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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II 作者:六道 (連載中)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四十一章
    「是陳百成派你來的?」李爽放下刀,凝聲問道。

    「是!」張龍猶豫了一下,點頭答道。

    「他讓你來殺我?」

    張龍目光一偏,看向張研江,低頭說道:「還有張堂主」又沉默好一會,他才抬起頭,說道:「對不起,爽哥我是奉命行事!」

    李爽點點頭,手中刀往胸前一橫,說道:「既然如此,多說無益,動手吧,兄弟!」

    張龍長歎一聲,提刀上前,走到李爽身前五步左右的時候,他大喝一聲,掄刀當頭辟去。

    李爽知道張龍勇猛,不敢大意,運足臂力,橫刀招架。噹啷一聲,雙刀接實,李爽身形一晃,站在原地未動,張龍受反彈之力,小退半步。只對一招,二人的力氣大小已見分曉。張龍並不停歇,掄刀又砍。這種硬碰硬的對招,李爽最是喜歡。他鬥志大起,哈哈一笑,舞刀與張龍戰在一起。轉瞬之間,兩人鬥過五個回合,未分上下,小龍堂的人開始齊聲吶喊,為張龍加油助陣。虎堂的兄弟不落人後,一個個也扯著嗓子大喊,為李爽鼓勁叫好。

    又鬥了十個回合,張龍急出三刀,將李爽壓住,搶得先機,隨後,大喝一聲,掄刀重辟。

    李爽見對方來勢兇猛,小心接招。噹啷!又是一聲金鳴,震人耳膜。張龍將刀向下壓,李爽舉刀向上頂,兩人開始較量其臂力。

    這時,張龍貼近李爽,低聲急道:「爽哥快走,其他兄弟馬上就要到了!」

    李爽聞言一震,挑目驚訝地看著張龍。後者繼續細語道:「現在,三眼哥被陳百成所制。陳百成狼子野心,暗通山口組,密謀造反,想吞併整個文東會,情況危急,我只是個小人物,無法左右大局,望爽哥回到H市後,引來援軍,消滅陳百成!」說著話,他猛然將刀一收。

    李爽沒想到他會猛然收刀,開山刀受慣性,直奔張龍的腦袋挑去。

    張龍向後仰下頭,卡的一聲,李爽這刀正挑在他的腦門上。

    頓時間,張龍的額頭被劃開一條三寸長的口子,傷口深可及骨,,鮮血流了滿面。這還是李爽意識到不好,及時收臂,不然,張龍的半個腦袋都會被挑下來。李爽心中大驚,低聲喝道:「兄弟,你這是幹什麼?」

    張龍忍痛咬牙,急道:「爽哥,快走!」說著,他掩面而退,鮮血順著他的手指細縫流出好兄弟!李爽看著滿臉滿手都是血的張龍,心中暗叫一聲。張龍為了給他們製造逃走的機會,連性命都豁出去了,李爽哪能放過。張龍一退,他手中的開山刀向前一指,叫道:「兄弟們,衝!」

    嘩-----主將大勝,下面的兄弟士氣也高漲,隨著他一聲令下,虎堂的兄弟一擁而上,向小龍堂的眾人衝殺而去。

    張龍已敗,小龍堂眾人無心戀戰,只是象徵性的抵擋幾下,在被砍到十數人之後,開始全線潰敗,百餘人被殺得四處逃竄。

    兵敗如山倒!小龍堂是一瀉千里,潰不成軍。李爽和張研江帶著兩堂兄弟,一鼓作氣,跑出兩里多地,總算是衝出了陳百成設計的包圍圈。

    李爽還想繼續跑,張研江拉著他,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半天說不出話來。李爽也是跑的滿頭大汗,見張研江的樣子,他苦笑一聲,回頭望了一眼,問道:「研江,累了吧,我們先停下來歇會?」

    張研江搖頭,喘了好一會,方說道:「讓下面的兄弟分散開,不要聚在一起,不然目標太大,我們根本甩不開陳百成的人.」

    李爽拍下腦袋,暗道一聲有理,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呢!他招集虎堂人員,說道:「我們不能一起回H市,大家分散開走,等到了H市之後,全部在虎堂集合!」

    「爽哥,那你呢?」虎堂眾兄弟關切地問道。

    「我當然也要回去,不用擔心我,我沒事!你們自己在路上小心一點,不要惹事,知道嗎?」李爽是個粗人,但對下面的兄弟,卻視如手足,也正因為這樣,虎堂的弟兄也心甘情願地和他同甘共苦,出生入死。

    「爽哥……你也小心!」眾人不想走,可眼前的形勢太危機,容不得他們囉囉嗦嗦,耽誤時間。虎堂眾兄弟別過李爽,四面八方的分散開來,時間不長,一各個都消失在夜幕中。

    張研江也把執法堂的兄弟遣散,最後,街道上只剩下李爽和張研江兩人。他倆相視一眼,張研江歎道:「現在只剩下我們倆了。」

    李爽點點頭,說道:「我們也該走了。」

    張研江看著李爽,正色道:「陳百成最想殺的人是我,你和我一起走,太危險了。」

    李爽淡然一笑,說道:「你是文人,打打殺殺的事情,就交給我們這些粗人來處理吧!」

    「爽哥……」

    「什麼?」

    「謝謝!」

    「呵呵!」李爽笑了,一纜張研江的肩膀,說道:「我們可是兄弟,說什麼謝不謝的。走吧!」

    兩人本是想去機場,但是張研江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他們能想到的地方,陳百成自然也會想到,說不定,現在陳百成已在機場布下了天羅地網。張研江把心中的顧慮說出,李爽也覺得有道理,他問道:「要不我們去火車站?」

    張研江搖頭。

    李爽又問道:「客運站?」

    張研江還是搖頭。因為這些公共客運設施在他看來,都不安全。

    李爽撇撇嘴,搖著腦袋不耐煩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總不能走回H市吧?」

    張研江眼睛一亮,打個指響,說道:「我們自己開車回去。」

    「哪有車?」李爽的車扔在張研江的家門口了,而張研江的車也沒取出來,現在去哪裡找車?

    張研江揉著下巴,向路邊弩弩嘴。

    李爽轉頭看去,路邊停的是一排排的私家車。他愣了一下,然後驚訝地看著張研江。

    張研江說道:「你用這種驚訝的眼神看著我幹什麼?非常時期,就得用非常的手段。你以前不是總說無論什麼車你都能偷走嗎?現在表現的機會來了!去吧,選個好點的車。」

    李爽撓撓頭髮,心中還嘀咕著,自己以前說過這樣的話嗎?不記得了……

    十分鐘後。

    李爽和張研江坐著一輛桑塔那上路了。車裡,李爽邊看著車邊笑道:「怎麼樣?我技術不錯吧,嘿嘿!」

    張研江雙手緊緊抓著外套,看了看被李爽敲碎的車窗,冷風正一個勁的往裡灌,他凍得渾身直哆嗦,懶著答話,只是不停的擰空調。

    兩人開車回H市,一路風塵僕僕,塗中遇到兩波殺手的追殺,兩人前共換了三輛汽車(有偷的也有搶的),總算有驚無險地達到了H市。

    DL距H市本路途遙遠,即便正常行車,也得一天一夜能到,加上兩人要不停地擺脫殺手,不敢走大路,如此一來,耽擱的時間更長。到H市時,已是兩天之後。

    李爽、張研江匯合何浩然,同時,組織起以戰英為首的飛鷹堂兄弟,三個堂口加上執法堂,總人員在五千左右,進攻DL未必夠用,但在眾人看來,防守H市應該差不多。

    陳百成的吞併速度比眾人想像中要快得多。他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預謀造反已不是一天兩天,加上控制住了三眼,並有山口組的大力配合,做起事來,事半功倍。

    他一邊大肆傳揚謝文東已死的消息,一邊收納和殲滅文東會在L省各地的殘餘勢力,同時,對L省的各黑幫下達通牒,稱文東會新繼承人為三眼,他們要麼歸順,要麼就選擇敵對。

    正如張研江所料想的那樣,各黑幫都是牆頭草,尤其是聽到謝文東已死的消息,更是人人驚慌,被陳百成這一嚇唬,多數黑幫紛紛表示願意繼續效忠文東會的新任老大。

    L省的迅速平定,使陳百成的信心大增,他打著三眼的旗號,開始向J省挺進。

    文東會控制J省的堂口是以何浩然為首的豹堂,豹堂人員與陳百成勢力在J省各地展開了無數場大規模的撕殺,由於豹堂兄弟殊死抵抗,使得陳百成的計劃大大受阻。

    陳百成一方面向山口組組長筱田建市求助更多的人力,一方面,又秘密和猛虎幫接觸,通過猛虎幫,他聯繫上了戰斧高層,並對其許下承諾,只要戰斧肯給予他幫忙,等他坐上文東會老大的位置後,願意和戰斧共享東北三省。

    他和戰斧是秘密勾結的,沒有也不敢讓山口組的人知道。

    陳百成有他自己的打算,什麼山口組,什麼戰斧,都只是他暫時利用的棋子而已,一旦他在東北的地位鞏固,當初的承諾他統統都不會認帳,正相反,他那時會權利打擊這兩個黑幫在東北的勢力,他得到的權利和地位,是容不得任何人來分享的。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很明白,他一旦和山口組或者是戰斧走得太近,國家就無法容忍他的存在。

    黑幫在中國如何生存的路子,謝文東已幫他趟好了,他要做的,只是按照謝文東的思路繼續走下去就好。

    他恨謝文東,恨得只是他壓在自己的頭上,而不恨謝文東的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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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四十二章
    當謝文東坐直升飛機,回到吉樂島之後,先是讓人把高山清司關押起來,然後見過父母和彭玲,報了平安之後,走出別墅,到了海邊,找來姜森。

    在飛機上,嗓音太大,說不清楚,只是聽姜森說高強出事了,他放心不下,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姜森所得到的消息都是聽李爽。張研江以及暗組人員的回報,東北的情況具體亂到什麼程度,他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他猶豫著,考慮該從何說起。

    謝文東見狀,一皺眉頭,問道:「老森,到底發生什麼事,這麼吞吞吐吐的!」

    姜森歎了口氣,說道:「東哥,陳百成在東北,叛變了。」

    謝文東楞了片刻,問道:「什麼意思?」

    姜森將陳百成如何陷害高強,如何軟禁三眼,如何追殺李爽,張研江,如何收並東北其他黑幫的事情,原原本本詳細講述一遍,最後,他說道:「陳百成的叛變,顯然是預謀已久的,不僅龍堂和小龍堂被他所牢牢掌控,就連山口組都明目張膽的派出大批人員支援他。現在,三眼落入陳百成之手,L省已完全佔據,J省過半的地盤也被他搶佔,豹堂與敵人的實力相差懸殊,恐怕抵擋不了幾日。兩省的黑幫大多都表示願意效忠陳百成掌控的文東會。小爽·研江·浩然現在全部退回到H市,兒強子......至今下落不明!有傳,他已被三眼槍殺,落入海中,不過,到現在還沒有人發現屍體。「

    他說得很小心,每說一句,都偷偷觀瞧謝文東的臉色。

    謝文東比姜森想像中要平靜得多,臉上表情毫無變化,好像在聽一件和他莫不相干的事,只是他的眼神卻變得幽深·冰冷。

    過了好一會,他抽出一根煙,點燃,面對大海,默默吸了起來。

    見謝文東不說話,姜森的神經更加緊繃。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東哥......?」

    謝文東擺擺手,轉頭向他一笑,說道:「我只知道,張哥是絕不會殺害強子的。他和強子之間的感情,不在我和強子的感情之下,既然沒有找到屍體,就證明強子還活著,不是嘛?」

    傳言說,三眼那一槍,是打在高強的心臟上,加上又從十多米的懸崖跌入海中,存活的希望太渺茫了。南山附近的海水不僅深,而且暗流極多,沒有找到屍體,並不能代表高強沒事。姜森心裡這麼想,可嘴上卻不敢這麼說,他強顏一笑,點頭到:「沒錯!強子很可能還活著!」

    謝文東的眼睛不揉沙子,只看姜森的眼神,就將他心中的想法猜出個大概。他不知道三眼是用什麼手法殺的高強,但是,他明白一點,在危機面前,如果只允許一個人存活下來,讓三眼來選擇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自己身邊的兄弟,而犧牲他自己,因為,三眼就是這樣的熱鬧,在他的眼裡,兄弟永遠比他自己重。一直以來,三眼都是這個樣子,沒有改變過。

    兒陳百成正是抓住了他這個本是優點的弱點,大加利用,才導致了今天這個局面。

    謝文東拍拍姜森的肩膀,正色說道:「相信我,張哥絕不會殺害強子!」他的語氣,無比的堅定,那是對兄弟的信任。

    看著他啊精光閃爍的眼神,聽著他那比鋼鐵還堅硬的語氣,姜森相信了,雖然他的理智告訴他強子活下來的可能性不超過百分之一,但是,謝文東這麼說,他的心裡卻沒來由的相信了。

    「當時的局面,一定很緊迫,不然,張哥無論如何也不會假裝作出殺害強子的舉動。」說著,他慢慢握緊拳頭,眼睛微微瞇著,幽幽說道:「陳百成,很難想像,你那是已把張哥逼成什麼樣子了,你的過錯,無法原諒!」說著,他眼中寒光一閃,說道:「我要回H市。"

    他這麼說,在姜森的預料之中,現在的東北,除了謝文東,再沒有誰能夠將局勢穩定下來。他點頭,急聲道:「東哥,我這就去安排。」

    謝文東叫住他,說道:「老森,你留下。」

    「什麼?」姜森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東北的局勢那麼緊張,東哥竟然讓自己留在吉樂島?他膛目結舌地說道:「東哥,我……」

    「沒有別的意思。」謝文東一笑,說道:「吉樂島的防禦堪憂,被山口組衝擊了一次,死傷不少兄弟,我剛才看了一遍,似乎許多設施也損壞了,我這次會H市,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家裡必須要我有信賴得過的人看守。」

    姜森這才明白謝文東的意思,可是,這時候讓自己留守吉樂島,他實在是不願意。

    謝文東看出他的心意,說道:「等你把吉樂島的防禦鞏固了,再來H市和我匯合。」

    一聽這話,姜森連連點頭說好。

    當天,謝文東帶五行兄弟、劉波以及大批的血殺、暗組成員,先行出發去了達爾文,由轉機到悉尼,由悉尼坐飛機到北京,再由北京專機到H市。

    這一翻折騰下來,又用了將近三天的時間。

    當他們到達H市的時候,陳百成已聯合山口組幫眾,將豹堂位於J省的勢力打壓到了松原一帶,陳百成勢力已佔領了J省的大半。

    當然,如果死拼的話,豹堂不會退敗的如此之快,這是張延江的策略,一是減少己方的損失,現在,人力是寶貴的,多一名兄弟,就多一份希望,不能有任何盲目的傷亡,不然,就算等東哥回來了,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其二,主動退讓,雖然是示弱的表現,同時,也能增加陳百成輕敵的心理,讓他自己主動犯錯誤。

    謝文東回來的消息也很隱秘,外界根本不知情,即使李爽等文東會的骨幹人員也不知道他今天回來。

    飛機到站時,他也沒用任何人來接,而是直接打車去了文東會的總部。

    在總部裡,當李雙,張研江,何浩然等人看到他時,真是又驚又喜,又想哭又想笑,百感交集。

    李爽上前,一八摟住謝文東,咧開大嘴,哇哇的痛哭起來。

    這幾天的日子,可算是李爽這輩子最難過的日子,謝文東在海上失蹤的消息已經夠折磨人了,加上陳百成的叛亂,高強的生死未卜,三眼則落到敵手,東北局勢的動盪不安,種種的打擊,快將他壓瘋。

    現在,看到謝文東平安回來,好像一下子找到主心骨,把這些天來的委屈統統發現寫出來。看者抱著自己痛哭的李爽,謝文東哈哈大笑,拍拍他後背,說道:「哭什麼?!像個小孩子似的。」東哥回來,可算是這幾天來最振奮人心的好消息了!張研江和何浩然等人在旁邊也是喜極而泣,默默地擦著眼淚。好一會,李爽才止住哭聲,抹了抹鼻涕,看眼謝文東,又不好意思地瞧瞧周圍眾人,老臉一紅,關切地問道:「東哥,這些天你都去哪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啊?!」

    「只是發生一些意外。」謝文東淡然說道:「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嘛!」

    「東哥,強子他……「一提到高強,李爽哽咽著說不出來。

    「強子他沒事。「謝文東十分肯定地說道。

    李爽一楞,其他人也驚訝地看著謝文東,紛紛問道:「東哥,你怎麼知道?難道,你見到強子了?」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我雖然沒有見到強子,但是我相信,強子不會有事的。」

    眾人聽完,大失所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又隨之熄滅。

    謝文東環視眾人,道:「怎麼?你們不相信我的話嗎?」

    李爽一震,說道:「東哥說的話從來沒有錯過,既然東哥說強子沒事,那就一定沒事!」

    他這到是實話,謝文東在眾人心目中的地位早已根深蒂固,那怕他說月亮是方的,眾人也會深信不疑。

    見氣氛稍緩,謝文東點點頭,話鋒一轉,問道:「跟我講講現在的形勢如何?」

    對戰局情況最熟悉的是何浩然。他上前一步,說道:「東哥,現在陳百成正在著手吞併J省,我們豹堂在J省的人員已經退縮到了松原一帶。」

    「松原?」謝文東揉著下巴,幽幽說道:「再望後退,就要腿到H省了。」

    「沒錯!」何浩然說道:「松原已是我們在J省的最後一塊地方!可是,陳百成控制著龍堂、小龍堂,加上山口組的大批人員,以及倒戈向他的其他黑幫,整體實力上比我們高出很多,即便我們死守松原,恐怕,也不容易守得住。」

