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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II 作者:六道 (連載中)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一章
    雄心未曾倒,鬥志與天高;天下豪傑事,惟我最燃燒。

    謝文東勢力崛起之快,令人咋舌,斷斷的數年之間,成為掌控一方的黑道霸主。雖然其中也有挫折,被迫流氓國外,但重新回國後的謝文東,發展更加迅猛。在接手香港洪門和日本洪門之後,他已成為跨國際的黑道巨頭。

    當然,他的敵人與他的發展勢頭一樣,有增無減。在國內,有虎視眈眈、雄心萬丈的青幫,還有韜光養晦、老謀深算的南洪門,在香港,有勢力龐大、神秘詭異的黑旗幫,在日本,有國際性最大的黑道集團之一的山口組,在俄羅斯,,有與他結怨以久的戰斧以及附屬幫會猛虎幫。若換成旁人,在棉隊如此多、實力又無比雄厚的敵人時,定會心慌意亂,但謝文東是個例外,在他眼中,再強大的敵人也有破綻,只要能抓住,哪怕是一次,他就能讓敵人在瞬間飛灰湮滅,另外,他也相信,敵人有時候也能成為夥伴。

    謝文東成立的東亞銀行自進入國內以來,得到了向問天的支持,發展迅猛,短短數月的時間,其收納的存款額度高大數十億元。這些錢雖然還不能算是他的,但手中有了這一筆還在不停增加的龐大流動資金,可以去做很多的事,比如,喻超張向他要資金援助的時候,他可以很爽快的答應。

    其實,喻超為文東集團累積的資金並不少,只是文東集團發展過快,大量資金投資在外,或包下政府工程,或籌資蓋樓,或興建廠房,導致集團的資金很緊缺。

    由於有文東會這個大靠山在,喻超倒是也不在意,有好的項目馬上就接手,集團的流動資金不夠,立刻向三眼要。有錢的時候,三眼倒是大方,因為有謝文東當初的交代,喻超要多少,他出多少,可一但他手裡也沒錢的時候,想大方也大方不起來了。文東會的財務由三眼掌管,前段時間,謝文東設立銀行的時候,三眼差不多把社團裡壓箱底的錢都掏出去了,哪還有多餘的資金給喻超。見在三眼身上炸不出油水,喻超將目光一轉,直接去找謝文東。

    接到他的電話,聽他羅四囉嗦講了一大通這個、那個項目,謝文東頓感頭痛,越聽眼皮越沉重,說到最後,他終於明白了,原來喻超是來要錢的。要錢就直說嘛,何必拐這麼大個彎子?他直截了當地問道:「要多少?」

    「五千萬打底!當然,越多越好了!」

    五千萬?還打底?這傢伙的口氣越來越大了。謝文東苦笑道:「阿超,你每次開口都是過千萬,你當我是開銀行的啊?」

    「啊,東哥,咱不是有東亞銀行了嗎?」

    再大的銀行被你惦記上也得破產!謝文東在心裡嘟囔一句,說道:「好吧,這兩天我會把錢給你匯過去。」

    「呵呵,謝謝東哥!」喻超聽完,吧嗒一聲,心滿意足地把電話掛了。

    謝文東敲敲額頭,給李曉芸打去電話。他雖然是東亞銀行的老闆,但負責銀行方面事宜的是李曉芸,要動錢,他必須得先找她。聽到謝文東要一千萬,李曉芸非常乾脆地說道:「沒有!」

    「啥?」謝文東一愣,疑道:「沒有?前段時間,你還向我說過,我們銀行的存款超過四十億了,怎麼可能連一千萬都沒有呢?」

    「是的!存款是過了四十億了,但是,裡面有一部分是不可動用的,以應不時之需,一部分是用於在其他城市成立分行的,另外一部分已被我拿出去做投資了,所以,現在可動用資金,根本沒有一千萬,如果是五、六十萬,我還可以考慮借給你。」

    「借給我?」謝文東笑道:「我好像是這家銀行的老闆啊!」

    「沒有人說你不是老闆」李曉芸翻翻白眼,說道:「但老闆也不能隨便動用銀行裡的錢啊,會影響到銀行正常運做的,如果你不希望東亞銀行那麼快就倒閉的話,你只能聽我的。」

    唉!謝文東歎了口氣,他突然覺得自己這個老闆看上去挺美,其實也挺苦的。

    由於李曉芸不鬆口,大話又讓他先說出去了,謝文東沒有辦法,只好從自己的腰包裡掏出一千萬,給了喻超。

    馬上就要過年了,各地都是喜氣洋洋,每逢這個時候,黑道都是很平靜,一是黑道的人拚殺了一年,到了年底,也想過個安穩年,再則也是國家打黑的力度加大,年底時,嚴打又開始了,沒人願意這時候頂風上。

    謝文東把幫會的事情安排妥當,準備過幾天去往澳大利亞,然後會吉樂島,與家人一同過年。幾個月來,東心雷的傷勢已痊癒的差不多了,生龍活虎的,和以前一樣。謝文東可以放心大膽的把社團交給他來照看。

    一月,二十五,臘八。

    謝文東定下機票,兩天後準備起程。下午,張靖給他打來電話,約他見面。謝文東想了想,手邊沒有事情需要他來處理,也就欣然接受了。

    上海的通天比北方緩和得多,在這感覺不到冬天的氣氛,更看不到雪。見面之後,張靖親密地挽著他的胳膊,笑呵呵說道:「走,我領你去個地方。」

    謝文東看她興高采烈地樣子,自己也受到感染,笑呵呵問道:「去哪?」

    張婧道:「去我家。」

    「啊?」謝文東一怔,問道:「去你家做什麼?」

    「我爺爺還有爸媽很早就想見你了,正好今天他們都在,你就一起過去看看他們吧!」張婧搖著謝文東的胳膊,生怕他同意似的。

    「哦……」謝文東沉吟一聲,面露難色,沒有馬上說道。

    「怎麼了?」張靖撅起小嘴,失落地說道:「你不願意去嗎?」

    謝文東笑道:「我只是在想,應該帶什麼禮物去!」

    一句話,頓時讓張靖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她喜笑顏開地拉著謝文東的手又蹦又跳,興奮的像個小孩子,「文東哥,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你是最棒的——」

    「呵呵!」看著她高興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謝文東的心情變得開朗很多。他帶著濃濃的笑意,很真誠,看上去,好像連眼睫毛都在笑,臉上自然露出一層容光。當他的笑發自內心的時候,燦爛又摯熱,無疑是很迷人的。張靖在旁,一時有些看呆了,她第一次發現,謝文東的笑,會給人春暖花開的感覺,雖然,現在還是冬季。

    謝文東很少給人送禮物,賄賂官員時,他大多都是很直接,送的是錢。不知道該買些什麼好,詢問張靖,她也說不清楚,謝文東胡亂地在超市裡買了許多水果。

    張靖的家很大,也很漂亮,三室兩廳。平時,她和爸媽住在一起,有時爺爺也會過來住幾日。

    謝文東到時,張靖的家人很熱情,尤其是張靖的爺爺,拉著謝文東坐下,仔細端相他的模樣。看了好一會,老爺子連連點頭,說道:「像,你和你大太爺爺長的很像啊!」

    「是嗎?」謝文東見過太爺爺,但那時他還小,根本不記事,早已經想不起太爺爺是什麼樣子了,那時人們生活很貧困,也沒有留下任何照片。

    張靖的家人不瞭解謝文東的身份,問長問短的,比如家裡的生活怎麼樣了,日子過得如何,東北還像以前那麼貧困嗎等等。

    在老人心中,東北好像還是數十年前的東北,並一再叮囑謝文東,如果家裡遇到困難,不要客氣,儘管過來。最後,張靖實在聽不下去了,被他們一說,好像謝文東是從貧民窟裡出來的,她十分清楚,謝文東的身價不是幾千萬、幾億能擋得住的。她不滿地嬌聲道:「好了啦,不要再說這些了,人家好不容易才來一次嘛!」

    「對對對!」張靖的父親笑道:「文東啊,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後再來,就不要買這些東西了,太浪費。」

    「好的,張伯父!」謝文東笑呵呵地點點頭,他並沒有感覺到張靖的家人囉嗦,反而感覺很溫暖。

    張家人留他在家裡吃飯,謝文東客氣幾句,便爽快地答應下來。張靖的母親還特意去市場買了許多海味,有螃蟹、海蝦、扇貝等等,邊做的時候還邊說:「東北不臨海,平時都吃不到這些吧?」

    張靖聽完,小臉頓時變得通紅,謝文東卻仰面而笑,點了點頭。

    吃飯時,謝文東與張靖的家人邊吃邊閒聊,突然電話響起,他頗有禮貌地站起身,笑道:「對不起,我去接個電話!」說著,他掏出手機,走向涼台。

    「哎呀,真是沒有想到,文東這孩子這麼出息……」看著謝文東在涼台打電話的身影,張靖的父母對他讚不絕口。

    謝文東在涼台,將電話接通,「東哥,日本這邊出了一點事。」

    打來電話的是鬍子峰。

    「什麼事?」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又變得面具化。

    「無名,被山口組的人抓了。」鬍子峰低聲說道。

    「嗯?」謝文東心頭一震,問道:「怎麼回事?說清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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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二章
    原來,鬍子峰按照謝文東的意思,脫離洪門,日立本派,在日本成立了純日本人的黑幫。萬事開頭難。成立幫派的起步工作是很困難的,需要人手,需要資金,需要聲望等等,還好有洪門這個靠山在,資金方面不是問題,但人員方面卻是最讓鬍子峰頭痛的事,他想招收精簡,但是,真正去做的時候會發現,那太難了,有些能力的人早已幫大黑幫吸收,社會上散雜的黑幫份子要麼是能力平平的小混混,要麼是臭名昭著、無人願要的反骨仔,牆頭草。

    為了解決這方面的問題,謝文東給無名打去電話,讓他幫忙。

    現在,謝文東可算是赤軍的大財主之一,給予赤軍的經濟援助極多,加上無名和謝文東私交甚厚,他親自開口,無名無法拒絕,而且還是盡全力的幫他。

    無名帶著一部分赤軍份子潛回到日本,將赤軍人員先借給鬍子峰,任他調派,同時,又為他提供了不少黑幫人員的資料,供他接受和挖牆腳。

    在無名的大力配合下,加上日本洪門在暗中源源不斷提供的大量資金,鬍子峰手下漸漸增多,幫會初步成型。兩月後,他剔除掉一批相對平庸或不可靠的人員,然後,正式宣佈社團成立,取名為「血天使」。

    社團以赤軍人員為骨幹,配合上鬍子峰的統帥力,整個幫派組織、紀律嚴明,極具戰鬥力。很快,在鬍子峰與無名兩人的領導下,血天使橫掃三家小型黑幫,在東京打下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

    血天使的突然崛起,很快便引起山口級的注意,當他們調查血天使的底細時,將無名一併挖了出來。

    山口級和日本政府關係親密,而做為日本第一大恐怖集團赤軍的骨幹無名,自然成為山口組的首要目標。他們設計將無名擒下,準備交給政府,並以此邀功,將勢力滲透到東京。所謂的滲透就是吞併,而吞併自然會產生黑道的戰爭,在其他地方還好說,但作為日本首府的東京,他們也不敢草率的行動,必須要得到政府的默認,當然,有無名在手,就等於有一個重要的籌碼在自己手中,可與政府討價還價。

    山口組雖然在東京沒有據點,但散佈的人員還是很多的,無名被山口組抓到,鬍子峰一時間沒有辦法。他不可能去找日本洪門求援,因為表面上,他已和洪門再無瓜葛,也就等於與山口級為敵了,以現在血天使的勢力來說,惹上山口組,等於自取滅亡。

    所以,他想到了謝文東。謝文東與無名私交甚好,這並不是私密,所以,他有救無名的理由,而且,謝文東和山口組的關係早就勢不兩立,無須在意志因為此時而得罪他們,再者,謝文東不在日本,也不怕日本政府的報復。

    在無名被抓之後,鬍子峰第一時間找上山口組的人,說明自己和赤軍沒有任何瓜葛,與無名也只是泛泛之交,自己只是欣賞他的能力,才將他收為旗下,並不知道他還有赤軍人員的身份。

    他的主動示弱,讓山口組很是滿意,同時,有了吸收他和血天使的意思。山口組的一位若眾親自接見了他。(若眾,在山口組集團內屬於中層幹部,名義為山口組組長義子,每人皆有屬於自己的幫派,山口組內,若眾共有七十多人。)

    這位若眾名叫江口光,源清田會會長。他三十出頭,為人頗有城府,在組長眾義子中,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與鬍子峰見面之後,他直截了當說出了自己的意圖,希望鬍子峰能帶著他的血天使加入山口組。他這樣做,一是可為山口組收納一個不錯的人才,另外,是幫山口組在東京順得取得一席之地,雖然這塊地方相對山口組面議小了點,但有總勝於無。

    鬍子峰沒有馬上否決,只是說自己先要考慮考慮。怕引起他的反感和牴觸,江口光倒也沒逼他,只是一個勁的向他講述加入山口組的好處,甚至還拍著胸脯保證為他在組長面前進言,讓組長收他為義子。

    對江口光的保證,鬍子峰嗤之以鼻,但臉上沒有表露出來,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連連感謝。

    別過江口光,鬍子峰回到血天使的總部後,立刻給謝文東打去電話,同時,將自己的應急說法也一一說明。謝文東聽完以後,暗暗點頭,稱讚一聲好個精明的鬍子峰,懂得輕重,頗有大氣!他點頭說道:「做的好!」如果鬍子峰真衝動著去找山口組拚命,不僅他自己性命難保,連自己為他成立的社團而投入的大量資金就全打水漂了。他深沉思片刻,說道:「這件事,你不用管了,由我來處理!」

    和無名相處那麼久,鬍子峰十分欣賞這個人,覺得他做事周全,為人又真誠,雖然世界觀古怪了點,但還是值得深交的。他小心翼翼地問道:「東哥會想辦法救出他嗎?」

    「當然,他是我朋友!」謝文東是將無名當朋友,但救他還有其他的原因,自己和赤軍聯繫,都靠無名這條線,無名英雄若落入日本政府手裡,那自己和赤軍就斷線了,失去這樣一個重要的夥伴,實在不是他想要的,於情於理,他都有去救無名的理由。

    鬍子峰問道:「東哥準備怎麼救他?」

    謝文東苦笑,撓撓頭了,說道:「我也正在想!」

    掛斷電話之後,他又像沒事人似的回到飯桌旁,與張婧和她的家人共進午餐,只是這頓飯他吃得並不香,腦子裡都在考慮如何解救無名的事,海鮮吃進嘴裡如同嚼蠟。

    吃過飯後,他向張婧講明自己有事要處理,不能久留,然後,又向張婧家人道別。

    張婧送他到樓下,有些不捨地問道:「你什麼時候再來?我能看得出來,我爸媽都很喜歡你!」

    謝文東沉默。好一會,張婧眼珠一轉,突然興奮地說道:「對了,就快過年了,你在上海無親無故的,不如來我家吧!」

    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和光彩,謝文東實在不想掃她的興,不過,有些事情是不能按照他的意願能夠解決的。他搖頭道:「過年的時候,我也要回家!」

    「這樣啊!」張婧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落寞,她問道:「文東哥,你什麼時候走,我去送你!」

    「我不喜歡離別,所以也不喜歡別人送我。」謝文東臉上又露出燦爛的笑容,摸摸張婧的腦袋,說道:「我會很快回來的。」

    他這個無意間的動作,是出於一種親情,但是,給張婧的感覺卻完全不是這樣。

    看著他離去的背景,她站在原地,久久未動,半晌,她才輕輕說道:「文東哥,我等你!」

    回到北洪門總部之後,杜小鳳召集眾骨幹,開個小型會議。

    等眾人都到齊之後,他開門見山地說道:「這幾日,我要去趟日本。」

    東心雷一愣,說道:「東哥,今天是臘八,還有六天就過年了,你不是要回吉樂島嗎,怎麼又回日本了?」

    謝文東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無名被山口組的人抓了,我要去日本救他。」

    「什麼?」眾人聞言,大吃一驚。東哥和山口組的關係已到了勢不兩立的地步,躲還來不及呢,怎麼能送上門去呢?東心雷腦袋搖得像拔浪鼓似的,說道:「東哥,那太危險了。山口組抓你還抓不到,你卻主動往人家嘴裡跑,這……這不是……」

    「這不是自尋死路,是嗎?」謝文東說道:「關於這點,我也考慮過了。那裡畢竟是東京,不是山口組的地盤,他們的的勢力還不是秀強大。如果我準備充足的話,還是有機會的。」

    姜森在旁揉著下巴道:「若是讓日本洪門配合東哥,那確實有機會。」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此事不能扯上日本洪門,我不想日本洪門再被山口組打擊一次。」

    劉波冷靜地說道:「如果不把日本洪門的因素考慮進去,東哥成功的希望恐怕不會超過百分之三十。」

    他在日本成立了情報網,尤其是東京,他對那麼情況很瞭解,山口組在東京確實沒有大的據點,但是閒散人員可不少,大致在二百人左右,這只是個保守數字,如果山口組在捉了無名之後又增派人力,其力量更是不可低估的。

    「百分之三十的希望……」謝文東笑瞇瞇道:「這應該足夠我去為了冒險了。」

    「只是個為了一個恐怖分子無名?」東心雷急得直搓手。

    「他是我的朋友。單憑這一點,我就沒有理由不去救他。」謝文東柔聲說道。

    東心雷歎道:「我一直以為東哥和無名只是相互利用的關係。」

    謝文東笑道:」以前或許是的,但當他幫我炸毀魂組總部之後,就不是了。」

    東心雷默然垂首,其他人相互看看,也都不再說話。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三章
    他帶的人不多,除了五行兄弟之外,還有姜森和劉波以及十數名血殺的精銳。他這次去日本,主要目的是就無名,而不是去和山口組拚命,其行動也是要靠偷襲,以隱蔽為主。為了避免暴露目標,我沒有帶格桑,畢竟後者的身材太扎眼了,只要被山口組的人看到,很難不被注意上。

    一月二十六日。日本,東京。

    山口組在東京的人數現已經超過四百號,與謝文東這二十幾人比起,佔有絕對的優勢,但是,謝文東也有優勢,山口組不知道他已秘密潛伏到東京,這給了他出奇制勝的機會,另外,劉波在東京的情報網發揮出了作用,將山口組的詳細情況一一掌握,包括,無名被他們關押在甚麼地方。

    謝文東等人在東京南部的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館住下。房間裡,謝文東和姜森、劉波坐在一起商討。

    劉波說道:「無名被山口組關在東京北郊區的一座荒廢發電站裡。。。」

    謝文東腦中對東京的地形沒有概念,他問道:「老劉有沒有地圖?」

    劉波應了一聲,從背包裡掏出一張東京旅遊地圖,展開,然後拿筆在上面畫個圖,說道:「荒廢發電站大致位於這裡!」由於地圖上沒有顯示出發電站,劉波也只能憑感覺來判斷。

    謝文東低頭仔細看了看,點點頭,又問道:「那裡有多少人?」

    「準確數字不清楚,不過,大致在二百人左右。」劉波說道:「其中一部分是山口組本部的人,另外一部分是源清田會的人。」

    見謝文東挑起眉毛,他又解釋道:「這次,山口組負責抓捕無名的是『若頭』江口光,而江口光同時又是源清田會的會長。」

    「哦!」謝文東又問道:「那裡的環境如何?」

    「很偏僻!」劉波答道:「附近沒有住宅區,離公路也很遠!」

    「著倒不錯!」謝文東一笑,道:「比較適合我們動手。」

    劉波也笑了,不過,笑得勉強,他用手指了指他剛畫的圓圈旁不遠的地方,說道:「這裡,有一處農莊,裡面住有大批的山口組人員,江口光也在那裡。」

    「有多少人?」謝文東側頭問道:「距離發電站具體有多遠?」

    「相距兩里地左右。」劉波說道:「人數在五十往上,基本都是山口組源清田會的人,皆屬江口光的親信,這批人的戰鬥力應該是非常強的。」

    「恩……」謝文東柔著下巴,沉思不語。兩處地方相距只有兩公里,如果開車,只是踩兩腳油門的事,如果在自己救無名的時候,這批人趕到,將會十分麻煩。

    他邊沉思著邊隨口門道:「他們的武器如何?」

    劉波一笑,說道:「武器多倭刀,在日本,尤其是在東京,敢用搶的黑幫很少,殺手除外。」

    謝文東拍拍腰間,說道:「這方面,我們應該有優勢,思遠能為我們提供槍械。」

    姜森點點頭,問道:「東哥,你準備甚麼時候動手?」

    謝文東仰頭想了想,接著,笑瞇瞇說道:「就今天晚上吧!」

    姜森一怔,驚訝道:「這麼急?」他們剛剛到日本,還沒有熟悉地形,這時就動手,顯得太草率了。

    謝文東明白他的意思,說道:「現在,不允許我們去熟悉環境,那裡山口組的人太多了,一旦我們暴露目標,別說救無名,即使我們自己能不能平安離開日本都是個問題。何況,我也沒時間在這裡和山口組的耗下去,過年之前,我必須回到吉樂島。」

    姜森點點頭,問道:「那東哥可有計劃嗎?」

    謝文東敲敲腦袋,說道:「我還要再仔細斟酌一下!」說著,他轉頭對劉波道:「老劉,幫我把發電站周圍的詳細情況畫出一張草圖出來。」

    「是,東哥!」

    劉波畫得仔細,幾乎將那些著椅角旮旯的細節位置都畫上了,畢竟,今晚上的救人行動是關係到東哥以及自己這些人的性命,不容有失。

    謝文東拿著他畫好的草圖,認真的琢磨起來。姜森趁機帶上血殺的兄弟出去,與劉思遠暗中碰頭,首下為提供的槍械以及四輛轎車。劉波也沒閒著,籌集批一批留在東京的暗組兄弟,雖然人數不多,但個人能力卻能強,直到關鍵時刻,也能派上用場。

    謝文東把地圖分析個仔細,腦海中大致以有初步的計劃。他背著手,在房中慢慢踱步,臉上毫無表情,但他的大腦卻在飛速旋轉著,將計劃象電影一樣在腦海中一一播放和演練,若發現破綻,他立刻對其進行修改,直到無懈可擊為止。這是他的好習慣,謝文東做事想來心細如斯絲,小心謹慎,事先策劃好步驟,等真正做去做的時候一環扣一環,毫無漏洞。

    他思考的時候,喜歡走來走去,他相信,只有人在行走的時候,思維才是最活躍的。

    看著他走動的身影,五行兄弟坐在一旁,相食而笑,似乎東哥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認真過了。他們並不去想晚上該如何行動,因為他們明白,自己再怎麼努力的去思考,想出的計劃也絕對沒有東哥的周全。

