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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II 作者:六道 (連載中)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五十一章

    秦雙靜靜的坐在一旁,雖然沒有說話,但卻從頭到尾聽得清楚,暗中歎口氣。現在,她多少有些明白聶天行為何寧願退隱,也不在謝文東手下做事。他兩人的性格完全相反。同為頭腦精明,智慧超群的人,但一個陰,一個卻陽。謝文東表面上對你笑呵呵,其實心裡在想什麼別人根本猜不出來。就拿王海龍為例,他對謝文東的信任感恩戴德,殊不知後者已派出人在暗中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別看謝文東年歲不大其心思之狡詐,城府之深,遠非常人可比。看著謝文東笑瞇瞇滿臉無害的樣子,秦雙只能歎氣。

    謝文東不清楚一旁的秦雙正默默的觀察自己,他轉頭對劉波道:「老劉,你去和小敏商量一下,找出青幫在T市的探子。」

    劉波心中不解,有神秘殺手這個心腹大患當前,東哥不去查,為什麼要找青幫的眼線?他暗中這麼嘀咕,嘴上還是答應了一聲。

    謝文東想了想,又道:「特別是總部附近一帶,要仔細調查,我想這裡一定有他們的探子!」殺手對自己的行蹤瞭如指掌,說明自己進出總部都在對方眼線的觀察之內。

    「好的,東哥!」劉波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但既然是東哥的意思,肯定有他的道理。

    把事情都安排妥當之後,謝文東站起身,伸個懶腰,說道:「如果沒什麼事,大家可以走了!」

    眾人紛紛告退,只有東心雷站在原地沒有動。

    知道他還有事,等眾人走後,謝文東笑問道:「老雷,有事嗎?」

    「嗯!」東心雷道:「東哥,陸寇回廣州了。」

    哦?謝文東一愣,向問天把陸寇這原南洪門的大將留在T市,明顯是為了監視自己,為什麼突然把他調回去?難道向問天對自己百分百的信任了?這基本上不可能。他疑問道:「是不是南洪門除了什麼事?」

    東心雷道:「南洪門沒有出事,倒是逃亡到南洪門的台洪門出事了。」

    謝文東笑了問道:「有向問天這個冤大頭的保護,他們能出什麼事?」

    東心雷道:「紅葉的大頭目,素有侯爺之稱的侯小雲受了重傷。」

    謝文東吸了口氣。台洪門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殺手集團--紅葉。風月網汗水手/打!謝文東和紅葉的殺手打過交道,深知他們的實力,做為紅葉領頭人的侯小雲應該也有過人之處,是誰能把他打傷呢?謝文東眉頭微皺,問道:「誰傷了他?青幫嗎?」

    東心雷笑道:「說來可笑,他是被一批神秘殺手打傷的,至於對方是什麼人,我不清楚,南洪門那邊好像也沒查出來。」

    「哈哈!」謝文東忍不住笑了起來,殺手的老大被殺手打傷,常年打雁的人被雁啄樂眼,這件事確實挺有意思。

    「東哥」東心雷正色道:「我懷疑,殺傷侯小雲的殺手和偷襲東哥的殺手,可能是同一夥人。」

    謝文東仰面沉思片刻,點點頭,道:「確實有這個可能性。」

    東心雷憂慮重重道:「沒把這批殺手揪出之前,請東哥務必要小心。」

    謝文東悠然一笑,拍拍東心雷結實的手臂,輕鬆道:「放心吧,我會想辦法把他們找到的。」

    東心雷看著謝文東,實在想不明白他的信心從哪生出來的。頓了一下,他又道:「東哥,還有一件事。最近總部的文職人緣走得很多,需要招收一批新人,東哥的意思呢?」

    謝文東沒聽懂,疑問道:「文職人員?總部這裡還有文職人員嗎?」他鎖看到和接觸的,除了自己那位漂亮的女秘書外,再沒看到其他的文員。

    東心雷笑道:「東哥,總部大樓的一到五層是我們成立的貿易公司雖然是做幌子的,但要是沒有辦公人員,這幌子也做不下去了。!」

    謝文東哦了一聲。東心雷又道:「本來,這事應該交由給王海龍來辦,但是,我怕他收進的人員有問題,畢竟這批人是要留在總部內,不能有絲毫的差錯。」

    「嗯!」謝文東點頭道:「老雷,你去辦就行了,我對你很放心。」

    可我卻對自己不放心。東心雷紅著臉道:「我希望東哥能幫忙把關,畢竟東哥看人一向很準的,有東哥在,就不會有問題了。」

    真實麻煩!謝文東敲敲腦袋,問道:「什麼時候?」

    東心雷道:「最近兩天」

    好吧!謝文東道:「我會抽出時間去看的。」

    得到謝文東的首肯,東心雷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房間裡安靜下來,只剩下謝文東和秦雙兩人。

    謝文東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走道落地窗前,單手扶著窗稜,目光幽深的看著窗外。

    高達百米開外的頂樓,可將小半個城市盡攬眼底。夜幕中燈火閃爍,道路中穿行的汽車和螞蟻一般。一天之中,只有在夜晚,謝文東才能享受到難得的安靜。

    「站在窗戶前,不是很危險嗎?」秦雙注視著謝文東,開口打破沉寂。

    謝文東聞言,笑呵呵的用手指彈彈窗戶,說道:「這是強化防彈玻璃,即使高射機關鎗也無法將它一槍打穿。」

    「哦!」秦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關心氣謝文東的安全,看著他消瘦的背影,話鋒一轉,問道:「你不覺得自己很累嗎」

    在爾虞我詐的黑道想呼風喚雨,那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謝文東喝口茶水,目視窗外,說道:「我已經習慣了。」

    秦雙道:「長此以往下去,你的身體不出五年就會被拖垮。」低血糖並不是重病,但如果得不到充足的休息,長時間的勞累,那引發其他的疾病可是不可忽視的。

    「五年?」謝文東瞇了瞇眼睛,幽幽自語說道:「我恐怕用不了那麼久時間。。。。。」

    秦雙一怔。問道:「什麼意思?」

    謝文東沒有答話,手指輕輕敲打窗面,房間中沉靜下來,只剩下噠噠聲

    第二天。謝文東起來的很早,睡了一宿的好覺,起床時渾身舒暢。

    他習慣性的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桌子上有早點和今天的報紙,他瞇眼笑了。

    自己的女秘書不會來這麼早,其他人也不會這麼細心,東西一定是褚博準備的。

    他拿起報紙和裝有鮮奶的杯子,站在窗前,邊喝邊看新聞。

    昨天商場發生爆炸的事情上了報紙,沒有提及死傷了多少人,媒體也否認是恐怖襲擊,只是說明有人蓄意破壞之類不痛不癢的話。

    「哼!」謝文東哼笑一聲,隨手將報紙扔進垃圾桶裡。

    媒體報道不真實的地方太多,有些純粹是糊弄人的,而且默寫記者一張傳媒的特殊性也感染上了官場上的風氣,笨應該曝光的東西,被人加一通『熱情款待』下來,大事變小,小事化了。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筆』短嘛!

    謝文東站在窗前,伸展筋骨,剛要轉身,突然對面樓內射來一道光線晃了他一下。

    此時正是旭日初生,對面的大樓正對著太陽,如果不是那道光線一閃即逝,他一定會以為是玻璃的反光。

    他表情依舊平靜,站在窗前沒有動,心思卻在運轉著。

    若是換成旁人,根本不會在意這個不起眼的小細節,但謝文東確實個心思如絲的人,眼睛裡不容半粒沙子。

    那是鏡子的反光,不是望遠鏡,就是瞄準鏡。想到這,他仰面笑了,你們真實讓我好找啊!

    他心中牢牢進駐反光窗戶的位置,然後慢慢轉身坐會到椅子上,背對著窗戶,眼珠提溜亂轉。

    想了一會他拿氣電話,打給劉波。

    劉波和靈敏正在抓緊一切時間尋找青幫的眼線,街道謝文東的電話,他感覺很以外,忙問道:「東哥,有什麼事嗎?」

    謝文東問道:「你現在在哪?」

    劉波道:「我和靈小姐在總部附近進行調查。」

    「哦」!謝文東本想讓劉波到對面的大樓內去查,忽然覺得不妥,他不清楚總部周圍有多少對方探子,也許劉波的舉動也正在被對方監視之內。想到這,他呵呵一笑,道:「沒什麼事,我只是隨便問問!」說完,他把電話又掛斷。

    劉波茫然的聽著手機裡的嘟嘟聲,又瞧瞧和他一起的靈敏,想不明白今天東哥怎麼了,大清早的就來一個讓人莫名其妙的電話。

    謝文東想了一會,拿氣電話,把東心雷找到辦公室。

    沒過十分鐘,東心雷披著外套,裡面只穿著背心走進辦公室裡,一看就知道,謝文東給他打電話時他還沒起床呢。

    不等他開口,謝文東先問道:「老雷,負責我們這棟樓清潔公司是哪家?」

    東心雷被問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問道:「東哥,你問這個幹什麼?是不是你對衛生不滿意?那我馬上換掉現在這家保潔公司。」

    「不是!」謝文東笑道:「我對衛生沒意見,我只是想知道他是哪家公司。」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五十二章

    東心雷仰面想了好一會,說道:「好像。。。。好像是叫安居保潔公司。」

    謝文東又問道:「有公司老闆的電話嗎?」

    東心雷搖頭道:「東哥,我沒有,但在下面的兄弟哪裡應該可以找到。」

    謝文東道:「好,把他的電話號碼給我。」

    東心雷不知道謝文東要幹什麼,有一肚子的疑惑,但見謝文東面色凝重,又不敢輕易開口詢問。他給手下的小弟打個電話,要來保潔公司老闆的電話,告訴謝文東。

    謝文東邊撥打號碼邊說道:「老雷,我懷疑洪武大廈附近有敵人的眼線。」

    「哦!」東心雷茫然地點點頭,這個東哥不是已經說過了嗎?難道。。。。。。東心雷驚訝道:「東哥,難道敵人的眼線隱藏在清潔人員裡?」

    電話接通,謝文東擺了一下手,示意東心雷先不要講話。

    「喂?」電話那邊傳來中年人低沉的聲音。

    「你好。」謝文東問道:「你是安居保潔公司的老闆嗎?」

    「我是,」對方疑問道:「請問,你是。。。。?」

    「我是洪武大廈的負責人。」謝文東未直接說出自己的名字,即使說了,對方也比為知道他是誰,「我有件事想向你咨詢一下」

    聽到打電話的人是洪武大廈負責人,對方苔髑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連聲說道:「你好,你好!你有什麼事情要問我嗎?」

    謝文東道:「我想知道,洪武大廈對面的大樓,」說著謝文東一轉老闆椅,看向窗外,繼續道:「那的衛生,是由你們公司負責還是由其它的保潔公司管理?」

    對方遲疑片刻,問道:「洪武大廈對面的大樓?那裡的樓房很多,具體叫什麼名字?」

    謝文東也不知道那棟大樓叫什麼名字,注視對面,說道:「是一棟灰色大樓,樓頂有兩根針尖形狀的東西。。。。」

    不等他說完,對方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說的是中寧大廈,那裡的衛生也是由我們公司負責,請問,你有什麼事嗎?」說著話,他又覺得不對勁,如果對方真實洪武大廈的負責人,怎麼可能練臨近的大樓名字都不知道呢?他狐疑的問道:「你真是洪武大廈的負責人嗎?」

