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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 浪子高達系列-盜屍豔遇 作者:倪匡(已完成)

[科幻] 浪子高達系列-盜屍豔遇 作者:倪匡(已完成)

  
盜屍豔遇(1)

燈光柔和,音樂悠揚,浪子高達的懷中,有一個女人。這樣的情形,對高
達那樣的浪子來說,似乎不作他想了。但令他感到遺憾的是,依偎在自己的身
前,靠在自己的懷裡和自己一起享受著美妙浪漫音樂的女人不是杜雪。

  這是一個化裝舞會,浪子高達現在扮演的是俠盜羅賓漢,在他的臉上,戴
著一個很大的黑面具,他的頭上,戴著一頂插著雉雞毛的帽子。

  不需他費神多想,一身打扮成白雪公主模漾,戴著個小巧面具的女人就是
杜雪。

  杜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富家干金,厭倦了平日榮華富貴的生活,為了尋找
刺激,于是加人了「高達這個集團,成了集團中的一份子,特殊的份子。

  她拒絕了高達的邀舞,拒絕高達的「一切」。

  而此刻在高達懷中的女郎,則是一個「女巫」。

  「女巫」的臉上戴著一個十分駭人的面具,穿著一身黑紗衣服,幾乎將她
的胴體,全包裹在黑紗之內。

  但雖然她戴著可怕的女巫面具,高達還是退而求其次的揀了她作為舞伴,
反正杜雪不甩他,何況高達他自己也被這女郎豐滿的胴體所吸引。

  那樣纖細的腰肢,飽滿的胸脯,修長的玉腿,雖然是在黑紗的掩蓋下,但
是仍然可以使得像浪子高達那樣對女人有經驗的男人,感覺得到她是一個出色
的美人兒。

  他們已經往一起跳了三支舞了。

  高達緊緊的擁著她,他擁得十分緊,讓她飽滿而富有彈性的雙乳,緊貼著
他的胸膛,高達可以感覺到,那女郎在黑紗衣之間,可能什麼都沒有穿,因為
在第二支舞之後,高達已經可以強烈的感覺到,那女郎的乳尖,因為
他的緊擁,而變得堅挺。

  那女郎的舞跳得十分好,高達擁箸她,輕輕的轉著,當轉到通向陽台的門
口時,那女郎突然道:「我們到陽台去,好嗎?我有事要和你談談。」

  那聲音是甜膩得令人心蕩的,高達決不會拒絕如此甜膩的聲音所做出的任
何要求。

  但是,他的心中,卻多少有一點好奇。

  「好的!」他馬上答應。「但是小姐‧‧我奇怪妳知道我是什麼人!」

  他所得到的回答卻是一串美妙得使高達將她擁得更緊的笑聲,接著,又是
那種聽了就令人想入非非的聲音,說道:「我自然知道你是誰,別忘了,我是
女巫,任何女巫都有未卜先知、神機妙算的能力的。」

  高達微笑著,他一手推開了門,一手摟著那女郎的纖腰,走了出去,刻又
將門關上。

  杜雪目睹此一狀況,不屑的表情馬上擺了出來。

  克魯斯安撫性的拍拍杜雪的肩。

  克魯斯因為戴起墨鏡的神情酷似「悍衛戰士」裡的湯姆克魯斯,所以「克
魯斯」的綽號因而得之,久了大家也忘了他的本名本姓。

  「杜雪!妳何必氣高達,我明明看到他向妳邀舞被拒的!」

  「我可不像他來者不拒啊!」杜雪瞄瞄陽台上緊閉的門。「只要是女人,
他都OK,我就沒有見過這麼飢不擇食的男人。」

  「妳不可能沒有注意到這個化裝舞會裡各個女人的身段,雖然都戴著面
具,但是有著惹火身段的女人,長相是差不到那裡的。」克魯斯詼諧的分析給
杜雪聽,一方面替高達說話,另一方面給杜雪悄氣。

  杜雪的表情還是沒有改變多少。

  「妳既然這麼『受不了』高達,為什麼還要加入這個集團呢?」

  「我喜歡新奇和刺激的事,而且我也喜歡這個集團合作無間,一家人又重
義氣的那種感覺,這是用金錢買都買不到的!」杜雪有感而發。

  杜雪的足跡踏遍全球各地,她一直被伺侯的像個公主,也過得像個公主般
的生活,她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已經沒有任何事可以再引起她的興趣,
於是因緣際會,她加入了高達的集團。

  除了高達,她看集團中的每一份子都很順眼,尤其是克魯斯。

  「杜雪!高達雖然是個浪子,但是他風流而不下流,他不曾玩弄女人的感
情過,他和女人向來是好聚好散!」克魯斯欣賞高達色了解高達。「他和她們
往一起並沒有用到他的『心』,只用了他的『身體』。」

  「你幹嘛替他說話?」杜雪怏快的問。

  克魯斯是明眼人,他看得出高達對杜雪的特殊感情,否則杜雪也不可能成
為這集團中的唯一女性。

  「好了!」克魯斯笑著哄杜雪。「別破壞了這麼美的氣氛和音樂,我請妳
跳舞。」

  杜雪轉怒為喜,點頭答應。

      ○      ○      ○      ○

  在陽台上的高達,手臂用力的將女郎拉到懷中。

  他和那女郎的身子緊貼著,他可以聽到那女郎往低聲喘息著,他捏往了那
女郎面具的邊緣,想將那面具,揭了開來。

  可是那女郎的雙手,卻立時撐住了他的胸口,搖頭道:「不!」

  高達笑著,道:「妳不是要和我談談嗎?我是律師,和我談話是要收談話
費的。」

  那女郎「咯咯」地嬌笑了起來,道:「你不是律師,往你的朋友之中倒有
一個是律師,但是你,卻只是一個浪子!」

  高達略呆了一呆,他是有理由呆上一呆的,因為那女郎好像不但已知道了
他是誰,而且還對於他的一切,知道得很詳細。

  對於過著像浪子高達那樣生活的人而言,被人知道得太清楚了,可不能說
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之下。

  這個化裝舞會的主人,是著名的富翁,自然富商是表面的情形,暗中這位
富翁是靠什麼起家的,別人或者不清楚,高達卻很清楚。

  高達本來不是這個舞會的嘉賓,但是他卻想來觀察一下這位富翁的嘉華別
墅的地形,對高達來說,這是一種準備,因為他說不定會在什麼時候到這別
墅,弄一點「紀念品」回去的。

  高達的請柬是他的朋友之一,神通廣大的費胖子替他弄來的,而這個舞會
的請柬上又印明,賓客在來到之前,一定要化裝妥當。

  那也就是說,來賓之間除非是熟稔到了一聽到聲音就可以知道對方是誰的
熟朋友之外,是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舞伴是誰的。

  高達就不知道那女郎是誰。

  然而那女郎卻知道他是什麼人,這真是不可思議的,知道他參加這個舞會
的人根本就不多,知道他今晚化裝成羅賓漢的人更少!

  這些念頭高達都是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內,往他的腦際閃過的,他立即笑
著,道:「從今天起,浪子也要收談話費了!」

  「你要收多少談話費?」那女郎問。

  「由于我是第一次收談話費,當然有優待,一個熱吻就可以了!」高達一
本正經地回答著。

  那女郎又嬌笑了起來。

  那女郎一面笑著,一面扭動著腰肢,她的腹際和高達捱擦著,使高達有一
股異樣的、熱辣辣的感覺。那女郎笑了,會意道:「那不算過分!」

  她雪白的手指,以一個十分柔美的姿勢揚了起來,揭開了她女巫面具的下
半部,高達就從窗內映出來的燈光,看到了一個尖尖的下顎,和豐滿、殷紅的
唇,以及腴白得令他深吸一口氣的臉頰。

  殷杠誘人的唇輕輕地在顫動,吐出動人的聲音,道:「你不是要一個吻
嗎?」

  高達將那女郎拉近,俯首吻了下去。

  他吻到的是潤濕的朱唇,他吮吸著那兩片美妙的紅唇,然後他的舌尖輕
探,當他的舌尖,和那女郎的舌尖接觸的那一剎間,他將那女郎擁得更緊,他
吮著那女郎的香滑的舌尖,那女郎的舌尖在靈巧地吞吐著,使高達有飄飄欲仙
之感。

  高達保持著紳士風度,一個吻就是一個吻,儘管他吻得很狂,但是他的雙
手卻祇是規矩地抱往那女郎的細腰,並沒有什麼別的行動。

  那是一個令人窒息的長吻,四片灼熱的唇,終于分了開來,那女郎立時放
下了面具,高達看到的,仍然是一個可怕的女巫面具。

  高達不禁在心中嘆了一聲。

  他剛才只看到那女郎臉龐的下半部,但是他已經可以毫無疑問知道,那是
一個出色的美人兒了,如果他今天竟不能得到那美人兒的話,那麼他也不能算
是浪子高達了‧‧他的心中在想。

  那女郎「唔」地一聲,道:「現在我可以和你談話了,浪子先生?」

  「可以了!」高達低頭,望著她高聳的胸脯。

  那女郎像是知道高達在想什麼一樣,吸了一口氣,挺了挺胸,使她本來已
經堅挺的胸脯更突出,她的乳尖,頂著柔軟的黑紗,看來格外誘人。

  高達舔了舔唇,道:「妳要說什麼?」

  「聽說,」那女郎的聲音變得很低沈,「浪子先生,你和你的朋友,是想
要什麼就可以將那東西弄到手的,是不是?」

  高達搖了搖頭,道:「那自然是傳說的誇大。」

  那女郎柔軟的身子,向高達偎來,她纖細美麗的手指,繞著高達上衣上的
穗子,道:「我想要一樣東西,說明白些,我要你替我弄一樣東西來。」

  這樣的情形,高達的一生之中,不知遇到過多少次了,他可以說從來也未
曾拒絕過,而且,他也知道,如果他完成了囑咐,他得到的報酬,總是他最感
興趣的‧‧向他提出要求的美人兒!

      ○      ○      ○

  高達將那女郎摟得更緊了些,那女郎靠在他的肩上,所以高達一低頭,就
可以吻到她雪白的、柔滑的粉頸。她的皮膚是如此細柔,高達在幻想著,當她
的一身黑紗在全都除去,赤裸著玉體的時候,將是如何動人的情景。

  那女郎略忸了扭身子,道:「浪子先生,你為什麼不問我要的是什麼?」

  高達一面深吻著那女郎的粉頸,深深地嗅著白那女郎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
動人的幽香,含糊不清地間道:「妳要什麼?」

  那女郎道:「一個死人。」

  高達輕輕吸箸那女郎的粉頸,道:「噢,原來是一個‧‧‧」

  他那句話還未曾講完,他便陡地抬起了頭來,道:「什麼?一個死人?」

  「是的,一個死人!」那女郎點著頭。

  高達笑了起來,道:「小姐,妳在開什麼玩笑?妳不會是一個醫科大學生
吧?」

  「當然不是!」

  「那妳要死人作什麼?」

  「我要的不是一個普通的死人,浪子先生。」

  高達笑了起來,道:「那麼,女巫小姐,妳要的是什麼樣的死人?」

  那女郎好像有點緊張,因為她突然將高達的手臂握得十分緊,她的聲音聽
來也有一種僵硬的感覺,她道:「你知道被謀殺的韋壽祺?」

  「噢,當然知道,」高達故意使自己說話的腔調,聽來像是一個唱文明戲
的人,「億萬富翁赤裸陳屍荒郊,這是近兩天來最轟動的新聞。」

  「那就行了,我要韋壽祺的屍體。」

  高達將那女郎推開了些,他那樣做是一種自然而然的反應,因為他想看看
一個要一具屍體的女鄖,臉上的神情是怎樣的。

  但是他卻看不到那女郎臉上的神情。因為那女郎的臉上戴著面具,他所看
到的只是一雙烏黑的、深邃的眸子。

  高達皺了皺眉,道:「女巫小姐,那並不好玩,韋壽祺是一個大胖長得像
老虎狗,他是被勒死的,聽說舌頭全伸了出來!」

  「我要他的屍體!」那女郎固執地說。

  高達嘆了一聲,道:「好吧,那我只好和妳說實話了,女巫小姐,韋壽祺
的死,是警方最重視的事,這件案子如果破不了,警方的聲譽會受到沉重的打
擊,所以往政府殮房的四周圍,全是便衣探員,往殯儀館的每一個角落中也全
是探員!」

  「你可以做得到的,只要你去做,是不是?」

  「不,」高達回答說:「我做不到。」

  那女郎向後,退出了一步,她突然在她的黑紗衣中,拉開了一條拉鍊,黑
紗衣芷她的胸前齊中裂了開來。高達首先看到的,是一白得眩目的胸脯,接著
一雙挺秀的乳房,便呈現在他的眼前,那一雙乳房,在他的眼前挺著,鮮艷的
乳暈,堅挺的乳尖,那女郎輕輕地搖了一下身子,她飽滿堅挺的雙乳,搖晃了
起來,高達不由自主,向前伸出手去。

  那是一雙任何男人一看到,就想將之緊緊捏在手中的美乳,但是當高達的
手向前伸出之際,黑紗衣卻已經掩上了。

  高達不禁有點怨懟,他道:「女巫小姐,妳未免太吝嗇一些了!」

  那女郎笑著,道:「公平交易,你得到了那死人,我就是你的。」

  高達坐了起來,道:「那真是我佔了大便宜了,用一具醜陋的屍體,可以
換來那麼迷人的胴體,可是女巫小姐,總得讓我先看肴妳的真面目!」

  那女郎迅速地退到門口,道:「不行,別以為我不了解你,高達,如果給
你看到了我的真面目,或者我就不再對你具有吸引力了,但是如果我保留這一
份神秘感的話,你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想得到我!」

  高達不禁嘆了一口氣,他不得不承認那女郎的話是對的。在浪子高達的生
命中,有著數不清的美人兒,他往那些美人兒的身上,部得到過美妙的享受,
他並不在乎少了一個。

  但如果那女郎竟連其面目也不讓他看一看的話,他心中的神秘感,就再也
不會消失,他會想盡一切方法,去得到這女郎。

  高達攤了攤手,道:「妳對男人的心理真有研究,那麼如果我得到了那個
難看的屍體,我將它運到什麼地方來找妳?」

  「你可以打這個電話通知我!」那女郎取出了一隻小巧的卡片來,卡片上
印著一個名字:紫妮。在名字之下是一個電話號碼。

  高達看了一看,他己將那個電話號碼記住,他道:「如果妳恰好不在
‧ ‧‧」

  「我不在的話,也會有人接聽的,再見,高達先生!」那女郎一忸腰,拉
開了門,閃身走了進去。

  高達仍然站在陽台上,他將那張卡片,放在唇上,吻了一吻,卡片上也散
發著一股動人的幽香,他微笑著,白言自語道:「寶貝,如果妳以為我不能知
道妳的地址,那妳未免太低估我了!」

  他也拉開門,走了進去,但是放眼望去,已經看不到那位女巫了。

  億萬富翁韋壽祺,暴死荒郊,顯然是被謀殺的,這種事能引起警方的緊張
和忙碌,能使市民多一個茶餘酒後的談話好資料,也會使像浪子高達這樣的
人,感到莫大的興趣,想弄明白這其中,究竟有什麼蹊蹺,自然,最要緊的,
還是看看有什麼油水可撈。

  所以在謀殺案的第一天,高達已經命他的朋友,盡可能去搜集一切資料,
仔細研究過一番的了。他搜集到的資料,可能比警方還多,而他的頭腦,又絕
不會在黎探長之下。

  但是他卻也沒有研究出什麼名堂來。

  如果不是今天晚上的奇遇,他本來已經打算不再去深究這件事了,但是現
在情形卻不同了,有人要韋壽祺的屍體!

  一個死人,有什麼用?雖然那是億萬富翁韋壽祺的屍體,但只要是屍體,
億萬富翁的和一個叫化子的,有什麼不同?

      ○      ○      ○

  高達放好了那張卡片,搖了搖頭,穿過大廳,一眼卻看到了白雪公主和一
個西部槍手往共舞。

  杜雪願意和任何男人跳舞,獨獨拒絕了他。

  高達實在不願意辜負了「浪子」的美名,於是拍拍西部槍手的肩。「借一
下你的舞伴。」

  西部柏手極有風度的讓了賢。

  杜雪一見到是「羅賓漢」,轉身打算走開。

  高達一手扣著杜雪的腰,一手搭往她的肩上。「跳一隻舞又不會要了妳的
命。

  即使是透著面具,高達依舊可以感覓到杜雪犀利、凜冽、投人似的目光。

  在高達的眼中,杜雪是個聰明絕頂又美艷絕倫的女人,見過世面又反應奇
佳,有些女人的本事是在雙腿之間,但是杜雪的本事卻是往她的腦子裡。

  高達只被一個女人拒絕過,而這個女人此刻就往他的懷裡,而即使是在他
的懷裡,她的身體卻充滿了抗拒、排斥,繃得比什麼都緊。

  「杜雪!.只是一支舞而已!」

  「我不喜歡和自己並不欣賞的男人跳舞。」杜雪僵硬的踩著舞步,不情不
願的很,她厭惡被人家勉強她去做她不願意做的事。

  未進入高達的集團之前,她只知道高達是個浪子,很花心,很風流,但等
到她真正的接觸到他之後,才發現他比傳聞的還要風流、花心百倍。

  她決不允許自己成為他眾多女人之中的一個,所以一開始她就擺明了態
度,公歸公,私歸私。高達是有他的魅力,他吸引女人的地方,但是杜雪不是
那些女人,他要搞清楚這一點。

  想到這裡,杜雪故意踏錯舞步,狠狠的踩了高達一腳。

  高達痛的吸了口氣卻沒有叫出聲。

  「妳是故意的!」他帶著怒氣的說。

  「憑什麼說我是故意的?」她笑著反擊。

  從第一眼見到杜雪,高達就隱約的可以感覺到自己完美的「記錄」將因她
而中止。

  杜雪是這個集團中的唯一女性,她打破了高達向來不收女性團員的例子。

  她令高達頭痛、咬牙切鹵又無可奈何。

  他真後悔當初為什麼要破了例,即使要破例,也可以收個溫柔、體貼又對
他著迷的女人,為什麼要是杜雪?為什麼不是其他任何一個女人?

  杜雪跳得既不耐煩又沒有美感,眼光還不忘四處的搜尋。

  「妳往找什麼?」他忍不住的問。

  「克魯斯。」她簡短的回答。

  「克魯斯比我好?比我行?比我會跳?」高達真想給杜雪一點「教訓」,
叫她別低估了他。如果不是考慮到後果,他真的會這麼做。但是高達知道杜雪
也不是好惹的,她除了防身術之外,對柔道、跆拳道都不陌生,惹不得,高達
小心的想道。

  「我懶得和你說。」

  杜雪始終和高達保持著一段距離,手臂伸直的撐在高達的肩上,不讓他靠
她太近或越雷池一步。

  「和妳跳舞真累!」

  「我們可以馬上結束。」她喜出望外的說。

  「不!.我才不讓妳得逞!」高達得意的說。

  「你搶了我的話了!」

  兩人就像角力似的,一點也不像是在跳舞,偏偏這首抒情的舞曲又特別的
長,跳得杜雪和高達都有些吃不消,有些苦不堪言。

  「我腳痛!」杜雪忿念的說。

  「我的肩膀痛!」高達故意諷刺社雪的手。「不過我們還是得跳完。」

  杜雪咬著牙不再出聲。

  好不容易音樂停了,社雪又趁機狠狠的踩了高達一腳,然後趁高達呆怔的
時候,得意的撩起裙了揚長而去。

  高達很少有吃癟或是目瞪口呆的時候,但是杜雪做到了這一點,她整到了
他了。

  克魯斯走了過來,會意的拍了拍高達的肩「女人嘛!不要和她們一般見
識!」

  「杜雪是專門來剋我的!」

  「別忘了她可不是小家碧玉哦!」克魯斯提醒高達道:「不要把她想成是
一般女人,否則你還有的苦頭吃!」

  「天底下的女人都是一樣!」

  「所以你活該吃杜雪的虧。」

  「我先走了!」高達氣不過,尤其他知道克魯斯和杜雪是同一陣營的。

                    第一集完,待續。

盜屍豔遇(2)     原著:倪匡     掃瞄、校對:SOFA

  高達走出了大廳,下了樓。

  在樓梯口上,一個穿著制服的管家,有禮貌地向他鞠躬,道:「先生,舞
會正開始,如果你在找地方休息,我可以帶你去!」

  那管家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現出一個十分詭秘的笑容來,別人或者暫
時還不容易明白那種笑容是什要意思,但是高達卻立即明白了!

  高達的心一動,他道:「我倒是想休息一下,但是一個人休息有什麼意
思。」

  那管家笑得更詭秘,壓低了聲音,道:「先生,你想要那位女賓和你一起
休息?這舞會是專為男賓盡情享樂而設的!」

  那管家說得如此之露骨,這倒令高達也禁不住一驚。舞會的主人是出名的
富商,參加舞會的女賓,有的是名媛閨秀,那管家有什麼辦法,使男賓喜歡享
受哪一個就哪一個?

  他遲疑了一下,道:「我倒是有一個意中人,但是看來她不肯陪我休
息。」

  管家立時道:「那我有辦法,只不過‧‧」

  高達不等他講完,已然從袋中取出了一疊簇新的大面額的鈔票來,向那管
家揚了一揚,可是當那管家伸手來接時,他卻又縮回了手。

  高達道:「你可以得到這鈔票的全部,它們是五萬兀,但是你必須告訴
我,你用什麼法子,使這裡的任何女賓來陪陌生男人!」

  那管家賊恣嘻嘻地笑了起來,道:「現往時代不同了啊,先生,女人也要
尋找快樂的!」

  高達冷笑著,道:「少廢話!」

  他將那疊鈔票,住口袋中放回去,那管家忙道:「行了,我說,先生,那
是一個秘密,請你不要轉告別人才好。」

    「我為什麼要轉告別人?」高達反問。

  「是這樣的,我們會在那位女賓的飲料中,加入少少的藥物,使那位女賓
特別渴望男人,然後我們就告訴她,有一位英俊的男士在等著她,很少有女賓
會不跟我們來的,就是處女,也不例外!」

  高達笑了笑,道:「原來是那樣!」

  他將那疊鈔票,交到了那管家的手中。

  那管家諂笑著,道:「你要哪一位?」

  高達惡作劇的很希望能告訴管家是那個白雪公主。

  但是他知道事後杜雪決不可能放過他,甚至會千方百計,天涯海角的想辦
法殺了他。生命是美好的,高達還不想死,更不想死在杜雪的手中。

  高達嘆了口氣,放棄了這個念頭,反正來日方長,他就不信杜雪真的可以
板起臉拒絕他多久,何況現在他還有其他的計畫。

  「一個扮成了女巫的小姐,她穿著黑紗長衣,身材十分豐滿。」高達形容
著那女郎的樣子,「你千萬別找錯了別人!」

  「不會的,不會的!」

  高達突然一伸手,又自那管家的手中,搶回了那疊鈔票,道:「為了保証
你不弄錯起見,還是等我見了她之後再給你錢的好!」

  那管家眨著眼,無可奈何地道:「好,先生,請你先跟我來!」

  高達輕鬆地笑了起來,他自管家的手中,搶回了那五萬元,自然不是為了
吝嗇,因為他知道,他探到了這個秘密,可以使這個別墅的主人,付出十倍的
代價,使這個秘密得到保持。高達自然十分討厭「勒索」這個字眼,但有時他
也會施展一下勒索手段的。

      ○      ○      ○

  那管家將高達帶到一間極之華麗舒適的臥室之中,離了開去,高達拉開了
衣櫥,取出一件睡袍,然後他脫去了身上羅賓漢的衣服,穿上了睡袍,坐在房
間中一個陰暗角落中等著。

  他足足等了半小時之久,他幾乎己不耐煩了,他好幾次想去找那管家,但
是他想到那管家所用的辦法,算著藥力發作的時間,他知道他還要耐心等下
去。

  他又等二十分鐘,才聽到了敲門聲,門接著被推了開來,高達首先聽到了
一陣咯咯的嬌笑聲,一聽到那陣嬌笑,高達的心中,就陡地一蕩!

  那正是那個「女巫」的笑聲!

  高達立時坐直了身子,他看到那管家,扶著那女郎走了進來,那女郎像是
喝醉了酒一樣,她的臉上仍然戴著那面具。

  可是,她柔軟的玉體,卻幾乎整個伏在那管家的身上,她的胸脯也有意無
意地往那管家的身上捱擦著,使得那管家的神色很尷尬。

  那管家又老又醜,可是那女郎卻還這樣對他,可見得她實是迫切需要男人
了!

  進了房間之後,那管家立時向高達一指,道:「小姐,這位英俊的男士,
才是妳今晚的心上人!」

  那女郎微微側著身子,站著凝視著高達。

  高達可以看到,那一雙烏黑的眸子之中,充滿了春意!那管家立時來到了
高達的身前,高達將那疊鈔票,塞到了他的手中。

  管家眉開眼笑地道:「祝你快樂,先生!」

  他退出了房間,在出房門之際,鎖上了門,才將門拉上。

  那女郎仍然站著,她伸了一個懶腰,在高達想走向前去,除下她的面具
時,她卻己自己除下了面具來,高達在那剎間,不禁發出了一下讚嘆聲!

  他沒有料錯,那是一個出色的美人兒!

  她有著典型的瓜子臉,眼睛又大又明亮,這時她雪白的牙齒,正輕輕地咬
著下唇,她的雙臂舉起,攏著頭髮,遮往她雪白的臉頰。

  高達站了起來,抽開了睡袍的帶子,睡袍散了開來,高達壯實的胸脯,本
來就足以令得女人傾心,何況那女郎正受了藥物的催動!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發出了一下近乎呻吟時似的聲音來,當高達向前走
來之際,她幾乎是撲向前來的,她將她滾燙的臉頰,貼在高達結實的胸脯上。

  由於她平側著身,是以高達輕而易舉地拉下了她胸前的拉鍊,當高達的
手,拉開了她的紗衣,伸進去握住了她豐滿、柔滑的乳房時,那女郎的身子,
在微微地發著抖,自她的口中,發出一陣「伊伊唔唔」的低沈聲來,高達的手
指只在她的乳尖上輕輕地撥弄了一下,她的乳尖便尖挺得如同一顆寶石一樣!

  她急速地喘著氣,她握住了高達的另一隻手,緊貼在她柔滑的胸脯上,然
後她又拉開了紗衣,紗衣在她渾圓的乳頭之上,卸了下來。

  高達將她擁緊,他壯實的胸瞠,緊貼在她飽滿的雙乳之上,那女郎在輕輕
擺動著她的嬌軀,那種感覺,令高達也不禁舒服得發起抖來。

  那女郎的雙手,又拉下了高達的睡袍,順著高達的腰際向下移,當她的手
指,開始靈巧地向高達挑逗時,她發出了一下歡呼聲來。

  高達抱緊了她,將她轉過身來,抱著她走出了兩步,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那女郎飽滿的胸脯起伏著,她己迫不及待地舉起玉腿來。

  高達站在床邊,那女郎的玉腿,擱在他的肩頭上,高達深深地吸了一口
氣,那女郎的腰向上挺,迅速地除去了她身上最後的屏障。

  她的眼半閉著,她握著高達的手腕,嬌喘著,道:「還等什麼?如果你喜
歡我‧‧‧」

  沒有一個男人會不喜歡她的,那樣美妙的玉體,那是任何男人夢寐以求
的!她的玉腿高舉著,小腹已在有節奏地起伏著。

  她的玉腿修長而豐滿;膚光緻緻,白嫩豐腴得像是可以握出水來一樣。她
擱在高達肩上的雙腳,足趾往反曲著,她是一個成熟的女人,而這時她真正的
需要一個男人,需要葵男人的慰藉了!

