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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II 作者:六道 (連載中)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五十六章
    張龍好不容易才將失去理智、咬牙要找陳百成報仇的劉桂新強拉回扶余。見到謝文東之後,他將大致的情況說了一下。謝文東聽後,也頗感意外和同情,他拍拍自己的腦袋,千算萬算,還是少算了這一點啊!他親自去接見劉桂新。

    見面之後,謝文東打量一番悲傷欲絕的劉桂新,說道:「關於你家人的事,我已經聽說了。」

    劉桂新抬起紅腫的眼睛,看向謝文東,臉上的表情又悲又憤,一句話也沒有說。

    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麼話安慰他都沒有用。謝文東點點頭,輕聲說道:「我會幫你討回這個公道的。」

    劉桂新嗓音沙啞地說道:「我要殺死陳百成,殺死唐寅」

    「唐寅?」謝文東一楞,疑道:「唐寅是誰?」

    張龍在旁低聲接道:「東哥,唐寅是陳百成花高價收來的江湖高手,功夫異常了得,又噬血如命,以殺人為樂,就是個心理不太正常的傢伙。」說著,他聲音壓得更底,道:「桂新的家人,就是唐寅動手殺的。」

    「哦!」謝文東沒見過唐寅這個人,也不知道他的身手和手段,只聽張龍這麼說,根本感覺不到什麼,他走到劉桂新近前,拍拍他的肩膀,正色說道:「死去的人究竟是死了,我們活著的人總要為他們做些什麼。消滅陳百成,你這不單單是幫我做事,也是在幫你自己。」

    劉桂新緊緊握著拳頭,鮮血從手指縫隙中流出,不過,他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他猛的挺直腰身,聲音顫抖著咬著牙說道:「東哥,我願意投到你的麾下,我只有一個條件,讓我手刃陳百成!」

    謝文東點點頭,道:「會有機會的。」說話間,他的目光幽深,心中暗暗思量,劉桂新這人自己還該不該留下。

    謝文東迅速收復了扶余和張龍所在的榆樹,不僅僅是打開了直取長春的門戶,同時,也向東北各地的黑幫老大表明,文東會的實力仍在,謝文東仍是東北無人能匹敵的黑道之忘。

    他發出請貼後的第三天,前來參與的老大還寥寥無幾,可是第四天,老大的數量一下子暴長到三十多位,可以說J省大半的大哥級人物都到了松原,皆表示願意效忠謝文東,以他馬首是瞻,聽從他的調遣。

    這樣一來,不僅讓文東會的實力大增,同時,也給了陳百成當頭一棒,讓他感覺到,自己在J省的絕對主導地位,已由謝文東的回歸而發生動搖,雖然,他還控制著J省大多數的地盤。

    陳百成當然不能讓事態就這樣發展下去,如果不能及時制止頹勢,恐怕J省很快就會被謝文東一點點的吞食掉。他分兵兩路,派出親信手下張君坤(現任小龍堂堂主),統帥五千小龍堂幫眾以及五百的山口組人員,前往農安,準備對松原發起致命一擊,另外,他又派出宋剛,帶領三千龍堂人員和二百的山口組人員,前往扶余,企圖奪回扶余和榆樹兩地。

    他兵分兩出,有利也有弊,這樣一來,等於放棄了集中優勢兵力攻打一點的機會,同樣的,這也讓謝文東不得不雙線作戰,難以照顧全局。

    陳百成考慮得很清楚,你謝文東總不能分身吧,雙線開戰,總有一線是你無暇顧全的,自己吃些虧,認了,但是,無論如何要攻打下松原和扶余其中的一個。

    謝文東在松原,和各參與聚會的老大一一見面並祥談,爭取到他們對自己的全力支持。聽聞陳百成派出兩路人手分別進攻松原和扶余的消息,他當機立斷,將松原交給何浩然、張研江聯合看守,並讓那些願意服從他調遣的老大派出人力協防,兩方的人手加在一起超過四千人,雖然和對方還存在差距,但只防不攻,是足夠了。

    而謝文東自己帶著血殺和暗組的大批人員連夜又趕會扶余,回合駐守在那裡的李爽,準備迎擊以宋剛為首的龍堂人員。

    他這麼做也是經過仔細分析的,松原雖然是座大城市,而扶余小的像個縣城,但是,兩者的位置不同,寧可丟掉松原,也不能放棄扶余,佔了扶余,已方的戰術可變的多種多樣,異常靈活,對陳百成的威脅也更大。

    宋剛帶領著幾千人,一路上好不威風,很快他們浩浩蕩蕩到了距離扶余不遠的小鎮松花江,駐紮下來。根本沒有整頓,連落腳之地都沒有找好,當天晚,宋剛就下令,準備進攻。

    山口組帶隊的頭目名叫北島虎,中文說得不錯,只是聽起來陰陽怪調的。聽宋剛下令進攻松林,他連忙阻止,說道:「坐了一天的車,兄弟們都很辛苦,還是休息一天再動手吧!」

    宋剛大腦袋搖個不停,說道:「北島先生,這你就不懂了,兵貴神速嘛!我們感到這裡,是很勞累,謝文東也肯定明白這一點,所以,我們選擇今晚進攻,一定也會出謝文東的預料之外。」說著,見北島虎也想辯論,他大手一擺,說道:「北島先生,就今晚十點動手吧,打謝文東個措手不及。我這邊需要你的配合。」他嚥了口吐沫,揉著下巴道:「我和下面的兄弟吸引敵人的火力,而北島先生趁機去堂口殺掉謝文東。只要謝文東一死,那麼,你和我都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勞啊,哈哈!」

    宋剛到達的當天就進攻扶余,倒也是很出乎謝文東的預料,沒有想到他會打得這麼快。

    但是,從整體來說,扶余的防禦是很強的,以李爽為首的虎堂,其戰鬥力本來就是四大堂口之首,又是打防守戰,與宋剛的三千人打在一起,根本不吃虧.

    晚間十點,大戰在扶余爆發,雙方人員展開了全城性的大混戰.郊外和各個場子當然是主要爭鬥地點,即使在城市的主道上,也時常能看到數十人的相互追砍,嚇得路過的行人叫喊著四散奔逃,也有膽大的駐足觀望,好奇地看熱鬧.

    這樣的大混戰毫無指揮可言,也根本談不上什麼戰術,就是依仗下面兄弟的單兵作戰能力.

    虎堂認輸上有劣勢,但是單兵能力強,基本將烈士扭轉回來,再加上地利的因素,混戰中穩穩佔據上風.

    宋剛帶來的龍堂人員,分散開來,往往百餘人去打一個場子,結果被幾十人的虎堂兄弟追砍出來,打得四散奔逃;也有不少人對地形不熟,為了追殺虎堂兄弟而進了死胡同,後來被數倍與自己的敵人死死堵在裡面,被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當然,虎堂也有不少兄弟被潮水一般的敵人團團保衛,慘烈戰死.

    雙方的人員在扶余,交織在一起,倒是應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句話.

    扶余亂成一鍋粥,小規模的撕殺隨處可見,北島虎趁機帶著二百山口組的幫眾,秘密進入市區,直奔堂口而去.

    堂口本來是龍堂的分堂,扶余被血文東佔領後,那裡自然就成為了謝文東的落腳點.

    這是北島虎和宋剛一相情願的想法,至於謝文東究竟在不在裡面,他倆人也沒有得到準確情報.

    北島虎帶著二百山口組人員到達堂口附近,紛紛下了車.說是堂口,其實只是一家小酒樓,一口是飯廳,二,三樓是辦公室,會議室,臥室等.

    平時,小酒樓就沒有多少客人,一是酒菜價格奇高,二是飯菜並不好吃,它本身也不是以贏利為目的,就是一個掩飾而已。現在,酒樓裡更是蕭條,一個客人都沒有。

    北島虎快速地分配手下,一波人由正門主攻,一波人由後面進入,一波人埋伏在酒樓周圍,防止敵人逃跑,剩下一波隨自己留守在原地,隨時準備支援。

    他的實戰今年光焰還是相當豐富的,戰術安排也是中規中矩,有板有眼,沒有出奇之處,也沒有明顯破綻。

    很快,第一波山口組人員由正門殺入,拉開了進攻的序幕。

    頓時間,酒樓內的一片大亂,雙方人員在裡面展開了激烈的搏殺。

    謝文東確實不在裡面,但是,有一個人在,勒林。

    聽到宋剛帶人打進城了,謝文東、李爽、姜森、劉波以及新加入的劉佳新都到各地指揮去了,只是,在出堂口之前,謝文東把勒林留下來,讓他在此坐鎮,負責聯絡大家。

    謝文東這個命令,正如勒林心意,他好不得意,你們願意去外面打,你們就去吧,我躲在堂口裡安全一些。他表面裝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其實心裡要樂開花了。

    他暗爽,謝文東也是心中暗笑。宋剛打進城來,其實最最危險的地方,是就堂口。勒林死在對方手裡,總比死在自己手中要強得多。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五十七章
    (57)在山口組的進攻下,靳林的三十多名手下抵擋不住,被逼得連連後撤,從一樓退到二樓,人數減到二十多人,當他們退到三樓的時間,只剩下十幾人,靳林站在手下人的身後,不停的大叫著:"頂住!頂住啊!"邊說著,他邊給謝文東打電話,連連求救。謝文東回答得很簡潔,只是淡然到:"好了,我知道了!"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知道

    直到山口組的人殺上三樓,將勒林亂刀砍殺時,他也沒看到謝文東的影子。山口組在酒樓的各個房間查找了一邊,沒找到其他的人,領隊的頭目給北島虎掛去電話,稱謝文東不在這裡。

    北島虎聽後心中一震,謝文東不在,那他會去哪呢?他坐在車裡,正琢磨著,路邊行來一輛轎車,路過山口組停靠在路邊的車隊時,轎車車窗向下一落,從裡面伸出兩隻搶筒,對著汽車一頓掃射。

    幾名坐在車裡的山口組成員閃躲不及,身中數槍,慘死在座位上。其他人員嚇得急忙低身,拉開車門,竄了出去。當他們舉起手槍,準備還擊的時候,轎車已飛速地開走,消失在街道盡頭。

    北島虎反應也快,暗道一聲糟糕!意識到自己的行蹤敗露了!他揮手大叫道:"大家快上車,撤!(日)"說著,他給進入酒樓裡的手下掛電話,讓他們馬上撤出來。可是,他的電話剛打出去,只聽啪的一聲,他手中的電話在他掌中突然見破碎開來,他覺得自己的耳朵熱乎乎的,下意識地伸手一摸,手中都是血,左耳已被打掉。

    他哎呀一聲驚叫,反射性的蹲下身,剛要招呼手下人,之間兩名還東張西望的山口組人員胸前突然騰起一團血霧,接著,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沒有任何聲響,也無法判斷子彈是從哪方向打來的。

    "小心,這裡有阻擊手!(日)"北島虎喘著粗氣蹲在車後,扯脖子大叫道。

    就在他出言提醒的這兩秒鐘,又有三人中彈倒地,其中兩人額頭中彈,當場斃命,另外一個人小腹受傷,躺在道中央,嘶聲的嚎叫。

    兩名山口組人員想出去營救,可剛從車後一露頭,頭蓋骨就被威力巨大的子彈硬生生的掀掉。

    這下,山口組的人再不敢露頭,皆擠在汽車後面不敢動彈。

    隱藏在暗中的阻擊手具體在什麼方位,共有多少人,他們都不清楚,北島虎額頭冒了汗,一手摀住耳朵,大聲喝道:「敵人的阻擊手在哪,快找出來!(日)"

