奠基，越是基礎深厚，以後的修行越是迅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同學裡，大部分都是這樣的，只有你這個傢伙，傻乎乎的還遵守猩猩男的規定。」

強尼說著，像是有點不相信趙立一般，上下打量了他一通。「老實交代，你是不是也偷偷的加練了？否則，怎麼可能每次都和我們進度差不多？」


「嘿嘿。」趙立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嘿嘿兩聲了事。

強尼卻是一副大家心照不宣的表情，拍了拍趙立的肩膀，不再說這個。

「我打算接著修行巨力術和鋼體術，你的一級功法修行打算修什麼？」強尼換了個問題。

雖然事關將來的打算，趙立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笑了笑。「我還沒有確定，要和父母商量一下。」他搪塞過去。

雖然沒有說什麼，但趙立心中還是十分的謹慎。最基本的健體術，在趙立刻意減少修煉時間的情況下，依然和班裡的大多數人維持差不多的水準，屬於正常人的範疇，既不是優秀的突出，也不是駑鈍的突出。

在基礎奠基身體的高中生活當中，為了避免意外的出現，修煉健體術的時候，每週一定有指導老師監測所有人的修煉情況並做出記錄。如果沒有什麼異常的話，這個情況要一直維持到高二生活的結束。


當然，異常情況指的就是在修煉過程當中，某個人突然爆發出的速度和穩定度遠遠超出平常，此人的考評成績就會被重新測量，然後根據測量結果判斷是否進入天才學校就讀。畢竟，修煉的事情並不是一成不變的，某一天傻瓜突然開竅的例子舉不勝舉。

趙立的小心翼翼，也正是基於如此。他並不打算只在一開始的時候矇混過關就行，至少要撐到高二生涯的結束。到那個時候，基礎健體術就算是正常的修煉完成，也達到了基礎奠基的目的，隨後就可以修習更高的功法。

沒想到，趙立即便如此的小心，卻還是和那些同學們不相上下。還好，大家都以為他也是偷偷摸摸的增加修煉時間，誰也沒有多說什麼。

即便如此，還是讓趙立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大家都是乖寶寶，自己不就差點一成為天才了？

社會上流傳的普通功法分為九級，不過，健體術卻不在這個級別劃分之內。它是最基礎的奠基體術，所有的功法，都是建立在這個根基之上的。非要給健體術劃一個級別的話，它最多算是零級。

不出意外的話，普通人在一生當中，可以修煉到差不多六級左右的功法；少數天才則得以打破六級的瓶頸，進入更高級，直至九級。


九級以上的功法，在普通社會上根本不會出現，只有軍方的某些特別部門當中，才會有這些功法的影子。當然，這些都是傳說，誰也沒有真正見識過九級以上的功法。不過，軍隊當中有速成的功法，倒是不爭的事實。

只要不是十分駑鈍之人，加入軍隊後，基本上都可以在短時間內突破四級的關口，進入第五級的修行。不過，一般人也只能從一級二級迅速提升到五級，想要更高的修為，除了自己潛心苦修之外，基本上沒有其他的辦法。

而在學校所教授的健體術，只要在高中兩年內打好基礎之後，就可以開始修習更高級的功法。隨著修為日深，功法自然會越來越高深。

到了高三的時候，就有一級功法可以供學生選擇修行。實際上，一級功法雖然只比基礎健體術更高級一些，卻不像基礎健體術一般，只對小周天的經脈進行奠基，而是根據不同的需要，有針對性的刺激相應的經脈。

如果希望自己以後是一個力量型的，那麼可以選擇巨力術。顧名思義，修行這種功法的後果就是全身力量大幅度增長，當然，肌肉也會隨之變化。基本上只要二級功法修成的話，個個都可以達到阿諾．史瓦辛格的體形。