  高達的身子向前俯去,將那女郎的一隻玉腿壓低,那女郎的大腿,連著她
渾圓的股,形成了一個動人之極的曲線,高達覺得白己的身子,像是快要脹裂
了一樣,他突然接近那女郎。

  當他們四股相貼之際,那女郎發出了一下接一下曼妙之極的叫聲來,她緊
緊地握住了高達的手臂,她的小腹在不斷地挺送著。

  高達搓揉著她的雙乳,撫捏著她豐美的玉腹,那女郎的梃送、搖擺,使高
達感到了一陣陣難以形容的快感,高達的身子伏得更低,那女郎的雙腿張開,
又盤住了高達的腰際,她抱住了高達,他們兩人的身子,緊緊地貼荏一起!

  高達的吻,像雨點一樣,落在那女郎雪白的肌膚上,那女郎咬住了高達的
肩頭,他們兩人已經整個地融為一體了。

  自那女郎口中所發出來的曼妙的呼叫聲,是蕩魂蝕魄的,高達的手,在那
女郎雪白的肌膚上,留下很多深紅的手印。


  那女郎的嬌軀,扭擺得如此瘋狂,使高達也在不由自主之際,發出歡樂的
叫聲來。

  那實在是人生最美妙的時刻,一另一女,互相亭受著無比的歡愉,終於,
高達的身子,被歡愉的衝擊,引致了一種爆炸之感。

  他整個人像是炸了開來一樣。

  而那女郎則咬住了高達的手臂,他們兩人,在剎那間全靜止了下來。

      ○      ○      ○

  然後,又是一陣近乎迷迷糊糊的狀態,使高達幾乎連氣也喘不過來,
他慢慢地鬆開了手,伏在那女郎柔軟的嬌軀之上。

  他們兩人一起喘著氣,過了好久,那女郎的雙手,才在高達的背上,
用力地撫摸著,她吻著高達的臉頰,低聲道:「謝謝你,你給了我無比的愉
快。」

  高達吻著她的唇,她香滑的小舌,立時熱情地吐了過來,高達在享受
了她的熱吻之後,才抬起頭來,拉脫了臉上的面具。

  當他拉脫面具的一剎間,那女郎的雙眼,睜得甚大,望定了高達。

  高達微笑著,並不說話,他以為那女郎一定認得出他是什麼人來了。可
是他卻料錯了,那女郎竟不認識他,在看了她一會之後,那女郎驚喜交集地
道:「我是在做夢麼?你是那樣的一個美男子!」

  她的雙乳在高達的胸前捱擦著,而高達在這時,又可以感到她小腹的收
縮。

  高達在那時,心中實在奇怪萬分。

  當他戴著面具,扮成了一個羅賓漢的時候,那女郎反倒認識他,但是現
在,當他以真面目出現的時候,那女郎卻不知道他是誰!

  那是什麼道理?

  那女郎緊擁著高達,媚聲道:「告訴我你是誰,我……想和你……我
想……」

  她一面說,一面小腹收縮著,那實在比任何語言更有用,而她的臉頰
上,也泛起一片動人的嬌紅來,襯著她烏溜溜、水汪汪的眼珠,她的耳珠,高
達吻著低聲道:「我姓高,女巫小姐,我就是浪子先生。」

  那女郎突然發出驚呼,雙手握著高達的肩頭。

  但是,那女郎只能將高達的上身推起來,高達的小腹,仍然和她的小腹
緊貼著,那女郎搖頭道:「不!.不!你不是!」

  「我是的,女巫甜心!」高達有點兒抱歉地說。

  那女郎雙手掩住了她自己的臉,急速地喘著氣。

  高達輕撫著她的雙乳,道:「怎麼啦?剛才妳還在說,我給了妳無比的
歡偷,而且,妳還希望能時時和我在一起的?」

  那女郎嘆了一聲,道:「別說了,你一定弄了什麼詭計,使你輕易得到了
我!」

  高達愛憐地吻著那女郎,輕輕地舐著她的乳尖,道:「我並沒有用詭
計,妳應該記得,我在房中等著,是妳自己走進來的。」

  那女郎雪白的手臂,突然像是水蛇一樣地纏住了高達,她柔軟香馥的玉
體,緊貼了上來,她微微喘箸氣,道:「高達,你也感到了快樂,是不是?我
可以使你更快樂,你要不要試一試?」

  她一面說著話,一面不斷地運著氣,在收縮她的小腹,那一陣又一陣的
緊縮,使高達感到了一股異樣的吸吮,他甚至微微發起抖來。

  他的手指,深陷在那女郎豐腴的肩頭中,他喃喃地叫著那女郎的名字,
道:「紫妮寶貝,我相信妳可以使我更快樂!」

  紫妮明媚的眼睛中,噙著淚水,她用充滿了希望的聲音道:「那麼你肯
答應我?你仍然肯答應我,替我做那件事?」

  紫妮將她挺秀的雙乳緊貼在高達的胸前,她的身子緩緩轉動,兩團柔軟
的肉球,也在高達的胸前移來移去,使高達飄飄欲仙。

  高達捧住了紫妮嬌滑的臉頰,道:「自然,我答應替妳做那件事!」

  紫妮的臉頰,緊貼著高達的肩頭,她現出了十分甜蜜的笑容來,纖指輕
輕地在高達的腹際爬搔著,道:「可是你得答應我,不問我是為了什麼!」

  高達的心中略怔了一怔,因為他正想問紫妮,要韋壽祺的屍體有什麼
用,可是紫妮反將話說在前頭,他就不能再問下去了。

  高達「嗯」地一聲,道:「甜心,這個條件,對於一個好奇心強烈的人
來說,未免苛刻了些。」

  紫妮襬動著她的纖腰,她渾圓的股,蠕蠕轉動起來,她以極其嬌哆的聲
音道:「答應我,答應我!」

  高達只覺得在紫妮那樣的扭動之下,有一團火,自他的小腹起向上升,
他的耳際「嗡嗡」作響,在一個如此的美人兒,那樣全心全意的挑逗之下,高
達實在是無法去多想什麼了!

  他微微喘著氣,紫妮的玉體,似乎也往漸漸變得灼熱,那種灼熱,傳到
了他的身上,使他的身上,突然產生了一種向外膨脹的力量。

  而紫妮也顯然感到了高達的這種力量,她兩條修長豐美的玉腿,夾得更
緊,使高達那種膨脹的力量,也越來越甚。

  紫妮也開始喘息了起來,她一面喘息著,一面仍在問道:「高達寶貝,
你……答應我了麼?」

  「我答應妳了!」高達喘息著,迫不及待地回答,他的身子抬起,雙手
抓住了紫妮纖細滑腴的足踝,將她的兩條玉腿,高高提了起來。

  紫妮發出了一陣愉快的歡叫聲,那種曼妙的叫聲,和她美妙的胴體,更
將高達的情慾,刺激到了頂點,高達用力壓下紫妮的雙腿,他的手指,陷在紫
妮大腿內側,柔軟滑肌的肌肉之中,紫妮玉體上最美妙的郃分,完全呈現在高
達的眼前,全部貢獻給高達,供他盡情地享受。

  紫妮的叫聲越來越是曼妙,她的手臂環繞著高,到最後,她的手指,扳
住了自己的腿彎,她混圓的股盡量向上迎,迎向高達。

  高達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靜止下來的了,他只覺得全身的每一
個細胞,都沉浸在那種偷快之中,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因為愉快而在發抖!

  他閉著眼,喘看氣,他們兩人都像過去了,像死了一樣,一動也不動,
過了好久,紫妮才輕輕地推了一推高達的肩頭。

  高達恣意地吸吮著她的舌尖,他們又吻了好久,高達才抬起頭來,道:
「我想,我應該去看看那個醜惡的屍體了。」

  紫妮捧往了高達的臉頰,她挺起了胸,讓高達可以嗅到自己雙乳上散發
出來的那股幽香,她道:「你得了手,還是打那個電話給我。」

  「如果我不能得手呢?」高達問。

  紫妮將胸脯抬得更高,她柔滑的雙乳,在高達的唇前,輕輕地捱擦著,
她道:「你會得到的,寶貝,因為你答應過我。」

  高達吮吸著紫妮的乳尖道:「我還有個問題。」

  紫妮軟綿綿的嬌軀,又整侗縮進了高達的懷中,她道:「不能問我為什
麼要那死人。」

  「不是問這個,我問妳,何以我戴著假面具,穿者羅賓漢的衣服,妳反
而可認份出我,而當我面對著妳的時侯,妳反倒不認識我了。」

  紫妮「咯咯」地笑了起來,道:「我得到的情報是,你會化裝成羅賓
漢,來參加今天晚上的化裝舞會,但是我卻沒有見過你。」

  高達並沒有再問下去。

  但是這時,他的心中卻十分生氣。

  因為他知道,紫妮不可能在別的地方,獲得那樣的情報,她一定是在他
的那些朋友之間,得到他參加化裝舞會的情報的。

      ○      ○      ○

  高達駕著車,他的心中雖然有許多許多問題,但是當他駕車的時候,他
卻是專心一致地駕著車,他的車像箭一樣在公路上射過。

  那時,已經是凌晨一時了。

  高達來到了他慣常來到的蒸氣浴室,幾個年輕美艷的半裸按摩女郎,圍
著他,進了他長期訂下的那間房間,一個年紀最輕的甜女郎,替高達脫下了衣
服,披上了一件毛巾袍。

  高達在按摩床上,舒服地躺了下來,一面享受著美妙的按摩,一面打一
個電話給重池律師,他只說了一句話,道:「召集所有的人到蒸氣洛室來。除
了杜雪!」

  時重池呆了呆道:「首領,現往是深夜‧‧‧」

  但是,高達卻不等時律師講完,便將那句話重覆了一遍,重重放下了電
話。他握住了那年輕按摩女郎的手,年輕的女孩子,玉手又厚又軟,只是握在
手中,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

  在高達的注視下,那女郎嬌美的臉龐上,飛起了一團紅雲,別的按摩女
郎,卻掩者嘴,「咯咯」地嬌笑了起來,那按摩女郎的臉更杠,令高達也不禁
怦然心動,伸出手來,在那女郎的胸前撫摸著。

  在薄薄的衣衫之中,就是豐滿的乳房,少女的乳房,是富於彈性,近乎
堅硬的程度的,高達仍然望著那女郎,那女郎的頭低得更低。

  高達柔聲問道:「妳是新來的?」

  那女郎用低得幾乎聽不到的聲音,道:「是。」

  另一個按摩女郎道:「高先生,你只怕還是第一個能愛撫她的人,她是
從來也不肯給客人碰一碰的,只有你是例外!」

  高達忙縮回手來,道:「對不起o」

  那女郎妙目略抬了抬,低聲道:「不要緊。」

  幾個按摩女郎又笑了起來,道:「看來,小冰已看上高先生了,我們還
是快快離去的好,別在這裏,礙手礙腳的!」

  叫小冰的少女急得頓足道:「妳們別開玩笑!」

  向懷中一拉,小冰根本來不及抗拒,就跌進了高達的懷中。

  但是,也就在這時,時律師和費經理,已經喘著氣,推門走了進來。

  高達鬆開了小冰,按摩女郎全知道,當高達一個人來的時候,她們可以
和高達恣意調笑,但是來的人一多,就表示他們有正經事商量了!

  所以,時律師和費經理一到,她們便一起退了開去,小冰的身子也向後
退,但高達仍撫著她的手,道:「妳別離去,等一等我!」

  小冰眨著眼,長長的睫毛抖動看,咬著下脣,點了點頭,和別人一起退
了出去。

  時律師道:「我已經通知所有的人了。」

  時律師才說了一句話,阿發已推門進來,他的手中,摟著一個正在咯咯
嬌笑的按摩女郎,阿發的手,在那按摩女郎的小腹搓揉作著。

  但是阿發向高達看了一眼,看到高達沉著臉,他也不禁呆了一呆,立刻
鬆開了那女郎,將那女郎,推出了門去,叫道:「首領!」

  高達只是冷冷地答應了一聲。

  這時金手勤也來了,每一個人都看出高達的臉色很不好,都知道有一些
不尋常的事要發生了,是以他們都坐著不出聲。

  接著,萬夾來了,韋松石和莫教授也到了,莫教授往不斷打看呵欠,顯
然他是在沉睡之中,被人叫醒的。

  真正叫高達意外的是克魯斯和杜雪連袂而來。

  高達寒著一張臉的轉向時律師。「我不是告訴你不要通知杜雪的嗎?」

  「為什麼不要通知我?」杜雪冷漠的瞪了高達一眼。「我也是這個集團
中的一份子。」說著她看看四周的人。「全都到齊了!為什麼我例外?」

  克魯斯拉了拉杜雪,他看得出高達現在的臉色不對,沒有必要火上加
油。「時律師通知我的時候,杜雪就在我的身邊,所以我就和杜雪一塊來了,
不關時律師的事。」

  時律師如釋重負的一笑。

  「杜雪在你的身邊?」高達瞇著眼睛,帶者怒火的瞧看克魯斯和杜雪。

  「干你什麼事?」杜雪輕蔑的說。

  「希望你們不是在搞什麼小集團。」高達嘲弄的說道,接者目光轉向克
魯斯。「人說兔子不吃高邊草!」他告誡者克魯斯也提醒著自己。

  杜雪火冒三丈,眼看者一場衝突即將爆發。

  克魯斯用眼神向杜雪示意,並暗示她大家都在場。

  杜雪深呼吸了幾下,用一種平靜的表情,平靜的語調問著高達:「為什
麼我不用來?」

  「因為我相信不會是妳!」

  這會大夥面面相覤,摸不著半點頭緒。

  杜雪的怒火漸漸的消退,很顯然的她與這件令高達發火的事件無關,她
是怎麼都不會做出危害到這個集團的事的,高達知道這點。

  高達咳嗽了一聲,點著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了一連
串整齊的煙圈來,他徐徐地道:「我一直以為,我們這幾個人各有所長,大家
都合作的很開心,但是現在我知道我料錯了。」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現出駭然的神色來。

   杜雪有些惋惜,莫非是這個集團中出現了內奸!

  她實在不敢相信,大家是相處得這麼好,這麼的融洽,根本是不太可能。

  克魯斯給了杜雪一個安慰的眼神。

  高達眼尖的發現,表情更是不悅。

      ○      ○      ○

  因為高達的話,說得十分之重,那顯然是他們的集團中,隱伏了危機,
費經理的額上,立時滲出了汗來,他戰戰兢兢地問道:「首領,這是什麼意
思,我……我們都沒有那樣的感覺!」

   各人你望我,我望你,都一起叫起冤枉來。

  高達道:「現在我還不知道出賣我的是什麼人,我想,出賣我的人,還
是自己承認了的好,是誰將我今晚會化裝成羅寶漢,去參加化裝舞會的消息,
透露給一個叫作紫妮的女人知道的?」

  高達說著,他的目光變得十分凌厲,望定了每一個人,除了杜雪。只見
莫教授不再打呵欠了,他站了起來,道:「首領,是我!」

   各人立時用譴責的眼光,望定了莫教授。

  莫教授惶急地搖著手,分辯著,道:「首領,我不是出賣你,我以為那
是沒有什麼關係的,那女人說他想認識你,我就告訴了她,她是一個美人兒,
我想……首領你是不會見怪的。」

  原來是女人惹出來的問題!杜雪笑了笑。這個世界上好像有一條不成文
的規則,似乎只要美女一出面,就凡事可以迎刀而解,逢凶化吉似的。

   大家都鬆了口氣。

  高達望了莫教授一會,才道:「大家注意,以後不容許再有這樣的事發
生,我們的小集團,行事一向很順利,但是包括警方往內,有許多人希望我們
不順利的,每一個都要特別小心!」

  各人都紛紛答應著,高達的臉色和語氣,都緩和了許多,他道:「莫教
授,你可知道那叫紫妮的女人,是什麼身份?」

  莫教授抓著他已半禿的頭髮,道:「那我可不知道,我是在一個酒會中
遇到她的,她向我提起你,我就說了一些你的事。」

  高達「嗯」地一聲道:「你猜她要我們什麼?」

  一個女人,要高達做什麼事,那實在是無法估計得到的,是以高達的問
題,並得不到答案,高達又道:「她要我去偷一樣東西。」

  阿發「哈」地一聲,笑了起來,道:「她找錯人了,那是我的本行!」

  高達笑了一笑,房間中的氣氛,已經比較輕鬆得多了,高達道:「阿
發,她要我偷的那東西,只怕是你從來未曾偷過的。」

  阿發拍著胸脯,發出「啪啪」的聲響來,道:「我阿發有未曾偷過的東
西?首領,那是什麼,你說來聽聰,我一定曾偷過的!」

  高達微笑著,道:「那是一個死人。」

  「死人?」阿發張大了口。

  「死人?」所有的人,也都充滿了訝異的神情,反問著高達。

  杜雪雖然訝畏,但保持沈默。

  「是的,一個死人。」高達的聲音很沉著,「說得明白一些,就是最近
被謀殺致死的億萬富翁韋壽祺的那具臭皮囊!」

  各人都你望我,我望你,阿發也不出聲了。

  杜雪有點涼颼颼的感覺。

   高達的手楷,在床沿上敲著,道:「這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一個美
麗的女人,要一具死屍有什麼用,我實在想不出來?」


  時律師道:「韋壽祺一案,十分轟動,是不是韋壽祺有什麼秘密在他的
身上,而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不多,只有那女人?」

  高達點頭道:「是的,我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可能,所以我們要先得到
那個屍體,才能作進一步的探索,莫教授,你和克魯斯去接洽一個小型的冷凍
房。」

  莫教授道:「是!」

  他站起身,便向外走去,克魯斯依舊陪著杜雪。

  高達看看沒說什麼。

  高達問道:「誰有韋壽祺案的最近消息?」

  費經理道:「韋壽祺的家屬,反對剖驗屍體,是以屍體還停在政府殮房
之中,最近的消息是,韋家的人要求可能得遂。」

  高達「嗯」地一聲,道:「如果屍體不解剖的話,那麼自然是入殮了?」

  「是的,」費經理說,「韋家的人,已經接洽好天堂殯儀館,以最豪華
的殯儀來出殯,但是……警方亟欲得到謀殺案的線索……」

   高達道:「那我知道,在韋壽祺的屍體周圍,全是警員和探員,我們
要下手,自然不是易事,阿發,你可有什麼好主意?」


  阿發苦笑看,道:「那要看我們在何處下手。」

  「我初步的計畫是在殯儀館中,大殮之前。」

   阿發皺著眉,道:「自然首先要引開所有的警員,而且一個人沒有法
子下手,因為韋壽祺是一個大胖子,體重在三百磅以上。」


  高達忽然笑了起來,道:「我已經有主意了,反正那最早也是明天午夜
的事,阿發,你和我兩個人動手,金手勤,你去準備一輛小型貨車,明天下午
起,就停在殯儀館的橫門口,設法使橫門保持通行。」

  金手勤也站了起來,道:「那容易。」

  高達道:「你們和莫教授聯絡,明日凌晨一時,我們在莫教授找到的凍
房之中集合,阿發,天一,你在殯儀館的橫巷中等我,你去準備一個小型錄音
機,錄一捲很多人尖叫的聲音,再準備一點放火的東西,和一份殯儀館的地形
圖!」

  阿發用心聽著,高達吩咐完畢,揮著手,道:「好了,明天見!」

                第二集完、待續


  眾人魚貫的走出,只剩杜雪依然直挺挺的站立著,她江視著高達。

  克魯斯輕嘆口氣。「杜雪!走啦!」

  「我的任務呢?」杜雪氣呼呼的問。

  「杜小姐!」高達故作溫和的說:「屍體耶!我們是要去偷一具屍體耶!」

  「你們能做的,我也可以!」

  「真的!」高達滿不在乎的問。

   杜雪倔強的點點頭,決不示弱。

  「好!」高達讚許的點了點頭,然後高呼一個按摩女郎的名字。

   女郎走了進來,笑嘻嘻的看著高達。

  「杜雪!」高達用挑戰似的目光看音著她。「既然我們能做的,妳都可
以,那妳現在就和小倩做愛給我看,讓我瞧瞧妳是怎麼去做到只有我們男人可
以做的!」

  杜雪忽然的衝到了高達的面前,想給高達一耳光。

  高達眼明手快的抓住了杜雪的手,并輕輕的一拉,杜雪就往高達的身上一躺。

  「杜雪!這可是妳自己送上門的,我一會也不需要什麼按摩女郎,就妳就
可以了!」

  杜雪拼命的掙扎,拳打腳踢,她不知道高達的真正用意,但是她死都不
會讓高達佔她的便宜。

  高達其實也不是真的想對杜雪怎麼樣,他不過是想挫挫她的傲氣和銳
氣,給她一點小小的警告,免得她向來都不把他放任眼裡。

  高達不敢把杜雪和其他的女人混為一談。杜雪就是杜雪,不是那些「事
後」高達連名字都記不起來的女人。杜雪是特別的,她的一切都是特別的,高
達可以傷害任何一個女人,但決不會是杜雪。

  克魯則音音眼前的狀況,故意咳了咳。「首領!玩笑開夠了。」

  高達聞言,鬆開了杜雪。

  杜雪急忙的起身,在心氣意亂的情形下,差點又要往高達的身上跌去。

  克魯斯連忙過來扶住杜雪。

  杜雪惡狠狠的瞪著高達。「我的任務?」

  「妳真的這麼鍥而不捨?」

   「我要和你們一起行動!」

  「那妳就跟在我的身邊好了!」高達用施恩的口氣對杜雪說:「準時給
我到,我一秒鐘都不會多等妳!」

  杜雪一扭身,怒氣沖沖的走了出去。

  克魯斯正要跟上。「克魯斯!」不要忘了你和莫教授的任務,還有,離
杜雪遠一點!」

  「首領!我對你沒有任何威脅性的!」克魯斯毫無心機的說:「杜雪和
我只是比較談得來,沒別的。」

  「你去吧!」高達轉向原本站在屋裡的按摩女郎。「妳也可以走了。」

  「高先生,小冰在等著你呢!」叫小倩的這名按摩女郎笑著說。

  「首頜!你就好好享受你的艷福吧!」克魯斯調侃道:「不要想打杜雪
的主意!杜雪是聰明的,她可以吊你一輩子的胃口,讓你想得直流口水又讓你
得不到手。」

  「她是這麼想的嗎?」高達臉色一沈的問。

  克魯斯揮揮手,不再說話的離去。

  高達兀自的沈思起來。

  「高先生!小冰……」

  高達忙道:「請她進來。」

  小冰是給兩個按摩女郎硬推進來的,她嬌美的臉龐上,泛著紅霞,那兩
個按摩女郎,將小冰一直推到高達的身前,又將他們的手放在一起,才咯咯嬌
笑著,退了出去。

  小冰的身子在微微發著抖,她的上身,已完全變得赤裸了,看她那種害
羞的情行,她可能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赤裸者身子,對者一個男人。

  高達站了起來,他輕輕地將小冰拉進懷中,而他也鬆了睡袍,當小冰的
雙乳,貼近他的胸膛時,小冰發出了一下呻時聲來。

  高達的胸前,被小冰結實豐瞞的乳房壓了上來,那種肌膚的接觸,小冰
少女的滑腴,結實的肌膚,給予高達異樣的刺激,讓他暫時的忘了杜雪。

  高達托起了小冰的下顎,抬起了她的頭來,小冰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在
抖動著,鼻孔在翕張著,高達在她的唇上,輕吻了一下,道:「妳是處女?」

  小冰點頭道:「就是這樣,我也是第一次。」

  高達道:「如果妳不願意‧‧‧」

  小冰抱住了高達的腰,她滾燙的臉頰,貼在高達的肩頭上,她道:「我
願意,我總不免要給人的,我給你……是我願意的。」

  高達撫摸著她滑腴的背脊,雙手伸進了她的短裙之中,捧住了她豐腴的
股,輕咬著她的肩頭,道:「傻女孩,妳一定要明白,我不能娶妳,甚至還不
會愛妳,我是一個浪子!」

  小冰的聲音更低,道:「我知道。」

  「那妳還願意?」

  小冰的臉更紅,她道:「她們說,你會使女人感到……快樂。」

  高達笑了起來,道:「可是妳不同,妳是處女,妳從來也未曾經歷過男
人,妳不會得到快樂,能得到的只是令妳終身難忘的痛楚!」

   小冰撅起嘴道:「高先生,原來你不喜歡我!」

  「我自然喜歡妳,但是我一定要說明的,妳想想,妳嬌小的身子,是不
是容得下我?」高達握住了小冰的手向下移。

  小冰的身子震了一震,她的臉更紅,但是她卻不鬆手,她站著,她的雙
腿,緊緊地併在一起,咬著唇,在急速地喘著氣。

  高達慢慢地解開了她的短裙,一個晶瑩美妙的胴體,完全呈現在高達眼
前,而且,立即向高達緊緊地貼了過來,她在發著抖,高達抱起了她,兩人一
起倒在床上,小冰的雙腿,仍然緊併著。

  高達吻著她飽滿的胸脯,道:「這是最後關頭了,小冰,妳不願意,仍
然可以離去!」

  小冰抱住了高達,顫聲問道:「我願意,但是我不知道‧‧應該怎樣!」

  高達先吮住了她的朱唇,吸吮者她口中散發著處女之香的津液和她的舌
尖,然後,他屈起身,用膝分開小冰的玉腿,小冰緊緊地閉著眼,她的胸脯在
起伏看,她的小腹也在起伏著。

  高達慢慢地接近小冰,小冰抱得高達更緊,她的身子擠著高達,她的手
指完全陷進了高達的肩頭之上,她開始急速喘息起來。

  她的喘息是如此之重,終於,幻變成一種低呼聲,她的鼻尖,沁出了晶
瑩的汗珠來,高達捧住了她的臉,低聲叫道:「小冰!」

  小冰仍然緊閉著眼,高達再接近她,當高達的小腹,貼住了小冰的小腹
之際,高達感到了一陣異樣的溫暖,異樣的緊縮。

   而小冰的身子,抖動得更劇烈。

  高達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可以感受到她嬌軀的顫動,那種輕微的顫
動,帶給高達的歡愉,是難以形容的。高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小冰則在那
時,吁了一口氣,睜開了眼來。

  當高達和她的眼光相接觸之際,小冰羞得發出了「嚶」地一下呻吟聲,
將整個臉,藏進了高達的懷中,高達撫摸著她的雙乳,小冰又偷偷抬起頭來。

  兩人接著開始翻雲覆雨,憑高達純熟的技巧,很快就讓小冰和自己達到
了激情的顛峰。

  高達慢慢抬起身來,在小冰可愛的肚臍上,吻了一下,小冰醒了過來,
雙手立時自然而然,捧往了他的雙股之間。高達輕拍著她挺聳的乳房,道:
「妳的生命中,已經有男人了!」

  小冰笑著咬著唇,點了點頭,道:「可惡的男人!」

  高達笑了起來,將小冰擁在懷中,道:「小冰,我很抱歉,侵佔了妳。」

  小冰道:「不,我是自己願意的。」

  高達看了看鐘,已經是三點鐘了,那白然是下午三時了,他擁著小冰,
一起走進了浴室,然後又享受了一小時的按摩和豐富的一餐。當他來到殯儀館
附近時,已是夜色矇朧了。

  殯儀館前,燈火通明,車水馬龍,韋壽祺是億萬富翁,億萬富翁就算死
了,氣派也和普通人不同,高達踱到了橫門,他看到了阿發和金手勤。

  接著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響起,高達連想都不用想的也知道是誰。除了杜
雪,沒有那個女人敢那樣玩命似的開車,而且好像交通規則全是為她訂的。