    他們的任務只有兩個,第一,是保護東哥的安全,第二,是殺掉企圖傷害東哥以及東哥要殺的人,僅此而已。

    旁晚,姜森返回,同時,還帶回兩個大帆布袋子。將其打開,裡面是清一色的槍械和倭刀。五行兄弟紛紛上前,那出裡面的手槍,在手中掂了掂份量,然後退出彈夾,上膛,聽聲音是否清脆。五人擺弄一番,金眼點點頭,說道;「不錯,還算可以!」說著,將手槍別近後腰,問道:「老森,就這麼多嗎?」

    姜森苦笑道:「在日本搞到槍很困難的,思遠能拿出這些,已經算不錯了。」他轉頭對謝文東道:「東哥,思遠給我們提供了四輛汽車!」

    「好!」謝文東滿意地點了點,走上前來,拿起一把稍短的倭刀。拔出看了看,嘟嚷道:「這和長風的堂刀也沒什麼區別嘛!」

    時間不長,劉波也回來了,說道:「東哥,這邊我招集了二十名暗組的兄弟,可隨時聽從調派!」

    謝文東恩了一聲,說道:「暗組的兄弟能不用就不用,畢竟潛伏到日本不容易。」說著,他低頭看眼手錶,說道:「現在是六點,老劉,一會你去頂凌晨十二點的機票。」

    「不管去哪,只要是十二點的就好。」謝文東又道:「我們今晚九點從這裡出發,其中兩個小時是路程時間,一個小時是救人時間!凌晨之前,無論成功與否,我們都要坐飛機走人,不然,我們恐怕就很難再走出去了。」

    「是,東哥!」眾人對謝文東的安排絕對放心,他說這麼去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謝文東正詳細講述計劃時,電話響起,是鬍子峰打來的。他已經知道謝文東到了日本,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動手,他不放心,特意打來電話詢問。謝文東並不隱瞞,因為,在他的計劃之中,鬍子峰也是其中的一部分。他說道:「子峰,我需要你在今晚十點左右時,趕到江口光的住所,和他談你加入山口組的事。一旦當他知道無名被劫時,你要想辦法拖住他,在你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能拖多久是多久!」

    鬍子峰心頭一震,驚問道:「東哥要在今晚上十點動手?」

    「嗯!」謝文東點頭道:「事不益遲,久則生變。我在日本耽擱的時間不能太長。」

    「東哥,我明白了。」鬍子峰很聰明,一點就透,以謝文東與山口組的關係,一旦被人家的眼線發現,後果是不堪設想的。同時,他也能理解自己拖住江口光的重要性,東哥救人的時候,他能多拖江口光一分鐘,東哥在那邊成功的希望就多一分。

    掛斷電話之後,他沉思起來,思前想後,將心一橫,召來自己手下的那十幾名赤軍人員,說道:「今晚我去見江口光,你們要隨我一同去。帶上你們的傢伙!(日)」

    謝文東等人在旅館內閉幕養神,差五分鐘九點時,不用謝文東招呼,眾人不約而同的爬起身,從背包裡套出黑衣,套在身上。

    隨後,一各個默默無聲地走出旅館。

    謝文東等人上了車後,直奔北郊區開去。

    一路無語,車行五十分鐘,首先接近了江口光所住的農莊。

    謝文東瞇眼向外望了望,夜幕中,農莊四周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楚。不過他敢肯定,那裡一定暗藏有山口組的眼線,監視過望的車輛。

    他向前探身,伸手按住開車的金眼,柔聲說道:「不要加速,就按現在這個速度,開過去!」

    金眼心中是有些緊張,不過,謝文東的話卻讓他的心情迅速平靜下來,他沉穩地駕駛汽車,不急不慢地在農場前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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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四章
    謝文東的猜測沒有錯,農莊的附近確實有山口組的眼線。由於此處偏僻,背靜,過往車輛不多,突然看著四輛轎車經過,山口組的眼線還是提高了警覺,本打算向江口光稟告,突然,道路車光一閃,又行來三輛轎車。

    這三輛轎車不是路過農莊,而是直奔農莊而來。很快,汽車開到路邊,速度放緩,下了公路,開近農莊的土路上。

    見狀,兩名山口組眼線從暗處跳出,攔住轎車去路。兩人暗暗戒備,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日)」

    轎車車門一開,鬍子峰從車內走出來,面帶微笑,說道:「我找江口先生!(日)」

    且說謝文東等人,在躍過農莊之後,又向前開出不遠,劉波向路旁左側一指,說道:「東哥,那個就是關押無名地發電站!」

    謝文東舉目望去,黑夜中,隱隱約約能看到發電站地影子。那是一座比較老舊地發電工廠,廠房矮平,其中豎立幾根高高地大煙囪。他點點頭,說道:「開過去!」

    金眼經驗老道地繼續前行,直至開出發電站五百多米之後,他關掉車燈,將汽車緩緩開進路邊下地樹林中。另外三輛汽車跟隨在後,也紛紛在樹林中停下。

    眾人下了車,紛紛從口袋中抽出黑布,繫於鼻下,然後,打開汽車地後備箱,從中抽出狹長地倭刀。

    謝文東看眼眾人,說道:「我們地目的是為了救人,能不暴露,就不暴露,明白嗎?」

    眾人默默點頭。謝文東又向血殺地眾人問道:「你們誰會日語?」

    一名血殺地大漢怯生生舉了下手,說道:「東哥,我會!」

    謝文東打量他兩眼,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東哥,我叫許安!」那大漢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好!」謝文東點了下他,說道:「許安,你跟在我身邊。」

    「是!」這名叫許安的大漢面帶喜色,清脆地答應一聲。

    從人一路步行,向發電站小心翼翼地潛伏過去。劉波和姜森走在最前面。劉波是偵察兵出身,潛行對於他來說得心應手。快要接近發電站時,他局下手,身形急蹲下來,其他人也紛紛蹲下,謝文東悄悄來到他身旁,問道:「老劉,怎麼了?」

    「那裡有眼線!」劉波向前方一指。

    謝文東瞇起眼睛,舉目望去,果然,在前方土坡地一塊空地上,蹲有二人,他倆黑穿黑衣,四周又都是荒草,無聲無息的蹲在那裡,在夜幕中,如果不仔細觀瞧,真的很難發現。

    看罷,謝文東點下頭,在劉波耳邊低聲說道:「殺一個,留一個!」

    「嗯!」劉波答應一聲,右手一垂,從小腿上拔出一把將近尺長的匕首,刀身漆黑,隱隱散發出森光。姜森說道:「老劉,我和你一起去!」劉波一笑,說道:「只是兩個小腳色,我一人足可以搞定!」說著,他爬伏到草地上,快速地向那兩名暗哨爬去。

    他地動作標準規範,爬行時,發出地聲音極小,但速度卻很快,而且整個身子完全隱藏於荒草中,讓人很難發現。

    唆唆--劉波漸漸接近二人,衣服摩擦草枝發出輕微地聲響。

    其中一個暗哨腦袋一抬,問同伴道:「你聽沒聽見,好像有什麼聲音。(日)」

    「在那?(日)」「好像……好像就在我們身邊!(日)」另外那暗哨伸起脖子,向四周望了望,眼中看到地只有隨風舞動地雜草,再看不到其他,他瞥了同伴一眼,暗中嘲笑,嘴上說道:「這裡荒廢很久了,草地裡有幾條蛇也不是什麼怪事!(日)」

    「蛇?(日)」那暗哨臉色一變,騰的從站起身,腦袋連搖,兩隻眼睛轉個不停,目光在地面掃來掃去。

    「哈哈!」另外那暗哨看他驚惶失措地樣子,仰面大笑,搖頭道:「真是個膽小地傢伙!(日)」邊說著,他從懷中拿出一隻小酒瓶,寧開瓶蓋,咕咚,喝了一大口。

    看出他取笑自己,那暗哨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慢慢蹲下,說道:「哎,給我喝一口。(日)」

    彷彿沒聽到他地話,另外那暗哨仍然咕咚咕咚地喝著。

    「媽的,給我喝一口!(日)」說著,他伸手推了推同伴。他不推還好,這一推,那暗哨地腦袋一載歪,酒瓶落地,喉嚨裡發出呱呱地怪聲,向下看,在他地脖頸處,竟探出一隻刀尖,鮮血順著喉嚨,汨汨流出。

    「啊……」

    這暗哨心中大駭,剛要驚叫,另外那暗哨身子一歪,倒了下去,一條黑影在他身後竄出,像是一頭捕食地黑豹,飛撲到暗哨地身上,同時,伸手按住那人地嘴巴。

    撲通!兩人摔倒在地,不過,黑影卻重重地壓在暗哨地身上。

    暗哨吭哧一聲,連摔帶壓,差點背過氣去,他兩眼瞪得溜圓,驚駭地看著身上地這人。這人嘴上蒙有黑布,看不清楚他地模樣,只是一雙眼睛又黑又亮,散發出寒光。

    「嗚——嗚——」暗哨地膽子本就不大,在同伴神秘被殺之後,又冷然衝出去一人,直把他嚇得魂不附體,他想大叫,可是,嘴已經被人家死死摀住,他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這黑衣人,正是劉波。他一手摀住暗哨地嘴巴,同時,用膝蓋壓住對方地胸口,直起上身,向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任何動靜,他這才向謝文東等人地方向招招手,同時,將冰冷地匕首壓在暗哨地脖子上。

    看到那把還粘有同伴鮮血的刀,暗哨更慌了,他劇烈地搖晃著腦袋,像劉波的手甩開,可是,他的力氣與劉波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見他還不老實,劉波將匕首往地上一插,握緊拳頭,對著暗哨的肚子,狠狠的打了一拳。

    撲!暗哨五官扭曲,整個身子都縮成一團,如果不是嘴巴被捂,定會發出殺豬班的嚎叫。

    時間不長,謝文東、姜森等人趕到。

    謝文東大量他兩眼,對許安說道:「告訴他,不要叫,不然,他會死得很慘!」

    許安將謝文東的話用日語翻譯給暗哨。那暗哨聽後,驚恐地點了點頭。劉波見狀,慢慢將手送過,不過匕首又隨之頂在暗哨地脖子上。

    「問他,無名被關到什麼地方?」謝文東面無表情地說道。

    聽完許安地翻譯,暗哨連連搖頭,嘴裡嘰哩咕嚕的說了一大通。劉波聽不懂他說什麼,不過看他的樣子,肯定是說他不知道,又懇請自己放過他。他呵呵一聲冷笑,伸手又把暗哨的嘴巴摀住,同時,匕首在他脖子上一劃。

    「嗚——」

    暗哨兩眼圓睜,雙腳亂蹬,拚命的掙扎著。劉波向許安楊下頭。後者會意,再次問道:「告訴我們,無名被你們關在這裡?(日)」

    暗哨雙手摀住被匕首劃過的脖子,掌心都是血,他臉色蒼白,看了看眾人,結結巴巴地說道:「我說了,你們會不殺我嗎?(日)」

    許安點點頭,說道:「可以!(日)」

    「他……他在發電廠最北面的那間小白房裡!(日)」暗哨喘著粗氣說道。

    許安將他的話翻譯給謝文東,後者點點頭,舉目向發電站裡望了望,隨後說道:「我們過去!」說著,他率先向發電站的方向移去。

    劉波再次將暗哨的嘴巴捂上,還沒等後者明白怎麼回事,他手起刀落,將暗哨的心臟刺穿。抽出匕首,在暗哨的衣服上擦了擦,快速地向謝文東追去。

    眾人沒有馬上進入發電站,而是在外圍慢慢地繞行,來到發電站北側之後,透過鋼絲網,果然發現有一間白色地房屋,不過,這房屋卻一點都不小,佔地面積因該在五百平以上,鐵皮大門緊緊關著,左右並沒有守衛。

    謝文東向眾人點點頭,然後指了指白房,低聲說道:「我喝老森帶一部分兄弟進去救人,老劉,你帶一部分兄弟守在外面。」

    「東哥,還是我去吧!」劉波說道。

    「不妥!」謝文東說道:「你留在外面接應關係到我們能不能成功逃脫,至關重要!」說著,他拍下劉波的肩膀,說道:「小心一點!」

    「是,東哥!」劉波點頭答應。

    別看這發電站荒廢已久,但四周的鐵絲網牆卻依然堅固,還好,劉波隨身帶了老虎鉗子,這本是想用來掐斷門鎖的。

    他動作嫻熟,眨眼功夫,將鐵絲網折出去一個半人高的大窟窿,謝文東、姜森,五行兄弟以及血殺等人一次鑽了進去。

    幾個人步步為營,小心翼翼地接著白房,眾人一邊不停地巡視周圍的動靜,一邊靜靜聆聽白房裡的聲音。

    聽了一會,裡面靜悄悄的,謝文東擺了擺手,帶著眾人,向白房的正門慢慢移動。

    一行人都很小心,沒有發出半點聲響,順利來到鐵皮門前,謝文東上下看了看,這是一個拉門,很陳舊,上面生滿鐵銹,他先輕輕拉了拉,鐵門紋絲未動,如果不是裡面上了鎖,就是鐵門太沉了。

    正當謝文東考慮該怎麼做的時候,突然聽得嘩啦啦一聲,鐵門竟然在裡面被人打開。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五章
    那大漢連具體情況都沒弄清楚怎麼回事,糊里糊塗地死於非命。謝文東將他倒下的屍體抓住,輕輕放到一旁,然後挺身走進白房內,其他人隨之魚貫而入。白房裡面破破爛爛,地面雜七雜八,堆滿垃圾,在裡端,還坐有十餘大漢,圍在一起,正玩撲克賭錢。或許是太盡心,也或許是精力太集中,他們並未看到進來的謝文東等人。而在這些人不遠的地方,還有一人被鐵銬鎖在牆壁上,身上衣服凌亂,並粘有血污,謝文東看著真切,此人正是無名。

    他心中一喜,提刀快步衝了過去。

    等他快到近前時,一名親年聞聲抬起頭,突然看到這許多黑衣人進來,他為之一怔,問道:「你們是誰?(日)」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紛紛抬起頭,向謝文東等人看去。看清楚來人的模樣,他們皆目露疑惑。直到此時,他們也沒認為這是敵人來偷襲,在他們思想裡,有一中更深蒂固的想法,那就是向來都是山口組去打擊別人,而別人沒有敢主動來打擊山口組的。

    謝文東也不答話,只是幾個箭步到了這些人身前,掄刀就砍。

    撲!一人閃躲不及,被謝文東一刀斬在胸口上,他慘叫一聲,仰面而倒,至此,山口組眾人才終於明白過來,一個個臉色大變,無不驚駭,大呼小叫地喊道:「是敵人!(日)」說話間,他們紛紛抽出倭刀,可是,這時候拔刀已經晚了。

    謝文東、姜森、五行兄弟、血殺眾人,沒有一個是好惹的角色,即使在他們準備充分的時候,也抵抗不住,更何況他們此時還是倉促應戰,有些人連刀都沒來得及抽出。

    十數把鋼刀,閃爍寒光,直向山口組那十幾人襲去,一時間,血光飛濺,參叫聲,呼救聲連成一片。

    將最後一人斬於刀下,謝文東大步走到無名近前。後者也正驚訝地看著他,謝文東微微一笑,將蒙於嘴上的黑布現下拉了拉,說道:「是我!」「謝君?」無名做夢也想不到,謝文東會來到日本營救自己。「你……你怎麼來日本了?」

    謝文東掏出手槍,對著鎖住無名的鐵鏈就是兩聲,將其打斷,然後伸手將他扶住,微微一笑,隨口說道:「為了就你,我不得不退掉回家過年的機票!」

    他這話玩笑的成分居多,謝文東當然不會在乎幾張機票錢。不過,無名聽後卻大受感動,除了赤軍裡的同伴之外,他再沒有一個象謝文東這樣能為自己拚命冒險的朋友。他心中百感交加,胸口一熱,眼圈紅暈,聲音哽咽地說道:「謝君……」

    「想謝我,等我們出去之後再謝!」謝文東笑瞇瞇地向他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槍向他前面一遞,說道:「拿著!」無名重重地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咬了咬嘴唇,默默接過槍。謝文東低頭看了看他身上的血污,問道:「身上的傷嚴重嗎?」無名搖頭道:「只是皮外傷!」謝文東拍拍他肩膀,笑道:「那就好,跟我衝進去!」

    他們在白房裡的廝殺,很快就驚動山口組的崗哨,尤其是謝文東那兩聲,更是如同平地炸雷,發電站內喊聲連天,人影閃動,無數的山口組成員從各個角落裡衝殺出去。

    謝文東剛從白房出來,發現劉波已帶人與山口組的數十人交上手。此地是人家的地盤,不易久留,他大聲喊道:「老劉,快撤!」

    劉波倒是也想撤,只是他要是一退,山口組的人追殺上來,更加難辦。他揮刀砍翻一人,倒出空檔,叫道:「東哥,你先走,我斷後!」

    謝文東舉目望了望,只見前方人潮洶湧,山口組的人越聚越多,若把劉波留下,那還有機會逃出去。他對姜森說道:「你先帶無名上車!」

    「那東哥你呢?」

    「我留下陪老劉斷後!」「那怎麼行……」

    「不要說了,你趕快走,把車開過來接我們!快!」說這話,謝文東將衣服撕下一條,連同刀把,一同繫於手上,直向劉波的方向衝去。五行二話沒說,紛紛提起倭刀,跟了過去。

    見狀,姜森急得一跺腳,可是,此時也容不得他再多考慮其他,他將心一橫,拉著無名,道:「走!」說著,他低身鑽進鐵網下面的大洞,向藏汽車的道邊飛奔而去。

    山口組的人實在太多,剛開始,只有幾十號,可是沒有兩分鐘,已聚集到一百多人,而且人數還在不停的往上增。

    謝文東與劉波並肩對戰,砍退一波,可敵人接下來還有第二波、第三波……進攻如同潮水一般,彷彿永無止境。

    其實,像這樣近距離的格鬥對謝文東這邊很吃虧,五行兄弟的槍法超群,但近身格鬥的本事只能說不錯,血殺眾人也是以槍法、偷襲見長,短時間的近戰很是強悍,但時間一長,後勁不足,眾人中,只有謝文東和劉波的近戰最為出眾,經驗也最豐富,但好虎也架不住狼多,面前黑壓壓的山口組幫眾,謝文東等人根本招接不住,邊打邊退。

    當謝文東等人快退到鐵絲牆的時候,山口組的攻勢突然減緩,人員向兩旁一分,一分身材高壯的大漢從人群中走出。這大漢有一米九零左右,在山口組眾人中,如鶴立雞群,光是個頭高不說,身材也肥胖,估計上枰稱一稱,體重不在二百五十斤以下,站在那裡,好似一面牆。看到他,謝文東突然想到了日本的相撲運動員。

    這壯漢瞪著兩隻小眼睛,在謝文東等人身上看了看,隨後,從後腰撥出一把大寬刀,吼叫一聲,直向謝文東衝去。

    他跑起來,向前毛著腰,地面呼通通直響,好像成了精的狗熊。到了謝文東近前,他舉起寬開,對準謝文東的腦袋,立辟華山就是一刀。

    刀刃破風,與空氣摩擦,竟發出嘶嘶的尖叫聲,可見其力道之大。謝文東不敢碰其鋒芒,急忙抽身閃躲,他剛剛跳開,只聽喀嚓一聲,壯漢的寬刀砍在他剛才站立的地面上,頓時間,火星四濺,水泥地面被他硬生生劈出一條裂痕。

    見一到不中壯漢怒吼一聲,提刀一揮,又向謝文東攔腰掃去。

    像這樣只有蠻力卻沒有技巧的進攻,謝文東還不放在眼裡,他嘴角一挑,淡然笑了笑,雙腳猛的一蹬地面,人向後射出。

    「嗖——」寬刀的刀尖幾乎是擦著他的小腹處的衣服橫掃而過。謝文東的靈巧,讓壯漢有力使不出,這讓他更加憤怒,他大吼著,又向謝文東衝去。

    謝文東冷笑一聲,不再避讓,迎向壯漢,也飛撲過去。

    當兩人之間的距離不組兩米時,壯漢兩眼大瞪,斜肩帶背又是一刀。

    謝文東這回沒早早的閃避,前撲的方向不變,等是等寬刀快到自己近前時,他身形好像一條泥鰍,突然向旁一滑,避開刀鋒,衝到壯漢的臂下,倭刀由下而上的刺出。

    撲哧!這一刀,狠狠地刺進壯漢的小腹中,大半截的刀身都沒入其中。若是換成旁人,這一刀足可以致命,哪知那壯漢只是痛叫一聲,一巴掌拍在謝文東的肩膀上,將他打開。

    謝文東心中一驚,跌身後退,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只覺得自己的左肩又麻又痛,整條膀臂都快失去知覺。

    壯漢用手捂了捂小腹,猛然間,怪叫一聲,舉刀又向謝文東砍去。

    誰都沒有想到,他受了這麼重的傷,他還能出刀。包括謝文東在內。如此近的距離下,他無處躲閃,將牙關一咬,雙手握住刀把,橫刀招架。

    其實他的刀並未是平水橫著的,而是刀尖一頭向下,刀把一頭抬高,他看出對方力大無窮,自己硬接難一接住,所以他使出個巧勁,刀身傾斜,可將對方的力道斜掉許多。

    只聽噹啷啷一聲刺耳的金鳴,雙刀碰撞,火星乍現,雖然謝文東是斜刀招架,可仍被震得連連後退,整條胳膊酸麻的抬不起來,就連將刀把繫於手上的布條都被生生的震斷。鮮血,順著他的虎口流到刀把,又由刀把滴落在刀身,他臉色難看,蒼白得嚇人。

    劉波大吃一驚,急忙上前,問道:「東哥,你沒事吧!」說著話,抽刀就要上前,與壯漢決一死戰,但謝文東一把拉住他,兩眼瞇縫成一條縫,冷冷地盯著壯漢,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笑,他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來!」

    說罷,他回手扯掉粘滿鮮血的步條。將偓刀交到左手,反握刀柄,身子前探。向壯漢走去。剛開始是走,可他的速度越來越快。最近,幾乎是象前衝刺,那壯漢雖然小腹受了重傷。卻好像沒事人似的。見謝文東又衝來,他鄙姨地哈哈一笑。搶刀又向謝文東劈去。

    這勢大力沉的一倒,有疾又狠,破風聲刺人耳膜。劉波等人看得真切。無不驚呼一聲。

    就在壯漢自信慢慢地以為自己能一刀把對方鏨成兩截的時候。謝文東腳下突然一滑。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加上更不可思議的動作,神氣般的從刀鋒下閃過。一直衝過壯漢的左液下。隨後。反手一刀刺出。

