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回復 發帖

[武俠] 尋龍記 作者:無極 (連載中)

第三十一章 無敵神箭

--------------------------------------------------------------------------------

  草原的上空如項少龍的心情一樣顯得陰沉沉的,但卻沒有下雨,只有一陣一陣的旋風在草原上空呼嘯著。
  雖是與妻妄愛子相聚了,但項少龍的心卻還是沉浸在一種無言的哀痛之中。
  眾多烏家兄弟的死,讓他始終有著一種難以釋然的自責感。
  他們是為了救我而犧牲的!
  這叫我怎麼敢去面對他們還沉浸在悲痛中的親屬呢?
  我又能為他們做些什麼呢?
  什麼也不能!
  反只會或許再次將他們也牽連到戰爭中去,讓他們也成為自己創造歷史的犧牲品。
  項少龍閉上眼睛痛苦的想著。
  項羽死了!項梁還活著!項梁就在自己的身邊!
  自己的義子卻也天緣巧合的叫做項羽!
  這些……這些對自己來說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宿命陰影呢?
  項少龍只覺著自己的心在痛苦中卻又凌亂如麻。
  「爹!你在想些什麼呢?項梁伯伯說要教我射騎之術,你去不去看看?」項羽語帶興奮的話音突地在項少龍的耳邊響起,打斷了他憂傷的神思。
  抬起頭來雙目慈愛的望著自己的愛子,項少龍心裡有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怪怪感覺。
  寶兒難道就是將來歷史上的西楚霸王項羽麼?瞧他一臉的凜然英氣,倒也是真有幾份王者之態呢!
  但是……事實若真成為如此的話,卻會打破自己目前的這種平靜的生活啊!
  項少龍的心被這種思想的壓力擠出了苦水,但還是只得擠出一絲笑意,走上前去拍了拍項羽肌肉結實的虎背,微微一笑道:「噢,是嗎?你項伯伯的箭術怎樣?
  」
  項羽聽了,英俊的臉上頓然流露出一抹欽佩的神色道:「這個……可厲害著呢,他的箭法啊可千步之外三箭連中紅心,箭力直透射靶而出,把箭靶紅心射出了一個箭洞來!」
  項少龍聞言心下駭然。
  如此絕世箭法,當世能有幾人會得?若用於戰爭,其殺傷力可想而知。
  倏地記起項梁曾提起過的家傳《無敵坎坤箭法》來,項少龍不由得好奇心大起,當下道:「好!我也就去看看你項伯伯的絕世神箭風采!」
  二人走出帳營,來到了牧原的練武場。
  卻見場中射箭場處圍了百十來人,滕翼、荊俊、項梁、龍且等人也在其中。
  眾人都圍著項梁噴噴的贊漢著他的絕世神箭,項少龍、項羽二人來到他們身側時也沒人覺察到他們到來,直待項羽擠入人群中來到項梁身前大叫大嚷時,才注意到了項少龍。
  項梁走上前來朝項少龍微一抱拳道:「原來項兄也來湊熱鬧了。對了,我想傳教項羽小哥兒射騎箭法,不知項兄可應允否?」說完一臉的渴盼之色,雙手卻不其然的愛撫著項羽的烏髮。
  項少龍看得出項梁對寶兒甚是喜愛,心下莫名的感到欣慰之餘卻又是一種忐忑不安。
  寶兒是否可以認項梁為義父呢?
  項少龍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想來時頓覺心神猛的一跳。
  若果真如此的話,寶兒也就接近史實的身份了。
  但是史記上卻為何沒有關於自己的記載呢?
  項少龍的心中又產生了一種惶惶不安的感覺來。
  自己幫助小盤成為一代天嬌秦始皇,但是由於自己知道他真正的不為人知的秘密身世,所以異致了歷史上有名的焚書坑儒事件,自己也因此而沒有被載上史冊。
  這次如若把寶兒締造為西楚霸王,自己卻又是為何在史讓上無影跡呢?
  項少龍不由得想得癡了。
  項羽瞧著他愣愣的神態,以為項少龍不同意,不由得大急道:「爹,寶兒要向項伯伯學箭術嘛!你同意了好不好?」
  項少龍看著已是滿臉成熟的兒子,這刻和自己撤嬌,心中不由一甜,再次深深的望了項梁一眼,卻見他也正目光迫切的望著自己,沉吟了片刻後道:「好,我應允你向你項伯伯習箭,不過你可得給我認真的去學,你項伯伯的箭術可高深著呢,你可不能辜負了他對你的一片栽培之心,也得給我學會像你項伯伯那樣舉世無故的箭法來,知道嗎?
  項羽自是當即連連點頭應承。
  項梁聞言也是舒心一笑,目光慈愛的看著正高興嬉笑的項羽。
  項少龍似是在考慮些什麼,沉默的神思了片刻後,似作了什麼決定似的,突地走上前去拉過項梁走到一邊,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誠摯向他低聲道:「項先生,你是否喜歡羽兒呢?」
  項梁愣了楞,不知項少龍突的說出此話,是為何意,但還是點了點頭道:「這個……是的!看著眼前的小公子酷似在下侄兒,且他們兩人同名同姓,在下真的是不其然的把他當作了侄兒項羽。嘿,想來此舉是讓項兄見笑了!」
  項少龍沒有接話,只是忽又道:「項先生是否看得起在下這草莽之人,願意與在下義結金蘭,真的認作犬子項羽為侄子否?」
  項梁聞言臉上頓然顯出欣然之色,大喜道:「項兄此言當真?嘿,在下也真有此意,只是難以啟齒,怕得項兄……」
  二人突然像心有靈犀般,同時伸出堅實的大手來,緊緊的握在一起,仰天發出一陣哈哈大笑。
  當項少龍走向眾人宣佈此事時,滕翼、荊俊等頓時率先拍掌哄然叫好。
  但是最為高興的卻還是項梁夫人公孫春。
  卻見她聞聽可以認項羽為侄子時,竟是禁不﹒
  住俏臉頓刻淚如雨注,走上前去,一把摟過項羽,當著眾人的面失聲痛哭起來。
  項羽似感覺到了婦人對他的關愛,卻也乖巧的連叫了她幾聲「二娘」,令她對項羽更是喜極的破涕為笑。
  項梁走到雙目紅腫的夫人面前,連連安慰,心下卻又是激情澎湃。
  上天是被自己痛苦的命運所感動了嗎?
  不久前自己痛失愛侄項羽,現在上天卻又是何其寬德的讓自己再得到了一個義侄!
  一個比親侄更是英武不凡的義侄!
  自己的一生所學將是不至於會老死黃土了!家傳的《無敵坎坤箭法》終是後繼有人了!
  項梁感激的望向了項少龍。
  項少龍正被婦人和項羽的感人場面激動著,心裡在欣慰之餘卻又有一絲慚愧。
  原來項少龍思量再三之下,終覺命運像是真其中注定了要自己再一次創造歷史似的,於是痛下決心……決定把自己義子項羽締造為一代流芳千古的西楚霸王。
  卻看項梁身懷當世絕技,目中透出智者之光,心念電轉之下頓然生起籠絡住他為己用的想法。同時想起歷史中記載的項梁是項羽霸業基礎的奠基人,於是想出了以此認親取得英雄歸來之計,利用他和其夫人痛失親侄項羽後,乍見寶兒頓把對侄子的思念之情投注到寶兒身上這一點,通過認親來取得項梁今後對寶兒的扶持。
  忽然項梁的一眾家將這時突地來到項少龍跟前,同時下拜道:「屬下等見過少爺!」
  項少龍已是多年未見得有人對他如此恭敬的行如此大禮了,不由俊臉一紅,把他們一一扶起後道:「各位兄弟,今後不必如此拘敬的了,在這草原上我們彼此都是和和氣氣的兄弟,沒有什麼卑尊之分的。」
  他的話剛剛說完,烏家諸兄弟紛紛皆來向項少龍和項梁道喜。
  待得眾人情緒平息後,眾人又皆都觀看起項梁表演的神乎其技的絕世箭法來。
  項羽這幾天除了每天皆與項梁一起去練習箭法以外,就是喜歡與虞姬混在一起玩耍。
  項羽似很喜歡這個新認識的小妹妹,閒暇之餘就與她處在一起,給他講故事聽,教她練習些防身武技,或偶給講講兵法之道,卻更多的卻是講自己今後的理想。
  「我要向爹爹一樣,長大後成為威震天下的大英雄!」項羽向虞姬說這話時總是一臉的豪氣。
  虞姬聽了一雙秀目則是向項羽射出崇拜的柔和神色來,但這時卻也會叮囑項羽道:「要作大英雄就必須擁有像項伯伯那樣天下無敵的武功。羽哥哥,你現在可要認真的學好武功,以後才可以憑武力去雄霸天下,讓全天下的英雄豪傑都在你面前俯首稱臣。」
  雄霸天下?
  項羽被這小妹妹的話給震驚住了。
  對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只是內心深處時時的跳動著一種不甘於這草原生活的平靜罷了。
  他自小就喜歡打打殺殺,羨慕父親項少龍當年縱橫疆場、威震七國的風光場景。
  他在這草原生活中自小被眾人溺愛,不知不覺的養成了一種高傲自大、剛愎自用的性格,當他決定做某一件事情時,任何人都無法阻攔他的意志……除了項少龍。
  項羽只覺心中那股深藏著的模模糊糊的不安被虞姬的這幾句話給點醒過來。
  對!雄霸天下不就是英雄的至高境界嗎?
  他日我若真的能讓全天下的英雄豪傑都在自己面前俯首稱臣,那我的成就豈不是超過了爹?
  項羽只覺這種種思想在自己心中迅速的澎脹起來,最後競擴遍全身,在他正逐漸成熟的心靈中烙下了深深的印痕。
  也正是這刻這種思想在項羽心目中的鮮明,而導致影響了他今後一生的命運。
  唉,項少龍的預感不幸而言中了。
  看著項羽和虞姬的日益親密,項少龍心下雖是有點怪怪的感覺,但還是不置可否的笑笑,沒有出面阻止他們的交往。
  唉,該來的總會要來,自己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這或許就是歷史的一種宿命吧!
  想到這裡,項少龍又突地想到了劉邦。
  若歷史的宿命果真不能改變的話,劉邦豈不是羽兒的勁敵?
  想起項羽最後被劉邦迫至烏江自刎,項少龍心裡不自然的湧起了一恐懼。
  不行,自己若真把寶兒締造成了西楚霸王項羽,就一定得派人刺殺劉邦。
  但是劉邦現在在哪兒呢?
  自己只知道劉邦的豐沛起義,其它的對劉邦的故鄉等等都是一無所知。
  那要等到劉邦豐沛起義時才可派人去刺殺他了,到那時還有五六年光景呢!
  項少龍長歎了一聲,不禁暗恨起自己當初在現代時為何不熟讀一下中國的古代歷史,同時有著一種惶惶不安的感覺。
  難道這是天意使劉邦命不該絕。
  那介時自己到底可不可以逆反天意而殺掉劉邦呢?
  項少龍心下不由得緊張起來。
  這天,項梁面色興奮而又沉重的來找項少龍。
  項少龍見著他的神色,心下一緊,不知項梁因何事而面色如此凝重,但想來以他一貫的沉著當是有得什麼要事與自己商量的吧!
  項少龍正如此想著,項梁突然開口道:「三哥,我想近些天來教羽兒《玄意心法》,《無故坎坤箭法》沒有《玄意心法》的配用,是不足以發揮出其十分之一的威力的,羽兒將來定為當今不可一世的英雄,要讓他天下無敵,就務必讓他習此心法,學會真正的《無敵坎坤箭法》!」
  項少龍聞言心神倏地一驚,臉色微變。
  項羽可是因練此心法走火入魔,導致心脈齊斷而武功全廢的,寶兒若步入他的拍塵,我可是項梁見項少龍面色有難色,知他心中所想,當下又凝神接著道:「三哥,你放心吧!這《玄意心法》練來是甚是危險,但我察看了羽兒體質根骨,他完全可以承受得住心法第八層的『地獄煉火』的焦熬。
  再說,從上一次侄兒練功的失敗中我也總結出了一些怎樣安度此關的心得,所以羽兒練此功應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但是練習此心法,最主要的是要集意。意中生氣,氣隨意發是此心法的要旨。我看羽兒心性顯得有點心浮氣動的,所以我們現在最主要的是要叫他如何才能安下心來!」
  項少龍卻是一時難以取決的望著項梁發楞。
  若是寶兒因此而出了什麼差錯,自己可是怎麼向嬌妻愛妄和幾位兄弟交待呢?
  那時他們和自己定都禁受不住那等沉重的打擊的!
  但是……但是寶兒若是學會了此等無敵神箭,要殺劉邦豈不易於反掌?
  項少龍突地模糊的記住在現代時看過的一則小故事,說是項羽曾在圍攻劉邦的某一役中,因劉邦閉關不出,項羽久攻不下,一怒之下射出一箭,竟射穿了劉邦所穿甲胃,而致使劉邦身負重傷,狼狽而逃,而項羽當時發箭之處竟距離劉邦有兩千米之遙。
  如此神猛的一箭當是舉世無雙!
  項羽當時用的是不是就是《無敵坎坤箭法》呢?
  若真是如此,寶兒成為項羽,習此箭法當是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對,賭他一把!
  項少龍看著項梁正氣凜然的神色,想到這裡,對他信心陡增,一把握住了他的雙手,沉聲道:「好吧!羽兒就交給你了!」
  項梁聽了,提起的心神祇覺一鬆,望著項少龍舒心的笑了,但心裡又倏地升起另一種沉沉的壓力。
  項少龍話中要他對項羽負責的壓力!
  如何才能教羽兒心平氣和的去修習《玄意心法》呢?
  項少龍這兩天來為著這個問題煩惱上了。
  紀嫣然走到項少龍身邊輕輕的道:「夫君,你又為著何事犯愁呢?」
  項少龍轉身輕扶著她的玉手,眉頭緊鎖的輕歎道:「唉,不知有什麼法子可以讓寶兒安靜下來?」
  紀嫣然聽了嬌笑道:「這還不容易嗎?只要你衝他一陣大罵啊!
  他至少可以安靜下三四天的!」
  項少龍突地掐了一下紀嫣然的玉臂,氣惱道:「我這是跟你說正經話呢,你卻跟我開玩笑,瞧你真是該打了!」
  紀嫣然痛得俏臉一曲,頓時還擊了項少龍的虎背兩下,委曲道:「我也是見夫君你不開心,想散散你心中的不快嘛!你怎麼這麼狠心啊!瞧,手臂都給你掐得腫起來了!」
  項少龍咒了聲「活該」,卻又不禁摟過紀嫣然輕輕的愛撫著她的柔髮道:「唉,嫣然,項兄弟說這幾天準備教羽兒《玄意心法》,而習此心法者卻又必須心平氣和,我看羽兒自小就顯得有點氣浮意動,所以甚為此事苦惱呢!」
  紀嫣然躺倒在項少龍懷裡,臉色神迷的醉聲道:「若要一個人在心燥氣煩中平靜下來,最好的藥物就是愛情了。」
  說到這裡頓了頓又道:「寶兒現在他情竇初開,正值血氣方剛之齡,所以要穩住他的紊亂的心的話,就只有讓一個女孩的影像烙印進他的心裡去,讓感情的力量來軟化他。」
  項少龍聽到這裡腦海中靈光一閃。
  虞姬?項羽一生至愛不渝的女人是虞姬2但是虞姬現在年齡還太小啊!她怎麼能給羽兒以愛情的感化力量呢?
  項少龍正這樣怪怪想著,紀嫣然又接口道:「在你被桓楚他們抓走了的那段時日,四弟王剪著人把他的獨生女兒王菲給送了過來,還說過得不久的將來他或許也會退隱來這塞外的我們一起定居。王菲侄女現在正值二八妙齡,人也出落得水靈靈的,若天仙般個麗人,我看她和羽兒也挺般配的,若給湊合他們二人,倒也真是一對如意璧人。」
  項少龍對這紀嫣然的一番話只聽得口瞪目呆,想不到以才女諸稱的愛妻這刻竟也像個……像個老太婆似的如數家珍的為自己兒子作起媒來。
  項少龍忍不住一陣悶笑,怪怪的看著紀嫣然狎笑道:「嘿,想不到我的老婆大人竟然也會理會此些煩瑣事情來呢!」
  紀照然俏臉一紅,強辯道:「人家始終是女人身嘛,自是會管這些兒女間的婚嫁之事,哪像你們這些男人,整天腦海浬想的都是些什麼優國優民的大事呢!」
  項少龍聽了心下不以為然。
  唉,女人終究是女人,思想總是脫離不了世俗的一些的想法。
  但是紀嫣然剛才所提之言也不失為目下可行之計。
  對!愛情改變心性1羽兒也不小了,在這古代十五六歲的本也就可論及婚嫁之事。
  為了羽兒的將來,自己不得不……成功與否就看天意了。
  王菲這幾天總是去找項羽聊天,可能是聽了紀嫣然對她說的些什麼話,每當她與項羽面對時都會不自然的俏臉浮起兩片紅雲,心頭更是亂如鹿撞。
  項羽對她的羞態大惑不解道:「菲姐,你是不是生病了?臉上那麼紅?可能是在發燒呢!我去告訴娘,請個大夫來為你看看好嗎?」
  王菲聽了又羞又急又惱,連連搖頭的咳道:「誰生什麼病了嘛!我……只是這天氣太熱罷了!……哼,你這個大傻瓜!我再也不理你了!」說完氣羞而「逃!」
  項羽見了搖頭苦笑的自言自語道:「這……我只是關心她嘛,又沒有招惹她,她幹嘛如此生氣呢?」
  兩人都還有得小孩心性,王菲待氣怒消了之後便會又來找得項羽。
  但項羽卻是再也不敢胡亂開口說話了,怕又說錯了些什麼惹她生氣。
  爹爹可把我給訓責了一頓了呢!說我欺負菲姐,我可是再也不敢得罪她了,免得她又去爹爹那裡打我的小報告。
  王菲卻是見項羽不與她說話,又感煩悶,嬌嗔道:」羽弟,你幹嘛不說話嘛?
  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項羽見她又顯不快之色,心下大是心痛的不知怎麼應付,趕忙恭謹的道:「這個……菲姐,沒有呢!我只是怕開口說話又得罪了你嘛!」
  王菲聞言「撲哧」一笑道:「只要你不再說我生什麼病之類的話來,我自是不會生你的氣啦!」
  項羽吶吶道:「我上次說的話也只是關心你嘛!誰知你卻王菲臉上一紅,心下卻喜道:「好了,算我上次不對,現在向你賠理認錯行了吧?」
  兩人心懷釋然後自是心無忌猜的天南地北海闊天空的胡聊起來。
  項羽隱隱的感覺出了王菲對自己的心事。
  心底暗驚之餘,卻是再也不敢單獨與她相處了。
  因為他有自己的心事。
  深深地,深地埋藏在心底裡的心事。
  於是王菲再約他相見時,他每次都帶上虞姬。
  項羽感覺虞姬在他身邊時,他就有了可以排除萬難的勇氣。
  項少龍知道自己的計劃是失敗了。
  從王菲多次雙目紅腫的來向他哭訴說項羽「欺負」她時,他便知道了一一羽兒不喜歡菲兒L!項少龍心下一聲長歎。
  看來歷史終究是歷史,自己雖是生活在歷史之中,卻絲毫也改變不了歷史的本質……項羽喜歡的只有是虞姬。
  現在只有十歲的虞姬已經是虜俘了已有十五歲的項羽的心了。
  看來自己只有須應歷史來安排諸事了。
  項少龍見到風菲時,這美女正和嫣然興然的相互談論著音律之道。
  見著面色沉重的項少龍走來,二女頓刻止住了話聲。
  項少龍想著自己和風菲的關係,又想著項羽將來和虞姬的關係,心中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只是長歎了一聲後望著紀嫣然道:「我們的計劃失敗了呢!羽兒他………」他到這裡又望了一眼風菲。
  唉,這叫自己怎麼啟口呢?
  項羽是自己的義子,虞姬現在也可以說是自己的義女……這到底是一種怎樣混亂的關係呢!
  項少龍真想放棄了讓項羽學習什麼以意生氣,氣隨意發的《玄意心法》來。
  他媽的,練習武功竟也有得這麼麻煩的!
  但是想著項羽和虞姬將來終是結成了夫婦的,心下又不禁平靜了些。
  唉,說來羽兒和虞兒也沒什麼血緣關係的,他們相親相愛也沒違反什麼常理,但是姬兒現在年紀還太小啊!自己若向風菲提出這事可真是讓她笑話自己了。
  到底怎麼辦呢?
  讓兩小感情自行發展,那自是最好。
  但是現在卻需要點破他們二人的關係啊!
  這……項少龍正左右為難的想著,風菲已接口道:「少龍,為得何事如此苦惱呢?菲兒可以幫得上什麼忙嗎?」
  項少龍脫口而出道:「你當然可以幫得上這個忙,只要你讓姬兒和羽兒……」
  說到這裡時紀嫣然俏臉一紅,似明白項少龍將要說出的話來,忙打斷他的話頭道:「這個我已想出他法來了,少龍,你就不要讓風菲妹子心煩了吧!她這兩天來身體可不舒適呢!想是在這草原受了些傷風感冒。」
  項少龍聞言往風菲望去,果見她顯得有點面色蒼白,顏容憔悴的,不禁憐意大起,暗責自己這些天來可真是疏忽大意了,連俏美人兒病了也沒察覺。
  走上前去憐愛的撫摸著風菲顯得消瘦的臉,項少龍汕汕的道:「這個……菲兒,為夫可真是該死呢!連你病了也……」
  風菲見著他的憨態,心下一甜,不禁「撲哧」一笑道:「也沒什麼大礙的呢?
  少龍你也就不用擔心的了。對了,你到底有得什麼煩愁事情,說與菲兒聽聽,好嗎?」
  項少龍見著風菲的溫柔嬌態,禁不住低下頭去親了一口她柔嫩的臉蛋,一雙怪手在她身上亂揉的怪笑道:「嘿!我的煩愁事兒就是這些天來沒得空閒與菲兒親熱呢!」
  鳳菲聽了粉臉通紅,想著紀嫣然就在身側,不禁連連掙扎著想脫出項少龍的懷中,怎奈渾身在項少龍怪手的揉摸之下顯得酥軟之極,嬌羞之下秀目泛紅的瞪了項少龍一眼、滿臉的求饒之色。
  項少龍哈哈一笑,鬆開風菲時在她耳邊低語道:「菲兒,這兩天想不想念夫君啊?」
  風菲嚶嚀一聲輕輕領首,音若蚊蚋的低聲道:「菲兒天天期盼著夫君的到來呢!」
  項少龍聽了心中一樂,又道:「那今晚你約上小屏兒,我到你帳營裡與你們兩個一起共效于飛好嗎?」
  風菲更是嬌羞不己的扭動嬌軀,脫出項少龍的「魔爪」,無限風情的望了他一眼後又低垂下了粉首,五指不安的擰扭著衣角,一副少女懷春之態。
  紀嫣然這時轉過身來,幽怨的瞪了項少龍一眼,倏地想起風菲對她所講的淒涼身世,又不禁嫣然一笑的走上前去拉過風菲的玉臂,嬌笑道:「鳳妹子,你的病一下子就給我們這老不正經的夫君給治好了一半呢!瞧你,方纔還是蒼白的臉,現在卻起了紅潮了。我看今晚啊,少龍再給你治一治,弄得你出一身汗來,你的病可就會全好了。」
  風菲聞言不勝嬌羞的追上去與紀嫣然笑罵著追打起來。
  項少龍看著兩位嬌妻的此等風情,一時只覺心中大樂,倒是暫刻忘了身邊的許多煩惱事兒。
  紀嫣然找著虞姬時,她正端坐在草地上,一雙小手托著腮巴,遠遠的出神的看著項羽練功,美目上的捷毛忽閃忽閃的,烏黑的眼珠兒發出明亮的光。
  紀嫣然輕悄悄的走上前去輕拍了一下虞姬的酥肩,把她嚇了一大跳,轉過身來,見是紀嫣然,粉臉微紅,童音清脆的嗔道:「嫣然阿姨,是你呀!把我嚇了一大跳呢!」
  紀嫣然蹬下身,也坐到了草地上,神秘的望著虞姬笑道:「你剛才看到什麼來著呢?竟然那麼出神!」
  虞姬看著紀嫣然的目光和神色,似明白她在故意取笑自己,一時大羞的撲進紀嫣然的懷裡撒嬌道:「我……我只是在看天邊浮動著的彩雲呢!」
  紀嫣然疼愛的看著懷中的嬌女,又望了望遠處正在跟項梁習箭的愛子項羽。
  喂,可真是天作地合的一對壁人!
  只是聽少龍說懷中這嬌女祟拜英雄的心理特強,只怕羽兒將來娶了她會受她的影響而喜歡與別人打鬥。
  這……羽兒看來似特聽這嬌娃的話,看來此點確也會成為羽兒今生的負累。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羽兒學會天下無敵的武功,讓所有的人都打他不過,羽兒和虞姬的姻緣也就會美滿了。
  紀嫣然如此怪怪的想著,不過她現刻卻怎也想不到虞姬對項羽將來的影響,卻遠遠不止如她所想。
  虞姬見紀嫣然微笑不語的怪怪的看著自己,以為她看破自己了心思,更是顯得慌亂不己的道:「嫣然阿姨,我說的是真話呢!你瞧,那邊的一片雲彩,多像我們牧場上悠閒吃草的馬兒呀!還有,那邊……」
  虞姬一雙小手不停的指著天邊的雲兒,只看得紀嫣然目不暇接,卻是暗讚虞姬這小鬼頭機智靈敏和想像力豐富來。
  二女又再閒聊了些其它話題,紀嫣然突然道:「虞姬,我請你為我幫個忙好嗎?」
  虞姬訝道:「我能幫上阿姨的什麼忙嗎?」
  紀嫣然笑道:「當然可以了!你知道嗎?你羽哥哥啊,這兩天正在練一種天下無敵的武功,可是由於他不能集中精力,所以他沒有什麼進步,我要你幫的這個忙呢?就是要你幫著穩住你羽哥哥的心神,讓他能一心一意的去練功。」
  虞姬聽了大羞的故作不解道:「可是我怎麼能幫得上這個忙呢?羽哥哥……會怎會聽我的話呢?」
  紀嫣然道:「我知道我的姬兒是很聰明的,定會有辦法教你羽哥哥聽你的話的。收,你羽哥哥不是最疼你的嗎?他呀,只要你……」
  虞姬這時突地摀住雙耳嬌羞的把頭直搖道:「我不聽,我不聽了嘛!」
  紀嫣然故意歎了一口氣道:「唉,羽兒要是再不能靜下心來練功,說不定就會……做不成英雄了呢!」
  虞姬終是小孩子心性,聽了紀嫣然這幾句話,當即又撲到嫣然懷裡,語氣焦急的道:「是不是我依了你的話去做,羽哥哥……羽哥哥就可以成為大英雄了呢?」
  紀嫣然見虞姬終被自己的話給引誘住,心下大喜,但臉上卻還是不動聲色的道:「這個當然了,你羽哥哥只要練成了此項神功,他就可以天下無敵了呢!那時他要成為大英雄不是輕而易舉嗎?」
  虞姬聞言點了點頭,突地湊到紀嫣然耳邊低聲道:「好吧,我一定叫羽哥哥靜下心來練功。」
  項羽每次面對著虞姬時,心裡就有著一種忐忑而又平靜的感覺。
  虞姬睜大著一雙美目直盯著項羽道:「羽哥哥,你這兩天是不是在練一種叫做《玄意心法》的武功?」
  項羽聽了神色一黯道:「伯父說我心浮氣燥,不能練這門心法,要不然會走火入魔的。」
  虞姬問道:「什麼叫做走火入魔啊?」
  項羽抓了抓後腦道:「這個……這個我也說不明白,可能就是練功時出現什麼差錯而導致心脈大亂,武功全廢的現象吧!」
  虞姬聽了嚇得粉臉變白,沉默良久才道:「羽哥哥,你想不想練那個什麼心法呢?」
  虞姬突地低聲羞澀的道:「就算是羽哥哥為了姬妹而去認真的練習此項功夫好嗎?」
  項羽聽得心神猛地一震,愣愣道:「這……姬妹妹,你說什麼?」
  虞姬看著項羽的驚愣模樣,嬌首一垂,銀牙一咬,忽的撲到項羽的虎軀中,緊摟住他,送上香唇痛吻起項羽。
  良久,二人才都面紅耳赤的分了開來。
  虞姬嬌軀微顫著,俏臉通紅,低垂嬌首,音若蚊蚋的道:「羽……羽哥哥,你─定得學會《玄意心法》啊,姬妹會永遠待在你身邊的!」
  話音剛落,已是扭轉嬌軀快步而「逃」,只剩下心懷蕩漾的傻愣愣望著虞姬身影的項羽。
  《玄意心法》共分四步練習。
  第一步練意……排除心中的一切雜念,將所有的意念集中於眼神,注視身前六尺外的燭火,直瞧至燭火能隨自己的意識而動。
  第二步練神……意念萬寂,讓所有的思想都無存心中,目注燭火時,也己感覺渾然無物,靈台一片空明,再漸至幻想出自己的意念若陽光般,在這世上無處不在,無孔不入。
  第三步練氣……意與神通,以意生氣,以腹呼吸,氣隨意動,怠動氣發,燭火被目中所發之氣撲滅。
  第四步地獄煉火,意氣神箭合一。
第三十二章 天降神騅

