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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II 作者:六道 (連載中)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六十七章
    中年頭目看到趙輝從中控室裡出來,而穿的衣服是自己堂口的服裝,看相貌,他也覺得眼熟,感覺是自己人沒錯,但是,他肯定不是中控室的人。他皺著眉頭,冷聲問道:「你去中控室幹什麼?」

    趙輝笑了笑,沒有答話,只是突然一伸手,掌中的手槍對準了中年頭目的腦袋。

    「彭!」毫無預兆,趙輝什麼話都沒有說,抬手就是一槍。他的槍法,深受過姜森的指導,雖然比不上姜森,但這麼近的距離下,還是彈無虛發的。

    中年頭目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眼中帶者驚駭,腦袋已被一槍打穿。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身後的手下紛紛驚叫一聲,有數人舉起手中的槍。

    不給他們開槍的機會,趙輝連扣扳機,彭彭彭,槍口怒射出數顆子彈,將拿槍的幾名大漢瞬間點殺。

    「是敵人!」龍堂人群中不知是誰大喊一聲,接著,嘩的一下,舉刀向趙輝衝去。

    開槍又打倒兩人,趙輝算計子彈也差不多了,將槍收起,順便抽出匕首,與衝殺過來的眾人戰在一處。

    他手中的匕首是軍刀,要比普通的匕首要長許多,也鋒利許多,中間為鏤空,即使刺進人的身體裡,拔出來也毫不費力。趙輝的格鬥技巧來自任長風,刀走偏鋒,刁鑽詭異,每一刀都是奔著人的要害而去。他手中匕首連揮,藉著走廊狹小的空間,將一身本事發揮到及至。只見寒光不是閃爍而出,總會伴隨著鮮血和慘叫。眨眼工夫,已有五人傷於他的刀下,躺在血泊中,眼看著是活不成了。

    趙輝的兇猛,讓龍堂眾人心寒,攻擊勢頭銳減。正在這時,一名青年從地上撿起一把手槍,對著趙輝就是一槍。

    趙輝看得清楚,可惜,他的速度快不過子彈,他將嬸子盡量偏了偏,避開要害,不過子彈仍打在他的肩膀上。趙輝身子一震,倒退兩步,不等對方補射第二槍,他手腕一抖,匕首脫手而飛,正射在那青年的脖頸上。

    這一記飛刀,力道十足,將青年的脖子都刺穿,刀鋒入骨時發出一聲脆響。

    青年嘴巴大張,雙手把著喉嚨上的匕首,身子晃了幾晃,一頭栽倒在地。

    「他沒刀了,兄弟們,上啊!」隨著叫喊聲,龍堂的眾人又衝殺上來,一個個滿面猙獰,彷彿要把趙輝生生活吞了一般。

    一名青年最先衝到趙輝的近前,掄刀就砍,趙輝身子靈敏的一閃,躲開對方的鋒芒,接著,腳尖一挑,將地面的一把片刀鉤起,抓在手中,順勢向前一遞,撲哧一聲,片刀的大半沒入青年的小腹。

    「啊——」青年咧嘴痛嚎,趙輝提起腿,一腳將他踢開,同時拔出片刀,與後面衝上來的敵人又戰到一處。

    危機的環境能激發人體最大的潛力。趙輝雙手持刀,雖然被對方逼的連連後退,可是,他每退一步,總能讓對方付出血的代價。

    他退出二十步,龍堂只剩下十餘人,走廊裡,留下長長一列的屍體和傷者。

    趙輝雖然殺敵無數,可是本身也是中了數刀,加上肩膀的槍傷,他每揮一刀,身上都傳來難以言表的巨痛。

    看著渾身是血卻仍勇猛無敵的趙輝,龍堂這十餘人膽怯了,從內心最深處生出一股寒意,忍不住一點點的向後退卻。

    正在這時,陳天宇帶著大隊人馬聞訊趕到。看著單槍匹馬的趙輝,再瞧瞧走廊裡一地的屍體和傷者,他也大吃一驚,暗道一聲厲害!他帶來的手下足有二百之眾,站在走廊裡,放眼望去,密壓壓的一大片,彷彿要把走廊塞滿。

    這些人紛紛舉起片刀,大吼著向趙輝殺去。

    陳天宇叫喊道:「別把他殺了,留下活口!」對方只有一個人

    ,殺掉倒是容易,他若一死,就徹底找不到三眼的下落了。

    二百多大漢湧來,好似潮水一般,趙輝心頭一顫,拖著沉重的身軀,連連倒退。他倒退的速度,遠遠比不過對方的衝鋒,很快,他又和對方打在一處。

    趙輝左突右擋,已將他的體力發揮到了極限,手中的開山刀砍折了,就衝上去和對方近身肉搏,拼著挨上幾刀,搶下武器,和對方再戰。

    這一戰,足足打了十分鐘,對方扔下三十多具屍體,漸漸退了下去。這時再看趙輝,衣服已被鮮血和汗水濕透,血水滴滴答答順著衣角向下淌。

    連續的拚殺,他的體力嚴重透支,甚至連支撐自己身體的力氣都快沒有了,依靠著牆壁,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三眼被你們整到哪去了?告訴我,只要你肯告訴我,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真的,我不殺你!」陳天宇從人群中擠出來,看著強弩之末的趙輝,『和顏悅色』地問道。

    趙輝抬起頭,看了一眼五官已扭曲變了形的陳天宇,他嘴角抽動了一下,沒有說什麼,他也沒有再說話的力氣,慢慢的,又將頭低下。

    「你說啊!」陳天宇又上前一步,大聲吼叫著。

    突然之間,趙輝猛的一挺身,手中的片刀一甩,惡狠狠向陳天宇射去。

    唰的一道銀光,石火電光一般由陳天宇面頰飛過,接著,在他後身傳出一聲慘叫。一名大漢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刀刺中胸膛,當場斃命。

    陳天宇整個人都木在了那裡,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人已傷成這樣,竟然還能出刀,他麻木地抬起手,摸摸自己的面頰,覺得掌心熱乎乎的,低頭一看,手裡都是血。

    「啊……」看到血,陳天宇如夢初醒,怪叫一聲,嚇得連連而退,拉著左右的手下,瘋了似的嚎叫道:「殺了啊,快殺了他!」

    趙輝暗歎一聲可惜,自己的最後一刀沒有取了陳天宇的性命。這一刀,他用盡的最後的一絲力氣,可惜,他嚴重透支的身體讓他失去了準星。

    看著一步步向自己逼來的眾人,他笑了,回手摸向後腰,將手槍拔了出來。

    看到槍,原本逼過來的眾人嘩的一下,嚇得又退了回去。

    趙輝的臉上泛起一層怪異的光芒,他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在吉樂島受訓時的場景。

    「作為軍人,在戰場上殺敵是天職,但是,總要留下一顆子彈,那是給自己用的。」

    把最後一顆子彈留給自己!森哥,我按照你的話去做了!趙輝站立不住,順著牆壁,慢慢滑倒,坐在滿是鮮血的地面,他掃了一眼對方的眾人,抬起手,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東哥,真對不起,不能再跟在你的左右了……」趙輝的目光投向走廊窗外的天空,喃喃地說著。「不在你身邊,一定會很寂寞……」

    「彭!」

    隨著一聲槍響,走廊內一下子安靜下來。

    噠!手槍落地,無情的子彈將趙輝的腦袋打穿,他的眼中滑落一滴淚水,看嘴角卻是向上挑著。

    看著靠坐而不倒的屍體,龍堂眾人無不動容,心中忍不住連連敬歎:好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啊!!

    不知過了多久,陳天宇反應過來,跳腳罵道:「媽的,你這混蛋,竟然自殺了!」說著,他氣急敗壞地轉頭吼道:「把他給我剁了,不留全屍!」

    他的話音落了好一會,竟然沒有一個人上前。

    陳天宇一瞪眼,一把抓住旁邊手下的脖領子,喝道:「我的話你沒聽見嗎?去啊!」

    那人垂下頭,沒有答話,也沒有動一步……

    「混蛋!」陳天宇揮手給那人一耳光,然後狠狠將他退開,掏出手機,給陳百成掛去電話,:「成哥,堂口這邊出了點問題……」

    「什麼事?」

    「這個……」

    「別TM這個那個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哦……三眼……三眼他被人救走了……」

    「你說什麼?」陳百成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尖聲叫道:「你再給我說一遍!」

    陳天宇嚇得身子直哆嗦,顫聲說道:「成哥,你……你別著急,我會想辦法把他追回來的!」

    「想什麼辦法?你還能有什麼辦法?」陳百成連續兩個的質問,把陳天宇問得啞口無言。

    陳百成又急又氣,臉色難看的嚇人,兩眼布起血絲,看著謝文東,胸脯一起一伏。

    謝文東笑瞇瞇的對上他的怒火的眼睛,悠悠說道:「我說過,你的姓名,是張哥的!」

    「呼!」陳百成怒吼一聲,也不管周圍那些政府的高官了,揮手將桌子掀翻,指著謝文東的鼻子,怒聲道:「謝文東,我現在就殺……」話到一半,他有聰明地嚥了回去,目光一轉,看向謝文東身後的格桑,冷聲說道:「格桑,動手!」說著,他用眼神狠狠的瞄了一眼謝文東。

    格桑站再原地沒有動,而是滿面怒火地瞪著陳百成。

    「該死的,格桑,你沒有聽到我的話嗎?」

    格桑重重地哼了一聲,抬起手,捏著手指關節,發出嘎嘎的聲響。

    沒有想到格桑不僅不聽自己的命令,還向自己示威,他咬牙道:「你是不是想讓我把你的醜事傳出去?還有,你不想見你的妹妹了嗎?」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六十八章
    「不要浪費口舌了,格桑是不會聽你命令的,一直以來都是如此!」謝文東含笑說道。

    「什麼?」陳百成驚訝地看眼格桑,然後,注視著謝文東,問道:「你……你都知道了?」說完,他意識到自己失言了,馬上閉上嘴巴。

    「呵呵!」謝文東悠然而笑,說道:「你以為你暗中搞的小伎倆隱秘,詭異,別人不知道,可是,世界上哪有不透風的槍!你誣陷格桑強姦韓國慶的老婆,其實,這件事格桑第二天就告訴我了,你選錯了對象!」見陳百成臉色難看,謝文東繼續說道:「至於格桑的妹妹蘇日格……」他看了看手錶,說道:「現在應該在離開DL的路上!」

    沒錯!格桑的樣子是憨憨傻傻的,同樣,他的性格也是如此。當初,陳百成說他強姦了韓國慶的老婆,他自己也慌了,思前想後,決定還是對謝文東說了個清楚,主動承認錯誤,大不了就被趕回家唄!出了這種事情,若是換成旁人,是肯定不會主動說出去的,但格桑憨傻,沒管那麼多,向謝文東坦然了一切。

    謝文東聽完他的話,並未在意,只是簡單隨意的安慰了他幾句,但是在心裡,他可加了小心。

    格桑由上海突然回到東北,不用詢問究竟,謝文東已然明白了大概,肯定是陳百成要挾格桑,讓他回來做奸細,甚至,在關鍵時刻還會威脅格桑直接殺掉自己。

    謝文東了然與胸,但卻並未聲張,順勢來個將計就計,讓格桑為陳百成提供虛假情報,引他上當,果然陳百成信以為真,派出的兩員大將郝鵬飛和趙熠中了謝文東的詭計,死於松原,如此以來,謝文東也成功阻擊了陳百成勢如破竹的進攻勢頭。

    現在,話已挑明,陳百成把一切也終於弄明白了,難怪郝`趙二人在人數大優的情況下還慘敗於松原,原來,由始至終都是謝文東在暗中搗鬼。他千算萬算,惟獨露算了一點,那就是格桑憨傻實在的個性。他舉目看向格桑,腦袋連搖,長歎一聲,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又跌坐回椅子上,