    撲哧,只見寒光一閃。刀鋒結結實實的刺在壯漢的腋窩下,鋒芒在其兩跟肋骨的縫隙中穿過,直刺近壯漢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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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六章
    謝文東抽刀壯漢隨之倒地。好快,好狠的一刀!不僅山口組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即使姜森等人也是一怔,或許是最近謝文東許久沒有動過手的原因,讓他們差點忘記他還有一身出類拔萃的本事。這一刀,不僅僅靠的是快、準、狠,更主要的是,需要有大量實戰經驗的積累。謝文東打過多少仗,可能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還愣著幹什麼,走啊!謝文東揮臂,甩了甩倭刀,向姜森等人大喊一聲。

    姜森等人這才如夢方醒,紛紛彎腰,由鐵絲網的洞口鑽了出去。

    山口組的人哪肯放他們離開,見他們要逃,齊句戰刀,衝殺過來。

    三名血殺成員橫刀擋住對方,回頭叫道:「東哥。快走!」

    當謝文東從低身鑽出去,回頭一看,那三名血殺兄弟已淹沒在人海中,放眼望去,鐵絲牆都是山口組的人。他心頭一痛,回手一刀,將一名跟著爬出來,只露出半個腦袋的山口組青年斬於刀下。

    這人剛死,後面的眾人就把他的屍體踢了出去,接呵責,又有一人向外鑽。

    謝文東想也沒想,豎刀猛刺過去,那人身在洞口,無處閃躲,慘叫一聲,也步了剛死那名同伴的後塵。

    連死兩人,山口組的人終於學聰明了,不再鑽洞,而是改由搭人牆,從鐵絲網的上面翻過去。

    謝文東看罷,冷笑一聲,退後兩步,接著,猛然前衝,同時很踢了一腳。

    只聽得鐵絲網呼啦啦一陣亂響。剛剛爬到上面的幾人失去平衡,怪叫一聲從下面橫摔下來。有兩人還算好運,摔進鐵絲網內,只是被同伴踩了兩腳,另有一名大漢剛好摔到謝文東的腳下,沒等他爬起身,謝文東兩眼一瞇,手起刀落,將那人的胸膛刺穿。

    雖然連殺數人,但山口組的人實在太多了,超過二把餘眾,只見人頭湧湧,黑壓壓的一片,難分個數。

    就在謝文東觀望的瞬間,又有五名山口組的人翻過鐵絲牆,掄戰刀衝來。

    無行兄弟將刀一收,掏出手槍,一起開火。五人的動作一致,槍聲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那五名山口組的成員聲都未吭一下,皆仰面摔倒在地,在五人的眉心處,各多出一顆指甲大的血窟窿。

    緊接著,五人槍口一轉,又開三槍,爬到鐵絲網的山口組成員撲通、撲通紛紛跌落,如同下餃子一般。

    「他們有槍!(日)」山口組的人群中有人驚叫一聲,陣勢開始騷亂,可是時間不長,又恢復正常,繼續衝殺。

    山口組的執著讓人心驚,即使明知道對方有槍,而且槍法還極準,但還有大批人員象不要命似的向前衝鋒。

    這就是一個幫派的紀律性和組織性的表現,當命令下達之後,前面即使是坐大火坑,下面的人員也會義無返顧地往裡沖,這種精神在戰鬥中一旦表現出來,那就是最最可怕的戰鬥力,不僅能對付對方的實體進行打擊,更重要的是,會給對方造成極大心理壓力,往往不戰自戰。山口組作為日本最大黑幫,絕對有他的過人之處。

    又連開數槍之後,五行兄弟飛彈沒把山口組的人打退,反而讓他們變得更加瘋狂,每個人都睜大血紅的雙眼,嘴裡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聲,踩著同伴的屍體拼了命的往鐵絲網上爬,有不少人已脫掉外衣,赤膊上陣,自上咬著戰刀,四肢並用地翻過鐵絲網。

    謝文東這些人,都算得上是經驗老道,殺人無數的老江湖,可是看到這個場面,仍忍不住暗暗吸氣,心驚不已。

    「該死的!」木子皺著眉頭道:「他們究竟還是不是人?!」

    俗話說一夫拚命,十人不敵,這上百號山哭組成員拚死命來,聲勢如宏,也著實夠嚇人的。謝文東眼睛瞇縫著兩條彎彎的黑線,目光凝聚,當機立斷地說道:「撤!」此時再不走,一旦等已方的子彈打光,再想走,恐怕就來不及了。

    一行人等,甩開雙腿,直向汽車停靠地方向跑去。

    哪知,剛跑到發電站前門附近的時候,門內傳來一聲大喝,二十多名山口組幫眾手提倭刀,大呼小叫的仰面襲來,五行兄弟各開兩槍,放倒數人,再開槍,已沒有子彈。

    五行人相互看了一下,前行的身子好毫不停頓,不約而同的斷喝一聲,五把槍脫手而出,砸在三人的面門上。「哎呀!」那人臂口竄血,掩面而退,五行兄弟趁機拔刀,跑到近前,揮刀就刺。

    撲、撲、撲!可憐那三人還沒有看清楚情況,就命喪黃泉。謝文東等人與剩下的十餘名山口組大漢戰在一處。

    這十人,當然擋不住他們,不過,被他們這一耽擱,後面的追兵也到了,將這十餘人砍翻之後,謝文東等人再看自己周圍,已被對方團團圍住。

    到了這時候,謝文東也只能拼了。他扯開領口的口子,雙手握刀,對著離他最近的一人揮刀就斬。

    那人橫刀招架,噹啷一聲,對方被謝文東的爆發力震退數步,與身邊的人撞在一處,不等他穩住身形,謝文東舞刀而上,寒芒一閃,刀鋒將那人的胸口劃開一條尺長的大口子。

    「啊……」那人痛叫,仰面而倒,正在這時,謝文東的左右和前方,各劈來一刀。他手中戰刀連揮,將三刀檔住,沒等他喘口氣,由有數刀從不同的方向或砍或刺,向他身上的要害襲來。

    謝文東左拼右檔,但扔招攔不住,時間不長,身上的衣服被劃開數條口子。他尚且如此,其他人的情況也就可想可知,而且,他有黑帶送的防彈衣護體,可其他沒有,沒過兩分鐘,血殺兄弟已倒下四人,姜森和五行身上也是掛滿了鮮血,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他們自己的。

    急出數刀,將周圍的敵人逼退,謝文東抽空喘了口氣,想看看其他的情況,可是,敵人接下來的進攻又到了。

    他牙光一咬,運起全力,對著他正面的大漢猛的怒劈一刀。

    只聽得卡嚓一聲斷響,謝文東手中的倭刀應聲而斷。其實,經過連翻的撕殺,他的刀刃早就已變鋸齒形,這次和對方硬碰硬,刀身再承受不住,發聲斷裂。

    他的刀突然斷了,把對方也嚇了一挑,半截刀身是擦著他頭皮飛過的。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腦袋,暗叫一聲好險,可他分心,謝文東卻沒有,後者拿著半截倭刀,一個衝刺,將倭刀的斷刃刺進那人的眼睛裡。

    他的勁道太大了,半截刀身完全沒入進去,只留著刀柄在外面。

    那人聲都未吭一下,直接倒地而亡。。

    不過謝文東也沒有佔到太多的便宜,在殺掉這人同時,他的後背又中兩刀,雖然未傷到皮肉,卻也砸得他筋骨隱隱做痛。

    正在謝文東等人苦苦支撐,馬上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六波和無名等人開著四輛汽車終於趕到了。

    四輛汽車直衝過來,山口組的人即使再不要命,也不敢站在這裡靜等著汽車來撞。山口組日呢員向潮水一樣向兩旁分開,劉波藉機加足馬力,開車直衝進戰團內。

    進來之後,再看謝文東等人,劉波差點哭出來,他們幾人已經渾身是血,找不到一處乾淨的地方,一各個,如同個血人,如果不是嘴上還蒙有布條,他根本認不出來。

    劉波推開車門,大喊一聲:「東哥,老森,上車!」

    謝文東等人聞聲一震,扭頭一瞧是老劉來了,眾人心中一喜,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將左右的敵人逼退,連跌帶撞的撲進車中。

    等他們上來之後,劉波猛的一腳踩在油門上,汽車直衝沖射了出去,直奔公路而去。

    直至四輛汽車上了主道,後面仍有山口組的人在拚命追趕,不時飛過來的倭刀砍在車身上,叮噹作響。

    謝文東坐在車上,連連喘著粗氣,歇了好一會,再清點人數,除了姜森和五行之外,血殺的兄弟只剩下可憐的兩位,本是跟在他們身邊的許安也沒有回到車上。

    他瞇眼搖了搖頭,半轉回身,望向夜幕中的發電站,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謝文東營救無名,與山口組展開一場惡鬥,由始至終,江口光都沒有出現,如果戰鬥中他能帶著農莊內五十幫中趕到,指揮下面人作戰,謝文東等人能不能挺到劉波開車過來還真不一定呢!

    是江口光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事嗎?答案是否定的。當謝文東救出無名,被山口組的人發現之後,他們已第一時間通知了江口光,而後者確實向趕過來,但是,一個人的出現,卻讓他再也沒有離開農莊,這個人就是鬍子峰。

    來時,謝文東的車剛剛經過農莊,鬍子峰帶人也到了。見有探子檔住去路,他從車裡出來,報上名號,並稱要找江口先生,有要事相商。

    由於江口光很看重鬍子峰這個人,下面的眼線不敢怠慢,讓他稍等,遍快步回了農莊內向江口光稟報。

    江口光一聽鬍子峰來,他哈哈而笑,說道:「快請他進來!」

    眼線答應一聲,又快跑了出去。經鬍子峰這一打岔,眼線把剛過去的四輛轎車的事也忘說了。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七章
    由眼線帶路,鬍子峰一行人進入山莊。山莊幽靜,裡面有一間木質結構的平房,平房面積雖大,但四周的院落卻很小。

    臨進房間前,鬍子峰留下隨從,小聲叮囑道:「殺掉山口組在外面的眼線!(日,以下略)」

    赤軍眾人同是一驚,駭然地看著他。

    鬍子峰冷幽幽地一笑,又道:「然後你們守在這裡,無論誰從裡面出來,一律殺無赦!明白了嗎?」

    好一會,赤軍眾人才點點頭,心中暗震,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鬍子峰交代完,進入山莊,帶路的眼線略帶不耐的說道:「胡先生快點,江口先生等著你呢!」

    「呵呵!」鬍子峰淡然一笑,快步走了進去。來到一間門前,眼線跪在地上,輕輕將木門拉開,說道:「江口先生,胡先生到了!」

    「讓他進來!」江口光在房間中盤膝而坐,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壺酒,兩隻杯子,而他手中則拿有一名明晃晃的倭刀,用潔淨的白巾慢慢擦拭著。

    鬍子峰脫掉鞋,走了進去,站在門口處,他點頭說道:「江口先生!」

    江口光扭頭看了他一眼,哈哈而笑,擺手道:「胡先生,過來坐吧。」

    鬍子峰一提褲腿,在江口對面坐下。後者將倭刀收回刀削中,然後輕輕放在一旁,說道:「胡先生這麼晚來找我,肯定有很重要的事吧!」

    「是!」鬍子峰說道:「我經過仔細的考慮,決定接受江口先生的意見,願意加入山口組!」

    「哦?」江口光雙眉一展,仰面大笑,說道:「中國有句俗話,知時務者為俊傑。我為胡先生能做出這樣的決定而感到高興和欣慰。」說著,他拿起酒壺,倒了兩杯酒,其中一個杯子往鬍子峰面前以推,笑道:「以後,你我就是兄弟了,來,乾了這一杯!」

    「江口先生……」鬍子峰沒有馬上端杯,而是面露顧慮的說道:「我還有幾個請求,希望你能滿足我。」

    江口光腦袋一揚,瞇了瞇眼,身為山口組若眾的他,並不喜歡別人與自己談條件,不過,這次為了收服鬍子峰,他耐著性子,呵呵笑道:「有什麼條件,你說來聽聽,只要在我的職權之內,我會盡力滿足你的。」

    鬍子峰一笑,說道:「江口先生,我希望加入山口組之後,還能成為血天使的老大。」

    江口光哈哈笑道:「這沒有問題!」在山口組的幹部中,基本上沒有哪個人是沒有自己幫會的,山口組能發展這麼快,與它包容的政策脫不開干係,它吸收的不僅是人才,還包括幫會,並給其一定的獨立性。

    鬍子峰聞言,好像鬆了口氣似的,接著又問道:「江口先生真的能推薦我做若眾嗎?畢竟我是華人。」

    江口光說道:「胡先生雖然是華人,但畢竟已加入曰本國籍了嘛!至於你能不能做上若眾……」他沉吟一下,搖頭道:「這點我不敢向你做出保證,我只能向組長那邊盡力的申請。」

    鬍子峰點點頭,道:「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江口先生。」

    鬍子峰和江口光沒話找話,所了一大通這樣、那樣無關痛癢的條件。

    正說著,江口光的手機響起。他擺下手,呵呵笑道:「我先接個電話!」

    鬍子峰臉色一變,估計是東哥那邊已經和山口組的人動上手了。果然,在江口光接起電話之後,他表情一沉,冷聲道:「什麼?有人劫持貝本健?」無名的曰本名姓貝本,名健。

    「攔住他們,我馬上就到!」江口光兩眼精光閃爍,掛斷電話之後,他眼珠一轉,目光似刀,看向鬍子峰,嘴角一挑,說道:「有人去救貝本健了,胡先生,你知不知道是誰去救他?」江口水為人機警,城府又深,眼中不揉沙子。鬍子峰這邊剛來見他,那邊就有人救貝本健,天下哪有這麼巧合的事,要說和鬍子峰沒關係,打死他也不信。

    鬍子峰心中一動,不過,臉上依然自若,他面帶正色,皺著眉頭道:「有人救貝本嗎?江口先生,我和你去看看,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不用了!」江口光目光一凝,說道:「我們山口組的事,自然會有我們山口組去解決。希望,此事不要和胡先生有關,不然,我會很心痛在你身上浪費的時間!」說著,他站起身形,準備往外走。

    他剛起身,鬍子峰也隨之站了起來,同時,拿起江口光放在地上的倭刀。他橫跨一步,擋在門前,笑呵呵道:「江口先生,我們的談話還沒有結束呢!你這時候離開,顯得你很沒有禮貌!」

    江口光愣著了一下,接著,仰面大笑,說道:「鬍子峰,救貝本的人,果然和你有關?!」他也不是十分肯定,只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哪知,鬍子峰卻大點其頭,說道:「你猜對了,確實和我有關!」

    「既然這樣,你今天也不要走了!」江口光心中火燒,臉色漲紅。

    「不用你說,當我決定來的時候,就沒有打算那麼輕易的離開!」說著,他展開雙臂,伸個懶腰,與此同時,他慢慢從刀鞘中抽出倭刀。

    江口光一驚,眉頭皺起,冷聲道:「你還想殺我?」

    鬍子峰聳聳肩,說道:「不僅你會死,這裡沒有人可以活著離開!」說著,他手腕一抖,甩出刀鞘。

    刀鞘去勢如電,直奔江口光的面門飛來。後者嚇了一跳,急忙彎腰躲閃,同時,連連後退,退到牆角的刀架處,揮手把出一把戰刀,努聲喝道:「鬍子峰,你好大的膽子!」說著,他提高桑音,大聲喝道:「來人啊!」

    隨著他一聲喊叫,只聽外面的走廊內響起一片撲通聲,接著,木門拉開,在門口,站有二十多名山口組幫眾。

    江口光自身的身手並不怎麼樣,他較為出眾的是頭腦。看到手下人到了,他心中一寬,對著鬍子峰說道:「本來,我們可以成為夥伴,但是,你的卑鄙讓你喪失了這個機會!」說罷,他冷聲斷喝道:「殺了他!」

    他一聲令下,二十多號山口組的人齊動,紛紛向鬍子峰逼去。

    鬍子峰嘴角挑起,突然之間,倭刀揮出,一名壓在最前面的山口組大漢脖頸中刀,噴血而倒。他的倒下,徹底拉開山口組進攻的序幕,數把鋼刀,由四面八方,一起向鬍子峰砍去。

    別看鬍子峰身材高大,卻異常靈巧,身如蛟龍,抽身躲開,同時,掄圓臂膀,向著山口組幫眾最多的人群一刀砍去。三名山口組幫眾出刀招架,只聽噹啷一聲巨響,那三人被震得兩眼發花,手腕酸痛,身形站立不住,踉蹌而退。

    鬍子峰毫不停頓,上前飛起一腳,將當中一人踢倒,接著,倭刀向兩邊連揮,位於左右的那兩名大漢胸口各中一刀,到在血泊之中。

    想不到他如此凶悍,山口組眾人無不驚駭,心中雖怕,卻無一人退縮,只是略微塄了塄,又向鬍子峰壓去。與此同時,房門處又湧進來二十多號人。

    眼看眼前黑壓壓的人群,鬍子峰長笑一聲,扯開衣襟,見那把暗藏衣內的刀抽了出來,他雙手舞刀,寒光如電,刀起處,總有人嚎叫而倒。

    曰本的黑幫,發生戰亂時,本就以近身格鬥為主,身為曰本洪門外三堂的總堂主,鬍子峰自然有他過人之處,刀法精湛,驍勇善戰,與敵對陣時,常衝在最前面,猛不可擋。

    眨眼的功夫,已有使數名山口組人員受傷倒地,而鬍子峰自己,只是後背有一處劃傷。

    他雙手持刀,站於敵陣之中,面無懼色,且越戰越勇。

    江口光看著真切,可越看得清楚他得心就越寒。怎麼會有如此兇猛驃悍得人!雖然己方還有三十多人,但是他已心生怯意,一點點得向門外退。

    別看鬍子峰處於亂軍之中,但眼睛可尖得很,餘光瞥到江口光要跑,他兩眼噴火,猛然斷喝一聲:「江口光,你往哪裡跑!」說音未落,手中雙刀寒光大盛,殺招疊出,頓時間,周圍血光四濺,數人中刀,跌跌撞撞仆倒在地。

    山口組得人是以凶悍不要命而聞名,但面對殺紅眼得鬍子峰時,心卻涼了半截。

    「讓開!」鬍子峰身形躍起,由上而下,一刀臂向擋在自己面前得一名大漢。

    那大漢嚇得一機靈,連忙雙手執刀抵擋。

    可是,他太小看鬍子峰這一刀了。他身形下落,人借刀威,刀借人勢,其力道何止百斤。

    耳輪中只聽當、卡喳兩聲。

    那大漢手中得倭刀被鬍子峰硬生生得劈斷,可是,他得刀勢不減,將那大漢得半個腦袋切掉。

    刀光現,血光濺,刀起處,血如柱。

    鬍子峰身上、臉上濺滿敵人得鮮血,血珠順著衣襟直往下淌,瞪著血紅得雙眼,露著兩排森白得牙齒,活生生從地獄爬出來的魔鬼。他倒提雙刀,喝道:「擋我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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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八章
    鬍子峰不叫還好,這一聲斷喝,把江口光嚇得一哆嗦,差點沒趴地上,他懼意已生,見鬍子峰渾身是血,赤眼圓翻,行同魔鬼,他腳下生寒,頭皮發麻,比剛才跑得更快。

    江口光的幾名親信手下還是比較忠誠的,撞著膽子,攔住鬍子峰的去路。鬍子峰也不說話,上來就是雙刀齊舞,向那幾人的腦袋砍去。知他力大,刀勢兇猛,幾人不敢抵其鋒芒,連忙抽身而退。

    趁他雙刀砍出,未來得及收回之機,一名大漢雙手持刀,惡根根向他小腹刺去。鬍子峰腰身微微一扭,讓過刀尖,倭刀幾乎是擦著他的軟肋劃過,不等對方收刀,他右臂猛的向回一縮,將其刀身死死夾住,左臂順勢舉起,猛的揮去,撲哧,那大漢的脖頸被他一刀斬斷,斗大的腦袋滾落,鮮血出好高。

    眼睜睜看著同伴被人家砍掉腦袋,周圍山口組的眾人是又驚又怕,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正在這時,原本已逃出屋外的江口光退了回來,當然不是他想退,而是他不得不退,不知何時,走廊兩側各出現兩名黑衣漢字,手持戰刀,將他又給逼回房間內。

    「江口先生,你不是……」看到他返回,他的親信大感驚訝,話問到一半,看到站在門口處的四名黑衣大漢,他們明白了,不是老大講意氣,捨不得仍下他們這些人,而是老大被人家逼退回來。

    看到這四人,鬍子峰眉頭一走皺,沉聲說道:「你們近來幹什麼?不是讓你們守在外面嗎?」

    瞧見衣服上掛滿鮮血的鬍子峰,四人也是一震,佩意在他四人心中不約而同的生出。四人齊刷刷深鞠一躬,其中一人回答道:「胡先生,我已讓幾名兄弟守在門口,絕不會放走一人!」

    「嗯!」鬍子峰聞言,沒再多說什麼,目光一轉,看向江口光,嘴角一跳,說道:「今天這裡的人,通通要死!」

    他的聲音,冷冰冰的毫無感情,聽得眾人都是背後冒涼風。江口光駭然問道:「你為什麼……「

    不等他說完,鬍子峰的刀也到了,一把倭刀,如同利劍,直向他胸口射去。江口光驚叫一聲,向旁閃躲,可是他的速度與飛刀射來的速度相比,實在太慢了。

    他只覺得軟肋一痛,低頭一看,倭刀將他肋下的皮肉刺出兩個血窟窿。鬍子峰甩出手中刀,隨手將肋下夾著的戰刀抽出,大孔一聲,向江口光衝去。

    鬍子峰凶狠,銳不可當,轉瞬間,接連砍翻兩人,到了江口光近前,雙刀一劈一刺,分取他的脖頸和胸口。江口光本就不擅長近身搏鬥,哪裡是鬍子峰的對方,見雙刀一起奔自己襲來,他嚇得連忙低頭閃避。砍下他脖頸的一刀是避開了,但鬍子峰下面那一刀卻結結實實插進他的胸腹之間。

