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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 尋龍記 作者:無極 (連載中)

第四十一章 公子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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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羽本是見著項梁對那軍官如此的低聲下氣,而那傢伙卻還不識抬舉的更加囂張,心下甚覺十分惱火,這刻見那軍官被徐靖一扇擊嚇得如此狼狽,又不由得捧腹大笑起來。
  那軍官受得如此奚落,不但沒有收斂狂態,反還惱羞成怒的指著徐靖氣極敗壞的道:
  「你……你他媽的想造反啊!竟然膽敢刺殺朝廷命官!兄弟們,給我把這幫膽大包天的刁民全給抓起來!他媽的!老子不抽他們的筋、扒他們的皮、飲他們的血、都難以洩得心頭之大恨!」
  二十多名秦兵聞言,頓時如狼似虎的張牙舞爪著把項梁、徐靖等一眾人給包圍了起來。項梁心裡暗自長歎道:
  「看來今天不動武是不行了。唉,希望不會因此而妨礙得與殷通的談判!」
  徐靖和那善柔夫人卻是嘴角皆都露出一絲冷笑,一副毫不緊張在意的樣子。
  二十多名秦兵雖是圍住眾人,但卻皆都被徐靖剛才所露的那一手「鐵扇飛技」震懾,一時轉來轉去大聲喝叫漫罵起哄。
  善柔夫人柳眉一揚,顯是受不得此等眾秦兵的凶焰,突地衝著徐靖冷喝道:
  「給我好好的教訓這幫不知進退、不識好歹的傢伙!」
  徐靖也似早就想出手殺殺這幫秦兵的囂張狂態,聞言欣然應了一聲「是」後,身形驟然一晃,手中鐵扇同時一抖,發出破空的「哩哩」之聲,往與他對面的兩名秦兵快捷的擊去。
  那兩名秦兵見狀大驚,忙舉手中長矛發動迎擊,只聽得「當當」兩聲兵器相擊之聲,秦兵長矛被徐靖鐵扇震開,而徐靖身形仍是不停,掠閃至兩秦兵身前,手中折扇左削右劈,頓刻只聞兩聲慘叫,兩秦兵一人抱耳一人捂鼻,手中長矛扔在一邊,蹲下身子哇哇直叫,鮮血隨著掩耳捂鼻的手指夾逢中溢流出來。
  項梁見了心中暗驚,想不到這徐靖竟然是個武林高手,只一招便讓得兩秦兵一人去耳一人掉鼻,並且看似他不想殺人,否則兩秦兵現在必已是躺倒在地上的兩具死屍,而不只是受得如此些微「輕傷」了。不知這善柔夫人是何等來歷?竟然能請得如此高手作她保留!
  項梁心念轉動之時,眾秦兵已是又驚又怒的發動了全體攻勢,其中有八人向徐靖圍去,似是把他作為眾人中的強敵。其他十二三個人則向項梁和項羽圍來,而那軍官則領了兩名秦兵向善柔和解秀潔淫笑著撲去。項梁見狀對就在身側的項羽低聲道:「這些人交給你處理了,我去救那母女倆!記住,可不要鬧出人命來!否則;我們此行或許會因此而功敗垂成;甚至險境重重!」
  項羽邊揮動手中麟龍宰鞭迎擊攻上來的秦兵邊漫不經心道:,
  「知道了!你快去救人吧!」
  項梁聞言雖是對項羽還是不放心,但又因掛牽著善柔母女倆,當即拔出佩劍,格擋逼開向自己攻來的兩名秦兵,身形往前急衝朝善柔那邊趕去,但眼前所見的景象卻讓項梁又暗感驚詫不已,直笑自己今天可真是看走眼了。。原來這善柔夫人不但不「柔」,反是個劍道高手。卻見她手中長劍陰柔飄忽而又快捷狠辣,兩名秦兵己被她各削出一臂,而那軍官卻被她像貓戲老鼠般給戲弄得手忙腳亂,滿頭大汗狼狽之極,只讓得解秀潔在一旁看了「咯咯」嬌笑。
  善柔似己不耐煩與他玩「遊戲」了,劍倏地一變,卻見她手中長劍一圈,最後突地停住,卻已架在那己被嚇得屁滾尿流的軍官脖子上。
  善柔冷冷的看著軍官的熊樣,粉臉上顯出厭惡的不肖之色,沉聲喝道:
  「要想活命的話,就叫你的手下住手!否則,哼!我叫你狗頭落地!」
  說著豐中長劍往他脖子靠過了寸許,頓刻被鋒利的劍鋒劃破皮層,冒出血絲來。
  那軍官此時已是凶焰全熄,小命已給握在人家手上,那還敢不從善柔的話?隨即顫顫嘮嘮的喝道:
  「兄……兄弟們,給我住……住手!」
  那些官兵被項羽和徐靖打得已是皆都鼻青臉腫,只差沒有哭爹喊娘,聞言哪還有得什麼勇氣鬥志戀戰?忙都晃身退開,在一邊呻吟起來,目中驚懼而又怨恨的看著項羽、徐靖。
  善柔手中長劍緩緩的從那軍官脖上拿開,冷喝道:
  「滾吧!下次不得為惡!」
  那軍官慌忙閃身退離到己在「敗軍之師」的秦兵叢中,原本嚇得蒼白的臉上頓刻又恢復了些許血色,目光極其怨毒的看了善柔一眼,外強中乾的衝著她喝道:
  「好!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但還請留得姓名居住之所來,好讓我和眾兄弟日後登門向夫人致謝此次的教訓!」
  說話一派老練的江湖語氣,讓人可以猜知他當兵以前必為在江湖上混的人物。
  徐靖冷笑一聲道:
  「就憑你們?我想還不夠資格向我們及程下劍派來尋仇?」
  軍官聞言臉色劇變道:
  「程下劍派?你們是國師曹秋道的門人?啊!這個……屬下等有眼無珠,得罪夫人和公子!還請能網開一面,放過屬下等一條狗命!以後有得什麼差遣請儘管吩咐!屬下用語是趙高公公手下四大法王之金輪法王的手下,奉命來吳中視察亂臣賊民群盜山寇動靜的,所以對路上流民均進行查尋盤問,以致冒犯夫人和公子。」
  說完率先向善柔和徐靖行禮,顯得低聲下氣之極。
  原來當年齊國被秦滅亡後,「劍聖」曹秋道的程下劍會頓成為秦始皇首要殺戮對象,眼看著一生心血將要付諸東流,曹秋道痛心之極,竟在危難臨頭之際,屈膝向秦始皇投降。秦始皇見其武功絕高,於是把他收為了自己的貼身保漂。
  期間,曹秋道本也多次想刺殺他,但一來因自己劍會的所有劍手均被秦始皇逼服了一種叫作「仙樂丸」的慢性毒藥,每年均需向秦始皇索取一粒控制毒藥擴散的解藥,否則將毒汁攻心,慘叫七日七夜而亡。
  二來在與秦始皇相處期間,覺出他確是一代雄才偉略的霸主,漸漸對他生出敬服之心。二者合起來使得曹秋道競心甘情願的作秦始皇的忠實走狗。當年張良和大力士滄海君在秦始皇至陽武搏浪沙巡遊途中,用大錐刺殺秦始皇未遂,其首要功勞就屬曹秋道。滄海君投下大鐵錐的至命一擊,被曹秋道的絕世劍法給挑開而擊中副車,使秦始皇倖免於難。
  於是允許其再次組建程下劍派,作為朝廷的秘密殺手,專門刺殺那些六國逃亡的將門貴族之後。因此殺手組織是朝廷的至高機密,所以秦始皇在位期間,曹秋道和他的程下劍派還甚少有人知曉。
  秦始皇死後,曹秋道從主子身上潛移默化滋後的權勢慾望頓刻暴漲,秦二世胡女一即位便要求其封他為國師,且允許他公開身份。
  此時的曹秋道在秦王朝中暗植的勢力也已是根深蒂固,再加上他手上掌握了秦王朝最大的殺手機構,因此使得胡亥和趙高不得不對他心懷忌憚。為了把他籠絡為己用,於是便答應了曹秋道的要求,奉他作了秦王朝的因師。
  面對這樣一個權傾朝野的權貴國師門人,那軍官自是作極力逢迎巴結,因他也曾聽說過曹國師有一位嬌美的女愛徒,要是眼前的這位夫人便是此女,那他先前得罪了他們,要是她去趙公公面前告自己一狀,憑他這樣的小角色,就是有一百條小命,也定都會將受趙高所施的酷刑悲慘而死,甚至會給誅連九族。
  想起那些刑罰的酷烈程度,那軍官牛高馬大的身軀便不由自主的微微發顫。
  秦王朝法律的殘酷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連坐法」,即一人犯罪,不僅罪及妻李室家,而且還罪及九族;二是「輕罪重罰」,即只要犯了一點小罪,也會受到酷烈的懲罰。
  其中死刑就有四種,一是戮--先加以精神上的摧殘,然後殺死;
  二是棄市--以刀刃刑人於市;
  三是碟--凌遲處於市。
  四是定殺--對麻瘋病之類忠者罪犯,拋入水中淹死。
  其它還有「梟首」、「車裂」、「腰斬」、「體解」、「剖腹」、「抽脅」、「煮烹」等等五花八門,陰森可怖的死刑。
  次於死刑的就是肉刑,即折人肢體,鑿其肌肢,是使受刑人生理至殘的刑罰。其中又有鯨刑,又稱墨刑,先以刀劃破面部,然後在傷口處徐上墨炭,使受刑者臉上留下水桓的印記,這種刑罰既是肉體折磨,又是精神摧殘。還有別刑、別形、宮刑等等。善柔見著軍官的小丑之態,心下鄙惡不己,但聞聽得他是趙高屬下的手下,惱怒之氣又候地升起,冷笑道:
  「哈!原來是有得靠山在背後撐腰,所以如此囂張,連我稷下劍派的人也不放在眼裡!哼,我倒是要去找那趙高老鬼評評理來,問他是不是連我師父曹國師也沒放在心上?竟叫幾個爪牙來欺負我善柔!」
  那軍官聞聽得此言,當即嚇得雙腿發軟,若不是他身後的兩名秦兵把他扶住,就差點給癱倒在地,雙目驚恐失眼的望著善柔。
  啊!想不到眼前此女裡真是國師曹秋道疼愛非常的唯一女徒。據聞曹秋道收得了她兒子解飛作為他的衣缽繼承人,雖只十四五歲,但卻已是穆下劍派的少門主,一身武功在曹秋道的悉心栽培下,也已是高深得讓人難以估測,因為聽說解飛服食了曹秋道給他的當年秦始皇追求長生之藥時贈給曹秋道的一枚千年朱果,使得其內力得果相助而大增,也是一位權傾宮廷灼灼炎手的大紅人。因解飛母親善柔不願參與那勾心斗用的官場相爭,所以一直都是閒遊民間;但在她身邊護衛的卻有二大程下劍派的頂尖級高手--徐靖和莫為。
  這……這次可玩完了!若此女煞星真的去趙公公面前告自己一狀,那後果將……
  軍官越想越怕,已是嚇得滿頭大漢,突地「撲通」一聲跪在善柔面前,左右開弓自己狠狠的連扇了十多巴掌自己的臉頰後,腫起的嘴巴發出含糊不清而又顫顫的聲音道:
  「請夫人開恩!小人罪該萬死!小人罰該萬死!」
  說著「咚咚咚」的連連叩起頭來,額上竟是紅腫滲血。
  項梁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這些變故,表面上雖是不動聲色,但心下卻是掀起萬丈思潮。
  「劍聖」曹秋道!當年以劍法堪稱當世無敵的齊國劍道高手,想不到銷聲匿跡這麼多年,竟是去作了秦王朝的爪牙!還有宦官趙高的什麼四大法王,看來均都是武功卓高的頂尖級高手。秦王朝的實力可也還真不低呢!
  嗯,這夫人是曹秋道的至愛女徒,自己何不與她借為她女兒治病的機會多多接近,從她口中套出一些這程下劍派的秘密來呢?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呢!那麼耗去兩天時間也是大為有價值的!就這麼辦!
  項梁正打定了此主意時,突聽得善柔又冷冷的對那軍官道:
  「好了,起來吧!以後再也不要如此為非作歹了!農民百姓起來作反就是因你們這些秦王朝的敗類所導至的!」
  那軍官聽得此言如逢大赫,高興得感激涕淋的雙連叩了幾個響頭,說了許多仟悔恭維的好話後,領了眾「殘兵敗將」,狼狽而逃。
  善柔這時轉過身來,目光冷冷的朝著滿臉驚愕的項梁、項羽叔侄看了兩眼後,雖是面帶微笑但聲音卻是硬冷如冰的淡淡道:
  「你們二人現在既己知道了我們身份,就得給我守口如瓶的保守這個秘密。當然最好的守秘辦法就是殺了你們二人滅口,但我看你們二人身手不凡,且醫術也不錯,就故且收留下你們作我身邊的待從吧。不過,你們得給我服下這兩粒「山樂丸」,如此我才可以放心的不怕你們逃跑!」
  說到這裡,手上己從革襄裡掏出了兩粒顏色晶瑩如玉若碗豆般大丹丸,接著又冷冷的道:
  「現在給兩條路你們選擇,一是死,二是服了此丹丸。不過我話說在前頭,你們服了此「仙樂丸」後就不得逃跑,否則七日七夜慘叫而死!」
  這番話從這看似嬌柔的美女口中說出,只讓得項梁感覺渾身有一種冷嗖嗖的寒意,正持開口答話,項羽已搶先冷笑道:
  「你把我們當作敵人了,是不是啊?任由得你擺佈啊,看你這樣子長得漂亮,想不到卻有一副蛇蠍心腸?嘿!你算得個什麼東西啊?我們為何要聽你的話?對了,伯父,我們還有得要事辦呢!跟這婆娘羅咳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了,我們快趕路吧!」
  說完目光不經意的瞪了站在善柔身邊的解秀潔一眼,似是在說娘如此狠毒,你也定是差不多的了,還虧我先前還對你心生好感,真是浪費心情!若不是我有事在身,真得好好的教訓你們一頓,叫你們嘗嘗那軍官受辱的那種滋味!
  善柔似是想不到頂羽小小年紀,火氣卻是這麼大,似乎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不禁心生惱怒,嬌喝道:
  「小鬼!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惹火了我,我定把你給大卸八塊!」
  項梁聞言也不禁大為火光的冷聲道:
  「夫人說話可不怕大風給閃了舌頭?雖然你是「劍聖」曹秋道的愛徒,但我們可也不會怕你分毫來著!」
  徐靖這時插口喝道:
  「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好!就讓我徐靖來掂量掂量你們的斤兩,看看你們夠你們夠不資格說出那麼狂傲的話來!」
  話音剛落,手中鐵扇一抖,就閃身向項梁攻來,其勢快疾如電,有若長虹貫日。
  項梁雖覺對方殺氣逼湧迫體而至,卻也毫不慌亂,腳踩家傳「星雲百變」步法,手中長劍在身前劃出一道圓弧,防守住對方攻勢。
  徐靖一出手就殺著,本想借此搶得攻敵先機,但項梁隨手一招卻把他攻勢全破,且對方長劍還有若長江大海一般,隱隱含著一驚,頓知對方確也是個武道高手,當下不敢大意,折扇點、桃、削、劈、砍等招式從各種不同角度連連使出,一時扇影頓罩項梁全身上下。
  項梁在扇影中竄開來竟是受氣四溢,劍嘯破空之聲不絕於耳,劍芒發出的寒光如一團光亮奪目、的氣團般翻滾在徐靖的四身左右。
  徐靖頓感對方劍招發出的氣勢讓自己壓力倍增,折扇攻勢竟是難以施出,只得改攻為守,再過十幾招下來、已是顯得有點手忙腳亂。
  見徐靖敗象己現,項羽頓時次時嗤笑道:
  「哈!還想來掂我項伯的底細?想不到自己卻出醜了!真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項羽在父親頂少龍的熏陶之下,也不自覺的學會了許多在他們這個時代所沒有的新鮮語句,這刻就是「學以致用」了。
  解秀潔果是對項羽最後的一句話感到了新奇,不由得眨著一雙美麗的秀目問頂羽道:
  「什麼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項羽聞言一愣,他自己從父親項少龍學來的這句話也是一知半解,不明其意當下也學著父親項少龍胡亂解釋道:
  「這個……就是我們那裡啊,有個叫王婆的老婦人,把尚還沒有成熟的西瓜也拿去賣,說是天下間最甜最好吃的西瓜;嘿,這徐靖卻也是如此了,自己武功也不過是三腳貓的幾招把式,卻自吹自擂的說自己是什麼武功天下第一的武林盟主似的,真是可笑可歎亦可悲也!」
  最後幾句話學足了項少龍的語氣架勢,讓得善柔瞧了為這一怔,思想萬千的又想起了昔日情人項少龍來。
  唉,少龍、你們現在到底在哪兒?沒有給贏政那忘恩負義的傢伙給害死吧?
  項少龍等被秦始皇殺死於烏家牧場的消息已是暗地裡傳遍天下,善柔自也不知道小盤因念著舊情而最終放過了項少龍之事。其中李斯、尉僚等有限的幾個人且是知道項少龍沒死,卻也被秦始皇嚴令不得洩此機密,否則將受嚴懲,所以當今天下間沒得幾人知道項少龍還活著。
  但曾經跟項少龍至為親密的人。自是都會希望項少龍沒死的了,因為項少龍的武功機智在他們心目中都像是神一般,怎麼會輕易死去呢?不過大家也只能是猜猜,事實到底如何,卻是沒人知道。因為項少龍一直隱居塞外未曾出關,他們又怎會知道項少龍到底是死是活呢?
  善柔正因瞧見項羽頗像頂少龍的神態而思緒出神的想著往事,解秀潔這時又詫異的問項羽道:
  「三腳貓的把式又是什麼招式呢?」
  項羽想不到這小美人對事物都如此好奇,而自己卻對父親偶而講起的像這些新鮮詞語出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聽了小美人的問話,不由得大感頭痛,有點不耐煩的答道:
  「這個嘛,嘿就是我們那裡有一種貓,叫作三腳貓,這種貓雖是有三隻腳啊,卻從來抓不到一隻老鼠,所以這種貓是樣雖奇特但不中用的貓。」
  解秀潔似是對項羽的這一番胡說亂吹感到將信將疑,「咯咯」嬌笑道:
  「天下間有那麼奇怪的貓麼?我所見到的貓怎麼都只有四隻腳?」
  兩人談笑間,項梁和徐靖那邊的打鬥已是分出勝負來了,卻見徐靖手腕處流出血來,臉色蒼白的怔怔看著項梁,而項梁卻是瀟逸的揮劍入鞘,微笑不語的看著徐靖。
  項羽見了拍手大笑道:
  「哈哈,原來果然是個華而不實、中看不中用、吹牛不用花錢的傢伙!被我項伯三招兩式就給打敗,還說什麼要我們作你的持從?我看反過來差不多!」
  善柔這時鐵青著臉的狠瞪了徐靖一眼,罵了一聲道:
  「沒用的傢伙!給我退回來!」
  說完又衝著項梁冷冷道:
  「想不到頂大夫除了醫術高明之外,卻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小女子這次倒真是看走眼了!想來象項大夫這種人在江湖中也是個有名有望的人吧?倒不知是何門何派亦或是當年六國中哪國遺臣?你們這次去得吳中有何陰謀目的?哼!若是不給我從實說來,我善柔今天定不會放過你們!」
  項梁想不到這辣夫人卻也如此的思維敏捷心細如髮,競能猜到自己叔侄二人來歷不凡。看來今天是有得麻煩了!唉,都怪自己多管閒事了!看來今天是有得一場好鬥了!但看這夫人那方除了徐靖和她是兩大高手之外,其他的駕車護衛都是不堪一擊的廢物,自己叔侄二人逃走的勝算還是很大的。不過惹上這曹秋道的徒弟,自己日後可有得麻煩了!希望不致影響自己會稽之行是好!
  項梁正如此想著,那辣夫人又叱道:
  「好!今天就讓我來領教領教項大夫兼項大俠的高招吧!」
  說完挺劍就向項梁擊來。
  項羽忙把手中鱗龍神鞭一抖,止住善柔的攻勢,沉聲道:
  「嘿,你們是不是不要臉了?競用車輪戰術對付我項伯?這一仗啊,我替我伯父接下了!我們兩人來打一場吧?!」
  項梁見狀,雖是知道項羽武功比自己高出許多,但他實戰經驗不足,何況這辣夫人是「劍聖」曹秋道的親傳弟子,但看她剛才懲治那軍官時所使的劍法,便可知她武功比這徐靖定是高出一等,不禁暗暗為項羽擔心,同時亦出暗責他行事過於魯莽,不過事已至此,自己出不好意思出言阻攔,當下只得為項羽暗捏一把冷汗。
  唉,希望你這小於不要出了什麼差錯,否則我可不知道怎麼向你爹娘和眾兄弟們交待了。
  項梁正如此忐忑的想著,解秀潔這時卻出搶母親善柔之前站了出來,走到項羽跟前揚眉道:
  「我來替我娘接下這一戰!」
  善柔聞言大急道:
  「潔兒,你有病在身怎麼可以打鬥呢?還是退回來,讓娘會會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吧!」
  說著走上前來拉過女兒衣角。
  解秀潔嬌軀一扭,脫出母親的手後道:
  「娘,女兒現在感覺精神好多了呢!還是讓我來運動一下手腳吧!躺睡在床上這麼多天渾身都酸死了!何況我的病也不是靠這會休息就可以好的?說不定我自這以後一輩子都沒得機會打了呢?」
  說完從善柔手中奪過長劍,隨手抖競出幻出幾片劍花,然後目光無限幽怨而又似有點惱恨的看著項羽,一臉的嬌嗔之色。
  善柔聽了這話臉色蒼白的喝道:
  「小孩子家亂說個什麼?你的病這位項大夫不是可以給你治好的嗎?」
  說這話時竟似忘記了現刻是與項梁對敵似的,對女兒一臉的疼愛關切之色。
  項羽聞聽得這敵對母女二人對答,頓知眼前這治潑淘氣的「小女孩」竟是個患出絕症之人,心中不自然的湧生起一股對這小美人的憐愛痛惜之意來,口中喏喏道:
  「這個……你既然生了病,我是不會與你動手的了。嘿,我項羽堂堂男子漢大丈夫的怎麼欺負你一個小姑娘!」
  這番話說得老氣秋橫,讓得解秀潔不由得「撲哧」一聲輕笑出聲來,但旋即板起玉臉嗤笑道:
  「哼!什麼男子漢大丈夫啊?你也不只是一個小……小傢伙嗎?別在這裡給我王婆賣瓜了,你是不是也只有幾招三腳貓的本事,不敢與本姑娘動手啊?」
  說完一臉洋洋自得的望著項羽,似是在說你剛教我的東西我現在就可以學以致用了呢!你是不是就是那個你所說的吹生不用花錢的傢伙啊?哼,對我所說的話是不是不服氣啊?若是,咱們就來個手底上見真章吧!
  項羽凋聽得她這番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想不以這小美人把自己剛才說徐靖時的語氣學得微妙微肖。現刻競用自己的話挖苦起自己來。不過自己確實不想與這嬌滴滴的小美人動手,若不小心傷了她,自己良心可定會不好受,何況她還有什麼絕症在身呢?。
  心下想來,雖是對她的話感到氣惱,卻還是沉聲道:
  「我不跟你囉嗦的了。喂,什麼夫人,你是不是想做縮頭烏龜,叫你女兒出來找渣?你若是怕了本少爺,我可以大人有大量放過你一馬,以後咱們就各走各的路,誰也不要管誰了,行不行啊?」
  說完竟是準備收了麟龍神鞭,要與伯父項梁一起走路了。
  善柔不怒反笑道: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要叫你對你方纔所說的話負出代價!」
  話音剛落,已是自解秀潔手中奪過長劍,嬌軀一縱,配合著凌厲至極的劍勢向項羽擊來、.
  項羽頓時施展開從冰風火離洞中得來的乾坤真人的《乾坤混元無極秘錄》中的「北斗七星陣」中領悟出的一套步法,避過善柔惱怒交加的凌匹一擊,同時手中長鞭施展開依《混元秘錄》中的「混元無極劍法」演變而來的一大鞭法,卻見他四周幾丈之內全是鞭影,地上塵土被項羽長鞭擊得至了「飛沙走石」之境。
  圍眾幾人同時被項羽長鞭剛猛至烈的強大氣勢迫得身形往後連退了十多步,.那小美人解秀潔更是忍不住驚叫道:
  「不要傷了我娘!」
  項羽聞言鞭勢一緩,而善柔卻是不領情的冷叱一聲道:
  「哼!誰要你讓我了?」
  說完手中長劍俊地加速,灑出一片劍光,最後劍體突地現實,快若閃電疾如奔雷凌厲無比的向項羽頭部似橫非橫、似縱非縱的削劈而來。
  劍法到得如此能把實體的劍化作虛體的劍影實為虛化虛至實之境,確已算得上劍道大成了,果然不愧是「劍聖」曹秋道的愛徒。
  這次是項梁和解秀潔同時諒叫出聲來。
  但情況並不像他們所擔心的那般糟,卻見項羽在這絕殺的一劍之中,身形候地向後傾倒,同時快捷無比的拔下了玄月神弓往地面一支,撐住快要倒地的身形,接著另一隻手猛地一拉玄月弓弦,只聽得「崩」「噹」的兩聲接踵而出的弓弦發射之聲和鐵器交擊之聲響起,卻見項羽由玄月神弓發射出的一枚拇拇般大的鋼珠恰好射中善柔離他頭腦只有兩尺之遙的長劍,長劍被鋼珠射中竟是應聲而斷,而善柔嬌軀亦被震得連退了四五步後才穩住,臉色蒼白,嘴角和手腕虎口都給溢出來。
  這時又是一聲舒緩之氣和兩聲驚叫發出。
  卻見項梁臉色由白轉紅的緩緩舒了口長口,而解秀潔和徐靖卻是驚叫著向善柔奔去。
  只聽得解秀潔語音焦急的道:
  「娘!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啊?」
  徐靖亦也惶聲道:
  「夫人!你沒事吧?」
  二人說完後,善柔卻是毫無反應,只是一雙失眼的秀目怔怔的看著項羽。
  這是什麼功夫?一枚由弓弦射出的鋼珠竟是有著萬鈞的衝擊力?
  若是射出的是一支勁箭,當世這之中有得誰人能夠格擋?就是師父曹秋道也定接不過雷霆萬鈞……不!百萬鈞的一擊!
  項梁這是也已走到剛剛站直身形的項羽跟前,沉聲道:
  「羽兒,你沒事吧!」
  項羽搖了搖頭,-驚魂未定的嘿嘿笑道:
  「厲害!我疏忽輕敵之下,竟然差點把小命給丟了!還好我應變得快,想起自己懷中有幾十粒爹爹用來作暗器用的鋼珠,臨急之中用這寶弓救了自己一命!」
  說完無限愛惜的撫摸著玄月神弓。
  解秀潔這時鬆開母親的嬌軀,轉過身來,橫眉冷對瞪著項羽,嬌恨的大嗔道:
  「誰叫你傷我娘來著的?找不是叫你不要傷我娘了嗎?我……我跟你拼了!」
  說完從地上拾起善柔扔了的斷劍,絲毫不成章法的向項羽撲來。
  對著這嬌辣的小美人的攻勢,項羽一時不知怎麼應付是好,手足無措的發楞之時,解秀潔手中斷劍已是刺中了項羽的肩甲,鮮血頓時順著斷劍鋒刃泅泅流出。
  項梁見了驚怒交加,正待向也是怔怔發楞,秀目驚懼不己的解秀潔攻去,項羽卻突地揮動沒有受傷的手臂止住了他沉聲道:
  「項伯伯,算了吧!這位小妹妹也只是氣我傷了她母親而已,她……她也並不是存心想傷害我的!」
  項梁和解秀潔聽了都是怔怔發愣。但項梁卻真的停住了就快刺中解秀治的利劍,而解秀潔的一雙秀目卻是淚珠滾滾而下,握創的雙手微微發鬥,口中喃喃道:
  「你……你……明明可以輕易的避開我這一劍的!你為什麼不閃開呢?」
  說完突地鬆了斷劍,纖手掩面哇哇大哭起來。
  項羽目中露出憐愛之色,歎了一口長氣,順手拔下肩頭上並未刺進少許的斷劍,呆呆的看著大哭的奔向善柔的解秀潔。
  項梁這時忙中革襄中拿出金創藥粉倒之項羽受傷的肩甲處,刺痛得項羽輕叫出聲。
  項梁怨聲責怪道:
  「你這小子是不是色迷心竅了?大敵當前啊!竟還有得心情泡扭!」
  項羽呻吟著苦笑道:
  「這就叫作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嘿,項伯,你沒有嘗過此種滋味吧?」
  項梁哭笑不得道:
  「你敢取笑伯伯?」
  項羽做了個鬼臉道:
  「侄兒不敢!」
  二人「苦中作樂」嘻笑打罵時,那怔怔發愣的善柔夫人這時走到了二人身側,語音卻是變得出奇的溫柔道:
  「這位小哥兒,你傷勢沒事吧?」
  項羽想著自己這傷勢就是因她而起,當下沒好氣的道:
  「本公子還死不了吧!」
  本以為善柔會翻臉,卻想不到她還是不惱不惕的柔聲道:
  「我這裡有上好金創藥,數了後不會留下疤痕,小哥兒拿出用吧!」說著從腰間革襄中掏出一個藍色小瓶遞給項羽。
  這一來可讓得項羽不好意思再次出言譏笑,接過小瓶後,吶吶道:
  「這個……謝謝夫人了!」
  善柔俏臉泛起笑容道:
  「應該我說對不起才對!潔兒失手傷了你,還請公子見諒一二!」
  項梁見得善柔這番前後判若兩人的溫和之態,不由得附到項羽耳邊低聲道:
  「嘿,想不到你這小子因禍得福,我看這夫人是想你做他女婿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昭,這夫人現刻的樣子真適合了此語呢!」
  項羽不由失笑道:
  「任我怎樣有得艷福,還是比不過爹爹有七位夫人吧?」
  項梁笑道:
  「我看你啊,也繼承了你爹項少龍的風流性格呢!」
  項梁這話雖是低聲說來,但「項少龍」三字卻還是傳入善柔耳中,不由得又驚又喜的失聲驚叫道:
  「什麼?你是少龍的兒子?」
第四十二章 爾虞吾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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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梁和項羽被善柔的這聲驟然驚叫,震得心神均都為之一跳,但繼而又都同時為之大駭。
  項梁心念電閃的想道:
  「這夫人難道當年認識項三哥?這……若真如此,她若把自己這失口洩露的三哥的消息傳到她師父曹秋道耳中,那老傢伙必定會率眾前來這吳中找三哥尋報前仇,這樣一來自己等的反秦計劃將會因此而全盤皆亂,說不定還會給烏家牧場帶來禍患無窮的滅族之災,那……自己可真是萬死都不能抵其過了!這……怎麼辦呢?……殺了他們!」
  項梁也被這倏然生起的殺機嚇了一跳,因為在他心腸軟!想到這裡,項梁殺機頓熾,暗暗給項羽使了一個眼色,待他會意過自己的意圖來後,目中倏地厲芒暴長的望向善柔,左手輕按腰間劍柄,準備隨時發動攻擊。
  善柔卻似毫未覺察二人對她的殺意,目中感情複雜但卻又無限柔愛的直盯著項羽,像是在看自己闊別多年的親兒子一般,口中喃喃自語道:
  「啊!少龍的兒子也有這麼大了!少龍還活著!少龍果然沒有死!致致呢?她還好嗎?少龍疼愛她嗎?對了,孩子,過來!到柔姨身邊來!讓柔姨仔細的瞧瞧你!」說著竟似魂不守舍的神情激動的呆楞楞的緩步向項羽走來。
  項羽和項梁一時也被她這怪異舉動給弄得不明所以的呆住了,竟似忘卻了眼前的危機,都一動不動愣愣的看著走近項羽的善柔。
  項羽的心神,更是被善柔最後那幾聲發於自然的親切輕柔慈愛的呼喚,強烈的震撼著,使他竟是不由自主的對善柔滋生出一種自己出說不清楚的強烈衝動的親切之感,似乎善柔真的是他久別重逢的親人似的,使他心中剛剛產生的所有殺機,都被一種恍忽的感情沖淡。
  善柔走近項羽,柔愛的輕拉過他寬厚結實的手掌,美目中真情流露無遺的輕聲道:
  「孩子,你叫項羽嗎?今年多大了?嗯,都長這麼高了!真像你父親頂少龍當年一般英姿風發!對了,你父親項少龍呢?他怎麼沒有跟你在一起?現在兵荒馬亂的,讓你一個小孩子家獨自出行江湖,他可也真夠粗心大意的!」
  善柔又是自言自語的對著愣愣不知所以的項羽嘮叨個不停。
  對著這突如其來的像是帶有點戲劇性的變故,徐靖和角秀潔也是感到驚詫莫名,怔怔的看著項羽和善柔,似也被個中感情所感染。
  場中氣氛一時靜默怪異之極。
  突地傳來一陣急聚的馬蹄打破了場中靜寂,項梁、徐靖、項羽、解秀潔和善柔的一眾護衛武士均都心神一震,尋聲翹首望去,卻見對面一里之遙處塵土飛揚,三十多個黑點向眾人這方愈馳愈近。只有善柔仍是不為所動,微笑著直盯著項羽,似乎天地間的一切美好事物在蘊藏在項羽身上似的,讓她百看千看不厭。
  徐靖突地驚喜的道:
  「夫人,是莫為他們!他們從吳中城中打探扁興的消息回來了!」
  這聲叫呼終於打破了善柔看著項羽的神思,只見她愕然回眸的望著徐靖道:
  「噢!什麼?莫為他們回來了嗎?找到神醫扁鵲之孫扁興沒有?」
  徐靖聞言一楞,心中暗付道:
  「莫為他們還沒到得近前呢!夫人到底是怎麼了?反應這麼遲鈍!」
  心下如此想來,正待回答善柔的問話,卻見善柔又轉向項羽聲道:
  「羽兒,你先不要急著離開,柔姨還有得許多話要問你呢!待我問問莫為吳中城裡的情況後,我們再來細細詳談。對了,你和你伯父不是也要去吳中嗎?我們正好順路,就一起去吧!待我帶得治兒去扁興那裡尋問一下潔兒的病情後,我再跟你們回去見你爹。嗯,我們到吳中後還得約好一個相互聯繫的方法。十幾年沒見著你爹了,他一切都還好嗎?」
  善柔說著又不自覺的似忘卻了莫為一事,扯到項少龍身上來了,可見項少龍在她心目中響影之深,可見她對項少龍思念之切。
  項羽聞言雖是感覺得出她對自己和父親頂少.龍的親切之情,但卻還是大感頭痛,因為自己和伯父項梁去吳中是有得大事要辦呢!怎麼可以與他們一道去呢?即便這善柔夫人真的是與自己父親項少龍當年有過一段恩愛之情,自己也不可輕易信任她,無論怎麼說她是現今的國師曹秋道的徒弟,而自己等做的事卻又是要反他媽暴秦,若是被她知曉了自己等的動機,告知了她師父曹秋道國師,那自己等的反秦計劃可就因此而前功盡棄了!