如果不希望自己是個肌肉男，可以選擇柔韌術。當然，修行之後，全身關節的柔韌性會達到一個讓人吃驚的地步。不過，這種功法大多數都是女性修行，男性只有很少一部分會選擇。


還有一種是專門針對腦力訓練的健腦術，修行之後，大腦思維會比平常敏銳許多。不過，提升的幅度有限，除非長期的堅持，否則一般看不太出來。

此外，還有專門針對速度修煉的輕體術，修煉到高級，據說可以一躍數十米。傳說修煉到極高境界，有人可以憑借自身的功力凌空飛行，不過也只是傳說而已，從沒有人見過。

另外，還有專門針對身體堅硬和承受能力修煉的鋼體術，修煉到極致，全身堅如鋼鐵，號稱金剛不壞體。

每一種功法都是一個方向，但普通人大部分都會選擇全修一遍，這樣既可以保證自己擁有適當的力量，也能夠讓自己的體形不至於那麼碩大，需要的時候，還能身輕如燕，平日裡還有不錯的防禦力量。

但更多的時候，有的人則會選擇其中的幾個組合，例如在柔韌性方面有需求的舞蹈演員，就會選擇柔韌術加上輕體術，很少涉獵其他。尤其是女子，更加沒有人會選擇體形變化巨大的巨力術。

進入第一級功法修行的時候，修行已經替代了傳統的睡眠，修行的時間也越來越多。不過從上課的第一天開始，指導老師就反覆的告誡，千萬不要超過自己的修為極限，否則會落下終生殘疾。


這樣的警告貫穿了上課的整個過程，面對某些真實到有些淒慘的實例視頻，很少有人敢違背這個鐵律。即便是平日裡修行健體術，最多九個周天，就需要收功。即便要繼續，也是休息一會後重新開始。

不過，那些失誤的實例大部分是在高級功法的時候才會出現，基礎健體術根本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所以大家才會不約而同的增加修煉時間，以便打下更堅實的基礎。而且，家裡的父母也會隨時監控基礎健體術的修行，一般來說不會出現那種失控的情況。

但是趙立不同，他甚至不敢讓父親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父親是個嚴謹的人，不管是對待自己的兒子，還是對待其他人，都是一視同仁。別人的天才孩子可以被研究，自己的孩子一樣可以。如果讓他知道趙立的實際情況，說不定真的會親自拉著趙立去研究。

不過在潛意識當中，趙立的父親或許還是疼愛自己的孩子多一些，否則也不會出現醉後吐真言的情形。趙立深知這一點，為了不讓自己的將來受苦，也為了不讓父親兩難，選擇了隱瞞。

烽弧

第一集 第三章 老師建議

「你高中畢業後打算做什麼？」


強尼不知道為什麼，今天話特別多。這讓心中有事的趙立很是不耐煩，但又不好駁了同窗的面子，只能應和著。

「我爸爸希望我能考上清華大學，不過，我的成績可不敢保證。」趙立嘆了口氣，這口氣倒是真的因為愁苦而嘆。「所以，我有可能會報名參軍，退役後爭取考試加分，然後再考一考試試。」

父母都是研究人員，趙立從小到大就被父母灌輸一個意識，一定要考取清華大學，為家裡爭光添采。

在中文區甚至全世界範圍內的大學當中，清華大學一直是最好的大學之一。而趙立的父母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就有了這種莫名其妙的清華情節。從趙立開始上學，就不厭其煩的對他進行這種精神折磨。

雖然是父母強加給他的觀念，但這麼多年下來，考上清華大學就讀，也成了趙立的願望。

不過，清華大學可不是那麼容易考入的，自從北京的清華大學和台灣的清華聯合之後，清華大學就是世界最頂尖的大學，考取的難度之高，出乎人的想像。


在普通的學科成績上不但有著近乎苛刻的要求，就連在內力修行上也比一般大學要高出百分之五十的要求。正因為這個原因，清華大學某個老校長的「為國家健康工作五十年」的名言，也變成了「為人類健康工作二百年」。

沒錯，就是二百年。人類的壽命，在修煉健體術之後，已經突破了二百歲。對那些優秀的人才來說，比這個更高的長壽記錄並不是什麼問題，因此，健康工作二百年也成為校訓之一。

「你節哀吧。」強尼看著趙立愁苦的面容，很自然的用了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痛心的拍了拍老友的肩膀，彷彿為他感到難過。

就算趙立總是能考到班級第三名，也不見得有機會考取清華大學。趙立說的參軍之後再考，說不定也只是個奢望。

不過，參軍就意味著至少要受幾年的苦，雖然大家的身體素質都有大幅度的提升，但清閒的練功和去軍隊磨練，完全是兩回事。強尼自問自己沒有這個決心的同時，也慶幸他的父母沒有強加這種變態的願望給自己。