  果然,杜雪一身夜行者似的輕便簡裝,長髮全紮成了一個悄皮的馬尾,
靈巧、舒適的便鞋,顯然打算要好好的大幹一場。

  高達轉過頭,警告似的看著杜雪。「再給妳一個反悔的機會,偷死人的
屍體並沒有那麼的刺激好玩。」

  「你以為只有你看過死人嗎?」杜雪故作甜蜜的口吻。「湊巧我也看
過,所以嚇不死我的,你就打消不想讓我跟的念頭吧!」

  克魯斯也趕到了現場。

  杜雪朝克魯斯眨了眨眼,她的舉動令高達不悅得很,但是又不能在眾人
的面前發作。

  阿發正靠在牆上,口中含著一支煙,一副懶洋洋的神態,而金手勤則坐
在一輛小型貨車的駕駛位上,高達走了過去,金手勤低聲道:「首領,莫教授
已找到了一個小型的凍房!」

  高達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去,可是,他才走了幾步,他的肩頭上,卻
突然有一隻手搭了上來,高達一回頭,站在他身後的是黎探長。

  黎探長「哼」一聲道:「高達,你來作什麼?」

  高達「咦」地一聲,道:「探長;警方是在什麼時候,通告市民,不得
在殯儀館旁行走的。」

  「高達,你別油嘴滑舌!」黎探長喝道:「告訴我,你來作什麼?」

  高達嘆了一聲,道:「探長,你是怎麼啦?」我只不過在殯儀館旁邊走
過,你緊張什麼?我又不是在珠寶店邊溜達?在殯儀館中有什麼好動腦筋的,
總不成我會偷一個死人回去!」

  杜雪在一旁甜蜜的笑笑,希望能轉移黎探長的注意力。

  可是黎探長卻仍然目光灼灼地望定了高達,道:「那也難說得很,高
達,你這個人,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你惹的麻煩夠多了!」黎探長轉向杜雪。
「杜小姐!妳千金小姐不當,和高達混在一起幹嘛?」

  「我高興!」杜雪生氣的看著黎採長。

  高達卻笑了起來,道:「黎探長,你也不想想,你幾次得到了內政部嘉
獎,是誰在幕後出力,現在卻用那樣的大帽子來壓我!」

  黎探長的神情,不禁顯得尷尬起來。

  因為高達所說的,倒是實情,在好一些重大的案件上,高達真幫了他不
少忙,但是高達給他惹了不少麻煩,自然也是真的。

  他揮著手,道:「好了,好了,別再說了,總之,高達,你和杜小姐還
是快點離去的好,這裏可能會有事發生,你們別扯在這裏頭好麼?」

  高達偽裝不明白道:「殯儀館中有什麼事啊?」

  杜雪也裝出一臉的茫然。

  黎探長瞪著眼,道:「那不關你事!」

  高達道:「好,我們走!我們走!」

  他真的走了開去,杜雪跟在他的身邊。但是,一等黎探長回頭走出了小
巷,他們立時折了回來,迅速地跳上了那輛小貨車的車廂之中,伸指在車頭上
敲了兩下。

  坐在車頭的金手勤,立時拉開了通向車廂的一個小窗子來,金手勤坐在
駕駛位上,仍然在看著報紙,高達低聲問道:「情形怎樣?」

  金手勤皺了皺眉,道:「情形很不好,我混在弔客之中,進去看過一
次,警方好像認定這兇手一定會出現一樣,門口內外,佈滿了警員。」

   高達道:「我們有沒有下手的機會?」

  金手勤苦笑著;道:「我不敢說沒有,但是照我看來,我們如果下手的
話,偷到那死人的機會只是一,被警方人員捉住的機會卸是九十九!」

  杜雪看了舂高達的表情。

  高達的中指和拇指相扣,他一撣手,發出了「得」地一聲,道:「倒忘
記問問時律師了,偷一個死人,不知會有什麼罪?」

  金手勤苦笑道:「首領,這個死人不同啊,他是被謀殺的億萬富翁,警
方正苦於沒有破案的線索,我們不如放棄了吧!」

  杜雪朝高達搖搖頭,希望高達堅持。

  高達笑了起來,道:「你怎麼啦?是你自己說的,那死人不同,是億萬
富翁的屍體,我們或許可以在其中撈一大筆油水!」

  金手勤明知道高達既然已決定要做的事,再去費唇舌勸他不要做,那是
絕無可能的事,是以他也笑了起來,道:「那就試試我們的運氣吧!」

  高達推上了那小窗子,在那車廂中換起衣服來,他換上了一套黑色的西
裝,又在臉部,約略進行一些化裝,戴上了一個假髮。

  杜雪的視線始終看者窗外,好像高達引不起她半點興趣,她也稍稍的化
了下裝。

  在他戴上了那個假髮之後,看來十足是一個禿頂的中年男子。人家的假
髮,總是使頭髮增多的,但是高達特製的假髮卻製成一個禿頂,這也是高達的
聰明之處,使人不會懷疑。他跳下了車子,杜雪跟著跳下,他低聲道:「跟在
我的身後。」

  杜雪忙也移動雙腳,高達和她一起穿出了小巷,高殯儀館的大門口走去,
杜雪也經過小小的化裝,當他們在黎探長的身邊走過之際,黎採長連望也不向
他們望一眼,就讓他們走了過去。

  一進了殯儀館,高達便又低聲道:「妳先去看看,推棺材的手推車在什
麼地方,再找到通往那邊門的通道,我們在大堂中再會合!」

  杜雪點著頭,自顧自走了開去。

  高達在大堂的門口,隨便簽了一個名,走了進去,望定了大堂正中,韋
壽祺的遺照,心中罵了六聲「該死的肥豬」,鞠了三個躬。

  他退後,又和家屬點著頭,前來弔唁的人十分多,鞠躬之後,高達便在
人叢中坐了下來,他看了看手錶,已經七點多了。

  他坐了約有半小時,和幾個他所不認識的人搭訕看,那些人也不知道他
是什麼路數,隨便和他交談著。高達在那半小時中,己看得很清楚,大堂中至
少有二十個警員之多,而棺村是在大堂的後面,由於韋壽祺死得很難看,所以
也沒有瞻仰遣容,高達也無法走進去。

   他看到杜雪走了進來,也在遺像前鞠了三個躬。

  高達站起身來,由大堂的邊門,走了出去,杜雪忙跟在後面,迎面有兩
個探員走了過來,杜雪忙大聲道:「先生,可是回家去?」

  高達罵道:「要妳起勁作什麼?大太給了妳多少錢,叫妳來監視我?」

  那兩個探員互望了一眼,幾乎沒有笑出聲來,和高達、杜雪擦身而過,
杜雪忙趨前幾步,道:「一切都已準備好了。」

  高達忙道:「好,可是我們得各自找一個地方躲起來,不能兩個人躲在
一起,提防一起被人家發現,記得,十二點正,我就在這裏等妳!」

  杜雪點了點頭,向前一指,道:「那裡過去有一座樓梯,在樓梯的下
面,好像有一個雜物間,高達,你可以躲到那裏去。」

  「妳呢?」

  「我?可以躲的地方太多了!」﹂杜雪不屑的笑著,腳步輕鬆,向前走
了出去。

  高達循著杜雪所指的方向走去,推開了一道門,就看到了後梯,在後梯
的下面,果然有一道很矮小的門,那自然是雜物間了。

  這地方十分清靜,也許是因為在殯儀館中的緣故,黃昏的燈光下,看來
多少有一點陰森之感,高達也不禁感到了一股寒意。

  杜雪可真是找了一個好地方整他。
                        
                           第三集完、待續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輕地拍了拍胸口,便來到了那度矮門前,那門
鎖著,可是那種普通的彈簧鎖,在高達的眼中看來簡直比兒童的玩具還要兒
戲。

  他只費了幾秒鐘,便已經弄開了鎖,然後他轉頭看了一看,看到那角落
並沒有人,他迅速地拉開門,閃身入內,立時又將門關上。

  他眼前立時變成了一片黑暗。

  他要在這個小空間中耽上四個半小時之久;是以他一進去,蹲著身子,
便想伸手摸索一下,好弄清他所處的環境。

  可是也就在那一剎間,他突然覺得事情有點不對頭了,囚為他陡地聞到
了一股異樣的幽香。那股香味十分淡,十分優雅。

  在別人聞來,可能會分不出那是什麼香味來,但是高達卻是一個浪子,
浪子對於一切品質高貴的香水,都有極度深刻的研究。

  他一聞到那種香昧,便可以肯定,那是用羅馬尼亞的白玫瑰花製成的名
貴香水,「白色仙境」的特有香味,高達也知道那種香水的價格高到每一CC
要一百元美金以上!

  那樣高貴的香水味,會留在這樣的雜物間中,那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高達的心頭,不禁怦怦亂跳了起來,因為他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仍然蹲著,在剎那間,他覺到自己的身子十分僵硬,但是他究竟是經
歷過不知多少風險的浪子高達,他立時恢復鎮定。

  這時他迅速地轉著念,他也已想到,在雜物間中,會有那樣的香味,那
只有兩個可能,一是曾有一個著這種香水的女人,到過這裡。

  第二個可能是,那女人仍然在這裏。

  如果是第一個可能,那麼他根本不必害怕,因為那女人早就走了,而如
果是第二個可能的話,他一樣不用害怕的。

  因為一個搽者如此名貴香水的女人,匿藏在一個殯儀館的雜物間中,絕
不是一件正常的事,那女人一定有著秘密的企圖。

  而這時,那女人可能更比他害怕了不知多少倍!

  高達一想到這一點,全身都輕鬆了下來,他先伸手按在地上,然後坐了
下來,將聲音壓得恨低,道:「怎麼樣,在玩捉迷藏嗎?」

  高達還不敢肯定,是不是真有一個女人躲在儲物室之中,但是他那樣
問,卻是竹並不礙事的,如果沒有人,他只不過得不到回答而己。

  他的話才一出口,便聽得「啪」地一聲,好像是一支竹竿跌到了地上,
竹竿是絕不會無緣無故跌在地上的,自然是有人碰跌的。

  高達又笑了起來,道:「遊戲結束了,妳輸了,因為妳躲得不夠好,讓
我找到了妳!」

  高達又聽到了一陣細細的喘息聲,毫無疑問,那陣喘息聲是一個女人發
出來的。在高達進來之後,那女人一定是一直屏住了氣息,如果不是她身上散
發出那股特殊香味的話,高達可能發現不了她!

  接著,高達又聽到一個十分動聽,聲音之中充滿著恐懼,是以更有一種
楚楚動人之感的女人聲音,道:「你……要將我怎樣?」

  高達的心中,實在是十分奇怪。一個使用這種高貴的香水的女人,自然
不會是普通的女人,但是,她何以會躲在殯儀館的雜物間之內呢?

  是以高達略想了一想,便道:「那要看妳躲在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麼!」

  那女人忙道:「我……沒有什麼,我只不過想和一個朋友開開玩笑,我
是想冷不防地跳出來,好將那朋友嚇上一跳。」

   高達笑了起來,道:「小姐,如果妳還不肯說實話的話,那麼我只好
將妳拉出去了!」

  高達的話才講完,他便覺得那股幽香,在迅速地向他移近,在黑暗之
中,高達根本看不到什麼,但他也可以知道那女人正在接近他!」

  而就在他略略一怔間,他已覺得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臂,接著,便是那女
上哀求的聲音,道:「求求你,別拉我出去。」

  高達想伸手去推開那女人,他手伸向前,他的手指,突然碰到了一團富
有彈性,極其豐滿的軟肉,高達不禁陡地呆了一呆。

  他知道,他是在無意間伸手按在那女人的乳房上了!那乳房如此豐滿,
高達一生之中不知曾撫摸過多少美人兒的乳房,但是那女人的豪乳雖然隔著一
層衣服,而高達一摸了上去,也有一種心神蕩漾的感覺。

  只不過高達卻從來也不是趁人之危,佔女人便宜的人,是以他一按到了
那女人的豪乳,立時便縮回手來,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但是,那女人卻立時捉住了高達的手,她將高達的手拉了過去,重重按
在她飽滿得連高達的手掌難以掩蓋得住的豪乳之上。

  她同時急急地道:「你別講給別人聽在這裏遇到了我,我會感謝你的,
我讓你愛撫我的身子,我的身材很好,你會喜歡的!」

  高達的心中不禁好笑,他心中在想,如果杜雪早知道這裏竟躲著一個有
著如此一雙豪乳的女人的話,她一定不會讓他來佔這個便宜!

  在那樣的時候,高達表現得比任何正人君子更要正人君子,他又用力縮
回手來,忙道:「小姐,妳不必作那麼大的犧牲,我答應妳就是!」

  那女人仍然握者高達的手,她在往喘息著,好像是不信高達的話,是以
高達又道:「妳放心,我說過答應妳,就是答應妳。」

  那女人仍然不出聲,高達又道:「不過為了某種特殊的原因,我也要在
這裏,等到午夜十二時才出去,為了我的安全,我不會給妳先離去的。」

  那女人道:「你真的……不想佔我的便宜?」

  高達「唔」的一聲,道:「我不認為這是佔妳的便宜,妳同樣也享受男
人,如果我猜得不錯,我想妳對男人的興趣,不在我對女人的興趣之下!」

  那女人「吃」地一聲,嬌笑了起來。

  隨著她的嬌笑聲,高達是感一個柔軟、豐滿的胴體,己向他的懷中偎
來,高達扶住了她的肩雙,手漸漸向下移。

  等到高達的雙手移到了她的腰際之時,發現她的腰圍,不會超過二十二
吋,他不禁讚了一聲,道:「妳真有動人的身材!」

   那女人喘著氣,她的手指,也輕輕地伸進了高達的外衣之中,在高達
結實的胸肌上撫了一下,又發出了一下嬌笑聲來。


  她一面笑著,一面低聲道:「你說對了,我也對男人有興趣,但卻是限
於真正的男人。」

  高達的手在繼續向下移,己移過了那女人的小腹,手按在她身體的隆起
部分,雖然是隔著衣服的撫摸,但高達也可以覺得出,那女人的嬌軀,十分豐
腴。而那隆起的部分,又是結實,又富於彈性,高達撫摸著,只覺得有一股熱
情,往他的體內,漸漸上升,他實往捨不得放手。

  世界上總要有一些像這樣的女人,否則每一個男人怎麼活下去?杜雪是
一個異數。

  她的年紀不會太小,因為高達的雙手,這時已捧住了她渾圓豐滿的股,
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是決不會有那樣豐滿的渾圓的股部的。

  而且那女人的雙手,也己伸到了高達的雙腿之間,當她的手指輕輕地挑
逗著高達時,高達的身子,像是要爆裂開來。

  一個年輕女孩子當然不可能有那樣的挑逗技巧。

   高達的雙手才向下移,那女人穿著短裙,而她又是跪在地上,將她的
上身,偎依向高達懷中的,是以高達立時摸到了她的玉腿。


  高達所觸到的肌膚,是腴嫩的,滑膩的,令人一撫摸上去,便再也捨不
得鬆開。

  高達雖然還看不清楚那女人的面目,但是他己可以肯定,如果是一個面
目醜陋的女人,決不可能有那麼好的身材和如此柔滑的肌膚。

  上帝製造美人兒,總是很偏心的,喜歡將一切的美,集中在一起,而不
肯將一切的美,分散開來。

  高達的手指,在那女人的玉腿上,恣意地撫摸著,那女人在扭動著身
子,高達騰著一隻手來向上移,移過了她的豪乳,托起她的下顎。

  在黑暗之中,他們兩人,四片灼熱的唇,立時緊緊貼在一起,那女人的
舌尖,靈活得難以形容,她在熱吻中,不斷將她香甜的津液,送進高達的口中。

  等到他們的嘴唇,終於分開之後,高達感到一個熱得發滾的臉龐,向自
己的臉上,貼了過來,那女人鼻孔中噴出來的熱氣,噴在他的耳際。

  他聽得那女人以極低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道:「你不是要等到午夜才離
去麼?我們……有的是時間……為什麼不……」

  高達實在也有同樣的需要了,但他故意道:「往這裏怎麼行?這裏小得
我們倆都沒有法子睡得著!」

  那女人發出了充滿了蕩意的笑聲來,在高達的胸前,槌了一拳,道:
「在車廂中都可以了,這裹不見得比車廂更小吧!」

  那女人的笑聲、語聲,以及她所講的話,可以說充滿了性的誘惑,使高
達全身都起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難為之感。

  高達也不由自主,喘起氣來,他雙手用力在那女人的身體上搓捏了一
回,然後,輕輕推了一推,那女人極解人意,立時向後仰躺了下去。高達的
手,在那女人的腰際撫過,那女人已經迫不及待了,她自己撩起了短裙,是
以高達摸到的,是柔滑的絲質底襪。

  高達喘著氣,他又摸到那女人抵在地上的雙腳,但是她的玉腿卻撐起
著,而且分開,高達幾乎要忘形地大叫起來,暫時忘卻杜雪帶給他的挫折。

  那實在是太刺激了,在殯儀館的雜物室中,在完全的黑暗之中,有一個
胴體如此優美的女人,等著他去享受,這實在是浪子高達也未曾經歷過的新刺
激。

  如果不是他決不能出聲的話,一定要高叫起來!

  那是極度的歡偷,極度的刺激,那種享受,實在是前所未有的。

  高達只覺得自己越來越是興奮,他每覺得興奮一分,便瘋狂一分,而那
女人那種抑遏著的低吟聲,聽來也令人心蕩一分。

  對他來說,這一間小得不能再小的儲物室,簡直就是天堂!

  等到他漸漸又回復到現實世界來時,他仍然捧著那女人的豐臀,他慢慢
地移動手,按在那女人的胸脯上,那女人的胸脯在迅速起伏看。

  高達慢慢地側轉身,拉過了那女人的一條玉臂,枕住了頭,那女人只是
發出了一下低吟聲,顯然她在享受了高達的瘋狂之後,還在欲仙欲死的境地之
中。

  高達翻起手腕來看了看,手錶錶針上的燐光,指示出他已足足在那女人
的身上,亨受了將近兩小時快樂如神仙的時光。

  他枕著那女人豐腴的手臂,仍然在愛撫著那女人的胴體。在那時侯,高
達如果取出打火機來,照一下那女人的臉龐,那女人是一定不會反對的。

  但是高達卻沒有那麼做,因為他不想那樣。令他覺得高度美妙和刺激
的,就是黑暗,如果一光亮,那麼氣氛就全被破壞了!

  高達感到自己像是聊齋故事中的主角一樣,在黑暗中和一個素不相識的
女人顛鸞倒鳳,那絕不是夢,因為那女人豐美的胴體,就在他的身旁。

  他可以摸到那女人撩起的縮成了一團的短裙和那女人的上衣,在裙腳下
的,是柔軟的小腹,渾圓的豐臂,和滑腴的玉腿。

  在那樣情形下,時間快得驚人,當高達再翻起手腕的時候,有夜光的錶
針巳指著十一點五十分了。

  高達低聲道:「親親,我要走了,妳還準備在這裏等多久?」

  那女人嘆了一聲,道:「你要走了?我可說不定,我要等一個人。」

  「等一個人?」高達奇怪起來,「現在已經是午夜了,妳要在這裏,這
樣的地方,等什麼人?難道妳不覺得害怕麼?」

  那女人嬌聲道:「死人有什麼可怕,活人才可怕哩,尤其是活的男人,
最可怕,剛才你不是使得我死去活來嗎?」

  高達的手在她光滑的小腹上撫過,笑道:「那麼,我可以知道妳在等的
是什麼人?」

  那女人按住了高達的手,使高達的手心,緊貼著她灼熱的小腹。

  高達同樣的話,又問了一遍。

  那女人道:「不能,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等的人,今天晚上會在這裏
偷一樣東西,我要在他動手的時候去對付他!」

  高達一聽,心頭不禁怦地一跳。

  這實在太蹊蹺了!

  今晚,到殯儀館來偷東西的人,除了他以外,大概不會有別的人了!那
樣說來,這女人躲在這裏,竟是在等候他的了。

  可是,有誰知道他會到這裡來偷東西呢?

  除了他的小集團中的人知道之外,唯一知道的,應該是紫妮一個人,可
是紫妮是希望他偷到那具屍體的人,如何會講給旁人聽來破壞他!

  他的心中極其疑惑,但是他卻只是呆了極短的時間,便笑了起來,他一
手按在那女人纖細柔軟的腹際,一手在那女人的胸內搓捏著,道:「不會
吧!殯儀館中,有什麼好偷的?」

  那女人笑了起來,她在笑的時候,柔嫩的腹際,在一起一伏,極其誘人,
她道:「你不會知道的,我倒忘了問你,你是做什麼的,為什麼躲到這裏來?」

  高達道:「我是一個扒手,今晚大富翁出殯,我想來混水摸魚,但是卻
被警察識穿,我逃到無路可逃,躲了進來的。」

  那女人又嬌聲嬌氣地笑了起來,捏著高達壯實的手臂,道:「那可真便
宜了你這個小扒手了!你在這裏享受了我。」

  高達仍然恣意地在那女人豐腴的胴體上撫摸著,然後他看看時間差不多
了,便突然以一根麻醉針,插進了那女人豐腴的大腿上。

  那女人呆了一呆,道:「你幹什麼?」

  然而,她只不過問了一句,整個人便已軟倒在地上,高達將她推開了
些,然後才又將她輕輕地放在地上。

  但是這時,他己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高達略停了一停,門口又傳來了幾下輕輕的敲擊聲。高達知道那一定是
杜雪已等在門外了,高達忙打開門,一閃而出。

  他早已穿好了衣服,但是在雜物間中,他和那女人那樣的瘋狂,身上總
不免有點異樣,是以他一出來,杜雪就用異樣的眼光望定了他。

  高達拉拉身上的衣服,低聲叫道:「看什麼?」

  杜雪的表情顯得怪異無比,低喃了一聲:「我不相信!」

  「妳不相信什麼?」高達有些心虛。

  「雜物間裡不可能有女人。」杜雪的語氣雖然斬釘截鐵,但是眼神卻有
些許的遲疑。

  照常理推斷,這個時候不可能有那個神經正常的女人會躲到殯儀館的雜
物間裡。即使瞻大如她杜雪,也得考慮個半天,不可能!

  高達似笑非笑的看看杜雪。

  「真的有女人?」

  「妳看呢?」高達不置可否。

  「就算有女人……」杜雪笑得好輕蔑。「難道你就生冷不忌?只要是女
人你都可以上?你有病是不是?連在殯儀館雜物間裡的女人你都不放過?」

  「注意妳的措詞!」

  「原本我還以為錯怪了你!」杜雪故作難過的搖搖頭。「克魯斯不斷的
說你的好話,說你多有能力,多有腦筋,是個人才,我看……」她嘖噴有聲。
「你的性腺比別的男人發達是真的!」

  高達瞇起了眼。

  他真想將杜雪拖到雜物間裡,給她好好的上一課,讓她瞧瞧他的性腺可
以發達到什麼程度。

  但是杜雪不是那種會往雜物間裡和男人風流快活型的人。她的一個眼神
就可以阻止高達所有的蠢動,他自己不願意承認,但是杜雪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重得高達自己都要搖頭了。

  他不敢對她造次,不敢對她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刺激嗎?」她挑釁的問。

  「妳想試試嗎?」他不甘示弱的回答。

  「就算我想試試,對象也不會挑你!」

  「不會有比我更高明的老師了!」

  「你還真有自信!」冷冷的說。

  「為了妳,我甚至會把我所有的『絕活』表現出來。」他存心嘔她,氣她。

  「閉嘴!」

  「我以為妳很喜歡聽!」

  「高達……」杜雪氣的胸口發痛,恨不得把高達生吞活剝似的表情。

  她真想衝進雜物間裡,看看是什麼變態的女人會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在殯
儀館這種地方共赴巫山。

  「你變態!」她罵道。

  「不要因為自己做不到的事惱羞成怒!」高達懶洋洋的說:「妳真的該
試試!」

  杜雪知道自己實在沒有理由生氣,這個集團的每一個份子都知道高達的
魅力,只要他肯,沒有一個女人可以逃過他的「據獲」。

  她是女人,她也清楚高達那種性感中蕩著邢門的眼神,嬉笑中帶著智慧
的人生態度,如果不是睹一口氣,如果不是想證明不是每一個女人都無知、膚
淺,說不定她也會成為高達的女人之一。

  不!要不就是唯一,她沒有和其他女人共享一個男人的「壞」習慣。

  「高達!不要逼我發火!」她警告道。

  「是妳逼我!」

  「在雜物間裏亂搞的人可不是我!」

  「妳吃什麼醋?」高達笑咪咪的問。

  杜雪揚起手,她的脾氣原本就不是頂好,畢竟是千金小姐,大富人家出來的。

  高達手快,俐落的抓住了杜雪的手。「杜雪!沒有女人可以給我巴掌
吃,即使是妳!妳為什麼動不動就想給我耳光?」

  克魯斯突然的出現。

  高達鬆開了抓著杜雪的手,給她下次再戰的眼神。

  杜雪把臉轉開,在老虎的嘴上拔牙的確是不智之舉。

      ○      ○      ○

  克魯斯低聲道:「大堂中弔客少了不少,警探己撤退了大半,首領,我
看要下手現在就是時間了。」

  高達低聲道:「那錄音機呢?」

  「在這,」克魯斯道:「要放在什麼地方?」

  「放在離大堂最遠的地方,再去放一把火,然後立即回到大堂來,你看
好的手推車,放在什麼地方,吉訴我,我好作準備。」

  克魯斯道:「就在大堂的房門邊,牆邊豎著。」

  高達點了點頭,向前走了出去。他仍然有點依戀不捨地向那雜物間的矮
門望了一眼。高達是一個浪子,浪子是極少對已經亨受過的美人兒,有卷戀之
感的,但是這個女人,高達卻很難忘記,因為他與那女人,是在那麼神秘的氣
氛之下歡好的!

  高達慢慢向前走著,來到了大堂的邊門旁,杜雪沈默的跟在一邊。

  他才到了大堂的邊門上,便聽得殯儀館的深處,傳來了一陣驚人的驚呼
聲,那一陣驚呼聲,簡直是如同有千百個厲鬼,一起從地獄中闖了出來一樣!

  高達知道,那是克魯斯己放好了那錄音機,並且已開動了它,他立時聽
到,大堂之中,也起了一陣騷動,分明是大堂中的人,也聽到那一陣怪叫聲
了!