  心下想來,項羽頓刻唯唯喏喏的道:
  「嘿!夫人,我爹雖是叫作項少龍,但我卻不知你所說的項少龍是不是就是我爹呢?若是你給弄錯了,那……這個……豈不是浪費你的寶貴時間?」
  善柔聽了這話臉色微微一變,但還是微笑著道:
  「天下間還有幾個項少龍能調教出像你這樣的年輕高手呢?當然是當年跟在秦始皇身邊威震七國的『刀帝』項少龍啦!」
  項羽聞言心中劇震,連最後的一絲僥倖善柔口中所說的項少龍不是父親項少龍的希望也給破滅了,但臉上卻還是不動聲色的道:
  「夫人卻果然給弄錯了呢!我父親項少龍這些年來一直都居住在塞外大漠,並不是你所說的那個什麼秦始皇身邊威震七國的『刀帝』項少龍。唉,夫人,天下間同名同姓的人多的是,你不要太過疑心了,我爹確不是你所要找的人!」
  項羽在邊說這話時,心中卻也暗暗咒罵自己道:
  「唉,他媽的真是倒霉透項了!這為了顧全大局卻是連爹也給出賣了!嘿!爹,你可得原諒孩兒噢!.我這也並不是有心罵你的呢!」
  項梁聽了項羽對善柔的答話,心裡暗暗竊笑不己,不過臉上卻是一片嚴肅之色,同時亦也暗讚項羽思維敏捷隨機應變得快。
  善柔這刻卻是再也沉不住氣,玉容劇變,語氣急促而冷厲的道:
  「我相信我的眼睛絕對不會看錯的!我的感覺也告訴了我你就是我要找的項少龍的兒子!」
  說到這裡又忽而變得溫柔的低聲道:
  「羽兒,你不要騙我了,你定是我所說的頂少龍的兒子!你是不是怕我師父會來找你父親尋舊仇?還是怕我窺破你叔侄二人去吳中的目的?唉,只要你是少龍的兒子,我維護你都怕自己盡少了力,而受少龍責怪,又怎麼去告訴我師父你父親的消息呢?放心吧羽兒,柔姨絕對不會出賣你們,而只會盡我全力幫助你們,你又何必要說什麼假話來呢?我從你的眼神中早就已經看出你是在騙我了,對不對?」
  善柔這一番推心置腹的真情傾露,聽得項羽心下忐忑難安,正自猶疑不定的想著是否告訴善柔事實真像時,卻突聽得耳邊一個渾沉的聲音響起道:
  「稟報夫人,莫為這兩天去吳中城裡找扁鵲孫子扁興毫無消息,請夫人降罪!」
  項羽聞言抬頭一看,卻見一個三十許間,滿臉胳腮鬍順,眼若銅鈴的威武漢子正站在善柔左側,躬身低首的等等善柔的訓話。
  善柔這刻正被項羽的話給弄得心神不寧,聽了那威武漢子這話頓把氣發洩在他身上,叱喝道:
  「你是怎麼辦事的?連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據消息說神醫扁鵲孫子扁興不是近段時間在吳中城的嗎?是不是你辦事不力,這兩天裡去得青樓尋花問柳了?」
  莫為聞得夫人發怒,似是非常害怕,頓即單膝脆地的輕聲道;
  「這個,屬下是辦事不力,不過卻並沒有閒著,這兩天在吳中城裡找了個遍也沒找著扁興人影,後來屬下出示國師令牌命郡守殷通派人全部去找,最後據報那扁興於三天前離開了吳中,往大澤鄉方向行去。屬下也派人去追截扁興了,若無意外,過幾天應該會有得消息回執。」
  說完競虎軀微顫起來。
  善柔似是餘怒未息,聽了這莫為的話,更是凶煞的道:
  「誰叫你自作主張出示國師令牌的?你不知道我一直強調的要隱秘身份嗎?你是不是想嘗嘗『萬噬蟲咀』的滋味了?哼,若是小姐有得什麼閃失,就拿你頸上人頭抵罪!」
  莫為聞得「萬噬蟲咀」時虎軀劇顫,對那後面「拿人頭抵罪」倒似不在在意,聲音淒烈的道:
  「屬下罪該萬死!請夫人饒過屬下這一次!今後屬下為夫人辦事定當萬死不辭!」
  說這話時,竟已是雙膝跪地,對著善柔連連叩頭起來。
  徐靖等人似是對同伴的受責毫不在意,都站立一旁,竟無一人為莫為說一句好話。
  項羽見了心滿不是滋味,禁不住冷冷發言道:
  「夫人,你下屬辦事已經很是盡力了,我看你就放過他這次不要懲罰他算了吧!」
  善柔聞得項羽之言,臉色連變,最後終於緩和下來,冷聲道:
  「嗯,這次有得羽兒為你說情,就暫且放過你。不過可要記住,以後辦事可給我不要再失敗了。否則;這次記著的處罰一起算!」
  說完又微笑著轉向項羽道:
  「羽兒,你這寬厚仁慈的性格可真像你爹項少龍。」
  項羽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眼睛望向那受責剛剛站起的莫為,卻見他虎目中向自己投來了兩束感激之光,但虎軀卻還是對善柔給他的威嚴餘悸未了的微顫著,由此可見這貌似笑蓉的美夫人在眾屬下面前是何等的「凶神惡煞」。
  善柔這時卻又轉身對項梁道:
  「對了,項太夫,扁興既然不在吳中了,潔兒的病就麻煩你為她治了。你既是少龍的兄弟,我想你絕對不會不救少龍的女兒吧?」
  說完臉上暗閃過一絲詭秘之色。
  聽得她最的一句話,項梁和項羽心神均是同時猛的一震,臉色大變。
  什麼?解秀潔是少龍的女兒?這……這是不可能的呀!項梁強抑住心頭震驚。
  三哥有七位夫人,可是一個也沒有給他生下子女,連羽兒也是二哥滕翼送給他過繼的義子,怎麼會與這善柔夫人生下一個女兒呢?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
  項梁正如此心潮洶湧的想著,震驚萬分的項羽已是禁不住失聲脫口道:
  「你說什麼?你女兒是我妹妹?」
  話剛出口,項羽頓即知自己失言,一臉驚詫交合著惶惶不安的望著善柔。
  善柔這刻俏臉上露出嬌若桃花的笑容,望著項羽柔聲道:
  「不錯,潔兒就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你致娘是我的妹妹。」
  項羽聽了心下覺著有一絲苦澀的失望,但又有一份突如其來的驚喜,同時亦也明白了為何自己對解秀潔和善柔一見面就有著一種莫名親切感的緣由。原來是因那小美人是自己妹妹,原來是因這善柔夫人是致娘的姐姐。
  項羽正傻楞楞的看著善柔,心中一片凌亂之時,善柔卻叫過了一臉幽怨也是驚又喜的解秀潔來到項羽面前,扶著她的香肩,柔聲道:
  「潔兒,他就是你哥哥了。叫哥哥啊!」
  解秀治秀目中突然落下淚來,嬌軀微顫著,音若蚊納的叫了志「哥哥」後卻又突地抱住善柔低聲哭泣起來。善柔似是明白女兒的心意,微歎了一聲後,輕拍著她的柔背低聲道:
  「潔兒,見到你哥應該高興才對啊?怎麼哭起呢?怕哥哥笑話你嗎?好了,不要哭了!要知道你也這麼大的人了呢!再過兩年都要找婆家了。」
  項羽這時心中也覺酸酸的,木然的叫了一聲:「秀潔妹妹。」
  若有所失的也沒得言語了。
  項梁雖是暗責項羽太過疏忽,但事己至此也沒得什麼挽回餘地,現刻只有不管他那潔兒是否是三哥的女兒,也只有虛與為蛇的暫且應付著過去了。如此的話,只要彼此不發生什麼矛盾衝突,表面上想來還是會客客氣氣的吧。但看這善柔夫人的顏色和聽她的那些話,確實大有可能以前是三哥的馬子,若是她還念著前情的話是不會害得羽兒的吧!何況那潔兒對羽兒似是一往情深的呢?這刻變為兄妹關係,也定會盡力護著項羽的了!善柔夫人還要利用自己為她潔兒治病,暫刻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唉,一切只有聽由天命的任其發展了!不過,羽兒若是有得什麼危險,自己拚死也得保著他!至於會稽之事就只有「暫緩」了,想來三哥遲遲不見自己叔侄二人的消息,定會知道自己二人出事了吧!如此對於反秦的主體實力是不會有得影響的,就怕嫣然嫂子等因擔心羽兒而也出得關來,若遇見辣皮夫人可就遭了。
  項梁前前後後憂憂慮慮的想著,最讓他擔心得多的還是項羽,因為他若出了什麼事,自己萬死也下抵其咎啊!嫂子和眾兄弟等臨行前中是干叮萬囑的叫自己保護羽兒的,誰知這刻競弄得個如此局面來?
  不過又忽而怪怪的想著,這善柔夫人雖是曹秋道的弟子,性子也顯得凶柔難測,忽陰忽陽,不過憑三哥的眼光當初要泡上她,想來也有其溫柔善良的一面吧,說不定正如她先前對羽兒所言,不會說出自己等的身份,而盡力幫助自己二人呢!但是她這些隨從也聽到了……
  如此想來,項梁的心情自我安慰的平靜了許多,見著項羽傻楞楞的怪樣,不禁湊到他耳邊苦中作樂的抑笑道:
  「羽兒,你這刻可也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不但得了個如花似玉的便宜妹子,還因此而成為國師曹秋道的徒孫。哈!如此好事,誰不羨慕?」
  項羽聞聽得項梁取笑,惱羞交加的低聲道:
  「項伯伯說個什麼呢?我們現在是身陷險境了,你還有得心情說笑?」
  說到這裡又忽而微歎了一口氣道:
  「唉,要爹爹在這裡就好了,如此的話我就可以知道那潔兒到底是不是我妹妹了!」
  項梁見得項羽並未心智迷竅,心下暗自敬服。對於一個十五六歲從未闖過江湖的少年來說,遇著此等變故,仍能保持頭腦的清醒的確很是難能可貴的,看來羽兒確實是有著其父頂少龍的大將風範--遇事臨危不亂!
  見著項梁、項羽叔侄二人喃嘀嘀咕,善柔似是明白二人擔心什麼,也湊了過來,低聲道:
  「你們放心吧,我絕對會保守少龍的秘密的了!嘿,至於這些護衛,他們都對我的命令會絕對服從,我會叫他們保守秘密的。對了,你們是不是懷疑潔兒不是少龍的女兒啊?待著見了少龍,找他對口就水落石出啦!」
  說完一臉頑皮之色的朝著二人眨了眨眼睛,似是在說,我說的可全是真話,信不信就由得你們的了!
  項梁知道此刻已是身不由己了,憑自己二人與他們硬拚;定是必敗無疑。如令之計就是只好姑且信著她,還有就是希望羽兒不要被她花言柔語所惑,洩了牧場地址和自己二人來吳中的目的。心下想來,當下苦笑道:
  「我們當然信得過夫人了。嘿!我剛才只是在說羽兒得了個漂亮的妹妹和美麗的娘親而己。」
  善柔聽了臉上微泛起桃紅道:
  「項大夫可也真是為老不尊,竟跟羽兒說這等話!」
  說到這裡,忽地抬頭看了看天色,驚聲道:
  「噢,天都快黑了呢!我們在這裡耽擱都快有二三個時辰了,還是快趕路,到前面的鎮集抽店歇息吧!」
  項梁和項羽到現刻才被善柔這話提醒,抬頭往西天望去,果見夕陽已是冉冉欲墜,西方的天空被著夕陽的餘輝染得一片血紅。
  項梁突地看著憂喜參半楚楚憐人的解秀潔,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裡歎息著暗付道:
  「唉!都怪自己太過多事,惹出這許多心煩之事來!現在能不能逃過此劫就全看天意是否助我叔侄二人了!」
  天黑時分,一行人終於到得一個叫作「何家屋」的鎮集。此鎮並算大,大約有三四百戶居民,鎮中店舖大半都關了門,只微微透出點點昏黃的燈光,偶而傳來幾聲絮語和幾聲淒厲的狗叫聲,使得這蕭索的鎮集在這黑夜之中更增幾許讓人感覺冷落蕭然之意。
  這就是暴秦統治引發戰爭的悲哀了!
  項梁心下默然傷感的想著,憶起當年秦滅楚時的荒涼之景來,不禁更增幾許悲意。
  突地聞聽得前面傳來莫為粗曠的聲音道:
  「夫人,這裡有家『行吟客棧』!我們就在家店舖投宿吧!」
  說罷又聽得他衝著客棧老闆喝道:
  「喂!店家!有沒有上等客房!還有給我們準備一桌上等酒席和造一些便飯!」
  莫為話音剛落,頓聽得一個音帶惶然之聲道:
  「這個……客官,小店已經客滿了,還請多多海涵一二。你們另投他宿吧!」
  莫為聞言頓刻惱火道:
  「什麼?沒客房了?他媽的叫那些睡了的人全給老子讓房!今天你這客棧老子全包了。呔!這裡是五十兩黃金,夠付房錢了吧?快點給老子去辦!」
  那店家似有點哭聲道:
  「這個……小店已經給了一位官爺給先包了下來,現在…嘿,叫小人實在難辦哪!」
  莫為大怒道:
  「什麼大不了的官爺?架子這麼大?竟然包下了整個客棧?你去叫他出來,讓老子跟他談,叫他讓了出去!他媽的,他有得夫人這麼尊貴麼?快去!快去!叫那傢伙出來!」
  項羽等這時也己來到這家「行吟客棧」門前,卻見莫為正大目圓瞪氣勢洶洶的對著一位三十幾歲模樣平凡樸實,稍有著幾份斯文的店老闆指手劃腳的大吼著,而那店主卻被嚇得劇烈的顫抖著,似是左右為難一臉苦相的愣愣看著莫為,而就在這時樓上傳來了一陣似是熟悉的粗野喝罵聲道:
  「他媽的,什麼野傢伙在這裡大喊大叫的擾亂咱爺們的春香好夢?你再給老子叫,我就把你他媽的剁成肉漿!」、
  項羽聞言偷笑著對項梁低聲道:
  「這世界真是狹小,想不到又冤家路窄的碰上了軍官了!」
  項梁也笑道:
  「嘿!這傢伙又有得霉吃了!我們等著在一旁看好戲吧!」
  二人正低聲說笑著,莫為聞言果然暴跳如雷的吼道:
  「你他奶奶個熊,比老子還橫啊!你給老子出來,我莫為今天不割了你的舌頭挖了你的眼睛,老子今天就不姓莫而改姓沒!」
  樓上那喝罵聲頓刻變得驚惶道:
  「啊!原來是稷下劍派的莫兄到了!在下乃是趙公公手下四大法王之金輪法王的門下胡鬧,不知莫兄光臨,方才言語多有得罪,還請見諒一-」
  說話間,日間那軍官已是走到樓上走廊,見著善柔和徐靖一眾人也都在場,臉上驚惶之色更深,三步並作兩步的「滾下」樓來,走到善柔身前深施一禮後喏喏道:
  「原來……原來夫人也來了!請恕屬下方才失禮!嘿,我家法王今天也在這客棧裡投宿,我這去叫他來接見夫人!」
  說罷就欲轉身去叫什麼金輪法王。
  項梁聞言心裡暗自一驚,付道:
  「糟糕!要是被這什麼金輪法王知道了三可的消息可就……」
  心裡正如此驚慌的想著,卻突聽得善柔冷聲道:
  「不用驚動法王了!你們有沒有空餘的房間?退出幾間來給我們暫住一宿就行了!」
  原來善柔也想到了項梁、項羽二人,怕得那勞什子的什麼法王來了問起二人來歷,那自己可有得麻煩,倘被他窺破了二人身份,可就更糟。想著這些,所以只得故且忍下傲氣,說出如此一番顯得在這什麼金輪法王面前矮上一截的話來。
  那叫作胡鬧的軍官聽得善柔這話,腰桿更是挺直了些,卻還是不敢放肆的輕聲道:
  「這……那屬下就不去通知法王說本人的到來了。喚,空房有的是!屬下馬上就去給夫人騰出二問上等廂房和幾間二等廂房來!」
  項梁見了此景,想著這軍官還對善柔有著的幾分恭敬,或許是因怕她去向趙高告狀了。如此看來這金輪法王對這胡鬧軍官非常疼愛,而金輪法王又在宦官趙高面前非常得寵了,昭,倒是很想見見這金輪法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日後好……
  項梁正怪怪想著,卻想曹操曹操就到,只聽一個聲若洪鐘的聲音哈哈大笑的傳來道:
  「胡侄亂說什麼?善柔夫人到了我怎可不出來迎接呢?日後若是被曹國師知道了,我可不就很是難說得過去?」
  話音剛落,卻見一個身披紫紅色袈裟的龐大身影從樓上凌空飛落,踏地之後雙目神光閃閃的一掃眾人,最後落在善柔身上。
  善柔見得來人,心中不覺的生出幾份不舒服的感覺,因為這金輪法王生得一臉橫肉,頭上披著一盤金髮,眼睛也是不像常人,眼珠是為紅色,再加上那一雙比常人大出一半的巨掌,確實是教人會「望而生畏」。
  項羽見了心下也是發毛,暗付道:
  「他媽的,中原裡怎麼會有這種怪物?是不是人生的?」
  正如此怪怪的思付間,善柔已是平靜下來冷冷的道:
  「讓法王大駕出迎,善柔真是打攪你了!我們此行前去吳中為潔兒尋醫路過此地,找不著宿頭,所以……」
  那金輪法王打斷她的話,哈哈笑道:
  「夫人哪裡話來?我此行來吳中之前,國師曾吩咐過叫我若遇得夫人,可要好好關照。嘿,想不到找著不如撞著,叫我也碰到夫人,怎敢怠慢呢?」
  說完又轉身向胡鬧喝道:
  「給我把東廂和南廂所有的房間給退出來讓得夫人及眾人休息!還有,叫這店家準備幾桌上等酒席,讓我為夫人接風!」
  胡鬧聞言恭聲退了下去。
  善柔當下也不好意思再行推脫,只得叫了徐靖、莫為等打點眾護衛隨了胡鬧先進房休息,馬匹交由店夥計喂料飲水,待得飯造好後再出來用膳,同時用眼色示意項梁、項羽二人也混進眾護衛中以避開這金輪法王,以免他對二人生出疑心,如被發現那她也就難以護得二人了。
  項梁和項羽二人也不想面對著這紅髮怪人,見得善柔眼色,馬上明白過來,當下也正準備舉步隨了眾護衛去廂房去,金輪法王的目光卻突地落在二人身上,沉聲道:
  「這二人好像不是夫人的門下,怎麼也會……」
  項梁、項羽二人聞言正暗自心神大震,善柔卻己打斷那金輪法王的話頭道:
  「噢,他們叔侄二人是我請來沿路照顧潔兒的大夫!」
  金輪法王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原來如此。」
  便沒再注意二人,與善柔閒聊起來。
  項梁和項羽暗了鬆了一口氣,跟著眾武士叢中隨了胡鬧指引,去得廂房休息。
  這一場虛驚使得二人均都出了一身冷汗,同時也暗中感激善柔,不覺對她的話信了幾分。
  平息過緊張的情緒後,項羽低聲對項梁道:
  「伯父,這善柔夫人真的是在幫助我們呢?你看她女兒是否真是我妹妹啊?」
  項梁戲笑道:
  「你是不是想著小美人兒老婆變成了個小美人妹妹,感到心裡不舒服啊?」
  項羽臉上紅道:
  「我是在說正經話呢!伯父不要取笑羽兒了!」
  頓了頓又道:
  「若這善柔夫人說的是真話的話,我們就真的因禍得福,吳中之行就方便多了。不過,這令人討厭的金輪法王卻是個禍患,若他跟在身邊無異於是一個定時炸彈,我們隨時有被發現身份的危險。」
  項梁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
  「情形若真是這樣對我們自是大大有利。但羽兒,人心莫測,我們不可以輕易相信別人!最好還是中途尋個機會能溜走最好。」
  說到這裡忽又問道:
  「對了,羽兒,定時炸彈是個什麼東西啊?」
  項羽聞言一楞,嘿嘿一笑的搖了搖頭道:.「嘿,這是我爹的新鮮名詞!我也不解其中意思。據爹解釋說就是個隨時會讓人瀕臨死亡的厲害武器。」
  頓了頓又轉過話頭道:
  「伯父,你猜這金輪法王來吳幹什麼?不會是專程來保護善柔夫人吧?我看這善柔夫人與這金輪法王似是很合不到一塊似的,彼此說話都冷冷淡淡,虛偽的應付著對方,會不會是那什麼國師曹秋道與宦官趙高二人合不來啊?」
  項梁聞言心中動,臉上閃過喜色過:
  「羽兒你的腦筋轉得可真快呢!嗯,我看此事大有可能。憑曹秋道孤芳自傲的個性,他絕不會願意屈服於趙高手下。看來二人是面和心不和,彼此都在色勾心鬥角爭權奪利了。我們以後可以利用此點讓他們狗咬狗的鬥個兩敗俱傷,那我們就可以坐收漁網之利。哈!我們此行雖是受這挫折,可也不算浪費時間呢!」
  項羽點頭後卻又臉色嚴肅的道:
  「但他們在秦王朝這一點上利益卻又是一致,.因為沒有了秦王朝也就沒有了他們的今天。所以他們為了對付反秦的勢力,還是會暫且放開彼此的隔閡而合作對敵的。如此一來……這善柔夫人會不會在背後出賣我們啊!」
  項梁聞言心裡也是一突,但臉上卻還是望著項羽露出欣然之色道:
  「此事確實大有可能。以後我們步步還是得小心為是。這善柔夫人或許是在用假象迷惑我們,以套出我們此行的目的和你爹項少龍的下落,我們決不可以上她的當。其實你爹與你現在的幾位娘親都沒有生子女,怎麼會與這善柔夫人生下一個女兒呢?此事我早就心生懷疑了。看來這夫人是用計在詐騙我們,我們得防守好自己的情緒,千萬不可被假象所迷惑,而意氣用事洩了底!」
  二人正確喃咕咕的分析著眼前的情況,忽聞聽得敲門聲和莫為混沉的聲音道:
  「項大夫、項公子,晚飯做好了,請出來用膳吧!」
  項羽對這莫為的粗曠樸實生出好感,聞聽得他的叫聲,忙從床沿上站起走去開了門,對著那望向自己的莫為笑道:
  「謝謝莫大叔了!」
  莫為似是對項羽日間替他為夫人說情,使他免受了什麼「萬噬咀心」刑罰之苦非常感激,聞言臉上泛紅,恭聲道:
  「公子說的哪裡話來?這是屬下職責而己,何用言謝?倒是日間在下幸得公子說情之思而免受責罰,應謝過公子呢!」
  說完對著項羽深施了一禮。
  項羽手足無措的上前扶起他,笑道:
  「這個……在下只是隨口說來罷,倒……」
  二人言談客套間,項梁走了出來哈哈笑道:
  「莫兄弟不要與得小侄客氣了!咱們一起下去用晚膳吧!免得大家久等!」
  三人來得「行吟客棧」的待客廳,卻見廳內已是坐滿了人,大家熱鬧哄哄的,說笑風聲。
  善柔和那金輪法王及徐靖、胡鬧幾人坐在西面的一個雅坐上,見得項羽、項梁二人胡鬧目中凶光一閃,眼珠骨溜溜的直轉。
  善柔見得胡鬧之狀,知他在氣項羽日間曾傷過他的兄弟,這刻有得金輪法王為他撐腰,說不定會刁難二人,心下不禁大急。
  突然胡鬧站了起來,走到項梁、項羽席前,傲慢的看著項羽冷冷道:
  「這位小兄弟的鞭法挺是不錯的嘛!日間我幾個兄弟聯手也不是你敵手,現在在下想向小兄弟討教幾招,以為大家助助酒興如何?」
  說完揮手叫了他的幾個手下,讓眾人騰出一塊空地來讓二人過招。
  項羽對這樣被徐靖-招就嚇得「屁滾尿流」的一個傢伙自是不怕,但因礙於那個什麼金輪法王在旁,自己出手的話定會叫他注意上自己,為了考慮顧全大局,只得強忍住心頭怒火。裝作惶然道:
  「這個……官爺,草民是善柔夫人請來的郎中,日間因見官爺欲非禮夫人,所以氣憤不過傷了幾位軍爺,還請官爺能饒過草民的魯莽。嘿,說起武功,草民因行醫江湖,所以只習得幾招三腳貓的防身招式,這刻怎麼配跟你動手呢?只會讓草民丟人現眼了!」
  項羽這一番話雖是卑聲低氣的說來,但其實已是用上了無盡心計,因為胡鬧最怕的是善柔卻告發他日間對她無禮之事,現在借勢說來,一是可讓胡鬧生出懼怕之心,二是把自己身份告向善柔,使得金輪法王也得看在善柔份上,而不敢為胡鬧撐腰。這樣一來既可使得胡鬧不得再找自己碴兒,又可保全自己身份不致洩露。無論怎麼說,金輪法王不會當著善柔夫人的面,為本是無禮在先的胡鬧撐腰和盤問自己二人的身份吧?
  善柔似是對項羽的這番說辭甚為讚賞,秀目朝他投過一束柔愛的光來,接著又轉向對面的金輪法王憤然道:
  「這項大夫叔侄二人乃是本夫人請來的人,責屬怎麼可以為難他們呢?日間那小兄弟確是出的出手傷了幾人,但他也是出於對我的關切之心才如此作來的!哼,責屬若是欲向他尋仇,就算到本夫人頭上好了!」
  胡鬧聞言頓時臉色蒼白,退回席間,惶恐不安的望著金輪法王,靜待他的責罰。
  但金輪法王只是微瞪了胡鬧一眼後,轉向善柔哈哈笑道:
  「夫人不必生氣的!唉,都怪在下平時管教屬下無方,致使這沒用的傢伙冒犯了夫人的玉駕,夫人若是欲責胡鬧的話,就責罵兩句在下好了。至於胡鬧向那位小兄弟討教武功,此乃他說過是想借此助大家酒興而己,夫人怎說是他想向那小兄弟尋仇呢?」
  金輪法王如此明目張膽的為屬下袒護,善柔不禁氣得玉臉紫青,冷哼道:
  「但是刀劍無眼若是不小心誰傷著了誰那可就……」
  金輪法王打斷她的話沉聲道:
  「那只能是怪對方學藝不精羅!不過我會叫胡鬧手下留……」
  善柔心下冷笑付道:
  「連我也不是羽兒幾招之敵,這胡鬧是自取其辱!」
  心下想來,不待金輪法王把話說完,不怒反笑道:
  「好!就讓他們二人比試一場!若死若傷誰也不得插手!」
  善柔這方的護衛見金輪法王如此囂張,心下均都有氣,他們都親眼目睹過項羽的神弓鐵珠。
  桌拉至靠牆一角,廳中不多時就己空出個七丈見方的空地來。場中氣氛一時怪異之極。
  呵,雙方的矛盾開始尖銳化了!
  項羽心中喜憂參半。喜的是若自己此戰贏了,就會加深金輪法王對曹秋道一派的仇恨;憂的是如此一來自己也與金輪法王結下了不解之恨,會阻礙自己叔侄二人來吳中的目的。
  但是此時與胡鬧一戰已是避禾可避!
  他媽的,管他那麼多呢!先打了再說!項羽心念一定,抬頭卻見項梁向自己點了點頭,似是示意他痛打一頓胡鬧。
  得到伯父允許,項羽更是手癢難當,步入場中,來到已是準備好攻勢的胡鬧對面,雙手微微一拱道:
  「軍爺,請了!」
  說罷緩緩解下腰中麟龍神鞭,隨手一抖,發出一聲虎嘯龍吟之聲,一片鞭影頓刻瀰漫空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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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運功療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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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羽把麟龍神鞭隨手一抖,所散發出的威猛氣勢頓刻使得胡鬧心神一震,不自覺的退了兩步,但繼而瞧著金輪法王技過的威嚴目光,不禁虎牙一咬,鬥志徒增,手中一柄似刀非刀似鉤非鉤的怪異兵刃當中一晃,接著暴喝一聲,身形一個箭步標前,鉤刀隨著前衝的身形自身體右上側斜劈而出,再橫掃一拉;竟是一派以硬打硬的亡命打法,使得項羽被他不顧命的攻擊給迫得身體往左側橫退兩步。
  胡鬧頓時心中一喜,暗付道:
  「哈!原來你這小子果真是只有兩招花花招式!今天老子不把你生劈成兩半才怪!」
  思付間,胡鬧那方圍觀的官兵哄然叫好,為他吶喊助威。
  項羽心下冷笑,腳踩「七星北斗步」,手中長鞭亦也展開從「乾坤混元掌法」中演化而來的鞭法。一時卻見項羽四身周圍全是鞭影,而他的真身卻已是給鞭影「淹沒」不見,只有一道道從鞭影中吞伸出的光圈,有若黑龍出擊的直往胡鬧襲去。
  如此化實為虛的神妙鞭法讓得胡鬧一時感覺眼花燎亂,手中鉤刀竟是不知從哪個角度出擊為好,手足無措時,項羽突地現出身形,凌空橫身一縱,麟龍鞭快若閃電的帶著破空之聲往胡鬧手中鉤刀捲去。只聽「砰」的一聲悶響,胡鬧手中鉤刀被鞭捲住脫手而出,同時身形亦也給震得連退兩步,但當他還未神定過來時,項羽手中長鞭又回襲而至,鉤刀在他舞動的鞭尖上竟似有人在使般,發出一團團旋轉的刀芒,突地卻又奪鞭飛出,往胡鬧頭部橫削過去。
  胡鬧晾魂未定中見得自己鉤刀向自己襲來,不由得嚇得亡魂大冒,暗呼「我命休矣時!」,卻突見得金輪法王手中抖出一輪圓形帶齒的輪盤,閃電般向就快擊中胡鬧的鉤刀飛去。
  只聽得「噹!」的一聲兵器交擊的巨響,刀輪相碰,鉤刀被一截兩斷的擊落在地,同時輪金光向金輪法王迴旋過去。
  眾人驚呼聲隨著金輪向法王手中的飛回而突地靜默下來,都愣愣的靜待著局勢的發展。
  項羽心下在暗叫「可惜」之時,亦也對金輪法王剛才一輪之擊截斷精鋼所鑄的鉤刀而暗暗震驚不已。如此剛猛功力確也是他自練成「玄意心經」後所碰到的罕見高手了!或許父親項少龍和二伯滕翼也要略遜之一籌吧!
  思付間,金輪法王龐大的身軀已長身而起,目中射出點點厲芒,逼視著項羽,突地哈哈大笑道:
  「原來夫人身邊競還藏有如此年青高手!本法王倒是看走眼了!」
  說完朝著已是呆若木雞的胡鬧叱喝道:
  「還不給我退下?呆站在那裡讓人看著笑話嗎?」
  說著候地又是語氣一轉,冷冷的望著項羽沉聲道:
  「曹國師身邊似是除瞭解儀之外從未聞聽得如此年青高手,不知小兄弟是何入門下呢?」
  說話間已是行至項羽身邊。
  項羽見著這金輪法王的這副「尊容」心下就有點不舒服的發毛,聞言避過他的眼光,正待答話,善柔夫人也己站了起來,遠遠的冷聲道:
  「我們程下劍派的高手,法王是否一一知曉呢?這位小兄弟乃是師父近幾年新收的一個門人,師父為了伯我在這兵慌馬亂的時候行走江湖出事,所以派他秘密保護我。至於他是何人門下,法王現在應該已經知曉了吧!」
  接著又衝著氣宇昂揚的項羽道:
  「羽兒,沒你的事了!退回席中去吧!」
  項羽隨聲應:
  「是」。
  正待退下,金輪法王卻又突地喝止道:
  「且慢!夫人說他是國師之徒,為何先前卻又聲稱他是那江湖郎中的侄兒呢?嘿嘿,夫人對這卻是給我個解釋來!」
  善柔聞言冷笑道:
  「喚,是不是我程下劍派,甚至我師父的行動法王都要過問呢?如此的話,我倒是去叫師父去問問趙公公有沒有批給你這個特權?若有的話,我再來回答你這個問題!若沒有呢,我似乎可以說無可奉告!」
  金輪法王聽得這話心暗驚,他雖是甚受趙高寵信,但對於國師曹秋道就是連他主子也得忌讓一二,因為秦二世胡亥對曹秋道也寵信,現今在朝廷中國師曹秋道、亟相李斯和公公趙高乃是權傾朝野的人物,若是得罪了曹秋道,他要怪罪下來,待時就是連趙高也保他不住。心下想來,當下氣焰大滅的笑道:
  「夫人這話怎說呢?國師的事情,屬下自是不敢插手管了!哈,在下只是好奇心切,所以才會言不擇口的冒犯夫人罷了。不過在下對這位小兄弟的絕世鞭法確是景羨得很,不知夫人可否允許在下向這小兄弟討教幾招,彼此切磋切磋呢?當然只是純粹的切磋技藝罷了,夫人不必擔心在下會傷著這位小兄弟。」
  金輪法王的這番話可以說是自他出世以來說得最為委婉的一番話,但善柔卻竟毫不領情,眉頭一皺,玉臉俏寒道:
  「今日來羽兒連番與人交手,再加上我們長途跋涉未停,已經很是勞累了呢?法王若是真想與羽兒切磋技藝,我看還是留待日後吧!等我們返回咸陽,回得宮中,我定會叫師父向皇上請示,讓你們二人擇個吉日良辰,在朝中文武百官面前比上一場,那不是更為精彩絕倫吧?嘿!那時若是法王勝了,可不是風光得很?說不定趙公公大為高興之下,法王還會因此而連升幾級呢!」
  善柔這一番甚是凌厲的冷熱嘲諷,讓得金輪法王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煞是難看,目中凶光閃閃,似是極為惱怒,但慮及因師曹秋道,當下還是只得強行的抑制住心中的怒火,尷尬的一陣哈哈大笑道:
  「夫人可真是會說笑呢?為得些許小事怎敢驚動皇上?嘿,既然小兄弟累了,那本法王就待日後再向他討教!」
  說到這裡,目中閃過狡之色,陰險的嘿嘿笑道:
  「對了夫人,近段時間那些亂臣賊民到處作亂造反,夫人可得小心為是噢!今次我奉趙公公之命來豐縣查看當年始皇為破壞當地的龍氣而建的『厭氣台』時,被我不經意的發現了這吳中地似也隱隱的出現了誕生帝王的祥雲瑞氣,因此來到此地尋察破壞這龍氣的風水之地。嘿嘿,既然此地有龍氣出現,看來不久也會出現什麼亂事了,夫人的金枝貴體還是不要久待在此地為好啊!同時夫人也得小心那些反賊滲入身邊噢!」說完不經意的看項羽、項梁一眼,嘿嘿的怪笑了兩聲。
  項梁聞言心中暗驚,想不到這金輪法王還真有點道行,竟然懂得風水之術,且冥冥中似已窺破了自己等想進兵吳中的天機。自己也曾看過幾本此類的典籍,這風水術倒是確實蘊含著無窮無盡的竅門,若真給這金輪法王破了吳中的風水龍氣的話,那自己等他日進兵中原豈不是因此而遭失敗?這……這卻如何是好?