    「你的野心,注定你早晚有一天會造反,這一點我很清楚。知道我為什麼一直都沒有殺你嗎?」謝文東幽幽問道。「因為三眼在罩著我,所以,你不敢殺我。」謝文東對自己動過無數次殺機,陳百成當然能感覺到,這一點也成了加速他造反的原因之一。「那只是一方面的原因。」謝文東身子向前探了探,柔和地笑道:「我當初既然能收下你,那麼,我也能有辦法來治你!」陳百成的肩膀顫動著,呼哧呼哧地喘著氣,臉色由白轉紅,突然,他仰面一陣大小,說道:「謝文東,你以為你一定能贏我嗎?哈哈——」說著,他臉色一正,說道:「我倒想看看,一個死人怎麼能贏的了我!不要忘了,這是我的底盤!」「這裡有這麼多的政府官員在場,你敢殺我嗎?」謝文東胸有成竹地反問道。「當然!我當然不敢!」陳百成重又站起身,想前走了兩步,腰身一彎,貼近謝文東,低聲說道:「我雖然不敢在這裡殺你,但是,我卻能讓你出不了長春!」「你憑什麼?」謝文東笑咪咪的說道。「就憑我下面上萬名的弟兄!」陳百成拿起手機,給手下人下命令,封鎖整個長春的各個出路,同時,又調集大批的忍受到京都大酒店一帶,準備圍殺謝文東。他打電話時的聲音不大,卻剛好能讓謝文東聽到。謝文東滿面輕鬆,悠然一笑,說道:「只怕,那還不夠吧!」陳百成面色一沉,斜眼盯著謝文東。後者瞇眼笑道:「既然我敢來,我就不會沒有準備,如果你眼睛沒瞎的話,就去窗戶那裡向外望一望!」「嗯?」陳百成一怔,難道,謝文東還帶幫手來了?不可能!如果文東會的大隊人馬進了長春,下面的眼線肯定能發現。他將信將疑的轉頭,向窗外看了看,沒有馬上出去,而是別有深意地說道:「謝文東,你又在詐我?!」

    「為什麼不看清楚點再說呢?」謝文東掏出香煙,點燃,悠悠說道。陳百成向來謹慎,謝文東表現的越隨意,他就覺得越有危險,心中暗道:該不是謝文東在外面埋伏有殺手,自己一走到窗邊,就把自己殺掉吧?想到這,他激靈靈打個冷戰,冷聲說道:「謝文東,我是不會上你當的……」正說著話,從外面飛快地跑進來一名青年,衝到陳百成身邊,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成哥,大事不好,酒店外面來了好多的士兵!」「什麼?」陳百成聞言大驚,再顧不上什麼殺手不殺手的了,三步並兩步,跑到窗台邊,低頭向樓下一看,可不是麼,之間外面挺有數量軍車,在軍車周圍,站有上百名真槍實彈的士兵。看到這,陳百成傻眼了,他做夢也想不到,謝文東能把軍隊調動出來。這時,那些在座的政府官員們也紛紛站起身,探頭向外張望,看到軍隊後,身子同是一震,臉色皆變得異常難看。「謝……謝文東,你這……這是什麼意思?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自調動軍隊,簡直無法無天了……」一名身材肥胖,年近五十的中年胖子手指謝文東,厲聲喝道。這中年胖子叫鄭品,是市委辦公室主任,級別不是很高,但職權卻是不小。鄭品和陳百成關係不錯,也是後者著重打點的對象,在他身上,沒少投入大筆的金錢。陳百成之所以看重他,是因為通過鄭品,自己能和市裡的大領導搭上溝,比如市長和市委書記。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鄭品收受陳百成的好處太多了,所以在關鍵時刻,他必須得硬著頭皮站出來為陳百成說話。而謝文東調集軍隊,剛好給了他一個相對合理的口實。不過,他對謝文東這個人也很瞭解,說話時,底氣並不足,聲音都顫抖的厲害。不等他說完,謝文東站起身,笑瞇瞇的轉過頭去,看向鄭品,隨後,他將手伸入懷中。

    以為謝文東要掏槍,他嚇得臉色大變,急忙向後一仰。下面的椅子承受不了,只聽撲通一聲,鄭品連人帶椅子一同摔倒。

    看著狼狽不堪的症品,謝文東的嘴角挑了挑,從懷中掏出政治部的證件,拿在手裡晃了晃,說道:「我想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也沒有搞清楚我現在的身份!」

    說著話,他背著手,在眾人面前緩緩走了幾步,在一張桌子前停下,接著,振聲說道:「軍隊是我調來的沒錯,我懷疑這裡有非法聚會,誰人不服,站出來向我說說話!」說著,他從腰間拔出手槍,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大廳內的眾人被這清脆的響聲皆嚇得一哆嗦。

    此時,別說陳百成和他的手下們傻眼了,即使那些政府的官員們也都傻了。

    謝文東亮出政治部的身份,雖然是老一套,但是卻每次用起來都很好使,起到相當大的威懾作用,加上有正規軍隊在外諸位,更是有了肆無忌憚的本錢。

    他的政治部身份,是讓陳百成最為頭痛,也最沒有辦法的。

    陳百成眼睛提留亂轉,暗暗考慮該如何應對,想來想去,最後,他將目光又投向剛剛從地上爬起的鄭品,連使眼色。

    鄭品嚥了口吐沫,強裝鎮定的說道:「謝文東,這裡根本沒有你說的什麼非法聚會,難道你沒看到嗎?這裡在坐的都是市裡和省裡的領導!」

    謝文東撇了撇醉,抓起槍,猛的走到鄭品近前,槍口頂著後者的腦袋,陰陰一笑,說道:「如果你再敢多說一句廢話,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打穿你的腦袋!」

    鄭品平時養尊處優慣了,哪見過這個,被槍口頂住腦袋,他嚇得媽呀一聲,一屁股坐地上,褲襠濕了好大一片。

    謝文東眼中閃過一絲鄙視,像這樣的垃圾也能成為政府的官員,實在可笑,他將手槍收起,環視一周,說道:「別人的錢,是很好拿,不過,你們也要小心了,小心你們拿的是真錢,花的卻是『紙錢』!」

    說完,謝文東一轉身,又對陳百成說道:「放心,我今天不會殺你,你的命,已經有人預訂了!」話罷,他對何浩然等人一彈手指,說道:「我們走!」

    謝文東率先向門口走去,堵在那裡的陳百成眾手下見他過來,下意識紛紛退讓,自動地閃開一條通道.

    眼睜睜看著謝文東離開,陳百成的幾名親信大集,紛紛走上前來,低聲說道:「成哥,動手嗎?」

    陳百成臉色難看,雙唇緊緊抿著,一句話也沒說。

    「成哥?」

    「滾開!」陳百成怒喝一聲,兩眼冒火,等著周圍的手下。

    謝文東這次來長春的京都酒店,看起來毫無意義,像是示威來了,但是,陳百成能感覺到,此時眾官員看他的眼神已起了變化。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六十九章
    從酒店裡出來,到了外面,只見門口處的左側密壓壓都是陳百成的手下,冷眼掃一下,少說也有數百人之眾。這些人看到謝文東,一擁而上,雖然沒有亮出傢伙,卻將去路擋的嚴嚴實實。不用謝文東說話,格桑走上前去,大手一揮,喝道:「讓開!」他這一推,有數人站立不住,踉蹌而退。「媽的!」吃了虧的幾人叫罵一聲,穩住身形,又衝了上來,站在格桑身前,挺著胸膛,挑釁似的一個勁地往前頂。他們這些人都屬於是愣頭青一類的,只是沒有接到老大讓他們動手的命令,不然早就亮出傢伙了。格桑最不怕的就是這個,他大嘴一咧,一把抓住一個快貼到他身上的青年的面門,沒見他怎麼用力,只是手臂一抬,抓著那人的腦袋將其高高提了起來,接著,手臂往外一推,那青年尖叫一聲,飛進了人群中,砸倒了一大片。

    「操***,兄弟們,操傢伙!」有人不怕事大,見格桑動手傷了自己人,大吼一聲。正在這時,只聽身後傳出一陣嘩啦聲,眾人回頭一瞧,原來,那些站在軍車旁邊的士兵們不知何時到了他們身後,嘩啦聲是他們手中槍械上膛的聲音。一名身穿軍官裝的上尉走到眾人近前,冷聲說道:「你們怎麼個意思?想打架嗎?」看到軍隊過來,這些人頓時蔫了,一個個露出怯意,皆沒有答話。上尉不管那麼多,抬手一記耳光,打在一名青年的臉上,隨後又是一腳,將另外一名青年踢開,「都她媽給我滾開!滾!」他手腳並用,在人群中硬是打出一條通道。走到謝文東近前,他腰板一挺,敬個標準的軍禮,然後躬身說到:「謝先生,這邊請!」

    謝文東向他點頭一笑,然後,大搖大擺地從人群中走了出去。有軍隊的護駕,陳百成的手下雖多,但不敢貿然出手,只能默默看著謝文東坐車離開。

    其實,謝文東說不殺陳百成,也只不過是在聲張虛勢而已,這一百多號人的軍隊,調動過來不是為了打架的,只是用來嚇唬人的。如果真當這麼多官員的面把陳百成一槍崩了,恐怕東方易和袁華都保不住他。政治部就好像一跟繩子,你可以拉這它望上爬,但是,如果力氣用得太大,這根繩子也是會斷的。謝文東是聰明人,他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懂得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汽車開出市區,謝文東的電話也響了,接起一聽,是三眼打來的。「東哥,是我!」三眼的嗓音聽起來異常沙啞。謝文東精神一振,雙眼一彎,緊接著,臉上露出燦爛又欣慰的笑容。「張哥,聽到你的聲音,真好!」「東哥,我錯了……」說話間,三眼眼圈一紅,眼淚流了出來。像三眼這樣剛強的人,此時此刻,竟然也忍不住流下了淚水,其中有悔恨,有委屈,也有深深的自責。曾經,謝文東不僅一次提醒過他,要小心陳百成,可是,他都沒有放在心上,從而導致了東北之亂。同是一家兄弟,卻要自相殘殺,死傷無數,這對文東會所造成的損失,不是用金錢能衡量的。三眼從來沒有這麼怨恨過自己,他恨自己當初為什麼沒聽東哥的話,更恨自己有眼無珠,輕信了小人陳百成,今天的一切,可以說都是由他一手造成的。如果沒有刻骨的仇恨在支撐著他,在被軟禁的這幾天,他的意志恐怕早就崩潰了。現在,聽到謝文東的聲音,種種的感觸一齊湧上心頭,他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我也有錯,可以說,我的過錯是最大的。」三眼的哭聲,讓謝文東為之心痛,也讓他無比的窩心,他能理解三眼的感受,仰天長歎一聲。三眼確實有錯,但現在不是指責的時候,謝文東不會往兄弟的傷口上撒鹽,更不希望看到兄弟因為此事餓一撅不振。他深明事理的將過錯背到自己身上,而且從心裡來講,他認為自己的錯誤確實比三眼嚴重得多。作為老大,幫會裡出了這麼大的亂子,無須找其他的種種借口來搪塞,自己當然要付主要責任。頓了片刻,謝文東吸了吸鼻子,振聲說道:「道路,永遠不會是平坦的,總會有起起伏伏,男子漢,大丈夫,遇到點挫折算得了什麼,爬起來,還是好漢!」