    「守什麼?」謝文東挑起眉毛,說道:「單純的防守,是下下策,那樣只會被動挨打,毫無先機可言。」

    何浩然問道:「那東哥的意思是……」

    謝文東斬金截鐵地說道:「我們要出戰!即使實力不如敵人,也要出戰,而且這一戰至關重要,涉及到很多方面的問題,無論如何,必須得取勝!」

    眾人一驚,相互看看,皆忍不住紛紛搖頭。

    以現在己方的實力來說,想打退陳百成的攻勢,實在太難了,僅僅是人員上的問題,就夠眾人頭痛的了。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四十三章
    謝文東低頭看看手錶,說道:「晚上我們出發,去松原。」

    何浩然等人吸了口氣,他忙說道:「東哥,那裡太危險了。」

    「我知道。」謝文東說道:「事情既然找上門來,躲也躲不過的,總要有人去面對!如果,我不身臨其境,怎麼指揮下面的兄弟去作戰?如果我不出面,下面的兄弟又憑什麼為社團賣命?所以,我必須得去,我也想看看,陳百成這蓄謀已久的早飯,究竟反到了什麼程度!」他這麼一說,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因為他說的沒錯,現在兄弟們的士氣很低落,只有謝文東出面,才能把大家的積極性帶動起來,何況,他認準的事情,別人很難改變。「東哥,我也跟你一起去!」格桑從人群中擠出來,憨聲憨氣的說道。謝文東看了他一眼,點頭一笑,剛要說話,這時,他的電話響起。謝文東接通,只是聽,但始終沒有說話,只是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隔了好一會,他說道:「做得好!就按照你的意思,繼續做下去,有需要的時候,我會給你電話!「說完,他掛斷手機,轉頭笑呵呵的看著格桑,問道:「你不是在上海嗎?怎麼突然來H市了?」

    格桑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

    謝文東也不追問,而是問向李爽道:「小爽,我們現在能籌集多少人力?」

    李爽低頭,掰著手指,在心裡默默盤算,嘴裡唸唸有詞。張研江忍不住了,接口說道:「東哥,虎堂能有三千人,豹堂的人員剩下兩千五百左右,現在基本都頂到J市,飛鷹堂也有三千,加上執法堂以及社團內的一些閒散人員,能湊到一萬人。」說著,他頓了一下,又道:「至於陳百成那邊,龍堂人數過萬,小龍堂的人員在一萬五左右,加上閒散人員,總人數應該超過三萬,至於山口組的人員,具體數目不詳,但是應該不少於兩千。」

    「恩……」謝文東低頭沉思片刻,道:「如此說來,我們是一萬對三萬二了!」說著,他仰面而笑,說道:「這樣看來,懸殊還不算大嘛!當年差距更大的仗,我們也不是沒有打過。」

    李爽、張研江、何浩然等人相互瞧瞧,這個懸殊還不算大?敵人的人數是己方的三倍還有餘,不知道東哥的信心是從哪來的。張研江苦笑道:「東哥,還有一個對我們不利的因素,就是L、J兩省的黑幫,大多數都支持陳百成,如此一來,等於陳百成又增添過萬的生力軍……」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搖搖手,說道:「那只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不足為慮,想想當初的二十四幫,那就是最好的證明。」

    張研江歎了口氣,好像無論什麼樣的困難,在東哥面前都是變得微不足道了,而東哥也確實有化腐朽為神氣和化神氣為腐朽的魔力。

    「放心吧!」謝文東嘴角挑了挑,嗤笑道:「只要我們第一場仗能打勝,我敢保證,這些牆頭草會有一大半倒戈向我們。」

    這倒是有可能!張研江點點頭,不過,關鍵的問題是,己方如何能打勝無論是士氣還是人數都佔有絕對優勢的陳百成呢?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好的對策。

    謝文東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喻超呢?陳百成造反,應該不會放過喻超的。」

    喻超是文東會白道企業東興集團的負責人,掌握著社團白道生意的命脈,陳百成想鞏固自己的勢力,前期需要大量的金錢,這不是靠下面場子收些保護費就能解決的,所以他一定會想辦法控制喻超,從中搾取油水。

    李爽一聽,嘴巴一歪,哼了一聲,說道:「喻超他跑了,跑得比誰都快,我和研江還沒有離開DL的時候,這傢伙就不知去向了。」

    謝文東聽後,哈哈大笑,說道:「跑得好!如果他跑得不快,真被陳百成抓到,那我們的損失可就大了。」

    張研江明白他的意思,經謝文東這麼提醒,他恍然想起什麼,臉色突然驟變,急忙說道:「對了,東哥,三眼哥可是掌握著我們文東會所有的財政,他現在落入陳百成之手,那社團裡的資金可就要遭殃了......」

    謝文東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其實,現在社團根本就沒有錢!前些時候,我成立東亞銀行,將社團的資金已經全部佔用,張哥手裡即使有錢,也不會很多,何況,陳百成想從張哥身上搾油水,那是很難的。」

    張研江聽後,長長噓了口氣,擦擦額頭的冷汗。

    他剛才是真害怕了,黑道的幫派是靠什麼支撐,追根到底,就是錢,一旦讓陳百成掌握了文東會的財政大權,那他就可以隨時無限制的擴充人力,那樣一來,想殲滅他就更加困難了。

    謝文東正色道:「不過,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畢竟,陳百成後面還有一個實力雄厚的大財閥在支持他。」

    「山口組?」李爽接道。

    「沒錯!」謝文東說道:「山口組實力雄厚,其財力不用我再多說,既然它和陳百成走到一條船上,在金錢方面,肯定不會吝嗇。

    其實謝文東只說對了一半。沒錯,陳百成確實從山口組那裡借來大筆的資金,可是他從戰斧那裡得到的資金援助更多。

    當天晚間,謝文東攜眾,秘密潛伏到J省的松原。

    松原,位於松花江畔,原叫鄂爾多斯蒙古族自治縣,現已改成市,名字也變成松原。

    陳百成的勢力集中在松原南側的王府縣,兩地相距只有十五公里左右,開車用不上半個鐘頭。陳百成勢力在王府本事囤積三全餘眾,皆為龍堂人員,帶隊的大頭目是陳百成的心腹之一郝飛鵬,但是不久之前,陳百成放心不下,又從長春調派過來兩千小龍堂人力,帶隊的仍是他的心腹手下,名叫趙熠。

    如此一來,在王府縣的總人力有五千之多,可是,主帥也隨之變成了兩人。

    郝飛鵬和趙熠的交情只能算一般,雖然二人都是為陳百成效力,但私下裡,卻都在較著勁。

    他倆明白,松原是豹堂在J省的最後一塊根據地,無論誰能搶佔下松原,都是立下的大功一件,不僅面子上有光,地位也得到大幅提高,另外,在陳百成那裡還能得到一筆豐厚的獎賞。

    所以,兩人都希望能由自己攻佔松原,不過,二人又都藏有私心,生怕自己打頭仗,損失過大,功勞被對方搶了去,故二人都不出戰,而是王府縣僵持著。

    他倆能耗下去,但陳百成可等不及了,見他二人遲遲沒有進攻的動靜,給二人打去電話,先是一頓破口大罵,隨後,下了最後通牒,無論如何,要在三日內拿下松原,不然,他倆誰都不用回來了。

    經陳百成一逼,兩人果然不敢再幹耗下去,先是趙熠領人出戰,到了松原,試探性攻擊一下,見豹堂人員反擊凶狠,他立刻就退了.

    隨後,郝飛鵬也帶人去了,他的動作要大一些,與豹堂人員爭鬥了半個鐘頭,見難以取勝,也匆匆選擇撤退。

    兩波進攻,都是稀鬆無力,雙方也基本談不上有什麼損失。

    謝文東領人到松原時,正是陳百成給他二人下通牒的第一天晚間。

    他帶的人並不多,基本上都是文東會的骨幹人員,再有就是血殺和暗組的精銳,至於其他堂口的兄弟,他並沒有帶在身邊,怕目標過大,洩露了風聲。

    到了豹堂的堂口後,謝文東立刻召集豹堂的主要兄弟,瞭解情況。

    聽到對方有兩名主將後,謝文東搖頭而笑,陳百成或則是優秀的政治家、陰謀家,但絕對不是一個優秀的指揮者。

    與敵對戰,主帥有兩人,身份平等,沒有主導,這是可兵家大忌。

    一名豹堂中層幹部說道:「聽……聽說,陳百成已給他倆人下了最後通牒,要三天內拿下松原。」

    在謝文東面前,這位豹堂的幹部顯得有些緊張,說話時,略微帶著結巴,低著頭,也不敢正視謝文東。

    如果說,三眼在文東會是無可爭議的王者,那麼,謝文東在下面兄弟的心目中,就是神一樣的男人,具有著征服一切的力量。

    「三天的時間……」謝文東一笑,手指輕輕敲打桌案,瞇縫著眼睛,沒有說話。

    何浩然正色道:「東哥,看來敵人要動真格的了,這兩天,我們應該做好防備。」

    謝文東的目光變的幽深,喃喃說道:「兵者,詭道也!實則虛,虛則實,虛虛實實,才能讓敵人防不勝防!」說著,他眼中精光一閃,雙手一扶桌案,道:「今晚、明天,讓兄弟們好好休息,明天晚間,我們動手!」

    何浩然驚訝道:「東哥,明晚上我們要主動出擊?」

    「對!」謝文東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深深點了點頭。

    散會之後,眾人帶著難以平靜的心情各自去休息。格桑送謝文東回到房間之後,坐了片刻,他退了出來,見左右沒人,拿出手機悄悄撥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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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四十四章
    "格桑,我等你的電話,等好久了。」接到格桑的電話,陳百成的五官都笑成一團。格桑在他眼中是個笨蛋,不過,卻也是個非常值得利用的笨蛋。他問道:」你看到謝文東了嗎?」

    」我。。。。。看見了。」格桑低聲說道。

    媽的,謝文東果然沒死,山口組那幫笨蛋!陳百成暗暗咬牙,頓了片刻,他嘿嘿笑道:」現在謝文東在哪?」

    」在松原!」

    」什麼?」陳百成忍不住站起身來,在房間中來回走動,眼珠轉了一會兒,他文道:」謝文東帶了多少人來的?」

    」只有。。。。。只有一二百人。」

    」真的?」陳百成不確定的問道。在他想來,謝文東既然去了松原肯定是要和自己決戰,會把文東會壓箱底的人都叫出來,怎麼可能個只帶一兩百人呢?他冷笑一聲,說道:」格桑,你可不要騙我啊,不然,我把你上次強姦的事情捅出去,你可要知道下場啊,謝文東和執法堂都不會饒了你的。對了,你也不希望你妹妹死得那麼快吧?!哈哈--」

    」陳百成,你不要傷害我妹妹,有什麼事,你就衝我來!」格桑壓低聲音,怒吼道。

    」哈哈」他的憤怒,讓陳百成更加得意,仰面大笑,說道:」你乖乖的聽我的話,你以前犯下的錯誤我不會說出去,你的妹妹,我也會好好照顧。」」行,行,行!」格桑又急又怕,臉色一會紅一會白,連連點頭答應:」你說什麼都行!」

    格桑在這世界上唯一的情人就是他妹妹,蘇日格,對這個妹妹,他寶貝得很。陳百成也正是抓住他這個弱點,大加利用。本來,陳百成一直用格桑」強姦」韓國慶老婆這件事來威脅他,但是一後來又怕格桑不受他控制,於是來個雙保險,通知山口組的人,秘密潛伏到T市,將蘇曰格挾持到DL。由於蘇日格並不是重要的任務,又非洪門人員,北洪門根本就沒有派出專人保護她,當蘇曰格被被山口組的殺手從T市帶到DL是,北洪門對此好不知情。

    陳百成正是利用這兩點,將格桑玩弄在指掌之間,並讓個他從上海回到東北,幫他按中做事。

    」告訴我,謝文東有什麼計劃?」陳百成問到重點。

    」東哥會在明晚偷襲王府縣。。。。」格桑將會議上的計劃,一五一十說了一遍,最後,他焦急到:」現在,你可以放了我妹妹了吧?」

    謝文東要來偷襲?嗯,果然是他的一貫手法,哼哼,陳百成陰陰的一笑,說道:」格桑,你做得很好,等我徹底做穩文東會老大之後,不僅會放了你妹妹,我還會大大的提拔你!」

    」陳百成,你。。。。。」

    」好了,就這樣吧!」不給格桑多言的機會,陳百成掛斷了電話。

    格桑拿著電話,良久,才慢慢收起,他深吸了一口起,轉身回到謝文東的房間。

    陳百成知道了謝文東的進攻計劃,立刻給郝飛鵬和趙熠打去電話,一聽到謝文東到了松原,這兩位都慌了,結接吧吧的道:」謝文東沒有死啊!原來謝文東還沒死啊!成哥,這下可糟了我們完了,完蛋了!」

    」***!」陳百成大罵道:」你們再敢念喪經,我去王府斃了你們倆!」

    郝。趙二人聞言一哆嗦,嚇地不敢再多話。趙熠顫巍巍的低聲問道:」成哥,謝文東要打來了,這可怎麼辦啊?我看還是先撤一撤吧!」

    」撤你媽!」陳百成吼道:」你們怕什麼?!謝文東就不是人了,誰***敢撤一步,我就把誰碎屍萬段!」

    郝飛鵬忙說道:」對!成哥說得對,謝文東並沒有什麼好怕的。成哥,你說怎麼幹,我就怎麼幹!」

    陳百成滿意的點點頭,道:」這還像句人話!」頓了一下,他說道:」明天晚上,謝文東會帶人來偷襲你們,我們正好來個將計就計,趁謝文東傾巢而出的時候,你們帶人,反襲松原,打下豹堂的堂口,這樣一來,就把謝文東活活困在了王府,我這邊也會派出兄弟去支援你們,到時,就將謝文動以及手下餘黨一口吞掉!」

    」高!」雖然只是面對著電話座機,郝飛鵬還是挑起了大拇指,滿臉都是獻媚的笑容,說道:」成哥的計謀,果然是高!」

    趙熠白了他一眼,按道,郝飛鵬這傢伙沒真才實學,就只會拍馬屁!他低聲問道:」成哥你怎麼知道謝文東明晚會來偷襲呢?」

    」哈哈」陳百成大笑,書哦道:」我自然有我的辦法!」

    趙熠面不紅,心不跳地說道:」成哥高瞻遠矚,謀略深遠,實在讓小弟佩服啊。。。。」

    第二天,郝飛鵬和趙熠暗暗做好進攻準備,同時派出大量眼線,關注豹堂的一舉一動。

    傍晚時,下面眼線回報,稱豹堂籌集了二十多輛大貨車,人員似乎也有異動。郝飛碰聽完,一拍巴掌,笑到:」陳哥的消息果然準確,看來今晚謝文東是真準備動手了!」

    」呵呵」趙熠笑了笑,將腦袋一樣,說道:」你我二人應兵分兩路,一人去占松原,一人去圍困謝文東!」

    郝飛鵬眼珠一轉說道:」趙兄所言極是!我看這樣吧,我去打松原,擒獲謝文東這件大功就交給趙兄你了!」說著,還直吧嗒嘴好像讓趙熠佔了多大便宜似的。

    趙熠聽完,鼻子差點氣歪了,心中暗罵,把對付謝文東這麼危險的事交給我去做,你他媽坐享其成,攻佔松原,傻瓜才會上你的當!他不慌不忙,哈哈笑道:」郝兄的資歷比我深,這件大功理應讓給郝兄才對,你去對付謝文東,松原就交給我吧!」

    」你。。。。」郝飛鵬先是一怒,接著哈哈笑了起來:」得了,你我也不用再裝了,打開天窗說亮話把,謝文東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這點你我都明白,現在是非常時機,我們應當團結在一起,不要鬧出內訌才好。」

    趙熠也笑了,點了點頭,問道:」郝兄有什麼意見?」

    」這樣吧!」郝飛鵬眼珠一轉,說道:」謝文東要來打王府就讓他來打好了,你我都不理他,我們一起去搶佔松原,只要佔了松原謝文東就是甕中之鱉,插翅難飛了,同時,我們也算是完成成哥交給咱兄弟的任務了!」

    」恩,郝兄說得沒錯,就這麼辦吧!」

    兩人商量好對策,拉出絕大部分人力,潛伏到松原郊區之外的一處隱蔽之地,靜靜等候謝文東的偷襲。

    這一等,足足等了六個多小時,直到第二天凌晨一點左右時,眼線的回報終於來了,稱抱堂有動靜,三十多輛汽車從松原出發,看方向,是只奔王府去的。

    聽完這消息,郝飛鵬和趙熠二人精神一震,按道:」謝文東來了!他兩心中又緊張,又興奮。緊張的是第一次和謝文東作戰,心中難免七上八下的;興奮的是謝文東竟然出動了三十多輛汽車,松原的人力必定空虛,己放趁虛而入,怎能不大勝?