  項梁正暗自焦慮時,善柔已是發話,冷笑道:
  「這個卻不勞法王為我們擔心了!我自會知曉如何保護自己!噢,晚了!我們想先行告退休息。法王請自行慢慢用膳!」
  說罷競不理金輪法王再打圓場的話,叫了眾人各行回房休息、卻讓項羽、項梁二人隨了她至她房中。
  項羽、項梁二人滿情忐忑的跟著善柔去了東邊的上等廂房,金輪法王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目中厲芒連閃,嘴角浮起一絲陰毒的冷笑。
  隨了善柔到得房中,卻見她微笑的望著項羽柔聲道:
  「羽兒今天可真為我出了一口鳥氣!那他媽的金輪法王真是太過囂張,連我也沒放在眼裡!」
  說到這裡突地臉色一沉道:
  「不過,羽兒,這金輪法王是個眶毗必報的小人,對我他雖不敢怎樣,但他也是個精明的人,現已懷疑你們的身份,若是被他窺出破綻,知道我說的是謊話,他必會陰魂不散的跟著你,以報一箭之仇,所以你們二人今後行事可得小心一二,免得滋生事端。」
  這一番話前半段不倫不類的粗口柔聲說來,正讓得項梁、項羽.二人啼笑皆非時,忽又聽得她後半段的正言肅詞,不禁心神均都大震,暗失敬服這俏美夫人來。
  項羽頓即肅容:
  「多謝夫人提醒!」
  善柔辜言卻是臉色幽容淒苦的笑道:
  「羽兒還是不能信過柔姨嗎?唉,現刻我是有些事情在隱瞞欺騙著你們,但一是為情勢所迫,容不得我吐露真相;二是想獲得你們的信任。」
  忽地又歎了一口長氣道:
  「這十多年來,柔姨的心很苦呢!這種與狼為伍的日子,柔姨不知活得有多累,但是我還是不得不貌合神離的跟他們狼狽為奸,因為……我有著……難以言申的苦衷!我……我……」
  說到最後竟是美目悄然流下兩行淚珠低聲嗓泣起來,嬌軀也不禁微顫著,顯是被觸發傷心事情以致情難自禁。
  項羽不禁被她滿含辛酸的真情流露之語所感染著,黯然神傷的心情波動起異樣的情緒來,抬著望著善柔夫人那張梨花帶雨的俏臉,心中一熱,脫口熱切的喚了聲道:
  「柔姨!」
  善柔聞得這聲發自項羽內心的真情呼喚,嬌軀劇震,驚喜交加的忍不住上前一把緊抱住項羽的虎軀,哽咽的柔聲喚道:
  「羽兒!」
  看著此等悲傷的感人之境,靜站一旁的項梁心中也覺被一股異樣的情緒激動著,眼覺不知何時也競給濕潤起來。
  三人就這樣在感情交流中靜靜的沉默著。
  門外突地傳來徐靖惶急的聲音道:
  「夫人!不好了!小姐的病情又復發了!」
  三人聞言這時均是大驚。
  善柔忙放開項羽,衝至門前推開房門,臉色煞白的道:
  「你說什麼?潔兒她……現地怎麼樣了?快……快帶我去看她!」
  善柔隨著徐靖急步向鄰近的廂房走去,項羽、項梁也是心情緊張慮急的忙跟上他們。
  到瞭解秀潔房中,卻見床前站著兩個滿面淒容的俏婢,床上的小美人兒臉色蒼白,汗珠大顆大顆的從額上冒出,嬌軀不停抽搐發顫,呻吟聲淒厲之極,顯是正在極度的痛苦之中。
  善柔悲呼一聲衝上床邊,俯身抱住不斷扭動的解秀潔,聲音顫抖的道:
  「潔兒!潔兒!你不要嚇唬娘啊!娘若是沒有了你,卻是叫我怎麼活啊!」
  說著已是大聲痛哭起來。
  正因病發作痛苦不堪的解秀潔聞得母親哭聲,睜開了一雙失神的美目,當她看到頂羽望著自己的含有某種複雜感情的目光,蒼白的臉上突地顯出一抹紅潮來,呻吟聲和抽搐的嬌軀也均都停下,失神的美目也閃出幾分神采。
  善柔見狀似明白過女兒這刻狀態的緣由,微怔了-下後忽地轉身朝項梁惶聲道:
  「項大夫,請你為潔兒再發功一次吧!她……」
  話末說完已是泣不成聲,目光楚楚憐人的望著項梁。
  項梁此時對這善柔夫人真的是甚俱好感,因她方才對項羽說的一番話使他很受感動,聞言頓即上前為解秀潔把了一把脈後,臉色突地大變,語音沉重的道:
  「夫人,治兒的病情似乎更加惡化了!想是我運發至她體內的玄意真氣雖是打通了她滯固的五陰絕脈,但因她病情已是至得膏盲之境,所以反起到了負面作用。我的玄意真氣陽剛之氣觸發她體內的陰寒之氣,更加增劇了她的病情。」
  善柔和項羽諸人聞言均是色變,善柔悲聲叫道:
  「那……項大夫!現在該怎麼辦呢?」
  看著這善柔夫人現刻六神無主的淒樣,項梁心中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為好,因為憑他的醫術推斷,解秀潔的病情已是惡化至讓他無能為力的地步,說不定再過兩二天這小美人就要香消玉損,目下唯一的就是再用玄意真氣的陽剛之力,暫時抑制住小美人體內的陰寒之毒的擴散,如此或可減輕她現刻的痛苦,但……若救得她的性命已是不再能了,反只會加速她的死亡。
  這自己該怎麼說呢?項梁心中遲疑憂愁之極時,目光落在也是一臉慘容的項羽身上時,心念倏地一動,暗付道:
  「羽兒己練成了『玄意心法』的第四重,功力比我深厚許多,若是由他發功為這小美人治病,說不定他的至剛至陽的玄意真氣可以逼出小美人體內的陰寒之毒呢!」
  想到這裡,項梁皺頭緊鎖的沉凝臉上忽地露出了一絲喜色,只讓得善柔如在冰天雪地之中見著一盆炭火般,心神為隨之大喜,以為項梁思付出了診治女兒這五陰絕脈之症的方法。
  只聽得項梁沉聲道:
  「只好賭上一賭了!」
  說完叫過傻愣愣的項羽道:
  「羽兒,這次由你來發功為這小姑娘治病!記住,她的小命可全在你手裡了!你可得凝心靜氣發動玄意真氣,在她體內的五大陰脈裡,直至通行無阻時才可收功!」
  接著再跟他講了一通如何運氣逼毒之法,叫善柔扶正解秀潔的嬌軀後,再讓項羽脫了靴子,上得榻上,伸出手掌抵在解秀潔的纖掌上運功為她逼毒。此時不能讓人打攪,又叫善柔叫來徐靖、莫為等一大高手為二人護法。
  半個多時辰過去了,項羽臉上此時通紅髮亮,似若一塊紅玉,而解秀潔的頭頂百會穴上冉冉冒升出一絲一縷陰寒青氣,看得眾人都為之大喜之餘又是緊張不堪。
  行功己至緊要關頭,項羽臉上的紅色漸漸消退而露出蒼白之色,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順著他的俊臉流下,看來他己運功至極限而漸至虛脫之景。項梁看得心頭大驚,忙閃身至項羽背後伸出雙掌抵在他背後,發功送至項羽體內。
  善柔看得心神都快為之窒息,酥胸嬌喘起伏不己,而就在這要命的時刻,門外突地傳來徐靖的低聲阻喝道:
  「法王,小姐病情已經好轉,不勞您老掛心,請回吧!」
  原來金輪法王一直派人監視著善柔眾人的動靜,聞聽得項羽正在為解秀潔治病,心聲歹毒之意,當即率了一眾人借探問解秀治病情為由,前來攪亂。聞聽得徐靖之言,金輪法王故意發出一聲哈哈大笑道:
  「本法王特意來探望潔兒病情,怎可不見她一面呢?」
  這陣大笑運了內力發出,使得項羽心神劇震,當即噴出一口鮮血,讓項梁和善柔見了同時大驚。但項羽得伯父內力後繼之助旋即又定下心神,竟還是強摧殘餘內力至解秀潔體內。
  善柔此時心中驚怒交加,對那金輪法王的歹毒之心恨得咬牙切齒,但見著項羽慘變,又是關切之極,正焦慮萬分時,門外已是傳來打鬥之聲,顯是金輪法王正欲強行進房。
  善柔心下怒不可抑的正欲出門喝止金輪法王,房門卻轟然大開,傲然長笑聲中,金輪法王已是進得房內,使得善柔內心狂驚之下脫口驚叫道:
  「你想幹什麼?」
  言語間已是拔出長劍遙指金輪法王,想拚命也要護得三人。
  金輪法王見了善柔驚惶的模樣,心中湧起一肌報復的快意,但臉上卻還是假出詫異時驚色道:
  「夫人這是幹什麼?如臨大敵似的!我可是好意來探望潔兒病情啊!你……你怎可如此對我呢?」
  說完又故意把身往後退了兩步。
  門外的徐靖、莫為等正與金輪法王的一眾手下打鬥著,善柔見狀冷笑怒極的道:
  「還說是來探望潔兒?那你帶來一眾手下幹什麼?哼!你……你根本就是不安好心!回去時,我定會叫師父去向趙公公討回這個公道!」
  金輪法王這時卻是毫無懼色,聞言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候地冷然道:
  「夫人不要總是拿國師來威脅我!哼,這什麼項大夫、項小子二人根本就不是國師的門人,對不對?我現在懷疑是他們是陳勝派來吳中臥底的賊,要緝拿他們回去審查!皇上說過,對於這些反賊,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漏網一個,緝拿反賊是皇上派任給我的職責,夫人不會阻攔我吧?」說罷又是一陣大笑。
  善柔聞言一陣心虛,強力抑制內心軟弱,怒道:
  「你……你這是公報私仇!潔兒和羽兒若是有得什麼閃失,我定要找你拚命!」
  金輪法王方纔之言,本是在疑心之下斗膽的偽詐之語,想不到善柔果出被自己唬個正著,露出馬腳來,見狀心下大喜,狂態復發道:
  「嘿嘿;夫人若是阻止我行辦公事,那我就……不客氣了!此事就是被皇上知道,我也沒得什麼責任!至於國師……他可也沒得什麼話說了!因為我可以說你跟反賊同流合污欲謀造反!」
  善柔被金輪法王這一番話氣得玉臉鐵青,可又十分擔心著解秀潔和項羽二人,正自心急如焚得不知怎麼辦才好時,項羽突地又是慘叫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向後倒去。
  這一下嚇得驚怒中的善柔和已是臉色蒼白的項梁亡魂大冒。項梁一把抱過已是昏迷不醒的項羽,聲音發顫的道:
  「羽兒,你醒醒啊!」
  而善柔則是衝至床邊扶起面色紅潤的解秀潔。驚喜的道:
  「潔兒,你的病是否感覺好些了?」.解秀潔「嚶嚀」一聲睜開秀目,見著母親,沒有回答她的問話,而的反問她道:
  「羽哥哥呢?方纔我聽到他的慘叫之聲,似乎看到他滿身是血,他……他怎麼樣了?」
  說著滿臉惶急之色。
  項羽這時也呻吟一聲醒了過來,解秀潔聞聲望去,見著項羽果真渾身是血,一張本是紅潤的臉煞是蒼白,虎目中也是失神無光,芳心劇震,脫開善柔手臂猛的一把抱住項羽火熱驚惶的淒叫了聲:
  「哥哥!」
  又是輕泣起來。
  項羽見了,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舒心的笑意。
  自己果然不負所望打通了「妹妹」的五陰絕脈,逼出了她體內的陰寒之毒,只不過自己……
  項羽感覺自身的內臟痛得猶如萬針同刺般,剛才金輪法王的一陣猛然大笑使得他真氣走岔,反震自己心脈,已是受得重傷。
  金輪法王冷冷的在一旁看作自己的「傑作」。
  哈!這年青的高手受了重傷,自己要擒獲他已是容易多了!抓住他之後自己隨便給他加個罪名折磨而死,那善柔夫人的實力將會大打折扣。而國師追究起此事來,自己也可推脫一乾二淨。他媽的,真是痛快之極!
  金輪法王心下想來,當即走了上前去對善柔拎冷道:
  「夫人,這兩個疑犯在下想帶走了,你不會有異義吧?」,
  說完又叫進了早就停手的自己的一眾手下,叫他們準備擒拿起項梁、項羽二人,似是根本沒當善柔還旁邊似的。
  項梁這時虎地站了起來,怒目圓瞪撲克金輪法王眾人,冷森森的道:
  「看來老子要大開殺戒了!」
  說著已是緩緩拔出了腰間佩劍,正待挺身向自己圍近的眾敵反動攻擊時,善柔卻突止住了他道:
  「項大夫且慢!此事不用你們插手!我善柔今天倒要看看這他媽的老傢伙怎麼敢拿我們?」
  說完手中己自革襄裡掏出了一面虎頭金牌高舉過頭喝道:
  「現有皇上御賜的金牌在此,見牌如見駕?」
  金輪法王見得善柔手中令牌,心神大駭,當即雙膝一跪躬身俯地顫聲道:
  「吾皇萬歲萬萬歲!」
  他手下的一眾武士見狀,既刻也跪了下來,恭聲高呼「萬歲」。
  善柔待得眾人站起來後冷冷的對金輪法王道:
  「法王是否還要緝拿項大夫叔侄二人呢?」
  金輪法王想不到善柔有此「奇兵」相助,雖是氣得咬牙切齒,但對這違抗「皇上」令牌之命的欺君之罪卻還是不敢扛,聞言道:
  「奴才豈敢違抗皇上令牌之命!夫人,屬下告退了!」.
  善柔卻是冷喝道:
  「慢著!每人給我自己撐嘴十下才可走開!」
  金輪法王聽了目中凶光一閃卻旋即收斂,心下惱怒已極的迅速自掌了十記嘴巴以後,冷哼一聲不顧手下隨從奪門而出。
  持得金輪法王那幫人退下後,善柔的整個人也像虛脫了似的頓刻疲軟下來,步覆踉蹌的走到項羽身前,柔聲問道:
  「羽兒,你現大怎麼樣了?」
  項羽聞言強打起幾分精神笑道:
  「柔姨,我沒得多大礙的了!只是暫時虛力而己。」
  項梁責聲:
  「什麼暫時虛力啊?你的內腑已經受了嚴重的震傷了!小子,到這刻還要充英雄好漢!已經沒得美人對你垂青啦!」
  說完朝解秀潔望了兩眼,似是在說道:
  「你的小美人兒老婆已經變成小美人妹妹了,還泡誰啊?」
  項羽明白他話中之意,臉上一紅道:
  「伯伯,你也顧些羽兒的面子,不要抖我的底嘛!」
  善柔聽了又是關切又是氣惱的笑罵道:
  「你這小子可確實是象透了你那死鬼父親項少龍!死到臨頭還是嘴硬的要充英雄!」
  項羽聞得善柔說起父親,心下一陣神傷魂斷。
  唉,老爹,你們是否出得塞外了呢?羽兒現在好需要你的幫助啊!若是有你在身邊,羽兒和善柔阿姨他們也就不用受那金輪法王的鳥氣了!
  項羽正黯然的想著父親項少龍,解秀潔突地嬌聲道:
  「娘,那可一定得想法治好羽哥哥的病啊!他可是為了救我而受傷的!若是他有得什麼意外,女兒也不會獨活了!」
  項羽和善柔聞言都是心神猛地一震。
  項羽暗付道:
  「傻妹子心性怎麼也像她娘一樣有時如此急烈啊?不過她是出於對自己的關切。」
  如此想來,項羽心下又喜又憂,一隻也不知是個什麼感覺,只愣愣的望著解秀潔。
  善柔卻是想道:
  「想不到這妮子對羽兒用情竟是如此之深!他日找著少龍,定要教他促成此段姻緣,成全這對郎才女貌的壁人。」
  心下想來,當下細細再次打量了一番項羽和女兒的嬌羞之態,真是越看越高興,忽地一陣銀鈴脆笑道:
  「潔兒,你放心吧!你羽哥哥啊他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解秀潔見得母親的詭異目光,俏臉一紅,撲進善柔懷中撒嬌道:
  「娘,人取笑人家!我不跟你說了嘛!」
  說完卻又俯在善柔耳邊低聲道:
  「娘,羽哥哥真的沒事嗎?他……他是否是我親哥哥?」
  善柔想不到這鬼丫頭卻也如此機靈,從自己目光中就也給猜度出項羽可能不是她親哥哥,聞言當下也俯在女兒耳際低語道:
  「不是啦!我先前如此說來只是在騙你情哥哥他們,獲取他們信任為你療病的。嘿,你這鬼丫頭是不是真歡上你的羽哥哥啦?若是的話,娘可以……」
  解秀潔未待善柔的話說完已是驚呼出聲道:
  「女兒不來了嘛!」
  話音剛剛出口,當即發覺自己失態,旋又躲進善柔懷中,一張俏臉燒得通紅,芳心卻是怦怦直跳的暗喜不己。
  善柔微微一笑,扶正嬌羞不堪的女兒後又道:
  「對了潔兒,你現在感覺五陰經脈中是否還有殘餘的陰寒毒氣?」
  解秀潔稍定了一下心神,目光偷瞟過項羽後,音若黃鶯出谷般清脆的答道:
  「我現在感覺全身血液都暖烘烘的暢行無阻,並且體內還有一股灼熱的真氣在流動著呢!」
  善柔舒緩了一口氣後走向項羽道:
  「羽兒,潔兒的病勞費你大耗真力!對了,你的傷勢現在不宜過分勞心力,我看你們去吳中要辦的事,不如交由柔姨去替你們辦吧!」
  項羽、項梁聞言面面相覷。
  自己等意欲反秦的事卻教他們怎麼能向善柔說出呢?倘是說了,那境況可……
  不過善柔這話卻也提醒了二人自己來吳中的目的,不禁心神又都為之一緊。
  唉,何時才能到得吳中實施自己的計劃呢?
  善柔見了二人神情,似是明白了些什麼,臉色大變的失口驚叫道:
  「你們真的是陳勝王派來吳中臥底?」
  說話怔怔的看著項梁、項羽叔侄二人,讓人一時不知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項梁、項羽二人聽得善柔這聲驚呼,心神也都同時一震。項梁苦笑的冷冷道:
  「夫人既已猜出我們的來歷,不知會把我們怎麼樣呢?」
  解秀潔已是悄臉蒼白,慌亂不知所以的望著項羽,旋又一臉哀求之色的望向母親善柔。
  氣氛頓時給凝結僵化起來。
  沉默良久,善柔突地娟然一笑道:
  「我不管你們將來吳中做些什麼,我只知道我一定會幫著你們。好了,我們不談這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好嗎?不過在羽兒傷勢未好之前,我希望你們不要離開,無論如何我也要持羽兒傷勢全愈之後,再放你們去做你們想做的事。」
  說到這裡頓了頓又道:
  「不管你們遇到了何等危險,記著不要忘記柔姨或可幫上你們一把!」
  項羽聞言-怔,心中不明善柔的話說的到底是真是假。解秀潔忽地掠至他身邊輕笑道:
  「羽哥哥,娘不會出賣你們的:你放心吧!」
  項羽心頭一熱,突地跪地向善柔拜了下去道:
  「羽兒謝過柔姨關心!」
  善柔見狀不知所措的忙上前一把拉起項羽,摟進懷裡,輕扶著他的臉頰道:
  「瞧你這是做什麼?他日若是見著你爹,說不定我也會跟著你們反了他媽的秦王朝呢!你不知道柔姨多麼討厭秦王朝的殘暴和官場上黑暗?」
  說到這裡頓了頓歎了一口氣又道:
  「唉,生活在這時代的人雖都瞭解這個社會,但都卻沒有膽子來反抗這個社會。因為你一旦出頭起來反抗這個社會,它就會把你吞噬掉。除非你能推翻這個暴政另立新政。」
  說著眼睛忽地發亮道:
  「但是這個世上又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倒頂少龍呢?只要他想做的事情就一定會成功的!」
  項梁這時開口道:
  「夫人這番話真是一針見血的說出了現今這個社會人們的心態。不過當人們承受這個社會給予的壓力達到了飽和點時,還是瀕臨死亡前的怒吼。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秦王朝覆亡的日子確實是不遠了,因為人民的力量終究是偉大的,它可以創造一切,也可以毀滅一切。夫人若是真能棄暗投明,我代表少龍和他的八千鐵騎歡迎你!」
  項梁的這番話全是自頂少龍那裡聽來,這時依他的語氣說來,也有一番意氣昂揚的氣勢,只讓得善柔聽了心懷澎湃不己的道:
  「好!只要少龍哪日進吳中,我善柔就哪日投靠他!」.
  說完臉上突地又露出一抹嬌亂的紅潮來。
  三人自這一刻再無隔閡,相視大笑起來。
  金輪法王再也不敢前來搗亂,翌晨,善柔、項羽一行起來用過早膳後也沒跟金輪法王打過招呼就駕車起行向吳中進發。
  項羽的傷勢真的是很重,時時的吐出血團之後就又昏迷不醒。只讓得項梁、解秀潔、善柔三人心頭大急,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解秀潔秀目通紅的道:
  「梁伯伯,你不是大夫嗎?怎麼治不好羽哥哥的病啊?」
  項梁也是面容憔悴的道:
  「唉,伯伯只是個冒牌大夫而己。羽兒他心脈被玄意真氣震亂,我所知的唯一能治好他傷勢的方法,就是能有一位功力比他還高的人用內力鎮住他紊亂的心脈,同時打通他的任督二脈,讓羽兒的真氣能夠凝集於丹田之中,達到生生不息之境,隨後就可讓他自行運功療傷,傷勢才可痊癒過來。但是……唉,當世之中能有幾人內力能高得過羽兒呢?」
  善柔忽道:
  「要是少龍在的話,他會有辦法的!」
  項羽搖頭苦笑道:
  「三哥的武功雖當世沒得幾人能敵,但我想他的內力也高不過羽兒。」
  善柔沉吟了一番,咬了咬道:
  「無論如何我也要想治好羽兒的病。過些天持你把吳中的事辦好後,我就帶羽兒回咸陽,懇請師父為羽兒療傷。羽兒傷好後,我再跟他一起.來找少龍。」
  項梁聞言一喜道:
  「當世之中確實只有你師父曹秋道的功力或可勝得羽兒了!若他肯為羽兒療傷,定是可救得羽兒。」
  說到這裡旋又黯然道:
  「但是羽兒的傷勢可能拖不到你們回到咸陽呢!從吳中到咸陽差不多需要二個多月的行程,羽兒的傷勢這麼嚴重,或許還未到咸陽就……」
  善柔忽地恨聲道:
  「都是那他媽的賊法王,若是羽兒有得什麼差錯,我定要把他碎屍萬段!」
  沒有商量出個良策,三人皆沉默起來,各懷心情的看著床上渾身血跡、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項羽。解秀治更是忍禁不住輕輕嗓泣起來,讓得善柔亦也陪之同哭。
  突地車窗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項梁心裡倏地-驚,付道:
  「莫不是金輪法王他們又來搗亂?」
  思付間掀開馬車窗簾,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眼前馳過。
  是肖先生!三哥他們果也趕來吳中了!
  心中狂喜之下,項梁運足力道高喊道:
  「肖先生!我是項梁!三哥!我是梁弟!是你們嗎?」
  車窗外的馬群驟然停下,只聽得真是肖月潭的聲音傳來道:
  「是項梁!少龍,我們終於趕上他們二人了!」
  當即又聽得他也喊道:
  「是項梁兄弟嗎?我是肖月潭!你在哪兒!」
  項梁即刻又再問聲,善柔這時卻也擠到窗口,顫聲問道:
  「真的是少龍來了嗎?」
  項梁正待答話,肖月潭和項少龍的已經回轉馳近馬車,善柔乍見自己日思夜想的舊情人熟悉的身影,驚喜的悲呼一聲「少龍!」二字剛剛出口,人卻突地因精神過度緊張興奮而昏迷過去。
第四十四章 陰陽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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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頂少龍突聞聽得一聲闊別多年的熟悉已極的呼喚聲,心神為之劇震,腦際一陣轟響,神情恍惚之下,身形差點從馬背上摔了下去。啊!是柔柔!是柔柔的呼喚聲!真的是柔柔在叫我嗎?我的耳朵不會聽錯吧!
  項少龍策騎閃電般的馳近項梁伸出頭來的馬車的窗口,第一句就顫聲問道:
  「梁弟,剛才叫我的是否善柔?她現在在哪裡?」
  善柔這時在解秀潔惶急的報拿之下甦醒了過來,這刻真真切切的聽得項少龍的聲音,腦際中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
  嬌軀顫魏魏的站直起來,把頭探出車窗,四目交投,雙方都像觸電般抖顫了一下。
  項少龍只覺喉頭打結,心中的干言萬語,一時都不知從何說起,雙目只是怔怔的看著善柔。
  她的俏臉清瘦了許多,秀目中也似蘊含著飽經滄桑的怨,一瞬不眨的盯看著自己。
  肖月潭這時也已策馬來到項少龍身側,乍然見著善柔,神情也是怔怔一愣。
  頂少龍極力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聲音喃喃喏喏的道:
  「柔柔,真的是你嗎?我的眼睛不會看錯吧?這……這不會是幻覺吧?」
  善柔的美目突地滾下兩行淚來,嘴角哆哆嗦嗦,似很想說些什麼,但喉間卻也似有根魚刺卡在其中似的,讓她一時又發不出聲來。
  項梁在旁看著兩人別後重縫的驚喜神態,心中對善柔先前所說的一些話旋都釋然。
  她果也認識三哥,且看兩現在這模樣,以前的感情必定很深,但不知為何沒有相處在一起?還有,這解秀潔真的是三哥的女兒嗎?
  項梁正如此怪怪的想著,善柔這時突己發話道:.
  「是我!少龍!是柔柔!」
  說著竟又突地哭出聲來,在項少龍躍下觀背走近車窗時,善柔旋又像發了瘋似的指著項少龍象機關鎗掃射似的連連喝罵道:
  「你這狠心的死鬼,這麼多年來為什麼不來看望我?害得我一個孤伶伶的帶著儀兒和潔兒四處流浪奔波!你可知道我活得有多辛苦!活得有多累啊!子元他離我而去了!你也不來關心我疼愛我!這麼多年來我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四處找你,可是你卻這麼狠心不知躲在哪個地方與幾個老婆快活!我……我恨死你了!你說,這些年來你有沒有想念過柔柔?」
  說到最後已是淚流滿面,抽泣著怒目圓瞪著項少龍,讓得項少龍見憐惜無限之餘,心中卻又不知是得何種滋味,只覺眼角也在發漲。
  解秀潔見著母親的神情如此激動,嬌軀搖搖欲倒,上前一把扶住善柔,泣聲道:
  「娘!」
  項少龍見著善柔的女兒也有如此大了,活脫脫的就是一個當年的「善柔」,心中百感交集,傻愣愣的望著善柔,一時不知說些什麼為好。
  是啊!柔柔要把她兩個孩子扯養成這麼大,憑一個弱質女子家,其中要吃多少苦頭啊!.
  善柔髮洩了一通深埋在心中多年的苦情後,見得項少龍被自己罵得的那副模樣,心中一軟,忽地又似想到了什麼似的急聲道:
  「對了,少龍你快上得車上來!羽兒他……他受傷了!」
  項少龍聞言大驚,心神一斂,三步並作兩步的上了馬車,肖月潭聽了也當即翻身下馬,緊隨項少龍上得馬車。二人進得車廂內,即見臉色蒼白昏睡不醒的項羽正躺在榻上。
  頂少龍心神劇震,快步走到床邊,探身模了模項羽的額頭,感覺燙如火燒。再探了探他的呼吸,也是急促而凌亂。
  項梁這時垂頭臉灰的喏喏道:
  「羽兒是真氣震傷了心脈。三哥,這都怪我沒有保護好羽兒,你責罰我吧!」
  而善柔這時也是收了刁蠻之態,神色黯然的道:
  「這不怪項大……項先生的事呢!羽兒傷成這樣,都是為了潔兒的病才……你要責罵就責罵我好了!」
  頓了頓又道:
  「少龍,你可一定得想法治好羽兒的病!若是他……有得什麼事,我……我就一命賠一命隨他去好了!」
  善柔最後一句話又恢復了刁蠻意味,但確也是她不知怎麼用言語來表達出自己心中的歉意和哀傷,實在悲氣交急之下說出此等話來。
  項少龍心頭雖是驚急怒交,但事情既然發生了,責怪也是於事無補。讓自己冷靜下來後,目光嚴厲的逼視著項梁沉聲道:
  「給我把事情發生的經過說一遍來!看看找不找得到救治的方法。」
  項梁和善柔當即把項羽為解秀潔運功療傷,金輪法王前來搗亂使至項羽真氣岔亂直攻心脈的事情說了一遍。個中細節應項少龍要求,己羞非常的解秀潔也述說了一下項羽為她運動療傷來時各種感受。
  項少龍聽完三人述說後,面色凝重的沉吟了一番後沉聲道:
  「羽兒的玄意真氣是至剛至陽的,剛猛非常。真氣直攻心脈,任是金剛不壞之身也承受不住。還好因有潔兒至陰寒毒消去了羽兒的大半功力,再加上梁弟及時運送真氣護住了羽兒受傷的心脈,所以羽兒的內傷雖是嚴重,但一時還沒要了他的命。不過,我也想不出什麼比梁弟更好的辦法為羽兒療傷的了。」
  肖月潭走上前去為項羽把了一把脈後,用色突地變得似喜非喜似憂非憂地道:
  「奇怪!羽兒體內似乎還存余有一絲真氣,而這股真氣卻又似是為了克制體內的一股陰寒之氣而生,難道……陰盛陽生,陽生陰克,陰陽交合而至平衡。以陰生陽,以陽導陰……」肖月譚喃喃咕咕的念了好一陣什麼陰陰陽陽之類的話,突地一陣哈哈大笑道:
  「我想到了為羽兒療傷的快捷方法了!」
  頂少龍、項梁、善柔、解秀潔不禁同聲驚喜的問道:
  「什麼方法?說來聽聽!」
  肖月潭好整以暇的道:
  「這就是陰陽大法!」
  四人聽了不解的又同聲問道:
  「什麼叫作陰陽大法呢?解釋來聽聽!」
  肖月潭忽地臉上一紅不自然的道:
  「這個……嘿!可得先叫這位小姑娘先行離汗一下!」
  解秀潔聞言嬌嗅道:
  「我為什麼不能聽聽呢?我也很關心羽哥哥呢!」
  善柔則突地似是明白了些什麼來似的,走到解秀潔跟前對她一陣好言相勸,叫她得到別的車廂去耍一會,可解秀潔就是不依,最後沒法湊到女兒耳邊低聲道:
  「這個什麼陰陽大法是跟男女事有關的,你一個大姑娘家在這裡聽著,難道不覺得不好意思嗎?」
  解秀潔聽俏臉一紅,卻也突地地湊到母親耳際道:
  「娘,你聽來之後再偷偷告訴我好嗎?我……我也很是關心羽哥哥的傷呢!」
  善柔心裡暗笑這小妮子不羞,竟然明知此些話少女不宜聽著,卻還……不過也很是拿她沒法,當下只行點了點頭道:
  「好吧!你先出去吧!」
  待得解秀潔離開去,肖月潭才背對善柔緩緩道:
  「陰陽大法呢,就是以陰導陽,以陰集陽。羽兒本是男兒陽身,他那練的玄意真氣也是陽剛剛氣。剛才我從他脈象上探知,像他這樣心脈受損,真氣難以提聚的境況下卻還有著一股絲絲縷縷的真氣正在滋生,衝擊著他體內,可能是潔兒倒回至羽兒體內的一股少量的陰寒之氣。從這裡可以推斷知,羽兒體內正有以陰生陽的功效,也就是說若能讓他體內的陰氣越盛,他的玄意真氣也就為了克制這股陰氣而集聚的越多。如此的話若是能有一位少女的純陰之體與羽兒交合,羽兒必能借助此少女的純陰而導發他體內的強大的玄意真氣,進而他就可自行療傷了!」
  項少龍和項梁聽了大喜道:
  「果然是絕妙之法!」
  但旋即又神色黯然道:
  「但是去哪裡找一位與羽兒情投意合的姑娘呢?我們總不能去做得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吧!」
  正大感頭痛時,善柔害羞地玉臉通紅的拉過項少龍,喏喏的低聲道:
  「少龍,你看潔兒她……」
  頂少龍聞言失聲道:
  「這怎麼可以呢?」
  善柔還以為他的話意是說自己是他舊情人,而女兒則與他兒子歡好而說「不可以」,當下微嗔道:
  「這有什麼不可以嘛?他們二人又不是親兄妹!也可以結為夫妻的呀!」
  項少龍明白過善柔誤解他的話後,有點哭笑不得,原來他剛才之話意是項羽本為善柔姐姐善蘭所生的兒子,與解秀潔是表兄妹,在現代裡親近結婚是違法的,所以才脫口說出「這怎麼可以」的話來,但想不到善柔卻誤解自己話意為自己和羽兒父子二人娶善柔和潔兒母女二人而說「不可以」。愣愣笑著看了善柔好一會才又突地問道:
  「潔兒和羽兒二人的感情如何?」
  項少龍這句話聲音提得比較高,讓項梁給聽了去,忙接口道:
  「兩小是一見鍾情!」
  話剛說完,突又想到善柔曾說解秀潔是少龍的女兒,現在怎麼……難道為了治羽兒的傷,不惜……
  項梁正如此怪怪想著,項少龍聞得他之言卻是哈哈笑道:
  「好!就這麼辦!肖先生和梁弟就作個羽兒和潔兒的見婚人,這刻就為他們二人訂了婚罷了!」
  肖月潭聽了也是哈哈笑道:
  「好,天作良緣!這個見婚人我當定了!」
  項梁則是臉色異樣的拉過頂少龍低聲問道:
  「三哥,那解秀潔到底是不是你女兒啊?」、
  項少龍奇道:
  「你怎麼會有這等想法?」
  項梁道:
  「嘿!是即將成為嫂子的辣夫人說的!」
  項少龍笑罵道:
  「你就信了她?」
  項梁道:
  「她說得一本正經的,我能不信麼?當時可是為那潔兒治病前的緊要心理交戰時期呢!」
  項少龍還待說話,善柔卻突地一把拉過他道:
  「走,跟我一起去把這事兒與潔兒說清楚!」
  項梁和肖月潭面面相覷,均付道:
  「你不是要把少龍帶去兩個人偷偷親熱吧!」.
  頂少龍隨了善柔上了另一輛馬車,卻並沒有見著解秀潔的人影,心下大詫時,善柔卻突地一把抱住了他,灼熱的給了他一頓痛吻後,突地玉容慘變道:
  「少龍啊!你可知道這些年來,人家是多麼的想念著你啊!還以為你給贏政給害死了呢!害得人家不知為你流了多少淚!若不是為了潔兒和.付兒我早就……」
  話未說完,項少龍的厚唇己封住了善柔的溫柔火熱的小口,二人再次纏綿良久,項少龍才輕扶著善柔清瘦的臉頰憐愛的道:
  「柔兒,我知道這些年你吃了許多的苦,但是從今以後我會在你身邊全力保護你的!好了,不要哭了!柔兒乖乖!」
  說著又俯下頭卻輕吻去她臉上掛著的淚漬柔聲道:
  「從今以後我要讓柔兒變成世上最快樂的女人,我會天天晚上都陪著你,以彌補你這些年來空守閨閣的寂寞之苦!」
  善柔嬌嗔的笑道:
  「你這大色鬼,老毛病又犯了!哼,你天天陪著我啊,其他的幾位妹妹不怨聲載道才怪!我可不敢得罪她們!」
  項少龍這時心情因項羽的傷勢有得救漸漸好轉,樓著這也讓自己不知為她神傷魂斷多少個日夜的俏美人,憐愛之下不禁慾火頓熾,男性生理反應迅速漲起,剛好頂著善柔的大腿內側,使得她粉臉通紅,眼角含春,在項少龍怪手的大肆侵襲之下更是嬌喘連連。
  頂少龍正要褪下善柔的羅裙,卻被她纖手捏住。她強行的抑制住被頂少龍挑起的情慾,突地秀目又落下淚來,幽怨悲切的道:
  「少龍啊!你可得為我想個辦法救救儀兒呢!他……他現在被我師父用藥物迷住了心性,變得唯他是命,到處殺人,好可怕又可憐喔!」
  項少龍大驚之下慾火頓消,忙道:
  「劍聖曹秋道!他也沒有被小盤殺死嗎?」
  善柔幽幽道:
  「不但沒死,這些年來還一直都在作秦始皇的貼身侍衛,現在更是貴為秦王朝的國師。付兒則是被他利用來掌管秦王朝的秘密殺手組織稷下劍派。少龍啊,無論如何你也得從我師父手中救出儀兒。現在儀兒雖被師父用藥物迷失本性,但是他還是懂得親情的,他非常的關心我和潔兒呢!我……我不想他死!」.