    這一刀的力氣太大了,直接將江口光的身體刺穿,後者慘叫一聲,身子軟軟到了下去。他一中刀,下面人大亂,在鬍子峰面前,再無心戀戰,只想逃得活命。

    看著鬥志已去的山口組眾人,鬍子峰對封堵於門口的赤軍四人說道:「給我殺!一個不留!「

    聽得他的命令,四人齊動,提刀衝進房間內,對山口組剩下的殘兵敗將展開一場一邊倒的血腥屠殺。

    江口光手捂肚子,兩眼瞪得滾圓,盯著鬍子峰咬牙道:「你敢殺我……山口組不會放過你……」

    「呵呵!」鬍子峰先是輕笑,接著,仰起頭,哈哈狂笑,說道:「誰知道?「

    「什麼?」

    「誰知道是我殺了你?這裡不會再有人活下去,今天這裡發生得一切,也都不會算到我得頭上。我現在只是小幫派得頭目,在沒有任何證據得前提下,沒有人會懷疑到我身上」鬍子峰舉臂,伸個懶腰,說道:「所以,你必須得死,這裡得人,也都要死!」說著,不給江口光再多言得機會,他手起刀落,冷酷無情地砍掉江口光地腦袋。

    殺掉江口光之後,他轉回身形,仰面大笑,嘴角掛著陰冷、毒辣,揮刀衝進山口組地陣營之中。

    包括江口光在內,山口組在農莊地五十餘人一個都沒跑掉,全部命喪於此,殺紅了眼地鬍子峰以及赤軍等人仍不罷休,提著血淋淋地戰刀,在農莊內四處搜索,只要看到活人,就衝殺過去,亂刀砍死。

    農莊之內,除了山口組地人之外,還有幾名女以傭人,她們也沒有躲過鬍子峰等人地搜捕,慘死在自己房中。

    最後,鬍子峰從汽車裡取出早已準備好地數桶汽油,倒在農莊各處,放出一把火,順便將乘坐地三兩汽車一併燒掉,然後,帶上赤軍地眾人,放棄公路,穿越樹林,步行返回市內。

    鬍子峰很聰明,山口組地若眾死了,這不是小時,畢竟會引起對方地高度戒備,他也怕開車回市內被山口組的眼線發現,到時不好解釋,選擇步行,走僻靜之處,不容易被人發現。

    謝文東給鬍子峰的任務只是托住江口光,而鬍子峰倒利索,直接將江口光殺掉。其實,他這並不是意氣用事,他和江口光接觸過,深知此人頭腦精明,胸有城府,自己想要推住他,不僅沒有可能,只怕還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這些話他並沒有對謝文東說,在他看來,一名優秀的部下,能自己克服的困難就要自己克服,沒有必要給老大出難題,讓老大山腦筋去想對應之策。在他去見江口光的時候,心中就已做好了決定,關鍵時刻,直接將其殺掉,不留活口。

    雖然這樣做很冒險,但是,最後他還是成功了。

    劉思遠向謝文東推薦鬍子峰的時候,稱此人是帥才,這話並未是無的放矢。

    謝文東等人就走無名,衝出重圍,一路急行,直奔機場而去。

    在車上,眾人紛紛脫掉外衣,露出裡面的便裝,順便,用礦泉水將手上、臉上的血污沖洗掉。

    由於五行等人身上都受了刀傷,在車內做了簡單的包紮,換上新衣服,表面上看上去,和常人沒有分別。

    她們坐的四輛汽車在前,山口組的汽車在後緊追不捨,雙方在公路上上演一出追逐戲,距離始終也沒有拉開。快到機場的時候,謝文東看看手錶,搖頭道:「我們的速度比計劃快了,離飛機起飛的時間還有半個鐘頭,再繞一圈!」

    四輛汽車,行過機場面前時,毫未停留,直接開了過去。

    這反而大出山口組方面的意料。因為謝文東等人的逃跑路線就是直奔飛機場去的,她們已通知市內的兄弟前去飛機場,埋伏在這裡,等他們進去以後,將其一網打盡。

    可現在,人家路過飛機場,並未停車,而是穿行過去,那在飛機場埋伏伏兵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謝文東等人在汽車過去不久,隱藏在飛機場裡的數十號山口組幫眾紛紛跑出來,一個個手忙腳亂地坐上汽車,直奔他們逃跑地方向追去。

    四輛汽車車速不減,在飛機場附近地公路兜了個大圈子,又繞了回來。

    當他們地汽車停在飛機場門口地時候,已經是差五分鐘就十二點。

    謝文東等人紛紛下了車,所有地武器、行裝皆仍在車內,什麼都沒帶,輕裝上陣,走到飛機場門前時,一行人等分散開來,好像互不認識地陌生人,放緩腳步,像沒事人一樣走進機場內。

    他們剛進入不久,山口組地人也到了。

    這些人可不像謝文東那麼文明,一個個手提倭刀,大步流星地往裡闖。

    機場大門口地保安見狀,急忙上前把他們攔住,說道:「你們不能帶刀進機場!」

    「混蛋!」一名山口組地大漢將保安地脖頸領子抓起,然後狠狠地向外一推。保安站立不住,連連後退,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

    山口組這百餘人如同凶神惡煞,持刀闖進機場大廳,將周圍正常地旅客直嚇得面容失色,連連避讓。

    他們向四周亂看,想找出謝文東等人,可是,若大的機場又去哪裡找他們,何況謝文東等人又已換了衣裝,分散開來混在旅客之中,更加難以辨認。

    山口組帶隊的小頭目向手下招呼一聲,雙手向外一揮,示意眾人分散開來,分頭尋找。

    這時,他的電話響起,接著一聽,這小頭目的臉瞬間白了,原來,是下面人向他稟報,若眾江口光被殺!他的心咯噔一下,冷汗隨之流了出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先是被抓的赤軍頭目被劫,接著江口光被殺,他預感,自己的性命是要不保了。想到這,他更加瘋狂,對手下人大喊道:「無論如何,也要把敵人給我照出來!」

    謝文東其實離他並不遠,就在他的頭頂上。他在一樓,謝文東在二樓,聽見他的孔叫,謝文東含笑問道身邊的姜森等人道:「誰知道他在說什麼?」

    木子抬頭看了看機場內的表,說道:「他在祝願我們一路走好!」

    謝文東聽完,哈哈大笑。

    聽聞笑聲,那小頭目連同身邊的人一起向上望去,看清楚謝文東身上的中山裝之後,一人大叫道:「就是他!」

    謝文東含笑向他們揮了揮手,轉身向姜森等人一甩頭,走進飛機通道。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九章
    謝文東等人進了飛機通道,山口組等人瘋了一般越過滾梯,上到二樓,眼睜睜看著敵人消失在飛機通道,一個個發出竊斯底裡得怒吼聲,那小頭目跑得最快,衝在最前面,當他想強行衝進飛機通道時,斜刺裡竄出一條人影,將他撲倒在地,「警察!不許動!」說話間,又有數名警察手捂著腰間得手槍,呼哧呼哧地跑了過來。小頭目被壓在地上,怒嚎一聲,沒聽到對方在喊什麼,也沒看對方地樣子,回手就是一刀。當他聽到周圍地人吸氣地時候,他回頭一瞧,眼睛長長了,這時他才看清來人是警察,而他這一刀,將警察地脖子刺穿。

    安全坐上飛機,謝文東發現周圍坐地黑人很多,他暗暗皺了皺眉頭,轉頭問道:「老劉,你買地是去往什麼地方地機票?」

    劉波呵呵一笑,說道:「東哥,是去DL的。」

    「哦!」謝文東長出一口氣,如果不說明,他還以為自己要去非洲呢!到DL也好,可以和張哥他們碰一面,他笑呵呵地閉上眼睛,坐在椅子上,睡著了。當他們到達DL,出了機場時,已是凌晨兩點多,謝文東看看手錶,先沒給三眼打電話,而是帶著眾人去了衣服。五行兄弟以及血殺都有人受了傷,即使不是很嚴重,也得到醫院處理一下,畢竟傷口都是他們自己包紮地,一旦感染就麻煩了。

    到了醫大附屬醫院,謝文東掛了急診。五行兄弟地傷勢並不重,只是皮外傷,將傷口逢合好,但兩名血殺的兄弟傷得較重,失血也過多,需要住院治療。醫生給他們處理傷口,謝文東等人在走廊等候。他趁機從背包裡掏出禮品盒,打開,在裡面取出金刀,帶於手腕上。由於坐飛機時要安檢,身上若攜帶金屬根本帶不過去,還好金刀比較精緻、小巧,可以裝扮成禮物,申請攜帶。

    無名站在謝文東身旁,低聲說道:「謝君,這次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謝文東淡然一笑,將袖口放下,說道:「你不是也曾進幫過我嘛!朋友之間,何必說那些客套話。「

    他笑得有些勉強,為了救出無名,他折損了數名血殺兄弟,很難說清楚,他這麼做究竟是值得還是不值得。

    無名點點頭,沒再多言,只是仰天歎了口氣,他覺得,自己欠謝文東太多了。

    等醫生為幾人得傷口處理完之後,謝文東留下數名血殺人員照顧兩名受傷得兄弟,然後帶著眾人,直奔文東會得分部。

    由於時間太晚,路上並未遇到出租車,姜森問道:「東哥,用不用給三眼打個電話,讓他派車過來。」

    謝文東一笑,說道:「這麼晚了,張哥他們也都睡了,反正這裡距離分部也不算遠,我們慢慢溜躂過去就行。」

    正說著,他方道路燈光閃爍,姜森舉目一看,臉色一喜,笑道:「東哥,前面來輛出租車!」說著,他站來路邊,連連招手。

    謝文東舉目看了一眼,出租車車速很快,急速行來,他剛把目光收回,突然覺得不對勁,出租車亮著紅燈,顯然是沒有客人,可是,看到自己這些人攔車,卻沒有絲毫要停下得意思,有點不正常。在別人看來,這或許沒什麼,但謝文東十分機警和謹慎,下意識地感覺到不好。

    沒等他提示眾人,出租車從他們身邊飛馳而過,轉眼之間,消失在街道盡頭。

    看著它消失地方向,謝文東搖了搖頭,感覺自己可能神經太過敏了。

    姜森在旁小聲嘟囔:「好不容易碰到一輛出租車,還不停?!」

    眾人無奈,只好繼續向前走,可是,那輛車剛剛過去地出租車很快又轉了回來,熄掉車燈,放緩速度,在眾人身後慢慢而行,與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

    當出租車與眾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二十米的時候,車窗落下,從裡面伸出一隻黑漆漆的槍筒。

    謝文東等人沒有發現異常,甚至,沒有聽到出租車接近的聲音,不過,無名卻聽到了。身為赤軍份子,無名一年四季都處於被政政府和國際警察的追不中,養成了他異常敏銳的個性。

    他轉回頭,剛好看到一支槍口,無名來不及細想,剛來不及提醒,他猛的向旁一撲,叫道:「小心!」

    「撲!」

    謝文東和無名雙雙摔倒在地,而謝文東肩膀的墊肩被劃出一條三寸多長的口子。

    「啊,有殺手!」姜森、劉波等人大吃一驚,下意識地伸手入懷,想要掏槍,可是,手伸入懷中時才想起來,此時自己身上那還有槍。雖然他們沒把槍掏出來,但出租車卻來哥急轉彎,調頭就跑,轉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東哥,你沒事吧!」姜森疾步到了謝文東近前,低身查看。

    謝文東從地上坐下,轉頭看了看肩膀上衣服地口子,暗道一聲好險,如果不是無名及時把自己仆倒,這一槍,足可以將他地腦袋打穿。想到著,他也驚出一身冷汗,搖了搖頭,對無名道:「你怎麼知道有殺手要殺我?」

    無名苦笑一聲,說道:「可能時我太敏感了.」

    謝文東拍下他地肩膀,站起身,同時,將無名拉了起來,笑道:「無名,這次你又救了我一命!」

    無名皺著眉頭,正色說道:「謝君,如果不出意外,殺手肯定是山口組地人,只有他們知道我們乘坐地是飛往中國DL地

    地飛機。」

    經他這麼一說,姜森和劉波大點起頭,說道:「沒錯,東哥,肯定是山口組地人幹的。」

    謝文東雙眼一瞇,仰起頭,幽幽說道:「應該不會那麼簡單!」山口組在DL或許有人員,但絕對不會很多,更不會很強,但是,他們卻能知道自己下飛機去了醫院,而且走這條路去往文東會在DL的分部,顯然對自己的行蹤瞭如指掌,以山口組在DL的眼線,應該不會這麼厲害,何況,他們如果單靠自己的實力,很難將出租車搞到手,除非是有人在極力配合他們。

    想到這,他眼中精光閃爍,殺機頓起。

    在DL,誰會和山口組的人接上頭,他一時間還想不到,不過,在東北和他仇恨最深的,也是目前為止唯一和他作對的要屬俄羅斯大黑幫戰斧扶持的猛虎幫了。

    山口組的人哪肯放他們離開,見他們要逃,齊句戰刀,衝殺過來。

    他握了握拳頭,說道:「先回分部再說!」

    這時,前方又行來一輛出租車,姜森等人頗有一超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意思,急忙站成一排,將謝文東護住,然後,目光犀利地盯著行過來的出租車。

    出租車減速,在路邊停下,司機探出腦袋,問道:「哥們,你們打車嗎?」

    聽口音,對方是純正的DL人。姜森等人這才鬆了口氣,點頭道:「是的,我們打車!」說著,他拉開車門,讓謝文東和無名先上了車,然後他和金眼也擠了進去,向司機招呼一聲,直奔文東會分部而去。

    劉波幾人則步行回去。

    這回的司機沒有問題,倒是很健談,自他們上了車,他的嘴就沒閒著,問東問西。

    等到了分部大樓之後,姜森甩給司機一百塊錢,然後護著謝文東下了車,走進了樓內。

    謝文東四人剛進來,立刻有數名身穿保安制服的大漢走上前來,語氣不善地問道:「你們幹什麼的?」

    姜森一皺眉頭,沉聲說道:「自己人!」

    「自己人?」幾名大漢打量他們,其中一人嗤笑道:「誰他MA的和你是自己人啊?你們是誰?究竟想幹什麼?」說著話。他從腰間把警棍抽了出來。

    姜森掌管血殺,平時基本不露面,而謝文東雖然是文東會的老大,但下面兄弟見過他的卻不多,至於金眼和無名就更不用說了。

    「媽的!」姜森更要發火,謝文東擺擺手,對保安平和地一笑,說道:「我是謝文東!」

    「啊?啊??」眾保安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頓了一下,無不臉色驚變,再仔細瞧了謝文東幾眼,感覺眼前這個青年和傳說中的老大在在太像了,剛才說話那大漢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真是東哥?」

    姜森氣笑了,說道:「***,這還有假嗎?今天是誰當班的,把他叫過來!」

    不等大漢應聲,從大堂裡端快步走出一群人,帶頭的一位,正是三眼面前的大紅人,陳百成。

    「哎呀,東哥,你怎麼來了?怎麼不提前通知一聲,讓我們好去接你啊!」陳百成面帶驚訝,急匆匆走上前來,先是深施一禮,然後熱情地說道。

    聽到他這麼說,幾名保安的臉色頓時白了,一各個暗打冷戰,嚇到垂首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

    姜森看了看陳百成,疑問道:「今天你當班?」以陳百成在文東會的身份,看大門的事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

    陳百成面色微變,接著,哈哈而笑,回頭啾了啾身後的眾人,說道:『今天我們幾個沒什麼事,又閒得無聊,就留在分部打打麻將,玩得有些晚了,正準備回家,剛好在這碰到東哥了,實在太巧了,哈哈,太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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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十章
    是很巧!」謝文東目光如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陳百成一機靈,感覺謝文東的目光就像一把刀子,直接插進自己的心臟。他暗暗吸口冷氣,不過陳百成城府極深,心裡七上八下,但臉上沒有多少變化,他笑呵呵問道:「東哥,你這麼晚到DL,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謝文東眉毛一批,笑呵呵地反問道:「能發生什麼事?」

    陳百成眼珠一轉,說道:「百成愚鈍,東哥的事,我哪能猜測的到?!也不敢猜測!」

    謝文東哈哈一笑,雙手向後一背,往電梯走去。陳百成急忙跑上前,獻媚地謝文東按開電梯門。謝文東在DL部有自己的房間,他不在時,房間也沒人敢住進去,都是空閒的。陳百成邊掏手機邊說道:「東哥,我通知三眼哥,說你回來了。」

    「不用!」謝文東擺擺手,說道:「這麼晚了,讓大家睡個好覺吧,等明天再說!」

    「是,東哥!」陳百成恭恭敬敬地點頭應了一聲。

    進了電梯謝文東皺著眉頭,問道:「看守門口的那些兄弟,我怎麼一個都沒見過?」

    陳百成忙解釋道:「那些都是新人,他們沒見過東哥,還請東哥不要見怪。」

    對於這一點,謝文東倒是並沒有放在心上,而是那些保安飛揚跋扈的氣焰,讓他心裡覺得很不舒服。沒錯,他們是黑社會,是把打打殺殺當成家常便飯,是在刀口上過活,但是,他們不是地痞、流氓,沒必要擺出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混黑道的,能低調就盡量低調,不然槍打出頭鳥,自然會死的很快。以前,他一直向三眼、高強、李爽等人強調這一點,這些文東會的骨幹做得也很好,文東會旗下的兄弟打起仗來象猛虎,但平時決不會去惹是生非,但是現在,隨著幫會發展的越來越大,人員越來越多,情況在漸漸發生改變。

    「新人?」謝文東面無表情地說道:「作為『新人』時,就敢如此張狂,那變成『老人』之後,還不是要翻上天去?!」

    陳百成眨眨眼睛,連忙說道:「東哥請放心,一會,我會去好好教訓他們的。」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不以為然,對謝文東的話更是嗤之以鼻。謝文東瞥了他一眼,心中歎了口氣,搖搖頭,沒再多說什麼。這時,電梯到了頂樓,他信步走了出去,陳百成在他身邊跑前跑後,又是幫忙開門,又是幫其鋪被子,忙得不亦樂乎。

    第二天,清除。文東會的主要幹部都已聽說謝文東回來的消息,紛紛聚集到分部。

    三眼、李爽、高強更是第一時間趕到他的房間。這段時間,大家也是好久沒見了,坐在一起,免不了暢談一番。家常說得差不多了,三眼正色道:「聽老森說,東哥回來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了殺手?」

    「嗯!」謝文東點點頭。

    三眼兩眼一瞪,問道:「東哥,是什麼人幹的?」

    謝文東搖搖頭,說道:「山口組的人可能性最大,但應該還有其他人在協助他們,至於是誰,我就搞不清楚了。」

    「CA0他女馬的山口組!」三眼咬牙罵了一聲,說道:「東哥,我讓兄弟們挖地三尺,也要把山口組的人摳出來!」

    「不急!」謝文東仰面淡然笑了笑,說道:「山口組在DL的實力不足為懼,沒有必要花費那麼大的人力去找他們,我們先把自己的問題解決掉才是好的。」

    三眼一愣,問道:「東哥,我們自己有什麼問題?」

    謝文東說道:「開會再說!」

    會上,到成了眾人互相之間的拜年會,人們先是給謝文東拜過早年,然後又開始互拜,會議室裡好不熱鬧,新年的氣氛十足。

    見眾人互相間的招呼也都打得差不多了,謝文東清了清喉嚨,低咳兩聲。

    知道東哥要說話,眾人不約而同地停止寒暄,靜靜等他發話。很快,會議室裡安靜下來,變得鴉鵲無聲。謝文東環視一周,說道:「本來,這幾天我是打算回吉樂島的,但發生一點意外,我去了趟倭國,然後又轉機來到DL,想必,大家都感覺很意外吧!」

    聽到這話,眾人紛紛笑了,氣氛一下子輕鬆下來。

    不過,謝文東話鋒一轉,又道:「但是,這次我回來,卻發現一些問題。社團下面的兄弟很牛啊!有所依仗,行事張揚,這是怎麼回事?」

    陳百成最先坐不住,忙說道:「東哥,我今天早上已經教訓了那幾個沒長眼的小子……」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沉聲說道:「閉嘴,我沒有問你!」

    三眼和陳百成的臉色同是一變。看守分部的人員是陳百成一手安排的,而陳百成又是三眼的手下,他出來問題,自然和三眼脫不料干係,何況,打狗看主人,陳百成被謝文東呵斥,他臉上也無光。

    唉!三眼暗歎一聲,欠身剛要說話,謝文東轉頭看向張研江,說道:「紀律,涉及到一個幫派的根基,也關係到一個幫派的生死存亡,下面新來的兄弟不懂紀律,執法堂的人都在幹什麼?都睡覺去了嗎?」

    張研江起身,忙說道:「東哥,以後我會著手處理這方面的事情。」

    謝文東頓了片刻,別有深意地說道:「有些事情,該做就去做,該管就該管,如果前怕得罪人,後怕傷關係,做事瞻前顧後,我還要這執法堂有什麼用?!」

    張研江身子一震,低頭不語。其他人看出謝文東在發火,一個個也嚇得不敢做聲。

    他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變換不定,一副又羞又愧的樣子,其實心裡美著呢。他能理解謝文東這麼說的含義,同是,那也是在敲山震虎。當然,他震得不是三眼,而是依仗三眼而無法無天的陳百成。

    「以後,再遇到下面人不懂規矩,該懲就要懲,該罰就要罰,誰若是不服氣,或者有怨言,就讓他來找我,對我說話!」謝文東說話時,手指點著桌面。

    「是!」張研江腦袋低的更深。

    「坐下吧!」謝文東轉頭又對三眼道:「張哥,我不在時,社團都是由你來做主,有些時候,研江那邊確實很難做,你應該多給他一些支持!」

    三眼聞言,並沒有多想,拍著胸脯道:「東哥你放心,演講執法的時候,誰要是敢不服氣,我三眼第一個不放過他!」

    說話時,他還特意環視一周,警告眾人,這回他可是來真的了,不是在開玩笑。

    張研江見狀,撲哧一聲,差點沒笑出來,三眼這人,對敵人刁鑽狠毒,能算計到骨子裡,但對自家兄弟,卻是沒有一點城府,傻的可愛。

    坐在三眼後側的陳百成臉色要比張研江難看得多,暗暗咬牙,把謝文東恨得牙癢癢。

    正在他暗中憋火的時候,高強猛然轉回頭,看了他兩眼,問道:「百成,你不舒服嗎?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陳百成心中暗罵一聲,臉上硬是擠出笑來,說道:「多謝強哥關心,我沒事!」

    「哦!沒事就好!」高強嘴角一挑,冷冰冰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他的笑,像鋼針一樣刺在陳百成的臉上,本來,除了謝文東之外他最恨的就是高強,此時更是暗暗咬牙切齒。

    謝文東又說道:「張哥,最近猛虎幫在東北有什麼動靜嗎?」

    「猛虎幫?」三眼已經很長時間沒關注這個幫會了,在他心目中,猛虎幫早已是過了氣的小黑幫了。他老臉一紅,說道:「東哥,我暫時沒有關注他們,如果你需要他們的資料,我這就叫兄弟們去查!」

    「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猛虎幫和我們的仇恨很深,不能因為他們沒有動作,而忽略了他們。」

    「我明白了,東哥!」三眼又道:「查出他們,將其徹底消滅嗎?