「不過，去軍隊也不錯。以後你回來，有人欺負我，你就負責替我狠狠的扁他們，嘿嘿！」強尼為趙立難過了一會，馬上就想到了好處，嘿嘿的笑起來。


「去死！」趙立咬牙切齒的踢了強尼一腳。

強尼眼疾手快的躲了開去，臉上還是一副讓人生氣的笑容，明顯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但強尼說的也沒有錯，在軍隊，能夠有系統的學習到武學，包括各種各樣的攻擊和防禦，這是一般人決不可能學到的東西。雖然退役後會簽訂一份不洩露的合同，但一些基礎的武學，很少有人會追究。就算是在外面動手，只要不出什麼大事，一般也不會有人追究。

修煉健體術的時候，趙立會忍不住想起李夢蝶。身為天才的她們，現在應該比普通人更加迅速的完成奠基，進入更高階段吧？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開始了一級功法、或者更高的修行？軍隊不是有速成的功法嗎？

儘管羨慕她們可能的修為，但趙立卻絕不會羨慕她們的生活。就算可以速成的修煉，但是她們一定是在更加嚴格的監控下，一邊修煉，一邊成為那些研究人員眼中的白老鼠，為了提高整個人類的素質做貢獻。

這樣的生活，趙立絕不想過。


「你們這幫小兔崽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偷偷的增加練習時間。」站在講台上的猩猩男一拍手，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聽到猩猩男的這句話，不少人都有點心虛的低下了頭。

猩猩男的目光掃到哪裡，哪裡就會低頭一片，包括趙立在內。他不想讓大家覺得自己太特殊，也故意的低下了頭，這種感覺讓猩猩男很是愉快。

「不過……」

聽到猩猩男說出這兩字，甚至大家預料當中的雷霆也沒有發生，一群人都抬起了頭，驚訝的看著指導老師。

「你們的奠基進度，基本上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並沒有人太過離譜，所以，這次就放過你們。」

猩猩男的話音剛落，大家立時開心起來，興高采烈的喊聲響成一片。


「耶，萬歲，老師萬歲！」

以往學生一旦有什麼偏差，等待大家的都是猩猩男的單獨指導，這期間所受的煎熬，每個犯錯的同學幾乎都記憶猶新。現在卻發現自己雖然犯了錯，但是老師並不追究，他們自然開心成一團。

「好了！」畢竟猩猩男還是有餘威存在，只是輕輕的一哼，大家都停下了歡呼，怯怯的看著指導老師。

「從今天起，或者準確的說，從現在起，你們的奠基課程結束。接下來，你們就可以選擇一級功法進行修煉了。」指導老師很認真的宣布了這件事情。

奠基課程結束，這也意味著，從此大家再也不用看猩猩男的臉色，小心翼翼的做人。可以自由自在的修行而不受限制，再也不用擔心基礎健體術會出現偏差。總之一句話，自由了！

高一高二的日子裡，每個人都盼望著這一天的到來，但這一天真正的到來時，大家卻彷彿有點不敢相信，呆呆的看著猩猩男，生怕他說的是謊言。


「你們這幫小子，平常不是都想快點完成奠基嗎？怎麼突然啞巴了？」猩猩男笑著打趣大家，內心當中也是一陣開心。對於教師來說，這四十多個小傢伙在他的嚴格管理下，沒有一個人出現問題，全部奠基完成，自然是一樁很讓人開心的事情。

「噢！」終於明白猩猩男不是在開玩笑，學生當中頓時變成了歡樂的海洋，拍桌子敲凳子響成一片。

趙立也不例外，加入了狂歡的人群。奠基完成，就意味著他不用被時時刻刻的監管檢查奠基修行進度，也不用每天小心翼翼的控制修行速度，更不用擔心會被人發現自己是個修行天才，而被當作白老鼠送走。不開心，才怪。