  原來當年秦始皇滅得齊國後,解子元因還沒來得及歸隱而遭殺害,善柔母子母女三人因曹秋道投降贏政向秦始皇說情的關係而保住了性命,但善柔帶著一兒一女,憑她弱質女子一個怎麼能夠生存下去呢?無奈之下善柔看在兒女的份上只得去投靠師父曹秋道,曹秋道因對善柔這唯一的女徒非常寵愛,所以收留了他們母子女三人。
  在後來的日子中,曹秋道因終生未婚沒有子女,對善柔的兒子解儀產生了一種特異的父子之情,於是收瞭解儀作為乾兒子。善柔本欲反對,但被曹秋道威勢所迫,只得應允。曹秋道對解儀這義子極為疼愛,自小就用內力為他洗經易髓,用藥物為他堅筋固骨。
  同時自他五歲起就教他武功。隨著曹秋道在秦始皇面前權力日益俱增,解儀在他的熏染之下也變得愈來愈壞,曹府裡的僕婢不知被他害死的有幾。不過他對母親善柔卻是非常敬孝,從不敢當著她面前做什麼壞事,且無論是誰欺負了母親他也非得報復他不可,就是義父曹秋道也不例外。只要義父責斥母親他就非分跟曹秋道吵鬧幾天不可。後來曹秋道沒得辦法只得暗地裡威脅迫使善柔不要總是呆在曹府,叫她隨意遊蕩江湖罷了。這一著也甚合善柔之意,因為早就看不慣師父為秦始皇為虎作張的行徑了,於是開始閒遊江湖的生活,暗中尋訪項少龍的消息。但是一年又一年過去了,項少龍的音信仍是否無影綜。而就在解儀十二歲那裡,曹秋道給他服食了一枚由秦始皇追求不死之藥時賞給他的由千年朱果作引加上了其他十多種罕世藥材煉成的丹丸,使得解儀在功力大增的同時,心性也隨成迷失,成為曹秋道的一個殺人工具,被任命為稷下劍派的少門主。
  善柔知道後跟曹秋道大吵了一場,叫他讓兒子解儀脫離殺手組織,跟自己一起去流落江湖,但曹秋道反惱羞成怒的打了善柔一巴掌,說解儀永遠都是他的,同時要善柔也聽從他的命令,派了劍派中的兩大高手徐靖、莫為與她一起去江湖中為他搜集各種情報。善柔為了從魔掌中救出兒子,於是忍氣吞聲,姑且充作了曹秋道爪牙。但在她行道江湖時被她無意中獲得了一本二百多年前一位隱世高人的手卷《萬毒藥秘籍》。
  善柔大喜之下按秘籍秘製了兩種毒藥,一種叫作「萬噬咀心」,一種叫作「仙樂丸」。暗暗的給徐靖、莫為等服食之後,就控制了他們,本還待再是一步把毒丸給曹秋道的一些高等手下服食以瓦解他的力量,卻不小心被他發現,於是用解儀逼迫善柔交出「仙樂丸」的配方,獻給了秦始皇。但對於《萬毒秘籍》曹秋道卻是還不知曉。於是善柔再次改進了此兩種毒藥,只控制徐靖、莫為等身邊的一眾人而再也不敢打入曹秋道的勢力內部。對於這師徒二人之間的各種矛盾外人並不知曉,所以表面看來曹秋道和善柔相處得很好,而實質上,二人卻是在一種微妙的關係下進行著勾心鬥角。
  頂少龍聽了善柔這一番辛酸的往事陳說,心情在沉重之餘,不由的把她摟得更緊,輕輕的道:
  「柔兒,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從曹秋道手中救回儀兒的!對於秦王朝裡那些無法無天的傢伙,我一定會毫不手軟的一個個予以懲罰!」
  善柔聞言心中一震,憂心忡忡道:
  「少龍,你真的也準備傚法陳勝起兵反秦嗎?」
  項少龍堅定的點了點,沉聲道:
  「嗯!為了天下蒼生,我不得不再次站出來!」
  善柔輕輕的扶摸著頂少龍的虎背,星眸半閉.的憂聲道:
  「但是……少龍你不知道,秦王朝的實力實質上還很是強大呢!光是京城裡的都尉、都騎、禁衛三軍就有十多萬,再加上鎮守邊防的大軍有四五十萬,還有名郡各縣的秦兵,總共加起來恐怕有八九十萬之眾吧!這……這麼龐大的勢力,你怎麼鬥得過他們呢?」
  項少龍曬道:
  「哼!他們有八九十萬大軍又怎麼樣?秦兵一直以來養尊處優慣了,只會在人民頭上作威作福。叫他們去戰場上拚命?只是一幫烏合之眾罷了!而廣大的貧民百姓生活本是處在死亡的邊緣,憑他們不怕死的勇氣,上起戰場來雖是沒有作戰經驗,但也定可敵得過一個怕死的秦兵!.我們高舉反秦義旗,順應天下民心,有著千千萬萬的人民作為我們戰鬥的屏障,又有什麼強敵打不過的呢?秦王朝?氣數己盡!距離滅亡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項少龍說這番話時語氣冷冰冰的,似乎對他一手幫小盤打下的江山一點感情都沒有,讓得善柔聽了心下有些怪怪的感覺,但聽得他話中對反秦的成功似乎信心十足,心中也不覺湧生起幾許希望的勇氣來,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地道:
  「只要是少龍認為是對的事情,柔兒一定會盡力支持你的!」
  說到這裡,突地壓低聲音嬌羞的道:
  「對了,柔兒想念了你這麼多年,你難道就不疼愛人家一番以作補償嗎?」
  項少龍聽了心中一蕩,知道這嬌嬌女久曠多年,這刻見著,發洩了心中積鬱的怨情後,春情勃發。不由得把對善柔滿腔的憐愛之心給爆發了出來,一雙怪手伸進她的衣裙裡捏住她堅鋌而富有彈性的酥胸大肆的揉搓,似想從裡面窄出相思的液汁來。同時厚唇封住了她的小嘴,一邊和她嘴舌交纏,一邊用一隻手輕扶她吹彈得破的有頰、小耳、鬢髮和粉嫩的玉頸。
  善柔「嚶嚀」的呻吟一聲,嬌軀劇烈的顫抖和急喘著,-對秀眸半開半闔,溢發出無限慾望的春意,在項少龍的懷中狂熱的響應著頂少龍的挑逗。強烈的刺激和快令她感覺整個身心都在迷醉都在升騰,猶如男女交合般的……
  項少龍抱起善柔酥軟無骨的的嬌軀,把她輕放在車廂內的榻上,正待去褪她的衣裙,善柔忽地音若蚊納的道:
  「車廂的門還沒拴住呢?還有,車窗的布布簾也還沒放下!你……你……」
  頂少龍聞言失笑的低聲道:
  「柔柔難道還很害怕嗎?又不是大姑娘頭一遭!」
  善柔大嗔道:
  「要是被人闖進來看見我們……這個樣子豈不羞死人了?」
  項少龍笑道:
  「做賊的人原來還怕現身?」
  善柔突地抱住他的手臂猛咬了一口,惡聲惡氣的道:
  「誰作賊了嘛?是你這大色鬼……」
  項少龍痛得輕叫一聲脫開善柔,依她之言拴了車門拉下車窗布簾後,再伏到她發燙的嬌軀上,大笑道:
  「現在我可以放心的來疼愛柔兒了吧!」
  說完雨點般朝善柔俏臉粉頸上吻去。
  善柔「吃吃」而笑,這刻拋開了一切把持,任得頂少龍咨意施為,還主動的為項少龍寬衣。
  不一刻,二入已是身無寸縷的糾纏在了一起。善柔把項少龍坐壓在體下,嬌軀瘋狂的扭動著,久蓄的欲潮愛意,山洪般被引發奔瀉。
  車廂內一時充滿了二人粗喘嬌吟聲。
  頂少龍閉著眼睛,舒適的亨受著善柔給他的一陣陣欲意高潮。在這一刻,二人各自把自己的靈與欲都完全的奉獻給了對方。
  在從車窗隔著布簾射進的朦朧的光照下,善柔白玉凝脂般的身軀上出現了一滴一滴晶瑩的汗珠,一對堅挺的酥胸在嬌軀扭動中甚有節奏的抖動著,如一對正在練習跳躍的小白兔。
  登上快樂的極峰時,這成熟豐的美女渾體痙攣,不克自持地倒在項少龍完美的男性軀體上,香唇又湊到了頂少龍的嘴上,一手軟嫩的小手不停地輕扶著項少龍堅實的胸肌。
  頂少龍舒暢地輕扶著善柔光滑柔嫩且富有彈性的肌膚,舔著她臉上落下的幸福的情淚柔聲道:
  「傻瓜哭什麼呢?以後我會天天都讓你這麼幸福的!嗯,剛才快樂嗎?」
  善俏臉通紅,輕輕的哼了一聲,把頭埋在項少龍的懷中,嬌軀撒嬌地扭動著,媚態橫生。
  項少龍看得心神劇蕩,欲再次操戈征伐時,善柔哪哪晤晤的嬌吟道:
  「現在是大白天呢!少龍啊!我們是去找潔兒的呀!」
  項少龍清醒過來,停止進犯,尷尬的嘿嘿笑道:
  「那我們還不快點前去找潔兒!」
  項少龍和善柔說通了嬌羞不堪的解秀潔後,便再去找項梁、肖月潭商量何時讓項羽和解秀潔施行陰陽大法。
  肖月潭沉吟了一番後緩緩道:
  「羽兒的傷勢是不宜久拖的,因為我們到了吳中後就有得要事辦,若是有得羽兒傷勢未好,從而掛牽著這個心病,將會妨礙我們的行事,也會損失我們的力量。所以我看此事就選在今晚吧!」
  項少龍和善柔同時失聲道:
  「什麼?今晚!這麼急!潔兒她心理上恐怕接受不了啊!」
  肖月潭嚴肅道:
  「這不是一件玩笑的事情!而是關係到羽兒的性命大事!所以我們要拋開一些拘束的認真對待!」。
  頓了頓又道:
  「潔兒的思想工作還是由少龍和弟媳好去做吧!對這,這陰陽大法施展時,也不能有得任何的驚動,所以也得讓人護法。弟媳婦你就在二小身邊進行指導和監督,當羽兒身上釋發出晶瑩的白光時,也就是陰陽大法順利成功之時。這時你要叫羽兒守住心神,凝氣丹田,叫他運氣衝散心脈中積血,行功十二周天,他的傷勢就會痊癒了。至於我們三人則在車廂外全力為他們護法,絕對不允許有得外人侵惹,否則二小都會有性命之危,就是大羅金仙也救不活他們了。」
  善柔聞言心情沉重之餘粉臉通紅的吶吶道:
  「我……我難道就要在車廂內看著潔兒和羽兒行這什麼……陰陽大法嗎?這……這……」
  肖月潭臉上毫無笑意,沉聲道:
  「我說過了,此事得放開拘束思想!羽兒的性命其實就是操在弟媳婦你身上呢?若是你認為此事羞堪的話,那這事就行不通,總不能叫我們三人……」
  善柔中總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自己這……丈母娘在旁看著女婿和女兒行……周公之行,這是天下間開的什麼玩笑呀?
  項少龍雖覺得此事確是有些讓人難以接受,但現實卻又逼得讓人不得不如此做。緩步走到善柔身前,雙手搭住她的酥肩,低聲道:
  「柔兒,此事就委屈你了!羽兒她……」
  頂少龍的話還未說完,,善伸手暗掐了一下他低聲道:
  「好了,我……聽肖先生的話就是了!不過得叫潔兒的兩個女婢云云和仙仙跟我一起到車廂裡去照顧潔兒。」
  項少龍聞言笑道:「你這不是害這兩個丫頭得一種病麼?虧你想得出來!」
  善柔道:
  「害她們得什麼病啊?說來聽聽!」
  項少龍湊到她耳邊低聲道:
  「當然是害她們得像方才柔兒對我一樣的思春病啊!」
  善柔哼道:
  「胡說八道!」
  忽地也咬住項少龍的耳邊道:
  「這也沒關係呀!叫羽兒收了兩婢作妾,不就可治好她們的病了嗎?」
  項少龍失笑道:
  「你這心不是又在害潔兒麼?多兩個人與她爭風吃醋!」
  二人正沒完沒了的打情罵俏著,肖月潭忽道:
  「這事就如此計劃定了!項梁兄弟你著人去打探一下我們今晚宿營的地方,最好隱密點,人跡甚少的。同時叫眾位兄弟今晚凝神全力戒備,以防有敵來犯!」
  說著又轉向善柔道:
  「弟媳婦你也著你的手下今晚最好與我們配合點,免得滋生什麼意外事端!」
  善柔聽了默然應道:
  「是」。
  頂少龍和善柔找到解秀潔時,卻見她正獨自一個人呆在項羽所在的馬車上,坐在床沿,怔怔的看著昏迷未醒的項羽發楞,見得二人進來,一張俏臉頓時羞得紅通通的,嬌首低垂,簡直想找個地縫給一頭鑽了進去。
  項少龍和善柔相視一笑。善柔走上前去輕輕的接著女兒的肩頭柔聲道;
  「潔兒,你想你羽哥哥的病早些好過來嗎?」
  解嬌羞的輕點嬌首。低聲道:
  「但是,現在能有什麼辦法使羽哥哥一下子好起來呢?」
  善柔朝項少龍望了一眼,示意他避開。持項少龍出得車廂後才壓低聲音道:
  「當然有啦!就是你肖伯伯所說的陰陽大法呀!不過……此事可行要潔兒你幫忙呢!否則就……」
  解秀潔聞言面露羞喜之色道:
  「我……我要怎麼才能幫得上羽哥哥呢?我可是什麼也不會呀!」
  善柔對她耳語道:
  「只要你與你羽哥哥行周公之禮就可以了,待得他功力集聚後他就可以自行運功療傷。潔兒是否願意呢?」
  解秀潔不解道:
  「什麼叫作行周公之禮啊?」
  善柔聽了粉臉也是一紅道:
  「這個……你現在就不要問了。只要你答應下願不願救你羽哥哥就是了,至於其他娘到時自會教你的。」
  解秀潔看到母親臉色,似是明白了些什麼,音若蚊吶道:
  「潔兒的命是羽哥哥救下的,只要能治得好他的傷勢,我……什麼都願意付出的了!」
  善柔聽了心中在欣喜之餘,卻又望著女兒的嬌羞之態,一時也不知有些什麼感想來。
  善柔接著解秀潔沉默不語時,頂少龍突地又走了進來,望著善柔不自然的笑道:
  「說好了嗎?現在天色已是黃昏時分了呢!」
  善柔聞言驚叫一聲,跳了起來跑到車窗,掀簾探頭一看,心如鹿撞的道:
  「果是黃昏了!」
  天色終於漸漸暗了下來,眾人先擇宿營的是一處山谷之地,周圍了無人煙,倒是確是個靜清之所。善柔打點眾屬下用過晚膳,叫他們提高警惕後,叫了徐靖和莫為跟隨項少龍、肖月潭一起為項羽和解秀潔施行陰陽大法時做護法,項梁則被頂少龍派了去作夜間防衛工作。
  車廂內昏迷不醒的項羽在善柔的指點下被羞澀不堪的解秀潔和云云、仙仙三女脫得身無寸縷的仰躺在床上,看著項羽那男性魁梧堅實的肌肉,解秀潔的心緊張和興奮得無以用筆墨來形容之。遠遠站在一旁的善柔卻也是極不自然的閉上了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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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驚悉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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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羽頓刻記起自己為解秀潔運功去寒毒時,因金輪法王擾亂而至心脈受自己真氣反噬而震傷的事來,當下也便依言凝神運氣。
  又是半個多時辰過去了,項羽象進入禪坐之境般一動也沒動,只有頭頂百會穴上冉冉索繞著一團晶瑩帶紫的真氣之光。
  善柔和解秀潔、云云、仙仙諸女都緊張的盯著項羽,大氣也不敢出。
  車廂外的項少龍、肖月潭、徐靖、莫為眾人雖是沒發現有什麼敵人來犯,但心神卻都是非常的沉重。項少龍更是坐立不安的走來走去。
  車廂內項羽頭頂的真氣愈來愈烈,突地他的足底湧泉穴也釋放出一團真氣之光,與頭項的真氣候地連在一起,旋轉在項羽四身周圍,並且愈轉愈快,最後競帶動他的身軀一起轉動起來,讓人看不清了他的身影。
  「蓬」的一聲巨響,項羽被真所帶動轉動的身體因愈轉愈快,至使身體竟隨真氣往上直衝,破頂而出,騰空足有十多米高後又盤旋著空中緩緩降落下來,四身真氣發出的瑩紫之光在這黑夜裡煞是好看。使得眾人愕然良久後又驟然驚呼吹叫出聲。肖月潭激動的對頂少龍道:
  「羽兒他……他……衝破了生死玄關了!」
  頂少龍聞言一怔,但繼而大喜的哈哈大笑道:
  「羽兒這次是因禍得福了!衝破生死玄關!練武之人一輩子都夢寐以求的事情!哈哈!現在天下之間有幾人是得羽兒之敵?劉……你死定了!羽兒決對不會敗給你的!就是天意也在相助羽兒呢!他一定可以主宰天下!」
  項少龍興奮過頭之下脫口說出的這番話,讓得肖月潭、徐靖、莫為諸人心神均是為之一震,同都暗付道:
  「什麼?項羽是將來天下的主宰者?」
  肖月潭對這想法還能夠接受,但是徐靖和莫為卻是認為頂少龍不是在說大話,那就是他們聽錯了。天下間竟然有人能夠自信的說出誰是天下主宰者?開的什麼玩笑!他以為他是無所不能禾卜先知的神仙啊!
  三人正各自怪怪的對頂少龍的話各有所思的想著,卻又忽見得項羽身形落地之後,又成一個一丈見方的圓形旋轉著,在他身形閃過的身後竟自燃起一團團的火光來。
  啊!好剛猛的內家真氣!圍觀眾人都驚歎得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善柔這時也幫解秀潔著好了衣服,二人出得車廂外見了項羽的情形,也都驚得目瞪口呆起來。天啊!這是哪家子的內功?竟能釋真氣而燃!如此功夫,天下還有誰人是他之敵?
  解秀潔激動而嬌羞的摟著善柔道:
  「娘,羽哥哥的傷勢終於可治好了!」
  善柔道:
  「都是你剛才放蕩的功勞呢!死丫頭,娘在旁邊竟然也……」
  解秀潔聞言撒嬌的嗔道:
  「那……那是為了治羽哥哥傷勢的需要嘛!」
  善柔笑道:
  「噢,剛才是治傷的需要!以後成了這壞傢伙的老婆後,又是什麼樣的需發呢?生理需要嗎?」
  解秀潔大是不依的正待跟母親耍嬌,善柔忽道:
  「好了好了,潔兒,你看,項羽的身形停了下來呢!」
  解秀潔聞言頓即正身的柱項羽望去,卻果見他己置身停在火圈正中,雙掌一手托天一手撐地緩緩的揮動,真氣在他雙掌的舞動中成了一個有形無蹤的圓球,接著又見他相掌相對放於丹田之處,按照一種練功心法作了幾下深呼吸後,回歸平靜。四身周圍的火圈也在他收勸之後自行滅去。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項羽站了起來,睜開虎目,掃視了眾人一遍後,目光最後落在善柔身邊的解秀潔身上,心中湧起一種異樣感覺。
  項少龍和肖月潭見了對視會心一笑。
  解秀潔則是羞紅著臉,想避開項羽的目光卻又偏偏移不開秀巳只讓得善柔見了芳心暗笑之餘,又想到方才車廂內二小的瘋您浪態,俏臉也不由漲得能紅,剛好又碰著項少龍向自己投來的異樣目光,頓時羞得也是無地自容。
  項羽這時走上前跟父親項少龍和伯伯肖月潭打過招呼後,當即走到已被善柔推開一旁的解秀潔面前低聲道:
  「謝謝你了!潔妹!」
  解秀潔風情無限的白了他一眼後,柔聲道:
  「比起你為救我的犧牲,這算什麼!若不是你冒險救了我,小妹或許已經不能站在你面前說話了!」
  說完垂下嬌首,再也不敢近處與項羽對視。
  項梁這時不知從哪裡竄了出來,怪叫道:
  「呵!羽兒的傷好了!嘿,小兩口聊聊我我的哺咕個什麼呢?是不是在商量著怎麼樣生個……」
  解秀潔喝叱道:
  「你再胡說,人家就不喊你伯伯了!」
  項梁聞言頓即止住氣的道:
  「唉,我可是你小兩口的大媒人呢!我不但要你這小妮子叫我伯伯,還想喝上你們的一杯喜酒呢!」
  項少龍這時也笑著接口道:
  「這個自是少不了你的份的了!」
  善柔卻是笑道:
  「你可不要為老不尊!小心潔兒叫羽兒揍你一頓喚!羽兒現在的玄意真氣更加剛猛,你可不是他敵手呢!」
  眾人圍道項羽和解秀潔說笑一番後,項梁突地斂住笑容沉聲道;
  「三哥,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這會稽郡現在可也是風雲暗起呢!來了個宦官趙高的一級手下金輪法王,說是來這吳中破壞什麼龍氣風水,我看說不定就是會針對我們而來了。上次我們和彭越聯手劫搶匈奴進貢秦王朝的貢品時,沒有把那幫王八糕子殺絕,逃了個叫章邯的什麼將軍,很有可能就是這傢伙回朝後給我們搬弄來的事非。」
  項少龍聞言正持發話,善柔已搶先道:
  「嗯,朝廷中確實是有個叫章邯的傢伙!他任職少府,主管秦王朝的漁、鹽稅政。不過他原也是軍人出身,乃是將門世家。因其一身「鷹爪鐵布衫」橫練功夫無人能敵,且熟讀兵書,瞭解中原地理山水形勢,交通情況等,所以也甚得秦二世胡亥的重用。據聞他手下有東南西北四大鐵衛,也是朝中一個勢力頗紅的人物。」
  項羽嗤道:
  「也不敗在我們的手下?上次他的兵力比我們還多呢!」
  項少龍突地模糊的記起了有個巨鹿之戰,項羽降服的秦軍統帥,就是叫什麼章邯來著。
  想到這裡,渾身一震,當即道:「嘿,這章邯可是個人才呢!上次在塞外只是被我們得了天時地利,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吃了個敗仗。今後你若是與他對敵時能夠生擒了他下來,為父就服了你了!」說完臉上還是有些不自然的神色。
  若這金輪法王真是章邯搬弄至吳中來的,這人可真是有點能洞察自己等先機的才能,倒真是不可小視他了。這吳中之行說不定也就會有許多的波折呢!嗯,自己倒是不可大意了。
  項少龍正如此想著,項梁和肖月潭幾人聽了他剛才的一番話,不禁心下都是大詫的納悶。
  少龍從來都很自負,從來不把敵人放在心上,這刻為何對這章邯如此的大加稱讚呢?他又不認識這章邯,何況章邯也沒有什麼傑出的戰績!無緣無故的讚他個屁來著?
  項羽聽得父親對這章邯很看重,聞得他最後兩句話顯得很是興奮的道:
  「好!將來我一定要生擒了章邯給爹你看看!」
  善柔這時卻風情無限的瞟了項少龍一眼,打了個呵欠道:
  「已經是三更天了呢!人都困死了!有什麼事明天再商量也不遲吧!」
  項梁和肖月潭見了相視一笑。
  項梁推了一下項少龍,忙道:「嘿,是呢!夜深了,不再耽擱嫂子和三哥將行的好事了!」
  說完又望向項羽道:
  「還有你們這一對小夫婦呢!」
  善柔和解秀潔齊都嬌羞的笑罵項梁。
  眾人歡笑而散,只留下靜寂的夜。
  一宿有驚無險。翌日大早眾人吃過早膳過後,出了山谷走上官道,繼續向吳中進發。
  徐靖指著前現的一個山口道:
  「我們出了這個山口,就可望見吳中郡城了!估計黃昏日落時分就可抵達!」
  項少龍聞言點點頭道:
  「嗯,夜間到達最好!這樣可以縮小我們的目標!」
  項羽笑道:
  「被秦兵盤查也沒關係呢!有柔姨這位大人物在這裡,誰敢為難我們啊?」
  項梁正色道:
  「現在不同呢?有金輪法王這個傢伙從中作梗,說不定這郡守被他要脅,那我們可就有得麻煩了!」
  項羽恨聲道:
  「再遇上這傢伙我定宰了他!」
  善柔附和道:
  「嗯!是不可放過這可惡的傢伙!這種人渣殺一個世上就少一個禍端!」
  頂少龍頭痛道:
  「嘿!這些以後再說吧!我們現在要討論的是怎樣兵不血刃的瓦解吳中!」
  眾人聞言皆都默不作聲起來。
  肖月潭忽道:
  「我們何不裝扮成曹秋道門人,隨柔夫人來這吳中微服查訪陳勝王亂黨的樣子混進郡府,隨後再對那郡守殷通進行威逼利誘,迫他反秦?如此可以避過金輪法王的耳目!」
  項梁搖頭道:「你以為殷通和金輪法王是傻瓜?說不定我們現在的行蹤都在他們耳目的監視之下!混進郡府?豈不是自投羅網!」
  善柔沉思一番後道:
  「我看這金輪法王單槍匹馬的來吳中,很有可能也只是如他所說來豐縣察看『厭氣台』,隨便來吳中走走罷了。」
  項少龍苦笑道:
  「若真如此就是最好了!就怕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嘛!」
  眾人又都商議了老半天,還是沒得出個最後定論來,項少龍只得搔搔腦殼道: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車到山前必有路2我們不會坐困愁城的!勝是勝定了,只是一時還沒想出取勝的辦法罷了!不過,吳中是奪得下來定了的呢!歷史啊!是不會記載錯的!」
  眾人聞言均都愣愣不知所以。項少龍見了,明白過來他們不知自己通悉他們這個時代的歷史,不由得故作神秘的望著眾人怪笑起來。
  吳中位於有「八百里秦川」之稱的關中平原渭河南岸。南是秦嶺山脈中段的終南山,重巒疊峰,陡峭峻拔,成為南面的天然屏障。北則有堯山、黃龍山、磋峨山、梁山等構成蜿蜒延綿的北山山系與秦嶺遙相對峙。
  項少龍一行正是橫跨秦嶺自塞外來到吳中。
  吳中城共有南北十一條大街和東西十四條人行街,縱橫交錯的把城郭內部劃分為九十九坊。其中每坊又是有幾條寬敞大道與主街相通使得吳中城成為一個四通八達之城。
  穿插在城中大大小小的街道上,項少龍心中豈能無慨?想到終於抵足在這西楚霸王項羽發展霸業的「第一站」上,那種感覺確難以言宣。
  項梁鬼頭鬼腦的道:
  「三哥,我們找一處客棧先歇息下來吧!要找那殷通和金輪法王這樣子也不行啊!再說也不必急於一夜的吧!」
  項少龍笑道:
  「好吧!你去打點啊!」
  徐靖和莫為頓刻接口道:
  「我們和項先生一道去吧!」
  項少龍含笑點頭應可。
  吳中城裡的客棧可就多得多了,雖然陳勝起義的消息已經鬧得天下紛紛揚揚,但吳中城裡的夜市卻還是熱鬧得很,若不是有著時時來來往往巡邏的秦兵,可真感覺不出這郡城中也有著戰爭帶來的緊張氣息。不過那些秦兵似已失去了往日的凶焰,都顯得有點精神惶惶的。
  項梁帶著頂少龍眾人到了一家叫作「悅來」客棧的店裡投宿。見著一下子來這麼多的顧客,店家喜得眉開眼笑,連連向眾人打招呼,叫店夥計牽了馬匹去餵飼料,口中並且叨叨不絕的道:
  「嘿,諸位客官,本家客棧乃是吳中城中最老的字號!所有來吳中城的豪門貴族都會來本客棧投宿。諸位看來也是王親貴族之流了,本棧一定會服務周到,設備一流!」
  聽得這店家這一番吹牛皮的嘮叨,項羽禁不住打趣道:
  「那你這家客棧近來有沒有其他的員原之流來投宿過啊?」
  本是一句隨口問來之話,想不到店家確果真答道:
  「嘿,客官,前天本店還接待了當今皇上身邊的大紅人趙公公的手下金輪法王和千毒法王一行呢!」
  頂少龍聞言一驚道:
  「什麼?還有個千毒法王?趙高的四大法王到底有幾個來了這吳中?」
  肖月潭也神色凝重道:
  「看來事情果真複雜起來了!我們此行將更加危險重重!」
  善柔則是色變道:
  「這千毒法王用毒的功夫可稱當世一流!乃是當年齊相田單的門客,齊亡後被趙高收羅。想不到趙高連他也派來了吳中!這……他們到底在玩什麼花招呢?」
  項羽曬道:
  「管他來幾個呢!來一個殺-個!來兩個殺一雙!就不信他們是鐵打金仙!」
  項少龍叱道:
  「現在還不是我們發橫的時候!此戰只宜智取不宜力勝!晚上我們去探一探郡府,看看會不會有什麼收穫不!」
  那店家聽得眾這一番話,隱隱的感覺這一幫人了定大有來頭,不由嚇得臉色劇變,身體微顫的恭聲道:
  「諸位客官!噢,不!諸位官爺!小人方才說的話全是放屁!請你們還不要放在心上。嘿,小人有個壞毛病就是喜歡說大話。唉,這個……兩位法王並沒來店投宿,小人只是道聽途說聽說他們來了吳中城!哎,還個……諸位官爺,請原諒小人說謊之過!」
  項梁見了笑著遞給他-綻黃金道:
  「沒你的事!對了,把你聽到的有關那兩個什麼法王的消息說給我們聽聽,那這綻黃金就是你的了!」
  店家見眼睛候地一亮,吞了一口唾沫邊接過黃金,邊嘿嘿笑道:
  「這個……怎麼可以叫官爺破費呢?」
  說著頓了頓,整理了下情緒後道:
  「小人也是昨天聽得幾個來本店吃飯的軍爺隨口說起的。說是有兩個法王來到了本城,似是曾逼迫郡守殷通與他們合作一起幹什麼事情,但是郡守不答應,雙方給弄僵了。又說什麼這下可有得好戲看了什麼的。至一塌糊塗其他,我就不知道了。嘿,我就聽來這麼多!」
  項少龍聽了他這番話,心中大震,朝店主揮了揮手道:
  「好了,你退下吧!噢,對了再給我們準備一頓晚膳!」
  店家連連躬身點頭應是道:
  「是!方纔那位官爺吩咐過小人了,小人已經叫了夥計去為諸位官爺準備晚膳了,馬上就好!」
  說著指了指項梁,又躬了一身,又喜又懼的退了下去。
  肖月潭沉聲道:
  「看來趙高派兩大得力高手來吳中果是有什麼陰謀,但是不知為何郡守殷通不願與他們合,作?唉,合作?到底指什麼呢?」說完皺起眉頭,一臉的深思之色。
  項梁聳肩道:
  「或許是合作對付我們吧!」
  項少龍搖頭道:
  「我看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項羽露出奇怪的神情道:
  「難道是趙高也想反秦?這個……沒道理的呀!」
  項梁愛得他言啟發,失聲怪叫道:
  「啊!趙高是想篡位自己當皇帝吧?」
  項少龍點頭沉聲道:
  「我看是有這個可能!」
  善柔緊張道: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總不能讓趙高奸計得逞吧?若真叫這狗賊當上皇帝,天下只會比現在更亂的了!還有儀兒……」
  項少龍笑著安慰道:
  「放心點吧!我會叫這傢伙活不了幾年的!嘿,大勢所趨……」
  這時店主過來說晚膳準備好了,叫眾人去客廳用膳。項少龍等頓即打住了話頭,隨店主去了客廳。用過晚膳後,項少龍去項羽房中叫他與自己一起去夜探會稽郡府。
  項梁剛好去找頂少龍,被他得知二人行蹤,
  當即要項少龍帶他一起前去。項少龍為難道:
  「梁弟,你的攀沿功夫可沒學到家呢,我看還是……」
  項梁阻住他不依道:
  「這麼精彩的事情不叫我去,三哥你可不點不夠意思呢!」
  頂少龍尷尬道:
  「怎麼會呢?只是客棧裡也需要人照顧嘛!」
  項梁道:
  「還不有肖先生和善柔嫂子他們嘛!」
  二人爭執一番,最後還是項少龍妥協,只得應允了項梁一同前去,不過只准他在府外接應,而不准他也去找殷通和金輪法王他們。項梁亦也欣然的退讓一步,同意了此項計劃。
  項少龍和項梁、項羽三人以敏捷的身手,尋辯好郡府的位置,忽停忽跑,時緩時快地在銜巷左鑽右轉好一陣後,最後在一所宏偉的府第旁側停了下來。府中門口有侍衛把守,燈火一片通明,看來府中確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似的。
  項少龍叫項梁在一處偏避的地方等候,領了項羽,深吸了一口氣,沿牆往後宅的方向奔去。逾牆而入,到了後宅,確定沒有巡邏的侍衛和惡犬後,才落到地上。察看了一番後宅的情勢後,二人又確定了郡守殷通的住所方向,才射出勾索,往屋頂上爬去。一口氣潛過數重屋宇後,突聽得下面傳來兩人的說話聲。只聽一個聲音尖細些的道:
  「老爺這兩天神情恍惚慌慌張張的,我看都是因那金輪法王和千毒法王引起的。」
  另一個聲音混啞些的道:
  「嗯!我還聽說兩位法王是趙高丞相派來籠絡大人的。看來趙高心懷不軌呢!」
  先前的聲音道:
  「大人也不知為何竟不願與他們合作?聽說金輪法王用趙丞相令牌釋解了大人兵權,即日要把城中的十萬精兵調走呢!」
  混啞聲音道:
  「唉,現在兵慌馬亂的,反賊又多,城中無兵,我看我們吳中城要失守呢!」
  尖細聲音道:
  「這話可說不得!被人聽到告了大人,腦袋可能不保了!走吧!大人和屈集先生還在商量著什麼事呢!若是被他見到我們偷懶;可就有得罪受了!」
  二人長吁短歎、罵罵咧咧的嘮叨一番後才大大咧咧的走開了。
  項少龍聞聽得二人這一番話心下又驚又喜。
  果真與自己等所猜般,趙高派二大法王來吳中是有陰謀的。殷通為何不願與趙高合作呢?難道他自己也想獨立起兵反秦?但是現在他的兵權被金輪法王釋解了,城內秦兵也將被調走,。殷通又有何憑借呢?唉!管他媽的呢!反正他越空虛對自己來說就越方便行事!
  心下想來,與項羽暗握了一下手,二人展開敏捷的身手,向殷通的會客室爬去。
  「哼!他趙高在朝中可以驕橫跋扈,但在我這吳中他算什麼東西?連一個草莽市井之輩陳勝也鬧得天下沸沸揚揚!嘿!這秦王朝是要完蛋了。老子現在誰的帳也不賣!」
  一陣叱喝之聲突地傳入頂少龍和項羽耳內,讓得二人心神同時一震之後,又是大喜。聽說話這人的語氣定是殷通無疑了!想不到火氣這麼大!
  一個尖沉的聲音道:
  「但是大人,我們現在又不可跟他們明目張膽的對著幹,所以還是得忍上一忍啊!只要待我們找到了吳起將軍當年大敗趙國時奪得的珍藏,那我們就可……嘿,吳中乃是個地廣人多物厚的『天府之國』,只要有了經費,興兵二十來萬應該是沒問題的。」
  殷通道:
  「可是屈先生,如今連那些草莽市井人物都稱王號君的,假若我們不趁機及時而動,將來恐怕難免居人之下,受別人的控制。」
  屈先生道:
  「大人,有句俗話叫作『小不忍則亂大謀』。嘿,先叫那些烏合之眾鬧得個天翻地覆,待我們一切準備就緒後,就大舉向秦朝進攻,只要我們率先攻下了咸陽,那這天下還不是我們的?」
  殷通道:
  「屈先生的話是有道理,可是現在我們就這麼白失了十萬大軍,我心裡嚥不下這口氣呢!」
  屈先生道:
  「這個大人也不必有氣。想這十萬大軍全是秦兵,到時我們要去反秦,他們會聽令我們的調遣麼?所以失去這十萬秦軍對我們來說,雖有害卻也有利。因為軍隊調走了,我們吳中城在朝廷那些人眼中就顯得不為重要了,如此我們興兵反秦也就不會那麼張揚。這就叫作有一得必有一失。」
  殷通「嗯」了一聲突轉變話題道:
  「聽那金輪法王說國師曹秋道的女徒弟善柔也帶了一幫人來到了咱吳中,你看他們又有什麼動機?」
  屈先生似是沉吟了一番後道:
  「曹秋道素來和趙高合不到一塊來。我看他們來吳中可能是曹秋道發覺了趙高想篡位謀權的野心,所以受曹秋道之命跟蹤金輪法王他們而來的。」
  殷通哈哈笑道:
  「若真如此,我們就可來個一石二鳥之計了!」
  屈先生道:
  「大入是說我們可以在國師曹秋道女徒面前搬弄趙高的是非,讓他們狗咬狗?」
  殷通笑道:
  「還是屈先生最瞭解我!噢,對了,那善柔一行到得城中的哪家客棧投宿了?」
  屈先生道:
  「據探子回報是『悅來客棧』!」
  項少龍和項羽聽得暗暗大驚,想不到自己等人在敵人的監視之下卻還不知道,幸好這殷通沒有動什麼殺機,否則……
  又聽得殷通和屈先生密商了一些什麼計劃,最後聲音越說越低,二人聽不清了,正待離去時,突聽得一陣慌亂的叫喊聲道:
  「抓刺客!抓刺客!」
  項少龍聞聲心下大驚,付道:
  「糟了!莫不是梁弟?」
第四十六章 會稽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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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頂少龍正心下暗自大急著,室內嘀咕的殷通和屈集二人也己聞聲提劍縱出。
  藉著火把晃動的朦朧光影,項少龍不經意的目光落在了二人身上。卻見那殷通年約四十,膚色白,臉型修長,體態肥胖,一雙小小的眼睛在滿臉橫肉的堆聳下更是迷成了一條縫。而那屈集年紀約在三十五六許間,中等身材,相貌清奇,留著一紹三羊長鬍鬚,一雙眸子更是精光閃閃,予人深沉奸險的感覺這外,一看也可知道此人是個極是能言善辯之輩。
  肥胖的殷通滿面怒容的攔住了一個奔來身邊的侍衛喝叱道:
  「什麼人這麼大膽?竟然敢來郡府行刺?不是叫你們加強防衛了的麼?怎麼還叫刺客進了內府?他媽的!給我多派人手!一定要生擒這個刺客!」
  那侍衛受得這一頓訓斥,嚇得渾身發顫,不敢抬頭一殷通對視,可見殷通平時對眾下屬是如何嚴厲。聞聽得後面兩言,侍衛頓然應「是」,轉身往人聲鼎沸處跑去。
  項羽湊到項少龍耳邊突地道:
  「爹,是不是項伯父啊?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項少龍心下雖急,但還是冷靜的道:
  「先靜觀其變一下再說!若真是你項伯父,他自會發出信號告訴我們的!」
  二人正耳語間,突地聽得一侍衛對刺客暴喝道:,
  「你是什麼人?膽子可不小啊!竟然敢單人匹馬的夜闖郡守府2哼!到底有什麼目的?快快束手就擒!否則……」
  這侍衛話未說完,一陣熟悉的哈哈大笑聲傳入項少龍、項羽二入耳中。只聽那人道:
  「憑你這狗奴才還不配作我敵手!哼!叫我束手就擒?老子先取下你的狗腦袋!」
  話音甫落又是一陣兵器相交擊之聲,緊跟著就是一聲慘叫和眾多喝叱聲。
  項羽暗握了一下腰中的麟龍神鞭鞭把,身體欲欲前衝,低聲道:
  「爹,果是項伯伯呢!我們殺下去接應他!」
  項少龍沒有吭聲,沉吟了一番後搖頭道:
  「不2我們還有一招不用動武的殺手鑭呢!待你項伯伯不支了時我們再出面!」
  項羽聽得一頭霧水,大是不解的正持發問時,突聽得殷通一陣哈哈大笑道:
  「閣下果然好身手!但不知壯士來到卑府有何貴幹?若是可能的話,在下有個提議,就是雙方停手下來,心平氣和的來解決彼此的矛盾,不知壯士意下如何?」
  眾人聞聽得此言,均都愕然。但殷通卻是心知肚明自己說出這一番出入意外的話來,其實是大有深意。原來他方才在旁見得項梁一人力敵自己這方的二十幾個侍衛而游刃有餘,心下頓生收籠此人之心,但亦也對他的身份來歷大感懷疑,怕他是因師曹秋道或金輪法王派來查探自己底細的心腹之人,種種疑慮之下,頓時出言制止場中打鬥。
  可誰知項梁稍稍一怔怔之後,竟不買他的帳的冷然笑道:
  「哼!我來汝府有何貴幹,你自是清楚!中亟相趙高的虎狼之心,皇上早有預知:你現在與趙高手下的金輪法王他們貫通一氣,意欲對皇上不利!嘿1我若是把此事回京告知皇上,你頸上人頭……」
  項少龍聽了項梁這一席胡編之話,心下拍案叫絕。如此一來,殷通必會懷疑他是國師曹秋道-方的人,這樣殷通就不敢對他強行用武,且他為了實施他的什麼「一石二鳥之計」,必會虛與委蛇的對項梁恭謹有加,而此著正合吾意也。
  項心龍正如此美滋滋的想著,呆聽得殷通心下虛怯的冷喝道:
  「閣下到底何人?請報上名來!免得到時傷了朋友,那可不好說話!」
  項少龍和項羽此己趁眾人焦集在項梁身上時,己從會客室房頂轉移了隱身之地。聞言頂少龍突地發出一陣哈哈大笑,身形飄然躍與地上,目光逼視著殷通,傲然道:
  「郡守大人不會是傻瓜猜不著我等的來歷吧?」
  說罷又冷冷的掃視了一遍場中眾人。
  項梁乍見項少龍和項羽現出身來,本是心下大驚,這即聽了項少龍這句話,看著項少龍這等.神態,頓刻明白過他的意思,臉上也露出幾份傲然之色,緩緩的送劍入鞘。
  殷通目光與項少龍相觸,心中一寒頓覺對方目光如利刃般似可穿透自己的肺腑,同時被對方的大家氣勢所懾,見狀聞言臉色微變。但他終究也乃-代奸才,很快就平靜下了波動的情緒,朝項少龍一拱手沉聲道:
  「這個還真恕在下眼掘,不知閣下等乃是何方……」
  項少龍想不到此人竟也如此奸詐沉著,心下暗暗敬服,看來他欲陰謀反秦,確也是有點道行的老狐狸。心下想來,嘴上卻是冷笑道:
  「郡守大人心知肚明我們的來歷,我想不須我等自報身份吧!」
  說罷忽地朝身旁虎虎生威的項羽躬身道:
  「少門主,你看……」
  項羽見得父親暗使過來的眼色,當即會意肚裡雖是暗笑不已,但虎臉卻是一沉的冷哼一聲後,猛地拔出腰間的麟龍鞭,默運玄意真氣落注鞭身,猛的朝身旁一丈之遙的一個碩大的石蹬劈去,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鞭至石開,碩大的石蹬竟被他用鞭硬生生的劈成了兩半。
  連項少龍在內的的在場眾人正心下驚駭不己時,項羽手中的長鞭又捲起了那被劈開的兩半石磴,在空中隨鞭一陣翻滾,接著又聽得項羽暴喝一聲,手中長鞭一抖,兩半石磴隨鞭飛出,往人群空檔的一堵牆壁被飛去,牆壁竟被石磴衝出兩個大洞來。如此神乎其技,天下間有幾人會得?