  接著,在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內,黎採長己一馬當先,衝了出來,黎探長
一衝出來之後,就看到了高達,他立時喝問道:「什麼事?」

  高達並沒有回答,只是裝出一副駭然的神色來,作著手勢,向聲音傳出
來的方向指了指,黎採長也沒有再問什麼,就向前疾奔了出去。

  跟在黎採長身後的,是十幾個探員。

  當黎探長和探員才一奔了過去,阿發便像幽靈一樣,不知從什麼角落處
鑽了出來,來到了高達的身邊,高達握住了就在他身邊的搬運棺村的手稚車,
阿發推開邊門,高達和杜雪推著手推車,三個人一起走了進去。

  大堂中已沒有什麼弔客了,只有七八個死者的親人,還在愁眉苦臉地坐
著,也還有三五個探員,並沒有離開大堂。

  那一陣一陣令人毛髮直豎的怪叫聲,仍然在持續著,又夾雜著有人高
叫,道:「失火了,失火了!」

  高達推著手推車,向停屍間直走了過去。

  他一面走,一面叫道:「失火了,大家快避一避,我們要將靈柩運到安
全的地方去,大家快讓一讓,活人能避,死人可走不動!」

  高達向前直衝了過去,杜雪和阿發緊跟在他的後面。

  停靈間中也有兩個死者的親人,披麻戴孝,惶急地走了出來,高達、杜
雪和阿發一進了停靈間,三人便看到了一具十分名貴的銅棺。

  高達、杜雪和阿發三人,不禁陡地一呆,那樣沉重的一具銅相,絕不是
他們三個人的力道,所能搬得動的,阿發發起急來,道:「首領,黎探長很快
就會發現那錄音機的把戲了,我們快走吧!」

  高達忙道:「你放的那把火可以燒多久?」

  阿發道:「大約可燒十幾分鐘,可是我們‧‧‧」

  高達立時推開了停靈間的門,大叫道:「快來幾個人幫忙,將銅棺運出
去,火越來越大,不知道是不是會燒到這裏!」

  高達是來偷東西的,可是歷來偷東西的人,都沒有像高達那樣大呼小叫
的,是以高達一叫,反倒完全沒有人懷疑他了。

  幾個採員首先奔了進來。

  高達忙道:「來,來,大家來幫忙!」

  杜雪和阿發的心頭,怦怦亂跳,低下了頭,不敢抬起頭來,那三四個探
員進來之後,五六個人合力,將銅棺移到了手推車之上。

  高達和杜雪阿發三人,忙推著手推車向外走去,高達還回過頭來,道:
謝謝你們,如果火燒了過來,燒壞了死人,人家會要殯儀館賠的!」

  那三四個探員抹著汗,高達、杜雪和阿發三人,己將銅棺推出了邊門,
他們三人迅速地向前走著,不一會,便已推出了殯儀館。

  杜雪、阿發和高達才一走出去,克魯斯便從貨車上跳了下來,打開了車
廂的門,拉了兩條斜板來,他們三人,一個拉,兩個推,合力將手推車推上了
車廂。

  克魯斯忙又跳回了駕駛位,前後只不過一分鐘時間,那輛小型貨車,便
已向前,疾馳而去,而殯儀館中的人,分明還未曾發現棺材已被人偷走了,因
為根本不見有人追出來。

  高達坐在銅棺之上,他剛才和那癲馬一樣,對男人需要如此強烈的女人,
在雜物間中,兩度瘋狂,又再度過了如此緊張的偷竊過程,他的身上,不由自
主滲出許多汗珠來,那是體力極度消耗之後的虛汗。

  高達抽出了一條絲帕來,抹著額上的汗,阿發卻豎起了大拇抬,道:
「首領,你真行,竟叫探員來幫你的忙!」

  杜雪也帶著難得的讚賞。

  高達笑了笑,推開了那小窗子,對克魯斯道:「駕駛得小心些,不要出
了事,那就前功盡棄了!」

  克魯斯也緊張地冒著汗道:「放心,首領!」

  這時,貨車已轉進了在夜間十分泠清的貨倉去,穿過了幾條很冷僻的街
道,直駛進了一條小巷之中,在小巷的盡頭處,有電筒在閃耀著。

  克魯斯也將車頭燈閃亮了幾下,貨車仍向前疾駛而出,來到了小巷的盡
頭,只聽得一陣隆隆聲,一會鐵門己打了開來。

  貨車直駛進了鐵門,才停了下來。

  在貨車後的鐵門,也立即拉上,咋到鐵門拉上之後,燈光才亮著,只見
所有的人全在了,時律師和費胖子兩人,神情最緊張,他們齊聲問:「得手
了?」

  阿發自車上跳了下來,大聲道:「當然得手了,我現在可以肯定,只要
首領出手,別說偷一個死人,就是整個殯儀館要偷過來,也不是難事!」

  高達也下了車,道:「少說廢話!」

  杜雪在克魯斯的扶持下跳下車。

  萬夾,韋松石等人,已紛紛跳上了貨車,拉下斜板,將手推車連銅棺,
一起推了下來,高達道:「凍房在什麼地方?」

  費經理道:「就在那裏,已經開足了冷度。」

  高達向阿發揮了揮手,道:「將棺材推進去,我們要好好研究一下,為
什麼會有人要得到這具屍體,瞻小的人可以不參加。」高達刻意的看了看杜雪。

  高達的最後一句話,使得各人全笑了起來,除了杜雪。

  杜雪瞪著高達。

  莫教授走過去,用力推開了凍房的門,一股寒意立時撲面而來,費經理
拿過了一件大衣,給高達穿上,一行人一起走進了凍房之中。

  高達才一走進凍房,便看到了牆上的溫度計,溫度是攝氏零下二十度,
高達雖然己穿上了大衣,但是仍有全身都侵在冰山中的感覺。

  各人一進了凍房,立時紛紛穿上了厚厚的禦寒衣,搓著手,跳動著,高達
戴上了手套,道:「拿鉗子來,我來開棺。」

  萬夾笑道:「那好像應該是我的工作!」

  高達不禁笑了起來,在他們的小集團之中,開保險箱是萬夾的特長,如
今開棺材也算是他的工作,自然十分好笑。

  高達將鉗子交了給他,萬夾的手指,凍得有點發僵,但是他還是很快地拿
下了十幾顆長長的螺絲來,然後,幾個人合力推開了銅棺的棺蓋。

  在溫度如此之低的凍房之中,每一個人口中噴出來的氣,都凝成了長長
的白氣,棺蓋被緩緩地推了開來,終於已推了一大半,然後,發出了「砰」地
一聲巨響,跌在地上。

  棺蓋揭開之後,是一層紅色的絨緊鋪著。

  就在棺材旁邊的阿發,忽然尖叫了一聲,在他身邊的韋松石怒道:「你
大呼小叫作什麼?」

  阿發指著棺材,道:「我……我好像看到那層紅絨……在動……」

                    第四集完、待續

盜屍豔遇(5)     原著:倪匡     掃瞄、校對:SOFA

  凍房之中,本就冷得可以,叫人忍不住會發抖,再給阿發那樣一說,各
人更感到一股極度的寒意,直襲上心頭來。

  杜雪本能的往高達的身邊靠。

  高達看到各人都有駭然之色,叱道:「別胡說。」他一面說,一面走向
前去,將那層紅絨,揭了開來,可是當高達才一揭開紅絨的那一剎間,每一個
人,都呆住了!

  自銅棺之中,突然站起了一個人來!

  那實在是太突兀了,以致每一個人,在那一剎間,肌肉都僵硬得像是木
乃伊一樣,一動也不能動,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高達算是經歷過不知道多少危險的人了,可是在那片刻間,他也不能例外。

  只不過,他是所有人之中,最早恢復鎮定的人,當他恢復鎮定的時候,
他首先看到的,是一根籃殷殷的手提機槍槍口。

  那手提機槍的槍口,離他的胸前,不到一呎!

  接著,高達才又看清,握住了那柄手提機槍的,是十分纖細美麗的手
指,指甲上搽著橙紅色的指甲油,修剪得十分美觀。

  這樣美妙的手指,是應該要來撫摸男人壯實的肌肉的,如果給這樣的手
指愛撫著,那自然是一種至高無上的好享受。

  但是,當那樣美麗的手指,緊握著手提機槍,而且機槍的槍口,對準了
胸口時,那卻不十分美妙了!

  高達緩綏地吸進了一口冰冷的空氣,再睜眼看去,他看到一個妙齡女
郎,那妙齡女郎站著,還站在那具銅棺之內。

  她的身上,穿著一套緊身的羊毛衣,在她的腹際,圍著一條寬皮帶,在
那條寬皮帶上,有著一排小型的壓縮氧氣筒。

  每一條橡皮管,從壓縮氧氣筒通到那妙齡女郎的肩頭上,那妙齡女郎在
銅棺中的時候,一定是吸住了那管子的一端,藉以呼吸的。

  但現在她已出了棺材,自然不必再靠壓縮氧氣來呼吸了,那女郎身上所
穿的是一套緊貼著她嬌軀的緊身羊毛衣,而在那套羊毛衣之中,她又顯然沒有
穿著別的什麼,是以她高聳的雙乳,看來玲瓏浮突,甚至可以看到她雙乳的乳
尖,頂住了衣服。

  那女郎的乳尖這樣堅挺;可能是因為突然之間,她置身於如此低溫的緣
故,她雖然握住了一柄機槍,在突然之間自棺材中站了起來,可以說已佔了絕
對的優勢,但是氣溫實在太低了,是以她的身子,在不由自主,劇烈地發著抖
了。

  當她的身子在抖動之際,她胸前那一雙挺聳的乳房,也在跟著抖動,看
來極其誘人。

   當那女郎從棺材中陡地跳了起來之後,凍房之中,足足有一分鐘之久,
靜得一點聲音也沒有,還是高達最先開了口。


  高達道:「這……是怎麼一同事?」

  那女郎的手提機槍,向前略伸了一伸,道:「高達,現在你完全受我控
制了,你和你的朋友,全在我的控制之下,你承認嗎?」

  高達實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何以那妙齡女郎會在棺材之中,從
那妙齡女郎一身裝備來看,她顯然是早有計畫的了。

  那麼,億萬富翁韋壽祺的屍體到什麼地方去了!

  從那妙齡女郎的話聽來,好像全是為了對付他而躲在棺材中的,那麼,
這究竟是怎麼一同事?高達實在一點也想不明白。

  但是,對於那女郎的詰,他卻是不能不承認的。

  他和他的全部組織,全在那妙齡女郎的控制之下,他們簡直一點反抗的
餘地也沒有,因為那實在是太意外了,他們絕未想到會有那樣的意外。

      ○      ○      ○

  高達心中迅速地轉著念,但是他卻並不回答那女郎的問題,他反倒微微
一笑,道:「小姐,妳身上太單薄了,我看會冷壞了妳!」

  那女郎的身子抖得大厲害,她堅挺的雙乳,變得在不斷左右搖擺著,她
沉聲道:「高達,你得老實一點,退到門口去!」

  高達攤了攤手,那女郎忙又喝道:「將手放在頭上,每一個人,都將手
放在頭上!」

  她一面說,一面突然勾動了鎗機。

  一排子彈,立時呼嘯而出,那一排子彈,雖然未曾射中他們之間的任何
人,但是子彈卻在他們的身邊掠過,射在凍房的牆上。

  鎗聲在密封凍房中迴蕩著,聽來更是驚心動餽。

  杜雪有意和女郎一別苗頭,被克魯斯的眼神勸阻。

  高達忙最先將雙手放在頭上,同時道:「照她的吩咐,不要妄動!」

  那女郎冷笑著,道:「所有的人站在原地,高達,你向前走,打開門!」

  高達只呆了一秒鐘,便照著那女郎的吩咐,向前走了出去,那女郎也跨
出了棺材來,一步一步,跟著高達,來到了門口。

  高達打開了凍房的門,費經理叫了起來,道:「喂,小姐,我們呢?我
們難道還不能出去嗎?在這裏,會凍死我們的!」

  杜雪悶不吭聲的看看高達。

  高達並不是沒有看到,他轉向女郎。「我可以跟妳去任何地方,難道不
能放他們出來嗎?」

  女郎狂妄的搖搖頭。

  「至少放那個女人出來。」高達為杜雪求情。

  「不必了!」杜雪一口回絕。「即使會凍死在這裡,我也要和大家死在
一起。」

  高達苦笑了下。

  那女郎冷冷地道:「我看暫時還凍不死你們,你們的命運如何,要看你
們的首領,是不是肯和我合作來決定了!」

  阿發「噢」地一聲,道:「小姐,妳放心,我們的首領,是一定肯和妳
合作的!

  各人雖然處在十分不利的情形之下,但是一聽得阿發如此語帶雙關地回
答著那女郎,也不由自主,一起都轟笑了起來。

  杜雪卻面無表情。

  那女郎瞪了他們一眼,將高達逼出了凍房,她自己也跨出了凍房,手提
機槍一縮,槍柄撞在門上,「砰」地一聲,將門關上。

  那女郎關上了門之後,槍口直指在高達的胸口,離開了溫度如此低的凍
房,她立郎鬆了一口氣,身子也不再發抖了。

  她四面打量一下道:「你們找的地方不錯啊!」

  高達苦笑了一下,道:「比起妳來可差得遠了,可愛的小姐,妳找的地
方更好,我看,我一定是上了人家的大當了。」

  「那是你的事,」那女郎冷冷地說,向一扇門指了一指,道:「那門通
向什麼地方?」

  「我也不知道。」

  「將那扇門打開來?」那女郎命令著。

  在那樣的情形下,高達是完全沒有反抗餘地的,他只好向那扇門走去,
那女郎跟在他的後面,高達打開了那扇門,向內看了一看。

  那間房間,原來一定是凍房的辦公室,裏面有幾張辦公桌,和幾張椅
子,還有兩隻早已生了鏽的鋼櫃,高達走了進去。

  那女郎跟在後面,一進去,就將門關上,她命令高達站在牆角,她自己
則坐上了一張桌子,當她坐在桌上的時候,她兩條修長美妙的玉腿,擺出一個
十分動人的姿勢來,緊身衣緊緊包著她渾圓的臀部,看得高達不禁輕輕吹了一
下口哨。

  那女郎「哼」地一聲,道:「高達,想不到你也有那麼狼狽的時後!」

  「狼狽?」高達笑了起來,「我不覺得有什麼狼狽啊,能和妳那樣動人
的女郎在一起,欣賞妳美妙動人的曲線,有什麼狼狽?」

  那女郎的面色向下一沉,喝道:「高達,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我可輕
而易舉將你殺死,當有人發現你的屍體時,你已被老鼠咬得什麼也分不出來
了!」
  高達緩緩地吸了一口氣,道:「小姐,妳不辭辛苦,躲在棺材之中,總
是有目的的,不必再繞彎子了,妳想要些什麼?」

  那女郎一字一頓問道:「誰叫你來偷死人的?」

  高達呆了一呆。

  那女郎已厲聲喝道:「快說!」

  高達搐了搖頭,道:「那真很對不起了,我有根多壞習慣,但是,我卻
還不習慣出賣人,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妳。」

  那女郎將手提機鎗向上抬抬道:「你不說?」

  高達閉上了眼睛,道:「妳開槍吧!」

  那女郎冷笑了起來,道:「我不必開槍,那個叫你偷屍體的人,一定會
到這裏來找你的,對不對?我只要等著就好了!」

  高達又笑了起來,道:「妳又弄錯了,小姐,我已經說過,我有根多壞
習慣,而週上了莫名其妙的事,好追根究底,就是壞習慣之一,所以我雖然答
應了人家去偷屍體,但是卻並不準備偷到屍體,便交給對方,而是準備自己先
行研究一番!」

  高達講到這裏,緊盯著那女郎的胸脯,道:「不過我發現,如果研究死
人的話,遠不如研究妳來得有樂趣了,妳是‧‧‧」

  高達才講到這裏,那女郎突然一聲怪叫,自桌子上跳了下來,向前疾撲
了過來,揚起手提機槍,便向高達的肩頭上,砸了下來。

  那女郎的來勢極快,高達避之不及,肩頭上已重重地著了一下。

  鋼製的槍口,撞在他的肩頭之上,那一下,高達痛得連淚水也流了出
來,但是也就在那一剎間,他的右腳,突然在那女郎的足踝上勾了一勾。

  那一勾,使得那女郎一個站立不穩,向前跌了出來,高達的身行一轉,
巳轉到了那女郎的身邊,他疾抓住了那女郎的手腕,用力一抖。

  那女郎發出一聲驚呼,但在高達的一抖之下,她手中的手提機槍卻已
「啪」地一聲,跌到了地上。

  女郎手提機槍一脫手,高達巳完全放下了心來。

  他雙臂輕舒,便已抱住了那女郎,身子一側,和那女郎,一起向下倒
去,在地上滾了幾滾,那女郎竭力掙扎著。

  但是高達的雙臂,緊緊環抱著她,在滾出了幾滾之後,將那女緊的臉向
下,壓在地上,而高達則坐在她的腰上,雙手按住了那女郎的背部。

  那女郎在這樣情形下已完全無法掙扎,她喘著氣,高達坐在她柔軟的嬌
軀上,反手在她的豐臀之上,重重打了兩下,道:「妳猜,我會怎樣懲罰你?」

  那女郎尖聲叫了起來,道:「放開我!」

  高達的身子,向上抬了抬,那女郎立時翻了一個身。

  可是高達卻立時又向下沉去,坐在她的小腹上,那女郎雙手向高達的臉
上抓來,高達立時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按到了地上。

  那女郎拚命掙扎著,搖擺著身子,她飽滿的雙乳,左右擺動著,抖出令
人口眩的乳浪來,高達將臉埋在她的雙乳之間,用力捱擦著。

  那女郎掙扎得更厲害,高達俯身下去,要去吻她的朱唇,那女郎搖搖
頭,躲避著高達,高達笑著,道:「妳要是不肯讓我吻,我就叫我那些朋友
來,我們一個個輪流來享受妳!」

  那女郎現出了駭然的神色來,頭也不再擺動了。

  「或者我就把妳交給杜雪,她可是一個脾氣奇壞的小魔女,妳有勇氣把
她關在凍房裡,給她逮著了機會,她不把妳給整慘才怪!」

  女郎的表情有了妥協的跡象。

  「杜雪還真管用!」高達嘲弄道。

  「放開我!」女郎尖叫道。

  高達微笑著,在她豐滿而富有彈性的朱辱之上,連吻了三下,那女郎吸
了一口氣,她的胸脯,挺得更高,她道:「你可以放開我了?」

  高達「唔」地一聲,道:「那怎麼夠?」

  那女郎怒道:「你想怎樣?你以為我是什麼樣的女人?」

  高達笑了起來,仍然緊緊壓著她,居高臨下望著她,那女郎本就十分艷
麗,這時她在發怒,看來更有一股動人的風韻。

  高達笑著,道:「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女人,但是,一個拿著手提機
槍,躲在棺材中的女人,會是什麼樣的女人?」

  那女郎陡地挺了挺身子,她多半是想掙扎著站起來,可是她小腹一挺,
高達卻正坐在她的身上,壓住了她的小腹,她小腹一挺,高達立時產生了一種
異樣的感覺,他緩綏地道:「親親,妳應該知道,妳如何令我快樂,我才會放
開妳!」

  女郎怒道:「休想,看你有什麼法子對付我!」

  的確,像現在那樣,高達坐在她的身上,壓著她,又按住了她的雙手,
除了可以俯身去吻她朱唇外,是不能做什麼的。

  她挺聳的乳房,是如此動人,透過羊毛衣的隙縫,甚至可以看到她雪白
的胸脯,和鮮紅的乳尖,但高達卻也難以空得出手來去撫模她。

  高達略想了一想,突然身子一聳,跳了起來。

  他才一跳起,那女郎一挺身,一腳便向他踢了過來,但是高達的身形何
等靈活,怎會給他踢中?高達一隻手在地上一按,早已一個虎跳,向外避了開
去,一探手,抓住了那柄手提機槍,槍口對準了那女郎,那女郎站起身來,掠
了掠亂髮。

  高達笑道「小姐,真對不起得很,現在輪到我來問妳了,那究竟是怎麼
一回事?」

  那女郎雪白整齊的牙齒,咬著下唇,瞪著高達,卻是一聲不出,高達聳
了聳肩,道:「妳不說,那也沒有辦法可想了!」

  他伸手在頭上摸了一摸,將假髮摸去,又迅速地除去了他臉上的一些化
裝用具,在不到半分鐘之內,他回復到了原來的面目。

  高達是一個極其英俊的美男子,他那種翩翩的風度,動人的微笑,實在
是任何女子看了,都會心生傾慕的。這時,那女郎的臉上,也現出了驚訝的神
色來,她目光中的怒意,也在迅速地消退。

  高達拍了拍手中的機槍,道:「這種東西,不是像一個妳那樣可愛的女
郎應該玩弄的,妳要不要一件外衣?像妳那樣走在街上‧‧」

  那女郎呆了一呆,才道:「什麼意思?你準備放我離去嗎?」

  「當然是,妳不肯將妳為什麼躲在棺材中的原因講給我聽,我不放妳
走,又怎麼辦?」

  那女郎殷紅的嘴唇,掀動了幾下,像是想講些什麼,但是她卻終於未曾
講出什麼來,道:「好,那我至少應該謝謝你!」

  高達盯著那女郎高聳的胸脯,那女郎不由自主,縮了縮身子,一個轉身,
向外走了出去,高達看她拉開鐵門走遠了,才來到了凍房門口,將門打開來。

      ○      ○      ○

  高達才一打開凍房的門,各人就一起湧了出來,他們都凍得臉色青白
了,一看到了高達,便都七嘴八舌地問道:「首領,怎麼一回事?」

  高達直接走到了杜雪的面前,心疼的看著已經給凍得一臉青紫的女人,
「妳還好吧?」

  「還沒有凍死!」她帶著敵意的回答。

  「剛剛我真的無能為力!」

  「美人在抱,你還顧得到我們的死活嗎?」杜雪只想到她和眾人在凍房
裡凍得要死,高達卻在外面和那女郎卿卿我我的「消遙」!

  「杜雪!」高達要發火了。

  「那女郎呢?」克魯斯問,趕緊轉移兩人之間一觸即發的火爆氣氛。

  高達的回答很簡單,他道:「那女郎走了。」

  費胖子揮看拳,他是很少那樣動氣的,但是因為剛才在凍房中,零下二
十度的那一段時間,實在太不好過了,是以他也生起氣來。

  他揮著拳道:「首領,你不該放她走的!」

  韋松石等幾個人齊聲道:「是啊,便宜她了!」

  高達笑了起來,道:「照你們說,應該怎樣對付她才好呢?」

  時律師眨著眼,道:「將她的衣服脫光了,也趕進凍房丟,凍得她死去活來。」

  高達笑了起來,在時律師的肩頭上拍了拍,道:「時律師,當你將她的
衣服脫光了之後,只怕你不捨得將她推進凍房去了!」

  高達的話,令得眾人轟笑了起來。

  「低級!」杜雪罵了一聲。

  但是在眾人的轟笑之中,高達卻皺起了眉。

  阿發最先看出了高達的心事,他道:「首領,我們偷不到韋壽祺的屍
體,你也無法向託你盜屍的人交代,應該怎麼辦?」

  高達並沒有出聲,只是背彎著雙手,走來走去。

  他,浪子高達,一生之中,可以說不知曾遭遇過多少稀奇古怪的事情,
但是卻再也沒有一次比現在更加古怪不可思議的。

  他一面在踱著步,一面在努力使自己的頭腦冷靜一下,好將一切集合起
來,找出一個頭緒來,只有那樣。他才能決定下一步應該怎樣。

  高達想,事情應該從億萬富翁韋壽祺被謀殺開始。

  這件謀殺案,本來就是一個十分耐人尋味的謎,而在謀殺案發生之後,
居然有一個女人,要他去偷盜韋壽祺的屍體!

  這自然又是另外一個謎。

  第三個謎是,當他到這儀館的時候,已經有人等著他,要破壞他的行
事,那人是一個身材豐滿得令人想起來就要心蕩的女人。

  高達不知道那女人是什麼人,雖然他和那女人兩度歡娛,享受著那女人
豐美的胴體,獲得了難以形容的快意,但是他仍然是要將之列為謎。

  那第四個謎,就是那棺材中的女人?警方監視得如此嚴密,她用什麼方
法,可以逃過警方的監視,而躲進了那副棺材之中?

  而且,她躲在棺材中的目的是什麼?

  至於最後一個謎,自然是:韋壽祺的屍體,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

  當高達將整個事件,從頭到尾想了一遍之後,他發現一切全是謎,完全
是不可能解的謎,他被許多謎包圍在其中,一籌莫展!

  本來,事情可以說和高達一點關係也沒有。事情發展到了這一地步,他
大可什麼也不管,將一切都拋開去,依然去過他花天酒地的日子。

  但是這件事,卻有兩個地方,擊中了浪子高達的弱點,一個地方是美人
兒,從紫妮開始,他已經有了三次意外的艷遇。

  高達是浪子,沒有浪子會放棄艷遇的。

  第二,整件事情引起了高達強烈的好奇心,如果高達不盡自己的力量,
去弄明白事實的真相的話,那是怕在三五年之內,他要食而不知其味了。

  他在來回踱了幾圈之後,才抬起頭來。

  每一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高達緩緩地道:「沒有什麼事情
了,你們可以離去,黎探長曾在殯儀館旁邊遇到過我,棺材失竊的事,他一定
會算在我們賬上的。」

  阿發攤攤手道:「事實上,我們是偷了啊!」

  「可是我們沒有得到那具屍體!」高達苦笑一下,「說不定警方人員會
來麻煩我們,你們每人都得想好應付的法子。」

  各人笑了起來,道:「那太容易了!」

  高達揮著手,道:「好吧,解散了!」

  各人路續走了出去,只有高達一人,留了下來。

  他仍然在那小型凍房原來的辦公室中,緩慢踱看步,那辦公室中,似乎
還留著一重淡淡的香味,那正是那女郎身上散發出來的異香。

  高達不能因為杜雪就過得像和尚,何況杜雪也不會領會他的心意。

  高達閉上了眼睛,回想著剛才的情形,想起那女郎嬌俏的臉寵,動人的
嬌軀,他不禁有點後侮,不應該就此放走了她!

  高達在辦公室中,呆了三四分鐘,他仍是一點頭緒也想不出來。他想打
電話給紫妮,告訴她自己已偷到了棺材,但是棺材中的卻不是死人。

  可是他立時苦笑了一下,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因為他既然未曾偷到屍
體,那表示他未曾完成他對紫呢的許諾,對愉他,浪子高達而言,實在是一種
十分丟人的事情,他的口再油滑,也沒有法子在那樣的事實之前,來字圓其說
的。

  高達暗嘆了一聲,他離開了那間辦公室,向外走去,推開了凍房的鐵
門,走了出去,街道上靜得出奇,高達慢慢地向前走著。

  當他走過一個街角之際,在他身後,忽然響起了極輕的腳步聲,高達陡
地一呆,立時轉過身來,可是他還未及轉身,便聽到身後,傳來了「的」地一
聲。

  換了別人,或者還聽不出一下聲響是什麼聲音來,但是浪子高達,一聽
就可以聽出,那是一柄手槍的保險掣被推開的聲音。

  這一下聲音,可以說比任何的呼喝更要有力!

  高達在剎那間,身子僵凝著不再動。

  而幾乎只在十分之一秒的時間內,他的背脊,已經被一根堅硬的金屬
管,抵了上來,毫無疑問,那一定是一柄手槍了。

  再接著,他就聽到身後,響起了一個雖然很冷酷,但仍然十分動聽的女
人聲音,道:「將你的雙手,放在你的頭頂上!」

  高達一聽,就聽出在自己身後的那女人,正是在銅棺中跳起來,被自己
制服,又放走了的那女人,他的心中,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他一面慢慢地將手放在頭頂,一面卻笑著道:「原來是妳,在我來說,
我寧願將我的雙手,放在妳高聳的雙乳上,或者,用我的手來拉開妳雙腿!」

           第五集完、待續


  那女人的聲音,變得十分低沉,她道:「我不會再像剛才那樣笨了!」

  高達略呆了一呆,他還末曾來得及弄明白那女人這樣說究竟是什麼意思
之間,他的後腦之上,已經受了重重的一擊!

  那一擊是如此沉重,令得高達在剎那間,眼前金星亂飛,幾乎昏了過去!