    兩人強壓住複雜的心情,繼續默默地等下去。

    很快,遠遠的,只見道路行來一行車隊,燈光明亮,在夜幕中好像一條蜿蜒游動的火龍,煞是壯觀。

    郝飛鵬趙熠以及兩人的手下就埋伏在路邊的樹林中,一個個都把兩眼瞪得溜圓,看著那一輛輛汽車從路中開過。

    汽車有大有小,前面十輛是清一色的轎車和麵包車,後面的二十餘輛,則都是體型龐大的貨車,後斗蒙著帆布,遮得嚴嚴實實。不過此時就連傻子也能猜出裡面裝的都是人。

    等車隊過去之後,郝飛鵬忍不住了,揮手就準備指揮下面人往松原裡沖,趙熠急忙攔住他,連連搖頭。

    」你趕什麼?」郝飛鵬不滿地瞪著他。

    」你急什麼?」趙熠反斥一聲,道:」現在謝文東還沒走遠,你現在衝進去,引起對方的警覺,謝文東突然殺個會馬槍折回來,怎麼辦?你想把我們都害死嗎?」

    哎呀!郝飛鵬心中一寒,吸了口冷氣,鎬熠的話有道理啊!如果這時候己方草率進入松原,真把謝文東引回來,可就自己變成甕中之鱉了,後果不堪設想。明知道自己錯了,可嘴上不承認,嘿嘿一笑,說道:」趙兄你太小心了,等謝文東回來時松原已經是我們的了。」雖然這麼說但他已把舉起的手放下了。

    哼!白癡!趙熠冷笑一聲道:」等謝文東到了王府,和先面的兄弟打起來時,我們再進攻松原也不遲!」

    郝飛鵬點點頭說道;」好!這次就聽趙雄你的!」

    過了二十分鐘,嚆飛鵬和趙熠的電話幾乎同時響起,接通一聽正是留守王府的兄弟打來的。

    」大事不好了,豹堂的人來偷襲王府了!」

    趙熠眼睛一亮,追問道:」敵人有多少熱門?」

    」太多了,人山人海,到處都是。。。。。」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四十五章
    趙熠聽後,不僅不急,反而大喜過望,看來活該自己立功啊,謝文東真是把所有的人都帶出來了!他哈哈笑了兩聲,說道:「兄弟,你們頂住,我們馬上就回來救援!」說完,他掛斷電話,伸手向前一指,吼叫道:「小龍堂的兄弟,給我衝!」

    他一聲令下,嘩的一聲,隱藏在樹林中的小龍堂幫眾大呼小叫地衝殺出來,直奔松原城區內跑去。郝飛鵬見狀,哪肯落於人後,將電話往懷中一揣,掏出手槍,叫道:「龍堂的兄弟們上啊!」

    龍堂、小龍堂加在一起共有五千人,在郝飛鵬和趙熠的帶領下,浩浩蕩蕩衝入松原。

    這些人,一各個手提片刀或者棍棒,放眼望去,黑壓壓一大片,走在大街上,幾乎可將整條街道佔滿。還好,現在是凌晨,不然,這麼多拿有武器的漢子在街道上橫行,非得引起整個城市的恐慌不可。

    即便有巡邏的警察看到他們,也能躲多遠躲多遠,嚇得不敢靠前。

    一路暢通無阻,順利到達豹堂的堂口前。此處是一座五層高的土樓,很破舊,但是佔地面積倒是不小。遠遠望去,門外一名看守也沒有,趙熠嘴角一挑,心跳加速,一馬當先,衝了進去。

    下面的人員哪會放棄這個表現自己的絕佳機會,爭先恐後,叫嚷著拚命往裡擠。

    且說郝飛鵬和趙熠進入大廳之後,沒走出幾步,眼前一亮,廳內的數盞燈火齊明,瞬時間,黑漆漆的大廳亮如白晝。

    郝、趙二人連同手下皆大吃一驚,舉目向前一看,只見,大廳內側站有百餘人,而在這些人的前面,擺放一張實木椅子,椅子上,端坐一人。此人年歲不大,看起來只有二十出頭的模樣,相貌清秀,身材清瘦,但是一雙又細又長的單鳳眼卻異於常人的明亮,流轉之間,自然閃爍出攝人心魂的寒光。

    看清楚這青年的相貌之後,郝飛鵬和趙熠的臉色都為之大變。郝飛鵬驚聲道:「謝文東!」

    此言一出,直把他倆帶來的那些手下人嚇得紛紛吸口寒氣。他們沒見過謝文東,也不知道他長的是什麼樣子,直至聽到郝飛鵬的驚叫,才明白原來這個坐在椅子上毫不起眼的青年就是傳說中的謝文東,自己老大的老大。人的名,樹的影。謝文東這三個字所產生的威懾力,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站於謝文東身旁的何浩然看著郝飛鵬,大喝一聲:「郝飛鵬,你好大的膽子,見了東哥不但不施禮,反而敢直呼東哥名諱,你不想活了嗎?」

    郝飛鵬身子一哆嗦,兩腿發軟,差點跪倒在地。他額頭冷汗直流,不敢看謝文東逼人的目光,忙垂下頭,拱手道:「小弟不敢,小弟不敢……」

    趙熠眉頭大皺,看到謝文東,雖然他也害怕,不過對方畢竟只有一百多人,而己方有五千之眾,謝文東不是神,即便是神,又如何能擋住己方這麼多的兄弟!想到這,他大喝道:「郝兄,你在幹什麼?」

    他的喝叫,將慌亂中的郝飛鵬驚醒,對啊!自己不是已跟隨成哥叛變了嗎,怎麼還對謝文東施禮呢?想到這,他退後兩步,壯著膽子,說道:「我……我現在已不是文東會的人了,你不要在我面前提文東會的幫規……」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挺身站起。

    郝飛鵬嚇得怪叫一聲,連連後退,拉住兩旁的兄弟,直往自己面前拽。

    謝文東目光如炬,冷光射在郝飛鵬的臉上,淡然說道:「如此說來,你是打定主意,背叛我文東會了?」

    「是……是又如何?」郝飛鵬強裝鎮定地反問道。

    「呵!」謝文東輕笑一聲,說道:「你應該知道,我最恨的人就是叛徒,對付叛徒,我會用什麼樣的手段,你也應該很清楚。」

    郝飛鵬激靈一下,臉色更加難看,避開謝文東那如同刀子一般的目光,又慌又駭,說不出話來。

    沒用的傢伙!趙熠在旁冷哼一聲,揚頭說道:「謝文東,你不要嚇唬我們,實話告訴你,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的東北是成哥的天下,識趣的,你就離東北遠遠的,永遠不要回來,否則,嘿嘿,別怪兄弟們手下不留情面!」

    謝文東目光一轉,看向趙熠,淡笑道:「怎麼?你想殺我?」

    趙熠心中一顫,強裝剛硬,咬牙說道:「是又如何?」

    謝文東嘴角挑起,雙手背於身後,說道:「現在,我就站在你的面前,既然想殺我,為什麼還不動手呢?!」

    趙熠表情一凝,抬起手,慢慢摸向腰間的手槍。他想拔槍,可是,在謝文東那雙比刀子還犀利的目光注視下,他失去了拔槍的勇氣。他艱難地嚥下口唾沫,對自己身邊的左右手下說道:「你們上去,砍……砍掉謝文東的腦袋!」

    半晌,他身邊的人沒有一個動的。

    趙熠假裝憤怒,來隱蓋心中的恐懼,他雙手拉住兩名手下,向前一推,喝道:「上啊!誰***貪生怕死,老子就先崩了誰!」

    在他的強壓下,小龍堂的十幾名幫眾拿著片刀,一步步向謝文東走去。

    這些人走得小心翼翼,說是走,其實只是一點點的往前蹭,彷彿在他們對面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隻猛虎,一隻怪獸,一個隨時可以讓自己死於非命的惡魔、死神。

    只是十幾米的距離,但他們走起來,卻好像變得有十萬八千里。

    當他們距離謝文東不足五米的時候,這些人的臉上,身上,已經都是汗水,汗珠子順著面夾,直往下流。

    正在這時,謝文東突然抬起手來,伸入懷中。

    這個動作,直把眾人嚇得魂飛魄散,紛紛尖叫一聲,連滾帶爬地退了回來。

    無數道驚恐的目光集中在謝文東一人身上。謝文動的動作頓了一下,嘴角挑得更高,隨後,手從懷中抽出,在他掌中,多出一盒香煙。他臉上掛著傲視一切的微笑,從煙盒裡抽出一根香煙,敲了兩下,叼在嘴裡,點燃,他吐出一口淡淡的青煙,笑瞇瞇地看著趙熠,並未說話。

    趙熠只覺得自己的臉上好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一記耳光,他面紅耳赤的緊咬鋼牙,怒吼一聲,轉頭道:「給我上,殺了謝文東!」

    小龍堂人員也忍受不了這種把神經拉斷的折磨,一各個舉起片刀,向謝文東壓去。

    趙熠倒是沒有上前,下完命令之後,有個勁的向後退。

    謝文東看了一眼壓過來的眾人,冷哼一聲,仰面道:「這些人已經不再是我們的兄弟,殺!」

    隨他令下,格桑一馬當先,衝上前去。

    眾人怕的是謝文東,而不畏懼其他人。見格桑衝上前來,小龍堂的人一擁而上,無數片刀向他劈去。格桑雙臂一揮,將片道格開(格桑帶有純鋼護腕),同時雙拳揮舞,只是眨眼的工夫,就有三、四人被他的拳頭打中,倒地不起。

    格桑的參戰,直接拉開雙方火拚的序幕。

    謝文東身後的百餘人一齊亮出傢伙,與對方的人員戰在一處。這些人,都是豹堂的精銳人員。

    大廳的空間畢竟有限,龍堂和小龍堂的大多數人都擁擠在外面進不來,雙方混在一起,人數上相差不多,但單兵實力上,卻相差甚遠。

    小空間的近身撕殺,最是血腥,但死亡率也是最低的,只要被砍倒,一般對方無法補致命一刀。只見場中刀光劍影,摻叫連連,但真正斷氣的卻沒有幾個。

    李爽和格桑各擋在謝文東的左右前方,招架住衝殺過來的敵人。他倆都是以招法凶狠,力大過人而聞名,李爽雙手一把開山刀,雖然沒有袁天仲那麼眼花繚亂的招法,也沒有任長風那樣的刁鑽、詭異,但平凡無奇的一刀砍出,總是讓人難以抵擋。格桑雖然沒有武器,但他身邊的任何東西隨時都可能成為要命的傢伙,包括人在內,打得性起,格桑大吼一聲,雙手抓住兩名大漢的腰帶,臂膀一晃,將其掄了起來,砸向敵人。

    在李爽和格桑的打擊下,龍堂和小龍堂人員倒下一層又一層,地面的血已彙集成一片。

    郝飛鵬和趙熠不知何時已退到樓外,見己方人員一個勁的往裡沖,但出來的卻沒有幾個,他倆心中同是一涼,互視一眼,皆搖了搖頭。

    有謝文東在場,這仗根本沒法打了,先不說己方人員是不是心存恐懼,單是對方的士氣就把自己這邊死死壓住了。

    郝飛鵬歎了口氣,說道:「趙兄,我看……」

    「別他媽看了,撤吧!」說著,趙熠大喊一聲:「兄弟,撤!」

    正在這時,只聽後方突然一陣大亂,郝趙二人忙扭頭向後一看,只見己方身後突然殺出無數敵方人員,這些人,身穿黑衣黑褲,鼻下蒙有黑巾,一各個,手持鋼刀,如同下山的猛虎,衝進己方陣營中,見人就砍,遇人就殺。

    趙熠看罷,大吃一驚,駭然道:「哪裡出來的這麼多敵人?豹堂的人不是都去偷襲王府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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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四十六章
    這些黑衣人是豹堂的兄弟嗎?沒錯,確實是,而去偷襲王府的人,並沒有「人山人海」,那三十多輛汽車,裡面除了開車的司機,再沒有其他人.郝飛鵬和趙熠在緊盯謝文東的舉動,後者又何嘗沒有偵察他們的動靜?郝,趙二人帶著大隊人馬剛從王府出發,暗組的兄弟就第一時間將情報匯報給劉波,後者立刻通知謝文東。

    絲毫未感到意外,這似乎早在謝文東的預料之中,他派姜森帶領數十號血殺人員秘密潛伏在王府附近,隨時等候他的命令,進行襲擊。

    直到凌晨一點多,三十多輛汽車從郝飛鵬和趙熠等人潛伏的地方開過去二十分鐘,謝文東方給姜森掛去電話,讓他立刻攻擊敵人的據點。

    雖然郝,趙二人將絕大多數的敵人都帶了出去,但據點裡還是留下百餘人,以血殺的實力拿下他們,根本不成問題,但耽誤的時間必定會很長。姜森說出他心中的疑慮,謝文東呵呵笑了,只是淡然的說道:老森,放心,裡面會有人接應你們的。

    姜森心中滿是疑惑,對方內部會有人接應自己?會是誰呢?他想不明白,既然東哥這麼說了,肯定不會有錯。

    他帶著血殺的兄弟,悄悄向敵人的據點潛行。當快要接近時,發現對方在外面安插的崗哨。他立刻讓手下兄弟躲藏在暗處,正當他考慮如何幹掉那幾名崗哨時,據點裡走出三人。

    看服飾,都是龍堂人員打扮,黑著西裝的胸口處釘著龍堂的徽章,呈菱形,比口子稍微大一點,上面雕刻著龍字。

    出來之後,三人分散開來,其實一位身材瘦高的青年走進距離血殺隱藏之地最近的一名崗哨前,嘴裡叼著煙,呵呵笑問道:兄弟,有火麼?

    那人看了他一眼,從口袋裡取出打火機,道:哥們,給我也來一根!說著話,他打個呵欠。

    「怎麼?困了?」瘦高青年笑呵呵的問道,同時,從口袋中掏出香煙。

    「媽的,站崗這活真他媽不是人幹的。」那人接過煙,低頭點燃。

    「困了就去睡會嘛!」瘦高青年臉上露出笑容,但是袖口裡卻突然落下一把匕首,當那人正低頭點煙的時候,他手臂一揮,刀鋒在那人的脖子上劃過。

    太快了,快到那人連點反映都沒有,嘴裡的煙落下,他雙手捂著脖子,驚赫地看著青年,嘴巴一張一合,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的身子直挺挺倒了下去了,躺在地上,四肢還在不停的抽搐著。

    再看另外兩個和青年一起出來的黑衣人也已經將剩下的兩名崗哨乾淨利落的地幹掉。

    天色黑暗,藏於角落中的姜森雖然看不清楚青年的相貌,但對他殺人的舉動卻驚訝不已,因為他的動作和自己實在太像了。

    高瘦青年三人將屍體拉到一旁,然後,向四周不停的張望。

    姜森目光一凝,挺身走了出去。看到姜森,那三人本能的將匕首背於身後,冷眼注視著他。

    等雙方的距離近到能看清楚對方的長相時,四人的眼睛都是一亮。「森哥!」高瘦青年驚聲低叫一聲,急忙走上前去。此時,姜森也認出了青年,這位不是別人,正是龍虎隊的副隊長林鑫。當年,龍虎隊二百人在吉樂島訓練,負責傳授他們本事的,就是姜森和任長風。對於林鑫來說,姜森是他半個師傅。這也正是他殺人的動作為什麼讓姜森感覺像自己的原因。

    「小林子,原來是你!」姜森又驚又喜,疾步上前,上下打量一番林鑫,驚訝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

    「是東哥安排我來的。」林鑫細聲說道。這是,另外兩名青年也走了過來,向姜森低頭施禮,恭恭敬敬地說道:「森哥!」

    這兩位都是龍虎隊的隊員,與姜森十分熟悉,對他也異常尊敬。將森點點頭,向兩人笑了笑。原來,東哥所說的接應自己的人,就是龍虎隊的兄弟啊!

    龍虎隊本來就是三眼應謝文東的要求,從龍堂和小龍堂裡挑選出來的新人,在社團中,他們底子最薄,資力最淺,到吉樂島經過艱苦的訓練之後,又回到東北。這件事情進行的很隱秘,除了幾個堂主知道外,其他人根本不知情,而且龍堂和小龍堂人員眾多,突然消失幾個新人,也沒人在乎。等他們返回文東會之後,謝文東並沒向三眼特別交代過什麼,三眼也沒追問,只是草草的又將這二百人安排回原位,讓他們繼續在龍堂和小龍堂的最低層做小弟。

    平時,龍虎隊的隊員在兩個堂口就非常低調,也沒人去注意像他們這樣的新人,陳百成造反後,他們順理成章的成為了陳百成的「手下」。

    這次,陳百成派出郝飛鵬和趙褶兩名心腹攻打松原,林鑫和幾名龍虎隊的兄弟自告奮勇的請求加入,隨著大隊人馬一起來了王府縣,這反而成為了謝文東手下的一支奇兵。

    非常時期,無法過多的寒暄。林鑫說道:「森哥,現在據點裡面有一百二十人,帶隊的是個名字叫邢士福的小頭目,只要控制了他,其他人就不足為慮了!「

    「好!」姜森稱讚一聲,回頭,嗚嗚地吹了兩聲口哨,暗中的血殺人員紛紛竄了出來。

    在林鑫的指引下,一行人進入據點,一路上,又殺掉數名守衛,順利進入邢士福的房中,姜森等人衝上去,幾下將他和兩名手下人制服,然後用手槍逼著他們,給郝飛鵬和趙熠打去電話,稱謝文東帶著人來偷襲,人數之多,無邊無沿。

    郝飛鵬和趙熠不明白怎麼回事,一聽手下人這麼說,當即就衝進松原,這也恰恰中了謝文東事先安排好的埋伏。

    二千多名豹堂人員從後面衝殺出來,打得郝、趙二人措手不及。兩人五千之多的手下還在拚命往豹堂堂口裡面擠,場面混亂,毫無陣型可言,哪能架的住豹堂兄弟的衝殺。

    瞬時間,龍堂和小龍堂人員變得更加慌亂不堪。大廳裡的人被李爽、格桑、何浩然為首的血殺、豹堂精銳打得節節退敗。一個勁的往後撤,而在門外的人員還不知道裡面的情況,咬牙向前衝,再往後看,隊尾的人員被豹堂兄弟殺得哭爹喊娘,四散奔逃,由於人數眾多,又缺少強有力的指揮,整個場面,已失去了控制。

    兩個堂口的五千人,像是沒頭蒼蠅似的,擠成了一團。

    「完了,完了,這下可完了……」郝飛鵬已經傻了,看著好像一鍋粥的手下人,他滿臉汗水,目光呆滯的喃喃嘟囔著。

    「媽的!」趙熠已經沒時間理會他,撤脖子大喊道:「不要亂!都不要亂!穩住、穩住--」

    他的喊聲是不小,可是,在人聲鼎沸的戰場中,顯然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他牙關一咬,抽出手槍,對準幾名從他身邊跑過的龍堂青年甩手就是兩槍。

    「彭、彭--」

    隨著清脆的槍聲,那兩名青年應聲倒地。

    場面上,一下子靜了下來,周圍人目露驚駭地看著兩眼發紅、滿目猙獰的趙熠,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經他這一開槍威嚇,還真把己方混亂到極點的局面壓了下來。

    正當趙熠暗自得意的時候,人群中,不知是誰大喊一聲:「小龍堂歸順謝文東了,在殺我們龍堂的兄弟,大家快跑啊!」

    激戰中,人的神經本就拉到了極點,任何一個聲音都可能會引發意想不到的後果。

    隨著這句叫喊聲,龍堂幫眾一陣大亂,恐慌像是瘟疫一樣,在龍堂人員中傳遞開來。

    「小龍堂投降了,大家快跑啊!」

    「小龍堂掉轉槍口來打我們了,兄弟們快跑吧!」

    「......」

    一時間,龍堂人員喊什麼的都有,一個個大呼小叫著向回跑,可是,在他們身後是兩千多豹堂的幫眾,迎接他們的是兩千多把揮舞的片刀。

    龍堂的人逃走一批,就被砍倒一批,豹堂的人員腳下的屍體幾乎要羅羅。

    趙熠做夢想不到,自己的開槍威嚇會起到這樣的效果。他看著穩紮穩打,有序不亂,正一步步向前推進的豹堂人員,忍不住仰天長歎,他明白,這次己方慘敗,可是他不明白,己方究竟輸在了哪裡?!