--------------------------------------------------------------------------------

  《無敵坎坤箭法》的至高境界就是達到把無形的意、氣、神與有形之箭合而為一,練至此境,可以意動氣發,氣發神斂,把人的整個精神和體能提至於極限,使至千步之外箭發甲穿,石裂至粉,當是舉世無匹。
  《玄意心法》就是修習《無敵坎坤箭法》的內力根基。
  《心法》第四階段最為難練。
  因為要把有形之箭滲合為無形之意,甚是困難,必須使原己練至空明的意,此刻滋生出幻象,使之成為魔劫的地獄煉火,而把有形之箭為無形--
  即為手中無箭,箭在心中,意動箭出。
  然修習此段甚是艱險,稍有不慎,就會被魔劫攻心,導致走火入魔。
  所以靜心靜性,是為修習此功之要旨。
  時間就如微風般匆匆從手指間溜走。
  項羽修習項梁傳授的《玄意心法》,已經是有六個多月了。
  項羽的確是個練武奇才,在這短短的六個多月裡,《玄意心法》己練至了第三段。
  項梁見了心中自是大為快慰。
  死去的侄兒當年修習至此段時差不多花了三年的時間呢!
  不過項少龍傳授與項羽的《墨氏心法》已經讓項羽有了一定的內力基礎,且《墨氏心法》在某些方面與《玄意心法》竟是息息相通。
  二者皆是由靜生意,以意生氣。
  再還有就是有一種力量在鼓舞著項羽。--虞姬的深情一吻!
  項少龍呆立草原的一山頭上。
  清風迎面刮來,吹得他衣衫飄揚,卻吹不去他心中此刻的哀痛。
  秦始皇贏政,也就是小盤駕崩了!
  自己一手話造出來的一代梟雄秦始皇竟然死了!
  項少龍的心一陣一陣的抽搐著。
  對於小盤的感情在他內心深處一直是介於師徒和父子之間。
  現在驕橫殘暴的秦始皇死了,項少龍也不知自己是悲是喜。
  秦王朝秦二世三年後而亡,即也是說天下百姓在不久的將來將不再遭受秦暴政的統治了!
  還有就是西楚霸王和漢高祖劉邦都快將出世了!
  這……羽兒?西楚霸王?
  到底是福是禍呢?
  項少龍在悲痛之中又陷入了痛苦的矛盾。
  自己真的是要無可避免的捲入到戰爭的殘酷中去呢?
  只是如此一來,卻又會讓得多少生靈為之塗炭呢?
  生活中疾苦中的百姓日子只會因戰爭而更加難過。
  項少龍的眼前似乎浮現起了戰火紛飛的慘景。
  這……戰爭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難道是為了創造英雄?
  項少龍的心在沉重中覺著一絲可悲的好笑來。
  這時滕翼走到項少龍身旁,伸出一隻寬厚的手搭在項少龍的虎肩,沉聲道:
  「少龍,不要悲傷了!堅強點,小盤死了,說來是天下蒼生的一大幸事呢?」
  項少龍聞言苦笑。
  在他對秦始皇影片的影像中繼位的秦二世胡亥不是第二個秦始皇嗎?
  在宦官趙高和變質的宰相李斯的挾持下,秦二世胡亥還不是變本加厲的推行秦始皇的暴政?
  天下百姓現在以為秦始皇死了,就會有好日子過了嗎?
  不!這卻是天下大亂前夕的陰雲。
  群雄奮起反秦,割據天下的亂世快到了。
  項少龍又不自然的想到了項羽。
  西楚霸王項羽!
  虞姬在項羽每次練功前都會目中情意款款的對他勉慰一番。
  項羽的心只覺在激盪中又有著一份帶著甜美的平靜。
  他已經開始進入了《玄意心法》第四段的修習。
  項少龍和項梁等這幾天心情均都顯得特別緊張和興奮。
  項羽將可練成《無敵坎坤箭法》了!
  現在只剩一線之差!
  還有七天,項羽就可揣過這七七四十九天的地獄煉火了!那時《玄意盡法》就大功告成!
  項羽這時渾身通紅,在他周圍三尺遠處都覺肌膚被灼得微微生痛。
  但在他身體周圍卻是霧氣環繞。
  這卻是怎麼回事呢?
  原來項梁為了助項羽安全度過地獄煉火這一關,閉關自思十日,想出了個陰陽相剋之策。
  因為火屬陽,寒屬陰,只要找個陰寒之地,記項羽修習練功,地獄煉火的劫象就會被陰寒之氣所鎮,練功時被反噬的危險當會減少一半。
  於是派人尋訪得了項羽現在練功的所在,雲夢大澤山的冰風火離洞。.
  此洞在大澤山的一處谷底裡,那裡終年不見天日,森木遮敝,乃是地寒靈穴所在,所以洞中集聚了天地之寒氣,確為項羽修習《玄意心法》第四重的絕妙之所。
  為了防止還有餘勢的彭越等人來搗亂項羽練功,頂少龍自大江幫那裡借兵三千,夥同二千烏家軍,浩浩蕩蕩的趕到了此雲夢大澤山。
  找到了冰火風離洞後,項少龍吩咐滕翼、荊俊和大江幫的護法英布等領兵守住谷口,自己則和項梁、鄒衍、肖月潭等幾人守在洞口為項羽護法。
  項羽在洞中修習《玄意心法》,只覺渾身灼熱如火燒,他身體所散發出的熱力與洞中的寒氣相遇,不禁使洞中陰寒被他熱力蒸發,所以他的四身有著霧氣。
  守在洞口的幾人都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洞內的項羽,心神都被提高到了喉嚨。
  洞中因有預先放置的二顆龍眼般大的夜明寶珠,所以眾人可看到洞內之境。
  項羽赤條的上身此時肌肉暴漲,紅中帶著些晶瑩之色。
  項梁的臉色凝重而又透著興奮。
  對了,紅中帶晶,這就是快度過地獄煉火的跡象了!
  啊!我項家的家傳武學至寶終於有機會於世重放光芒了。
  原來項梁之父項燕也並未學全這《無敵坎坤箭法》,因為他自知自己因操勞國事而無法靜心靜性,所以練至第三重《玄意心法》便沒有再煉了,而項梁呢?卻因國破家亡而終日優鬱於心,己致也不能衝突第四重《玄意心法》的修習。病死的項羽原本最有機會練成此項神功。卻又因急度操進,以致巧虧一簣,走火入魔。
  項少龍的心情現刻也是極度的緊張著,額上隱隱可見著了滾動的汗珠。
  時間是在一分一秒的顫動著過去。
  項羽的臉色這刻突地紅中泛起點點青色來。
  眾人心神均是一震。
  項少龍的身形更是就欲衝進洞內。
  項梁急忙一把把他拉住,低聲道:
  「別衝動!羽兒已經到了練功的至緊關頭了!他這刻的痛苦是地獄煉火在煉化他眼中所見的有形之箭而成無形,藏於心中,看來他可以提前幾天大功告成了,想是這冰風火離洞的妙用吧。」
  項少龍聞言頓刻冷靜了下來,心中狂喜狂憂。
  喜的是項羽只要度過此難關,他的武功就會無敵於天下。
  憂的是項羽功成之後,就會野心暴長,自己到時也不知能否駕馭得了他。
  項少龍正這樣怔怔的想著,卻突聽得鄒衍焦聲道:
  「啊!不好!滕翼他們遇上敵人了!」
  項少龍心神一震,舉目朝鄒衍所指的高空望去,卻見天空被火光燒得一片火紅。
  啊!果有敵人來犯!這卻是何方強敵呢?
  難道是兵敗逃亡的彭越他們真的敢采與已萬的大軍相抗?
  喊殺聲隱隱傳來,項少龍心急如焚。
  谷口離此地有三四里路之遙,若被敵方騎兵衝破防線攻至的話,羽兒可就前功盡棄了!
  這……到底怎麼辦呢?
  項梁這時倒是沉著的道:
  「項羽再過四五個時辰就可功成圓滿了,憑二哥他們抗拒敵軍這麼幾個時辰,應該沒什麼問題的吧!我們不要分心,免得擾亂了羽兒這最後的清修。」
  四人只得均都強壓住心頭的燥動。
  項羽的臉色漸漸的由紅變白,再由白變紅,一陣陣的青煙自他頭頂百會穴冉冉冒出。
  啊,羽兒達到了現代武俠小說裡所講的三花集頂的境界了?
  項少龍見了項羽身體的變化,心中在忐忑不安中又驚喜的想著。
  滕翼、英布等領兵所守的谷口是一個易攻難守的低坑之地。
  四面皆是樹木森森的密林。
  若有熟悉此地山勢的敵人來犯,與己方展開游擊戰的話,自己這方定會傷亡慘重。
  滕翼邊打量著地形邊暗暗心驚的想著。
  自己等的主要任務是防守谷口,不讓敵人去驚擾羽兒練功,但若有敵來犯的話,自己等的任務可真是艱難。
  不過滕翼並不慌亂,他這刻又運用上了他當年所熟悉的防禦戰術。
  在密林裡廣佈拌馬索和陷馬坑,幾個至高點上都派人率先把守,同時把兵力分為三重防守,敵人要衝破他所設防的幾道防線,真是比登天還難了。
  不過最怕的是敵人用火攻,此地皆是林木,大火燒起來,自己等可真是退無可避。
  滕翼瞧出此於己方不利的最大陷患後,心頭大是頭痛。
  不過自己卻是真也想不出如何防禦敵人的火攻之策了。
  滕翼把這層顧慮向荊俊、英布等人說了之後,英布看著由谷內吹來的陣陣寒風,忽而靈光大開的道:
  「有了!以火攻火!」
  荊俊聞言不解道:
  「何謂以火攻火?」
  英布臉上布著興奮道:
  「你瞧,風向是由谷內吹往谷外,只要我們利用這一點,在此中伐出一片開闊地來,以重兵防守,不讓敵人越過此開闊地,當敵人在對方點火燒林時,我們亦也在此斷林空地處點火,藉著風勢,火勢將往敵方推至。我們這邊亦也引水防止敵人甩來的火把,盡快把它撲滅,如此一來敵人火攻將是失敗。」
  滕翼聽了大喜道:
  「果是妙策!就以英兄之言行之。」
  滕翼當即發動了四千兵士伐木,其餘之人則全力戒備敵蹤。
  三天下來,就給眾士兵代出了一片近方圓一里的空地來。兩邊對立的密森邊緣,儘是岩石。
  滕翼滿意的看著這片被開伐出來的空地,重新佈置了一下兵力。
  已經是來這雲夢大澤山一個月了,羽兒的《玄意心法》也不知進展怎麼樣了?
  聽項梁說此《玄意心法》第四重需七七四十九天方可大攻告成,那麼現在羽兒應練至最為緊要的關頭了吧!滕翼心裡如此忐忑的想著,這一個多月來雖沒見半個敵人來犯,但他一刻也沒有因此而放鬆戒備。景況看似愈是平靜,大戰卻愈是即將暴發。滕翼的第六感覺敏銳的給他一種有敵來犯的冗沉感覺。果然這晚入夜時分,前面密林裡布以誘敵的惑兵與敵人打了起來。
  一陣陣喊殺聲震破了黑夜的寂靜。
  繼而沖天的火光騰空而起。
  敵人的攻勢終於展開了。
  滕翼只覺心裡倏地一緊。
  項羽和軀體突地發出一陣「畢剝畢剝」的骨路吱響聲。
  他身體的紅色已經漸漸退去,肌膚此刻是一片凝白的晶瑩之色。
  他身體周圍已經沒有了什麼霧氣,但半空中卻有一滴滴在夜明珠映照下閃閃發光的水滴在他身體周圍的一堵「氣牆」上滾動著。
  啊!項羽已經練成《玄意心法》了!
  四人心裡同時喜極的高喊著。
  項梁的雙手已是不由自主的握著項少龍的雙手顫抖著,目中隱隱浮現出了淚光。
  火勢是愈來愈大。
  滕翼、荊俊等人隱隱聽到了對面林子遠處傳來的陣陣狂笑之聲。
  看來敵人是以為自己等必都葬身火海了!
  滕翼心下冷笑,突地衝著手下一眾手持尚未點頭火把的武士道:
  「好,大家也準備點火燒林!」
  他的話音剛落,即見幾百支火把朝對面樹林甩去,一時間熊熊大火沖天而起,火勢在風力的吹催之下,更是蔓延得快,朝敵方那邊狂燒過去。
  敵方的驚罵之聲又起。
  但對著如此猛裂的火勢,滕翼卻又是擔心起怎樣出谷來了。
  項羽候地睜開了虎目,兩道逼人的精光如兩把利劍般,往洞外正焦坐不安的項少龍等四人射來。
  四人均都被項羽逼人的目光給震得身子微微一顫。
  看著四人望向自己驚愕的神色,項羽愣了楞,站起來走出洞外望著項少龍道:
  「爹,你們是怎麼了?淨望著我於嘛?」
  項少龍收回心神,再次上下打量了一陣已是神氣內斂的項羽,突地一陣哈哈大笑道:
  「好!西楚霸王誕生了!」
  幾人聞言皆都一楞,對項少龍的話意很是不解。
  項羽聞言卻是微楞,神定後似是明白項少龍話中之意,沉聲道:
  「爹,我要做你所說的西楚霸王!」
  頂少龍聽了項羽這句語氣無比堅強的話,心中也不知是憂是喜,一時只是楞楞看著項羽,說不出什麼話來。
  一陣陣熱浪撲面而來。
  項少龍看著眼前如此猛裂的火勢,對這出谷之法也甚是傷起腦筋來。
  「看來我們只有待這場大火燒完了以後才可出谷了!」荊俊長歎一聲,愁眉苫臉的道。
  「那我們這麼多人的食物問題怎麼解決呢?大澤山這麼大,這場火要是不下雨的話不燒它一個多月才怪!那時我們餓也餓死了!」英布接口苦笑著道。
  項羽這時卻大改修練《玄意心法》時的安靜,暴跳如雷的道:
  「他媽的,老子若是有機會活著出去,不殺光彭越他們這群山賊才怪!」
  項少龍見他此態,心下頓生感觸。
  嗯,歷史上的項羽不就是因為不夠冷靜的剛愎自用而敗給劉邦的嗎!
  羽兒的這個性格可不正好跟歷史上的西楚霸王相吻合?
  頂少龍心下想來,感到一陣陣莫名的惶恐不安來。
  羽兒有自己的相助也會敗給劉邦嗎?
  鄒衍這時卻是仰首凝神觀看著天上的繁星,良久,忽的面露喜色的歎了一口氣道:
  「根據星象位置來看,在我們現刻所處位置的上空有一顆明亮的星星,雖然烏雲遮蓋天空,但此星星卻還是能破雲而出,看來我們此次劫難還是會因為此星星的出現而倖免於災了。」
  項少龍正那般怪怪的想著,這刻被鄒衍的這番話吸引過了精神,心下大喜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不會被這場大火困死在此山谷之中呢?」
  鄒衍點了點頭,目光滿是深意的望了項少龍一眼後,沉吟片刻道:
  「看來我們此次要脫逃此次劫難得依靠少龍你了!」
  頂少龍聞他此言,驀地想起了當年鄒衍觀看天象說自己是「新聖人」的事來,不禁心下苦笑。
  看來鄒衍此次又是把自己當作是什麼「新聖人」了!
  他的預感雖是沒錯,但當年他所預測到的「新聖人」卻是小盤。
  這次呢?是不是羽兒?
  項少龍心裡一突的望了項羽兩眼,卻見他此刻練成《玄意心法》後英俊的臉上更增了幾分王者的霸氣,整個體態也隱生龍虎之姿。
  看來鄒衍這次所說的星星就是羽兒了:
  項少龍心緒複雜的沉默了起來。
  眾人亦是心情沉重而帶著希望的等待著解救眾人出谷的「聖人」的到來。
  大火一直在燒著,已經四五天了,火勢卻是一點也沒有轉弱,反是愈燒愈猛。
  天氣卻也是異常的晴朗,絲毫沒有要下雨的跡象。
  軍心已經有不少顯得有點焦燥不安了。
  所帶的乾糧和水都只夠再吃個十來天的了,若是這火還如此繼續狂燒下去,景況可就不大妙了。
  因為這裡是大澤山的谷底,終年不見天日,許多動物都在其中自生自長,所散發的屍氣無法排出谷外,人長期在這裡生活下去,不知不覺的也會給中毒的。
  再有就是這谷裡的水也不能飲用,因為其中含有大量的寄生蟲兒。
  這……卻是如何是好呢?
  項少龍仰首看著天上的星星。
  難道上天在懲罰我項少龍想改變歷史的不詭之心麼?
  但是……史記上記載了項梁此刻是不會死的啊!
  義父鄒衍口中的救星為何還沒出現呢?
  羽兒?他這幾天也沒有什麼特異的舉動啊!
  項少龍求生的信心被眼前的熊熊大火給燒得漸漸萎縮了。
  滕翼從帳營在走了出來,坐到項少龍身邊,看著他淒愁的面容,長歎了一口氣後安慰道:
  「少龍,不要這麼拉長著臉!天無絕人之路,我們會安全無漾的脫離困境的。」
  項少龍聽了苦笑道:
  「我也希望能如此啊!唉,想若大家都真的給困在這裡,我……可真的是不知用什麼言辭來表達我心中對大家的歉意悔意了!為了羽兒,累得大家如此,我真的是……」
  說到這裡,項少龍只覺喉嚨似被什麼硬住了似的,竟是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只是虎目浮現出了兩滴瑩瑩的淚珠兒。
  滕翼見了心中也是感覺有點不大對頭。
  項羽是他的親生兒子啊!項少龍為了項羽,這些年來已經是付出夠多的心血了!這刻滕翼見著頂少龍,把為了成就項羽練成《玄意心經》,而把所遇到的困難的責任全都推置於自己身上,心中一時只覺百感交集。
  滕翼冷峻的臉上這時突地露出了一抹難得的笑容,顫聲道:
  「三弟,你知道嗎?我滕翼這一輩子所感到的最大幸事就是認識了你!」
  項少龍聽了目光頓刻迷離起來。
  二人緊緊的抱在一起。
  心中所有的言語都在這不言之中而全部表達出來。這就是一種友情--
  生死與共的友情!
  突地一聲驚天動地的怪獸的吼叫聲響徹夜空,驚醒了所有還在做著憂心仲仲的酣夢的人。
  大家都一臉驚慌的跑出了營帳,互相傻愣愣的問道: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了?」
  項少龍正沉浸在悲沉中的心神也被這聲巨吼驚得猛地一震。
  鄒衍、項梁、肖月潭、項羽等幾人這時也都聞聲奔出帳外,朝項少龍的帳營走來。
  眾人皆都面色驚疑而又沉重。
  鄒衍似喜非喜,似憂非憂的仰首察看著星象。
  肖月潭則是再次傾耳細聽著周圍的聲響。
  項梁卻是發話道:
  「此等獸吼,必是神物,也不知給我們帶來的是禍還是福!」
  項羽則是好奇的道:
  「我們何不去找找此神物看看。」
  話音剛落,卻突地又傳來一聲尖銳的馬嘶聲,聲音顯得慘厲而急促,但並未聞得什麼馬蹄之聲。
  「此馬定是千年難得一遇的神駒!」項梁聞聲色變道。臉上露出驚慕之色。
  「喂,未聞蹄聲而先聽其鳴,此馬的確不同尋常!只是聽其鳴聲,必是有得什麼猛獸在對其追趕。」肖月潭亦也點頭沉聲道。
  項羽卻是聽得心神癢煞,想到神駒難求,當即轉身衝著頂少龍語音興奮的道:
  「爹,我們去看看好嗎?」
  項少龍想起在此坐著也是愁煩難眠,不如去看看此神駒獸也好,說不定會給自己等帶來什麼好運呢!
  心下如此怪怪想來,對項羽的提議當下點首同意道:
  「嗯,反正大家也是睡不著了,不如就去找找神駒靈獸散散心也好!」眾人分成兩行。
  頂少龍和項羽、鄒衍三人一夥。
  項梁、荊俊、英布三人一夥。
  滕翼則請命為帶兵守護營帳。
  頂少龍等三人點燃火把,一路順著馬鳴聲摸索著向谷底行進。
  兩旁皆是怪石嶙峋,間或而草木深深,在這夜中給人一種詭秘恐怖的感覺。
  也不知走了多遠,馬嘶聲愈來愈清切,「得得得」的蹄聲亦也隱隱傳來。
  三人心中同是大喜,加快步伐的尋聲跟去。
  一陣陰風迫體而來,項少龍和鄒衍二入不約而同的皆都打了一個寒顫,只有項羽卻是毫無知覺。
  項少龍駐足舉目細看,卻見自己三人又已來到了頂羽先前練功的冰風火離澗前,而馬蹄聲和馬嘶聲均從洞中傳來。
  怎麼?此洞……
  三人心中同是又驚又訝!
  原來在項羽進這冰風火離洞前,三人均都進得此洞去細細察看過,發現此洞只有十多米深,四周均產寒冰,內中也只有五六十個見方而已,這刻裡面怎麼會……
  項少龍真想衝進這洞內去看他個究竟,但想起自己根本抗抵不了洞中的陰寒之氣,又只得強忍住心中的好奇。
  項羽這時臉色卻是訝異中帶著興奮,只聽他歡聲雀躍的道:
  「爹,我進洞去看他個究竟好嗎?」
  項少龍知道項羽因練了《玄意心法》,可以抗拒洞內的寒氣,眾人之中也只有他才能進入這冰風火離洞。
  沉吟了一番後,頂少龍解下腰中的百戰寶刀遞與項羽,面色凝重的緩緩道:
  「你自己可要小心了!遇到什麼危險就即刻返回洞外,知道嗎?」
  項羽接過百戰刀後,目光倏地射出一陣灼灼逼人的厲芒,語氣沉穩的道:
  「爹,你放心吧,我會隨機應變的。」
  項羽正準備步洞中,項梁的聲音卻在身後不遠處傳來道:
  「羽兒,等等!」
  項羽聞聲駐足,轉過身來,卻見項梁、肖月潭等三人快步向洞口走來。
  項梁來得項羽身前,從背後取下一把烏黑強弓,再從革囊中取出五支整個箭身皆為精鋼煉成的長箭,遞與項羽道:
  「羽兒,這個你帶上,在洞內遇著什麼危險,可以試試你新練成的《無敵坎坤箭法》,或許可以幫你脫身,此弓名曰:『玄月神弓』,乃是先祖當年用無意得著的一塊月亮隕石經過九九八十一天精煉而成,專配以用《無故坎坤箭法》的,現在我把它送給你了,希望你能發揮它的威力。」
  項羽愛不釋手的細細扶弄著玄月神弓,臉上露出欣喜之色,連聲道:
  「謝謝伯父!」
  眾人再次叮囑項羽一番,才讓他進得了冰風火離洞。一陣一陣的寒氣襲體而來,項羽忙運起《玄意心法》第四重的地獄煉火來驅除寒流。
  洞內四壁的寒冰在他手中夜明珠的映照之下閃爍生光。
  馬蹄、馬嘶聲似乎是從洞內四面八方傳來,讓人捉摸不到聲音到底發自何處。
  項羽細細的敲擊每一寸冰壁,想探探哪處會有得空層。
  但是他失望了,所有的冰壁發出的都是堅實的回音。
  看來這裡沒有什麼其他的通道呢!
  項羽有些氣惱的想著。
  但是這馬蹄聲、馬鳴聲明明是從洞內傳出的,怎麼會沒有他道呢?
  項羽正在焦燥不安的有些喪氣之時,突地又是一震耳欲襲的怪獸吼叫聲傳來,震得洞內冰冰紛紛裂落,而其中一處冰壁塌裂尤是厲害。
  項羽被這巨吼震得頭錯腦轉,猛地一頓心神,看到眼前的狀況,忽心下大喜,哈哈笑道:
  「終於找到靈物的發聲之處了!」
  拔下腰間的百戰寶刀,運起全身的功力,項羽朝塌裂的冰壁發出了雷霆萬鈞的攻勢。
  「嘩!嘩!嘩!」又是一陣冰塌。
  項羽連壁了二十多刀,冰壁被他沉猛的刀勢劈進了二米多深,但還是未有什麼成績。
  直得虎目圓睜,銀牙直咬,項羽突地從背部取過玄月神弓。
  就讓我新學會的《無故坎坤箭法》來顯顯他的神威吧!
  項羽身形往後退了五六米,站定後凝神提氣,從革囊中取出一支鋼箭,架於玄月神弓之上,頓時一股猛烈的霸氣從項羽身上散發出來。
  運起《玄意心法》第四重,把功力提至極限,項羽只覺渾身充滿了欲待暴發的力量,驀地大喝一聲,一個坐馬沉腰,拉滿玄月神弓,倏地一放。
  「崩!」鋼箭如神駒脫韁離弦而出,帶著呼呼風聲,隱藏著萬鈞之勢往冰壁直射過去。
  「轟!」的一聲震天巨響,隨著鋼箭往冰壁相觸的一剎那猛然響起。
  冰晶飛射,項羽忙揮動百戰刀封架。
  良久,一切平靜下來後,一個黑黝黝的洞口乍現項羽眼前。
  此時的馬蹄聲確是清清切切的傳來。
  「啊,果真是這裡了!」項羽興奮的歡叫起來,心底裡同時為自己的《無敵坎坤箭法》的威力感到驚喜不己。
  縱身洞中,項羽走了百多米後,突地覺出了一種異狀來。
  原來在項羽走過的百多米洞道內,其中又布分有十多個洞口,各洞主支相連,其間洞洞往下深延,左彎右折,彎曲離奇,洞內有洞,大洞套小洞,洞洞相通,令人如入迷宮。
  兩馬蹄聲和另一異獸沉重的步覆聲又像是時時就在耳側響起。
  看來這洞是有點古怪,聽這馬蹄聲在這洞內奔馳的時間也有二個多時辰了,為何還是始終沒有奔離出洞中呢?
  難道這洞真的是座迷宮,讓這神駒找不著出路?
  那麼它又是怎麼進得這洞內來的呢?
  是被那只叫聲嚇人的猛獸追擊所致?
  項羽心中突地又湧起一股憤怒來。
  他自小在草原牧場長大,對馬有著一種莫名的親情,現想起自己意想中的神駒被個什麼怪獸追擊,心裡不禁對這怪獸惱恨起來。
  他媽的,管你是個什麼靈物猛獸,待會被我找著,定一箭把你射進心窩。
  項羽心下想著邊走邊察看洞勢。
  此洞與外洞渾然不同,這裡毫無寒意,反隱隱傳來一股一股的熱浪。
  洞穴層層深進,洞壁長滿鐘乳石、石筍、石柱、石花,有的從洞頂垂下,有的立於洞的中間,或托於洞壁,變化多端,類形千姿百態,閃閃發亮。
  項羽感覺彷彿置身於一個光怪陸離、富麗堂皇、虛無縹緲的天宮神話世界裡。
  突地一陣旋風從項羽身旁的一洞穴裡風馳電擎而過,項羽忙快步衝上前去,舉起夜明珠極目望去,卻見一道烏光從眼前一閃而沒,還沒回過神來,又是一陣「蹬蹬蹬蹬」的腳音傳來,一縷快捷無比的紅光從眼前劃過。
  啊!這是什麼怪獸?渾身通紅似火,頭長一支獨角……
  項羽還未看得清楚,怪獸已是不見了蹤影。
第三十三章 冰風火洞

--------------------------------------------------------------------------------

  項羽心神未定,目瞪口呆的看著已是不見了烏光紅影空空如也的洞穴,耳中對那神駒和怪獸的足聲還感餘音未了。好快的速度!
  百多米的洞穴在眨眼就馳過,如此神駒我若把它降服下來,作為自己的坐騎,那豈不是威風快哉?
  但倏又想起後而那只追擊烏騅馬的怪獸,心神又是-凜。
  那到底是只什麼怪物?竟也如此神速,看似其體還不若烏騅馬大,但烏驅對它方向卻是逃之相避?
  項羽的心突地緊張了起來。
  那怪物定是什麼奇異的猛獸,要擒食烏騅馬,烏騅馬敵它不過,所以狂奔逃命,怪物窮追不捨,二者奔到此洞,被洞內迷途困住。
  這……自己現在該怎麼助烏騅脫離怪獸虎口呢?
  它們速度奇快,自己要想攔截住怪獸定是不可能的,因為自己根本就追不上怪獸的蹤跡。
  項羽氣惱得拳頭緊握,臂上青筋暴現。
  唉,看來自己只好守株待兔了!
  這洞內猶如一個迷宮,烏騅馬和怪獸始終是在這洞中打轉,自己可以利用這一點,在某一洞內死守著它們到來,持怪獸出現時,就發刀攔擊。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項羽凝神靜聽了一下馬蹄聲。
  左側?嗯,自己去右側一洞中守候。
  這洞內的迷途似乎是成圓形的,待它們奔至-右側時,自己已經藏身其中了……
  項羽來到一比較開闊的石洞內,卻見此洞的一切依比例都較其他自己所見之洞為大,粗大的石柱、石筍、石慢林木洞中,有七八口洞口與此澗相接,構成錯綜複雜的地勢,倒也確是一處守候佳地。
  項羽已經在此洞內閉目靜待了半個多時辰了,還不見烏騅怪獸蹤影,不禁有點心煩氣燥起來。
  他媽的,怎麼……
  項羽正想破口大罵時,突地一陣馬蹄聲急促傳來,粗粗的喘氣聲也清晰可聞。
  項羽精神大振,雙手緊握住百戰寶刀,辨清聲位,靜氣凝神而待,一顆心卻是禁不住怦怦跳起。
  啊!烏騅馬!
  項羽這時清切可見前方一匹通體毛髮烏黑發亮,體態雄健高大的馬向自己迎面馳來,但速度卻是比之先前所見慢了許多,鬃毛上已是隱隱可見汗水淋漓。
  在烏騅馬的身後一頭渾身紅鱗披體,頭上長著一支約有十多寸的血紅犀角,身體似若麒麟又非麒麟,似若飛龍又非飛龍的怪獸,正瞪著-雙火紅的三角眼直盯著前面的神駒。
  烏騅馬乍見項羽現身,突地駐足,提起前腿,仰天-陣長嘶,雙目乞求的向項羽望來。
  後面的怪獸恢見烏騅馬停身不前,訝異片刻後旋又大喜,正待飛身往烏騅馬撲來,卻突見一縷寒光乍向自己襲來,碎不及防之下鱗身;頃被擊個正著。
  「噹!」
  項羽手中的百戰刀如砍在厚厚的鋼鐵之上,一陣強猛的反震之力直震得他雙手虎口發麻,百戰刀差點脫手而出。
  心中大驚,知這怪獸身堅如鋼。
  怪獸被項羽這蓄勢而發一擊,卻也感被砍著的鱗身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向烏騅馬撲去的身形頓刻緩了下去。
  一聲巨吼突地從怪獸口中暴喝而出,頓住身形,一雙紅日閃著血紅凶光向向項羽射來。
  項羽耳膜本給怪獸這聲巨吼震得「嗡嗡」作響,這刻又見著它目中的凶光,不由自主的心裡打了個寒顫。
  但又倏見-旁向自己投來憐憐日光的烏騅馬,不禁勇氣鬥志陡升。
  自己拚死也得保護這匹可愛的馬兒!
  項羽暗下歡心,提氣凝神,將全身功力集於雙臂,百戰刀在他強筋的催動之下,卻也暴長出半尺來長的寒芒。
  這怪物身體不懼刀劍,也不知它的死穴給藏匿於何處,看來自己只好以智取勝了!
  對,眼睛永遠是動物的弱處,自己就襲它雙日!
  心念電閃之下,項羽已是展開了父親項少龍所傳的百戰刀法來。
  卻見項羽手中的百戰刀寒光閃閃,挑起點點刀芒,往怪獸雙目刺去。
  怪獸似是氣急敗壞,身體倏地竣空而起,口中噴出一條火舌,直朝項羽襲來。
  項羽未料著怪獸有此奇招,全身頓刻被罩於烈火之中,心中寒氣大冒之下卻又是臨危不亂,身體往後一倒,百戰刀猛往上刺。
  怪獸見一擊不中,陡地伸出利爪向項羽手中的百戰刀抓來。
  項羽見著此怪獸利爪閃出烏黑之光,知其也是不畏刀劍,當即收回百戰刀,身體一陣急滾,自腰中拔出十多枚鋼針,撒手往怪獸雙目射去。
  「噹噹噹噹!」鋼針全被震落於地。
  頂少龍見狀驚嚇之餘已是一個鯉魚打挺,翻身站穩地上,但這時形態卻是狼狽之極,全身衣服被燒得七零八落,頭髮眉毛也給燒去了一大半。
  容不得項羽有片刻喘息之機,怪獸又是身形一閃,快若閃電向項羽撲來,約有三四尺長拳頭般大小的圓形粗壯尾巴,借身體騰空之勢,朝項羽一陣橫豎直掃。
  「啪!啪!啪!」
  項羽連連被怪獸尾巴掃個正著,身形不穩的往後直退,手中百戰刀已是不成章法。
  看來我命休矣!
  項羽見此怪物如此神猛,不禁氣餒的愛莫能助的望了烏騅馬一眼。
  烏騅騅馬突地又是一聲長嘶,奔至項羽身前,前腿騰空向怪獸一陣猛踢。
  怪物頓被烏騅馬這陣強猛攻勢給迫退開去,但一雙三角眼裡的紅光卻更是連連暴閃。
  項羽緩了口氣,卻又聽到烏駱馬在他耳邊溫馴的低低嘶鳴,似在示意項羽騎上馬背上去。
  項羽會意過來後心下大喜。
  看來此神駒似通人性呀?我項羽能為此等靈物找死,卻也是死得其所了!
  心下想來,當即躍身上馬,一種凌匹無比的鬥志剎時湧遍全身。
  百戰刀凌空一揮,呼呼風聲破空而發。
  「殺!」項羽一聲大喝,烏驅神駒卻也似聽懂他的話來,身形若風馳電閃般朝怪獸奔去。
  怪獸似也一時被此人馬合一的強猛氣勢所懾,身體往後退了兩步後,卻又是四足往地一拍,軀體頓刻直往下衝,待得升至有四五米高時,身形倏地倒直往下直降,若離弦之箭般往項羽射來。
  已是避無可避,烏騅馬突地四足在地一陣急踢,身子竟也騰空而起,口中同時吐出一縷白光往怪獸直射過去。
  「噹!」
  白光正好射著怪物雙目,使得怪獸身體在半空連翻兩翻,似是被擊得痛極。
  項羽見了心下暗駭。
  烏騅馬方才口中吐出的只是一口吐沫,一擊之下竟比自己手中百戰刀的萬鈞之勢更是厲害,看來此馬確是神物了!
  怪物吃痛之下,身形速度慢了許多,攻擊之威力大減。
  項羽見狀,手中百戰刀從身體右側斜劈而出,藉著烏騅馬奔馳之勢,威力何止增加一倍?
  「噹!」
  怪物被項羽百戰刀劈得的同時尾巴也掃劈了項羽-記。
  但項羽這一刀力道狂增,使得怪物吃痛的又是-狂叫,背上鱗片竟也被震落幾片。
  「轟轟轟轟!」,怪物吃痛之下,狂性大發,尾巴朝著洞內石柱、石筍、石幔等一陣猛掃。
  石飛灰揚,整個山洞剎時被怪獸給掃得面目全非。
  烏騅馬飛身馳入另-山洞。
  怪獸頓時停住狂舞的身形,緊迫而至。
  烏騅馬正欲再次逃奔,項羽突然大喝一聲道:
  「好凶狂的怪物!他媽的,今天我就讓你嘗嘗我的《無敵乾坤箭法》!」
  項羽話音剛落,已是取過玄月神弓在手。
  烏騅馬似是感應項羽要使什麼絕招對付那怪獸,忙又停住如電奔馳的身形,倏地反轉身來朝怪獸面對面的馳去。
  怪獸驚愕之下,旋見一團與空氣磨擦而生出火光的烏黑之物帶著威猛絕倫,快疾如電的奔雷之勢向自己襲來。
  「噹!」、「噹!」
  怪物的護體鱗甲竟被項羽射出的鋼箭破體而入。.
  「嗚!嗚!嗚!」
  怪獸痛得發出連聲慘厲的慘叫,洞內的岩石都給震得紛紛蹋落。
  項羽已是聞得怪物連番幾次吼叫,此刻已是適應了此等聲勢,除了只覺著耳朵嗡嗡作響一會外,心神片刻就平靜了下來。
  啊!它中箭了!
  《無敵坎坤箭法》果然厲匹絕倫!
  項羽以下正暗自大喜的洋洋得意時,怪物口中突地吐出一顆發出灼亮紅光的光球,散發出強烈的勢量來,光球在怪物口中所吹出的氣流之下向項羽直射過來。
  啊!這是什麼鬼玩意兒?.
  項羽的手臂被這光球碰了一下,頓刻被燙出紅紅的火泡來。
  烏騅馬似也對這光球顧忌非常,竟又轉身撒腿向前狂奔。
  但光球卻是在背後窮追不捨。
  項羽手臂被灼傷處傳來的疼痛,讓得他冷汗直冒。
  還好怪獸也受了重傷,吃驚之下身速慢了許多。
  現在雖是逃命的好機會,但此洞穴就如迷宮,自己一時也逃不出此洞,怪物定會如鬼影附體的跟著自己了。
  如此下去,自己和烏騅馬的命定人喪身於此怪物手下。
  這……現在怪物受傷,自己反不若藉此機會把它殺死,免除後患,如此也就可無後顧之憂的去安心尋找出口了。
  項羽心下想來,虎牙一咬,身體往下一沉,叫烏騅馬停住前衝的身形,同時自革囊中取出了兩支鋼箭。
  「哩!」的一聲破空之聲響起,又是一團烏光自項羽手中射出,直衝光球而去。
  怪物見狀,知其厲害,忙吸一口氣,吞納回光球。
  但是箭勢依是狂猛之極的向怪獸射來。
  怪獸卻也臨急生智,身體快捷無比的-個倒轉,尾巴如鞭連掃,幻想漫天「鞭」影。
  「啪!」
  勁箭竟也被怪物尾鞭掃落,但尾巴卻也是被箭擦傷,摻出血來。
  怪物見自己能破敵人的絕招,正心下大喜之際,卻又見一支勁箭自己腦門射來。
  亡魂大駭之下已是丙也來不及轉身了。
  「噹!噹!」
  厲箭再次穿甲而入!
  這一次射中的卻是腦門!
  怪物頓刻滾倒在地連聲慘叫。
  -股鮮血從腦門急噴而出。
  項羽卻也因連番運功極限使用《無敵坎坤箭法》而顯得虛脫之極,胎色蒼白,粗喘著氣,虎軀在馬背上搖搖欲墜。
  「唬」的-聲突地響起,怪物又吐出了像火球同般的內丹,只見-團火光猛向項羽射來。
  此刻怪獸發出的是死亡前最後的暴發攻擊,當是威猛絕倫,內丹倏地光焰大熾,熱力似是比先前更增二倍有餘,洞內剎時湧生-股熱浪。
  「不奸!」項羽心下暗叫-聲,知道自己若是被此火球射中,或許會燒成焦炭。
  心念電閃之下已自革囊中取出了最後-支鋼箭,架在了玄月神弓之上,掙扎著再次運起《玄意心法》第四重功力,用《無敵坎坤箭法》射出。
  「轟」的一聲巨響震天動地而起。
  鋼箭和怪獸內丹強烈碰撞,頓刻引起爆炸。
  整座山洞都在這聲巨大的爆炸聲中而震動起來,洞頂和洞壁的石塊紛紛塌下。
  項羽這時卻是因勁力用盡,身體終於虛脫得支撐不住而失去了知覺,倒伏在烏騅馬背上。
  項少龍、鄒衍、項梁等五人在洞口焦急不安的等待著項羽的平安出洞。
  已經是二個多時辰過去了,洞是時時傳來的怪獸的巨吼聲和馬嘶聲讓眾人的心都不覺給懸了起來,緊張異常。
  聽這洞中傳來的怪獸叫吼聲比先前頻率大了許多,項羽定是與它遇上了!
  眾人心裡都忐忑的想著。
  這時天已是透出了濛濛的曙光,這大澤山的底谷卻更是顯得詭異恐怖。
  霧氣騰騰環繞,森密的樹木和至處蔓延的怪籐在這晨色中像是一個個鬼影死立。
  突地冰風火離洞中傳來連聲怪獸的巨吼慘叫,緊接著就是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剎時眾人感覺腳下所站的地面微微震動起來。
  天空這時亦傳來一陣陣震臉心玄的驚雷聲,晨色的光亮突地給暗了下來,眾人眼前頓時一黑,耳中只聽得一陣「嘩嘩嘩」的密集下雨聲。
  眾人心裡又驚又喜又詫異下,項少龍邊往洞內衝去邊悲叫道:
  「不好!羽兒可能出事了!」
  眾人心神大震之下,也跟著項少龍閃身衝入洞內。
  項羽悠悠醒來時只覺渾身骨路肌肉像被火燒一般的灼痛。
  慢慢的集聚思想,方才億起自己來這冰風火離洞中與怪獸相鬥的景況來。
  對了,烏騅神駒呢?它有沒有被那爆炸炸傷?項羽醒來的第一思想就是擔憂起烏騅馬來。
  心下大急的睜開了灼灼疼痛的虎目,掙扎著坐起身來,環視四周。
  卻見烏騅馬就跪臥在自己一尺多遠的地方,正盯著自己,目中涓涓的流出淚來。
  項羽下心大喜的精神鬆懈了下來,望著烏騅馬露出了舒心的笑意,但渾身火燒般的灼痛頓刻又襲遍全身,使他英武的而孔扭曲起來。
  烏騅馬見項羽醒來,高興得旋即站了起來,走近項羽,低下頭在項羽耳邊歡快的低鳴著。
  項羽疼愛的伸出手去溫柔的撫摸著烏騅馬頭上烏黑的毛髮。
  怪獸橫陳在離項羽十多米遠處,周圍流了滿地的鮮血,但令項羽感到怪異的是:怪獸此刻身上的紅鱗和頭上的獨角都轉成了烏黑之色。
  洞內到處都是坍塌的石塊,烏騅馬身上亦有幾處像是被石塊砸出的傷口,血液此時亦是凝成了烏黑的血塊。
  項羽強忍住週身的灼痛,用右手握著的百戰刀撐起虛弱的身體,舉步準備去尋找出口。
  烏騅馬突地用頭輕撞了項羽兩下,發出幾聲柔和的輕嘶,似是示意項羽奇到馬背上去。
  項羽與這烏騅馬似是天生的相意相通,雖是明白烏騅馬的意思,但卻還是憐愛的搖了搖頭,因為項羽想著烏騅馬此刻也身負重傷,自己怎麼能要它駝負自己呢?
  但烏騅馬似是焦急起來,嘶叫聲大了些,且跪下身子,張開嘴輕扯項羽已被怪獸噴出的火光和它內丹燒破的衣服,眼神裡顯出哀求的神色,卻又似像告訴項羽要帶他到什麼地方似的。項羽見了心下大奇。
  難道烏騅馬知道這迷洞的出路?心下想來不禁衝口而出道:
  「你知道這洞的出口在哪兒嗎?」
  烏騅馬卻似聽懂了頂羽的話似的,點了點頭後又搖了搖頭。項羽心下大是驚奇的疑惑不解,但卻也不再多想,翻身騎上了馬背,因為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實在是在太脫力了,根本不能走得多遠。烏騅馬見項羽不再堅持,興奮得連聲嘶叫,聲音清切而響亮,站起來了,不快不慢的在洞內轉來轉去,不多久就到了一個……
  項少龍等幾入衝進了冰風火離後,逼人的寒氣頓刻迫體而來,眾人皆都冷得渾身一顫,但都己顧不得這陰寒,身形仍是不停的向前急衝,不消片刻就發現了被項羽用神箭射開的洞口,洞內寂然無聲。
  項少龍取出龍眼般大的一顆夜明珠走在前頭為眾人引路。
  走了二十多米遠,發現了項羽射裂洞壁時用的鋼箭,箭頭已是爆裂,箭身亦己因磨擦而變少了許多。
  項少龍目光楞楞的看著炸損的鋼箭,心下喜憂參半。
  羽兒練成的《無敵坎坤箭法》果是威力紀倫的無敵神技,只是不知他現在……
  項少龍正如此想著,突聽得鄒衍驚奇的「咦」了一聲道:
  「這洞有點古怪,似是布有什麼迷途的陣法!我們不要冒然前進了!」
  眾人聞言心下一凜。
  陣?這洞內難道住有什麼高人?
  項羽任由烏騅馬背負著,卻見烏騅馬在洞內一陣東轉西轉後,帶他來到了一個有石門關閉的山洞前,洞頂上寫有三個隸體古字--
  乾坤居!
  這是什麼地方?項羽見了心下大是驚異。
  烏騅馬卻是來到洞門前二米多遠處,按北斗星陣位置,四蹄在地面上一陣猛踢。.
  「轟轟轟--」一陣巨響乍地響起。
  項忌心神倏地一驚,卻見「乾坤居」的洞門驟然打開。
  啊!難道這烏騅馬與這「乾坤居」有什麼關係。
  會不會烏騅馬是這「乾坤居」主人的坐騎呢?
  項羽心下一緊,烏駱馬這時卻己負著項羽走進了洞內,洞門突然關閉。
  鄒衍叫眾人再往前行的時候做上標誌,用「一、二、三……」等數字符號來記數所走過的洞數,但轉了半個多時辰,卻又給轉回到了標有「三」字符號的洞中。
  鄒衍叫眾人不要再走了,蹬下身子拿起一塊石頭在洞內的地上畫起古怪的圖形來。
  又是半個多時辰過去了,鄒衍突地舒了一口長氣,語氣興奮而感慨的道:
  「我知道了!這迷洞所佈的陣法是『乾坤北斗陣』!傳言此陣是春秋晚期吳國享有『百世兵家之師』稱譽的孫武所創,卻不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項梁受鄒衍點醒,臉色微變道:
  「果是『乾坤北斗陣法』!想不到這洞內隱居有如此高人!此陣法天下間無得幾人能會,而此洞隱居之人竟把它用此洞中套洞之勢演化成迷途之用,其機智真是當世罕有了!」
  項少龍震驚之餘卻是問道:
  「你二人可知破解這『乾坤北斗陣』之法?」
  鄒衍、項粱二人同時搖頭苦笑。
  唉,看來自己等也給困在這洞中了!但不知羽兒被困在此洞何處?為何這洞中現卻聽不見了任何的異響?
  項少龍黯然長歎一聲的想著。
  但願上天保佑羽兒不要有得什麼差錯i
  項羽見洞門突然自動關閉,心下本是大驚,但覺眼前並不黑暗,心神旋即又平靜了些,騎在烏騅馬上舉目環視四周。『
  此洞約有五六十平方見丈,裡面四壁和地面都平整如境,洞頂鑲嵌有四顆龍眼般大的夜明珠,把洞內照得一片光明。
  在洞壁左側又有一個一人多高的圓弧形洞口,洞內發出的光線卻是柔和而略帶淺黃,看來並不是什麼珍寶之類發出的光亮,而是點著的油燈一類。
  洞正中壁上掛著一幅白帛八卦全圖,帛布或許是因時間長了的緣故而顯得有點黑而黃。
  在右側是一個蓮花石墩,約有一米多高,石墩周圍布有許多用強力機簧裝成的銅球,可能是用來作練功之用的。
  項羽見著洞內此景,不禁心下大是詫異。
  看來這洞內確是有人居住了!烏騅馬也與這洞內主人大有關係!
  但自己進來這長時間了,怎麼不見洞內有什麼動靜了!
  項羽邊想著邊從馬背上躍了下來,童心大起之下飛身躍上了蓮花石墩,正待伸手去碰觸那些銅球,卻又被另一異象吸引住了。
  卻見蓮花石墩的一片蓮花瓣上裝有一面銅鏡,悉然可見此「乾坤居」洞外之洞的情形。
  哇!此等機關確是設計得巧妙非常!
  項羽心下大是好奇,不禁細細的打量起其它的蓮花石瓣來,卻見其它七片石辨上赫然是一幅幅的軍事戰略地圖,細看之下竟是戰國時期秦、燕,飛,趙,韓各國的防禦要塞全圖。
  項羽見了心下突地一跳。
  他要地想起了父親項少龍曾無意失口跟他所說的他將來會成為一代西楚霸王的話來。
  我……要是有了這七幅地圖,將來想去雄霸中原豈不是容易許多?
  虞姬一直都希望我成為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要是我將來震服天下,那她豈不是會永遠的跟著我了?
  項羽的野心在這一刻突地爆發出來。
  這或許也就是歷史的必然性所趨吧!
  真正的項羽死了,他要走的路卻轉移到了項寶兒身上來。
  項羽的整個精神突地顯得興奮異常。
  我一定要把這七幅地圖描繪下來!
  項少龍等幾人雖是因被困在「乾坤北斗陣」下而顯得有些灰心喪氣,但想著還未找著項羽的影跡,心下卻是更都為之著急。
  項梁一向沉著冷靜的臉色顯出情緒波動的焦急道:
  「方纔還聽到洞內怪獸的吼叫聲和爆炸聲,但這刻卻又毫無動靜,羽兒會不會……」
  說到這裡聲音竟是恐怕得有點硬咽起來。
  眾人心頭均是沉重憂鬱異常。
  項少龍這時卻是突地平靜的道:
  「我看我們還是分散開來去尋找羽兒的好!」
  頓了頓又緩緩的道:
  「活著要見人!死了要見屍!」
  話剛說完身形已是向其中的一洞口衝去。
  眾人亦默然無聲的分散開來。
  項少龍此時心中的感受猶如萬針穿胸,讓他的呼吸都快要窒息了。
  你可萬不要出了什麼事情!爹還要把你締造為一代西楚霸王,讓你做個流芳永世的大英雄呢!
  還有虞姬!你能捨棄她而不顧嗎?
  項少龍邊在洞內尋找著項羽的蹤跡邊心懷激盪的想著。
  突地聽得鄒衍自右方發出「啊」的一聲驚叫,接著又是他語音興奮而激動的道:
  「大家快來!這裡發現羽兒的衣衫了!」
  項少龍聞言心神振奮的一突,飛步往鄒衍發聲處奔去。
  片刻就已找著鄒衍所在之洞,卻見項梁等也己聞聲趕來,正圍著鄒衍,神情激動的看著鄒衍手中所拿的一塊項羽身上的碎布,布身已是被火燒得焦黑。
  項少龍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上前去一把奪過碎布緊握手中,顫抖的道:
  「羽兒……定在這附近不遠,我們就快找著他了!」
  肖月潭這時突地在一邊低聲道:
  「啊!是項羽的鋼針!他一定在這洞中與什麼怪物發生了激鬥!但鋼針上卻又不見什麼血跡,這……難道敵人竟能抵抗鋼針的射擊了?」
  項梁這時亦己發現了怪獸被項羽百戰刀劈落的鱗甲,捏在手中用力一握,竟是絲毫無損。
  這到底是什麼怪獸呢?
  堅硬的鱗片!鋼針射它不傷!
  項羽從蓮花石墩上躍了下來,準備去找幾塊帛布和筆墨來繪下蓮花瓣下的地圖。
  烏騅馬突地來到他身邊,用頭輕推著,示意他進得圓弧形洞門的石洞裡去。
  項羽心下大訝。
  這洞中之洞難道會有得什麼古怪?
  項羽心有疑惑,但想來烏駿馬此舉可能是大有深意,當即也便心神緊張的向洞內走去。
  首先映入的是一具巨大的石棺,官身約有一米來高,長約有二米五左右,用粗鐵鏈懸掛半空。石棺正前方鑿有六個方方正正的錄體楷書一
  乾坤真人之墓!
  石洞左側是一個石床,床沿前頭有一張圓形石桌,上面放滿了竹簡帛一類的東西,在這石桌上方的石壁上懸掛有一盞長明油燈,正發出淡黃的光亮。
  石床對面是一個冒著裊裊霧氣的水池,水池周圍攔以石桿,石棺就懸掛水池上空。
  項羽看著這石洞內奇異的佈置,頓然感覺一種神秘的氣氛來。但想著外洞蓮花石墩的蓮花瓣上的地圖,不由自主的對這石洞主人生出一股敬意,想來這石棺裡的「乾坤真人」定是這石洞主人,地圖為他所繪,烏騅神駒為他所養,自己巧進他的洞內,倒正是應給他叩幾個響頭,以謝他賜圖賜馬的喂德呢!
  心下想來,當即雙膝跪地,對著那空中石棺行了個三拜九叩的大禮。
  禮畢後,正待轉身出洞,卻突聽得一陣「啪啪」之聲傳來,倏見一團灰色黑影向自己射來,項羽心神一驚之下,忙自腰中拔出幾枚鋼針正等射出,卻突聽得黑影發聲道:
  「小子!乖乖!小子!乖乖!」
  項羽聞聲凝遲片刻,紉目往黑影望去,卻見是一隻鸚鵡,從石棺項部的一暗格裡向自己飛來,一雙烏黑發亮的眼睛正炯炯有神的望著自己。
  項羽聽這鸚鵡剛才所講之話,心下不禁有氣,罵了聲道:
  「你才是乖乖小子呢!」
  鸚鵡聽了卻是發出如少女一般的笑聲道:
  「小子,有福!生氣,何必?」
  說完竟又展翅柱石棺上飛去,從暗格裡銜出一束白色錦帛,飛到頂羽肩頭之下。
  項羽大是訝異的把鸚鵡自肩上拿下,放在掌心道:
  「乖乖小子,這錦帛是給我的嗎?」
  鸚鵡這刻卻是斂去了剛才的開玩笑之態,目光嚴肅的點了點頭。
  項羽大是不解的自鸚鵡口中取過白色錦帛,卻聽著鸚鵡又發聲道:
  「師父,慧靈兒已經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了!我可以來陪你了!」
  話剛說完,竟在項羽手中倒身死去。
  項羽大驚而又不明所以,但想起此鸚鵡剛才說話的滑稽可愛和它對主人的忠心,不禁生起一種憐愛的悲傷感覺。
  走近石桌把鸚鵡的屍體輕放桌上,雙手後什,默默的為它死去的靈魂祈禱一番後,再面色凝重的拿起錦帛細看起來。
第三十四章 奇變突生