  但是,卻也祇不過是幾乎昏了過去而已,他並未曾真的昏了過去,在他
的身子,向前仆跌出去之時,他的左足,還來得及向後勾了勾。

  他也可以知道,自己那一勾,的確勾中了那女郎的足踝;使得那女郎,
和她一起跌向下,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卻不是十分好了!

  當那女郎也向下跌來之際,高達還未曾來得及轉身過來,是以,他的後
腦之上,又立時受了重重的一擊!

  沒有人可以連接接受兩下那樣重擊的,高達自然也不例外,這一次,他
眼前一陣發黑,他想叫,但是還未曾叫出聲來,便已昏了過去。

  高達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當他漸漸有了知覺之際,他是覺得後腦上,
好橡有一塊烙鐵在炙烙著他一樣,多麼難忍。

  他不由自主,發出了一下呻吟聲來。

  當他聽到了自己的呻吟聲之後,他的神智已經清醒了不少,而後腦的痛
苦,也來得更強烈了,他想伸手向腦後摸去。

  可是,高達卻立時發覺,他沒法移動他的手!

  高達吃驚地睜開眼睛來,但儘管他的雙眼睜得老大他也無法看清眼前的
事物,因為在他的眼前,是一片漆黑,黑得什麼也看不到!

  高達在最初的一秒鐘內,還以為自己的神智尚未曾完全恢復清醒,是以
他才不能移動自己的手,但是他立即知道事實並非如此!

  因為他不但不能移動他的雙手,而且也不能移動他的雙足,在他的手腕
和足踝上,都有堅固的金屬圈,將他緊緊地籟著!

  他整個人,像是一個大字一樣躺著,除了頭部可以轉動之外,竟無法動
彈分亳!高達的心中,不禁大是吃驚起來。

  他是落在別人的手中了!

  像浪子高達那樣的人,自然有數不清的仇人,這時他也記起了昏迷的一
切,他應該是落在那女郎手中的!

  然而,那女郎是什麼人呢?和他有什麼仇恨,為什麼要那樣對付他,高
達卻完全說不上來。

  在剎那間,他也不能肯定自己的身邊,在黑暗之中,是不是有人,他大
叫了起來,道:「喂,這算是什麼特別的遊戲?」

  他才一出聲,便聽得答地一聲響。

  隨著那一聲響,一股強光,突然向他射了過來,那股光芒十分強烈,而
且又恰好射在高達的臉上,使高達根本無法睜開眼來。

  那情形比在黑暗之中,更加糟糕!

  高達立時閉上了眼睛,他聞到了一股沁人肺腑的幽香,正在飄過來,高
達雖然閉著眼睛,但也可以肯定,一定是那女郎在接近自己。

  果然,他立時聽到了那女郎的聲音,那女郎笑著,道:「高達,這一
次,我聰明得多了,是不是,你還有什麼法子反抗?」

  高達的心中雖然焦急,但是他卻是一個出色的浪子,浪子有著心中焦急
多時仍然嘻皮笑臉的獨特本領,是以他閉著眼,笑了起來,道:「甜心,妳這
樣將我綁著,妳享受不到什麼?」

  高達的話才一出口,啪地一聲,他的臉上,已被重重摑了一掌。

  高達仍然笑著,道:「後腦上兩下,再加上了這一下耳光,甜心,我們
之間的帳有得算了!」

  那女郎冷冷笑著,道:「高達,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高達忙道:「好啊!」

  那女郎綏緩地道:「叫你來偷取那死人的是什麼人!」

  高達的心中在想,還是老問題!他吸了一口氣,道:「一個女人,那女
人不如妳那麼兇,可是也很難說,有時候,越是兇的女人,越懂得取悅男人!

  啪地一聲,高達的臉上,又挨了一掌。

  高達哇地一聲,叫了起來,道:「好痛!」

  高達當然不至於挨不起纖纖玉手的掌摑,他是故意那樣高叫起來的,那
女郎嘿地冷笑著,道:「高達,老實說,我得不到答案,決不會放過你的!」

  高達突然覺得臉頰上有一樣冰冷的東西,那是什麼?

  高達仍然閉著眼,搖著頭,道:「沒有用,不是太黑,就是太亮,我倒
很願意看看妳,妳發怒時候的樣子,十分可愛!」

  那女郎厲聲暍道:「睜開眼來,你可以看到你想看的東西!」

  高達慢慢地睜開眼來,他才睜開眼,就發現他眼前的強光消失了,房間
中的光線很柔和。他是在一間佈置得很雅緻的房間中,一看那種佈置,就知道
那是一個女人的房間。

  那房間唯一不相稱的東西,就是他所躺著的木板了。那塊木板顯然是特
製的,它有七呎長,四呎闊,有四個鋼箍,箍住了高達的手碗和足踝,使他的
身子,被固定在木板上,一動也不能動。

  而那女郎,就在沙發的面前。

  那女郎已換了衣服,她穿一條黃色的緊身褲,那條緊身褲子,將她渾圓
的臀,豐美的玉腿,表露無遺。她的上身,穿著一件絲質的花襯衫,櫬衫在腰
際,打了一個結,露出了雪也似白的一段纖腰來,肌膚是如此細滑,看了令人
想入非非。

  這一切實在大美好了,但是不美妙的是那女郎臉上的那股怒意,更不妙
的是,高達也看清了,貼在他臉上的那冰冷的是什麼東西。

  那是一柄雪亮的刀!

  那柄刀有著根多精緻的銀質雕花的刀柄,它的刀鋒只有六吋長,但是那
種鋒利的感覺,卻使人一看之下,就禁不住寒慄!

  高達一看就看出,這種鋼刀是十七世紀時歐洲著名的劍匠傑作,而且那
女郎握刀的姿勢,也是極其自然和成熟的。

  高達斜過眼去,望定了這柄刀之際,那女郎緩緩地轉動著手腕,冰冷的
刀身,貼著高達的臉頰,在轉動著。高達感到自己臉上的肌肉,正不由自主,
簌簌地跳動著。那種資味,著實不好受。

  那女郎冷冷地望著高達,在她美麗的眼睛中,現出一股殺氣來。高達曾
不知和多少美人兒親近過,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在一個這樣美麗的女郎的雙目之
中,看到過那樣的殺氣。

  那女郎冷冷地道:「高達,你這張臉曾經吸引過不少女人,是不是?你
想想,如果在臉上添了一道疤痕,是不是還會那麼吸引?」

  高達自然不想在臉上添一道疤痕,然而他還根本來不及設想如何對付,
是繼續強硬呢?還是出言討饒?那女郎開始行動了!

  那女郎將刀尖抵在他的眼角下,手腕突然一移,刀尖劃他的眼角,劃了
大約兩吋,高達感到一陣奇痛,他感到自己皮膚的迸裂,血也立時流了出來,
令他的視線也模糊了。

  高達不由自主地叫了起來。

  這時,他真的感到恐怖了!

  原本的這張俊臉,杜雪都可以視若無睹,冷若冰霜,如果再加上個幾條
刀疤,杜雪更會不顧一屑了。

  但是杜雪的個性奇特,說不定幾條刀疤反而更引起了她的興趣,女人都
有母性,都同情弱者或遭遇過重大變故、打擊的人。

  高達懷疑自己在如此惡劣的清況之下,還能想到杜雪!杜雪已經穩站在
他的心中!還是他真給杜雪搞得神經再也正常不起來!

      ○      ○      ○

  他還不知道那女郎是什麼樣人,但是從那女郎這種說做就做的情形來
看,她毫無疑問,是一個心理極不正常的人!

  她可能是一個心理孿態的嗜殺狂!

  當高達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實在無法再保持心情輕鬆了,自他臉上傷
口流下來的血,不但流進他的眼中,而且還順著他的臉頰,流進了他的口中,
他嚐到了自己血的鹹味,而那女郎的臉上,則始終帶著十分冷酷的冷笑!

  那絕對不是什麼好玩的事,高達已可以肯定三點了。他一面怪叫著,一
面迫不及待地道:「行了,我投降了,妳問什麼,我答什麼!」

  高達並不是什麼英雄人物,他是一個浪子,他憑著他的機智,度過了許
多難關。但是眼前除了投降之外,無路可走時,他也決不會英雄式地支持下
去。

  那女郎冷笑著,道:「你知道嗎?高達,像你這樣的人,有一句話形
容,就叫做『不見柏材不流淚』,你明白了嗎?」

  高達嘆了一聲,道:「小姐,那本是人類通病,不能怪我的!」

  那女郎道:「好,讓我們從頭開始,是什麼人叫你去偷韋壽祺屍體的?」

  高達忙道:「一個女人,一個叫紫妮的女人。」

  那女郎皺了皺眉,道:「她是什麼人?」

  高達苦笑著,道:「我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她是什麼人,我只是在一
個化裝舞會中認識她的,她叫我去偷那個死屍。」

  「為了什麼?」

  「我不知道。」高達望著那漸漸向他移近的利刀,尖叫了起來道:「我
真的不知道,在這樣的情形下,我不會不回答妳的!」

  那女郎的刀尖,漸漸移向高達的頸際,高達的心跳得如此劇烈,像是他
的心隨時可能從口腔之中跳出來一樣。他望著那女郎,只見那女郎手中的利
刀」,在他的頸際貼了一貼,當那冰冷的刀尖貼住高達頸際之時,高達以為她
一定是一刀刺進去了。

  但是那女郎卻沒有一刀刺進去,她只是用刀輕輕滑下,那柄刀是如此鋒
利,刀尖一劃過,高達胸前的衣服,便一起被劃了開來。

  高達忙屏住了呼吸,他唯恐自己的呼吸再急促,胸脯在起伏間,會被刀
尖劃破。那女郎劃破了高達胸前的衣服之後,注視著高達寬澗壯實的胸膛。

  高達看到她那嬌俏的臉龐上,現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來。高達不敢出
聲,因為他完全不知道那女郎下一步會做出什麼事來。

  那女郎用刀身在高達的胸前按著,然後又移動著利刀,將高達的兩隻衣
袖,也割了開來,她抓住了高達的破衣,用力一抽,將破衣抽出,拋了開去。

  高達的上身,變成赤裸的了!

  當那女郎又開始用利刀來割高達的褲腳之際,高達的心中,實在只好苦
笑了,他知道自己所遇到的那美艷女郎,是一個心理極不正常的人!

  不到一分鐘,他的褲腳已全被割開,那女郎手中的利刀,又輕而易舉割
斷了他的皮帶,刀鋒在向下移動著,將他的褲子完全割了開來。

  高達看到那女郎的呼吸,像是有點急促,她高聳的胸脯在起伏著,她露
在外面的那一段雪白的腹肉也在輕微地顫動著。

  她盯著高達。高達的心中,緊張到了極點。他竭力地想使自己輕鬆些,
可是他一開口,他的聲音,聽來卻是十分之顫澀。

  他道:「怎麼一回事?妳從來也未曾見過一個男人嗎?」

  那女郎本來是在注視著高達的身體的。當高達一開口,她的目光便移到
了高達的臉上。高達的心頭,又不禁怦怦地跳了起來。

  因為高達不知道自己這句話是說錯了,還是說對了!

  在那樣的清形下,他如果說錯了一句話的話,會招致什麼樣的後果,是
全然不可想像的。

  那女郎望著他,用她雪白整齊的牙齒,咬著她殷紅豐滿,充滿了彈性的
紅唇。出乎高達的意料之外,她竟點了點頭。

  她點頭,那表示她從來也未曾看過一個男人的身體。這實在是有點不可
思議的,像她那樣一個胴體成熟得她身上的衣服也包不住的美人兒,竟從來也
未曾看到過男人的身體。

  高達緩綏地吸了一口氣,他勉力地擠出一個笑容來。在他勉強擠出笑容
來的時候,他臉上的傷痕,給他帶來了一陣疼痛。他道:「那妳就盡情地欣賞
吧!我想妳現在所看到的是最完美的男人的身體了!」

  那女郎的呼吸更急促了起來,她的右手仍然在持著那柄利刀,但是她的
左手,卻已按在高達的胸上撫摸看,漸漸向不移。

  當她的手,移到了高達的小腹之下時,她纖細柔滑的手指,搖了一搖。
雖然在那樣的情形下,高達也突然有了反應。

  那女郎像是吃了一驚,鬆開了手,望著,過了半晌,她才像是自言自
語,道:「真正的男人,和他們製造出來的好像完全不同!」

  當高達聽到了這句話時,他可以說完全明白了!

  那女郎的確是一個心理變態狂,她所說的他們所製造出來的東西,那一
定是女人用來自慰的器具!那女郎一定是使用這種器具來自我安慰的。

  高達現在,最大的目的是要脫身,是以他立時道:「差得遠了,真正的
男人是活的,他可以使女人快樂得像神仙一樣!」

  那女郎的俏臉,立時紅了起來,她手指又握緊,呼吸急速,望著高達,雙
眼之中的殺氣消失了,而代以一種水汪汪的媚光,她道:「你怎麼能?高達。」

  高達道:「當然,我是一個男人,可是妳得先放我,讓我們一起享受快
樂。」

  那女郎的臉上越來越紅,那從她肌膚內部透出來的緋杠,看了實在使人
怦然心動。突然之間,她拋開了手中的刀,扯脫了她自己的上衣,她豐滿柔滑
的雙乳,彈了出來,她立時俯下身來,將她豐瞞的雙乳,緊緊壓在高達的胸前。

  她不但將雙乳壓在高達的胸前,而且還在緩緩地轉動身子,自然她的口
中發出了一陣連續不斷的唔唔聲來。

  她的乳尖堅便得像寶石一樣,當她的身子在轉動之際,她的乳尖,和她
腴滑的胸脯一起,在高達的胸膛前磨擦著。

  那使得高達的體內,像是突然燃起來一股烈火一樣,那女郎也扭得更
緊,她喃喃地道:「不同,男人和女人,真的不同!」

  高達的心中暗嘆了一聲,那美麗的女郎,竟是一個同性戀患者,這實在
是任何男人知道了,都不免要長嘆一聲,覺得是可惜的事。

  那女郎的身子扭動著,她突然站了起來,高達幾乎還未曾停過神來,他
的眼前,便閃起了一片眩目的肉光。一具白得令人心蕩,優美得令人難以形容
的嬌軀,已站在他的面前。

  高達忙道:「妳得先放開我──」

  可是,他一句話還未說完,那女郎的香馥腴白的玉體,已經壓上來了,
緊貼著高達。高達立時感到了一陣異樣的快感,他的身子也不禁輕輕顫動一
下。

  那女郎半睜著眼,她的兩條玉腿,微微開張著,完全貼在高達的大腿之
上,她扭動著纖腰。自她的臉上,現出一種難以形容的神情來。

  高達先不出聲,等到那女郎的鼻尖上,已經有細小的汗珠滲出來時,他
才道:「唉!寶貝,妳完全不懂得如何享受男人!」

  那女郎嬌喘細細,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的小腹,貼得高達更緊,而
在剎那間,高達也感到了一陣令人飄然欲仙的緊縮。

  她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地問:「我應該怎樣?」

  高達道:「將我放開來!」

  「不!」那女郎說:「將你放開,你就走了,男人全是靠不住的。」

  高達立時道:「寶貝,妳對自己大沒有信心了,像妳這樣的美人兒,每
個男人都願意為妳出力,沒有男人捨得離開妳!」

  那女郎的喘息更急促,她不斷地扭動著腰肢。高達道:「寶貝,那沒有
用的,妳不能要求一個手足被固定的男人,使妳感到快樂!」

  那女郎喘著氣,她的手臂向前伸來。她的手伸到了木板下,她可能是拉
動了一個掣,發出了啪地一聲響,高達的手腕上和足踝上的鋼箍都鬆了閉來。

  高達立時抱住了那女郎,他的身子側了一側,離開了那塊木板,將那女
郎抱了起來,那女郎也緊緊地抱住了高達,喘著氣。

  高達向前走了兩步,雙手順著那女郎柔滑的背脊向下移,一直移到那女
郎豐滿結實的玉腿上。然後他俯身,那女郎的嬌軀後仰,跌倒在一張墊子上。
高達已將她的腿彎壓住,將她線條優美的小腿擱在自己的肩頭之上。

  任何同性戀的女人,都不可能享受到像如今那樣的快樂。那女郎的頭左
右搖擺著。她的嬌軀在顫動。她的細腹在扭動,她的雙乳在擺動。

  高達的些手托高了她渾圓的股,那女郎的手指,緊緊抓住了高達的手臂,
她開始發出蕩魂懾魄的呼叫聲來,她在盡情享受著,這一點,自她臉上的神
情,可以毫無懷疑地得到証明。

  高達也在享受看。

  那女郎當然不是處女,但是毫無疑問,在她生命中這是第一次有男人,她
還是第一次知道,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所造成歡樂,決不是兩個女人所能替代。

  高達的雙手,用力地搓揉著她的雙乳,一半是為了享受,另一半是為了
報復,高達簡直是瘋狂地在摧殘著那女郎!

  高達站直了身于,他的雙手,按住了那女郎的小腿,將那女郎的雙腿,
用力向下壓去,那女郎雪白的胴體,幾乎折斷了過來。

  她的大腿,緊貼住她自己的腹際,而她的膝蓋,壓在她自己飽滿挺秀的
雙乳之上,她的纖足,就在她自己的雙頰之旁,她在掙扎著,想擺脫高達那樣
地緊壓,但是她卻做不到。當她的一雙玉腿完全彎曲時,她雪白渾圓的股,便
毫無保留,完全呈現在高達的眼前。高達的手指,陷在她柔滑的腿肉之中,那
女郎小腹下高高隆起著,高達更瘋狂,那女郎的叫聲,也更加劇烈,她突然想
俯起身來。

  她急速地喘看氣,但是她立時又給高達推得向後倒去,她的腳趾彎曲著,
她像是一頭野獸一樣地發出呼叫聲來。高達越來越是興奮,當他突然之間,感
到一陣熱流,快速的像是電光一樣,經遍他的全身之際,那女郎的一雙玉腿,
向外張了開來。

  那樣,她就可以俯起身來,她緊緊地抱住了高達,將她飽滿的乳房,緊
貼在高達的胸前,她的朱唇吻向高達,她靈巧香滑的舌尖,整個度進了高達的
口中,她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而她的嬌軀,則在不斷發著抖。

  她分明是已到了快樂的盡頭了!

  高達也是一樣!

  高達在極度的緊張之後,又獲得了極度的鬆弛,他一方面吸吮著那女郎
的舌尖,一面也享受著那種一瀉千金的極度愉快之感。

  終於,一切都靜止了。

  那女郎仍然緊緊擁吻著高達,過了好久,她才慢慢地睜開眼睛來,高達
仰起了頭,離開了她幽美柔軟的朱唇,那女郎的雙眼半睜著,她頭髮凌亂,媚
態畢呈,道:「男人……大奇妙了,你知道嗎?……最後的快樂……我從來也
未曾享受過。」

  高達直起身來,輕輕撫摸著她平坦光滑的身體,然後,突然後退了一
步,那女郎發出了嚶地一下呻吟聲來,身子蜷曲著。

  她的一隻玉腿,是如此柔美修長,當她雙腿蜷縮著的時候,所形成的那
種渾圓的線條,簡直是美得難以形容的!

      ○      ○      ○

  高達已經知道,在那女郎嚐到了男人的滋味之後,自己已完全可以控制
她了!

  是以他用力在那女郎雪白的股上,打了一掌,那一掌,發出了清脆的啪
地一聲來,立時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手印。

  高達喝道:「起來;妳忘記了我們之間還有賬要算嗎?」

  那女郎喘著氣,道:「隨便你喜歡怎麼和我算賬,我只要你……再給我
一次,不,兩次那樣的歡樂,你……真好!」

  高達不禁有點啼笑皆非,女人真是太不可捉摸了,剛才還是那樣兇神惡
煞,但是現在,卻柔順得完全像是一頭小羊一樣!

  高達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了起來,她立時倒進了高達的懷中,高達
一手摟住了她的細腹,一手在她的乳房上搓揉著。

  高達的手指,在她的乳房上輕輕滑過,道:「我要在這地方也劃上一
刀!」

  那女郎將她灼熱的小腹,向高達貼來,細聲道:「隨你喜歡怎樣,你可
以將我整個人割碎,剛才,你不是差點將我揉碎了嗎?」

  高達又感到臉頰上隱隱作痛,他忙道:「好了,甜心,妳有急救箱嗎?」

  那女郎點了點頭,她的小腹在高達的小腹上磨擦著,道:「你何必那麼
性急,反正你臉上添一道疤痕,是免不了的了!」

  高達不禁苦笑了一下,的確,他臉上添一道疤痕,那是免不了的了,那
女郎卻仰起頭來,道:「你可以再使我快樂?」

  當她仰起頭來時,她雙乳也貼在高達的胸前,高達一低頭,就可以看到
她迷人的、深深的乳溝,高達將她推開了些,道:「現在不行。」

  那女郎幽幽地嘆了一聲,高達又道:「急救箱在哪裡,快帶我去!」

  那女郎略側了身子,她還是將她一半的胴體,偎依在高達的懷中,帶著
高達來到了浴室之中,高達連忙照照鏡子。

  當他洗去臉上的血污後,他才略略鬆了一口氣。

  傷痕不是很深,也不是很長,在痊癒了之後,自然會有一道疤痕,但是
也不會大明顯,或許這可以增加他男性的魅力!

  高達剪了一塊適當大小的消毒膠布,貼在臉上的傷口上。

              第六集完、待續



  當他那樣做的時候,那女郎的嬌軀,一直貼在他的背後。高達貼好了傷
口,轉過身,抱住那女郎,道:「好了,現在請告訴我,妳是什麼人了?」

  那女郎咬咬下唇,道:「我姓韋,叫金鳳。」

  高達道:「妳只告訴了我妳的姓名,那沒有用處,妳的身分是什麼?」

  那女郎突然抿嘴笑了一下,她的身體又在高達腹際,輕輕捱擦音,她
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一點也不知道?」

  高達搖頭道:「一點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妳突然從棺材中跳了出來!」

  那女郎笑得更甜,她的身體,和高達緊貼著,當她笑的時候,高達清楚
地可以感到她柔軟的腹部在一起一伏,那實在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挑逗。

  她又道:「我姓韋,那難道不能給你任何啟發?」

  高達呆了一呆,失聲道:「妳是韋壽祺的什麼人?」

  那女郎笑了起來,她的手向下找,纖指又在輕輕的挑逗著,道:「我是
他的女兒,唯一的女兒,也是他龐大遺產的繼承人,我想你成許對這一點有興
趣的!」

  高達「啪」地一聲,打開了韋金鳳的手,道:「妳錯了,我對妳本人,
更有興趣,妳躺在棺材中卻又是為了什麼?」

  金鳳膩笑著,道:「我接到消息,有人要來偷我父親的屍體,我想,偷
屍體的人,一定就是殺我父親的人,所以我躺在棺材中,想找出兇手來。」

  高達不禁苦笑了一下,他以為他自己要偷屍體的事很機密,但是看來,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似的!」

  而金鳳的話,高達的想像力再豐富,也是無法在事前想得到的。

  他又問道:「告訴妳這個消息的是什麼人?」

  「我不知道,那是一個女人的匿名電話。」金鳳迴答著,她雪白的雙
臂,掛在高達的肩上,裝出嬌柔無力的樣子來,又向後仰去。

  高達忙道:「妳除了自己躲在棺村中之外,還請了一個幫手,躲在褸梯
下的雜物間中,是不是?」

  金鳳睜大了眼睛,像是奇怪高達會知道這一點,她點頭道:「是的,那
是我的同學,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和我一樣,討厭男人,但是我要告訴她,
男人實在是最可愛的!」

  高達幾乎笑了出來,道:「不必妳去告訴她,我想她已經知道了,妳為
什麼見到了我之後,不問我為什麼殺妳父親,而只問我誰叫我來偷盜屍體?」

  金鳳將她熱燙的臉頰,貼在高達的臉頰上。

  高達的雙手,也在她滑腴的嬌軀上,來回移動著,任意地撫摸著,金鳳
道:「因為我認識你,也知道你是不會殺人的。」

  高達苦笑了一下,道:「那還算好,妳的行動,警方知道麼?」

  「不知道。」

  「我看,妳得快去應付警方的查詢了,妳父親的棺材失蹤了,警方一定
急於和妳晤面,最後的一個問題是,妳父親的屍體,塞兒在什麼地方?」

  金鳳「唔」地一聲,道:「讓他們去吧!他們找不到我的,至於我父親
的屍體嘛,早在昨天,已經秘密下葬了。」

  高達用力緊握看金鳳的乳房,道:「妳大狡猾了!」

  金鳳又是「唔」的一聲嬌吟,道:「你問得大多了,剛才你已說過,這
是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麼還不……是我不夠吸引力嗎?」

  「當然不是!」高達說著,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走出了浴室,將她輕輕
地放在床上。

  金鳳玉體橫陳,她的呼吸又在漸漸急促,那實在是誘人之極,高達伸手,
向她灼熱的身體之上按去,高達的手掌,還未曾碰到她的小腹,就像高達的掌
心有著一股異樣的吸力一樣,金鳳的小腹,突然向上挺了起來,使高達的掌
心,感到一片柔軟。

  金鳳握住了高達的手腕,她的玉腿微微分開,然後向上揚起,她的足趾,
在高達的胸前,輕輕滑過,她雪白的雙腿完全呈現在高達的眼前,高達感到血
脈賁張,他按住金鳳的腿彎,將金鳳的玉腿抓住。

  金鳳已經快樂地叫了起來,當他們兩人,又糾纏再一團之際,高達感到
金鳳簡直像是一頭癲狂了的野獸一,自然在那樣的情形下,高達自己也好不了
多少。

  他們甚至無法知道自己是在什麼時候從床上滾跌了下來的,當他們終於
靜止下來,雙方只聽到對方的沉重呼吸聲時,他們是在房間的一個角落中,在
地下,金鳳的玉體,完全彎曲著,高達緊貼著她,他們兩人看來,簡直像是一
座名貴的新派彫藝品。

  又不知過了多久,在冷水和熱水的輪流沖洗下,他們總算才又清醒了過
來,高達道:「甜心,我要離開一會,給我衣服。」

  金鳳卻頑皮地搖看頭,道:「這裡沒有男人的衣服,而且你也不能離
去,你要在這裡陪我,我們一起,不是很快樂嗎?」

  高達聳了聳肩,道:「不要緊,我可以陪妳。」

  他當然不是真的願意陪金鳳,但暫時他除了聽話之外,卻也沒有別的辦
法可想,而且,他實實在在,十分疲倦了。

  他們在浴室中,互相替對方抹著身子,然後又擁著走了出來,雙雙倒在
床上,他們很快就睡著了,金鳳縮在高達的懷中,兩人都睡得很沉。

  高達幾次從沉睡中醒過來,想掙扎著起身,但是卻鬥不過疲倦,終於又
睡著了,當他最後,終於可以睜開眼來時,金鳳還像一隻小白羊一樣,縮在他
的懷中。

  金鳳的玉體,真可以說得上是完全無瑕疵的,那樣白皙、柔滑、細膩,
那只有真正的美人,才會有這樣美麗的胴體。

  當高達注視著她玉體的時候,真忍不住想去撫摸她,但是高達卻怕將她
吵醒,他慢慢地離開了床,金鳳在床上翻了一個身。

  她變得伏在床上,仍然沒有醒來,她肥大白腴的臀部高聳著,高達想到
自己不得不離開時,竟不由自主,嘆了一口氣。

  他迅速地尋找著,想找件衣服來穿,但是卻找不到男人的衣服,他只好
用一條大毛巾,裹住了身子,然後在地下拾起了那柄小刀。

  那柄刀子實在太鋒利了,可以說是出錢也買不到的精品,所以高達連想
也不想,便據為己有,他按下了刀身,打開房門,向外走去。

  他立刻發現,那是一幢十分精緻的小洋房,而且他可以肯定,這房子一
定是在郊外,因為簡直靜得出奇,靜得一點聲音也沒有。

  高達沿著走廊向前走著,他可以肯定整幢屋子中,只有他們兩個人,他
是一定可以安然離去了,他的腳步也變得輕鬆起來。

  他下了褸梯,來到了客廳中,可是,當他的右腳才踏在客廳厚厚的地毯
上時,他卻立時俯了回來,倒退上了樓梯。

  就在剎那間,他聽到了一陣低沉的咆哮聲,同時,他看到了六頭大得足
有三呎多的拳師狗,正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望著他!

