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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II 作者:六道 (連載中)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七十七章
(77 )在三眼的注視下,眾人感到一陣陣心寒,本以抬起的片刀又慢慢放了下去。看著三眼那精光閃爍又充滿殺氣的眼神,浩翔只要自己一出刀,就會遭到他最致命的一擊。這時,草原狼眾人乘機而上,用刀逼住對方,並卸下他們手中的武器。二樓這一場混戰,三眼帶領草原狼眾人不僅打退了對方的僅供,還活捉了百餘人,斬殺了帶隊的頭目,這是讓陳百成始料未及的。在戰術上,他並沒有敗,敗就敗在三眼太勇猛,表現出來的氣勢完全壓倒己方,超乎想像。陳百成這時有些後悔了,當初真不應該把唐寅留在長春,要是他隨自己一同到DL,以唐寅的本事,與三眼正面對抗根本不會輸。

不過世界上沒有後悔的藥,這時再叫唐寅過來,陳百成覺得也太晚了。

三眼有了防備,陳百成的手下想再強攻二樓,得手的機會已基本沒有,雙方拚殺的焦點又集中在堂口的正門。

戰鬥一直打到深夜十一點多,雙方人員都打得筋疲力盡,才算告一段落。這一場惡戰下來,雙方的傷亡都直線上升,陳百成那邊折損過千,處於防守方的草原狼傷亡也在二百往上。

陳百成站在距離堂口比較遠的地方,急得掐腰來回打轉,他不敢靠得太近,畢竟有血殺,暗組的人在場,很可能抽冷子一槍就直接要了他的性命。看著燈火通明的堂口大樓,陳百成掏出手帕,擦擦人額頭上的汗水,心裡暗暗思量,該怎麼能盡快把這裡打下來。堂口的正門很高,並有階梯,開車直接撞進去是不可能了,若是用火攻,也是行不通,到時把消防官兵引來更加麻煩。思前想後,陳百成腦到靈光一閃,打個響指,一把將身邊的一名心腹抓過來,急聲說道:「你現在就去安排人,把堂口的電線剪斷!」

「電線?」那名心腹愣愣的說道:「成哥,通進堂口的電纜是埋在地下的!」

「媽的!」成敗成抓著他的脖領子,怒聲吼道:「那你不會挖嗎?把地挖開不就可以了嗎?快去!」說完,又一把將心腹推開。那人連忙答應一聲,帶人去剪電纜。

凌晨零點,陳百成的手下成功將堂口的電纜斬斷,頓時間,堂口電燈齊滅,變成黑漆漆的一片。

陳百成嘿嘿冷笑,喃喃說道:「三眼,我這回把你們變成瞎子,我看你還怎麼防!」

沒錯,堂口內一片漆黑,三眼等人看不清楚,可是陳百成的手下也成了睜眼瞎,雙方這回開始一手拿刀,一手拎手電筒搏殺,戰鬥依然膠著。

知道天邊放亮,陳百成各種各樣的辦法都用遍了,數千人的手下也沒推進堂口一步。天色已亮,無法再戰,陳百成讓手下人打掃一下戰場,然後拖著沉重的身體去休息了。他是走了,可是沒讓手下人閒著,雖然不再進行大規模的進攻,但是小規模的騷擾卻不斷。在陳百成看來,不能讓三眼等人得到足夠休息,成不能給他們喘息的機會,自己即便是拖也要把他們拖垮。

陳百成打算等今晚再進行強攻,那時,受了一整天騷擾的三眼等人戰鬥力肯定會減少很多,自己的進攻將能有所進展。

可是,他的打算很好,等到晚上,他氣死飽滿地準備組織進攻的時候,長春突然傳來受到大規模敵人進攻的消息。

長春,晚間十點。

謝文東蓄謀已久、準備充足的進攻終於開始了,各堂人手,兵成五路,由長春的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打了進去。

事先,謝文東已和蕭中聯打好招呼,讓警方適當的迴避,因為有省書記蕭永貴的首肯,蕭中聯滿口答應,拍著胸脯保證,警方絕對不會參與進來。

十點半左右,何浩然的豹堂、戰英的飛鷹堂、張龍的龍堂,對陳百成勢力位於長春的四大據點展開猛攻。

一方是有備而來,含憤作戰,一邊是驚慌失措、倉促應戰,表現出來的戰鬥力當然不能同日而語。很快,告急電話一個接著一個打進分堂堂口內。

坐鎮分堂的是陳百成的心腹手下王維,另外還有山口組的若頭中村伍男。聽聞四大據點同時遭受強敵的進攻,王維預感到事情不對勁,他急忙找來中村伍男,商量對策。把現在的情況大致說完,王維滿面顧慮地感歎道:「對方進攻得這麼猛,想必是謝文東趁成哥去DL,開始總攻長春了…」

王維未算是陳百成手下少有的智將,深得陳百成的器重。

中村伍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四大據點不能有失,王先生應該立刻派出手下去救援!」

王維苦笑著搖搖頭,說道:「謝文東要拿下長春,最想拔掉的釘子就是我們所在的分堂口,他一定會安排最厲害的主力來打這裡,如果我派出人員,只怕分堂空虛,到時頂不住謝文東啊!中村先生,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調動你麾下的山口組兄弟,去增援四處據點。」

「這個……」中村伍男是非常不願意把自己的手下排出去參戰的,但是,王維的話又很有道理,他略微考慮了一下,隨機點頭道:「好吧!王先生希望我最先支援哪一處?」

見中村伍男點頭允許,王維心中一喜,說道:「我們位於城西的據點最薄弱,城北次之,中村先生就先增援這兩處吧!」

「好!」中村伍男答應一聲,轉身出去,召集手下。

中村伍男是去增援了,可他還是藏了私心,並沒有帶出全部的手下,只帶了五百餘人,趕往城西的據點。

山口組的人走後不久,劉桂新和李爽帶人抵達分堂口的附近。兩人的任務是一前一後,兩面夾擊,臨分手前,李爽對劉桂新笑道:「桂新,你我打個賭如何?」

劉桂新一愣,疑問道:「爽哥要賭什麼?」

「賭咱倆誰能最先打進堂口!」李爽笑呵呵的說道:「誰先進去,誰就贏,輸的嘛,就請贏的喝一周的酒!」

「呵呵!」劉桂新被他逗笑了,他望向分堂口的大樓,臉上的笑容又是一斂,眼中散發出濃濃的恨意,幽幽說道:「這次,我是不會輸的!」

「好!」李爽一拍劉桂新的肩膀,說道:「兄弟,打下分堂口之後,你我再見!」說完,帶領虎堂人員,直奔大樓的身後而去。

劉桂新的手下雖然多,但卻很雜,其中大部分都是龍堂和小龍堂的人員,他們是被文東會俘虜之後歸降的,戰鬥力談不上弱,但也絕對不強。

他們負責主攻正門,其任務還是相當艱巨的。

劉桂新等人剛到分堂口的正門,就被那裡的守衛發現,其中一人大聲喝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

「文東會!」劉桂新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冷喝一聲,同時亮出傢伙。

幾名守衛一看,紛紛驚叫一聲,掉頭就跑,同時大聲叫喊道:「不好啦,敵人打過來了!」

劉桂新與陳百成之間有刻骨的仇恨,見了他的手下,也是怒火中燒,他瞪圓眼睛,將手中的砍刀向前一指,回頭喝道:「兄弟們,隨我殺!」說完,率先追殺過去。

主將勇猛,身先士卒,下面人的鬥志也昂揚,齊聲吶喊,緊隨劉桂新的身後,衝進分堂口的大院。

對方的幾名守衛跑進樓內,時間不長,從裡面湧出數十號人。只這點人,哪裡是劉桂新的對手,只是瞬間,就北淹沒在人海中。

劉桂新手提砍刀,連斬數人,衝入大樓內。

樓內大廳,敵人的數量眾多,與劉桂新及其手下短兵交接,展開一場惡戰。

由於空間的問題,雙方實際在大廳內戰鬥的人員數量並不多,但不知道是劉桂新等人的戰鬥力太強,還是對方實力太弱,打了不到十分鐘,對方的人員變開始顯露出潰敗之象。

這些人陣型混亂,各自為戰,毫不配合而言,似乎是無人在指揮戰鬥。

劉桂新哪能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邊打邊令身後的手下全力向裡衝殺。

他的人數進越多,對方漸漸低檔不出,開始是小規模的潰敗,可時間不長,出現全線潰敗,大批的人員無心再戰,尖叫著向樓上跑去。

劉桂新殺得渾身是血,神智激動,見對方逃脫,他牙關一咬,提刀就追。

他這一追,下面打得正興起的眾人自然也緊跟上去,邊追還邊叫喊:「殺啊!不能放跑一個!」

雙方在樓梯間又展開一場追逐站。

很快,雙方人員敗逃到頂樓,慌慌張張地湧入走廊之內,劉桂新隨後追了上來,可是,他踏入走廊之後,他心頭突然一震,暗道:自己的進攻是不是太順利了?作為分堂口,對方的實力應該是最強的,怎麼可能這麼輕鬆就讓自己打入到腹地呢?難道有詐?想到這,他打了個冷戰,被熱血沖暈的頭腦也隨之冷靜下來,回頭張望一眼,只見手下的兄弟也都跟了上來,哎呀,自己是不是太深入了?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七十八章
    (78)劉桂新意識到了不好,可是,當他想回撤的時候,卻已經晚了。突然之間,走廊兩則的房門齊開,接著,每間房內都蜂擁而出十數人,數量雖然不多,但加在一起,卻超達三百人,將走廊佔滿。

    這只是一層樓的情況,上面的六層樓層層都是如此,密壓壓的人群從各個房間冒出來,與擁擠在樓梯間的劉桂新手下展開一場短兵相接。這些人出來得突然,殺得劉桂新從手下措手不及,加上人員全部擠在樓梯間內,陣線拉得過長,無法集中,首尾難以照應,很快樓梯間的人員被他們殺得大亂,並分割成數段,各自為戰,情況危急。

    此時,李爽在大樓的後門也展開了進攻,攔阻他們的除了王維的手下,還有山口組的大隊人員。

    虎堂人數雖然多,但對方畢竟佔了地勢上的優勢,死死頂住後門,想短時間內攻進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且說樓內的劉桂新,直到這時,他才明白自己真的上當了,敵人開始用佯敗引自己深入,利用己方人員擠在樓梯間,陣形過長,且位置不佳時,趁機進攻,這樣下來,己方根本不是對手,恐怕要全軍覆沒的。

    只是瞬間,他的額頭的冷汗就流了出來,回頭大喊道:「撤!全部撤退!」

    這時再想撤,哪能那麼容易!敵人早已將每層樓梯間的連接處佔領,上面的下不來,下面的上不去,劉桂新的手下已亂成了一團。

    「劉哥,六樓都是敵人,我們下不去了!」一名頭目從人群中擠出來,臉色慘白地顫聲叫道。

    「該死的!」劉桂新咒罵一聲,轉頭再看前方,走廊內的敵人已一步步向自己壓來。

    「劉桂新,我們好久沒見了!」這時,對方的人群一分,從中走出一人,三十多歲,長得斯斯文文,身穿考究筆挺的西裝,臉上帶的一副金邊眼鏡。劉桂新聞言,舉目望去,看清楚來人,他暗吸了口氣,說道:「王維!」

    劉桂新和王維還是比較熟悉的,兩人以前同是陳百成的心腹,一文一武,各有所長,私交談不上要好,但平日裡見面的機會不少,相互之間也算非常瞭解。

    「我們本應該是兄弟,」王維搖頭,歎了口氣,說道:「可是,你北背叛了成哥,我們現在,只能刀槍相向了!」

    「是陳百成對我不仁在先!」聽到背叛兩字,劉桂新肩膀一震,咬牙狠聲說道:「如果他不殺我全家,如果他能留給我和我妻兒一條生路,我怎能叛變?」

    「呵呵,不要把自己說得那麼委屈,背叛是你自己選擇的,你有今天這個下場,也是你咎由自取。」在王維看來,是劉桂新背叛在先,陳百成才含憤殺了他的家人,黑道就是這樣,你走錯一步,不僅自己性命難保,還會連累到家人。他頓了一下,又意味深長地說道:「劉桂新,你今天已插翅難飛,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只要你肯投降,我會向成哥為你求情,保你一條活路!」