--------------------------------------------------------------------------------

  原來這乾坤真人是春秋晚期吳國大將享有「百世兵家之師」之稱的孫子的師父。
  當年乾坤真人授予孫子一套《乾坤混元無極神功》和十三篇《乾坤兵法》,也即流傳後世的「孫子兵法」,從而使孫子領兵疆場用兵如神,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從未有過敗績,聲名也隨之鵲起,威震各國。
  乾坤真人見孫子把自己的畢生所學發揮得淋漓盡致,為國立下了赫赫戰功,亦感此生宿願己了,於是老懷大開的離開了孫子,遊歷四方,想尋找一處自己理想的晚年隱居之所。
  當他來到這塞外漠北,發現大澤山谷底的冰風火離洞後,生起強烈的興趣,於是決定在大澤山谷底偷留一段時日,以探究一下這冰風火離洞的形成原因。
  卻發現原來這大澤上谷底地殼深層有一處活火山和一冰寒刺骨的寒氣使得谷底的天然石洞亦陰變陽,但陰陽互不干涉,於是便形成了冰風火離洞。
  探得冰風火離洞的成因後,乾坤真人本打算離開此大澤山,卻於一日無意中被他發現此谷地底的活火山口處隱居有一隻獨角怪獸,似麟非麟,似龍非龍,心下大感訝然。
  通過查閱大量的古典文藉,得知此獸名曰獨角麟龍,舉天下之間甚是罕見,在所有文獻記載中只出現過三次,每次相隔的時間大約都是三百年左右,且每出現一次都會令天下風雲色變,戰事連起,同時亦也會在這亂世之中誕生一代天下無敵的英雄來決定此亂世風雲。
  乾坤真人有此發現後,心懷大是激動,便決定把這冰風火離洞作為自己的隱居之所,來窮畢生餘力以研究這獨角麟龍身上的奧秘,卻發現這怪獸每日自口中吞出一顆火球』般的內丹,來吸納這火山裡的熱能精華。
  為了避逃獨角麟龍發現自己,乾坤真人於是把那些天然石洞改造設計為一座「乾坤北斗陣!」
  隱居其間,乾坤真人偶然在大澤山的頂峰「烏龍峰」上發現了一匹毛髮黑發亮奔速奇怪無比的野馬,心下頓然生出愛慕之心。
  於是把它收馴為自己的坐騎,給它取名為烏龍神騅。此馬可以日行千里,其速如電似風,其聲可震天動地,乃是一名為天地赤龍的怪獸與山中一體格健壯的野馬交配所生。
  天地赤龍也是一種天下罕有的異獸,龍身馬面,能吸取天地日月精華修煉己身,其性雖是通靈溫和,但其威猛之勢卻也是百獸中難尋敵手。
  乾坤真人收馴烏龍騅後,把它帶著了達冰風火離洞中,而在「烏龍螃」修煉的天地赤龍發現其子不見後,尋著烏龍身上氣息找到了冰風火離洞中,被洞裡的「乾坤北斗陣」所阻,急得暴跳如雷的連聲巨吼,這巨吼驚擾正在火山口修煉的獨角麟龍,於是怒氣沖沖的竄出地底,見著天地赤龍凶性大發的便向它展開攻勢。
  二獸這一戰真是驚天地,哭鬼神,整個大澤山谷底都被它們所發的功力給震得晃動起來,天空亦也是陰雲密佈,狂風大作,傾盆大雨倏地從天急降。
  然而天地赤龍終是功力因為稍遜獨角麟龍一籌,被獨角麟龍擊得重傷之下,怒急攻攻心競施展了同歸於盡的打法,吐出體內修煉有幾百年功力的內丹,向獨角麟龍炸去……二獸在巨大的爆炸聲中均都滾下了山崖。
  目睹了這驚心動魄的一戰,乾坤真人心中的驚駭真是無法用筆墨來形容之。
  事後,乾坤真人去山崖下尋找二獸屍體,卻只發現天地赤龍的屍身,而獨角麟龍杏無影跡,想來是沒有死吧。
  回到冰風火洞的活火山口處,果見已是重傷的獨角麟龍正在運功聞傷,乾坤真人本想乘機除去獨角麟龍,但又思想下來如此做作或許會觸范天怒,帶來不可設想的後果,於是強奈心中的衝動,但為了防止獨角麟龍來侵犯自己,便重修了「乾坤北斗陣」,同時在獨角麟龍所修煉石洞的周圍布下了「乾坤八卦天罡陣!」
  思想到此獨角麟龍在自己死後,可能還是會破陣而出,那時天下將會再起風雲,於是便決定在餘生最後的光明裡撰寫出自己的畢生所學,取名為《乾坤混元譜》,留持有緣人以拯救天下將來的浩動。
  《乾坤混元譜》裡面記載得有《乾坤混元無極神功》、《乾坤兵法》、《乾坤無敵箭法》、《玄意心經》、《玄機乾坤陣》等乾坤真人的畢生心血,並且還有一套《七國戰略防禦軍事圖》。
  在乾坤真人臨終前,他托付烏龍神驅把有緣人引入「乾坤居」中,再由他飼養通靈鸚鵡慧靈兒指示有緣人取得《乾坤混元譜》。
  再下面接著寫的是《乾坤混元譜》的所藏之處,以及告戒有緣人得他所傳練成秘譜中的武功以及領會其中陣法、兵法後必須擔起拯救天下亂世蒼生的責任,否則必遭天遣。
  再有就是叫有緣者留意洞內火山口處的獨角麟龍,以防它出洞擾亂人間。
  最後寫著他真傳後,務必在十二個時辰之內離開此冰風火離洞,因為《乾坤混元譜》取出後也就是發動了洞內的機關,十二個時辰後會有巨石自動封住冰風火離洞的所有進出口,此著也是為了防止獨角麟龍出洞之用。至於烏龍神騅可以帶出以助己威。
  項羽看完上面的的記述後,心下驚喜不己。
  驚的是自己要負起平定亂世的重任。
  喜的是自己因禍得福,獲得不世奇緣。
  不過心下同時有些暗暗訝異。
  《玄意心法》和《無敵坎坤箭法》不是項伯伯的家傳武功嗎?怎麼會在這《乾坤混元譜》裡出現呢?莫不是項梁伯伯的先人與這乾坤真人也有著什麼關係?
  咽,自己出洞後可得向項伯伯問起一下其中的因緣。
  不過自己這有名無實的乾坤真人師父對這獨角麟龍的擔心卻是多餘的了,自己已經殺死了這該死的傢伙了呢!
  不過項羽卻是怎也想不到八年後就因他殺死獨角麟龍這一舉而觸犯了冥冥中的天怒,而使得他……
  項少龍、鄒衍、項梁等幾人發現項羽和怪獸起先劇鬥中的山洞所留下的遺跡後,心下均都又驚又喜,忙都分散開來在這山洞周圍搜索其他的形跡來。
  突地傳來龍且的驚叫聲:
  「啊!這裡有一具怪獸的屍體!還有項羽的鋼箭!」
  項少龍等幾個聞聲心神一震,幾乎是同時趕到龍且所在洞中。
  鄒衍乍見死翹翹的怪獸,失聲道:
  「獨角麟龍!這……這怎麼可能呢?」
  肖月潭見鄒衍看著怪獸臉色突變,不禁心生疑惑,大是訝異的問道:
  「鄒老兄有什麼特別的發現嗎?」
  鄒衍似沒聽見肖月譚的問話,一雙眼睛只是怔怔的看著地上死去的獨角麟龍的屍體,突地又.自言自語的道:
  「這怎麼可能呢?獨角麟龍?羽兒竟能殺死獨角麟龍!難道這世道又要進入亂世了嗎?唉,天意!這或許是天意!天意預示著秦朝的江山將坐不長了!」
  項少龍聽了心神大震。
  乾爹為何一看到這叫什麼獨角麟龍的怪獸就說什麼亂世,秦朝江山將不長了等怪怪的話來?難道他又猜出了什麼天機嗎?
  想起歷史上真的是在秦二世三年眾路義軍把秦王朝攻滅,項少龍的心裡不禁有一種怪怪的感覺來。
  乾爹的話中似藏著什麼玄機。
  獨角麟龍?羽兒?亂世?
  這……難道就因羽兒殺死了這獨角麟龍而會導致天下將來的風雲劇變的嗎?
  項少龍如此忐忑的想著,不禁色變道:
  「乾爹,這獨角麟龍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怪獸?羽兒他殺了這怪物,會不會令他有什麼危險?」
  鄒衍臉色沉沉的沉默了良久後才緩緩道:
  「是福不是禍,是禍避不過。唉,看來天意冥冥中似顯出羽兒將來的不平凡了,他殺了這獨角麟龍可以說是福,也可以說是禍。只要他能避過他此生的一次血光之災,此舉對他而言就是天大之福,有望攝足九五之尊!」頓了頓又道:
  「至於這獨角麟龍乃是傳說中的一種靈獸,凡人絕不會可見著其身,只有具有王者之氣的人才可見著此獸。傳言當年赤帝馴養了這樣的一頭靈獸,他在此獸的腹部雕刻有七十二顆星象位置,以示此靈獸與七十二之數皆為王者之標誌,後來,赤帝死後,此獸悄然不見。只在以後的每三百年期間就出現一次,且每次它的出現都會令天下發生-次大亂,亦也會因此而誕生一代名震天下的帝王。羽兒今次殺了此獸,天下大亂必定而起,只是他的命運卻是不未知之數了!」
  頂少龍聞聽此言心下不禁又驚又喜。
  羽兒見著此獨角麟龍就是預示著他身具王者之氣了!自己把羽兒締造為西楚霸王也可以說是天意安排了!
  但是羽兒殺死了這靈獸,會讓他此生有一次血光之災,這是不是項羽最後被劉邦迫至烏江自殺一事呢?那……只要自己派人暗殺了劉邦,羽兒豈不是可以避過此血光之災,而可攝足九五之尊?
  項少龍心裡突突的如此想著。
  肖月潭和龍且這時突地同時訝聲驚叫起來道:
  「啊!此獸腹部果真有七十二顆星象位置圖!」
  鄒衍聽了神色一陣激動,喃喃道:
  「果真是赤帝所馴養的那頭獨角麟龍!那傳說真是屬實了!啊!天意!一切都是天意!」
  頂少龍聞聽此言,心中更是喜憂不平。
  項梁見著項少龍臉上怪怪的神色,知他心裡所想,頓即接口道:
  「對!天意!項羽殺死了此獨角麟龍,老天馬上降下了一場及時大雨,這刻我想谷口處林中的大火己被燒熄了吧!這叫做天助我信,乃是羽兒殺死這怪物後給我們帶來的福氣!大家可知道嗎?我們在這冰風火離洞的洞口聞聽洞內怪獸的連聲巨吼後,老天才突然風雲雷聲大作而下起雨來的,我想那時真是羽兒射死這只獨角麟龍的時候了!」
  頂少龍聽了這話,亦覺也有道理,心下稍寬,嘴角露出一絲微微的苦笑來。
  唉,希望羽兒殺死這獨角麟龍真的是給他帶來福運了!
  鄒衍突然道:
  「我們現在不要討論這個問題了,還是尋找項羽要緊!」
  項少龍心神頓斂。
  對了,這洞中為何只見怪獸屍體而不見著羽兒呢?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呢?
  項羽按照錦帛中的指示,從石棺下的水池中取出了一個黑色鐵匣,打開一看,果見裡面裝有一疊己呈現出紅黃舊色的羊皮,首先落入眼簾的就是五個龍飛鳳舞的隸體古字一一《乾坤混元譜》!
  心神激動的拿起那疊羊皮,翻開細看起來,卻見裡面滿是一個個的繩頭小楷,記錄的全是武功、兵法和機關玄學的內容,最後幾張羊皮畫的卻正是那外洞的蓬花石墩的蓮花瓣上所刻的七國軍事防禦戰略圖。
  項羽強壓住自己精神的亢奮,想起錦帛中所言,自己取出鐵匣後得盡快離開這冰風火離洞,否則洞中所有的出口都將關閉,當即放好羊皮裝在鐵匣,縱身躍出了水池,
  但一種異樣的感覺又讓他生出驚訝的心情來,原來在縱身上岸的一刻,項羽感覺自己身上的傷勢竟然好了一大半,想來是這池水有著什麼療傷的作用吧。
  項羽真想再次跳進水池中好好的泡他一陣子,但又想起還在洞口外等候自己的父親頂少龍他們,只得抑制住自己的這種衝動,跪下身來對著懸掛空中的乾坤真人的石棺拜了幾拜,臉色露出一股堅毅的神色道:
  「師父,我一會像師兄孫子一樣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你在九泉之下的靈魂請安息吧!」
  說完項羽站了起來,把慧靈兒的屍體放在一鐵盒中,把鐵盒放入水池中,默默的為慧靈兒悲哀一陣後,收拾心情出得內洞來到外面的石洞之中。
  卻見烏龍神驅正靜靜的站在那可察看石洞外面情形的銅鏡前,聽得項羽的腳步聲,當即收回目光,親切的望著他低低的嘶鳴了兩聲,輕快地跑到項羽身邊。
  項羽看著這匹健壯威武的神騅,想起它去的「父親」天地赤龍,心下一陣悲然,不禁伸出雙手緊緊的抱住烏龍的馬首,低下頭去與它親了幾個面,溫和的道:
  「烏龍兒,我已經替你報了殺『父』之仇了2以後你就跟著我一起出去闖蕩江湖好嗎?」
  烏龍兒似是聽懂了項羽的話,既顯興奮又顯悲哀的嘶叫一聲,目中流露出無限的深情,環視了石洞一番後,又跑到石洞門前,四蹄按照地面石板上所作的圓形標記,依北斗七星陣一陣輕點,洞門又居然大開。
  項羽想著自己這次九死一生的奇遇,心中生起無限的感慨,看了一眼還在戀戀不捨的看著石洞的烏龍神驅,輕拍了下它的頭道:
  「烏龍兒,走吧!」
  烏龍神驅突地巨裂一聲嘶嗚,前蹄跪地,把頭一陣亂磕,競也懂得像人一樣行起跪拜大禮來,目中卻是流出了兩行熱淚。
  持烏龍兒情緒平定後,項羽走上前去又衝它問道:
  「烏龍兒,你知道怎樣走出這洞中的『乾坤北斗陣』嗎?」
  烏龍馬這刻像是回復了所有的精神,把頭-陣輕點,日光親切的望著項羽。
  項羽見了心中大喜,縱身躍上馬背。
  一人一騎旋風般向澗外馳去。
  項少龍等幾人見著獨角麟龍的屍體,心中喜憂參半。喜的是項羽殺死了獨角麟龍,應該是預示著他還活著;憂的卻又是不見著項羽的入影,弄得眾人心裡還是忐忑不安。
  眾人正準備再次分散開來去尋找項羽,突地一聲尖厲的馬嘶聲傳來。
  項梁率先抑不住心中的興奮,脫口道:
  「馬嘶聲!羽兒可能跟這叫鳴的馬兒在一起2」
  項少龍亦是神情激動,心念電轉的道:
  「對了,羽兒若真和這嘶叫傳來的馬在一起的話,我們就必須一齊大喊羽兒的名字,也以聲音引得羽兒的注意!」
  眾人覺得此法甚好,於是一齊運足氣力的齊聲大喊道:
  「項--羽!你在哪兒?」
  這五人齊聲暴發出的巨喊聲,競也聲大如雷,震得石洞頂部本己碎裂的石頭紛紛下落,聲音更是在這石洞之間迴盪著,久久不停。項羽耳中突地聽得父親項少龍等叫喚自己的聲音隱隱傳來,心中又是驚喜又是激動,知道他們在洞口外久等自己不回,於是便進得洞來尋·找自己了。
  心下想來,項羽當即拍了拍烏龍神駛的馬背道:
  「烏龍兒,你聽見前面呼喊我名字的聲音了嗎?那是我的朋友在尋找我,我們快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去與他們會合吧!」
  烏龍馬聞得項羽此言,當即放慢腳程停了下去,凝神靜聽一番後,又放開四蹄閃電般在這錯綜複雜的山洞裡奔馳起來。
  「啊!馬蹄聲!像是朝我們這個方向馳來的馬蹄聲!」龍且突地驚喜的叫了起來道。
  肖月潭側耳紉聽,點了點頭道:
  「昭,定是羽兒聽見我們對他的呼叫聲,驅馬向我們這裡馳來了!」
  項梁則是突地更是興奮的激聲道:
  「啊:羽兒對我們的呼喊聲!聽!羽兒對我們的呼喊聲!」
  頂少龍這時也聽到了項羽在喊自己道:
  「爹爹,你們在哪裡?」
  鄒衍卻是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肅穆的神色道:
  「看來羽兒是逃過此劫數了!日後他的命將貴不可言!少龍,你可要好好的照顧教導羽兒!唉,羽兒他……性子太是剛慣自用,日後他定會因此而吃大虧的!這一切可就靠你了!」
  項少龍聽了鄒衍這番語重心長的話,只覺心裡沉沉的,他知道眼前的這位已年花甲的義父確有著通天蓋地的預測之能,當年他根據天上裡像預測到自己就是將來-統天下的新聖人,這雖是有些偏差,但統一天下的新聖人卻是由自己一手給締造出來的,所以鄒衍的推測預算能力確是可稱天下無雙,準確非常。
  現刻鄒衍對頂少龍所說的這幾話,項少龍自是深信不疑,且知道鄒衍話中的深意。
  看來羽兒確是將來的西楚霸王了,只是想起項羽到最後兵敗劉邦而自殺,落得個千古英雄悲劇,項少龍的心就有些恐懼的刺痛起來。
  這也就是義父口中所說的羽兒將來所要吃的「大虧」了。唉,自己到底能不能違背歷史的把劉邦刺死呢?
  頂少龍心下對自己有些懷疑起來,因為他感覺自己身邊所發生的事情都太酷似於現代真的歷史了,但是自己卻沒有能力去把它改變分毫。
  歷史會因自己的努力而按自己的意志發展下去嗎?
  項少龍喜喜憂憂的想著時,突地聽得項梁驚叫道:
  「啊!羽兒!果真是你嗎?你……你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嗎?大家可都為你擔心死了呢!」
  項少龍聞言心神頓斂,舉目望去,卻見項羽騎在一匹遺體毛髮烏黑發亮的雄健威猛的馬背上,渾身濕淋淋的,衣服破爛不堪,模樣兒甚是狼狽,但他一雙虎目卻射出一種讓項少龍從未見過的威嚴神光,臉上更是流露出一種堅毅的莊穆神色,給人一種震懾感覺。
  啊!羽兒與獨角麟龍的一戰似乎讓他顯得更加成熟多了!難道天意冥冥的真的要讓他做西楚霸王?
  項羽就在項少龍愣愣的看著他的這刻,己從馬背上躍了下來,歡呼著奔向了項少龍。
  項少龍伸手一把把他擁在懷裡,心下有著一種自己也說不出的激動情緒。
  羽兒對自己始終還是有著一份天性的依靠和敬愛,日後他成就大業時,自己或許就得利用這一點對他進行改化了,他的剛愎自用的性格的確是他將來的最大危險,歷史上不就記載有他就因為太過獨斷處事,而導致手下的人才不能得以發揮自己的才能而流失的嗎?
  韓信就是一個例子,因為得不到項羽的重用而投靠了劉邦,後來竟成了項羽最強硬的對手。還有范增,因為項羽不聽他的諫言而氣得噴血而亡。這些不都是因為項羽太過自傲自大的性格而造成的嗎?
  項梁這時走到了還擁抱在一起的項少龍、項羽父子二人身邊,衝著項少龍笑道:
  「嘿,我不是說過羽兒古人自有天象,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嗎?瞧!羽兒現在就是毫髮無損呢!」
  項少龍放開了懷中的項羽,再次細細的打量了他一番,崩緊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道:
  「過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對了,羽兒,你似乎對這洞中的地形很熟悉呢?難道你……」
  項羽不待父親的話說完,已走到烏龍神騅身邊,拍了拍它的腹部,語音喜悅的道:
  「我這可是全靠烏龍兒的幫助呢!它啊!通悉這洞內所佈的『乾坤北斗陣』!」
  肖月潭聞言大奇道:
  「什麼?你說這匹馬兒廳破解這玄奧無比的『乾坤北斗陣』?」
  項羽自豪的笑道:
  「當然啦!你可知道烏龍兒的主人就是這『乾坤北斗陣』的創始人嗎?」
  項少龍、鄒衍、項梁幾人亦是心下大是訝異,鄒衍更是神色一動道:
  「什麼?『乾坤北斗陣』的創始人?難道孫子他還活著?」
  項羽知道眾人對自己所經的奇遇均都不知,當下正色道:
  「此話可是說來話長了呢!」
  項羽當即把自己怎樣遇著獨角麟龍和烏龍馬,怎樣與獨角麟龍進行苦鬥直至最後誅死這怪物,怎樣被烏龍馬帶進孫子師父乾坤真人的隱居之所以及得到乾坤真人的遺囑真傳等等一一向大家道出。
  眾人聽得均都心神緊張無比,直至項羽把話說完,才都恍然大悟的放鬆下了精神。
  鄒衍雙目放光的望著項羽,語音激動的道:
  「羽兒,你真的得到了孫子師父乾坤真人的遺囑?哈哈哈,看來當真是天意要滅大秦了!羽兒,你可要好好的把握住這個天賜良機,一定要依真人所言,替天行道,解救天下正受苦受難的黎民百姓。只要你以誠待人,以德服人,你的前途將會是無可限量的了!」
  項羽這時卻突地語氣堅毅的道:
  「我的理想是要做威震天下的英雄!」
  頂少龍和鄒衍聽了這話色一沉,項梁卻是哈哈大笑道:
  「好!羽兒,有志氣!伯父一定幫你到底,助你實現自己的宏大理想!」
  項羽突地記起山澗了出口在十二個時辰之內將會全部關閉的事來,臉色微變道:
  「對了,我們得趕快出洞!十二個時辰之內洞門將會關閉起來的!現在都已經過了七八過時辰了!」
  眾人聞言均都色變,項羽躍上馬背正欲叫烏龍馬帶領眾人出洞,鄒衍突道:
  「等一下!這獨角麟龍渾是寶,我們不若把它的屍體帶回去,光是它身上的這身鱗甲就可為羽兒制一件刀槍不入的護身寶衣了!」
  項少龍、項梁等亦大有同感,於是把獨角林麟龍的屍體抬上烏龍兒的馬背後,一行人在烏龍神騅的領路之下出得了這洞風火離洞。
  雨這時己停了下來,大澤山谷底的空氣在大雨沖刷過後顯得清新許多,一陣陣清涼的微風輕輕拂來,給人一種很是舒爽的感覺。
  眾人都深深的吸進了幾口清新空氣,吐出了久壓胸中的悶污之氣。
  項梁望了望谷口的天空哈哈大笑道:
  「瞧!大火果真被雨給洗滅了,這就叫天助我們也!」頓了頓又道:
  「哼!彭越那傢伙若是還來侵犯,我們就殺他個片甲不留!」項羽驚疑道:
  「怎麼,彭越他們真的來偷襲我們啦!」項梁點頭氣狠狠的道:
  「是啦!那傢伙想利用險惡地勢和他們對這大澤山地形的熟悉,以用火攻困死我們,可是誰知老天卻不讓他奸計得逞!」
  項少龍這時突地又憂心忡忡的道:
  「唉,也不知道二哥滕翼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肖月潭微笑道:
  「有你這位當年威震七國的項上將軍在這裡坐陣,滕翼他又怎會有得什麼危險呢!他啊,計智武功可稱你頂少龍第二了。當然除了你泡姐的本事他比不上你。」鄒衍亦笑道:
  「說起少龍吊馬子啊,我想古往今來沒有人敢作第二人想了!連嫣然、琴清、鳳菲那等才色雙全的人都全給少龍給泡上了……」
  項梁也正想加入來開幾句玩笑,項少龍己苦笑的看著他們道:
  「唉,你們可不知道我的苦衷,齊人之福可是難以消受得很哪!」
  頓了頓,臉色倏地一斂,正色道:
  「好了,我們快起程去看看谷口外面的情形吧!」
  項少龍等一行來到谷口時,卻見滕翼和荊俊正興高采烈的談論著這場老天降下的及時雨。
  眾士兵對著頂少龍等歸來的歡呼聲讓得滕荊二人停住了談笑。
  項少龍己衝上去一把抱住了二人,拍了拍他們的肩膀道:
  「二哥,四弟,你們可沒事吧?那場大火可正讓我擔心得很呢!」
  荊俊脫開項少龍摟住他肩頭的手臂,神采心揚的道:
  「嘿,二哥這次可是機智盡顯呢!想了個以火攻火的策略來對付彭越他們的火攻,讓他們的鳥蛋詭計絲毫沒有傷得我們分毫,不過卻也阻止住了我們的出路,但天公卻又似乎在暗助我們似的,在我們的危急關頭下了這場大雨把火給燒滅了。」
  滕翼拍了一下荊俊的頭,嘿嘿一笑的轉變話題正色道:
  「對了,三弟,羽兒的《玄意心法》練成了嗎?」
  頂少龍點了點頭道:
  「嗯,羽兒練成了《玄意心法》第四重後,《無敵坎坤箭法》真的是得以發揮出它的絕世威力來了呢!羽兒叼,他就用《無敵坎坤箭法》射死了一隻刀槍不入的怪獸呢!」
  荊俊聞言頓即生起興趣,正待向頂少龍追問項羽射殺怪獸的經過,項少龍卻又突然笑道:
  「對了,二哥,有沒有發現彭越他們的敵蹤?」
  滕翼搖了搖頭道:
  「大火被雨燒熄後,我也派人出查探過林子外面的情形,但卻沒有發現敵蹤,想是彭越見計不成,又想到我們這裡有大批兵馬,知是難敵,所以撤軍了吧!」
  項少龍聞言卻是臉色劇變的失聲道:
  「啊!不好!這是彭越他們的聲東擊西之計,他們現在可能己領兵去攻打我們牧場或大江幫去了!」
  滕翼聞言臉色亦是大變道:
  「這……我們現在就趕回去增援他們!」
  項少龍心懷大亂,想著現在都是兵力空乏的大江幫和烏家牧場,若彭越他們真的帶兵攻去,情形可就十分危險了。
  項梁這時己走到了三人身邊,聞言後雖是驚慌,但還是冷靜的道:
  「看來我們現就要兵分兩路了。一路由三哥和羽兒領去救援大江幫。
  另一路則由我們領去救援牧場。彭越他們對在江幫甚是根懷在心,去攻打大江幫的可能性比較大,所以三哥多帶些人馬去!」
  項少龍聽得此話,心神定了下來道:
  「好!我們就兵分兩路,叫兄弟們整裝出發!」
  ------------------
第三十五章 貢品風雲