    他說的容易,可是對方極其精準的阻擊槍槍口之下,誰敢輕易露頭啊!山口組的人員相互看看,沒有一個肯去打探阻擊槍方位的。

    這些阻擊手,都是暗租的人,謝文東把他們安排在堂口周圍,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敵人的偷襲。

    在謝文東等人走後,山口組的人來偷襲時,暗組的人員第一時間打電話給謝文東,問他要不要阻止對方。謝文東的回答是:只許進,不許出。

    得到他的命令,暗組人員放山口組的人輕易進入堂口,剛才,行過的那輛轎車,就是謝文東讓他們發起進攻的信號。

    他們一動手,謝文東這邊也開始了攻勢。首先是以姜森為首的血殺展開了第一輪的進攻。雙方在街頭展開一場槍戰。

    血殺的進攻犀利,槍法又精銳異常,加上有暗組阻擊手的壓制,山口組那邊左右見拙,越打越亂,反觀血殺這邊倒輕鬆得很,得心應手。在大街上發生槍戰,謝文東不怕,但山口組的人怕。這裡畢竟是中國,又是謝文東的地盤,警察一旦知道,他們的處境將變得更加危機,北島虎急得滿頭是汗,顧不得還在酒樓內沒出來的手下,大聲喊道:「上車!快上車!(日)」

    幾名負責開車山口組人員貓腰爬進車內,還沒等他們啟動,只聽啪啪啪數聲,車窗碎裂,開車的幾人要麼腦袋中彈,當場死亡,要麼肩膀被子彈打穿,驚叫著從車裡爬出來。

    威力強勁的步槍子彈將汽車打的滿是拇指大的黑窟窿。

    「混蛋!(日)」北島虎叫罵一聲,看來想開車是不行了,但是若留在此地,即使不被對方活活打死,也得被趕到的警察活捉。他向四周望了望,無奈之下,一指酒樓,叫道:「衝進酒樓躲避!」

    山口組的人員聞言,紛紛從車後竄出,向酒樓內瘋狂衝去。

    暗組的狙擊手當然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短段十幾米的距離,卻放到了山口組不下三十人,其中有死的,也有受傷的,哀號聲連成一片。

    山口組慌不擇路,退進酒樓,正合謝文東心意,這回剛好來個關門打狗,將對方全部殲滅。

    謝文東從車裡出來,身上披著黑色風衣,手上帶著皮手套,笑瞇瞇的向酒樓漫步走去,五行兄弟以及姜森,劉波緊隨他身後。

    戰鬥還在繼續,但是槍聲已經弱了很多,經過與血殺的一番對射,山口組那邊彈藥消耗嚴重。血殺可以隨時補給,但是山口組卻不能,子彈打一顆少一顆,現在他們被困在酒樓內,不得不精打細算。

    在距離酒樓不遠的一間門廊處,謝文東停下,躲到裡面,從懷中掏出煙來,點燃,悠悠說道:「老森,幹掉他們,一個不留!」

    「是,東哥!」姜森答應一聲,摘掉手套,拔出手槍,表情冷冷的走戰場。

    謝文東對五行兄弟甩甩頭,說道:「你們過去幫老森一把,快點,速戰速決!」

    五行兄弟點點頭,快步跟了上去!

    雖然山口足的人員傷亡超過五十個號,但剩下的百餘人仍是不小的戰鬥力。姜森不著急往裡強攻,而是讓手下兄弟把那些還沒有死乾淨、正躺在街道上呻吟掙扎的山口組人員集中起來,然後在他們每人頭上冷酷地補一槍,將其屍體統統仍到車上,直接拉到郊外掩埋。

    處理妥當之後,他方開始下令強攻。

    對付山口組的人,不像對付龍堂和小龍堂,後者和自己曾經畢競是同一幫會的,心裡多少有些感情,能不殺,會弄量的選擇不殺,都沒使用槍械,畢竟槍械的威力太大,真打起來,死傷無數,政府那關也過不去,但是山口組不一樣,對他們,文東會可是沒有半點憐憫之心,而且這些人無論死多少,只要把屍體處理乾淨了,不被人發現,自己就不會有麻煩。

    姜森一點沒客氣,進攻的時候,凡是能用上的武器都用上了,只圖盡快消滅對方。

    在他們瘋狂的進攻下,山口組的人死傷無數,成批成批的倒下。

    當姜森和五行兄弟帶領血殺眾人攻破大門,衝入酒樓的時候,謝文東彈飛煙頭,他明白,酒樓裡的敵人距離全軍覆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他幽幽一笑,轉身回到車上。

    劉汰跟過未,問道:「東哥,去哪?」

    「去看看小爽和宋剛打得怎麼樣了。」謝文東拉開豐門,坐到車上。

    虎堂在扶余的人力是兩個,另外的大半兄弟和飛鷹堂兄弟都留守H市,那裡是文東會的心臟,謝文東必須得謹慎對待,留下重兵看守,防止陳百成偷襲,另外,他也是有意隱藏實力,準備在關鍵時刻調出,給陳百成以致命一擊。

    此時,虎堂和龍堂雇扶余打得一塌糊診,雙方各有損傷。

    李爽帶著個數名兄弟,坐車滿城地尋找宋剛的下落。

    宋剛此時也是坐在車裡,滿城亂逛。他倒不是找人,而是在巡視各處戰場的狀況,手機像是爆炸了一般,電話一個接著一個,由始自終就沒有停過。

    他在城裡東一頭、西一頭的亂轉,雖然對戰局產生不了多大的影響,但是,卻讓暗組人員頗為頭痛,掌握不了他的準確行蹤。

    宋剛巡查過整個戰局之後,還是很樂觀的,己方固然沒有佔到優勢,不過虎堂同樣也沒有佔到絕對的優勢,雙方還是勢均力敵的(他自己這麼認為的),等山口組的人解決掉謝文東,那時,虎堂的鬥志就會徹底崩潰,即便他們的戰鬥力再強,也派不上用場了。

    他正得意著,電話又響起,皺了皺眉頭,也不看是誰打來的,接起電話就說:「別找我要援軍,有困難自己解決,我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宋......宋先生,是我!」

    不用仔細辨認,一聽那怪異的語調,宋剛就知道是誰了。他呵呵一笑,道:「原來是北島先生阿,怎麼樣,幹掉謝文東了嗎?」

    「沒有!」北島虎喘著粗氣,急促道:「宋先生,快過來支援我,我現在被困在了堂口裡,四周都是文東會的人,你趕快派援軍過來......」

    「什麼?」宋剛一聽,冷汗流了出來,驚訝道:「你的意思是說,謝文東不在堂口內?」

    「沒錯!這......這是一個圈套,我們中了謝文東的詭計!」

    「***!」宋剛氣得叫罵一聲。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五十八章
    (58)「宋先生,快快派人過來吧!」北島虎近乎哀求道。

    「文東會的人有多少」宋剛大聲問道。

    「不清楚,總之是很多,他們的火力太猛了,暗中還埋伏有狙擊手,我這邊支持不了多久了……」北島虎急聲說道。

    「哦」宋剛一聽,猶豫起來,按理說,自己是應該救援的,但是,聽北島虎的意思,對方都是用槍的,還有狙擊手,自己過去不是自找死路嗎?!他眼珠轉了轉,拍拍司機的肩膀,一個勁的往身後指,讓司機趕快開車出城,然後,他為難地說道:「北島先生,我這邊也是打的很激烈啊,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兄弟派過去,我看你還是自己搞定吧!」

    「什麼?」北島虎眼睛都瞪圓了,大聲說道:「宋先生,你想眼睜睜看著我被敵人打死嗎?」

    「那我也沒有辦法。」宋剛聳聳肩,無奈道:「好了,就這樣吧,先掛了!」說完,他趕快把手機按死,然後給手下的頭目們打去電話,令所有人全部撤退,立刻!

    「混蛋!」北島虎沒有想到來事和自己稱兄道弟的宋剛,竟然會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置自己於不顧,他咬牙罵道:「中國人真是可惡都是靠不住的!」說著,他氣急敗壞地將手機甩到牆壁上,摔個稀碎,拿起手槍,大喊道:「兄弟們,狠狠的打,別讓敵人衝上來……」

    俗話說物以類聚,陳百成本身就是個極度自私自利的人,想讓他的親信講義氣等於是笑話。宋剛扔下被困的北島虎已及山口組人圓,自己坐車先往城外跑,同時,拉回所有的龍堂人員。

    龍堂的人要撤,李爽當然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們跑,下令追擊,同時打電話通知謝文東,宋剛和龍堂人員要跑了。

    謝文東聽完,瞇眼一笑,交代李爽,咬住對方不放,然後又讓司機將車速提到最高,開向宋剛的落腳之地--小縣城松花江。

    坐在他身邊的劉波一聽,急道:「東哥,我們的人太少了吧!」

    此時,他們一共只要三輛轎車,加上司機,才十幾個人,雖然都是血殺的精銳人員,但畢竟敵人數量眾多,若發生衝突,只怕對方一個衝鋒過來,就能把他們這點人全部吞掉。

    謝文東笑呵呵的搖搖頭,信心十足地說道:「沒事!想必宋剛已經知道山口組被圍困的消息,他現在是驚弓之鳥,不足為懼,何況,後面還有小爽的追殺呢!」

    劉波搖頭沉吟,還是覺得不放心,可是一看謝文東那底氣十足的表情,他把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宋剛帶領著龍堂大部隊倉皇敗逃,這一逃真成了一瀉千里,龍堂的人有坐車的,有步行的,還有受了傷互相攙扶的,首位拉出好遠,剛開始,宋剛還能讓司機放慢速度,呼應一下隊尾的人員,可隨著虎堂大部隊的追上,他嚇得再不敢耽擱,讓司機加足馬力,全速行駛。

    從車的龍堂人員還好說,可是,步行的人員就苦了,只靠兩條腿,哪能跑得過車輪子,很快,就被虎堂的人員追上。

    李爽根本就沒搭理這些人,令自己所在的先的先頭部隊直接開過去,並給後面的人員打電話:「你們來處置這些人!」

    後面的的一波虎堂人員跟上後,只是掃了一眼,見都是些敵方的殘兵敗將,在立功心切的心理下也沒理會他們,直接衝過去,帶隊的頭目又再一波的虎堂兄弟打去電話:「路邊的那些人交給你來處置了!」

    就這樣,虎堂的上一次人推下波人,下波人又推後一波人。

    這些不下五百的人龍堂人員,哆哆嗦嗦地聚集在路邊,眼看著虎堂的汽車一輛輛從自己面前行駛而過,竟然沒有人搭理自己,反倒把他們弄蒙了,一個個滿面茫然。

    直到虎堂的最後一波人趕到之後,才無奈停下來,三百多人紛紛從車裡跳出來,將這批殘兵敗將圍住,或許是傳話的人太多了,其中維免有誤的地方,李爽當初說的「處置」傳到最後這波人的耳朵裡,已變成了「處死」。

    領隊的頭目讓手下兄弟先把對方的武器繳掉,然後,下令道:「兄弟,準備,殺!」

    一聽他喊出殺字,龍堂五百人可都嚇傻了,一個個跪在地上,連連求饒,其中過半的人本身就帶傷,聽完他的命令,腦袋嗡了一聲,直接爬在地上,差點暈死過去。

    這些人哭爹喊娘的,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其狀好不悲慘,虎堂的兄弟有些不忍心,其中有人壯著膽子問道:「大哥,把……把他們都殺了嗎?」