    謝文東一笑,道:「我知道了,謝謝你的答覆!」說完,他隨手掛斷電話。

    他放下話筒,舉目望向東心雷,後者也正滿心疑惑的看著他,謝文東笑呵呵的解釋道:「我懷疑,敵人的眼線就躲在這個中寧大廈裡!」

    「啊?」東心雷聞言大驚,剛要扭頭向窗外張望,謝文東忙阻止道:「不要看!如果引起對方的疑心,我們可就抓不到人了!」

    東心雷經驗豐富,得到謝文東的提醒,目光都未在偏一下,氣定神閒的道:「東哥,我去找人把對方抓出來!」

    謝文東十指交叉,笑瞇瞇道:「待人直接衝進去,肯定會引起對方的警覺,如果他們出了房間,混在人群裡,我們根本分辨不出來。」

    東心雷問道:「那東哥的意思呢?」

    謝文東道:「既然我們和中寧大廈的保潔人員都是出自同一家公司,那制服也應該是相同的,向保潔主管要幾件他們的衣服,我們裝扮成清潔工的模樣,混進去。」

    東心雷這才明白,謝文東剛才為什麼要給保潔公司老闆打電話。打打個響指,笑道:「東哥,這個辦法好,我這就去找保潔主管。」

    「嗯!」謝文東道:「不需要太多,只要三件就好!」

    東心雷道:「東哥請放心,我會帶兩個深受好又機靈的兄弟去把敵人眼線抓出來的。」

    謝文東搖頭道:「老雷,這回你不要去,讓我來。」

    東心雷瞪大雙眼,問道:「為什麼?」

    謝文東柔聲笑道:「一是和你相同型號的衣服不好找,二是以你的身材,即使穿上清潔人員的衣服也不像清潔工。」

    東心雷聽完,雙肩一塌,無話可說。

    謝文東講的是實情,東心雷身高兩米,而且膀大腰圓,如果穿上黑皮衣服,活脫脫的成了精的黑熊,這樣的人穿上清潔工的行頭,別說掩人耳目,想不讓人注意都難。他還想說什麼,謝文東又道:「放心吧,對方只是眼線而已,數量不會太多,身手也不會超群,由我和金眼,褚博三人前去足夠了。」

    「唉!」東心雷歎口氣,不再阻攔,他明白,即使自己阻攔也沒有用,他說道:「那請東哥務必亞歐小心行事!」

    說話間,兩人一起走出房間,謝文東隨即叫來金眼和褚博,把事情簡單講述一番。金眼和褚博一停皆樂了,連連點頭。

    一行人找到清潔主管,向他要了三件清潔工的衣服。謝文東,金眼,三人都是中等身材,合身的衣服也好找,穿上之後,拿出膠水,在下巴上抹了幾下,又將事先剪成碎末裝的頭髮向上一吹,粉碎的頭髮自然粘在下巴上,看上去,和直胡茬沒什麼兩樣,經過一番喬裝改扮,三人下子老了好幾十歲,成了三個小老頭。

    臨行前,謝文東又讓一位和自己身材相貌皆有幾分相似的兄弟穿上中山裝,扮成自己的模樣,和東心雷坐在辦公室裡,穩住對面偷窺的探子。

    萬事俱備,謝文東三人除了總部,沒有馬上進入中寧大廈,而是在附近轉了一圈,確定沒人跟蹤之後,方繞了回來。

    三個老頭模樣的清潔工毫不起眼,走進中寧大廈時,練門口的保安人員都沒多看他們一眼。

    謝文東三人手提水桶,拖把,一路暢通無阻,直接走進電梯,金眼笑聲問道:「東哥。對方在幾樓?

    」

    「三十四樓!」金眼按下三十四,低聲嘟囔道:「真是個機箱的樓層!」

    褚博忍不住咧嘴笑了。

    上了三十四樓,幾人走出電梯,謝文東站在走廊中,低頭靜靜回憶反光窗戶的位置,然後瞧瞧左右,判斷出對方在哪個房間。

    他指指左側道:「這邊!」

    謝文東在錢,金眼,褚博二人在後,快步走到一扇門前。謝文東停下腳步,向房門努努嘴。

    金眼放下水桶,撤掉上面的抹布,從裡面掏出一支微型衝鋒鎗,閃到一旁,褚博走到門前,輕輕敲了敲房門。

    敲了幾下,裡面毫無反應。褚博暗中皺眉,躲在旁邊的謝文東細聲細語說道:「不要停,繼續!」

    褚博再次敲打房門。

    好一會,房間裡才傳出聲音:「找誰啊?」

    雖然看不到對方,但褚博知道,裡面的人一定透過貓眼在偷偷觀察自己。他駝著背,聲音沙啞說道:「打掃衛生。」

    「今天怎麼這麼早?」清潔工每天都會到各個房間收垃圾,但一般都是在中午之後。

    「是主管安排的。」褚博反應很快,想也沒想,隨口說道。

    裡面沉默片刻,咯嗒一聲,門鎖被打開,一人站在門內,手裡拿著兩大包垃圾,向褚博面前一遞,面無表情道:「就這些。」

    褚博還沒說有說話,旁邊的金眼彷彿狸貓般閃了出來,舉起手中的微沖,用槍把子重重的擊向對方的面們。

    那人哪裡想到左右還有埋伏,金眼突然跳出來,把他嚇了一跳,還沒等反應過來,只覺得面門一痛,腦袋嗡了一聲,眼前金光閃閃,身子站立不足,腳下踉蹌,連連倒退。

    金眼毫無停頓,順勢衝了進去,抓去那人的頭髮用力向牆上一撞,只聽咚的一聲,悶響,對方話都未說出一句,兩眼翻白,暈死過去。

    房間裡並非這一人,裡面還有兩個,一位站在窗台前,收復高倍單筒望遠鏡,正看向對面,另外一人則坐在沙發上,捧著一萬方便麵,吃得津津有味。

    見自己人被打倒,一個身穿清潔工服的老頭闖進來,吃方便麵的大漢騰的站起身,本能的驚問道:「什麼人?」

    金眼也不答話,大步上前,身手之敏捷,哪有半點老態龍鍾之相,衝到大漢金錢,手起槍落,掄著微沖重重砸在對方的腦門上,

    「卡嚓!」他這一槍砸得力道十足,微沖受撞擊碎的四分五裂,那大漢更慘,滿頭滿臉都是血。

    打大漢倒也凶悍,號角著,張牙舞爪向金眼撲去。

    金眼閃身,輕鬆躲過,那人沒粘到金眼的衣服,反倒一頭倒在地上。

    那人剛準備爬起,金眼扔掉手中的半截微沖,舉起沙發前的茶几,對著正想爬起的大漢惡狠狠的砸下去。

    嘩啦---將近一厘米厚的玻璃磚又砸在大漢的頭頂,撞個粉碎,那大漢再也承受不住,吭哧一聲,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可笑的是,他的嘴角還掛著幾條沒來的急吃完的方便麵。

    剩下最後一個大漢完全傻在房間裡,站在窗戶前,看著兩個昏迷不醒的同伴,再瞧瞧來人,抬起手,哆哆嗦嗦的摸向懷中。此時,謝文東和褚博也進了房間,前者回手將房門關好,後者幾個箭步衝到那人近前,手腕一抖,掌中多了一把黝黑發亮的手槍,槍口頂住對方的腦門,他幽幽笑道:「朋友,你想拿什麼?」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五十三章

    那人手已經抽出一半,經褚博這一嚇,手指一顫,手機落在地上。

    金眼冷笑一聲,推開褚博,飛起一腳,正踢在對方的小腹上。那人慘叫一聲,失身坐在地上,臉色煞白,手扶窗台,半天站不起來。

    金眼伸手,抓住那人的頭髮,像拖死狗一樣將他拽到謝文東近前,掏出手槍,頂著那人的太陽穴,問道:「東哥,怎麼處置他,殺了嗎?」

    謝文東沒有答話,先是環視一周,打量房間的擺設。房間不大,只有一個屋,不到四十坪的樣子亂七八糟充滿雜物。

    他慢悠悠走到沙發前,一提褲腿,坐下,看著嚇得面如死灰的大漢,微微一笑,問道:「你想死想活?」

    這大漢打個激靈,顫聲問道:「你……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此時謝文東三人的樣子都像五十開外的老頭子,但看身手,又像二、三十歲的小伙子,這人感覺有些暈忽忽。

    謝文東呵呵一笑,舉目向金眼使個眼色。

    金眼跟隨謝文東身邊時間不短,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冷笑一聲,金眼一手抓住大漢的腮幫子,五指用力,強行將其嘴巴捏開,接著,另只手拿起抹布,胡亂地塞進對方的嘴裡。大漢心中駭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預感到這不是好跡象,雙手按住地面,想要爬起身,金眼猛的一提腿,用力踩了下去。

    他這一腳,正踩在大漢按地的手掌上,力道之大,何止百斤。喀嚓一聲,大漢的手骨被踩碎數根,頓時間,大漢痛得滿地翻滾,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只是他的嘴巴被堵住,不然發出的慘叫聲足可以震動整座樓層。

    過了好一會,大漢筋疲力盡的伏在地上,再看他的衣服,已被漢水濕透,喉嚨裡發出呱呱的呻吟聲。

    金眼一腳踩在他的後背,拔掉他嘴裡的抹布,冷哼道:「人總是這樣,敬酒不吃吃罰酒!」

    謝文東雙眼彎彎,笑瞇瞇地低頭看著大漢,柔聲說道:「我問你的話,你要回答,不然,吃苦頭的還是你自己,你明白嗎?」

    大漢喘著粗氣,用盡全力,抬起頭,看了謝文東一眼,當他看到那對瞇縫成細線又不時閃出精光的眼睛時,他從骨頭裡打個寒戰,聲音虛弱地結巴道:「我。。。。我明白了。。。。。」

    「嗯!明白就好。」謝文東滿意地點點頭,身子靠著沙發,目光垂視,問道:「你們是青幫的吧?」

    大漢吸口氣,驚問道:「你怎。。。。怎麼知道的?」

    果然如此!不用對方直接回答,謝文東已從他的表情中看到答案。他問道:「青幫在T市的眼線有多少?」

    大漢反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謝文東笑道:「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你的一隻手已經廢了,難道,另外那隻手你也不想要了嗎?」

    他的話,讓大漢從腳底一直冷到頭髮根。咽口唾沫,他慌張道:「具體有多少,我不清楚,大概不到一百人吧!」

    「有這麼多人,呵呵,」謝文東道:「看來青幫也花費了不少精力嘛!」他看似自言自語,突然話鋒一轉,問道:「是你們把情報傳給越南幫的吧?」

    「啊?」大漢雙目圓睜,難以置信地望著謝文東。後者仰面大笑,說道:「不要以為你們暗中行事,就能把事情做得密不透風,青幫和越南幫的勾當,對於我來說並不是秘密。」

    「你。。。。你。。。。。」大漢「你」了半天也沒「你」出下文。

    「在這棟大樓裡,還有你們的同夥嗎?」謝文東一字一頓地問道。

    「沒。。。。」大漢緊張地搖了搖頭,但看到謝文東如同刀子般犀利的目光時,他忙又點頭道:「有!」

    「呵呵!」謝文東笑了,還好青幫的人和越南幫的人不一樣,至少前者怕死,後者卻不要命。他問道:「有多少人,都在哪?」

    「還有兩人,在。。。。在一樓的大堂。」

    「把他們叫上來。」

    「我叫他們上來,你能放我一條生路嗎?」

    「哈哈!」謝文東聞言大笑,道:「那要看你的表現如何了。」

    「我會配合你的。」大漢急得滿臉通紅,道:「我一定全力配合。」

    褚博揀起大漢掉在地上的手機,往他面前一遞,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朋友,別那麼多廢話了,快打電話吧!」

    大漢用那只暫時還健全的手接過手機,哆嗦地撥打電話,接通後,他說道:「老黃,你和文軍上來一趟。」

    「。。。。。。。。」

    「對,洪門那邊好像有些異常動靜。」

    「。。。。。」

    「嗯,你動作快點。」

    電話掛斷,大漢放下手機,然後抬頭可憐巴巴地環視左右三人,問道:「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嗎?」

    「靠!」金眼一巴掌打在大漢的後腦,罵道:「你當我們是傻子嗎?再***那麼多廢話,老子先崩了你!」說著,用槍口敲了敲大漢的腦門。

    大漢是被金眼打怕了,大氣都沒敢喘一下,低頭不再多話。

    時間不長,外面傳來敲門聲。

    金眼先瞧了謝文東一眼,得到後者的點頭,他和褚博二人向房門走去。

    打開房門,站外站著兩名毫不起眼的漢子。這二人看到身穿清潔工衣服的金眼和褚博好不驚訝,以為自己走錯了房間,倒退兩步,瞧瞧門牌號,沒錯啊!