    「投降?哈哈--」劉桂新怒極而笑,冷然,他笑聲一收,沉聲道:「只要我劉桂新還有一口氣在,我都要砍下陳百成那狗賊的腦袋!」

    王維臉色一變,暗歎一聲,搖頭道:「既然這樣,多說無益!」說完,他側頭對左右的手下喝道:「上!」

    「我先殺了你!」不等王維的手下衝上前,劉桂新先向他殺去。

    王維左右的部下臉色一變,急忙竄上前去,擋住迎面而來的劉桂新。他們都知道,自己的大哥計謀過人,但打仗就不在行了,論比拚身手,別說一個王維,就是十個八個的王維捆在一起,也敵擋不住劉桂新一個人。

    此時,劉桂新把他的籌碼都壓在王維身上,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只有自己能殺了王維,或者擒住他,才有可能讓己方扭轉劣勢。

    打定注意,劉桂新全力而戰,手中的砍刀掄圓了,橫著掃了出去。一名大漢忙立刀格檔,隨著一聲刺耳的金鳴聲,那漢子被巨大的衝擊力撞得身子一踉蹌,橫著退了出去,劉桂新刀勢一轉,橫著又掃了回來。

    另外一名青年見他刀勢兇猛,不敢觸其鋒芒,向後急退,哪知劉桂新這只是虛招,乘他回退之機,砍刀猛向前刺去。青年退得快,可是哪有他的刀快,撲哧一聲,青年的小腹被他一刀刺穿。

    「啊--」

    青年慘叫,劉桂新向前一近身,一腳踢開,接著,抽刀反手劈向青年身後的王維。

    王維可不敢和劉桂新較量,見他一刀砍來,嚇得翻身倒在地方,顧不得顏面,四肢並用,連滾帶爬地鑽進己方陣營之內。劉桂新一刀劈空,則刀再找王維時,已民不見對方的蹤影,面前密壓壓的都是敵方人員。他大吼一聲:「王維,是男人的就出來和我一戰!」

    爬回己方陣營中的王維站起身,擦擦額頭的冷汗,苦笑一聲,搖頭嘟囔一句:「匹夫之勇!」接著他在人群中大喝道:「兄弟們,殺了他!」

    話音未落,嘩的一聲,上百號人像潮水一般向劉桂新以及他的手下壓去。雙方沒有二話,在走廊內展開一場你死我活的搏殺。

    戰鬥激烈血腥,雙方人員在刀光劍影中象鋤草一般,一波波的倒下,後面的人馬跟上,繼續撕殺。這時的人命,顯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人們在使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本事瘋狂地屠殺著同類。

    劉桂新將壓箱底的本事都拿了出來,一把確刀掄得上下翻飛,殺敵無數。

    在上百號敵人陣營中,他硬是殺出一條血路,衝了出來,看到站在走廊裡端的王維,他手中砍刀一指,喝道:「你拿命來!」

    「哼!」王維冷笑,站在原地沒動,抬手打個指響,沉聲道:「上!」

    說話間,在他身後又衝出百餘人販私舉片刀,向劉桂新衝去。

    劉桂新眼眉豎立,身子一振,斷喝一聲,提刀迎了上去。

    他確實是一員猛將,迎戰百餘人,竟然毫無懼意,而且鬥志更加激揚,提升到了頂點.雙方剛一接觸,劉桂新手中砍刀連揮,瞬間劈倒三人,隨後,竄入敵陣中,左右砍殺.

    敵人數量實在太多,劈倒一批,又上一批,由四面八方向劉桂新週身亂砍亂刺.

    眨眼的工夫,他雖然砍倒對方二十多人,但身上也被劃開十多條口子,渾身上下,流滿了敵人和自己的鮮血.

    "殺!"正在著時,劉桂新的手下終於突破了第一波敵人,衝了上來.他們的加入,給敵人造成了不小的衝擊,也讓劉桂新的壓力頓減.他看向那一各個滿身是傷卻又仍咬牙跟隨在自己身邊的手下眾兄弟,心中一蕩,血液為之沸騰,燃燒.他揮刀第一名向他攻來的漢子斬為兩截.接著,仰天咆哮一聲.拎刀向前大步走去.

    王維的手下看著如同滿身是血.好似地獄惡魔的劉桂新,嚇的心中生寒.背後冒涼風.忍不住一步步地向後退卻.

    站在深厚的王維也是心驚不已,想不到劉桂新竟然如此勇猛,一個人.完全扭轉了戰局.使其不利變有利.他舉起手,喲想派出第三波手下,可是轉頭一看.左右的手下人已不足百人.

    糟糕!王維心臟為之一抽,原本在他看來,自己帶三百多人消滅截斷在七樓的劉桂新根本不成問題.可是,結果截然相反.反倒是自己被困在了七樓.雖然.他現在的人手還是比劉桂新多得多.但心裡仍然無低.

    正在這時,王維左側身邊的房門一開,從裡面走出一個相貌俊朗、身材勻稱的青年,看到他王維先是一驚,接著大喜.心中長一口氣,我命無憂!

    來者不是別人,正式陳百成麾下的第一高手.唐寅.

    他背著手,邁著四方步從房裡慢悠悠的走出,先探著撓頭看看王維.轉頭在悄悄逼者數十名大漢連連後退的劉桂新等人.他咧嘴笑了,呵呵說道:"這裡真熱鬧啊!"

    什麼叫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這句話用在此時的劉桂新上,再恰當不過.不看見唐寅還好.看到唐寅之後,劉桂新嗷的一嗓子,雙目充血而變的赤紅,嘴唇哆嗦著.牙齒咬的咯咯直響,嗓子都變了音,尖叫道:"唐寅!唐,寅-----"

    "哦!"唐寅對滿面猙獰的劉桂新視而不見,而是閉上眼睛.十分享受地聽者他怒吼自己的名字,臉上掛者無比舒服的笑容.

    "我殺了你----"如果說剛才劉桂新還保留神志.那麼現在他徹底瘋狂了.看到手刃自己妻兒的兇手.他掄刀向前衝去.對著擋在面前的大漢吼道:"滾開!"說著.運起全力,將砍刀掄了出去.

    噹啷啷!

    這一刀下去,隨著一陣脆響聲.有三名膀大腰圓的漢字被他震飛出去.其他人見狀.嚇的頭皮發麻.兩腿發軟.不敢站在他的前面.紛紛向兩旁連退.

    劉桂新眼前再無障礙,甩開大步,拖刀直奔唐寅衝去.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七十九章
    (79)劉桂新的速度極快,彷彿一件旋風。

    唐寅始終閉著眼睛,直到劉桂新到了他近前,掄出的刀鋒馬上要劈到他的腦袋時,他兩眼猛然睜開,一道精光從中閃出,下面風聲乍起,一腳點在劉桂新的胸口。

    別看唐寅動作的幅度不大,但這一腳踢出,卻是雷霆萬鈞,其中的力道奇大無比。

    劉桂新驚叫一聲,感覺自己好像被奔馳中的火車撞個正著,雙腿離地,整個身子向後倒飛出去,足足摔出五米多遠,落在地上,又滑出三米,才終於停下來。他仰面躺在地下,喘著租氣,費力的抬起頭,哇哇兩聲,向旁吐出兩口鮮血。

    原本退到兩旁的王維手下見有機可乘,一擁而上,手中的片刀高高掄起,向地上的劉桂新衝去。

    其中一人距離劉桂新最近,他的速度也最快,轉瞬到了劉桂新近前,手中的片刀惡很很向他的脖子切去。

    可是,他的刀剛剛砍到一半,卻怎樣也落不下去了,這人吃了一驚,扭頭一看,才發現有一隻手象鐵鉗一樣牢牢捏住片刀的刀背,無論他如何用力,都無法將刀抽出,這人身子一震,順勢看向手的主人,只見唐寅正笑呵呵地盯著白己,瞬間,這人感覺白己好像一下手跳進冰窖裡,由腳底往上升起一股寒氣,頭髮絲都快豎立起來。

    他艱難地咽口吐沫,結結巴巴地茫然道:「唐……唐大哥……

    「他是我的!」說著話,唐寅手指猛的一彈,指尖點在刀身上,只聽叮的一聲脆響,刀身劇顫,那人只覺得手掌一麻,片刀落在的上。他驚駭地看著唐寅,臉色蒼白,一屁服坐在地上,連連向後倒爬。唐寅是個可怕釣人,無論對於敵人還是對於他的自己人來說,都是如此。他喜怒無償,久噬血如命,含笑殺人,若惹得他不高興,連自已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其他那些想上來佔便宜的人也一各個滿面恃恐,默默退了下去。

    唐寅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低頭看著劉桂新,一抬腿,跺住他的胸口,笑道:「怎麼?想為你的家人報仇嗎?只憑你這點本事,還差得運呢!哈哈——」說著,他仰面狂笑。

    象劉桂新這樣秩骨鋅鋅的漢子哪能受得了這樣的恥辱,他猛然嚎葉一聲,抓進砍刀的刀把,猛然向唐寅的小腿掃去。

    唐寅哨角笑起,腳掌一提,突然向上一點,腳尖剛好踢在砍刀的刀身上,嗖的一聲,劉桂新手中的砍刀脫手而飛,不能後者回神,唐寅的腳一晃,踩住劉桂靳的手腕上,接著,他暗中加力,只聽卡嚓一聲,劉桂新的腕骨被他硬生生踩碎。

    「啊——」劉桂新發出嘶聲裂腫的痛叫聲,臉上汗如而下,身子左右翻滾,可是,他的手臂仍被唐寅緊緊睬著,身子無法滾開。

    看到大哥因痛苦而扭曲釣表情,劉桂新手下的一干兄弟受不了了,這僅有的五十多人份份大吼一聲,向唐寅殺去。

    唐寅笑了,笑得好不開心,哨裡喃喃的嘟囔著:「這樣才有意思嘛!」說著,他雙臂抖動,亮出兩把殘月彎刀,等對方的五把片刀一齊向他身上砍來時,他身形先是輕鬆的向後一退,避開鋒芒,隨後,又快似閃電的向前一衝,沒人看到他的如何出刀的,兩把彎刀已刺穿兩名青年的胸膛,接著,手腕翻轉,雙臂向旁一分,撲!彎刀將倆青年釣胸膛豁開,身形一轉,雙刀在他身體周圍畫出一道銀光閃閃的弧線,接著,三道血泉在他面前噴起,咕嚕!先是三顆斷頭落地,然後,三具無頭的屍體緩緩倒了下去。