    即使中了人家的圈套,己方在人數上還是佔有絕對優勢,為什麼會被對方打得如此之慘烈,竟毫無還手之力。

    他想不明白,而且他這輩子也無法再想明白這個問題。

    一名龍堂青年跑到趙熠身後,突然站住,向左右望了望,見無人注意自己,於是默不做聲地摸上前去,在趙熠的背後惡狠狠地捅了一刀。

    這一刀,又狠又準,正中趙熠的後心。

    趙熠身子一震,手中的槍掉落在地,他用力地想轉回頭,看清楚自己身後的人是誰,可惜,他的頭紫紅轉到一般,人也已頹然地地。

    那青年牙關一咬,將刀拔出,再沒多看一眼,快步跑進亂哄哄的人群中,隨後,還不忘大喊一聲:「趙大哥被龍堂的人殺了,小龍堂的兄弟們報仇啊!"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四十七章
    趙褶一死,下面的人更亂了,已分不請誰是敵人,誰是自己人,一各個皆抱頭鼠竄,四散而逃。兵敗如山倒,尤其是數千人,真發生混亂,再想重新集結起來就太難了。郝飛鵬見大勢已去,乾脆將外套一脫,混在人群中,慌忙逃走。

    他想逃,有人可不想放他離開。只見樓內跑出一人,手持鋼刀,目光如電,站在台階上環視左右,似在尋找某個人。這位正是豹堂堂主何浩然。

    這時,那個在趙褶背後下刀子的青年擠到郝飛鵬身旁,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大聲喊道:「飛鵬哥,現在到處都是敵人,我們怎麼辦啊?」

    「去你媽的!」郝飛鵬一腳將青年踢開,低聲喝道:「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別***來煩我!」

    「飛鵬哥,你不能走啊,飛鵬哥,你…………」青年好像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就是拉著郝飛鵬,不讓他走。

    經青年這一鬧,引起何浩然的注意,他將目光投來,看到郝飛鵬之後,他眼睛一亮,二話沒說,提著鋼刀,大步跑了過來。

    他來勢洶洶,鋼刀連揮,硬是在人群中砍出一條血路,快殺到郝飛鵬近前時,他大呼一聲:「郝飛鵬,你往哪裡跑?」

    青年見何浩然到了,立刻鬆開郝飛鵬的袖子,連擠帶退,混入人群中,一會工夫就不見了蹤影。

    聽聞叫聲,郝飛鵬回頭望去,這一看不要緊,看清楚來人之後,他媽呀一聲,直嚇得魂飛魄散,怪叫著向前跑。

    可是,周圍都是密壓壓的人群,他哪裡能跑的出去。轉瞬,何浩然已到了他的近前,兩眼放著寒光,冷冷得看著郝飛鵬。

    郝飛鵬見自己逃不掉了,他將手中槍一扔,撲通跪倒在地,爬在何浩然腳前,抱住他的雙腿,痛哭流涕地說道:「浩然哥,我錯了,我該死,我不該鬼迷心竅,背叛文東會,背叛東哥,跟隨陳百成這混蛋造反呀……」

    何浩然冷著臉,一腳將他踢開,怒聲道:「你還有臉說這些話嗎?路,是你自己選的,後果,也要你自己來承擔!」說著,他慢慢將手中的鋼刀舉了起來。

    郝飛鵬連連搖頭,哭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顫聲說道:「浩然哥,看在夕日同門兄弟的情分上,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看郝飛鵬哭的如同淚人,何浩然心為之一軟,正在他愣神的時候,忽聽旁邊有人急聲大喊道:「小心身後!」

    何浩然神經一震,隨後感到後面惡風不善,他急忙吸氣,身子一彎,向前滾去。只聽唰的一聲,一把片刀幾乎是擦著他的後背橫掃了過去。一名身材高大的漢子手持片刀,站於何浩然的身後,見對方躲過自己的一擊,他微微一楞,然後對郝飛鵬大叫道:「哥,快走!」

    跪在地上的郝飛鵬抬頭一看,來人原來是他的堂弟郝飛龍。見何浩然滾了出去,他騰的從地上站起,向郝飛龍一抬手,喊道:「阿龍,跟上我!」

    「哥,你先走,我擋著!」郝飛龍的身手可比郝飛鵬強多了,一身的本事相當了得,也算是驍勇善戰的猛將了。

    「背叛社團的人,誰都別想走!」何浩然一個箭步竄到了郝飛鵬的身後,探手抓住了他的後衣襟,猛的一扯,郝飛鵬驚叫一聲,身子被他硬生生拉了回來。

    郝飛龍怒吼一聲,掄刀上前,對準何浩然的腦袋就是一刀。何浩然忙身躲閃,與郝飛龍站在一處。

    郝飛鵬站在一旁,突然看到地上那支自己剛剛仍過的手槍,他慢慢蹭過去,將手槍撿起,拿在手中,慢慢對準正與自己堂弟廝殺在一起的何浩然。

    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何浩然看的清清楚楚,正在郝飛鵬瞄準的時候,他大吼一聲,猛然加力,將郝飛龍逼退,隨後,鋼刀脫手而出,支奔郝飛鵬射去。

    「哥,小心點……」郝飛龍的提醒還是慢了一步。

    撲哧!這一刀,正刺在郝飛鵬的小腹上,後者慘叫一聲,仰面而倒。

    「哎呀!」郝飛鵬痛聲一叫,如同瘋了一般,向何浩然一頓狂砍。

    手中的刀已扔了出去,何浩然沒有武器,赤手空拳地與郝飛龍對戰,及時是這樣,仍然絲毫不落下風,沒讓對方佔到半點便宜。

    打鬥中,李爽和格桑也從樓內殺了出來,看到何浩然正與對方一名大漢作戰,李爽二話沒說,下了台階,運足力氣,彎著腰,低著頭,向郝飛龍撞去。

    別看李爽個頭不高,體重可是不輕,他的身體衝刺起來,稍微薄點的牆都能被他撞塌。他悶不做聲的跑過來,郝飛龍根本沒有注意,當他已是到不好的時候,在想躲閃,已然來不及。

    李爽前衝的身軀結結實實撞在他的胸口上。咚的一聲,郝飛龍只覺得身子一輕,人隨之飛了起來。

    他怪叫一聲,足足飛出五米開外,方重重摔在地上。

    他搖了搖腦袋,剛硬地從地上爬起,可站起身沒兩秒鐘,他的身子又彎下去,雙手柱地,哇哇連吐了三口血,低頭在看自己的胸口,下凹好大一個深坑,肋骨已斷了數根。

    「嘿嘿!」李爽冷笑一聲,揉揉撞的生通的的肩膀,笑道:「挺NB啊!還想站起來!」說著,他提到走到郝飛龍近前,開山刀向他脖子一伸,問道:"小子,你服不服?」

    「服你媽……」

    不等郝飛龍罵完,李爽手起刀駱,用刀身狠狠拍在他的腦門上。啪!隨著一聲脆響,郝飛龍腦門頓時間血流如柱,兩眼翻白,人也昏死過去。

    何浩然走到郝飛鵬身前,低頭一看,腦袋搖了搖,雖然郝飛鵬還沒有徹底斷氣,但人是確定活不成了,他剛扔出了那刀勁道太大,將郝飛鵬的身體都刺穿,刀劍在後腰探出。

    這一戰,可謂是謝文東大獲全勝,不僅打退了陳百成勢力犀利的攻勢,而且還斬殺了對方兩名主將,殺傷和俘虜的敵人無數,更主要的是,這站過後,對敵我對方士氣的影響非常巨大。謝文東現身,取得一場大勝,使文東會這邊的士氣大長,反觀陳百成那邊,人心惶惶,士氣低落,不少人開始出現動搖,許多人都在暗中打算如何重新投回到謝文東的旗下。

    越是在文東會的混跡時間長的人,就越是明白一個道理,和謝文東敵對,從沒出現國有好下場的。

    軍心一旦動搖,仗也就沒辦法打下去。陳百成深知這個道理,他一邊用高壓手段,壓住蠢蠢欲動的局面,一邊揮舞這大把的金錢,收買人心。

    陳百成不是合格的戰術家,但卻是相當厲害的政治家。很快,他將局勢穩定住,考慮一下步計劃該如何行動。

    J省的大部分已經被他控制,惟獨松原沒有拿下來,這也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他很瞭解謝文東的能耐,只要給他一丁點的機會,他就能把自己打的永無翻身。要怎麼才能把謝文東幹掉呢?陳百成背著手,在房間內走來走去,想破了腦袋,他也想不出個合適的辦法,最後他給中村伍男打去電話,讓他籌集山口組的殺手,暗殺謝文東。

    中村伍男一聽,腦袋連連搖頭,說道:「能殺掉謝文東,我們早殺了,謝文東不是你想像中那麼好殺的!」在吉樂島,由若頭高山清司親自率領會中的那麼多精銳,都沒把謝文東除掉,只憑自己,想殺掉謝文東,等於天方夜譚。

    「謝文東不死,我就會死,我完蛋了,你們山口組也沒有任何好處,而且,在我身上的那些投資也收不回成本,中村先生,你說呢?」

    「你這是在要挾我?」

    「不是要挾,只是講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

    「唉!」中村伍男暗歎口氣,頓了半晌,他說到:「可是,對付謝文東,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你沒有辦法,可以向貴組的筱甜組長先生請教啊,我想,筱田先生總會想出應對之策的。」

    「好吧,我打電話,晚上給你消息。」

    「嗯,多謝!」

    陳百成這邊在急得上躥下跳,謝文東那邊倒是很輕鬆,雖然得了一場勝利,但謝文東沒有乘勝追擊,他明白,一場勝利代表不了什麼,己方和陳百成的實力還是存在很大的差距,當前之際,是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他以文東會大哥的名義,對J省個幫會老大發出請帖,召集他們到松原聚會,期限為三天。

    在請帖上,他特別標注,「來者既是朋友」。這樣寫,無疑是告訴各幫各派的老大,無論他們以前怎樣,做過什麼,他現在都既往不咎,只要肯來,就是他的朋友。

    請帖發出,在J省掀起一陣波瀾,很多老大現在都是舉棋不定,不知道該傾向哪一邊。

    J省現在由陳百成所控,局面上,陳百成佔絕對優勢,但是,現在謝文東回來了,陳百成的優勢能否轉化成勝利,能否徹底打敗謝文東,都是個未知數。

    不少幫派的老大開始動搖,暗中聯繫,商量究竟要不要接受謝文東的邀請。

    陳百成聽聞謝文東召集個幫派老大的消息,他馬上明白了謝文東的意圖,當機立斷,也立刻發出請帖,請個幫派老大到長春一聚。他打定了主意,就是要和謝文東對著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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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四十八章
    謝文東這個名字所產生的號召力是強大的,帖子發出的當天,就有兩個幫派的老大趕到松原,一個是逆水幫老大張羅義,一個是金蝶幫老大孫海棠。這兩家幫派是謝文動在打擊二十四幫叛亂的時候收服的,屬文東會旗下附屬幫派。陳百成造反後,在大勢所趨的情況下,這家幫派的老大都選擇繼續效忠文東會,但現在謝文東回來了,張羅義和孫海棠一商議,決定立刻倒戈,投向謝文東。用張羅義的話來講,陳百成和謝文東還不在一個檔次上,前者一定會敗,投向他,最後只會死得很慘。

    張羅義頭腦精明,眼光深遠,但很多老大卻不是這樣認為,陳百成發出請貼後,趕到長春的幫派老大有十多號之多,不過,更多數的老大還在張望,他們想看清楚形勢再做出選擇。

    謝文東明白這一點,不過,以當前的形勢,他必須要爭取到這些牆頭草的支持,不然只靠自己的勢力來打敗陳百成,那太難了,若耗個一年百載的,即使己方最後取勝,也是元氣大傷,何況,這麼長的時間裡,東北之外的地方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以韓非的為人,青幫絕對不會坐壁上觀,光看熱鬧。

    所以,平定東北之亂必須要快,拖得時間越長,變數就越多,自己難以控制。

    不過,想爭取那些觀望老大們的支持,自己就必須要表現出壓倒陳百成的實力,只是一次勝利還不夠,需要再打一場勝仗。

    謝文東將目標瞄準了扶余。扶余市位於H市與長春之間,距離H市只八十公里,即是J省的門戶,也是長春的門戶,若能拿下此地,己方就可以隨時將矛頭對準長春,在戰略上佔有優勢,反過來講,此地被陳百成勢力所佔,他們也隨時能長驅直入,攻擊文東會的本部H市,使己方陷入極大的被動。

    在扶余,陳百成勢力的人數並不多,以龍堂為主,人員在千餘人左右,負責的大頭目名叫劉桂新,屬陳百成的嫡系。

    不過,此人可比陳百成會打仗得多,戰術未必有多詭異,但統帥力極強,為人義氣,率直,深得下面兄弟的人心,打起仗來,以凶狠剛硬見常。當初,他就是帶著手下千餘來打的扶余,佔下後,手下還有千餘人,基本沒什麼損失,當然,那時豹堂在全線撤退,沒有頑強抵抗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謝文東召集會內骨幹,說出心中的想法,眾人聞言,紛紛搖頭,李爽說道:「東哥,劉桂新這人我見過,也聽說過,帶人打仗是很有一套的,他在扶余駐守,想打下那裡,恐怕不太容易啊!」

    何浩然點點頭,說道:「雖然劉桂新是陳百成一手招進文東會的,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屬於陳百成的嫡系,但是他為人鯁直,說話不懂得婉轉,直來直去,並不得陳百成喜歡,東哥,我覺得這點倒是可以利用。」

    「哦?」謝文東眼睛一亮,低頭不語。兵法有雲,親而離之!如果能離間劉桂新和陳百成之間的關係,拿下扶余,就是輕而易舉的事了。過了片刻,謝文東抬起頭,文道:「劉桂新的手下,都有哪些心腹?」

    何浩然仰面想了想,轉頭看向劉波。

    對於龍堂裡的情況,他也不是很瞭解,這方面的事情,只有掌管暗組的劉波最清楚。

    劉波不慌不忙,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本子,翻了幾頁,說道:「東哥,劉桂新手下有個名叫靳林的人,是他的智囊,也同是陳百成的心腹,不過此人心胸狹小,又貪得無厭,既好女色,又好錢財!」

    謝文東聽後一喜,瞇眼而笑,說道:「好,就是他了!」

    眾人一楞,未明白謝文東的意思。後者仰面一笑,說道:「我要去趟扶余轉轉!」

    張研江一震,忙說道:「東哥,那裡可都是陳百成的人,你若過去,實在太危險了!」

    「富貴險中求。如果不在關鍵時刻冒些險,怎麼能搬回劣勢!」謝文東環視眾人,見大家都面帶憂慮,悠悠笑了笑,說道:「只要我行蹤隱蔽,相信對方是不會發現的。」

    「東哥要去也行。」李爽說道:「但是要帶我一起去!」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不行!小爽,你身為虎堂堂主,太扎眼了,只怕和我去了扶余,還沒等做事,就讓人家的眼線認出來了。」說著,他轉頭看向劉波,說道:「老劉,這次要麻煩你隨我走一趟了!」

    劉波笑了,想也沒想,點頭應是。

    會議快到尾聲時,李爽的電話響起,接聽後,他驚訝道:「張龍,是你?!」說著,他忙將電話交給謝文東,低聲說道:「東哥,是龍堂的兄弟張龍打來的電話!」

    謝文東聽李爽講起過,在他和張研江逃離DL市,遭到陳百成的追殺堵截,危機中,多虧張龍不忘舊情,暗中放水,故意受傷,使得下面人大亂,李爽和張研江才趁機帶領下面兄弟衝出重圍。聽到是張龍打來的電話,他心中也是一震,接過手機。

    「東……東哥,真的是你嗎?」電話那邊,張龍的身影有些顫抖。

    「是我!」謝文動點頭應道。

    「真的是東哥……」張龍聞言,喜極而泣,顫聲喃喃說道:「原來東哥真的沒有死……東哥,你失蹤的這段時間,陳百成妖言惑眾,趁機造反,並挾持三眼哥,社團亂成一團糟,現在你回來了,真是太好了,我們這些兄弟也都有主心骨了!」

    謝文東問道:「現在,龍堂還有多少像你這樣忠於社團的兄弟?」

    張龍說道:「雖然不多,可是也不少。東哥,我現在在俞樹,我……我這就帶兄弟們去投奔你!」

    「俞樹?!」謝文東低頭看想地圖,俞樹就在扶余附近,他眼珠一轉,說道:「兄弟,先不急!」

    「怎麼?東哥不相信我嗎?雖然我是個粗人,但是我也明白忠義二字,東哥和三眼哥對我有知遇之恩,就算死,我也會忠於社團,忠於東哥和三眼哥,如果有半句假話,讓我張龍不得好死……」

    「張龍,我不是不信任你。既然你冒著生命危險救小爽和研江,就已證明你還是我文東會的兄弟。」

    「那東哥為什麼還……」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笑道:「你暫時繼續潛伏在陳百成的手底下,對我的幫助會更大!」

    一聽這話,張龍鬆了口氣,興奮地問道:「東哥,你說吧,無論讓我做什麼,我都去做。」

    謝文東說道:「在距離俞樹不遠的扶余,其頭目是個叫劉桂新的人吧?」

    「沒錯!」張龍很肯定地應了一聲,說道:「我和劉桂新的私下關係還不錯,只是,他這人很迂腐,由於是陳百成把他招進文東會的,對陳百長一直是忠心耿耿,我和他談過幾次,結果都是不歡而散,不過單說他這人還是不錯的,很講意氣。」

    「嗯!」謝文東點點頭,揉著下巴,又問道:「那他手下的靳林呢?」

    「這個人啊……」張龍大搖其頭,說道:「他可不怎麼樣,就算給他一座金山,他都不會知足。」

    謝文東哈哈而笑,看眼劉波,暗暗點頭,劉波的情報之精準,真是讓人佩服啊!