    他這話即是對三眼說的,也是對他自己所說。

    「東哥……東哥……」謝文東越是這樣說,越是讓三眼感動,此時,他真希望謝文東能狠狠地大罵自己一頓。過了許久,三眼激動的情緒才平緩了一些,猛然又想起高強的事,他的眼淚又流了出來,顫聲說道:「東哥,我……我殺了強子,我不是……」「張哥,你做得很好,強子並沒有死!」「什麼?」一聽這話,三眼精神大振,瞪大猩紅的眼睛,顫抖地問道:「強子沒有死,真的?」「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你的打火機,救了強子。」東北之亂初,在DL南山頂的時候,三眼迫於形勢,主動提出殺掉高強。當然,這絕不是他的本意。當時,他為自己和高強點上煙,不過,點完煙之後,他並沒有將打火機收起來,而是藉著拍高強肩膀之機,手指一鬆,讓打火機掉入高強上衣的口袋。他的這個動手很隱蔽,利用高強的身體擋住山口組的視線,而他自己的身體擋住陳百成的視線,加上動作又奇快無比,陳百成和山口組的人都沒有發現。對話的時候,他說他想起以前的事,就是在提醒高強。當年在J市,他們還是少年的時候,出於好奇,曾用手槍打鋼製的打火機,得出的結論很有意思,如果槍口緊貼在打火機,子彈無法將其打穿,但是拉開一段距離,卻能輕鬆將打火機打出個大窟窿。正因為以前做過這樣的實驗,所以,三眼在開槍的時候,槍口是死死頂住高強的心臟,實際上,就是緊緊貼著他放進高強口袋裡的那只打火機。他將高強頂到懸崖邊,是想將高強直接打下去,不給陳百成等人看出破綻的機會。可是,話說回來,三眼也不知道自己能否成功,以前雖然作過實驗,但那並不是絕對的,他也不敢百分之百的保證子彈打不穿打火機,而且,懸崖有十多米高,加上海下藏有暗礁,即使正常人跳下去,存活餓希望都渺茫,何況是受了一槍的高強呢?在被軟禁的這段時間,他一直沒有聽到高強的消息,所以,他悲觀的認為高強已經死了,而兇手,正是自己。對於三眼這樣的人來說,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比手刃自己兄弟更讓他難受的了,為此,他不知道哭過多少次。也不知道有多少個晚上從噩夢中驚醒。現在,聽到謝文東親口說高強沒死,他哪能不興奮,哪能不激動。「太好了,強子沒有死,強子原來沒有死……東哥,強子現在在哪?」「在一家私人診所。」謝文東說道。高強雖然沒有死,但是卻受了重傷,三眼那槍確實沒有打穿打火機,但是跌落懸崖的時候,他撞上了凸石,手臂和肋骨多處骨折,身上的擦傷無數。聽完謝文東的講述,三眼稍微平靜的心又懸了起來,驚問道:「那強子有沒有事?」「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需要時間調養。」「那就好,那就好!」三眼鬆了口氣,又急問道:「對了,東哥,是誰救了強子?」強子既然受了那麼重的傷,肯定不會是自己游上岸的,定然有人搭救。「救出張哥的人,也就是救出強子的人!」謝文東含笑地說道。

    三眼一驚,轉頭看向他身邊的林鑫。

    見三眼看向自己,林鑫很想向他笑一笑,可是,他現在卻笑不出來,甚至,他反而想哭,為了趙輝,雖然他還不知道趙輝已死的消息,但是,心理卻有非常不好的預感,加上趙輝的手機是關機狀態,更讓他感覺到事情不妙。

    正常情況下,他們的手機都是二十四小時開機的。

    「三眼哥,我要回去一趟!」林鑫將牙關一咬,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嚇得一個人丟在虎口裡。

    「回去?」三眼拿著手機,驚訝地問道:「回哪去?」

    「我的兄弟,還留在敵人的堂口裡,我要去救他!我必須得回去救他!」林鑫的語氣異常堅定。

    三眼看著林鑫,點點頭,說道:「好,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行!」林鑫搖頭,說道:「東哥交代過,我們必須要護送三眼哥到一處安全的地方。我一個人去就行了!」說著,他拍下司機的肩膀,說道:「兄弟,停車!」

    司機將車停在路邊,林鑫一拉車門,迅速地跳了出去,欄了一輛出租車,誰都沒帶,獨身一人往回趕去。

    他的動作太快了,根本不給三眼等人攔阻的機會。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七十章
    (70)「張哥,怎麼了?」電話那邊,謝文東還不明白發生了怎麼回事。

    「有位兄弟還困在堂口,林鑫去救他了!」三眼哪能眼睜睜看者林鑫獨自去救人,說著話,他起身從車裡往下走。

    「啊!」謝文東沉吟片刻,說道:「張哥,這件事我來處理,你坐車快走。」

    「可是……」

    「沒有可是,事情有輕重,你先離開DL是要緊的!」

    「好吧,東哥!」三眼無奈,又坐回到車裡。謝文東掛斷手機,接著,又給姜森打去電話,讓他和劉波就協助林鑫。

    林鑫坐車,距離龍堂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他下了車,沒敢走大道,而是選擇在小胡同裡穿行。這樣做,一是能避開敵人,二也是節省時間。正往前走著,前方突然傳來凌亂的腳步聲,林鑫一震,急忙停下腳步,同時雙手背於身後,將後腰的匕首拔了出來。

    時間不長,前方的胡同裡跑出來一群大漢,都是穿者軍大衣,一各個皮膚黝黑,頭髮亂七八糟的,看起來像是民工。

    看到他們,林鑫先是鬆了口氣,可是接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這些大汗,都是草原狼的人,但現在他們退了,那麼,留在堂口裡的趙輝不是更加危險了嗎?想到這,他心中一緊,疾步向前衝去。

    林鑫還穿著龍堂的衣服,前面有及格不認識他,以為是龍堂的人來封堵他們了。二話沒說,拔出砍刀,直奔林鑫殺去。

    「等一下,是自己人!」草原狼的一名頭目大喝一聲,叫住下面的兄弟,然後,迎上林鑫,問道:「林兄弟,你這是要去哪?」

    這次計劃,是草原狼主攻堂口,吸引敵人的火力,然後由混在敵人內部的龍虎隊趁機救人。在制定計劃的時候,姜森、劉波、趙輝、林鑫和阿RI斯蘭以及草原狼的頭目有過接觸,所以相互認識。

    林鑫認識這人,知道他叫寶力德,是草原狼這次偷襲的負責人,他跑上前來,急聲說道:「我有一個兄弟還困在堂口裡沒有出來,我要回去救他!」

    寶力德向他身後望望,見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他驚訝道:「兄弟,你一個去?」

    「嗯!」林鑫用力地點點頭。

    「那不行,提危險了,何況,現在敵人的援軍也到了,你一個人去,等於自尋死路!」寶力德用著蹩腳的漢語勸阻道。

    林鑫搖了搖頭,正色反問道:「如果你的兄弟被人包圍住,你是選擇逃跑,還是選擇回去救他?」

    寶力德臉色一變,怔怔的看著林歆片刻,用力地點下頭,道:「兄弟,我和你一起去!」說著,他回頭對手下人一揮手,喝道:「兄弟們,咱們的朋友還困在敵人家裡沒有出來,我們回去救他!」

    蒙古人重朋友,講義氣,林鑫的一番話讓他頗感動,對林鑫,寶力德心生敬佩,心甘情願得冒著生命危險和他回去救人!

    當他們接近龍堂堂口的時候,發現來晚了。遠遠望去,只見堂口門外,停得都是警車,無數的警察門內門外的來回穿梭。

    「糟糕,警察到了!」寶力德將正準備從胡同裡跑出去的林鑫拉住,硬是將他拖回到自己身邊。

    正在這時,路邊快步走來一人,個頭不高,穿著黑色的風衣,領子立起,折住大半的面孔。林鑫和寶力德定睛一看,來人原來是姜森。

    看到姜森,林鋅彷彿看到了家人,眼圈一紅,顫聲說道:「森哥,阿輝他……」

    不等林鑫說完,姜森面色陰沉點點頭,低聲道:「這裡敵人的眼線,快走!」說著,他搶先向胡同深處走去。

    林鑫和寶力德相互看了一眼,急忙跟上前。走了好一會,姜森停住身形,沒有轉身,仰面看著天空。

    「森哥……」

    「阿輝已經戰死了!」

    「啊?」林鑫難以置信地看著姜森,兩腿像是灌了鉛,僵硬地倒退兩步,身子抵住牆壁,慢慢地滑了下去。良久,他蹲在地上手扶雙眼,放聲痛苦起來。

    寶力德以及手下的眾人也是面帶哀傷之色,忍不住連連搖頭歎息。

    姜森看著林鑫,咬了咬牙,沉聲說道:「哭什麼?男人流血不流淚,兄弟既然已經走了,就應該讓兄弟走好……」說著話,他的眼淚也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

    龍虎隊是他和任長風一手帶出來的,灌注了無數的心血,表面上是兄弟,實則是師徒,在龍虎隊這二百人裡,任長風最喜歡林鑫和褚博,而姜森最喜歡的就是趙輝,雖然他沒有過人的天賦,但是他勤奮,雖然他不怎麼愛說話,但是心裡時刻想到都是身邊的兄弟.姜森之所以喜歡趙輝,是覺得他和自己很像。看到了他,就彷彿看到了自己。現在趙輝慘死於敵手,姜森怎能不難過呢?

    此戰,謝文東也得到了趙輝力戰身亡的消息,他哀然而歎,要說不心疼,那是騙人的,但是其他人能哭,而他卻不能,只可以把淚流在心裡。謝文東仰起頭,望象遙遠的星空,腦海裡浮現出趙輝的相貌,心裡幽幽說道:「我有像你這樣的兄弟為榮呀。兄弟,走好!

    救出三眼,卻又折損了一員大將,沒有是對是錯,只是應了那句話:瓦罐不離井口破,大將難免陣前亡。

    謝文東沒有馬上讓三眼回到J省,而是令他到DL的外三市與阿RI斯蘭匯合,準備反擊DL。

    這次偷襲,草原狼只是派出幾百人,並未動用全力,還有大隊人馬潛伏在外三市,連阿RI斯蘭都沒有出面。

    三眼和阿RI斯蘭算是老搭檔了,在一起配合異常默契,加上又有血殺和暗組的協助,一旦展開進攻,會對陳百成位於DL的勢力給予致命一擊.

    謝文東那邊也沒有清閒,DL是陳百成的根本,一旦情況危機的時候,他一定會率眾回救,到時,就是己方進攻長春的最佳機會。

    他開始大規模的調動人力,將虎堂、豹堂、飛鷹堂過萬的幫眾全部集中到長春的周圍,靜等時機。由於長春是省會,位置和級別特殊,不可能打拉鋸戰,所以謝文東定下目標,開戰即為決戰,要麼一鼓作氣拿下長春,要麼就得被迫撤退。

    另一面,他還得去找一個人,長春市的市局局長。

    打下長春,那麼大的動作,必須得爭取到市局長的支持,或則默認,不然,警察站到陳百成那邊,這仗也沒有辦法打了。

    謝文東考慮事情周全,要麼不去做,要做,就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可一擊必敗。

    在京讀酒店的聚會裡,並面儀看到市局長的身影,這讓謝文東心裡多少有了點底。

    長春市的市局長名叫蕭中聯,謝文東雖然不認識他,但是何浩然認識。

    用何浩然的話來講,蕭中聯這人毫無可取之處,貪婪、好色、歹毒,而且小肚雞腸,心胸狹窄,善於記仇,只是,那天吃飯的時候面儀到場,倒是讓人感覺很意外,俗話說物以類聚,以他這樣的人,應該和陳百成的關係十分親密才對。

    但事實剛好相反,從長春傳出的情報是,蕭中聯雖然手過陳百成的好處,對他在長春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私下裡卻甚少有來往,陳百成曾經幾次邀請他吃飯,他一次都未去過。

    正因為這樣,謝文東對蕭中蓮這個人產生了興趣,決定親自去見一見他。

    一聽謝文東要去長春,無論是李爽還是張炎江,何浩然,都連忙阻止。

    畢竟不久之前已經在長春鬧過一次了,如果在去,恐怕會被陳百成發現。

    謝文東堅持道:「效中聯這個人對我們打下長春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能拉攏就盡量拉攏過來,雖然會冒一些風險,但還是值得的。」頓了頓,他打個響指,輕鬆的笑了笑,又道,長春那麼大,只要我的行跡夠隱秘,想必陳百成的眼線是發現不了我的。

    「……」何浩然歎了口氣,舉目瞧瞧張研江,無奈的搖了搖頭,走開了!