    五位剛才還生龍話虎的青年,五條鮮活的人命,就在這一眨眼的工夫,消聲殆盡。

    走廊內安靜下朱,空氣彷彿凝結變成了實質一般,讓每個人的身子不自覺的僵硬住,也讓各個人的心頭都好像壓了一塊無比巨大的石頭,連喘氣都為之困難。

    唐寅的身手也超出人們所能理解的範疇,他殘酷的手段,也讓敵我雙方共同為之顫慄、心寒、顫抖。

    眾人看他的眼神不像是看一個人,更像是看一個怪物,一個吃人釣怪物。

    見劉桂新的手下在站在原地愣愣發呆,唐寅咧嘴而笑,手中的刀向他們擺了擺,柔聲說道:「來啊!一起來!」

    沒有人敢上前,聽了他的話,嘩的一聲,五個人不近反退,連連退縮。不是他們沒骨氣,也不是他們的膽子小,是腳下的步伐根本不受他們的控制。

    「唉!」唐寅歎了口氣,左手刀突然向下一落,刀鋒深深刺入他腳下劉桂新的左肩。

    「啊——」劉桂新忍不住又發出一聲痛叫,身上的衣服被鮮血和汗水濕透,此時,他已經沒有一絲力氣,躺在地上,只能任由唐寅殺害。

    他的冷血,久讓眾人的臉上生出怒火,唐寅將刀拔出,又是向下一刺,這一回,刀鋒刺入劉桂新的左腹。

    「啊……」劉桂新的叫聲顯然比剛才弱了很多。

    「混蛋!畜生!」兩名青年忍不住,久衝上前來。唐寅雙腳沒動,用右手彎刀架住對方的從刀,隨後剛刀一轉,石火電光般在那兩個青年的脖前劉過。

    雙方的實力不僅不再一個檔次,而且相差過於懸殊,在這麼近的距離,他倆人仍衛看清楚唐寅是如何出的招。

    兩青年手捂脖頸,倒退兩步,身子搖晃兩下,雙雙倒地,絕其身亡。

    唐寅搖搖頭,將目光再次投降後面的人群,剩下的四十多人本已打算衝上前,可是,再青年倒下後,他們前衝的動作又硬生生縮了回去。

    「呵呵!」唐寅慢慢拔出插在劉桂新小腹的彎刀,如同勾子的刀尖將他的腸子都鉤了出來,接著,向下又是一刺,刺入劉桂新的右肩。

    就這樣,他眼睛看著對方人群,將刀拔出,刺入,然後再拔出,再刺入……

    劉桂新的身子被彎刀刺的強創百孔,如同馬蜂窩,可唐寅偏偏不取他的要害,讓他傷而不死。

    「啊--」一名青年受不了這種非人的折磨,瘋了似的長叫一聲,掉頭就跑。

    他已不管後方是否有敵人,哪怕那時一座火坑,他此時也能心甘情願地往裡跳。

    他是開始,剩下的眾人也紛紛嚎叫著向後跑去。

    「哈哈……」唐寅一陣大笑,搖頭說道:「真是一群膽小鬼!」說著,他轉回頭看向王維及其手下,問道:「你們說是不是?」

    「哇--」

    看著唐寅腳底下那血肉模糊成一團,甚至還在蠕動的劉桂新,王維過半的手下人五臟六腑都翻騰起來,忍不住扶著牆壁哇哇大吐,一各個幾乎要將胃腸都吐出來。

    這些人都是打過硬仗,不少都是殺過人,可及時是他們也受不了了。

    王維臉上的肌肉抖動兩下,算是再笑,不過他的笑比哭還難看,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唐寅聳聳肩,添了添嘴唇,冷然一腳,將劉桂新的腦袋踩雖,然後,慢慢地向樓梯口方向走去。

    看著唐寅消失的背影,王維的一名手下顫聲說道:「維……維哥,他……他不是人,簡直就是畜生,變態!」

    王維沒有接話,而是向前走了兩步,然後,蹲在地上,哇的大吐起來。

    再說身再後門的李爽,見下面眾人久攻不下,他也急了,加上又到分堂口內隱隱傳出的喊殺聲,知道劉桂新已然衝破正門,他倆手插腰,看著前方死活衝不進去的兄弟們,急得走來走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沒用,沒用,真是沒用!」李爽嘟囔兩聲,亮出開山刀,扯脖子大吼一聲:「都給我閃開!」

    這一聲爆吼,別說虎堂的人被震的一哆嗦,就連對方都嚇了一跳,暗暗嘀咕:這是誰的嗓子?怎麼這麼大!

    堂主發話,虎堂兄弟讓開一條通道,李爽提刀一直衝上前,對著密集的敵人,由上而下,全力地砍出一刀。

    對方堵住門口,站位密集,見李爽一刀劈來,有三人橫刀招架。

    「噹啷啷--」

    這一聲巨響,直把周圍人震的耳朵嗡嗡直響。

    再看對方的三人,虎口崩裂,鮮血直流,三把片刀也齊唰唰的掉在地上。李爽隨後又是橫著一記重道,直接將三人的胸口劃開。

    仗著一股驚人的蠻力,李爽開山刀連續揮砍,傷敵十數人,還真是硬生生壓了進去。

    「你們愣著幹什麼?上啊!就算推也要給我推進去!」李爽邊出刀邊大聲叫喚著。

    「吼--」虎堂的眾人一擁而上,也不管對方的片刀了,直接撞了上去,和對方硬擠。

    這時,雙方已不再是比拚片刀的較量,而是比誰的力氣大。

    李爽腦袋向前頂著,憋的滿臉通紅,邊頂還邊出刀,不停地刺向前方的敵人。

    還好,虎堂的兄弟都是身大力不虧的壯漢,眾人一齊使勁,力道何止萬斤,直把對方的眾人擠的踉蹌而退,位於大樓之內的最後面的人員成片成片的倒下。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八十章

    謝文東五箭齊發,進攻長春,他有意先打擊長春的四大據點,引分堂口的王維派人去救援,只是,讓他稍感意外的是,救援的人並非陳百成的手下,而是山口組的人。

    聽完暗組傳回的消息,謝文東先是一楞,接著笑了,給長春的市局長蕭中聯打去電話,時間不長,電話接通,謝文東直截了當地說道:「蕭局長,我這邊需要你幫個小忙!」說話間,他特別加重最後兩字的語氣。

    長春的分堂口會去增援受到攻擊的據點,而首先支援的肯定會是城西、城北這兩處人員最少、勢力最薄弱的地點,這早在謝文東的預料之內,只不過是增援的人換成了山口組,這對於謝文東來說,狙擊變的更加容易。

    他坐車來到了香州路附近。這是分堂口去往城西的必經之路。當然他不是一個人來,與他同行的除了張研江、五行兄弟以及格桑之外,還有相當一部分文東會的精銳人員,只不過是隱藏在暗中,表面上看去,就只有三輛轎車孤零零地停在路旁。中村伍男帶著五百名山口組人員,坐著八輛大貨車以及兩輛轎車,直奔城西而去。東北在冬天的時候,深夜接近十一點,路上已少有行人,過往的車輛也不是很多。

    尤其是今晚,天空飄起雪花,路面更是光滑。出了分堂口不久,坐在第一輛汽車裡的中村伍男給後面的手下打去電話,分出二百名兄弟,前往城北。畢竟城北和城西皆為己方的大據點,位置重要,不容有失。他帶領剩下的三百人走到香州路的一個十字路口時,正好趕上紅燈,中村伍男沒管那麼多,令司機直接穿行過去。可是,汽車剛開到十字路口的中央,橫下裡突然間急速衝出一輛大型號的卡車,速度之快,如同一道旋風,嗡的一聲直撞過來。車上的中村伍男聞聲不對,轉過頭去,看到呼嘯而來的大卡車,他兩眼猛頓時瞪得流圓,在那一剎那間,他的冷汗不自覺地流了出來。開車的司機也發現了,來不及細想,本能反應的一腳將油門踩到底。

    轎車加速,像是一支離弦之箭射了出去,車尾和那輛卡車的車頭只差幾公分的距離,險險躲過。

    他的躲了過去,可是後面的汽車卻沒那麼好運。急切的剎車聲刺人耳膜,但是,在冰雪積壓光滑的路面上,剎車卻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跟在轎車後面的第一輛貨車正好裝載卡車的集裝箱上,發出轟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強大的撞擊了,是卡車轟然傾倒,橫著滾了出去,而那輛裝滿山口組幫眾的貨車卻騰空而飛,在空中足足劃出兩秒鐘,才大頭朝下的紮在地上,隨著巨大的響聲,貨車摔得變了幸,碎片橫飛,支離破碎。

    事故並沒有因此結束,再後面的一輛大貨車收不住車閘,一頭和剛剛落地的貨車撞在一起,再一陣更加響亮的撞擊聲中,兩輛貨車一起滾了出去,車身扭曲成一團。

    嘎吱吱--隨著急剎車聲,後面的三輛貨車急忙停下,橫再路中,中村伍男所左的轎車也隨之停了下來,坐在裡面的他連同幾名手下心有餘悸地互相看看,然後,一起扭頭,向後望去,看到兩輛已起火的大貨車,幾人皆慌了手腳。

    兩輛貨車裡面可是有一百多號兄弟,現在被摔成這副模樣,裡面的情況可就可想而知了。

    坐在中村伍男左右的手下人忙開車門,想從車裡出來查看,正在這時,路邊兩旁的胡同裡竄出數條人影,直奔轎車跑來,沒等中村伍男和他的手下反映過來,那十餘人撤開衣襟,露出夾再腋下的AK47,對著轎車,十餘把槍一起開火。

    「噠、噠、噠……」連成一片的槍聲如同放鞭炮,彈飛而出的彈殼似乎比天空中的雪花還要密集,十多把AK47槍口噴射出彷彿來自地獄的火焰,要將轎車焚燒,融化。

    只是十幾秒鐘的時間,至少有四百發子彈打在車身上,直將轎車打得千瘡百孔,面目全非,子彈強大的衝擊力,連汽車前臉的封蓋都打飛了。

    終於槍聲停止,場中瀰漫這濃濃的消炎,火藥味刺鼻,再看看轎車,已慘不忍睹,從縫隙中,滴滴答答的溜出血水。

    「撤!」其中一人將槍口放下,打量一下轎車,低聲急喝,轉身就跑,剩下的十餘人紛紛跟了上去,跑進胡同裡,轉眼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變故來的太快了,當山口組的手下人又是提刀又是拎槍,趕過來的時候,再看看現場,哪裡還有敵人的蹤跡?

    他們怒吼一聲,轉頭看向轎車,又紛紛發出驚呼,急忙跑上前去,將轎車圍住,透過已被打得稀爛的車窗,向裡面一看,數人都差點吐出來。

    原來,在車裡坐著的五人已體無完膚,沒了人形,連身體都快被子彈活生生打熟。

    AK47的威力太強大,自當打穿車體,還能再繼續打穿一人的身體,加上子彈又是由四面八方射來的,車內的人根本無從躲藏,中村伍男連怎麼回事都沒有搞清楚,就稀里糊塗地和幾名心腹一起見了閻王。

    正當他們愣愣發呆的時候,突然之間,四周警鳴大震,無數的警車不知道從哪一股腦的冒出來,向他們飛速開來。

    「哎呀,中國的警察來了!(日)」一名山口組的小頭目反應過來,驚叫一聲,拔腿就跑.

    山口組的其他人員見狀,也如鳥獸散,驚慌失措的落荒而逃。

    他們想跑,可是警方卻已將他們的去路完全封死,警車封住主道,大批警員封鎖住次道和胡同,將三百餘名山口組成員牢牢圍在街道上。

    不遠處的路邊,停有三輛轎車,而坐在車內的謝文東此時正笑呵呵地抽著煙,拿著手機說道:「蕭局長,你的人來得很及時!恭喜恭喜,一下子抓住這麼多日本的黑幫分子,真是大功一件啊!」

    「哈哈!好說,好說,多虧有謝先生幫忙嘛!」

    「我說過,你幫我,我自然會幫你嘛!」

    「哈哈--」

    兩人各懷鬼胎,卻又相談甚歡地各自掛斷電話。

    放下車窗,謝文東將手中的煙頭彈飛,然後,又望了望警燈閃耀,人影晃動的混亂街道,笑瞇瞇地點點頭,對身邊的張研江說道:「中村伍男一死,山口組在東北的勢力已不足為慮,他們若想再派出新的頭領到東北,至少得需要幾天時間,不過沒幾天的時間足夠我們來做很多事的了!」

    張研江心悅誠服的含笑說道:「東哥英明!」

    「不是我英明,而是中村伍男自尋死路!」謝文東爽朗地大笑一聲,拍拍司機的肩膀,說道:「兄弟,開車!」

    「去哪?東哥!」

    「分堂口。」

    分堂口遙遙在望,喊殺聲隱約可見謝文東等人的三輛轎車之後又跟上十餘輛白色麵包車,裡面皆是跟隨在謝文東左右的文東會精銳,用AK47將中村伍男瘋狂射殺的十幾人正式出自於他們當中。

    汽車正減速的時候,謝文東的手機響了,接起一聽,原來是暗組的兄弟打來的:「東哥,有消息傳,劉桂新已被唐寅殺掉!」

    「啊?」謝文東下去先是一怔,接著,他仰面歎了口氣幽幽地哦了一聲,說到:「我知道了!」說完,他放下電話。

    見他表情奇怪,張研江好奇地問道:「東哥,出了什麼事?」

    謝文東道:「桂新被唐寅殺了。」

    張研江聞言,身子一震,臉色瞬變,可是很快,他又恢復成常態,嘴角動了動,終究沒有說話。

    這應該是東哥最想看到的結果吧!張研江智慧過人,頭腦非常人可比,當謝文東派劉桂新去打敵人的分堂口時,他就頗感奇怪,因為以桂新的實力來說,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畢竟他的手下人員實在太弱了。現在的龍堂和小龍堂的實力已大不如前,而他的手下,偏偏又是龍堂和小龍堂的俘虜,就這麼一群烏合之眾想拿下陳百成派重兵放手的分堂口,即便是神仙領兵也打不下來,更何況是劉桂新呢!