    帶隊的頭目眨眨眼睛,瞧瞧這黑壓壓一片的五百龍堂人員,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晃晃手中的手機,說道:「這是堂主的命令,前面的兄弟就是這麼傳的。」

    「不會是搞錯了吧?!」

    「應該不可能啊!」

    「大哥,給堂主再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吧!要殺的話,這……這也太多了。」

    「恩……」領隊的頭目沉吟一聲,給李爽掛去電話,問清楚了之後,才明白,原來是處置,而不是處死。通完電話之後,他心中也是噓了口氣,讓他殺之麼多人,他還真怕傷天折壽呢!他放下電話,眼珠一轉,說道:「堂主的命令是,投降的留,不投降的殺!」

    聽完這話,那五百龍堂人員精神一震,紛紛抬起頭,大聲叫道:「我投降,我投降!」

    「嘿嘿!」看他們那副爭先恐後的樣子,領隊人目咧嘴笑個不停。

    且說宋剛,帶著一干手下狂跑,急急如喪家之犬,全無來時的威風。

    逃出扶余有一段距離,突然,開車的司機猛踩車閘,轎車發出嘎吱一聲刺耳的尖叫,在道路中央停下,緊接著,後面的停車聲不絕與耳。

    坐的椅子的宋剛身子向前一搶,差點從車裡直接射出去,楞了2秒鐘,他側手將司機的脖領子抓住,叫到;「草你媽的,你想害死我嗎?」

    司機臉色蒼白,手指前方,結巴道;「不……不是,剛哥,前面路上停著幾輛車!」

    宋剛扭頭,向前方道路望去,果然,只見三輛黑色的奧迪轎車橫著停在道路正中間,將道路堵得嚴嚴實實。有一名穿著風衣的黑衣人正依靠一輛轎車,低頭抽著煙。

    「媽的,你當公路是你家開的嗎?」宋剛一把推開司機,開車門走下車,同時,手裡還拎著一把片刀,怒氣沖沖的直奔前方而去。

    「小子,把你們的車開走……」宋剛邊走邊大聲叫道,跟在他身後的手下一個個也是大呼小叫,罵什麼的都有。

    那黑衣人抬起頭,如電的目光正好和宋剛對上。

    剛才,距離太遠,加上天色又黑暗,他沒看清楚黑衣人的長相,現在,對方抬起頭,他可是看了個清清楚楚。

    看到黑衣人的相貌,他媽呀一聲怪叫,忍不住倒退三步,抬手指著黑衣人,驚道;「謝……謝文東?」

    謝文東這三字一出,宋剛的手下無不打個冷戰,嚇的激靈一下,接著,只聽嘩的一聲,向後退去。

    拔下嘴中的香煙,謝文東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說道;「宋剛,難得你還認識我。」

    「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宋剛在虎堂地位不算太低,當然也見過謝文東,但是卻沒有說過話,以他那時的地位,在謝文東面前也根本說不上話。

    「我在這裡等你好久了。」謝文東面帶微笑,柔聲說道。

    啊?宋剛一聽,整個心都抽搐了一下,下意識地慢慢往後退,同時,不停地打量道路兩旁黑漆漆的樹林。謝文東是文東會的老大,地位顯赫,不可能只是他一個人在這裡,周圍不知道還埋伏著多少手下呢!

    「你在這裡等我幹什麼?」

    「我等你投降!」謝文東一挺身子,站直,向宋剛走了兩步,說道「我相信你以前只是受了陳百成的鼓惑,先,你如果放下武器投降,我可以既往不咎!」

    宋剛腦門上流出了汗水,雖然謝文東只是一個日呢,但是在宋剛的心裡,卻認定周圍一定有伏兵,謝文東詭計多端,又料事如神,他突然出現在這裡,肯定是算準了自己會敗,眨眼的工夫,他背後的內衣已被汗水濕透。

    「剛哥,謝文東只有一個人,這正是一個好機會,咱們上去抓住他,可是立了一大功啊。。。。。。。。」宋剛的一名手下湊到他的兒旁低聲說道。

    不等他說完,宋剛甩了他一個耳光,低聲罵道:「你他媽傻逼啊!不會用你那豬腦袋想想嗎。謝文東是什麼人,他會一個人在這裡嗎?操!」

    那名手下被他打的眼前直冒金星,滿面羞紅的退了下去。

    聳剛衝著謝文東沒笑擠笑,搓這手,乾笑道:「謝。。。。東。。。。東哥,能不能給兄弟有一條活路啊?」

    謝文東笑瞇瞇的說道:「你投降,我不殺你。」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五十九章
    (59)投降?宋剛苦笑,投降哪是那麼簡單的,劉桂新就是前車之鑒啊,如果他不背叛成哥,他的妻兒怎麼可能會死那麼慘,自己若是投降,家人的性命也同樣保不住。他搖搖頭,說道:「東哥......你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這一馬吧!以後我保證,絕不和你作對。」

    謝文東淡然笑了笑,說道:「我只要你投降!」

    宋剛握了握拳頭,兩眼閃過一絲寒光,他再次掃向道路兩旁的樹林,天色太昏暗,樹林裡亦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什麼都看不清楚。他深吸口氣,說道:「東哥,你這是在逼我啊!」

    謝文東仰面說道:「這條路,本就是你自己選的,你怪不了別人逼你!」說話間,他將手指的煙頭彈飛,這時,只聽嘩啦啦一聲,樹林裡有數棵樹木枝頭亂顫,壓在上面的積雪紛紛墜落,又發出一陣的沙沙聲。

    宋剛聞聲,心中又是一震,更加確定,樹林裡有伏兵。

    「剛哥,敵人......敵人在後面快追上來了!」一名小弟跑到身旁,小心翼翼地說道。

    宋剛回頭一瞧,可不是嘛,只見後方道路的盡頭車燈閃爍,隱隱約約傳來轟鳴之聲。他此時心中更急,如果自己等在這裡,只會被文東會前後夾擊,可是,若往前衝,前面還有謝文東這個煞神,他一時間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謝文東只看他的臉色和表情的變化,便將他心中的想法猜出個大概,暗暗冷笑一聲,說道:「宋剛,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究竟投不投降?」

    後面車隊的轟鳴聲越來越大,顯然正向自己所在的方向急速駛來,宋剛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這個緊要關頭,也容不得他過多考慮了,自己的家人在DL,投降肯定是不可能了,只有死拼這一條路,再等下去,後面的追兵上來,己方將會受到兩面夾擊,乾脆點,自己先和謝文東拼了吧!想到這裡,宋剛將心一橫,豁出去了,他臉上帶著笑,說道:「東哥,你讓我考慮一下!」說著,他手腕一番,將刀收起,別向後腰,藉著別刀的機會,他將後腰的手槍拔了出來,放於身後,準備出其不意,先將謝文東制住,到時,即便有伏兵,也奈何不了自己人了。

    他以為他的動作隱蔽,表情又自然,毫無破綻,但是,他能掩飾自己的表情,卻不能掩飾自己的眼神。

    見他目光閃爍不定,謝文東心中一動,又見宋剛的右手一直背於身後,沒有拿出來,他心中恍然明瞭。呵呵一笑,謝文東歎了口氣,說道:「最好不要那麼做。」

    他的話,在宋剛聽來,倍感莫名其妙,他向前兩步,悄悄拉進與謝文東的距離,同時又好奇地問道:「東哥讓我不要做什麼?」

    謝文東兩眼一彎,瞇成一條縫,柔柔地說道:「不要動槍,不然,我可以向你保證,你會在開槍之前死掉。」說著,他一側頭,看向樹林。

    宋剛的身子震了一下,轉頭看了看身後的手下人,隨後又難以置信地看向謝文東,他想不明白,謝文東怎麼可能會知道自己掏槍,難道他有透視眼不成?他艱難地咽口吐沫,強顏笑道:「東哥真會開玩笑,在您面前,我怎麼敢動槍呢?!」說完話,他已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在謝文東犀利目光的注視下,好像自己一下子變成透明,無論什麼秘密都暴露在謝文東的眼前,他的手掌似乎不聽他的控制,不爭氣地將槍慢慢又別回後腰,小腿肚子抖個不停。

    謝文東嘴角挑起,目光一偏,看向宋剛的身後,隨後,對他笑。

    宋剛一楞,疑聲道:「你什麼意思?」

    謝文東轉身,擺了擺手,說道:「如果你能擋住你身後的追兵,再來問我吧!」說著,他晃身走向路中的轎車。

    宋剛回頭一看,虎堂的追兵已進到眼前,只聽得轟的一聲,虎堂的第一輛汽車重重撞在龍堂最後一輛汽車的車尾,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緊接著,雙方的人員開始了短兵相接。

    看來今天是走不了了!宋剛回過頭,見謝文東背對著自己,他牙關一咬,快速拔出手槍,對準謝文東的後身。

    「砰--」槍聲響起。

    謝文東身子頓了頓,然後,走回轎車,身子一靠,從口袋中又掏出一根煙。

    再看宋剛,手槍已經落在地上,在他的手腕,多出兩個血窟窿。剛才,就在他開槍的瞬間,一顆從樹林中斜飛出來的子彈將他的手腕打穿。他捧著受傷的手腕,又是驚垓又是疼痛,臉色蒼白的嚇人,他退回車裡,對司機說道:「開……開車,撞過去……」

    他的話沒有說完,樹林中又是一聲槍響,宋剛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汽車劇烈地震動一下,接著,一頭漸漸矮了下去。

    司機叫道:「剛哥,不好,敵人把車胎打爆了!」

    「什麼?」宋剛氣急敗壞地直錘頂棚,叫罵道:「該死的!」他坐在車裡,向外面望去。此時,虎堂和龍堂的爭鬥已全面爆發,在公路上追逐撕殺,片刀,鋼管在空中揮舞得嗡嗡作響,叫喊聲,口哨聲不時在人群中響起,空氣中瀰漫著血和雪混合在一起的特殊味道。

    在逃跑時被敵人追上,是對士氣的一種極大打擊。宋剛不是傻瓜,他當然看的出來,己方的人員根本抵擋不住虎堂的衝擊。

    再打下去,用不了多久,己方就會全線潰敗,自己的腦袋也保不住,可若是投降,自己是沒事了,但家人怎麼辦?宋剛被逼的直抓頭髮,不知該如何是好。

    最後,他哎呀一聲長歎,從車裡走出來。大喝一聲:「住手!都給我住手--」

    此時場面混亂,雙方激戰正酣,根本沒有人聽他的指揮,宋剛喊了兩嗓子,戰鬥依然在繼續。不過,他不叫喊還好,這一喊,把一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宋剛!我找得你好苦啊,你拿命來吧!」隨著一聲斷喝,李爽從人群中擠出來,手持開山擔,直奔宋剛而去。

    「爽哥,你聽我說……」見李爽像是一頭犀牛似的向自己跑過來,宋剛嚇了一跳,急忙搖手說道:「我……」

    「你什麼你,看刀吧!」李爽到了近前,對準宋剛的腦袋,惡狠狠劈了一刀。

    「嗡!」刀鋒破風,發出刺耳的呼嘯聲。

    宋剛嚇的一縮脖,忙抽身閃躲。

    卡擦!李爽這刀重重砍到車頂。轎車的鐵皮被鋒利的開山刀硬是劈開一條大口子,趁著李爽拔刀的時候,他快速地向謝文東跑去。

    沒等他到近前,只聽樹林裡嘩啦一聲,竄出三名黑衣漢子,攔住他的去路。

    宋剛嚇了一跳,停住腳步,目光穿過黑衣人,看著謝文東,他說道:「東哥,我雖然不會投降,但是,我……我承認我敗了,我願意做你的俘虜!」說完,他用左手將後腰的刀抽出,扔在了地上。

    「呵呵!」謝文東含笑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樣,先讓你的手下人放下武器!」

    「是……是,東哥,」宋剛暗歎一聲,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他轉回神,大喊道:「聊天的兄弟住手,都住手!」

    喊了好幾聲,都沒有結果,宋剛正考慮用三名辦法制止手下人時,謝文東從懷裡掏出手槍,對準天空,彭彭彭連開三槍。

    槍聲比宋剛的哈省要管用的多,頓時間,雙方的爭鬥人員紛紛停下手,一各個面露驚容地看向槍聲來源的方向,謝文東!