    正在這兩人準備發問的時候,金眼和褚博毫無預兆地舉起手中槍。

    「不想死的話,就給我安靜一點」金眼語氣冰冷地說道。

    「是敵人!」那個看起來年輕一點的大漢驚叫出聲,轉身就跑。

    「撲!」年輕漢子跑出沒兩步,金眼手槍冒出一股淡淡的清煙,同時發出一聲微弱的悶響聲。那大漢奔跑的身子向前撲倒,抽搐兩下,便再也沒站起來。

    精準的子彈由他後心打入,將以及炸碎。

    金眼快步上前,拎起那人的屍體,返回房間。此時,那年歲較大的漢子業已被褚博逼住。褚博腦袋向房間甩了甩,淡然道:「不想死的話,就自己主動一點。」

    年歲較大的漢子心驚膽寒地走到房間,看到兩名昏迷不醒的同伴,還有一人虛弱地趴在地上,一切都明白了,可這時候明白為時已晚。

    他想要問話,褚博卻沒給他問話的機會,用槍把砸在他的後脖根,這漢子兩眼一翻,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謝文東道:「你們在洪武大廈附近的眼線就這麼多嗎?」

    大漢看看一死一昏的兩名同夥,最後的希望也隨之破滅,這三人太厲害了,簡直比那些訓練有速的越南殺手還要高出一籌。他不知道謝文東知道自己一方多少秘密,不敢隱瞞,實話實說道:「不只我們五個,還有其他人。」

    「他們都在哪?」

    「在。。。。。。」

    審問一直到中午才告一段落。謝文東有些累了,帶著金眼和褚博離開房間。他是走了,但青幫這幾個眼線並沒有得到解放,等待他們的是新一輪更加殘酷的逼問,因為接替謝文東的是姜森、劉波和靈敏。

    好不容易抓到青幫的眼線,未把他們徹底炸干之前,謝文東是不會放他們「走」的。

    晚上,謝文東聚集幾個主要的幹部,在總部內開會。

    會議很短暫,前後只用了半個鐘頭的時間,基本都是由謝文東一人在講,其他人坐在兩旁默默聆聽。

    青幫的眼線並不知道越南幫的人隱藏在T市哪裡,平時也是用電話聯繫的,謝文東準備把他們引出來。

    第二天,謝文東帶人去洪武電影城(前青龍影城,被北洪門收購後,名字換成洪武)視察翻修工程的進度,車隊前腳剛離開洪武大廈,越南幫的人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消息自然由青幫的眼線傳出,不過,這回的消息卻是在謝文強逼之下,不得已才傳出的。

    越南幫不瞭解這些,一直以來,青幫的消息都準確無比,對其也十分信任,得知謝文東出了北洪門總部,向市效洪武電影城的方向走,越南幫暗藏在T市的人傾巢而出。

    很快,越南幫的行動被遍佈全市的北洪門探子覺察到,信息一條接一條的傳到謝文東那裡。

    謝文東此時確實坐在車裡,但他所在的轎車並未在前往洪武影城的車隊裡,而是在轉在市中心繞圈。

    看著靈敏每隔幾分鐘就發來短信,謝文東對身旁的姜森道:「越南幫行動了。」

    姜森點頭笑道:「果然不出東哥所料!」

    謝文東仰面道:「我不得不佩服越南幫那種執著的精神。」他們真的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能把自己殺掉的機會。

    姜森歎口氣道:「只可惜他們選錯了對手。」

    「哈哈!」謝文東輕聲笑了笑,對開車的司機道:「時間差不多了,去洪武電影城看看熱鬧吧!」

    東心雷、任長風兩人帶領上百名北洪門弟子埋伏在道路兩旁的樹林中,一個個皆穿著黑衣,潛藏在密林,彷彿帶入到黑暗中,如果不走進觀瞧,很難發現破綻。

    他們在等,等越南幫的人上鉤。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五十四章

  越南幫的人的確來了,三輛破舊的二手麵包車。

    離好遠,東心雷已用望遠鏡看得清清楚楚,三輛汽車的外型與靈敏的描述一模一樣,他打個響指,對下面人沉聲說道:「點子來了,大家準備!」

    他話音剛落,樹林裡「喀嚓」聲響起一片,人們紛紛把手中的槍拉上膛,打開保險,又是緊張又是興奮地緊盯道路盡頭的方向。

    同一時間,等越南幫的汽車進入預先設定的路段後,北洪門分別在道路兩端設下路障,所有的機動車輛及行人,只管出,不許進,如此一來,長達三公里左右的路段成為真空地帶,路中空蕩蕩,靜悄悄,別說行人和車輛,鬼影子都看不到一個。

    三輛麵包車接近東心雷等人埋伏地點時,似乎也感覺到不對勁,大白天的,公路位置又不是偏僻地帶,路上怎麼可能連一個人都看不到呢?

    汽車速度減緩,車裡的人也在小心觀察周圍的情況。

    「老雷,動手嗎?」任長風見三輛麵包車越來越近,有些沉不住氣,右手緊緊握住刀把,轉頭小聲問道。

    東心雷可算是將才,在北洪門內是不可多得的文武全才。他微微搖了搖頭,冷靜道:「等他們再靠近一點的。」

    任長風深吸一口氣,沒有再說話,但握住刀把的手卻抓得更緊了。

    雖然已方埋伏在先,但越南人的凶狠是有目共睹的,那個人體炸彈到現在都讓任長風心有餘悸,對付不要命的人,誰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任長風緊張,東心雷又何嘗不是,他表面平靜,心早已提到嗓子眼,彭彭彭跳得厲害。在槍戰中,再高的武藝都是沒用的,一顆毫不起眼的流彈就可能人斃命,想生存下來,除了經驗和超群的反應,最主要還是看運氣。

    北洪門這百餘人大多都穿了防彈衣,一各個看起來身材臃腫,匍匐在樹林的草地中,屏住呼吸,看著路上的三輛麵包車,兩眼瞪得溜圓。

    當麵包車開到距離東心雷等人不足五米的距離時,他大喝一聲:「開火!」

    頓時間,樹林中的槍聲響起一片,如同爆豆一般,分不清個數。只是瞬間,第一輛麵包車被打成了馬蜂窩,車體上都是黑窟窿,門縫中滴滴答答流出血水。

    「殺啊!」兩名北洪門弟子一手拎槍,一手握著手雷,向麵包車衝去。

    剛到近前,從破碎的車窗裡伸出一支槍口,噠噠噠,一排子彈噴射出來。

    那兩名北洪門弟子的衝殺聲變成慘叫,頹然倒地,其中一人胸前的防彈衣被子彈打穿,鮮血汩汩冒出,躺在地上,撕聲裂肺的嚎叫,另一人更慘,子彈正中腦門,半個頭蓋骨被掀掉,當場就沒了呼吸。

    東心雷看得真切,他經驗豐富,立刻把對方使用的槍認出來,他叫道:「對方手裡有AK,大家小心!」

    AK的安全性或許不是很高,經常出現卡殼,但威力絕對是超強的,在如此近的距離,防彈衣根本擋不住AK射出的子彈。

    東心雷剛喊完,第二輛、第三輛轎車車門一拉,從裡面跳出五個皮膚黝黑的漢子,手裡都端著AK,其中四人躲藏在車後向樹林還擊,另外一人邊躲子彈邊向第一輛麵包車蹭。

    東心雷冷哼一聲,向後面退了退,躲藏在一棵老樹後,伏在地上,架起事先準備好的狙擊槍。

    對方那人已到了第一輛麵包車車後,由於有車體阻擋,從東心雷這邊看不到他的準確益,但通過准鏡,能看到對方的雙腳。

    「彭!」東心雷果斷地扣去板機,那人驚叫一聲,摔在地上。

    透過車底,那人也看到樹林暗中的東心雷和那黑洞洞的狙擊槍槍口。

    他仰面躺著,咬緊牙關,強忍住痛,側頭想要還擊。彭!又是狙擊槍特有的悶響聲,子彈精準地打在那人拿槍的手腕上,手掌不自然地彎下去,腕骨已被子彈打碎。這人又是一聲痛叫,利用瞄準鏡,東心雷清楚看到對方扭曲的臉,還有那雙佈滿死灰色的雙眼。

    那人似乎已經絕望,但東心雷卻沒有再開槍。

    看到同伴受傷,四個正還擊的越南人又有一個飛速跑過來,想把受傷的同伴拉走,可是剛到近前,突然腳下一軟,身體不受控制的倒下去,低頭一看,腳脖子上出現兩個血窟窿。

    接連倒下去兩人,越南人變得更加瘋狂,手中的AK象火龍一般,盲目的將子彈一梭梭打進密林之中。

    越南人向來關於打叢林從一而終戰,可此時被人家偷襲,他們也想不出更多辦法。

    他們瘋狂的還擊對北洪門造成一定傷害,有數人被流彈擊中,慶幸的是都非致命傷。

    時間不長,三個越南人把口袋中的彈夾全部用光,但卻沒有逃跑的意思,而是從腰間拔出軍刺。

    這種軍刺呈三角形,不適合砍劈,但是要被其刺中,所造成的傷害是驚人的,傷口極難癒合,如果得不到急救,人很容易會失血過多而亡。

    見對面沒了槍聲,東心雷和任長風皆意識到對方沒有子彈了,帶北洪門眾弟子從樹林中走出來。

    此時的三輛麵包車已慘不忍睹,密密麻麻的彈坑讓原本白色的車身幾乎變成半透明狀。

    東心雷先沒理那三個手拿軍刺、滿臉猙獰的越南人,而是向身旁的手下一甩頭,示意他們先去查看車裡的情況。

    幾名北洪門北子端著槍,小心翼翼地接近麵包車,先用頭晃了一下,見裡面毫無動靜,這才壯著膽子探頭查看。

    等他們看完之後,面色不約而同的變得慘白,有兩人轉回身,看了東心雷一眼,嘴角動了動,話沒說出來,蹲在地上大吐起來。

    三輛麵包車裡的情況用人間地獄來形容也並不過分。

    裡面橫七豎八都是屍體,三輛車加一起,屍體不下十五具之多,而且每具屍體上都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窟窿,身子冒著青煙,十五個人,幾乎快被密集的子彈打熟,散發出硝煙夾雜著焦臭的氣味。他們有被北洪門第一波偷襲打死的,也有受傷沒來得及爬出去,讓後續的戟打死的,死狀奇慘,讓人看後,不寒而慄。