    謝文東這次去長春,可比上一次低調得多。上次是坐著嶄新的奧迪,這一次則是又舊又破的捷達。

    跟在他身邊的,也只有五行兄弟,另外還有兩名對長春地形比較熟悉的司機。一行八人,當天晚間,分坐兩輛捷達車,進入長春。

    蕭中聯的家並不難找,住在一出相對幽靜的住宅區內。

    一路無話,謝文東等人順利地達到蕭中聯的家樓下,從車裡出來,謝文東向四周望了望,小區寧靜,地面也乾淨,假山,小亭等修飾物很多,雖然是高檔的居民區。

    淡然一笑,謝文東讓司機留在車內,他帶著五行兄弟走進樓內。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七十一章(更正)
由於今天下午2點左右發的章節出現一些錯誤,現將正確的更正過來,請大家諒解!

(71)蕭中聯的家在三樓,到了他家門口,謝文東輕輕敲了敲門。
   
「誰啊?」時間不長,裡面傳出男人的問話聲。
   
「我找蕭局長!」謝文東看了看門上的貓眼,笑瞇瞇地答道。
   
卡!房門打開,站在門內的是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由於保養的好,皮膚紅潤光滑,並無明顯的皺紋,只是鬢角有些雪白。中年人打開門後,看著謝文東,呵呵笑了,說道:「原來是謝先生,請進!」
   
謝文東微微一怔,這人想必就是蕭中聯了,不過,他既然認出了自己還這麼大方地開門邀請自己進去,倒是很讓人意外。他悠悠一笑,動身要走進去。
   
站於他身後的三眼急忙拉住他,低聲說道:「東哥,小心有詐!」
   
「沒事!」謝文東含笑搖頭,大步走進房間內。
   
如果真的有詐,蕭中聯絕不會這麼隨意地讓自己進他的家門,除非他想拿他的生命開玩笑。
   
蕭中聯對謝文東這位不速之客倒是十分熱情,招呼謝文東坐下,讓他的妻子又是倒茶,又是端水果。
   
「蕭局長似乎對我的到來,並不感到以外嘛!」謝文東笑道。
   
「嗯!」蕭中聯坐到距離他不遠的地方,說道:「我知道謝先生一定會來找我。」
   
「哦?」謝文東挑起眉毛,甚感興趣地看著他。「為什麼?」
   
「謝先生想搶回長春,必須得過警方這一關,所以說,肯定是要來找我幫忙的,只是,你的到來比我預想中要慢一些!」蕭中聯兩眼放著精光。
   
謝文東直勾勾看著蕭中聯幾秒鐘,接著,仰面大笑,說道:「蕭局長好像一直在等我。」
   
「沒錯!」蕭中聯面容一怔,說道:「我等你很久了。」
     
「為什麼?」蕭中聯的話,讓謝文東有些難以理解,既然他已經收了陳百成的好處,為什麼還肯站在自己這邊呢?何況,自己和他第一次見面,沒有任何私交,浩然對他的印象也不好,以前並未有過 太多的接觸。實在是讓人琢磨不透啊!謝文東笑問道:「蕭局長和陳百成有過節?」
   
「沒有。」蕭中聯站起身,走到書櫃前,回頭說道:「我幫你,是因為有人讓我這麼做。」

「是誰?」謝文東好奇得問道。

「省委書記,蕭永貴!」蕭中聯低聲說道。

「啊!」謝文東恍然大悟,原來這是蕭永貴的意思。對於蕭永貴,謝文東當然不陌生,他是蕭茜的父親。當初,自己曾救過蕭茜一次,想必蕭永貴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對於心存感激,所以,通過蕭中聯來暗中幫助自己。

有了省委書記的幫忙,謝文東的心情朗爽了許多,只要省委書記能站在自己這一邊,及時不公開支持他,只要暗中相助,自己拿下長春就會變得事半功倍。他下面美的說道:「請幫我謝過蕭書記。」

蕭中聯呵呵一笑,說道:「謝先生不是也幫過蕭書記的忙嗎?蕭書記是重情誼的人,你幫過他,他一定不會忘記的。」

聽的出來,這個蕭中聯和蕭永貴的關係是很親近的。謝文東點點頭,站起身形,說道:「改日,我會登門拜訪蕭書記的。」說著,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支票,向蕭中聯面前一遞,含笑說道:「當然,蕭局長肯幫我,我也不會忘記你的好處。」

縣官不如縣!謝文東明白這個道理。雖然有省書記的交代,但既然浩然已說過蕭中聯十個貪婪的人,你們適當的大殿還是有必要的。這樣可以讓他真心實意的為自己做事。

「哈哈,謝先生你太客氣了!」嘴裡說著推脫的話,蕭中聯的首可沒往外推,將謝文東的支票結果,低頭瞄了一眼,隨後,臉上的笑容更加神了。

又與蕭中聯寒暄了幾句,謝文東告辭,返回住地。

精心籌備兩日之後,謝文東這邊已萬事具備,各堂口的精銳人員再長春周圍蓄勢待發,他向潛伏再DL外三市的三眼和阿日斯蘭下達進攻命令。

DL被偷襲了一次,雖然陳百成手下的人員損失不大,但三眼卻被謝文東成功的劫走,這對陳百成來說是當頭一棒,如同再他的心理刺了一根針。他大罵陳天宇混蛋無能的同時,將J省零散的人員向DL集中,加強那裡的防守。

但是,他的動作還是軟了一些,並未將集中再長春、最具有戰鬥人員回調,再陳百成看來,謝文東主攻的方向還是長春,偷襲DL是為了救出三眼的冒險行為,應該不會再有下次。

可是,這次他又猜錯了。

DL

自從三眼被劫走之後,陳天宇的日子就一直沒有好過,整天提心吊膽,不知道陳百成將會這麼處置自己,這幾天來,他一直都再抓緊調查偷襲堂口的究竟是什麼人,從哪冒出來的,希望能將功補過,但是,始終沒有得到準確的消息。

對於陳天宇的一舉一動,三眼等人掌握的清清楚楚。林鑫雖然帶著大批的龍虎隊隊員暴露了身份,但還是有相當多的一部分隊員仍混在龍堂裡,他們將消息不停的回傳給林鑫,再由林鑫轉告給三眼。

得到謝文東進攻的命令之後,三眼沒敢耽誤,立刻召集姜森、劉波,阿日斯蘭等主要人員開了一次會議,將進攻的詳細計劃定下來。

第二天。潛伏再龍堂內的龍虎隊放出消息,稱偷襲堂口的敵人就藏身再DL外三市的S市。負責情報的小頭目一聽到這個消息,沒管是真是假,先派出手下前往S市調查個究竟。

作為DL的外三市之一,S市與DL只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距離很近。

幾名眼線到了S市,很快就查到了草原狼的行跡,只看他們那身獨特的行頭,很輕易認出他們正是那天偷襲堂口的人。將他們的身份和落腳點都調查清楚之後,幾名眼線興奮異常得給其上司打去電話,回報情況。那小頭目聽完,樂的一蹦多高,一路狂奔地跑向陳天宇的辦公室,連門都沒敲,直接衝了進去,大聲說道:「天宇哥,找到了!」陳天宇被他嚇了一跳,冷眼等著他,語氣不善的罵道:「CNMD,找到什麼了?」

那小頭目見陳天宇臉色陰沉得嚇人,身子一哆嗦,小心翼翼的走到辦公桌前,說道:「天宇哥,上次偷襲堂口的敵人被我發現了!」

「什麼?」陳天宇先是吃了一驚,接著,騰的站起身,一把將那小頭目的脖領子抓住,大聲問道:「他們再哪?是什麼人?」

「他……他們是草原狼的人,現在都集中再S市!」小頭目結結巴巴地答道。

「消息準確嗎?」陳天宇瞪大眼睛。

「是我下面的相當親眼看到的!」

足足沉默了十秒鐘,突然,陳天宇仰面哈哈大笑,一把推開小頭目,狂喜到:「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總算讓我把你們挖出來了!」

這個消息,對於陳天宇來說無意是一根救命稻草,只要自己能把這些草原狼的人生擒活捉,說不定成哥非但不會責怪自己,還會給自己立一大功呢!

想到這,他抓起話筒,手指顫抖著撥打陳百成的電話。號碼按到一半,他又將,掛斷,暗暗搖了搖頭,此事還是先不要告訴成哥的好,萬一成哥對自己不放心,派別人去對付草原狼,那自己豈不是給別人做嫁衣了嘛!

他自作聰明地連連搖頭,問小頭目道:「草原狼有多少人?」

「大概有三百多。」小頭目答道。

三百多……上次,來偷襲堂口的人,也就差不多三百多吧!陳天宇不放心地問道:「你可弄清楚了?」

「嗯!絕對沒問題!」小頭目自信滿滿的點點頭。

「好!召集我們的相當,今晚就動手,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草原狼的GOU ZA SUI!」陳天宇咬牙切齒的狠聲說道。

他再做進攻的準備,三眼那邊也做同樣的事情。聽龍虎隊相當的回報,陳天宇正在將DL的人力向堂口集合,三眼猜到他已上當,準備來進攻S市了,暗中一笑,與阿日斯蘭帶領草原狼的主力,秘密潛入DL。

這次,草原狼把他們那身大衣的行頭換掉,穿著普通隨意的衣裝,分散開來,潛伏在DL 的各個要點。

姜森、劉波以及林鑫。則將人員放在堂口附近,只等陳天宇出擊時,他們趁虛而入,直插對方心臟。

時間一點點過去,到晚間十點的時候,林鑫的電話響起,「林哥,龍堂的人要出發了!」

此時,兩次正和姜森。劉波坐在一處距離龍堂堂口不遠處的飯店裡,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酒,向龍堂堂口的大門望去。

龍堂堂口內一片安靜,等了五分鐘,裡面突然亮起燈光,隨後,一輛貨車開了出去,接著,又是一輛……

林鑫邊吸著煙,邊數著從堂口裡開出來的汽車,知道他抽完第二根煙之後,猜坐回到椅子上,對姜森和劉波默默地點了點頭.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七十二章
    「他們出動了二十二輛貨車,十五輛麵包車,還有八輛轎車,人數應該在兩千以上!」林鑫低聲說道。

    在DL,龍堂的人力超過五千這眾,即使有兩千人去了S市,剩下的那些人依然要比己方的人員多一倍有餘。

    劉波冷笑一聲,悠悠說道:「放心吧!陳天宇這人是酒囊飯袋,膽子小得很,又沒打過仗,估計,他應該不會只派出兩千人,下面可能還有第二波。」

    林鑫奇怪地看了劉波一眼,不知道他怎麼對陳天宇這麼瞭解。

    正說著話,飯店樓下馬達聲有起,林鑫忙又站起身形,走到窗邊,只見,龍堂堂口之內,又開出來數十輛的汽車,看得出來,陳天宇為了全殲草原狼,是真動用了上DL的主力了。林鑫暗暗點頭,不得不佩服劉波猜測的精準。