--------------------------------------------------------------------------------

  當項少龍和項羽率領著二千人馬風風火火的趕到大江幫總舵所在地哀牢山時,山上卻是平靜無常。
  見著頂少龍率領大隊人馬趕來大江幫,當即有兩個嘍哨進山通報。
  不消片刻,卻見大江幫護法吳丙領了十多個堂主出得谷口迎接項少龍等人。
  見到頂少龍一行顯得有些形色匆匆,吳丙不禁訝異的問道:
  「項幫主,發生什麼事了嗎?」
  項少龍見大江幫無漾,心中的焦慮稍稍平靜了些,但又即時為著烏家牧場而擔憂起來。
  彭越他們沒有來攻打大江幫,那會不會是去攻打烏家牧場去了呢?
  對了,桓楚為何沒有出來接見自己?難道他是聞得彭越他們去攻打烏家牧場而趕去增援了?若真是這樣,那牧場豈不……
  項少龍如此想來,有些心煩意猶亂的問吳丙道:
  「桓幫主呢?怎麼不見著他?」
  吳丙見項少龍心情不好,以為他是在怪桓楚沒有出來接見他,肚裡暗自失笑,但臉上卻滿是恭謹的道:
  「桓幫主因聞聽得匈奴國近些天會進貢一批珍寶去秦國,而他們去秦的路線必須經過我們這塞外,所以他於兩天前領了一眾兄弟去準備劫這批匈奴貢品去了。」
  項少龍聞言心中一動,又問道:
  「那有沒有大澤山的彭越他們一夥也去劫貢品的消息?」
  吳丙點了點頭道:「據探子回報,彭越他們於昨天也突地領了大批兵馬佈置在匈奴族人必須經過的塞外關隘中,看來也是想去劫這批貢品了。不過聽說這次護送貢品的人馬有一萬多人,其中大半是秦兵,由一名叫章邯的秦將領兵。看來這批貢品確實在價值連城,要不然不會如此勞師興眾。嘿,桓幫主說要是我們能劫得這批貢品,就作為日後秦大業的經費呢!」
  項少龍聞聽得彭越他們果如自己所想去劫匈奴貢品去了,那自是不可能再有力量去攻打烏家牧場了,心下不由大寬。
  但又想到這次護送貢品的人馬有一萬多人,而桓楚卻只有三四千的兵力,且那些官兵武器裝備精良,久經嚴格訓練,自都是比大江幫的那些兄弟厲害得多,那桓楚此次去劫貢品的景況真是危險得很了。
  嗯,自己得盡快領兵去增援他來!
  心下想來,項少龍當即又問吳街道:
  「那你知不知道桓幫主他們現在埋伏在哪裡?」
  吳丙答道:
  「這個屬下知道!項幫主是否也要趕去桓幫主那裡?」
  項少龍點頭道:
  「桓幫主他們兵力太弱,我得趕去增援他們,對了,吳護法,你派人去我們烏家牧場通知我二哥滕翼一聲,讓他也帶領一部分人馬去與我們會合。」
  吳丙點頭應是,道:
  「那屬下就派人領你們前去與桓幫主他們會合。牧場那邊我也即刻派人去通知他們。」
  項少龍應了聲「好」的一又叮囑了吳荷一番,叫他好好的守住哀牢山,嚴密防守外敵來犯。
  項少龍領了一千五百兵馬,在吳丙叫派的四名堂主的領路下來到了桓楚所埋伏的一個叫作浮屠山的山谷裡。
  桓楚見著頂少龍,興奮得連連大叫道:
  「項大哥,你怎麼也來這裡呢?對了,這就是侄子項羽吧!昭,果真是虎父無犬子!英傳不凡,他日定會像項大哥你一樣名震天下!」
  項羽對桓楚侵襲自己的烏家牧場和擒過父親項少龍這些事有點耿耿於懷,一臉勉強的走到桓楚面前,雙手抱拳,朝他微微一拂後氣乎乎的道:
  「小侄項羽見過桓伯伯!」
  桓楚見得項羽臉上神色,知他心中所想,嘿嘿一笑道:
  「小鬼頭,是不是對伯伯有些氣惱啊?嘿,伯伯以前是做錯了事,不過也讓你父親給狠狠的教訓了一頓,現在啊,是改過向善了。對了,你要是真氣你桓伯伯啊,那我現在就向賠個禮道個歉,請你這小鬼頭原諒你這曾經得罪過你父親的伯伯了!」
  說完,身子成九十度角真真向項羽鞠了一月弓。
  這一來,可把項羽給弄得手足無措,滿臉通紅的喏喏道:
  「我……我……沒有生桓伯伯你的氣呢!我只是……心下對你有個疙瘩罷了!」
  說著也忙躬身還禮。
  桓楚聽了項羽的話,哈哈一陣大笑道:
  「羽侄兒說話可也真坦城得很呢!心下有個疙瘩!哈哈,有意思!但不知現在侄兒心下的疙瘩好了沒有?」
  項羽這刻已是平靜下心懷,恭謹道:
  「桓伯伯說話如此坦誠,小侄怎還會對你有什麼成見呢?光是你借兵於我父親為我練功護法這一事,已是令小侄感激不盡了呢!因為你此舉卻是冒了彭越他們再次反攻大江幫的危險呢!小侄在這裡謝過桓伯伯了!」
  說完又朝桓楚深施一禮。
  桓楚見項羽處事說話如此得體,不禁心下對他生出萬分喜歡,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虎肩,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道:
  「好!好!羽侄兒果真有你父親的幾分大家風範2」
  頂少龍這時走近來,衝著桓楚尷尬一笑道:
  「方纔羽兒在桓兄弟面前說話有失分寸,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這傢伙被我寵興慣了,以至有點不知天高地厚呢2」
  桓楚連連擺手道:
  「哎,我就喜歡羽倒兒這種直率的性格,項大哥可是不要責怪他了!」.說到這裡,突地又改變話題道:,「對了,項大哥,彭越和秦嘉他們昨天下午派人與我們商量說願與我們一起聯手動搶匈奴進獻大秦的貢品,你看看這事我們應該怎麼辦?」
  項羽聞言脫口罵道:
  「他媽的,與他們合作個鳥蛋啊!那幫傢伙我還想一個個的把他們全給宰了呢!合作?我看是免談!」
  項羽還想再罵幾句以發洩一下自己對彭越他們心中的怨氣,但突地看見父親項少龍朝自己投來的威嚴目光,當即不敢再吭聲了。
  項少龍瞪了項羽一眼後,沉吟了片刻後道:
  「我們與彭越他們雖然是處於敵對位置的,但是我們反秦的意願是統一的,所以我們與他們之間的關係是盡量的想辦法能夠化敵為友,這在反秦大業上於我們是有利的。我們的思想一切都要以反秦為重,私人的恩怨就要暫刻放在一邊。」
  說到這裡與頓了頓又道:
  「我看彭越他們此次派人前來與我們商量共同對敵,其意還是誠心的。因為這次護送貢品的官兵太多,憑他一己的力量很難取得勝算,而我們與他們志同道合,都搶得這批貢品,所以我們是他的最佳合作夥伴。我們可以利用這個機會與他們議和,以前的恩恩怨怨一筆勾消,日後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去發展自己的勢力,畜勢反秦。這樣一來我們這次劫搶貢品成功的機會大了許多,二來將來也多了一支反秦義軍。」
  桓楚聞言連連點頭稱是,項羽則是低聳著腦袋,一臉的愧然之色。
  項少龍接著又道:
  「對了,桓弟,你去告知彭越派來的人,叫他們回去通知彭越,我們今晚將趕去他們那邊商談此事。」
  桓楚臉色微變道:
  「我們去他們營中商談?那豈不是孤羊入狼群?項大哥,我看此著萬萬不可,萬一彭越那傢伙……」
  正說到這裡,項羽突地打斷了桓楚的話道:
  「伯得彭越他們個鳥來!今晚我陪爹爹去,就是刀山火海,我們也要闖他媽的一闖!我倒是想看看彭越那龜孫子的王八蛋有得什麼能耐!」
  桓楚聽得項羽此番豪氣凌雲的話來,以為他是在含沙射影的說自己膽小怕事,當即老臉漲得通紅的大聲道:
  「誰說我是伯得彭越那龜孫子王八蛋了!我只是擔心……他媽的,老子現也不擔心什麼了!羽侄兒,你都有這份豪情壯志,我這做伯伯的難道會示弱了不成?好!今晚我們三人就去彭越他們營中闖他媽的一闖!就算是龍譚虎穴我也不會有得什麼害怕!」
  項少龍見得桓楚被項羽這一番激將的話,氣得像個孩童般耍起脾氣來,連得鬍子都快冒煙了,心下直覺好笑,但臉上卻還是露出嚴肅沉著的神色道:
  「這個……我們自是也得有他一番防備佈置才可去得敵營的嘛!你們伯侄兩個幹嘛都如此情緒容易激動了?好了!好了!我們現在去喝它兩懷熱茶以消消火氣吧!」
  夜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天空上的星星忽閃忽閃的頑皮地眨著眼睛,但這塞外的夜風卻是讓人覺著有了幾分寒意。
  項少龍從所領來的隊伍中選出了一百個精通夜行術的烏家軍交由英布帶領,教他暗中如何如何的偷偷進入敵營中進行保護行動,又從軍中抽出了二十多武功高強的好手,跟著自己和桓楚、項羽三人充當保留,在彭越派來的使者的領路下向彭越營地進發。
  二個多時辰後,彭越營地在望。
  項少龍發出與回去通信的信者約定好的信號,燃起了三支火把,成品字形佈置。
  過得片刻,對方果也燃起火把以作回應。
  項少龍叫眾人暗中提神戒備,繼續前行。
  一陣馬蹄聲突地傳來,項少龍心中一突,舉目望去,卻見敵營中突然亮起了幾百支火把,且似有大批人馬向自己這方漸漸逼近而來。
  項羽頓刻忍接不住的破口罵道:
  「他媽的,彭越這老傢伙果然不守諾言!我們與他們拼了!」
  項少龍卻是低喝道:
  「大家不許妄動,待看看彭越到底在搞什麼鬼!」
  不一會兒,雙方已是彼此可見人影,項少龍聽得在對方迎上來的三四百人當中,有一個身形十分高大,體態顯得有點肥胖的中年老者用很洪亮的聲音道:
  「哈哈哈,頂少龍果然是項少龍,有膽有識!竟然真的敢隻身來我營中!好!我彭越今日能得以識見如此有膽色的英雄人物,也真是不枉此生了!」
  項少龍聽得他話中火藥並不太濃,知他擺出如此聲勢來是想給自己等一個下馬威,當下也毫不畏懼的一陣哈哈大笑道:
  「哪裡!我項少龍哪裡能算得什麼英雄人物!只是有一份不怕死的傻勁罷了,哪像彭將軍一樣有得那麼多手下保護,威風八面呢!」
  彭越聽出項少龍話中暗含譏諷,說自己帶這麼之人來「迎接」他。心下雖是有些氣惱,但臉上卻還是滿面笑容的大笑道:
  「嘿,項上將軍說笑了呢!在下的這些兄弟只是都對當年名震天下的大秦上將軍感到欽仰不己,所以也都要跟著出來見識見識項兄弟而己嘛!」
  二人說著,不覺雙方已是會合在了一處。.項少龍這時細看彭越,地見他濃眉大目,方臉粗耳,手臂寬大,給人一種很是猛武有力的感覺,他的背部插著一對巨斧,看來此人武功以威猛諸稱。
  彭越這時也在細細的打量著項少龍,見他劍眉斜飛,星目精光閃閃,腰中佩著百戰寶刀,一臉的肅然正氣,確是有著幾分大將風範。
  桓楚見著彭越身後的秦嘉、景駒二人,頓刻氣得濃眉倒豎,正想即時衝上去把這兩叛幫的傢伙殺個稀巴爛。
  項羽見得桓楚臉上氣怒的神色,湊到他耳邊低聲道:
  「桓伯伯,是不是這幫山賊之中有你的仇人?持會雙方打起來時,我幫你去把他們給解決了!哎,你指給我看是哪幾個人嘛!」
  桓楚正待說話,卻聽得彭越又是大聲道:
  「項兄弟等遠來是客,在下倒是疏忽了應盡地主之宜。好,各位就到在下營中喝兩懷水酒,順便談談咱們此次如何聯手劫抑匈奴貢品的事吧!」項少龍微微一拱道:
  「那在下等就多有打攪了。」說完叫眾人跟了彭越朝他們營中騅馬馳去。
  來到彭越的營地後,卻見他們所處的是一處山頂中比較隱密的空曠,四周是稀疏落落的樹木,且有許多奇形怪狀的巨石。
  在空曠的左邊,燒著一堆很大很大的籬火,篝火旁邊擺有三張圓形的桌子,每張桌子周圍放了八把木椅,桌子上用木架子支起了一隻烤熟了的乳豬,還冒著騰騰熱香,看來是剛考熟不久,並且每張桌子擺有八隻瓷碗。
  但在席桌不遠處站了四十幾個身帶佩劍的武士,且擺有一個兵器架,倒像是一個臨時的練武教場。
  項少龍見著此情形,知道今晚定會有得一場打鬥了,忙示意桓楚和項羽小心戒備。
  彭越突地發出一陣哈哈大笑道:
  「此等山野之地,一時難以置配其他菜看了,簡陋之處還請三位見諒一二!」
  叫得項少龍、桓楚、項羽和自己的一眾手下坐定後,彭越又道:
  「來,大家嘗嘗這烤乳豬的滋味如何?」
  邊說著自己邊先行用刀子割了一場肉送到口中大嚼起來,似是在告訴項少龍等道:
  「你們放心,我不會下毒害你們的!」
  項少龍見彭越自己先割肉大吃起來,當下也拿刀邊割邊笑道:
  「在下倒還是平生第一次吃著如此美味呢!」
  彭越這時又端起酒碗來猛喝了一口後道:
  「嘿,是嗎?在下等出身低微,向來都是隨隨便便的將就吃來,倒是教項兄弟見笑了吧!」
  項少龍這時也放了一塊肉到口中邊嚼邊嘖嘖讚道:
  「嗯,好味道!好味道!」
  彭越見項少龍竟也毫不避嫌,此等粗野吃法,心下不禁對他生出幾分好感來,大聲道:
  「項兄弟竟也是個如此豪爽之人,在下真是佩服!來,我敬你一杯!」說完端起碗來把酒一飲而盡。
  項少龍心下犯愁,因為他害怕彭越在這碗中下毒,那酒入碗裡之後,毒藥溶化酒中,自己喝下碗裡的酒,豈不……但手下卻還是毫不遲疑的端起酒碗,心中暗道:
  「他媽的,賭他一把了!」想畢也把碗中之酒一飲而盡。
  彭越見了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道:
  「好!項兄弟果是個胸懷大度、有膽有識之人!唉,為何不讓我彭越比桓楚早一步認識項兄弟這等英雄人物呢?要是我能到你的相助,成就一定會比他桓楚大得多了。不知項兄沒有興趣加」
  桓楚聞得此言,氣恨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等彭越把話說完,就己大喝道:
  「你他媽的給我閉上你的烏鴉嘴!在這裡給我放你媽個什麼十八代的狗臭屁啊!想挖我的牆角?我呸!門都沒有!項大哥現在與我是八拜之交,我桓楚唯他馬首是瞻,你彭老鬼會願意交出自己的位子,讓項大哥來做你的老大嗎?」
  彭越聽了卻也毫不示弱的還罵道:
  「我呸呸呸呸!你以為只有你才有膽略讓出個什麼鳥屎狗屁的大江幫幫主的位子來啊?只要項兄願加入我們這邊,我也一定擁他做我們的龍頭老大!」
  項少龍想不到彭越和桓楚這刻會因為爭自己而互相破口大罵起來,心下甚覺好笑,但同時亦也由此看出了彭越卻也並不是一介凶神惡煞有勇無謀的盜賊,其實他也有一股強烈反秦的心裡,只要是與反秦大業有利的事情,他還是會願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心下想來,項少龍不禁也對彭越生出幾分好感來,不過卻還是對其深懷成心。
  正當項少龍如此想著,桓楚也又已還口罵道:
  「你他媽的在哄三歲小孩子啊!我看你這老鬼權勢慾望特大。想吞併我們大江幫,滅了烏家牧場而獨霸塞外,這些你以為我們看不出來啊!哼,只要你願意讓出老大的位子,項大哥我就讓一半給你!怎麼樣?沒有這樣的魄力了吧!嘿,你他媽的鬼心眼誰看不出來啊!」
  彭越這時卻也已站了起來,並且跳到椅子上,指著桓楚正持出口還擊,項少龍卻突地衝著他說道:
  「我想我們今天來這裡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吵架吧!嘿!說起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也並不是就這麼吵他一架就可解決的!現在我們最要緊的就是商討一下怎樣聯手去劫匈奴的貢品,這是我們共同的目標和共同的利益,彭兄難道願意就這麼一個毫無意義的問題而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嗎?」
  彭越聽了項少龍的話,情緒頓刻平靜了下來,尷尬的笑了笑道:
  「嘿,項兄的話說得沒錯,我們為這樣沒有結果的爭吵確實是沒有意義,不過我想請項兄弟坦誠的回答我一個問題--如果你先認識的是我彭越,你會不會與我合作?」
  項少龍沉吟了片刻後緩緩道:
  「只要是與反秦大業有利的力量,我都會與他合作!對於彭兄弟,我想我原本也是沒有敵意的,至於我們現在弄至的緊張局面,我想彭兄弟知道應該由誰來負這個責任吧!不過,就在下而言,我還是希望與彭兄握手言和,雖然做不成兄弟,但是做朋友也無不可。」
  項少龍這一番話說得委婉而又不吭不卑,彭越聽了心下暗暗敬服,當即又是一哈哈大笑道:
  「好!能與項兄弟做朋友,也是在下的榮幸了!來,我們再來乾一杯。」
  酒過三巡後,彭越忽發問道:
  「對了,項兄弟,我們此次的合作有何計劃呢?」
  項少龍聞言好整以暇的道:
  「這個,此次護送匈奴貢品的官兵大約有一萬五千人左右,而我們雙方各自都只有六七千人,就單方而言,我們各自皆難取勝。但是合作起來的話呢,我們的兵力也就達到了一萬二三千人了,與官兵勢力相差無幾,雖然官兵武器精良,訓練有素,但是我們卻熟悉這裡的地形,可以加以利用,所以二者優勢相互扯平,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合作的誠心和我們的士氣,如果我們彼此心懷鬼胎,那到時與官兵相敵,自是難以相互照應,士氣也會大減,此戰就必敗無疑,但是如果我們確都誠心誠意,到時與官兵作戰,大家齊心協力,上下一條心,一鼓作氣,自是大有把握取得勝算了。如此一來,我們就需要選出一個最佳人選來,負責全盤此戰作戰計劃,只有這樣,我們才可以臨戰不亂。」
  桓楚聽了頓然叫「好」道:
  「我就選項大哥作此次的指揮者!」
  彭越那邊的人也即時也有人發出暴喊道:
  「我們選彭老大作此次的指揮者!」
  彭越卻是突地一聲大喝道:
  「他媽的,大家不要吵了!這個指揮的人選可是件大事,我們要慎重的對待!」
  說到這裡忽又轉身問頂少龍道:
  「不知項兄弟有何選將良策沒有?」
  頂少龍聞言心中忽地一動。
  對了,羽兒是……將來的西楚霸王!自己何不這次讓他出面指揮此次行動,而讓他起到震攝人心的效用呢?憑羽兒的《無敵坎坤箭法》定可技壓群雄,彭越現叫自己出策,那自己何不選出個武鬥之法呢?
  心下想來,項少龍故作思量一番後道:
  「這個……我想諸位都是敬重武功天下無敵的好漢,那我們就不如以武功高低來選定誰為大家的共同指揮者吧!嗯,我們以三戰二勝來決定勝負,雙方均推薦出己方的合適人選來,讓他們實行淘汰制,最後的勝利者為我們的統領人。不知彭兄弟對我這個建議感覺如何?」
  彭越聽了一陣哈哈大笑道:
  「項兄弟此語甚合我意,我們這些山野草莽之輩,服的就是武力強大者,不過,我們此次的指揮官需要的是個文武智謀雙全的人,所以我補充一點,在比武之前先來考較文才,項兄弟認為怎樣?」
  項少龍想不到這彭越卻也粗中有細,看來的確倒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只恨自己不精曉這古代歷史,只略略知道歷史上其人之名,卻不知他到底將來是幫劉邦還是幫項羽的,若是幫劉邦的,羽兒將來可就多了一個強硬的對手,自己可就要尋個機會索性殺了他……
  見頂少龍沉默不語,桓楚頓時接口道:
  「他媽的,比文才就比文才,以項大哥當年能取得紀才女,我們難道還會怕了你他媽個球不成?」
  項少龍這時卻是突然道:
  「不!這次我不出面應選,我推薦我方的項羽為應選人。」
  項羽聽了臉色變得頓時似是興奮而又似緊張,嘮嘮道:
  「爹,我……能行嗎?」
  桓楚卻是一臉的驚疑和大惑不解,但知項少龍辦事自是有他的目的和把握,當下拍了一下項羽的虎肩道:
  「嘿!小子,你爹都對你有信心,你怎可懷疑自己的能力呢?呔,記住了,一定要為我們這方給爭口氣,打敗對方所有的敵手,把這次作戰的指揮權給奪到手,知道嗎?」
  項羽聞言目中倏地精光暴長的點了點頭。
  彭越卻是見著項少龍推出個十六七歲的毛毛小伙子出來向己方挑戰,以為項少龍看不起他,老臉都給氣成了豬肝色,語氣陰冷的嘿嘿笑道:
  「項兄弟,此次比武較技,刀劍無眼,若是有得什麼傷亡,我看……」
  項羽這時一臉傲氣的冷笑著接口道:
  「那樣的話只能怪他學藝不精!」
  彭越聽了怒極反笑道:
  「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項兄弟可真是強將手下無弱兵啊!連這麼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伙子競也口出狂言!哈哈哈,好!刀劍無眼,學藝不精,死則無怨!」
  頓了頓又道:
  「我們這方就由在下出面應戰,若這小兄弟勝得了我,我們自是全軍聽項兄這方面指揮,但若這位小兄弟敗了……嘿嘿……」
  項少龍知他話意,當即沉聲道:
  「若項羽敗了,我們這方全由彭兄你們指揮了!」
  彭越哈哈笑道:
  「用人莫疑,疑人莫用!項兄果是信得過自己手下!好,咱們就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一戰決勝負!現在就請這位小兄弟在文鬥上劃出個道來吧!」
  項羽自小就飽讀四書五經,大學中庸等文典,再加上紀嫣然和項少龍等對他的熏陶,真可以算得上是學富五車了。比文才,他自是毫不擔心,當下歉讓道:
  「彭先生年紀比我為長,還是請你先發問吧!」
  彭越這時卻是突地道:
  「說起文才,我是斗大的字不識幾個,不過我可以請我的軍師景駒出來代替,他若輸了,也就是我輸了,我決不會反悔,不知項兄弟可願意答應我的要求否?」
  項羽毫不在意的漫聲道:
  「隨便你啦!再多叫幾個出來與我比鬥也沒關係的!」
  景駒聽了項羽的話,心下惱怒,當即從座上站起來道:
  「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話剛說完就即刻先從孔家哲學問起,然後上溯《尚書.話命》,下至韓非子的《說難》,旁及屈原的《籬騷》、《天問》,他莫不滾瓜爛熟,引經據典如數家珍,提出的問題也是刁鑽古怪,生僻冷澀。
  可是項羽卻是毫不遲疑,信口對答如流,而且間或反問,常將景駒弄得昏頭轉向,一時不知怎麼回答,而且吞吞吐吐。
  所有圍聽的人,卻見項羽和景駒兩人唇來舌往,如刀似劍,尖鋒相對。
  景駒常是面紅耳赤,聲色俱厲,而項羽始終卻是面容平靜,辯夠即止,如同行雲流水一般。
  眾人中雖有大多數人聽不懂他們問答的內容,有如鴨聽雷一般,但是看二人臉上神色,卻也已基本上清楚了誰輸誰贏。
  但是景駒還是作作「垂死掙扎」,更是天文地理,通幽鬼神,亂問一通,提出一引起自己也莫名其妙的問題,但項羽全給了他糾正後的滿意答覆,己致景駒給弄得滿頭大汗,尷尬不堪。
  秦嘉見景駒就要敗下陣來,在彭越對他連使眼色的暗示下,忙插口道:
  「這位小兄弟果然是才識過人,在下倒也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一下小兄弟,不知可否?」
  項羽這刻正是談行大發,聞言傲然道:
  「有什麼問題就趕快問吧!」
  秦嘉對項羽的傲態,倒也不惱不慍,徐徐道:
  「作戰時,如果敵軍人數眾多,我方兵力寡少時,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項羽想不到秦嘉問起的是有關領兵作戰的兵法問題,略一遲疑,沉吟一番後道:
  「這就要看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了,如果是在平坦的地勢上,我軍就要盡量避免與敵作戰,而把他們引至險要的地勢上,對敵進行截夾。所謂說以一擊十,沒有比在狹窄隘路更好的了;以十擊百,沒有比險要地勢更好的了;以千擊萬,沒有比在險阻地帶更好的了。現在若是我方有百十士兵突然出現在一狹隘險道擊鼓鳴金,敵軍即便有千萬之眾,也會被我軍嚇得驚惶失措而士氣大減,此時我軍若是利用險要地勢對敵發動攻擊,敵軍必無戀戰之心,而不戰自敗。所以說,在指揮大隊人馬與敵作戰時,我們就要選擇開闊平坦的地勢;指揮少量人馬與敵作戰時,我們就要選擇狹隘險要的地勢。」
  秦嘉聽了項羽的這一番精僻兵法論解,心下大感驚訝不己。
  眼前這項羽小小年紀,竟然如此精通兵法,看來項少龍果然是一代偉略的人才。
  心下雖是吃驚,明知自己在兵法方面還不如項羽精通,但自己其他方面的學識水平有限,當下也只得硬作頭皮繼續問道:
  「如果我軍與敵軍在溪谷之地相遇,兩旁多是險阻地形,而兵力上又是敵眾我寡,那又該怎麼辦呢?」
  項羽不緊不慢的答道:
  「如果遇敵於森林、谷地、深山、大澤等不利地形,我軍就要用先聲奪人之計,搶先擂鼓吶喊,以虛作聲勢,令敵人心中對我軍情感到虛實不定而遲疑不決,甚至心生疑懼,而我軍此時就要乘勢攻擊,動用強大駑弓守陣禦敵,一面射擊敵人,一面齊聲吶喊,令敵軍退動。」
  彭越聽得秦嘉、項羽二人這番對答,知道秦嘉也難不住項羽;再問下去也只會像景駒一樣狼狽敗下陣來,當下臉色難堪的喝退秦嘉、景駒二人,朝項少龍怪笑一聲道:
  「嘿!項兄弟手下果真是人才濟濟,連這麼一個小將就連敗我手下兩員大將!好!這一仗就算是我輸了!下面我們就進行武鬥吧!我倒是很想看看這位文才學識驚人的小兄弟武功也是不是像項兄弟一樣無敵天下!」說完從座上站起來到放有兵器架的空地上,朝項羽微一抱拳道:「這位小兄弟,我們現在就以武功分個高底,到底誰是最後的勝者或誰是最後的敗者吧!」
  項羽亦也從座上走出,站到桓楚對面,凜然無畏的面對著他,虎目露出無比堅毅的鬥志。
  桓楚看著壯如天神的彭越,不禁為項羽暗捏一把冷汗,湊到項少龍耳邊低聲道:
  「項大哥,你看羽兒他有把握打得過彭越這老傢伙嗎?」
  項少龍臉色平靜的沉聲道:
  「我想羽兒現在若是也打不過彭越,那我也定不是他的敵手了。放心吧,羽兒自煉成了《玄意心法》第四重後,功力已是大增,我看他定可以贏得彭越。」
  桓楚聽項少龍的意思是說項羽的武功已是與他不相上下,心裡頓時像吃了顆定心丸般,臉上露出了笑意道:
  「嘿,舉天下之間還有幾人能敵得過項大哥你呢?」
  項少龍和桓楚正嘀嘀咕咕的說著話兒,場中彭越卻突地暴發出了一聲大喝,使得二人心神頓斂,卻見彭越己從背上拔下了一對巨斧,正以快若閃電的雷霆萬鈞之勢向項羽腦門和腰身劈去,斧刃在火光映照下發出冷冷寒光。
  項羽乍見巨斧向自己劈來,亦感一種凌巨無比的沉重氣勢直襲心頭,但他卻還是臨危不懼,身形快捷的向右一閃,同時把身一轉,百戰刀已是拔在手中,由下至上斜劈向彭越身體右側。
  彭越似想不到項羽反應速度如此之快,自己雙斧劈空,對方百戰刀已是帶著一種某種霸王的陽剛之氣雷奔電掣的向自己整個右側擊來,當下也只得把身形向後連退兩步,手中巨斧連揮,穩守住自身空門,招招強封硬架,想仗著驚人的體力和速度以及雙斧的沉力,抵消住項羽有若狂風暴雨般的凌厲刀法。
  桓楚見項羽一個照面就使得彭越落於守勢下風,頓刻招來己方的二十名武士,哄然叫好,為項羽吶喊助威。
  但項羽一刀雖是逼退了彭越,然對方巨斧的沉沉壓力卻讓他有點有力難施的感覺,因為自己手中百戰刀無論從哪個角度出刀,對方巨斧頓時會影隨而至,讓自己不敢與之相碰而只得撤刀變勢。
  彭越亦也不敢大意,自己雖然是著著可以守住對方刀勢,但自己卻是招招皆都處於守勢而無進攻之能,心中甚是氣惱,眼中閃過森寒的殺機,而冒險的側身進步,雙斧從中間向兩側乍分,由上至下向項羽劈去,完全是一派急怒攻心,以命搏命的打法。
  場中項少龍這方頓時驚呼四起。
  項羽突見對方如此打法,心神亦是大震,當即咬牙提氣,運足全身所有力道,雙手握刀,舉刀向巨斧硬接過去。
  「噹!」的一聲,震動全場每一個人的心玄。
  項羽只覺雙臂被震得一陣劇痛,身形也給震得連退幾步。
  然而彭越亦也好不到哪裡去,自己全力一擊,在對方的硬架之下,對方力道和自己半數的力道全由沉重的雙斧給反震回自己體力,手臂劇痛得差點握不住雙斧不說,整個內腑亦也給震得一陣血氣直湧喉間,差點就欲噴口而出,身形更是連連暴退一丈多遠方才穩住。
  場中這時雙方均都驚叫出聲。
  項羽見彭越比自己更傷得厲害,心下鬥志陡升,強忍住手上劇痛,抓住這個機會,身形向彭越猛衝過去,手中百戰刀在他功力的運逼之下,寒芒大盛,奇猛之勢,若長江大河般往彭越急攻過去。
  彭越心神剛定,乍見項羽氣勢如虹的百戰刀又向自己襲來,嚇得亡魂大冒,臨亂之中競是忘卻了舉斧相抗。
  眼看百戰刀就要劈中彭越,頂少龍突地大喝一聲道:
  「羽兒,住手!」
  項羽聞聲頓把力道一鬆,收架不住的身形和刀勢亦也向彭越身體左側偏去。
  彭越怔了怔,過得良久才清醒過來。
  項羽這時卻是意態悠閒的把百戰刀扛在肩上,滿臉不肖之色的看著彭越。
  場中此時則是一片寂靜。
  突地彭越暴喝一聲,縱起身形向項羽撲去。
第三十六章 玄鐵之劍