    東心雷不用看也差不多猜到車裡的情況,暗中搖頭,歎了口氣,他舉目對那三個越南人說道:「你們還是放下武器吧!」

    沒有人答話,三個越南人,目光凶狠地瞪著東心雷,眼睛幾乎快要噴出火來。

    「我想,他們是不會放下槍的!」任長風慢悠悠拔出唐刀。

    東心雷停頓片刻,又說道:「放下武器,我或許還能給你們一條生路。」

    「啊——」三個載南人根本沒領會東心雷的好意,或者沒有聽懂他的話,揮舞著軍刺,向東心雷直衝過來。三人都在剛才的交戰中掛了彩,渾身是血,兩眼通紅,張著血盆大口,樣子好似從地獄裡外出的魔鬼,好不嚇人。

    沒等東心雷出手,旁邊的任長風提刀迎了上去。

    論槍戰,任長風難有作為,但要是打起近戰,那絕對是他的天下。

    他身子如同泥鰍,在那三個越南人之間的縫隙中與其擦肩而過,只見空中閃過幾道寒芒,接下來,世界沉寂了。三個越南人的嗓子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響。

    三刀。快如閃電又毒如蛇蠍的三刀,刁鑽詭異又讓人預想不到的三刀,將三個越南人的喉嚨硬生生切開。

    刀上沒有粘一滴血,任長風仍習慣性地甩了甩唐九,將其緩緩收回到刀鞘中。

    嘶!嘶!嘶!他的身後,噴出三道血泉,猩紅的血漿在空中形成一團漂亮的血霧。

    三個越南人倒了下去,六隻眼睛瞪得又圓又大,即使到死,他們也沒有看出任長風是如何出刀的。

    東心雷對任長風的刀法太瞭解了,兩人在一起也沒有切磋過,但看到這裡,心中實在忍不住喝了一聲彩,暗歎不如。

    他揉了揉下巴,看著地上的屍體喃喃道:「這樣殺了他們,太可惜了。」他說的可惜,不知道是因為任長風沒有留下活口,還是因為他佩服對方是條漢子。

    任長風向第一輛麵包車車後弩弩嘴,笑道:「那裡還有兩個命大沒死的。」

    他說的這兩個是沒有死,但此時卻比死還難受。二人的雙腳雙手都被東心雷用狙擊槍打斷,碎裂的骨頭想接上已然是不可能,而且兩人的嘴巴還被北洪門的弟子用力捏住,有了上回的教訓,生怕這兩人也選擇自殺。

    這兩人手腳不能動,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喉嚨裡發出嗚嗚的嚎叫。

    「越南狗!」任長風巡視三輛麵包車,冷酷地看著裡面紅血的屍體,幽幽冷笑,好像裡面死的不是人,而是畜生一般。

    東心雷開始讓人打掃戰場,長時間的封路是不可能的,這裡必須得在短時間內清理乾淨。同時,他又派人將傷亡的兄弟送到醫院。

    此次偷襲,北洪門有兩人死亡,十人受傷。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五十五章

  己方具備壓倒性勝利的優勢,而且還是在偷襲的情況下,還是被越南人打死打傷這麼多人,可見多方的凶狠程度。如果不是一開始就讓對方受到重創,結果恐怕就難以預測了。東心雷面色凝重,這回啥了越南幫這麼多人,不知道會引來他們多少強烈的報復,看來,安穩的日子快到頭了,以後又會是多事之秋啊!想罷,東心雷搖著大腦袋,呵呵苦笑。

    謝文東坐車到時,戰場已打掃得差不多,報廢的汽車拖走,屍體抬到別處掩埋,地面的血跡清洗乾淨,看起來好像這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兩名受傷的越南人被數名洪門弟子按在汽車裡,嘴上纏著白布帶子。

    看到謝文東,東心雷和任長風迎上前去,躬身問好。謝文東點下頭,問道:「怎麼樣?」

    東心雷歎口氣:「敵人已經全部殲滅,但我們也有兩個兄弟掛了,還有十人受了傷,已經送往醫院了。」

    任長風補充道:「東哥,我們還活捉了兩個越南幫人。」

    「哦?」謝文東眉頭一挑,問道:「在哪?」

    任長風向路邊的一輛黑色麵包車努努嘴,笑道:「在車裡」

    謝文東背手走過去。任長風快步走在前面,拉開車門。謝文東向車裡一看,暗暗皺眉,這兩個人淒慘無比,手腳皆斷,特別是傷口處,露出森白的骨頭,衣服上又是血污又是灰土,已看不出來本來的顏色,計時如此,仍有四個膀大腰圓的漢字狠狠的摁著他們,謝文東轉過身,說道:「想辦法撬開他們的嘴,我想知道T市還有沒有越南幫的殘餘力量。」

    任長風嘿嘿一笑。道:「東哥,把他倆交給我吧!」

    謝文東點點頭,又道:「把這兩人的傷口處理一下,別讓他倆失血過多死了。」

    「嗯!」任長風答應一聲,飛身跳上汽車。

    測試,路上陸續出現行車,謝文東怕過於招搖,讓下面的兄弟分批回到市內,然後和東心雷並肩走進密林中,邊撿遺漏在地上的子彈殼,他邊說道:「越南幫的人是青幫搞來的,所以,我想給青幫一個教訓」

    東心雷擔憂道:「雖然東哥抓住了青幫幾個眼線,從而挖出一大批密探,但是青幫在T市還是有隱藏的探子,我們一舉一動也許都在青幫的監視中,」

    謝文東道:「所以,才需要我們想想解決的辦法。」

    東心雷道:「我害怕東哥只要一離開T市,青幫馬上就會得到消息,提前做好準備。」

    「真是傷腦筋啊!」謝文東敲敲額頭,沉思半響,說道:「如果能複製幾個謝文東就好了。」

    東心雷哈哈一笑,無奈道:「東哥,現在還沒有這樣的科學技術啊!」

    謝文東雙眼一亮,悠悠笑道:「那我們就自己製造好了。」

    東心雷驚訝道:「東哥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含笑反問道:「我是怎麼抓到青幫探子的?」

    東心雷頓了一下,恍然明瞭,忍不住大笑起來。

    謝文東將撿起的小半把子彈殼遞給東心雷,走出密林,仰面望了望天空,笑瞇瞇的說:「今天天氣不錯!」

    越南幫前來刺殺的近二十號人,除了兩個身受重傷被北洪門活捉之外,其他全部身亡,而且死的無聲無息,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好像人間蒸發一般。

    兩天後,東心雷找來三個年輕人。年歲都是二十出頭,中等消瘦的身材,相貌和謝文東也有幾分相似,經過化妝之後,再穿上謝文東的招牌衣服中山裝,遠遠看去,和謝文東幾乎一模一樣。有了這三人混淆眼目,謝文東終於可以高枕無憂,去做他想做的事了。

    謝文東要對青幫展開報復行動,但他選擇的地點並不是就近的河北一帶,二十他所熟悉的南京。

    南京處於南北洪門的交界地,原來南北洪門都有勢力在那裡存在,但經過南北洪門大戰後。南洪門的勢力基本被剔除。

    在南京,青幫的勢力不小,隨南洪門推出,他們迅速崛起,先後吞併一些中小幫會後,隱隱有和北洪門分庭抗禮之勢。

    南京的重要性,謝文東十分清楚,無論對南北洪門還是青幫它都算是進可攻,退可守的必爭之地。

    謝文東打算秘密潛入南京,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給那裡的青幫勢力一致命打擊,消消他們的氣焰。

    三個假裝的謝文東按照事先的安排,有兩個外出,一個坐鎮北洪門總部,謝文東本人則喬裝成以為模樣滄桑的落魄的中年人,身邊只帶褚博一個人,悄悄出了總部,鑽進一輛早已準備好的國產廉價汽車裡。

    他沒有帶太多的人,一是人多容易引起別人注意,再者,東心雷任長風,五行兄弟格桑等人要麼太被敵人熟悉,要麼太扎眼,呆在身邊就像帶了一張顯眼。招搖的名片,想不被人發現都難。但褚博不一樣,他是新人,加上相貌和身材都是平平無奇,是混在人群裡就認不出來的那種,更重要的是,他本人的實力極強,為人卻冷靜,低調,頭腦又靈活,讓他隨自己同行,謝文東很放心。

    他兩人快速上車,褚博剛把汽車啟動,車門突然打開,從外面進來一個死板老氣的中年婦女,衣服土氣不說,帶在臉上的黑框眼鏡好像出自六七十年代的產物。

    謝文東和褚博同是一愣,後者反應極快,手立刻摸到後腰,冷聲說道:「同志,你好像坐錯了車!」

    那中年婦女絲毫未把褚博暗藏的殺機的眼神放在欣賞,他聳下肩,用比褚博更冷冰的聲音說道:「我要坐的車,就是這輛。」

    褚博冷笑一聲,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道:「我勸你還是出去的好。。。。」

    謝文東向已起了殺機的褚博擺擺手。他雖然對這個中年婦女的模樣很陌生,但她一開口,立刻就把她認了出來。

    語氣冷的如同來自冰川,冷的如此不進人情,除了秦雙,謝文東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他搖頭苦笑道:「小雙,你要幹什麼?」

    他辨認的不錯,這個中年婦女正是秦雙。

    謝文東的執著讓秦雙無奈,她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少次糾正謝文東對他的稱呼,可後者依然如故,現在他懶得再多說,她拿掉黑框眼鏡,說道:「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唔。。。。謝文東揉著下巴,努力想了想,搖頭道:「你對我說過的話有很多,我實在想不出你指的是那一句。」

    秦雙白了他一眼,道:「我是醫生,而且還被指派為專門照顧你的醫生,所以我要對你的身體負責。」

    他翻白眼的那一瞬間的驚艷,讓坐在前面的褚博差點看直眼。

    他以前在醫院和北洪門總部裡也見過秦雙,但每次見她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想不到她還有這麼嬌媚的時候。

    謝文東可沒感覺她有多嬌媚,而是她的話讓他心中生出一股涼意。

    他問道:「你的言下之意。。。。呆在我身邊?」

    秦雙鄭重其事的點點頭,道:「沒錯!」

    「老天!」謝文東頭疼,拍拍額頭,問道:「小雙,你以為我要去哪?去旅遊嗎?我要去和人家。。。。」

    「我知道。」秦雙接著他的話:「你要去和人家拚命,可正因為這樣。我才更要跟你一起去。

    謝文東眨眨眼睛,無言的看著她。秦雙濃密的眉毛倔強的挑起,毫不畏懼的對上謝文東的雙眼。

    雙人的目光在控制交織碰撞,閃出火花,車裡的溫度彷彿也隨之升高許多。

    褚博通過倒車鏡看著兩人,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詞~~天生一對!如果東哥和秦醫生能走在一起,那一定很有意思。

    感覺到氣氛的壓抑,褚博忙打圓場,問道:「東哥,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好半,謝文東才長歎口氣,看著秦雙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走吧!」

    汽車緩緩啟動,秦雙忽然想到還不知道謝文東要去哪裡,她壓住心中的好奇,淡然問道:「你要去哪?」

    「南京!」謝文東爽快的回了一聲。

    秦雙聽後,眼睛突然變大了一圈,接著,她又釋然。他是一個沒有家的人,哪裡對他說都一樣。

    南京。

    曾經作為北洪門青年精銳之一的巍子丹此時已貴為南京分堂的堂主。

    當年,謝文東在南京與南洪門作戰時,巍子丹衝鋒陷陣,攻城拔寨,立下過不少功勞。

    謝文東也確實沒有虧待他,讓他做了錢堂主洪耕(已死翹翹)的接班人。

    巍子丹的能力並算不上突出,但是他有一個讓謝文東很欣賞的優點,那就是能夠採納對他有利的意見。

    他坐鎮南京這段時間,雖然沒把分堂的實力提升到質的飛躍,但也是兢兢業業,小心謹慎,未出現大的過失。

    謝文東親自來南京,他先前根本毫不知情,當謝文東突然出現在他的辦公室時,巍子丹驚訝得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他柔柔眼睛。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大量一番剛剛除掉化裝的謝文東,難以置信的叫道:「東。。。東哥。。。?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五十六章