    」

    「好!」謝文東想了想,又提醒道:「但是要小心一點,別惹出亂子,猛虎幫畢竟有戰斧支持,與平常的小黑幫不能相提並論。

    「東哥,你就交給我吧!」三眼臉上露出獰笑,掰了掰手指。

    正事談完,謝文東含笑問道:「明天,我會去吉樂島過年,哪位兄弟願意和我一同回去?」

    文東會骨幹的家人基本都在吉樂島,回家過年,當然也要去那裡。

    三眼搖搖頭,說道:「我不能走啊!東哥不在,我再離開,社團沒人負責。」

    高強、李爽幾個堂主也一起搖頭,說道:「我們留下來協助三眼對付猛虎幫!」

    張研江也隨之說道:「執法堂要整頓社團紀律,我也走不開!」

    一番說下來,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謝文東聽罷,搖頭感歎,道:「看來,只有我自己能回去,真是辛苦大家了!」

    李爽撓著頭髮,呵呵笑道:「東哥,你太客氣了,咱們誰跟誰啊?!是吧?」

    眾人聽後,皆哈哈而笑。

    謝文東也笑了,說道:「好吧,今天晚上我做東,咱們大家吃頓團圓飯。小爽,你去挑飯店吧!」

    李爽聽後,哈哈大笑,說道:「東哥,這個我喜歡!」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十一章
    李爽在分部附近找了一家不錯的酒樓,包下整整一層。這頓飯,從晚上六點,一隻吃到十一點多還沒有結束。來吃飯的都是文東會內的大小頭目,即便如此,人數也在一百開外,可見文東會人員之眾多,實力之強盛。

    等謝文東喝得差不多時,不論別人再怎麼勸酒,他都不會多喝一口。見眾人喝得盡興,他微微一笑,起身走出酒樓,到外面透口氣。

    高強見狀,隨之跟了出來。謝文東回頭看著他,笑問道:「強子,你怎麼也出來了。」

    「裡面太熱鬧了。」高強性情冷漠,甚至有些孤僻,看上去冷冰冰的,他不喜人多嘈雜。

    謝文東搖頭笑了笑,雙手一輩,仰面望了望天際,沒有說話。

    高強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站在謝文東身邊,學著他的樣子,也將手背到身後,抬頭望向天空,看了好一會,他幽幽問道:「東哥在看什麼?」

    謝文東淡然說道:「天上星星很漂亮啊!」

    高強默然。謝文東又道:「星空繁雜,包羅萬象,裡面有光亮的,也有暗淡的,這和人一樣,有些人會真心實意的對你,而有些人卻和你貌合神離。

    恩?高強一愣,聽出東哥話裡有話,他轉頭看向謝文東,問道:「東哥是在說誰?」

    謝文東說道:「我這次回來,遇到山口組的殺手,我懷疑DL有人與他們暗中勾結,本來,我認為是猛虎幫的人在搞鬼,現在,倒有些不敢確定了,除了猛虎幫之外,我還懷疑一個人。」

    高強一震,問道:「東哥,你懷疑誰?」

    「陳百成!」謝文東瞇目道:「此人心懷叵測,城府深沉,不值信任。強子,當我不在的時候,幫我盯緊他,當真發現蛛絲馬跡,將他直接殺掉!」

    「三眼哥那關只怕不好過。」高強先是重重地點點頭,然後,又有些顧慮地說道。

    謝文東一笑,說道:「到時往我身上推就好,說是我地命令,過後我會向張哥解釋的。」

    高強頷首道:「嗯,東哥,我明白了。」

    「呵呵,你們在聊什麼?」說話間,三眼滿臉通紅,晃晃悠悠地從酒樓裡出來,喘息時,帶著濃濃地酒味。

    高強看到他,笑了,說道:「我陪東哥看星星呢!」

    「看星星?」三眼抬起頭,嘟囔道:「星星有什麼好看的!」說著,他一挽二人的手臂,說道:「走,回去繼續喝酒!」

    謝文東和高強無奈搖頭,三眼和李爽一樣,都是愛酒如命的人。

    第二天,謝文東起程,回吉樂島。與他通行的,不僅有五行兄弟,另外還有無名。最近,風聲很緊,山口組不僅丟了被他們抓到的無名,而且還死了一名若眾,這是讓山口組無法忍受的,他們立刻展開報復行動,在全世界範圍內追殺無名和赤軍分子。無名這段時間不敢露頭,只好隨謝文東一起去吉樂島躲一躲。

    吉樂島是謝文東花費重金成立的基地,島上的防衛措施是一流的,不僅有軍艦,而且還有防空炮等重型武器,只差沒有導彈了,山口組的人就算發現無名在吉樂島,也難以攻進去。

    日本方面。鬍子峰屠殺了郊外農莊的所有人,第二天,又像沒事人似的,該幹什麼還幹什麼。

    可是,江口光被殺,在山口組內卻掀起一場驚濤駭浪。山口組的副本部長池田孝志親自趕到東京,處理此事。池田孝志是山口組真正的核心人物,也是山口組的第五號大頭目。他在東京調查數天,幾乎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一個人,那就是謝文東。山口組的下面人雖然不認識謝文東,但是他們記住了他的樣子,用電腦拼湊出來畫像,交給池田孝志一看,他當場就認出,畫像中的人就是謝文東。

    雖然他也沒見過謝文東本人,但是看過他的照片太多了。

    既然確定此事是謝文東做的,那就很麻煩了。首先,謝文東在中國的勢力根深蒂固,山口組根本動搖不了,而且,他還有中國政府的庇護,就更加難以對付。

    池田孝志自己拿不停主意,只得先將具體情況匯報給組長筱田建市,讓他來處理。正當他準備返回神戶山口組的總本部時,鬍子峰找上了他。

    鬍子峰一到,就大加威歎,對江口光的死惋惜不已。池田孝志也曾經聽江口光在匯報東京情況時提起過這個人,對他有些印象。兩人交談不久,鬍子峰就主動提出,要求加入山口組。

    當然,這並不是他的意思,而是謝文東的意思。山口組的實力過於龐大,光旗下的分幫會就多達上百,附屬幫會更是不計其數,想硬碰硬將其擊敗,尤其是在日本,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只有從內部分化,才能有機會將其瓦解。讓鬍子峰打入山口組的內部,就是謝文東的策略之一。

    聽到他主動要求加入,池田孝志很是高興,自己這趟東京之行總算沒有白來,還是有些收穫的。他當即說道:「這樣吧,你隨我一同去神戶,我將你引見給筱田組長。」

    鬍子峰聞言大喜,臉上卻裝做一副受寵苦驚的樣子,向池田孝志連連道謝。

    謝文東帶著無名去住吉樂島,山口組還是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消息,組織內開了一次高層會議,決定當謝文東和無名到達澳大利亞時,動手除掉二人。

    吉樂島防守嚴密,這點他們深

    深有體會,上次,魂組殘餘進攻吉樂島的時候,四、五十號精銳前去,結果一個都沒回來。這讓山口組震驚不已。一旦謝文東和無名成功到了島上,再想剷除二人,可能就找不到機會了。

    這次行動,山口組從總本部調派一百餘名精銳,並由顧問西脅和美率領,潛伏在謝文東的必經之地,澳大利亞北部行政區的首府,達爾文。

    在達爾文,有文東回的大股勢力存在,同時,也有猛虎幫的小股勢力。山口組的人到達之後,立刻與猛虎幫的人接上頭,暗中預謀和計劃。

    當晚,謝文東抵達澳大利亞的悉尼,然後,在悉尼住了半晚,第二天,一大早,又乘飛機去往達爾文。

    飛機抵達時,已是下午兩點多,經過一番的長途跋涉,謝文東等人也都累了,由文東回的人安排,在達爾文大酒店住下。

    達爾文大酒店規模恢弘龐大,位於海岸邊的『黃金沙灘』旁,裡面裝飾豪華,設備齊全,不僅有客房、餐廳、娛樂等場所,還有澳大利亞數一數二的大賭場,裡面人山人害,來達爾文旅遊的人,基本都會到這裡試幾下手氣。

    當謝文東問無名有沒有興趣去玩玩時,後者苦笑一聲,直截了當地說道:「沒錢!」

    謝文東聽後,撲哧笑了出來,無名還真夠直接的。他身上也沒有澳元,不過,在達爾文,他有自己的企業,金錢方面根本沒有問題。

    他找張天揚,並讓他帶三十萬澳元過來。張天揚是謝文東在達爾文正規企業的負責人,做生意方面很有頭腦,最近,他也看出達爾文的旅遊業生意火暴,在成功收購一家四星級的酒店之後,他又開始著手開辦新酒店。

    聽謝文東找他,他一點不敢耽擱,立刻從家裡趕到達爾文大酒店,與謝文東見面,同時,還帶來一隻黑色皮包,打開後,裡面都是一沓沓的澳元。

    謝文東接過,點也沒點,含笑道謝。

    張天揚又從口袋中掏出一張金卡,交給謝文東,以備不時之需。

    對他設想的周到,謝文東很滿意,向他又瞭解一翻最近企業的近況,然後,讚賞的點點頭。對張天揚的能力,謝文東還是很佩服的,必定是他自己親自招收的人,值得信賴。

    送走張天揚之後,謝文東先帶呵責無名和五行兄弟去吃飯。為了保護他的安全,文東會的一位大頭目帶著幾名手下也跟了過去。

    澳大利亞也不是那麼安全的,黑幫份子極多,而且錯綜複雜,關係極亂。對謝文東的安全,文東會的人不敢掉以輕心。

    謝文東等人坐了一桌,文東會的兄弟坐在不遠處,不時地機警掃視過往的客人。

    達爾文的美食很不錯,尤其是海鮮類,肉肥味美,鮮嫩可口,當然,價值也不是不菲的。

    謝文東的心情很好,向酒店服務聲要了一瓶紅酒,與無名邊喝邊暢談。

    無名走南闖北,見識甚廣,只是平時不怎麼愛說話,可一旦打開話匣子,也是滔滔不決。

    和他講話沒幾句,無名就開始把話題往他所信仰的理念上引,無名信奉的是無政府完全自由主義,並向謝文東提議,一吉樂島做實驗,成立一個無政府的獨立國度。

    聽到這些,謝文東頭大,每當無名說到興奮時,他總適當地端起杯子,笑合乎道:「來,喝酒!」

    兩人正說話間,一旁走過來兩名腰眼的西方女郎,臉上帶著媚笑,看著桌旁的空位置,問道:「先生,我們可以坐在這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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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十二章
    謝文東看了二女一眼,笑呵呵道:「我和朋友不想被打擾!」隨著和外國人接觸的漸漸增多,謝文東的英語也越來越熟練,字正腔圓,十分地道。

    這兩位女郎都是舞女,閱人無數,一看謝文東等人點的菜就知道,肯定是有錢人。其中一個紅褐色頭髮的女郎問道:「你們是中國人嗎?」

    「呵呵!」謝文東點點頭,道:「是的。」

    那女郎聞言眼珠轉了轉,臉上帶著濃濃的艷笑,說道:「先生,我們都有發票,等做完之後,可以幫你們開!」

    發票?謝文東一怔,滿面疑惑,挑起眉毛,好奇地看著女郎,沒明白她的意思。

    這時,坐在一旁的文東會小頭目向身旁的幾名兄弟使個眼色,又向那兩個女郎揚揚頭。周圍人會意,站起身形,走到那兩個女郎近前,不由分說,拉到一旁。

    謝文東看向小頭目,笑問道:「她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小頭目忙走到謝文東身旁,面帶苦笑地解釋道:「東哥,咱們中國zheng府有許多官員用公款到外國旅遊,既然出了國,難免要嘗嘗外女人的味道,當然,找女支女的錢不會是他們自己掏腰包,要算到公費裡面的,這就需要發票了。這些官員出手闊氣,一擲千金。現在很多國家,妓女看到出手闊氣的中國人總會主動上前搭訕,並表明自己有發票!「

    撲哧!無名在旁聽完,憋不住笑了出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奇聞。

    說是奇聞,其實也不新鮮,體制方面存在的弊端,總會造成扭曲的近乎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

    謝文東老臉一紅,搖頭苦笑,長歎道:「我們的『公僕』,到了外國真是會為國增光啊!」

    那小頭目沒敢再多言,垂首退回到一旁。

    無名笑道:「所以說,還是無政府好嘛!沒有國家限制,人們將得到最大限度的自由,也能發揮出最高的創造力,來改善這個世界,完善我們的生活!」說著,他頓了一下,又說道:「毛創建了新中國,卻沒收了人們的財產,中國人不恨他嗎?」

    謝文東一笑,說道:「聽說,我家以前有五畝地,後來土製改革,都被國家沒收了。」

    無名說道:「那你的家人一定很恨毛吧?!」

    「你錯了!」謝文東道:「我的爺爺,直到去世的時候,也對毛充滿了崇拜。」

    「為什麼?」無名驚訝道:「他沒收了原本屬於你們自己的土地啊。」

    「可是,」謝文東笑道:「毛也幫中國人成功地趕跑了日本人,讓中國人可以挺直腰板的做人。在民族氣節與民族尊嚴面前,幾畝地變得微不足道了。就像漢武皇帝,在他統治時期,人民的生活並未提高,反而下降,但他趕跑了匈奴人,為人民贏得了尊嚴,所以,就算人民生活得在困苦,也會無比地擁戴他,流芳千載。」

    無名若有所思,低頭不語。

    謝文東將杯中酒喝乾,拿起餐巾,斯斯文文地擦擦嘴,站起身,笑呵呵地拍拍無名的肩膀,說道:「如果沒有了國家,也就沒有了民族,我不知道那個時候世界會是什麼樣子的。好了,我們不要說這麼沉重的話題,去好好輕鬆一下吧!」

    無名也站起身,問道:「謝君,我們去哪?」

    謝文東道:「去賭場!」說著,他提起皮包,笑道:「這些錢都是我自己的,即使輸沒了,也不需要發票,哈哈!」

    無名被他逗笑了,說道:「我的手氣,一向都很不好。」

    謝文東說道:「賭博,只是玩個心跳,不必太在意得失,享受過程最重要。」

    當然,這個享受也是需要大把大把向外掏錢的。

    達爾文酒店的賭場異常奢華,裡面裝飾得金壁輝煌,下面紅地毯鋪地,上面成排的金色吊燈將賭場內照得亮如白晝。賭場二十四小時不停業,只要你有錢,只要你還想繼續玩下去,無論多久,都不會有人來打擾你。

    謝文東將現金換成籌碼,三十萬的澳元,換成籌碼之後只變成小小的一堆。謝文東十分大方,抓起一把籌碼往無名手中一塞,說道:「玩得開心點!」

    無名看了看手中的籌碼,謹慎地揣進口袋裡,他搖頭道:「謝君,我還是跟你一起走吧!」這些賭博的東西,他從來都沒碰過,不會玩,也不打算玩,在他看來,站在一旁瞧瞧,比自己參與進去更有意思。

    國外的賭場多是以撲克和輪盤、老虎機為主。撲克主要是二十一點和索哈。輪盤簡單一些,只需按自己選中的號碼投注即可,贏一次是翻數倍的,但幾率也小的可憐,老虎機就更簡單了,沒什麼技巧,純靠運氣。

    謝文東和無名等人走到轉盤附近,他笑道:「十賭九詐!開賭場的,沒有賠錢的,這種東西,賭場一般都做過手腳,想靠他贏賭場的錢,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無名哦一聲,接著,驚訝地看著謝文東,問道:「謝君怎麼知道?」

    「你忘了,我也是開賭場的嘛!」謝文東仰面而笑。

    說話間,眾人走到二十一點的賭桌旁。可坐二十多人的大桌子,此時差不多坐滿,其中大數都是外國人,但有一位是例外,一位長著東方臉龐的漂亮女人。她大概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模樣嬌艷、靚麗,身上穿著淡粉色的晚禮服,顯得高貴、雅致,更襯托出凹凸有致的迷人身材。

    在外國人成群的賭場,看到一位這麼漂亮的東方女郎,很出人意外,別說無名和五行兄弟一楞,即使是謝文東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有意思的是,靠女郎而坐的這一邊,似乎都損失慘重,面前的籌碼要麼光禿禿,要麼所剩無幾,反觀對面的眾人,都是籌碼高壘,一各個賭得紅光滿面,運氣正旺。

    謝文東等人站定時間不長,坐在女郎身旁的一位中年西方人突然地站起身,邊搖著腦袋邊走開了,離開時,他沒有帶走一枚籌碼.

    好一會,位置都空在那裡沒人坐,無名向謝文東弩弩嘴,說道:「謝君,你過去賭兩把怎麼樣?」他雖然是在對謝文東說話,但眼睛卻一直看著那位模樣迷人的女郎。

    謝文東笑了,真是難得,和無名相處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對女人感興趣。他聳肩道:「無名,你為什麼不去試試!」

    無名連連搖手,忙道:「我不會!還是你去吧!」

    謝文東也不勉強他,笑呵呵走了過去,搬開椅子,坐下。

    他禮貌性地瞧瞧左右,並對兩旁的人笑了笑,當他對女郎笑的時候,後者也向他遞以微笑。

    她確實是個迷人的女人,尤其是笑起來,風情萬種,引人遐想。謝文東心中一蕩,垂下頭,看著自己面前的籌碼。謝文東是個謹慎的人,向來都是!當他看自己籌碼的時候,眼角餘光卻緊耵著女郎的手。

    她的手指白皙纖細,美得像塊潔玉,指甲微長,塗了一層無色的光彩,在燈光照射下,亮晶晶的,如同水晶。

    看到這,謝文東放下心來,這是一雙大家閨秀的手,他甚至能猜出,她從沒幹過重活,這和她的衣著很匹配。接著,他目光一轉,又留心觀察起另外一側的人。

    謝文東的手氣不錯,上來就分了一把十九點的牌。

    當他繼續加注的時候,很多人都放棄了,只有對面的兩個西方人還在堅持。

    等開牌之後,對方的兩人一位是十八點,一位是二十點,眨眼工夫,謝文東投出去兩萬元的籌碼就打了水漂。

    謝文東笑瞇瞇的,眼睛都未眨一下,但無名在他身後卻看得心痛不已。

    迷人女郎嬌歎一聲,向他無奈地笑了笑,表示惋惜,謝文東聳聳肩,示意很正常,沒什麼。在國際賭場上,大家互不相識,國籍可能也不同,大多會用肢體語言交流。

    第二輪,謝文東分的牌不好,不過他想投機,詐對方一下,結果沒有成功。第三輪,他分得一把二十點的牌,結果又倒霉得遇上分得二十一點的賭客,大輸了一筆。

    幾輪下來,他已輸了十萬澳元。

    看著他面前只剩下孤零零的幾枚籌碼,迷人女郎好心地提醒搞:「先生,你運氣不錯,還是不要賭了。(英)」

    「人的運氣不可能會一直不好下去。」謝文東笑道:「幸運女神究竟會有站在我這邊的時候。(英)」說著,他拿起新發來的牌,又補充一句道:「比如現在!」

    只發了兩張牌,謝文東便不在要,開始加注。對面又有人和他較勁,在雙方的賭注都加到五萬的時候,對面那人挺不住,主題開牌。結果,謝文東手中一張J和一張Q,剛好二十一點,對面那人手中牌是二十點,以一點之差惜敗。

    這一輪結束,謝文東就把先前輸掉的錢贏回大半。

    他笑瞇瞇地對身邊女郎說道:「我說了,幸運女神會站在我這邊的。(英)」

    女郎咯咯嬌笑,搖頭道:「你的運氣實在太好了!」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十三章
    謝文東淡然而笑,但坐在他對面的那位輸了錢的西方青年臉色卻不大好看。

    接下來的賭博,基本上就變成謝文東和這西方青年的較量,兩人都在較勁,輪番加賭注,各有輸贏。直玩到第十二把的時候,謝文東投出自己的全部籌碼,足足有二十萬,加上先前其他人的投注,賭桌上的總籌碼超過了三十萬。其他賭客看看自己手中的牌,他的籌碼二十萬,但是,他在考慮自己究竟要不要跟著投注。他手中的牌很大,是二十點,丟棄可惜,可繼續跟下去又沒有把握,畢竟前幾把對方就出了一副二十一點的好牌。好一會,他思前想後,最終還是放棄了。他沒有膽量,不敢拿二十萬去賭謝文東的運氣。他深吸口氣,搖了搖頭,將牌向桌面一扔。

    見狀,謝文東哈哈大笑,把自己手中牌向桌面一扔,這時,周圍人才看出,他的手中牌的點數只有十五點,這明顯是在炸底。

    那西方青年大怒,對方的一副小牌把自己的一副大牌嚇跑,這簡直就是一種侮辱。他怒視著謝文東,兩隻拳頭握得緊緊的。

    賭場的發牌人員不管那些,繼續發牌。這一輪,各家的牌都不錯,籌碼越堆越多,投注額也越來越高,賭到最後,謝文東故技重施,又把全部的籌碼壓進去。

    這回,那西方青年再沒客氣,將自己面前的全部籌碼都推了出去,準備和謝文東血拼到底。

    不過,他的運氣不好,這次謝文東手裡確實有大牌,而且還是二十一點的大牌。

    幾十萬的籌碼,瞬間輸得一乾二淨。賭博就是這樣,只有做到虛虛實實,才能讓人摸不清底細。西方青年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籌碼被服務人員劃到謝文東那邊,他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冷聲說道:「你使詐!(英)」

    謝文東聳聳肩,笑道:「賭場似戰場,兵不厭詐這個道理你不懂嗎?(英,以下略)」

    「該死的!」西方青年身子顫抖著。

    「先生,你已沒有籌碼,如果你想繼續賭下去,等到前台再兌換一些。」

    在服務生眼裡,有錢,你是上帝,沒有錢,你連乞丐都不如。

    西方青年沒有理他,只是對謝文東說道:「我不服氣!」

    謝文東一笑,道:「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如果你想翻本,就得把你的資本拿出來!」

    西方青年的口袋已空空如也,再找不出錢來,聽完謝文東的話,他友羞又怒,猛然間怒吼一聲,從口袋拔出手槍,對著謝文東的腦袋就是一槍。

    謝文東反應極快,在對方掏槍的一瞬間,他就預感到不好,等青年開槍之前的瞬間,他急忙低身,與此同時,站於身後的無名和金眼也下意識地紛紛撲倒在地。

    「彭!」槍身響起,子彈沒打在謝文東的腦袋上,也沒傷及到他身後的無名和金眼,但卻將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青年胸口打穿。