    本就心裡還有些不解,但過後轉念一想,張研江明白了,東哥是想讓劉桂新做炮灰啊!

    其實,自從劉桂新加入文東會以來,謝文東有始自終都沒有想留下此人。劉桂新之所以投靠謝文東,是因為他要為家人報仇,而他家人的死,正因為陳百成中了謝文東的離間之計,如果說陳百成和唐寅是殺害劉桂新家人的劊子手,那麼,謝文東就是造成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現在,劉桂新不知道此事,可一旦當他瞭解到,這人就如同一顆放在自己身邊的定時炸彈,所以,謝文東沒有選擇,只能除掉他。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八十一章
    (81)如果謝文東直接殺掉劉桂新,那麼勢必會引得張龍以及倒戈過來的龍堂,小龍堂人員心寒和不滿,但劉桂新若死於敵人之手,那效果就不一樣了,反而會更加激發己方人員對敵人的憎恨,在戰場上能更加奮勇作戰。

    當然,計謀歸計謀,人畢竟不是機器,謝文東也是有感情的,得知劉桂新被殺的消息,他的心還是為之一抽,暗歎一聲可惜,可惜了這個傲骨豪爽的漢子,怪只怪,他當初選擇錯了自己的道路!

    車隊停在分堂口門外,謝文東等人紛紛總車裡走出來,看著樓內門裡外的拚殺,下面的人員紛紛將槍械亮了出來。

    謝文東暗皺眉頭,轉頭看向他們,問道:「你們幹什麼?」

    「東哥,咱們不是要殺進去嗎?」

    「誰讓你們用槍了,收起來。」謝文東簡潔地喝道。阻殺山口組的若頭中村伍男時可以用槍,充其量那只是五條人命,而且還是曰本的黑幫份子,殺了也沒有麻煩,但是在國內各幫派之間的大規模火拚時用槍,等於自找麻煩,即便情況危機不得不用,也只是小威力的手槍而已,真要是大規模使用AK47這樣火力強猛,巨大的武器,所帶來的傷亡實在太大了,結果不可想像,國家也是絕對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真追究下來,誰都擔待不起。

    謝文東的語氣雖然並不嚴厲,但文東會眾人聽後還是嚇得直縮脖,一各個又默不做聲地將槍放回車內。

    正在謝文東要指揮眾人前去參戰的時候,突然在二樓的一扇窗戶裡傳來悠長的笑音,接著,那人笑道:「謝文東,我等你好久了!」

    眾人聞言,皆吃了一驚,舉目望去,只見二樓窗台上,蹲坐一人,謝文東定睛細看,原來,此人正是唐寅。

    見謝文東看向自己,唐寅炫耀地站起身行,張開雙臂,在窗台上旋轉一周,接著,飛身跳了下來。二樓的窗台距離地面倒是不高,只三、四米的樣子,不過唐寅的動作輕盈隨意,瀟灑飄然,落地後,只發出一聲輕響。

    謝文東笑瞇瞇地打量他,唐寅也笑呵呵地反看著他,兩人同樣陰柔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雖沒有碰撞出火花,但周圍的眾人卻感到空氣的溫度似乎在下降。

    「劉桂新被我殺了!」唐寅眼睛一眨不眨地說道。

    「我應該為他報仇!」謝文東語氣平淡的柔聲道。不過,他幽深的目光卻冰冷得駭人。

    「報仇?你殺不了我。」唐寅本就是長了一張笑面,此時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挑起嘴角,環視謝文東身邊的人,搖了搖頭,說道:「他們也同樣不行。」

    「呲!」金眼呲笑,說道:「朋友,你的話不要說得太滿啊!

    「如果你不服氣,可以來試試!」唐寅仰起頭,用眼角餘光撇著金眼,全然一副沒把他放在眼裡的樣子。

    金眼目光一凝,雙手下垂,食指和中指微微顫動,那是他準備拔槍的前兆。謝文東看了他一眼,示意先不要出手。

    對於劉桂新這個人,謝文東的心裡還是很矛盾的,他有不得不除掉他的理由,但是,他也很同情劉桂新的遭遇,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幫劉桂新完成他的未完成的心願。

    唐寅是殺害劉桂新一家的兇手,謝文東對他已起了殺心。不過,唐寅的身手相當高明,這一點,謝文東已在京都大酒店見識過了,他怕金眼一槍不中,反而引起對方的警覺,若是跑掉,以後再想抓他甚至殺他就沒那麼容易了。他側頭對格桑說道:「格桑,擒下他!」

    聽聞謝文東的命令,格桑不管那麼多,挺身上前,直奔唐寅走去。

    唐寅的身材並不矮,可在格桑面前,顯得如同小雞一般。不過,他臉上絲毫沒有慌張之色,而是含笑點頭,說道:「不錯不錯,你的身體很結實,殺掉你,也應該很有意思!」

    格桑還沒向前走出兩步,唐寅已躬身向他衝來,其速度之快,似如閃電。別說謝文東等人心中一顫,即便是身經百戰的格桑自己也是嚇了一跳,不敢大意,急忙收住腳步,拉來架勢,準備迎戰。

    就在唐寅距離格桑還有六米左右時,他雙肩一晃,露出彎月雙刀,接著,右手腕向前猛的一抖,一把彎刀脫手而出,直向格桑的胸口飛去。

    好厲害!格桑驚歎一聲。彎刀飛來的速度太快,加上距離又近,根本不給思考如何躲避的機會,只是憑借多年來養成的極強反應能力,下意識的將身形一側。只聽嗽的一聲,彎刀掛著冷風在格桑胸口飛過,接著,釘在身後的車身上,卡嚓!彎刀刺穿汽車的鐵皮,過半的刀身沒入其中。

    不等格桑轉回身形,後面的唐寅也到了,一刀直取格桑的頸嗓咽喉。

    格桑無法躲閃,連抬起手臂格擋的時間都沒有,沒有其他的選擇,他只能退。

    甩開兩條大長腿,格桑全力的向後急退,其速度也是快得驚人。他快,唐寅更快,嘴角高高挑起,手中彎刀的刀尖離格桑的咽喉只有三寸。

    他兩人一進一退,眨眼工夫,就跑出十數米遠。這時,文東會眾人紛紛發出一聲驚呼。

    格桑不會回頭看,已然知道自己要頂住後面的汽車了,可是在唐寅犀利的刀勢下,他無法改變方向,明知身後有汽車阻攔,也只能咬牙硬撞過去。

    轟隆!格桑龐大的身軀撞在汽車上,發出一聲悶響,其力道之大,連汽車都為之一陣劇烈抖動,車身更是凹陷下去好大一塊。唐寅笑容加深,手臂加力,惡狠狠刺了下去。就在這時,格桑猛的張開早已抬起的手掌,全力抓住唐寅的手腕。

    唐寅的爆發力驚人,但格桑也是單膀一晃千斤力的猛將。兩人展開力量上的抗衡,可謂是針尖對麥芒。

    刀尖在刺破格桑脖子上的皮膚時停下,格桑咬牙,將唐寅的手腕死命的往外推,而後者也同樣使出全力,將刀鋒往前刺。兩人較了五秒鐘的力氣,唐寅見對方的力道不輸自己,馬上改變策略,手臂猛的一收力,藉著格桑推動自己的力道,身形如同一道旋風,在格桑身邊滴溜轉過,順勢拔出那把先前刺入車身上的彎刀,接著,身形一縱,躍上車頂,雙手向前一遞,兩把彎刀分刺格桑的脖根與後心。

    聽身後惡風不善,格桑龐大的身軀靈活地就地一滾,向前轱轆出去。

    唐寅怔了一下,真看不出來,這傻乎乎的大塊頭還挺機敏的,他臉上帶著一股興奮,飛身跳下汽車,雙手一晃,向格桑飛撲而去,同時,雙刀刺向他的兩眼。

    哎呀!格桑暗暗吸氣,感覺這人無論是刀法還是身法,都太強了,是自己平生僅見。

    生死關頭,容不得格桑感慨,他雙手猛的向前一探,避開刀鋒,像是兩把鐵鉗,抓住唐寅的手腕,向回一拉,與此同時,他的雙腿提起,狠狠掂向唐寅的小腹。

    這是典型的地下格鬥技巧,以格桑的力道,真被他掂中,這人也算是廢了。

    唐寅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鬆開雙手,彎刀落地,雙手像是兩條泥鰍,擺脫格桑的控制,隨後,手腕猛的一翻,反將格桑的脈門扣住,他咬牙用力一捏,頓時間,格桑身體的力氣好像一下子被吸乾,忍不住驚叫一聲。

    「哈哈!」唐寅大笑,雙臂用力一掄,喝道:「出去!」

    「呼——」

    格桑龐大的身軀像是一隻沙袋,竟然被唐寅輪起,硬生生甩了出去,直向分堂口的院牆撞去。

    「撲通!」

    隨著悶響聲,格桑重重撞在牆壁上,這還多虧他反映夠快,經驗豐富,再臨撞到牆壁前的瞬間將腦袋避開,而是用肩膀頂住牆壁,不然,唐寅這一記重摔,足夠把他的腦袋開花的。

    格桑反彈落地,感覺自己的身體裡的骨頭要散架似的,沒有一根不疼痛,胸口發悶,體內反出一口鮮血,他牙關一咬,硬是將進了嘴的血有嚥了回去,慢慢從地上爬起。

    「格桑,怎麼樣?」金眼大驚失色,急忙問道。

    格桑沒有答話,只是默默搖了搖頭,眼中崩射出火花,其中有怒火,也有遇到高手是的興奮和緊張,他緊緊註釋著唐寅,拳頭握的咯咯直響。

    「不錯,不錯!」唐寅彎下腰,揀起落在地上的雙刀,笑道:「你是第一個讓我雙刀脫手的人,不過,剛才是我太大意,我們在來過!」說完,唐寅提刀向格桑走去。

    一旁的金眼見格桑臉色蒼白,知道剛才的重撞肯定是他讓他受了傷,這唐寅的武功太過於霸道,打下去,格桑性命可能難保。想到這,他向五行兄弟使個眼色。

    五行兄弟心意相同,之間的交流,一個眼神已足夠。

    先是水鏡轎嬌吒一聲,手指縫隙中探出三根銀針,猛然一抖手,直響唐寅射去。

    銀針上塗有『追心』巨毒,見血封侯,異常霸道。

    唐寅手中的雙刀一揮,輕鬆將水鏡的銀針打飛,就在這時,五行兄弟同一時間拔出手槍。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八十二章
    (82)在打掉銀針的同時,唐寅看到五行兄弟拔槍的動作,他已心頭一震,前衝的速度不減,當五行兄弟拔出槍抬起手時,唐寅已到了格桑近前,身子一旋,向格桑身側轉去。