  看著巍子丹吃驚的表情,謝文東微微一笑,坐到沙發上,問道「怎麼,子丹不歡迎我來嗎?」

    「不。。。。不是!」巍子丹急忙從椅子上站起,走到謝文東近前,先是恭恭敬敬深施一禮,然後方又驚又喜道:「我只是太吃驚了,做夢也想不到東哥會突然來南京!」

    「呵呵!」謝文東擺擺手,示意巍子丹不用客氣,道:「子丹坐吧。我這次來,是想打擊一下青幫在南京的分部。」

    「哦!」巍子丹不自然的搓搓手,正色道:「東哥要進行什麼行動,我一定全力配合!」

    謝文東滿意的點點頭,問道:「青幫在南京的實力如何?」

    巍子丹咽口塗抹,道:「強!很強!幫眾至少在千人以上。」

    謝文東又問道:「那我們在南京的實力怎麼樣?」

    巍子丹答道:「足可以和青幫相抗衡!」說著話,他目光一偏,打量起謝文東同來的褚博,秦雙二人。

    謝文東察覺他的顧及,笑了笑,說道:「都是自己人,不用擔心。」

    巍子丹聽後,這才放下顧慮,繼續說道:「在人數上,我們雖然比青幫多不出多少,但是在地方關係上,我們比青幫要強很多。」

    「嗯!」謝文東笑瞇瞇的揉揉下巴,這一點正是他想要的。和地方關係融洽,緊密,可以幫助自己做很多事情。他道:「青幫在南京的負責人是誰?」

    聽謝文東問到這個,巍子丹來了精神,連忙說道:「是於笑華。」

    謝文東對這個人沒有印象,道:「講講他的為人怎樣。」

    巍子丹道:「於笑華年歲不大,和我差不多,但卻是非常有能力的人。他說他曾經是其他幫會的高級幹部,後來被青幫看中,以高價挖走,為人精明,攻於心計,總是笑呵呵的模樣,典型的笑裡藏刀,極難對付」他這話多少有些誇大其詞,太高對手的同時,也等於間接的稱讚了自己。巍子丹做了一陣子的分堂堂主後,人也變得圓滑世故,不再像剛出道時那麼簡單。

    謝文東仰面而笑,幽幽說道:「兩軍對陣,攻心為上!如果群龍無首,必將大亂,打起帳來也是事半功倍。」

    巍子丹一怔,問道:「東哥是要。。。。?」

    謝文東道:「想辦法,除掉於笑華。」

    巍子丹先是一喜,接著又擔憂道:「東哥,這恐怕不容易啊!」除了立場不同之外,巍子丹和於笑華私底下還有些個人恩怨。

    說來可笑,兩人在南京同時喜歡上一位本地富商的女兒。他倆人的身份都不簡單,但於笑華對女人的手段明顯更好一籌,他相貌英俊,帥氣。斯斯文文又彬彬有禮。加上一些甜言蜜語,很討女孩子的歡心,這個富商的女兒和於笑華也越走越近。在幫會之間紛爭中巍子丹沒有被對手擊敗,但在情場上卻是完敗,這口氣一直憋在他心頭上,壓得他不吐不快,他先後五次派出人手偷襲於笑華,想暗中幹掉這個事業和情場上的雙重對手,結果都沒有成功,反倒是他這邊損兵折將,損失不小。

    現在聽說謝文東要除掉於笑華,他當然十分同意,只是一想起先前的損失,心中又忍不住生出寒意。

    謝文東笑道:「當然不容易。作為青幫統管一方的負責人,身邊的保鏢定然不會少,所以才要你想辦法,畢竟你對南京比較熟嘛!」

    巍子丹苦笑,面帶難色的說道:「東哥,我不是沒想過辦法,只是都沒有成功。」

    謝文東挑起眉毛,疑惑的看著他。

    巍子丹老臉一紅,把他和於笑華同爭一個女人的事情簡單的說一遍,然後又道:「我五次計劃除掉這個人,但是於笑華太精明了,而且也太謹慎,五次計劃都以失敗告終。」

    「哈哈!」謝文東聽後,仰面大笑,想不到巍子丹和於笑華還有這樣的仇怨。他低頭想了一會,說道:「於笑華不會每天都躲在青幫在南京的分部裡不出來吧?!只要他能出來,我們就有幹掉他的機會!」

    「哦?」巍子丹精神一振,腦中靈光一閃,說道:「東哥。明天是小娜的生日,晚上在她家裡舉辦的生日PATTY,於笑華一定回去參加!」

    「小娜?」謝文東茫然。

    「小娜就是我和於笑華競爭的女人,董娜。」巍子丹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髮。

    「啊!」謝文東恍然大悟,點頭道:「這確實是個機會。」

    有謝文東在,巍子丹的腰桿子硬了很多,膽子也隨之壯了起來。他神采飛揚的問道:「東哥。我們在路上伏擊他嗎?」

    謝文東沉思片刻,搖頭道:「既然他是謹慎的人,又被你曾經殺過五次,一定會更加小心,路上動手恐怕不容易。」

    巍子丹問道:「那東哥的意思呢?」

    謝文東笑瞇瞇說道:「在生日PATTY上可以動手。畢竟是在他心愛女人的家裡,他的警惕性一定會放鬆,這正是最佳的時機。」

    巍子丹吸了口氣,結巴道:「在。。。。在小娜生日PATTY上幹掉於笑華,這。。。。恐怕有些不大妥當吧!」

    「怎麼?」謝文東問道:「你怕她會責怪你?」

    巍子丹不敢在謝文東面前說謊,默默的點下頭。

    謝文東哈哈大笑,道:「放心吧,子丹,沒有人知道是你幹的。」

    董娜的家裡確實很有錢,當謝文東隨巍子丹來到她加別墅的時候,更能感覺到這一點。別墅佔地超過千坪,有獨立的院子,樓前是青青草地和小型高爾夫球場,樓後有游泳池,如此規模的別墅全國也沒有多少,豪華富貴盡顯無遺。

    謝文東和褚博裝扮成巍子丹的手下,隨他順利進入別墅內。

    別墅裡的客人很多,男男女女,有老有少,其中不乏達官顯貴。

    他們來時,於笑華早就已經到了。俗話說要想俏,一身孝。他身穿白色西服,使整個人看起來更加英俊挺拔,面帶從容的微笑,舉手投足之間自然顯露貴族氣息,這足以讓大多數的女孩子為之怦然心動。

    在他身邊,站有以為年輕漂亮的女郎,二十出頭的年級,皮膚光滑細膩,散發著青春靚麗的光彩,無關精緻的如同瓷娃娃一般,特別是那雙大眼睛上面的長長睫毛,好像兩把小扇子,呼扇呼扇的讓人心癢。

    看到這兩人親密的站在一起,巍子丹的眼睛都快噴出火來,在他身後的謝文東都能聽到他握緊拳頭關節發出的嘎嘎聲。

    不用問,這個漂亮的女孩一定就是晚會的主角董娜了!謝文東暗暗搖頭,和這個於笑華站在一起,相貌原本不凡的巍子丹確實矮了人家一頭。

    怕他怒極壞事,謝文東低聲說道:「子丹,按計劃行事!」說完,他若無其事的走向別處。

    巍子丹深吸口氣,大步向於笑華走過去。

    看到他,董娜咯咯笑了,說道:「子丹,你怎麼來的這麼晚,應該罰你一杯!」

    巍子丹的苦苦追求不是毫無所得,至少和董娜的關係比較熟。

    他凶狠的目光從於笑華身上挪開,落到董娜身上,頓時變得柔和起來,笑道:「如果是小娜罰我,即使讓我喝一箱的酒,我也心甘情願!」

    董娜同後,忍不住又是一振嬌笑。

    於笑華和巍子丹的關係緊張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但在董娜的生日晚會上,兩人都不敢造次,至少表面上要裝的文明許多。

    於笑華呵呵一笑,道:「魏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吧?」

    巍子丹冷笑一聲,道:「有勞於兄你費心了,我最近是吃不香,睡不好。」

    「哦?」於笑華故作關心道:「那魏兄嗑藥去醫院看看了,玩意傷了身子,我會很擔心的。」

    「呵呵」!巍子丹針鋒相對道:「於兄走路也要小心啊,不要被天上掉下來的石頭砸到,我可不想那麼早就去為你定制花圈呢!」

    兩人邊說話變走向一旁,似乎都有意避開董娜,而兩人的保鏢緊緊跟在各自主子的身後,生怕老大有失。

    董娜對兩人的身份以及過節也有所瞭解,識趣的沒有跟過去,心中卻在暗暗竊喜,畢竟能同時被兩個條件優越的男人喜歡,並不會在每個女孩身上都發生的。

    她是女孩,而且還是蜜罐中長大,嬌生慣養的女孩,自然有好虛榮心的一面。

    她美滋滋的走道拜訪水果的桌前,伸手去取果盤切好的蜜柚。

    她的手剛伸出,有人比她更快,先一步將蜜柚取走。

    董娜一愣,她想不出誰會在在自己的生日晚會上如此沒有禮貌,轉過頭,去看那隻手的主人,不過,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那隻手的主人有一張陽光燦爛的笑臉,還有一雙笑瞇瞇卻閃爍流光溢彩的丹鳳眼。

    她從來沒有看過這樣漂亮的眼睛,並非它的外形有多美,而是內在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那眼眸很黑,黑的如同無底的黑洞,充滿著神秘於未知,讓人的目光不知不覺被其牢牢吸引住;那眼眸又很亮,亮的幾乎能讓人感到眩暈,好像除了它,世界再沒有其它的光芒存在。

    這是一雙對望穿秋的眼睛,閃爍著洞徹人心的光芒。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五十七章

    有那麼一瞬間,董娜徹底迷失在這雙眼睛裡。她目光呆滯,喃喃的問道:「我認識你嗎?」

    「這,重要嗎?」這雙眼睛瞇著縫著。它的主人笑瞇瞇的問道。

    董娜這時才清醒過來,上下打量著他。他年歲不大,甚至說很年輕,臉上還帶著稚嫩,只是二十出頭的樣子,相貌清秀,中等偏低的身材消瘦勻稱,整個人看上去平凡的如果一泉清水,但是董娜不得不承認,他的眼睛是她所見過的人中最迷人的一雙。她歎口氣,說道:「當然很重要,如果我以前見過你,那麼我一定會記得你的,我想我的記憶力沒有問題。」

    青年呵呵一笑,雙眼閃放出溫柔的神韻,說道:「你現在記得我也不晚。」

    董娜看著他的眼睛,忍不住又要開始愣神。好半響,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青年聳肩道:「名字,只是代號而已,並不重要。」

    董娜搖頭道:「至少你應該讓我知道你是誰,做什麼的。」

    青年淡然道:「對於你來說,我只是一顆流星。」他這是實話,他想過了今天,自己和她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董娜茫然道:「你的話,總是這麼高深嗎?」