  殷通眾人看了項羽的這一手功夫,嚇得面色蒼白。試問有誰能承受得往項羽的這一手威猛絕倫的鞭法呢?如此小小年紀,功夫就達到如此之境,天下間可能只有一個,那就是國師曹秋道最得意的盡力栽培的程下劍派的少門主解儀!他……他怎麼親自來吳中了呢?
  殷通面色慘然的態度頓時恭謹起來,喏喏道:
  「諸位莫不是國師的門下?卑職斗膽還請少門主出示信物,如此卑職就好放心的與少門主報告金輪法王的一些事宜了!」
  項少龍想不到殷通卻也如此行事小心,心下暗急,因為善柔給他的那塊虎頭皇上御賜金牌在他身上,項羽又怎拿得出什麼信物呢?總不成叫自己這項羽「屬下」拿出如此「責重」的信物D巴!
  正是左右這難時,項羽卻是對那殷通讚聲道:
  「嗯,郡府大人若是一向行事都如此慎重,前途一定是無限光明阿!」
  殷通臉色聞言尷尬之極,但心下卻是得意,正冷冷的看著項羽時,卻不知何時他手上已拿了一面虎頭金牌,笑意冷然瞪著自己冷聲道:
  「大人竟然連本公子的身份也有懷疑!哼!這金牌大人不會不識吧?」
  殷通此時已是堅信了項羽的身份,聞言當即臉色大變的跪身恭聲道:
  「卑職恭迎皇上聖駕!吾皇萬歲萬萬歲!」
  殷通及手下眾人見狀大驚之下自也是隨之對項羽恭躬跪身行禮。
  項羽傲然的道了聲:
  「平身!」
  那威凜不可一世的霸氣讓得在旁的項少龍看了直是發呆。
  持得殷通眾人站定後,項羽又冷然道:
  「現在郡府大人相信本公子的身份了吧?不過,對於我來吳中之事決計不可外洩!違令者殺無赫!」
  殷通駭然應「是」,對眾侍衛厲聲囑咐了一番後,又恭謹的朝項羽、項少龍、項梁三人躬身道:
  「剛才卑職多有得罪,還請少主降罪!」
  項羽揮了揮手道:
  「算了!不知者不罪!」
  殷通低頭道:
  「如此謝過少門主不罪之恩!」
  說完又對三人作了個請的手勢道:
  「這裡不是說話之地,還請三位到客廳去一述!」
  項羽微微點了點頭,隨了殷通向客廳行去。那屈集遣散了眾侍衛後也尾隨了過來。
  坐定後項羽輕品了一口由婢待奉上的香茶後,慢條不紊的道:
  「郡府大小,本公子據聞金輪法王他們日前曾來過卑府,不知大人……」
  殷通未等項羽把話說完,立即臉上堆滿笑容的拍馬屁道:
  「少門主的消息真是靈通如奔雷風行啊!這個……兩位法王確是來過卑府,但……唉,少門主還是請聽卑職慢慢說來吧!」
  原來那金輪法王和千毒法王是趙高一明一暗兵分兩路派來吳中逼迫殷通歸降他的。金輪法王確是被趙高命以打著視察豐縣的「厭氣台」掩入耳目而來吳中的,這傢伙乃是趙高從西域收羅的一個邪派高手,一手「倒轉金輪」配合以他的「無相神功」在西域罕逢敵手,來中原後除了主子也是目空一切。這次被趙高派來吳中,途中遇著主子的暗對頭國師曹秋道的徒弟善柔一行,本想借侮辱項梁、項羽二人以殺殺善柔他們的氣勢,以氣氣國師曹秋道,但誰料善柔拿出了一面皇上御賜的金牌,讓得金輪法王偷雞不著反蝕一把米,給善柔給羞辱了一番。心下晦氣之餘於全力趕來吳中,剛巧干毒法王也正趕到。二人會合後,便依趙高之言來找殷通,豈料殷通心下也懷不詭,雙方談判失敗,金輪法王氣極敗壞之下便取出趙高給他的中亟相令符,當場釋解了殷通的兵權。千毒法王見事己成僵局,便依了金輪法王之言。雙方不歡而散。
  殷通說到這裡歎了口氣道:
  「少門主,卑職對朝廷可是忠心耿耿從無二心,豈料中亟相卻做出……這個,請少門主定奪,賜回卑職的兵權!卑職會誓死效忠少門主!效忠皇上!」
  這幾句話說得可謂是正氣凜然,若是不知他肚子裡野心的人,可下會被他騙個正著,但可惜遇上的是也在打他主意的項羽、項少龍幾人!
  項羽點了點頭,目中露出讚許之色道:
  「嗯,郡府大人此次表現得果是對朝廷忠心一片!我會如實稟告皇上,叫皇上對你嘉獎的!」
  頓了頓又道:
  「至於幫你收回兵權之事,還得請郡府大人也要幫一下忙!」
  殷通聞言當即道:
  「只要屬下能做到的事情,屬下一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項羽點頭冷森森的道:
  「好!只要在郡守把兵符大印交給金輪法王他們之前,把金輪法王和千毒法王諸人約來與本公子會上一面,我自會有對付他們的辦法!還有,派人監視往金輪法王他們的行蹤!我這次要讓他全軍覆沒!」
  殷通聽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冷冷的打了個寒顫,怔怔的看著項羽發楞。
  頂少龍和項梁相視一笑。
  哈!殺雞驚猴的目的快要達到了!只要殺了金輪法王和千毒法王,再抖出你這傢伙的老底,還怕你不乖乖的與我們合作?
  辭過殷通後,項梁拍了項羽的肩頭哈哈笑道:
  「嘿!你小於演戲可真還有幾分派頭,連殷通這樣的老狐狸也被你給震懾住了!」
  項羽臉紅道:
  「都是爹反應速度快呢!若不是他趁著殷通諸人乍然被我們唬住的琉神一刻,暗地裡遞給了我那虎頭金牌,我可真不知怎麼應付呢!」
  項梁詫道:
  「是嗎?三哥何以把金牌遞給羽兒的?我當時怎麼也沒看見?」
  項少龍聞言鬆了一口氣道:
  「如此甚好,我還真怕此著被殷通他們發現呢:現在既是連你也沒看著,嘿!他們自是免提了!」
  項梁怪笑道:
  「三哥可別誇我了呢!我看殷通那手下屈集就是個十分精明的人物!」
  項少龍心神一斂道:
  「嗯,此人確是不可小視!將來若是不能收為己用,就必須殺之以除後患!」
  項梁一震點頭道:
  「三哥此言不錯,若不能成為朋友,屈集就確是個難對付的敵人!」
  項羽突地道:
  「你們看殷通會不會是屈集擺出來應付朝廷的一個傀儡啊?實質上真正想反秦的幕後主使者則是屈集!」
  項少龍和項梁聞言心神均是劇震。項少龍心中更是掀起了複雜難言的思潮。
  若事實正像羽兒所言這樣,事情就更複雜了!但是歷史上屈集只是殷通的一個門客,並沒有說他才是吳中意欲反秦的主謀啊!難道是歷史記載有錯?不過話說回來,歷史也並沒有記載自己項少龍曾參與了與項梁、項羽一起預謀奪吳中的事呢!如此的話,正真的歷史或許是自己和屈集鬥智取吳中,屈集敗了呢!如此想來,項少龍頓刻只覺有一種自己在創造歷史的動人感覺在心中翻湧。
  嘿!不錯呢!歷史上威震幾千年歷史皇朝的秦始皇是由自己的話造的!現在,流芳千古的西楚霸王也正在自己的話造之中!
  哈!如此活過一生,真是痛快已極也!
  項少龍正這樣怪怪想著,項梁沉重的話音打斷了他的沉思道:
  「三哥,你看羽兒說的會不會大有可能?」
  頂少龍脫口道:
  「若這樣正好!」
  項梁和項羽聞言均都大是愕然,項羽不解的問道:
  「爹,為什麼如此最好?若屈集是幕後主使人,我們就不道他的底細,對比起來更是困難呢!」
  項少龍之時才知道自己又因興奮過度而說漏嘴,當下胡編道:
  「嘿,敵人愈是強大,當我們打勝了他時,才愈顯出我們是強人的風範嘛!」
  項羽聞言虎軀一震,細細的咀嚼起父親的這句話來,目中向父親投過崇拜的目光。
  唉,無論項少龍怎樣能未卜先知,卻是怎也不知就是因自己隨口說出的這句話烙在了兒子項羽心上,以致可以說是定格了他一生的命運。
  頂少龍和項梁、項羽三人回到「悅來」客棧時,突覺著客棧有一種異乎尋常的沉寂。
  三人的心都猛地直往下沉。
  怎麼?善柔、肖月潭他們難道遭人暗算了?
  是什麼人武功這麼高,能一舉制伏他們呢?
  客棧裡的一切擺設都是依舊,看似沒有發生過什麼打鬥。難道是用毒?
  三人同時想到了千毒法王,心神猛地-震。
  項少龍沉喝-聲道:
  「小心!不要碰這屋子裡的任何東西!」
  話音剛落,突聽得一陣沉猛的哈哈大笑聲傳來,客棧樓上周圍頓刻亮起了火把,只見金輪法王旁邊站著一個身形瘦長,眉毛頭髮全白,雙目精光閃閃的五十歲左右的老者,望著樓下三人,目光落在項少龍身上,喋喋笑道:
  「閣下果然有些見解!不過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知……」
  項少龍聞言劇震,打斷他的話笑道:
  「閣下說笑了。在下也只是江湖中的一介赤腳醫生,哪裡會曾與閣下這等貴人見面?但不知你把我的朋友們怎樣了?」
  千毒法王陰笑道:
  「嘿!對於項上將軍的朋友卑職怎敢把他們怎麼樣呢!只是趙亟相和皇上有些話叫我帶來傳給你,在下只是讓他們暫時睡得踏實些,不要來打攪了我們罷了!」
  項少龍冷靜的沉聲道:
  「在下不懂閣下語中之意!不過還請能高抬貴手,放過在下的一眾朋友,在下必定銘謝在心了!」
  千毒法王聞言冷冷道:
  「這個……只要上將軍與我們合作,在下自是不會為難他們!」
  項少龍心下雖是氣極怒極,但是只得忍氣吞聲道:
  「在下再次聲明我並不是你所說的什麼上將軍!只要你不為難我朋友,我自是可聽聽你所說的合作之事。不過,話也說在前頭,在下只懂一點醫術,其他可是不太在行。」
  千毒法王冷笑道:
  「好!你這上將軍也只是昔日的頭銜了,我現在自也不放在心上。只要你們歸伏到趙亟相手下,我就放過他們。不過嘿,在歸伏之前必須得表示一下你們的忠心。就是給我把善柔、徐靖、莫為他們全給殺了!」
  頂少龍聞言雙目噴火道:
  「你好狠毒!」
  千毒法王嘴角抹過一絲陰險的笑意,狠狠道:
  「嘿嘿,有句俗話說『無毒不丈無』嘛!」
  項少龍的心劇烈的震慄著,受人威脅的滋味可她媽的真是不好受。怎麼辦?現在自己稍有一著處理不慎,就有可能導致善柔他們……
  項羽咬牙切齒的低聲道:
  「爹,跟他們拼了!」
  項梁忙道:
  「不可硬拚!只能拖延時間,侍機擒住兩大法王中的一個,我們就可有資格跟他們談條件了!」
  項少龍苦笑道:
  「兩大法王都是高手,我們若是一擊不中,可就……」
  就在三人一籌莫展時,突地聞聽得善柔的聲音緩緩道:
  「就憑你那一點毒家道行可以難倒我嗎?迷魂子午散!小意思而已!倒是『檀香無影毒』,不知法王你可聽過?」
  項少龍等聞聽得善柔聲音心下大喜,而千毒法王聞聽得善柔說到「檀香無影毒」時,臉色大變,嘴唇發抖的顫聲道:
  「毒中至毒『檀香無影毒』?你……你是何人?怎麼會有這種毒?」
  善柔這時己裊裊站了出來道:
  「這個法王就不用管了,不過檀香味法王可是聞到了吧!」
  千毒法王臉色煞白,忙閉住呼吸,目中極是驚駭的望著善柔,但還是禁不住發聲道:
  「你……你……拿出解藥來!」
  善柔哈哈大笑道:
  「千毒法王乃用毒行家,怎會有得什麼毒他不能解的呢?」
  千毒法王突地沉聲道:
  「如果你給我們解藥,我就告訴你有關你兒子解儀的事情!」
  善柔聞言似定住似的,惶聲道:
  「儀兒,他……他怎麼了?你……你快說啊!我給你解藥。」
  說著從革襄裡拿出-個碧綠的玉瓶裡給他道:
  「這是天山萬年雪蓮液,喝一小口就可解毒了!」
  千毒法王接過後狂喜的顫聲道:
  「天山萬年雪蓮液!天啊!這乃是克制萬毒至寶也!」
  說著自己拔開瓶口猛喝了一口,金輪法王見狀,忙也自他手中搶過玉瓶,往口就倒。
  千毒法王這時平靜下了心懷,又恢復了傲慢之態,冷冷的道:
  「少門主他在我吳中之前給神經失常,瘋了!現在被國師關禁了起來。」
  善柔聞言玉容慘變道:
  「什麼,儀兒他……」
  話未說完人就已給昏倒過去,還虧得莫為見機得快,一把扶住了夫人,才讓她沒得倒地。
  項少龍見了心下大急的脫口道:
  「柔柔!」
  千毒法王這時見自己這方已是大勢己去,向金輪法王使了一個眼色,二人竟不顧手下的死活就欲准各自行逃去,卻被怒目相對的項羽攔住,冷冷道:
  「你們今天難道還想活著離開這『悅來客棧』嗎?」
  千毒法王和金輪法王均都色高變的同聲道:
  「那你這小鬼想怎麼樣?」
  項羽狠聲道:
  「自是要留下你們的狗命來!免得你們繼續為虎作張遺禍世人!」
  頂少龍這時亦也動了殺機,目中厲芒一閃道:
  「不錯!今天絕對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這『悅來客棧』!」
  兩法王驚恐而又凶狠的望向剛甦醒過來的善柔道:
  「夫人,你可知道殺我們將要付出的代價?嘿,國師少了少門主之助,聲勢已是如江河日下,趙亟相若找他問起罪來,我想會禍及你們整個稷下劍派的門人吧!」
  項羽冷喝道:
  「他媽的!死到臨頭還凶巴巴的來威脅我柔姨!」
  善柔亦了氣得杏眉倒豎,玉手指著他們道:
  「老娘今天就要大開殺戒殺了你們這幫社會的人渣!哼,至於其他,待取下了你們二人頸上人頭再去眼趙高說吧!」
  善柔的話剛說完,項羽已拔出了麟龍鞭橫勢一抖,向金輪法王和千毒法王分掃過去。
  金輪法王目中凶芒忙閃,身形虛式一閃,避過項羽掃來的長鞭後,己自背後取下也一對金光閃閃的金輪,暴笑一聲道:
  「哼!想殺本法王?投胎轉世下輩子吧!」
  說話間己揮動雙輪身前身後泛起一片金光,展開攻勢。
  千毒法王身形則是騰空幾個翻鬥,退離項羽一丈多遠處站定,也緩緩自背後拔下了一對烏黑發亮的判官筆,雙手各握一又,左手判官筆揮出一道圓弧向不遠處向他劍攻來的項梁手中長劍格擋開去,右手判官筆則是成點鉤之勢直擊項梁面門。項梁則是來個「醉翁倒掛」身體向後傾倒,同時手中長劍由右下方向上斜挑過去,逼得千毒法王身形後退兩步。
  金輪法王雙輪施展開來,確是剛猛威倫。時削時砍,時劈時挑,時雙輪長出,時單輪飛出,與項羽大開大闔的鞭法確是鬥個不下上下。
  項羽見連使十多招鞭法都被對方格擋和避開,心下不由大是惱火,麟龍鞭如狂風掃落葉般迅猛劈出,一時間他週身二丈之內全是鞭影,身形亦也是隨鞭影而晃動。
  但金輪法王身形卻似楊柳隨風飄蕩一般的搖晃不定,讓項羽竟是看不清他的真實身形來,只覺滿眼全是金輪法王晃動的身影。
  他媽的!這是什麼鬼身法?竟然……項羽心神焦急不下,鞭勢一慢,但金輪法王這時卻是如鬼影附體,突地在項羽左側顯出真身,雙手金輪往項羽左臂砍去。
  項少龍和善柔見了頓即驚叫出身。
  「吱」「噹」兩聲不同異響傳出。卻見項羽危急之中玄意真氣頓時釋放而出,渾身周圍泛起一片紫瑩之光,真氣飛迅旋轉帶動他的身形,像練陰陽大法剛才時一般,他的身形竟是沖天而起,同時手中長鞭向金輪法王手中金輪捲去。
  又是一聲駭異之聲驚叫起來,卻見金輪法王左手金輪被項羽長鞭卷手而出,右手飛出去的金輪與項羽長鞭抖出的金輪碰個正著。
  金輪法王被項羽強大的真氣之流嚇得驚叫出聲的同時,亦也強壓心神,袖袍中突地射出兩束極是細小的白光向空中金輪捲去。
  善柔見了嬌口驚叫道:
  「啊!天蠶絲!羽兒,小心!他要施展他的絕招『倒轉金輪』了!」
  話音剛落,金輪法王已是重新控制了金輪。卻見他雙目圓瞪,頭上毛髮皆都向上直立,臉上釋放出紫紅色之光,渾身袈裟都被一股真氣漲起,呼呼作響,雙手則是各揮動著一根透明如玉的天蠶絲,金輪在他天蠶絲的舞動之下竟是在或縱或橫錯蹤複雜的角度向空中的項羽襲去。一時眾人只覺空中全是金輪飛舞的光影。
  善柔這時又怪叫道:
  「無相神功!」
  項少龍聞聽得善柔的這兩聲驚叫和見了金輪
  法王的架勢,知道他己使出了壓箱功夫,不由得為項羽大是擔心起來。但項羽卻是突地發出一陣哈哈大笑道:
  「這樣打起來有點味道嘛!」
  話語間卻見他己自背上取下了「玄月神弓」,甩手拋至麟龍鞭尖上,沉喝道:
  「我也讓你見見我鞭弓相合的『乾坤元無極十三式』!」
  說完,卻見他鞭勢如長江黃河,弓身時吐吞出一條條龍形的鞭光往金輪射擊過去。
  「噹噹噹噹」一時只見金輪上金光直冒,如星星跳躍,金輪亦被鞭光射偏了正常軌跡。
  啊!羽兒竟然如此也能使出「坎坤無故箭法」!
  項少龍心下大喜的暗握了一下善柔冰涼的小手笑道:
  「羽兒贏定了呢!」
  金輪法王見項羽又出怪招,倏地金輪往身前一收,接著再一回一收,雙輪或成斜飛或成直劈或成橫掃的往項羽攻去。
  項羽展開「無極十三式」,眾人頓覺鞭影弓影在他四身形成了一道圓形的影環,並且影環的每一個點上都會出其不意的射出一道道鞭光來。
  這就是所謂的『乾坤混元無極』了!當年乾坤真人創出此套「混元神功」時,就是把天地想像成了一個球形,而自己就如這天地,既可包自然而然的把自己融進一個球體之中,混然成天地,無招不破無招不解,且守中兼攻,無堅不摧無硬不毀,可硬可軟,可守可攻。
  金輪法王感覺自己的金輪劈在項羽四周的影環中如入無蹤的空氣,力道發出竟是沒有著力點,頓時亡魂大冒,驚駭出汗。
  這……這是什麼邪門功夫?借力御力?不可能達到如此之境啊!難道……難道他竟能吸納自己的真氣?金輪法王駭異的思忖著。
  項羽這時突地冷喝一聲道:
  「不跟你玩了!」
  說完這團帶刺的環影竟像一陣龍捲風般往金輪法王衝擊。金輪法王此時已是鬥志全無,見狀暗呼一聲「我命休矣」時,突地覺著脖間一寒,只感蚊子叮了一口般,全身頓然知覺全無,龐大的身形向後倒去,空中的金輪也隨之跌地。
  原來項羽的玄月神弓弓弦己「削」下了金輪法王碩大的腦袋,一張口還張大著,銅鈴般的眼睛更是睜得大大,頭上的長髮遮去了半邊的臉上血色還末褪盡,斷頭頸處還在冒著鮮血。
  如此快捷乾淨利落的殺人手法的確是天下一流!
  善柔的驚叫聲使得正跟項梁鬥得難分難解的干毒法王嚇了一大跳,目中餘光見得金輪法王被項羽「削」下的斷頭,心下更是驚慌至極,目中露出對死亡的恐懼之色。要知道他只是用毒高手,武功卻是比不過金輪法王的。現在自己憑仗的用毒手段被善柔破了,金輪法王也被項羽宰了,只刺了孤身一人……千毒法王越想越是害怕,竟禁不住小便也給失禁了。
  項梁正被千毒法王纏鬥得大感沒得面子時,見得此狀,哈哈大笑道:
  「哈,原來你這毒鬼竟然還是怕老子的!」
  說完,氣勢陡增,手中長劍如長虹貫日江河傾洩般的施展開來。
  項羽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笑道:
  「項伯伯,要我來幫你效勞宰了這毒老鬼呀?」
  項梁邊展開劍法邊搖頭大笑道:
  「嘿!這個不用了!已經借用侄兒你的威勢了呢!」
  千毒法王此時已是成為強駑之末,優勢怠盡,但在驚懼之中目中突地閃過一絲陰險歹毒的厲芒,竟然突地停住了手中的判官筆,兩支合為一支,左臂硬受了項梁一劍,但右手突地一旋判官筆手柄,只聽得「嗖嗖」兩聲暗器破空之聲,即見十幾支細如牛毛的寒芒向項梁射去。
  項梁見千毒法王突地收勢,本已暗暗凝神,知他會玩什麼花樣,但當一劍破中他的左臂心下大喜時,突見得這麼多讓人避無可避的飛針向自己射來,不由得嚇心神大震。但又只見項少龍手腕一抖也發出了一把飛針,「叮叮叮叮」一陣針碰之聲不絕於耳,千毒法王判官筆中射出的飛針被悉數擊落。原來項少龍見干毒法王把兩支判官筆接在一起之際,頓刻知道他是想發射什麼歹毒的暗器,馬上自腰間皮革中拔了一把飛針在手,準備隨時防備千毒法王,不想果也用個正著。千毒法王見自己的最後的絕招也被破了,頓刻面如死灰,長歎了一聲,扔了手中判官筆,閉目受死。就在項梁驚怒交擊之下發出了迅猛一劍就要砍落千毒法王的腦袋之時,千毒法王突地喃喃自語道:
  「我想天下間除了我能除少門主解儀身上的毒之外再無二人。就是「天山萬年雪蓮液」也不成!」
  聞聽得他此音,項梁和善柔同時一震。善柔頓即高喊道:
  「劍下留人!」
  而項粱本也一震之下劍勢即時緩了下來,再加上善柔之一喊,即刻收了劍勢。而就在這時突聽得千毒法王喋喋冷笑道:
  「你們中計了!」
  話音剛落,袖中又已飛出了兩支袖箭直向項梁喉間射出。頂少龍和善柔諸人見了同時失聲驚叫,項梁也心中一驚自認必死無疑時,突見得項羽凝神運氣將玄月神弓空弦連拉兩下,只得「崩崩」兩聲弓弦之聲後即又聽得「當當」兩聲,已是迫近項梁喉間的袖箭竟被項羽用空弦射出的玄意真氣給震落下地。項梁自死亡邊緣撿回一條老命,驚魂稍定之後,怒喝一聲,手中長劍已是毫不留情的向那詭計多端,差點要了自己老命的千毒法王頭頸橫掃過去。千毒法王正自認為自己這招「絕殺」必能取項梁之命,心下狂喜之時,突見得袖箭落地長劍劈至,亡魂大冒之個已是避無可避,只得「卡嚓」-聲之後,一股鮮血四射空中,千毒法王的腦袋也給項梁一劍給砍了下來。白髮白眉毛的他頓給他自己的鮮血給染成了個「紅髮洋毛鬼子」來,圓圓的腦袋骨滑滑的在地滾了幾圈。
  這時金輪法王和千毒法王的那眾手下,見自己這方的兩個「頭子」都成了「無頭之軀」,不由得嚇得屁滾尿流,蠢全都跪地叩頭求饒起來。
  項梁見了這幫傢伙的熊樣!「嗤」笑道:
  「三哥,怎麼處置他們?讓人看了想吐呢2」
  項少龍冷冷道:
  「全拉出去給殺了!」
  那幫「叩頭蟲」一聽即時嚇得面無人色?
第四十七章 再生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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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酷的現實讓項少龍不得不狠下心腸來殺人,因為在這個以武制武、以暴制暴的時代裡,你若不先殺了敵人,敵人就會反過殺了你。
  千毒法王剛才對項梁就是最現實的例子。
  唉!或許每一個想成就一番霸業的人,以殺止殺就是他賴以生存的一種生活方式吧!
  這個道理項少龍在幫小盤登上秦國王位的那段日子裡,就己深深的體會到,現在再次湧生這種感覺,心中一時也不只是個什麼滋味,只覺著木木然的全身有點冷哩哩的感覺。
  唉!強者?千古以來的英雄豪傑都拚命的為這兩個字奮鬥拚搏,但其中所蘊含的到底是生命的輝煌?還是生命的悲哀呢?
  終日生活在殺人和防止自己被殺的緊張精神境地裡,是一種多麼勞累的生存方式啊!
  項少龍突地又回憶草原的那種無慮無憂的生活,想起了自己的幾位嬌妻愛妄。
  她們也一定在掛念著自己吧!
  項少龍緩緩的歎了一口長氣。
  現實終究是現實,自己既然已選擇了為羽兒爭霸的風雨兼程之路,就一定要無怨無悔的走下去!或許這也可以說是在為歷史負責吧!
  項少龍正這樣心情沉重的胡思亂想著,項梁突地風風火火的闖進了他的房間,急聲道:
  「三哥,殷通的師爺屈集求見,說是有要事相商!」
  項少龍聞言心情倏地一沉,斂神道:
  「現在已經是四更天了,他有何緊急之事呢?會不會是在耍什麼花樣?」
  邊說著已隨項梁出了廂房。
  剛進得客廳,那留著一把山羊鬍的屈集迎了上來,神色慌張的道:
  「少門主呢?卑職有要事與他票報呢!」
  項梁語氣不爽的道:
  「跟我們大管家說也是一樣!少門主現在正在休息呢!」
  屈.集略略遲疑了一下道:
  「這個……嘿,事態很是嚴重,不知大管家能否作得了少門主的主呢?」
  項梁不耐煩的道:
  「他說就像少門主說的一樣!他是少門主的老師」
  項梁本是想說:
  「他是少門主的老爹,」
  話到嘴角邊了,忽地見項少龍朝他皺了一下眉頭,當即會意過來打住話頭,急中生智下改為「老師」。
  屈集精明而狡猾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但轉瞬即逝,當即朝頂少龍躬了一身道:「原來大管家是少門主的老師,卑職多有失禮了!」
  項少龍冷冷道:
  「好了!快說出你的所謂緊要之事吧!我們還需要休息呢!」
  屈集聞言神色頓時一緊道:
  「朝廷忽地派來了章邯將軍,下了一道聖旨,說要調走吳中的兵馬去抗擊陳勝眾亂黨賊子呢!」
  項少龍聽了失聲道:
  「什麼?章邯也來吳中了?」
  見了項少龍聞聽得章邯之名,項梁心下大是納悶不解,而屈集則是似喜又訝道:
  「先生莫非與這章邯認識?但不知有什麼交情沒有?」
  頂少龍此時也覺出了自己的失態,但就是邊他自己也似乎不能明白,自己為何聞聽得章邯就心神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或許是因章邯與項羽將來的巨鹿之戰將是莫定項羽霸業的基礎的一戰吧!
  平靜了心緒後,項少龍嘿嘿笑道:
  「這個……在下只是聞聽過章邯將軍的大名,想不到他這麼快就被皇上提拔為平定亂黨的三軍統帥了!」屈集聽了心下一冷,苦笑道:
  「聽說章邯將軍是中丞相趙高向皇上舉薦呢2我們現在可以說是準備公然與中丞相為敵,若是金輪法王他們把我們的情形告訴了章邯將軍,他們聯手起對付我們,那可就……」項梁打斷他的話,冷笑道:
  「你們怕了?那還能夠成得什麼大氣候呢?」
  屈集眼中厲芒一閃道:
  「伯倒是不怕,不過章邯將軍這次帶來了一千多兵馬,似是有備而來的呢!」
  項梁忽地望著屈集怪笑道:
  「若是我告訴你我們已經殺了金輪法王和千毒法王他們,你又是會感到害怕呢?還是有信心與章邯相抗了?」
  屈集聞言驚喜道:
  「什麼?你們已經殺了……哈!這太好了!如此一來我們就可推說金輪法王他們還沒有到過吳中,章邯將軍也就不好追問起金輪法王他們的事來了。嘿,無論怎麼說這吳中還是我們的地盤,何況還有少門主等的相助,章邯將軍即便懷疑也因沒有證憑實據而沒法把我們奈何!」
  頂少龍卻忽地道:
  「殷郡守與屈先生會不會是一條心呢?若是他向章邯出賣了我們,你看……事情會發展得個什麼樣子?若是章邯他們有備而來是因殷通向朝廷告了密,這個……」
  說到這裡故意拖長聲音不說下去。
  屈集聽得臉色連連大變,目光驚恐的望著項少龍頓了頓,又壓低聲音道:
  「吳中雖是富庶之地,興兵十萬沒得問題,但殷通不會願意甘作別人的走狗。」
  顫聲道:
  「你……你聽到了我和殷通的談話了?」
  項少龍見得他被自己詐得變了神色,心下更是確定了項羽的猜測果然沒錯,殷通就是屈集控制下的一把子,當下更是好整以暇的道:
  「屈先生原來果真是個『明白人』。那我也可以把我們的身份跟你說清楚,我們也並不是什麼曹秋道的門人,我就是項少龍,乃是從塞外來到中原的,此次出關的目的也是舉兵反秦。現在我們可以說是坐在同一條船上,而你依靠的郡守殷通或許就在跟章邯密謀著怎樣殺了你。如此一來,你所憑借的吳起寶藏也就落到了他們手上。嘿嘿,屈先生不會考慮不到境況的嚴重性吧!」
  屈集此時雖是嚇得臉色蒼白,但卻還是目中凶光連閃,咬牙道:
  「哼2我屈集可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他殷通若真膽敢與章邯聯手來對付我,我定教他家破人亡!更何況吳中的勢力我己控制了大半,只要章邯一離開,我們就可以殺了殷通,如此我們就可以控制吳中了,接著再興兵反秦,與陳勝王他們合作,又何愁天下沒有我們的一席之地?好!我就與項上將軍合作2目前我們重要的是穩住章邯!至於殷通……現己被我知道他對我有虎狼之心,我自會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逃不脫我的手掌心的!」
  項少龍聞言和顏悅色的笑道:
  「屈先生果然是爽快之人:取下吳中後,我就任命你為我反秦大軍的軍師。嘿!我相信先生不會出爾反爾之人吧!」
  屈集臉上一紅道:
  「這……我怎麼敢在當年名震天下的項上將軍面耍花招呢?豈不是自取滅亡?」
  項梁插口冷冷道:
  「你能如此想是最好了!」
  項少龍喝叱了項梁一聲後,拍了拍屈集的肩頭沉聲道:
  「希望我們此次合作愉快!」
  待得屈集走後,天色已是大亮了。肖月潭、善柔、項羽等也都起得床來。
  頂少龍面色沉重的把昨晚屈集來告的事與從人說了一遍後,緩聲道:
  「看來情況是越來越複雜了,趙高接二連三的派人來吳中要求調走兵馬,這其中到底蘊藏著什麼陰謀呢?」
  項梁接口道:
  「會不會是趙高急於謀權篡位呢?也或真的是殷通向朝廷告了密,說屈集想謀反?」
  肖月潭沉吟了一番後道:
  「我看兩者皆有可能?」
  善柔了點頭道:
  「現在趙高勢傾朝野,而能夠與他抗衡的丞相李斯,卻又因被其把握著與他同謀害死太子扶蘇的把柄,我師父現時又因儀兒出事,勢力大打折扣而處於他下風,說不定他真的是蠢蠢欲動的陰謀篡位了。」
  項羽則是道:
  「他們鬧內哄,對我們而言卻是大大有利呢!就伯他們打不起來,若真打了起來,嘿!那可就有得熱鬧好瞧了!」
  項少龍聽了眾人的一番議論後,搖頭凝色道:
  「趙高現在雖然勢大,但秦二世胡亥卻也不是那麼笨的人,以我看這章邯此次來吳中要求調走兵馬,並不是受命趙高而是受命秦二世胡亥,只不過他們比金輪法王他們來晚了一步。如此看來趙高和胡亥也很有可能是面和心不和的在暗地裡勾心鬥角了,趙高要想篡位也不是那麼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殷通若真與朝廷告密說屈集造反,他就必也會向章邯說起我們的事。章邯曾與我們交過手,他必能猜測得出我們並不是曹秋道門人,而是從塞外出關的『響馬賊』,同時也會猜出我們出關的目的。在公在私他都必定會找我們『算帳』。現在他手握兵權,掌有十萬兵馬,我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是他之敵啊!」
  眾人聞言均都心神倏地往下一沉。
  沉默片刻後,肖月潭沉聲道:
  「看來我們此行真是危險重重呢2剛剛解決了金輪法王他們,又冒出了個章邯。此戰我們只可避實就輕的與他們展開游擊戰,而不可正面與他們展開交鋒,否則我們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項梁苦惱道:
  「可是畏頭畏腦的,讓人真是不大痛快呢!」
  項羽附和道:
  「是嘛!乾脆去把那章邯給暗殺了算了!如此吳中不就是我們的襄中之物了嗎?」
  頂少龍斥責道:
  「你以為你真可天下無敵啊?在戰略上要藐視敵人,但是在戰術上卻要重視敵人。輕視敵人的實力只會倒之自己的失敗!」
  頓了頓又緩和語氣道:
  「此戰我們只可以智取,而不可以力股。如若與敵人硬拚,任何人的犧牲對於我們而吉都是慘痛而毫無意義的付出。死有輕若鴻毛和重如泰山之分。若是沒有價值的無謂犧牲,只會讓仇者快而親者痛,白白損失我們的實力;若是為著人民的利益民族的尊嚴,而與敵人展開殊死鬥爭,轟轟烈烈的犧牲,則又是雖死猶榮,他的偉大人格將會永遠的活在大家的心中,精神將永垂不朽。」
  項少龍的這一番話在現代裡可以說是極為普遍的道理,但在這古代人們的思想裡卻已是石破驚天之語,因為當時社會現實,讓人們的思想還拘束在對死亡的看法,只有貧賤富責之分,而對於什麼輕若鴻毛和重若泰山卻是從來未曾想過。所以肖月潭、項梁項羽、善柔眾人聽了項少龍的話目瞪口呆之餘,卻又是不由自主的被之弓1發了心中的沉思,以致氣氛一時又是沉寂起來。
  項少龍見狀不置可否的笑笑,又見項梁和項羽被自己說得臉色泛紅,低垂著頭,又安慰道:
  「當然啦,勇氣和信心是作戰取勝的前提條件。你們的思想出發點是好的,只是魯莽了點。小心行得萬年船,我們做任何事都得三思而後行,不可憑一己的主觀去一意孤行。」
  肖月譚這時正咀嚼項少龍方纔的那番話,聽得此說,忙也打圓場道:
  「項梁兄弟和羽兒也都只是為了早日攻取吳中嘛!好了,大家還是再想想他法怎樣與章邯他們周旋吧!」
  項少龍歎了口氣道:
  「一切靜觀其變吧!目前我們只有以不變應萬變之策了。不過還好,我們還有屈集這著做內應的棋子。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好的消息來報,只要我們能堅持一段時間下去,章邯是沒有那麼多時間與我們對峙的,他還得帶兵去平定陳勝他們的叛亂呢!」
  眾人聞言,心下也覺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只要能在自保的前提下拖延一段時間,章邯是勢必退兵,那時殷通沒得什麼依靠,還不乖乖的投降?吳中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入自己等人手
  項少龍在眾人靜默時,忽地又怪怪的想著,或許章邯來吳中帶兵去攻打陳勝,對於自己等人而言是天意使然呢!因為只要吳中兵源一空,自己就可垂手取得。嘿!管他娘的章邯幹嘛?歷史上記載的本就是項梁、項羽叔侄沒費一兵一卒就取下了吳中,自己倒是白白操這份勞什子的心呢!