    那青年黃皮膚,黑頭髮,黑眼睛,顯然是東方人,他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便一頭紮倒在地,同時,他伸入懷中的手也落出來,在他掌中,還緊緊握有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金眼趴在地上,看得真切,當他瞧到那青年手中拿有槍械時,他機靈一下打個冷戰,接著,忙抬頭向四周看去,只見還有數名和黑衣青年衣著一樣的東方人急匆匆向這邊跑來,右手都是伸入懷中,衣下鼓鼓囊囊,肯定暗藏傢伙。

    不好,有殺手!金眼剛要提醒謝文東,那數名東方人紛紛掏出手槍,先是一槍將那西方青年的腦袋打穿,然後,對準伏倒桌下的謝文東一頓怒射。那西方青年怒極而衝動開槍,做夢也想不到,他沒有殺掉賭場上的對手謝文東,反把一名企圖接近謝文東正準備進行暗殺的殺手誤殺,當他腦袋中彈的時候,心裡還是糊里糊塗的。

    這一頓亂槍,直把賭場裡的客人嚇得抱頭鼠竄,叫喊連天。

    那位與謝文東相鄰而坐的女郎沒有他那麼快的反應,閃躲不及,肩膀中彈,摔倒在地。她肩上流出鮮血,臉色煞白,汗水滴滴答答從額頭滾落。謝文東雙眉一皺,暗歎一聲,拉起她的胳膊,低喝一聲,猛的跳起,翻過桌案,躲到賭桌的另一側。

    幾名文東會的兄弟見有殺手行刺東哥,紛紛掏槍,向衝殺過來的殺手開槍還擊,可是,他們的槍法遠遠不如殺手們精準,只幾輪射擊過後,沒有傷到殺手,反倒己方有三人中彈倒地。

    一旁的五行兄弟看罷大急,對剩下的那兩位文東會兄弟叫道:「把槍給我們!」

    在澳大利亞的文東會兄弟與五行關係很熟,知道他們槍法出眾,兩人聽到他們的叫喊,想也沒想,將手槍扔了過去,同時,又去揀同伴手中的槍,不過,殺手們沒有給他倆這個機會,兩聲槍響,這兩名文東會兄弟也隨之應聲而倒。

    沒有槍的五行兄弟並不足為慮,但一旦他們手中有了槍,那麼,他們就會成為最最可怕的敵人。雖然只有金眼和木子有槍在手,但已足夠了。他兩人猛地從桌子後探出頭,對著殺手,各開一槍。

    撲通、撲通!兩名殺手眉心中彈,仰面摔倒。但是,這也引來殺手更加瘋狂的射擊,賭桌上的撲克牌被打的碎削亂飛。

    這時,賭場裡的保安也衝了出來,手中提有槍械,看到亂成一團的賭場大廳,他們大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正在他們問話間,從大廳外又走進來一群黑衣青年,邊走邊掏出手槍,一各個面無表情,對著賭場的保安就是一番齊射。扎眼的工夫,十數名保安被擊倒大半,剩下的幾人嚇得面無血色,躲回到拐角處,再不敢露頭。

    可是,他們只注意到前面的殺手,而疏忽了身後,另有一群黑衣東方人從他們身後摸了上來,快到近前時,槍身齊響,可憐那幾名保安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慘死於亂搶中。

    這兩波殺手的出現,使殺手人數上升到五十開外,五十多把槍的連續射擊,將謝文東等人死死壓在賭桌後面。

    值得慶幸的是,殺手的武器都是威力不足,無法打穿由純實木製造而成的賭桌。若是他們手中有ak那種威力巨大的半自動步槍,以現在這樣的瘋狂射擊,謝文東等人此時要被打成篩子了。

    趴在桌子下,耳中聽到是暴豆一般的槍聲,金眼大聲問道:「東哥,現在怎麼辦?」

    謝文東的臉上一點都看不到慌張的意思,他看了看女郎肩膀上的傷口,還好,只是被子彈擦過,傷了表皮,沒有危機到筋骨,他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條繫於女郎的肩上,等簡單的包紮好後,他苦笑地說道:「看來,幸運女神祇眷顧我一會!」說著,他回頭又對金眼說道:「沒有更好的辦法,我們只能等。」他看了看手錶,平靜的又說道:「剛才我已經打過電話,我們的兄弟五分鐘後會到,警察會在十分鐘後到,只要能堅持十分鐘,殺手自然會撤退!」

    十分鐘?金眼退出彈夾,數了數里面的子彈,只有七顆,他轉頭看向木子,後者苦笑伸出手掌,示意只有五顆。

    兩人的子彈加在一起只有十二顆,但聽槍聲,對方人數絕對不止十二人,別說挺過十分鐘,即便五分鐘也是很難的啊!

    五行兄弟面色凝重,對方來勢洶洶,槍法精準,又是有備而來,人數眾多,看來,今天這關不容易過啊!本來無人心中都有些發慌,但看到謝文東笑瞇瞇、從容自在的表情後,五人的心中又踏實了許多。

    謝文東就是有這個魅力,當你在他身邊的時候,哪怕天塌下來,他也能給你帶來一股極強的安全感。

    聽到他們用中文對話,女郎忙抬起頭,看著謝文東,驚訝問道:「你們是中國人?」

    哦?女郎說的是標準的撲通話,略帶京腔。謝文東笑了,問道:「你也是中國人?」

    女郎連連點頭,說道:「我來自北京!」

    謝文東搖頭而笑,在西方人聚集的澳大利亞,能遇到中國人本是一件很親切的事,但現在卻有些不是時候。很快,槍聲又把女郎的喜悅壓下去,她驚慌地問道:「那些都是什麼人?他們要幹什麼?搶劫嗎?」

    「不是!」謝文東苦笑道:「他們是什麼人,我不知道,但是,他們的目標應該是我!」

    聽到這話,女郎更是驚訝,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似乎不相信他的話。畢竟謝文東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誰會和他有這麼大的冤仇,派出如此多的殺手追到國外來殺他?!

    謝文東見她面帶狐疑,無奈說道:「我也希望,他們的目標不是我,但是,這個希望很渺茫。」

    這些殺手,膽子如此之大,趕在達爾文大酒店的賭場裡公然行刺,謝文東敢百分之百的肯定,他們必是山口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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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十四章
    「彭彭彭——」說話間,殺手的壓制變得更加兇猛,槍聲幾乎連成一片,毫無間隔。

    謝文東和金眼等人經驗豐富,只用看也知道,這是敵人發起衝鋒的前兆。謝文東只是表面輕鬆,心裡其實也是異常緊張,五行兄弟只有兩把手槍,十二發子彈,如何抵擋得住殺手十分鐘,在他左側二十米開外的地方,有一處房門,不大,表面卻包括著鐵皮,上面掛有禁止通行的標誌,想必那應該是賭場辦公區域的地方。他想金眼使個眼色,然後響鐵門方向弩弩嘴,說道:「我們要想辦法,衝進去!」

    金眼舉目望去,皺著眉頭,因為鐵門距離自己這邊太遠了,二十米,這可是夠敵人發動好幾輪齊射的距離,兩旁除了賭桌,再沒有其他的障礙,成功衝過去的可能性不大。

    他向謝文東搖搖頭,說道:「東哥,太危險了!」

    謝文東從容道:「留下來更危險,我們再賭一把吧!」

    這時,正如他們所料想的那樣,殺手們在一輪排山倒海的壓制後,果然發動了攻擊。十數名黑衣漢子舉著手槍,小心翼翼地向賭桌走去。

    他們走得很慢,也很謹慎,鞋底踩在空彈殼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由於殺手的距離越來越近,謝文東立起食指,做個禁聲的手勢,然後從上衣兜掏出墨鏡,慢慢伸了出去。他的墨鏡剛露出個邊,頓時槍聲四起,不僅墨鏡被打個細碎,連同附近賭桌案子也被打爛好一大塊。

    碎裂的木屑濺了謝文東一頭,他甩了甩腦袋,嘴角一挑,露出一絲苦笑,低聲嘟囔道:「這火力,真他媽猛!

    雖然處於眾殺手的包圍之下,可聽了他這話,金眼等人都差點笑出聲,眾人緊張的情緒也緩解了好多。情緒的鬆弛,可讓大腦更加靈活。木子拉了拉金眼的衣角,後者回頭,疑問地看向他,木子撇了撇地面。金眼低頭一看,原來在他們腳底下還躺有一具屍體,那個被殺手打穿腦袋的西方青年,而他手中,還拿有一把手槍。金眼急忙結果,拉出彈夾一看,笑了,裡面還有十一發子彈,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金眼想了想,將手槍交給火焰。其實,他的本意想給水鏡,如此危機的情況下,有了手槍,就等於有了保命的工具,他和水鏡是戀人,當然希望水鏡能多幾分安全,可是,他同樣也明白,論槍法的精確,水境確實不如火焰,在危機關頭,金眼不是徇私情的人,能夠很好的掌控大局,也正因為這樣,另外四人才心甘情願地尊他為五行之首。

    「子彈有限,要省!」火焰接過手槍的瞬間,金眼在他耳邊低聲說道。火焰槍法出眾,但性情急躁,衝動易怒,而且狠毒殘暴,有時候他明明可以一槍殺一人,卻偏偏要用數槍把對方打死,他是在殺人,同時也是折磨人,金眼對他的性格太瞭解了,所以特意叮囑一句。

    火焰臉上多出一絲獰笑,點點頭,默默把槍接過。

    把槍交給火焰之後,木子又開始拉金眼的衣角,後者回頭看他,木子笑呵呵地向地面的屍體點點頭。

    過了片刻,金眼才明白他的意思,拍拍自己的腦袋,暗道一聲真笨。這青年雖然死了,但是,他的屍體卻可以很好的利用一下。他單手抓起屍體,向眾人使個眼色,眾人看罷,對他的意圖已瞭然於胸,一起向他點點頭。

    金眼伸出三根手指,隔了一秒,收起一根,一秒後,又收起一根,再過一秒,他暗中咬牙,運足臂力,將屍體橫著甩了出去。

    冷然間,在敵人藏身的賭桌後竄出一條黑影,殺手們本能地對其連連開火。密集的子彈幾乎形成一面網子,集中在那黑影的身上炸開,撲、撲、撲——剎那之間,黑影身上升起騰騰的血霧,被子彈打成了篩子,落地後,人已經變了形,渾身上下暗紅一片,成了血人。

    可是,就在殺手將火力集中在黑影身上時,金眼、木子、火焰三人同時探出腦袋,對準一步步走來的十幾名殺手扣扳機。

    「彭、彭、彭……」

    在槍聲中,黑衣殺手成片倒地,他們沒人身上槍傷都只有一處,那就是眉心。眨眼間,十幾名殺手只剩下無人,當金眼三人還準備將這無人一併解決掉的時候,後方的黑衣人殺手開火了,為了閃躲鋪天蓋地而來的子彈,金眼三人只能無奈的又蹲了下身,藏於賭桌之後。

    這一輪襲擊,雖然沒把衝殺過來的全部殺手幹掉,但是,卻也打死大半,將其攻勢化解,剩下那五名殺手再不敢上前,急速地退後到己方陣營內。

    「咻!」金眼噓了一口氣,總算把敵人的第一波攻擊打回去了。謝文東讚賞的拍了拍肩膀,輕笑點頭。在連續的槍擊中,女郎的臉色已變得異常難看,不過,她還是向金眼擠出一絲微笑。

    「打退了對方第一波進攻,可是,接下來的也許更厲害!」金眼臉上的表情並不輕鬆。他低頭瞧了瞧,附近再沒有屍體可以利用。木子看出他的意思,呵呵一笑,向謝文東身邊的那位女郎揚揚頭。

    他的意思是,既然沒有死人可以利用,還可以利用活人嘛!

    女郎也不傻,看出木子的意思,先是一驚,接著,眼中閃出怒火,不過怒火很快就消失無蹤,他驚慌失措地緊緊拉住謝文東的胳膊,似乎在這些人面前,只有謝文東還算是最和藹的。

    見她像個受驚嚇的小兔子,金眼沒好氣地狠狠瞪了木子一眼,低聲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木子咯咯一笑,聳肩沒有說話。

    沒有給他們輕鬆娛樂的時間,殺手的新一輪攻勢又來了。這次果然比上一次更加兇猛,三十多號人,幾乎全部加入進攻的部隊裡,他們更加小心,步步為營,一點點的向裡面賭桌推進。

    謝文東看看手錶,暗暗搖頭,他說道:「沒時間了,我們必須要賭一賭!」說著他用手鼎了鼎桌案,感覺雖然很沉,但並不是不能活動,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當眾殺手越走越近,馬上貼近賭桌時,忽然聽到桌後響起一聲斷喝,緊接著,賭桌搖晃,竟然立了起來,沒等眾殺手明白怎麼回事,立起的賭桌緩緩傾斜,雖然,向殺手前排的眾人猛壓下來。

    「不好,快撤!(日)」一名衝在最前面的殺手臉色一白,怪叫一聲,跌跌撞撞的連連後退。

    賭桌是實木打製的,總量在數百斤,要是被他當頭砸到,腦袋都會被其壓扁。

    他這一跑,頓時引起連鎖反應,其他殺手也是一各個面露驚慌,連連倒退。

    前面的殺手向後撤,而後面的殺手還站在原地,雙波人衝撞在一起,陣形顯得有些混亂。

    趁此機會,謝文東拉起滿臉茫然地女郎,率先向二十米的小鐵門衝去。五名和五行兄弟緊隨其後,甩大雙腿,飛步跑過去。

    轟隆——賭桌砸在地面上,發出一聲巨響,連帶著,地面都為之震動。

    當殺手們站住陣腳的時候,謝文東已拉著女郎衝到鐵門近前,一名殺手想也沒想,舉槍就要射擊。在他身旁的一位三十多歲的青年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沉聲喝道:「你瘋了?」說著,他向五名眾人撇了一眼,說道:「先消滅他們!」

    那殺手猛然驚醒,微微變色,沒敢多說什麼,向五名等人開槍射擊。

    彭、彭、彭!

    連續的槍聲打破短暫的沉寂,子彈打在牆壁上,噼啪作響。五行兄弟經歷的槍戰太多了,知道如何閃躲能讓自己最安全,可是無名沒有經驗,當他跑到一半的時候,右腿中彈,身子受慣性前撲過去,可人還沒等摔在地上,肩膀和小腹又各中一彈,鮮血流出一地。

    後面的金眼撇撇嘴,暗叫一聲麻煩,他將手中槍甩給水境,喝道:「掩護我!」

    說著話,他腳步不停,跨過無名時,腳尖在他身上一勾,將無名直接踢到鐵門附近。同一時間,木子、水境、火焰趴在地上,開始向殺手還擊。

    此時,謝文東已拉著女郎到了鐵門近前,但鐵門已上有磁力鎖,常人根本推不開。

    謝文東試了幾下,退後兩步猛然衝出,同時踢出一腳,只聽咚一聲悶響,鐵門應聲而開。

    一般來說,磁力鎖的承受能力在一噸到兩噸左右,不過由於使用時間過長,承受能力有所下降,但即便如此,謝文東一腳將鐵門踢開,其力道之足也是大得駭人。

    謝文東身體瞬間產生的爆發力不是用常理可以推測的,尤其是在情況危機的時刻。

    他先是把女郎推進去,接著,一把抓起滾到他腳下的無名脖領子,像拎小雞將其提起,衝進鐵門之內。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十五章


  剛進門,謝文東就看到女郎呆呆的站在那裡,再往前看,黑壓壓而是多名保安,手中斗端有手槍,槍口一直指向自己等人的方向。謝文東放下無名,咧嘴一笑,說道:「別誤會,我們不是殺手,而是被殺手追殺的人!」

  而是多名保安一個個神情緊張,額頭滿是汗水,其中一名黑人大孔道:「舉起手!」

  謝文東低頭看了看身受三處槍傷的無名,他皺眉道:「我朋友受傷了……」

  那黑人保安嘶聲叫道:「我讓你舉起手!」說著,手指扣在扳機上。在西方人的眼裡,東方人都是一個模樣,他們根本分不清謝文東和那些殺手究竟是不是一夥的。

  正在這時,五行兄弟連跌帶撞地跑進來,本以為進來之後安全了,可突然看到這許多搶,五人也嚇了一跳,木子誇張地叫了一聲:「我靠!」

  水鏡轉回身,先回手將磁力門關死。卡嚓!磁力門重新上鎖。

  「你們統統把槍扔掉,舉起手!」那黑人保安再次大聲喝道。

  五行兄弟看向謝文東,尋求他的意思。謝文東,眨眨眼睛,略微想了想,然後一笑,向五行兄弟點點頭。金眼、木子、火焰三人將手上槍往地上一扔,然後,慢慢將手舉起來。

  見他們扔掉武器,保安一擁而上,將謝文東等人圍住。

  謝文東說道:「我的朋友受了傷,必須要馬上搶救!」

  黑人保安低頭看了一眼無名,向身旁地保安揚了揚頭。那兩人跑到無名近前,先摸了摸他頸脖地脈搏,確認還沒有死亡,兩人將他抬了起來,迅速向走廊內跑去。

  「你們也過來!」黑人保安向謝文東等人一甩頭。在眾保安地槍口威逼下,謝文東等人想不過去也不行,他們在保安地包圍下,走向走廊盡頭地辦公區域。

  可剛走出沒兩步,只聽磁力門外槍身四起,一瞬間,子彈將鐵門打得千瘡百孔,後面地幾名保安身中數彈,倒在血泊中。

  五行兄弟一震,叫道:「糟糕,殺手追上來了!」說著,他五人回身,從保安地屍體手中拿起槍,臥倒在地,向鐵門開槍還擊。只聽外面撲通、撲通兩聲,顯然是有人兩人中彈倒地,但由此一來,外面地射擊也隨之變得更加瘋狂。

  謝文東拉著女郎也趴倒在地,回頭看著滿臉木然地黑衣保安,喝道:「你發什麼呆,快讓你的手下還擊啊!不然殺手衝進來,誰都別想活!」

  聽到他的喝喊,黑人保安如夢初醒,結結巴巴地對其他保安下令道:「開……開槍,還擊!」

  謝文東等人和一干保安邊打邊撤,退到走廊盡頭之後,眾人終於長處一口氣。可這口氣還沒來得及完全吐出,只聽咚地一聲,一名黑衣殺手直接撞碎鐵門,從外面衝了進來。

  良民還沒來得及藏身到走廊拐角處地保安被殺手甩手兩聲,打穿後腦,聲都未吭一下,倒地身亡,金眼暗咬牙關露出半個腦袋,對準殺手的腦袋,抬手一槍,撲!受子彈的衝擊力,殺手的身子倒退兩步,靠著牆壁,緩緩軟了下去。

  這時,黑人保安以相信謝文東等人跟殺手不是一夥的,他大聲問道:「那些是什麼人?」

  「天知道!」謝文東隨口回了一句。他打量四周,此處是個小方廳,除了通往賭場的那條走廊之外,左右還有兩條走廊,想不到這座賭場的辦公區域還是很大的。這時,外面的槍聲漸漸減小,時間不長,變得毫無聲響。

  寂靜是最最恐怖最壓迫人神經的。那黑人保安緊張地問道:「他們在幹什麼?」

  謝文東看了他一眼,苦笑道:「我怎麼知道?!也許是正在組織新的一輪猛攻吧!」

  黑人保安一聽這話,頓時慌了手腳,向手下人叫道:「快……快去多拿一些武器!」

  看他那副驚恐慌亂的樣子,金眼等人暗暗搖頭,這哪像賭場裡的保安,連小混混都不如,看來,這賭場的太平日子過得太久了。他們猜測沒錯,達爾文大酒店的老闆在本地有權有勢,並與大黑幫多有往來,平時根本沒人敢在這裡鬧事,現在突然來了這麼多凶狠厲害的殺手,保安不慌亂才怪呢!