    青年笑瞇瞇道:「是嗎?我的朋友,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這一點。」

    「咯咯!」董娜被他那天真的狡捷逗笑了。

    這是,別墅裡響起悠揚而優美的音樂,許多情侶手挽手走道大廳中央,翩翩起舞。

    董娜伸出手,遞到青年面前。後者一愣,毫無反應的看著她。似乎很少被人如此拒絕過,她流露出一絲尷尬,嬌聲嗔道:「難道你不想邀請女士跳跳支舞嗎?」

    原來是這個意思!青年仰面笑了笑,仍然沒有去拉董娜的手,直挺挺的站在原地。董娜玉面通紅,正不知如何是好時,青年開口說道:「對不起,我不會跳舞。」

    董娜撇了撇嘴,低哼一聲,青年笑問道:「你認為我在騙你?」

    「當然。」董娜撅著小嘴道:「我不相信現在還有不會跳舞的人。

    「唉!」青年搖頭自語道:「看來我是真的落伍了。」說著,他頓了一下,柔聲說道:「請相信我的話,我沒有欺騙你的必要,畢竟能和漂亮的小姐同跳一支舞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美事。」

    「呵呵!」董娜聞言笑了,端詳青年道:「你真的不會。」

    「不錯。」青年向四周看了看,說道:「我們可以出去走走嗎?有時候。夜空的美麗與寧靜比繁華與喧囂更讓人感覺舒服。」

    「聽你的話,感覺你像個老頭子。」雖然這麼說,董娜還是和青年並肩走出樓房。她也感覺非常奇怪,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平凡無奇的年輕人產生如此強烈的興趣,或許是因為他身上那股神秘陰柔的氣質吧。使他整個人看起來好似一團迷霧,讓人忍不住想鑽進其中,探查出他所有的秘密。

    董娜和一個陌生的青年走了,不遠處的巍子丹和於笑華都看得清清楚楚。前者倒是沒什麼反應,但後者面色微變,當董娜和青年小時在門外後,他轉過頭,看向巍子丹,冷冷說道:「和小娜在一起的那個人是誰?」

    和董娜在一起的正是謝文東。

    於笑華不認識謝文東,只看過他的照片,由於照片裡的謝文東太過於平凡,他看過也就忘了,現在看到本人,一時間哪裡能認得出來。

    「和小娜在一起的人是誰?」呵呵,我怎麼會知道?!難道於兄認為我是萬事通嗎?」巍子丹冷嘲熱諷的說道.

    見他像沒事人的樣子,於笑華更加起疑,陰陰一笑,不再搭理巍子丹,大步向門外走去。

    他左右的數名保鏢忙動身跟了上去。於笑華心中一動,停住身形,向自己的兩個保鏢使個眼色,那兩人心領神會,留下來沒有走,緊緊監視巍子丹的舉動。

    巍子丹看得清楚,哈哈大笑,並未理會。

    除了別墅小樓,於笑華帶著幾名保鏢迅速在院前巡視一圈,沒有發現董娜的身影,他眉頭皺的更深,心中隱隱做亂。

    一名保鏢低聲提醒道:「華哥,董小姐會不會在後院?」

    嗯。。。。走,去看看!於笑華點了點頭,帶人向後院走。

    後院比較僻靜,而且只有一條小路通往那裡,前院零星還能看到幾名悠閒漫步的客人,後院確實靜悄悄的,看不到一條人影。

    媽的!於笑華大急,暗中咒罵一聲,正想轉身離開,剛才那提醒他的保鏢伸手一指後院深處,道:「董小姐在那裡!」

    於笑華忙舉目望去。只見在後院最裡端,游泳池旁邊的鞦韆上坐有一個人,由於有樹木遮擋,極難辨認,如果不是那人穿了件白色的衣裳,根本無法看到。於笑華送了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也隨之放下一半,他領人快速走過去,到了近前,仔細一看,坐在鞦韆上的人不是董娜還是誰?不過在她身邊還站有一人,正是剛才和她一同出來的陌生青年。

    他兩人有說有笑,狀態親密,讓於笑華很不是滋味,心底裡升出一股酸意。

    他大量這個青年,是在沒能看出他有什麼過人之處,更加不明白董娜為何會對他這般青睞。

    不等他開口,他身後的一名保鏢走上前去,對著青年冷聲問道:「小子,你是什麼人?」

    他們突然出現,打破了融洽的氣氛。

    謝文東手扶鞦韆的欄杆,面帶微笑,從容說道:「我只是一名普通一個人。」

    聽他的話,似乎以前和董娜並不熟。保鏢心裡有底,語氣不善的說道:「我問你是什麼人,別他媽和我廢話!」

    謝文東仰面,沉默無語。

    那保鏢怒火中燒,氣道:「操你媽的,我在問你話呢,你裝什麼傻?」

    謝文東聳肩道:「你問我的,我已經告訴你了,至於其他,我無可奉告。」

    「我看你是找死!」那保鏢平時也蠻橫慣了,那將謝文東這樣相貌無奇身材又無奇的年輕人放在眼裡,向前猛進一步,來到他近前,揮手就是一拳。

    謝文東反應也不慢,用手臂格擋,只是對方力大,震得大倒退兩步,面色微微漲紅。

    「你們夠了吧!」董娜再也坐不住,從鞦韆上站起,來到謝文東身旁,扶著他的胳膊,關心的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謝文東晃了晃顫抖的胳膊,毫無在意道:「只是小意思。」

    「於笑華,他是我的客人,你這是什麼意思啊?」董娜對於笑華怒目而視。她出身富貴,倍受嬌慣,養出一身的小姐脾氣,喜怒無常。別看她和於笑華走得很近,但也是說翻臉就翻臉,其速度比翻書還快。

    於笑華無奈苦笑。剛才。他自己手下一過手,他就看出對方根本不是練家子,就是一普通人。這樣的青年,十個八個都靠不了他的近前,不足為慮。

    他對周圍的保鏢一甩頭,道:「你們都走吧,這裡沒有你的事。」說著,他又低聲補充一句:「守住後院,不要讓別人進來!」

    「是!」眾保鏢答應一聲,狠狠瞪了謝文東一眼,方紛紛離開。

    等他們走後,於笑華臉上帶著賠笑,來到董娜身旁,抓住她的小手,說道:「董娜,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怕你發生危險。」

    謝文東在旁邊道:」我想,這位朋友也是出於好心。。。。」頓了頓,他又道:「雖然他的好心完全是多餘的。」

    「哼!」於笑華氣得牙癢癢,恨不得上去一拳把對方那得勝般的笑臉打扁,他冷笑道:「如果你想健健康康的走出去,最好閉上你的嘴巴,馬上從這裡消失。」

    「哈哈!」謝文東仰天長笑,傲然道:「這裡又不是你家,你無權決定我是否離開,嘴巴長在我的鼻子下,你更沒有權利命令我不說話,就像我也同樣沒有權利命令你停止『放屁』一樣。」

    「噗哧!」董娜被他的話逗得咯咯嬌笑起來。

    這笑聲如同鋼針刺在他心頭,於笑華臉色越發難看。

    他無法將怒火發洩到董娜身上,只好向謝文東算賬。他咬牙道:「世界上愚蠢的人太多,有時候,他們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哦?」謝文東悠然道:「我一直都認為我是個聰明人。」

    於笑華直勾勾的盯著謝文東,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我看你不像。」

    似乎看出他的殺機,董娜打個冷戰,悄悄拉了拉謝文東的衣袖,暗中示意他不要再和於笑華爭執。

    或許她真的被謝文東所吸引,或許是出於同情弱者的心裡,或許。。。。。她不知道為什麼,總之,她清楚的明白此時正在為這個今天第一次見面的青年擔心。

    謝文東好像沒有察覺危險的臨近,他笑瞇瞇道:「我是不是聰明人,不是由你說的算,也不是由我,而應該是讓事實來證明。」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五十八章

    「事實就是,你只是一個愚蠢至極的傢伙!」象謝文東這樣的年輕人,哪會讓征戰無數的於笑華放在心上。不顧旁邊的董娜,他抬腿就是一腳,直踢謝文東的面門。

    謝文東臉上笑容不減,從容的閃下身,避開對方的攻擊,接著,猛然一個箭步,瞬間到了於笑華的近前不足半尺的地方。

    他本身的爆發力也已強的嚇人,加上望月閣長老曲青庭傳他的身法,使他的速度異常之快,於笑華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謝文東已和他近在咫尺。

    呀!他倒吸了口氣,這時候再意識不好,已然來不及。

    謝文東出手如電,猛地打出一圈,正中於笑華的小腹。此時他不再隱藏實力,用上全力,這一拳的力道何止百斤,只聽彭的一聲,於笑華的身體都被大的彈了起來,臉色煞白,嘴角流出血水。

    不等他恢復,謝文東又是一拳,還是打在他小腹上,兩拳在同一個地方。

    於笑華再承受不住,雙腿一軟,人也隨之跪倒在第,胸血一陣上湧,他咬牙沒把血吐出來,但鼻孔已流出血絲。

    嚴格來說,以於笑華的身手,不至於被謝文東打得這麼慘,甚至連一回合都沒走過去,只是他錯在輕敵,小看了謝文東,同時也高估了他自己。

    這兩記勢大力陳的重拳給於笑華造成難以估計的上海,內臟受到重創,意識也開始模糊。他神智不清的抬起頭,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隨著他的呼吸,血水由口鼻不斷流出,將胸前的衣服染紅好大一片。

    他兩眼直勾勾盯著謝文東,虛弱的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現在他總算看出謝文東不是平常人。他開始後悔,後悔自己不應該如此托大,把身邊的保鏢都支走。

    謝文東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於笑華,笑瞇瞇的說道:「正如你剛才所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蠢死的,而你,是其中一個。」

    他的話,讓於笑華臉色越發難看。這突然的轉變,也讓董娜驚若木雞。

    謝文東手臂一震,金刀落入手掌,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要記清楚,我的名字叫,謝文東!」

    啊?董娜對謝文東這個名字沒什麼反應,但於笑華卻驚的張大嘴巴,揚起頭,兩眼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又驚又駭的說道:「你。。。你是謝文東?那。。。那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應該在。。。」

    「我應該在T市對嗎?」謝文東將金刀伸到於笑華的咽喉處,笑瞇瞇道:「兵者,詭道也,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沒有人可以規定誰應該在哪裡,不應該在哪裡,不是嗎?!」

    「呼。。。呼。。。」於笑華喘著粗氣,流出冷汗,他苦笑道:「你來南京,就是為了殺我?」

    「殺你,是次要的。」謝文東幽幽道:「剷除這裡的青幫勢力倒是真的,不過,殺掉你,可以讓這變得容易一些。」

    「可不可以給我條活路?」於笑華還在做最後的努力,雖然他早聽說謝文東為人陰狠毒辣,手下不留餘地,但為了活命,他不會放棄任何求生的希望。

    「不可以!」謝文東說的斬釘截鐵,冷酷無情的將他希望的泡沫踩個粉碎。

    「小。。。小娜,幫我求求情,讓他不要殺我。。。」於笑華近乎絕望的看向董娜,衷求他能幫自己說幾句好話。他以為謝文東既然能和董娜一起到這僻靜的後院來,其關係一定非比尋常,可惜,他的猜測並不準確。當他帶人走出別墅大樓的時候,就已經進入謝文東預先設定好的圈套中。

    董娜愣愣的站在原地,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剛才於笑華還傲氣十足,可轉瞬之間,就變成任人宰割,剛才柔弱的青年,現在好像一下子變成另外一個人,她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發生了問題,看到的一切都是虛幻。

    不在給於笑華任何機會,謝文東手腕向上一挑,金刀在於笑華的咽喉劃過。

    他的求助聲消失,兩眼閃出恐懼的死灰,他劇烈的掙扎著,想要爬起,忽然,一股血箭在他脖子上噴出。

    夜色下,鮮紅的血污如同時間最妖艷的花朵,如此的美麗,也如此的鬼魅。

    於笑華翻滾在地,雙手捂著脖頸,可那擋不住撕裂開的傷口,血依然由他指縫源源不斷的湧出,他想要大叫,結果,他先自己大張的嘴裡發不出任何聲音。

    死亡,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可怕的。

    董娜哪裡見過這種場面,看著於笑華瞪大眼睛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身體還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搐,她嚇得倒退兩步,失身坐在地上。