    張龍奇怪地問道:「東哥怎麼突然問起他倆了?」

    謝文東笑容一斂,正色說道:「我要拿下扶余!」

    張龍先是一怔,隨後喜悅道:「東哥是讓我從中配合?」

    「是的!」謝文東含笑問道:「怎麼樣?有困難嗎?」

    「沒有!」張龍答應地乾脆,說道:「東哥讓我做的事,我一定去做,只是……」話到一半,他略帶猶豫地沒有說完。

    「只是什麼?說吧!」

    「東哥,我說了你別生氣,我只是希望東哥拿下扶余之後,能放劉桂新一條生路,我和他畢竟是朋友一場,不希望害他因為我而有事。」

    謝文東點下頭,暗道一聲不錯,張龍這人倒是憨厚。他說道:「張龍,我答應你!」

    「多謝東哥!」

    松原在積極籌備黑幫大會的聚會,上下擠動,異常忙碌,看起來,謝文東最近幾日也是無法發起攻勢。

    這讓陳百成長長鬆口氣,一邊將DL的人力向J省調派,以便也在積極籌備長春的黑幫老大聚會。

    可是,陳百成哪裡知道,謝文東在松原的忙碌只是欺騙人耳目的家鄉,而謝文東本人,一去了扶余,在打他的主意。

    靳林的為人不怎麼樣,口碑也不好,不過他倒是樂在其中,他認為,只要自己抓住陳百成這棵大樹,其他人都不在話下。

    自到了扶余之後,他一直很清閒,即便是己方在松原吃敗仗,他也沒放在心上,認為松原離自己遠著呢,謝文東無論如何也打不大扶余,何況,自己的上面,還有個劉桂新頂著呢!

    他在扶余這幾日,最經常去的就是那裡的各大夜總會,口袋裡揣著大把的保護費,吃喝玩樂,過著神仙般的生活。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四十九章
    想探清靳林的行蹤,對於經驗老道的劉波來說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謝文東秘密到扶余的第二天,晚間,鴻福夜總會。

    暗組的兄弟打探得很清楚,靳林晚間在這裡定了包房,身邊的隨從一般都在四、五人左右。謝文東聽後,呵呵一笑,吃過晚飯之後,帶上五行兄弟和劉波,直奔鴻福夜總會而去。

    扶余是個不大的小城布,夜總會的生意也不是很熱鬧,不過裡面倒是龍蛇混雜,沒準哪個人就是在道上混的。謝文東等人到時,靳林還沒有來,幾人進入衣總會之後,先是找個偏僻的角落坐下,要了幾瓶啤酒,靜靜喝起來。

    直到晚間十點時,靳林終於到了。他們一行六人,一個個都穿著皮甲克,敞著懷,橫著膀子,斜掉著煙卷,尤其是靳林,走在最前面,脖子上桂著一根牛指粗細的金項鏈,大冬天的,鼻粱上還架副茶色墨鏡,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混黑道的。

    看到他,劉波眼睛一殼,低下頭,輕輕說道:「東哥,那個看起朱最欠扁的就是靳林。」

    「哦!」謝文東隨意地瞄了一眼,笑瞇瞇地點點頭。

    象靳林這祥身份的人,在文東會太多了,謝文東沒見過他,當然,他也沒見過謝文本。

    靳林走進夜總會後,環視左右,大致看了看,沒有發現太扎眼的人後,抬起手,將夜總會的經理叫過來。

    「靳哥,你來了!」經理知道靳林的身份,不取得罪,一溜小跑上前,又是點頭,又是哈腰,滿臉獻媚的十笑,頻頻遞煙。

    靳林一揮手,將他遞來的煙打開,邊往包房走邊說道「把你們這裡景漂殼的小姐統統給我找來,今天我都包了。」

    經理連連點頭,說道:「靳哥放心,我肯定給你我最漂殼的姑娘。」

    「呵!」靳林笑了一下,晃晃悠您進了包房。

    等他走後,劉波一握拳頭,問道:「東哥,咱們現在就動手嗎?」

    謝文東擺下手,淡然笑道:「不急,來,先喝酒!」說著,他拿著酒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過了半個鐘頭,謝文東抬下手,叫來服務生。服務生年歲大不,愣頭愣腦的,走過來,上下看了謝文東幾眼,問道:「先生,什麼事?」

    謝文東笑道:「你們這裡的音樂太柔和了,能不能換個節奏歡快一點的。」

    服務生嗤了一聲,撤嘴道:「你以為這裡是你家開的?你說換就換嗎?想聽節奏快的是吧,你去迪廳聽吧!」

    劉波聞言,眉毛一揚,剛要起身,謝文東向他揚下頭,制止他的動作,然後,從口袋中掏出錢夾,抽出五張百元鈔票,笑道:「小哥,麻煩你了。」

    一看到錢,服務生的態度立刻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急忙將謝文東遞過來的錢接過,塞進口袋裡,臉上僵硬的表情消夫,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笑容,他一邊點頭一邊說道:「行了,先生,你稍等,我這就去和徑理提一下!」說完,服務生屁顛顛的一溜煙似的跑開了。時間不長,夜總會內輕柔的音樂一停,接著,傳出節奏超快的舞曲。

    謝文東向劉波和五行兄弟一笑,站起身形,向靳林所在的包房走去。

    劉波和五行兄弟也相繼站起身,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

    七人剛到包房門口,房門突然一開,一名打扮妖艷但衣服凌亂的女郎從裡面跑了出朱,和謝文本撞個滿懷。女郎也沒看他,低頭抹著眼淚,想繞開他,這時,房內又衝出一名青年,一把將那女郎的手腕抓住,看了謝文東幾人一眼,然後對女郎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小姐,著什麼急走嘛,陪哥們再玩會!」說著,用力將女郎往包房裡面拉。

    女郎大急,叫道:「你放手,我不陪變態的客人,你快放手!

    「變態?」青年面露怒色,揮手一巴掌,打在女郎的臉上,罵道:「操你媽的,別給臉你不要臉,把哥們惹火了,有你好受的!」說著,猛的一拽,將女郎硬生生扯進包房內。

    青年挑目看眼謝文東,伸手指著他的鼻子說道:「小子,你看什麼看,沒你的事,快滾!」說完,走回包房內,回手準備關門。

    謝文東一伸手,將門按住。青年用了幾次力,皆沒把門買上,他愣了一下,瞪圓眼睛,看著謝文東,說道:「小子,你想幹什麼?」

    沒見謝文本怎麼用力,只是手臂一伸,將包房門輕鬆推開,那青年被震的連退數步,才算穩住身形,然後,驚訝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漫步走進包房內,環視了一眼。

    包房內燈光昏暗,靳林將一名女郎壓在身下,雙手伸進她的衣內,另外幾名男女也都滾戌一團。

    隨著謝文本的進入,包房裡的人都是一驚,一各個茫然地看著他。

    靳林將手從女郎的衣內抽出,盯著謝文東,問道:「你他媽是誰啊?誰讓你進來的?」

    「靳哥,是他自己闖進朱的!」那名被震開的青年怒聲說道。

    「哦?」靳林腦袋一歪,斜眼對謝文東說道:「小子,你是混哪裡的?」

    謝文東沒有說話,背著雙手,走到房間正中,仰起頭,默默地看著天棚。

    「操你媽的,靳哥跟你說話呢!」一名青年從沙發上姑起,伸手就準備朱抓謝文東的頭髮。

    謝文東站在原地,動也沒動,甚至,連看都未看那人一眼。站在他身旁的金眼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提腿一腳,踢在那青年的小腹上。他的動作極快,青年毫無反應,吭哧一聲,硬是被踹回到沙發上,他雙手捂著肚子,臉色煞白,低聲吼道:「你媽的,你敢打我!」說著話,那青年忍痛,從後腰拔出一把片刀,舉臂想砍,可是,他的動作馬上就僵住了,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巳頂在他的腦袋上,拿槍的人,正是金眼。

    看到槍,包房裡的幾名女郎皆嚇得尖叫一聲,面帶驚恐,縮成一團。

    劉波回手,將房門關好,並鎖死。

    靳林心中也是一驚,目光掃過金眼等人,景後,落在謝文東身上,他能感覺到,這個二十出頭的青年就是這群人的首領。他凝視片刻,聳肩嘿嘿一笑,說道:「朋友,你這是什麼意思,其中有點誤會吧?」

    謝文東低下頭,目光如電,射在靳林的臉上。後者又是一驚,在那亮得嚇人的目光下,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你,就是靳林?」謝文東嘴角一挑,臉上帶著柔和溫暖的微笑。

    「是……是啊!」靳林不知道為什麼,白己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發慌,他語氣有些結巴,問道:「你是誰?」

    「你不應該不認識我,好好看看。」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加濃,兩眼怯要瞇縫著兩條彎曲的黑線。

    靳林又重新打量了謝文東一番,當他看到後者笑瞇瞇的丹鳳眼時,突然,腦海中想起一個人的名宇,他激靈靈打個冷戰,然後張開嘴巴,結結巴巴駭然道:「你……你是謝……」話到一半,他說不下去了,回手從後腰扣出手槍,對著謝文東的腦袋就要扣動扳機。

    他快,可有人動作更快,水鏡在旁,橫著踢出一腳,正中靳林的下巴,後者怪叫一聲,仰面而倒,不等他從地上爬起,水鏡疾步上前,一腳將他拿槍的手腕踩住,靳林還想掙扎著爬起,眼前忽然銀光一閃,水鏡手指縫隙中透出三根鋼針,頂在他的喉嚨上。

    「再動一下,你會死得很慘!」水鏡的聲音冰冷如霜。

    靳林打個冷戰,滿面驚容,傻眼了。

    他的那幾名手下見勢頭不好,紛紛拔刀,可是,木子三人的槍卻讓他們再不敢多動一下。

    見自己的手下人都被制住,靳林表情一變,滿面哭喪,對著文東大聲喊道:「東哥,我錯了,東哥,你饒了我吧……」他特意提高嗓音,為了是引起外面人的注意。他很清楚,一旦自己落到謝文東的手裡,只有死路一條。

    他的心思,哪能瞞得過謝文東。

    謝文東輕笑一聲,淡然說道:「抽他的哨巴!」

    沒等靳林明白怎麼回事,水鏡左右開攻,甩手就是四個大耳光。

    她的力氣沒少用,耳光打得劈啪作響,打完之後,靳林嘴角流血,面顛腫得像個饅頭。

    「這只是個教訓。」謝文東笑呵呵地蹲下身形,看著靳林,說道:「你景好收起你的小伎倆,不然……」他故意沒把話說完,讓靳林白己去領會。

    靳林打個寒戰,果然不敢再大叫,他求饒道:「東哥,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我不想死啊……」說著,他鼻涕眼淚一起流了出來。

    哼!謝文東冷笑一聲,示意水鏡放開他,然後,將靳林扯了起來,笑道:「你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靳林聽完,愣了片刻,隨後反應過來,他雙膝一軟,撲通跪倒,說道:「只要東哥不殺我,讓我做什麼都行!我什麼都干!」

    「呵呵!很好!我要扶余。」謝文東含笑柔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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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五十章
    「什……什麼……麼?「靳林睜大眼睛,一時間還沒聽明白謝文東的意思。

    謝文東說道:「劉桂新對於我來說,是個障礙,你想辦法,讓他離開撫余。「

    靳林咽口吐沫,暗暗吸氣,原來,謝文東是盯上撫育了。他搖搖頭,說道:「東哥,劉桂新是成哥安排在撫育的,我哪有能力把他調走啊?」

    「沒有辦法?」謝文東笑道:「既然你沒有辦法,對於我來說你沒有任何用處了。」說著,他揚起頭,斬釘截鐵地說道:「殺掉他!」

    隨著他一聲令下,水鏡一拉靳林的頭髮,將鋼針頂在他的脖子的皮膚上,毫無表情的說道:「不要緊張,剛開始或許會感到痛,一會就好了。」

    「別啊……別……」靳林嚇的哆嗦成一團,腦袋向後仰著,雙手胡亂得抓向謝文東的褲腿,連連嚎叫道:「東哥,我想辦法,不……不要呀……」

    謝文東向水鏡點下頭,讓她先等一會,他彎腰問道:「靳林,我的耐性是有限的,經不起考驗,我也不想再問第二次。」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靳林汗如雨下,呼哧呼哧,大口的喘著粗氣。啊是害怕,謝文東是什麼人,他沒見識過,但卻也聽說過,他說要殺自己,那絕不是嚇唬,他可是能做的出來的!

    「我這個人很公平。」謝文東一提褲腿,笑呵呵地坐在茶几上,看著靳林說道:「別人幫我做事,我一定不會讓他白做。」說著,他向劉波一甩頭,後者將受裡伶的皮包往茶几上一放,然後打開拉練,只見裡面都是花花綠綠的百元大鈔。

    靳林和手下人看到這一大包錢都有些傻了,一各個大眼瞪小眼,直勾勾的看著錢連嚥口水。

    謝問東拍了拍皮包,說道:「這裡面是一百萬,你幫我做事,我不會虧待你,這些錢只是一半,等完事之後,我還會給你另外的一百萬。」

    靳林有錢,但全部的儲蓄估計比這一百萬也多不了多少,這許多錢明晃晃地擺在他面前,要說不動心,那是騙人的,不過,他卻不敢要啊!他費了好大的勁,才把目光從皮包裡移開,看向謝文東,臉上帶著不自然的笑容,說道:「東東哥的錢我、我怎麼敢要呢?!」

    「呵呵!」謝文東笑了笑,柔聲道:「現在,你想出合適的辦法了嘛?」

    靳林低頭,眼珠亂轉,這個時候,他哪能想出什麼好辦法。他抹抹臉上的汗珠子,說道:「東哥,我我實在是」

    謝文東身子向前一探,說道:「你想不出辦法,那麼我幫你想好了。」說著,他伸手搭在靳林的肩膀上,說道:「你想陳百成私密稟報,就說劉桂新和我暗中私通,密謀倒戈,陳百成的疑心很重,定然會把劉桂新招回去調查,這樣一來,劉桂新不就是離開了扶余嘛!」

    靳林說道:「我我這麼說,成哥未必會相信。」

    「你會有辦法讓他相信的。」謝文東笑瞇瞇地說著。

    「這個我盡力而為吧!」靳林低下頭。

    謝文東道:「不是盡力,而是一定要成功。不然,非但我給你的錢你要吐出來,你的性命也會保不住。」說話間,謝文東手上漸漸加力,捏著靳林的肩胛骨,悠悠說道:「對於我來說,想取你的性命,易如反掌,還不算什麼難事。」

    靳林嚇得腦袋嗡嗡直響,自己和陳百成比不了,身邊沒有那麼多的保鏢,他也養不起那麼多的保鏢,如果謝文東真派出血殺來幹掉自己,那就很難躲得過了。他反應真快,立刻說道:「東哥,我是受了陳百成的蒙騙才跟他的,器似乎,我以自豪都是忠於東哥你的」「呵呵,很好!」謝文東滿意地點點頭,說道:「辦成此事,我除了會給你另外的一百萬,還會大大的提拔你!」