    很快,龍虎隊的兄弟又給林鑫打來電話,通知他陳天宇沒有前去S市。而是留在堂口裡,現在堂口裡的人員還有五百多。

    龍虎隊的情報沒有錯,陳天宇確實留在堂口。本來,作為主帥,陳天宇應該帶領大隊人馬一同前往S市的,但是上次草原狼來突襲時,對方表現出的驍勇善戰,讓他心寒不已,這次前去圍攻,雖然人數上佔有絕對的優勢,但陳天宇心生怯怕之意,豪無骨氣地龜縮在堂口裡。

    一聽這話,林鑫兩眼瞪得滾圓,幽幽散發出寒光,狠狠地握了握拳頭。

    對於趙輝的死,林鑫一直耿耿於懷,他將一切都歸算於陳天宇的腦袋上。林鑫正愁找不到合適的下手機會,殺掉陳天宇為兄弟報仇,現在聽說他留在堂口裡,林鑫暗中哼道:「機會來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想著,他下意識地摸摸腰間的手槍和匕首,緊咬鋼牙。

    姜森低頭看了看手錶,說道:「我們一個小時之後動手。」

    時光飛逝,一個小時的時間轉瞬而過。

    當姜森、劉波、林鑫從飯店裡出來的時候,是晚間十一點多,大街上已基本沒有行人。

    三人走到街道中央,一字橫行,邊望龍堂堂口走去,邊從口袋裡掏出黑色布巾,繫於鼻下,這時,街道兩旁的小胡同裡,人影晃動,剛開始,是幾人走出來,接著,人員越出越多,很快,幾乎將街道都擠滿。

    這些人,一各個都是黑衣、黑褲、黑皮鞋的打扮,黑巾蓋住嘴巴,受理柃得是齊刷刷的開山刀。雪亮的刀鋒在月光下,散發出刺眼的寒光,肅殺之氣,將街道團團籠罩。

    在他們身上,唯一的區別是纏於胳膊上的袖標不一樣,其中有紅底黑字的『血』,有黑底紅字的『暗』,也有白底黑字的『龍虎』。

    三方人員,聚集在一起,接近三百之眾。當然,這絕不是血殺、暗組和龍虎隊的全部人力,血殺有一半人員留在了吉樂島,加強那裡的防禦,龍虎隊過半的人混在龍堂,暗組人員更是分散,幾乎散落在世界各地。

    堂口大門外的守衛突然見到來了這許多人,而且氣勢洶洶,來者不善,嚇得紛紛一縮脖,急忙向堂口內跑去報信。

    姜森目光一凝,不給多方過多準備的機會,手中開山刀向前一指,喝道:「殺!」

    他的話音剛落,林鑫像是頭下山的猛虎,嗷的一聲,率先衝了出去,與此同時,手臂高高舉起,運足了力氣,對準一名正往回跑的守衛,將掌中的開山到惡狠狠扔了出去。

    開山刀在空中打著旋,電一般的刺進那名守衛的後心,連叫聲都未來得及發出,那人一頭栽倒。

    其他守衛見狀,直嚇得魂飛魄散,一各個連滾帶爬地跑回堂口內,大聲叫喊:「不好了!敵人來偷襲啦——」

    一時間,龍堂的堂口像是沸騰的油鍋,亂成了一團。

    林鑫速度極快,如同一道離弦之箭,幾乎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前飛奔,跑過地上的屍體時,絲毫沒有停頓,身形一低,由屍體的背上將開山刀拔出,隨手甩了一下上面的血跡,衝向堂口的大門。

    他剛到,裡面正好有數人提著片刀往外跑,幾乎與林鑫撞個滿懷。沒有想到敵人到得這麼快,那幾人一愣,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林鑫手起刀落,瞬間就砍殺一人,接著,飛起一腳,將身側的一名大漢踢開。

    「敵人殺進來了!敵人殺進堂口了!」

    林鑫的突然到來,讓原本就毫無秩序的堂口變得更加混亂。他手中揮舞的開山刀,如入無人之境,邊瘋狂地砍殺,邊嘶吼道:「陳天宇,你給我滾出來!」

    這是,姜森也率眾殺入堂口之內,龍堂下面的幫眾毫無準備,根本抵擋不住血殺和龍虎隊的雙重攻擊,被殺得連連退敗,眨眼的工作,樓內的大堂就被姜森和林鑫攻下。

    姜森一抬手,及時制止住四散去追殺敵人的兄弟。擒賊先擒王,下面的小弟殺得再多也沒有用,將敵人的主帥控制住才是關鍵。他轉頭對渾身是血的林鑫問道:「小林子,看到陳天宇了嗎?」

    「沒看到!」林鑫喘了幾口氣,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說道:「森哥,我知道他現在在哪,一定是頂樓的辦公室裡!」說著,他向電梯間跑去。」

    到了之後,一看電梯,都是在往上升,顯然,龍堂有不少人都是坐電梯往上樓跑的。他牙關一咬,對龍虎隊的兄弟說道:「我們爬樓上去!」

    林鑫所說的辦公室,其實就是陳百成的辦公室,再往前推,那是三眼專門為謝文東預備的辦公地點。辦公室在二十八樓,爬樓梯上去,不僅消耗時間,也及其耗費體力。

    姜森帶著血殺,走西側樓梯間,林鑫帶著龍虎對兄弟,走東側樓梯間,而劉波帶領暗組人員,留守大廳。

    且說姜森和林鑫,像是兩把尖刀,由敵人的軟肋刺入,直逼心臟。六、七分鐘之後,姜森和林鑫雙雙衝到二十八樓,由一左一右,直奔辦公室逼去。

    此時,二十八樓的走廊內都是龍堂的人,五百多號的幫眾,幾乎全部聚集在這裡,人是一個挨著一個,之間甚至找不到空隙。

    林鑫滿臉漲紅,手中的開山刀一橫。回頭對手下的兄弟下令道:「殺進去!」說著,他先衝上前去。

    他一上來,就連辟了三刀,一名青年招架不住,被一刀劃開胸口,內臟流出,當場身亡,但是走廊狹窄,加上對方的人實在太密集了,屍體被後面的人擠著,立而不倒,林鑫和龍虎隊的兄弟連續衝鋒幾次,雖然連斬十多人,但屍體馬上就變cr牆肉盾,使己方更加衝不進去。

    林鑫急得渾身是汗,手中的開山刀連揮,大聲吼叫著,將頂在前方的屍體斬斷,然後再次攻擊後面的敵人。

    這樣一來,更加消耗體力,只砍殺對方二十多人,林鑫和下面的龍虎隊兄弟已累得氣喘吁吁,無奈而退,幾人此時變成了「紅人」,身上粘的都是對方的鮮血。

    若是按照這樣的打下去,沒等殺陳天宇的辦公室,自己反而會被或活活累死。何況,這樣的打法也實在太殘忍了。看著地面支離破碎的屍體,林鑫震聲大吼道:「陳天宇,你是個男人的就站出來!」

    陳天宇現在就混在人群中,聽到林鑫的叫聲,他擦了擦臉上的冷汗,暗道這時候傻瓜才會出來送死呢!

    對於龍堂的鐵通陣,姜森也同樣沒有辦法,血殺在砍殺對方三十多人之後,也砍不下去了,地面破碎的屍塊讓人做嘔。

    血殺和龍虎隊無可奈何,二龍堂自己更加困難,五百人被嚇的一各個臉色蒼白,許多人都忍受不住,嘔吐起來,走廊內的氣味變得更加YINHUI,難聞。

    正在雙方對峙不下的時候,龍虎隊的後面出來一群人,帶頭的一位,身材高大,雄偉,眉心一道豎疤格外醒目。

    不用問,這人正是三眼。在他身後的,還有草原狼的老大,阿日斯蘭。

    陳天宇將人員大規模集中到堂口,各場子人力空缺,當姜森等人進攻龍堂堂口的時候,三眼他們也拉開了進攻的序幕。

    只要遇到微薄的抵禦,草原狼不費吹灰之力便拿下各個場子。

    見大局已定,三眼和阿日斯蘭立刻趕到了堂口這邊來支援畢竟這裡是也是DL的重中之重,也是眾人進攻的首要目標。

    首要從人群中走出,看了看地上亂七八糟的屍體,接著,有瞧瞧龍堂的眾人,心中一陣抽痛,這些人本都是他的兄弟啊!

    他深深吸了口氣,大聲說道:「我是三眼!你們,可還認識我?」

    我的M啊!一聽到三眼的話音,混在人群的陳天宇腦袋嗡了一聲,險些爬到地上,他……他怎麼又回來了?而且還是在這個時候回來……

    在三眼如炬的目光註釋下,龍堂許多人都低下頭,不敢正視,也不敢接話。

    三眼向前一近身,走到龍堂眾人的近前,看著那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他凝聲問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們還當不當我是兄弟?」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七十三章
    (73)這句話若是換成旁人來說,龍堂眾人可能感覺不到什麼,但是由三眼說出來,份量當然不一樣,不少人心頭都是一顫。

    三眼身為龍堂堂主,威望擺在那裡,而且他的性格豪爽、義氣,平時對待手下人,一視同仁,視如兄弟,現在的龍堂人員雖然多是陳百成招收進來的,但還是有很大一部分對三眼非常尊重。

    聽了他的話,許多人抬起頭,想要說話,但又充滿顧慮的看來看左右,最終,還是把話嚥了回去。

    「我的兄弟,可以犯錯,只要他肯悔改,就還是我三眼的兄弟。」三眼身子一側,食指用力指了指地面,說道:「還想和我做兄弟的,就站在我這邊!」

    龍堂眾人面面相視,不少人開始動搖,想站過去,又不敢過去,面露難色,心中充滿了矛盾。

    正在他們由於不覺的時候,人群中突然擠出一人,飛快竄到三眼身前,將手中的片刀一扔,低頭說道:「三眼哥,我錯了……我願意站在你這邊。」

    「好兄弟!」三眼用力的拍了拍肩膀,向後一甩頭,說道:「去後面休息吧!」

    「謝謝三眼哥,謝謝……」那人充滿感激地連連點頭,越過三眼,走到林鑫身邊時,那人嘴角一挑,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林鑫則向他微微點了點頭。

    有人帶了頭,而且結果還安然無事,那些動搖的龍堂人員心底防線徹底崩潰,紛紛扔下武器,向三眼這邊跑來,七嘴八舌地說道:「三眼哥,我們也願意站在你這邊……」

    時間不長,龍堂有過半的人臨陣倒戈,向三眼投了降,原本五百於眾,眨眼的功夫,只剩下二百來人。

    三眼舉目,看向剩下的那些人,說道:「看來你們已不再把我當成兄弟了。」

    這些人是對陳百成比較忠心的,而且他們還有指望,那就是去往S市的四千多主力。這時,他們已經收到堂口遇襲的消息,正在趕回的路上。有一人撞著膽子說道:「三眼哥對我們是不錯,但是成哥待我們也不不薄,我們是不會背叛成哥的。」

    「陳百成犯下的過錯無法原諒,你們還想和他犯同樣的錯誤麼?」三眼目光如電,冷冷環視眾人。

    「別他媽聽他廢話,兄弟,只要我們能堅持住半個小時,援軍就回來了,到時,死的就不是我們,而是三眼了!」陳天宇邊退進電梯間,邊大聲慾火道。

    「對!對!對!我們的援軍馬上就要到了,大家不用怕他們!」陳天宇身邊的幾名親信還不忘隨聲附和。

    見這些人沒有任何要退讓的意思,三眼目光一凝,將腰間的開山刀拔出,幽幽說道:「我不希望看到兄弟的血濺在我的身上!」說著話,他手腕一抖,只聽嘶的一聲,三眼將衣襟割下一條,揮手一甩,仍在地上,冷聲道:「從現在開始,你們不再是我三眼的兄弟,之間也不必再講情面!」說完,他手臂伸展,手尖傾斜向下,大喝一聲:「擋我者死!」