  如此想來,項少龍的心情平靜了許多,嘴角忽地浮起了一抹讓人感覺神秘的笑意。
  屈集對頂少龍的話感覺將信將疑。
  殷通真的敢背叛自己嗎?自己已經控制了他十多年,他的妻兒老小可也全都在自己的軟禁之下,並且這十多年來,自己在吳中培植的實力可也不是紙糊的,他殷通又不是不知道這些情況,他怎敢……莫不是那項少龍在詐騙自己?不過,他的推測卻也是合情合理,自己確實是不可不防著殷通點。狗急跳牆,或許是自己告知他想謀反後,這傢伙心怯,怕萬一失敗被誅連九族,所以壯膽密告了朝廷……要不然金輪法王他們和章邯都不可能接二連三的來吳中要調走兵馬。這……嘿嘿!有當年威震天下的項上將軍與自己合作,他章邯又算得什麼呢?
  屈集回至會稽郡府時,天色也己大亮,卻見郡府內內外外的侍衛比平時多了一倍有餘,心下不禁大是納悶,暗暗提神戒備。
  見著屈集安然回來,殷通臉上飛快閃過一絲異色,但還是堆滿笑容,語氣略帶焦急的問道:
  「屈先生去少門主那邊的情況如何?」
  屈集現在是見山疑山見水疑水,對這殷通可是一點也不信任了,目光厲狠的盯了他兩眼後,淡淡的道:
  「章邯?章邯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少門主已經有對付他的良策了!我們不心擔心。」
  殷通見著屈集目中厲芒,心下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但表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的問道:
  「那少門主叫我們怎樣的與他們配合呢?」
  屈集冷聲道:
  「自然是叫你想法把金輪法王他們和章邯都集於一處,然後把他們一網打盡!」
  殷通臉色一變道:
  「少門主他們真的有那麼強大的力量藏在吳中?要一舉殲滅金輪法王他們和章邯將軍的聯手,這可不是……萬一事敗,你我的腦袋可就不保了!這個……」
  屈集哈哈一笑道:
  「難道你不知道少門主乃是當年始皇帝身邊的大紅人項上將軍的義子嗎?嘿嘿,項上將軍現也來到了吳中呢!」
  殷通聞言脫口失聲道:
  「啊!果然是他們!」
  屈集聽了臉色一寒,陰冷道:
  「項上將軍也果然沒有料錯,你背叛了我!」
  殷通此時方覺自己失言,但己沒得挽回的餘地,當下見了屈集的凶態,一改先前的低聲下氣,仰天一陣哈哈大笑後,傲然道:
  「是我背叛了你又怎麼樣?哼!這麼多年
  來,我受夠你了!在你面前我算什麼?連一個下人都不如!表面上我是會稽郡守,可是做什麼事情都得看你臉色行事。前年,你還因我跟你頂撞了兩句,就殺了我的二子。這種日子我受夠了!哼!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吧!郡府裡我已布下了天羅地網,你的心腹手下也全被章邯將軍的四大鐵衛給殺了。哈哈,你已經全完了!就是項少龍有天大的本事現在也救不了你:怎麼?還想拔劍頑抗?你先看看周圍的情形再說吧!」
  屈集被殷通的這一番話,氣得肺都快給炸了,十幾年來他從來不敢在自己面前大聲吭一句,現在有了章邯的依憑,竟然在自己面前如此囂張。本想拔劍把殷通給宰了,但聽得他最後一句話,不由得依言打量起四周情形來。
  卻見四十多個弓駑手和二十多名侍衛全都劍拔駑張的把自己團團圍住,而殷通此時己退至了眾侍衛的外圍。看來他是早就預謀擒殺自己的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被自己拆穿了他背叛自己的陰謀罷。屈集見狀想來心下雖是震恐,但還是強作鎮定的冷笑道:
  「你如果殺了我,我擔保你下午就可見到你妻兒老小的屍體!」
  後廂這時突地傳來一聲冷笑道:
  .「他的妻兒老小死了,你的妻兒九族就得陪葬!
  屈集聞言心神猛地往下一沉,臉色候地變得蒼白,驚恐而憤怒的往發聲處望去,卻見一三十左右,身材高大威猛,眼睛大如龍眼,濃眉橫飛,手腳大,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逼人氣勢的粗壯漢子從後廂龍行虎步的緩緩走出,一雙目光射出精芒閃閃的厲光向屈集逼視過來。
  殷通見得此人忙躬手行禮道:
  「章將軍,怎麼勞您大駕親自出來對付這麼一個小角色呢?屬下已經把他搞定了呢!」
  那叫章邯的漢子冷哼道:
  「小角色?哼:那你幹嘛擺這麼大的陣勢來對付他?給我叫你的手下給退下去!我倒是想見識這能擺佈你這麼多年的人到底有多厲害!」
  殷通聞言略一遲疑,但見著章邯臉上的威嚴之色,心下一寒,當即揮退了圍住屈集的眾手下。
  屈集緩緩的公了一口氣,但對章邯那迫人心弦的強霸氣勢還是禁不往讓他的心神又是為之一緊,臉色沉重的與章邯對視著。
  章邯逼視屈集良久,突地暴發出一陣混沉的哈哈大笑道:
  「好!果然有點斤兩!就讓我章邯來見識見識屈先生手底下到底有多高的功夫吧!」
  說完朝屈集揮了揮手道:
  「你今天要是勝得了我,我就讓你安然離天:若是敗了,哼!你自是知道你命運的下場!儘管放手過來吧!」
  屈集這時也打算豁出去了,聞言心神一斂緩緩拔出佩劍,當胸而立,驀地發出一聲暴喝,手中長劍竟也在他身前幻起一片劍芒,再一個箭步標前,身形往右微側,劍身挑起十幾朵劍花,自.左下方向上閃電般往章邯削去。
  章邯見了,喝了「好劍法」後,雙掌十指成勾爪狀,竟然徒手往屈集攻來的長劍抓去。.屈集也聞聽過章邯練就有一身刀劍難傷其身的「鷹爪鐵布衫」橫練功夫,見狀頓把斜削上去的劍勢壓住改為橫砍,再又自右下方向上挑起劍身抖動忽不定,向章邯面部攻去。
  章邯冷笑一聲,不退反進,身形往右一衝,勾爪向屈集握劍手腕抓去,其勢快奔雷疾馬。
  屈集忙收回劍勢,身形柱向急退兩步,同時改變打法,不求攻敵,但求穩守,採取游鬥方式,嚴密封架,且戰且退,在廳內繞著圈子,步法穩重,一時了讓得章邯沒奈他何。
  章邯可不願讓他給耗著,雙手勾爪一陣猛揮,圍觀者頓覺四周都是章邯爪影,且帶著「嗤嗤」的勁氣破空之聲。屈集恢倏壓力劇增,手中長劍竟然有著無從施出的沉重感覺,心神猛震迫急之下當即又改變戰略,身體往地一倒,陀螺般滾動到章邯腳下,手中長劍橫勢向他雙足砍去。如此怪異攻法,確是大出章邯意外,但他卻還是夷然不懼,嘴角浮起一絲冷笑,竟然毫無閃避這意,反好整以暇的來個沉腰坐馬,不理圍觀眾人的驚呼之聲。
  「當當」,屈集長劍砍削在章邯腿上竟然發出金屬相擊之聲,使得屈集和殷通等當事人,圍觀者均都聞聲色變。屈集更是倒吸一口涼氣,身形迅速脫離章邯腳下,章邯倒是沒有乘他敗象之際進行攻擊,倒是待驚恐萬分的屈集站定後,才冷冷的望著他道:
  「屈先生還有什麼絕招,儘管一併使出吧!我要讓你輸得心服口報。」
  屈集此時握劍的手都在發抖,哪還有得勇氣再次發動攻勢?只是怔怔的望著有若天神的章邯。
  鐵布衫功夫練至如此境地,確是天下無人能敵了!自己方才砍出的那兩劍可以說是凝集了自己渾身的力道,可是砍在他腿上竟然難傷他分毫,反是自己握劍的手腕被震痛到現在還是麻木的,這鬼功夫他到底是怎麼練成的?
  屈集正如此呆呆的想著,章邯又己冷聲催道:
  「快發招過來啊!呆站著幹嘛?」
  屈集此時鬥志全無,聞言反「鏘」的一聲把長劍插回鞘內,喟然一歎道:
  「在下不是將軍之敵,再打下去只是自取其辱而己。好了,在下認敗,要殺要剮由得將軍是了。」
  說完低垂一頭去。
  章邯這次倒是沒有出言相辱,只是淡淡道:
  「屈先生倒也古得自知之明,只要你與我合作,助我擒殺了項少龍等一眾叛賊,我不但放過先生及你妻兒,且保證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屈集聽了心下一動,望著章邯忽地沉聲道:
  「章將軍知不知道金輪法王和千毒法王他們後給頂少龍他們給殺了?就是昨晚!」
  章邯和殷通聞言均臉色大變,後者顫聲道:
  「什麼?兩位法王都死了?」
  章邯倒是心神大震之下倏又哈哈笑道:
  「項少龍果然不愧是項少龍!能斃得兩位法王,功夫確是了得!不過你卻也想不到你如此一舉,反幫了我的大忙吧!否則,我要調走兵馬也真會讓我頭痛呢!」
  說罷又是一陣哈哈大笑,音中盡顯興奮但也略隱含點對項少龍的實力感到沉重的意味。
  當項少龍派去跟蹤屈集的探子回報說屈集遭擒時,項少龍和肖月潭等眾人都臉色一變。
  項梁率先發言道:
  「我們果然所料不錯,殷通確是背叛了屈集,且章邯果也是秦二世胡亥身邊的人。殺了金輪法王他們倒是我們的失策了,要不然可以利用他們與章邯狗咬狗。」
  肖月潭沉聲道:
  「殺了他們始終對我們而言是有利無害的,因為他們終究全都是秦王朝的效忠者,若暫且拋開私人恩怨聯手起來對付我們,那我們的境況就更加危險了。」
  項少龍點頭道:
  「喂!我們現在倒是應該想法去救出屈集。他對我們攻取下吳中後的安定工作有著莫大的作用,失去他可就是我們的一大損失!」
  善柔苦笑道:
  「我們現在是自顧不暇呢,還有得心事去救那個奸詐小人?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項少龍正色道:
  「任何一個對我們有利用價值的人,我們都不可以隨便放棄。羽兒,今晚你就和我一起去郡府救人,梁弟和肖先生及柔柔你們就守在此地,我想章邯還是得賣曹秋道一點面子,不敢動武力來擒拿你們的!」
  說罷又從革襄裡掏出了十幾枚櫻桃般的鋼蛋交給項梁沉聲道:「這是霹靂神彈,殺傷力很大,任何武功高手都難擋其威,你們留著防身之用。記住!不到萬不得己時絕不可用此武器2還有,它的殺傷範圍在三丈見方,施放時小心點,不要傷及自己人。再者不要讓它在自己身上發生劇烈震盪,否則將會把你炸得血橫飛的!」
  項梁聞言小心翼翼的接過後,咋舌的興奮道:
  「這傢伙這麼厲害啊!嘿,那章邯的鐵布衫神功可也沒用了羅!」
  頓了頓又道:
  「對了三哥,怎麼使用這玩意啊?」
  項少龍再掏出一枚鋼蛋,指著上面的一個拉環道:
  「只要用一手指扣住此拉環用力一拉,裡面的磷粉將會用受力磨擦而和產生自燃,接著會點燃裡面的藥引以至引爆裝在裡面的炸藥,產生爆炸。」
  肖月潭見了詫異道:
  「少龍你何時製出了如此厲害的暗器?若是大批制來,還何愁什麼強敵啊?」
  項羽也是奇道:
  「爹,這霹靂神彈我怎麼從沒見你使用過!」
  項少龍尷尬笑道:
  「這武器製造出來就有傷天和,我怎可大批制來呢?若流傳於世,這世道可就有得大亂呢!我也只造了四十個,本是心血來潮時造的,想不到現在卻也派上了用場。」
  項梁聞言當即道:
  「那三哥身上還有沒有啊?若是全給我們,你可就……」
  項少龍笑著打斷他的話道:
  「還有十多枚,夠用的了1」
  項羽歡聲躍雀道:
  「爹,那我也要幾枚玩玩!」
  項少龍笑道:
  「待夜間去救人時,自會給你的了。」
  善柔聽了則是擔心道:
  「羽兒,你可得小心點用這傢伙喔!」
  項梁抑笑道:
  「嫂子,潔兒不會成為寡婦的!」
  善柔聞言與項梁又是一陣嬉笑打罵,眾人心中所有的愁煩都因有了這霹靂神彈而一掃而空。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項少龍和項羽一行換上了夜行衣,正準備去郡府救人時,突聽得有嘍哨來報說有大隊官兵正往「悅來客棧」方向趕來。
  項少龍聞言心中一震,但旋即平靜:
  「親自找上門來了!好!我們就在這「悅來客棧」與他們大幹一場。」
  說罷,解下了夜行裝備領了眾人來到客棧門口「恭候」章邯的大駕來了。
  「悅來客棧」的老闆嚇得面色蒼白,顫顫道:
  「這個……諸位官爺,你們可千萬不要在小店裡打起來呀!我這客棧還是我爺爺留給我老爹,我老爹留給我的祖業呢!若是給毀了,可叫我怎麼向九泉之下的爺爺、老爹他們交待啊!」
  聽著店主帶著哭腔的嘮叨,善柔叫徐靖拿了一百兩黃金遞給他道:
  「好了!不要吵了!煩死人了呢!我現在在把你這客棧買下,帶了眾夥計走吧!免得到時候打起來連你老命也沒了,那時啊你去了陰槽地府,可真沒法向你爺爺老爹他們交持了!」
  店主乍見這麼多金子,膛目結舌得吞了兩口口水後,喜歪歪的結巴道:
  「這些……這些金子……全……全給我嗎?嘿,這個……這個……」
  善柔惱道:
  「別這個這個的了,拿了金子走吧!」
  店主這時才相信自己沒聽錯,歡天喜地得連連作揖打拱的退去了。嘿!可不怪他樂的!那些金子夠買它兩三座他奶奶的「悅來客棧」了呢!
  項少龍不置可否的望著氣乎乎的善柔笑了笑道:
  「夫人,這次可害你破財了!」
  善柔臉色一板道:
  「我才不做虧本生意呢!這些全都算在你的帳上,到時啊你要連本帶利的還給我!」
  頂少龍故意歎了口氣道:
  「可我此次留不留得住性命還是兩個字呢!夫人這次的陪本生意可是做定羅!」
  善柔聞言粉臉蒼白的叱聲道:
  「呸!閉上你的烏鴉嘴!就算你真……我也會跟著你去地府討過這筆帳的!」
  頂少龍聽了心下一甜,嬉笑道:
  「我怎麼捨得我這如花似玉的娘子香消玉損呢?嘿!就是拼了半條老命啊,我也會留下半條老命來亨受娘子你的如水溫情的!」
  說罷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善柔羞惱交急的奔上前去狠擰了一下項少龍的背,咳惱道:
  「原來你在戲弄老娘啊!」
  眾人見得頂少龍在如此境況下還有得心情與善柔打情罵悄,不由均感哭笑不得。
  談話間,馬蹄聲已是響在耳側,項少龍突地笑容一斂,沉聲道:
  「敵人就要到了,大家凝神戒備!」
  眾人聞言,心神齊都一緊,皆都劍拔駑張。
  人影終於出現,只見三十多匹快騎迅速向「悅來客棧」馳來,其後還跟著一隊四五百人的武裝步兵。
  看來章邯此次是對項少龍等「勢在必擒」了。
  馬停人住步;距離「悅來客棧」大門百十來遠處馳來的人馬終於停下,與項少龍等對恃下來。
  身材高大威猛的章邯此次帶來一把一丈八尺長的長戟,在他身後是四個目射凶光健壯如牛的彪形大汗,可能就是他的四大鐵衛了吧。
  屈集和殷通也在眾騎之中,前者見前項少龍威嚴的目光,不由羞愧得低下頭去。
  章邯冷冷的橫掃了一遍眾人後,哈哈大笑道:
  「果然是上次在塞外峽谷劫搶貢品的眾馬賊!哼!害得我被皇上訓斥了一頓!此次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老帳新帳一起算了!」
  頓了頓又衝著項少龍喝道:
  「你就是有『刀帝』之稱的項少龍嗎?怎麼沒見你的百戰寶刀呢?」
  項羽對章邯那囂張傲態忍禁不住的氣上心頭,還口叱道:
  「你他媽的鬼叫個什麼?手下敗將也來逞匹夫之勇?是不是又叫老子讓你狼狽敗走啊?」
  章邯聞言氣得虎目圓瞪如斗,怒極反笑的道:
  「嘿!這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善柔這時衝出人群,手執虎頭金牌喝道:
  「見著皇下御賜金牌還不下馬接駕?」
  章邯見了倒也不敢太過放肆,下馬朝善柔施了一禮後道:
  「夫人最好還是不要插手這件事。項少龍乃是皇上提名要抓的反賊,夫人若強行干涉其中,未將也只好多有得罪了!」
  善柔聽了粉臉氣得紅一陣白一陣的嬌叱道:
  「你……你算什麼東西!徐靖,給我拿先皇御賜的尚方寶劍過來!」
  徐靖應了一聲「是」後轉身向客棧裡行去。章邯聽得她有始皇所賜尚方寶劍不由臉色一變,再次厲聲道:
  「夫人,請你最好不要牽涉其中,包庇反賊的罪名你可是擔當不起喲!」
  徐靖這時己自客棧廂房取來尚方寶劍,善柔接在手上後,冷笑道:
  「此劍乃是始皇帝當年御賜給我的,它有對所有朝中大臣王候的先斬後招之權,章邯軍不會迫使我動此劍吧!」
  原來當年秦始皇知道善柔也乃是太傅項少龍曾經深愛過的女人後,因有著對項少龍的愧疚之意,於是賜給了善柔這把有至高權力的尚方寶劍,這其實也是她師父曹秋道忌憚她的原因之
  章邯虎臉陰睛不定,看著善柔輕拭著那尚方寶劍,忽地又是一陣大笑道:
  「將在外,君令有所不授,何況先皇己仙逝,末將似乎也可不必受命於此劍拘束。若夫人真要橫加干涉此事,那我也就只好多有得罪,待事後去向當皇上請罪了!」
  善柔見他連尚方寶劍的威信也敢不敬,不禁氣得杏眉倒豎,銀牙一啐拔劍縱身就會章邯撲去,口中邊叱道:
  「那就讓我殺了你這犯欺君之罪的奴才!」
第四十八章 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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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柔氣怒交急的提起尚方寶劍迅猛絕倫的向章邯撲去。
  章邯卻竟是毫無閃避之意,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動也沒動,似是準備硬受善柔的致命一劍。
  善柔知他練有一身不畏刀劍的橫練功夫一一鐵布衫神功,但見他肌肉暴漲,衣袖倏張,便知他己把此硬功提運護體,自己這一劍根本就傷不了他分毫。心下想來,當即劍勢一轉,改劈為挑,長劍向章邯雙目分點刺去。
  眼睛乃是一般硬功難以練至的地方,即便練至,防護功力也大是薄弱,所以此處是硬功的至命死穴之一,若被刺中不死也得重傷。
  章邯對善柔中途改變招式這著也似微感意外,但此時已是讓他來不及發功護眼,不過他竟也還是毫不驚慌:在善柔長劍快要刺中眼珠的一剎那間候地閉了眼睛。
  「噹!噹!」善柔兩劍似是刺在堅硬的鐵器上般,竟是震得她手中長劍發出「嗡嗡」的龍吟之聲。圍觀眾人大半發出了驚呼詫歎之聲。
  善柔心下也是猛地一震,想不到章邯的鐵布衫神功竟練至了如此神化之境,身形也在心念電閃之間往後暴退。
  章邯雖是安然無恙,但心中對善柔還是生出了惱怒之意,見她一擊不中就想退下,嘴角冷笑之際雙掌成鉤,身形亦是旋轉前衝撲向善柔,勾爪在他身形掠過的空間幻起一片爪影。
  善柔頓覺身後有一股強烈的殺氣迫體而至,知曉自己已是退無可避,銀牙一咬,劍勢隨著身形猛地轉過身來,章邯的爪影此時剛好逼至身.前,長劍被他左爪抓過正著,右爪則是向善柔的肩骨抓去。項少龍、項羽眾人見皆是亡魂大冒,章邯這一爪若是抓著善柔肩頭,必會讓她肩骨盡裂。
  大驚之下,項羽和頂少龍同時提鞭拔劍向章邯猛撲上去。但章邯的四大鐵衛正凝神戒備著眾人的動靜,見得頂少龍和項羽身形一動,當即也分成二組飛身向二人阻擊。項少龍此時極度擔心著善柔的安危,見有人阻攔,暴喝一聲道:
  「擋我者死!」
  喝喊聲中手上玄劍已是展開墨氏劍法三大殺招補遺中,最具威力的「攻守兼備」。但見玄鐵劍烏黑之厲芒,倏地暴長三尺,帶著一陣陣「唬唬」的破空之聲,四周的空氣亦也在玄鐵劍釋放出的至陰至寒的冷芒下產生一股股寒流。劍芒寒流一團一團的縈繞在項少龍四身周側,有若平靜如鏡的大海上突地給掀起了激波怒濤。
  阻攻項少龍的是東西兩大鐵衛,一人使雙鉤,一人使流星錘。見著項少龍如此厲猛的攻勢,兩鐵衛均都心神一震,龍其是是那劍中放出的劍芒竟似也有強大的殺傷力,若不是二人也都練過鐵布衫橫練功夫,伯不當場就被劍芒擊傷。
  二人頓知項少龍手中烏黑之劍必為一把鋒利無匹的神兵利刃,均不敢拿自己的兵器與之相擊,無奈之下只得身形暴退。項少龍瞧準這一瞬時功夫,已是閃至章邯身側。卻見善柔手中長劍己被他抓住,肩頭也被他捏個正著,不過沒有折斷長劍和傷害善柔,只是目光冷冷的與項少龍對視著,似是有些驚疑,他方纔那一劍之擊竟然能衝破他手下兩大鐵衛之攔截,這種劍法確是世屬罕見了,項少龍果然不愧是項少龍!
  項羽這時也已攻破攔截他的那南北兩大鐵衛聯手之擊,衝至項少龍身邊,見著善柔之狀不由又驚又怒的脫口道:
  「放開我柔姨!欺負一個弱質女子算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就來與我項羽大打一場好了!」
  章邯見得項羽如此小小年紀競也能三招兩式的就打敗自己的兩大鐵衛,虎目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聽他質問,不由微微一笑道:
  「只要你能擔保你柔姨不再插手干涉我們之間的矛盾,我就放了她。」
  項羽當然知道章邯賣的這個順水人情只是借勢下台罷了,因為他終究忌憚著善柔的尚方寶劍和虎頭金牌,這些可都是秦始皇威信的代表物,若真無視先皇遺昭,秦二世雖可能表面上不責怪他,但暗下裡卻一定會氣恨他章邯冒犯了他,終究是沒得好處。心一想來,對章邯也並不感激,只是冷冷的道:
  「好吧!只要你放了我柔姨,我保證讓她置身事外就是了!」
  章邯聞言點了點頭道:
  「好!我信你這小兄弟一回!」
  說著鬆開了抓住善柔肩頭和她手中長劍的雙爪。
  善柔瞪了章邯一眼,冷哼了一聲後,又「嚶嚀」著撲向項少龍的懷中,嬌嗔的泣聲道:
  「少龍,你可得幫我好好的教訓教訓這狂亡的傢伙,為我出一口心中的怨氣啊!」
  項少龍輕扶著善柔的酥肩,正待答話,身側的項羽已是接口憤憤道:
  「柔姨,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為你出這口氣的!」
  說著又衝著章邯道:
  「喂!你方才欺負我柔姨,我現在要跟你打一場,你敢不敢接招啊!」
  項羽這幾句話甚是孩子氣的說來,語氣中盡顯對章邯的戲虐之意,只氣得章邯虎目圓瞪,仰天一陣哈哈大笑道:
  「從來沒有人敢用如此語氣對我說話!就是國師曹秋道他也沒有!小兄弟,你可知道,在我面前用如此語氣說話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
  項羽聞言曬道:
  「你以為我是被嚇唬大的嗎?等我們動手過招起來,不就可知道將是誰要付出慘重代價了嗎?囉哩羅嚷幹嘛?」
  章邯這一下氣得可是肺都快地炸了,再也顧不得什麼風度,衝著為他扛戟的兩名士兵喝道:
  「拿戟來!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這狂妄的小鬼到底有多大能耐!」
  頂少龍可是目睹過章邯硬功的厲害,現下見得他為了對付項羽竟然動用兵器,知他對項羽已是動了殺機,不由得心下暗凜,出言阻聲道:
  「我看這一場還是讓我來與章邯將軍過兩招吧!」
  項羽聽了大急道:
  「爹!你怎麼可以搶羽兒的生意呢?嘿,柔姨剛才受了驚嚇,她現在需要你的照顧呢2還是讓羽兒應戰吧!」
  項少龍、項羽父子二人這一番勸來勸去,似是根本沒有把章邯給放在眼裡,只氣得章邯咬牙切齒的恨聲吼道:
  「他媽的,你們不要囉哩囉嗦了!我會讓你們父子二人都見識一下我章邯的厲害的!喂!現在你們二人到底是誰先來受死?」
  項羽把麟龍鞭破空一抖,好整以暇的道:
  「當然是讓本少爺來送你上西天極樂啦!」
  章邯聞言喝叱道:
  「好!那你被給本將軍放招過來吧!」
  吼叫聲中已是把手中長戟虛式一晃,發出
  「轟轟」的破空之聲,作勢以迎項羽進擊。
  項羽頓感對方傳來一股無形的沉重精神壓力,竟讓得他漲得衣衫微微鼓起,由此見可章邯的氣勢之強了,不由心神一斂,右手長鞭抖出一條龍形,登時生出一股強大氣勢,使得章邯給他的無形精神壓力化之無蹤。章邯劍眉一挑,手中長戟也一陣狂舞,似是也需發招來抵抗項羽釋發出的強大氣勢。
  兩人雖是還沒有正式過招,但圍觀眾人都己被二人凝重的氣勢繃緊起了心弦。
  場中一時靜寂得落針可聞。
  項羽腳踩「七星北斗步」,驀地暴喝一聲,手中長鞭展開了「混元無極鞭法」,一時鞭影重重,空氣亦隨他長鞭翻滾成一個個龍捲風似的氣團帶著石破天涼的強大氣勢向章邯席捲過去。
  章邯卻也毫不退縮,手中大朝挺胸直指項羽,旋空一陣翻轉,空氣竟也被捲出一個長達二丈的「一」字氣流來,往項羽長鞭捲成的氣團硬碰過去,完全是一派以硬碰硬的拚命打法。
  項羽知道章邯是想憑他硬功的優勢來與自己硬拚,心下一陣冷笑,把玄意真氣提至第八層動力灌注鞭身,麟龍鞭頓刻像活過來的巨龍般,吞吐出一條條火舌,向章邯襲去。
  氣團與火舌向章邯長朝的「一」字氣流硬撞過去,三者在空中頓刻碰撞成四射的電火花,發出轟雷般的巨響,「嗤嗤」之聲更是不絕於耳。
  章邯想不到項羽的功力竟是如此之深,竟能與自己十層功力的「鐵布衫先天真氣」抗衡,心神不由一沉,暗付道:
  「此次若不除去此子,日後的天下就是唯他獨尊了!」
  心下想來,頓把「鐵布衫先天真氣」提升至極限--第十二層功力,同時施展出自己的壓箱殺招--「天滅三式」第一式「日月無光」。卻見項羽麟龍鞭吞吐出的火舌頓被章邯的強大氣流捲滅,同時氣流向頂羽蓋天鋪地的襲捲而來,有若烏雲遮日月帶著濃濃的殺氣,竟似意欲一招把項羽致於死地。
  但項羽經過在死亡邊緣與解秀潔施行「陰陽大法」後,已經使得他衝破了生死玄關,同時亦使他領會了:「乾坤混元無極秘錄」中的「混元無極先天真氣」。
  經過幾日幾夜的思索苦練,已經讓他把「玄意真氣」和「混元無極先天真氣」融合為一,項羽把這新練成的內家真氣命名為「戰神不敗神功」。還從來沒有施展過此新神功的威力。
  現在見得章邯向自己逼來的真氣如此剛猛之極,當下左手揮出一道天然之作的圓形,此圓形竟似一個發亮的球體般,倏地射出無數道七彩光線來,射向夜空。奇異的景象頓時出現了,那無數條七彩光線像是在吸收宇宙天穹的能量般,一股股氣流順著光線容納進他手中的光球中,再通過光球而經項羽手心勞宮穴注入他的體內。片刻項羽通體都成晶瑩之色,他手中的麟龍鞭亦似一條通體發亮的巨龍般,吞吐出三味真火。周圍空氣頓被燒得「僻僻」作響,章邯的「日月無光」不但全被項羽的三味真火化解,且火龍飛繞在章邯四身周圍,燒得章邯衣衫盡破。
  章邯又驚又懼又急又惱無奈之下,只得身形往地一滾,撲滅身上的煙火後,狼狽的站了起來,衝著上前來幫他搓滅火星的四大鐵衛喝吼道:
  「他奶奶個熊!給我拿天矛地盾來!」
  肖月潭聞聽得天矛地盾之名,臉色劇變,衝著項羽急喊道:
  「羽兒,退回陣來!」
  原來這天矛地盾乃是傳說中的兩件神兵利器。傳說宇宙洪盤古開天地之時就是用這兩件兵刃來開劈天地的。盤古劈出天與地之分後,力竭而亡,而他的這兩件兵刃也就隨之而失。想不到章邯竟得到了此兩件傳說虛幻的至寶,怪不得他是那麼狂妄不可一世了。
  項羽聽得肖月潭叫他退陣回來,收鞭大是不解的道:
  「肖伯伯,這大個子打不過我呢:「
  善柔也邊格格脆笑著,邊嘟嘟道:「是啊,這大個子差點被羽兒燒成烤豬呢!」
  項少龍雖是對肖月潭的話也甚是狐疑,但知道這位老哥做事一向謹慎細密,知他此舉必有深意,當下也沖項羽喊道:
  「羽兒,聽肖伯伯的話,退回陣來!此戰你已經是勝了呢!」
  項羽對父親項少龍的話可不敢不聽,邊往回走邊道:
  「可是大個子還不服我呢!他不是說拿什麼狗屁的天矛地盾來與我再打一場嗎?」
  肖月潭見項羽這初生之犢天不怕地不怕的,說什麼天矛地盾也是狗屁的東西,不由哭笑不得的道:
  「羽兒,人家的天矛地盾可是前古寶刃呢!你敵不過他的!」
  項羽聞言好勝心性頓時劇增,劍眉一揚道:
  「那就讓我見識見識他天矛地盾到底有多厲害吧!」
  說著取下了背上的玄月神弓,又轉過身去,與己從一古色古色的紅木匣裡拿出了一長箭。
  約一丈二尺的戰矛與一現方約半個來平方的黑色盾牌,在章邯的手中。
  章邯臉上浮起一堆殘酷陰狠的冷笑,左手天矛隨處一指,頓然射出一束真氣利光,只的「轟」的一聲,被他天矛所指的地面頓然被光束炸出一個約零點三四立方米的大坑來。
  項羽頓被嚇得心神猛的一跳,但旋即平靜,目光如電的冷冷逼視著章邯,心下卻是飛快思忖著。
  他媽的,這是什麼鬼兵器啊?竟然能把人體內的真氣凝聚成一點向對方攻擊,且這天矛地盾似乎還可讓人內息生生不滅,因為章邯剛才施出的那一擊竟然沒有讓他有著絲毫氣喘的現象。還不知那鬼地盾又有什麼出人意料的強大異能?
  項羽心下雖是有一點寒意,但卻還是沒有一絲的懼怯,玄月神弓也射出了一粒鋼珠,對向一約合半噸之重的大石上,鋼珠射進石內,卻是沒有發出什麼爆炸的巨響聲,但過得片刻,整個巨石競被鋼珠的強猛蘊含內勁所震碎,一片一片的裂了開來。這一手也讓得章邯心神也是為之猛地一震,這是什麼神奇的功力啊?竟然能無聲無息的把這麼大的一塊巨石給震碎!看來這個年紀小小的傢伙一身武功卻是讓人莫測高深。自己這最後依仗的天矛地盾若還殺不了他,那……自己可真是一敗塗地了!
  章邯心中剛剛因有了天矛地盾在手而湧生的凶焰鬥志,又被項羽這一手驚人的「弓射鋼珠神功」給震懾住了。
  項少龍卻是對章邯的天矛方纔所顯示的威力感到心驚不己,雖然項羽的功力自己也不知道他高到了什麼程度,但能否承受這天矛強大威力之擊自己心中卻也是個未知數。
  心下想來,不禁又驚又急,忽地看見項梁手中暗握著的「霹雷神彈」,心念一動,自革襄中掏出了五枚鋼蛋,走到凝神靜氣的項羽身邊,把鋼蛋塞至他衣袖中,附到他耳邊低聲道:
  「羽兒,不要與他硬拚!用這玩意兒炸他!」
  項羽接彈心下一喜,爹說這玩意兒威力無窮,有它相助,他那天矛地盾也可能沒得什麼厲害了吧!嘿,你有天矛地盾,我有「霹靂神彈」。誰怕誰啊?硬碰硬也無妨哩!
  項羽把父親塞到自己衣袖裡的五枚鋼彈放入革襄裡,留了一枚把玩在手中,衝著章邯笑道:
  「嘿!剛才那顆是小鋼珠,現在這枚是大鋼彈,你可得小心著點喔!給我射中了,那你可就即刻玩完了!連屍體也會給炸得血肉橫飛!」
  項羽本是不知這「霹雷神彈」威力到底如何,什麼能把人炸得血肉橫飛是他信口扯來之詞,不過卻也正被他給說個正著。
  這「霹雷神彈」乃是頂少龍在草原閒暇時心血來潮,按現代軍事技術所製作的相當於現代裡「手榴彈」、「手雷」一類的炸彈,不過被項少龍更是改進過,威力更勝此類炸彈,在這古代裡確可以算是天下無敵的武器了,章邯的天矛地盾與之比起來,「鹿死誰手」確是個未知數。
  章邯對項羽手上斗大鋼彈雖是納悶心驚,不過很快就收斂心神,手中天矛虛式一晃,冷喝道:
  「少廢話!有本事儘管放馬過來!」
  項羽見章邯有點被自己嚇成強駑之未的味道,不禁心下暗笑,手中長鞭一抖,把玄月神弓甩至鞭尖,弓在鞭抖之下幻出一道道的弓影,邊冷喝道:
  「我要出招了,你小心著點!」
  章邯倒真再也不敢對項羽掉以輕心了,聞言頓即凝神運氣灌注天矛,天矛在他剛猛真氣的催動之下,倏地暴長出三尺來長的後芒,且發出「嗡嗡」作響的靈性觸發之聲。
  -聲暴喝,項羽鞭動弓發,「啪啪」「崩崩」之聲頓刻響,隨聲而至的是項羽有若洪水決堤般的龐大猛烈的攻勢向章邯襲擊過去。
  章邯頓即舉起左手地盾向項羽襲來的陣陣罡氣擋去,「噹噹噹!」,項羽所發罡氣擊在地盾之上發出一聲聲清脆如兵器擊碰之聲。
  章邯見項羽襲來的真氣悉數被地盾格擋回去,心下一陣得意,右手天矛也隨之揮出,頓見一束如激光般的真氣向項羽射擊而來。
  項羽此時剛被自己所發出的罡氣因地盾格擋反震回,氣血翻湧,這刻又見章邯天矛所射出的真氣襲至,真是又驚又氣又急又惱,頓把玄意真氣給提至十二層,麟龍鞭和玄月弓上頓時三味真火徒現,且真火被玄月神弓射出猶如一條火箭般與天矛真氣碰硬而去。
  三味真火與天矛真氣相碰,二者竟是將遇良才,棋逢敵手僵持不下。
  空中「嗤嗤」「啪啪」之聲不絕於耳。
  圍觀眾人頓覺空氣凝重灼熱起來。
  頂少龍等更是為項羽暗捏一把冷汗,目光都一瞬不瞬的看著場中情景,大氣也不敢喘。
  章邯見項羽內力竟然可以與自己這蘊含宇宙萬能的天矛真氣相抗衡,心下不禁駭然,更是把自己內力提至極限,源源不絕的與天矛威能融合在一起。天矛真氣候地一漲,把項羽的三味真火給逼退了二三尺,項羽身形亦也隨之晃了兩晃,目中似要噴出火來,倏地大喝一聲,左手成刀劈空向章邯一砍,頓時卻見一把由項羽內家真氣凝聚成的有形無質的霸刀向章邯飛劈而去。
  空手刀!章邯見了心下大震,這小子怎麼會這麼多古里古怪已是失傳多年的上古絕學?