    謝文東笑瞇瞇對輕聲道:「宋剛,向你的人宣佈你的決定吧!」

    宋剛停頓幾秒鐘,深深西口氣,震聲說道:「凡聊天的兄弟,吧武器都放下!」

    「剛哥,怎麼了?」一名渾身是血的小頭目急急上前兩部,瞪大眼睛,不解的問道。

    「我們幾經敗了,沒有必要再打下去!」

    「剛哥,我們還能打,為什麼要投降啊……」

    「我既然把你們帶出來,就有責任再把你們帶回去!是帶回你們的人,而不是帶回你們的屍體。」宋剛面帶痛苦,幽幽說道:「我們確實失敗了,但是我們並不是投降,只是被逼無奈的情況下做了人家的俘虜!」

    「剛哥……」

    「兄弟,把傢伙扔了吧……」

    「唉!」小頭目無奈,狠狠的一抖手臂,將片刀重重扔在地上。

    其他的龍堂人員見狀,互相瞧瞧,也紛紛將武器慢慢放下,一各個,剛才還生龍活虎,此時卻變成霜打的茄子,蔫了。

    宋剛的話說的好聽,全人然一副為了下面的兄弟著想的樣子,其實,他是在乎自己的生命是真,只是他不能怎麼說,不然一旦傳到陳百成的耳朵裡,那就糟糕了。

    他此時哈市在給自己留退路,幻想著以後有機會逃出去,還能繼續在陳百成身邊做事。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六十章
    (60)宋剛到達扶余的當天晚上就來個大慘敗,損兵折將,山口組的人全軍覆沒,連他本人都做了謝文東的俘虜,消息傳到長春,陳百成氣得暴跳如雷,在辦公室裡跳腳大罵宋剛是笨蛋、白癡!哪怕他能在扶余拖住謝問森東個三五日的,那麼,張君坤那邊就有機會攻下松原了,現在可好,宋剛連同大半的手下都成了人家的俘虜,謝文東再無顧慮,又可以集中精力去松原了。唉!陳百成氣歸氣,可也是一籌莫展,想不出太好的辦法。

    折損了北島虎和二百名手下,中村伍男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本來他也想抱怨幾句。責怪陳百成的手下不會打仗,拖累到自己的手下,但一看陳百成那副心煩意亂又心魂不定的樣子,他搖了搖頭,把話又嚥了回去。

    唐寅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用一把水果刀削著指甲。陳百成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晃得他眼睛都快花了。唐寅放下水果刀,笑道:「陳先生,用不用我去解決謝文東!」

    陳百成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說道:「小寅,謝文東比你想像中要厲害得多,而且,他身邊的保鏢眾多,你很難有接近他的機會。」

    唐寅嗤笑一聲,滿臉的不以為然,拿起耳機,帶在耳朵上。

    陳百成對唐寅可寶貝得很,他也十分欣賞他,捨不得讓他出冒風險。陳百成轉頭對中村伍男道:「中村先生,你有什麼辦法?」

    中村伍男想了好一會,說道:「我看,陳先生還是把進攻松原的人力調派回來吧!」

    陳百成一愣,問道:「你讓我放棄進攻?」

    中村伍男點點頭,說道:「以現在的形勢來看,進攻松原,未必能佔到便宜,不如及早退回到長春,鞏固這裡的防守,讓謝文東來打好了,以我們的人力。防守總是沒有問題的,只要能頂住謝文東,時間一久,他自然會離開東北,等到那時,陳先生再謀其他吧!」

    陳百成疑道:「謝文東會離開東北?為什麼這麼說?」

    中村伍男一笑,說道:「不要忘了,北洪門的事,也需要謝文東去處理。現在,青幫在坐山觀虎鬥,只要陳先生能表現出頂住謝文東的實力,那麼,青幫一定會有所行動的,他們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只要青幫和北洪門打起來,那麼,謝文東想不走都不行了!」

    「沒錯!」陳百成一拍大腿,笑道:「我怎麼把青幫忘了呢?!」說著,他拿起電話,打給張君坤,讓他立刻撤回到長春。

    張君坤此時也是剛到松原附近,一仗還沒有打,就讓陳百成調動回來,他心中多少有些茫然,頗感莫名其妙,不過既然是陳百成的命令,他只能服從。

    陳百成將他的勢力全部龜縮到長春,準備與謝文東打一場持久戰,中村伍男也沒閒著,積極籌備,向山口組總部又發出請求,繼續增派人手。山口組此時是箭在弦上,只能支持陳百成到底,不然,以前所做出的種種努力和付出的代價都打水漂了。他們是賭,賭陳百成能贏,為他們打開東北的門戶。

    對方勢力的退縮,給了謝文東較大的機會,連續拿下農安和吉林連市,勢力直逼長春。

    由於謝文東的勢頭強勁,願意歸屬他的幫派也隨之大幅增加,虎堂、豹堂、飛鷹堂,不論前來加入人員是好是壞,是強是弱,只要來投奔,一律收下,另外,他有山口組和猛虎幫援助的大比資金做基礎,人員的找說也變得相對容易。

    在雙方籌備的同時,謝文東向長春試探性的進攻過幾次,結果都是無功而返。

    陳百成在長春駐守的人員實在太多了,光是小龍堂就過萬人,加上長春又是省會,在這裡無法進行大規模的爭鬥,所以,謝文東想強攻下長春,基本沒有可能。

    正當他考慮該如何拿下長春的時候,青幫突然向北洪門發起了攻勢。主要地點集中在南京和鎮江一帶。

    北洪門負責南京和鎮江的是魏子丹。魏子丹的頭腦精明,但是為人比較衝動,容易感情用事,而青幫負責進攻的人又是老奸巨滑的副幫主唐堂,幾仗打下來,魏子丹雖然沒有過大敗,但卻吃了幾個悶虧。

    謝文東不在,青幫發難,東心雷不敢大意,帶著北洪門的骨幹急忙趕到南京,抵禦青幫,同時將消息通知給謝文東。

    聽完東心雷打來的電話,謝文東暗歎一聲,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東北之亂若是再拖下去,青幫不知道會把全國黑道的局勢攪亂成什麼樣子,自己打下來的那些地方,恐怕也要失守啊!

    對韓非這個人,謝文東可不敢大意,他去吉樂島才一年的時間,韓非就把青幫從台灣發展到大陸,並且滿地開花,設立分堂無數,此時自己被陳百成拖在東北,如果真耽擱幾個月的時間,青幫不知道能壯大到什麼程度,再想解決他們,就難了。

    考慮到這點,謝文東當機立斷,悄悄動身,前往蒙古。他要去找一個人,草原狼的老大,阿日斯蘭。

    與阿日斯蘭通過電話之後,謝文東先到了烏蘭浩特,在那裡見到阿日斯蘭的親信手下,由他們開車,將謝文東一行人送到郊外,然後,直奔北方開去。這一走,就是三個多小時,直到太陽快要落山才到達目的地。

    謝文東從車裡出來,向周圍望了望,目光所及之處,都是一片白茫茫,積雪覆蓋了草原,將天地萬物裹上一層銀裝。

    走了這麼長的時間,謝文東在路上沒看到一處住所,也沒有碰到一個行人,可見阿日斯蘭的主處之偏僻。

    在汽車不遠的地方,有幾座蒙古包,不大,周圍有一個高的柵欄圈著。

    帶路的蒙古大漢向謝文東點點頭,操著生硬的普通話說道:「謝先生,請隨我來」說著,他抓起一把AK47,背在身上,繞著彎走向那幾座蒙古包。

    謝文東跟在後面,皺了皺眉頭,不知道他為什麼不直接走過去,而是繞彎子。那蒙古大漢邊領路邊客氣的說道:「謝先生,現在不太平,有幾個比較大的黑幫和我們的矛盾很深,加上警方還在通緝老大,所以我們不得不小心一點。」

    這句話,謝文東已經聽他解釋不下五遍了,一再道歉阿日斯蘭沒能親自迎接他的原因.謝文東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淡然一笑,道:「我明白.」

    蒙古冬天的寒冷,氣溫與東北差不多,但是風很大,又剛硬,厚厚的棉衣被冷風一打就破.

    那蒙古大漢用手一指空地,說道:「這裡都是雷區,埋有好多地雷的,昨天晚上還炸死過一頭狼呢.」

    「哦!」謝文東聽後,沒什麼反應.但跟在他身後的五行兄弟卻暗吃了一驚,這冰天雪地的,埋下地雷很難被發現,如果敵人真的來襲,選擇貿然進攻的話,肯定會吃大虧.

    走了一會,謝文東等人走到柵欄大門處,遠遠的,看到一群身披皮襖的人站在那裡,身上要麼背這衝鋒鎗,要麼是步槍,其中一位身材高大的壯漢,正是阿日斯蘭.

    看到謝文東,阿日斯蘭首先跑了過來,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爽朗地大笑道:「東哥,好久不見了!兄弟沒能去接你,你可不要介意啊!」

    「哈哈!」謝文東笑了,還給阿日斯蘭一個擁抱,然後,推開他,正色問道:「最近的日子不好過嗎?」

    「別提了。」阿日斯蘭擺擺手,說道:「東哥,我們先進去說.」

    阿日斯蘭把謝文東等人讓進最大的那座蒙古包.在外面看,沒覺得蒙古包有多大,可是進入裡面,感覺到面積可真不小,少說也有百八十平的,光是中間那跟大支柱就有兩人多粗.

    蒙古包裡點著火爐,熱氣騰騰的,和外面的冰天雪地比起來簡直是兩個世界.