等到歡樂的潮水湧過，猩猩男再次讓大家安靜下來。

「最後一個作業，今天回家之後，和自己的父母好好商量一下今後的修煉方向。記得，一定要和他們好好的商量，絕不要自作主張。」

這個時候自然不會有人傻得抗議，況且，這也不是什麼很為難的作業，所有的腦袋當然點得和小雞啄米一般。


「個人建議，男生最好還是選擇巨力術。」猩猩男擺了一個健美先生的姿勢。「這樣才顯得陽剛。」

可能是最後一節課的放鬆，大家都在下面整齊劃一的發出一陣噓聲。

「下課，滾吧，小兔崽子們！」猩猩男一拍手，宣布了下課。「最後一次警告，從一級功法開始，絕不要超過自己的修行極限！」

這句話大家已經聽過無數次，耳朵裡早已起了繭子，齊刷刷的大喊一聲。「記住了！」隨後，一哄而散。

趙立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前面那些傢伙早已一窩蜂的趕回家了。趙立不著急，反正他的父母總是要到晚上才回來，早走晚走一個樣。

趙立慢慢吞吞的收拾好東西，磨磨蹭蹭的離開，抬頭卻發現，猩猩男居然還站在教室裡，看著他慢慢的往外走。


說實話，指導老師雖然嚴厲，但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學生。作為老師，猩猩男還算是一個很盡責的人。

這節課完成之後，猩猩男以後就不再教趙立這個班級了，想來他是想要看著所有的人離開才會走。

趙立走到指導老師面前，鄭重的向指導老師鞠了一躬。「謝謝老師！」

猩猩男的臉上，登時現出了從未有過的欣慰笑容，笑著點了點頭。「以後，要靠你們自己了。」

「是，老師！」趙立答應一聲，突然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老師，您有什麼建議嗎？關於今後的修行？」

「建議？」指導老師愣了一下，隨後想了想。「如果可以的話，你最好盡可能把基礎練習得紮實一點。雖然兩年的時間足夠奠基，但這種基礎健體術，多花些時間，總歸是不錯的。個人經驗，你可以參考一下。」


「謝謝老師！」趙立再次十分誠懇的給老師鞠了一躬。「老師再見！」

「再見！小子，好好修煉！」

等趙立一腳踏出了教室，指導老師才開始向外走去。

趙立慢慢的走著，一路上都沒看到強尼那個傢伙，想必是早早的回家商量去了。趙立也不著急，悠哉悠哉的上車，悠哉悠哉的下車，磨磨蹭蹭的到家，他在享受那種獲得自由的感覺。

晚上，趙立把指導老師的話向父母說了一遍，然後和父母商量該怎麼辦。父母都是七級的高手，自然知道哪些話是對的，哪些話是沒有道理的。

「你老師的話，有些道理。」父親點了點頭。「我們以前沒有人這麼試過，通常一到奠基完畢，就馬上修習一級的功法。關於一級功法，你自己有什麼想法嗎？」


「我打算修行巨力術、柔韌術和鋼體術。」趙立老老實實的回答，反正已經打定主意要先去服兵役，這幾項，都是軍隊必須的。

「你已經是成人，自己看著辦吧。」對趙立的選擇，父親沒有多說什麼。「不過，建議你按照老師說的試試，也許會有好處。基礎紮實，不是什麼壞事。一級功法最多遲上半年再修，也不會耽誤什麼。」

「好的，爸爸。」扭頭看了看母親，見她沒有什麼意見，趙立就答應下來。

除了這種必須的溝通以外，趙立的父母很少過問他的事情。一來他們的工作很忙，二來趙立表現得也很不錯，學習優秀，從不惹事，他們自然放心的很。

當晚，趙立就開始了不受束縛的修行，那種心靈上毫無負擔的修行，讓趙立暢快得差點要叫出聲來。

修行九個周天，趙立甚至不用一個小時就能完成。從入定當中醒過來，全身舒暢，絲毫沒有疲累的感覺，趙立忍不住又修行了九個周天。


以往，趙立每天最多只能行功一次，行功都不到一個小時，而且每週還會故意的停兩天，以免自己太過突出。即便如此，趙立也和班裡那些人的修行速度差不多。按照他知道的情況，像強尼那個傢伙，每天都要修行三個小時。

高二的學期完畢，自然會迎來一個假期，隨後就進入了高三。

在假期當中，強尼已經多次炫耀自己修行一級功法的結果，雖然他僅僅開始了幾天，就忍不住在趙立面前展現。

「嘿，趙立，你怎麼還沒開始修行？」得知趙立的決定，強尼倒是沒有說什麼。「健體術修來修去有什麼意思，你知道嗎？一級的功法，修煉起來，真氣的增加速度至少是健體術的兩倍。那種感覺，真是……」強尼一臉色瞇瞇的曖昧表情，讓趙立看著一陣惡寒。