  心下疑懼,手上地盾卻是不敢閒著,當即揮起,向項羽劈來的真氣霸刀擋去。
  但是此真氣霸刀似是可受項羽控制似的,卻見他左手刀凌空一陣亂揮,真氣霸刀競也在章邯身前飛舞起來。「茲茲茲茲」,章邯本已先前被項羽三味真氣燒破的衣服這刻又被他手刀真氣給劃破得一絲絲一條條的,且真氣手刀竟也劈砍得讓他堅硬的肌肉隱隱生痛。
  章邯見自己手中地盾競擋不住項羽的真氣手刀,氣得怒目圓瞪,候地地盾也脫手而出,由一根透明的細絲--天蠶絲牽引著在空中也飛舞起來。這一下項羽的空手刀真氣可再也無法攻進章邯身側,「噹噹噹」真氣手刀連連與盾相磕碰。
  項羽見自己絕招又被章邯給破了,而麟龍鞭與玄月弓又被天矛纏住,這一下可真是快沒得「戲」唱了。怎麼辦?霹雷神彈!要是被地盾給反震回來,那自己可就慘了!唉,管他媽的是生是死呢?這樣給他耗著,自己可難受死了!賭他一把吧,勝敗在此一舉了!
  心下想來,項羽自革襄中摸出了兩枚鋼彈,中指扣住一枚鋼彈上的拉環,狠下心來猛的一拉,拉環頓被拉出,環也中冒出一股青煙來。
  項羽大叫一聲道:
  「本公子賞你樣好東西!」
  話音甫落,鋼彈也是脫手向章邯飛去。章邯見項羽把鋼彈是用手裡扔出而不是用弓射出,心下本不以為然,倏見向自己飛擊來的鋼彈在冒煙,知道定有乾坤,忙舉盾迎擊過去。
  「轟」的一聲地動山搖的巨響突的響起,只見一團火光深煙沖天而起,霹雷神彈與地盾劇撞頓爆,強大的震擊力讓得章邯左手地盾脫手飛出,同時身形被震退了五六步,嘴角溢出血來,顯是已被霹雷神彈的威能震成重傷。
  項羽壓力倏地一鬆,頓即收回麟龍鞭和玄月弓,耳朵也被爆炸聲震得嗡嗡作響,一時也便沒有乘勝向章邯發動追擊。
  圍觀眾人有一大半以上都被嚇得目瞪口呆,更有膽小者競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面無人色,神情木然。場中一時靜寂異常。
  章邯駭然的望著項羽,真的是疑他是天神下凡,隨手擲出的一枚鋼彈竟然能發出如此強大的威力,這到底是什麼神乎奇技的武功啊!
  項梁等則是呆楞片刻後,拉住項少龍低聲道:
  「哇!少龍,如此厲害的武器你怎麼研製出來的?」
  項少龍不置可否的笑笑,沒有回答,目光還是盯著戰場上的項羽與章邯二人。
  呆怔了良久,章邯才運氣護住受傷的心脈,聲音嘶啞的衝著項羽道:
  「好!小兄弟果然不愧是少年英雄!我章邯今天敗在你手上,要殺要剮就任由得你處置了!不過在公事上,我還是會叫我的手下把你們擒拿交由朝廷發落的2」
  項羽對這章邯可也生出惺惺相惜之意,聞言一愣道:
  「我才不會殺你呢!只要你不找我們的麻煩就行了!其實你也只是奉秦二世之命來吳中調走兵馬罷了,何必要插手管我們的事呢?嘿!其實說來我們還幫了你的大忙,為你殺了金輪法王和千毒法王他們!你何必那麼固執非要擒殺我們呢?做事情有時也不須那麼認真的呀!」
  章邯聽了臉色似喜似憂非憂,沉默了片刻後突地沉聲道:
  「好!小兄弟賣我章邯個不殺之恩,我也就賣小兄弟面子,不管其事之情。不過日後在戰場上再次相見我手底下定還是不會留情的。咱們後會有期!」
  說罷朝項少龍等也一一拱手行禮後,翻身上馬,衝著眾手下喝道:
  「咱們走!」
  殷通和屈集此時均已是被項羽的神功給嚇破了膽,聞言當即也準備上馬離去。
  項羽頓衝著二人喝道:
  「你們可不准走!」
  章邯聞聲回過頭來看了二人一眼後,面上閃過一絲無奈之色,衝著他們搖頭苦笑了一下,並沒有出言為他們說情,策馬揚塵而去。
  屈集和殷通這下嚇得魂都掉了大半,渾身無力的從馬背上滑了下來,臉如苦瓜的看著項羽、項少龍眾人。
  項少龍望著二人臉色倏地一沉,對身後的武士吩咐道:
  「把他們二人把關押下去!」
  當即有四名武士聞聲欣然應「是」,沖人群向殷通、屈集行去,用繩把己不敢抵抗的二人綁了個結實。
  項梁走到頂羽身側,雙手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頭,笑道:
  「好小子!今天的表現真是不賴!我想武皇之位已是非你莫屬了!」
  肖月潭這時也走過來笑道:
  「羽侄兒的抱負又何止應是武皇之位呢?假以時日,天下之王也是非他莫屬啊!」
  善柔攜著女兒解秀潔盈盈走來興奮道:
  「好女婿!為你丈母娘大大出了一口胸中惡氣,又為我們解了被困之危!嘿,今天晚上就讓潔兒好好的為你按摩一下,為你舒松舒鬆筋骨!」
  解秀治聞言「嚶嚀」一聲在母親懷裡大嗔撒嬌起來,秀目卻是不由自主的往項羽身上偷瞟過去。
  善柔扶正女兒的嬌軀笑道:
  「娘教你的是怎樣把牢丈夫花心的訣竅呢!害個什麼羞嘛!」
  項梁當即朝善柔扮了一個鬼臉,怪笑道:
  「難怪嫂子能牽住三哥的心,原來是按摩功夫特高明啊!」
  善柔喝叱嗔道:
  「我們夫婦間的事你來管什麼嘛!」
  項梁還正待又取笑善柔兩句,項少龍己正色道:
  「不要鬧了!走!我們現在去審訊一下殷通和屈集二人吧!」
  項少龍叫武士解了已是嚇得面色蒼白的殷通和屈集二人身上的繩索,威嚴的掃視了二人一眼後,衝著二人微笑著緩緩道:
  「二位大人想不到事態會發展至現今這樣的局面吧!不過只要你們與我們合作。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屈先生已經很是清楚我們的身份和來吳中的目的,我想殷大人也必已知道了吧!現在就看你們二人的誠意了!」
  殷通此時的依憑章邯已經沒有了,猶如垂頭喪氣的敗家這犬般喏喏道:
  「項上將軍要小人怎麼辦小人就怎麼啦2其實當今天下之勢,趙高專權,二世昏庸,大秦的天下是就快完了,小人能跟隨著上將軍是我的福份了。」
  屈集聽了冷哼道:
  「你只是個賣友求榮的卑鄙小人罷了,沒有資格跟著項上將軍!」
  殷通臉上一紅道:
  」這也只是被你所逼的嘛!再說我也只是想借朝廷來對付你,可沒有想到項上將罕他們會來吳中的!我……」
  項梁打斷他的話道:
  「嘿!這是什麼地方?不是你們郡府哩!吵什麼吵啊!」
  二人聞言頓即不語,只是懼怕中你瞪我我瞪著你的對視著。項少龍想起歷史上郡守殷通是被項梁、項羽叔侄殺死的,對這殷通也甚是沒得好感,只想到他不久的將來就要沒命稍有點同情他,當下道:
  「嗯,殷大人的話說得也有點道理,我不會計較以前的事的了。現在我想知道的是你們會不會響應我們反秦?」
  屈集想也沒想的道:
  「舉兵反秦乃是我屈集一生的願望!想當年秦滅我齊國時,殺了我所有的親人,我恨不得殺光那些秦狗!」
  殷通忙也道:
  「我原來也是楚人之後,先父乃是當年楚國大將項燕手下的一名武將,名叫殷濤,項燕將軍被秦將王剪打敗後,我父……」
  項梁聽得殷通之言,臉色倏地變得煞白,項少龍見了還為項梁是聽得殷通乃父親當年手下之子而激動起,但卻又突見項梁目中厲芒暴長,語氣陰冷的道:
  「你……你真是殷濤之子?」
  殷通顫聲道:
  「是……是的!所以為了我大楚,我定會響應你們反秦的!」
  項梁聽了卻是突地發出一陣悲傷的哈哈大笑道,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爹,今天我可以為你手刃親仇了!」
  項少龍和殷通聞言同時一驚,前者是不明所以,後者震駭面驚,望著項梁良久,突地如見鬼魅的恐聲道:
  「你……你是項燕將軍之子?」
  項梁平靜下激動的心懷,冷聲道:
  「你本叫殷雄對不對?原來還沒有忘記我爹2哈哈!當年是你和你爹做了泰國的內奸,頻頻向昌平君進諫要我爹先出兵去攻王剪,其實那一戰誰都知道誰先出兵誰就會輸。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爹!害得我們國破家亡的!原來你現在做了秦朝的大官了!你爹呢?他又做了什麼官?」
  殷通此時嚇得已是屁滾尿流,指著項梁硬硬續續的道:
  「你……你……你沒死?」
  項梁冷笑道:
  「天不滅我項梁,我自是不會死!我還要活著為我爹報仇雪恨呢!」
  項羽這時明白過殷通原來是伯父的大仇人,不由瞳目一睜,走到他身前逼視著他厲聲道:
  「說!你那個壞傢伙老爹現在在哪裡?」
  殷通知道自己此次必死,不由得閉目對項羽和項梁不理不睬起來,不過心下卻在暗暗後悔不已。
  唉,都怕自己為了討好他們,拍馬屁給拍到馬屁股上,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來。
  屈集在旁見了自是幸災樂禍。哈,這傢伙,出賣老子,早就該死呢!這下活該!
  項少龍則是怪怪的想著,原來歷史上殷通被殺卻是因項梁與他有仇而不是如史記所記載般的……想到這裡,心念忽地一動……
  項梁這時氣怒痛恨交擊的拔出了佩劍,衝到殷通身前用劍指著他的咽喉道:
  「說!你那死鬼老爹在哪兒?不說我現在就一劍宰了你!」
  殷通肥胖的身體被嚇得一陣陣發抖,肉臉一下一下的抽搐著,額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滾滾冒出,嘴角微微抖動」,但還是沒發出一個字音來。
  項羽不禁火冒三丈,自腰間解下麟龍鞭,隨手一抖在殷通身前發出「啪啪」幾聲脆響後,再次喝pt著質問道:
  「你奶奶個熊,你倒是到底說不說?再這樣不言不語,老子把你劈為兩段!」
  殷通被逼急了,突地也竭斯底裡的吼道:
  「死就死罷了!老子就是不說,你怎麼樣?」
  項羽聞言氣怒至極,手中麟龍共再次抖起往前一伸,捲住殷通頸脖回手一拉喝道:
  「老子就是宰了你!」
  只聽得「卡嚓」一聲骨斷之響,殷通肥胖的腦袋隨鞭飛出,軀體亦仰後倒地。
  項梁見了愣了愣,忽地哈哈大笑道:
  「爹!羽兒已經為你老人家報了仇了!你安息吧!」
  項少龍想不到項羽說殺就殺,真把殷通給幹掉了,瞪了他一眼後,走到項梁身前緊握了一下他的手道:
  「梁弟,你……」
  項梁閉目片刻,然後凝視著項少龍突地激動的道:
  「三哥,不要說了,我知道你……。」
  二人相視而笑,兄弟感情在這無聲的雙手相握中又得到了昇華,久久沉默不語。
  屈集這時卻是對項羽殺人乾脆利索的手法感到心寒不己,有些心驚膽顫的望著正在漫不經心的擦拭鞭上血跡的項羽。
  殷通的軀體和人頭己被肖月潭等人抬了出去。
  項少龍鬆開與項梁相握的雙手後,走到屈集身前沉聲道:
  「現在殷通死了,屈先生有什麼意見呢?總不能讓他不明不白的死去吧!吳中人民需要一個解釋呢!」
  屈集乃是奸滑成精之人,聞言哪還不知頂少龍的意思,當下恭聲道:
  「這個就交給在下去辦好了。我會說郡守殷通意欲陰謀擁兵自立,把吳中變成他一個人的天下,現在己被原楚國的項燕將軍之後項梁先生誅殺。如此一來,吳中人民必會擁立項梁先生也即是項上將軍等。
  再加上項梁先生乃是楚因名將之後,而吳中也本為原楚國之地,所居全為楚人,號召影響力都會很大。我會再接著說暴秦無道,生民塗炭,舉國上下,如同沸水,我們同為楚國子民,現在先人開創的基業在秦暴政的蹂躪之下,我們的國民都在受著暴秦的壓搾和欺凌,此仇此恨,我們應該銘刻在心。
  現在秦朝氣數己盡,大家受苦受難的日子已經受夠,如今陳勝一起兵於大澤鄉反秦了,我們也欲替天行道,復興我大楚!希望大家能夠支持我們同仇敵愾,共赴患難推倒強秦,復我大楚!等等言詞鼓勵吳中人民一番,我想大家都會響應我們的!吳中我們就可順利的收復下來。」
  屈集說到最後竟是神情激昂,滿面通紅,似乎他所說的一切美景都在他眼前般。
  項少龍見屈集果也是個會見風使舵,腦筋轉得很快的人,滿意的笑道:
  「那此事就麻煩屈先生了!」
  屈集連道:
  「哪裡!哪裡!能幫上項上將軍的忙,是在下的福份呢!」
  項少龍失笑道:
  「好!還是那話,取下吳中,屈先生為我軍師!」
  屈集聞言喜得感激涕憐的下拜道:
  「多謝謝上將軍提攜,屬下一定為上將軍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項少龍上前扶起他道:
  「好了,大家以後是自家人了,有必如此多禮!」
  屈集正待再說謝辭,忽有烏家武士來報道:
  「項爺,我們發現滕爺他們留下的暗號了!」
  頂少龍聞言跳了起來道:
  「什麼?有滕二哥他們的消息了!」
第四十九章 勢定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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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翼、荊俊、烏果、趙大等人被項少龍派往沛縣,去刺殺劉邦已是不覺有一個多月了,一直未曾有著他們的什麼消息,現在乍然聞聽得發現他們留刻在吳中城裡的暗號,頂少龍、肖月譚、項梁、項羽幾人的均是大喜。
  項少龍心下更是非常的緊張和激動著。
  終於有得二哥他們下落的消息了,不知他們到沛縣找到劉邦沒有?若是找殺死了劉邦,那……將來的天下就沒有人來與羽兒爭了。
  忽地又想到了為劉邦打得天下的韓信、咳下一戰,項羽就是敗在韓信的手下,以致……
  這……他日若遇上個叫韓信的韓國流亡王孫,可得教羽兒小心著他點,如不能把他收為已用,那就必須……殺了他!免得日後成為羽兒成就霸業的無窮後患!
  項少龍感覺自己心中的殺機現在是與日俱增了,為了助項羽成就他將來的不世霸業,他似乎變得有些不擇手段的去為項羽剷除他現在或將來的敵人了。不過任他項少龍干算萬算,卻是怎麼也想不到將來毀掉項羽的真正「敵人」,乃是他在現代裡與酒吧皇后周香媚所生的兒子項思龍吧!且兒子項思龍也己來到了這古代,現刻說不定正與他派往沛縣刺殺劉邦的幾位兄弟滕翼他們交上了手呢!
  屈集這時見得項少龍又有他事,忙識趣的向他施禮告辭。項少龍也不挽留,只是著幾名武士抬了殷通的屍體,讓項梁和項羽二人跟了屈集一道前去郡府,以防得他變發生。
  待得項梁、項羽、屈集眾人去了郡府後,項少龍問肖月潭道:
  「老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肖月潭沉吟了一番後,沉聲道:
  「我們現在一方面就是派人去沛縣接應滕翼他們;另一方面就是靜持兩天後看看吳中城裡對郡守殷通死去的反應,若情勢良好,就再派人去塞外,叫嫣然、烏卓他們領了大軍前來鎮守吳中,隨後再待機擴展我們的領土兵力。同時著人分於各地,嚴密監聽天下發展的形勢。」
  項少龍聞言點了點頭道:
  「昭!就這麼辦!但是我們這裡人手有限,派誰去接應二哥他們呢?現在那一帶戰亂四起,可也甚是危險重重呢!勢力若是太過單薄了,可」
  善柔打斷他的話接口道:
  「少龍可不要忘了我也有一眾手下呢!可以派徐靖、莫為他們去接應二哥的呀!他們身份特殊,或許還可以利用秦兵的耳目找到二哥他們呢!」
  項少龍面有疑色道:
  「這事情可也甚是重大呢!若……」
  善柔嘟起小嘴嗔道:
  「你這是不信任我的手下啦!那總信得過我吧!我領著他們一起去沛縣好啦!不過潔兒她你可得好好照顧著!」
  項少龍被她點破心事,頓時窘得老臉微紅,尷尬道:
  「嘿!我……凡事還是謹慎些好!」
  肖月潭正容道:
  「那事情就這麼定下來吧!弟妹去沛縣接應滕翼他們,我去塞外通報吳中喜訊。」
  項少龍默然點頭,目光偷膘過善柔,卻見她秀目圓瞪,杏眉微揚的盯著自己,似是對自己對她屬下的不信任還是不能釋然,不由心下暗感愧然。
  翌日大早,項少龍與肖月潭、解秀潔等依依不捨的送走秀目紅腫的善柔後,回到「悅來客棧」時已是正午時分。項梁、項羽、屈集三人已是坐立不安的早來客棧等候眾人了,見項少龍幾人回來,項梁忙迎了上來語氣興奮的道:
  「三哥,昨晚章邯就領了吳中城裡的十萬兵馬出了城去了,嘿!這傢伙果也是個守信之人呢!」
  頓了頓又道:
  「我們把殷通屍體運回郡府後,佈置一番假象,又殺了殷通的十多名親信護衛、郡監和郡尉,通過屈先生的威信,現在已經完全控制了會稽郡府了。今早我們又向民眾佈告了殷通死因和反秦詔文,響應之人可真是成千上萬呢!三哥,要不要招編他們呢?」
  項少龍聞言與善柔的離情別緒一掃而空,心懷激盪的道:
  「好!我們就以梁弟父親項燕的旗號以還復大楚為記示,正式舉起義旗招兵反秦!」
  說到這裡又轉頭向肖月潭道:
  「肖老哥你就帶了羽兒去草原接迎我們的大軍來吳中,屈先生和梁弟今天下午就去設立招兵站!」
  眾人欣然齊聲應「是」後,肖月潭笑道:
  「少龍,我看今下午我和羽兒也準備動身去草原吧!」
  項少龍點了點頭,一旁的解秀潔忽道:
  「項伯伯,我也要和羽哥哥一起去!」
  項羽聽了心下一緊,若解秀潔也跟了去,虞姬知道自己和解秀潔的愛昧關係後,她會怎樣呢?要是她大鬧起來,那自己可也不知怎麼辦才好。
  項羽正低頭慌亂的想著,項少龍見了他異樣的神色,頓知他的心思,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頭道:
  「羽兒,不用擔心什麼的了!持會我修書一封讓你交給鳳菲阿姨就是了!」
  項羽俊臉一紅,尷尬的看了父親和解秀潔一眼後又低垂下頭去,不過神色已是平靜許多。
  解秀潔見得項羽的模樣,似乎也憑她女性的敏感覺察到了些什麼,俏臉淒然的咬了咬下唇。
  肖月潭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衝著項少龍笑道:
  「那少龍你就快些去寫書信罷,我也和羽兒、潔兒和準備一下行李了!」
  說罷招了二小各自回房去。解秀潔走到項羽身側時湊到他耳際低聲道:
  「是不是草原裡還有一個你喜歡的女孩啊?」
  項羽聞言不知怎答,一時只顧默然前行。解秀潔卻突地掐了一下他的背脊又道:
  「你……你可不許撇下我啊!」
  說這話時已是帶著哭腔。
  頂少龍看著二小的背影消失後,收回目光對著項梁苦笑起來。
  項梁則是抑笑道:
  「嘿!羽兒啊,我看正繼承了你的德性,一輩子桃花劫不少呢!」
  項少龍蠻罵道:
  「你瞎說個什麼?羽兒可還小著呢!」
  項梁道:
  「就是因為他還小,就已有了二個少女對他動情,我才說他桃花劫多啊!」
  項少龍道:
  「男人嘛,三妻四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啊!」
  項梁正色道:
  「我就怕羽兒因為兒女私情阻礙他將來事業的發展呢!」
  項少龍聞言心下一震,想起將來項羽南征北戰時都帶著虞姬,不由對項梁這話沉思起來。屈集這時突地插口道:
  「項上將軍,我看大家還是搬到郡府去住吧!在那裡大都辦事都方便點!」
  項少龍聽了點了點頭,想起這「悅來客棧」己被善柔買下,倒是可以把它改造為一座將來給嫣然她們住的別墅的,因為一來這「悅來客棧」確是個環境幽靜優美之地,二來諸女也定都一時不能習慣郡府的官家氣息,當下對屈集道:
  「屆先生可否著人來把這「悅來客棧」改造為下座私人住宅呢?」
  屈集聞言微微一愣,但即刻笑道:
  「這事不難!我會馬上著人來辦的!」
  頂少龍道:
  「噢!你們二人也去忙辦他事吧!待我送走了肖先生他們後,我就搬來郡府。」
  二人想起郡府中確是有得許多後事要去處理,當即辭了項少龍往會稽郡府行去。
  項少龍回房寫好書信後來到大廳時,肖月潭和項羽、解秀潔三人已在廳中候著。
  項少龍把書信給了項羽時,見得解秀潔愁容盡去一臉喜色,心中暗笑項羽果也是個哄女孩的高手。
  肖月潭走上來伸手握住了項少龍的雙手,朗聲道:
  「少龍,我們去了,你多保重!」
  項少龍心中一熱,笑道:
  「你們速去速回!」
  肖月潭點了點頭,再與頂少龍相互囑禮一番後,領了項羽和解秀潔二小出了「悅來客棧」踏上了回歸牧原接迎大軍來吳中的征途。
  頂少龍看著已是空空如也的「悅來客棧」,想起在這裡才不過住宿了兩天就發生的許多事情,心中不禁有一種倀然的感覺。
  徵兵工作和會稽郡所轄之地的善後工作,這幾日來讓得項少龍和項梁、屈集眾人忙得團團轉,累得渾身骨頭都像散架似的,但又都精神亢奮,似己忘卻疲倦的沒日沒夜的勞碌著。
  項少龍命屈集的一幫心腹得力手下率領郡卒鎮撫所屬各縣,因聞聽得郡守殷通己死,頂少龍、屈集、項梁等侵佔郡城舉兵反秦,多數縣令棄職卷財而逃,由城中權威人士另選楚人當上的縣令,都見得項少龍所遣軍兵一到就,即刻開城迎接或是來書獻城。只有少數縣令據城頑抗,但全都經不住義軍和城內民眾的內應外合之擊,有的縣令被殺死,有的被迫投降,不過十多天會稽全郡都納入了項少龍的控制之中。
  項少龍推行的是寬大包容政策,除了縣令和掌管兵權的縣都尉由自己派去的人當選外,其餘官職秦人,只要願意留下,且在當地沒有什麼惡劣行徑的,全都可留任原職。
  如此一來,楚人和秦人皆大歡喜,都對項少龍這伙義軍甚是心悅誠服。
  這日項少龍下與項梁、屈集眾人正在郡府議事廳商討如何鞏固吳中,讓它成為他日進兵中原作為後方兵源、糧草的強穩補給根據地時,忽有侍衛來報道:
  「項大人,府外有一個四十歲左右,自稱是項梁大人兄弟叫作項伯的人求見!」
  項少龍和項梁聞聽得項伯之名,齊都猛地一震。前者是因忽地記起歷史上的鴻門宴的故事裡就似乎有個叫項伯的人向劉邦告密說項羽意欲殺他出賣了項羽,所以聞聲心震。後者卻是因想不到自己失散了二十多年的大哥項伯還活著,心下激動,所以聞聲心震。
  項梁聲音微顫的衝著來報的侍衛道:
  「快!快請他進來!」
  侍衛聞言應了聲「是」後,轉身退去。
  片刻就見得那侍衛領了一個文士打扮,相格清奇,兩眼深邃,閃動著智者光芒的中年文士走了進來,在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三十許開,身材威壯,濃眉劍目的漢子和一個三十幾許姿容美絕,帶著成熟風韻的美貌少婦。
  項梁見得來人,起座閃身急衝了上去,到得那文士身前四五步之遙時停了下來,望著他嘴角急劇的顫動著,像是有著滿腔的話到喉間,卻又一時不知如何說出似的愣愣的望著對方。
  那文士看到項梁也是情緒激動非常,瘦高的軀體微顫著,但卻是先發聲道:
  「梁弟,真的是你吧?我……找了你二十多年了啊!」
  項梁這時聞聲上前一把緊抱住那文士顫聲道:
  「大哥,果真是你!這些年你都哪裡去了?」
  文士身後的美少婦望著項梁也似非常激動櫻唇微微抖動著,秀目中竟泛出了隱隱淚光。
  項少龍在一旁見這失散多年的兄弟重逢之際,心下雖也覺有些酸酸的,但旋又想起這文士將來會出賣項羽。不覺對他有些反感,但礙於項梁的面當然不會表露出來,等二人平靜下情緒後,走了上前去沖那文士一拱手道:
  「在下項少龍,見過項兄了!」
  文土見狀忙也還禮道:
  「久仰將軍大名,在下項伯謝過上將軍對舍弟的照顧了!」
  項少龍再客套一番時,項梁笑著打斷他的話介紹:
  「三哥,這位是我大哥,她是我義妹司徒纓!」
  說著指了指文士和他身旁的少婦。
  項少龍請眾人上坐後,著人為他們獻上了香茶,又吩咐侍衛下去準備酒席為項伯等人接風洗塵。
  項伯忙道:
  「不必麻煩上將軍了吧!」
  項梁笑道:
  「大哥,項三哥與我是八拜之交的兄弟,彼此隨便點親近點沒關係的呢!我們已是二十多年。曾相見了,是應該為大哥、義妹慶祝一番呢!」
  項伯也便不再推辭,忽地指了指下著的兩人壯漢介紹道:
  「這兩位乃是我雲遊各地時結識的兩個兄弟,一位叫作吳名,另一位叫作鍾離昧,都乃是楚人之後。我與前些時,遊歷在九江,聽說梁弟和項上將軍在吳中舉旗反秦,於是邀了這二位兄弟一起前來投靠上將軍,還望上將軍能收納他們二人!」
  項少龍聞聽得鍾離昧之名,倏地模糊記起此人似乎是項羽將來身邊的一名猛將,當下忙二人施禮道:
  「二位能來我軍中,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吳名和鍾離昧聞言見狀忙都站起身上向頂少龍躬身行禮道:
  「在下二人願誓死為項上將軍效勞!」
  項少龍見為項羽又收羅得一名得力大將,頓刻壓下了對項伯的不快之感,哈哈大笑道:
  「能得諸位相助,我義軍必定是如虎添翼!為了慶賀各位的加盟,我們今天就來個不醉不歸!」
  項梁轟聲附和叫:
  「好」
  只有屈集卻是心事重重,因現在還有許多的事等著項少龍他們去辦哪!若是喝醉了,豈不要浪費一天的時間?
  唉!真不知他們二人怎麼想的?放著大事不做,卻來喝酒聊天述親情!
  雖是有滿腹嘮騷,屈集可不敢發作出來,但項少龍卻已是看出了他的疑慮,走上前去拍了拍他肩頭笑道:
  「勞累了這麼多天,卻也是應該稍稍放鬆一下呢!屈軍師還是不要太過擔心了吧!諸事我自會有得安排的!」
  屈集聞言不置可否的笑笑,但心情還是放鬆不下來。
  這時侍衛來報就酒席準備好了,項少龍站了起來爽聲道:
  「走!大家去喝他個不醉不歸!」
  席間,項伯確是表現出了他驚人的才智,他不但是個口若懸河的辯士,而且上知天文,下明地理,胸懷甲兵,龍其對各地用兵要衝地形極是熟悉,可見他數年遊歷卻也是為奪天下而做的。
  只聽他侃侃而談道:
  「當今天下之勢各地群雄並起,紛紛稱王稱候,形勢處於一片混亂之中。而群雄之中數陳勝王勢力最大,但槍打出頭鳥,秦王朝已經重視起各地的義軍來了,此次任命章邯為三軍統帥,領兵四十萬北上剿滅陳勝叛軍,正是我們渡江西征的大好時機。因為秦軍主力己被陳勝王牽制。」
  說到這裡頓了頓又道:
  「至於我軍渡江西征,先又要考慮戰略要地。彭城是一個控制南北水陸交通要地的戰略樞紐,所以我們西征的主要目標是攻取彭城,如此一來我軍就可北可西隨勢發展,而不至被秦軍牽制。」
  項少龍聞言點頭道:
  「項兄所言甚是。不過卻還有一個我軍能否適應彭城地區的氣候和生活起居的問題。因為我們江東軍全都是吃大米的,氣候向來溫和。而彭城等地食麥為主,再加上那裡風沙嚴寒,若我軍西征彭城,水土不服將是一個大問題,不知項兄可有對策解決否?」
  頂少龍提出的這個問題乃是這些天來和項梁、屈集眾人商議而沒得結果的問題,現聞聽得項少龍提出,項梁和屈集也都迫不及待的望向項伯。
  項伯沉吟了一番,正待答話,鍾離昧己長身而起接口道:
  「只要我們渡江之後打它幾場勝仗,那時將不愁無人響應,而響應我軍的人,也都必是當地人,自能適應當地的生活條件。至於我們現有的江東子弟兵,從現在起就要訓練他們能耐西北環境的能力,只要假以時日的磨練,他們也都必能逐漸適應彭城地區的生活條件了!」
  .項梁和屈集都目射異光的望著鍾離昧連連叫「好」,似是想不到這漢子反應竟然如此敏捷,想出的方法確也是切實可行的上策。
  項少龍心下雖是詫異,不過他因早就知道鍾離昧乃是將來項羽的大將,自是應該有點超乎常人的才能,所以反應沒有項、屈二人那麼強烈。
  只聽項梁讚道:
  「鍾兄弟果是見識卓然,但不知你認為我們這次渡江西征應出多少兵馬呢?」
  鍾離昧反問道:
  「不知我們手上現有多少可用兵馬?」
  項梁道:
  「塞外即將進關的有一萬四五千,再加上吳中城裡所留的四千和新近所徵召的三萬多人,加起來約合有五萬之眾。」
  鍾離昧聞言想也不想的道:
  「此次渡江西征說起來就是發兵十萬也不算多,但由於作戰需要有傷亡補充,一旦全軍出動,必會使們元氣大傷,一旦中原戰事失利,我們就會連個退路也沒有。所以依我之見我們此次西征只要有八千精兵主力再加上一萬的後勤支援兵力就夠了,剩下的三萬人留在吳中,一是作為我們作戰的傷亡後方補充,二是作為我們中原戰事失利後以圖東山再起的本錢。」
  項少龍擊掌歎服道:
  「鍾將軍此語甚合我意,到時我們渡江西征,就依你之言,以項梁為主帥,項羽為副帥,你和吳為兄就為左右二將,項伯和屈集就為我軍軍師。至於後方就交給肖月潭老哥和烏卓大哥他們。」
  鍾離昧因一席話就得到項少龍的如此賞識,封他為將,不由大是感激涕憐,與吳名一起站起躬身後項少龍行禮後齊聲道:
  「多謝項上將軍提拔!」
  項伯也起身致謝。項梁和屈集見了均都大喜,前者舉杯站起大聲道:
  「讓我們為將來的勝利於一杯!」
  眾人齊都舉杯歡慶。
  項少龍把訓練新兵的任務給了鍾離昧和吳名二人,自己和項梁等只是偶或的去檢閱一下他們練兵情況。鍾離昧確也是個帶兵天才,他和吳起親自指導士兵練習各種作戰陣法,有用以粉碎敵入弱小兵力的方陣;有用以收縮兵力、組織環形防禦的圓陣:有用以突環和割裂敵人的錐形之陣;有用於駑戰遠射敵人蛇形之陣;有用以變換戰鬥隊形的鉤形之陣等等。
  同時,鍾離昧和吳名還訓練了兵力的集中,後備的運用以及佯退、偽裝、誘敵、埋伏、奇襲等詭變之戰術。騎兵則按照五騎一長、十騎一吏、百騎一率、二百騎一將的編制,進行易戰和險戰戰況下的戰鬥隊伍排列,及進攻、迂迴、側擊、追擊、前後夾擊、奇襲、奔襲等戰術訓練。步兵又分為重裝步兵和輕裝步兵整齊有序地可變換陣法和隊形,騎兵則教兵士們要以狂猛的氣勢快捷的作戰方法攻擊敵人。
  訓練場上洋溢著生龍活虎的氣氛。
  頂少龍見了微笑道:
  「鍾將軍和吳將軍的練軍之法確乃是教人驚喜啊!才短短一個來月的訓練已是我軍具有如此規模了!」
  鍾離昧謙虛道:
  「這乃是上將軍人心所向的效果呢!因為有了上將軍給予的精神力量,所以才使得士兵們的訓練熱情都是高漲。」
  項少龍聞言笑道:
  「鍾將軍也甚是懂拍馬屁之道呢!」
  鍾離昧虎臉一紅,尷尬道:
  「末將說的只是實情,並不是拍馬屁呢!兵士們確是甚是敬的服上將軍和項梁大帥的威信才受訓如此只積極的。」
  項少龍不想深談這個話題,轉口道:
  「鍾將軍對進兵之道有何看法呢?」
  鍾離昧知道項少龍這是想考考自己,當下就好整以暇的道:
  「首先要掌握和懂得『四輕』、『二重』、
  『一信』等原則。
  所謂四輕就是指要做到我們作戰的地形要便於戰馬奔馳,戎馬要便於駕輪戰車,戰車便於載乘士兵,士兵便於格鬥作戰。
  至於要做到四輕就是:要熟悉作戰地形的險易,這關就可選擇戰馬馳騁的戰道了,及時的給戰馬餵飼草料,就可使戰馬便於駕車了;經常給戰車車軸添加油脂潤滑,就可使戰車便於載兵了;兵士訓練有素,作戰裝備精良,就可使士兵便於作戰了。
  所謂兩重呢,就是指對作戰勇敢的兵將要進實重賞厚賜,對於那些膽怯退縮者又必須嚴刑重罰。
  還有,所謂一信,就是指賞罰必信,令出如山。如能做到這一切,行軍作戰只要沒有什麼天患不測,敵我力量懸殊不大,就可讓自己成為勝利者。」
  項梁聽了讚歎道:
  「三哥讓鍾兄弟為將,確是我軍之福啊!若是鍾兄弟為我軍之敵那可真是我們的心腹大患了。」
  項少龍瞪了項梁一眼,似是責他說話沒遮沒攔的,但自己卻也道:
  「鍾將軍確是為將之良才,我能得你之助又何愁大事不成呢?」
  鍾離昧忙又謙讓-番,心裡卻是舒服得很。
  這時突地飛來一騎,一侍衛下馳跑到眾人前躬身行禮道:
  「諸位將軍,項少帥己領了塞外兵馬來到距離吳中城十里之遙的十里坡了」
  頂少龍和項梁聞報高興得同時跳了起來齊聲道:
  「快快牽馬過來,領我們去迎接他們!」
  項少龍和項梁等策騎飛馳向項羽、肖月潭領來的牧場兵馬迎去。半個時辰之後,已是遙遙可見前面浩浩蕩蕩的烏家大軍了。
  想到就可見著眾位愛妻嬌妄了,項少龍心中不由一陣情緒飛揚。項梁則更是已忍禁不住的衝著還有一里多之遙的大軍邊馳邊高喊道:
  「喂!是桓兄弟你們嗎?我是項梁!」
  項梁這一聲運足全身力氣發來,倒也確是聲音大得驚人,讓項少龍都禁不住心神為之一震,真猶如有人在耳邊大喝般似的。
  對面的桓楚卻果也聽得項梁呼聲,隱隱約約的傳來回聲道:
  「喂!我是桓楚!梁兄弟!項大哥跟你來了嗎?」
  項粱高聲答道:
  「嘿!他能不來嗎?三哥想念幾位嫂子已經是幾天茶不思,飯不進!」
  對面的聲音愈來愈清晰道:
  「幾位嫂子已經全跟來了呢!項大哥,今天你就可開懷大吃大喝了!」
  互相高喊聲中,雙方已是彼此可見人影。項少龍極目望去,卻見一馬當先的桓楚身後果有一隊兵團,想來眾位夫人也定在其中了,心中不由大是激動,也高喊道:
  「嫣然,你們也來了嗎?」
  回答的卻是趙致的聲音道:
  「少龍,我姐姐呢?你怎麼讓她一個人去沛縣啊?」
  項少龍正不知怎麼回答時,雙方已是近在咫尺。項梁翻身下馬,與迎上來的桓楚來了個大擁抱,項少龍則是策騎默默的來到紀娟然諸女眾中,卻見諸女均也是用一種深情的目光看著自己,只有趙致和善蘭二雙秀目略帶點艾怨之色。
  肖月潭、英布、吳商、龍且、烏卓、鄒衍等上前與項少龍打過招呼後,又皆都識趣的向項梁圍住,纏著他問起吳中現在的情形來。
  項少龍翻身下了馬後,作了怪臉朝也正下馬的趙致苦笑道:
  「柔姐她去了沛縣接應二哥,五弟他們去了呢!我想這兩天也就要會回到吳中城來與我們會合了!」
  見到項少龍的苦瓜臉的怪樣,趙致「撲哧」笑嗔道:
  「你說的啊,兩天後我要是見不到姐姐就唯你是問!」
  紀嫣然於心不忍道:
  「致妹,在牧原時你還天天的念叨著少龍呢?此刻見了卻如此凶巴巴的,小心嚇著少龍啊!」
  趙致轉首望向紀嫣然笑道:
  「你也不是一樣嗎?這刻為他說好話,是不是想叫少龍今晚寵幸於你啊?」
  紀嫣然俏臉一紅啐道:
  「你說個什麼呀?我……」
  烏廷芳見狀忙打圓場道:
  「好了!大家誰不想著少龍啊?現在見了面應該高高興興的嘛!」
  項少龍聽了感激的望著烏廷芳笑道:
  「還是廷芳最是體貼!這一個月來,我可不知幾回回在夢裡都念著你們呢!」
  說著走近烏廷芳摟住她狠狠的親了一口以作謝意,這一舉反讓得眾女都取笑起烏廷芳來,只笑得這美女粉臉通紅,像少女般的一樣蹬了一下小蠻足,似嗔非嗔的橫了頂少龍一眼。
  這時項羽從隊伍後方也策騎跟了上來,在他的身後除了眼著虞姬和解秀潔二女外,還跟有滕靈、王菲等一眾少男少女。見得項少龍,滕靈已是下馬飛身投進了項少龍的懷中,親了他一口後用著清脆的童音道:
  「三伯,我爹爹呢?他怎麼沒有來啊?」
  項少龍聞言神色一暗,真不知怎麼回答滕靈的問話,因他自己現在也不知滕翼他們怎麼樣了,當下只好胡編道:
  「你爹爹去抓大壞蛋去了,過兩天就會回來的!」
  滕靈聽了閃忽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道:
  「真的嗎?伯伯不要騙我喚!」
  善蘭這時走了過來抱過滕靈道:
  「不要纏著三伯了!還像孩子似的!應該學你羽哥哥那樣做個大英雄知道嗎?小孩子氣會讓人看不起的!」
  滕靈聽了母親的話,頓即脫身下地,昂起胸脯道:
  「嗯!從現在起我就學羽哥哥做個大英雄!」
  項少龍和諸女見了滕靈的童趣,都不由得莞爾相視淺笑起來。風菲這時走到項少龍身邊低聲道:
  「你信中的事我看過了,跟姬兒說了以後,她聽說潔兒是為了救羽兒而自我犧牲的,已經跟潔兒相處甚好了!」
  項少龍聽了放下一樁心事,往虞姬和解秀潔望去,卻果見二女神情甚是親密,正相互咬耳說笑著什麼,而項羽則是悠然在旁笑看著風情無限的兩人。
  鄒衍這時見項少龍「輕鬆」下來,走到他身旁笑道:「少龍,這次我們還帶了一千多匹良馬過來呢!又足夠裝備一支騎兵了!」
  項少龍大喜道:
  「還是義父你想得周詳,我們吳中的新兵現在正是缺少馬匹來裝備騎兵呢!」
  項羽這時也興沖沖的走過來道:
  「還不止呢!請爺爺還特意為我們趕製了一批精良的兵器。這下我們的大軍可以用最新最好的兵器來裝備了!」
  項少龍豪興大發道:
  「哈!有了良馬精器相配,我們的大軍必能所向無敵!」
  桓楚這時也圍了過來,大笑道:
  「我們有三哥這位上將軍坐鎮指揮。自然會是所向無敵啦!」
  眾人正暢言談笑著,忽地又有一侍衛飛馳來報,說東城有兩位自稱是王剪上將軍的堂兄弟的漢子王翔王躍求見項少龍。
  項少龍聽了心裡候地一跳。王翔、王躍?不是四弟王剪曾跟自己提過的二人嗎?自己給了四弟與此二人聯絡的信物與二哥,叫他去沛縣時請他們幫助,他們卻為何來吳中見自己了呢?難道二哥他們也回來啦?可是又為何不聽侍衛報說?這……二哥他們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吧?