  那六頭拳師狗只是蹲著,發出「咕嚕嚕」的低沉的咆哮聲,並未曾向他
撲過來,但是那也已經夠驚心動魄了。拳師狗絕對不輕易咬人,但是如果咬住
了人的話,想它鬆口,卻也千難萬難!

  高達慢慢地退回到二樓,他自然不能從客廳離去,但那也決不表示他沒
有離去的可能,他進了二樓的一間房間,推開了密室的窗,順著水管,向下滑
去。雖然不免狼狽一點,但是他卻是順利來到了後花園,他繞著屋子向前走,
看到草地旁邊,停著兩輛汽車。

  高達弄開了車門,拉斷車頭的電線,發動了車子,駛到了鐵門前,那鐵
門鎖看,鎖本來是難不倒高達的,可是那鐵門都是磁性鎖。

  他自然可以攀過鐵門離去,但是那幢洋房卻在山上,高達如果沒有汽車
代步,他就必須裹著單,步行下山,然後再去找車于。

  如果高達想打開鐵門,那麼他就要回屋內去找磁性的秘密開關。高達在
鐵門前,呆立了大約十秒鐘,他就決定步行下山。

  那樣雖然狼狽些,但總比回到屋中去,驚醒了金鳳,來得好些。在看到
了六頭巨大的拳師狗之後,高達自然更具戒心了!

  他爬過了鐵門,順著下山的路,向下奔著,他的身上只裹著一張床單,
奔走起來,自然不是十分方便,高達一直在留意山路的附近是不是有車于。

  直到二十分鐘之後,他才看到,在一片樹林之旁,停著一輛摩托車,而
當高達來到了那輛摩托車旁邊的時候,他聽到林中傳來了一陣喘息聲。

  高達不由自主,笑了起來,而當他循著喘息聲望去的時候,他的笑容更
甚,因為他看到在林中草地上,放著一攤衣服。

  那是整套的男人衣服,和一條花裙子。

  再過去些,則是一副紫色的乳罩,而喘息聲,來自不遠的一個灌木叢最
後面發出來的,高達的心中,自然十分高興,因為他不但有了車子,而且還有
了衣服!

  他俯著身,悄悄走過去,那些衣服在他說來,大緊窄了些,但是無論如
何,比裹著床單,要好得多。自然,高達也不會做得太絕,常他穿起了衣服之
後,他留下了那張床單,然後,他來到摩托車之旁,發動了摩托車。

  當摩托車發出「啪啪」的聲響之際,高達看到在灌木叢之後,一另一
女,吃驚地站了起來,高達向他們揮了揮手,他只看到那女孩子的年紀很輕,
一頭長髮,直垂到腹際,當高達向他們揮手的時候,那女孩尖叫著轉過身去,
背部的線條也很誘人。

  高達自然沒有繼續欣賞下去,他跨上了摩托車,車尾噴出了一股白煙,
便已疾駛而去。十分鐘之後,他已在通經市區的主要公路之上了。

  高達看到公路上的情形,似乎很不尋常,他從小路轉到公路上之後,巳看
到三次警車了,高達並沒有繼續向前去,而在路邊的一個小鎮旁,停了一停。

  他向一個小攤販要了一瓶汽水,慢慢地飲著,當他的視線,接觸到了那
小攤上的一張報紙時,他完全明白那是怎麼一同事了!

  韋壽祺的棺材失竊。成了轟動全市的大新聞!

  在警方人員正在天翻地覆地要找他的時候,他卻正和韋壽祺的女兒韋金
鳳,在郊外的別墅中,享受著原始瘋狂的歡樂。

  報上還登載著黎探長的談話,高達將報紙移近,黎探長的談話很技巧,
並不說明事情是他做的,而是說警方正在急欲和一個叫高達,外號浪子的男人
會晤,相信見到了他之後,對整件案子的發展,便會有幫助,而且就在黎探長
的談話旁邊,刊登著他,浪子高達的照片!

  那照片當然是警方供應給報館的。

  高達草草將報紙看了一遍,心中不禁苦笑起來。

  警力正動員一切力量來找他!

  如果他已經在城市之中,那就不要緊了,因為有一個有著過百萬人口的
城市中,要找一個人,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但是他現在卻在郊外,他必須通過主要的公路回到城市去,而公路上有
著那麼多的警車,再向前去,可能還有哨崗,他有什麼法子可以通得過去?

      ○      ○      ○

  高達心中一焦急,使得面上的傷口,又不由自主,在隱隱作痛,他伸手
在面上按了一按,慢慢地來到了摩托車的旁邊。

  忽然的念頭一轉,想起杜雪家的度假別墅就在附近,於是跨上摩批車,
朝杜雪家的別墅而去。

  在鄉間的小路上,聳立著一幢豪華、氣派的三層褸別墅,佔地有數百坪
之大,而且門禁森嚴,雕花的鐵門前站著數個手中拿著對講機的高大男子,個
個面色凝重,小心、負責盡職的模樣。

  高達的出現引起了他們的警戒,他們謹慎的將高達從頭打量到腳,不怎
麼放心的樣子。

  「你找誰?」其中一人問。

  「杜雪在嗎?」高達自信的聲音。

  「你貴姓大名?」這些警衛還是不相信,他們不相信自己的小姐會有這
種奇怪打扮的朋友。

  高達無法在此時大聲的宣佈自己的名字。「如果她在的話,就去把她請
來,她會『樂意』見到我的!」

  警衛們半信半疑,但是其中之一卻也移動腳步的去問自己的小姐了。

  等待的時間似乎變得特別的漫長,不知道經過了多久,杜雪才姍姍來遲的
出現。

  杜雪好像才從游泳池中出來,渾身滴著水,只在泳衣的外面加了條大毛
巾,臉上脂粉未施,顯得清純、自然、健康無比。

  高達看得有些呆了,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杜雪這副模樣,原來杜雪也有一
流的國際標準身材,只是平日不輕易展示,她是那種堅信腦筋比身材有用的女
人。

  杜雪不知道來找她的人是高達,他那身滑稽的打扮叫她笑彎了身。

  「真有這麼好笑嗎?」

  「高達!你怎麼會搞成這副模樣?」她瞄了他眼角邊的傷口。「平時你
不是最注重衣著嗎?這會卻連臉都破相了,被別人老公當場逮到了嗎?你手腳
不是很快嗎?這回可真是楣到家了!」

  面對杜雪的冷嘲熱諷,高達極有風度的承受著。

  「出了什麼事?」杜雪內心關心,表面上卻故作無動於衷o

  「妳不會想知道的!」

  「我碰巧好奇心極強。」

  「韋金鳳。」

  「誰是韋金鳳?」

  「把你們關進凍房的那位神秘女郎。」高達輕描淡寫。「我碰到了她的
伏擊,留下了一道紀念品!」

  「那這身衣服……」

  這會高達卻不知道要從那裡解釋起,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無法適當
的說出。

  社雪眼珠子一轉就猜到了整個的狀況,高達不用說和韋金鳳一定也有上
一手,除了自己,好像每一個碰到高達的女人,都會忍不住的和高達發生關係。

  「眼角的傷口是韋金鳳送給你的紀念品,還是你求歡未遂的代價啊!」

  「我需要幫助!」高達話鋒一轉。「現在報上正刊著我的相片,我要改
裝才能混進城裡,而且我也得換這一身衣服。」

  「很好看嘛!」

  「杜雪!現在不是妳尋我開心的時候。」

  「你可以去找韋金鳳啊!杜雪故作無辜的建議道:「相信她一定會幫你,
而且她說不定會捨不得你下床,你也就不用操心外面的世事了,多好!」

  「杜雪!」高達倖倖的說。

  高達的魅力碰到每一個女人都管用,除了杜雪。

  杜雪最大的本事就是激怒高達和他唱反調。

  「妳真的不幫我!」

  「不幫!」她笑著看搖頭。

  「別忘了!我是這個集團的──」

  「我可以隨時退出!」她不為所動,穩如泰山。「何況我們這會也不是
在出任務,你在那邊風流快活,我難不成還得幫你善後!」

  高達自己咬牙認栽。

  杜雪存心是要他出糢,是要看看他還能變出什麼花樣。

  「我要繼續去游泳了。」杜雪傭懶的說:「在凍房裡給凍了那麼久,現
在最需要的就是陽光的洗禮了,我先失陪。」

  那些警衛們個個忍著笑,雖然他們並不清楚事件的來龍去脈,但是實在
是夠可笑了!

  高達會找到機會回敬杜雪的,君子報仇三年不晚。

      ○      ○      ○

  就在這時,一輛跑車疾駛而來,跑車已在路面上飛也似地駛了過去,可
是,才駛過了三十碼,便發出一陣難聽的煞車聲,停了下來。

  接著,那輛跑車,便以極高的速度,倒退了回來,停在高達的身旁,駕
車的是一個用彩色絲巾紮著頭髮的艷女郎。

  艷女郎笑嘻嘻地望著高達,道:「有困難嗎?」

  高達一看到那艷女郎,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女郎不是別人,正是臉
兒嬌俏,身材玲瓏,而且高達曾盡情享受她玉體的紫妮!

  高達伏在跑車邊上,拍著紫妮的鼻尖,道:「是的,有麻煩了,而且一
切的麻煩,全是妳惹出來的,寶貝,見到妳實在太好了!」

  紫妮望著高達,高達穿著不稱身的衣服,臉上又貼著一塊膠布,樣子看
來很滑稽,她指著講完,笑了起來,道:「上車吧!」

  高達搖了搖頭,道:「我怕我通不過巡邏警車的注視,妳有什麼法子可
以掩護我,只要到了市區,就可以不用怕了。」

  紫妮笑著,道:「不過要委屈你一下,躲在行李箱中,怎麼樣?」

  高達對於紫妮,是不敢相信的了,因為他要到殯儀館去偷屍體的事,除
了他的小集團中的人知道之外,只有紫妮才知道。

  他的小集團是不會將這個消息洩露出去的,但是韋金鳳卻接到一個女人
的匿名電話,告訴了她這件事,高達懷疑那電話就是紫妮打的!

  雖然,這似似乎很不合邏輯,要高達偷盜屍體的是紫妮,她怎會再去破
壞高達的行動?

  但是,在高達的經驗之中,女人可以說是最不可捉摸的動物了,所以他
對紫妮的懷疑,也是有確實的,再加上他對於紫妮的行動,一點也不知道,紫
妮為什麼要韋壽祺的屍體,他也一無所知!

  祇不過儘管如此,他除了選擇紫妮跑車的行李箱之外,還是想不出有什
麼第二個辦法,可以混進市區去,是以他聳了聳肩,道:「好,我不在乎。」

  他繞著車子,來到了車後,打開了行李箱。

  然後,他一側身,身子縮了一縮,進了行李箱,又將行李箱蓋合上,紫
妮立時發動跑車,向前駕駛而去,高達覺出,紫妮在駛出了十分鐘之後,曾停
了一停,高達也聽到有人在盤問紫妮,但是,那只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車子
又繼續向前駛去。
            第七集完、待續


  不久,高達已可以肯定,他已來到市區中了。

  他慢慢地將行李箱蓋頂開一道縫,向外看去,車子的速度十分快,而
且,就算速度不快的話,他也無法在鬧市之中離開一輛跑車的行李箱的。

  是以他只好耐著性子等著。

  車子仍在疾駛著,又過了三十分鐘,高達的眼前一黑,車子駛進了車
房,接著,便停了下來,高達立時拉開箱蓋──跳了出來。

  他打量了一下四面的環境,肯定那是一幢高級住宅大廈的樓下停車場,
當他跳出來之後,紫妮也站起來,她的胸脯如此挺聳,使得高達不禁吸了一口
氣。

  紫妮瞪著他,媚笑道:「看什麼,玩也給你玩夠了,你已偷到那死人了,
是不是?」

  高達看到另外有一輛車子,駛了進來,他忙拖住了紫妮的手,道:「妳
是住在這大廈中的,是不是!我可以到妳的住所去?」

  紫妮咬了咬下唇,道:「可以!」

  他們兩人,像是情侶一樣,手拉著手,離開停車場,上了電梯,電梯直
升到二十褸才停,出了電梯,就是一條寬闊的走廊。

  那是一幢十分高級的住宅大廈,每一層只有一個居住單位,一出電梯的
走廊,便屬於這個居住單位所有,是以走廊的壁上,就掛著很多畫。

  紫妮走向一扇描著金漆的大門,用鑰匙開了門,高達走了進去,他立時
聳了聳肩,道:「寶貝,妳是用什麼辦法維持這樣豪華生活的?」

  紫妮的生活,的確是夠豪華的了,一進門,就是一大扇角度巧妙的屏
風,屏風上全繞著鏡子,使人在進門之後,不知是如何走才好。

  而繞過屏風後,則是一個極寬敞的大客廳,客廳的一幅牆;完全是玻璃
的,在那幅牆外,另是一個寬敞的露台。

  紫妮已解開了她紮住頭髮的絲帶,她烏黑的長髮,像是瀑布一樣地瀉下
來。她的身子向後靠來,全身嬌柔無力,高達讓她背靠著自己,而他的雙手,
又立時握在紫妮豐滿的雙乳上。

  紫妮仰頭望著他道:「有人替我支付這一切。」

  高達在她殷紅的口嘴唇上,吻了一下,道:「如果我猜得不錯,替妳支
付這一切的,就是被人謀殺的大富翁韋壽祺,是不是?」

  紫妮身子突然一震,她向前走出了好幾步,來到了一張義大利手工精製
的茶几前,打開了一隻象牙煙罐,拿出了一支煙來。

  她的手指,在微微發抖著。當她燃著了咽,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後,她才
道:「你……你對於我的事,已知道多少?」

  「不多,」高達攤著手,「我只知道妳是一個不可捉摸的女人,直到現
在,我才知道妳是韋壽祺的情婦,如果要我進一步的推測──」

  高達講到這裏,故意頓了一頓。

  紫妮的神清顯得很不安,她忙道:「那怎樣?」

  高達微笑看,向前走去,直來到了她的身前,用手托起了她纖巧動人的
下領,令她嬌細的臉龐抬起頭來,然後他才道:「我進一步,猜想的,妳和韋
壽祺的死,有著極大的關係!」

  紫妮的臉,一下變得那麼蒼白,她的雙眼之中,也看出驚慌的神色來,
她用力拍開高達的手,轉過身去,道:「胡說,那不關我的事!」

  高達雙手拉住了她的纖腹,低下頭在她腴馥的腹上吻著,輕輕地吹吻
著,道:「寶貝,就算有關係,又怕什麼?」

  紫妮抓住高達的雙手,道:「沒有,絕沒有關係,那不關我的事!」

  高達笑了起來,他的手向下移,移過了紫妮豐滑的小腹,按在她小腹下
隆起的那一塊柔韌、豐富彈性的肌肉之上,道:「那麼關誰的事?」

  紫妮的玉體震動了一下,但是她卻並沒有回答。

  高達再吻她的頭,在她的耳邊,用極細的聲音道:「甜心,我相信那不
關妳的事,但更相信,如果妳不說出真相的話,妳一定脫不了關係。我當然不
會向警方透露任何消息,但是妳如果以為黎探長查不到韋壽祺生前和妳的關
係,妳就大錯特錯了!」

  紫妮突然轉過身來,她緊緊地摟住了高達,仰起頭來,道:「我應該怎
麼辦?」

  高達在她的鼻尖上輕吻著,紫妮實在是一個出色的美人兒,這時候,她
睜著明媚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在不斷顫動看,雖然一副焦急的模樣,但是也使
得她在嬌甜之中,更有一股楚楚可憐的神態。高達忙道:「不要急,將一切全
講給我聽。」

  紫妮急促地喘息著,她將頭靠在高達的胸前,過了片刻,才道:「韋壽
祺是在那天午夜,離開我之後,被他們帶走的。」

  「被什麼人帶走的?」高達忙問。

  這時候,高達的心中,也不禁十分緊張,因為韋壽祺被謀殺,是一件非
同小可的大案子,兇手究竟是什麼人,警方一些頭緒也沒有!

  紫妮道:「是──」

  可是,她才講了一個字,一扇房門,便「砰」地一聲,被打了開來,接
著,便是一個男人喝道:「行了,妳已經說得大多了!」

  高達、紫妮兩人,卻陡地一驚,一個男人手中握著槍,自臥室中走了出
來,他顯然早已躲在房間中的了,他的頭上,套著一隻絲襪。

  那隻絲襪,將他的面目,遮得模糊不清,以致高達根本看不出他是什麼
樣子的人,他手中的槍略揚了揚,冷笑道:「高達──你也太愛管閒事了!」

  高達笑起來道:「看來,我倒算是名號響亮!」

  那男人又冷笑一聲,槍口漸漸移向紫妮。

  紫妮的身子在劇烈發抖著,高達一看到那男人揮槍的姿勢,便知道那男
人真要向紫妮下手了!

  高達一看到這種情形,立時高聲道:「朋友,慢慢商量,不必殺人!」

  那男子冷笑著,道:「她知道得太多了,而且她不是一個會守秘密的
人!這一點,已經毫無影響的了,是不是,朋友?」

  那男子也稱高達為「朋友」,不禁令高達有點啼笑皆非之感,而這時
候,紫妮面色慘白,身子也在微微地發著抖。

  高達看到了紫妮那樣的情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是一個浪子,浪子
永遠是將女人放在自己之前的。這時候,他像是自己完全不在危險中一樣。

  他攤了攤手,道:「朋友,我相信她不會再講出什麼來了,因為我對這
件兇殺案,一點興趣也沒有,我和她祇不過是──」

  高達的話未曾講完,那男人冷泠地道:「住口,你以為你是什麼,可以
替她說情?」

   高達陡地叫了起來,道:「紫妮!」

  高達的那一聲,叫得如此突然,那男子本來,是對準高達在說話的,高
達一叫,那男人便立時轉過頭,向紫妮望去。

  而那時,紫妮還只是木然而立,並沒有任何行動,那男人一轉過頭去,
看到紫妮只是站立著,他便已知道自己上當了。

  然而,當他知道自己上當時,卻已經遲了!

  高達才叫出了那一聲,身子便已打橫飛了起來。

  那男人立時轉過手中的槍來,但是高達的來勢實在大快了,高達的雙足
已經「砰」地一聲,踢在那男人的門面之上。

  那兩腳的力道是如此之重,高達可以清晰地聽到那男人的鼻骨斷折之聲,
而那男人也在同時,連連扳動了槍機。高達知道自己的行動是十分危險的,是
以他一踢中了那人,立時身子一躬,已翻到了那人的身後,那男人連發了三
槍,都未曾射中他。

  而高達的雙手,已然重重地在那男人的後腦,劈了下去,那兩掌劈得如
此之重,連高達自己的掌緣,也感到隱隱作痛。

  那男人的身子立時像一堆爛泥一樣,倒了下來。

  高達趕過去,一腳踢開了那男子手中的槍。叫道:「快拾起槍來!」

  紫妮已嚇得呆了,直到高達一喝,她才連忙俯身,將槍拾了起來,高達
踢開了旁門,向內張望了一下,房中並沒有別人。

  高達回到那人的身邊,抓住了那人的頭髮,將那人的頭提了起來,那人
的臉上,已被高達的兩腳,踢得鮮血直流。

  高達問道:「認識這個人麼?」

  紫妮點點頭,道:「認識,他就是兇手之一。」

  高達望了紫妮一眼,他的心中,在剎那間升起了一股疑惑之意來,紫妮
為什歷對這件兇殺案,知道得如此之清楚呢?

  如果她對兇案知道得如此之詳細,她為什麼不向警方報告?高達的雙眉,
略蹙了一蹙,他立時握住紫妮的手腕,道:「看來他們正準備對付妳,這裏不
宜久待,我們快離開!」

  他拉著紫妮,向外走去,一直來到了紫妮住的門口,仍然沒有看到可疑
的人,高達接過了紫妮手中的槍,兩人迅速向前走去。

  半小時之後,高達已將紫妮帶到了他避而不盡的許多房子中的一幢,當
他們來到那間空無一人的房中時,紫妮拍著胸口,微微喘著氣。
      ○      ○      ○

  紫妮的那種神情,是十分迷人的。

  她的胸脯豐滿而高聳,當她的手;拍在她高聳的乳房上時,她的乳房在
輕輕顫動著,紫妮更解開了她胸前的衣釦,露出了一截雪白的胸脯來。

  她向高達現出了一個媚笑,身子軟綿綿地向高達的懷中靠來。當那樣柔
軟香馥的嬌軀靠近來的時候,實在是每一個男人都會在這個嬌軀上活動一番
的,高達自然更不能例外。

  他的雙手,立時握住了紫妮豐滿的雙乳,紫妮的身子扭動著,眼中現出
一種異樣焦切的神態,口中也發出一陣「伊唔」的聲音來。

  高達的手,更進一步自她的領口中伸了進去,手掌滑過她柔滑的胸脯,
停在她清腴之極的乳房上,捻弄著她的乳尖。

  紫妮的乳尖,迅速地變得堅強,她的身子靠得高達更緊,並且緊貼著高
達,在用力推擦著。在她嬌媚的臉龐上,也泛起了兩朵紅雲來。

  看來她是迫切地需要男人的安慰了!

  她纖細的手指,也在高達背部,壯闊的肌肉上,用力地撫摸看,然而就
在這時候,高達的雙手,按在她的胸前,用力推了一下。

  那一下推撞,是全然出乎於紫妮的意料之外的,紫妮被他一推,向後跌
出一步,失足倒在沙發上,她立時睜大了眼睛,瞪著高達。

  高達向她笑著,道:「我們之間的談話,曾被人打斷,在這裏不會再有
人打斷我們的話,妳應該繼續說下去了!」

  紫妮臉上的神情,充滿了幽怨,道:「現在?讓我們先來……享受一
番,你忘了我是怎麼動人了麼?你甚至用藥來迷醉我!」

  高達笑了起來,道:「不錯,妳很迷人,但是我對這件兇案卻更感興
趣,妳得告訴我,為什麼妳參加了這件兇案,又出賣了妳的同夥!」

  高達那一句話才出口,紫妮的臉色就變了!

  嬌媚的笑容在她臉上凝住,以致她現出了一種十分古怪的神情來,她的
身子甚至在微微發抖,她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那是可想而知的事。」高達板起了臉回答,「別忘了我是什麼人!」

  紫妮立時站起身,她一站起身來之後,就跑倒在高達的面前,手臂環抱
著高達的雙腿,仰著頭,她的心中,一定焦急到了極點,因為自她的雙眼之
中,已然滴落了淚來,她一面哭,一面道:「高達,你不能告訴警方,你一定
不能告訴警方,我實在並沒有做什麼,求求你,我會盡我一切力量,讓你快樂
的!」

  高達的心,立時軟了下來,他棒住了紫妮帶淚的雙頰,道:「親親,妳
別著急,可是妳先得告訴我,妳做了一些什麼?」

  紫妮在高達攙扶下,站了起來。

  但是她柔軟的嬌軀,卻仍然依偎在高達的身上,她握住了高達的手,將
高達的手,按在她豐飽的、富彈性的小腹之上。

  她急促地道:「高達,我是你的,你可以隨便怎樣享受我,折磨我,但
是我實在不想去坐牢!」

  高達並不是有心恐嚇紫妮,但是他還是道:「親親,這是謀殺案,如果
單單是坐牢,那倒好了;若是不報,妳可能是上電椅!」

  紫妮哭了起來,道:「我實在沒有做什麼啊,我只不過打了一個電話!」

  「打了一個電話?」高達迷疑地問。

  「是的,打了一個電話。」

  「打給誰?」

  「他們。」

  「他們是誰?妳說清楚一些。」高達催著問。

  紫妮緩緩地吸了一口氣,她的胴體緊貼著高達,當她吸進一口氣之際,
她飽滿的雙乳,立時向高達的胸前壓來,令高達有一股飄然之意。

  「他們一共是三個人,」紫妮說,「是我以前做舞女的熟客,其中的一
個,…曾灌醉了我,奪去了……我的處女之貞。」

  高達托起了紫妮的下額,道:「人家說,女人對於第一個佔有她的男
人,總是特別想念的,妳是不是也是那樣想?」

  紫妮咬了咬下唇,道:「我才不呢,他……那麼粗暴,使我感到了那樣
的痛楚,我一直恨他,自那次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

  「是他來找妳的?」

  「是的,那天他突然帶了兩個人找上門來,說是可以給我五十萬,只要
我幫他們一個忙。」紫妮喘息說著。

  「他們要妳幹什麼?」

  「韋壽祺將我當作他的情婦,也不一定什麼時候上我這裏來,而且來的
時候也不會耽擱得太久,他實在太老了,對女人已無能為力……」

  高達聽到這裏,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妳知道那樣的男人叫
什麼?叫做老甲魚,那老甲魚既然對女人已無能為力,他還養著妳那樣妖媚動
人的情婦來作什麼?」

  紫妮瞪了高達一眼,道:「他撫弄我的肉體。」

  高達的手,這時正落在紫妮柔軟的腹際,他的手向下移,移到了紫妮的
小腹上,輕輕地搓揉著,道:「說下去,親親。」

  高達的愛撫,令紫妮修長的玉腿,緊緊地併在一起,她的喘息在漸漸的
發出,她道:「他們所要的就是在韋壽祺到了我這裏後,就打一個電話給他
們。」

  「妳答應了?」

  紫妮點頭道:「是的,五十萬元打一個電話,我自然答應了下來。」

  高達嘆了一聲,道:「我想就是妳的這一個電話,所以使得億萬富翁韋
壽祺送了命,妳在那次之後,沒有再見過韋壽祺,對不對?」

  紫妮面色蒼白地點著頭,道:「是的,那一次他晚上八點左右來,午夜
時分離去,第二天下午,我就在報上看到了他的死訊。」

  高達又輕輕推開了紫妮,道:「那個人叫妳打的那個電話,是多少號碼?」

  紫妮略微猶豫了一下,說出了一個電話號碼來。

  高達來到了電話前,拿起了電話來。

  紫妮吃了一驚,道:「你想做什麼?」

  高達道:「我通知黎探長去查這個電話號碼,告訴他,查這個電話號碼
可捉到謀殺韋壽祺的兇手。」

  紫妮忙奔了過來,拉住了高達的手,道:「不要,別那麼倣,如果捉到
了他們,他些定會供出我來,那我就……就糟極了!」

  高達搖著頭,道:「紫妮,妳不能期待這件事有更好的結局,妳如果作
為警方的證人,雖然妳有罪,但是妳的罪,不會太重──」

  高達的話還未曾說完,紫妮突然用力扯開了她自己的衣服,她飽滿豐美
的雙乳跳了出來,在高達的眼前顫動著。

  她拉過了高達的手,在她自己的乳房上撫摸著,道:「你看,我還能吸
引你嗎?你也不想我關在監牢中的,是不是,你說啊!」

  高達撫捏著紫妮的酥胸,嘆了一口氣,放下了電話來,他將紫妮摟在懷
中,紫妮迅速地將她身上的衣服,用力撕開去。

  不到一分鐘,她已是全身赤裸裸地靠住高達,她扭動著身子,道:「高
達,你要救我,只有你能救我了,你看,我全是你的,你的!」

  高達的心中,十分為難。

  謀殺韋壽祺的那些人,自然是毫無人性的兇手,高達最憎厭兇殺,他雖
然不是一個守法的良好市民,但是也沒有理由讓兇手逍遙法外。

  但是,高達更大的缺點,卻是美麗的女人。

  紫妮的聲音之中,充滿了哀求,她腴白豐美的胴體,因為恐懼而在高達
的懷中顫抖看,她已沒有別的辦法可想了,她唯一的辦法,就是向高達呈現自
己的肉體,讓高達盡情地享受她,以保護她自己,在那樣的情形之下,高達怎
忍心拒絕她?