    蒙古人招待朋友向來熱情,朋友來了,他會把最好的東西拿出來寬待。

    阿日斯蘭更不用說了,謝文東對他的援助讓他一直感恩於心。他熱情地招呼謝文東坐下,然後又對隨行的五行兄弟和格桑道:「各位兄弟們都坐,都坐,不要客氣,就像到自己家一樣!」

    格桑到時不客氣,一屁股坐下,好奇地打量周圍。

    阿日斯又讓手下人端上最好最新鮮的奶茶。謝文東不喜歡喝這東西,覺得訕訕的,澀澀的,生味很重。格桑截然相反,端起茶杯,一仰頭,喝個乾淨,然後抹抹嘴,露出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阿日斯哈哈大笑,讓手下人又給格桑倒了一杯,問道:「東哥,這位兄弟也是蒙古人吧?!」

    「嗯!」謝文東點點頭,笑道:「他叫格桑!」

    見提到自己,格桑撓撓頭髮,向阿日斯蘭呵呵傻笑。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六十一章
    (61)阿日斯蘭也客氣地向格桑點頭示意,隨後,對謝文東說道:「東哥,最近警方盯得我很緊,圍剿過我幾次,害我損失了一些兄弟!」

    謝文東疑惑地挑起眉毛。

    阿日斯蘭連忙解釋道:「東哥,這不是我不小心,而是警方在我身邊安插了臥底,***,三個小王八羔子!」說著,他向蒙古包另一端一揚頭,道:「就是他們!」

    謝文東轉頭望去,發現蒙古包另一側的最裡端,地上坐有兩男一女,身上被繩子緊緊捆綁著,兩旁各站有一名大漢,手持AK47,嚴加看管。

    身邊混入警方的臥底,這是黑道中人的大忌,這就等於你的種種罪行都被警方所掌握。謝文東看了阿日斯蘭一眼,搖頭歎了口氣,說道:「怎麼這麼大意啊!」

    「是他們太狡猾了!」聽出謝文東的話中有責備的意思,阿日斯蘭老臉一紅,急忙解釋道:「東哥,左面那小子叫其其格,是最早一批跟我的,誰能想到,他竟會是警方的人,右面那對男女也是警方派出的臥底,裝模扮樣的要和我做毒品生意,而拉線的人,就是其其格。如果不是我夠小心,只怕這次又被他們賣了,這個據點也得遭到警方的圍剿。」

    「哦!」謝文東淡淡地應了一聲,端起茶杯,淺淺地喝了一口。正如阿日斯蘭所說,其其格的樣子確實不像警察,僅僅只二十出頭的年歲而已。另外那一男一女,男的歲數較大,三十五六歲,身材發福,女的二十多歲,臉上雖然化了濃妝,但是,卻帶有一股英氣。

    謝文東掃了那三人一眼,問道:「你準備怎麼處置他們?」

    阿日斯蘭眼中寒光一閃,狠聲說道:「男的挖心,烤了吃了,女的活埋。」

    聽到他這話,坐在地上的那三人皆打了冷戰。謝文東明白,阿日斯蘭這並不是嚇唬人的話,吃人心的事,他真能幹的出來。他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阿日斯蘭問道:「對了,東哥,陳百成叛亂的事情怎麼樣了?」

    謝文東說道:「我這次來找你,主要就是為了這件事!」

    阿日斯蘭精神一震,說道:「東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想讓我怎麼做?」

    謝文東頓了半晌,說道:「幫我襲擊DL!」

    阿日斯蘭愣了一下,隨後滿面凝重,問道:「什麼時候?」

    謝文東揉著下巴,笑瞇瞇道:「或許會很快。有問題嗎?」

    阿日斯蘭急忙搖搖頭,正色說道:「東哥,請放心,你讓我做的事,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去做。」說著,他喝個一口奶茶,又道:「東哥,這事你打電話交待我怎麼去做就行了,何必這麼麻煩,大老遠的親自跑過來一趟呢?」

    謝文東也不想來,他當然也明白直接打電話方便,但有些事情,通過電話是說不清楚的。

    首先,他與阿日斯蘭已經許久沒有見面了,以現在東北的形式,對方對自己究竟是抱有什麼樣的態度,是否還會真心實意地聽從自己的調派,他心裡都不確定,這需要見到阿日斯蘭的本人,通過察言觀色來判斷。另外,讓阿日斯蘭帶領草原狼偷襲DL,是他計劃中的重要一環,事關重大,涉及到東北之亂的整個局勢,他必須得謹慎處理,要和阿日斯蘭面對面的詳談,親自交代清楚。這些都是在電話裡無法用三言兩語說清的。

    謝文東悠然一笑,說道:「我們也好久不見了,正好藉著這次機會過來,看看你現在的生活過得怎麼樣。」

    阿日斯蘭低下頭,苦笑道:「想必我的現狀讓東哥很失望吧……」和謝文東比,阿日斯蘭覺得自己要矮一頭,不單單是實力上的原因,同樣是混黑道的,謝文東走到哪裡都風光無限,而自己卻像個過街老鼠,被警方追得東躲西藏,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謝文東拍拍他肩膀,笑而未語。頓了好一會,他問道:「你現在能籌集多少兄弟?」

    聽到這話,阿日斯蘭精神一震,說道:「我現在別的沒有,兄弟倒是不少,隨隨便便也能籌集個千八百人的。」

    「武器方面怎麼樣?」

    「這個……能湊出幾百條槍……」

    由於最近警方對草原狼的打擊力度加大,連續破獲他們幾處據點,沒收了大量的武器,加上這段時間文東會發生內亂,停止對他們的武器援助,使草原狼出現了武器緊張的情況。

    「夠用了!」謝文東喝口茶,揉聲道:「DL不比內蒙,打鬥時用不上那麼多的槍,多準備點好刀吧!」

    「呵呵,東哥,咱們別的沒有,就是刀多!」

    兩人正說著話,幾名草原狼的小弟將兩隻羊羔抬了進來,皮毛已經剃掉,捆在棍子上,在蒙古包內生起火,烤了起來。時間不長,包裡以滿是誘人口水的肉香。看的出來,草原狼下面的兄弟也是好久沒有吃過肉了,一個個看著往下淌油的羊羔嚥口水。

    謝文東看在眼裡,暗暗搖了搖頭,草原狼的日子比自己想像中的要苦。

    阿日斯蘭站起身,用手一指那個年歲較大的男臥底,對手下喝道:「把他綁在柱子上!」

    知道老大要幹什麼,草原狼眾人的臉上皆露出嗜血的冷笑,上來兩人,走到那中年臥底近前,一把將他拉了近來,然後不由分說的綁在大柱子上。其中一人抓住他的衣領子,用力一扯,嘶的一聲,將他的衣襟扯開,露出衣內的皮膚。

    他嘿嘿一笑,從腰間拔出一把蒙古匕首,在中年臥底的胸口處比畫了兩下,隨後扭頭問道:「老大,動手嗎?」

    「不要——」那名叫其其格的青年和那女青年臥底一齊大聲叫喊道.

    「M的!」站在他倆旁邊的大漢掄起腿,對著二人狠踢了兩腳,喝道:「都他M安靜點!」

    阿日斯蘭剛要下令,猛然又想起謝文東在場,他對後者呵呵一笑,說道:「東哥,你說是現在殺,還是等咱們吃完飯再殺?」

    謝文東瞄了他一眼,笑道:「我看啊,什麼時候都不要殺!」

    阿日斯蘭和他的一干手下都愣住了,大眼瞪小眼,皆茫然不解地看向他。

    謝文東笑瞇瞇地用手指敲敲桌,示意阿日斯蘭坐下,然後,他小聲說道:「阿日斯蘭,你和警方的關係實在太僵了,這不僅對你的發展毫無益處,而且,很可能會讓你在內蒙無法生存下去,如果你還想繼續在內蒙黑道混的話,就必須得改善和警方的關係,所以,這三個人,你不能殺!」

    阿日斯蘭苦然到:「其其格知道我的事情太多了,如果我不殺他,我就得死!」

    謝文東微微一笑,說道:「這就需要用點手段了!什麼叫做罪證,只要錢花到了,你的罪證統統會變成不起眼的小錯誤,違法的也會變成合法的.」

    「東哥,你教我怎麼做,我聽你的?」

    「很簡單!拿著你的錢頂上去,去封住警方的心,在找幾個兄弟頂上去,封住警方的嘴!」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有些事情,你自己去體會,不需要別人來教你的。到了適當的時候,可以把你仇家的情報報給警方,一是討好,二是借警方剷除你的敵人。」

    阿日斯蘭聽的很用心,謝文東說一句,他點下頭,滿臉認真的樣子,就差找個紙筆記下來了。

    等謝文東說完,阿日斯蘭若有所思地低頭不語,好一會,他才長出一口氣,似懂非懂地說道:「東哥,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看著他那憨憨的樣子,謝文東仰面你大笑。蒙古人並不比漢人笨,但要是論起陰謀詭計,確實不如漢人。

    謝文東在內蒙不能逗留太長的時間,第二天就要趕回到J省去。當天晚上,他和阿日斯蘭進行了一番詳談,主要的內容就是計劃如果進攻DL的事情。阿日斯蘭對進攻、打硬仗還是有一套的,經驗豐富,有自己的獨特想法,兩人商量到很晚,才把計劃定下來,隨後,閒聊了一會,才各自去休息。

    阿日斯蘭將大蒙古包給謝文東來住,而他則帶著手下去小蒙古包。臨出門前,他讓手下把那三名臥底拉出去,準備安置在外面,謝文東擺擺手,說道:「就讓他們在這吧!」

    「我怕他們『打擾』到東哥!」

    「沒關係!」謝文東看了三人一眼,真要是把他們綁到外面,一宿的時間,非得活活凍死。

    見謝文東不介意,阿日斯蘭也不好在多說三名,帶著手下人走出蒙古包。

    等他們走後,那名女青年臥底抬起頭,看著謝文東,突然說道:「我知道你是誰!」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六十二章
    (62)謝文東瞇了瞇眼睛,沒有說話。

    「如果……如果你肯放了我們,我們可以不把你的事說出去!」

    謝文東和阿日斯蘭說話的聲音很低,她雖然知道事謝文東阻止的阿日斯蘭殺害自己三人,但他倆具體談的是什麼,卻沒有聽清楚。

    謝文東兩眼精光一閃,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向女青年慢慢走過去。

    到了女青年近前,謝文東蹲下身,幽幽笑得:「你都知道我什麼?」

    「我知道你是文東會的老大!」女青年說道:「同時,又是北洪門的大哥。」

    「呵呵!」女青年說的這些並不算秘密,道上的人和警方都知道這些。謝文東聳聳肩,輕笑一聲,道:「你知道又能如何?」

    「如果你……你能救我們,我們不會把你和草原狼有關係的事情說出去。」這句話,女青年自己都說得毫無底氣,接著,她又低聲道:「何況,我們…..我們都是漢人…..」

    「草原狼是我的朋友,我不在乎警方是否知道這一點。」謝文東站起身,笑得:「我可以考慮放你們,但不是現在!」說著,他轉過身去,走了回去,好像又想起什麼,回頭說道:「對了,一個女孩子,以後最好不要做臥底這麼危險的工作。你不會每次都那麼好運。」

    落在阿日斯蘭手裡,還算是她運氣,換成旁人,她現在恐怕很難還完好無損的坐在這裡,謝文東為她感到慶幸。

    看著謝文東的背影,女青年的眼中多了幾分詫異,同時又蒙起一次迷離。

    第二天,謝文東向阿日斯蘭辭行,後者知道東北的形勢緊張,並未多做挽留,只是一直送出謝文東好遠,不捨回去。路上,謝文東又交代一些事情,直到接近烏蘭浩特的時候,阿日斯蘭才下了車,站在路邊向謝文東揮手道別。

    路上無話,謝文東回到J市,著手進行襲擊DL的計劃。

    幾天以來,謝文東一直都沒有對長春有過像樣的進攻,只有小規模的騷擾,這讓陳百成頗感安心,認為謝文東對自己已無計可施。兩日後,他在京都大酒店大擺酒宴,招待省裡和市裡的領導,一是和政府搞好關係,二也是向謝文東示威。

    對於陳百成的激動,謝文東笑在心裡。這幾天,他並沒有閒著,一直在和阿日斯蘭保持著聯繫,讓草原狼的人秘密潛伏到DL的外三市,等候進攻的機會,另一方面,他又給龍虎隊的趙輝和林鑫打去電話,講明自己的計劃,讓兩人從中配合草原狼,並趁機救出被軟禁的三眼和蘇日擱。接下來,他又派出姜森和劉波帶領血殺和暗組的精銳到DL,關鍵時刻,出手相助。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當天下午,他去了一趟長春駐軍的團部,直到下午五點才離開。