    正在這時,金眼手中的槍也響了。

    「彭!」子彈貼著唐寅的面頰飛過,在他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如果他的動作再慢零點幾秒,這一槍足可以在他腦袋上打出個大窟窿。

    好快的槍!唐寅畢竟是人,不是神,他身手再強,也強不過槍,身法再快,也快不過子彈。他閃避子彈都是提前做出的動作,如果槍聲響起後再想躲避,也是不可能的。

    他轉到格桑身側,以其龐大的身軀為自己做掩護,擋住五行兄弟的槍口。格桑心中大怒,舉起拳頭,向唐寅惡狠狠砸去。

    找死!唐寅臉頰被子彈打傷,激起他殘暴的性情,手中的彎刀直向格桑的手腕挑去。

    格桑也不閃躲,仍是惡狠狠砸下去。

    噹啷!唐寅的彎刀正挑在格桑藏於袖口內的護腕上。

    他本以為自己這刀可將格桑的手腕切斷,哪知,對方的袖口還藏有硬物,這一點倒是大出他意料之外,可是,高手過招,哪能容他細想,格桑勢大力沉的一拳撞開他的彎刀,繼續向他的腦袋根砸過來。

    若在平時,唐寅完全可以依靠玄妙無比又快迴旋風的身法從格桑身邊輕鬆繞過去,閃開這一擊,但是現在他卻不敢,因為在格桑身後還有五隻虎視耽耽的槍口,一旦脫離了格桑的掩護,那五把槍將對他造成致命的危害。他咬緊牙關,站在原地沒有動,而似乎將刀鋒一翻,順勢劃向格桑的胸口,逼他收拳回救。

    可是,他太不瞭解格桑的脾氣了!眼看著對方的刀向自己的胸口劃來,格桑視而不見,硬是將拳頭砸了下去。

    「彭!」「嘶!」

    唐寅這一刀,在格桑的胸口上劃出了一條三寸的口子,可是格桑的拳頭也結結實實砸在他的腦門。唐寅只覺得腦袋嗡了一聲,身子不由自主地飛了出去,足足滑行出兩米多遠,才摔在地上,身子顫動兩下,便沒有動靜。

    格桑也好不到哪去,胸前的傷口血流如柱,將衣襟染紅好大一片,還好是唐寅倉促出刀,其中的力道不大,只是切開他的皮肉,不然,傷到骨頭,只怕格桑的性命也難以保全。

    他身形晃了晃,沒有倒下,喘口粗氣,向躺在地上的唐寅大步走去。看到這裡,謝文東和五行等人將高提的心終於放回到肚子裡,格桑的拳頭有多硬,他們十分清楚,即使唐寅的武功再高強,被格桑這一拳砸在腦袋上也同樣受不了。見他死人一般躺在地上,眾人皆長出一口氣。

    格桑來到唐寅近前,彎腰將他的衣服抓住,接著,吼叫一聲,將其提了起來,雙膀用裡,掄了一圈,然後狠狠向院牆甩去。

    剛才,唐寅的一記重摔,把格桑摔得頭暈眼花,現在後者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將唐寅摔在牆壁上。

    撲通!唐寅的身體撞到牆壁,步了剛才格桑的後塵,發出悶響,隨後,滾落在牆下。格桑不依不饒,再次上前,又去抓唐寅的衣服。

    就在他的手要接觸到唐寅衣服的瞬間,躺在地上,原本雙眼緊閉,似乎已經昏迷不醒的唐寅突然間睜開眼睛,雙目射出兩道寒光,他出手如電,兩隻手瞬間捏住格桑的虎口,猛一用力,格桑吃痛,驚叫一聲。

    唐寅騰的一下,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站起,身子向格桑懷中一靠,隨後一手抓住格桑的衣領子,一手扣住他的腰帶,大喝一聲,將格桑的身軀硬生生向天空拋去,同一時間,唐寅也竄了起來,藉著格桑在空中的掩護,他乘機翻過院牆,跳進院內,身行之快,身法之詭異,如同鬼魅。

    「哎呀!糟糕!」五行兄弟齊聲驚呼,紛紛上前,當格桑摔落在地之後,再找唐寅,哪裡還有他的蹤影。

    「好厲害的唐寅!」謝文東看著從地上掙扎站起的格桑,再看看那二米多高的院牆,心中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歎,此人的身手,恐怕不在當年的蒼狼之下!但是,他比蒼狼更加可怕,不管怎麼說,蒼狼還是人,具有人性,而唐寅的心理卻扭曲變態,以殺人為樂,不循常例,實在難纏。

    這時,木子將唐寅遺留在地上的雙刀揀起,在手裡掂了掂,感覺沉甸甸的,即使是平時嘻嘻哈哈的木子,此時也是一臉嚴肅,默默將雙刀交給謝文東。

    謝文東接過,翻看兩眼,深吸口氣,走到格桑近前,看著他胸前的傷口,關心地問道:格桑,你怎麼樣?」

    「東哥,我沒事!」格桑皮糙肉厚,胸前的傷口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他老臉一紅,低下頭,小聲說道:「對不起,東哥,我讓那小子跑了。」

    謝文東能看得出來,雖然格桑的身手高強,但與唐寅比起,還是不在一個檔次上。沒有抓住唐寅,不是格桑不盡力,而是他實在沒有那個能力。他理解地拍拍格桑的胳膊,輕聲笑道:「唐寅太厲害了,不是常人能對付得來的。」說著,他低頭沉思片刻,轉頭對張研江說道:「研江,給小爽打電話,讓他停止進攻,帶虎堂的兄弟撤退,幫飛鷹的兄弟去進攻敵人城北的據點!」

    張研江一怔,忙說道:「東哥,分堂口我們不打了嗎?」

    謝文東歎了口氣,苦笑說道:「有唐寅在,這仗我們打不贏,至少現在我們太被動了,再從長計議吧!」說著,他看了看手錶,又道:「我們和蕭中聯約定的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了,用不了多久警察就會過來,撤吧!」

    謝文東舉目又看眼分堂口的大樓,轉身回到車上。

    他下達撤退的命令,進攻分堂口前後兩門的文東會人員紛紛退回。

    李爽這邊基本沒什麼損失,但劉桂新帶的那些手下可太慘了,其中大半的人員被困在樓內的樓梯間內,或死或傷,基本都成了人家的俘虜,真正跑出來的,只有一小部分。

    不過,讓謝文東感到欣慰的是,陳百成位於長春東、南、西、北的四大據點全部被己方攻破,現在,各路人員開始對全城的各個場子進行清剿,消滅陳百成勢力的餘孽。

    謝文東雖然領人撤了,可是撤得並不遠,把手下人員安排在分堂口附近,將其牢牢圍困住。

    DL,龍堂堂口外。

    陳百成聽到長春遭到謝文東全力的進攻,他額頭的冷汗流下來,現在,龍堂的堂口被三眼佔著,若長春的分堂口再有個閃失,那自己豈不是連個落腳的總部都沒有了嗎?

    他聲嘶力竭地對給他報信的王維叫吼道:「無論如何,你都要把分堂口給我守住,分堂要是丟了,你TM也別來見我了。」

    王維不緊不慢地恭聲說道:「成哥請放心,我會盡我所能守住分堂。現在謝文東的第一輪進攻已被我們打退,叛徒劉桂新亦被我等斬殺!」

    他這麼說十分有技巧,即沒有虛報又佔了功勳。劉桂新當然是被唐寅殺的,不過王維作為堂口的主將,下面人殺了敵蔣將,主要的功勞當然要歸他。

    「哦?哈哈……好!殺得好!」陳百成先是一陣狂笑,接著咬牙說道:「劉桂新這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早該碎屍萬段!」說著,他頓了一下,又問道:「長春的情況現在如何?」

    「成哥,情況不樂觀!我們的四大據點已全部被謝文東搶佔,各個場子也在遭受到攻擊,還有,山口組的若頭中村伍男讓謝文東殺了。」

    「什麼?中村死了?真TM的是個笨蛋!」

    「成哥,我現在要派人去支援我們的據點嗎?」

    「不用!」陳百成直截了當地說道:「據點既然已被謝文東佔領,再想搶回來,實在太難了,你的任務就是給我守住分堂口,其他的事情不用管,我來安排!」

    與王維通過電話之後,陳百成邊加緊對龍堂堂口的進攻,邊調集J省各地的人員向長春聚集,以解決長春現在的燃眉之急。

    長春。

    謝文東把自己落腳之地安排在分堂口附近的一家小旅館裡,站在房間的窗台前,望著燈火通明的分堂口,暗暗思量,該用什麼辦法解決掉唐寅這個人,望己方能損失不大的佔領分堂。

    張研江能看出謝文東的思慮,在旁小聲說道:「東哥,論打仗,會內實力最強的就是格桑了,可是連格桑都打不過唐寅,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制得住他。何況,經過這一戰,唐寅肯定對五行的槍法有所警覺,躲在分堂內不會再敢輕易出來,我們想設計算計他,恐怕也不容易啊!」

    謝文東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也許,我該找個和唐寅身手差不多的兄弟過來幫忙!」

    張研江一愣,忙問道:「東哥要找誰?」

    謝文東眼中精光一閃,突然想起一個,他仰面而笑,說道:「出身自望月閣的袁天仲!」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八十三章
    (83)袁天仲師出名門,是望月閣長老曲青庭的徒弟,他的功夫有多高,其實謝文東也沒見識過,不過在他看來,袁天仲應該不輸唐寅。

    他給身在南京的東心雷打去電話。

    「東哥?」突然接到謝文東打來的電話,而且還是這麼晚打來的,東心雷感覺很奇怪,問道:「東哥,有什麼事嗎?」

    謝文東沒有馬上說明自己要調用袁天仲,而是先問道:「現在南京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東心雷說道:「最近和青幫有過幾次拚鬥,我們雖然沒有討到好處,但也沒讓青幫佔到什麼便宜。

    「哦!」聽了這話,謝文東放下心來。如果南京形式緊張,他要調動袁天仲的話就得好好斟酌一下了,畢竟北洪門這時也在和青幫開戰,正是用人之際,若因他調走袁天仲而使己方變得被動,那就得不償失了。他點點頭,說道:「老雷,你安排一下,讓天仲來趟東北。」

    「啊?」東心雷楞了一下,隨後緊張地問道:「東哥,現在東北的局勢很緊張嗎?用不用我也過去一趟?」

    「你若一起過來,那麼誰在社團主持大局?」謝文東搖頭道:「情況沒那麼嚴重,只是遇到個比較扎手的人而已,天仲一人過來足夠了!」

    「哦!」東心雷聽後,大失所望,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謝文東雖然只讓袁天仲去東北,但任長風聽了這個消息,可在南京坐不住了,向東心雷打聲招呼,硬是和袁天仲坐上同一航班的飛機,趕往長春。

    這一夜,對於謝文東和陳百成兩方來說,都是無比漫長的一夜。

    在DL,陳百成還在和三眼進行艱苦的攻防站,有時候連陳百成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三眼手下的人力明明只有一千多,而自己手下六七千人,怎麼就打不進去呢?戰鬥已持續一天兩夜了,加上自己沒到DL之前的戰鬥,三眼已足足連續作戰兩天三夜,即使是鐵人已該受不了了,那三眼究竟靠什麼還能繼續支持呢?他想不明白,心裡多了一股莫明的恐懼感。

    堂口裡的三眼在苦撐,打到現在,草原狼的千餘人大多數都掛了彩,還能保持戰鬥力的,已不足四百人。

    血殺、暗組、龍虎隊的人也是傷者無數,與幾天前比起來,每個人都消瘦了一大圈。堂口內,急救藥品早已用光,即使連最基本的紗布都沒了,到最後,傷者只能用撕成碎條的衣服來包紮。由於堂口斷電,三眼等人的手機都要定時關機,原本購買的大量麵包、方便面等食物也只能幹吃,最讓人頭痛的問題是己方人員得不到足夠的休息,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異常疲勞,條件艱苦,情形危機。

    按照三眼的估計,如果再沒有獲得強有力的支援,他恐怕未必能挺過下一個夜晚。

    謝文東瞭解到三眼那邊的情況,也是很焦急。他有兩個選擇,要麼派人去支援,要麼逼陳百成分兵回救長春。現在,長春的進攻戰正打到關鍵時刻,自己必須得保持足夠的人力壓倒對方,即使能分出一部分去支援三眼,恐怕也未必能突破陳百成的包圍圈。所以,派人去支援,基本不可能了,也沒有意義。那麼,只剩下第二條路,逼陳百成分兵回救,可是,如何能逼褪回來呢?