    謝文東身軀筆直的站在屍體旁,隨手甩了甩金刀上的血珠,然後將之收起,仰面望了望天空,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微笑。

    世事就是這樣有意思,昨天他還是被人暗殺的對象,今天他就成了暗殺別人的人。瞭望

    驚恐的看著這個剛才還和自己談笑風生的青年,董娜又怕又好奇,兩人之間不足五米,但董娜覺得他離自己十分遙遠,遠的似乎遙不可及。「你。。。你叫謝文東?」她顫巍巍的小聲問道。

    「嗯!」謝文東淡然的應了一聲。

    「那,你也會殺我嗎?」董娜目光一垂,看向謝文東的手,正是這只白皙的手掌剛剛結束一個人的生命,想到這裡,她嬌軀一陣顫抖。

    「我不會去做多於的事情。」謝文東瞇眼輕笑。對於他來說,董娜沒有任何威脅。

    於笑華的死,還是引起遠處保鏢的注意。謝文東和董娜說話間,數名保鏢已趕了過來。

    到了近前,他們一眼看到趴在地上的於笑華,有兩人沖忙蹲下身,將他身子翻過來一看,皆忍不住吸口涼氣。

    於笑華的喉嚨處有條只有三寸廠的傷口,但卻深可及骨,動脈和氣管都被割斷。愣了好一會,其中有一個人顫聲說道:「華哥。。。華哥他死了!」

    「啊!!」數名保鏢驚叫出聲,紛紛拔出手槍,齊齊指向謝文東。

    「是你殺了華哥?」一名保鏢對著謝文東尖叫著。他還有些不確定,畢竟謝文東看起來實在太柔弱,太不堪一擊。

    謝文東轉過頭,瞥了眾人一眼,笑道:「沒錯,人是我殺的。」

    「我他嗎先崩了你!」那保鏢兩眼都紅了,作勢就亞歐開槍,被身邊的人攔住,那人說道:「不能殺他,只有抓了活口,我們回去才能有個交代!」

    那保鏢還沒說話,謝文東笑瞇瞇的道:「你們用不著做什麼交代了,因為,你們誰也走不了!」

    「CNMD,你這是什麼意思?」那保鏢走道謝文東近前,槍筒狠狠的頂在他的腦袋上。

    董娜嚇得尖叫一聲,馬上又摀住小嘴。

    謝文東面色不變,說道:「你們可以回頭看看。」

    「我看你M!」那保鏢變用槍口擠謝文東的腦袋邊大聲罵道:「你別和我玩花樣,你他嗎也別想跑。。。」

    「誒!」謝文東歎口氣,悠然道:「實話總是讓人難以接受。」

    他說話中,空中傳來撲撲兩聲悶響,與此同時,兩名保鏢軟綿綿倒了下去,直到死,兩人都沒明白自己是怎麼被人殺的。

    「啊?還有敵人!」其他保鏢猛然反應過來,反射性的先對著謝文東扣動扳機。

    他們反應夠快,可是哪裡快過早有準備的謝文東。

    在他們開槍前一秒鐘,謝文東腦袋一甩,將頂在他太陽穴的槍口擠偏,同時,膝蓋提起,狠狠的撞在旁邊那保鏢的下體。

    下體這個脆弱的部位哪裡架得住他的重創,那保鏢慘叫一聲,痛的彎下腰。謝文東順勢抓住他的頭髮,向上一提,將他拉到自己的身前。

    輸來慢,實則極快,只是一秒種的事情。

    砰砰砰---槍聲大震,幾名保鏢同時開槍,十數顆子丹向謝文東怒射過來。不過,它們沒打到謝文東的身上,皆被他拉到身前的那個保鏢身軀擋住。

    「啊---」那保鏢發出一聲哀號,身子顫抖幾下,便軟了下去。

    撲撲撲!又是一陣連續的悶響聲,剩下的幾名保鏢還沒來得及對謝文東開展第二輪槍擊,已全部到底。

    他們死了,致命傷出奇的一致,都是後心中彈,就練到底的姿勢都差不多。

    在他們身後,站有一人,二十出頭,一身黑衣,手中那把安裝消音器的手槍槍口還冒著縷縷青煙。

    他真實隨保鏢身後悄悄潛行過來的褚博。

    謝文東向他滿意的笑了笑,雙手一伸,將胸前滿是槍眼的屍體推開。

    「東哥,屍體怎麼辦?」褚博上前,輕聲問道。

    「會有人來處理的。」謝文東拍了拍手,道:「我們該走了。」

    此處距離別墅大樓較遠,打鬥聲不會傳到樓內,但槍聲可就不一樣了。如果樓裡的人訊聲趕過來,看到自己二人,那就不好解釋了。

    「是!」褚博嘴裡答應,但腳下卻沒有動,用眼角瞄著董娜,似在提醒謝文東還沒有處理乾淨。

    謝文東仰面輕笑,拍拍褚博的肩膀,沒多說什麼,只是淡淡道:「走吧!」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五十九章

    他說完,助跑兩步,來到院牆下,猛的向上一竄,躍起將近有一米多高,接著,腳尖連點牆面,借力飛身跳到院牆之上。

    這一連穿的動作,乾淨利落。院牆足有兩米多高,謝文東竟然沒用手,便直接跳了上去,其身法敏捷的程度,讓人不禁歎為觀止。

    即便是一旁的楮博也忍不住暗叫一聲厲害,自愧不如。

    別看謝文東年歲不大,卻在刀口上摸爬滾打多年,身手已磨練的相當不錯,更練就一身無與倫比的跑路本事,兩米多高的牆壁對於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他剛要跳到牆外,董娜從地上站起,快步走到牆下,仰頭急聲喊道:「等一下!」

    謝文東挑起眉毛,垂目看向她。

    董娜停頓片刻,玉面一紅,問道:「我們還能在見面嗎?」

    謝文東悠然一笑,說句:「隨員吧」說完,縱身跳到牆外,話雖是這樣說,但謝文東知道,兩人見面的機會十分渺茫。

    見他走了,楮博緊隨其後,飛身抓住牆沿,雙臂一用力,輕鬆翻過院牆。

    看著空蕩蕩的牆頭,董娜心裡也變的空蕩,好像有些東西被人抽走似的。她木然的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於笑華死了,連同保護他的八名保鏢,這對青幫在南京的部分來說簡直是個致命的打擊,由上到下,無人不心惶惶,亂成一團。

    青幫總部聽聞這個消息,震驚的同時,立刻派出儲備幹部,日夜兼程,前往南京接替於笑華留下的空缺。

    可是,人員到南京需要時間,即使到了南京,瞭解這裡的情況、熟悉當地的形勢也同樣需要時間,謝文東如果會給青幫這麼長的時間,那麼就不是謝文東了。

    在於笑華死的當晚,他的屍體還沒送到醫院,北洪門進攻的號角便開始吹響。

    上千名北洪門弟子有魏子丹率領,對青幫位於南京的個底盤展開大規模的進攻。

    這基本是一邊倒的爭鬥,群龍無首的青幫本已士氣低落,上下一片混亂,哪還能頂的住北洪門似潮水般的攻擊。

    謝文東坐鎮北洪門的南京分堂,只聽各地傳回的消息,便預料到大局已定。

    截止到第二天早上,青幫在南京的勢力潰不成軍,人員要麼躲藏起來,要麼退到郊區,市區的底盤基本被北洪門搶的一乾二淨。

    這樣的結果,謝文東當然十分滿意,對得勝而歸的魏子丹好言誇讚一番,然後又叮囑他以後需要注意的細節,防止青幫勢力反擊,當天中午,謝文東和楮博又坐飛機返回T市。

    他這趟南京之行,一去一回太快了,總共沒用上兩天的時間,卻把南京攪個天翻地覆,將青幫勢力在南京市區的內完全剔除掉。

    青幫沒有想到,南洪門沒有想到,就連北洪門的大部分人也沒有想到會這樣。這就是謝文東的威力。

    當然,他之所以能這麼快將青幫趕出南京,是因為他除掉了於笑華,而除掉於笑華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碰上了一個比較好的機會。

    但是,當機會擺在面前時,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抓住,這正是為什麼大家付出同樣的努力,有些人會成功,而有些人卻久久不能成功的原因所在。謝文東恰恰是個不會放過任何哪怕是一絲一毫機會的人。

    一邊歡喜一邊愁。北洪門南京大獲全勝,對南北洪門都是個巨大的鼓舞,但對青幫來說,卻是個慘痛的打擊。

    謝文東剛回到T市北洪門的總部,屁股還沒坐熱,就接到向問天打來的祝賀的電話。

    他和向問天寒暄時,辦公室裡陸續有人近來,當他掛斷電話後,環視左右,房中已經站滿了人。

    他微微一楞,問道:「大家怎麼都來了?!有什麼事麼?」

    眾人相互瞧瞧,誰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東心雷和任長風兩人上前一步,拱手說道:「恭喜東哥,凱旋而歸!」

    「哈哈!」謝文東仰面笑道:「恭喜什麼?只是用個小把戲,讓青幫吃點苦頭而已。」

    「東哥太謙虛了。」任長風笑到:「只用兩天時間,就把青幫趕出南京,世界上除了東哥,再找不出第二個人!」

    任長風的話聽起來像在恭維謝文東,但在眾人聽來,這是實話,並沒有誇大的成分,兩天擊跨青幫在南京的勢力,如果不是確實發生了,任誰都會認為這是天方夜潭,癡人說夢。

    謝文東搖頭,笑而不語。

    任長風又道:「東哥還是給我講講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謝文東點點頭,將暗殺於笑華的事情大致講述一遍,最後他笑道:「於笑華一死,青幫群龍無首,麾下幫眾大亂,士氣低落,失敗是必然的,其實,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眾人聽後,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總覺得這個於笑華死的太冤了點,任長風可不管那麼多,他挑起大拇指,呵呵笑道:「想不到東哥在女孩子面前還是很有魅力的嘛~!如果讓子丹帶董娜出來,從而引出於笑華,十有八九會失敗。」

    他和魏子丹同是北洪門年輕一代的佼佼者,私下關係不錯,說話也沒有太多顧及。眾人哈哈大笑,紛紛點頭,贊同任長風的話。

    南京失守,青幫的重心再次向北洪門傾斜,幫會超過大半的激動人力開始北調,尋機展開報復性反擊。

    表面上看,你打我一拳,我回你一腳,這樣的決策沒有大問題,但這卻讓南洪門得到喘息之機,為以後留下難以下嚥的苦果。

    青幫北調,而北洪門卻將實力南移,T市總部派出大批量人手進入南京和上海,尤其是後者,加派的人手超過一千。

    謝文東有他的打算,如果自己和青幫硬拚,即便最終自己能贏,也是落個敵死一千,我傷八百的局面,兩敗俱傷,得不償失。

    將人手向南調動,與向問天匯合一處,集中攻擊青幫的南方的腹地,特別是兩廣一帶,這是青幫在大陸的根源地,由不得他不回救,到那時青幫想對己方展開大規模的進攻都按。

    古代的圍魏救趙被謝文東用到現實中。

    謝文東派入上海的千餘人皆為北洪門精銳,並由五行兄弟親自率領,其實力和算極強。

    再加上南洪門的勢力,打擊青幫應該不成問題,但謝文東卻漏算了另外一個極有實力的敵對集團,那就是和青幫關係交好的越南幫。

    其實,謝文東把越南幫的因素也考慮進來,只是他沒有想到越南幫和青幫之間的關係會牢靠到這般程度,甚至到了能為青幫拚命的地步。

    當南北洪門聯合打擊青幫,對方抵抗和反擊時,衝在最前面的不是青幫,而是越南幫。,

    謝文東所算計的一邊倒格局,由越南幫的積極加入,而變得膠著,雙方的死傷也呈直線上升。

    南邊戰場沒有取得應有的成效,使北方局勢逐漸變得危機起來。

    青幫進攻一波接著一波,只要有北洪門的地方,就有青幫的挑釁和無休止的攻擊。

    此時,謝文東才真正頭痛。

    由於T市總部的大量機動人力調派到南方。無法大規模增援受到攻擊的各地方分堂,告急電話一個接著一個。

    北洪門的長老們也開始對謝文東的策略產生疑義,數次要求他將派出的人力調回總部,緩解當前的局勢。

    但長老們的數次提議都被謝文東乾脆的拒絕,第一,將外派的人手掉回,就說明自己當初的決議是錯誤的,這對他在社團的威信會造成難以估計的影響。第二,他認為局面還沒有達到非要將外派人力招回的地步。