  項少龍心下想來,不由大急,忙衝著鄒衍、桓楚、紀嫣然等急聲道:
  「走!我們快趕回吳中城去看看!有了二哥、五弟他們的消息了!」
  善蘭和鹿丹兒、趙致三女聽了神情最是激動,翻身上馬後齊聲道:
  「那我們快去吳中城啊!」
  項少龍等在侍衛的帶領下來到郡府的會客廳時,卻見兩個三十四五許間的粗曠漢子正在陪著屈集談笑風生,在二人的下首還坐著一個風姿絕代的絕色美人,其姿色真可與紀嫣然和琴清比擬,不過卻比紀娟然少了一份嬌艷,比琴清少了一份清純,但別有一番楚楚憐人的姿態。
  頂少龍心下鬆了一口氣,因為看這氣氛,滕翼、荊俊他們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了。
  屈集見得頂少龍領了這麼多有若天仙的美女進來,神情微呆了一下,但旋即自然,站了起來向在座三人介紹道:
  「這位就是項少龍上將軍了!」
  說著朝項少龍揮了揮手。
  三人見得這多美女也是各自然怔了一下,那年紀較長的漢子站了起來朝頂少龍等一拱手道:
  「在下王翔,乃是奉了滕翼兄弟的指示來吳中找項上將軍的!」
  說完又指了指身旁漢子和那美少婦道:
  「這是舍弟王躍和弟妹石秀秀!」
  王躍和少婦也站起向頂少龍等施禮後,項少龍請了眾人再次坐定,也把自己和諸女乃項梁、項羽、桓楚等介紹了一遍後向王翔問道:
  「不知滕二哥有話叫你們帶來轉告我們沒有?」
  王翔答道:
  「滕兄弟叫我來告知項兄,說他們己在沛縣城裡查詢到了你派他去找的那人下落。不過此人因在當泅水亭亭長時押解一批流民,囚犯去往咸陽修築驪山皇陵的途中私放了眾刑徒,自己也糾合了幾個願意跟隨他的人躲藏在了芒山脈一帶,所以至今還找他不著。」
  頂少龍覺得王翔所說的什麼劉邦縱徒和躲藏在芒場山諸事甚是耳熟,但可惜他並不熟悉這些細節上的歷史,也就不能知道劉邦現在到底藏在芒揚山脈的哪處了,心下不由大是氣惱,然忽又想起劉邦在沛城有幾個叫做什麼樊哈、周勃的兄弟,不由脫口道:
  「他不是還有幾個兄弟在沛城嗎?可以從他們身上著手查他的嘛!」
  王翔聽了大訝道:
  「項兄原來早就知道這些情況啦!」
  頂少龍知是自己失言,當下胡編搪塞道:
  「我只是猜測罷了!每一個人都會有幾個要好的兄弟的嘛!」
  王翔點頭歎服道:
  「項兄卻也猜得不錯。那人的確是在沛城有幾個要好的兄弟,不過他們的行蹤卻也詭秘多詐,竟是讓人察不出他們與那人聯絡的任何蛛絲馬跡來呢!」
  項少龍聽了心下暗付:
  「難道這劉邦真的是什麼真命在子命不該絕?不過我可就不信這個邪!憑我頂少龍知道這個時代的歷史的優越條件,就不信不可以把歷史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要殺他一個尚還沒有成就什麼氣候的劉邦又會有什麼難的呢?我定可以扭轉歷史乾坤的!」
  項少龍心下暗暗大喊著,心念電閃之下,有了一整套對付劉邦的決策。
  王翔已經是知道了自己要刺殺劉邦的事情,那就何不索性再派他去協助二哥他們呢?
  他乃是四弟王剪的堂弟,只要自己交給他柔柔的虎頭金牌,著他到了沛城命令那裡縣令與他合作一起對付劉邦,那豈不是方便許多?
  更何況依歷史事實記載劉邦是從發動豐沛起義開始他一生的爭霸天下的生涯的,只要自己控制了沛縣縣令,令他誓死抵抗劉邦叛軍,再加上自己派去人手的監視,那劉邦不死才怪!
  好!劉邦,現在就再讓你苛活一段時間!
  項少龍心下周詳的盤算著,臉上露出了一片讓人感覺高深莫測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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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險脫危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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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現實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或許歷史真的是冥冥中己由天意注定了的吧--只可創造而不能改變!也或許是老天在懲罰自己想改變歷史的罪惡之心吧--竟然偏偏讓自己的親生兒子項思龍也來到了這個古代,且擔負著的歷史使命就是阻止自己想改歷史的禍心。
  親生父子,因擔負著的這古代歷史不同的使命而反目成敵,這到底是命運對自己的一個怎樣慘痛的諷刺啊!項少龍的一顆心在回憶中只覺一陣-陣扭曲的抽搐著,情不能自控的閉上了虎目,讓心神慢慢的收斂了起來。
  思龍殺死王躍,王翔自是不會放過他,自己雖是意欲助他,但怎麼回向王翔交代呢?還有,思龍也殺了那麼多的烏家兄弟,說來他與己方的這個仇結已經是到了無法可釋的地步,自己若放了他,烏家的兄弟又會什麼想法呢?
  羽兒將來的天下是靠他們為作戰主力打下的啊!若因自己私放了思龍而讓雙方有了隔閡,那麼將會對羽兒將來的事業大是不利。
  自己這幾年來投注的心血就是為了助羽兒成就霸業,難道就這麼為了思龍而白白毀掉麼?其實說來思龍是自己助羽兒成就霸業的最大敵人啊!若不是因為有他,劉邦說不定已經死掉了!
  頂少龍只覺心中湧起一股讓他對項思龍又愛又恨複雜難言的感覺。
  一旁的紀嫣然見得項少龍沉默良久的痛苦神色,心下生出一片愛憐,輕輕的把自己嬌柔的軀體靠在項少龍的虎背上,低聲道:
  「少龍,你到底有著什麼事在隱瞞著我們呢?說出來聽聽,讓大家共同分擔一下你的痛苦好嗎?看到你這麼魂傷神斷,我們的心裡也很是難受呢!」
  項少龍聞言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苦笑一下。
  這……叫自己怎麼說呢?說思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他們怎麼也不會相信!
  唉!這內中的痛苦只能是自己一個人獨自承受的了!這也就是自己無奈的命運吧!
  現在最主要的是怎樣處理思龍的事了!王翔已經自思龍留在王府的侍衛口中知道了現在的王躍乃是思龍所裝扮,己派人在思龍廂房的附近嚴密監視他了,自己自是無法偷偷私放他。只要思龍若是硬闖出逃,那王翔和府中的侍衛定都會力阻殺他,他……逃出的機會簡直是渺茫得完全不可能!對了,他的易容術不是很高明嗎?自己何不找一個身形與思龍差不多的侍衛去他房中,叫思龍易容為此侍衛,侍衛易容為思龍模樣,他就不是可以逃脫出去了嗎?
  但是這樣一來也有很大的破綻,因為自己從哪裡去找一個如此對自己效忠的傳衛呢?稍有差錯就有殺身之禍,誰願冒此險?何況思龍已成為己方的一個大仇敵,更是不會有人願意幫他。管中邪!他的體態與思龍差不多,武功又好,若是讓他與思龍調包簡直是天衣無縫!
  項少龍想到這裡心裡猛的一突,精神候地從憂鬱中提升為激動緊張起來。
  只要管中邪願意合作,少龍就有機會逃脫了。但是事情被戳穿後,又如何善後呢?總不能叫管中邪真的為思龍代死吧!.即便管中邪願意,自己也是於心難忍啊!
  頂少龍心裡極度的矛盾著,一時又陷入沉沉的神思之中,混然忘卻其它。
  王菲帶來的警告,讓得項思龍的心情也凝重了起來,知道自己確已是身陷危境之中。
  現在怎麼才能逃過此劫呢?自己殺了王翔的兄弟王躍,他怎麼也不會放過自己!就是父親項少龍也迫於形勢的種種壓力也可能幫不上自己的什麼忙了!廂房外面已是包圍重重,自己想硬闖出逃,是根本沒有機會的。
  目光落在滿面艾怨焦焦不安讓人覺著楚楚憐人的美婦人劉秀雲身上時,項思龍的心神又是一陣疼痛難言。自己要逃的話自是不可丟下這個已是深愛著自己的美婦人了。因為自己無論出了什麼事,她都定會為自己徇情的!忽地又想起那天真可愛潑辣的小妮子王菲來,自己如果走了,她也定會很傷心的吧!
  美婦人雙手緊纏住項思龍的頸脖,悲聲道:
  「思龍,無論如何你可也不要丟下我啊!若是再失去了你,我一個人活著又還有什麼意義呢?」
  項思龍俯首輕吻去她俏臉上的沼漬,柔聲道:
  「放心吧!一定會帶你逃離出吳中的,只要到了沛縣,我們就會安全了!」
  說著眼睛裡候地射出無比堅毅的目光來,讓人感覺這世上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倒他似的。
  婦人在項思龍的安慰之下,稍稍寬安了些,但嬌軀在項思龍的懷中還是微微的顫抖著,讓項思龍感覺了心中湧生起一股堅強的鬥志來。
  自己若是連-個心愛的女子也保護不住,又怎麼配去為劉邦與項羽爭奪天下呢?往後的日子比這更險危的情形還多著呢!自己一定不會坐死在這吳中城的!我一定會有辦法逃得出去的!項思龍的心在叫喊著,暗暗握緊了拳頭。
  管中邪也己耳聞項思龍身份被王翔戳穿的風聲了,心下不由大急。這下可糟了,思龍殺了這王翔的兄弟王躍,他知道思龍還在少龍府中,把思龍抓住了,不把他砍成肉泥才怪!就是少龍也難以出面制止!這……思龍是為了救自己才追蹤來到吳中的,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愛到絲毫的傷害!更何況劉邦將來要打天下也是離不開思龍的幫助呢?
  昭,不管怎樣,管中邪頓即攜了佩劍長弓,正欲出門去探聽情形,以持機救出項思龍時,項少龍忽地一個人來到了他的房間,見得管中邪的裝扮,知他意欲去做何事,心下一陣激動。
  思龍認的這個岳父可真是對他關愛得很,竟然願冒生命之危去救他!
  如此想來的同時心下也有一陣感慨。
  管中邪可真是變了許多呢!再也不像年青時那樣私己忘他了,倒是有著了幾份長者的慈愛之心。
  項少龍正默然的看著管中邪怪怪想著,管中邪已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發話道:
  「我是一定要去救思龍的,你若是要阻止就拔刀吧!」
  項少龍聽了沒有即頓答話,把房門反手關了起來後,壓低聲音道:
  「你大叫個什麼呀?我難道會不擔心自己兒子的生死嗎?只是我不能出面公然的助思龍罷了!」
  說到這裡頓了頓又道:
  「你這樣單人匹馬的闖去救思龍,只是白白送命而己,根本就救不出思龍2王翔已經著人嚴密監視住了思龍的任何動靜,只等思龍被他抓住的幾名侍衛一到吳中,面對面指控思龍是冒牌王躍,那時思龍才會真正有危險!至於現在還只是王翔一人的空嘴說白話,指證思龍是冒牌王躍,我們吳中的兵士們都只是在懷疑之中。若你現在冒冒失失的去救思龍,不但於事無補,反只會加強兵士們的疑心,那時監守思龍嚴密起來,這樣一來,思龍才真會有危險了。」
  聞聽得項少龍這一番分析,管中邪精神頹然的道: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呢?我們還得加緊時間設法去營救思龍哪!這……你快想想辦法嘛!」
  項少龍見得管中邪的焦慮之態,忽地目光精光-閃,逼視著他道:
  「管兄真的為了救思龍不惜犧牲一切嗎?」
  管中邪聽了想也沒想的毅然答道:
  「當然!思龍的生命比我的生命珍貴多了,如果可以-命換-命,我願替思龍去死!」
  項少龍激動道:
  「好!既然管兄為救思龍抱的不怕死的決心,那我就有計策救出思龍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管中邪依項少龍之計策向項思龍所住廂房行去。
  剛要抵達時,忽地從廊壁後側走出兩名侍衛攔住他道:
  「任何人不得踏入王二爺的廂房!呂爺請回吧!」
  管中邪聞言怒叱道:
  「項上將軍著我找王二爺有些事情來與他相商,難道你們也要阻攔嗎?」
  兩名侍衛面有難色道:
  「這個……若沒有將軍手令還是請呂爺回退吧!」
  管中邪冷冷道:
  「想來你們還是都沒有聞聽得我與上將軍的交情吧!手令?他的話就是了,不信你們可去問問他。」
  話音剛落,忽聽得身後傳來王翔的聲音道:
  「管爺要去辦事,你們也敢阻攔?是不是嫌命長了?」
  說話間,王翔己是來到了管中邪身前,朝他一拱手道:
  「呂兄,在下屬下不知管兄乃是奉項爺的命令來辦事的,多有得罪,還望呂兄見諒一二。」
  管中邪知道項少龍已騙過了王翔,使他相信自己真的已經投靠了頂少龍,現在去見項思龍,乃是借用自己與項思龍舊識的身份,把石秀秀從項思龍那裡哄出來送去東城,免得與項思龍發生正式衝突時,項思龍把她作為人質,亦或石秀秀為項思龍拘情。心中雖覺好笑,但嘴裡還是冷哼了一聲,沒有現會王翔,征直向項思龍所住廂房行去。
  如今之計就是希望能有一兩個身份地位比較高的人能來房中,自己用武力把他制服,作為人質,或許才可逃過此劫。
  項思龍心下祈禱的想著。但是一整天來都讓他失望了,因為除了給他們送飯來的兩個又老又醜的女僕之外,就再也無人踏進他們房間半步,就是連王菲也再也沒有來過,想是被王翔等強行制止住了吧!出門去擒人是不可能的,因為只要自己推開房門外出走得兩三步,就會閃現出大批的弓駑手把自己遠遠包圍住。
  唉,自己難道真的是山窮水盡了嗎?
  項思龍有些氣餒的想著,目光不經意的落在劉秀秀身上時,心念倏地讓自己震驚,心中一動。
  對了,如果把秀秀作為人質,王翔他們會不會顧惜她的性命呢?弄得不好二人將會同歸於盡!看著石秀秀那望向自己的關切依賴的目光,項思龍心裡倏地一顫,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罪惡思想。
  自己怎麼可以在這深愛著自己的美女身上打主意呢?就是寧可戰死,自己也不能卑鄙的利用她!
  項思龍狠狠的自責了一番後,心情漸漸平靜了下來,輕摟著以為依偎在自己懷中的石秀秀,心中再也沒有了絲毫的什麼雜念。
  二人正沉浸在一種生與死邊緣的默默感情交流時,突地房門外傳來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項思龍心中一喜,推開石秀秀從床上躍起,提了尋龍寶劍凝神靜氣的站於門側。
  此時腳步聲正好在門口止住,片刻後只聽「吱喀」一聲房門驟然被推開了,一個龐大身軀走過了房內。
  項思龍看也末細看的右手尋成劍一抖,幻起一片劍花,長劍己駕在了來人脖上同時飛起一腳輕點房門把門掩上後,低喝道:
  「你是誰!」
  來人正是給弄得哭笑不得,不過也己知道項思龍此舉的用意,心下也大是讚賞,語音低沉道:
  「是我!」
  項思龍從聲音中聽出是岳父管中邪,當即把尋龍劍收了起來,轉身朝正怒目瞪著自己的岳父躬了一身,尷尬道:
  「爹,我……」
  管中邪看著項思龍的窘態,失笑的打斷他的話道:
  「好了思龍,我是來救你出去的!今夜你若不走,待得那幾個叛徒侍衛明日來到指控你就是項思龍,那你可就危險了!」
  項思龍苦笑道:
  「可是我有什麼辦法逃走呢?外面全是監守著我的守衛,只地我爹一聲令下,我還能有逃走的機會麼?」
  管中邪聽了默然道:
  「思龍,你不要責怪你爹,他也在為你擔心呢!只是迫於情勢他也沒有辦法罷了!」
  項思龍淡淡道:
  「我知道,若不是他在把這事扛著,或許我早就沒命了!唉,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殺了躍兄應該一命換一命的!」
  劉秀秀聽了滿面淒然的泣不成聲。
  管中邪正色道:
  「思龍,你可不能洩氣啊!劉邦還盼著你回去幫他呢!若是沒有了你,他可就什麼事也成就不了了!」
  項思龍聽了心裡猛地一震。
  是啊!如果自己死了,又有誰來阻止父親意欲改變歷史的企圖呢?不!我不能死!
  項思龍虎目突地射出強烈的求生慾望的看著管中邪道:
  「岳父,你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安然逃出吳中嗎?」
  管中邪見項思龍被自己一句話就點醒振作起來,心下大是高興道:
  「當然有啦!」
  項思龍聞言喜急問道:
  「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管中邪靜默了一陣,沉聲道:
  「就是用你的易容術把你變成我,把我變成王躍,隨後你再帶了石秀秀去找你爹,他自會安排你的退路的!」
  項思龍聽了心下一震,搖頭道:
  「不!我怎麼可以讓岳父你來替我受死呢?」
  管中邪搭住項思龍的肩頭,目中灼灼逼人的望著他道:
  「這是唯一能讓你們安然脫逃的辦法:思龍,你是劉邦的希望,姿兒也不能失去你!我呢?已經是步入中老年了,經歷了世事的許多滄桑,對紅塵中事已經了無牽掛,死去也不足借。可是你不同,你現在的生命正是朝氣蓬勃的時候,歷史需要你!」
  項思龍對管中邪的話-直是搖頭不聽,但他說到最後一句「歷史需要你」時,項思龍整個人又給呆住了,一顆心在劇痛的掙扎著。
  怎麼辦?怎麼辦?歷史需要你!我……我不能如此沒有價值的死去啊1我需要活下去,阻止父親想改變歷史的野心!
  項思龍的內心在作作劇烈的鬥爭,目光碰向管中邪威嚴的目光時,心中的固執漸漸的瓦解了,只有一陣陣錐心的刺痛。
  管中邪見到頂思龍的神色,嘴角露出了一絲悲壯的笑意,溫和的道:
  「思龍,放心吧!我與你爹是有著多年恩恩怨怨的老朋友了,他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死的!」
  項思龍不置可否的苦笑了一下,在管中邪的催逼之下終於顫抖著從革襄裡掏出了「鬼谷子」遺留下來的易容藥為管中邪易起容來。
  盞茶工夫過去了,管中邪對著銅鏡看了一下自己現在的「尊容」,簡直與項思龍一模-樣,若不是明白自己是經易了容的,還真以為自己天生就是這副容貌。「嘖嘖」稱奇中,管中邪又叫項思龍洗去了王躍的容貌,看著他臉上那被自己毀成的凹凹凸凸之狀,心下頓時一陣側然。
  項思龍心下也是一陣悲然,想著石秀秀看到自己這醜陋面容不知會有何想時,淚水不禁從虎目中流了下來。石秀秀本也是見著項思龍的真實面貌感到一心悸,但見到他竟然落淚之時,知他心中是怕自己看不起他。從腰中掏出一條白色絲帕走到項思龍身邊輕輕的為他擦試臉上的淚痕,石秀秀低聲道:
  「思龍,你放心吧!無論你是什麼樣子,秀秀永遠會跟在你身邊的!」
  項思龍聽了心下一甜,拉過石秀秀柔嫩的小手輕輕的吻了一下。管中邪見了二人的聊聊我我之態,忙促聲道:
  「思龍,你快點吧!時間長了會引起王翔他們懷疑的!」
  項思龍聽了心神一斂,對著銅鏡熟練的為自己易容起來,不多一會兒,已是活脫脫的變成管中邪了。
  石秀秀見了「撲哧」一笑道:
  「思龍,你的易容術真可稱得上是巧奪天工啊!連我都看不出什麼破綻來呢!」
  項思龍用變聲之法變成管中邪的聲音道:
  「多謝弟妹的誇獎!」
  管中邪見項思龍說話的語氣和神態簡直跟自己一模一樣,不由大是滿意開懷,知道如此定可瞞過王翔的眼睛,只是自己雖可模仿思龍的神態動作,聲音可變不來,忙問項想龍道:
  「對了,思龍,你的聲音是如何變來的呀?」
  項思龍聽了當下又說了變聲口決與管中邪知道,待他學會運用後,二人又換過衣飾,這一下可真是不知情者絕難以分出二人的真偽了。
  管中邪心下大喜的提起項思龍的尋龍劍凌空一陣揮舞時,項思龍忽地心下猛的一震,原來他發現管中邪手下的的膚色與自己大是不同,一老一嫩,若是細心者必可看出,當下叫管中邪停住舞劍,又為工人雙手易裝了一番。
  管中邪贊服道:
  「思龍的心思真是慎密如發啊!這下可再也沒有什麼破綻了吧!」
  項思龍這時心下卻又是悲痛起來,怔怔的看著管中邪不言不語。管中邪見了甚覺快慰無限,能得婿如此,確是自己此生大幸!心下想來緊據了項思龍的雙手,語氣沉著平靜中滿是深情的道:
  「思龍,只要你能好好的待姿兒,認真助邦兒,我就足以含笑九泉了!你好好去吧!」
  項思龍眼角一陣發漲,熱淚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忽地猛的一把緊抱住了管中邪,全身抽搐著,使管中邪也受了他感情的感染,緊緊的抱住了他。一旁的石秀秀則是看得秀目通紅,情不自禁的跟著流下淚來。
  管中邪輕輕的推開項思龍,聲音混啞的道:
  「思龍,去吧!堅強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若是我此次能大難不死,我會去的找你們的!」
  項思龍勉強的平靜下情緒,沉重的點了點頭道:
  「岳父,你定要活著去見我們!」
  與管中邪依依作別後,項思龍昂首激憤的攜著石秀秀出了房門,平靜下情緒,學足管中邪的傲慢派頭,目光厲嚴的掃視了一眼暗處隱隱晃動的人影,心中充滿了仇恨之意。
  王翔!若是我岳父有什麼閃失,我定會把你碎屍萬段!項思龍心中暗暗的咀咒著。
  二人走得距離剛剛離開的廂房百步之遙時,滿面喜色的王翔忽地竄了出來,迎向項思龍,一雙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一陣,沒看出什麼問題來後,衝著他笑道:
  「呂兄果也神通廣大呢!竟然能說通那小賊放出弟妹來!對了,你們在房中說了那麼久,到底在談些什麼呀?」
  頂少龍心下對他甚是仇恨,聞言冷冷道:
  「我管某做任何事情是不是都要向王兄票報呢?」
  王翔自聲音語氣上沒聽出什麼破綻來,心裡當下放鬆了一大截,忙陪笑道:
  「呂兄這是那裡話來?小弟只是敬佩呂兄的口才隨口問問罷了!」
  說到這裡,目光威嚴的瞪了管中邪身後的石秀秀一眼,冷聲道:
  「秀秀,明天你還是回東城去吧!這裡不大適合你住了!」
  石秀秀心下猛震,一雙秀目求助的望向項思龍,卻見他不動聲色的道:
  「這個項上將軍自有安排,不勞王兄費心了!對了,若無他事,管某要去向上將軍回復了!」
  王翔對眼前這「呂公」對自己的冷淡態度雖是心下氣惱,但自己卻領教過他劍法的厲害,知他乃是一個相當難惹的角色,目光閃過一絲怨毒之色後笑道:
  「這個小弟就不多打攪呂兄了,呂兄去忙去口巴!」
  說完朝項思龍拱了拱手。
  項思龍卻是看也沒看王翔一眼,領了石秀秀傲然闊步的向父親項少龍房中走去。
  乍然見得易容為管中邪的項思龍,項少龍微微下了一下,要不是他早知道眼前這「管中邪」乃是項思龍裝扮,還真以會是管中邪轉回了。
  飽含著不知是什麼心情的感覺沖項思龍笑了笑,默然的示意他坐下。寂然了好一陣後,頂少龍才開口道:
  「思龍,你恨爹嗎?」
  項思龍看著眼前這讓他愛恨交加的父親項少龍,聞言神情木然的點了點頭後又搖搖頭,顯出他現刻對父親項少龍的複雜感情來。
  項少龍見狀自是體會得出項思龍的心情,苦笑了一下後又道:
  「或許是命運在作弄我們父子倆吧!讓我們因各自肩負的歷史使命之不同,而處在敵對的位置上。唉,此次一別,不知我們再次見面的情形又會是什麼樣的?」
  項思龍一直沉默著,這刻突然發話的沉聲道:
  「自然是還是處在敵對的位置上!只要歷史一朝大局未定,只要我們二人還都活著,就會一直處在這種位置上!因為我們兩人誰也不能改變對方的意志,這就定格了我們悲局的命運!」
  頂少龍覺著兒子項思龍的語氣中辛酸裡透出-股陰冷的恨意來,痛苦的閉目沉思了好一陣後緩緩道:
  「定格的悲局命運?嗯昭,入木三分的描述!思龍,希望你能好奸的把握劉邦,他是-個成功者!」
  說完自嘲的笑了笑。
  項思龍覺著父親項少龍在這一刻以是突地蒼老了許多,知道他痛苦的心情,忽地有著-種衝動湧上心頭,他好想對父親說劉邦乃是自己的親弟弟乃是他的親生兒子!
  但是自己說出了這個秘密後結局又會怎樣呢?父親會放棄他苦心經營多年的心血嗎?
  話造歷史,的確是太過誘人的事情啊!更何況項羽也是父親的義子呢?在劉邦和項羽之中父親會是有怎樣的訣擇呢?與自己一聲歸隱山林?還是與自己一道返回現代?
  但是……但是若父親對其他人說出了劉邦將來成為天子的秘密,歷史豈不是還是在難以預料的結局之中?這……自己到底該怎麼辦呢?難道與父親的對敵真的是一條不歸之路?。項思龍想著這些痛苦得心下一陣陣的抽搐著,忽地想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句話來。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後,項思龍忽地轉過話題道:
  「爹,我求你一件事情可以嗎?」
  項少龍對兒子的這聲親切呼喚,心中升起暖意,柔聲道:
  「說吧!只要我能辦得到的,我一定會盡力而為!」
  項思龍遲疑了一下後道:
  「我希望你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岳父的性命!」
  項少龍聞言呆了呆,沉吟了一番後毅然點點頭道:
  「好吧!我答應你這個請求!」
  項思龍聽了頓刻雙膝跪地朝頂少龍叩了三個響頭後,滿面淒然的激聲道:
  「不孝兒先謝過爹了!」
  項少龍心下一陣慨然,忙上前扶起項思龍,雙目濕潤道:
  「龍兒,你走後可要多多的保重自己啊!」
  項思龍也是悲然道:
  「爹爹你也多多珍重!」
  看著這一敵對父子淒然別離的情景,石秀秀心中也是一陣傷感湧上心頭。
  父子二人摟抱在一起良久,項少龍推開兒子輕輕道:
  「明天我就安排你和秀秀去東城,,現在王翔大隊的人馬都己來到吳中,東城已是勢薄。劉邦也己派人到東城找尋你們了,只要你到東城與他們連絡上,你一定可以安然抵達沛縣的!好好的去助劉邦,讓我們父子倆在這時代的歷史裡大顯身手-場,也不枉為老天派我們來這時的重托!」
  項思龍凝重的點了點,朝父親投去-束感情複雜的目光。
  有愛!有恨!有感激!也有尊敬!
  「管中邪」要離開吳中城了,紀婿然等心下都是大鬆了一口氣,不過也甚是訝異少龍為何讓他護送石秀秀去東城,難道是為了支開「管中邪」,避免與他朝朝見面而彼此尷尬難受?
  只有滕翼似是看破其中內情,目中顯出也不知是悲還是喜的神色,走到「管中邪」身前沉聲道:「管兄,祝你一路順風了!」項思龍對這與自己幾度交手的中年漢子甚俱好感,緊握了一下他的雙手也道:
  「滕兄,也祝你與項兄一起開創美好大業!」
  滕翼異樣的笑了笑道:
  「彼此彼此啊!」
  項少龍聽出二哥滕翼話中有話,似是已知道「管中邪」的身份似的,忙走過來插口道:
  「好了,時間不早了,管兄你還是趁早上路吧!」
  項思龍知道父親怕自己被這些曾與管中邪有過深交的「老朋友」們看出什麼破綻來而催促自己快起程,當下朝眾人拱了拱手道:
  「諸位!咱們後會有期了!」
  說罷縱身上馬叫了載著石秀秀的馬車起程揚鞭,絕塵而去。不多久就只剩下一個讓項少龍還中呆呆遙望著的黑影。
  渡過烏江,離開吳中城已是有二百多公里了,項思龍的心情在極度的歡快之中又有著一絲為岳父管中邪擔心的沉重,還有著一絲為父親項少龍而湧生的深深宰辛酸感覺。
  石秀秀步出馬車,美目中深情無限的看著自己又憂又喜的情郎,芳心一片歡欣。
  項思龍見著婦人向自己投來的關切目光,心頭一暖之餘又是一陣愧然的悲哀。
  自己殺了王躍並且奪了他的妻子,九泉之下的王躍亡魂知道了,對自己會是極度的痛恨呢?還是會痛恨之中又會有一絲對自己的感激?
  如此怪怪想來,項思龍向石秀秀投去一束憐愛的目光。唉,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疼愛眼前這柔弱的美女,讓她再也不要受到什麼打擊,以祈求王躍在天之靈會寬恕自己一些。
  石秀秀見了項思龍黯然神傷的哀態,知他心裡有著許多讓他煩惱的事情,擅口輕吐的安慰道:
  「思龍,不要想得太多了!我們這次死裡逃生;應該振作起來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才是。」
  項思龍本想去安慰婦人幾句,想不到她己先出言安慰自己,心頭一陣激動,真想抱住婦人痛吻一番,但又想到前面駕車的御者要是見著,自己二人到了東城又可能會有得麻煩,甚此也會給父親項少龍帶去甚是複雜的麻煩,當下只得忍住衝動,溫和的深情道:
  「秀秀,我項思龍能取得你這樣通情達理的美女為妻,真不知是前生哪世修來的神氣?」
  石秀秀聞言心中一甜,頓覺渾身發軟的整個人倒入身旁的項思龍懷中,幸得也是顧忌著距離二人有百步之遙的御者,強行抑制的控制住了心神,端正了嬌軀後,甜甜一笑的嬌羞道:
  「只要你不嫌棄秀秀是過來之婦,秀秀就已經很是滿足了。」
  二人正情意綿綿的互傾心中情話時,突聽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項思龍心中頓即一驚,暗付道:
  「難道是王翔他們發現自己逃脫,隨後追來了?」
  心下忐忑想來轉首向身後望去,卻見一紅衣少女單人策騎快捷的向自己這方飛馳而來,持得到了近前時,才看清卻是王菲。
  王菲顯得氣吁喘喘,顯是急迫來,見著項思龍和石秀秀二人嬌臉露出喜色,嬌呼道:
  「我終於追上你們了!」
  說著己翻身下馬,嬌軀直欲衝向項思龍懷中但中途略一遲疑,又轉投向石秀秀懷裡,美目競是突地落下淚來。
  項思龍心下雖是有著許多疑團欲問王菲,但見著她那雙無限幽怨中又滿是熱情的眼睛,心下一陣震顫,忙別過頭去目光不敢與她相觸。
  石秀秀掏出絲帕,輕輕的為王菲拭去額上的汗珠,憐愛的道:
  「菲菲,你怎麼也跟來了?」
  石秀秀這話下是項思龍極想問王菲的問題,聞言又轉回過頭往王菲望來,卻見王菲緩了口氣後,嬌臉上忽地浮現一片紅潮道:
  「還不是為了追……追他!」
  說著飛快的纖手一指項思龍。
  項思龍心中一震。糟了,王菲既己知道自己的身份,那王翔他們豈有不知之理?這……自己等可得快些趕路,否則王翔他們也會追上來了!
  正如此想著,王菲似知道項思龍心中擔憂似的,又接著道:
  「你們在出吳中之前,我……我無意中聽到了你和項伯父在房裡的對話,所以就在你們走了之後,偷偷的跟了出來。我沒有跟任何人說!」
  說到最後兩句時特別加重了語氣,似是生怕項思龍不相信她似的。
  項思龍聽了這話,稍稍安下了些心,但知道王菲這一偷跑出來,在吳中定會惹起軒然大波,說不定真會懷疑到自己頭上。但事已至此,自己也不好責備她,何況這小妮子是因對自己一往情深而……想著不置可否的苦笑了一下問道:
  「你偷跑出來之前有沒有留書告知什麼人啊?」
  王菲忐忑道:
  「我……我寫了個留言條給嫣然阿姨,說我也跟了你們到東城來了。」
  項思龍聞言歎了口氣道:
  「希望她不會因此懷疑我是好!否則……」
  王菲忽地打斷他的話道:
  「即便黯然阿姨知道了,她也不會說出去的!她只是會去問項三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罷了。」
  項思龍聽了虎目候地朝王菲一瞪道:
  「那你定是告知了她我的身份對不對?你還說你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王菲嚇得秀目淚水盈盈,委屈道:
  「我是沒有跟嫣然阿姨說什麼嘛!我……我只是這樣猜測罷了!」
  石秀秀見了項思龍的凶態,忙拍了拍王菲的酥肩嬌叱道:
  「思龍,菲菲說的地真的呢!嫣然姐……她的性格我也略略瞭解一些,不會隨便把猜測的話說出來的了!」
  項思龍也覺語氣太重了些,但又拉不下面子向王菲說些道歉的話,只是默默的低下頭去不再言語。王菲見了項思龍的神色卻是知道他自認理虧了,芳心一甜,也垂下嬌首默然無語起來。
  石秀秀抬頭看了看天色,打破沉寂道:
  「思龍,天色已是不早了呢!我們找個鎮集投宿吧!」
  項思龍聞言也舉目向天際望,卻果見西方的天空已是一片血紅,太陽已是不知何時落下山頭了,當下點頭道:
  「嗯,記得前面不遠有個叫作富池鎮的地方,我們就趕去那裡投宿吧!」
  二女聽了當下上了馬車,項思龍也翻身上馬,在夕陽的餘輝中向前面的鎮集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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