--------------------------------------------------------------------------------

  項羽擊敗彭越後,正好整以暇的看著他被自己鬥敗的熊樣時,卻突見彭越身形倏地縱起,舉著雙斧向自己拚命般地撲來。
  心神頓斂,扛在肩上的百戰刀猛地挑起,腰身一扭,百戰刀由上自下向彭越腰間斜劈過去,再往上挑起直奔對方的面門。
  彭越雖是氣極的欲與項羽拚個兩敗俱傷,但他可不想同歸於盡,見對方長刀快若毒蛇吐信般攻向自己的面門,當下也只得撤招封擋對方長刀,身形亦同時向後倒退兩步。
  項羽見自己力道大大勝出彭越,對自己的武功已是信心滿懷,再也不怕與對萬硬碰硬了。見彭越被自己迫退,當下氣勢更增,候地跨前一步,清嘯一聲,百戰刀似吞若吐,化作萬道精芒,再次緊跟著電掣而出,直挑彭越咽喉。
  這一招威勢更是強猛無禱,有若狂風席捲落葉,看得桓楚等連聲拍掌叫好。
  彭越連失臉面,雖是怒急攻民主,但對方刀勢確是快捷迅猛,而自己一向自以為傲的力氣也竟不如對方,不能強硬與對方硬拚,看來自己此戰也是必敗了。
  心下氣餒,攻勢頓刻一弱,雙斧封守住項羽攻來的刀勢後,身形急退數丈,緩舒了一口氣,把斧退給近旁的侍衛,擺手冷然恨聲道:
  「好!這一戰算我輸了!休息一會兒,我們再來比射箭之術,勝者為王,敗者為兵!」說完目光怨毒的盯了項羽一眼。
  桓楚聽得此話,頓時氣得吹鬍子瞪眼睛道:
  「你他媽的彭越在耍賴啊!我們先前明明講好了的,勝兩場者為指揮之帥,現在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呢?」
  彭越嘴角逸出一絲陰冷的笑意道:
  「你他媽的給我看清楚,這裡是誰的地方?哼!在我這裡,就是我說了算!」
  項少龍聞言氣得冷笑一聲道:
  「哈哈哈,我們可不管這裡是地獄冥府還是龍潭虎穴,既然敢來,我們自也會安然去得,你說出如此話來,是想威脅我們嗎?哼,告訴你,我項少龍一生只服軟不服硬!你若是想以勢壓人,就儘管放馬過來吧!看我們會不會伯了你?我原本還以為你還算得上是一介可以明白事理的英雄,想不到卻讓我大失所望,也只不過是個不守承諾的小人!在下等可是再也沒有興趣與你合作了,我們還是各幹各的吧!告辭!」說完,領了眾人就欲準備起步離去。
  彭越被項少龍這一番話說得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連變,見頂少龍等就欲離開,突地沉聲道:
  「站住!噢!不!請等一等!」
  走到項少龍跟前,彭越朝他深施以一禮後道=
  「嘿,這個……在下方才說話多多有失理智,還請諸位能夠見諒一二了。唉,剛才因為連場輸給項公子,所以一時氣怒才說出了那番算是放屁的話來,但是我心底裡卻是誠心誠意的想與項兄弟合作的。喂,在下已連輸兩場,就依諾言,這次行動我們也全軍聽從這位小兄弟的指揮是了。不過,我們還需討論一下此次行動的計劃以及事成後我們應怎樣分配財物的情況吧。來,大家坐下來邊吃邊談。」
  項少龍方才一番話既是氣憤之言,亦也是激將之言,因為他從與彭越的這片刻交往中已經看出彭越這個人的心性,既性子直爽又有點愛面子,所以出言激他。現在見他果然被自己激將正著,語氣變緩下來,亦也隨風轉舵的乾笑一聲道:
  「但不知閣下這番話是真假,要是到時與敵人交鋒時,你又變得主意,那我們可就慘了,而你卻是可以坐受漁人之利。」
  彭越聞言老臉漲紅道:
  「項兄弟的話意是信不過在下啦2好2我彭越現在發個誓,若是我與項兄合作有得異心,便叫我是烏龜王八糕子生的,我生兒子便會沒小雞雞,生女兒便會是個男人不能騎的石女!」
  項少龍見得彭越神態,心下暗笑,當下臉上亦也裝作露出尷尬神色道:
  「嘿,彭兄也不必發得什麼誓來的嘛!我信過你就是了。好,我們現在就來談談合作的諸項事宜吧!」
  眾人當即再次圍坐桌旁,商議了一個多時辰,項少龍等才告辭離去,彭越卻也真沒有為難他們什麼,只有秦嘉、景駒二人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陰陰冷笑。
  項少龍等回到自己營地時,天色已是朦朦亮了,東方的天空雲霞一片艷紅。.剛剛坐定即有哨唆來報說鄒衍、項梁、肖月潭等領兵前來了,正在谷外一里多遠處。
  桓楚聽了大喜的衝著項少龍道:
  「呵!大哥原來把烏家軍也搬請過來了!我看我們這次不與他媽的彭越合作也可吃定匈奴的這批貢品的了嘛!哼,五五分成,太便宜他們了!我們出動的兵力可比他們多了二三千呢!何況烏家軍更是威猛可以一當十!」
  頂少龍聞言淡淡一笑道:
  「我們這次劫貢品,並不是純粹有了財物,更主要的是借此舉打擊秦二世的氣焰,讓他知道欺壓人民太甚,就會導致人民起來反抗他的惡果,同時也可給天下百姓以起來反秦的勇氣和覺醒。」
  桓楚聽了嘿嘿笑道:
  「我沒有大哥你想得深呢!只知道想著自己的利益,這個……或許也就是我自己不能成就大事的原因吧!」
  項少龍聽他語氣有點悲澀,知道自己的話引起了他的自尊心和對自己的自責,當下拍了一下他的肩頭,道:
  「嘿!其實天下間能有幾人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聖人之境呢?人其實天生下來都有各自的缺點,但只要我們能夠去做自己想做的,並且已經做到了自己想做的,那麼我們的一生也就不算失敗了,好了,不說這些,我們出去迎接肖先生他們吧!」
  晨風中呼呼飄響的浩浩蕩蕩而來。
  項少龍見得這等陣勢,知是項梁所佈置,心下不禁暗暗敬服他的軍事天才來。
  因為項梁把彩旗分成了紅、黃、綠三種顏色,而各種顏色又皆屬一種兵種,紅是輕裝步兵,綠是重裝步兵,黃是騎兵。三種顏色分明有致,也就是兵種佈置得井然有序。
  不消片刻,大隊人馬己到得眼前。
  項梁騅馬到了頂少龍跟前道:
  「彭越那傢伙這次沒出兵搗亂,原來是為了劫匈奴貢品啊!我看他此舉大有深心呢!是想借奪得的這批財物的招兵買馬,擴充自己的兵力吧!嘿,我們這次要叫他竹籃提水一場空,什麼也撈不著!」
  項少龍笑道:
  「可我卻與他談妥了,準備聯手劫奪這批匈奴貢品,五五分成呢!」
  項梁失聲道:
  「聯手?五五分成?我們太吃虧了吧?」
  頓了頓又道:
  「也不知彭越那傢伙到時會不會搗鬼?若是他居心不誠的話,我們可就有得麻煩了呢!我看我們還是單獨行事的好。」
  項少龍搖了搖頭道:
  「既是已經商議好了的事情,我們就決不能反悔。若他們是真誠心與我們合作,而我們的計劃是單獨行事,介時的局面豈不是一團糟?當然,我們可以佈置些兵力防著他點,以備萬-」
  鄒衍這時也己走了上來,聞言點頭道:
  「少龍說得不錯,言而無信不知其可也。我們決不可失信於人,這樣一來會叫天下志士知道我們是可信可靠的而奔投我們,二來也叫屬下所有士兵都知道他們的將領是言出必行的,而更加信服我們。但是害人之心不有,然防人之心亦不也可無。彭越、秦嘉、景駒他們與我們有著曾經敵對的恩恩怨怨,所以我們吼需在不失信於他們的基礎上,防著他一手。」
  說到這裡突地轉變話題道:
  「對了少龍,那只麟龍怪獸,平常寶劍根本難動得它分毫,看來要取下它身上的鱗片必須有得一把玄鐵之劍才行了。」
  項少龍訝聲問道:
  「玄鐵之劍?哪裡去尋?」
  鄒衍亦是皺眉道:
  「傳言玄鐵乃是從千米深的海底中的一種叫作鐵甲精母的怪獸,從其體內分泌出來的吐沫沉定物提煉出來的鐵母精英,用其制鑄成的劍冷寒如冰,斷金如泥,血沾不滯,亦可破得內家罡氣。三百年前匈奴因的一叫作紅重二噸的鐵甲精母的吐沫沉澱物,他欣喜之下搬回寺內,叫眾僧日夜提煉,煉鑄出了一兩百斤的玄鐵,本想鑄一柄罕世利刃,但又恐其流傳於世,成為惡人為虎作張的凶器,於是便把它煉鑄成了一口大鐘,懸掛寺中,此鍾被紅塵大師指命為鎮寺之寶,音能懾人心神,清脆可傳至百里之外,其間也有不少心懷不詭深究人想去奪得此玄鐵之鐘,以煉鑄神兵利刃,但均都被玄鐵鐘聲所震斃。至於眾寺憎則因都練了一門叫天竺焚唱的神功,當鐘聲大作拒抗強敵時,眾憎就齊唱『天竺經』,發出的聲音就可抗抵鍾對心神的震懾,而不致受害。所以幾百年來此鍾還在匈奴國的一叫作『清涼寺』的寺裡,而『清涼寺』亦也因擁有此等神鐘,而被匈奴國國王封為因寺,加以派軍保護。」項羽聽得大感興趣道:
  「嘿,我們去匈奴因的『清涼寺』奪得此玄鐵之鐘,把它煉鑄成一柄玄鐵劍不就可以取下獨角麟龍身上的鱗甲了嗎?」
  鄒衍點了點頭,正待再說什麼,桓楚卻突地沉吟一番後道:
  「聽說此次匈奴送給大秦的貢呂之中就有一件寶物,乃是秦將章邯要協匈奴國王貢獻出來的,因此還引弓起了匈奴國子民的眾憤呢!說不定就是這口什麼玄鐵神鐘的呢?」
  項梁聽了大喜道:
  「若真如此,那可真是天助我也!到時我們奪得貢品就定把此玄鐵神鍾要來,那時就可制鑄成一柄絕世利刃了!」
  頂少龍聞皺眉道:
  「只是我們真煉成了玄鐵寶鐵,會不會有傷天和呢?」
  桓楚「嗤」了一聲道:
  「我們煉鑄寶刃是為了替天行道,推翻暴秦,怎會傷得天和啊?」
  項梁亦也笑道:
  「是啊!項三哥卻是多慮了呢!所謂心正卻萬物皆正,我們拿它來是用於正途,不會成為什麼不樣之物的了!」
  項少龍苦笑道:
  「我也希望如此的了!」
  項少龍感覺自己自出離牧場以來,經過半年多的與塞外幾大勢力的勾心鬥角的爭鬥,心性又回歸到當年扶持小盤的鬥志昂揚中去了,他不知此點對自己是好還是憂。
  羽兒天命要讓他成為西楚霸王,自己到底是須應歷史的發展任其自行發展下去,還是殺了劉邦,讓羽兒成為中國未來的皇帝呢?
  項少龍一想到此點心情就矛盾而又沉重。
  自己若殺了劉邦,把項羽話造為中國的皇帝,那將來的歷史又會怎樣發展呢?
  自己會因此而成為歷史的千古罪人嗎?
  想著此點,項少龍的虎軀微微震了震。
  這時桓楚突地進得項少龍的營帳,語帶興奮的道:
  「項大哥,剛剛有探子回報說匈奴貢品護送隊距離我們還有五六十里的路程,估計天黑之前就可抵達我們這裡。你看我們現在該如何佈置兵力呢?」
  項少龍聞言心神一斂,思想頓刻回到了眼前就要面對的現實,沉吟了一番後道:
  「先與彭越他們取得聯繫再說。對了,此次作戰的全權指揮者是羽兒,叫他召集大家研究商討一下此戰計劃吧,還有,馬上集合齊所有兵將,準備接受作戰任務!」
  桓楚聞聽得項少龍真叫項羽指揮此次作戰,不由得臉上顯出遲疑之色道:
  「這個,羽兒他……」
  話還沒說完,頂少龍就己打斷了他的話頭道:
  「放心吧,羽兒的能力我是最清楚的,他自小就熟讀兵書,在草原上與眾孩子們進行模擬作戰演習,每戰必勝。我看他天生就是領兵作戰的天才,指揮此次作戰,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何況還有我們的輔助呢?這次與匈奴兵作戰,就算是給他一次實地演習考驗他能力的機會罷了。」頓了頓又道:「對了,沿路的陷阱、暗椿、拼馬索、藏兵坑、雷石之類準備好了沒有?」
  桓楚點頭道:
  「準備好了!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只要敵人一到,我們所有的佈置就都可發動攻擊。」
  項少龍頷首道:
  「嗯!我們現在就去找項羽,叫他下達此次作戰的戰令吧!」
  項少龍和桓楚找到頂羽時,卻見他行色匆匆,滿臉興奮。
  項少龍叫他召集齊眾將,吩咐此次的作戰任務以及講解一下此次的作戰計劃。
  眾人集齊坐定後,項羽好整以暇的道:
  「我剛才和英布一起去探察過敵情,照小將觀察動靜,敵人約在一萬四五千人許間,而其中秦兵約有一萬人左右,匈奴兵約有四五五人。但據情形看來,幫兵和匈奴兵關係似是不和,秦兵太過囂張的欺壓匈奴兵,而匈奴兵卻又甚是不服。我們可依據此點在作戰時用語言挑拔他們之間的關係,使他們的矛盾尖銳起來,而予我們有可乘之機。再就是敵軍因連日長途跋涉,所以陣勢不固,旗號紊亂,士氣散渙,行動遲緩,氣色疲備,己呈敗象之軍,所以我們只要待得他們進入谷地,借夜色風高,山上森木,虛張聲勢,擊鼓吶喊,戰旗四飄,以致人心惶惶,失去鬥志,如此一來我們再從山上滾下巨石和發射駑箭,必會令敵四散潰逃,那時我們再出兵追擊,此戰穩勝無疑。」
  項少龍雖覺得項羽所說之知太過輕率了點,但還是有點訝異的道:
  「羽兒怎麼只去了半日就能摸清他們的虛實呢?」
  項羽似變了一個人般道:
  「臨戰必登高望,以觀敵之變動,小中見大,則知其虛來實去,從各種徵兆看出問題,敵兵走十多里的路程就花了將近二個時辰,行速如此之慢,必是人行疲備,士氣不昂;而敵兵從中時時暴發出喝罵之聲,此為內部不和的跡象表現。」
  說到興起時,就蹲在地上隨手布起石子,解說起雙方作戰時己的兵力分佈情況,大小細節,無一遺漏,顯出他驚人的觀察能力和分析能力。
  頂少龍聞言動容道:
  「你說撤去谷外沿路所設的所有陷阱、暗椿等,待時敵人此舉若耍的是惑兵之計,那我們豈不是自毀戰鬥能力?要知道,敵兵不但人數比我們多,而且他們的作戰能力也都比我方的士兵要強。陷阱、暗椿等一來可以殺減敵兵人數,二來也可使敵兵提心吊膽、人心惶惶,對我方殲敵時有很大的幫助呢!」
  項羽微笑著駁斥道:
  「不!不是讓敵人提心吊膽,而是讓他們提高警惕戒備!我們此戰主要利用的是有利的山勢地形。此谷兩面環山,山勢險峻,只要我們輕兵佈於兩側山上,在山谷進口處布下重兵,持敵完全無備的進入山谷之後,山下兵士驟然擊鼓投石射箭吶喊,敵兵必敵。他們若退,谷口重兵出動攔擊,而谷中所伏設的騎兵在後吶喊追殺,同時山上虛展出千百面彩旗,山上士兵亦同聲吶喊,必會起到震懾敵兵人心的效果,那時我們再發動火攻,敵兵必敗無疑也。」
  項少龍聽了項羽這一番解說,微微點頭,但接著問道:
  「敵兵若是繞谷而行呢?」
  項羽臉色一揚道:
  「此谷是敵人的必經捷經,若他們繞谷而行,行程將會被拉長七八日左右,然我們還是有機會劫搶他們,所以他們必會從此谷經過。因為塞外所有的水路都屬桓伯伯的大江幫管轄,我已經傳令下去,叫眾幫徒嚴密監視敵人從水路逃走的可能。」
  項梁聞言哈哈大笑道:
  「好!好計!此策實中有虛,虛中有實,虛虛實實叫敵無可提摸我們的戰計,此法亦可叫作欲擒故縱吧。敵人見一路、無阻,心中雖疑有詐,但久之其戒心必松,而當他們行至此谷時,我們卻出其不意的對敵予以迎頭痛擊。哈哈,哈哈,敵軍此次必敗也。」
  項少龍這時亦也道:
  「好,此戰就如此定計下來!桓弟,你負責帶領谷口的伏兵,龍且負責谷內騎兵,英布則負責左側山上伏兵,肖先生負責右側山上伏兵。」
  說到這裡又衝著項羽道:
  「對了,羽兒,埋伏在我們前面山谷的彭越眾兵,需迅速把他們調回我們這裡,同時叫他們撤去他們路途中佈置的所有陷阱、暗椿等。」
  項羽道:
  「這個孩兒早就發令下去了,他們若是真誠心合作,服從遣的話,再過得半個時辰就應該可趕到我們這裡了。」
  彭越卻倒也真守信的聽了項羽的指揮,頓了人馬來到了項羽這邊所在的谷地。
  雙方相互說了幾句應付性的客套話後,項羽便下了他們的作戰任務--鎮守谷口後方。敵人若是往前強行衝鋒的話,他們便出動攔截。
  彭越雖知道此著是頂少龍他們不能完全信任自己,所以叫項羽派了個在全場作戰中並不十分重要的任務給自己,心下甚是不快,但細想下來,此任務己方人馬大有可能不用與敵人發生正面衝突,便也樂意的接受了。
  一切安排就緒後,眾人就靜待敵人的來臨。
  夜色漸濃,山谷在寧靜之中也偶聞遠處隱隱傳來的慘厲狼叫聲,似乎預示著一場大戰在即。
  突地一陣馬蹄聲劃破這寧靜的平靜。
  項羽在項少龍身旁緊張的低聲道:
  「爹,是敵人來了吧!」
  頂少龍拍了拍他的肩頭,鼓勵道:
  「沉著點!看清敵勢,注意發施命令信號。」
  項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
  「知道了!」
  二個多小時後,匈奴貢品護送隊終於緩緩進入山谷,車輪聲、馬嘶聲,眾敵兵惶惶不吵雜聲音響成一片。
  只聽得敵兵從中一個軍官身份的洪亮聲音低喝道:
  「大家小心點戒備,此等山谷之地最容易被敵人偷襲。」另一個聲音道:
  「嘿,我們有這麼多人馬護送貢品,那些山賊可能不敢輕舉妄動吧!前面的山谷也最利伏擊,不是還是沒見著半個敵影,安然通過了嗎?再說沿路上也不見敵人所設的任何陷阱。我看啊,不會有什麼不怕死的山賊來動我們的念頭的。章將軍就放心好了吧!」
  那姓章的將軍沉聲道:
  「我也希望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但是倘若我們有什麼閃失,司馬兄和我在皇上和趙大人面前都會很是難堪的,所以我們還是小心點為好。」
  那姓司馬的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是!」,隨後亦也衝著眾士兵喝道:
  「喂,大家聽清楚了,章邯將軍叫大家小心戒備,以心有敵來犯!」
  士兵中當即有人咧咧嘀咕道:
  「鳥影子也沒見著一個,哪裡會有得什麼敵人啊!連夜趕路,他媽的,人都快給累死了嘛!」
  話音剛落,有人亦也附和道:
  「是啊,一個多月的日夜兼程,走的儘是些荒無人跡的地方,連妞也沒得泡,這種日子他媽的真是太難過了。」
  說話其間,眾敵己進入了山谷中腹。
  項少龍低喝一聲道:
  「羽兒,發出信號,叫兩側山上的人馬發動攻擊!」
  項羽聞言旋即傳令身後武士,叫他們按約定好的暗號,點燃二支火把,朝兩側山上方向揮動六下。
  剎時只見得山上火把通明,其數約在一萬去左右,大半都是沒有人舉的虛設之象。
  接著就是萬人齊聲喊殺的聲音,同時巨木雷石一類的什物紛紛從山滾下,向谷中顯得驚慌失措的敵人擊來。
  慘叫聲、馬嘶聲、呦喝聲頓時響徹山谷。
  一萬多名敵人在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下慌成一片,亂成一片,陣勢全敵。
  敵將連連喝令眾人安定,但起不到任何效果,眾人還是四散逃竄。
  又是一批箭矢飛如雨下的射向谷中敵人。
  敵人正亂成一片,哪有反抗能力,紛紛中箭滾下馬去,轉瞬又傷亡了一兩千人。
  那叫章邯的將軍氣得嗽嗽直叫,拔出佩劍連斬殺了十多名散逃的士兵,大聲喝道:
  「他媽的,大家不要亂!敵人絕對沒有那麼多人馬,只是在虛張聲勢而己!安靜下來,我們亦也要發動還擊,只要突圍出谷,敵人就沒有依憑了。大家不要慌亂!他媽的,再逃的持我回得咸陽後,就馬上叫皇上傳命誅你們全族!」
  這話果然起到了震懾效用,慌亂四逃的秦兵頓刻穩定了下來,在章邯的指揮下重新組好了陣勢,紛紛用籐盾阻擋射來的利箭,傷亡頓時大大減少。但匈奴兵卻還是都對章邯的命令無動於衷,紛紛四散逃亡。
  章邯見了氣極敗壞的又大聲道:
  「他媽的王八羔子,你們這幫蠻子,要是不聽命令的話,老子回朝後進見我皇,叫他派兵把你們匈奴國踏為平地。」
  匈奴國的將領聽了,心中一寒,因為秦始皇雖然現在死了,但是他的餘威卻是猶存,想當年秦始皇派王剪領兵四十萬進軍匈奴,匈奴國就差點被秦兵給剷平,後來匈奴國王投降屈服,願意做大秦的附屬國,每年皆進貢大量的珍寶笑女給大秦。
  現在匈奴將領乍聽章邯說要再次請命秦二世攻打匈奴,頓刻憶起當年慘景,當下只得喝令匈奴士兵結陣穩住配合秦兵與「山賊」相抗。
  頂少龍見敵陣大亂,心下本是大喜,正持發令眾人發動全面進攻,卻突見敵陣旋即又已穩定下來,只得暫時忍住靜觀其變,心中亦也暗暗佩服敵將果有魄力。
  號角聲起,敵人從山間小徑漸漸往上逼進,不多久亦也被他們攻下了一個小山頭。
  頂少龍忙叫項羽下令龍且出動騎兵進行攻擊,不多久敵兵又給壓下山頭。
  眾人對秦政殘暴一直以來都壓抑著滿腔怒火,這刻全都發洩在這些秦兵身上,因此都愈戰愈勇,渾身似乎有著使不完的力量。
  箭如雨下,刀如電閃,眾兵士居高臨下,敵兵紛紛被殺斃在地,慘狀令人目不忍睹。
  但在戰地上,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何來婦人仁心的容身之地?
  敵人被騎兵逼退山谷,項少龍再著兵士打出信號,桓楚伏兵從谷口處突群而出,人人手持大刀,衝入敵群,把敵兵砍劈得潰不成軍,人仰馬翻,狼狽不堪。
  烏家軍皆是經頂少龍久經現代特種部隊方法訓練的精兵,其時攻勢更是銳不可擋。
  敵人剛剛穩定下來的陣勢,在幾輪伏兵的攻擊之下,又歸潰亂,連忙向谷後方撤退。
  豈知項少龍又發令叫鎮守後方的彭越眾軍發動阻截,一時敵人陷進四面受敵的窘境。
  項少龍知道時機來了,便叫項羽下達全面進攻的命令。
  剎時間戰鼓聲、吶喊聲從四面八方向谷地敵人逼近,桓楚、龍且、英布、肖月潭、彭越、項少龍等皆都率兵向敵軍殺來。
  敵軍頓時潰散之勢如波浪般擴展,波及全局,被項少龍眾軍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慘厲之極,紛紛棄械捨甲而逃。
  但彭越一軍阻擊力量似乎有些單薄,終被章邯率領一眾近衛死士衝出一個缺口,而得以逃脫。
  項少龍亦也沒有出兵追擊,當夜便在山谷紮營,準備養足精神後,打道回草原。
  唉,這一次離開嫣然、琴清諸妻已有一個多月了,可是非常的想念著她們呢!
  不知他們得知自己將領羽兒重征「江湖」一事後會有得什麼感想?
  勝利的戰果確是豐收得很。
  四騾車滿滿裝的全是金銀珠寶,其中一騾車裡果然裝有一口烏黑發亮的大鐘。
  鄒衍見了脫口道:
  「啊!果真是玄鐵寶鍾!」
  項羽聽了大喜道:
  「那我們就可以煉鑄玄鐵之劍,去解剖獨角麟龍了!」說完伸手向箱內的神鍾摸去,頓覺一陣刺骨寒氣經手臂迫體而入,不禁微微的打了個寒顫,驚叫道:
  「啊!好冷!」
  項梁聞言頓也伸出手去模了一下黑鐘,訝聲道:
  「想不到這玄鐵果也神奇得很,經火長久鑄煉,寒氣卻還是如此之深。」
  話談間,彭越、秦嘉、景駒等也走到了裝有玄鐵寶鐘的馬車前。
  秦嘉見之色變的驚喜道:
  「玄鐵!彭兄,此物我們要定了,少得一車珠寶也行!」
  彭越聞言毫不在意的道:
  「這是什麼玩意兒?黑不溜揪的!用一車珠寶換?放你媽的屁了!」
  秦嘉正持再說什麼,項少龍忙接口道:
  「是啊,此鍾怎有一車珠寶珍貴呢?彭兄,我看此次四車珠寶,你得二車半,我得一車半加這口鐘,這裡所有敵人馬匹也全歸你,怎麼樣?」
  彭越聽得項少龍如此說來,臉上露出興奮之色道:
  「項兄弟此話當真?」
  「當然當真!」項少龍邊說邊把他引離裝有玄鐵之種的馬車旁道。
  彭越欣喜的拍了一下項少龍的肩頭道:
  「跟項兄合作真是愉快之事!嘿,那我就佔些便宜啦!就如此成交2」
  秦嘉聽了心下大急道:
  「老大,此鍾乃是海底千年玄鐵精母所制,乃是罕世之寶,我們……」彭越不耐煩的道:
  「什麼罕世之寶?珠寶才是實實在在的珍寶,一口破鐘,有得什麼用?項兄喜歡,我們便讓給他罷了。」
  秦嘉還待解釋,這時雙方對搶奪來的匈奴貢口已經按彼此商談的結果分配完畢,項梁走過來對項少龍道:
  「三哥,我們準備起程回牧場吧!兄弟們都已經準備好了!」
  項少龍聞彭越一抱拳道:
  「彭老大,咱們後會有期!」
  彭越亦也還禮道:
  「後會有期!」
  項少龍和桓楚等辭別時,桓楚突地說道:
  「項大哥,我把大江幫的所有兄弟召集了,全搬到你們牧場來吧!這樣我們二者合而為一,勢力將壯大很多,對將來的反秦大業將是大有益處的呢!」
  頓了頓又道:
  「大江幫的兄弟們定都會樂意為你效忠的!」
  項少龍聞言一愣道:
  「這個……待桓弟你考慮成熟了,我們再來商議此事吧!」
  桓楚頓時急得滿臉通紅道:
  「項大哥這話是不是嫌大江幫的兄弟們素質太低呢?」
  項少龍連忙道:
  「這個怎麼會呢?我的意思想桓弟辛辛苦苦創立的大江幫基業,怎麼可為我而毀掉呢?這於你豈不是……」
  桓楚打斷他的話道:
  「不嫌兄弟們就好了麼!怎麼會是毀掉基業呢?跟了你,應該是我事業的一大突破,一個新起點!嗯,就這麼說定了。我回去打點好一切後,就領兄弟們來投靠你!」
  頂少龍見桓楚決心已堅,自己再勸他也還是白費口舌,當下不置可否的笑笑道:
  「隨便你吧!我們牧場自是歡迎兄弟們的到來的!」
  項少龍說這話時,心下也同時想道:
  「嗯,他們來了也好,對羽兒將來的大業將多獲一份力量的幫助。」
  二人當下再次嘮叨一番後,相互辭別,項少龍領了項羽、項梁、鄒衍、肖月潭及眾烏家兄弟向自己的牧原歸去。
  紀婿然、琴清、滕翼、荊俊等人見項少龍凱旋歸來,均都喜出望外。
  頂少龍朝眾美妻望去,卻見諸女在他一個多月未歸期間顯得清瘦了許多,不禁心下大生憐意,騅馬行致眾妻跟前躍下,一手摟住紀嫣然,一手樓住琴清,當著眾人的面,一人親了一下後道:「二位嬌妻,可讓為夫想煞你們了。」
  二女俏臉一紅,琴清道:
  「瞧你……大家都看著我們呢!」
  項少龍己許多天未見女人嬌態,見得二女的嬌羞模樣,心中大樂,故意大聲道:
  「嘿,這個……男歡女愛有什麼好害羞的嘛!」
  琴清聞言更是大窘的低聲道:
  「可是羽兒,靈兒他們都瞧著我們呢!」
  項少龍頓刻放開二女,但卻還是湊到琴清耳邊輕聲道:
  「嘿,我的娘子,今天晚上讓我吃頓葷菜好嗎?」
  琴清一愣道:
  「什麼葷菜?難道你這些天來沒有吃魚吃肉嗎?」
  話剛說完,項少龍一雙在她身上大肆作怪的大手讓她頓時明白過項少龍的話意,不禁粉臉更紅,嬌首微低的嗔道:
  「你說些什麼啊?老不正經的!」
  項少龍正持再逗琴清一番,卻突聽得背後一聲嬌嗔的聲音傳來道:
  「只知道跟著清姐和嫣然姐說話,我們幾個你就給忘了嗎?」
  項少龍聞言大感頭痛,轉過身後當即朝剛趕來的烏廷芳、趙致、風菲諸女深施一禮後,恭聲道:
  「在下見過幾位娘子!」
  趙致見他滑稽模樣,「撲噗」一笑道:
  「好了,好了!鄒先生他們來找你了!」
  項少龍當即又轉身望去,果見鄒衍、項梁、肖月潭幾人向自己這邊走來。
  鄒衍望著他道:
  「少龍,我們去研究一下鑄制玄鐵寶劍的事宜吧!」
第三十七章 八千鐵騎