比起基礎的健體術，一級功法不管是在實際效果上，還是在修行的成就感上，都比健體術要高出很多。不過大家也明白一級功法不能強修，指導老師的循循善誘也沒有白費，至少還沒有人產生越級修煉的念頭。

其他的同學也都開始了一級功法的修行，只有趙立一個人還在堅持修行健體術。如果是普通人，也許在強尼等人的誘惑之下，說不定會無法忍受而跟著修行一級功法，但趙立不會。即便是修行簡單的健體術，趙立的真氣也不比他們修行一級功法慢。而且健體術還有個特點，絕不會走火入魔。


假期當中，趙立的修行已經替代了睡眠。趙立知道，其他人肯定也是如此。畢竟十幾年來一直頂著未成年人的名頭，如今有一個寬鬆的假期，而且還能接觸到高級功法，不修習才怪。

學生都如此，那些高手更加不必說。就連趙立的父母也很少睡覺，縱然他們每天回來，但也只是吃個飯、休息一下，就以修煉代替睡眠。

趙立的父母都是七級高手，但已經差不多有十年的時間無法突破。越到高級，境界上的突破也越發的困難。但即便如此，他們也比普通人平均六級的功法高出一籌，見識上自然更加開闊。因此，趙立想要花更多時間奠基的建議，才會被採納。

不過，趙立還是相當的謹慎。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在網路上查閱那些海量的修行經驗之後，趙立發現，其實有很多人如同指導老師這般，特意的加長了奠基時間。最長的一個，曾經增加了差不多十年的時間來奠基，並為此發表了一篇專門修行心得。

趙立仔細的研讀了這篇文章，心得中指出，增加奠基時間，在一級二級功法的修行之上，會有十分有效的增補效果。雖然修行速度和真氣的質量，都會大幅度升高，但是到了修煉三級功法的時候，這種效果就已經逐漸消失。在一段時間後，程度就會和其他沒有長時間奠基的人持平。

也就是說，這種方法的確有效，但只能保持到三級功法的修行。說實話，三級功法在普通人當中，最多不過花上兩年時間就能達到，好處是有，卻不足以讓大部分的人接受。而且，用於基礎奠基的那些時間，如果用來修習一二級功法，實際耗費的時間也不過比那種方法多出半年左右，並不值得推廣。


但對趙立來說，一直堅持健體術的修煉至少有一點好處，就是可以掩蓋自己修行速度的秘密。至於高級功法，等到了軍隊，學到了速成的功法之後，也就有了自己修為突飛猛進的理由。這也是趙立能夠在長時間裡頭，忍住其他同學蠱惑的原因之一。

整整一個月的假期，趙立都在修行健體術，除了必要的吃飯和活動，其他的時間，趙立都在瘋狂的修煉。他的全力修煉一個月，也許能抵得上別人三四個月的苦修。

不過，最讓趙立耿耿於懷的是，每次一到九個周天就必須停功，讓在假期當中持續修行的趙立很是難過。在練功的閒暇，趙立會開始琢磨如何突破這個限制。畢竟這是健體術，是用來奠基功法的，即使稍有出格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根據趙立查詢的資料，有過趙立這種念頭的人不在少數，但大部分人都無功而返。基礎健體術至少經過了數十位高手長時間的研究，安全可靠，無副作用。誰都想增加周天的循環數，以便更加輕鬆的奠基，但卻沒有一個人能突破這個限制。

之前趙立在練功過程中，修行突然主動停止，讓他驚訝不已。在得知這個結論之後，他也嘗試過幾次，然而一到九個周天結束，身體便會自然而然的起反應，被動的中斷練功，不過卻不會造成身體和修行的任何損害。

有了這個結論之後，趙立更加的肆無忌憚，假期的時候，幾乎是不分晝夜的進行修煉。除了有限的修整時間，幾乎一整天都待在隔音的房間中不出來。


半個月之後，在一個很偶然的狀況下，趙立突然從行功過程中醒來，卻猛的發現，自己在剛剛的行功過程中似乎進入了一種混沌的狀態。這種無意識的行功情況，讓趙立大吃一驚。

89820805

謝謝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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