    謝文東在房間裡轉來轉去,腦筋飛轉,默默尋思著。

    長春的戰鬥打的還是相當的順利,由於王維將主力歸縮在分堂口,無法對四大據點以及下面的各場子進行有效的增援,導致其下面人員敗退的速度極快,基本上是一敗就是一瀉千里,輸的一塌糊塗,毫無還手之力。

    到凌晨四點左右的時候,謝文東手下的幾大堂口已基本穩定住長春的局勢,整個長春市區,唯一一個還沒有打下的重要據點就是敵人的分堂口。

    李爽、何浩然、戰英、張龍將手下的主力人員先後集中在分堂口附近,準備聯手展開攻勢,一舉拿下分堂口。

    準備妥當之後,四人一同來見謝文東。近了房間之後,首先開口的是李爽。他扯著大嗓門說道:「東哥,我們現在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對分堂口發起總攻,就等東哥你下命令了!」

    謝文東看了看身上沾有不少血跡的四人,心中暗歎口氣。

    四個堂口,總人數過萬,真要是一起發動進攻,如果不計較下面兄弟死傷的話,拿下分堂口應該不成問題。這一點,謝文東很明白,可是,敵死一千我亡八百的結果不是謝文東想看到的,那樣即便贏了,又拿什麼去對付陳百成呢?而且,此時若真打下分堂口,那麼,就代表著陳百成勢力在J省的瓦解,到時,陳百成被逼的無路可走,只能做最後一搏,集中起他所有能集中的力量,全力對付身在DL龍堂堂口的三眼,那時,只怕自己連支援三眼的機會都沒有,堂口就會被陳百成衝破。

    所以,分堂口還不能動,要留著,給陳百成留下一絲幻想,讓他分兵來救,只有這樣,才能解三眼等人之危。

    以現在的情況,只能用「圍點打援」的策略了!謝文東深吸口氣,慢慢抬起手。

    眾人都以為他要下達進攻的命令時,臉上都帶著興奮,摩拳擦掌。不過他們這次卻失望了。謝文東揮手說道:「讓下面的兄弟都去休息整頓吧!」

    「什麼?」李爽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己方現在有這麼大的優勢,竟然放棄進攻,那麼,等敵人的援軍到了,這樣絕佳的進攻機會還到哪裡去找?

    李爽眨眨眼睛,疑聲問道:「哦......東哥,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不打了?」

    謝文東點點頭,說道:「至少,現在不能再打!」

    「為什麼?」李爽急道:「東哥,現在可是進攻的最佳時機啊,我有足夠的把握能攻下分堂口......」

    正因為這樣,所以才要停止進攻!謝文東走到窗台前,目光幽深地說道:「現在,還不是打下它的時候。」

    李爽等人相互看看,皆沒明白謝文東的意思。

    張龍上前一步,正色說道:「東哥,此時我們不進攻,恐怕對下面兄弟的士氣影響也太大了!還是動手吧!」他已經知道劉桂新被唐寅殺害的消息,甚是悲痛,一心想為其報仇,所以,謝文東說暫時不打分堂口,他有些接收不了。

    謝文東轉頭看著張龍,再瞧瞧絲毫沒有要離開意思的李爽三人,沉聲說道:「都回去休息,這是命令!」

    說話時,謝文東眼中精光閃爍,語氣不容旁人拒絕。

    李爽等人心裡打個突,不敢在多言,一各個大失所望,垂頭喪氣走出房間。

    張研江在旁搖頭苦笑,這些人裡,也只有他明白謝文東在顧慮什麼。

    第二天,任長風和袁天仲二人來到長春,看到任長風,謝文東倒是一愣,問道:「長風,你怎麼來了?」

    任長風呵呵笑道:「聽說東哥遇到一些麻煩,我專門來為東哥解決麻煩的。」

    他的傲氣不是可以作出來的,說話是,字裡行間自然流露。

    謝文東被他逗笑了,搖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現在,分堂口裡對已方威脅最大的就是唐寅,既然要圍點打援,那麼,就得把最有威脅的人剷除掉。謝文東轉身,走到桌前,說道:「陳百成的手下,有一個用刀的高手,很厲害。」

    任長風聞言,眉毛挑起,嘴角快撇到耳朵下。

    袁天仲倒不然,雙眉微皺。他是聰明人,既然謝文東指名點姓的把他調派到長春,就說明肯定遇到難纏的人物了。

    謝文東從桌子上拿起唐寅的雙刀,為別遞給任長風和袁天仲,說道:「那人叫唐寅,這對刀就是他用的武器。」

    仁長風接過,拿在手中翻看幾下,沒有砍出什麼特別,又揮舞兩下,感覺自己有些用不上力,搖搖頭,說道:「這把刀怎麼像個殘次品……」

    袁天仲差點笑出聲,他恭恭敬敬將彎刀遞換給謝文東,十分肯定說道:「東哥,這叫勾鐮刀,屬江湖中外十八兵器之一,想把它運動自如,需要長期的苦練,這個唐寅應該是用刀高手!」

    謝文東心中一振,暗暗點頭,袁天仲果然不簡單,只看一眼就將刀的名稱說出,並能推斷用它之人身手的高低。

    任長風則不以為然,剛要出言反問,謝文東卻已說道:「沒錯!唐寅傷了格桑!」

    啊?任長風吸了口氣,唐寅的功夫如何,他沒見過,可是對於格桑的本事,他十分瞭解,如果真打起來,他想傷到格桑,連三成的把握都沒有!

    他老臉一紅,將刀再次抬起,仔細端相。

    一條船問道:「唐寅是單挑贏的格桑?」

    「不是!」謝文東並不不隱瞞,說道:「是再五行兄弟的槍口下。」

    任長風和袁天仲臉色同時一變。五行兄弟的槍法,都是一等一的,用百步穿楊來形容在不為過,對方竟然在五行兄弟的槍口下還能傷到驍勇善戰的格桑,那功夫也太恐怖了吧!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八十四章
    (84)「竟然有這樣的人,難得一見啊!」任長風雖然驚訝,不過還是興奮的呵呵笑了起來,說道:「有機會,要好好會會他!」

    上午,陳百成調集的各路援軍紛紛到達長春,可由於力量太過於分散,每波的人數也不是很多,沒等接近堂口,就被四大據點裡的文東會的群眾打得四散奔逃。與此同時,謝文東吹響了進攻堂口的號角。

    負責進攻前門的李爽和張龍,進攻後門的是何浩然和戰英。這一次進攻,可比李爽和劉桂新那次要犀利得多,不但人數上佔有絕對的優勢,其戰鬥力也要強上許多。

    有謝文東的親自指揮督戰,王維使不出花樣,只能硬著頭皮咬牙迎戰,戰鬥進行得異常劇烈,雙方人員的聽命都十分嚴重,尤其是王維這邊,由於遲遲看不到援軍的影子,士氣低落,缺少信心,戰鬥力也隨之大打折扣,傷亡呈直線上升。

    戰鬥過了兩個多小時,謝文東下令撤退。

    等文東會的人退卻之後,王維長出一口氣,擦擦額頭的汗水,再一清點人數,發現手下可戰鬥的人員銳減了兩成。這時他可沉不住氣了,再這樣打下去,用不了多久,堂口肯定保不住。王維被迫無奈,只好給陳百成掛去告急電話。「成哥,謝文東的攻勢太猛了,我這邊快要頂不住了!」

    陳百成心煩意亂地看著手錶,說道:「怎麼能頂不住?我已經讓各地的兄弟去支援你了,現在他們應該到了!」

    王維急道:「是啊,他們是到了,可是我連他們的影子都沒看見就被謝文東給打跑了!成哥,如果再不派來像樣的兄弟,分堂肯定保不住,成哥,堂口裡的數千兄弟可都在等著你呢!」

    被王維這一催,陳百成也亂了手腳,長春是他重點打造的第二本部,不僅投入大量的人力、財力,而且還是J省的中樞,一旦有失,那J省其他的地方也就危險了,最終的結果將會是全線潰敗,整個J省都被謝文東強佔,如此一來,自己非但沒有優勢可言,還會陷入極大的被動。

    可是,這時讓他派出精銳去支援,哪裡還有精銳?自從和謝文東交戰以來,主力人員損失慘重,現在,除了長春分堂的精銳人之外,剩下的那些都在隨他進攻DL的龍堂堂口,若分派出去一些,龍堂怎麼打?

    陳百成急得原地打轉,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問道:「王維,組織文東會進攻分堂的人是誰?是謝文東嗎?」

    「沒錯,就是他!」王維抓頭道:「要是換成旁人,我還能與之抗衡,可對方是謝文東,我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謝文東……」陳百成揉著下巴,沉聲道:「安排唐寅,想辦法幹掉他,就算殺不掉,也要把他打傷,或者把他嚇跑,只要他不在戰場,文東公的進攻會有所收斂,只有你再堅持兩天,我這邊解決掉該死的三眼,就會全力去救援你!」

    「成哥……」王維咽口唾沫,為難道:「唐寅會聽我的話嗎?」

    「放心吧,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當天下午,長春。

    下午地點多時,天色剛暗,原本龜縮在分堂內的王維突然主動出擊,攻擊圍堵在堂口後門處的豹堂和飛鷹堂的人員,他調派出來的人力是不少,但打了不到十分鐘,王維就急急下令,讓手下的人又撤了回去。

    何浩然和戰鷹頗為莫名其妙,沒明白王維要幹什麼,說他要突圍,可是沒等向外突就撤了,說他要打擊己方,可剛開始打,還沒分出輸贏就又跑回去,真讓人改不懂,何浩然想了想,將此事告訴給謝文東。

    謝文東多聰明,聽完之後,略微一琢磨,心裡就已猜到個大概。肯定是陳百成看分堂口要保不住了,但又不想在此時分兵增援,所以,就想出個讓唐寅來刺殺自己的緩兵之計,這也是他現在唯一還算是合理的策略,無論自己是死是傷,只要退出戰場,那文東會的進攻就會減緩許多,從而為陳百成贏出足夠的時間,何況,以唐寅的身手他的確有這個能力,只是,分堂口周圍都是文東會的人,他無法輕易出來,尤其在不引人注意的情況下動手,王維就製造出個突圍的假象,吸引己方注意,唐寅再乘亂混出來。

    如此說來,唐寅也快到了。

    謝文東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張研江,任長風,袁仲天等人,嘴角一挑,悠悠說道:「唐寅要來殺我!」

    張研江等人一驚,齊聲問道:「東哥怎麼知道的?」

    謝文東笑道「陳百成要做最後的一搏,想來的釜底抽薪,險中求勝。」其實陳百成這招,謝文東早已幫他想到了,他站起身形,從衣架上取下外套,笑咪咪的說道:「我們就給陳百成一個機會,走我們吃飯去!」