    「啊?」靳林一陣,裝出又驚有喜的樣子,連連說道:「謝謝東哥,謝謝東哥!」

    「只要你肯盡心盡力為我做事,我是絕不會虧待你的。」謝文東說道:「我給你兩天的時間,兩天後,我要看到劉桂新在扶余消失。」

    「是……是!」靳林答應地有些勉強。

    謝文東站起身,帶上黑色手套,說道:「好了,我等你的消息,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一定,一定!」靳林忙從地上站起,必恭必敬地說道:「東哥,我送你。」

    「不用送了。」謝文東看了那幾名躲到牆角處的女郎,他本想說話但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動身走出房間。

    目送著謝文東這一行人走後,靳林感覺自己已快虛脫了,他胡亂擦擦滿臉的汗水,長長噓了口氣,自言自語的歎道:「哎呀我的媽呀,快嚇死我了……」

    出了夜總會,謝文東轉頭對劉波道:「老劉,你留下,盯著靳林,若是他把包房裡的那幾個小姐殺掉,你就回來,若是沒殺,你直接把他幹掉!」

    劉波一愣,隨後,明白了謝文東的意思。

    謝文東和靳林的密謀,是件十分隱蔽的事,如果靳林真想為謝文東做事,那麼,他一定會封鎖消息,殺人滅口,防止風聲外洩,如果他當時只是為了應付謝文東,他就沒有必要冒著風險去殺掉那幾名小姐,而直接將情況匯報給陳百成就好了。

    「東哥,我明白了!」劉波答應一聲。

    謝文東點點頭,帶著五行兄弟返回落腳之地。

    知道深夜一點左右時,劉波才返回來,進入謝文東的房間。謝文東和衣坐在床上,問道:「老劉,怎麼樣?」

    劉波一笑,說道:「東哥,你走不久之後,靳林和手下把那幾名小姐領了出來,去了郊外的一處空倉庫,先姦後殺,完事之後,將屍體就地掩埋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此言一點不假。」謝文東瞇眼冷笑。

    「東哥,靳林這人陰狠險毒,留不得!」劉波低聲說道。

    「嗯!」謝文東點點頭,笑了。

    第二天,靳林給陳百成打去電話,沒敢直接說明劉桂新與謝文東相互勾結,而是旁敲側擊地表示不滿,說道:「成哥,謝文東現在的力量都集中在松原一帶,內部必然空虛,扶余距離H市只有八十公里,若是去偷襲,效果肯定奇佳!」

    陳百成聽後,眼睛一亮,笑道:「阿靳,你的主意不錯啊!」

    「唉!」靳林歎了口氣,說道:「在松原一戰的時候,我就向桂新提出過這個建議,讓他領人偷襲H市,讓謝文東首尾不能相顧,同時又能緩解我方壓力,可是,桂新不同意啊,說謝文東實力太強,我們去偷襲,只是以卵擊石。」

    陳百成最不愛聽就是這話,就煩別人說自己的實力不如謝文東。他聽完之後,罵道:「笨蛋!我們的實力哪點不如謝文東?桂新怎麼搞的,滅自己威風,長別人的士氣,何況,你的計謀很不錯,他為什麼不採納?」如果松原一戰時,劉桂新趁機去偷襲H市,可能真的會打得謝文東個措手不及,哪至於讓己方損失兩員大將。折損那麼多兄弟,最後逃回來的,還不到三千人!

    靳林忙道「是啊!對了,陳哥,我這幾天感覺桂新不對勁,所以暗中派出兄弟,觀察他的舉動,沒有想到,他竟然……」說著,他頓住,好似不敢再往下說。

    陳百成問道:「竟然怎樣?」「他……他竟然暗與謝文東派出的親信會面!」靳林假意著急道:「知道這個消息後,我就立刻給成哥你打電話了!」

    「什麼?」陳百成一聽,眉毛都豎立起來。他雖然背叛了會東會,而他本身,卻最討厭別人背叛自己。他咬牙道:「阿靳,你說桂新背叛我了?」

    「是的,成哥,不然,他為什麼要和謝文東的親信秘密會面呢?為什麼有你們好的戰機不抓住而是坐在家裡呢?成哥,桂新肯定有問題,你做好安排啊!」

    「恩……」陳百成沉吟一聲,語氣不善地說道:「我知道了。」

    劉桂新會背叛自己,陳百成有些難以相信,雖然他對這個人沒有什麼好感,但是,劉桂新畢竟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為人又剛直,怎麼會暗中私通謝文東呢?

    他想了好一會,拿起話筒,給劉桂新打去電話。簡單寒暄幾句之後,他切入正題,試探性的問道:「桂新,你說我們和謝文東開戰的時候選擇偷襲H市如何?」

    劉桂新一愣,不明白陳百成為什麼這麼問,他略想了想,搖頭道:「那樣不妥,H省是謝文東的根據地,其勢力根深蒂固,草率進入,只怕會陷進裡面出不來啊!」

    陳百成眼中精光一閃,臉色陰沉的嚇人,暗暗咬了咬牙,如果劉桂新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定會下一跳。

    他說道:「謝文東已將人力調派到松原一帶,你不認為H市內部會空虛嗎?」

    劉桂新直言不諱地說道:「先不說謝文東有沒有這手防備,即是真的空虛,貿然打進去,也實在是太冒險了,現在的有事在我們這邊,沒有必要冒那麼大的風險去作戰,所以,偷襲H市根本沒有必要的……」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五十一章
    沒等劉桂新說完,陳百成打斷說道︰“好了,我明白了。”說完,也不等劉桂新答話,直接把電話掛斷。

    劉桂新莫名其妙地看著手中話筒,沒搞清楚陳百成給自己打這電話究竟想問什麼。他搖了搖頭,將電話放下,也沒往心里去。

    他沒覺得怎麼,可是陳百成心里可系了個大疙瘩,新心煩意亂的在房中走來走去,越想越不放心,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陳百成向來都是多疑,且生性小心謹慎。心中一個勁的嘀咕,如果劉桂新真的叛變向謝文東,那撫育必定不保,這對己方實在太不利了。思前想後,他拿起手機,又給身在榆樹的張龍打去電話。在他看來,扶余和榆樹兩地距離較近,一旦劉桂新有什麼異常,張龍應該會有所覺察才對。而且,他兩人私交不錯,是很好要的朋友,如果劉桂新真要叛變,張龍肯定能了解一二。

    很快,電話接通,張龍還是象往常一樣,先向陳百成連聲問好。

    陳百成今天沒心情听這些恭維話,開門見山地說道︰“阿龍,我問你,最近一段時間,劉桂新有沒有反常的舉動?”

    一听這話,張龍忍不住笑了,暗中翹起大拇指,贊嘆一聲厲害!就在不久前,東哥已給他打來電話,說陳百成近期會來問他劉桂新的情況,想不到,這麼快就應驗了,東哥真是料事如神呀!他沒敢笑出聲,口氣凝重的說道︰“成哥,這個……”

    “有什麼話快點說,別吞吞吐吐的。”

    “啊,成哥,沒事!”張龍猶豫了一會,才低聲說道。

    陳百成見狀,心中更加起疑,他冷笑一聲,說道︰“阿龍,平時我對你可不薄呀!如果你有事瞞著我,可讓我太心寒了!”

    張龍假意的吸了口氣,連忙說道︰“成哥,張龍不敢!”

    “那你告訴我,劉桂新究竟怎麼了?”

    “哦……”張龍還是吞吞吐吐的,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陳百成壓不住胸中怒火,瞪圓眼楮,大喝到︰“說!“

    張龍耳朵震的嗡嗡作響,暗罵一聲,嘴里卻好似膽怯地顫聲說道︰“成哥,桂……桂新他不久前已經與謝文東的親信接上頭,要在近期倒戈向謝文動!”

    “什麼?”如果靳林一個人說這樣的話,他還有可能半信半疑,可是張龍也這麼說,就由不得他不信了。他咬牙切齒的哎呀一聲,心中惡狠狠的罵道︰“劉桂新啊劉桂新,我陳百成平日待你不錯啊,想不到你這吃里爬外的狗東西在這關鍵時刻給我背後動刀子,不殺你怎能消我心頭之恨。

    心里恨不得去咬劉桂新幾口,可是,在陳百成的語氣里卻一點沒表露出來,他笑呵呵的說道︰“原來這樣啊,張龍,既然你早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是不是,你也想和他一起叛變到謝文東那里啊?”

    “成哥,冤枉啊!”張龍大呼一聲,忙說道︰“成哥,我……我絕對沒有這個心思!我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背叛成哥你啊!”說者,他頓了一下,緊接著又說道︰“桂新也是一時受了謝文東的迷惑才鬼迷心竅的,我這幾天一直在勸他,我說得句句都是實話,我……我……發誓……”

    “好了!”听了張龍嚇的語無倫次的口氣,陳百成笑了,說道︰“阿龍,我是很信任你的,不然,又怎麼會把榆樹交給你負責呢?!”

    “謝謝成哥,謝謝成哥!”

    “但是,你不要把我的信任當成一種資本,一旦讓我發現你有二心,嘿嘿,到時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張龍不敢,張龍不敢!”張龍誠惶誠恐地說道。

    “嗯!”陳百成滿意地點點頭,說道︰“這兩天,你給我盯緊點劉桂新,如果有狀況,馬上向我報告,明白嗎?”

    “是,成哥!”“好了,就這樣吧!”“成哥再見!”

    “嗯!”

    掛斷電話之中,陳百成再也忍不住,咆哮一聲,甩手將手機摔在牆壁上,破口罵道︰“劉桂新,你這個白眼狼,虧我那麼重用你,信任你,你他媽的給我玩陰的,你不仁,也別怪我不義了!”他走回到辦公桌,按下電話座機的免提,對下面的秘書說道︰“給我找唐寅。”

    過了十分鐘,房門一開,從外面走進一名三十歲左右的青年,此人穿著時尚的運動裝,腳下旅游鞋,腰間掛著CD機,耳里插著耳機。往臉上看,長了一副笑面,眼楮是彎的,嘴角也是上彎,即使他板起臉的時候,給人的感覺也像是在笑。

    進來之後,他腦袋隨音樂一晃一晃的,走到辦公桌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好像對他這個態度早已習慣,陳百成絲毫沒有發怒的意思,反而笑呵呵地說道︰“小寅,劉桂新背叛了我。”

    “哦!”青年翹著二郎腿,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你去DL,把他的家人抓來。”陳百成嚴重寒光一閃。

    “要死的,還是要活的?”名叫唐寅的青年低著頭,笑呵呵地問道。

    “死活都無所謂,總之,不能讓他們跑掉!”

    “明白了!”唐寅站起身形,雙手打著響指,腳下踩著舞步,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陳百成看著唐寅離開,吸了口氣,拿起電話,又打給劉桂新。“桂新,你把手邊的事情先交代一下,今天晚上到長春來!”

    劉桂新听後頗感茫然,問道︰“成哥,什麼事啊,怎麼這麼急?”

    “別問了,是要緊的事,到了長春再說!”

    “好吧,成哥,那我先去準備一下。”

    “嗯!”

    當天下午,謝文東回到H市,同時,也叫回李爽,聚集二千虎堂兄弟,準備好武器和車輛,听後調遣。

    下午兩點時,靳林打來電話,告知謝文東,陳百成讓劉桂新晚間去趟長春。謝文東听後,悠悠而笑問道︰“晚上幾點?”

    靳林搖頭到︰“這個還不清楚!”

    “哦!”謝文東想了想,說道︰“等劉桂新出發前的半個小時,你再給我打電話。”

    “是!”靳林頓了一會,呵呵笑道︰“東哥,你讓我做的事,我都已經幫你做好了……”

    “哈哈!”謝文東仰面大笑,說道︰“你放心吧,答應你的事情,我是不會忘記的,等我到扶余,會給你帶去剩下的一百萬,而且,以後的扶余,就交給你來負責了!”

    靳林听完,心中一陣蕩漾,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下,自己這回還真選對了,不僅輕輕松松賺下了兩百萬,還能成為扶余黑道的一把手,以後,自己的日子將會變得更加好過了!想到這,他連忙道謝︰“多謝東哥栽培,多謝東哥厚愛,以後,我靳林這條命就是東哥你的了!”

    謝文東含笑說道︰“不用謝,這是你應得的。”說話間,他笑眯眯的摸了腰間的手槍。

    傍晚五點半。

    靳林再次打來電話,稱劉桂新正在吃飯,吃完晚飯就要出發了。

    謝文東精神一震,說道︰“在我沒給你打電話之前,你想辦法拖住他!”

    “好的,東哥!”

    結束通話後,謝文東立刻動身,親自帶領虎堂人員向扶余進發。

    H市離扶余實在太近了,只需要一個小時的車程而已。劉桂新的晚飯剛吃完,謝文東的車隊距離扶余已不足二十里地。

    這時,他給靳林發去短信,讓他不用再拖住劉桂新。靳林看後笑了,事實上,此時劉桂新正準備去長春。

    劉桂新走後,扶余的事務自然都交給靳林處理,他有些不放心,臨上車之前,還好一陣叮囑。

    靳林表面上連連答應,心中卻在冷笑,你以為陳百成找你去長春要干什麼?你能不能活著回來都不一定呢,還瞎操什麼心?!以後,扶余就是我的了!想著,他呵呵笑了,說道︰“桂新,你放心吧,這里就交給我了!”

    “嗯!”劉桂新看了一眼,沒再多說什麼,低身上了車。

    他前腳剛走不久,謝文東的進攻就到了。

    二千的虎堂兄弟趁著夜色,進入扶余,對其各個場子,展開地毯似的掃蕩。龍堂人員本來就不多,只千余人,又都分散在各個場子,哪能經受得住虎堂兄弟的集中打擊。

    一時間,告急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進堂口。

    此時,在龍堂分堂坐鎮的人已換成靳林,接到下面兄弟的求救電話,他笑呵呵不緊不慢的安慰道︰“兄弟,放心吧,援軍馬上就會到的!”

    可是,直到打電話的小頭目被虎堂兄弟打翻在地時,也沒看到援軍的影子。在靳林的胡亂指揮下,龍堂人員要麼被集中殲圍,要麼像是一團散沙無法凝聚,千余幫眾被打得潰不成軍,迅速向市西逃竄。

    謝文東領人,一鼓作氣,佔領龍堂分堂的堂口。

    看到謝文東,靳林滿面堆笑,連忙迎上前去,躬身說道︰“東哥,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謝文東看著他一笑,說道︰“給劉桂新打電話,就說扶余遭到偷襲,讓他馬上回來!”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五十二章
    “啊?”靳林愣道︰“讓他回來,讓他回來干什麼?”

    “不要問為什麼,你只需按我的意思去做就好。”謝文東幽幽說道。他很清楚,劉桂新一旦去了長春,下場肯定是死路一條,他設計造出劉桂新叛變的假象,陳百成既然已經相信,就絕不會放過他。他答應過張龍,要保劉桂新一條生路,對兄弟的承諾,他不想食言。

    靳林不知道他心里怎麼想,無奈地拿起手機,給劉桂新打去電話。

    “桂新,不好了,謝文東領人來進攻扶余了!”

    劉桂新一听,腦袋嗡了一聲,急忙令司機停車,大聲說道︰“謝文東來進攻扶余?現在情況怎麼樣?”謝文東不是在松原嗎?怎麼突然跑到扶余來了,而且自己前腳剛走,他就到了,這事情也太巧了吧?!

    “情況不妙啊!謝文東帶來的人太多,下面的弟兄抵擋不住了!”

    “GAISI!”劉桂新又氣又急,吼道︰“我馬上回去!”說著,他也顧不上去長春了,給司機下令,立刻掉轉車頭,回扶余。

    劉桂新心急如焚,一路匆匆往回趕,可是,汽車還沒進市區,剛才郊外,就見前面跑過來一群人,大概有三、死百人的樣子,一個個表情慌亂,模樣狼狽,劉桂新定楮一看,來人原來都是自己的手下。停下車,他從車里竄出來,大聲問道︰“怎麼了?你們跑什麼?”

    看到劉桂新,這幾百人一下子圍過來,你一句,他一言,說什麼的都有,場面亂哄哄的鬧成一團。

    “閉嘴!都給我閉嘴!”劉桂新震喝一聲︰“一個一個的慢慢說!”

    “新哥!”一個小頭目從人群人擠出來,喘息說道︰“大事不好了,謝文東帶人打進了扶余,兄弟們寡不敵眾,節節敗退,現在堂口已經被謝文東佔領,撕哥還在里面,沒跑出來啊!”

    “哎呀!”劉桂新忍不住低吼一聲.堂口沒了,等于整個扶余已被謝文東佔了去,自己要如何向成哥交代啊?而且撕林還在堂口,落到謝文東手里,肯定也凶多吉少了,想到這,他一扯衣衫,將衣懷拽開,然後,從後腰拔出鋼刀,說道:“兄弟們扶余失守,我有違成哥的重托,無臉再回去,即便死,我也要拉上幾個敵人做墊背的,你們,都走吧!”

    “新哥,你不走嗎?”小頭目驚聲問道.

    劉桂新苦然一笑,搖頭說道:“你我職責不同,你們可以走,而我卻不能,既然成哥將扶余交給我,就要與扶余共存亡!”

    小頭目一握拳頭,大聲說道:“新哥,我也不走!”

    “對,我們也不走”眾人紛紛說道:“我們願與新哥同生共死!”

    “好!”劉桂新拍下小頭目的肩膀,然後環視眾人,大聲道:“不愧是我的兄弟!”說著,他手中鋼刀向市中心的方向一指,喝道:“我們殺回去!”

    “殺——”數百人齊聲吶喊.