    三眼手持開山刀,殺入龍堂陣營之內,刀起處,之間血光飛濺,人仰馬翻,如入無人之境。三眼出手,勇猛無敵,引得血殺和龍虎隊士氣大振,隨著姜森和林鑫一聲令下,兩面夾擊,對龍堂眾人展開瘋狂的進攻。

    人數的銳減,讓龍堂的鐵桶陣失去了威力,雙方人員混在一起,只見整條走廊內,各處都是刀光劍影,喊殺連天,飛濺而出的鮮血染紅了牆壁,也濕透了地面。隨處可見的殘肢斷臂,使狹長的走廊成為了人間的地獄,扭曲、折斷的屍體然人看的心寒。

    這幾乎是一邊倒的廝殺,找不到任何的懸念。在血殺和龍虎隊的衝擊下,再加上混入龍堂的龍虎隊兄弟的趁機搗亂、使壞,讓龍堂陷入毫無還手之力的局面。

    林鑫在敵陣中來回穿梭,他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陳天宇。可是,他由走廊的一端衝殺到另一端,始終都未看到陳天宇的身影,正在他四處巡視的時候,一名身穿龍堂制服、坐在地上的龍虎隊兄弟喊道:「林哥,陳天宇坐電梯跑了!」

    「啊?」林鑫吃了一驚,急忙跑到電梯間,舉目一看,有座電梯正向下走。林鑫急得多了跺腳,說道:「怎麼沒有攔住他!」說著,他轉頭一瞧,這才發現,這幾名兄弟的小腹下還插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哎呀,兄弟,你怎麼樣?」林鑫搶步上前,攔住他的肩膀,關切的問道。

    「林哥……我沒事,快去抓陳天宇,不能讓他跑了,要幫輝哥報仇!」

    「嗯!」林鑫放開他,點了點頭,說道:「兄弟,等我回來!」說完,看眼電梯,已運行到地下一層,他拿出手機,邊給留在大廳的劉波打電話,邊跑近身旁的一座電梯。

    很快,電話接通,林鑫急聲說道:「劉哥,陳天宇要去地下停車場逃跑,快攔住他……」剛說到這,電話裡傳來忙音,林鑫低頭看了看手機,咒罵道:「該死,沒信號了!」

    雖然林鑫的話只說了一半就掉線了,劉波還是聽明白了大概,招呼一聲,帶人剛要往地下停車場跑,可轉念一想,又領人從正門出去。

    去追陳天宇,未必能趕得上,但去堵住他,還是沒問題的,畢竟地下停車場只有一條出來的通道。

    劉波經驗老道,遇事沉穩,關鍵時刻能保持一顆冷靜的頭腦。

    略微分析了一下,他放棄追擊,而是帶人到地下停車場的出口,靜等陳天宇出來。

    陳天宇帶著七八名心腹手下坐電梯一直到了地下二層的停車場,鑽進汽車內,對著手下大叫著:「開車!快開車!」

    不用他說,手下人也能明白情況的危機。將汽車啟動,猛踩油門,快速的開了出去。

    他們八九個人,擠在兩輛轎車裡,飛速地向外外面行去。

    剛接近大門處,只見在道路中央站有一行人,最前面的一位,是個相貌憨厚的漢子。

    看清楚對方的模樣,陳天宇嚇了一跳,暗道一聲糟糕,聲音顫抖著尖叫著:「不要停,開過去,撞死他們!」要說陳天宇,平時最怕的兩個部門就是血殺和暗組,現在暗組的老大劉波堵在前方,他的整顆心都是提到嗓子眼。

    手下人按照他的意思,將汽車開的更快,直向劉波等人衝撞過去。

    當汽車距離自己還有幾十米的時候,劉波肩膀一晃,亮出手槍,抬起槍口,瞄都未瞄,甩手就是一槍。

    作為偵察兵出身的劉波,槍法造詣只在姜森之上,不在他之下。這一槍,又準又狠,正中司機的腦門。

    「撲!」一股血濺自司機的眉心射出,噴了一車窗,司機的屍體趴在方向盤上,失去控制的汽車直衝衝撞在一旁的牆壁上。

    「轟隆!」隨著一聲巨響,轎車的前臉褶皺成一團,坐在副駕駛座位的大漢從汽車直接射了出去,腦袋頂在水泥牆上,像是一隻被擊碎的破爛西紅柿,腦袋瞬間就沒了,紅的白的,濺得到處都是。

    劉波的槍沒有落下,緊接著,又是一槍,將後面那輛轎車的司機也送上了西天。

    咣當!第一輛汽車的車門脫落,陳天宇從裡面轱轆出來,他此時臉上是血,頭暈眼花的連爬起來都費勁,喘息了好一會,他扶著牆壁,搖晃著慢慢起來,甩了甩腦袋,眼神渙散,失去了交集。

    後面那輛汽車裡跳出三人,看著端槍的劉波,嚇得兩腿發軟,尖叫一聲,掉頭就往回跑。

    可是,在停車場裡端,正有一人,向他們極速奔來。

    還沒等三人看清楚來人是誰,只見銀光一閃,一名跑在最前面的青年仰面而倒,躺在地上,四肢一陣陣抽噓,他的喉嚨上,被割開一條四寸多長,深可及骨的大口子,連氣管的斷頭都從皮下漏了出來。

    來人殺掉一人,速度不減,衝到第二人近前,身子騰空高高躍起,膝蓋狠狠頂到對方的腦門。

    藉著身體下落的慣性,他手中的開山刀一橫,架在那人的脖子上,用力切了下去。

    撲!那人斗大的腦袋掉落,體腔裡的血一股噴了出來,濺了後面的同伴滿身滿臉。

    面那人已傻掉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來人,兩眼瞪得又大又圓,其中滿是恐懼。

    來人整是林鑫,他走過那人的身邊,並未停留,直接走了過去,人是過了,但刀沒過,林鑫手腕一翻,反手握刀,向後狠狠的一刺,撲哧!刀鋒刺進了那人的後心。

    說來慢,實則極快,林鑫殺掉三人,只是眨眼的功夫。

    他回手,一把將嘴上黑巾扯掉,再看他的臉,上半面全是紅色的,下半面是白的,即詫異又駭人。

    看到靠牆壁而站的陳天宇,他咧嘴笑了,放慢走步,開山刀的刀尖劃著牆壁,發出刺耳的『吱吱』聲。

    陳天宇雖然被撞的神智不清,可是耳朵還是好使的,聽到尖銳的聲音,他的腦袋機械的慢慢轉向林鑫。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七十四章
    (74)看到血水順著衣服直往下淌的林鑫,陳天宇一哆嗦,身子下意識地向後退,可退出沒兩步,他腳下踉蹌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邊往前爬邊驚恐地回頭尖叫到:「別過來……你不要過來……」

    林鑫走的雖慢,但比爬行的陳天宇快得多,走到他近前時,他手起刀落,刀鋒在陳天宇的後背劃出一條尺長的大口子,皮肉外翻,露出森森的白骨。陳天宇慘叫一聲,趴在地上嘶聲痛嚎,鼻涕眼淚,一起流了出來,「不要……不要殺我,兄弟……大哥!饒了我吧……」

    「撲!」林鑫沒有答話,又是一刀,砍在陳天宇的後背,兩條傷口交叉,湧出的鮮血將他的衣服都濕透。

    「啊——」陳天宇又是一聲痛叫,腦袋靠在地面,只剩下喘氣的力氣。

    當林鑫再次把刀舉起的時候,劉波走上前來,心中歎了口氣,說道:「小林,給他一個痛快吧!」

    其實,陳天宇雖然在陳百成的手下做事,但並未幹過多少壞事,倒不是他心地善良,只是他沒有做壞事的本錢。他能力平庸,膽子又小,頭腦也不夠精明,除了在陳百成面前表表忠心,拍拍馬屁,真正『出彩』的事沒幹過一樣。

    聽到劉波的話,林鑫愣一愣,看眼趴在地上有氣無力的陳天宇,他手腕一轉,變砍為刺,一刀刺入陳天宇的後心。

    這下確實很痛快,一刀下去,陳天宇叫聲都未發出,便直接一命嗚呼。

    三眼等人成功佔領龍堂堂口,立刻將草原狼分佈在DL各地的人力撤回,同時,又派人購買了大量的食物和生活必須用品,做出打持久戰的準備。

    這是謝文東的意思。堂口丟失,陳百成一定坐不穩,必會回來援救,倒時,就得靠三眼來牽制他們了。

    很快,前去S市的龍堂主力人員聞訊退回,當他們趕到堂口的時候,這裡已經改旗換幟。雙方各為其主,沒有廢話,展開一場激烈的攻防戰。

    這時草原狼的戰鬥力才真正顯示出來,生在草原的蒙古人,生性凶狠彪悍,打起仗來較勇善戰,尤其還是處於防守的一方,又上有三眼和啊日斯蘭的指揮,將戰鬥力發揮到機制。

    龍堂四千人,前後發起過三次衝鋒,竟然連堂口的大院都沒打進去。

    直至警方到來,無法再戰,龍堂的人員才悻悻而退。

    這裡發生什麼事,警察當然十分瞭解,一方是三眼,一方是陳百成,和他們都是熟人,無論幫誰都不討好,警察聰明地選擇迴避。他們在龍堂周圍只是簡單巡視一遍,對還沒來得及清除的滿地血跡視而不見,時間不長,紛紛坐車走了。

    他們走後不長時間,龍堂人員又從各個角落湧了出來,再次展開攻擊。當警方受不了接連不斷的報警電話,再次趕來時,雙方的爭鬥又宣告停止。

    如此這般,打打停停,戰鬥一直持續到第二天凌晨四點左右,雙方人員都已筋疲力盡,才算告一段落。

    這一夜的戰爭,龍堂人員的死傷超過五百人,草原狼的傷者也不下百人。

    第二天,龍堂眾人撤退之後,其帶隊的大頭目宮潤明見只憑自己現在的人力實在功不下堂口,又不敢耽誤時機,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給陳百成打去電話。

    陳百成此時還在睡覺,懷裡摟著兩位年輕又漂亮的女郎,被電話吵醒,他本就一肚子的怒火,再聽完堂口淪陷的消息之後,他嗷的一嗓子,直接把電話摔了,接著,他的臥室裡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破碎聲。這時,兩名女郎也醒了,嚇得抱在一起,縮成一團,躲在牆角直哆嗦。

    聽見聲音不對,守在門外的保鏢撞開門房,衝了進來,見陳百成赤身裸替的站在房中,臉色鐵青地喘著粗氣,眾保鏢一個個別過頭,保鏢隊長問道:「成哥,什麼事啊?」

    「GUN!」陳百成手指房門,叫罵道:「都他媽給我GUN!」

    保鏢們嚇得一縮脖,大氣都沒敢喘,一個個默默退出房間。當保鏢隊長要出去的時候,陳百成叫住,說道:「小泉,把你的手機給我!」

    隊長名叫守文泉,三十多歲,身材中等,相貌平常,皮膚黑的發亮。他是特種部隊的退役軍人,退伍後本來有份不錯的工作,但由於一次打架失手將人打死,被判了重刑,後來被陳百成看重,花錢將他從牢房裡弄出來。守文泉也順理成章的根了陳百成。

    守文泉和唐寅可以說都是由陳百成重金買到自己身邊的高手,但兩人的性格截然相反。

    守文泉貪財,只要給錢,給得他足夠動心,他什麼事都肯幹。而唐寅不一樣,雖然也是收了陳百成不少錢,但那只是他的借口,或者說是掩飾,他到陳百成的旗下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可以殺更多的人,在陳百成這個保護傘下。

    接過守文泉遞過來的手機,陳百成又將電話打回給宮潤明,咬牙問道;「堂口沒了……我CNMD的陳天宇呢?陳天宇死哪去了?」

    宮潤明咽口吐沫,結潔巴巴道;「聽說陳……天宇哥被殺了……」

    「笨蛋!」陳百成一腳,將身邊僅存的一張椅子踢飛,吼道;「死了好!這樣的廢物,死了更***省心!」喘了幾口氣,他又問道;「堂口是誰打下來的?」

    「是……是三眼!」

    「什麼?三眼?」陳百成撓撓頭髮,走到窗邊,握起拳頭狠狠砸了下窗框。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三眼剛剛被救出,肯定要被帶回到謝文東身邊才對,可是,三眼又偏偏在DL冒了出來,這實在太出人意料了!