--------------------------------------------------------------------------------

  項少龍隨了鄒衍、項梁、肖月潭等幾人一起去了放置玄鐵之鐘的帳營,卻見當年給他鑄煉百戰寶刀的清叔也正在裡面。
  見得眾人進來,清叔概歎道:
  「如用此玄鐵鍛鑄成寶劍,其鋒利絕不會下於干將、莫邪等上古的神兵利刃,只是鍛煉難度卻是非常的高,若稍不小心,此寶也會變成廢物。」
  頂少龍聞言笑道:
  「清叔鍛劍的技藝乃是繼承了當年趙國鍛劍名匠歐治子秘傳的『百煉法』,煉一把玄鐵劍又怎會難住你呢?」
  清叔聽了項少龍的話,只覺一股豪氣頓往上升,哈哈一陣大笑道:
  「嘿!難自然是難不住我!只是得大費點工夫罷了!」
  項梁這時突然發話道:
  「對了,清叔,你能否把煉劍後多餘的玄鐵煉鑄成一批箭矢呢?」鄒衍訝異道:
  「煉一批箭矢作何之用?」
  項梁笑道:
  「羽兒習成了《無敵坎坤箭法》,若是用玄月神弓配上此玄鐵之箭,當世間還有何物能不被之摧毀?羽兒亦也將天下無敵也!」
  清叔聽了喜道:
  「此玄鐵鍾約重二三百公斤,煉劍加上損耗可能要用去一百來公斤,剩下的玄鐵約可煉鑄成五十來支利箭。」
  項少龍心念一動,想起項羽一箭射中劉邦一事,當下亦也贊成道:
  「好!就把剩下的玄鐵用來鑄箭,看還射不射得死……」
  項少龍本想說看還射不射得死劉邦,但忽而想到眾人還不知劉邦是誰,更何況如此說來的話,也就洩露了天機,當即住口不說。
  肖月潭見項少龍有話欲言又止,微笑著問道:
  「少龍到底是想說射不射得死誰呢?」
  項少龍聞得肖月潭追問自己,本是心中大急,但忽而想到怪獸獨角麟龍,靈機一動的笑道:
  「當然是想看看能不能一箭射穿獨角麟龍身上的鱗甲,而把它射死啦!」項梁接口道:
  「嘿,羽兒用一支普通的鋼箭都身死了獨角麟龍,若是用玄鐵之箭,自是不用說,一箭就叫它死翹翹了。」
  談笑中,項梁忽而又歎道:
  「玄月神弓現在最大的遺憾是沒有一根可與之相匹配的弓弦了。現在的玄月弓弦乃是用西域的一種甚為罕見的動物--耗牛的筋製成。雖也可力拔千鈞,但它不能完全發揮出玄月神弓的強大威力。若是能得到一根堅韌性和彈張性都比耗毛筋強得多的弓玄與之相配,玄月神弓當真是可稱為全天下弓箭至尊。傳言西域有座寒陰山,山上有一種叫作冰蠶之蟲,吐出來的絲堪稱天下最是堅韌之物,名曰天吞絲,但因其太過於細小,所以無法作玄月弓弦。在我有生的這些年來,我也曾尋訪遍大半個在原,但還是沒有找得能與玄月神弓相配匹的弓弦,真乃是今生一大憾事。不知羽兒是否有得福緣……」
  項少龍聞言心動,打斷他的話道:
  「獨角麟龍刀槍不入,它的箭不知可否用來作玄月弓弦呢?若是成的話,不是了此心願了嗎?」
  項梁聽了雙掌一拍,喜形於色的大笑道:
  「對呀!寶物就在眼前嘛!我怎麼沒想到還自歎自憾呢?真是好笑得很呢!」
  說完又衝著清叔神態雀躍的道:
  「清叔,還得勞駕你老快些煉好玄鐵之劍來解剖這獨角怪獸,好讓我早日得嘗一睹玄月神弓威力的宿願啊!若是人手不夠,就叫我來幫忙好了!」
  清叔笑道:
  「就算日以繼夜的趕煉啊!恐怕也得半年呢!你啊!就慢慢等吧!」
  眾人又都說笑一陣,項少龍便向大家告辭,往琴清帳營走去,心中想著如何與這美女溫存,以解這一個多月來的相思之苦。
  項少龍進得琴清帳營時,並沒見著琴清人影,而聽得帳營後廂傳來漸漸瀝瀝的水聲。
  項少龍心中大喜,知道佳人正在淋浴,於是輕輕脫了衣物,躡手躡腳的往後廂浴室走去。
  拉開了浴室門口布簾一角,卻見一個赤條條水淋淋的白玉凝脂般的身體赫然若入眼中,心神不禁一蕩,慾火頓往上湧,男性生理反應迅速堅挺起來,正想猛撲前去把俏人兒抱在懷中痛吻個夠,但看著琴清那種悠閒恬適的姿態,心中忽地生起一個捉弄一下她的念頭,於是裝作貓兒的聲音瞇瞇怪叫了兩聲。
  琴清果被嚇得尖叫一聲,玉容顯出惶亂之色,纖手緊抱住酥胸,啞聲道:
  「外面是……是誰?想幹什……什麼?」
  頂少龍強忍住心中湧至喉間的笑聲,變聲沉沉的嘿嘿笑道:
  「美人兒,我對你早就垂涎三尺了,想幹什麼?當然是想幹你在這裡等待著想與項少龍幹的事兒啦!嘿,美人兒,你的皮膚可真夠滑嫩的啊!讓我這萬惡之魔也不禁動了色念。哎,幹嘛抱緊胸部呢?讓我仔細看看,待我慾火再點旺些,等會我們幹好事的時候,我就會顯得更加熱情更加勇猛啦!」
  說到最後項少龍己禁不住發出原生的笑將出來。
  琴清本是被項少龍嚇得玉容蒼白,這時聽得是項少龍的聲音,大大鬆了口氣,鬆開玉手,拍拍酥胸,咳道:
  「你這死鬼,在這裡裝神弄鬼的,把人家都快嚇掉半條命啦!看我待會怎麼整你……」
  話沒說完,項少龍己掀開布簾,衝了進來,一把摟住琴清,一雙怪手在她赤裸裸的身上大肆揉捏起來,只讓得琴清心中所有的嗔怒都被身上傳來的一陣陣棧麻感覺給沖淡了,軟綿綿的倒伏在項少龍的懷中,不住地嬌喘著粗氣,一雙秀目不禁泛起桃紅,玉手也不禁在項少龍的虎背上撫摸起來。
  良久,項少龍才邊吻著琴清的粉頸,邊湊到她的耳旁輕聲道:
  「娘子到底想怎麼整我呢?夫君正等著你暴雨狂風的攻擊呢!」
  琴清「嚶嚀」一聲,忽地垂下嬌首在項少龍的肩頭猛咬一口,痛得頂少龍悶哼一聲後嬌笑道:
  「我啊,就是如此的整你了!」
  說完作勢又欲咬項少龍的胸部,嚇得項少龍連忙鬆開她大叫道:
  「哇,母老虎發威啦!」
  琴清聞言嗔怒著上前追打,項少龍忽的又一把緊抱住她,雙手邊揉搓著她堅挺的雙胸邊柔聲道:
  「良子,我們不要鬧了,來個鴛鴦戲水,享受一下別後新婚的樂趣好嗎?」
  琴清嬌柔無力的回吻著項少龍堅實的胸肌,馴若羔羊的頷首道:
  「只要夫君不再作弄妾身,你讓我怎樣作都行的啦!」
  項少龍聞言心中一蕩,道:
  「夫人與我相處的這麼多年來,總共與我同房有多少次呢?」
  琴清羞不可言的把頭深埋進項少龍的懷裡,音若蚊納的低聲道:
  「這個人家怎麼記得清楚呢?再說,你有那麼多嬌妾,也沒有天天都來陪人家的嘛!不過,每來一次都要把人家弄上個三四次半死不活的才算數。」
  頂少龍聽了怪笑道:
  「嘿,那可是夫人硬纏著為夫的嘛!喂,你不記得我們同房的次數,我可是記得很清楚呢!」
  琴清脫口問道:
  「那你說有多少次啊?」
  項少龍哈哈大笑道:
  「大約是一千九百九十次!一次不多一次不少!」琴清失笑道:
  「哪有那麼多次嘛!咱們認識至今總共也只有十年多的時間呢!」
  項少龍的怪手這時己摸上了琴清結實修長的大腿,且慢慢的正向下上游移。琴清一聲驚叫,羞然的按住他的大手,意亂情迷的嗅道:
  「不要這麼……嗯,人家都快被你挑逗得受不了呢!」
  項少龍輕笑道:
  「受不了才正好呢!持會行周公之禮時更有激情!」
  琴清這時再也沒得意識抗拒項少龍的侵犯,嬌氣喘喘的道:
  「夫君大人啊,快點抱妾身進得臥房去吧,我……我……」
  項少龍被琴清的嬌態也是挑逗得慾火狂燒,一把抱起她白嫩若凝脂的嬌軀,大步向琴清的臥榻走去,口中說道:
  「讓我的夫人來整她夫君好啦!最好是整得他欲仙欲死!」
  琴清用纖手在項少龍的虎背上報擰了一下,呻吟著道:
  「就是如此整你的啦!大色鬼!」
  頂少龍嘿嘿笑道:
  「我是大色鬼,而你是大色鬼的老婆,應該叫作什麼呢?」
  談笑間,己到了榻前。
  項少龍輕輕的把琴清的嬌軀放在榻上,低頭親了一下她的櫻唇,道:
  「讓夫君在娘子身上來探寶啦!昭,此地莫非是席夢思?」邊說著雙手己模上了琴清的雙胸,且輕輕揉弄起來。
  琴清在嬌羞在訝聲問道:
  「什麼是席夢思?」
  項少龍聞言記起自己不擇言的扯說上了現代裡才有的東西,莞爾一笑,含糊其辭的解釋道:
  「這個……席夢思就是你胸上二寶的別稱啦:也就是說你夫君朝朝席席的在夢裡都思念著它,非常的想再嘗嘗它的味道。」
  說完俯下頭去,真的輕咬起琴清的雙峰來。
  琴清聽了格格嬌笑,身體的酥麻顫抖已經讓她沒得力氣通順的講出話來,一陣陣猛烈的刺激感覺衝擊著她的整個身心,呻吟急喘中,四肢已忍不住纏緊了她這個「大色鬼」夫君。
  項少龍慾火騰身,把身體最需要發洩的部分深深的投進了琴清的體內。
  每一分光陰頓刻都被激烈的情火欲流填滿。
  男女的狂歡和快樂一波又一波的衝擊著二人,神魂顛倒中,彼此撫摸和緊抱著對方的軀體,感受著對方爆炸性的力量和似是永無休止的狂猛衝擊,一次又一次攀上靈慾交融的極峰。
  兩人纏綿了一個多時辰,琴清的俏臉上才逸出了一個迷為滿足的甜笑。
  頂少龍輕輕的撫摸著琴清的嬌軀,看著她不斷撒嬌地扭動著的水蛇蠻腰,以及那桃紅剛退的橫生媚態,不禁慾火再燃,扳正琴清的嬌軀,正要再加征伐時,門外突地傳來了紀婿然的叫聲道:
  「清姐!在房裡嗎?」
  琴清聞言,掙扎著慌亂的準備起身著衣,口中咒罵著項少龍道:
  「都是你這死鬼啦,現在你教我怎麼去見娟然嘛?」項少龍笑道:
  「嘿,那你就索性照原樣躺在這裡,我去叫她來見你好了!」
  說完把琴清強按倒榻上,忍不住又對她動了一番手腳,才志足意滿的披了一件長袍走出房去,與剛走進來的紀婿然撞了個滿懷。
  見著項少龍故意露出來的赤身,紀嫣然粉臉一紅,笑道:
  「剛使壞完了嗎?」
  項少龍上前一把摟住她的小蠻腰,輕笑道:
  「說得對!不過還未盡興!」
  說完把她抱了起來,往房裡走去,任是紀嫣然怎樣掙扎也不放下。
  琴清這時見得紀婿然進來,粉臉羞得通紅時,項少龍把紀嫣然也己放在了榻上,怪笑道:
  「今天我就來個一箭雙鵰好了!」
  二女同時赫然嬌笑。
  接著自是一室皆春,美景無窮。
  虞姬聽說頂羽不但練成了《玄意心法》第四重,融會貫通了《無敵坎坤箭法》,而且還殺死了一隻叫作獨角麟龍的怪獸,馴服了一匹烏騅寶馬,不禁歡聲雀躍的來找項羽,硬纏著要他講去冰風火離洞所遇到的一切事情。
  項羽對這小妹妹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看著虞姬日漸成熟豐滿迷人的嬌軀,他在又愛又憐之餘總覺著心中有一股想抱住她痛吻的衝動。
  虞姬眨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大項羽的灼灼逼人的目光下顯得有點靦腆的嬌聲道:
  「羽哥哥,你好棒嗅!殺死了獨角怪獸,與項伯伯一起大敗秦兵和匈奴兵!以後啊!你一定會是個笑傲江湖的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項羽看了一眼溫馴的烏龍兒,豪氣頓往上湧的昂然道:
  「不錯!我一定要做個像姬妹妹說的項天立地的大英雄!我要叫天下所有的所謂的英雄人物都在我項羽面前折腰!」
  虞姬目光迷離的看著意氣風發的項羽,語音嬌柔的道:
  「羽哥哥,虞妹可以一輩子都跟在你身邊嗎?」說完俏臉微紅,嬌首微低。
  項羽聞言心神一蕩,禁不住走上前去輕輕托起虞姬的下巴,低聲緩緩道:
  「姬妹若真願意跟著我,我項羽發誓一輩子都會好好的保護你,決不會讓人對你有分毫的傷害!」
  虞姬嬌軀一軟,倒入項羽懷中,緊摟著他,在項羽耳邊吐氣如蘭的道:
  「姬兒好想快快長大,陪羽哥哥一起去闖蕩天下啊!」
  項羽摟著懷中的柔夷,心神緊張得突突跳起,猛吸了一口長氣,平靜一下心懷後,看著綠草茵茵,馬兒成群的草原,心情澎湃的道:
  「這一天我想為期不遠了,爹爹曾說過要把我話造成一代西楚霸王,我想他話中的意思是想帶我去逐鹿中原吧!只要有了爹的幫助,天下間就沒有我成功不了的事情!嘿,連不可一世的秦始皇贏政都是爹造就出來的,還有什麼事會難得倒他呢?只不過難以通過的就是娘她們這一關,我看她們都會阻止爹爹重出江湖。」
  虞姬臉色微變的道:
  「什麼?秦始皇也是項伯伯一手締造出來的?這……太不可思議了!」
  項羽輕輕的拍拍她的酥肩,笑道:
  「爹爹當年威風的事情可多著呢!六國的合縱軍被他打得落花流水,齊國有『劍聖』稱譽的曹秋道長也被他打得暴跳如雷……還有啊就是清娘和嫣然娘當時的兩大才貌雙絕的大美人也被爹給泡上了。」
  虞姬嗔道:
  「我可不准你以後去跟別的女人鬼混!否則,被我知道了,我絕饒不了你!」
  項羽正色道:
  「我項羽發誓,今生今世都只會跟虞姬一個人好,若有違背,定叫我……」
  說到這裡,虞姬突地獻上了灼熱的櫻唇堵住了項羽下面的話。
  項羽頓覺一股熱潮直往上湧,緊緊的抱緊虞姬,痛吻起她的香唇起來。
  虞姬兩手緊抓著他的衣襟,劇烈顫抖和急喘著,一對秀眸閏了起來,俏臉泛起桃紅。
  兩人的呼吸立時濃濁起來。
  項羽不由自主的一雙怪手在虞姬身上開始不規矩起來,由她的衣襟滑進去。
  虞姬呻吟一聲,玉手死命由衣服後按住了項羽作惡的怪手,似嗅似怨的白了項羽一眼,嬌柔道:
  「羽哥哥……我……待我年紀大些了,你再想對姬兒怎麼樣就怎麼樣好嗎?」
  項羽聞言心神猛地一斂,清醒過來,渾身冒出冷汗的手足無措的道:
  「這個……姬妹……剛才多有冒犯……我差點做出傻事來……我……我……真該死!姬妹,你……」
  虞姬看著項羽的惶態,「撲噗」一聲嬌笑出來,垂首赫然柔聲道:
  「羽哥哥,你不要太過自責了,其實我並沒有怪你呢!更何況姬兒以後決定了生是項家的人,死是項家的鬼。只要……只要我們不逾越最後一關,像剛才那樣的親熱,姬妹倒是很願意很高興呢!」
  說到最後已是音不成聲。
  但項羽還是把她所有的話都聽得清清楚楚,聞言大喜的握住虞姬柔嫩的小手,吃吃道:
  「姬妹……這……是真……真話嗎?」
  虞姬的俏臉又紅起來,任由對方把弄自己的細柔玉掌,幽怨道:
  「只是羽哥哥以後經常要出去做大事,唉,這卻教姬兒怎樣度過那些孤獨的時光呢?」說完又玉體投入項羽懷中。
  項羽聽了虞姬這幾句心中情意坦白的話,雙手緊緊的抱著佳人,心中湧無限豪懷壯氣。
  自己若是連心愛的女人也沒有能力保護,那還怎樣去做英雄好漢?再次回復到草原原來的平靜生活,項少龍反而思潮起伏的不得安寧。
  靜靜的呆立在草原的一個小山角上。清風迎面刮來,吹得他衣衫飄揚,卻吹不去他對戰爭的慘厲回憶。
  唉,羽兒是西楚霸王!這對自己來說到底是福還是禍呢?若真如此,自己和身邊的親人朋友都又得無可避免的捲入到戰爭的殘酷中去了!如此-來,卻又會讓多少親人和朋友會有痛失親人之痛呢?又會讓得天下多少生靈塗炭呢?還有,本已是生活在疾苦中的黎民百姓的貧苦日子只會因戰爭而更加疾苦。
  那麼戰爭到底予人類有著一種什麼意義呢?
  帶來和平?多麼辛酸和遙遠的字眼!
  項少龍搖頭苦笑歎息時,滕翼走到了他身邊,望著西方正欲下沉的一輪血紅殘陽,悠然道:
  「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有閒情逸致的來靜看這草原落日的美景了!」
  項少龍聞言吟聲道: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唉,二哥,這些天來我總感覺著我們這平靜生活的背後正蘊藏著一場即將來臨的暴風雨似的,有一股沉沉階莫名壓力讓我感到心神不寧。」
  說完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淒意。
  滕翼像是正沉浸在對日落美景的超想中,聽了頂少龍的話不在意的道:
  「這或許是三弟這幾日來操勞過度的緣故吧!我看啊你身體這些天顯得憔悴多了,是應該放鬆一下精神滋養滋養身體了,還有就是晚上與幾位媳夫人少溫存一些。俗話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還以為你是年輕時候,承受得了嗎?」
  項少龍搖了搖頭,舉目凝視著即將下沉的血紅殘陽,心中湧起無限的感觸。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唉,命運為何要賦予我這麼沉重的歷史責任呢?我好不想捨棄眼前的這種平靜寫意的生活啊!但是……天意不可違!我似乎沒得選擇的餘地了!斷腸人在天涯!唉……
  沉默良久,頂少龍似突地作了什麼決定似的沉聲道:
  「二哥,我想組建一支近衛鐵騎來守護我們的牧場,不再讓我們牧場受到任何外敵的侵犯,你看怎麼樣?」
  滕翼聞言心神一震,隱隱感到項少龍組建鐵騎有著什麼動機,但還是裝作大惑不解的道:
  「三弟是不是還在對那些死去的烏家兄弟感到耿耿於懷,難以釋然呢?其實說來大家的命都是當年你從贏政手裡救出來的,已經苛活了這麼多年,現在即便是為你戰死,也是死而無怨。」
  項少龍呆了呆,搖頭道:
  「對他們的死我雖然是很悲痛,但痛定之後我早把所有的悲痛化之為為他們報仇血恨的力量了。是的,雖然我沒有完全殺光仇人,但是我想我心中的苦衷,他們在九泉之下能體會出來並會原諒我的,我想組建鐵騎,是想在保衛家園的同時,將來能夠為天下蒼生出一份我們微薄的力量。」
  滕翼聞得項少龍自己說出了他組建鐵騎的真正目的,心下雖還是一突,但並不感震驚的平靜道:
  「三弟的提議我不會反對,只是此事事關重大,我看還是需與大家商量一下才行。」項少龍苦笑道:
  「商量?反對的人定會佔了一大半以上!行不通的了!」
  項梁的聲音這時突地從後方傳來道:
  「組建騎兵?三哥的這個想法很有見地!我第一個贊成!」頓了頓又道:「騎兵的機動性很大,在戰場上最能發揮其強大的殺傷力和衝擊力!對了,不知二位兄長可曾聽過用騎之十利呢?」項少龍大感興趣道:
  「願聞其詳!」
  項梁來到了二人身側,有條不紊的道:
  「用騎之十利:一曰迎敵始至;二曰乘虛敗敵;三曰追散擊亂;四曰襲敵擊後,使敵奔走;五曰遮其糧草,絕其軍道;六日敗其關津,發其橋樑;七曰掩其不備,卒擊其未振之旅;八日攻其懈怠,出其不意:九曰燒其積聚,虛其市裡;十曰掠其田野,俘其子弟。此十旨,騎戰之利也。今日我們若要組建一支天下無敵的騎兵,憑己之優越條件,不日就可組成。」
  滕翼聞言點頭道:
  「此語雖是不錯,只是如若我們組建一支強大的騎兵,必會引起朝廷的關注,介時如若他們派兵來伐剿我們,那我們可就有得危險了。」
  項梁冷哼道:
  「現在的秦二世不是當年的秦始皇,殘暴有過,智勇卻是毫無,只不過是宦官趙高的傀儡而己。朝中良臣猛將,皆被胡亥、趙高合謀毒害,現在的眾臣全都是一介烏合之眾,有幾人有能力領兵作戰呢?蒙恬、蒙毅兄弟被秦二世殺死了,皇太子扶蘇被秦二世逼死了,王剪上將軍與二哥三哥是拜把兄弟,他自是不會領兵出征。嘿,現在就怕秦兵不來,若來了,定叫他來得去不得!」
  頓了頓,掃視了項少龍、滕翼一眼後又沉聲道:
  「現在其實說來就是我們這等熱血志士待機起兵,推翻暴秦,拯救萬民於水深火熱生活的大好時機了,組建騎兵,我們有著伏越的天時地利--良馬不缺,將才不乏,精兵亦有。只要我們把烏家軍和大江幫的兄弟集合起來,從中挑選出一批身強力壯的青年出來,進行各種強化的武技攻擊訓練,以騎兵作戰的戰術訓練為主,一定可以組建成一支天下無敵的鐵騎。到時只要我們登高振臂一呼,天下間的熱血志士定會響應,秦亡之日也就為期不遠也!」說完虎目裡流露出無限憧憬的迷醉神色。
  項少龍和滕翼聽了也只覺一陣心潮澎湃。
  對了,陳勝、吳廣的大澤鄉起義不就為時不遠了麼?自己也一定得在這段時間內培植出一批勢力,為羽兒將來的霸業打下堅實的基礎。嗯,組建鐵騎看來是勢在必行!無論將要遇到多大的阻力自己也決不退卻!
  為民請命!抵抗暴秦!創造歷史!
  項少龍暗暗的定下了決心。
  管他媽的呢!再次在這火熱的戰火紛紛的年代裡去轟轟烈烈的拼他個一場。
  憑自己比這個時代的人多出二千多年的歷史文化知識且通曉他們這個時代的歷史發展這一點,難道還有什麼乾坤不能被自己扭轉的嗎?哼,只要自己殺了劉邦,歷史也會被我給改變!今後的天下也就是我項家的天下……
  項少龍決心豁出去了。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改變歷史我也並不一定會成為歷史的罪人!因為歷史將是由成功者所主宰編寫!小盤不是用焚書坑儒之法把自己從歷史上給去掉了嗎?
  組建鐵騎的議案就在項少龍、滕翼、項梁三人間給秘密計定了下來。
  項少龍在經常去清叔帶領的鑄造兵器的營地中察看玄鐵之劍進展的同時,亦也給了許多自己設計出來的新式武器讓他們煉造,以作為將來裝備組建起來的騎兵之用。
  而項梁和滕翼則借視察牧場之便,暗地裡從馬群中挑選出了一批強健的良馬,叫放牧的兄弟們好好飼養。
  同時亦也加強了對烏家軍的訓練。
  這時,項少龍正在清叔的兵器營裡看他煉玄鐵之劍,龍且忽然來報說桓楚領了近萬之眾的大江幫兄弟來到牧場。
  項少龍又驚又喜,想不到桓楚說話果是直來直去雷厲風行,領了大江幫所有的兄弟來草原投靠,此著雖是使桓楚辛辛苦苦建下的大江幫煙消雲散,不過由此一來卻也可促進項少龍鐵騎軍的加速建成,而組成另一支主導將來歷史潮流的生力軍--項羽的江東八千鐵騎。
  思想間,項少龍已領了項梁、滕翼、龍且眾人騅馬去迎接桓楚大軍。
  見著項少龍一行飛速馳來的身影,桓楚老遠就扯著喉嚨大叫道:
  「項大哥,小弟已經解散了大江幫,領了眾兄弟來這裡投靠你了2你可一定得接納我們啊!否則我們可就全都成為無家可歸的流浪者了!」
  說完一陣哈哈大笑。
  項少龍等這時已馳到了桓楚眾人面前。
  飛身下馬,項少龍一把抱住迎上來的桓楚,激動的道:
  「桓弟,這……你的犧牲實在是太大了!這份大禮你卻叫我怎能安心的接受呢?」
  桓楚鬆開頂少龍,舉起鐵拳擊了一下頂少龍堅實的胸肌,哇哇大叫道:
  「嘿,你說這話可就是沒把我當兄弟看待了,其實說來我是養不活了這幫兄弟,所以領來你這裡,叫你日後可有得破財呢!這次啊你是不接受也不行了!」
  項梁這時也走上前來,擊了桓楚手臂一拳,笑道:
  「項三哥菩薩心腸,定不會見死不救的!跟.著他啊,只要他有吃的,我們也就會有吃的,不怕會餓死的啦!」
  桓楚還了他一拳道:
  「我和兄弟們啊,就是看中了項大哥這一點,所以賴定吃他了!」
  眾人一聲哈哈大笑後,項少龍亦也玩笑道:
  「就怕我啊到時窮得連褲子都沒得穿,兄弟們跟著我只會受苦哩!」
  桓楚笑道:
  「那也是我們自找的,沒法怨誰的了!只要你有一條褲子啊,其中一隻褲腳就是兄弟們的,那我們沒話可說!」項梁嬉笑道:
  「三哥有那麼多美花似玉的夫人,你不會也要他也分你一份吧?」
  桓楚正色罵道:
  「你放他媽的狗臭屁呢!朋友妻不可欺!何況是項大哥的嫂夫人呢?」
  滕翼接口道:
  「罵得好!這個玩笑開得太過份了點!簡直該打!」
  桓楚聽了揮拳道:
  「好!二哥有令,小弟這刻就照你吩咐去辦了!」叫嚷時己向項梁擊去。
  項少龍俊臉微微一紅道: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鬧了!我們去大擺宴席為桓弟和大江幫的眾兄弟們接風洗塵吧!」
  眾人哄然叫好,桓楚笑道:
  「嘿!跟了項大哥的第一天兄弟們就有得大吃大喝了!」
  項少龍坦笑道:
  「吃苦的日子可在後頭呢!往後的苦旅生活可有得你們受的!」
  項少龍這話說的倒是實情,因為項羽將來的天下還得靠這些兄弟們去打呢!那時誰死誰活都是個未知數,受苦受累自是在所難免。
  桓楚自是聽得懂項少龍話中的意思,聞言臉上露出無比堅毅的神色道:
  「我和兄弟們都是抱著為項大哥誓死效忠的心裡來的,若是想連一點苦也不受,豈不是項大哥白吃白喝嗎?天下間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嘛!」
  項少龍上前拍了拍桓楚的肩頭,富有感情的沉聲道:
  「結識了你和大江幫的眾兄弟們真是我項少龍生平一大幸事!」桓楚聽了尷尬的笑道:
  「哪裡話呢?兄弟們能交識你這位當年威震七因的上將軍才真是算作三生有幸呢!」
  項梁這時插口笑道:
  「二位不要這麼酸味熏天了吧!嘿,剛才聽說有酒喝,我的肚子現在都在跟我唱對台戲了!」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項少龍大聲道:
  「好吧,回牧場!」話音剛落,就己率先翻身上馬,驅騎往牧場方向馳去,身後留下一道揚起的塵煙。
第三十八章 天下形勢

--------------------------------------------------------------------------------

  桓楚和大江幫的一眾兄弟們來到牧場後,項少龍便召開了牧場的高級領導人會議,提出了組建騎兵的議案。
  紀嫣然等當即疑惑的問道:
  「少龍,我們現在又沒有什麼強敵來犯,何故要組建一支騎兵呢?難道你嫌我們的日子過於平靜嗎?」
  項少龍對夫人的這番問話大感頭痛的搖頭苦笑道:
  「不是我嫌日子太過平靜,而是不平靜的日子離我們不遠了,秦二世的殘暴驕橫,趙高的弄權玩術,使得秦王朝室內已是-片狼藉,天下大亂之勢已是迫於眉捷。處在水深火熱中的貧民百姓為了生存會怒而反秦,被秦始皇吞併的六國流亡貴族會待項反秦,匈奴等長期被秦王朝壓制的周邊弱小國家會占空攻秦。這些隱藏著的危機一旦爆發出來,我們這塞外草原還會有得安寧嗎?到時我們若是沒有自己的能力,反只會成為戰爭的犧牲品,因為我們牧場的戰馬是讓所有的各派勢力都垂涎三尺的。與其坐而待斃,孰若起而拯之?所以我們要在那場將臨的暴風雨來臨之前,先堅築好我們的防禦工事。介時即便有敵來犯,我們也可讓自己穩立於自保不敗之地。」
  說到這裡,掃視了一眼正凝神聽自己分析天下形勢的眾人後,接著又道:
  「騎兵在現代的戰場上最是能發揮優勢的兵種,它機動性大,作戰速度快,殺傷力強,即使被敵圍困在千軍萬馬之中仍有脫困的能力。救援、襲敵更是效率奇高。只要我們擁有了一支強大無敵的騎兵,天下間就無人敢來侵犯我們。」
  項梁待頂少龍話音剛落,頓即附和道:
  「是啊,今天下苦秦久矣,秦室虛空,有識之士必會站出來領導天下負民百姓,推翻暴秦,我們亦也應該為首在秦統治下流血呻吟的天下蒼生略盡自己的一份力量啊!」滕翼接口道:
  「秦朝氣數己盡,現在天下到處都是民怨栽天,一旦有人領頭作反起來,其響應之勢真是龐大得不可想像。為了保衛在將來的紛亂局勢中我們的家園不受侵犯,我們的平靜生活不受破壞,我們是的組織一支有強大戰壯舉力的自衛軍。」
  荊俊卻是不解的道:
  「組建自衛軍?我們已經有了訓練有素的烏家軍,現在加上大江幫的近萬餘兄弟,組合起來就已經是一支強大的自衛軍了!何況我們這塞外,人跡罕少的,即便發生戰亂,也不可能打到我們這裡來啊?當年秦始皇攻打六國,天下何等之亂?我們這裡也是安然無恙,我看幾位兄長是有些檔人憂天了吧!我們這裡是很安全很平靜的世外桃源呢!」
  紀嫣然聞言頓然也附和道:
  「就是嘛!組建騎兵?我看你們此舉別有用心,名義上是說保衛牧原,實質上卻有可能是你們在策謀反秦!你們……你們又想反我們捲入到戰爭中去嗎?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避世之所,我是再也不願意過那種刀口舔血的日子了。」說完滿面淒然蒼白,又驚又懼又怒的看著頂少龍。
  桓楚聽說組建騎兵是用來反秦大業的,當即喜形於色的雀躍道:
  「嫂子,你這話就說錯了。我記得項三哥曾對我說過這麼一句話『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話大是讓我感動非常。也證明了三哥有一顆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火熱之心。我桓楚捨棄一切來投靠三哥就是敬服他的這種仁俠心腸。是的,現在天下形勢正是我們這些熱血有識志士為民請命,解救天下貧苦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的大好時機。組建騎兵是順應天意、有利民心之事,嫂子是不應出言阻攔的吧!」說完走到紀嫣然前深深一揖後恭聲道:「還請嫂子能為天下萬民著想!」
  紀嫣然被桓楚此舉異得手足無措,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氣惱道:
  「天下有識志士那麼多,為何硬要少龍重出江湖?我……我不管的啦,我絕對不允許他再次摻入到戰爭中去!」
  項少龍望著項梁、桓楚等人一臉苦色,長歎了一聲後道:
  「唉,娘子,你夫君現在就在你身邊呢!我……我就依你所言一輩子守在你身邊,老死在此牧原好吧?」
  桓楚聞言卻是臉色大變,「撲通」一聲跪到紀嫣然面前,自腰間拔出一把鋒利短劍,猛的往左臂砍去,只聽得「嗤」的一聲血光四濺,眾人齊都驚叫出聲欲上前阻攔時,桓楚的左臂已被短劍砍下正著,還幸得項少龍眼明手快,在桓楚拔劍砍臂之際忙射出二根鋼針刺中桓楚握劍手腕,使下砍力道給徹去大半。
  紀嫣然看著桓楚的此壯烈之舉,臉色蒼白的惶聲道:
  「你……你幹嘛如此傻呢?有話就應該好好說嘛!我……我也並不是那種十分固執的人!其實,少龍的意思我有幾次反對過呢?我只是一時不能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事情罷了!」
  桓楚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道:
  「有得嫂子這句話,我桓楚這點傷又算得什麼呢?」
  說完從地上站了起來,接過紀嫣然從衣裙上撕下來的布條,朝剛被項樑上過金創藥的傷臂處包紮起來道:
  「嘿,這就叫先苦後甜呢!受了這麼點傷就獲得這麼多朋友們的關心!」
  項少龍輕拍了一下桓楚的後腦苦笑道:
  「天下間也只有你這麼個大傻瓜才會用如此之法來搏取眾人對你的同情了!」
  項梁大叫道:
  「明天我也去受點傷,讓大家來關心關心我!這麼多年來的流亡生活,讓我也感覺孤獨寂寞之極呢!」
  紀嫣然笑罵道:
  「原來你們幾個是算計好了演戲來騙我的呀!那我的話也不作數了!」
  項少龍聞言正色道:
  「嫣然怎麼變得越來越小心眼了?我項少龍對天發誓桓弟此舉若是有得半點虛情假意,定教他不得好死!」
  紀嫣然聽得項少龍此話,粉臉嚇得蒼白,淚珠兒從美目滾滾而下,嬌軀也不禁微顫著。
  眾人亦是面面相覷,想不到項少龍會說出如此嚴肅之話來,氣氛一時變得生硬起來。
  桓楚首先打破沉寂的笑道:
  「嫂子剛才是在開玩笑呢!三哥你發什麼脾氣嘛?瞧,你把嫂子都氣得哭了,還不過去安慰安慰她?」說完連推帶拉的把項少龍推至了紀嫣然身邊。
  看著紀嫣然楚楚憐人的模樣,項少龍也覺自己剛才語氣太重了點,一陣心虛,輕輕拉了拉紀嫣然的衣角低聲道:
  「好了嘛夫人,不要生氣了!今晚上我去你房裡向你叩頭認錯好了!」
  紀嫣然聽了,心下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嬌軀一扭,衝撲到鄒衍懷裡,突地放聲大哭起來。
  組建鐵騎的議案總算是衝破重重阻撓給定了下來,紀嫣然在頂少龍的又哄又求的無賴手段下也不禁破涕為笑,兩人重新歡好起來。滕翼和項梁眾人從將近一萬之眾的大江幫兄弟之中挑出了四千多的精兵,再加上從烏家軍中挑選出來的三千之猛將,合起來人數剛好達到了項少龍所要求的八千之眾。這八千鐵騎驍勇軍分成中、左、右三軍。每軍設司馬、下轄五旅;每旅設校尉,下轄五卒,每卒設十伍,每伍十人。邊些都是作戰主力,至於後勤輥重另設以專門部隊供應。
  項少龍對於這八千鐵騎的訓練非常嚴格,運用他在現代時學來的訓練特種部隊的訓練方法對他們進行訓練,每天的訓練時間均在五個時辰以上,達不到要求者還需延時補習。
  雖然他的訓練方法有些殘酷,但所有的兵士們卻還是忍受住所有的辛苦,依然執著的每天都投入到緊張繁重的訓練中去。
  因為在他們的心目中都有著一個共同的強烈心願-推翻暴秦,那立新政。
  項少龍正在悠閒的抽著肖月潭讓他試試的罕煙管,吞雲吐霧時,項梁突地跑到二人身側,興奮的道:
  「三哥、肖先生,清叔鍛鑄的玄鐵劍已經煉好了!嘿,可也果真是把罕世寶刃,三寸多厚的金條也被它一劍砍斷,而鋒口卻是絲毫無損!用它來解剖獨角麟龍自是毫不費力,看來我想一睹玄月神弓真正威力的時候為期不遠兒2羽兒可也高興得很呢!」
  項少龍聞言連忙把罕煙管遞還給肖月潭,欣然道:
  「走,我們一起去看看!」
  來到清叔的兵器營,卻見鄒衍舉著一把通體烏黑,但卻寒氣森森的長劍正細細欣賞著,口中嘖嘖讚道:
  「好劍!果然是不世之寶!此劍若是交由少龍使來,定可天下無敵也!」
  滕翼在旁道:
  「這還是清叔的功勞!半年多來嘔心瀝血日以繼夜的才煉成了這把玄鐵寶劍。」
  清叔古樸的老臉上綻開一絲笑容道:
  「沒有罕世的玄鐵也煉不成此納世的利刃嘛!」
  項少龍等這時走到了眾人身側,鄒衍見著項少龍,把玄鐵劍遞給他後笑著道:
  「少龍,你也來了!嗯,你倒是用此玄鐵劍使倘劍法來試試它的威力如何!」
  頂少龍接過玄鐵劍,身體頓感一股強大氣勢湧起,有點不吐不快的怪異感覺。
  仰天一陣清嘯後,招過滕翼和桓楚二人道:
  「二哥、桓弟,你們來陪我過兩招吧!」
  桓楚欣然應「好」,滕翼卻是遲疑的笑道:
  「三弟,你可是有把握能接得下我們二人的聯手攻擊?」
  項少龍寶劍在手,精神振奮道:
  「我現在感覺縱是千軍萬馬,我也敢放手一拼!好了,放心的上來吧!讓我盡量的發揮一下玄鐵劍的威力!」
  桓楚自背上取過霸王神槍,但旋即又收了起來,自言自語的嘿嘿笑道:
  「嗯,還是不用這兄弟的好,免得給少龍用玄鐵寶劍給削斷了。」
  頂少龍聞言笑道:
  「那就把飛龍槍給你使吧!」
  荊俊當即取來飛龍槍遞給桓楚。
  桓楚接槍在手一掂後道:
  「昭,果然也是一把好槍!被少龍削斷了的話也很可惜呢!」
  項少龍笑道:
  「這可是我自己的兵器,我才捨不得削斷它呢!」
  談笑間,三人已是擺好陣勢。
  桓楚大喝一聲,飛龍槍活了過來般彈上半空,靈蛇百頭鑽動地籠罩頂少龍胸腹部。
  滕翼側是把百戰刀虛式一晃,由身體左側向右上方斜劈而出。
  電光激閃,劍氣漫空,寒氣哩哩。
  項少龍展開墨子劍法,玄鐵劍頓化作滿天烏光,把桓楚和滕翼二人的攻勢全都化解。
  滕翼冷哼一聲,百戰刀再由上自下猛劈。
  桓楚亦也毫不示弱,一聲暴叱,飛龍槍展開霸王槍法若長江大河般向項少龍攻將過去。
  項少龍對二人攻勢卻是視若無睹,玄鐵劍隨手揮出,幻出一道道烏光劍圈,防守住對方所有進路,同時身體像變成一道影子,在劍光中若隱若現,似被淡雲輕蓋的明月,森寒的劍氣連一多遠外的項梁和鄒衍等也感覺得到,其飄搖往來之勢有若翩翩起舞卻又若狂風亂起的飛沙,教人生起對項少龍的身影和攻勢無從捉摸的禿廢感覺。最厲害的是玄鐵劍竟能在主人意念的傳送下發出一道道無形劍氣,有若銅牆鐵壁般把使劍者防守於劍氣當中。
  圍觀眾人看得一時都膛目結舌。
  四十多招過去,滕翼、桓楚二人任是展開怎樣凌厲的攻擊,還是無法攻破那層有攻有守的劍氣,反而自己的槍法、刀勢己不由自主的被項少龍的劍法牽制和擺佈。
  滕翼對著項少龍水銀瀉地般的劍光,首次生出似乎完全無法克勝的對方的意念,心中大為凜然,自道自己在對方強大的防守之下,信心搖動,假若讓這種感覺繼續下去,自己就支撐不了多久,必會敗下陣來。
  桓楚亦感每當自己攻出一槍,對方玄鐵劍似通靈性似的,馬上射出一道道劍光向自己擊來,讓自己不得撤招而先求自保。
  又是二十多招過去,項少龍亦感出此玄鐵劍的妙用,驀地一陣仰天長嘯,玄鐵劍招勢一改,使出墨氏三大殺招補造中的第一招「以守代攻」。漫天劍影頓刻迅速擴散,劍鋒破空「嗤嗤」作響,氣勢有若雷電奔擊。
  「噹!」、「噹!」兩聲兵器交擊之聲乍地響起。
  劍影倏斂,卻見滕翼手中百戰刀被削斷二三寸許,桓楚手中飛龍槍也是被削得一分為二。
  滕翼、桓楚二人目瞪口呆的各自看著自己手中的兵器,心中一片茫然。
  圍觀眾人人亦也是震駭得安靜之極。
  項少龍側是欣喜若狂的看著手中的玄鐵劍。
  良久,眾人才都齊聲驚叫出聲。
  桓楚把手中的兩截飛龍槍一扔,喏喏道:
  「嘿,三哥這可是你自己削斷的,可不要要我賠噢!不過你有了這玄鐵寶劍,天下間的所謂神兵利刃,我看啊都要為之黯然失色了!」
  滕翼回神過來後,臉色驚喜參半的看著手中的百戰刀歎息道:
  「唉,這麼好的一把寶刀,現在卻也破損了,想當年它在三弟手中是何等的威風!看來一代舊人換新人,兵刃也是如此呢!三弟有了這把玄鐵寶劍,那由今天開始,你的百戰寶刀就是我的了!」
  項少龍哈哈大笑道:
  「玄鐵劍勝百戰刀,那就把它取名為『無敵神劍』好了!」
  項梁這時接口道:
  「無敵神劍?嗯,當之無愧!三哥有了這支寶劍相配,當年的『劍聖』曹秋道想來也不會是你敵手了吧!」
  歡笑聲中,鄒衍道:
  「走,我們去看看是獨角麟龍的鱗甲硬還是無敵神劍利?」
  一行人鬧哄哄的來到了放置獨角麟龍屍體的冷凍室裡,打開冰蓋,一陣冷氣直往上湧,還好,這時已是五月,天氣也較炎熱,此陣冷氣反而感覺涼快舒爽非常。
  在這冷氣騰騰的冰窖中,獨角麟龍的屍體能然放置其中,雖是過了將近半年多,但還是沒有釋散發出什麼異味。
  荊俊和龍且自冰容中抬出獨角麟龍的屍體,放置在一個桌上,項少龍提起無敵神劍往怪獸屍體鱗甲劈去,只聽得「噹」的一聲,火花四濺,怪獸鱗甲頓被劈裂幾片,但項少龍亦甚感吃力。
  項梁乍舌道:
  「連百戰寶刀都削得斷的無敵神劍,劈這怪獸鱗甲卻這麼費力,其堅真是不可思議,若是製成戰甲確實又是一件至寶!」頓了頓又道:
  「這怪物的筋定也是堅韌無匹的了!啊!用來作玄月神弓的弓弦定是天下間最絕佳的寶物了!」
  見得項梁欣然之狀,桓楚打笑道:
  「你這可是沾了羽侄兒的光了呢!要不是他殺死了這隻怪獸,你這一輩子也難以達成心願啦!記著今後可要好好的培植羽兒!」
  項梁肅然道:
  「這個自是忘不了的!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報之!何況我項梁一家人全是項三哥自彭越手中救下的呢?只要是項家的人,叫我項樑上刀山下沒鍋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羽兒麼,更是好比我的親侄兒般,我怎麼會不竭盡所能幫他呢?」
  項少龍聽了項梁這番話,心中只覺一陣怪怪然的,有著一種自己也說不出的情緒。
  歷史上項梁對羽兒如此的嘔心瀝血的栽培,可能除了他對秦始皇滅掉他楚國的極度憎恨外,或許也有著一份他為了報答自己對的救命之恩的緣故吧!
  王剪突然來到牧原,讓項少龍感到無比的訝異之餘卻更多的是興奮。
  一把緊接著行色僕僕的王剪,項少龍動情的大叫道:
  「哈!是什麼風把四弟給吹到這兒來了?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呢!」
  王剪也是激動非常的道:
  「十多年沒有見面了,想念著大家嘛!」
  荊俊這時在身後也是大叫道:
  「這幾年來二哥三哥非常的念著你呢!沒想到可也正把你給念回了,這也正應了三哥那句『心有靈犀一點通』!」
  王剪聞言卻是倏地滿面淒然之色的苦笑道:
  「嘿!小弟這次回來可是想在兄弟們這世外桃源裡找個避風巷呢!唉,多年的戎馬征戰生涯終於可以擱下了!我啊,今後就在這草原陪著大家一起享受一下生活的天倫之樂,了此殘生呢!」
  項少龍聽出王剪話中隱含著的許多的悲哀和無奈,不禁神色一變的驚聲道:
  「四弟,朝中發生了什麼變故,有不如意之事嗎?」
  王剪沒有即刻回答他的問話,與迎上來的滕翼、荊俊等親熱了一番後,才面色一沉的長歎了一聲後道:
  「唉,此事說來可是話長了。」
  原來自秦始皇駕崩於沙丘平台後,本立遺沼命太子扶蘇為皇位繼承人,但由於宦官趙高和丞相李斯均伯扶蘇即位後自己大權不保,於是密謀篡改了秦始皇遺沼,立二太子胡亥為皇位繼承人,同時為了徹底免除後患,炮製了另一份詔令,說皇太子扶蘇自擔任邊疆大軍的監軍後,因沒有專心監督鼓厲軍隊勤奮操練,銳志征討邊疆強敵,反勾結蒙恬、蒙毅兩兄弟,在邊疆擁兵自縊,收監蒙恬、蒙毅兩兄弟,事後秘密加以殺害。
  王剪目睹宮廷慘變,心懷憤恨,但他一生忠心侍主,對既己成定的現實也感無可奈何,然對那策動此宮廷政變的幕後主使人趙高卻是憤之入骨,於是頻頻進言胡亥,要求他把趙高殺死,以慰各被趙高害死的忠臣的在天之靈。可胡亥此時已是被趙高操縱,只是他的一個傀儡而己,不但不懲治趙高,反盡為趙高辯護,至最後竟說王剪造謠惑眾,意欲把他給囚禁起來。但由於王剪是秦國的功臣元老,且手握秦國兵權,顧忌之下雖沒奈他何,但把王剪之子王賁給關押了起來,說他無視皇帝威嚴,在外散佈皇帝謠言,用此來要協王剪,要他屈服,不再提殺趙高之言。
  可王剪天生的硬骨頭,兒子受監不但沒有嚇退他,反更激起他的怒火,競在早朝之時當眾揭出趙高作惡多端的短處且打了他一記耳光。
  趙高對此奇恥大辱自是忍氣不下,強迫胡亥下令殺了王資以洩王剪留給他的仇恨。
  王剪悲痛之下,提劍闖入趙高府中欲殺趙高,但被趙高自懷中取出的秦始皇賜給他的免死金牌所阻,刺殺未遂。
  趙高和王剪之間的矛盾因此而至白熱化。
  王剪聯合各軍政大臣要求胡亥殺死趙高。
  趙高則協使胡亥要他釋去王剪的兵權。
  胡亥左右為難之下求救李斯,李斯此時己成騎虎難下之勢,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只得狠下心腸叫胡亥釋去王剪的兵權。
  有了李斯的相助,趙高自是氣囂大漲,一般膽小怕事的大臣紛紛投靠趙高一邊,最後只剩王剪一人孤軍作戰,終是單掌難鳴而敗下陣來。
  王剪兵權被奪後,趙高頓刻凶神惡煞的把他關押起來,欲慢慢把他折磨而死,以洩心頭之恨。然後李斯因良心未盡,念著王剪是一手提拔他的恩人且乃項少龍的兄弟,又因王剪為秦立下了汗馬功勞,於是協使胡亥下令趙高放了王剪,且一路派人暗中護送他到得塞外。
  項少龍等聞言氣惱得拳頭緊握,臂上青筋條條暴起,荊俊更是忍耐不住的破口大罵道:
  「他媽的個狠心狗肺的李斯,沒有三哥哪有你現在的風光啊?與奸賊趙高一起合謀想害我四哥啊!你奶奶個熊,他日我們起兵殺進你咸陽來時,老子定叫你碎屍萬段而死!」
  頂少龍想起李斯的變故,心下也是一陣默然,這個曾經與自己並肩作戰過的老戰友,他日可能也會與自己在戰場上見高低了。
  想起李斯一生忠心耿耿,在他餘生的最後卻與趙高一起作下了天理不容的事情,使得他一生的名節在歷史上最終留下了一筆無法抹掉的烏點,而至最後慘死下場,想來或許也是天意冥冥中對他的懲罰吧!
  那麼自己想刺殺劉邦而改變歷史的下場會怎麼樣呢?會不會與李斯一樣……
  項少龍正這樣古古怪怪的想著,突聽王剪驚聲問道:
  「什麼?你們意欲起兵造反?」
  荊俊曬道:
  「什麼造反?說得好聽點好不好?我們這是想解救天下萬民脫離秦政的殘暴統治!」
  王剪聽了搖頭苦笑道:
  「秦王室雖是一片烏煙瘴氣,但其餘威卻是猶存,天下間會有幾人響應咱們的起義呢?更何況秦王朝擁有五六十萬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精兵!起兵作反,只會以卵擊石,以蝗撲火自取滅亡罷了!三哥,我看此事需慎重對待。這並不是我在為秦王朝作什麼說客,我只是出於我們的兄弟之情才如此勸說,對秦王政我也己失去了信心。但這並不意味著秦朝氣數已盡啊!」
  頂少,龍點了點頭,但神色卻還是無比堅定的道:
  「四弟此番分析雖是大有道理,但我相信秦朝在三四年內必將滅亡!」
  王剪聞得項少龍語氣如此堅定,心神一震道:
  「三哥憑什麼說得如此肯定?」
  項少龍哈哈一笑道:
  「因為天下苦秦久矣!因為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因為人民的力量永遠是最為偉大的!」
  頓了頓又望著王剪微笑道:
  「還有,因為秦王朝失去了你這個用兵如神的守護神!」
  在項少龍的書房裡,項少龍居中憑案而坐,對面則恭恭謹謹的項羽。
  項少龍看著眼前這己漸顯王者霸氣的愛子,心中一陣怪怪然外卻又更多的是一層擔心,因為頂羽性格上確實有著太多的剛愎自用的缺點,這些對他將來的大業都有著負面的影響,義父鄒衍曾提醒過自己需開導化去項羽的易忿感情用事的缺點,自己一直沒閒暇。這刻父子靜坐一室,項少龍肅容問道:
  「羽兒,還記得將有哪五危嗎?背來給我聽聽!」
  項羽記得父親項少龍問他這個問題已是有二十多遍了,雖是覺得父親太過哆嚷,但亦也不敢出言提出抗議,聞言當下侃侃而背道:
  「其五危是:必死,可殺也;必生,可擄也;貧速,可激也;廉潔,可辱也;受民,可煩也。凡此五者,將之過也,用兵之災也。覆軍殺將,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
  項少龍點了點頭接著問道:
  「這段話的意思你徹底明白了嗎?」
  項羽搖頭道:
  「羽兒不能全懂,請爹開導。」
  項少龍目光一沉道:
  「必死之將,只顧死拼,而不知死裡求生。這種將領有膽少謀,本身陷於死地不足惜,但由至可能會造成全軍覆滅,這就是為將;之大過了。羽兒,你性格上就存在著這種缺點,以後要多加注意知道嗎?」
  項羽躬身為禮道:
  「羽兒謹受爹爹教誨!」
  項少龍忽的歎了一口氣道:
  「至於必生之將,則是懦弱無勇,一受到些許威脅就會輕易投降,是以可擄。羽兒,你的性格中雖然沒有這個缺點。但對於必死之將,卻很少有能安逸的死在床上的。」頓了頓又道:「除了必死之外,你還發現自己犯了五危中的哪些毛病沒有?」
  項羽聞言俊臉一細,略一沉吟後頓即恭聲道:
  「羽兒還犯了貧速的缺點,受不得刺激或是侮辱,好勝心理特強,容易失去理性!」
  項少龍沉聲道:
  「知道自己本身痛病,就必須下決心徹底改掉,如此嚴於律己,方才可成就大業!羽兒,可要記住這點!」
  項羽被項少龍威嚴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裡發毛,當即借發問來平靜心緒道:
  「對了,爹,廉潔和愛民本都是為人美德,為何到了將帥身上,卻又變成了壞處呢?」
  項少龍閉目沉思一會後,倏又睜開眼睛逼視著項羽緩緩道:
  「嗯,這個問題問得好!嚴格說來,為將之廉潔和愛民並不是真情實意,而是一種收買民心的作戰手段而己。其實,政治是一個最是充滿勾心鬥角的字眼,為了達到勝利的目的,為將者不得不耍盡各種極致手段。」
  頓了頓又道:
  「當然,這也不是說為將者就是需奸詐陰險。將帥也必須具備五種美德以免十種過失。」
  項羽聞言問道:
  「何為五德十過呢?」
  項少龍好整以暇道:
  「為將者五德,即是勇、智、仁、信、忠也。勇則不可犯,智則不可亂,仁則愛人,信則不欺,忠則無二心。為將十過者,有勇而輕死者,有急而心速者,有貪而好利者,有仁而不忍人者,有智而心怯者,有信而喜信人者,有謙桔而不愛人者,有智而心綏者,有剛毅而自用者,有懦而喜任人者。以上是為將五德十過失,做到五德,必會受軍士所敬,皆都誠信而聽命,避免十過失,可使為將者遇事沉著果斷,作出正確有解決問題之法,而使之領兵作戰百戰百勝而立於不敗之地。」
  項羽虎目射出深思的神色道:
  「爹,羽兒懂你這番話中的意思了!我一定會不負所望的!」
  項少龍聽了微笑頓首道,心下卻暗暗歎道:
  「就伯你江山易改,秉性難移啊!」
  這日,項少龍正和滕翼、項梁、桓楚、王剪等一眾兄弟在校場檢閱眾騎兵的進展情況,忽有大江幫自中原趕回的探子來報說大澤鄉的陳勝、吳廣舉兵起義反秦了。
  項少龍等幾人聞言齊是大驚。
  桓楚率先驚喜而又緊張的問道:
  「這陳勝、吳廣是何許人物?」探子恭聲答道:
  「稟幫主,那陳勝、吳廣乃是陽城的兩個貧民百姓,他們是被秦征發到北部邊境漁陽從事戍守的九百士卒中的兩個隊長,那九百士卒全都是赤貧之輩。」
  項梁接口問道:
  「他們為何會有得膽量反秦呢?再說即便他們作反也不會有得什麼成就啊!怎可稱作是什麼起義反秦呢?」
  探子朝他亦行了一禮後又答道:
  「因為陳勝、吳廣他們被徵集去漁陽時,正值夏秋之交的多雨季節,一連數日的傾貧大雨,使得隊伍無法行進,因此每個人心中都十分惶然,因為他們都知道,按照秦王朝的法律,誤了期限,是要殺頭的。正當眾人一籌莫展時,在隊伍中擔任正副隊長的陳勝、吳廣勇敢的站了出來,領導眾人殺死了兩個押解的營尉,振臂一呼,發出了反秦的口號。他們打著為太子扶蘇復仇的名子,借用楚將項燕的威名,號稱『大楚』。他們迅速攻下了大澤鄉,又攻佔了薪縣和縣以東的地方,佔領了楚國舊都陳縣,其勢發展很快,各地的勞役眾士紛紛傚法陳勝、吳廣起義反秦,且投靠了他們,現在陳勝自稱張楚王,隊伍也己發展到了七八萬之眾,聲勢如日當天。」
  王剪聽了喃喃自語道:
  「果被三哥不幸而言中,秦朝是要滅亡了,看來我此次被釋兵權解甲歸田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禍哆?」
  探子這時面露驚異之色的接著又道:
  「可說也奇怪呢!陳勝、吳廣剛起義不久,就有人發現從河裡打起的魚腹中有丹書的文帛,上面寫有『大楚興,陳勝王』六字,而當夜大澤鄉的所有詞廟突地燃起熊熊大火,且有狐狸的叫聲,亦也是呼喊著『大楚興,陳勝王』!」
  項梁臉上露出不屑之色道:
  「哼,騙人的鬼技倆!也只能騙倒那些沒有見識的貧民百姓而己!」
  項少龍一直都沉默不語,心中卻是掀起了萬丈的波濤。
第三十九章 龍出江湖