  高達哼了一聲,再哼了一聲。

  紫妮仰起了頭來道:「答應我,嗯?」

  高達在她唇上輕輕吻了一下道:「在妳住所出現的男人,就是那天晚上
來見妳的三個人中的一個?」

  紫妮點了點頭,她在解開高達襯衣的鈕釦,她豐腴而富於彈性的雙乳,
立時貼到了高達的胸前,使高達感到一陣愉快。

  高達握住了她的細腹,道:「妳看,他們已知道妳遲早會將秘密洩露的,
他們已殺了一次人,就不會在乎第二次,他們一次殺妳不成,還會來第二次,
對妳來說,最安全的辦法是使他們落在警方的手中!」

  「不!」紫妮忙說著,移動著她胸脯,「我可以逃走,逃得遠遠地,雖
然他們事後食言了,沒有給我那五十萬元,但我還有法子弄到錢的。

  高達皺著眉,道:「是章壽祺給妳的?」

  紫妮咬了咬牙,道:「不是,他是一個吝嗇的老甲魚,但是我卻知道他
的一個秘密,那是有一次,我突然使得他飄飄欲仙時,他告訴我的。」

  「噢!那是什麼秘密?」高達的手,伸進了紫妮併著的玉腿之間,在她
玉體上最柔軟的部分,輕輕地,有技巧的搓捏著。

  紫妮的雙眼之中,現出一種水淋淋的神睬來,道:「他的左眼,高達寶
貝,這便是我為什麼要你去偷他屍體的原因。」

  「他的左眼?」高達難以掩飾他心中的驚訝。

  「是的,韋壽祺的左眼是瞎的,這是一個極度的秘密。他早年是一個小
流氓,在一次打鬥中!失去了一隻眼睛,他配了一個假眼珠,在他發達之後,
沒有人知道這一個秘密。」

  高達拉著紫妮,一起在一張沙發上坐了下來。

  紫妮的雙臂,掛在高達的頸際,她的胸脯起伏著,兩條修長的玉腿,縮
成了一團,使她渾圓的股,形成一個極其美妙的曲線。

  高達埋首在她的雙乳之上,嗅了一下,使得紫妮的身子,微微縮了一
縮。紫妮道:「在假的左眼中,藏著一卷極薄的紙卷。」

  「紙卷上有什麼?」高達一面問,一面又吻了下去,這一次,他吻在紫
妮美妙的肚臍上。

  紫妮咬了咬唇,道:「那紙卷中記著兩個號碼,這兩個號碼,是開啟一
座秘密保險箱用的,那秘密保險箱,是在他女兒的一所別墅中!」

  高達抬起了頭來,笑了一下。

  他幾乎立時可以肯定,那一定是他和韋金鳳度過如此瘋狂的時光的那幢
房子,高達托住了紫妮渾圓的腹,將她的股抬了起來。

  紫妮踢著雙腿,道:「你想作什麼?」

  高達道:「我想懲罰妳!」

  「懲罰我什麼?」紫妮已經媚眼如絲了。

  「懲罰妳太小看我了,妳以為我弄開一座保險箱,需要先得到它的密碼
嗎?」

  高達握住了紫妮的右足踝,將她的玉腿緩緩分了開來。

  紫妮忙翻了半個身,緊緊抱住了高達,道:「但是這個保險箱不同,如
果得不到密碼,轉動號碼盤,就會發生爆炸!」

  高達略呆了一呆,道:「照妳說來,韋金鳳也不知道有這個保險箱?」

  紫妮哭然呆了一呆,道:「你怎知道他的女兒叫韋金鳳?你已經見過她?」

  高達看到紫妮那種醋意盎然的神情,不禁覺得好笑,他自然要趁機提醒
紫妮,他決不是任何女人所能獨佔的男人,是以他立時道:「是的,不但見過
她,而且妳還可以說是介紹人,她對男人的興趣不在妳之下,我是在使她快樂
得昏睡過去之後才離開她的!」

  紫妮突然跳了起來,她就那樣赤裸裸地站在高達的面前,她的手,叉在
她纖細的腹際,胸脯起伏著,姿勢極其美妙。

  高達雙手交叉,托住頭,仰看她美妙的胴體,紫妮道:「你,你是個流
氓!」

  高達搖著頭,道:「小親親,妳看錯人了,我不是流氓,我是一個浪
子,而妳不必再妄想羈住一個浪子的心了,那是不可能的。

  紫妮的神情,漸漸地由激動而變得平淡,她突然笑了起來。道:「你說
得對,我太蠢了,我憑什麼來羈住男人的心?我根本是一個淫婦。」

  高達笑道:淫婦倒是能博得浪子歡心的。

  紫妮又在高達的身邊坐了下來,道:「浪子更能得到淫婦的歡心,是以
我將我的秘密,全告訴你了,你不會一點利益也不分給我吧!」

  高達搖著頭,道:「照我看,妳的所謂秘密,根本不是秘密,至少,韋
金鳳是知道這一點的!」

  「不!」紫妮用力搖著頭,當地搖頭的時候,她的雙乳跟著左右顫動,高
達忙用手托住了它們,「韋壽祺說,他未曾對任何人說過。」

  「或許在他對妳說的時候,他真的未對任何人說起過,但是在事後,他
一定曾告訴過他女兒,而且,韋金鳳也告訴了警方。」

  「你憑什麼這樣說?」

  「大簡單了,」高達回答道:「第一,韋金鳳已將她父親的屍體,秘密埋
葬,而且,和警方串通,演出一幕假出殯的好戲,那是她知道一定有人,會來
偷韋壽祺的屍體之故,她也知道,來偷韋壽祺屍體的人最可能的就是兇手。」

  紫妮苦澀地笑著,搖著頭。

  高達又道:「不但如此,而且韋金鳳自己還躲在棺材中,她還約了另一
個她的女朋友,躲在殯儀館的雜物間中,準備捉我,我一直以為是有人走漏了
風聲,甚至曾懷疑是妳故意在害我。」

  「不是我,當然不是我!」

  「現在我也知道當然不是妳,那只不過是韋金鳳早已知道了她父親左眼
的秘密,知道會有人來盜她父親的屍體,是以才作出那一連串的安排的」

  紫妮著急道:「那我不是什麼也得不到了?」

  高達在她柔軟的腹際,輕輕按了一下,道:「親愛的,妳非但什麼也得
不到,而且,妳能逃脫那三個人的殺害,已經算是好的了,」

  紫妮轉動著她靈活的眸子,道:「你是說,我雁該通知警方?」

  高達點頭道:「是。」

  「你,你忍心看我坐牢?」

  高達道:「關於這一點,倒不是全無辦法可想的,那三個人就逮之後,
如果供出妳來,我可以替妳安排充分的反證,說明妳當時是和我一起。」

  紫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的小腹在迅速地收縮著,道:「如果是那樣
的話,那麼,你……你還是打電話給黎探長吧!」

  高達拿過了電話來,紫妮道:「我還記得,奪去我處女之貞的那個渾
蛋,姓孔,叫孔連德。」

  高達「噓」地吹了一下口哨,道:「寶貝,妳替警方立了一件大功了,
警方就算知道妳的反証是假的,也不會深究的了,那傢伙是一個走私頭子!」

             第八集完、待續


  高達已撥通了黎探長的電話,他聽到黎探長略帶不耐煩的聲音,道:
「什麼人?」

  高達渥住了紫妮豐腴的手臂,將她的身子,略拉了一拉,他低頭吮住了
紫妮的乳尖,用含糊不清的聲音道:「探長,追查那電話號碼。」

  高達說出了那電話號碼,又道:「你可以找到孔連德,他是殺害韋壽祺
的兇手,他們是將韋壽祺擄走之後,加以殺害的。」

  在電話中,黎探長提筆記錄的「刷刷」聲,也情晰可聞,黎探長急切地
道:「你是誰?」

  「我是告密人。」高達仍吮著紫妮的乳尖。

  「你是高達,是不是?」

  高達並沒有回答,他已放下了電話。

  紫妮被高達吸吮得身子在扭動著,那樣嬌美動人的玉體,在扭動著,那
是極其動人的,而且高達已經解開了所有的謎,他靈活的腦筋,又替他安排好
了他下一步的行動,現在,他可以全副心神地欣賞紫妮美妙的玉體了!

  紫妮的頭仰著,在急速地喘息,她的雙手抱住了高達,她突然翻了一個
身,和高達一起,滾到了地上,她修長豐潤的玉腿高舉了起來。

  高達目眩了,紫妮的小腹在向上挺,高達先站直了身子,將他身上的屏
障,迅速地解除,紫妮的雙腿,仍然高高地翹著。

  紫妮一面發出「咯咯」的笑聲,一面用腳趾,在高達的小腹下,輕輕撥
動著,高達陡地一伸手,捉住了她纖細的足踝。

  紫妮的身子擺動著,道:「不!不!」

  她在說著「不」,可是只怕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這時候說「不」是什
麼意思。而高達卻早已將她的玉腿,向她的胸脯壓了下去。

  高達將紫妮的雙腿,完全壓在她的玉體之上,紫妮渾圓豐腴的股,完全
呈現在高達的眼前,她的腰在擺動,像是想擺脫高達那樣的壓迫,但是高達卻
已經迅速地接近了她!紫妮發出了一下呼叫聲,她的身子在顫抖著,那一顫
抖,帶給高達極度的歡愉,高達的雙手仍然按住了她的足踝。

  紫妮的雙手,則緊緊地抓住了高達的雙臂,她搖著頭,喘著氣,道:
「你…你……這樣……」

  高達卻根本不理會紫妮說些什麼,他已狂了起來,他像是一個瘋子一
樣,紫妮並未能說完她的話,因為高達使得她要不由自主地呼叫。

  紫妮滑腴豐嫩的股在扭動,她的玉腿完全彎曲著,對於高達的瘋狂,她
全然沒有躲避的餘地,她只好毫無保留地承受。

  那種承受,或許使她感到痛楚,但是一定也使她感到歡樂,這一點,從
她的呼叫聾越來越是美妙,就可以聽得出來。

  而高達的享受,簡直是無窮的,紫妮如此美妙的玉體在他的瘋狂下顫動
著,轉移著,挺送著,紫妮的雙手將他的手臂握得如此之緊,高達所得到的那
種快感使得他也不由自主,發出含糊的叫聲來。

  那實在是真正的快樂,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快樂的感覺,可以替代這一
種。那種快樂,使高達感到歷代來的侵略者,一定全是生理不正常的人,正因
為他們生理不正常,所以他們才只能在攻掠一處地方時,才享受到不及一半那
樣的歡樂。

  但是生理正常的男人,都是只要壓著一個女人,就可以帶來雙倍的歡樂。

  高達終於鬆開了紫妮的足踝,那是因為他要握住紫妮豐滿的雙乳之故。
然而紫妮的小腿,仍然只好擱在高達的肩頭之上。

  紫妮喘著氣,她的纖腰開始轉動,她的小腹急驟地收縮著,她腴白的胴
體上,留下了一個一個鮮紅的手印,全是高達用力抓,撫捏的結果。

  但是紫妮並沒有感到疼痛,她只感到快樂。

  她感到自己需要高達的強壯,需要高達的瘋狂。當她還是韋壽祺的情婦
時,她得竭力設法來滿足韋壽祺,可是肥胖衰老的韋壽祺,卻不能滿足她,那
實在是令人難熬之極的痛苦!

  但是現在不同了,享受著她的,是一個壯健的男人,她同時也享受著對
方給她的歡樂,她只覺得自己全身發軟,幾乎巳像死了過去一樣!

  她聽到高達濃重的喘息聲,她覺出高達的身子向她伏來,她本能地緊緊
抱住了高達,然後,是一陣灼熱,令地全身發顫的灼熱,那一陣極度的快感,
幾乎使紫妮昏了過去!

  好久,紫妮才睜開眼來,高達在她的身上,也剛睜開著眼看她。

  紫妮滿足地吸了一口氣,道:「我總算不是什麼也未曾得到,寶貝,我
得到了你。」

  高達熱烈地吻著她,紫妮的舌尖,在高達的口中,靈活地吞吐著,高達
慢慢地離開了她,紫妮咬著下唇,放下了高舉的王腿。

  她雙臂也鬆了開來,躺在地上,一動也不想動。

  一個女人,在得到了滿足之後,她的全身細胞,都像是停止了活動一
樣!高達翻了一個身,坐在她的身邊,將臉貼在她的雙乳之上。

  高達道:「親親,妳聽我說,妳先暫時在我這裏,千萬不能離開!」

  紫妮忙道:「寶貝,你呢?」

  「我要離開一會,去辦點事。」

  紫妮忙將高達拉起伏在她身上,緊緊抱住他。

  高達吻著她的酥胸,道:「別傻,我一定得離開,替妳安排妳當時不在
現場的反証,妳不想坐牢,就得放我走,知道麼?」

  紫妮嘆了一聲,慢慢鬆開手臂來。

  紫妮自然不喜歡高達離開她,因為高達剛才曾帶給她那樣無可言喻的快
樂,這時,她只是將自己柔軟的玉體貼在高達強壯的身上,她就會有一種產自
心底的暖烘烘之感,而那種暖烘烘的感覺,又是一個成熟的女人所迫切需要的。

  但是,她卻又不能不放高達走,因為和長期的監獄生涯來比較,暫時的
空虛,究竟是微不足道了,她又嘆了一聲,望著高達向浴室走去。

  當高達來到了浴室的門口,轉過頭向她看來時,紫妮正以一個十分誘人
的姿勢,躺在地上,她的身子微曲著,渾圓的股對著高達,而她的手摸在頭上,
使她的上身抬起,她豐美的雙乳驕傲尖挺著,她臉上的那種媚笑,使高達
幾乎轉過身向她撲過去。

  高達略停了一停,笑道:「寶貝,妳真迷人!」

  紫妮幽幽地道:「再迷人也迷不住浪子高達!」

  高達攤了攤手,作出了一個無可奈何的神情來,他匆匆地用冷水淋著身
子,當他從浴室中走出來的時候,他不禁又吸了一口氣。

  紫妮這時的姿勢更誘人了,她仰躺著,雙手反撐在地上,雙足也抵在地
上,身子卻向上抬起,懸空在起伏著,她的玉腿微微張開,小腹在收縮著。

  高達幾乎不敢向她多看一眼,直到匆匆穿好了衣服,高達才來到了紫妮
的身前,伸手在紫妮雪白豐滿的肥臀之上,重重地打了一下。

  隨著「啪」地一聲,紫妮雪白的肌膚上,出現了一個鮮紅的手印,紫妮
嬌聲低吟了起來,高達已迅速飄到了門口。向紫妮作了一個飛吻,道:「寶
貝,好好地準備一下,我會再回來享受妳的。」

  紫妮仍然躺著,卻屈起了雙腿,雙臂環抱著她自己的腿彎,那完全是表
示她極度歡迎高達來享受她!高達吞下一口口水。下了最大的決心,才能打開
門,向外走去。他到了外面,一陣風吹來,才使他的頭腦,變得清醒了許多。

   他才一走出那幢房子的門口,便已經決定了他的行動步驟。

      ○      ○      ○

  在總部暫時坐鎮的克魯斯和杜雪正閒得無聊,於是杜雪將捉弄高達的經
過,加油添醋的說了一遍給克魯斯聽。

   克魯斯聽完後直搖頭。

  「你的意思是我不該那麼對他!」杜雪嘟起嘴,一臉的理直氣壯。「他
一直以為每們女人都會對他俯首稱臣,都會迫不及待的投入他的懷裡似的,他
根本就視女人為玩物。」

  「他可從沒有這麼想過妳。」

  「他敢嗎!」

  「杜雪!杜雪!」克魯斯用一種縱容的口吻。「和高達一起共事這麼久,
從來沒有見過他對那個女人像對妳這樣,只有妳敢對他的話嗤之以鼻,只有妳
不甩他,只有妳敢不買他的賬,他簡直拿妳沒有辦法!」

  杜雪柔柔的一笑。

  「那天從凍房出來,也沒有看他問我們那一個人,他只走到妳的面前,
只關心妳有沒有事而已。」

  「我是女人啊!」

  「妳見他對那個女人特別過嗎?」克魯斯帶著笑意的問:「除了妳!每
次出什麼任務,他總是把最沒有危險性的工作派給妳,還偷偷要求我們要時時
盯牢妳,注意妳的安全,我懷疑當初他怎麼肯讓妳加入。」

  「我威脅他囉!」

  「妳以為他真的怕妳那套威脅恐嚇啊?」克魯斯眉毛一揚。「他什歷場
面沒見過!」

  杜雪經克魯斯這麼一提,不禁也覺得有些不尋常,心裡雖然有些贊同,
但是表情還是得裝出一副不信的樣子。

  「杜雪!」

  「你太會胡思亂想了,你難道不知道他每個女人都可以上嗎?」明知如
此措詞不夠文雅,但是不這麼說,杜雪又無法表達心中對高達的那股氣。

  「杜雪!有些男人做愛只用到他們的身體,他們的感官,但是真正對某
個特別的女人時,用的可是心靈和精神。」

  「瞧你說得文謅謅的!」杜雪取笑克魯斯道:「高達最好不要打我的念
頭,不管他是想用他的身體或心靈,他都不會得逞的。」

  克魯斯一副承認失敗的樣子。

  杜雪看看錶。「不知道那傢伙現在在做什麼?」

  「妳好奇嗎?」

  「我又不是吃飽了沒事!」

  「杜雪!其實妳和高達挺配的!」

  只見杜雪抓起桌上的鎮尺,要朝克魯斯扔過去,克魯斯連忙舉起雙手做
投降狀。

  「你不想活了嗎?」杜雪冷冷的問。

  「妳何必反應這麼激烈!」

  「克魯斯!」杜雪嘆了口氣。「我要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我才不會傻
得去挑一個浪子,去嫁一個對感情無法忠實、執著的男人!」

  「杜雪!妳這個富家千金什麼東西沒有吃過,什麼地方沒有去過。什麼
事情沒有見識過。」克魯斯開始有條有理的分析。「所以妳想要新鮮,想要刺
激,不然妳不會加入我們這個集團。」

  杜雪眼睛轉了轉,沒有表示。

  「一般男人那敢碰妳,那罩得住妳,所以我說高達和妳很配!」

  「讓我死了吧!」杜雪裝模作樣的說。

  「妳只是嘴硬。」

  「我的心更硬!」

  「說不定妳可以改變高達,幫他改掉他的『壞習慣』。」克魯斯認真的
建議。「順便對他那張臉想點辦法,否則自動送上門的女人永遠也不會斷。」

  「我沒興趣!」

  「妳從來沒有試著和他好好的相處過。」

  「得了!我加入這個集團是要找刺激,可不是來學如何和男人相處之道的。」

  「高達真不該讓妳加入。」

  「克魯斯!」杜雪故意尖著嗓子的抗議。「虧我對你這麼好,這麼友善!」

  「拜託!」克魯斯一臉敬謝不敏的表情。「妳千萬別對我太好、太友
善,高達嘴上不說,卻常常用眼神警戒我,暗示我不要和妳走得大近。」

  「我們只是好朋友!」

  「他可不這麼想!」

  「那是他家的事!」

  克魯斯也看了下錶。「高達應該有消息了才是。」

  「說不定他正窩在那個女人的床上,樂不思蜀呢!」

  「妳真的不該那麼對他!」

  「會有女人心疼,捨不得的幫他的!」杜雪有些尖酸的說:「他不管碰
上什麼麻煩,總能化險為夷,何況也不是什麼大事,要躲過警察回到城裡是再
容易也不過的事了。」

  「可是我們畢竟是一個集團,他也是我們的首領,妳於情於理都該幫他的!」

  「考驗他的能力啊!而且誰叫他打擾到我的游泳!」

  克魯斯知道自己辯不過杜雪,杜雪的個性強硬,沒有什麼人可以說動
她,她堅持她所堅持的,她自己的話就是真理,要她服氣大難了。

  「那現在呢?」

  「我去逛街算了!」杜雪無奈的說。

  「妳的衣服還嫌不夠多嗎?」克魯斯大叫。

  杜雪風情萬種的走到了克魯斯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這點你就外行
了,女人的衣服永遠都不會嫌多,永遠都是少一件,記好這點,否則你跟你未
來的老婆,感情是不可能好到那裡的!」

  「女人真是可怕!」

  「沒有女人,你們男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杜雪邢惡的一揚眉。「去問
問高達,他最了解我說的意思了!」

  「妳是高達的剋星!」

  「政府應該派我去掃黃的!」

  克魯斯哈哈大笑。

  「那我先走了!」杜雪揮揮手。

  「妳自己要小心!」

  「知道!我才不想『麻煩』高達來救我!」

      ○      ○      ○

  高達獨自一人下了車。

  他先細細地想了一下,在這件事的整個過程中,他冒的險可不算少,直
到現在,黎探長還將他當作是盜屍的主要疑犯,正在到處找他。

  然而,他得到了一些什麼呢?

  他得到的是享受了三個美人兒。一個是紫妮,一個是韋金鳳,還有一個
就是在雜物間中,那個豐腴得令人蕩魂蝕骨的女人。

  對於別的男人來說,有了那樣的三次艷遇,已經是畢生難忘的了,然而
對高達來說,卻算不了什麼,他是出名的浪子,隨時隨地,都有說不清的艷
遇。

  所以,他還需要一些別的好處,來抵償他所遭遇的驚險,那別的好處,
自然要在韋壽祺的那個秘密保險箱中穫得了。

  因之,他要到韋金鳳的那幢別墅去!

  高達在離開他的屋子之際,已帶了一點簡易的化裝用品在手,他一面走
出門口,一面進行改裝,經過改裝之後,他看來像是一個西洋人。

  他沿街向前走,然後,當他看到了一輛合他用的小汽車之後,他就弄開
了汽車門,駕著那輛車,直駛向韋金鳳的別墅。

  與美人兒在一起的時候,高達會變得野獸一樣的瘋狂,他的頭腦也會像
原始人一樣地渾沌,只知道竭力享受美妙的玉體能給他的歡樂。

  然而,在他單獨行事的時候,他倒是夠鎮定的,他並不是駕著車逕自去
到韋金鳳的別墅,之前,他先在一處地方停了車,在那地方,利用望遠鏡,可
以看到韋金鳳的別墅。

  他用一具小型的望遠鏡,向前望了一下,不由自主,吹了一下口哨,在
別墅前,停著兩輛警車,一個人正在跨上警車去。

  高達看得出,那跨上警車的人,正是黎探長。

  而韋金鳳則站在警車的旁邊,黎探長上了警車之後,兩輛警車就疾駛而
去,韋金鳳也轉過身,扭著纖腰,走進了屋子中。

  韋金鳳的背影極其動人。她的身形碩長,那令她的腰特別細,腿特別
長,那樣的美人兒,是最令人銷魂的,事實上,高達已領教過她的銷魂。

  高達一直等到那兩輛警車駛過了叉路,他才駕車繼續前進。這一次,他
在離韋金鳳的別墅,約兩百碼處下了車,然後奔向前去。

  他在圍牆外略停了一停,迅速地翻週了圍牆,接近了屋子,他攀上了
牆,在二樓一個浴室的窗子中,擠進了身子去。

  叫到了那浴室之中,高達就不禁照著鏡子,作了一個鬼臉,那間浴室是
連接韋金鳳的臥室的,而他就在那臥室中享受過韋金鳳美妙的玉體。

  高達放輕了腳步來到浴室門口,將耳朵貼在浴室的門上,他聽到了一陣
令人心蕩的「伊啞」聲,才一聽到那種聲音的時候,高達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
朵!

  他緩綏吸了一口氣,慢慢地旋動門把,將門打開了一道縫,向外望去,
他才向外望了一眼,便被眼前美妙的情景所吸引住了!

  他看到韋金鳳仰躺在床上,韋金鳳穿著一件花襯衫,但是花襯衫的鈕釦
卻敞開著,露出她雪白的胸脯,和挺秀的雙乳。她的乳尖正挺起著。

  韋金鳳半閉著眼,在發出伊唔聲,而在韋金鳳的雙乳之上,有一隻手正
在搓捏著,那並不是一隻男人的手,而是一隻雪白豐腴的女人手!

  高達立即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也知道,當兩個女人在享受這個調兒之際,是不會注意到四周圍的情
形的,他大可以放心將浴室的門更推得開些。

  他將浴室的門,推開了寸許。

  於是,他看到了另一個女人!

  那女士有一頭又長又濃的黑髮,半遮著臉,她的身上,絕找不到一絲半
縷,她是全裸的,而她的肌膚,是那樣地腴白,簡直白得令人怦怦亂跳!

  她體形十分豐腴,但是決不是癡肥,她的腰圍,決不會超過二十四吋,
可是上圍和下圍,卻至少在三十八吋左右!

  那樣雪也似白的豪乳,艷紅的乳尖,那樣渾圓腴白的股,和豐滿的玉
腿,令高達看得體內像是升起了一股灼熱的烈火!

  那女人雖然被她濃密的秀髮半遮著臉,但是那樣卻更增加她的嬌媚妖曉,
她有大而明亮的眸子,嬌甜的臉頰,挺秀的鼻子,和嬌小豐滿的朱唇,那是一
個典型的玉環型的美人兒!

  而當高達一看到那美人兒,感到烈火上升,心癢難熬之際,他的心中,
又突然升起了一股極其甜蜜的回憶來,因為在那一剎間,他想到了,那豐腴的
美人兒,一定就是在殯儀館的雜物間中,和他兩度歡好的那女人!那樣豐美的
肥臀,高達曾將它高高托起來過,那麼驕人的豪乳,高達曾埋首其間,深深地
嗅過她乳溝中散發出出的那股醉人的香味。

  任何男人,當看到一個美人兒,而又確切地肯定自己曾佔有她,曾享受
過她的玉體時,心中總有一股說不出來的甜蜜之感,高達也不能例外。

  高達舐了舐他已覺得乾燥的唇,他看到那女人的雙手,在韋金鳳的胸前
搓揉著,漸漸地向下移,移到了韋金鳳的腰際。

  韋金鳳的纖腰略扭了一扭,那女人的手指,已經輕拉下了韋金鳳長褲的
拉鍊,韋金鳳的小腹,完全暴露在褲子之外了。

  那女人拉住了韋金鳳的手,將韋金鳳拉了起來,她們兩人緊緊地擁抱著,
當她們互相擁抱之際,各自的豪乳,緊壓在一起,高達只覺得一陣目眩!