    見陳百成沒有說話,宮潤明能猜到他在想什麼,頗感委屈地歎了口氣,不是我等無能,而是敵人太狡猾啊!

    「三眼總不能一個人打下堂口吧?他的人是從哪來的?」

    「是……是草原狼的人!」

    「啊?」陳百成身子一震,吸口冷氣,草原狼?該死的,千算萬算,自己偏偏把草原狼給漏算了!謝文東可真有本事啊,竟然把草原狼勾到了DL!「他們有多少人?」

    「聽說是三百!可是,實際上應該有二千到三千吧……」草原狼的具體人數,宮潤明自己也不確定,只是在打仗的時候,見對方人數不少,開始信口開河,當然,把敵人的數量誇大一些,也顯得他自己不是太沒用。

    「有那麼多人?你們是白癡嗎?草原狼那麼多人混到DL,你們瞎了,看不見嗎?」

    「......」宮潤明低著頭,啥話都沒敢說。

    「CNMD,我養你們這些笨蛋廢物有什麼用.....」

    陳百成一口氣,直把宮潤罵的體無完膚,滿頭是汗.

    好不容易,等他告一段落,宮潤明急聲說道;「對了,成哥,在堂口裡,我還發現了血殺和暗組的人,姜森和劉波都在!」

    「什麼?血殺和暗組也到DL了?」對這兩個神秘部門,陳百成也是十分畏懼和忌憚的,怔了三秒鐘,他急聲問道;「那……那、那謝文東呢?謝文東在不在DL?」

    在陳百成的印象裡,血殺和暗組是謝文東的左右手,姜森和劉波更是他身邊的大紅人,既然他倆都去了DL,那謝文東很有可能也在那裡。

    「這個……這個倒是沒有看到。」

    「媽的!」陳百成又罵了一聲廢物,將電話掛斷,隨後,他召集手下的心腹,開了一次會議。

    堂口丟了,肯定是要回救的,陳百成看看這個,瞧瞧那個,無論派誰回去,他都不放心,商量來商量去,最後,他決定還是自己親自回去一趟,同時,還帶上了五千名的手下。

    在他看來,長春裡留守萬人,加上政府的官員大多站在自己這邊,應該足夠用了,即使文東會真敢來打,抵擋個十天半個月也不成問題,這麼長的時候,足夠自己把堂口奪回來的了。

    當天晚間,陳百成手下的大隊人馬,由長春出發,直奔DL,而他自己則帶著一干保鏢和心腹,直接坐飛機回去。

    陳百成離開長春的時間不長,謝文東就知道了消息,傳給他消息的人,正是市局長蕭中聯。

    坐飛機是要登記的,蕭中聯利用職務之便,查出陳百成的動向易如反掌。

    謝文東聽完後,打了個指響,現在陳百成不在,正是自己進攻長春的最佳時機。

    很快暗組混在長春的眼線也傳回了消息,確認陳百成確實去了DJ,同時,還帶走了五千多的小龍堂精銳。

    謝文東再不猶豫,當即召集會內骨幹。

    參與會議的,除了各堂堂主,除副堂主之外,還有重新倒戈回文東會的張龍,劉掛新。

    見人員都已到齊,謝文東將當前的情況向大家講述一遍,隨後,他說道:「陳百成回DL去救援堂口,並帶走五千精銳和不少心腹,現在,長春內部空虛,加上警方站在我們這一邊,正是進攻的好時機,大家怎麼看,都說說!」

    眾人的意見出奇的一致,對於此時進攻長春,都表示贊同。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七十五章
    (75)謝文東讓何浩然拿出地圖,他用手一指,說道:「我們進攻的主要有五處地點,其一,是陳百成勢力位於市北的大根據點,康壽夜總會,夜總會加上周遍的人員,超過千人,誰來打這裡?

    不等別人說話,李爽搶先道:「東哥,這裡交給我們虎堂的兄弟吧!」

    謝文東看眼李爽,笑了,轉頭對飛鷹堂副堂主戰英說道:「戰兄弟,這裡交給你們飛鷹堂如何?」

    戰英聽了,忙躬身失禮,鏗鏘有力地說道:「請東哥放心,飛鷹堂的兄弟絕不會讓東哥失望!」戰英對陳百成的仇恨要比其他人深得多,不僅好兄弟賈軍文慘死於他手,就連大哥高強都險些喪命,這筆仇恨,他無論如何都要找回來的,飛鷹堂的恥辱,要用敵人的鮮血來洗刷。

    對於戰英的回答,謝文東很滿意,含笑點了點頭,又指向地圖說道:「第二點地方,是位於城東的大據點,宣慶舞廳,周遍的敵人數量也在千人左右,這裡誰來拿下?」

    沒搶到康壽夜總會,李爽本來就窩火,這時提到城東,他又急不可耐地說道:「東哥,我去!」

    謝文東還是沒有看他,而轉頭對張龍道:「阿龍,你去如何?」

    張龍臉色一喜,哈哈笑道:「多謝東哥看重!」說著,他一握拳頭,信心十足地振聲說道:「這裡是我的了!」

    接下來,謝文東又分別指向城南和城北,將其交給以何浩然為首的豹堂。

    見謝文東把東西南北都分出去了,每人都有任務,偏偏自己什麼都沒有撈到,李爽的眉毛擰著,急得抓耳撓腮,不停地在謝文東身邊清嗓子,假咳嗽,意思是提醒謝文東,他還在這呢,別把他忘了。

    謝文東手指用力地點了下城市正中央,說道:「最後一個地方,也是敵人最大的據點,陳百成的分堂口。這裡大家應該都很熟悉,本是豹堂的堂口,現在被陳百成搶了去,裡面的人員超過四千人,可能還會有山口組的人員。。。。。。」

    聽著謝文東的話,李爽笑了,看了看周圍的人,大家都被安排任務了,現在只剩下自己沒有活,想必,東哥是把最難打的地方留給自己了。想到這,他鬥志激揚的直搓手,只等謝文東下令,將分堂口交由自己去打。

    哪知,謝文東說完之後,目光一轉,落到了劉桂新的身上,幽幽說道:「桂新,這裡由你來打!」

    劉桂新眼中精光一閃,扶了扶胸口,重重地點頭,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是,東哥!」

    謝文東拍拍他的肩膀,嘴角動了動,想說話,但最周還是沒說出口。

    這時,李爽的額頭急出了汗,突然在旁大聲叫喊道:「東哥,我呢?」

    他這一嗓子,如同晴空炸雷,把周圍的人皆嚇了一跳,包括謝文東在內。後者揉了揉耳朵,笑道:「哎呀,差點把小爽忘了!真是傷腦筋啊!」

    怎麼一到我這就傷腦筋了?李爽快要抓狂,兩隻小眼睛瞪得提溜圓。

    「這樣吧!」謝文東笑呵呵道:「桂新一人去打堂口有些艱難,你配合桂新一下,桂新打正門,你去打後門,小爽你看怎麼樣?」

    自己只是被安排一個打後門,李爽當然不樂意了,不過轉念一想,有得打總比沒得打強,後門就後門吧,門門出狀元嘛,只要自己比劉桂新先打進堂口,那自己還是最風光的!他哈哈一笑,連連點頭,說道:「東哥,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把最艱難的任務交給我。。。。。。」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環視左右,說道:「後天早上凌晨兩點動手,大家都回去好好準備一下,好了,就到這裡吧!散會!」

    李爽吧嗒吧嗒嘴,把沒說完的話嚥回到肚子裡。

    第二天,文東會上下擠動,各堂主召集各自的手下,獨自開會,商討進攻的細節。

    DL。陳百成到達DL,與宮潤明回合一處。清晨五點左右,他下令進攻,並親自到場觀戰,他想看清楚,草原狼的勢力究竟有多強。

    這次雙方的打鬥規模不大,陳百成也只是試探性的,做到心中有數,等到下午,小龍堂的大隊人馬到了,加上宮潤明的手下,一共有七千多人,聲勢好大,氣吞山河。

    經過早晨的解除,陳百成看出草原狼的人員遠滅有宮潤明說的那麼多,他決定就在今晚上動手,傍晚時,陳百成給龍堂內打去電話。接電話的是草原狼的人,陳百成直接了當的說道:「我是陳百成,讓三眼來接電話!」

    草原狼那人沒敢耽誤,急忙去找三眼。後者一聽,目光凝起,嘴角一挑,冷笑一聲,他倒是想聽聽,陳百成這個忘恩覆義的東西要和自己說什麼。

    他接聽電話,嗤笑一聲,說道:「陳百成,最近的日子,你過得還不錯吧?!」

    陳百成嘿嘿一笑,道:「三眼哥,又聽到到你的聲音,真好!」說完,他連笑兩聲,繼續說道:「本來我的日子過得還是很不錯,但是,自從知道三眼哥被『壞人』劫走之後,我就一直沒有安心過。」

    「呵呵,你還真是有孝心啊!」三眼仰面而笑。

    陳百成臉色一沉,接著,僵笑到:「三眼哥,你既然已經走了,還回來幹什麼?鬆手吧,時代不一樣了,謝文東和你的時代都已過去了,現在,在東北做主的,該換成我了。」

    「你?哈哈——」三眼大笑到:「就憑你,恐怕還不配?」

    「是嗎?」陳百成一聽這話,眉毛立了起來,咬牙到:「誰規定東北的黑道就是由謝文東做主?誰規定文東會老大的位置就應該一直由謝文東來坐?你就是死腦筋,可我不是!你甘願屈居人下,可我不願意!三眼,如果你現在還執迷不悟的話,你只有死路一條。看在昔日你我做兄弟的情分上,我奉勸你一句,投降吧,你是鬥不過我的,我能抓你一次,就能抓你第二次……」

    三眼打斷他的話,道:「陳百成我可以告訴你,瓦罐想變瓷器,永遠斗是不可能的,你就算塗上耀眼的顏色,你究竟還是瓦罐。當初,是我捧你上天,但是你不聽我的話,我會把你踢下來,就是現在,你要小心了!」說完,三眼將電話掛死。

    「該死的三眼!」陳百成抓著手機,惡狠狠地向桌面連砸了數下,然後,他轉頭大吼道:「給我殺!殺了三眼,殺了裡面所有的人!」

    這一次的進攻,可比以前要犀利的多,隨著四千小龍堂人員的加入,進攻的人力多了一倍有餘,從四面八方往裡突殺。

    草原狼的一千多人,加上血殺,暗組、龍虎隊的人全部都出來禦敵,即使這樣,仍顯得得力不從心。

    阿土上路巡視戰場,見形勢不利,找到三眼,說道:「三眼哥,敵人的數量太多了,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就算把他們打退了,咱們的顯得死傷也不少啊!」