    主帥的表現,直接影響下面人的士氣,當主帥信心不足,瞻前顧後的時候,下面人也會變的得貪生怕死,但主帥若表現出聲先士率,舍我其誰的氣勢時,下面的兄弟就會不顧生死的奮勇向前。

    劉桂新帶著一干人準備向市內反撲,但是剛走出不遠,就見前方塵煙滾滾,行來十數輛汽車。當雙方的距離不足三十米時,汽車紛紛停下,從車里跳出千余名彪形大漢,為首的一人,是個二十多歲的矮個胖子,他正是李爽。

    “劉桂新,好久不見!”李爽嘴里叼著煙,歪著腦袋,向前走來。

    留桂新看到李爽,身子一震,對于李爽的勇猛,他早有耳聞,他點頭說道︰“原來是爽哥!”

    李爽嗤笑一聲,說道︰“你背叛了東哥,背叛了文東會,你這個叛徒有什麼資格這麼叫我?”

    劉桂新神色一黯,垂首說道︰“我只知道,我有今天,都是成哥給我的,他讓我做的事,我不能不去做。”

    李爽點點頭,說道︰“既然你這麼說,那也沒什麼好談的了。”說著,他側頭道︰“兄弟,殺!”

    他一聲令下,虎堂的兄弟一擁而上,瞬間就將劉桂新和他手下的那幾百人團團圍住。劉桂新的手下人戰斗力還是相當強的,打起仗來,也是肯豁出性命,異常勇猛,雖然人數上吃虧,但于虎堂兄弟在一處,一時半刻並沒有表現出劣勢。

    這一場撕殺相當慘烈,雙方都是以凶狠好斗見常,你砍我一刀,我立刻回你一刀,只見場面的血光飛濺,嘶吼聲接連不斷,濃烈的血腥味自戰場中飄散出來。

    劉桂新一把鋼刀在手,左突右沖,勇猛無比,砍死砍傷虎堂兄弟無數,時間不長,連鋼刀都有寫卷了刃。

    李爽看不下去,站在圈外,突然大吼一聲︰“讓開!”

    他這一嗓子,如同平地炸雷,幾乎將戰場上的撕殺聲都蓋過。虎堂的兄弟早就習以為常了,自動地向左右分散,讓開一條通道,李爽肥胖的身軀慢慢啟動。剛開始只是小跑,可是越跑越快,沖進人群中時,幾乎是變成沖刺。

    他的目標,就是正與虎堂兄弟搏殺的劉桂新。

    “劉桂新,拿命來!”李爽象是一座移動的小山包,直向劉桂新壓去,與此同時,手中的開山刀已高高舉起。

    听到喊聲,劉桂新一驚,急忙回頭觀看,這時李爽已到了他近前,手中的刀業已劈下。

    “新哥小心!“剛才那名向他匯報情況的小頭目大呼一聲,飛身將劉桂新撞開,然後橫刀招架李爽這來勢洶洶的一刀。

    只听卡擦一聲,李爽這一刀劈下,不僅將那小頭目的片刀砍折,同時,也將他從身軀正中間一分為二。

    “撲!“滾燙的鮮血向四面八方飛濺,也灑了李爽一臉。

    他冷哼一聲,從口袋中掏出黑巾,系于鼻下,大喊道︰“兄弟慢,今天我們要清理門戶,殺光這些叛徒,不要放走一個!”

    “啊……”李爽一刀斬了小頭目,周圍的數名龍堂弟子嚎叫著殺來。這樣的小角色,李爽根本不放在眼里,嘴角一挑,橫刀招架,輕松架開他們砍來的片刀,隨後,手臂左右一揮,斬殺兩人,正中那位,被他一腳踢出好遠。

    “李爽!”劉桂新怒吼一聲,掄刀向李爽殺去,後者哈哈而笑,揮刀與之戰在一處。

    兩人是針尖對麥芒,打起來激烈異常,好不精彩。李爽力大,本身佔一定優勢,劉桂新凶悍的打法在他面前多少有些無法全力發揮,吃了一些虧,即便如此,李爽想短時間拿下劉桂新也不太容易。

    剛開始,龍堂人員借著一股猛勁還能夠與虎堂抗衡,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龍堂人員傷亡越來越大,還有戰斗力的人越來越少,漸漸抵擋不住虎堂兄弟如同潮水般的攻勢。

    一批批的人在刀光中倒下,虎堂的包圍圈也隨之慢慢縮小。與李爽搏斗中的劉桂新看得真切,心中暗討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敵人實在太多了,再打下去,恐怕要全軍覆沒……他使出chinai的力氣,猛然連出數招,將李爽逼開,然後,趁著這短暫的空擋,他大喊道︰“龍堂的兄弟,撤!”

    喊完,他丟開李爽,率先沖向虎堂的包圍圈,硬是沖出一條血路,殺了出去。

    龍堂人員隨在他身後,全力向外沖殺。但真正沖出去的卻沒有幾個,大多數在突圍中被亂刀砍倒。

    劉桂新帶著殘兵將向路邊的樹木林中奔跑而去,李爽哪肯放過,手中開山刀一揮,吼道︰“兄弟們,追!”說完,他晃身就要沖過去,在他身旁的一名大漢急忙拉住他,搖頭說道︰“爽哥,等一等!”

    這大漢是虎堂的副堂主,名叫曲雪峰,夜市一名沙發驍勇的猛將。

    見他拉住自己,李爽一抖胳膊,怒道︰“你拽我干什麼,那tzz要跑了!”

    “哎呀,爽哥,東哥不是已經交代了嗎,要留住劉桂新的活口,不能殺他。”

    “啊?”李爽聞言,怔怔的撓撓頭發,兩眼往上挑這,嘟囔到︰“東哥……好像是這麼說過。”

    曲雪峰無奈的揉揉額頭,很可定地說道︰“東哥,就是怎麼說的!”

    “唉!”看著對方在樹林中逃竄的背影,李爽嘆了口氣,又狠狠地哼了一聲,冷笑道︰“真是便宜他們了!”說著,他又道︰“要放,我們也得裝的象一點!兄弟們,給我追!”

    這回的追擊,只是裝模作樣的追擊,李爽和虎堂小的都沒有盡力,只是象征性地追了一段,看到幾名受傷的落隊的龍堂人員後,他們就撤了回去。

    劉桂新一路狂奔,感覺終于已把虎堂的追兵‘甩開’之後,他方停住腳步,這時再請點手下的人員,他差點哭出來了,剛才還三、四百號的小的,現在已不足五十人了。

    他仰天長嘆,無力地做到地上,面帶悲色,沈默無語。

    下面的一名兄弟撞著膽子問道︰“新哥,我們現在去哪?回長春嗎?”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五十三章
    “唉!”劉桂新看看左右這四十名渾身是血的兄弟,他仰天長嘆,現在扶余已丟,只靠自己手里這點人手,絕無再奪回的機會,除了回長春向成哥負荊請罪,再沒有其他的出路了。想罷,他點點頭,有氣無力地說道︰“回長春吧!”

    一行人,在樹林中又走了好一會,才穿出來,走上主道。正在他們站在路邊,準備攔車的時候,只後面行來二十多輛大小不一樣的汽車。

    眾人心頭皆是一驚,有人驚聲叫道︰“糟糕!謝文東派人追殺我們來了。”

    “新哥,我們怎麼辦?”

    劉桂新等人已經筋疲力盡,此時即使再進入樹林,恐怕也很難逃過對方的追殺,他倆眼一瞪,緊緊握住刀把,咬牙說道︰“別怕!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痢,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到如今,咱們就豁出去和他們拼了,殺一個,不賠本,殺兩個,咱賺一個!“

    龍堂這幾十人相互看看,斗志又被點燃,皆重重的點下頭,喝道︰“新哥說得對,我們拼了!”

    這四十多人拉開架勢,做好了最後一搏的準備。

    很快,二十多輛汽車飛速開來,在他們的面前停下,車門一開,先從里面走出一名大漢。劉桂新舉目一看,手中的鋼刀放心,長長出了口氣,臉上又驚又喜地說道︰“張兄,怎麼是你?”

    從車里走出來的這名大漢正是張龍。他快步走上前去,上下打量劉桂新一番,關切地問道︰“桂新,扶余的事我已經听說了,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唉!我沒事!”劉桂新搖頭說道︰“扶余已經被謝文東所佔,我現在和喪家之犬沒什麼兩樣。”

    張龍問道︰“桂新,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呵呵……”劉桂新苦笑,說道︰“我還能有什麼打算,回長春,向成哥請罪吧!”

    “兄弟,你回不去了。”張龍低聲說道。

    “什麼意思?”劉桂新奇怪地看著他,不解地問道。

    “成哥已經知道扶余失守的事”張龍面帶難色地說道︰“不過,成哥卻不認為扶余是被謝文東打下來的,而是認為你拱手讓出去的。”

    “什麼?”劉桂新一皺眉頭,還沒听懂張龍的思議,茫然道︰“我拱手讓出去的?這叫什麼話?”

    “哎呀,桂新,你還不明白嘛?成哥已認為你背叛了他,投靠謝文東了!”張龍直截了當地點明。

    “啊?”劉桂新吸口冷氣,滿面驚容,半天回不過神,好一會,他一把抓住張龍的胳膊,急道︰“張兄,我我絕對沒有背叛成哥啊”

    “我相信你。”張龍正色道︰“可是,我相信沒有用,而成哥不相信。成哥已在社團內下了通殺令,凡是門內兄弟,若是見到你,格殺勿論!”

    仿佛挨了一記悶雷,劉桂新身子一晃,倒退兩步,連連搖頭,喃喃道︰“我不相信成哥會這麼對我,我不相信。”說著,他抬頭看向張龍,說道︰“張兄,若是這樣,我更要去長春找成哥,把事情說個明白。”

    “桂新,你怎麼這麼糊涂!”張龍急道︰“你若是回去,只會是死路一條啊!”

    “成哥對我有知遇之恩,即便要殺我,我也沒有怨言,但是,我絕不能背上背叛的罪名死去!”劉桂新語氣堅定地說道︰“張兄,我一定要回長春!”

    “唉!”張龍真是沒辦法了,劉桂新就是這個倔脾氣,他認準的事,十條牛也拉不回來。“成哥的為人,你不是不知道,明知道會死,還是要回去,你”

    “大丈夫,光明磊落,沒做虧心事,我怕什麼?!”

    “你啊,真是讓人頭疼,好吧!”張龍說道︰“要回去,我陪你一起回去,咱們哥倆一起去見成哥,把事情說清楚!”

    劉桂新聞言,胸口暖洋洋的,心中甚是感激,他搖頭道︰“張兄,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我……我不想牽連到你。”

    張龍嘆道︰“我們是朋友嘛,什麼牽連不牽連的,別說了,走吧!上車!”

    劉桂新連同一干手下,上了張龍的車隊,直奔長春而去。

    路行剛剛過半,突然,前方迎面行來十多輛大貨車,當雙方快要接近時,3輛貨車在路中一橫,將公路堵個嚴實合縫,緊接著,從貨車里跳下數百人,手中皆拿著家伙,站在道路中間。

    張龍的車隊急忙停下,向前一望,只見在密壓壓的人群前站有一名大漢,身高一米八零開外,長的虎背熊腰,往臉上看,一臉的落腮胡茬,相貌粗曠,典型的東北大漢。

    劉桂新看罷,疑惑道︰“這不是宋剛嗎?”

    “恩!是宋剛!”

    張龍和劉桂新以及手下人紛紛下了車,邊往前走邊說道︰“宋兄,你怎麼會在這?”

    宋剛先是看了眼劉桂新,然後,目光一轉,看向張龍,冷冷說道︰“張兄,這事和你沒關系,你讓開。”說完,又對劉桂新說道︰“劉桂新,你好大的膽子,投靠了謝文東,竟然還敢去長春?怎麼?你想把成哥的性命也一起獻給謝文東嗎?”

    劉桂新臉色一變,忙說道︰“宋兄,你誤會了……”

    “誰他媽的是你宋兄!吃里爬外的狗東西!”宋剛的大環眼一瞪,說道︰“實話告訴你,老子今天就是來取你的腦袋的,你準備受死吧!”說著,他肩膀一晃,亮出一把大號的砍刀,大步向劉桂新走去。

    不等劉桂新答話,宋剛劈頭蓋臉就是一記重霹,只听嗡的一聲,刀勢凶猛的嚇人。

    劉桂新急忙抽身閃躲,焦急說道︰“宋兄,你和成哥都誤會了,我並沒有背叛…”

    他想解釋,可是宋剛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一刀比一刀狠,一刀比一刀快,都是往劉桂新的周身要害招呼。

    宋剛也是陳百成手下厲害的頭目,刀法犀利,劉桂新想赤身空拳抗衡,基本沒有可能。被逼無奈,他亮出剛刀,卻只守不攻,連聲說道︰“宋兄,時間不是你想的那樣……”

    見他到了刀子,宋剛兩眼一瞪,叫道︰“劉桂新已反,兄弟們,給我上!”喊完,他變得更加瘋狂,出刀也更加凶猛。

    宋剛的手下上了,劉桂新的手下哪會干看著,一個個亮出家伙,沖上前去,可是,他們的人實在太少了,加上又與虎堂經過一番惡戰,身心疲憊,哪是人家的對手。只是剛一照面,這幾十人就被淹沒在對方的茫茫人海中。

    宋剛邊出刀,邊咬牙道︰“劉桂新,今天你是插翅難飛,你的腦袋,我要定了!”

    劉桂新听著手下人一聲聲的慘叫,心里像是刀割一般,他怒吼道︰“宋兄,你不要欺人太甚!”

    “逼你?哈哈,笑話!”宋剛刀鋒一轉,猛然劃向劉桂新的脖子,同時厲聲道︰“我要的就是你的腦袋!”

    劉桂新急忙一低頭,刀刃擦著他的頭發掃過,將頭發斬下數縷。劉桂新心中一涼,突然之間,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自己盡心盡力為陳百成做事,可是,最後卻落到如此下場,實在是讓人心寒啊!他連退數步,病痛的眼神慢慢掃過現場,最後,目光定再宋剛的臉上,一字一頓的說道︰“能不能放過我下面的兄弟!”

    宋剛哼了一聲,說道︰“叛徒的下場之後一個!你該死,下面的人同樣也該死,你們誰都跑不了!”

    眼看著手下的兄弟越來越少,劉桂新仰天怒吼,這時,宋剛的手下倒出空閑,一步步向他圍過來。

    張龍上前,拉住劉桂新,連連後退,同時說道︰“桂新,事到如此,也別無選擇了,快走吧!”

    “走?我還能往哪走?”劉桂新已心灰意冷。

    “張龍,你也想和他一起背叛嗎?”宋剛手中的看到一指張龍,冷聲喝道。

    “判就判,老子還怕你不成!”張龍怒聲回道。

    “哈哈,好好好,既然你選擇和劉桂新一路,別怪我不客氣了!上!”說著,他首先掄刀沖了過來,他下面的幫眾也一各個大呼小叫的往前殺。

    張龍見狀,不願纏斗,拉著劉桂新,快步跳進車內,對司機急道︰“走!”

    司機反映也快,調轉車頭,原路返回。後面的汽車也紛紛啟動,飛快的向預付方向開去。

    宋剛見他們要跑,急忙沖回到車上,呼叫一聲,帶人就追。可惜,他們的大貨車車速有限,追出時間不場,再公路上已不見了對方的蹤影。宋剛含恨的一砸車窗,罵道︰“媽的,算你們跑的快!”

    車上,劉桂新目光呆滯,喃喃問道︰“張兄,你帶我去哪?”

    “去扶余!”

    劉桂新目光一凝,轉頭看著他,說道︰“那里已經是謝文東的底盤了!”

    “那有如何?”張龍道︰“既然陳百成說你反了,咱們就真反,投靠東哥去!”

    聞言,劉桂新連連搖頭,說道︰“成哥對我不仁,我不能對他不義啊!如果我投靠了謝文東,豈不是又給了人家的話柄嗎?”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五十四章
    “糊涂!”張龍正色道︰“陳百成鐵了心要殺你,你即使想跑,還能跑到哪去,除了投靠東哥,你也有別的選擇嗎?何況東哥和陳百成不一樣,對兄弟,東哥能看得比自己性命都重要,而陳百成能嗎?他最在乎是他自己,別人在他眼中統統都是隨時可以犧牲的棋子,兄弟,相信我,選擇東哥絕對不會有錯!”

    劉桂新挑起眉毛,眼中閃爍出異樣的目光看著張龍。

    張龍明白他在想什麼,將心一橫,不再隱瞞地說道︰“桂新,實話告訴你吧,我已經投靠了東哥,或者說,我由始至終都沒有背叛過東哥,陳百成叛變了,我雖然在他的手下做事,但是我的心一直都沒有變過,三眼哥是我永遠的大哥,東哥是我永遠最敬重的老大。”

    劉桂新听完這話,目光一寒,手掌下移,下意識的去抓刀,可是,當他的手指踫到刀柄時,手又收了回去,張兄背不背叛成哥,現在和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在陳百成眼里,自己已經不是他的熱,而是一個罪該萬死的叛徒。

    他仰面苦笑,說道︰“張兄,你可以投奔謝文東,但是我不能,因為我是陳百成的嫡系,謝文東不會收下我的。”

    “誰說不能!?”張龍說道︰“東哥向來看重人才,只要你肯真心投奔,東哥一定會不計前嫌的。”

    “讓我先想想吧……”劉桂新低頭沉思不語,突然,他好像想起什麼,身子一震,驚道︰“糟糕!”說著,他急忙拿出手機,快速地按著電話號碼。

    “怎麼了?”張龍被他的嚇了一跳,急忙問道。

    “陳百成認為我已背叛,又沒有抓住我,他一定會對我的家人動手的……”說著,他滿面焦慮的听著電話里傳來的忙音。

    張龍一听,也吸了口冷氣,對啊,這點自己怎麼沒有想到呢?!他是H市的,家人也在H市,家人的安全當然無須掛心,但是劉桂新不一樣,他的家人都在DL,若是落到陳百成手里,後果不堪設想啊!