    北洪門總部,謝文東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低音炮放著舒緩悠揚的音樂,謝文東站在落地窗前,凝視遠方出出神,手指卻隨著音樂的節奏輕輕的敲打窗面。

    這時,門外傳來幾下急促的敲門聲,東心雷隨之走了進來,大聲說道:「東哥……」

    謝文東歎口氣,不等東心雷說話,問道:「說吧,又有哪個分堂告急了?」

    東心雷看著謝文東站在窗前的背影,咽口吐沫,他知道這兩天東哥很累,不想再告訴他壞消息,而事情緊迫,不說又不行,他苦澀道:「東哥,山東的己寧、袞州、曲埠三市的分堂遭到青幫大批幫眾的猛攻,堂口告急,三個堂主剛剛打來請求援助的電話。」

    山東是北洪門河北總部的門戶,一但有個閃失,其結果不堪設想。

    「哦!」謝文東淡然道:「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就這麼一句話嗎?東心雷聽得有些暈忽忽,問道:「東哥,我們用不用去救援?」

    謝文東反問道:「如果沒有記錯,我們已經把非會員的預備兄弟都派出去了,現在,還有可動用的人力嗎?」

    東心雷遙遙頭,苦歎道:「沒有了,東哥!」

    「既然沒有,那讓我們拿什麼去救援?!」謝文東笑道:「讓三位堂主自己想辦法吧!能守就守,守不住也要守,想從我這得到救援是不可能了。」

    東心雷心中暗叫苦也,如果自己把東哥這番話告訴給三個堂主,估計三人都得哭。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六十章

東心雷說道:「東哥,雖然我們沒有可動用的兄弟,但只要東哥能親自前往,三處分堂的士氣一定會大長,頂住青幫的進攻肯定不成問題!

    謝文東挑起眉毛,淡然說道:「今天山東三個分堂告急,我要親自去,如果那時又有其他的分堂告急,我怎麼辦?」

    東心雷一怔,撓撓頭髮,低頭不語。

    謝文東道:「還是那句老話,讓他們自己擊想辦法,我不是在開玩笑。」

    東心雷為難道:「東哥,我們是不是該想些對策,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謝文敲敲腦袋,道:「你看!」

    東心雷茫然道:「東哥讓我看什麼?」

    謝文東笑呵呵道:「我也正在想啊!」

    想不到都這個時候了,東哥還有心情開玩笑。東心雷說道:「如果連東哥都沒有辦法了,那我們恐怕真的很難度過難關。」

    謝文東仰頭道:「慌什麼?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我們沒見過,難道還會怕區區的青幫嗎?兵來將擋,水來土屯,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了的。而且,你認為各分堂真的頂不住了嗎?看看這些向總部求助的分堂吧,堂主都是社團中老資輩的人,平時太平日子過得太久了,生活太舒適了,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就哭爹喊娘,希望總部能助他一臂之力。他們很聰明啊,讓總部派出人手幫忙,如果戰事有利,那是他們的功勞,一旦戰事不利,又可以把責任推給總部,真是兩全其美的辦法。老雷,你聽清楚了,以後,再有分堂告急,就讓他們自己想辦法,打贏青幫,我給他們慶功,要是打不贏,分堂丟了,就讓其堂主持著自己的腦袋來TM見我!」

    東心雷打個寒戰,見謝文東動了真火,大氣都沒敢喘,說了一聲是,小心翼翼地退出辦公室。

    他前腳剛出去,姜森和劉波隨後走近來。

    劉波來到辦公桌前,首先開口道:「東哥,各地的情況都已經調查清楚了。」

    謝文東坐到椅子上,雙手交叉,翹著二郎腿,道:「簡單說下吧!劉波道:「青幫對各地的攻勢確實很猛,但是衝勁有餘,底氣不足,北洪門畢竟雄霸北方幾十年,黑白兩道皆能吃得開,而青幫崛起的太晚,才一兩年的時間,現在他們士氣高漲,雖然能佔到主動,但想殲滅北洪門各地的分堂,還是很難的。」

    謝文東早已經預料到這一點。根基的深淺,對幫會的實力有著至關重要的影響,北洪門本土作戰,佔盡天時、地利、人和,哪有輕易被打敗的道理?!而且,青幫的人力太過於分散,沒有集中優勢力量對北洪門一個或者兩個分堂進行全力攻擊,表面上看北洪門各處分堂倍受打擊,岌岌可危,其實,真實的狀況遠沒有人們想像中那麼嚴重。

    他邊聽劉波探知的情報以及分析,邊默默點頭。

    等劉波說完,姜森道:「東哥,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可以把咱們自己的力量調派過來。」

    他所說自己的力量,無疑是指文東會。

    謝文東面無表情,沉默未語,眼珠卻在轉個不停。

    姜森繼續道:「如果讓三眼哥帶著龍堂和小龍堂的兄弟趕過來,青幫必敗無疑!」

    謝文東笑瞇瞇道:「老森,你猜我現在在想什麼,」

    姜森和劉波同是一愣,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呵呵!」謝文東笑道:「青幫對北洪門各分堂發動全面進攻,除非他們具備了壓倒性的實力,否則很難取得成效,但是,我沒有看出他們對洪門有什麼優勢可言,你說,那他們為什麼還要全面開戰呢?」

    姜森和劉波心中皆是一震,互相看看,沒敢輕易表態。

    謝文東又道:「青幫的人不是傻子啊,他們自然也應該明白這一點劉披道:「也許是他們想給東哥一個下馬威。況且於笑華剛死,他們展開報復也是在情理之中。」

    「應該不會那麼簡單吧?!」謝文東笑瞇瞇道:「全面開戰一旦打起來,局勢就不是任何一方能控制得!的,青幫沒有必勝的把握,打下去,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損失,為了一個於笑華,這麼做值得嗎?」

    姜森和劉波都有些發暈,齊聲問道:「那東哥認為是怎樣呢?」

    謝文東道:「你們說,如果青幫現在進攻T市,我們會怎樣?」

    姜森聞言,從心底裡生出一股寒氣。T市雖然是北洪門的總部,但此時的人力卻極度空虛。一部分被派到南方協助南洪門作戰,另一部分調派到各地告急的分堂進行救援,可以說現在的北洪門總部基本是個空架子,一旦青幫真打過來,結果何止是不堪設想,簡直有被連窩端掉的可能性。他倒吸口涼氣,驚道:「難道,東哥認為,青幫的在故意引走T市的人力,然後再對T市進行攻擊?」

    謝文東歎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青幫的智囊團就實在太讓人佩服了,這盤棋也下得太大太高深!-」

    劉波急道:「既然這樣,T市豈不危機了嗎?那東哥為什麼還把總部的人手派到各地分堂呢?」

    謝文東苦笑道:「我也是剛剛才想到這一點。」

    姜森背後的衣服幾乎瞬間被冷汗濕透,他急道:「東哥,我們現在應該趕快把派出的人手全部調回吧,同時,可多召集一些周遍分堂的兄弟,順便讓三眼哥帶人來支援」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微微搖下手,道:「如果青幫的算計真是這樣,那他們就不捨給我們重新調回人手的機會了,不出意外,今晚他們的進攻就會開始。」

    姜森道:「那不如東哥先秘密離開T市,到北京或者DL」

    「如果我走了,北洪門怎麼辦?仍留在總部的人員怎麼辦?還有那些退居幕後卻不停說三道四的長老們怎麼辦?」

    「管不了這麼多-」姜森搖頭道:「東哥留在T市,實在太危險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家要來打你,你躲是躲不過的。」謝文東的臉上絲毫看不出緊張的神色,笑道:「一條瘋狗,你越是躲它,它

    越會追著你咬,只有把它打痛了,打傷了,它才會怕你,敬畏你。」

    「東哥的意思是?」姜森和劉波異口同聲的問道。

    謝文東仰面笑呵呵道:「我希望他們來,而且來得人越多越好,哈哈!」

    「可是,」劉波擔憂道:「我們拿什麼來和青幫抗衡呢?」

    現在北洪門總部剩下的大多是高級幹部,包括東心雷、任長風等人,再有就是掌門人的護衛隊,雖然單兵作戰實力很強,但人數不足五十,難以抵抗青幫大規模的進攻。

    謝文東悠然道:「我們的龍虎隊訓練了那麼久,還沒有經過實戰鍛煉,這次剛好是個機會。」說著,他拉下袖子,看了看手錶,道:「坐中午的飛機,在傍晚之前就會到T市。」

    姜森精神一振,接著,他又苦著臉道:「東哥,龍虎隊的兄弟有二百人,恐怕很難同時買到機票啊!」

    謝文東揉揉額頭,反問道:「以我們的關係,在H市很難嗎?」

    姜森暗中吐了吐舌頭,忙說道:「東哥,我明白了,我這就擊通知兄弟們。」

    「恩-」謝文東點下頭。

    姜森急匆匆走出辦公室,打電話擊了。

    謝文東又對劉波道:「老劉,關於情報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要你監控整個T市的風吹草動,一旦有情況,立到通知我,如果人手不移用

    ,就找小敏幫忙。」

    「東哥請放心,如果青幫的人真的進入T市,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到東哥-」劉波挺直胸膛道。

    「好!」謝文東又提醒道:「市內或許還有青幫的眼線和越南幫的殺手,在外活動,務必要加些小心。」

    「多謝東哥關心-」劉波道謝,隨後向謝文東告辭,快速走出辦公室。

    等他走後,謝文東站起身,在公辦室裡徘徊走動,思緒飛速運轉著他現在還不清楚自己的推測是否準確,但小心一點總不捨有錯。

    謝文東做事向來大膽,不過,他確實是個謹慎的人,他做的每件事,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進行的。

    他停住身形,分別給東心雷和任長風打擊電話,讓他二人離開來自已辦公室。

    任長風的的動作向來很快,他比東心雷先到一步。

    突然想起蚝油一個越南幫的殺手在他手上,謝文東問道:「長風,

    上次我們抓的那個殺手怎麼樣了?」

    「那個傢伙」一提到那個殺手,任長風頓感頭痛,搖首道:「他嘴巴硬得很,我用了很多手段,都沒能把他的嘴翹開-」

    想從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嘴裡得到重要情報,確實很難。謝文東點頭表示理解。

    任長風又解釋道:「關鍵是他身上受了幾處傷,我不敢動用太重的刑罰,怕他受不了掛掉,不然嘿嘿-」

    謝文東笑了,任長風向來是這樣,輕易不捨承認自己的失敗,哪怕是那麼一點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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