    晚間七點時,他坐車進入長春市區,目的地就是京都大酒店。

    陳百成很有錢,當然,他的錢大多都是他厚著臉皮從山口組和戰斧那裡要來的,他在酒店二樓包下一座大廳,擺了二十幾張酒桌,前來就餐的,都是一些政府裡的高官,雖然省裡和市裡的主要領導因為身份的關係沒有到場,但來者也都是局長級左右的

    謝文東帶的人並不多,身邊只有何浩然,五行兄弟和格桑,至少,表面上看只有著麼多。三輛轎車不顯山,不露水,停在酒店門口,雖然他笑呵呵從車裡走了出來。

    見來的都是高檔車,酒店門口的行李員馬上跑上前來,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問道:「先生,裡面請!」

    謝文東汗笑文道:「陳百成訂的酒席在幾摟?」

    「陳百成?」行李員楞了一下,接著,恍然大悟的說道:「哦!你是說陳先生啊!呵呵,在二樓,您也是來就餐的嗎?」他又些奇怪,應邀前來的人,多是中年人,像謝文東這麼年輕的,他還真沒看到。

    「嗯!」謝文東點點頭,道「謝了!」隨後,他笑瞇瞇的塞給服務生一百塊錢,然後走進酒店。

    京都大酒店是五星級的,氣派的程度自然無須多說,無論是硬件的設施還是如件的服務,都是十分到為的。謝文東等人上到二樓,剛要進入大廳,便被門口處的幾名彪行大漢攔下。

    這些人都是陳百成的手下,但他們卻不認識謝文東,其中一名大漢打量謝文東等人幾眼,見他們不像政府官員,又不是自己的兄弟,語氣不善的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有請貼嗎?」

    謝文東呵呵笑的沒有說話,何浩然晃身走了過去,身手將那大漢的面門按住,接著,猛的一推,那大漢驚叫一聲,站立不住,連連倒退,一直撞到後面的長桌上,連人帶捉,摔成一團。

    「操你媽的,你們敢在這裡找茬!」另外幾名大漢滿面怒色大吼一聲,輪拳衝了過來。

    對付這樣的小角色,無須多費周折,各桑雙圈一晃,左右開攻,瞬間打倒兩人剩下的幾個,也被五行輕鬆放倒。

    陳百成在大廳門口處安排的人並不多,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有人敢來這裡鬧事,別說這裡是自己的地盤,就是裡面坐的那些市裡、省裡的領導,也沒有人敢得罪。

    門口出這一打起來,立刻引起大廳在坐眾人注意,紛紛驚訝地轉過頭去,坐在最前面的那張桌的陳百成臉色一拜年,心中暗罵一聲:哪個不長眼的混蛋敢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添亂?真***活膩歪了!想著,他站起身,鐵青著臉向門口望去。

    正在這時,門外走進一人,中等消瘦的身材,穿著一套筆挺的中山裝,略長的劉海過眉,帶著似有似無的微笑,等陳百成看清楚來人之後他傻了,張大嘴巴,像是木偶一樣站在那裡,半天沒動一下

    謝文東??他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錯了,來人竟然是謝文東!!好半餉,他才回過神來,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看看自己是不是做夢。

    陳百成呆住了,可謝文東沒有,他緩步走進大廳,慢慢環視一周,朗聲而笑,說道:「這裡好熱鬧啊1各位,不在乎多我一個吧!」

    「咕嚕!」陳百成嚥了一口唾沫,兩眼大睜,聲音不由自主的顫抖,尖叫道:「謝文東---------」

    「啊?」聽道他的驚叫,大廳內的眾人無不倒吸了口冷氣。

    謝文東和陳百成在東北打得昏天暗地,在坐的政府官員當然都知道這一點,而謝文東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怎能不讓人吃驚。

    陳百成的手下最先反應過來,齊刷刷的站起身,紛紛將手伸如懷中,準備掏傢伙。

    直到這時,陳百成才徹底清醒過來,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謝文東,臉色一陣紅,一陣百,心中一驚一駭,一喜一怒,可謂是五味具全。謝文東的膽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孤身闖進自己的地頭,如果不是他的神經不正常,就是他太囂張,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陳百成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加上他城府深沉,迅速冷靜下來。他壓了壓波濤洶湧的心情,向手下人使個眼色,示意他們先不要動手,現在此處畢竟有這麼多政府的官員在場,殺了謝文東,自己也難以脫身。他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疾步上前,連聲說道;「哎呀,原來是東哥來了,稀客,稀客,快裡面請!」

    謝文東背著手,站在原地沒有動,笑瞇瞇地看著他,說道;「陳百成,你的這聲東哥,可真是讓我承受不起啊!」說著,再沒有多看他一眼,而是掃向那些一各個肥頭大耳、滿面紅光的政府官員,他笑呵呵道;「人人都說陳百成見利忘義,我認為不然,他和各位比起來,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了!」說著,他隨手拍了拍身邊一位距離他最近的中年官員的肩膀,繼續笑道;「各位不僅吃著,還拿著,今天拿你的,明天拿他的,給奶就是娘,什麼情誼,統統都是狗屁,我真是很應該向各位好好學學做人之道啊!」

    他的一番話,連嘲帶諷,直把在座的眾人說得面紅耳赤。

    以前,文東會稱霸J省的時候,這些官員沒少收授文東會的賄賂,那時雙方關係親近異常,現在陳百成叛亂,搶佔了長春,眾官員嘴臉一邊,又親向陳百成這邊,變臉如翻書。

    大廳內瞬時安靜下來,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哦……」一名身穿西裝的中年人站起身,連連看表,臉上帶著乾笑,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說著,動身要走。

    陳百成剛要開口挽留,謝文東搶先道;「急什麼,坐!既然已經吃了,就把東西吃完嘛,不然浪費了多可惜!」

    在他如同刀子犀利的目光下,那中年人打了冷戰,又顫巍巍地坐下,額頭出了一層虛汗。

    謝文東柔聲說道;「我這人,向來是恩怨分明,你對我夠意思,你要什麼我可以給你什麼,但你要是對我不講情面,忘恩負義,可也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六十三章
    他的語氣,越賴越陰冷,說到最後,如同一陣寒風在眾人心頭刮國。眾人聽後,面面相覷,這些平時高高在上的政府高官,竟沒有一人搭言。敢在他們面前說這些話的,可能除了謝文東也再找不到第二個。

    聽完這番話,陳百成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文東,他心中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小子瘋了!當著這麼多官員的面挖苦他們,以後還想不想混了?!驚訝歸驚訝,謝文東這麼說,陳百成到是非常高興,他故做憤怒地說道:「東哥,你這話就不對了!如果你今天是到這裡發瘋的,我想你是找錯地方了。」

    「呵呵……」謝文東先是輕笑,接著,旁若無人的仰面大笑,好一會,他才收起笑聲,根本沒有理會陳百成,走到一張桌子旁邊,從容的坐下。

    這張桌子坐的都是陳百成的手下,見謝文東坐過來,嘩的一下,全部站到一旁,一個個滿面戒備地看著他。

    謝文東脫掉手套,放在桌子上,震聲說道:」我的東西,別人是拿不走的,偷了我的,早晚要還回來。陳百成,你說對嗎?」

    陳百成怒火中燒,強顏作笑道:「東哥,你今天就是想來拆我台的對嗎?」

    「你不是也一直都想要我的命嗎?今天我送上門來,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啊!」謝文東的一句話,直接說到陳百成的內心深處。

    「東哥,你太會開玩笑了,就算打死我,我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去謀算東哥你啊!」陳百成搓著手,針鋒相對地呵呵奸笑。

    「這點我贊同,你確實很該死!」謝文東認真地點點頭。看到陳百成的面色一變,謝文東擺手,笑瞇瞇地說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你那麼輕易的死掉的,既然你想和我玩,就得給我足夠的樂趣,要哄得我開心。」

    陳百成暗咬鋼牙,拳頭握得咯咯直響,如果不是有那麼多官員在場,他真能撲上前去咬謝文東兩口.

    同一時間DL

    雖然陳百成將勢力集中到長春,拉開與謝文東打持久站的架勢,導致L省相對比較空虛,但是作為根據地的DL,人力還是很多的,足有五千之眾。草原狼的單兵作戰能力雖強,但畢竟人數方面的劣勢太大,加上又不是自己的地頭,強攻基本上是不可能。

    阿日斯蘭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將人員分散開來,潛伏到龍堂堂口附近。

    龍堂的堂口現在已是陳百成的總部,加上還有三眼被軟禁在這裡,他派出重兵看守,光市住在裡面的打手就超過千人。

    五名彪形大漢身上裹著厚厚的黃色軍大衣,低著頭,直奔龍堂堂口走來。

    不等他們走到近前,幾名身穿報案制服的漢子將五人攔住,其中一人手裡甩著警棍,大量五人幾眼,嗤笑一聲,問到:你們是幹什麼的?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就往裡走?滾,滾,滾!

    五人沒有答話,還是直衝沖地想裡闖。那名保安一抬手,將警棍頂在一名大漢的胸前,罵道:」CNMD,你聾了,聽不懂人話嗎?

    五名大漢停住身,環在胸前的手同時展開,拉出了軍大衣的衣襟,看裡面,每人肋下都夾著一把蒙古砍刀。幾名保安一震,楞楞地抬起頭,驚問道:「你們……?」

    不等他說完,五名大漢拔刀就砍,寒光閃爍,伴隨著慘叫聲,幾名保安倒在血泊中。

    幾名保安被砍倒在地,把守大門的兩名保安看的清楚,大叫一聲:「不好了,有人來砸場子啦——」這一聲嚎叫,可算是驚天動地,頓時間,大廳裡一陣混亂,人聲鼎沸,時間不長,從裡面湧出五十多號手持片刀的青年。出來後定睛一看,見到有自己三名人倒早地上,在旁邊,站有五名穿著邋遢的大漢。

    對方只有五人,讓他們心中一鬆,相互看了一眼,有人大叫一聲道:「CAO,剁了他們!」隨著叫聲,五十多人一擁而上,輪刀向五名大漢劈去。

    這五人也強硬,面對五十多人仍面不改色,等對方到了近前時,招架幾招,隨後轉身就跑。

    龍堂這些人見狀更加囂張,大呼小叫的在後面猛追。跑出只有百餘米,那五名大漢突然站住身形,轉回身,雙手橫刀,準備應敵。

    龍堂人員先是一楞,接著暗罵一聲:「你們是活膩歪了!他們分散開來,先將五人牢牢圍住,其中一人將刀一舉,喊道:「殺!」

    他的殺字剛出口,只聽兩側的胡同裡傳來一陣怒吼聲,接著,衝出無數的壯漢。這些人,身材不是很高大,但卻一個比一個敦實,兩隻小眼睛瞪的溜園,手中的鋼刀又尖又圓,烏突突的散發著幽光。

    眨眼的工夫,這些人反把龍堂五十多號人圍在裡面,沒有人廢話,上來就砍。

    這些壯漢異常兇猛,臂力驚人,每一刀砍出都彷彿有千斤之重。只是瞬間,就有十多名龍堂人員被砍翻,躺在地上,手捂傷口,死命的嚎叫。

    這邊展開大規模的撕殺,消息很快傳到堂口裡。此時,堂口的負責人名叫陳天宇,和陳百成粘點親戚,雖然能力不怎麼樣,但是頗得陳百成的信任,不然,也不會把堂口這麼重要的地方交給他。