    張研江怔道:「東哥,唐寅既然要來找麻煩,我們就不要出去了。」

    「在這裡,他是不敢動手的,我們得找個他能動手的地方。」

    別看謝文東所住的小旅館不大,但是裡外都是文東會的人,就算唐寅能潛伏進來,傷了謝文東,不過再想出去,可就難上加難了。唐寅不是傻瓜,當然不會在這裡進行刺殺。

    謝文東吃飯的地方是家距離分堂有幾條街相隔的小燒烤店。

    冬天的時候,東北的燒烤店是最火的,無論白天晚上,客人都是不少。

    這家小飯店規模不大,只有一層,屋裡還算乾淨,謝文東和袁仲天近來的時候,裡面有四五桌的客人。

    謝文東身邊帶的人不多,除了袁仲天之外還有三名小弟,五人分兩桌,謝文東和袁仲天坐在窗戶的位置,三名小弟則坐到旁邊的空桌,時間不長,一名十七八歲的服務員走了過來。謝文東要了兩瓶啤酒,幾疊小菜以及若干的烤肉串。

    過了十分鐘,他點的東西紛紛送上,謝文東和袁天仲邊吃邊喝邊聊,滿臉的輕鬆自在

    正吃著飯飯店門外又走進一人,二十多歲的摸樣,臉上笑呵呵的,走進來之後,他環視一周,看到謝文東時,眼睛突然一亮,隨後又打兩起謝文東周圍的人

    直到服務員向他走來,正要詢問的時候,青年才動身,直奔謝文東一步步走去

    到了近前,他從容的坐在謝文東對面的椅子上,低頭看了看桌上的酒肉,然後,笑到:「好香啊!謝先生不介意多我一個吧!」

    謝文東看到青年,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袁天仲心中卻是一震,青年進來的時候,袁天仲就已經注意到他了,他的目光和正常人的不一樣,而且走路的動作十分輕盈,顯然是武術功底十分深厚的高手。難道,此人就是唐寅嗎?他轉頭,向謝文東看去。

    見他用疑問的目光看來,謝文東含笑,微微點一下頭。

    得到謝文東的暗示,袁天仲神色一正,雙手慢慢放到桌下,摸向腰間的褲帶。

    「你是怎麼出來的?」謝文東好像在對一個老朋友說話,語氣中找不到任何敵意和火藥味,笑瞇瞇的對唐寅問道。

    「只要我想出來,沒有人能攔的住我!」唐寅抓起桌子上的啤酒,仰頭喝了一大口。

    謝文東低頭撥著花生皮,頭也沒抬的問道:「你臉上的傷好了?」

    唐寅臉色一變,啪的一聲,將啤酒瓶放下,身子前探,說道:「我來找你,是要取下你的腦袋。」

    袁天仲目光一凝,桌下的手扣住腰帶,向外一抽,露出明晃晃的劍身。他的兵器是軟劍,平日裡藏於腰帶之內,無論是運用還是攜帶,都十分方便。

    謝文東直視唐寅,對上他如毒蛇般的目光,笑道:「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

    唐寅仰面而笑,轉身看向袁天仲,說道:「你認為憑他一個人就能欄得住我嗎?」

    「你可以試試!」袁天仲冷熱開口說道。

    「好枉的小子」唐寅臉上的笑容更加濃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袁天仲。」袁天仲面無表情地說道。

    「沒聽說過。」說話間,唐寅拿起一跟肉串,低頭咬了一口,旁若無人地大嚼起來。

    袁天仲見狀,臉色更加陰沉。自他出道以來,有望月閣這個光環的照耀,他在北洪門可謂是處處倍受尊敬,什麼時候被人如此輕視過,唐寅對他的態度,讓他無法忍受。他左手一拍桌案,想起身動手,可很快,他又冷靜下來,深吸口氣,冷哼一聲,針封想對地說道:「很好,多吃點,省得一會做個餓死鬼!」

    「哈哈……」唐寅把嘴裡的肉嚥下,隨後仰面而笑,好像是聽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笑音未散,突然之間,他手臂向前一探,手中的鐵釬子惡狠狠地直向袁天仲的眼睛刺去。

    好快!

    袁天仲沒想到唐寅說動手就動手,不過他反應也快,身子向旁一側,腦袋用力側偏。

    唰!鐵釬子擦著他的太陽穴刺過,但是,釬子上的肉串卻在他額頭上蹭了一道黃油。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八十五章
    (85)「啊!」袁天仲驚叫出聲,急忙站起身形。

    再看唐寅,好像沒事人似的,仍然坐在椅子上,大口吃著鐵釬上剩下的烤肉。

    袁天仲擦擦額頭的油漬,怒火中燒,提腿一腳,將桌子踢翻,同時,手腕一抖,亮出軟劍,銀光閃爍,劍鋒直取唐寅喉嚨。唐寅動作也快,兩腳猛蹬地面,身形向後退去,連人帶椅子滑出兩米多遠,接著,手腕一甩,將手中的鐵釬子向袁天仲射去。

    袁天仲腦袋一晃,閃過鐵釬,不等他前衝,唐寅站起,腳尖一勾身下的椅子,又甩向袁天仲。

    「卡嚓!」椅子剛飛到袁天仲近前,他手起劍落,將木椅劈成兩半。軟劍是種難以使用的武器,由於劍身柔軟,不容易發力,但是對於高手來說,可是硬如鋼絲,軟如絲線。袁天仲的脾氣不好,但一身的本事可絕非常人能比。

    唐寅楞了一下,接著大笑一聲,雙手向後腰一伸,抽出兩把片刀,身子前衝,雙刀突然向謝文東的胸口狠刺過來。

    不等謝文東躲避,袁天仲在旁橫下一劍,將唐寅的雙刀挑開,同時,他向前一近身,擋在謝文東的前面,冷笑說道:「唐寅,想傷東哥,你得先過我這關!」

    「你是找死!」唐寅兩眼一瞪,帶著怪笑,雙刀連舞,與袁仲天戰在一處。

    東北人脾氣火暴,一言不和,大打出手是常有的事,不過,真動刀動槍的打起來,敢在近前看熱鬧的還沒有幾個。袁仲天的唐寅各抄傢伙,在飯店裡拚殺起來,把周圍的食客嚇得面容失色,大呼小叫的向外跑去。時間不長,飯店裡的客人已逃得一乾二淨。

    且說打鬥的二人,唐寅出招極快,如同利電,身法詭異,好似旋風,他雙刀齊出,猛刺袁天仲的雙目。

    袁天仲彎腰閃躲,同時,軟劍切向唐寅的腿筋。唐寅騰空躍起,手中的雙刀變刺為劈,直取袁天仲的頭顱,後者向後仰身,避開鋒芒,不過,他的動作慢了一點,刀尖在他的眉毛上劃出一條小口子,但袁天仲的軟劍也在唐寅的腳踝處抽出一條血淋子。

    兩人一觸即分,各自退後兩步,袁天仲的眉梢凝出血滴,而唐寅的腳腕也是火辣辣的疼痛,誰都沒佔到對方的便宜。

    江湖中人的搏殺,基本都是一招即分高下,連續打上幾十個回合或者上百回合的,那是武俠小說,或者是黑道人物勢均力敵的對砍。

    袁天仲用雙指擦掉眉梢的血珠,表情變得凝重,唐寅活動活動腳踝,雖然臉上還掛著笑,但是已不在那麼輕鬆。

    「兩位,要打的話就出去打,要死也別死在我這,我們這裡還要做生意呢!」小飯店的老闆聽聞打鬥聲,忙從裡面跑出來,見有兩名青年在各拿刀劍對峙,先是嚇了一跳,可再看左右,原本吃飯的客人連帳都未結都跑光了,頓時氣得直哆嗦。

    唐寅和袁天仲正在對視著對方,誰都沒有理會老闆,高手對絕,容不得半點分心。

    看兩人像木偶一樣不動不動地站在那裡,老闆心口的怒火更旺,走向離他最近的唐寅,伸手就去抓他的衣服,怒聲說道:「小子,我的話你沒聽見嗎。。。」

    他的手剛剛要接觸到唐寅的衣服時,突然覺得胸口一涼,接著,傳來鑽心的巨痛,他慢慢低下頭,發現自己的胸口處插著一把片刀,唐寅的刀。

    「啊------」老闆發出一聲摻叫,臉色瞬間毫無血色。正在這時,袁天仲也出手了,軟劍一抖,挽出三朵劍花,分刺唐寅的喉嚨、心口和小腹。幾乎是同一時間,謝文東將衣襟提起,拔出肋下的手槍,槍口對準唐寅的腦袋。

    唐寅冷笑一聲,手臂用力一掄,片刀挑起老闆的身體,向謝文東砸去,隨後,雙刀一分,反辭袁天仲軟肋。

    他的動作極快,一氣呵成,算計得分秒不差。

    謝文東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就見老闆的身軀向自己橫飛過來他運足力氣,提腿就是一腳,想將老闆踢開,可是,他卻低估了唐寅的力氣。當他的腳接觸到老闆的身體時,立刻意識到不好,因為其中的力道實在太大了。

    撲通!嘩啦啦!

    謝文東這一腳,非但沒將屍體踢開,反而受到屍體的衝擊力,直接被撞了出去,身體擠碎玻璃,從飯店裡一直轱轆到飯店之外。

    他在地上躺了片刻,方搖搖頭站起,低頭一看,身上都是破碎的玻璃片,如果不是有防彈內衣護體,不知道要被劃出多少條口子。他暗歎一聲好險,舉目再看飯店內,袁天仲和唐寅又已經分開。

    只不過,兩人的身上又增添了傷口。袁天仲的雙肋多出兩條口子,鮮血直流,而唐寅也好不到哪去,心口和小腹被刺出兩個指甲寬的小窟窿,雖然傷口不大,卻是很深,他的額頭也見了冷汗。

    「唐寅,今天你是插翅難飛了!」袁天仲一抖軟劍,甩掉劍尖上的血珠,冷聲說道。

    「哼哼!」唐寅嗤笑,說道:「如果我的刀沒有丟失,你現在早已沒命說話了。」

    他這倒是實話,由於唐寅的鉤鐮刀被謝文東揀去,他一時間找不到適手的武器,沒有辦法,只能用兩把普通的片刀代替,如此一來,其犀利的刀法大打折扣,遠不如錢。不過,即便如此,他仍和袁天仲打個不分輸贏。

    「那是你的問題,而不是我的問題。」袁天仲陰陰的笑了,說到:我的任務,就是拿下你的性命!說著話,他打開架勢,再次出招。

    高手的搏殺是十分枯燥的,也沒有任何的欣賞性,只不過其中異常凶險,任何一個失誤,都會使自己瞬間丟了性命。

    石火電閃的接觸,過後,二、人又已最快的速度退回,兩人的身上,又各增加一條新的傷口。

    雖然前後只打了三個回合,但兩人的身上卻都是鮮血直流,汗水早已將內衣濕透,侵入到傷口處,火辣辣的疼痛。

    袁天仲和唐寅喘著粗氣,二人的目光一個比一個冰冷,活像是兩隻殺紅了眼的困獸。

    突然見摔到飯店之外的謝文東站在窗外,槍口正準備指向自己,唐寅歎口氣,既然有袁天仲這個高手在場,那麼,想殺謝文東是不可能了!想罷,他身形一晃,猛然向飯店門口竄去。

    他的速度快得驚人,只是眨眼的工夫,就到門前,剛把房門拉開,冷然間眼前銀光一閃,一把唐刀無聲無息的向他迎面劈來。

    若在平時,這或許對唐寅構不成危險,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同,除了有傷在身外,後面還有一個更加難纏的袁天仲追殺過來。

    唐寅的反應之快,讓人咋舌,只見他身子一躬,呈倒『U』形向後竄去。

    唰!