    三眼舉目看向戰場。堂口周圍的院落太大,而作為院牆的鐵柵欄又不夠高,很容易攀爬,測試,除了正門戰鬥激烈,連四周的院牆都成了戰場,雙方一個在裡,一個在外,裡面的人全力低檔,外面的人拚命爬牆,不少人身上數刀,屍體就直接掛在了鐵柵欄上,場面好不血腥。三眼表情凝重,沉思未語。

    姜森在旁說道:「三眼哥,院落實在太大了,我人手不夠,防禦起來太困難了,我看不如全部撤回到樓內,這樣至少可以集中人力。」

    三眼當然也明白撤回到樓內防禦敵人更容易一些,可是,那樣一來,已方就太被動了,到那時與外界完全隔斷,在想向外突圍,可見阿就變得難上加難了。但以此時的情況看來,也只能走這一條路了。

    他考慮一番其中的利弊,當機立斷,點了點頭,說道:「讓下面的兄弟,撤退!全部撤回樓內!」

    姜森等人聽完,紛紛向手下的兄弟傳話,令其撤回。

    其實,多虧三眼下令的早,要不,不僅院子守不住,下面的兄弟的傷亡會更加慘重。

    原來,陳百成見已方久攻不下,心中也很急,不過,他的頭腦可比宮潤明強多了。見對方站鬥力強悍,又以院牆為儀仗,想攻進去十分困難,陳百成腦筋一轉,立刻令手下準備數量大型號的卡車,準備硬撞進去。

    鐵柵欄做成的院牆根本頂不住卡車的全力撞擊,到時,一旦被突破,敵人直接突進來,三眼這邊措手不及,其情況可就異常危險了。

    正當陳百成弄來數量大卡車,準備強行撞開院牆的時候,三眼那邊的人員突然撤退了,全部回到大樓之內。

    如此一來,反把陳百成的手下人員弄蒙了,站在院牆之外,不知道該不該往裡進。

    即使是陳百成也在暗暗嘀咕,這不是三眼搞出了四面全套?!故意來引自己上鉤的!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七十六章
    (76)直到過了十幾分鐘,陳百成才派出一小隊人員進院內查看,沒有發現異常的情況,陳百成這才哈哈一笑,暗道三眼是真頂不住了!他放心大膽地指揮大隊人馬進入院內。

    退回到大樓內,三眼首先控制住電梯和樓梯間,防止敵人進入。讓出了院子,也就等於讓出了地下停車場,對方會通過停車場裡的電梯和安全通道進入樓內,三眼不得不防,同時,又派出人員頂住大樓的後門,另外,往中控室增派十名兄弟,對大樓內的各個要點進行時時監控。

    三眼這邊在準備,陳百成也沒有閒著,進入院中,更加肆無忌憚,指揮人員向裡猛攻。

    樓內大廳的空間有限,加上三眼準備充足,陳百成的手下近來一批,便被包圍一批,受到三面的夾攻。突擊了幾次,陳百成的人非但沒打進去,反而損兵折將,傷亡慘重。

    陳百成見強攻不見效果,立刻改變戰術,將手下人員分成四批,同時進攻。一批衝殺正門,一批衝擊後門,一批去地下停車場,通過樓梯間向樓內殺,另外一批,也是陳百成精挑細選的一批精銳,秘密爬上二樓,由其窗戶,涼台進入。

    這一下,陳百成的攻擊可真變成立體式了。

    作為三眼曾經的得力干將,陳百成的大局觀未必出色,但臨場指揮戰鬥還是很有一套的,將人員眾多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至。

    他四箭齊發,打鬥最激烈的不是正門,也不是後門,而是在二樓。陳百成這一手,確實很出乎三眼、阿日斯蘭等人的意料。由於準備不足,在二樓防守的人員並不多,加上被打個措手不及,草原狼被突然衝殺近來的敵人打得連連敗退。三眼聽聞消息,立刻將正門的指揮權交給姜森,他帶上五十名草原狼兄弟迅速趕往二樓。

    當他到時,對方已衝近來一百餘人,而且後面還在源源不斷的在湧入。現在是生死存亡之際,關係到己方過千名兄弟的生死,三眼不敢絲毫大意,他亮車開山刀,兩眼圓睜,大孔一聲,猛衝過來。

    敗退的草原狼人員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三眼已從他們身邊穿過,迎向敵人,雙手握刀,運足臂力,惡狠狠斬了下去。

    一名衝在最前面的青年忙橫刀阻擋,只聽噹的一聲脆響,那青年受不了三眼強大的衝擊力,身子飛退,重重撞在牆壁上,他低頭再看看手中的刀,已扭曲成V型。

    他驚得倒吸口冷氣,還等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銀光一閃,接著,周圍的景物天旋地轉,原來,他的腦袋也被三眼隨後的一刀乾淨利落得削掉。

    三眼並不停頓,斬殺一人之後,提刀殺入敵人陣營中,瘋狂的砍殺。

    又連續砍倒數人之後,身邊的敵人有增無減,三眼暗暗皺眉,正在這時,聽到走廊裡端有人正在大聲叫喊道:「上!快上!」

    三眼心中一動,正想查看,前方又壓來三把鋼刀,他身形一側,避開鋒芒,接著,兩腿一用力,高高躍起,同時手中的開山刀劃出。

    刷!這一刀,又急又快,在衝過來的三人頭頂掃過,雖然沒取了他們的性命,卻將三人的頭皮削掉好大一塊。

    「啊。。。」三人驚呼痛叫,滿面是血的連連倒退,三眼藉著跳起的機會,也看清楚站在走廊正中間的是一名三十多歲的青年,他此時正在指揮左右人員作戰,顯然是這波敵人的頭目。

    俗話說的好,擒賊先擒王。三眼鎖定了目標,想大退敵人,就得先把此人斬殺。他又是一聲大喝,直向那青年頭目殺去。

    三眼勇猛,銳不可當,加上後面草原狼眾人的跟上,使他沒有了後顧之憂,減輕不少的壓力。

    那青年頭目也發現了向自己衝來的三眼,心頭一震,指揮周圍的手下人,喝道:「三眼來了,快去攔住他!快!」

    無數名身強體壯的青年高舉片刀,向三眼殺來,尤其塞頭的一位,長得人高馬大,足有二米掛零,站在人群中,鶴立雞群。此時,他手中拿有一根手臂粗的大鐵棍,好像一座移動的小山,吼叫著衝向三眼。

    對方的體型雖嚇人,但三眼並無畏懼,打仗比拚的是技巧和速度,而不是外形。

    時間不長,兩人接觸到一起,那高壯大漢手中的鐵棍掄圓了,惡狠狠向三眼的腦袋砸去。

    鐵棍破風,發出令人心悶的嗡嗡聲,三眼就地向斜前方一滾,將鐵滾避讓開。只聽身後彭的一聲巨響,地面的大理石方磚被鐵棍砸得稀碎,小石塊四處彈射。

    高壯大漢再看眼前,已沒有了三眼的蹤影,正在他琢磨三眼哪去了的時候,忽聽身後傳出一陣驚叫聲,他意識到不好,忙轉回身查看究竟,可是,他的動作太慢了。

    滾到他身後的三眼早已站起,手中的開山刀猛的向前一插,刀鋒入肉,直接刺進大漢的後心。

    高壯大漢痛嚎了一聲,兩眼瞪得好像兩隻小燈泡,難以置信地看著三眼,突然又大吼一聲,回手將三眼的脖子掐主,手臂向上一舉,將三眼硬生生提了起來。

    三眼暗吃一驚,這漢子真夠彪悍的,自己的一刀已刺入他的後心,竟然還有力氣把自己提起來,真是了得啊!他也不慌張,手臂一收,將開山刀拔出,接著,手腕一翻,刀鋒由下向上挑去。

    卡嚓!開山刀將大漢掐住三眼脖子的手臂一切兩半,三眼落地之後,那隻大手還掐在他的脖子,他回手一扯,將斷臂拽掉,然後,再沒有多看大漢一眼。

    大漢身子搖晃著,見三眼背對著自己,再次將鐵棍舉起,他想向下砸,可是,他的身子卻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樹不能無根,人不能無心。撲通!龐大的屍體轟然倒地,彷彿是一座山倒塌。

    「哎呀--」

    對方眾人無不驚駭得面無血色,看著三眼,嚇得慌忙倒退。反觀草原狼這邊,軍心振奮,舉臂高呼:「殺!殺!殺!」

    三眼的勇猛,激起草原人骨子裡天生的那股剛硬、凶悍的狠勁,一各個都已忘記戰鬥的凶險和殘酷,臉上寫滿了嗜血的興奮。

    由於身體的劇烈運動,血液循環加速,三眼的眉心的那道疤痕變得血紅,真的好像睜開了第三隻眼。

    他身子前傾,一步步向對方走去。

    那青年頭目同樣被三眼震住,不過,他反應也快,激靈靈打個冷戰後,尖聲叫道:「上啊!你們在等什麼?快上!殺了他,殺了三眼!」

    「殺--」

    兩名青年受不了三眼帶來的壓力,瘋了似的竄出來,一個掄刀砍向三眼的腦袋,一個出刀刺他的小腹。

    三眼手臂連揮兩下,輕鬆將對方襲來的雙刀擋開,接著,上前一步,反手一刀,將一人的喉嚨劃開,另只手捏住另外那人的脖子,手臂抖動,藉著寸勁,將那人的頸骨掐斷。

    毫無聲息,兩名青年軟綿綿的倒在三眼的腳下。

    太快了,快到後面的人還沒有衝上前來,這兩人就已經死了。

    三眼速度不減,邊向前走走邊凝聲說道:「我不想看到你們的血濺在我的身上,我也不希望你們死在我的手裡,想活命的,就統統給我讓開!」

    說話間,三眼已走到人群近前,他的身體與對方幾乎到碰到一起,他目光凌厲地看著眾人。

    「你去死!」

    與他要貼在一起的那名大漢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舉刀就要砍,三眼膝蓋一提,猛的掂在大漢的下體。大漢嚎叫一聲,像是只煮熟的大蝦,身子縮成一團,倒在地上。

    三眼邁過他的身體,繼續向前走去。

    「呀!」又有三名青年趁機出手,結果反被三眼的快刀搶前劃過胸膛,當場身亡。

    三眼不會什麼刀法,但豐富的經驗彌補了這一缺點,從無數場生死戰鬥中磨練出來的招式簡單且實用,出刀即斃命,沒有半點餘地。

    這樣的三眼,給人一種近乎無懈可擊的恐懼感,對方眾人不敢再觸其鋒芒,嚇得連連退讓。

    他們這一讓,給三眼讓出一條通道,他冷然震喝一聲,大步流星向那青年頭目衝去,與此同時,手中的開山刀狠狠劈了下去。

    青年頭目促不及防,勉強將手中刀橫過頭頂。

    耳輪中只聽得卡嚓一聲。三眼這勢大力沉的一刀,將青年頭目的鋼刀直接砍斷,刀勢不見,又向青年頭目的腦袋落去,多虧青年的反應夠快,及時的把腦袋偏一偏,才算避開鋒芒。

    三眼這一刀,雖然沒有劈在他的腦袋上,卻深深切入他的左肩。青年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瞬間,他的半邊身子便被鮮血染紅。

    「躺下!」三眼手上抽刀,腳下一個掃堂腿,將青年頭目踢倒,隨後,腰身一低,一把抓住青年的頭髮,手起刀落,將青年頭目的腦袋一打砍掉。

    這時遲,那時快,三眼這一連串的動作,前後沒超過十秒鐘。

    三眼一甩手臂,將斷頭扔開,立馬橫刀,環視眾人,喝問道:「誰想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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