    陳天宇一聽有人來偷襲,頓時慌了神,手忙腳亂的從床底下翻出手槍,對前來報信的手下大叫道:「敵人來了多少?」

    「天宇哥,這個還不太清楚……」

    「去你媽的,廢物!」陳天宇一腳將那人踢開,提槍跑了出去,召集一切可以調動的人力,衝下樓去。

    當他領著大隊人馬到了一樓時,那些大漢已將五十多名龍堂弟子全部砍倒,正向堂口的大門處衝殺過來。

    陳天宇壯著膽子,透過玻璃門向外一望,只見外面黃壓壓的一片,無數身穿軍大衣的漢子滿面猙獰的舉著刀跑來,不少人手中的刀還粘有血跡。看過之後,陳天宇嚇的一閉眼,感覺有些頭暈,他連連倒退,一直退到大廳的最裡面,方撕聲喊道:「給我頂出去,頂住敵人,不能讓敵人殺進來!」

    其實,這些穿軍大衣的大漢人數並不多,充其量有三百人,而他的手下人過千,在人數上絕對不吃虧。只是陳天宇平時養尊處優,沒參與過火拚,也沒打過仗,只是看到對方密壓壓的一片,直覺覺得對方人數太多了。

    他一邊指揮手下人頂上去,一邊給陳百成打去電話。

    且說堂口的另一端,中控室。

    中控室是堂口的重地,普通人員根本進不去,方面是數厘米厚的大鐵門,整座大樓內的攝像頭由中控室控制。

    趙輝穿著龍堂普通小弟的衣服,滿帶急色,跑到中控室的房門處,用力的砸門。

    「咚咚咚……」砸門聲震耳欲聾,即便裡面是死人也能被他震醒。

    「什麼事?」裡面有人不滿得喝叫一聲。

    趙輝抬起頭,看著腦袋上的攝像頭,大聲說道:「兄弟,快看門,天宇哥讓我來查看後門的情況!」

    中控室的人不多,只有三位。其中一人坐在椅子上,看著電視屏幕中的趙輝,回頭對站在門前的一名青年點頭道:「是咱們堂的兄弟!」

    那青年撇撇嘴,仰頭道:「看看後門的情況怎麼樣?」

    另外一名坐在椅子上的青年在數十個屏幕中找了一會,才找到觀察後門的屏幕,看了兩眼,搖搖頭,說道:「一個人都沒有!」

    青年揚聲說道:「告訴天宇哥,後門沒事,沒有看到敵人!」

    「天宇哥讓我親自看一眼!」趙輝大聲回道.

    「M的,我的話你還不相信嗎?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天宇哥讓我必須親自看清楚了。」

    「***,你小子聽不懂人話啊,我說了沒有情況……」

    趙輝看著攝像頭,憨憨地說道:「天宇哥是這麼交代我的,沒看到,我不敢回去。」

    「你……」門裡的那青年轉頭看看屏幕,見趙輝正等著一雙死魚眼睛瞅著攝像頭,瞞臉憨憨傻傻的樣子,懶著和他多言,回手將門鎖打開,一推鐵門,沒好氣的說道:「近來,看吧、看吧!M的,沒見過像你這麼愣頭愣腦的。」青年罵罵咧咧的嘟囔著。

    趙輝小心翼翼走近來,對他的罵聲毫不在意,還咧嘴向他笑了笑,然後好奇地東張西望,大量四周。

    青年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也笑了,搖了搖腦袋,不知道堂口裡這麼搞的,把這樣的傻小子也能收進來。他用手指了指屏幕,說道:「在那呢,自己去看吧!」

    趙輝哦了一聲,走上前,眼睛在各個屏幕上掃來掃去,看個不停。

    「在這!」做在椅子上的青年用手點了一下。

    「啊,真的沒有人啊!」趙輝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行了,你去向天宇哥回報吧!」

    「好!」趙輝笑呵呵的答應著,袖口裡卻掉出一把尖刀。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六十四章
    趙輝猛的一揮手,寒光乍閃,一股血箭自青年的脖子上射出。後者手捂脖頸,兩眼瞪得溜圓,難以置信地看著趙輝,嘴角咧動,鮮血汩汩的流出。

    另外兩名坐在椅子上的青年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覺得脖根一熱,用手一摸,發現掌心都是血。兩人驚叫一聲,當場畢命,被踢開的青年怕起,舉目一瞧,兩名同伴已死與非命,而趙輝正瞪著自己。他心中一寒,小腿肚子真轉筋,他結結巴巴道:「兄.....兄弟,別.....殺我....」

    趙輝臉上的憨傻早已一掃而光,去而代之的是壓人心的陰冷,他提刀走到那青年的近前,手腕一翻,倒握匕首,毫無預兆,冷然一刀,刺進青年的根。

    青年聲都未來得及吭一下,兩眼飯白,直挺挺地癱軟下去。趙輝手臂一用力,冷酷地拔出匕首,鮮血四處分濺。

    清理到中控室的三人,他將屍體拉到一旁,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在各個屏幕仔細地巡視一遍,隨後,他拿起電話,說道:「小林子,動手!」

    潛伏在各個房間的林鑫等人,在接到趙輝的電話之後,紛紛從各個房間走出來。一行四十餘人,兵分兩路,分去三眼和蘇日格被軟禁的地方。且說林鑫帶著二十多名兄弟,直奔關押三眼的房間,對於地形,他們太熟悉了,輕車熟路,坐電梯直接上到頂樓。

    剛從電梯裡出來,就有兩名負責守衛的大漢走過來,眉頭緊皺看著他們,語氣不善地問道:「你們有什麼事?」

    「沒事!」林鑫突然一伸手,捏住大漢的雙腮,站於他身後的青年不知何時將匕首掏了出來,向前一近身,惡狠狠地刺進大漢的小腹。匕首背面是鋸齒,當青年拔刀的時候,鋸齒將大漢的腸子都鉤了出來。可惜,大漢的雙腮被林鑫緊緊捏住,想叫也叫不出來。

    另外一名負責守衛的大漢見狀,大驚失色,怪叫一聲,轉身就想跑,林鑫一個健步跟了上去,探臂抓住那人的後腰帶,全力向回一拉。

    大漢龐大的身軀竟被他硬生生的扯了回來,仰面朝天的摔在地上,剛要起身,林鑫左右的龍虎隊兄弟一擁而上,將其亂刃刺殺。

    林鑫彎腰,從兩具屍體身上找到手槍,一把別於自己的後腰,另一把扔給手下的兄弟,然後,他捋了捋頭髮,整理一番衣襟,從口袋中掏出耳機,帶在耳朵上,低聲說道:「阿輝,走廊裡有多少人!」

    「左面兩個,右側四個!」趙輝坐鎮中空室,大樓內的一切的一切情況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OK!」林鑫回身,點了幾名兄弟,向左側指了指,然後對著剩下的兄弟一揮手,向走廊右側走去。

    走廊狹長,裡面空蕩蕩的,由於遇到大批不明身份的敵人進攻,樓內大多數人都隨陳天宇下樓抵禦了,留守在樓內的,都是負責看管重要地點的守衛。

    走過一處拐角,在走廊的最裡端的一間房門前,站有四名大漢,看到林鑫等人,四人都是一怔,問道:「有什麼事嗎?」

    林鑫邊走上前邊說道:「我要見三眼哥!」

    「你是誰啊?」大漢嗤笑了一聲,說道:「三眼哥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

    林鑫不再答話,只是大步的走過來。

    四名大漢心中地震,機警地預感到不對勁,其中一人瞪圓眼睛喝道:「站住!再往前走,別怪我們不客氣!」

    林鑫彷彿沒有聽到他們的話,速度不減,很快,已與四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三米遠。「媽的,小子,找死!」大漢叫罵一聲,回手就準備掏槍,他的手剛摸到後腰,林鑫將藏於袖口的匕首抖落,只見他手臂一甩,一道電光向大漢的胸口射出。

    只聽撲的一聲,匕首精準地身入大漢的心窩,將其心臟直接刺穿。

    大漢哼哧一聲,靠著牆壁,緩緩滑倒,另外三人臉色大變,急忙掏出槍來,正在拉槍膛之機,林鑫飛躍而起,竄到一人近前,掄臂就是一拳。

    這一拳,正打在一名大漢的耳朵上,後者剛要發出叫聲,林鑫一把捏住他的脖子,手腕一震,傳出卡嚓的脆響,那大漢兩手握著脖子,臉色憋得通紅,四處亂撞,可就是發不出一點叫聲,他的喉嚨軟骨已被林鑫捏個粉碎。

    另外兩名大漢此時剛好把槍上完膛,對準林鑫就準備開槍。可是,他們的手指還沒有鉤動板機,數道利電閃來,沒入二人的身體裡,再看兩名大漢,脖子、胸口、小腹,插滿了匕首。

    龍虎隊各隊員受訓練的時間一樣,所學的本領也是一樣,之間的差距可以說十分微小,即使是隊長趙輝和副隊長林鑫,也只是比下面的兄弟稍微強一點點,前者是因為夠刻苦,後者是因為有天賦。

    林鑫回頭,對眾兄弟微微點了點關,將屍體身上的武器清理乾淨,然後,他伸手準備去開門。

    正在這時,耳邊傳來趙輝的話音:「等等,裡面還有敵人!他們似乎已經聽到外面的動靜了,都拿有武器。」

    「幾個?」

    「八個。」

    「該死!」林鑫臉色一凝。三眼所在的房間,他們平時根本到這了近前,裡面什麼情況,他們也不知道,要不是趙輝先控制了中控室,能通過攝像頭觀察到房中的情況,陰止他們貿然闖進去,說不定要吃大虧。

    對方有八人,並且已經察覺己方的行動,想輕鬆解決他們,基本上是不可能了。林鑫低聲問道:「怎麼辦?」

    趙輝沉吟片刻,說道:「機會只有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把人救出來,用槍。」

    「嗯!」林鑫應了一上呢感,向手下的兄弟擺擺手,示意眾人先躲閃到走廊的兩側,接著,他身子緊緊帖著左側的牆壁,伸出手,用槍尖敲敲門。

    他不敲還好,這一敲只聽裡面槍聲大震,彭彭之聲不覺於耳。

    只是瞬間,房門被打的木削橫飛,千創百孔,滿是大大小小的窟窿

    想不到敵人火力這麼猛,林鑫等人雖然早有準備,但是本能的雙手抱頭,握倒在地。

    「小林子,打兩點鐘方位!」趙輝通過攝像頭,將對方的位置看的清楚,大聲的提醒道。林鑫想也沒想,爬在地上,隔著房門,對自己的兩點鐘方位盲目打兩槍。

    只聽裡面「啊」的一聲慘叫,顯然是有人中彈了。

    「十點鐘方位!」

    林鑫槍口一轉,又連開兩錢,緊接著,再次傳出慘叫。

    連傷兩人,房內的人再不敢大意,紛紛找掩體躲避,同時還在一個勁的開槍向門外亂射。

    「糟糕!有十名敵人做二號電梯上來了,快點強攻!」

    他們這邊展開槍戰,等於是徹底暴露了,如果不能速戰速決只會引出越來越多的敵人,到時,別說救不出來人,即使是他們自己,也一個跑不了。

    林鑫額頭急出了汗水,他牙關一咬,趁著敵人亂射稍微停頓的空隙,他猛的從地上竄起。轉起一句屍體,用足力氣,向房門恨恨的砸去。

    在對方的對射中,紅色的實木門早已經成了馬蜂窩,在經不起重撞。水著林鑫將屍體扔出,喀嚓一聲,房門被撞了個稀碎,屍體直接骨碌進去。

    房間裡傳出數聲尖叫,無數子彈在屍體上炸開,在槍戰中,人的神經都已經拉到了極點,即使是經驗豐富的老手,這時候也難仔細去判斷和辨別外面飛撲進來的人是死是活。

    林鑫絲毫沒有停頓,將剩下的三具屍體全部扔了進去。

    「彭彭彭…..」槍聲幾乎快要響成了一團,可憐四名大漢,即使死了,屍體還被活活地打成了篩子。

    等槍聲漸弱,林鑫知道敵人要換彈夾了。他心中暗喝一聲,飛身竄了進去,當他人在半空的時候,就已將對方所在的各個方位判斷出個大概,落地的瞬間,扳機連扣,搶中的子彈被他一股鬧地打了出來。