  黑人保安又對另一名手下說道:「快給警局打電話,問問他們,警察還有多久能到?」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門外又傳來了動靜,一陣沙沙的腳步聲,似乎有人在向這裡接近。

  黑人保安身子一震,暗道殺手果然又組織進攻了。他一張黑臉,上面都是汗水,對手下人說道:「準備,給我狠狠的打!」

  嘩啦!鐵門發出聲響,聽聲音可判斷,有人已穿過鐵門,進入走廊。

  黑人保安舉起手槍,呼哧呼哧,做了三次深呼吸,最後將牙關一咬,準備探出頭向來人射擊。

  「等一下!」謝文東一把將他拉住,山口組在進攻的時候,總會先有密集的槍彈壓制一番,然後再派出人員,發起衝鋒,但這次並沒有壓制,就把人派進來,有些不太正常。他快速向外探下頭,然後馬上又縮了回來,雖然只是瞬間,但是他還是看清楚,來者不是山口組的人,而是文東會的兄弟。他心中一寬,對黑人保安說道:「是我的人來了!」說著,他沒有馬上走出去,而是先喊一聲:「我是謝文東!」

  自己受到殺手襲擊,文東會兄弟聞訊趕來,必定十分緊張,自己貿然出去,弄不好會被誤傷,所以他先出聲提醒一句。

  「是東哥?!」進入走廊的這群人確實是文東會的兄弟,其中一人聞言,驚喜地叫利益聲。

  謝文東這才從拐角走出來。文東會眾人急忙跑上前來,關切上下打量他,急聲問道:「東哥,你怎麼樣?沒受傷吧?」

  「我沒事!」謝文東一指已昏迷的無名,說道:「快把他送到醫院,他是我的朋友!」

  「是!」那人點點頭,不敢耽擱,找出幾名文東會兄弟,抱起無名,飛快地向外跑去。謝文東又問道:「你們到時,可看見殺手了嗎?」

  「沒有,東哥!」那人搖搖頭,說道:「賭場除了屍體,沒看到一個活人。」

  山口組的殺手應該已經跑了!謝文東目光一凝,說道:「殺手跑不遠,肯定還藏身在達爾文,想辦法,把他們給我挖出來!」

  那人應了一聲,揮手叫過來一名小弟,在他耳邊低語幾句,那小弟連連點頭,然後快速跑了出去。

  時間不長,外面又進來一批文東會兄弟,一各個都是黑色西裝,手中提有槍械,將賭場內外的各處要點全部佔住。

  文東會在達爾文雖然是外來勢力,但卻與當地融合得十分順利,並與政府官員多有聯繫,實力增長迅猛,並收納了一大批當地黑幫份子。

  黑人保安不認識謝文東,卻認識文東會的人,這時候,他才弄清楚,原來,這個毫不起眼的東方青年,就是文東會的老大,謝文東!他在謝文東身邊連連賠笑,說道:「謝先生,在我們賭場裡發生這樣的事,實在是讓人預想不到的,我對此向你表示道歉……」

  在槍戰中,這黑人保安的表現不怎麼樣,但說起場面話來,倒是不錯。

  謝文東看了他一眼,搖頭一笑,沒有說話,目光瞥到肩膀受傷的女郎,他向手下的兄弟一揚頭,說道:「把這位小姐也送到醫院去檢查一下!」說完,他帶上五行兄弟,向外走去。

  剛出了賭場,迎面走來一名西方中年人,到了謝文東近前,連連賠笑,說道:「我是這裡的經理,讓謝先生受了驚嚇,實在是不好意思!」

  謝文東關係無名的傷勢,哪有時間和他廢話,隨意地擺擺手,從他身邊擦過,走出酒店。

  他剛坐上文東會安排的轎車,那迷人女郎也跟了出來,站在車旁,可憐西西地看著他。

  謝文東一愣,自己已派兄弟送她去醫院了,怎麼她還跟著自己過來了,他問道:「有什麼事嗎?」

  「我想……我想坐你的車去醫院不知道可不可以?」女郎小聲地問道。

  謝文東挑起眉毛,目露疑問地看著她。

  女郎忙解釋道:「我沒一起他的意思,只是……只是覺得他們太嚇人了,在你身邊會讓我感覺更安全一些!」

  「呵呵!」謝文東搖頭而笑,將車門一推,甩頭道:「上車吧!」

  五行兄弟站在車旁,看著女郎上了車,木子呵呵笑道:「東哥的艷福不淺啊!」

  金眼白了他一眼,道:『什麼艷福,這女人不簡單!」說著,他快步上前,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座位上。

  土山撓撓頭髮,問木字道:「老大這話是什麼意思?」

  木子聳聳肩,笑嘻嘻地說道:「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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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十六章
    水境斜眼瞥著木子,氣道:「你能不能閉上你的臭嘴?!」

    木子啊了一聲,笑道:「我忘了這裡還有一個醋罈子呢!其實沒關係,就算老大移情別戀,至少你還有我嘛!」

    水境扔下一句:「你去死!」然後氣呼呼地走到一輛汽車。

    木子拍了下土山的肩膀,嘟囔道:「你看看,這女人多狠毒!」

    車上。自坐到謝文東身旁,女郎就在一直悄悄打量他,無論從那裡看,謝文東都是個普普通通的平凡青年,如果走在大街上碰到他,女郎敢肯定自己絕對不會多看他一眼。可是,就在這平凡無奇的外表下,卻隱藏著讓人難以相信的真實。

    謝文東垂目,眼睛似閉非閉,突然,他開口問道:「怎麼?我臉上長花了嗎?」

    女郎嚇了一跳,急忙收回目光,不安的垂下頭。好一會,她又耐不住好奇,問道:「那……那些人都是你的手下嗎?後來到賭場裡的那些人。」

    謝文東搖搖頭,幽幽說道:「是兄弟,不是手下!」

    「兄弟?你有那麼多兄弟?」女郎恍然又想起什麼,問道:「你是黑社會裡的人?」

    「你怕了?」謝文東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笑呵呵地反問道。

    「沒有。」女郎直勾勾地看著他,輕聲說道:「我只是覺得你和電視裡演的黑社會人物不太一樣,你一點也不像壞人。」

    坐在前面的金眼撲哧笑了,這個女人看起來成熟,但說出的話卻很天真。

    「黑社會裡的不一定都是壞人。」謝文東靠在椅子上,仰面說道:「當然,我肯定不是好人。」

    「我叫張天美,你可以叫我小美。」女郎笑呵呵地將手伸到謝文東的面前。

    小美?這個名字,讓謝文東想起了高慧美,好久沒有見到她了,真實想念啊!不過,這次過年的時候,小美和小玉都會想吉樂島,想到這,他笑了。他握了握張天美的手,笑道:「很高興認識你,我叫謝文東!」

    當謝文東趕到醫院的時候,無名正在進行急救。他的傷很重,肩膀和大腿的槍傷都沒什麼,關鍵是打在小腹的那一槍,傷到了腸子,多虧送到醫院比較及時,不然,連搶救的必要都沒有了。

    名叫張天美的女郎受傷很輕,雖然被子彈打中,但只是擦傷了肩膀上的皮肉,這樣的小傷,連疤痕都不會留下。把她送到外科醫生那裡後,謝文東和五行兄弟以及文東會的一干人等都在手術室的走廊裡等無名的搶救結果。

    謝文東花費那麼大的力氣,冒著生命危險在日本把無名從山口組的手裡,如果在家門口死了,那可真叫做陰溝裡翻船。

    搶救還在繼續,不知過了多久,張天美肩膀上纏著紗布,慢慢走過來。看到她,金眼眉頭一皺,小聲嘀咕道:「這個女人怎麼還沒有走?」

    木子問道:「老大,你很討厭她嗎?這位小姐長得不錯啊……」

    金眼目光深幽,盯著他,搖頭道:「我總覺得她有點不對勁,但哪裡有問題,我一時還想不出來!」

    木子收回玩世不恭的笑容,側頭看向張天美,無論從那個角度看,無論是身材還是相貌,無論是氣質還是舉止,他都是完美的無法挑剔。木子歎了口氣,說道:「也許,他太漂亮了吧,美得不太真實!」

    金眼嘴唇抿了抿,沒有說話。

    謝文東走到張天美近前,看了看她肩膀上的傷,問道:「怎麼樣?傷勢沒有大礙吧?」

    張天美點點頭,笑道:「醫生說沒關係,上幾天藥就好了。」說著,他看了看手術室,關心地問道:「你朋友怎麼樣了?傷得還重嗎?」

    「嗯!」謝文東點點頭,說道:「現在還正搶救,能不能活下來,只有看老天的了。」

    「那些人為什麼要殺你?」現在想起來,張天美還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他顫聲說道:「那些人是在太可怕了……」

    「我的仇人有很多。」謝文東苦笑道:「何況,在黑道裡,殺手那還需要理由。」

    「那你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張天美吃驚地說道。

    「我習慣了。」謝文東正色道:「因為我的關係,讓你受了傷,很不好意思。」

    「不用不好意思啦。」張天美大方地笑道:「請我吃頓飯,就算對我的補償吧!」

    謝文東一怔,看著她沒有說話。張天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疑問道:「怎麼了?」

    「啊,沒什麼!」謝文東笑瞇瞇地搖搖頭。

    「如果你覺得請我吃飯不方便就算了。」張天美面露漠落地說道。

    想她這麼漂亮的女人露出如此哀怨的眼神,男人是很難決絕她的請求的。謝文東當然是男人。他微微一笑,說道:「一會,如果我的朋友沒事,我請你吃大餐!」

    張天美聞言,走到椅子旁,坐下,然後閉上眼睛。謝文東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我幫你的朋友祈禱,那願他平安無事!」「呵呵!」謝文東笑了,如果祈禱能左右人的性命,那世界上就不需要醫生了。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無名躺在病床上,被一名護士推出來,隨後,從手術室裡走出一位中年醫生。謝文東急忙走上前去,問道:「醫生,我朋友怎麼樣?有沒有危險?」

    「他的傷很重,不過幸運的是送過來的很及時,但現在沒有生命危險。」醫生放下口罩,略帶疲憊地說道。

    聽完醫生的話,謝文東長出一口氣,說道:「醫生,多謝你了。」

    等醫生走後,謝文東叫來一名文東會兄弟,說道:「給吉樂島上的兄弟打個電話,讓他們派過來一輛直升飛機。」

    「是,東哥!」那人立刻掏出手機,給吉樂島打去電話。

    金眼在旁問道:「東哥,我們現在就回去嗎?」

    「不!」謝文東瞇起眼睛,說道:「先把無名送回島上,我還要在這裡多留幾日。」

    金眼疑問道:「東哥還留在這裡幹什麼?」

    謝文東冷笑一聲,道:「不把這裡的殺手清除乾淨,這個年,我恐怕很難過得舒服。」

    金眼點點頭,謝文東的話有道理,如果在過年的時候,這些殺手對吉樂島發起突襲,就算構不成威脅,也會大傷雅興。金眼握了握拳頭,說道:「以文東會在達爾文的實力,查出他們的落腳之處,應該不是難事!」

    「嗯!」謝文東點點頭。

    這時,張天美走過來,笑道:「你的朋友沒事了,肯定是我的祈禱起了作用,這回,你應該請我吃飯了吧!」

    「你想去哪吃飯?」謝文東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

    「我們就去華人餐廳吧!」張天美歡喜道:「在國外吃來吃去,還是覺得自己國家的東西最好吃,最合口味!」

    「好啊!」謝文東答應的乾脆。

    張天美滿臉興奮,對謝文東說道:「等我一下,我去趟衛生間,馬上就出來!」

    看著她消失的背影,金眼說道:「東哥,現在還沒把殺手查出來,不益去人多的地方,太危險了。」

    「我知道。」謝文東低聲說道:「要找出殺手,需要時間,可是,我不想拖的時間太長,所以,就讓他們主動來找我好了。」說著,他將一名文東會頭目叫道自己近前,細語道:「一會我去唐人街,殺手一定會來殺我,你馬上調集兄弟,先埋伏在那裡,一旦看到殺手,格殺勿論!」

    「東哥,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召集人手。」那頭目滿面正色,利落地答應一聲,轉身剛要離開,謝文東把他叫住,說道:「等一下,給我一些槍和彈藥!」

    那頭目先把自己身上的槍和彈夾掏出來,交給謝文東,又覺得不太夠,向手下人招了招手,讓他們把彈夾和手槍都交給五行兄弟。

    等張天美從衛生間出來時,文東會的人已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全部離開,只留下五行兄弟在他身邊。

    張天美一愣,向左右看了看,問道:「咦?其他的那些人呢?」

    謝文東笑呵呵地說道:「我們要去吃飯,又不是去大家,帶那麼多兄弟幹什麼?」

    張天美聞言,也笑了,她笑得比謝文東還燦爛,走上來前,親密地挽住謝文東的手臂,說道:「我們走吧!」他說話的聲音,柔軟的能把人淹沒在其中。

    謝文東側頭看了她一眼,嘴角挑起,笑得幽深,又帶些詭異。

    在達爾文,華人的數量極多,當地主要居民除了土著人、希臘人、意大利人之外,就數華人了、在達爾文市內,有唐人街,那裡還有華人自己建造的寺廟和聖宮,十分壯觀,現也是達爾文的旅遊景點之一。

    達爾文屬熱帶氣候,氣溫燥熱,白天街上的行人很少,但到晚上,整個城市活躍起來,一排排的夜市場人流不斷,車水馬龍,非常熱鬧。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十七章
    達爾文,唐人街。

    在唐人街,中國餐廳很多,大江南北,什麼口味都有,川菜館、粵菜館應有盡有,只要是中國人,在這裡總能找到適合自己口味的餐廳。街道上,過往的華人很多,但其中也不乏西方人的身影。

    謝文東和張天美選了一家東北菜館,謝文東是東北人,張天美是北京人,兩人的口味都比較適應東北菜。這家東北餐廳不大,上下兩層,沒有包房。外國的餐廳不比國內,尤其是西方文化,設包房的餐廳很少。

    餐廳立的客人不多,當張天美近來後,許多的目光不自覺地投在她身上,愣愣發呆。似乎對這樣地眼神早已司空見慣,張天美毫不在意,落落大方地挽著謝文東地胳膊,臉上帶著迷人地微笑。

    謝文東選了一個位置靠裡側地餐桌,和張天美分別落座,而五行兄弟則坐在相鄰地餐桌。時間不長,一位年歲不大地服務生跑過來,笑問道:「先生,小姐,兩位吃些什麼?」

    聽口音,這服務生應該是南方人。謝文東一笑,說道:「上兩道你們這裡地特色菜吧!」然後,他又要了些主食和飲料。

    服務生一一記下,然後笑呵呵地口開了。

    等了五分鐘,服務生將他們點好地飯菜一樣樣送上。謝文東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談不上正宗,但味道也不算怪異、難吃。

    他吃東西本來就慢,加上肚子不餓,有一口沒有一口地吃著,張天美和他不同,吃得津津有味,連連稱讚菜餚地味道不錯。

    這時,餐廳房門一開,從外面走進穿身黑色西裝地漢字,五人面無表情,臉上帶著一層寒霜,看到他們,讓人不知覺地感到絲絲冷意。近來之後,五人環視一周,看到謝文東之後,眼睛同是一亮,接著,他們又別過頭去,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坐在距離謝文東五、六米開外靠窗戶地位置。

    看到這五人,五行兄弟精神一震,友手雖然拿著筷子在夾菜,但左手慢慢放到桌下,伸入懷中,抓住暗藏地手槍。

    金眼暗含警惕地看向謝文東,後者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微微點下投,眼中地笑意加深。

    那五人坐下之後,環視餐廳一周,然後一各個挺直腰板,但手已開始向下摸。

    他們地一舉一動,皆在五行兄弟地觀察之內,看出他們有掏槍的意思,五行兄弟的精神也越發拉緊,暗中將槍械上了膛,只有對方一掏槍,他們可在第一時間將其射殺。

    餐廳內風平浪靜,即未生亂,也無人大聲喧嘩,但暗中卻殺機洶湧,槍戰一觸即發,空氣之中,瀰漫著濃濃的肅殺之氣。

    一名黑衣人低著頭,但眼角餘光卻冷冷盯著謝文東,他的手摸到後腰,抓住槍把,已準備掏槍。

    咯、咯、咯!五行兄弟相互之間談笑風生,可是,在一下,五人已將手槍的頂針搬起,同時打開保險。

    那黑衣人目光一凝,正準備掏槍的時候,坐在他身邊的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黑衣人將他的手腕拉住,默默地搖了搖頭。

    黑衣人一震,將準備抬起地胳膊慢慢放了下去。見狀,五行兄弟高提地心臟也隨之向下放了放。近距離槍戰,尤其是混戰,決定生死地因素也許就在於動作快慢地那零點幾秒地差異,誰都不敢保證自己能穩贏,更不敢保證自己會不受傷,五行兄弟雖然槍法出眾,但要說不緊張那肯定是騙人的。

    張天美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文雅地擦擦嘴角,對謝文東嫣然一笑,說道:「我去趟衛生間。」

    謝文東點點頭,隨口道:「小心一點。」

    張天美一愣,沒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可見他依然是笑呵呵地表情,也就沒往心裡去,快步走向前台,向服務生一打聽,後者很熱情地主動領路。

    等他一走,五名黑衣人地目光越發陰冷,其中那位中年人拿出手機,撥打電話,接通之後,他壓低聲音,說道:「準備,動手!(日)」

    他剛掛斷電話,餐廳外又走進數名大漢,這些人依然是穿著黑色西裝,分成兩波,一波坐在靠門地位置,另一波坐在通往二樓地位置。

    而在餐廳之外,還有而是多名黑衣漢子正向這邊快步趕來。隱藏在唐人街地文東會眼線將情況看得清清楚楚,立刻通知給文東會得頭目。那頭目沒敢耽擱,打電話給謝文東,向他說明此時得狀況。

    謝文東接起手機,聽完之後,他頓了幾秒鐘,然後笑瞇瞇地隨意道:「人已經夠多了,剩下地那些,攔住他們,你們自己想辦法搞定!記住,要搞定全部。」說完,他若無其事地將電話掛斷。

    他這隨口的一句話,除了五行兄弟,再沒有誰能聽得懂。那黑衣中年人看了看手錶,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向四周的黑衣人使個眼色,示意他們做好準備,立刻動手。

    看到他的暗示,眾黑衣人紛紛抓起暗藏在衣下的手槍,五行兄弟目光一寒,隨之將手槍抽出,只是用衣襟蓋住,沒有人說話,雙方人員的神經都緊繃到了極點,槍戰一觸即發。

    正在這時,餐廳房門一開,從外面突然走進兩名身穿制服的警察。

    警察的出現,讓眾黑衣人同是一驚,手放在槍把上,把也不是,不拔也不是,愣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黑衣中年人皺起眉頭,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眾黑衣人會意,將拔出一半的手槍又插了回去。

    兩警察進來之後,服務生馬上迎了上去,他顯然和這兩人的關係非常熟,笑問道:「今天還是老樣子嗎?」

    這兩人,一個是純正的西方人,正得人高馬大,身材粗壯,另外一個人是東方人模樣,身材瘦高。「嗯,還是老樣子!」兩個警察環視一周,說道:「今天的生意不錯啊,有這麼多人!」說著,他倆在唯一的一張空桌坐下。

    那東方人模樣的警察首先注意到距離他不遠的謝文東,見他穿著中山裝,他呵呵笑了,搖了搖頭,然後目光掃到別處,這時他才注意到,餐廳有三桌的客人都穿有黑色西裝,一個個表情冷俊,不像善類。

    他微微一怔,先向對面的警察使個眼色,接著又對著黑衣眾人揚了揚頭。

    經他一提醒,另外那個警察也覺得不對勁,他嘴角一撇,站起身形,右手自然地放在腰間手槍上,走到靠樓梯口的那桌桌黑衣人近前,環視幾人一眼,問道:「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們?」(英文)

    這些黑衣人,正是山口組的殺手。在山口組內,他們的能力是十分出眾的,不然也算不上精銳了,但是,在他們當中,能聽懂英語的卻沒有幾個

    警察對他們說話,這幾人根本沒聽懂。

    見他們不說話,警察疑心更起,說道:「我要看你們的身份證!」

    幾名黑衣人裝出滿臉的茫然,不過,在桌子下,他們已掏出手槍。

    那東方人模樣的警察走上前,用中國話說道:「請出示你們的身份證!」

    他用中文說話也等於對驢彈琴,黑衣人更加聽不明白。

    西文人模樣的警察臉色一沉,退後一步,將手槍拔出,命令道:「你們站起來!」

    幾名黑衣人眼中閃現出殺機,他們目光一轉,看向窗邊而坐的中年黑衣人。後者面色陰冷,放在桌子上的手猛的握成拳頭。

    黑衣人看罷,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起身,同一時間,將放於桌下的手突然抽了出來,同時,每人掌中都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手槍。「彭、彭、彭。。。。。」

    槍聲響起,兩名警察站在原地傻了。

    黑衣人雖然亮出了手槍,不過,他們並沒有得到開槍的機會,五人的腦袋紛紛中彈,倒在血泊之中。五行兄弟的槍冒著硝煙。

    與此同時,另外兩桌的黑衣人將槍拔出,對準謝文東,一頓亂槍。

    謝文東早有準備,見黑衣人亮出槍來,他身子一翻,滾到椅子下,噼噼啪啪,子彈將桌面的碟碗打了個細碎,卻沒有傷到他分毫。

    謝文東向五行兄弟一招手,毛腰向樓梯口的走廊跑去。那裡通往餐廳的後廚和衛生間。

    他的速度快,黑衣眾人的槍法也不慢,子彈幾乎是拉成一條線,打在他身後的牆壁上。

    當他馬上要跑到走廊處時,一顆子彈追打在他後腰上,子彈強大的衝擊力直接將他推進走廊裡。

    他撲倒在地,摸摸後腰,疼得直咧嘴,雖然防彈衣能護體,但被子彈打中的滋味還是相當難受的。

    趁著對方換彈的空擋,五行兄弟也衝進走廊裡,將趴在地上的謝文東扶起,緊張地問道:「東哥,你沒事吧?」

    「沒事!」謝文東苦笑著搖搖頭。

    這時,衛生間房門一開,張天美從裡面驚慌地跑出來,看到謝文東,她先是一驚,立刻上前問道:「發生什麼事啊?」

    「殺手追到這裡來了!」謝文東拔出手槍,以牆壁掩身,探出頭,對著黑衣眾人連開三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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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十八章
    謝文東的槍法並不怎麼樣,當然那也是相對而言,在如此近的距離下,還是給黑衣殺手造成很大的威脅,黑人殺手紛紛閃躲,或是臥倒,或是躲藏在桌後,開槍回射。

    瞬間,謝文東等人躲藏的牆角處被子彈打的牆皮橫飛,斑痕纍纍,謝文東急忙縮回頭,將位置讓給五行等人。他看了看手中的槍,向張天美面前一遞,說到:『這裡太危險了,你先從後面出去,如果遇到殺手能躲就躲,實在不行就用這個打他們!』

    張天美表情木然地接過手槍,然後問道:『那你呢?』

    謝文東向她安然一笑,說道:『我要留下來和我的兄弟門並肩作戰!』說話間黑衣殺手的射擊更加猛烈,原本平滑的牆壁被打的犬牙交錯,五行兄弟無奈,只好後退,防止擊穿牆壁的子彈傷到自己。

    謝文東一震,推下張天美,急道:「沒時間,快走!」

    張天美拿著手槍,沒有東,表情堅定的說道:「我走,我和你一起走!」

    謝文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歎口氣,沒有說話。

    餐廳裡的顧客早已嚇的帶哭帶嚎地跑出大門,而站在那裡的兩名警察早已傻了眼,他們從來沒見過如此大規模的黑幫強戰,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快~~~~~快~~~~快呼叫~~~總局支援」:西方人面孔的警察臉色煞白,結結巴巴的對同伴說道:

    「啊?啊!對,對」東方人相貌的警察拿起對講機,剛要呼叫,一顆子彈橫空飛來,打穿他的腦袋.這槍是金眼打的,警察腦袋中彈,鮮血了另外那警察一臉。看著同伴直直的倒下去的身子,再摸摸臉上的血跡,他怪叫了一聲,向餐廳外面衝去。他想跑,但槍戰中的雙方都不肯放過他。啪啪,兩聲,他的後腦和後心同時中彈,身子受慣性向前跑出幾步,一頭栽在地上」

    隨著兩名警察的身亡,黑衣殺手新一輪的狂射又開始了,牆角數處被打穿,五行兄弟連連後撤。金眼扶了扶身上的灰土.對謝文東道:「東哥,對方火力太猛,我們先撤吧?」

    謝文東眼睛瞇縫著,頓了片刻,點頭道:「好吧!」

    他們想從後門撤出去,可是張天美卻站在原地沒有要做的意思。金眼說道:「快走啊!」

    張天美搖搖頭道:「我不走。」

    金眼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想死,你就自己在這裡等死吧!」說完側身就想從她身邊穿過去。

    張天美將手一伸,攔住金眼的去路,道:「我不走你們也都不能走!「

    「你瘋了!」金眼兩眼快要噴火,聽腳步聲,山口組的殺手正向自己這邊接近,現在哪有時間和她爭辯。他氣急地將他的手打開,剛要強行過去,張天美手中的槍頂在他的胸口上。

    金眼身子一僵,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謝文東眨眨眼睛,向前進了一不,問道:「張小姐,你這是做什麼?」

    張天美向後退了退,說道:「謝文東,殺手想要的是你的性命,既然你那麼講意氣,你就死了算了,這樣一來,你身邊的人都安全了。」說著,她笑呵呵地巡視金眼等人,說道:「你們認為我說的對不對?」