--------------------------------------------------------------------------------

  聽聞得陳勝、吳廣大澤鄉起義的消息,頂少龍整個人都給呆住了。
  中國歷史上第一次全國性的農民大起義,終於衝破風雨交加的黑夜,拉開了它火紅的戰幕了!不可一世的秦王朝即將滅亡的號角也從這一刻正式的吹響了!
  英雄!亂世英雄將要誕生了!
  想著義子寶兒將來就是威震天下的西楚霸王,項少龍的全身血液都沸騰著。
  這一天終於不遠了!寶兒近向他成就霸王基業的這一天終於不遠了!
  歷史上項梁、項羽叔侄是從殺死會稽郡守殷通,奪得對會稽郡的控制權後,進而正式開始起步發展自己的反秦力量的。
  那麼自己何不提出出關塞外後勢力就向吳中進發呢?如此一來,吻合歷史,此戰必勝!
  忽而又想到了項羽將來的勁敵劉邦,頂少龍虎軀不由自主的劇顫起來。
  對了,劉邦!他在這陳勝、吳廣的大澤鄉起義不久也領導爆發了豐沛起義!
  那麼他現在大有可能在豐沛縣城了!自己何不派入去沛縣刺殺劉邦?
  只要劉邦死了,那麼今後的天下就是羽兒的了!管他改不改歷史呢!自己在這古代裡已經轟轟烈烈的活過!舒舒適適的享受過!已經不枉此生了!
  對!再次重出江湖!助羽兒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業!人生能享受創造歷史的動人滋味又是夫復何求呢?
  項少龍想到這裡,嘴角忽地露出了一絲令人感覺著無比的高深莫測和無比堅毅的冷笑。
  王剪見了項少龍的怪異模樣,心裡突地生起一股寒意。因為他覺得項少龍此時的微笑就像當年他助小盤成為秦始皇時的一樣。
  難道三哥他真的是想逐鹿中原,自己來統治天下了?
  那秦朝滅亡的日子可真是會不遠了!
  如此想來,王剪只覺心裡又驚又喜,且有著一種連他自己也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凝神的望著頂少龍良久,王剪才忽地問道:
  「三哥對陳勝、吳廣的大澤鄉起義有何看法?」
  項少龍此時已是回過神來,聞言沉吟了一番後緩緩道:
  「秦二世上台後繼續推行的秦始皇的殘暴政策,是爆發了這次農民大起義的主要原因。以胡亥和趙高為核心的秦王朝的統治集團,比起秦始皇來腐化墜落了許多,他們早就喪失了秦始皇吞併六國時期的蓬勃朝氣,成為了人民心目中反動、殘忍、愚蠢、昏暇的沒落集團,同時他們的統治集團內部也發生了分崩離析,四弟你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頓了頓又道:
  「以上的這些原因,就給予了被秦王朝欺壓得忍無可忍的貧民百姓爆發起起義的大好良機。因為秦王朝此時所有的官員都只知道去享受,而無暇理會得這區區九百士捽髮動的什麼個鳥的起義,如此一來,陳勝王的義軍在短時期會以快得驚人的速度壯大起來,直至威脅到秦王朝的統治基礎時,秦軍才會正式重視起來而出兵擊滅。此時,由於陳勝義軍訓練無素,武器裝備精簡以及隊伍內部勢力的混雜而激化出的內部矛盾等,必然敵不過久經訓練、裝備精良、作戰經驗豐富的秦軍而至最終失敗。」
  項梁聽了又驚又急又欽佩的道:
  「那難道秦朝就不會被滅亡了嗎?」
  項少龍搖了搖頭,目中射出深邃的厲芒道:
  「非也!秦王朝此次注定是會被滅亡的!但不是陳勝和吳廣之徒完成的!因為他們作為一個農民出身的起義領袖,缺乏文化知識不算,且缺乏卓越的政治才能和軍能才能。他們不善於組織隊伍,不善於統馭隊伍,不善於嚴肅紀律,自身也不能做到勝不嬌敗不綏,嚴於律己潔身自愛等,而稍有成就就只顧爭權奪勢享受安逸,如此的人物怎會能成什麼大器呢?他們只能說是時代偶然性創造的短暫英雄!真正的主宰歷史潮流的英雄人物還未出世呢!不過為時也不遠了。因為陳勝、吳廣的大澤鄉起義好比一根導火線,必會點燃全國反秦勢力洶湧的大爆炸!」
  桓楚聽了心懷澎湃的激動道:
  「哈哈!在不久的將來我們終於可擺脫秦暴政的統治了!」
  頓了頓又道:
  「對了,我們兵出中原後是否也去響應陳勝、吳廣他們的起義呢?」
  項梁嗤道:
  「哼!投靠他們?能成就什麼大氣候?三哥不是說了嗎?陳勝、吳廣他們只是烏合之眾,最終必會滅亡。我們呢?可全都是久經沙場作戰的精兵良將!連為秦始皇當年開創大業的兩位上將軍項三哥和王四哥都在我們宮中。居人籬下,豈是我輩之所為?」
  桓楚聞言喏喏道:
  「這個……我……我也沒有說定要投靠陳勝、吳廣他們嘛!」
  項梁正待再次出言嘮叨桓楚一番,頂少龍己發言道:
  「我們是會獨立起兵,但在陳勝、吳廣尚還勢大時,我們也可與他們聯合起來抗秦,這予我們將來發展自己的霸業是有利的。只要推翻了秦政,這天下就將是我們的了!」
  眾人聞言心裡齊都一震,想不到頂少龍竟有著想去爭霸天下的念頭。王剪惶惶道:
  「三哥欲去爭霸中原,憑我們這一點勢力……」
  王剪雖是沒有說出下面的話意,但項少龍從他說話的語氣和神態在己可猜測出去,當下沉聲道:
  「事在人為!陳勝他們憑九百士卒起義,而發展至今天的十多萬人的大軍,而我們呢,卻已是有了一支神勇無敵的八千鐵騎再加上四五千的後備力量,兵力就有一萬多人。我想當我們進軍.中原時,那些地方的武裝力量必非我們之敵,侍我們佔得一席落腳之地後,我們也可以打出某個旗號而擴大我們的號召力,發展我們的兵力。那時我們又怎會是一點勢力呢?」
  項梁接口的昂聲道:
  「不錯!我們將有將才,兵有精兵,無論領導能力,作戰能力皆可說是陳勝、吳廣他們所難以比擬的,只要推翻了暴秦,其他的義軍勢力又怎麼是我們之敵呢?那時,天下江山不屬我們還有誰人可得?」
  王剪默然了一陣,突然道:
  「三哥,我……雖然痛恨大秦的腐敗,但是我卻身為大秦的子民,這麼多年來在秦宮朝中為官,與秦王朝自是在不知不覺中滋生了感情,這個……叫我挺身去作反秦王之事,我真是狠不下心來,要不然憑我手握秦朝兵權的時候反秦,秦王朝哪裡還會存在?所以,三此次進兵中原反秦,請恕小弟愛莫能助了!」說完朝項少龍等眾人深深施以一禮,以示心中的歉意。
  項少龍聞言苦笑一聲道:
  「人各有志!四弟此次來到我們牧原本是想享受一下兄弟們歡聚一堂的天倫之樂的,但兄弟們卻破壞了你的情致,致歉的應該是我們呢!好!四弟到時不出關外,那就幫我們守住這塞外牧場吧!」
  王剪笑道:
  「這個倒是沒有問題!我現在要住在這裡,自是不會讓得任何外敵來犯的了!」
  說到這裡,沉吟了一陣後忽地又道:
  「我雖然不能給三哥什麼幫助,但早在幾年前,我就在東城縣內讓我的兩個堂弟王翔、王躍二人隱居其中,一方面暗暗讓他們注視你們這裡的動靜,另一方面為我將來的隱居打好退路。東城縣離我們這塞外約有七八百里的路程,到時三哥等進兵中原反秦時可與得他們聯繫一下,說不定可幫得上什麼忙的。」
  說完從衣衫裡掏出一把短劍又道:
  「我也與他們有五六年沒有見面了,此短劍名曰飛虹,與我那王翔弟的一把貫日剛好是一對雌雄劍,你們聯絡時就以此劍為憑吧。有什麼事調遣他們去做,他們決不會推辭的。」
  項少龍心想自己等對中原現在的情形皆都不大熟悉,介時若是有他們作指引,可不就方便許多?當下接過短劍放入懷中,笑道:
  「那就謝過四弟了!」頓了頓又道:
  「對了,四弟,你可知東城縣離吳中的會稽郡有多遠?」
  王剪不解的道:
  「三哥問這個幹嘛?喚,兩地相距差不多只有一百多里遠的路程吧!」
  說到這裡,臉色忽地微變道:
  「三哥是想第一步就進兵吳中攻下會稽郡?」
  項少龍笑道:
  「四弟果是個軍事天才,從我一句話中就可推測知我的心意。幸好四弟已退出秦王朝,要不然你將是我最強硬的對手。」
  項梁聞言大喜道:
  「進兵吳中?太好了!那裡是我楚國的舊地,只要我打出我爹項燕的旗號,楚人必會都來投奔我們。」
  項少龍想起歷史上的項羽乃是楚國的後代,今後也號稱的是西楚霸王,聽得項梁此話,頷首道:
  「嗯,項梁兄弟乃是楚國無敵戰將項燕的兒子,我們若是打出項燕上將軍的旗號,以收復大燕因為宗旨,影響力和號召力自是會大很多。」
  王剪這時又聞項燕之名,心下不禁一陣黯然神傷,因為項燕是因敗在他手下而自殺身亡的,間接來說,楚國也是因此而滅亡的。
  日前項梁雖也曾對他釋然的傷感道:
  「四哥,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們那時是各為其主,勝敗乃是兵家常事。家父之死,國家之亡又怎可怪罪於你的頭上呢?因為你也是為國盡忠而己,說來上戰場殺許多的無奈吧!現在你已經退出軍涯生活,也就意味著你已經跟從前的生活脫離了,我們現在是兄弟,我不會因父親敗在你手上而對你有什麼成見的!」
  但是王剪對項梁始終覺著有著一種歉意,一種罪惡感,他覺得自己應該是項梁的殺父仇人,聽完項梁的話不但沒有讓他心安反更覺著一種沉重的負罪感,這也可以說是王剪不願隨項少龍等出關反秦的主要原因,因為他不想再讓自己的雙手沾滿戰爭的血腥,他決心後半輩子留在這塞外牧原中參悔自己從前的罪孽。
  項梁見王剪突地一語不發的沉默下來,且臉上神色異常古怪,知他可能又由於聽到自己和少龍說起自己父親項燕而牽動了他的思潮。走上前去,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王剪的肩頭低聲道:
  「四哥能抱著一種小舟從此飄然的心懷,不去過問戰爭殺伐諸多紅塵煩事,可確是人世間的一大享受呢!現在何故還是愁懷於胸呢?其實人世間的一切因果循環,皆都冥冥中似有著天意來決定了個定數,我們只是其定數中一顆天意擺佈的棋子罷了。所以所有是是非非,對對錯錯都是天命促成,而非是人之過也。」
  頂少龍這時也覺察出了王剪的異樣,走過來,握住住他的大手沉聲道:
  「四弟,往事如煙雲,現實才最時我們需要把握的真實。祝我們旗開得勝,步步順利吧!走!我們去為這歷史的第一次農民大起義幹他娘的一杯!嘿!是它給了我們戰鬥的勇氣和信心呢!」
  眾人哄然叫好,騅馬離開校場往宿宮地快速馳去。
  項少龍秘密招來了滕翼、荊俊、趙大、烏卓等人,神情嚴肅的沉聲對他們道:
  「我們進兵中原反秦的時日就快到了,所以我想派你們幾人先秘密的到中原去聯絡王翔、王.躍諸人,以為我們作好內應。」
  說到這裡,自懷中掏出王剪給他的那把飛虹短劍交給滕翼後繼道:
  「在這同時,我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任務交由你去做,就是叫你們去沛縣刺殺一個叫劉邦的人,阻止他發動豐沛起義,無論用什麼手段,都務必要把他殺死。至於為什麼要殺劉邦,你們就不需知道了,總之是要勝利的完成任務。如若殺死了劉邦,會對我們今後的反秦大業減去一個最強硬的敵人,那時天下我們就唾手可得。」
  滕翼雖覺得項少龍的話讓他感到如墜霧中,不明其為何知道沛縣有個劉邦,且劉邦會發動什麼豐沛起義,殺了劉邦就會為自己等減去一個勁敵等,便項少龍說過不需要讓自己知道原因,他也便沒有再問,自從跟了頂少龍以來,滕翼就對他所有的話都言聽計從,因為在他的心目中項少龍本身就是一個像神一般神秘的人,具有著如同神的智慧和力量。
  荊俊卻是忍奈不住心中的詫異道:
  「三哥,你又沒有出關外去,怎麼會知道沛縣有個什麼叫劉邦的傢伙?還有,我們為什麼要殺他?」
  項少龍聞言面色一沉的嚴肅道:
  「我跟你說過叫你不要問為什麼!只要去認真執行我的命令,勝利的提了劉邦的人頭向我回報就是了!」
  荊俊甚少見著項少龍用如此嚴峻的語氣對自己說話,知道事態嚴重,當即沉默下來,一言不發的站在滕翼身後,一臉的惶然之色。
  項少龍的威嚴在眾人心目中還是像當年在秦始皇身邊辦事時一樣有增無減。,滕翼見著荊俊的懼樣,心下不忍的插口道:
  「三弟,就算是俊弟多嘴多舌罷了!也不要再訓說他了。瞧他被你嚇得身子都發抖了!」
  項少龍莞爾一笑道:
  「唉,我的火氣方才是太大了點,不過,此事確是事關重大,二哥,你可得好好的帶個頭認真的去辦成此事,至於其中的原因,以後我自會告訴你們的。」
  項少龍這幾句話雖是談笑中說來,但話中語氣還是讓滕翼覺著幾分的沉重起來。
  少龍為何要如此著緊刺殺這從未聞聽過的叫作什麼劉邦的人呢?難道少龍憑他的神秘力量感應出沛縣有個叫劉邦的人是他今後成就大業的剋星,所以要殺了他?若真是這樣,自己等這次的任務可真是事關事大呢!
  滕翼正如此怪怪的想著,項少龍突地又接著道:
  「三天後你們就動身去中原,在這三天時間裡,你們挑選出一百名武功機智超群的好手,待時一併帶去協助你們行事。對了,此事你們幾人決不可向其他任何人提起,知道嗎?」
  滕翼、荊俊幾個沉聲應「是」後,項少龍再次叮囑了一番此事只許勝不敗,才教眾人散去。
  進兵中原的準備工作正在緊張而又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項羽這幾天來的情緒像父親項少龍一樣忐忑而又興奮,讓他睡不著覺來。
  哈哈!終於可以馳騁疆場了!我一定要打敗所有的與我們作對的敵人,成為一個天下無敵的英雄!讓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我項羽的厲害!
  虞姬見著項羽神采飛揚的神色,心下也是激動和歡欣非常,因為在她芳心深處羽哥哥也像項少龍伯伯一樣是個天下無敵的英雄。
  只有英雄才可以打動她的芳心。
  在與項羽交往的這幾年來,她己不知不覺地深深的喜歡上了這個具有著英雄氣質的羽哥哥。
  尤其是聽說他殺死了獨角麟龍和打敗了雲夢大澤山盜賊的龍頭老大彭越,讓虞姬的芳心對項羽更是敬仰不已。
  她感覺自己己愛上了羽哥哥。雖然她的年紀才只有十三歲,但是生理和性格上的早熟都已經讓她看上去像個十七八歲的大姑娘了。
  依偎在項羽的懷裡,虞姬感覺整個嬌軀都是酸軟無力的,再也不想爬起離開。
  項羽摟著虞姬柔軟而富有彈性的嬌軀,生理也在發生著男性本能的衝動,但是想到進兵中原的興奮卻抑制住了他這種衝動的發展。.輕輕的撫摸著虞姬滿頭烏黑發亮的披肩長髮,項羽柔聲道:
  「姬妹,過幾天我要和爹爹他們一起去中原了,可真捨不得離開你呢!」
  虞姬無限撫媚的膘了項羽一眼後,幽怨的道:
  「唉!羽哥哥啊2你卻叫姬兒怎樣度過這沒有你在我身邊的孤寂時光呢?」
  項少龍聞聽得這對自己如此剖情的話,心神一蕩,扳正她的俏臉,輕吻了一下後道:
  「我會盡快把你也接去中原的!」
  虞姬突地抱起項羽痛吻起來,良久,才臉若桃紅的鬆開項羽,風情無限的嬌羞道:
  「羽哥哥,你現在想要姬兒嗎?」
  聽著這如此挑逗的話語,項羽頓時慾火狂燒,一把緊摟住虞姬,把她按倒在草地上,貪婪地痛吻起她性感濕潤的紅唇來。
  虞姬頓時感覺如墜霧裡,嗡嗡晤晤,也不知是在表示快樂還是抗議。
  項項羽的一雙怪手這時也在虞姬身上揉搓起來,使得虞姬更是渾身酥軟而又感覺無比刺激,小蠻腰如水蛇般的在項羽體下扭動著。
  這種摩察讓二人體內的快感愈來愈越烈。
  虞姬突地「嚶嚀」一聲,湊到項羽耳邊低聲道:
  「羽哥哥,要是有了小孩怎麼辦?」
  項羽這時己是慾火暴漲,聞言粗喘道:
  「我……我會把我們的事告訴娘親她們,叫她們作主把你嫁給我好了。要是真的有了小孩啊!我想爹和娘他們只怕在夢中都會高興得笑醒哩!」
  虞姬聞言心裡喜翻了底兒,赫然笑道:
  「羽哥哥,你真得會娶我作你的小妻子嗎?」
  項羽意亂情迷的邊吻她邊斷斷續續的道:
  「當……當然了,我會一輩子……都待……姬妹好了。若有違背,定叫我項羽不得好死!」說到最後幾句時卻是一臉嚴肅的俯頭看著虞姬。
  虞姬樂得頓時拋開了一切種持,任由項羽施為,還鼓勵地以香舌熱烈反應著,教項羽魂為之銷,神為之迷。
  二人此時都是初次嘗試著偷情滋味,手法和動作都是憑作本能的生理衝動而作出的,己致生澀得很,項羽雙手顫魏魏的解著虞姬身上的羅裙,虞姬則是秀目緊閉,粉臉通紅,在項羽體下憑由他施為,一動也不動。
  好大一會兒,項羽才褪去了虞姬身上所有的衣物,露出了她羊脂白玉般的服體,一股處女的幽香頓時衝向項羽的鼻門,使得他的虎軀劇烈地連顫,喉嚨亦覺乾澀異常,一雙平時隔著衣物會在虞姬身上大肆作怪的大手,這刻卻是在她蓮藕般的嬌軀上不知所措的顫抖著。
  虞姬一雙堅挺的酥胸此時亦也在劇烈的起伏著,雙手遮住女性身體最為隱秘的部分,神情嬌艷欲滴的期待著作為一個女性最為最為快樂的時刻的到來,但是遲遲不見項羽動靜,不禁微微睜開了泛出桃紅的秀目,卻見項羽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的身體,雙手捏著自己的雙胸,但是額頭上卻是冒出一粒粒斗大的汗珠,身上的衣服也依然是全副武裝。
  虞姬羞澀的嬌笑一聲,輕啟朱唇道:
  「羽哥哥,你怎麼還不上來啊?」
  項羽這時才回過神來,望著虞姬尷尬的喏喏道:
  「我……我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作呢!」
  虞姬聞言粉臉給紅到了耳根,銀牙一咬,倏地坐直身子抱住項羽,湊到他耳邊音若蚊的道:
  「你……有沒有覺察出身上有根小棍子在作怪?快脫光身上的衣服,把作怪的小棍子送進我體內的地獄,它就會安靜下來了!」
  項羽在身上一陣亂摸,當他觸到雄氣勃勃的下體時,俊臉一紅低聲道:
  「我找到……找到作怪的小棍子了,但是你身體的地獄又在哪裡呢?我怎樣把這傢伙打入你的地獄呢?」
  虞姬嬌羞無比自容的狠下心腸拉過拉過項羽的手到自己下體己是濕成一片的桃源勝地,嬌嗔道:
  「傻瓜,就是這裡了!快點,脫衣服上下!」
  項羽喜得俊臉通紅,粗氣喘喘的脫光了衣服,爬到虞姬身上。
  二人開始生疏的嘗試著做愛起來。
  但是項羽身體的插入還是禁不住使得虞姬痛叫出聲,項羽忙停住動作惶聲道:
  「姬妹,你怎麼了?哪裡痛是嗎?」
  虞姬「嚶嚀」的悶哼一聲嬌喘道:
  「沒……沒……怎麼了!噢,羽哥哥,你不要停嘛!快……快……快點動啊!人家都被你挑逗得受不了了!」
  項羽頓刻不再吭聲,扒在虞姬身上笨拙的旋動起來,不多久就享受到了男女歡合的最高樂趣,一時忘似所以的在虞姬身上狂歡起來。
  虞姬在片刻的痛楚過後,也旋時便覺整個身體都升騰起來,一種無比酥麻而舒適的怪異感覺在體內竄湧奔著,不禁緊纏住項羽的虎軀,不知天高地厚的狂烈扭動起嬌軀與項羽剛猛的動作迎合起來,不多久一陣又一陣更高的興奮浪潮撞擊著虞姬的整個身心,使她禁不住微微和呻吟出聲來,同時拌過項羽的虎軀,讓他處在下面,片刻則跨騎在項羽身上劇烈的上下左右前後的旋動起來。
  項羽舒適的平躺四肢,享受著異樣興奮的刺激,雙手在虞姬跳突的雙胸上操搓不停。
  二人嘗試著可以想像出的各種可以感受男女交合的歡悅,把自己所有的靈慾和愛心都全無保留的奉獻給了對方。
  直至纏綿了一個多時辰,二人才盡興和勞累的相遙而橫躺的仰在草地上,肢交體纏,享受著男女歡合後的融洽滋味。
  虞姬突然道:
  「羽哥哥啊!你可要快些接姬兒去中原與你團聚呀!」
  項羽輕吻了一下她的俏臉後,柔聲微笑道:
  「放心吧姬妹!一待我們攻下了吳中,我就派人來接你過去,嘿,我也捨不得離開你呢!」說完又在虞姬還是赤裸的身上亂摸起來。
  虞姬並沒有阻止,只是格格嬌笑著,似放下心事似的翹起小嘴巴柔聲道:
  「記得可一定要向娘她們提出娶我的事喚!要不然我沒出嫁肚子大了起來可就羞死人了!」
  項羽這時訝聲道:
  「姬妹妹為何對男女歡合的事似很清楚呢?」
  虞姬俏臉一紅的咳道:
  「你……胡說些什麼呀!誰對什麼清楚了嘛!」
  說完又低下嬌首無限風情的嬌羞道:
  「人家是女孩子家,自然比你們這些男人心細多了,看一看聽一聽周圍的事情就知道了嘛!」
  項羽聽了抑笑道:
  「啊!原來姬妹妹曾去偷看偷聽過別人幹好事的情景呢!」
  虞姬聞言羞得把嬌首深埋進項羽的寬廣胸懷,輕輕的咬了他一口,痛得項羽叫了一聲後笑道:
  「看你還嚼嘴嚼舌不?」
  項羽這時摟著虞姬坐了起來,察看了一下天色後焦急的道:
  「哎呀!糟了!天己晚了,是該用膳的時候了!咱們快回家去,說不定阿爹阿媽他們正在找我們呢?」
  虞姬看了一下天色也大急起來,推開項羽,拿起地上的衣服邊穿邊怨聲道:
  「都怪你呢!弄得人家現在這個樣子!叫我怎麼回去見人嘛!」
  項羽摟過她的酥肩柔聲道:
  「好了,不要生氣了,持你一切梳妝打扮好了,我們再回去,好了吧!」
  說完伸出食指放入口中吹了一聲尖銳的口哨,片刻,便聽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卻見烏騅馬如風馳電掣般聞聲向項羽馳來,臨近時,前足高提,清嘶不己,似是在向小主人恭賀他搞定了它未來的「老闆娘」似的。
  項羽這時己著好衣服,走到烏騅馬跟前,拍了拍它毛茸茸的大腦袋笑道:
  「烏龍兒,你可倒也是知趣得很喚!知道我要與姬兒親熱,溜到一邊去了。」說完這幾句話,虞姬也己梳妝完畢,走到項羽身邊,輕輕的打了他一記粉拳,嬌羞道:
  「你……你不能把我們今天的事亂說,好不好?」
  項羽忽的抱起她軟弱的嬌軀躍上馬背,輕笑道:
  「烏龍兒可聽不懂我的話呢!你羞個什麼?」
  虞姬聞言邊在項羽懷中撤嬌,邊把小蠻足往烏騅馬腹間猛的一夾,頓刻間只見一團烏光閃電般衝向已是茫茫夜色籠罩的草原中。
  琴清和紀嫣然諸女這幾天來為了給項羽趕製麟龍戰甲而忙得個不亦樂乎。
  項少龍看著眼前的幾位秀目紅腫、面容消瘦一臉的嬌妻愛妾,心中升起無限的憐愛。
  趙致邊做著手中的話兒,邊幽幽道:
  「少龍啊,你這一去可不要把我們給丟在這草原了!記著攻下吳中後可要接我們過去喔!」
  項少龍心情沉重的點了點頭道:
  「我也捨不得我的幾位嬌妻的溫柔之鄉呢!」
  紀嫣然卻嬌嗔道:
  「就伯你又要在外面拈花惹草,忘乎所以得把我們給忘了!」
  說完有意無意的秀目膘了一眼風情萬種的鳳菲一眼,似是在說項少龍:
  「上次你離開我們才三個多月,就泡了個如此如畫似玉的老婆回來,這次你外出的時間更長,我可對你放心不下呢!」
  項少龍蕪爾一笑道:
  「嘿,有得幾隻凶巴巴的母老虎在家,我還怎敢出去泡扭呢?不怕被你們抬來吃掉才怪?唉,連清姐那般溫柔的可人兒現在也跟著學會張口就咬,我現在已是避無可避了,能不學乖點麼?」
  琴清聞言笑罵道:
  「那還不是你自己作賤,竟然去偷看我……洗澡,自然該受懲罰的了!」
  說完,俏臉上浮起兩片紅雲。
  項少龍正想再說幾句嬉笑的話來,以稀釋一下和幾位夫人離別在即的憂傷沉悶的氣氛,桓楚卻突地興沖沖的闖了進來大喊道:
  「哇!三哥!玄月神弓配上獨角麟龍堅韌無匹的筋條,確是威力強大得很呢!羽兒方才用《無故坎坤箭法》,拿現在改良的玄月神弓和玄鐵之箭把千步之外的-塊約有三四千斤重的巨石一箭給射穿了不算,還把它全給震碎了,而巨石表面卻又看似完好無異,待用手拍擊它時,才發現它己全碎了。此等神弓絕技,我想就是當年射日的后羿也比不上啊!」
  項少龍和琴清、紀嫣然諸女聞聽得他這一番眉飛色舞的演說,心裡也都又諒又喜,忙都放了手中的話兒,隨桓楚一起向練武校場走去。
  卻見場中已是站滿了人,眾人都圍著一大堆碎石噴噴驚歎不己的同時,皆都朝在一旁志氣昂揚、意氣風發的項羽投去無比崇拜之目光。
  在這武風尚濃的古代,強者和英雄都是靠武力的強大得來的。
  項梁站在項羽身旁,老臉釋放出無比激動的光條,虎目中竟是落下兩行興奮過度的熱淚。
  等待多年的心願終於得以目睹了!家傳的《無敵坎坤箭法》和玄月神弓確是天下無敵的至寶!
  在羽兒身上家傳武學終於可以得以弘揚光大、威震天下了!
  項少龍這時也是心懷澎湃著。
  哈!羽兒有如此絕高威猛的箭法,天下間還有誰能是他的敵手?
  劉邦,你這次即便沒有被二哥滕翼他們殺死,以後羽兒也會一箭射穿你的心臟了!
  未來的西楚霸王果是個天下無敵的英雄!
  但是這英雄卻是自己的義子!是由自己一手話造出來的!
  噢,創造歷史的滋味是多麼的美妙動人!
  頂少龍正這樣迷醉的想著,不覺己走到了項羽、項梁身前。
  見著項少龍,項羽俊臉放光的興奮道:
  「爹,玄月神弓配上麟龍筋條確也真是威力增強了一倍有餘呢!呔,這裡還有一根麟龍筋條:我把它作為軟鞭之用。」
  說著從腰間解下了一根約有大拇指般粗,烏黑發亮的軟鞭,隨手一抖,竟發出破空的「啪啪」之聲,同時幻起一片鞭影。
  項少龍從項羽手中接過麟龍鞭,握在手中,運足全身邊道於手臂,盡力一拉,麟龍鞭除了發出一聲「啪」的巨響外,絲毫無損。項梁見狀笑道:
  「三哥不要白廢力氣了呢!這麟龍怪獸之筋啊連用百戰寶刀也砍它不斷,用烈火燒之也無損分毫,確是天下至堅至韌之寶物。當然啦,玄鐵神劍自是砍的它斷。」
  紀嫣然這時接口笑道:
  「這就叫做天下間自有一物克一物!」
  項少龍卻突然沉聲道:
  「持得嫣然她們制好了麟龍甲胃,我們便領兵進發中原!」
  眾人聞言均是心神一震,心中各有驚喜。
第四十章 五陰絕脈