    唐刀在他兩腿之間劈過,而袁天仲由後刺來的一劍貼著他的脊樑骨劃過。

    躲過一刀一劍的進攻,唐寅落地後毫不停頓,藉著慣性又轱轆出好遠,隨後如同彈簧一般從地上躍起,向飯店的後門衝去。

    去飯店的後門要路過廚房,當他進入廚房時,原本躲在裡面的服務生嚇得媽呀一聲,拔腿就跑。可他的速度和唐寅比起來,簡直變得和蝸牛一般。後者幾個箭步追上他,手起刀落,硬生生劈下他的腦袋,接著,抓在手中向後甩去。

    他在身後有兩個人,其一是袁天仲,其二是任長風,剛才在大門外那一記重刀,也正是由他劈的。

    見一顆斷頭飛來,任長風和袁天仲本能向旁躲閃,唐寅怪笑月聲道:「我讓你們嘗嘗狗血噴頭的滋味!」說著,他繞過無頭的屍體,隨後猛的一腳,將屍體向任、袁二人踢去。

    屍體未到,但那一腔子滾燙的鮮血卻先噴來了。任長風和袁天仲二人無人躲閃,被鮮血淋得滿臉滿身。

    「啊——」

    二人又驚又怒,紛紛擦拭臉上的鮮血,藉著這個空擋,唐寅哈哈一笑,全速向後門奔去。

    咣當!

    到了後門前,他一腳將房門踢開,不過,映入他眼中的是兩把黑洞洞的槍口。

    糟糕,這裡也有埋伏!唐寅連想都沒想,身子向後一仰,馬力地倒在地上。

    彭、彭——|

    隨著兩聲槍響,唐寅的額頭上出現兩條血溝。而在他身後的任長風和袁天仲驚叫一聲,雙雙趴在地上。這兩顆子彈,雖然傷了唐寅,卻也差點打穿任、袁二人的腦袋。

    唐寅躺在地上,不給對方再打第二槍的機會,手腳並用,猛的一拍地面,向一旁滾去。

    這時,謝文東衝到廚房的門口處,對著在地上翻滾的唐寅率手就是兩槍。

    此時,如果換成是站在後門外的五行兄弟來開這兩槍,唐寅恐怕就要交代了,但謝文東的槍法畢竟不是五行,兩槍打出,唐寅毫髮未傷。

    任長風從地上站起來,怒吼一聲,飛身向唐寅撲去。

    唐寅嗤笑一聲,旋身避開唐刀的鋒芒,然後出手如電,抓住任長風的雙腕,先是向外一分,只聽嘎嘎兩聲脆響,硬是將任長風的胳膊擰脫臼,接著,雙手一甩,將任長風向廚房門口的謝文東狠砸過去。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八十六章
    在甩出任長風的同時,唐寅也竄了過去。

    撲通!謝文東和任長風雙雙摔倒,不等二人爬起,唐寅一點兩人的背身,身形扭動,呈S形向前門跑去。他快,可是五行的槍也不慢,金眼對準唐寅逃竄的背影,抬手就是兩槍。撲!只見唐寅的身形明顯的一震,然後向前撲倒,接著,他長嘯一聲,又向前門竄去。

    此時,正門被一面肉牆堵住,唐寅抬頭一看,來者正是格桑。

    格桑胸口的傷勢不重,上過藥做好包紮便無大礙。他現在手中提有一把大號的砍刀,看到衝過來的唐寅,他咧開大嘴笑了,斷喝一聲:「此路不通!」說著話,他手中的大砍刀橫著掄了出去。

    唐寅急忙收住腳步,彈跳而起,向後躍去。當他落地之後,格桑和袁天仲已一前一後,攔住他的去路。

    現在,唐寅總算搞明白了,原來,謝文東到這家小飯店吃飯,就是要引自己上鉤,這裡早已為自己布下了天羅地網。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肩膀,一個拇指大的圓窟窿正汩汩地流著血。剛才,他在逃跑的時候,身形雖然左右飄忽不定,但還是有一槍將他的肩膀打穿。

    他深吸口氣,臉上帶著怪異的冷笑,身子猛的一晃,折向窗口方向。不等他到窗台近前,只見外面突然閃出三道銀芒,唐寅心頭暗驚,當機立斷,提腿一腳,將身旁的一張桌子踢起。

    「啪、啪、啪!」三根銀針幾乎同一時間釘在桌面上,另外桌面還多出兩個小圓洞。只見,木子、水鏡、土山三人站在窗外,手中都拿有手槍。

    唐寅心頭冰涼,倒退兩步。

    這時,謝文東攙扶著任長風,慢慢從廚房內走出來,在他身後,進進跟的是金眼和火焰。

    謝文東打量著渾身是傷、血流不止的唐寅,說道:「唐寅,你已無路可逃。」「哈哈——」唐寅仰面大笑,眼中精光閃爍,滿臉的興奮,看向謝文東,說道:「很有意思,你果然沒讓我失望,我喜歡這樣的戰鬥!」

    「呵呵!」謝文東淡然而笑,搖頭輕歎,唐寅身上受了這麼多出傷,而且是在身陷囫圇的險境中,竟然還笑得出來,這人的思想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他說道:「我今天必須要殺你,為了桂新,還有他的家人。」

    「想殺我,就儘管來吧!」唐寅笑呵呵道:「何必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你我都是同一類人。」

    唐寅殺人,還能見到血,而謝文東殺人,有時連血都看不到,劉桂新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謝文東目光幽深地看著唐寅,嘴角挑了挑,笑瞇瞇地點下頭,乾脆利落地側頭說道:「殺了他!」

    五行兄弟紛紛抬起手,將槍口對準唐寅。這麼近的距離,以五行兄弟的槍法,是絕對不會失手的可能。可正在這時,飯店外突然間警笛聲大起,人聲鼎沸。就在眾人一楞的時候,唐寅雙腿彎曲,猛的一彈,身子騰空而起,隨後腳點桌面,凌空將房頂的鐵皮蓋撞出個水缸的大窟窿,人也隨之躍了出去。

    「哎呀!」五行兄弟驚叫一聲,紛紛抬起手,對著房頂一頓亂射。袁天仲招呼一聲,飛身跳起,踩著桌子,順著唐寅撞出的大圓洞,也竄了出去。

    到房頂,向左右觀瞧,根本沒有唐寅的影子,袁天仲倆眼瞇縫著,向飯店後身的小胡同望去,只見一條黑影在胡同裡正快速的向前逃竄,他目露精光,甩開雙腿,飛步追了上去。

    「好厲害的唐寅!」飯店內,眾人仰頭看著大窟窿,忍不住連聲感歎。謝文東也不例外,他把唐寅所有能逃跑的地方都算計到了,並安排人員堵截,可是,偏偏把房頂漏算了。謝文東握了握拳頭,喃喃說道:「此人不除,以後定是心腹之患!」

    金眼倆眼瞪圓,邊動身先外邊急道:「東哥,我去追他!」木子、水鏡等四人紛紛跟上。

    不等他們走出飯店,數名警察開門走了進來,看了看飯店內凌亂不堪的桌椅,然後,開始打量起謝文東等人。當他們看到渾身是血的任長風時,幾名警察紛紛把手放到腰間的手槍上,疑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沒你們的事,讓開!」金眼手中還拎著槍,稍微向袖口藏了藏,擦著說話那名警察的身邊走過。

    「你站住!」那警察回手按住他的肩膀,說道:「你們這些人,誰都不能走,統統跟我去警局。

    」對不起,我沒那時間!」說著話,金眼震動肩膀,將警察手狠狠彈開,隨後,大步走了出去。

    「哎,***,小子挺橫的啊!「警察眼眉立起,將槍掏了出來,剛想頂住金眼的腦袋,旁邊的木子上前一步,手中的槍抵在警察的後腰上,笑呵呵地說道:」兄弟,不要找麻煩好嗎?」

    警察吸了口起,急急地轉回頭,低頭看到頂在自己腰間的黑漆漆手槍,臉色瞬變,難以置信地盯著木子,嘴唇哆嗦著沒敢說話。其他的警察見狀,又驚又怒,齊刷刷亮出手槍,可是五行兄弟的動作更快,先一步把他們逼住。

    「你們要幹什麼?」平日裡,只有他們敢用槍去指著別人的腦袋,何時被人用槍指過自己?!一各個面紅耳赤,大聲喝叫。

    謝文動深吸口氣,瞇了瞇眼睛,掏出手機,給蕭中聯打去電話,開門見山地說道:「蕭局長,我是謝文東,讓你的人馬上撤開,我這邊有急事要處理!」說完,將手機直接往那名警察面前一嫡,說道:「朋友,你們的局長和你通話。」

    那警察驚訝地接過電話,將信將疑地放到而邊,「喂?啊!蕭局長!真是你?!哦.....是.....是......是....是....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和蕭中聯通過電話,警察的態度立刻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臉上帶著笑,又是點頭有是哈腰地說道:「原來是謝先生啊!剛才多有得罪,還請你不要見怪!」說這話,他恭恭敬敬將手機遞還給謝文東。

    謝文東向他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對五行兄弟使個顏色,當即快速走出飯店。

    等出來之後,再向街道倆側觀望,哪裡還有唐寅的影子。金眼皺著眉頭,問道:「東哥,現在怎麼辦?」

    他的話音剛落,飯店後身閃出一條黑影,金眼反映極快,立刻將手槍舉起。

    「是我!」黑影走到眾人近前,定睛一看,原來是袁天仲。

    「唐寅呢?讓他跑了?」

    袁天仲歎了口氣,垂頭不好意思地低聲說道:「雖然我看到他了,可是,卻沒有追上,他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哦!」謝文東拍下他的肩膀,安慰道:「沒關係!唐寅雖然跑了,但是他受的傷不輕,短時間內是無法再找我們麻煩了。」說著,他頓了片刻,又笑道:「天仲,今天多虧有你在,不然,別說傷到唐寅,即使能把他打跑都不容易!對了,你的傷怎麼樣?」

    袁天仲低頭看看自己軟肋兩側的刀傷,故作牽強地笑道:「多謝東哥關心,我沒事!」說話時,袁天仲的心裡卻是十分得意,眼中閃爍出興奮的光芒。能得到謝文東的讚賞,不僅是種榮耀,也是一種極大的肯定。

    正如金鵬所說,袁天仲的野心不小,他想在北洪們內站穩腳步,甚至爬到一個相當高的位置,首先就要得到謝文東的認可。望月閣的光環,再閃亮也是虛的,沒有實質性的意義。正因為他明白這一點,所以在和唐寅作戰的時候,真是豁出性命去搏鬥了。

    謝文東含笑點頭,對金眼說道:「金眼,你帶長風和天仲去醫院,看醫生怎麼說,需要住院的話就一定要住!」

    「是!東哥!」金眼答應一聲,走到任長風近前,準備要攙扶他。

    任長風一晃身,臉色難看地說道:「不用!我沒受傷!」說著,他又道:「幫我把下胳膊。」

    金眼沒明白他的意思,不過還是伸手將他的手腕抓住。「抓緊了!」任長風猛然抖動肩膀,只聽卡嚓一聲,脫臼的胳膊恢復正常,他面無表情的又道:「另一隻!」

    任長風向來高傲,可是和唐寅沒打上一招,雙臂就被對方擰脫臼,這口氣他哪能嚥得下去。

    按理說,唐寅固然厲害,可任長風也不至於如此不濟,他吃虧就吃虧在太大意了,也在低估了唐寅。

    見他氣鼓鼓的樣子,謝文東笑了,讓長風吃點虧也好,省得他過於眼高,弄不好以後會吃更大的虧。

    唐寅受傷跑了,分堂口內再沒有讓謝文東所顧慮的人,當晚文東會發起更加犀利的進攻。

    這一次,王維是真抵擋不住了,尤其是堂口的正門,受到文東會最猛烈的攻擊,手下人員被打得結結敗退,潰不成軍。

    最後,他把壓箱底的人力以及身邊的保鏢都派上陣去,才總算將文東會的攻勢打退。

    事實上是謝文東主動下令撤退的,和王維的殊死抵抗沒有多大關係。

    見敵人退了,王維以為有機可乘,率隊隨後掩殺。可他剛剛帶人殺出大門,從敵方陣營突然殺出一名蒙面的黑衣人,手持兩把殘月彎刀,在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陰森冰冷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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