    「啊…..「

    房間內響起數聲痛叫,有積仁閃躲不及,中槍倒地。

    外面的二十多名龍虎隊兄弟趁機毛腰沖了近來,可是,剛剛進去房間,側面飛來數顆子彈,兩名最先進來的龍虎隊隊員應聲而到。

    當那人還準備繼續射擊的時候,林鑫腰眼一挺,兩腳猛蹬地面,飛身將其撲到。

    對方那人也夠凶狠,和林鑫滾在一起,扭打成一團。那人死死洽主林鑫的脖子,後者憋得面紅如血,突然,他一伸手臂,按住對方的面門,鋼牙禁咬,食指扣進那人的雙目。

    「哎呀--「那人發出嘶聲裂肺的嘶嚎,兩隻眼球被林鑫生生地扣了出來,趁他吃痛鬆手的空擋,林鑫飛快地拔出匕首,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

    「咳!咳咳!」林鑫揉著脖子,從地上爬起,環視一周,房間中的敵人已沒有一個活口,全部被下面的兄弟解決掉。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六十六章
    一隊龍堂人員由二號電梯直上頂樓,一行十人,剛從電梯裡出來,就看到躺在地面上的兩具冰冷的屍體。十人急忙上前,低頭仔細一看,認出兩具屍體正是自家的兄弟。眾人臉色一變,其中一位年歲較大的青年急忙去掏手機,準備通知陳天宇,頂樓真的出事了。

    他的電話剛拿出來,只聽「丁冬」一聲,五號電梯門打開,從裡面又走出和他們服飾一模一樣的十多名黑裝青年。

    龍堂眾人也沒有在意,畢竟陳天宇派出的人手很多,大家都是乘不同電梯上來的。哪知道,這是多名青年走到他們近前,招呼也沒打,二話沒說,抽刀就刺。

    太突然了,龍堂這十人做夢也想不到,同堂的兄弟會對自己動刀子。只是眨眼的工夫,十人全部到在血泊之中。那位年歲較大的青年只按了一半的電話號碼,便一命嗚呼。

    且說林鑫救出三眼,片刻也未敢停留,帶上眾人和兩名受重傷的兄弟,急匆匆走向電梯間。

    在那裡,他們與幾十名黑裝青年碰了面,相互之間,點頭示意。這些黑裝青年也都是龍虎隊的兄弟。雙方兵合一處,林鑫舉目巡視一遍各電梯頂端的液晶屏,除了停在二十八樓的兩座電梯外,其他的都在往上升。

    他按住耳朵上的耳機,問道:「阿輝,敵人上來了多少?」

    「大約有四十人左右!」

    林鑫皺起眉頭,雖然己方的兄弟不少,但是,要消滅四十人之多的敵人,也需要一段時間,可是,現在情況危急,身在虎口,他們無法多耽擱哪怕是一秒鐘的時間。而且,此時能乘坐的電梯只有兩部,裝不下全部的兄弟。他略微想了想,當機立斷,轉頭對眾人說道:「走樓梯間!」說著話,他將手中的槍交給三眼。

    對於林鑫等人的身份,三眼當然是再瞭解不過,當初,就是由他親自挑選他們去的吉樂島。

    三眼接過手槍,拍下林鑫的肩膀,說道:「謝了,兄弟!」

    林鑫面色一正,忙道:「三眼哥太客氣了!」

    眾人出了電梯間,改步行下樓。等龍堂的大隊人員上到頂樓之後映入眼中的是橫七豎八的屍體,帶隊的中年頭目冷汗一下子流了出來,怪叫一聲,瘋了一般向三眼被軟禁的房間衝去。

    等進入之後,看到臥室裡那張空蕩蕩的鐵床,他足足愣了五秒鐘,表情驚駭,嘴裡不停地嘟囔著:「糟了,這下可出大事了!」說著話,他手掌顫抖著掏出手機,給陳天宇掛去電話。「天宇哥,大事不好,三眼被人就走了!」

    「什麼?」陳天宇聽這話,腦袋嗡了一聲,向後踉蹌了幾步,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來,吼道:「我CNMD,你們是怎麼做事的?三眼讓人整哪去了?給我找出來!CNMD,快去給我找啊!」陳天宇再笨,也明白三眼對己方的重要性,陳百成的叛變,就是打著三眼的旗號,如果三眼沒了,估計原本支持他的幫會會有大半倒戈,不僅如此,龍堂和小龍堂下面的幫眾也會陷入混亂,後果不堪設想,最重要的是,自己把三眼弄丟了,陳百成會要自己的腦袋啊!

    陳天宇如同瘋了一般,對著電話大吼大叫。

    「天宇哥,我這……這就去找!」那中年頭目嚇得臉色蒼白,收起電話,轉身就往外跑。

    到了走廊,他集合下面的人員,雙手連揮,命令手下分頭去找。這一群人,像是沒頭的蒼蠅,在大樓內盲目的撞來撞去。同一時間,陳天宇又派出上百號人進入搜索的行列。

    三眼、林鑫等人順著樓梯往下跑,路上暢通無阻,一直跑到五樓,跑過連接門的時候,只見房門一開,從裡面用處二十多號手持匕首的黑衣青年。三眼心頭一驚,來不及細看,舉槍就要開打,對方帶頭的青年急忙一舉手,說道:「三眼哥,我們是自己人!」

    林鑫定眼一看,來著原來就是去營救蘇日格的龍虎隊兄弟。他忙拉下三眼舉槍的手手臂,急聲問道:「把人揪出來了嗎?」

    「嗯!」那青年點點頭,一側身,一名少女從他身後走出來,林鑫舉目一瞧,笑了,這少女正式被陳百成軟禁起來的蘇日格。她的臉色雖然蒼白,但是臉上卻帶著喜色。林鑫放下心來,說了一聲好,拿起麥克,輕聲說道:「阿輝,任務已完成,你快點撤出來!」

    「小林子,不用管我,咱們的車停在地下而層的停車場,你們快區。」

    「那你呢。」

    「我留下。」

    「什麼?」林鑫瞪大眼睛,驚訝道:「你留下?開什麼玩笑?!快走啊」

    「我在中控室,能觀擦到敵人的狀況,這很重要,不要說了!你們先走!」

    「阿輝......」「再不走,我們統統走不了了,涼快!」

    「媽的!」林鑫握下拳頭,咬了咬嘴唇,回頭喝道:「走!」

    一行人跑到3樓的時候,林鑫耳機裡傳來趙輝急迫的話音:「敵人從一樓上來了,換西樓梯間!」

    林鑫聽後,立刻對手下兄弟擺擺手,率先從連接門走出去,直奔另一側樓梯間跑去。在趙輝的指揮下,眾人躲過一批批搜索而至的敵人,三眼和林鑫等人在大樓內和對方玩起捉迷藏,坐鎮中控室的趙輝也不輕鬆,他要時時刻刻地眼觀六路,盯著數十個電視屏幕,眼睛都快花了/

    正指揮著林廩等人如何繞開敵人,中控室的電話突然響起。他身子一震,看來,對方終於想起了中控室這個地方。他深吸口氣,拿起電話話筒,鎮靜地說道:「喂?」

    「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話筒裡傳出不滿的咆哮聲。不等趙輝接電話,對方又問道:「三眼被人救走了,快點給我找找,他現在在什麼方位?」

    電話是那個中年頭目打來的,或學是太著急的關係,他並沒有聽出電話裡的聲音不對勁。

    「三眼被一群人帶到了十六樓!不過,那些人看起來像是自己的兄弟!」

    「啊?」小頭目一愣,自己的兄弟?難道兄弟們把三眼搶回來了?想到這,他急道:「盯緊他們,我馬上就到!」說完,他帶著一群手下,像是火燒屁股似的,直奔十六樓跑去。

    三眼,林鑫等人一路有驚無險的下到地下二層的停車場,剛從門裡出來,就看到五輛麵包車停在門口不遠的地方,司機通過車窗衝他們連連招手。

    林鑫打個響指,快步跑了過去。六十餘人飛快地上了車,車門還沒等關上,汽車已開始啟動,急速地穿行出去。

    通過屏幕,一直看著三眼和林鑫等人順利的出了停車場,趙輝這才長長出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彷彿剛剛打過一場惡戰,疲憊地從椅子上慢慢站起。

    「阿輝,我們出來了,你走沒走呢?」耳機裡傳來林鑫關切的問話聲。

    「呵呵,我馬上就走……」趙輝一笑,轉身,剛要離開,可目光掃過屏幕時,他怔住了。

    原來,中年頭目帶人本是去十六樓的,但卻在十樓停下,進入了十樓的走廊。而趙輝所在的中控室正是在十樓。

    趙輝嘴角動了動,從桌案上拿起手槍,慢慢地上了膛,低聲說道:「小林子,我恐怕走不了了。」

    「怎麼了?」

    「敵人可能已經發現我了!」

    他的才錯沒有錯,那小頭目確實發現了問題。本來,他是帶著手下人趕往十六樓跑的,但是跑到一半,他突然意識到事情不正常。三眼是被敵人救走的,中控室應該在第一時間發現並且發出警報才對,可是,直到自己詢問時,中控室才把三眼的位置告之自己。想到這一點,他猛然又意識到,剛才,中控室裡和自己通話的那人聲音很陌生,畢竟中控室就那麼幾個人,他沒有理由認不出來說話人的聲音。結合種種的疑問,他得出一個可怕的結論,中控室可能已經被敵人佔領了。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他帶著手下眾人親自來中控室查看個究竟。

    林鑫聽完趙輝的話,頓了片刻,問道:「還有沒有逃出來的機會?」

    通過攝像頭,趙輝看出敵人的數量超過四十人,而且手中又有刀,又有槍,他幽憂說道:「機會可能不大。」

    「我回去救你!」

    「不要!」趙輝說道:「小林子,見到東哥的時候,替我告訴東哥,我……沒有讓他失望,也沒有愧對龍虎隊的名頭!」

    「阿輝……」

    「再見了,兄弟!」不等林鑫說話,趙輝拔下耳機,隨後,將手機放到桌案,舉起手槍,用力地砸了下去。「卡擦!」手機被砸得稀爛,他從裡面抽出手機卡,放進口中,直接吞帶肚子裡,然後,整了整衣襟,打開房門,雙手背於身後,走了出去。

    他剛到走廊,就看到前方跑來黑壓壓的一群人,帶隊的頭目四十多歲,跑在最前面,剛好和趙輝打了個照面。那中年頭目一驚,疑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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