--------------------------------------------------------------------------------

  秦二世元年七月,陳勝、吳廣的大澤鄉起義爆發以後,天下各地風雲紛起,討秦聲勢浩大如日中天,彷彿一座蓄勢噴發的火山。
  項少龍想著此時劉邦亦將舉行豐沛起義,當即派了滕翼、荊俊、趙大、烏卓等人領了一些技藝機智均屬一流的武士,秘密潛入中原,在叫他們聯絡王剪的堂兄弟王翔、王躍,以瞭解中原現狀的同時,並密令他們去沛縣刺東劉邦,以消去項羽將來的頭號勁敵。
  但是命運會不會如他所想般一帆風順呢?
  會稽郡又名吳中,乃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城池,是春秋時期吳王闔間所建國都。因郡城始建於吳國當時的盛期,所以城內建築規模十分宏大,水陸城門各有八座,再加上城樓四周挖有既深且寬的護城河,河內又滿佈尖樁鐵鏈,護城河內側掘有環扇面的護城壕,城內有十萬精兵把守,以至會稽郡成為了一座銅牆鐵壁似的堅城,易守難攻。
  項少龍聞聽得滕翼他們派回的探子回報的會稽郡的情況,心下暗暗吃驚。
  有十萬精兵把守!這……自己卻只八千鐵騎,彼此力量懸殊太大,若強攻會稽郡,己方必敗無疑!
  怎麼辦呢?難道歷史記載有錯了?項羽第一戰攻下的不是會稽郡不成?
  絕對不會!歷史絕對不會錯的!
  項少龍在議事廳中踱來踱去的沉思著,項梁、桓楚、王剪、肖月潭等都在其中,臉色均是深沉的默默看著頂少龍。
  對了!兵不血刃的奪下會稽郡!歷史上是這樣記載的:那麼此戰是只宜智取不宜力敵了!
  項少龍心情豁然開朗,突地微笑望著項梁道:
  「梁弟對我們攻奪會稽郡一戰有何看法?」
  項梁看著項少龍突地好整以暇,成竹在胸的鎮定樣子,心下疑惑,但口中卻還是沉聲道:
  「吳乃天府之國,皆因其資源豐富,水陸交通便利,乃是兵家必爭之地,故秦王派有十萬精兵把守,我們若想強攻或圍困它,皆是自毀滅亡之造。所以我看我們還是撤消進軍吳中的計劃,選擇其它勢力較弱的城池為第一步的進攻目標,這樣我們取勝的把握大些,同時亦可提增我們的士氣。待我們勢力壯大以後,再去攻奪那些戰略意義大些的城池。」
  頂少龍聞言搖頭道:
  「此法是行不通的了。我們現在所有的將士都知道我們首戰進取的吳中,此時若取消此計劃,才真會影響我們的士氣呢!何況我看中的就是吳中的富饒和戰略意義。它北臨長江,東接我們的塞外草原,南面則是可通往東城、彭城等重要的戰略城池,西面更是可通咸陽,如此一個對我來說是可進可退的城池,放棄了豈不是太過可惜。」
  王剪點頭道:
  「會稽郡確實是一個對我們將來的發展具有重大戰略意義的城池。我們此戰雖是不可強攻,但卻可智取。兵法有云:不戰而屈敵之兵,方為用兵之上策。此語之意即為以智克敵才是於我方最有利的方法。吳中富饒兵強,是為其利,但反之卻可成為秦之大患。現今天下大亂,陳勝王勢力如日中天,正步步逼進秦都咸陽,以致秦王朝諸多官僚,人人皆感自危。嘿,在此等情形下,我們如果對他們誘之以利,詐騙之反秦,必有許多人都會蠢蠢心動吧!」
  項梁聞言茅塞頓開的大喜道:
  「四哥言中之意是說,我們可以派人去遊說會稽郡守殷通,使他叛秦?哈!此計果真是大妙之極也!」
  頓了頓又向項少龍道:
  「三哥,此事我看還是交由我去辦吧!吳中原為我楚國之地,而我又為楚國名將之後,辦事起來定會方便許多。」
  項少龍遲疑道:
  「但是由得梁弟孤身涉險,卻教人怎麼放心得下呢?」
  項梁笑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三哥放心吧,我自會小心為是的。」
  項少龍走到項梁身前拍了一下他的肩頭,沉聲道:
  「好,就派梁弟去吳中誘說殷通!梁弟你一切自個珍重了!嗯,讓羽兒跟你前去,一路好彼此有個照應吧!」
  項少龍下這個決定是有目的的,因為歷史上記載的就是由項梁、項羽叔侄一起聯手殺死殷通,奪得會稽郡的,他決心賭他一把!成敗就看此一舉了!
  項梁正待推辭掉項羽跟他一起去冒險,項少龍卻己打斷他的話,語氣堅定的道:
  「事情就這麼辦了!我們等待著你的好消息!」
  項羽聞聽得將由自己和伯父項梁一起去會稽郡打頭陣,不得沒有絲毫懼色,反高興得在眾人面前連翻了幾個觔斗。
  紀嫣然和烏廷芳諸女則是一臉淒然之色,秀目均都恨恨的瞪著項少龍,讓得他只有背對著她們,目光不敢與之相觸。
  虞姬一張俏臉則是又是緊張、又是擔心、又是興奮,-雙烏黑發亮的眼睛情深似海的看著項羽,似是在叫項羽可要多加保重自己。
  項梁走到項少龍跟前,一語不發的二人緊緊的互握了一下對方的手,項梁激動而又顯得興奮的道:
  「三哥,我們去了!」
  項少龍面色凝重的道:
  「一切隨機應變,若事不成,但求自保,不可與敵硬拚。我會派人在城內接應你們的。」
  項梁感受得出項少龍對自己的關心,語含感激而又沉著的點了點頭道:
  「放心吧,三哥!為了羽兒,我會小心行事的!咱們會稽郡見!」
  紀嫣然諸女正哀客滿面的對著項羽千叮萬囑,叫他萬事小心時,項梁己走到項羽身邊沉聲道:
  「羽兒,咱們準備起程吧!」
  頓了頓又朝紀嫣然諸女道:
  「眾位嫂子,你們放心吧!我項梁縱然是粉身粹骨,也會盡力保得羽兒周全的。」
  紀嫣然緊握住項梁的左手道:
  「那……羽兒可就全靠你照顧了!唉,他……他現在終究年紀還小,還只是個小孩子,許多事情都是不懂,你……你可要好好的照顧他!」
  說到最後竟是雙目通紅,語音更是帶著泣聲。
  項梁甚感手足無措時,還好,項少龍來過來拉開紀嫣然,幫他解圍道:
  「好了,項弟他自會照顧好羽兒的!何況羽兒也是不小了,好男兒志在四方,應該讓他外出闖一闖的嘛!」
  紀嫣然卻是撲在項少龍的懷裡,一雙粉拳直擊他寬厚的胸部悲聲道:
  「你就這麼狠心!」
  項羽這時走過去拉過紀嫣然語氣輕柔的道:
  「娘,你們不需要為我太過擔心的了,我們這次次不是去打仗,只是去遊說殷通而己,談不攏就各走各的路拉倒嘍!他能把我們怎麼樣?」
  項羽這幾句幼稚的話讓得紀嫣然「撲哧」一笑後又哀歎道:
  「羽兒,你現在還不知人世險詐!唉,好吧,你去吧!好好保護項伯!」
  項羽聞言高興得撲進紀嫣然懷裡親了一口她後興奮的道:
  「謝謝娘!我一定不負所望!」
  二人騎上駿馬,揮手向眾人告別,策騎絕塵而向草原天際深處飛馳而去。
  看著二人從眼前逐漸消失的背影,紀嫣然等諸女的淚是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項少龍則是不知自己心情到底是沉重還是興奮。
  唉,羽兒和項梁去吳中的命運到底是好還是壞呢?希望歷史不會騙人!
  項羽、項梁叔侄均都懷著興奮和忐忑的心情日夜兼程的往吳中趕去。
  進得中原境內後,卻見到處都是一派招兵買馬的景象,劍拔駑張的反秦氣氛十分濃烈。
  項梁看著眼前的人來兵往,老大感慨的對項羽道:
  「這就是秦暴政導致的後果了!對於農民百姓來說,永遠是希望能有--位英明的君主施仁政以興天下的!物極必反!唉,若不是給繼承了秦始皇贏政的殘暴的胡亥在趙高、李斯等人的陰謀下篡位,讓性格正直溫和的太子撫蘇來管治現今大下的話,就不會出現此等景象的了!或許這就叫作天意使然,要讓秦王朝滅亡了吧!羽兒,今後的天下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當要記住這歷史的教訓!」
  項羽點頭應「是」時,卻突地聽得耳際傳來-聲冷喝道:
  「喂!你位二個人是幹什麼的?在這兵慌馬亂的時候還騎著馬到處閒逛?是不是嫌命太長了?哎,對了,不要擋往路!讓我們先走吧!我們可有急事要趕去吳中呢!」
  頂梁轉頭一看,卻見一個管家打扮,身材也算魁梧的漢子臉色顯得行色匆匆且有幾分焦急,見項梁灼灼有神的目光向自己投來,不禁朝他嘿嘿一笑,有點尷尬的道:
  「嘿:老兄,我們這裡因為有病人,所以請借借光,讓我們先行一下吧!嘿,方才心急下多有失禮望見諒了!」
  說完在馬上朝項梁微一拱手。
  項梁見他臉色正色,言語間雖是起先有點不客氣,卻實是對自己二人一片關切的好意,當下心生好感,心念一動,對他報以微微一笑,邊拱手道:
  「不知兄台貴屬何人生病,在下項梁,對醫術略懂-二,或許可以幫得上一點忙呢!」
  那漢子臉色一喜,正持發話,這時車隊中間最為華麗的一輛馬車中傳出一聲清脆說耳而又顯急促的聲音激動的道:
  「徐靖,跟你說話的是一位大夫嗎?快請他過來,讓他看看治兒的病情到底怎麼樣了?唉,能控制-下病情也是好的!到了吳中,就可去請名醫扁鵲先生的孫子扁興來為潔兒治病了!」
  那叫徐靖的漢子恭敬的成了聲「是」後,興奮而又嚴肅的朝己策馬轉身向自己等行來的項梁道:
  「原來是項大夫,在下多有失敬!」
  頓了頓又道:
  「我家夫人有請項大夫上馬車去為我家小姐診治一下,看看她到底患的是什麼病,若是先生能治的話,在下等自是感激不盡,必會重謝先生的。」
  項梁對醫術本也是確算得上略通一二,因他出身將門之後,楚國末被滅時家中自是有得條件讓他能讀得各類名家經典、兵法,同時亦有收藏有諸多的醫學名著,他也偶而翻閱一下,現刻想不到果也能派上點用場。項梁聞言從馬背上躍下,叫項羽為他看好馬匹後,隨了那徐靖往那輛華麗的馬車行去。
  進了車內,項梁感覺眼前豁然一亮。
  原來這馬車內不但寬敞明亮,佈置得華麗整潔,且還有一個讓人泛起驚艷感覺的俏麗夫人。卻見她穿著一身素白地淡黃鳳紋的貴婦服裝,高雲鬢,淡素蛾眉,充滿著清雅誘人的風情,俏麗中帶著貴氣的動人氣質。一張秀麗的俏臉上微微流露出幾許淡淡的哀愁,讓人感覺別有一番楚楚動人的柔弱美姿。
  在馬車的右側有一張紅木做的臥榻,榻上睡著一個同是俏麗無比的少女,瓜子般的精緻臉龐絕沒半分可挑剔的瑤疵,輪廓分明若經刻意雕削,清秀無倫,年齡絕不會超過十五,烏黑的秀髮意態慵懶的散落枕上被上,襯托得她露出被外的玉臉朱唇,粉藕般雪白的手臂更是動人心弦。但是她那俏臉上的蒼白,朱唇的青紫卻是明顯的顯出此睡美人兒是在重病之中,讓人不自覺的生出幾許沉沉的憐愛之心。
  那秀麗高貴的夫人檀口輕啟的緩緩道:
  「先生就是項大夫了吧,妄身善柔還請先生能夠妙手回春,救得我女兒秀潔,此生定當對此大恩大德銘記在心。」
  說完從榻沿上站起,嬌軀微微躬下,朝項梁拂了拂。
  項梁並非如項少龍般風流之人,驚異片刻就己定下心來,還以一禮後坐到榻前,伸出大中食三指按在床上病美人隴脈寸關處,將《玄意心法》運至第二重,發出的真氣自丹田提至腹中、再經太陰肺經運到大拇指少濟穴中送出。在病美人身上的經脈運行了一周天,發覺美女的足太陰脾經和足少陰腎經均都陰滯不暢,似有一股極為陰寒之氣使兩經內的血液凝固起來。
  看來此女從小就陰經失調,患的是五明絕脈之症,據醫典上說此五陰絕脈患者絕計不能活過二十歲,且目前還沒有什麼藥物可治。
  唉,如此的一個朝氣蓬勃的少女卻患有此等絕症,才見天正是不長眼睛。
  項梁長長的歎了-口氣,面色凝重而又哀傷的輕聲道:
  「夫人,令千金所患的是--種叫作五陰絕脈的疑難絕症,在下……。」
  夫人聞聽得項梁能診斷出愛女患的是什麼病,當即大喜,愁容微展道:
  「潔兒自小就陰經失調,諸多大夫診斷確是為陰脈有毛病,聽先生能知此症為何名,定是有得解救之法了?」
  項梁搖頭歎道:
  「這個……在下實在是愛莫能助,請夫人另請高明吧!唉,據在下所知,此病天下間尚還無人能治,夫人……」
  項梁的話還沒說完,那夫人卻已是玉容慘變,形態凶神惡煞,大改以前的貴婦斯文之態,秀日圓瞪項梁,衝著他吼道:
  「你的醫術不高明,就胡亂下什麼定斷!你……給我滾!」
  項梁雖是被罵,但卻並不感氣惱,反能深切的體會出夫人愛女之心切,因他也曾嘗過病失侄兒項羽的悲痛,當下安慰道:
  「夫人,你還是多多保重自己吧!在下告辭!」
  說完就下得車去,迎面碰上徐靖看著自己的森寒冷臉。
  那夫人剛說了聲:
  「你滾啊!」
  突地又驚喜的道:
  「啊!潔兒,你醒了!」
  項梁聞言果見那少女睜開了一雙無神的秀目,望著那貴夫人,蒼白的臉上不知何故顯上了些許紅潤之色,輕低的叫了聲道:
  「媽!」
  隨後又不語了,不經意的瞧了陌生的項梁一眼。
  徐靖這時也是露喜色,正待讓過項樑上前去慰安那夫人,夫人卻突地轉頭起身衝上前一把拉住項梁道:
  「項大夫,治兒被你搭脈診斷一番,就已甦醒過來,你定有得什麼高明的手段不願使出來。妄身求求你了。救救我潔兒吧!無論多少價錢我都願付給你!」
  項梁這時心中一動,暗付道:
  「難道《玄意心法》所發出的至剛至陽之氣可以克制少女體內經脈中的陰寒之氣?如此的話,看來倒是可試試看,能不能救得這可愛的少女!」
  心下想來,臉上神色一緩,扶起又向自己行禮的責夫人,沉聲道:
  「在下真的是沒有把握治好令千金的病,不過我方才想到了一個以陽逼陰的方法,或許可以治得此症,但還是沒有絕對的信心,只可以試它一試!」
  夫人大喜道:
  「不管先生能不能治得好潔兒的病,只要你盡力了,賣身也還是對你感激不盡的!」
  說到這裡,頓了頓又道:
  「先生說得以陽逼陰,是否是用至陽至剛的藥給潔兒服用,以化解她體力的陰寒之氣?若是此法,是沒得什麼用的。這麼多年來,妾妄身想過許多方法和請過許多名醫為潔兒治病,可都是功效不大。對於這以陽克陰之藥物治療也己試過,可還是不見什麼起色。方纔我見先生為潔兒搭脈時,似乎送入了一股真氣自她體力,以致使得治兒醒來。不知先生所說以陽逼陰,是否是用至剛至陽的真氣逼出潔兒體內的陰寒之氣呢?」
  項梁大詫道:
  「原來夫人不但也精曉醫術,且還懂得武功啊!在下倒是多有眼拙了。」
  夫人俏臉微微一紅道:
  「嘿,久病成良醫嘛!為了潔兒之病,這麼多年來四處奔走,尋訪名醫,久之也便略通點醫理了。至於武功,先夫也曾是習武之人,因此也可看得出一二,看書卻是一竅不道,倒教先生見笑了。」
  頓了頓又道:
  「對了,先生還未說出你所說的以陽逼陰為得何解呢?」
  項梁笑道:
  「這個正如夫人所說,此五陰絕脈之症,乃是與生俱有的,藥物治療治標不治本,多之反成為害。五陰為手太陰肺經,手少陰心經,足少陰賢經,足太陰脾經和足顧肝經,五陰絕脈就是五陰中的經絡血氣與任督二脈中的所有穴位中的血液因經路血液中陰寒之氣太甚,以致流暢不接,時間久之經血積澱不流,也就會倒之患者死亡。陽克陰,陽剛之氣運入患都者此五陰經脈中,使得寒氣釋和,經血便暢,但要徹底打通逼出天生的寒陰之氣卻是非常之難。在下的玄意真氣雖可克制令愛體內寒氣,但也不能一朝-夕就把她治好,或許還會失敗。再加上在下出有要事在身,所以現在只能略盡微力,暫時克制一下令愛的病情不致擴散。至於要治癒她,夫人還是到得吳中後,去請神醫扁鵲之孫扁興為她治療吧!」
  夫人聞言卻是欣喜的道:
  「先生有事要辦,無妨先行去得,但卻請留下先生所居之處,好讓妾身日後尋之,登門拜訪再次求醫。」
  項梁間言卻是不知以對,因為自己等的居住之所乃是當世隱居之地,不得隨便說與外人知曉,何況自己等正要起兵反秦呢?如此-來,居所之地更是不能讓外人知了,免得壞了大事。
  唉,自己可也正是自惹麻煩上身!因對這管家徐靖心生好感,聞聽得他方有病人,心生側隱之心,毛遂自薦的說什麼自己懂得醫術,這刻可是給弄得下不了台啦!
  心下想來,當下嘴上諾諾道:
  「這個……這個……唉,在下叔侄二人所居之家已因戰亂毀去,這刻是想去大澤鄉一帶投奔陳勝王去的。」
  項梁對眼前這讓他感覺楚楚憐人而又有著幾份男兒心性的美麗夫人說謊,不禁心下覺著有虧,老臉微微一紅。
  夫人聽他如此一說,俏臉上的喜色頓然黯了下來,洩氣道:
  「這叫妾身日後如何去尋得先生呢?唉,這刻為什麼要爆發什麼見鬼的戰爭呢?」
  頓了頓,忽而又秀目熱切的望著項梁道:
  「先生中不可以暫時不去投靠陳勝王呢?只要你醫好了我潔兒的病,妾身當給你千兩黃金以示酬謝,那足夠你和你侄兒二人舒服的生活下半輩子了。昭,妄身可以先付一半訂金給你。」
  此等厚酬確是醫例中從未有過的了,就是秦始皇太醫,一輩子恐怕也賺不得這麼多金子,如此條件,確實是夠誘人的。
  但是可惜的是遇上的是不缺錢花,只想成就大事的項梁,只見他故作嚥了一口唾沫,露出詫驚的羨慕神色,良久才平靜下情緒道:
  「嘿,這個……在下若醫不好令千金,那……我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羅!但是跟了陳勝王,定可過得上不愁吃穿住行的日子。」
  夫人玉臉一變,正待說話,車廂外突地傳來了項羽不耐煩的聲音道:
  「梁伯伯,你怎麼還不出來嗎?太陽快要下山了,我們還要急著趕去吳中辦事呢!可不要讓爹他們等急了。」
  夫人聞言臉色倏地一寒,項梁卻是暗暗叫糟。果然聽得夫人冷冷的道:
  「先生不是說要去大澤鄉嗎?為何令侄卻是說去吳中呢?你是不是不想耗損勸力為我潔兒治病?那你為何要騙我呢?照直說就是了嘛!那樣我或許不會生氣的。但是現在,哼!我卻是非常非常的生氣!我絕對不允許你離開我馬車半步,否則我就自殺死給你看!我想你自命為俠義之輩,不會見死不救的吧!」
  說到最後竟是杏眉倒豎的瞪著項梁。
  項梁聞言哭笑不得,想不到這夫人柔弱的背後不但隱藏著刁蠻的個性,現在並且還對自己耍無賴手段,不由得大感頭痛。
  惡夫人這一招卻也施個正著,項梁生性就喜樂善好施,悲物憐人,如項少龍-樣天生一副俠骨柔情心腸,怎正會見死不救呢?
  但去遊說會稽郡郡守殷通之事卻也迫在眉睫,自己怎可因得此事而誤了大事呢?
  猶豫間,項羽在外面直敲車廂壁板道:
  「梁伯伯,你是不是在裡面睡著了嘛?哎呀,什麼病人那麼至關緊要嗎?我們快趕路口巴!」
  項梁進退不得問,心想自己是不能拖時間了,如若夫人不放自己走,說不得只好用強。
  心下想來,當即臉色一沉也冷冷道:
  「夫人無論用什麼威脅在下也沒用,因為我確實是有著重要事情要辦。最多我避守諾言,運氣為令干金舒活-下經脈,至於今後要找得在下,-是在吳中郡城府中去找我,一是在下已不在人世了。」
  說完-雙虎目神光閃閃的盯著夫人。
  夫人心中一愣,不明他話中之意,不由發問道:
  「先生此語何意?難道你們……」
  項梁打斷她的話,有點落漠的淒然一笑道:
  「在下事情,夫人就不要問了。如若在下進得吳中後能有得命在,自是義不容辭的盡力救得令愛,但若在下不幸身亡,那就什麼也不用多說了。好了夫人,請人扶起令愛坐正,好讓在下發功為她療傷。」
  夫人這時卻也不再發惡,只是無限哀怨的望了項梁一眼後,倒也默默的扶起又己睡熟的愛女,目光卻是低沉下來似是在回憶著什麼往事似的,嘴角竟不自覺的浮起一扶淡淺的微笑。
  項梁向車廂外焦燥不安的項羽打了個招呼,叫他再候一會兒後,走到那少女身前,叫夫人端著她的玉臂,盤坐榻上,默運《玄意心法》,把功力提至自己所練到的最高層次--第三重,雙臂緩緩抬起,抵住少女雙掌,真氣由掌心勞宮穴發出,直鑽對方太陰肺經和少陰心經,接著循臂導入對方腹中穴,再逼至丹田,讓自己真氣在少女體內任督二脈循環一周後,讓真氣循之對方足底湧泉穴,最後來湧泉穴送至少陰賢經,太陰脾經和頒陰肝經所到處,蔽滯的五陰經脈頓時勢如破竹的被他用玄意真氣打通。
  夫人和徐靖緊張的看著二人臉上神色時,少女突地「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並且睜開了本是沒精打彩的秀目,這刻卻回復了不少神采。
  夫人大喜道:
  「潔兒,你感覺如何?」
  少女聲音顯得有些沙啞但卻中氣十足的道:
  「娘,我感覺我的渾身象滋生了許多力氣呢!」
  夫人聞言喜極而悲的哭聲道:
  「潔兒,快謝過為你治病的項伯伯!」
  那潔兒卻也乖巧聞聽得母親之言,當即就著跪坐的身子朝項梁深深躬了一禮道:
  「潔兒謝謝項伯伯救命之恩!」
  項梁老臉一紅,擦了擦滿頭的汗水後,尷尬道:
  「嘿,姑娘不必如此多禮,在下只是略盡微力罷了!至於要徹底治癒你的病,就看你將來的造化了。對了,夫人,在下有要事在身,現刻就先行告辭了,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朝夫人、徐靖、少女三人一拱手後,正待步出馬車時,突聽得項羽的怒喝聲道:
  「他媽的,你們這些千刀殺的秦兵,死到臨頭了卻還如此發橫!看我項羽怎麼收拾你們!」
  項梁聞言心中大驚,怕得項羽惹出什麼禍來,當即衝出車外,卻見二十多個秦兵正在攔路搶躲避戰亂的逃亡百姓財物,項羽則策了烏駿馬,解除下麟龍神鞭,若狂風般往秦兵衝去,手中長鞭黑影邊閃,當即有二三個秦兵被掃翻在地,滾地抱頭哭爹喊娘起來。.
  此地已是吳中所屬縣城,若殺死這些秦兵,必會給自己與殷通的談判造成隔閡。因為殷通可能會說你既是來找我談判的,就不應該在我的地頭殺我的兵將,你們現在如此作來是根本沒反我放在眼裡,咱們還談判個屁啊!說不定因此一怒之下要殺了咱叔侄二人。唉,我死了還不打緊,但若羽兒出了什麼差錯,我可就萬死不抵其咎了!
  心正電閃中,項梁運氣沉聲喝道:
  「羽兒,不得出手傷人!給我回來!」
  項羽正打鬥盡興,聞言抖出一道鞭影,氣呼呼的罵道:
  「他媽的,便宜了你們幾個狗兔崽子了!」
  隨後策馬極不情願的馳到頂梁跟前,委屈的道:
  「伯父啊,這幫傢伙真該死呢!何故叫我收手?讓我殺了這些為虎作張的傢伙不好嗎?他們少一個,這世上就少一個冤魂!」
  這時,那自稱善柔的貴夫人和管家模樣的徐靖以及那剛被項梁稍稍治癒點的少女都步出了車廂,見著項羽騎在烏騅馬上的威風凜凜之姿,心裡不禁各個都暗聲喝好。
  徐靖見得那隊被項羽懲罰過官兵向自己這方凶神惡煞的衝過來,劍眉一皺,臉上隱隱生出一股殺氣,湊到善柔耳邊低聲道:
  「夫人,怎麼處置這幫狗奴才?」
  善柔面不改色的冷靜道:
  「咱們先靜觀其變,待得事情弄得不可開交時再出面制止。哼,這些狗秦兵,確實是殺一個為這世上多造一份福!」
  徐靖聞言看著己越逼越近的秦兵,但卻還是退站在善柔身後,同時暗暗使了眼色身旁的副手,示意他去聚合人馬,右手也輕按劍柄,似是隨時準備出手保護善柔似的一副忠心耿耿模樣。
  不多時,二十幾個秦兵己策馬逼至身前,停了下來,其中一個滿臉橫肉,體高健壯的三十幾歲似是眾兵頭腦人物的漢子朝著眾人怒眼橫瞪道:
  「他媽的膽敢出手傷我兄弟,吃了豹子膽了?喂,你那小於自斷一臂,本官爺今天就放了你們!否則,嘿嘿,就留下小命及這裡所有馬車!」
  說完一雙賊眼骨溜溜的在善柔和解秀潔身上轉來轉去。
  善柔冷哼一聲,粉臉露出煞氣,但還是抑住了胸中怒火,只是目光冷冷的看著那軍官。
  項羽正想回敬這扯高氣揚的傢伙幾句,項梁瞪了他一眼,使他本己到嘴邊的話又給硬生生的逼了回去,極不舒服的渾身扭動著。
  解秀潔看著項羽一臉委屈的滑稽之態,禁不住臉聲的「撲哧」一聲笑出,但旋即覺出此時此情自己笑得不合時宜,馬上也強抑住滿肚笑意;一張俏臉給漲得泛起艷紅。
  項羽尋聲朝解除秀潔望去,心中本是對她嘲笑自己感到極不舒服,這刻見到她俏麗的玉容和那漲紅的臉蛋以及那雙靈活而又顯出點淡淡哀怨的秀目,不由得想起虞姬,心中的不快之感當即釋然,反莫名其妙的對她生出一種親近之感。
  項羽和解除秀潔你瞪著我我瞪你的對視著時,項梁發話道:
  「這位官爺,在下侄子年輕火氣過旺,得罪貴屬,真是不該。這裡有十兩金子算是在下給他們的療傷藥錢罷。對了,我們與這位夫人等只是剛剛相識,沒得關聯,還請官爺高抬貴手,不要為難為他們。」
  善柔想不到項梁身犯險境還為他人著想,而不把自己等拉下水以充實自己的實力,心下不禁對這剛運功治療自己女兒的漢子更增幾分好感,秀目目光複雜的望著項梁,似是勾起了她對往事的深深回憶。
  唉,此等臨危不懼的英雄氣概,多像當年的項少龍啊!對了,少龍,你如今在哪兒呢?你可知道柔兒多麼需要你的幫助啊!
  那軍官接近項梁推過來的黃金,臉色稍稍緩和了些,但還是冷喝道:
  「他媽的,這麼一點金子夠給我兄弟們的治傷錢嗎?你知不知道,我這幾位兄弟均都上有爺爺、奶奶、爹、娘下有兒子、女兒各十個,他們可全都靠兄弟們領了錢回去養活。這麼一點錢,夠嗎?嘿嘿,不過要是你能把這兩個妞孝敬我們,我們也就拉倒。」
  說完眾秦兵均都捧腹大笑起來。
  徐靖再也忍耐不住,暴喝一聲道:
  「他媽的,狗奴才,斗膽!」
  話音剛落,手腕一抖中已有一把鐵製折扇閃電閃自他手中飛出,直射那軍官。
  軍官見了心神大驚,卻也還真算「有點功夫」,慌亂之中自馬背上滾了下去,險之又險的避過這致命一擊。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