    好一會,電話接通,接電話的是劉桂新的妻子譚娜。听到妻子的聲音,劉桂新噓了口氣,盡量放緩自己的語氣,問道︰“小娜,家里怎麼樣?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情況?”

    “沒有!”譚娜笑了,問道︰“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哦,沒什麼。”劉桂新說道︰“今天你和孩子都不要出門,我會盡快讓朋友來接你們。”

    “接我們?去哪?”譚娜疑問道︰“桂新,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不要問了,總之,你要听我的話,知道嗎?”劉桂新又叮囑了一番,然後給自己在DL的朋友打去電話。

    在沒加入文東會之前,他也是在道上混的,因為他為人義氣爽快,過命的朋友並不少。

    他給幾個朋友打去電話,讓他們護送自己的妻兒立刻離開DL,無論到哪,總之不能留在L、J兩省。

    听出劉桂新的語氣緊急,他的幾個朋友也就沒多加追問,點頭連連答應下來。然後,幾人互通電話,約好會面的地點,一同前去劉桂新的家。

    劉桂新的顧慮沒有錯,但是,他想到這一點時已經太晚了。

    他的幾個朋友帶著十多個混混,一路急行,到了劉桂新的家里,見到譚娜之後,忙說道︰“嫂子,劉哥已經和你說說過了吧?!趕快收拾東西,跟我們走!”

    這幾人,譚娜都認識,丈夫在家的時候,他們沒少來蹭吃蹭喝,經常喝到下半夜才各自回家,從心里在講,她並不喜歡這些人,甚至跟討厭,但是現在她已顧不上這些,問道︰“桂新有沒有告訴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其中佚名個頭不高,臉上有疤的漢字搖頭說道︰“嫂子,其實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听劉哥的語氣,肯定很危機,有可能是仇家找上門了,嫂子,別管那些了,趕快走吧!”

    唉!譚娜暗嘆一聲,默不做聲地轉身走進臥室,收拾貴重和日常用的東西。混黑社會的,根本沒有表面上那麼風光,自己在刀口上過活,家人也跟著提心吊膽,若是得罪仇家,麻煩無窮不說,牽連到家人是常有的事。

    “叔叔,叔叔,我們要去哪?”劉桂新的兒子只有六歲,名叫劉遠,長得虎頭虎腦,非常活潑。

    “你想去哪,叔叔就帶你去哪!”疤面漢子笑呵呵地將他抱起。他自己沒有孩子,對劉桂新的兒子很是喜愛。

    正在這時,門鈴聲響起。

    幾人同是一驚,互相看了一眼,一名高瘦的漢字低聲問道︰“條子,這會是誰?”

    條子是疤面漢子的外號。他面色凝重,慢慢放下懷中的劉遠,揉揉他的腦袋,說道︰“小遠,回屋去看看你媽媽,快去!”等劉遠跑開後,他從衣襟里拽出片刀,其他人見狀,表情也陰沉下來,紛紛抽出家伙。

    他將刀背于身後,慢慢將房門打開。站在門外的是數名黑衣漢子,看到這些人,他心中一震,臉上帶著微笑,平靜地問道︰“你們找誰?”

    “你又是誰?”一名黑衣漢子歪頭看著他,冷聲說道。

    “我是桂新的朋友!”

    “哦!呵呵。”黑衣漢子笑了,突然,他一回手,拔出片刀,舉臂就要砍,疤面漢子早有準備,手中的片刀先一步刺了出去。

    撲哧!這一刀,正刺在黑衣漢子的肩膀上,後者怪叫一聲,捂住傷口,接連倒退,其他的黑衣人見狀,皆亮出刀子,準備動手,這時,身後傳出一聲話音,“你們讓看!”

    黑衣漢子听言,紛紛低下頭,恭恭敬敬地讓開一條通道,一名身穿名牌運動裝的青年笑呵呵在人群中走了出來。

    他雖然滿臉笑容,但是身上卻帶著一股濃濃的陰狠之氣。疤面漢子心中沒來由的一顫,腳下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青年旁若無人的走進房中,環視一周,笑呵呵地說道︰“人還不少嘛!”

    “你是誰?要干什麼?”

    “唐寅,殺人!”青年低著頭,笑呵呵地弄著自己的指甲。

    一名小混混走到他近前,說道︰“朋友,雖然我不知道劉哥那里得罪你了,但是,找人家的家人出去,就實在太不仗義了!”

    唐寅哈哈而笑,忽然一伸手,獎那名小混混的喉嚨扣住,沒見他如合用力,只听 嚓一下軟骨的碎裂聲,小混混的喉嚨被他硬生生捏碎,人馬上死,兩只眼楮瞪的有大又圓,難以置信地開著他,身子卻慢慢倒下去。

    跨過躺在地上人在愁緒的喜歡呼,唐寅笑呵呵的問道︰“劉桂新的妻兒在那?”

    “CNMD,你去死!”又一名喜歡呼舉刀沖來,對準唐寅的腦袋,當頭就是一刀。

    當刀鋒馬上要砍倒唐寅的額頭時,後者身形一晃,在喜歡呼面前突然消失了,他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只听周圍傳來一震驚叫,原來,唐寅已鬼魅般的轉到他的身側。

    “小心……”疤面漢子出言提醒,可是,他的話剛出口,唐寅的拳頭已搭載喜歡呼的太陽穴上。

    沒有任何叫聲,喜歡呼的腦袋象是一只被砸爛的習慣,頓時破碎開來,腦袋里面紅的、白的濺了一地。

    “啊——”眾人看罷,嚇得無不驚叫出聲,很難想象,這個身形普通無奇的青年竟然能一拳把人的腦袋打碎。

    “怎麼了?”臥室門一開,譚娜從里面走出來,面帶驚訝地問道。當她砍倒地面上兩具尸體時,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

    唐寅目光一轉,看向臉色蒼白、身軀顫抖的譚娜,然後從懷中抽出一張相片,對照了一下,手指一彈,笑呵呵道︰“沒錯,就是你!”說著,他用照片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然後扔到一旁,向譚娜笑眯眯地走去。

    “你TM的去死”那高瘦漢子突然從後腰拔出一把劣質的土造手槍,對準唐寅的腦袋就是一槍。

    “ !”槍聲乍然響起。

    只見唐寅腦袋猛的向旁一偏,竟然神奇般的將子彈躲了過去,但那也是槍,一個人竟然能躲閃開子彈,這……這簡直太恐怖了!

    其實,躲避子彈在他們看來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但對于江湖鐘的高手來說並非不可能的。這需要超高的觀察力,能夠很清楚的看到對方手指扣動板機的瞬間以及槍口所指向的準確方位,另外也需要過人的反映速度以及敏捷超凡的身手,除此之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經驗,早躲一步,對方會改變射擊方向,晚躲一步,自己會中彈,躲避的時間要掌握得恰當好處。說起來簡單,但真正能做到的,並沒有幾個人。唐寅卻恰恰能做到這一點。

    不知過了多久,高手漢子反映過來,對準唐寅,手指連扣板機,嘴里瘋狂地大叫道︰“你這怪物,去死吧!”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五十五章
)“ 、 、 、!”槍聲連響,唐寅的身子如同一只陀螺,在房中轉個不停,又好象一只鬼影,左右飄忽不定停,當高瘦漢子開到第五槍的時候,唐寅已沖到他的近前,雙手一抖,掌中多出兩把月牙形的彎刀,隨後,左臂一揮,彎刀畫出一條銀亮的弧線,在高瘦漢子面前閃過。    啪!高瘦漢子的手槍落地,連帶著,他的一只手也掉在地上。

    “啊”頓了兩秒鐘,他才慘叫一聲,抱著斷腕,連連後退。

    他想退,可惜,他的速度與唐寅比起來差得太遠了。

    唐寅一個箭步沖到他身前,雙臂向前一揮,兩把彎刀,如同利電,刺進高瘦漢子的雙肩。高瘦漢子又是一聲慘叫,仰面倒在地上,唐寅沒有松手,雙刀仍深深刺在他的身體里。

    听著高瘦漢子撕心裂肺的嚎叫聲,他似乎非常享受,兩眼微微眯縫著,嘴角高高挑起。

    “放開他!”眾人看不下去了,舉刀要沖過去,唐寅猛的一扭頭,目光如電,看向眾人,同時,他手中加力,讓雙刀緩緩向下切。

    彎刀鋒利異常,由高瘦漢子的雙肩,向他切了三寸有余,冰冷的刀刃劃開骨肉的鑽心巨痛根本不是人能忍受得了的,那已變了音的慘嚎聲讓人听得渾身發麻。

    “來啊,上啊!”唐寅咧著嘴笑著,看著眾人,樂呵呵地說道。

    “你……你別殺他……”疤面漢子實在看不下去了,一邊搖手,一邊後退。

    “哈哈——”唐寅仰面狂笑,說道︰“真是膽小鬼!”說完,他猛的一抖手,雙刀將高瘦漢子的整個身體都豁開。

    高瘦漢子聲都未吭一下,當場死于非命。唐寅站起身,臉上粘著血滴,猙獰地笑道︰“今天,你們統統都要死!”說著,雙刀一舞,向眾人沖去。

    雖然是十多人對唐寅一人,但卻毫無還手之力,整個場面就是一邊的趨勢,唐寅兩把彎刀快如閃電,這些小混混們連他是如何出招的都沒有看清楚,就已身中致命一刀,倒在血泊之中。

    每一個銀光閃過,總有血光噴射而出,唐寅如同紅了眼的惡魔,見人就殺,房間內,絕望的慘叫起不時響起,刺鼻的血腥味讓人作嘔。

    沒用上一分鐘,房間里的十多個小混混全部畢命于此,只剩下疤面漢子一個人。他擋住臥室的房門口處,握刀的手在劇烈的顫抖著,眼睜睜看著朋友們在唐寅的刀口下一個個倒下,他幾乎被驚呆了。

    他從沒見過身手這麼厲害的人,他也從來沒建國如此殘暴凶狠,殺人不眨眼的人。當最後一名小混混倒下後,他激靈靈打個冷戰,神志有些模糊,對臥室里的譚娜大聲喊吼道︰“嫂子,快走啊!”

    他急糊涂了,劉桂新的家是一樓,窗戶上都釘有鐵欄桿,別說她一個女人,就算是五大三粗的老爺們也別想拎開。譚娜樓著劉遠連連後退,一直腿到臥室最里端再無路可退為止,

    唐寅的恐怖把她和孩子都嚇呆了,在他們看來,唐寅已不再是人,是野獸,是魔鬼,總之不是人。

    周圍沒有一個活人,唐寅方停手,雙刀下垂,血珠順著刀尖向下淌,他慢慢轉回身,看著堵住房門的疤面漢子,邊往前走,他邊笑呤呤的說到︰“如果你求我,我可以不殺你!”

    “變態!”疤面漢子清醒過來,對唐寅怒目而視,厲聲喝道︰“你真他媽是個變態!”

    “變態?哦,這個稱呼我喜歡!”唐寅走到他近前,悠然笑問道︰“你想怎麼死?”

    “老子先殺了你!”疤面漢子揮手就是一刀,直向唐寅的胸口劈去。

    唐寅不慌不忙,身形一飄,向後讓了讓。疤面漢子急沖兩步,連續又砍了三刀。

    “僅僅如此嗎?真是讓人失望!”唐寅躲閃的同時,無奈的晃了晃腦袋,當疤面漢子再想抽出刀的時候,他藤的一下從地上竄起,躍到空中,腳尖一點牆面,身子不可思議的折射到疤面漢子的身後。

    疤面漢子暗叫一聲不好,回身再想出招,已然來不及了。

    身形下落的同時,唐寅一把抓住疤面漢子的頭發,向後一拉,讓其腦袋高高仰起,接著,另只手中的彎刀繞到他的脖子前,輕輕一抹,只听嘶的一聲,一股血箭在疤面漢子的喉嚨處噴射出。

    唐寅松手,放開疤面漢子的頭發,然後反手一刀,將其頭顱斬下。

    一連串的動作可畏干淨利落,一氣喝成,不過,堂寅的殘忍也達到了非人想象的地步。他一腳將還在站立卻已無人頭的尸體踢開,然後踩住疤面漢子的腦袋,仰面大笑。

    這時就連跟隨唐寅一起來的大漢都看不下去了,站在門外,一各個紛紛別過頭去,將目光看向別處。

    笑了好一會,唐寅挑目,看向臥室內緊緊抱在一起,嚇的面無血色的母子兩,他笑著甩了甩了刀,腳尖一勾,一腳將斷頭向母子倆踢去。

    骨碌、骨碌!斷頭滾到譚娜的腳下,她嚇得腦袋嗡了一聲,險些昏死過去,淚如雨下,急忙捂住劉遠的眼楮。

    唐寅身子搖晃著,踩著舞步走進臥室內,一直到了譚娜母子近前他才停身,低頭看了看二人,搖頭嘆了口氣,說道︰“陳百成讓我來抓你們,可是,我這人向來不喜歡抓人,只喜歡殺人,夫人,你說我怎麼辦?”

    譚娜激靈靈打個冷戰,跪在地上,哀求道︰“你……你可以殺了我,但是求求你,放了我的孩子吧,他……他還小,什麼都不懂……”

    “小嗎?”唐寅將雙刀放于左手,一揮手臂,把譚娜手中的劉遠抓了起來,拎到半空中,上下看了看,笑道︰“不小了,當我象他這麼大的時候,我已經懂得很多事了!”

    劉遠被他抓著,嚇得哇哇大哭。譚娜心如刀絞,跪地抓住唐寅的褲腿,哭求道︰“求求你放了小遠,求求你……”

    唐寅一抖腿將譚娜的手震開,接著踩住她的肩膀,笑道︰“放了他,好啊!”說著,手臂一用力,抓著劉遠,惡狠狠向牆壁摔去。

    “啪白的牆壁上多出一團刺目的鮮血。

    譚娜哀號一聲,瘋了一般掙扎著從地上站起,唐寅拿起刀,向前一遞,刀尖由譚娜的肩膀刺入,並深深刺進後面的牆壁之內,他轉回頭,向門外喊道︰“你們都進來,這麼漂亮的女人就這樣殺掉太可惜了,哈哈——”

    那些黑衣大漢聞言,紛紛進入臥室,唐寅將刀一拔,笑道︰“她就交給你們了!”說著,他打著響指,坐在臥室的床上,笑呵呵地在旁看著大漢們如何凌辱譚娜。

    這時,電話響起,唐寅先是一愣,接著呵呵笑道:"這個電話應該是劉桂新打來的吧,哈俁,這下有意思了!”他接起電話,一听,果然是劉桂新來的。

    “劉先生,你好,我們好久沒見了!”

    听到自己家中有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劉桂新心中一抽,他急問道︰“你……你是誰?”

    “唐寅。”

    呀,劉桂新倒吸口冷氣,唐寅這個人,他只見過一面,不過,對此人他還是多少有些了解的。唐寅是孤兒,生活在一處偏僻的農村,自小倍受欺凌,導致心理極度扭曲,後來,被一退隱的江湖高手收為徒弟,學藝近二十年,當他二十五歲的時候,將其師傅殺掉,理由很可笑,他中是想證明自己有沒有青出于籃而盛于籃。殺掉其師後,他回到出生的農村,將曾經欺負過他的那些人殺個一干二淨,一共是二十三條人命,釀成全省第一大血案,他也被公安部定為國家D級通緝犯。

    這一通緝就是三年,結果警方非但沒有抓住他,反而被他殺死五名警察。

    陳百成听聞他的事後,對他異常感興趣,費了好大的勁打探到他的行蹤,親自去拜訪,花費巨資收到麾下。

    現在,听到唐寅這個殺人惡魔在自己家中,劉桂新哪能不急。他尖叫道︰“你把兒妻兒怎麼了?”

    “呵呵,沒怎麼,你急什麼?”唐寅聳肩道︰“我只是先送你的兒子上路了,至于你的老婆嘛,你听听——”說著,他拿起電話,走到大漢們的身旁,看著衣服被斯得七零八落、渾身赤裸的譚娜,他笑道︰“你听到了嗎?你老婆的叫聲很是太迷人啊,哈哈——”

    “唐寅!”劉桂新眼中都是淚水,咬牙吼道︰“唐寅,有種你的沖著我來,快放了小娜!”

    現在,听到唐寅這個殺人惡魔在自己家中,劉桂新哪能不急。他尖叫道︰“你把我妻兒怎麼了?”

    “哦,如果我現在放她,下面的兄弟會很不高興的,所以,我實在是幫不你了,你自己慢慢听吧!”說著,他將電話放在地上,打著指響,走進方廳,打開CD機,扭動著跳起舞來。

    的叫聲越慘烈,對與他來說越是一種回味無窮的享受。

    他童年的不幸,歸罪于整個世界,只要看到別人的不幸,就會使他感覺到異樣的快感……看著手拿電話,淚流滿面的劉桂新,張龍驚問道︰“桂新,怎麼了?”

    劉桂新沒有答話,眼神中那悲痛交加、羞憤難忍又無能為力的痛苦,任何人看了都會心酸。!他手中的手機竟然被他硬生生的捏碎,劉桂新突然哀號一聲,掩面痛哭。

    男兒有淚不輕談,只是未到傷心處!辱妻亡子之痛,別說是劉桂新,換成任何人都忍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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