  韋金鳳的臉頰上,已經起了兩朵紅雲來,她掠開了那女人的長髮,那女
人嬌笑的臉龐,便完全呈現在高達的眼前了。

  那實在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兒,如此豐腴,如此白哲,又如此嬌甜!
韋金圃在那女人的唇上吻了一下,道:「蓓姐姐,妳試過真的男人?」

  那女人咯咯嬌笑了起來,擰了韋金鳳的面頰一下,她豐美的圓臀,扯動
了一下,道:「小鬼頭,怎麼那樣問起來了,可見妳試過了?」

  韋金鳳的臉更紅,自她水汪汪的雙眼之中,直透出一股媚意來,道:
「蓓姐翎,我試過了,男人真好,比我們用的那些玩意,不知好了多少!」

  那女人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妳說得對,男人會令我們女人每一個
細胞,都像喝醉了酒一樣!」

  「妳也試過了?蓓姐姐?」韋金鳳忙問。

  那女人嫩白的臉頰,立時變得通紅,她將韋金鳳抱得更緊,兩雙豪乳,
緊壓在一起,她道:「是的,我躲在殯儀館的雜物間中,忽然有一個男人闖了
進來,他真強壯,當他抱住我的時候,我被他箍得氣也喘不週來,當他……當
他……」

  那女人講到這裏,雙腿緊送著,肥股擺動看,道:「別說了,我們現在
又沒有男人!」

  韋金鳳也將她的身子,在那女人的身上推擦著,道:「是啊!現在沒有
男人,蓓姐姐,為什歷靠著男人,和靠著女人不同?」

  上帝創造了男人和女人,就已經注定了男人可以在女人身上享受歡樂,
也注定了女人能在男人的身上,得到愉快!

  就算只是肌膚相觸,女人柔滑的肌膚,就能給男人帶來極度的快感,而
男人粗糙堅硬的皮膚,也能迅速地刺激起女人的情慾來。

  如果是兩個女人假鳳虛凰,怎會有什麼怏感?
                   
                         第九集完、待續


  高達看到韋金鳳和那女人互相擁抱著,互相扯動著身子,盡量想自己得
到快感只是卻又得不到的情形,他體內的烈火,越燒越是熾烈。

  他再也忍不住了,而且,他也知道這兩個美人兒,也正在迫切地需要男
人,他現身出去的話,是絕不會有什麼惡果的。

  所以,他陡地拉開了浴室的門,一步跨了出去,道:「妳們需要的男人
來了!」

  韋金鳳和那女人,一起發出了一下驚呼聲來。

  緊緊擁抱著的她們兩人,倏地分了開來。

  韋金鳳一看到是高達,便定下神來,她挺了挺身子,現出風情萬種的媚
笑,望著高達,她穿的長褲雖然拉鍊已被拉開,但是那是緊身褲,褲子仍緊包
在她修長的玉腿上,只不過恰好裂到了小腹下的隆起而已,那使她看來更誘人。

  而那女士看到了高達,立時後退了兩步,到了床邊,拉起一隻枕頭,遮
住了她的小腹,但是枕頭卻遮不住她那雙豪乳。

  她用一隻手掩住了左乳,她的右乳仍是那樣驕人地堅挺著,她的雙頰徘
紅,連帶她雪白的豪乳上,那一團乳暈,也成了艷紅色。

  她低著頭,眼想看高達,但是卻又不敢看,那一股嬌羞的神態,更是令
人恨不得在她豐腴的手臂上,狠狠咬上兩口。

  高達望著她.道:「小姐,害差嗎?」

  那女人忙道:「你……你是誰?」

  高達彎腰,向那女人微微一鞠躬,道:「小生姓高,名達!」

  那女人「哦」地一聲,她一聽到了高達的名字,驚訝得連手中的枕頭也
跌了下來,她立時又雙手交叉,遮住了她的小腹。

  她的臉更紅了,高達笑著,道:「寶貝,妳不必害羞,妳忘了,在黑暗
之中,妳是用什麼樣的熱清迎接我的?妳推得我幾乎窒息!」

  那女人的櫻口,駑異地形成一個圓圈,她指著高達,道:「你……你就
是……」

  高達已陡地踏前一步,握住了那女人又軟又白的手,用力拉了一拉,那
女人的嬌軀,立時向高達的懷中倒來,高達強有力的右臂,摟住了她的纖腰,
左手握住了她的豪乳,她的乳房是那麼豐碩飽滿,高達的一隻手,根本無法將
它握住。

  高達的手指,陷在那女人的乳房之中,那女人仰起頭來,道:「金鳳……
我說的男人……就是他!」

  韋金鳳揚著眉,道:「我的男人也是他!」

  那女人已被高達的手搓揉得喘息了起來,她道:「金鳳,那不是太好了
麼……我們兩人,有著同一個男人,那真太好了!」

  韋金鳳咬著下唇,道:「好是好,可是現在,他只將妳一個人摟在懷中!

  高達笑了起來,鬆開了握住那女人豪乳的手,道:「寶貝,我可以將妳
們兩人一起擁在我懷中,妳們兩個女人,有一個個男人,總比只有兩個女人
好!」

  韋金鳳連忙走了過來,當她走過來的時候,她揚起修長的玉腿,將褲子
踢開去。

  當她來到高達的身前時,她晶瑩的玉體,已經毫無保留地呈現在高達眼前
了!高達左手摟住了韋金鳳,右臂摟住了另一個美人兒,他的身子,夾在兩具
香馥柔滑的嬌軀之間,在那樣的情形下,就算有人用王位來和他交換,他也不
肯放棄眼前的享受了!

  他低頭在那美人兒的朱唇上吻了一下,那美人兒立時吐出了她香滑的舌
尖來,高達吸吮了一下她的舌尖,道:「寶貝,我怎麼稱呼妳?」

  那美人只膩聲道:「我叫蓓莉。」

  高達微笑著,道:「蓓莉,金鳳,妳們怎可以忍受看我還穿著衣服?但
是金鳳,這次不准割破我的衣服,要好好的一件一件脫下來。」

  蓓莉和金鳳快樂地答應著,她們爭著替高達一件一件地脫下衣服。蓓莉
突然跪了下來,她豐腴的雙手向上捧著,她細小的櫻口,突然吸吮了起來。

  高達體內的烈火,本來已高脹得令他的身子,像是快要炸開來一樣了,
再給蓓莉一吸吮,他叫了一聲,身子不由自主,發起抖來。

  他的雙手,插進了蓓莉的脅下,將蓓莉托了起來,他粗暴地一推,將蓓莉
推得倒在床上,蓓莉的豪乳顫動著,高達立時輕輕啃嚙著她已然堅挺的乳尖。

  蓓莉曼聲呼叫了起來,她現在不必再顧忌人家聽到了,是以她的呼喚,
是真正蕩魂蝕魄的,高達陡地托高了她的王腿。

  蓓莉豐潤的雙腿,立時高高舉了起來,高達的手指,又幾乎完全陷進了蓓
莉雪一樣白的股肉之中。高達已然享受過蓓莉,但是那是在黑暗中,他只能觸
摸到蓓莉柔滑豐腴的肌膚,和現在那樣,他能看到那一片眩目的腴白是不同的。

  高達在那片刻之間,是屏住了氣息的,直到他迅速地接近蓓莉,和蓓莉
四肢交貼之際,他和蓓莉,才不約而同,一起吁出了一口氣來。

  高達的肩上,擱著蓓莉的小腿,而金鳳卻在他的身後,緊緊地抱住了他
的腰,韋金鳳的乳尖硬得異樣,高達可以清楚地感到這一點。

  因為韋金鳳緊貼著高達寬厚的背,用她堅硬的乳尖在高達的背上捱擦
著,她在喘息,道:「高達,給我,別不顧我!」

  高達反手摟住了韋金鳳的纖腰,將韋金鳳摟了過來,韋金鳳是億萬富翁
的女兒,但是高達卻用對待女奴的口氣道:「伏在床上!」

  韋金鳳服從得比女奴更甚,她立時彎下身,伏在床上,但是她渾圓的
股,卻高聳了起來,她修長的玉腿,微微分開著。

  高達的一陣粗暴,使得蓓莉急速地喘息了起來,不斷地擺動著她的腰肢,
而高達就在那時,突然離開了蓓莉,接近了韋金鳳。

  韋金鳳將她渾圓的股高高聳起,搖擺著,來迎接高達,她發出快樂的呼
叫聲來,而那時,蓓莉的雙腿,緊緊地交併著。

  蓓莉的玉體是如此之豐腴,是以當她的玉腿緊併在一起的時候,她小腹
下高高鼓起來,看得高達目眩心跳,他又離開了金鳳,用力分開蓓莉的雙腿。

  高達整副心神,完全沉醉在難以形容的愉快之中,他輪流地享受著看蓓
莉和韋金鳳這兩個出色的美人兒,而當他最後,快樂得身子發抖,完全伏在蓓
莉豐腴的玉體上時,韋金鳳卻發出不滿足的叫聲來。

  韋金鳳推得高達轉了一個身,她吸吮著,挑逗著,使高達的體內,重又
燃起熊熊之火。

  蓓莉和韋金鳳這兩個美人兒,幾乎已完全陷進了原始的瘋狂之中,她們
用她們美妙的胴體,不斷地挑逗著高達,使高達一次又一次給她們滿足。

  高達的整個人也麻木了,當他最後試圖站直他的身子時,他只覺得雙腿
發軟,竟然難以支持他的身子,他「砰」地一聲,跌倒在地上。

   蓓莉和韋金鳳兩人,也倒向地上,高達勉力抬起頭來,將頭枕在蓓莉
柔軟豐腴的胸脯上,而將他發軟的腿,擱在章金鳳起伏著的小腹上。


      ○      ○      ○

  他幾乎立即睡著了,當他在幾次朦朧將醒的時候,他連睜開眼睛來的力
道也沒有,他只是伸手撫摸著,知道韋金鳳和蓓莉這兩個美人兒,仍然在他的
身邊,她們也在酣睡。

  不知睡了多久,高達終於慢慢睜開眼睛。

  在他左邊,是蓓莉。蓓莉還在睡,她的呼吸很均勻,她的豪乳,在微微
起伏。那種玉體橫陳的景象,使得高達幾乎又衝動起來。

  他緩綏地轉過頭去,韋金鳳大概正在做美夢,她長長的睫毛顫動著,在
她的臉上,正泛起一個極其媚人的甜蜜笑容。

  高達不想驚動她們,悄悄地站起身來。

  他感到有點頭昏,他向窗外看了看,黑沉沉地,看了看鐘,短針指著三
點。高達也不知道那是經過多少時候之後的凌晨三點鐘。

  高達知道,他又要作一次逃避了,然而在這次逃避之前,他卻必須做一
點事情。他在床底下,找到了他的一隻鞋子。

  他從鞋跟中,取出了兩支麻醉針來,向蓓莉和韋金鳳望了一會,才輕輕
地將麻醉針,刺進了她們的纖腰之中,韋金鳳和蓓莉兩人,只不過發出了「唔」
地一聲。

  高達站了起來,他先舒服地淋浴,然後穿好衣服,開始搜尋,蓓莉和韋
金鳳在八小時之內不會醒來,是以他可以放心地一面吹著口哨,一面尋找他要
找的東西。

  只不過經過了半小時,其中還有十分鐘,是高達實在受不住誘惑,而化
在恣意撫摸這兩個美人兒嬌美的胴體之上的。

  高達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和一杯鑽戒放在一起,是一個玻璃眼球,那
眼球是中空的,高達自裏面抽出了一小卷薄紙來。

  當他展開那卷薄紙之際,他看到了兩個六位數字的號碼,高達只看了幾
遍,就已經將那兩個數字,牢牢地記在心頭之中。

  然後,他燃著了一支煙,替自己斟了一杯酒,一手夾著煙,一手托著酒
杯,開始地整幢屋子中,尋找起那座秘密保險箱來。

  這一次,他花的時間比較長,足足化了一小時,才推開了廚房的一隻食
物櫃,在那食物櫃後面,找到那隱藏的保險箱。

  而接下來的事,更是簡單得不必細說了,高達打開了保險箱,在取走了
相當數量的現鈔之後,又取了一顆拇指大小的紅寶石。

  他決定將這顆紅寶石送給紫妮,紫妮曾用她如此青春嬌美的王體,去博
取那老甲魚的歡心,她自然也應該得到小小的報酬,才是道理!

  然後他將一切恢復原狀,才打電話給時重池。

  時重池在電話中一聽到高達的聲音便叫了起來,道:「首頜,你在什歷
地方,他們正在傾全力找你?」

  「難道他們未曾捉到兇手?」

  「捉到了,他們捉到三個男人,和一個叫紫妮的女人,那女人卻矢口否
認和事情有關,她說她一直和你在一起!」

  「嗯!這事情根糟糕,他們是在哪裏捉到那個叫紫妮的女人的?」

  「在街上?」

  高達笑了一下,他知道紫妮一定是等得不耐煩了,離開了那屋子,被警
方人員發現,才會落到警方手中的。他道:「時律師,安排一個我和這女人在
一起的証明,不是難事吧!」

  「難當然不難,」時重他道:「可是,你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啊?」

  「我?我將會在黎探長的辦公室出現,你放心去辨你的事吧!」

  高達放下了電話,步履輕鬆地走了出去。

      ○      ○      ○

  當浪子高達出現在警局門口時,整個警局上下,都陡地緊張了起來,至
少有四名高級警官,立時圍住了他,高達卻若無其事地拍著他們的肩頭,道:
「什麼事,那麼緊張,什麼事?」

  黎探長大踏步走了出來,道:「高達,這次你麻煩了,你牽涉進了韋壽
祺的謀殺案!」

  高達「呵呵」笑了起來,道:「探長,恭喜你破了這件整個社會都矚目的
案子,可是你別弄錯了,我是來替我的女朋友證明她是無辜的,她一直背著韋
壽祺和我來往,我們在韋壽祺死前的兩天,都在一起,一步也未曾分開過!」

  黎探長咆哮道:「你能証明嗎?」

  黎探長的話一出口,從他的神情中就可以看得出,他自己也明白,他是
說了一句蠢話了。

  果然,高達立時笑了起來,道:「當然,足有二十個人可以証明這一
點,我想,你們沒有理由繼續拘留紫妮小姐了o」

  黎探長瞪了高達半晌道:「她可以暫時保釋。」

  高達在身邊摸出了一大疊現鈔來,道:「我已經將保款帶來了!」

  黎探長將他的頭,伸得離高達十分近,他也將聲音壓得十分低,道:
「高達,那個電話,是你打給我的,是不是,嗯?」

  高達卻揚了揚眉,道:「什麼電話啊!」

  黎探長呆了半晌,沒有再說什麼,高達辦妥了手續,紫妮在交警的帶領
下,哭叫看,撲進了高的懷中,高達拍著她的背,道:「別哭,這裏是警局,
絕不是表演香艷鏡頭的地方!」

  黎探長詭異的笑笑。

  高達擁著紫妮,正要走出門時,只見克魯斯神色焦慮的走了進來。

  「出了什麼事?」高達不怎麼在意的一問。

  「是杜雪。」

  高達鬆開了紫妮,全身進入了警戒的狀態,臉上的表情肅穆。「杜雪怎
麼了?」

  「她失蹤了!」

  「失蹤?」

  「昨天她跟我說要夫逛街買衣服,結果今天我打電話給她,她家的傭人
說她根本就沒有回去。」

  「或許她有購物狂!」高達知道急也沒有用,只好用幽默來排遣自己的
心情。

  「但是她一點消息也沒有!」

  高達正要回答,黎探長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

  黎探長拿起話筒,表情頗不以為然,將話筒交給了高達。「警察局也成
了你的連絡站了?」

  高達接過電話筒,表情一變。

  「我會去的!」高達掛上電話。

   「是杜雪嗎?」克魯斯心急如焚的問。

   「杜雪給韋金鳳和蓓莉抓去了。」

  「她們為什麼要抓杜雪?」克魯斯不解的問,這件盜屍案該已經告一個
段落了才是,杜雪沒理由會成為韋金鳳綁架的對象。

  克魯斯看著高達,已經了解了大半。

  韋金鳳八成對高達難以忘情,想利用杜雪來牽制高達,這一著棋,韋金
鳳是下對了。

  「克魯漸,你送紫呢回去!」

  「你需要幫手嗎?」

  「不用了!」高達淡淡的說:「我相信韋金鳳和蓓莉真正要的人是我!

  「她們不會傷害杜雪吧?」

  「最好不要!」高達冷酷的說:「如果她們真的那麼做的話,那她們最
好有心理準備。」

  「杜雪是誰?」紫妮好奇的問。

  「不關妳的事!」高達已經往外走了。

  黎探長的嘴邊掛了個莫側高深的笑容,還是有浪子真正在乎的女人。

   紫妮不甘心的將注意力轉向克魯斯。「她是誰?高達為什麼會這麼緊張?
難不成她是天仙美女,公主王妃的,我就不信!」


   「妳最好信!」

      ○      ○      ○

  高達身手俐落的將已經被他擊昏的韋金鳳和蓓莉綁在一起。

  杜雪的嘴上貼著膠帶,四肢都被細繩綁著,長髮凌亂的披散在肩部、臉
上,一副瘋婆子的模樣。她帶著充滿恨意的眼神瞪著高達,好像她和他之間有
深仇大恨似的。

  高達看著杜雪,原本想立刻替她鬆綁,但是他突然帶著意的後退一步,
欣賞著杜雪的狼狽相。

  「杜雪!妳現在看起來可是一點也不像名媛淑女或富家千金哦!」

  杜雪憤憤的扭動身軀,她知道高達是要報復她,存心要給她苦頭吃,沒
有風度的男人!

  「想想上次妳怎麼對我的!」高達翻著舊賬。

  杜雪用一種致命的眼神瞪向高達。

  「杜雪!別再用這種眼光看我,不然我說不定不替妳鬆綁,免得妳一旦
自由了以後,就會要我死!」

  杜雪會要高達活不下去,如果他再不替她鬆綁的話,她真的會殺了他的!

  高達好整以暇的拉過一張椅子,安安穩穩地坐著,帶著一臉性感的笑。

  杜雪一直掙扎,想自行鬆綁。

  「不要浪費力氣了!」

  杜雪不死心的嚐試著,她就算會耗盡全身的力氣,虛脫而死,她也不會
讓高達嘲笑。

  「妳真是寧死不屈啊!」

  杜雪不理會高達的冷嘲熱諷,直到自己真的倦極、累極,然後才往後一靠。

  高達有些不忍,再怎麼樣,杜雪也是因為他才會被韋金鳳和蓓莉這兩個
心理變態的女人綁來,好在她沒有受半點傷,只不過自尊上有些不好受而已。

  他來的正是時候,正好聽到韋金鳳說要劃花杜雪的臉,好讓杜雪沒有臉再
留在高達的身邊,萬一他來遲一步,杜雪被毀了容,他真是不知道要怎麼向杜
雪交代,就算他心甘情願,百分之一百的願意娶她,杜雪卻可能死也不願嫁他。

  想想沒有說話的對象,高達起身來到杜雪的面前,半蹲下身,溫柔地撕
去了杜雪嘴上的膠帶。

  「你這殺千刀的!」杜雪大罵。

  「再罵我就把膠帶給貼回去!」高達揚揚手中的膠帶,笑著威脅道。

  「你給我記住了!」她低聲的說。

  高達的手不由自主的幫杜雪撥去了橫在臉上的頭髮,輕輕的將頭髮撥到
耳後,他的動作是如此的自然、輕柔,包含了溺愛和縱容,沒有絲毫的慾念和
性的成分在。

  杜雪訝異極了!

  高達也頗吃驚於自己對杜雪的這份憐與惜,照杜雪這麼潑辣、強悍的女
孩,是激不起男人的柔情的,但是她卻做到了。

  「你到底要不要替我鬆綁?」杜雪硬生生的抹去自己心上那份特殊的感
受,惡聲惡氣的問。

  「那就要看妳得到教訓沒有?」

  「什麼教訓?」

  「該是妳考慮退出的時候了。」

  「為什麼?」杜雪不解的問,她才不會被這一點小事給打倒,何況是她
自己太粗心大意,否則韋金鳳和蓓莉怎麼可能逮到她,她也是受過訓練的。

  「妳真的不怕被毀容?」

  「怕的詁就不會參加你這個集團了!」

  「我希望妳退出!」

  杜雪這次的眼神充滿了失望和感傷。

  高達除了不希望杜雪再冒險之外,一方面也是想看看自己是否真的少不
了杜雪,看看沒有她在身邊的情形和感覺是如何。

  「我不退出!」

  「我只好找妳父親談了。」

  「你和誰談都沒有用,真正做決定的是我自己!」杜雪倔強的說。

  「妳不可能每次都這麼幸運!」

  「我也不可能每次都這麼倒楣!」

  「杜雪!」高達沮喪的吼。

  「大聲也沒有用!」

  他直起身,實在想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好方法。

  「你不必替我費神了!」

  「杜雪!千金小姐的生活不好嗎?刺激有時候是會要命的。」

  「以後我會小心!」

  「我們不可能時時盯牢妳的!」

  「誰要你們這麼做了。」杜雪抗議的說:「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我也
是這樣和克魯斯說的!」

  高達一向自認口才一流,反應敏捷,但是他卻無法說服杜雪。

  請將不如繳將──

  「杜雪!妳是捨不得我嗎?」

  杜雪聞言差點腿一伸的昏了過去。「你再說一遍!我剛才沒有聽清楚!」

  「妳是捨不得我嗎?」

  「高達!我會殺了你的!」她冷靜的說。

  「杜雪!妳自己也知道這個集團有妳或沒有妳並沒有什麼大差別,有妳
在,我們反而綁手梆腳的礙事。」

  高達的話達到了他預期的效果。

  只見杜雪吸了吸鼻子。眼淚隱隱約約的藏在眼眶的四周,一副備受委屈,
飽受冤枉的樣子。高達告訴自己不能心軟,這不只是為了杜雪好,也是為了他
自己好。

  「你可以替我鬆綁了嗎?」地哀怨的說。

  高達沒有理由再拖延,於是蹲下身,迅速的幫杜雪鬆綁,並且扶杜雪站
了起來。

  杜雪一站穩,二話不說的給了高達一耳光。

  高達錯愕的看看杜雪,不太敢相信她真的給了他一耳光,她真的打他
了!臉上的灼熱是不可能騙人的!

  「如果你逼我退出的話,我就把你這個集團裡所有的人全高薪挖過來!

  「妳敢打我!」高達沈著臉的問。

  杜雪表面是鎮定無常,但是心中可慌成一團,她是一時氣憤才會沒有考
慮後果,這下她要有面對事實的勇氣,說不定高達會回她一耳光。

  「是你自己說話不給人留餘地!」

  「我說錯了嗎?」

  「難道你對了?」

  高達一把抓起了杜雪的手,表情猙獰,杜雪認命的閉上了眼睛,就算是
挨一耳光也是自找的,她不該打高達的,要打入也得看對象。

  可是等了半天卻沒有等到耳光,杜雪睜開眼睛,只見高達低下頭凝視著
她,表情是那麼的專注,那麼的深思,那麼的令杜雪茫然。

  「高達……」她喊他。

  高達圓過神,刻意的清了清喉嚨,然後鬆開了杜雪的手。「這次就算了!」

  「真是謝謝你!」她諷刺的說。

  「不要想試下一次!」

  「我會記牢的!」

      ○      ○      ○

  躺在地上的韋金鳳呻吟了一聲。

  「走吧!」高達抓起了杜雪的手。「等她醒來就又有得糾纏不清了。」

  高達帶看杜雪穿過了曲曲折折的庭院,通過了一關關的警衙來到了別墅外。

  「韋金鳳不會再動我的念頭吧?」杜雪問。

  「這件事妳就交給我,我保証妳不會再成為她下手的對象。」

  「用你的男性魅力和床上功夫嗎?」杜雪酸溜溜的道。從韋金鳳和蓓莉
的口氣中,很顯然的對高達滿意透了,否則她們不會那麼氣他的不告而別,韋
金鳳不在乎金錢方面的損失,她要的是高達!

  「這點不用妳操心!」

  「我幹嘛操心!」

  「我說過妳隨時可以試!」

  杜雪差點又要揚起手,但她努力的克制自己。

  「杜雪!我剛剛說的話妳到底聽進去了沒?」

  「退出的事!」

  高達點點頭。

  杜雪站定,笑容可掬的看著高達。「高達!我看你不是擔心我的安全,
恐怕你是怕自己逃不過我的魅力吧?」她聰明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高達有一會說不出話。

  「你就承認了吧!」杜雪激他。

  高達搖搖頭,「杜雪!妳的確有一手。」

  兩人走到了高達的車前,高達自然的替杜雪拉開車門。「答應我妳會考
慮。」

  「不用考慮!」

  高達沒輒的坐上了駕駛座,手放在方向盤上,好像還在考慮該怎麼說服
杜雪。

  「你要找的東西找到了嗎?」

  「找到了!」

  「你的確很行!」杜雪似真似假的稱讚道:「不用我們的幫忙,一個人
照樣可以撐住場面,可見我們都是多餘的!」

  「你們每個人都有你們的長處。」高達不敢獨攬功勞,但也不會被杜雪
唬住。「妳要的新鮮、刺激都嘗過了,應該可以再去想想其他的事了。」

  「說不定下一次的任務會更刺激。」杜雪滿心的期待,一點也沒有退卻
的意思。

  高達決定向自己宣佈放棄了,杜雪這塊頑石是不可能點頭了,除了他自
己更加小心的注意,沒有什麼其他的方法可以看住她。

  「好吧!」他無奈的說。

  「好什麼?」杜雪的笑甜得好迷人。

  「不要得意忘形。」

  社雪把臉轉開,笑得更加開懷。

  三個兇手雖然都說是韋壽祺的情婦通消息,他們才知道韋壽祺的行蹤
的,但是卻有二十九個人證明當時高達和紫妮在一起。

  這件案子閉審的時候,轟動一時。主兇承認他們想逼韋壽祺簽一張巨額
支票,但是韋壽祺卻堅決拒絕,於是三人行兇,將韋壽祺打死,棄屍郊外。

  當開庭審訊的時候,章金鳳和蓓莉,每次都出庭,她們都用充滿了媚意
的眼光,望著高達,所以,當法官宣佈不接納三個兇手的證供,而將三個兇手
判處上電椅時,高達立時溜出了法庭。

  高達溜出法庭後,來到了蒸氣浴室為他特設的房間之中,享受著舒服的
按摩,他閉著眼,在他的眼前,一會見是紫妮風情萬種的俏臉,一會兒是韋金
鳳嬌甜迷人的神情,一會兒又是蓓莉雪白豐腴的胴體。

  高達不禁低嘆了一聲,這是他一時不能忘懷的三個美人兒,但是他必須
忘懷她們,因為他是一個浪子,浪子的心,是不能被女人羈住的。

  他閉著眼,慢慢抬起手來,他的手立時握住了一個嬌小挺秀的乳房,那
是為他按摩的按摩女郎的,而當高達睜眼來時,才發現那是一張新面孔。

  那新面孔有著一副極其嬌甜的臉,和一雙大得使人心向下沉的大眼睛,
她胸前的雙乳,挺秀得像是玉筍一樣,當她的乳房被高達握住之際,她羞得停
止了按摩,高達伸手摟住了她的纖腰,將她嬌小的身軀,摟到了懷中,緊貼著
他自己的身子。

  他或許又會聽到一個少女為什麼要來當按摩女郎的辛酸故事,但是,他
不必去細想,他所想的,只是在享受了如此豐腴的蓓莉之後,將一個嬌小的,
肌膚堅實的少女,摟在懷中,又是另一股滋味。
  
既然想杜雪沒用,又怎能怪高達想別的呢?別忘了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浪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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