    五行兄弟皆愣住,好一會,木子搖頭嘟囔道:「這姑娘瘋了!」

    火焰和土山沒有那麼好的脾氣,剛要舉槍,張天美的槍口馬上對準他而人,冷聲道:「不要動,如果你倆還不想死的話!」

    這時,山口組的殺手也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看到謝文東等人被張天美用手槍逼住,眾殺手皆長出一口氣,那中年黑衣人點頭說道:「西脅小姐,辛苦你了!(日)」

    謝文東兩眼快要瞇縫成一條縫,但那遮擋不住其中閃爍的精光。他嘴角一挑,問道:「原來,你和他們是一夥的?!」

    「呵呵!」張天美笑了,說道:「謝文東,我以為你很聰明,可是,你比我想像中的要笨。」說著,他捋了捋一頭烏黑的繡發,說道:「漂亮的女人,總會讓男人放下戒心,原來,你也會犯這個錯誤!」

    「嗤!」謝文東嗤笑,不知道是在嘲笑他自己太笨還是在諷刺對方太狡詐。他問道:「你究竟是誰?」

    「我叫西脅和美!」女郎搖了搖手中的槍,繼續到:「是日本西脅組組長,也是山口組的顧問,現在,你明白了吧?」

    「西脅組組長?山口組的顧問?」木子象看怪物一樣看著她,把她從頭到腳的又打量了一遍,感歎道:「我靠,日本的女人真是了不起啊!」

    女郎一皺眉頭。那中年黑衣人走上前來,對準惡劣木子的小腹狠的打了一拳。撲通!木子身子彎下去,緩緩倒在地上。金眼等人見壯大怒,剛要舉槍,只聽嘩啦啦一陣醉響聲,山口組殺手紛紛抬起槍,槍口對準他們的腦袋。

    「你的嘴巴是很臭,所以你要多吃一點苦頭。」女郎低頭看著倒地不起的木子,語氣平和地悠然說道。

    木子深吸口氣,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你的中文......說道實在很不錯......」

    「謝謝誇獎!」女郎得意而笑,道:「哦,忘記告訴你了,我在北京,生活了五年。」

    「中國的安全局真是失職,竟然沒有把你這個小奸細揪出來......哎喲!」木子一句話沒說完,中年黑衣人對著他的胸口又猛踢了一腳。

    女郎看著在地上快縮成一團的木子咯咯笑了。謝文東問道:「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女郎將手中的槍對準謝文東的腦袋,說道:「莜田組長給我的任務是殺掉你,我別無選擇,只有這麼做!」說著,她手指慢慢地扣動扳機。

    在這麼近的距離下,謝文東即使身手再好,也不可能閃躲開子彈,他甚至能聽到槍內彈簧拉緊而發出的嘎嘎聲。他忍不住退後一步,身子抵住牆壁。

    「哈哈!」女郎嬌聲而笑,說道:「怎麼?你怕了?原來,大名鼎鼎的謝文東也有怕的時候!」想想謝文東馬上就要死在自己的手裡,她即興奮,又緊張,臉上泛起一層光彩,讓那絕美的面龐更加迷人。

    「可不可以給條活路?」

    「不可以!」

    「能不能放過下面的兄弟?」

    「不能!」

    「我明白了。」謝文東點點頭。

    「你現在可以做最後的祈禱了!」女郎眼中殺機頓現,手指毅然地扣動扳機。

    「啪!」扳機是響了,但是,卻沒有子彈從搶扣中射出。

    她臉色一邊,聯繫又扣動三下,結果一樣,一顆子彈也沒從槍裡打出來。她目露驚訝,駭然地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向他咧嘴一笑,說道:「不可思議吧?!」說著話,他猛的一伸手臂,將女郎的纖細的脖子一把扣住,嘴角掛著邪邪的笑容,幽幽說道:「我想你誤會了,剛才我是在問能不能給你一條路,能不能放過你下面的兄弟,可是,你沒有抓住我給你的機會!」說著話,他轉頭冷聲道:「殺!」

    他話音未落,剛才還弱無如病貓的五行兄弟猛的一竄身,衝進山口組的人群中,連續扣動扳機,只聽彭彭之聲,不絕於耳。

    山口組的殺手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就已倒下大半。

    那中年黑衣人怪叫一聲,這時候在想重整已方陣營已然來不及。這時他們從來沒有親身經歷過的近身槍站,是觀察力、反應力最最徹底的考驗。

    只見五行兄弟如同五條蛟龍,在人群中左右穿插游動,每次槍響,總又人慘叫倒地。

    看著被打得潰不成軍的眾殺手,女郎甩掉那把根本沒有子彈的手槍,扣住謝文東抓住自己脖子的手腕,咬牙道:「你以為你贏了嗎?不要太小看我!」說著,他猛的向下一拉,將謝文東的手拽開,接著,身行一轉,背著謝文東,拉著他手腕的肩膀猛的一用力,接著,腰眼一挺,將謝文東的身軀硬生生摔了出去。

    「咚------」

    謝文東摔出的身體撞在餐廳的後門門壁上,直接將木頭門撞個稀碎,人也隨只飛了出去。

    撲通!他摔落在餐廳後身的胡同裡,仰面躺在地上,半晌沒反應過來,好一會,他才從地上站起身,怪異地看著一步不走出來的女郎。

    女郎走出後門,將晚禮裙的一側撕開,隨後,抬起褪,將高高的鞋根掰掉,她冷聲說道:「你以為我只會用槍嗎?我的柔道是七段!」

    在日本,柔道是不分色帶的,也就沒有黑帶之說,只有段數之分,最高為十段。

    「柔道七段?」在謝文東印象中,練習柔道的都是些高高壯壯的漢子,想不到女郎身材柔弱苗條,竟然也是柔道高手。

    「想殺我,你還是先想辦法保住你自己的性命吧!」說著,她向謝文東直衝過來,雙手抓向他的雙肩。

    謝文東好勝心頓起,剛才被女郎摔出,他確實是太大意了,這回他不躲不讓,任由女郎抓住自己的肩膀,隨後,他下面膝蓋猛的一抬,掂向女郎的小腹。
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十九章
    女郎反映極快,抓住謝文東肩膀的雙手猛的一用力,修長的身子從謝文東的頭頂翻了過去,落地時,回手猛的一拐,肘臂根擊謝文東的後腦。

    聽身後惡風不善,謝文東來不及觀瞧,本能地向他一彎腰,呼的一聲,女郎這一肘,擦著他頭髮掠過。不等他直起身,女郎身形一扭,從後面摟住謝文東,她雙腿盤住他的腰身,雙臂死死卡住他的脖子,並全力向回縮。

    謝文東回手,抓住她的胳膊,想將其手臂拉開,可是,女郎的力氣比他想像中要大得多,練習柔道的,特別是柔道高手,不僅有驚人的耐力,更加無與倫比的連續爆發力。

    他運足力氣,憑借爆發力,將女郎的雙臂拉開一點,很快,他爆發力力盡,女郎的雙臂又纏住他的脖子,如此幾次,兩人的額頭都冒出虛汗。

    真是麻煩!謝文東心中暗叫一聲,深深吸了口氣,腰身一挺,從地上站起。而女郎象只八爪魚,整個人都緊緊貼在他的後背上。

    女郎身材高窕,一米七零以上,就算長得纖瘦,但體重也接近百斤,謝文東背著她,甩,甩不掉,搬,搬不掉,感覺就像一塊膠皮糖貼在自己身上。謝文東此時也有些火了,兩眼微紅,雙手邊掰女郎得手臂,邊向左右巡望。突然,他眼睛一亮,計上心頭,身子搖搖晃晃向前走出兩步,接著,底喝一聲,全力向後猛衝。

    「咚!」謝文東背著女郎,重重撞在胡同的牆壁上,他沒感覺怎樣,女郎卻痛得哎喲一聲,腦袋被震得嗡嗡直響,兩眼冒金星,骨頭像是要散了架似的。

    覺得纏住自己脖子上得手臂鬆了鬆,謝文東終於透了口氣,他嘿嘿一笑,似乎覺得自己已找到對付女郎得辦法,他又向前走出幾部,然後故伎重演,再次向牆壁猛撞過去。

    這回女郎有了準備,當她得身體馬上要撞到牆壁得時候,纏在謝文東身上得四肢突然一鬆,人也隨之跳了出去。

    她是跳開了,可卻苦了謝文東。沒有她這個大肉墊,謝文東自己和冰冷得牆壁來了個親密接觸。咚!受反彈之力,他踉踉蹌蹌向前撲出兩步,一陣天旋地轉,身子晃了荒,差點坐在地上。

    女郎站在一旁,雙手扶著膝蓋,呼哧呼哧嬌喘著,她嘿嘿冷笑一聲,說道:「你自作自受!」

    她纏在謝文東身上,與其比拚力氣,也是極費體力的,而且她畢竟是個女人,在體質上和男人存在差距,經過這一翻折騰,她也累得夠戧。

    謝文東甩了甩腦袋,彎腰做了幾次深呼吸,轉頭看向女郎,嘴角一跳,笑呵呵道:「你很不錯,我已經好久沒有打得這麼痛快,這麼投入了!」

    聽出他話中有輕視得意思,她面色一冷,直挺身軀,說道:「不要小看女人!」說著,她身形一動,向牆壁衝去,快到近前時,身子躍起,腳尖一點牆面,身體反彈,直衝謝文東,同時,下面凶狠地踢出一腳,掛著惡風,直向謝文東面額襲去。謝文東對她地厲害已深有體會,不敢大意,向後小退半步,看準女郎踢來的一腿,忽然雙手一探,將其腳腕抓住,然後雙臂加力,準備將女郎掄出去。

    想不到他出手這麼快,女郎暗道一聲,嬌喝一聲,另只腳勾住謝文東的脖子,受她身體的慣性,謝文東站立不住,和女郎雙雙倒地。女郎趁機出腿,雙腳一扣,將謝文東的脖子卡住,謝文東反應也快,探住捏住女郎的脖子。

    女郎雙腳用力,想將謝文東的脖子折斷,謝文東手上用力,想將女郎的喉嚨掐碎。

    這兩人躺在地上,都在用力,兩人的臉色越來越紅,時間不長,都變成了醬紫色。

    這樣的姿勢,足足保持了一分鐘。謝文東張開嘴,艱難地說道:「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

    「對!」女郎的喉嚨被掐,聲音變得異常尖銳。

    「你……先松腿,我……就鬆手!」雖然說句完整的話都困難,不過謝文東臉上還帶著笑容。

    「你鬆手……我就……松腿!」女郎毫不退讓,針鋒相對地說道。

    兩人誰都不肯先放開對方,又過了一分鐘,兩人都已渾身是汗。尤其是女郎,體力透支嚴重,身上汗如雨下,汗珠子由她白嫩纖細地腿上一直滴到謝文東地臉上,差點流進他地嘴裡。

    「撲,撲!」謝文東吐了兩頭吐沫,皺眉道:「真噁心……」

    女郎自己也能感覺到怎麼回事,玉面更紅,他嬌斥一聲,身子縮成一團,伸手抓向謝文東地眼睛,後者腦袋一偏,奪過她地『魔爪』,女郎手指順勢下落,掐住他臉上地肉,邊用力拉著邊說道:「你快……鬆手!」

    謝文東覺得自己臉上地肉都快被掐掉了,痛得眼中快要流出淚水,但他不可能像女郎這樣,反去掐她得臉,他眼珠一轉,猛得一低頭,張開嘴巴,對準女郎纏在自己脖子上濕漉漉的小腿,一口咬下去。

    「啊……」

    隨著女郎一聲尖銳的痛叫聲,謝文東終於掙脫開這雙對於別的男人來說是銷魂而對於他來說是雙要命的大腿。他翻身一撲,壓在女郎身上,並將她的雙手牢牢把住。兩人緊緊帖在一起,身子之間毫無縫隙,謝文東喘息說道:「你輸了!」

    「你這只會耍賴的傢伙!」女郎瞪著杏眼,怒聲道:「快從我身上滾開!」說著,她劇烈地掙扎著,想把謝文東從自己身上翻下去,可是,她此時所剩無幾的力氣對已佔上風的謝文東再難構成威脅。

    「耍賴?呵呵,取勝才是道理,誰管你用的是什麼辦法!」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

    女郎將眼睛一閉,冷聲道:「你要殺就殺吧!」

    謝文東腦袋垂下,用肩膀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同時也是在考慮怎麼處置她。其實,謝文東也很佩服她的身手,如果真想殺她,在兩人的纏鬥中,他有太多機會用金刀直接取她的性命。他看了看身下女郎的表情,雖然臉上是冷冰冰的,但緊閉雙眼,眼皮卻在突突的跳動著,顯然她也是很緊張的。心中暗笑一聲,他說道:「既然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著,他用一隻手抓住女郎的雙腕,靈只手扣向她的喉嚨。

    「等一下!」想不到謝文東真會對自己下殺手,女郎急忙睜開眼睛,咽口吐沫,怒道:「你還是不是男人,殺個女人,算什麼本事?」

    「你這麼說就很奇怪了。」謝文東笑瞇瞇道:「可是你先來殺我的。」

    女郎聞言語塞,但又不甘心地問道:「謝文東,你是怎麼看出我是山口組的人?我的偽裝,絕對沒有問題。」

    謝文東點頭道:「沒錯!你的偽裝是沒有問題。但是,有兩點。第一,我不是個英俊的人,所以,當女人主動向我搭訕或者示好的時候,我一向都很小心,尤其是漂亮女人。第二,當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山口組的殺手從來不向我開槍,而是子彈傾瀉在我身旁的兄弟們身上,他們要取的是我的性命,但卻將槍口對準別人,這很不正常,當然,他們是怕誤傷到你嘛!」

    女郎聽後,長歎口氣,謝文東真是太狡猾了,僅僅是兩個不是破綻的破綻卻讓她生出警覺。

    她問道:「就憑這兩點,你就確認我是山口組的人?」

    謝文東笑道:「當然不是確認,只是懷疑而已。不過,當我把那支沒有子彈的手槍交給你,而你卻將槍口對準我的時候,就一切都明朗了,現在,你明白了吧?」

    女郎無話可說,她本以為謝文東和其他男人一樣,都是容易被美色迷住的笨蛋,但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謝文東其實是個冷靜、深沉得近乎可怕的人。與他這樣的人為敵,一個失誤,將會讓自己丟掉性命。但現在明白這一點,已經太晚了。

    這時,餐廳裡的槍聲已完全消失,時間不長,從後門竄出五條人影,五條血淋淋的身影。

    五行兄弟渾身是血,手中拎著手槍,飛快地跑到小胡同裡,緊張地四下巡望,金眼嘴巴張開,剛要呼喊「東哥」,冷然看到謝文東正壓在女郎身上,躺在胡同裡端。

    五人表情一僵,互相看了看,接著,皆露出暗暗松氣的會心一笑。

    木子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清了清喉嚨,低聲說道:「咱們是不是出來的太早了點,我看還是再檢查一遍有沒有留下活口吧!」說著,轉身就要往回走。

    謝文東無奈而笑,從女郎身上爬起,叫道:「回來!」

    木子站在原地笑呵呵而笑,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

    謝文東忽然問道:「吉樂島上應該有關押囚犯的地方,可是裡面有沒有囚犯?」

    金眼仰起頭,仔細想了想,搖手笑道:「沒有!」

    謝文東低頭看了女郎一眼,嘴角一挑,笑道:「那麼,現在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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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覆手為雲 第二十章
    飯店裡的殺手被五行兄弟搞定,外面的殺手結局也很慘,被埋伏在暗中的文東會幫眾圍而殺之,一個沒跑掉。這次,山口組派出精英,非但沒殺死謝文東,但倒是己方損兵折將,不僅損失了大批的優秀人員,連顧問西脅和美也被謝文東活捉,這是山口組組長筱田建市無論如何也始料不及的。

    謝文東帶著五兄兄弟以及西脅和美返回文東會的分部,沒有過多停留,當晚坐直升飛機返回吉樂島。

    吉樂島的設施越來越完備,並自成系統,不僅有小型發電廠,還有飲水過濾廠,各項設施,完全可以自給自足。而且,島上的防禦武器漸漸增多,從黑帶那裡又購買的兩艘小型軍艦就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還有便攜式導彈發射器,大型機關炮等。

    以現在吉樂島的防禦,別說一般的幫派打不進去,即使是某個國家來進攻,想打進來也不容易。

    回到島上,謝文東先將西脅和美關押,並派人專人看守,然後去了父母那裡,給父母拜年。謝文東的父母在吉樂島的生活很自在,衣食無憂,覺得無聊時,即可以出海散心,又可以去世界各地旅遊,還可以回國探望親戚、朋友,一年下來,二老的行程安排得滿滿的,生活安排得滿滿的,生活也很『忙碌』,並不比謝文東輕鬆多少。

    另謝文東意外的是,家中不僅父母在,還有彭玲以及她父親彭書林。看出他眼中的驚訝,彭玲走到他近前,拉起他的手,低聲說道:「我不放心把父親一個人留在英國,所以就……」

    不等她說完,謝文東理解地點點頭,拍拍她的肩膀,笑道:「我知道!以後,不要讓彭伯父去英國了,就留在島上吧,我會在澳大利亞這邊我專門的醫生照顧他。」

    他善解人意發讓彭玲很感動,她環住謝文東的脖子,腦袋靠在他肩膀上,輕輕說道:「文東,謝謝!」

    謝文東心中一陣蕩漾,柔聲道:「謝什麼,要說謝,我應該謝你才對,有你在我身邊,就是老天給我最大的恩惠!」

    「咳、咳!」文東父親咳嗽兩聲,拉起妻子,說道:「我們該回屋睡覺去了!說著,二人笑呵呵地回樓上臥室了。

    彭玲臉色一紅,嬌嗔地看了謝文東一眼,不滿道:「你看看你,在老人面前還淨說樣肉麻的話,多不好意思啊!」

    謝文東被逗笑了,哈哈說道:「怕什麼,又都不是外人,何況,我說的也是真心話。」

    「好了啦!」彭玲白了他一眼,說道:「對了,過幾天,金蓉會過來。」

    「哦?」謝文東一愣,喃喃道:「小蓉也要來啊?」

    也?彭玲奇怪道:「怎麼?還有其他人要來嗎?」

    謝文東撓撓頭髮,猶豫半響,才訕笑道:「小美和小玉也會過來!

    彭玲聞言,立刻撅起嘴,說道:「你看起來好像很為難的樣子?!應該高興才對啊,那麼多美女在你身邊繞來繞去,多幸福啊!」

    謝文東一聽這醋味十足的話,頓時腦袋就疼了起來,他呵呵乾笑,不知道說什麼好。彭玲一推輪椅,說道:「我要幫爸爸洗澡了,你去忙你的吧!」說完,她推著輪椅走出別墅。見狀,謝文東急忙追上去,說道:「我幫你,我們一塊幫伯父洗澡。」

    「有傭人啊,誰稀罕你幫忙!」「……」

    回到自己的別墅,謝文東和彭玲坐在沙發上,當然,為彭書林洗澡的是下面的傭人。見彭玲不說話,謝文東眼珠一轉,拿起電話,說道:「別生氣了,既然你不歡迎她們來,那我就打電話讓她們不要過來了!」說著,他真開始按動電話號碼。

    彭玲歎了口氣,回頭按住他,說道:「算了,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何況,你只是做做樣子,又不會真的打!」

    謝文東放下電話,默默地將彭玲摟住。

    「文東,你什麼時候會過安穩的日子。」彭玲貼在他的胸口。幽幽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在家裡,每時每刻都在擔心你,怕你發生意外,再也回……」話沒說完,她哽咽的說不下去。

    緊緊環住她的腰身,謝文東說道:「再給我一些時間。」

    「那會是多久?一年,兩年?還是十年,二十年?」

    謝文東仰起頭,低聲說道:「人的衝勁總是會有乾枯的一天,我不會讓自己變成坐吃山空的人,也不要變成不思進取的老頑固,等我三十歲之後,無論我達到什麼樣的地位,得到什麼樣的成就,我都會鬆手,回來這裡,過我們自己的生活用品。」

    「你真的能放開那一切嗎?」彭玲抬起頭,兩眼放光地看向他。有些興奮,又有些憂慮。

    「該放的手的時候,自然要放手。」謝文東一笑,將彭玲抱得更緊,說道:「流星因為短暫才美麗,如果它永遠掛在天空,它的光彩只會一點點的退去,它的光環會在麻木中被人所淡忘。」

    彭玲咯咯笑了,伸出小手,刮了刮他的臉龐,笑道:「你會變流星嗎?」

    「當然不會。」謝文東柔和笑道:「我只會比流星更耀眼!我要讓人們深深記住我的名字,即使過去了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百年,只要提起謝文東這個名字,還會有人為之熱血澎湃。」

    看著謝文東臉上閃動的光輝,彭玲的目光再也從他的臉上移不開,其實,無論男人還是女人。無論英俊還是平凡,只要能擁有一股常人所沒有的自信,那他(她)永遠都是最迷人的。

    自信的人,永遠都是最容易讓人產生好感,最容易吸引人的。

    第二天。謝文東先去看望受傷的無名。在吉樂島上,有專業的醫生,是謝文東在國內找來的。無名的傷很重,但沒有性命之憂,只是需要長時間的調養。

    本來,赤軍的人要來吉樂島探望無名,並感謝謝文東的鼎立相助,但被謝文東婉言拒絕了,他不希望吉樂島與黑幫以及恐怖份子親密接觸,更不希望它成為任何人都可以來的『公共場所』。

    下午,他去了關押西脅和美的小別墅。

    這間別墅建造比較特殊,純鋼筋混凝土製造,異常堅固,窗戶上都固定有雙指精細的鐵條,若是關在其中,即便沒有看守,逃出去的可能性也基本為零。

    謝文東去的時候,特意拿了一套彭玲的衣服。畢竟西脅和美還穿著晚禮,和他打架時,多處撕損,難以遮體,穿在身上很不雅。

    小別墅裡上下兩層,但裡面基本沒什麼擺設,空蕩蕩的。謝文東近來時,西協和美正坐在大廳的地上。看到謝文東,她立刻從地上竄起,滿面怒色的衝上前去。

    她剛到謝文東近前,金眼的手槍也隨之掏了出來,抵在她的腦袋上。

    西協和美深知謝文東身邊這幾個保鏢的厲害和冷酷,不敢造次,她退後兩步,大聲問道:「謝文東,你要關我到什麼時候?」

    謝文東沒有理會張牙舞爪地西協和美,背著手,走進廳內,像是個參觀者,左右觀望。

    見他如此,西協和美心中怒火更旺,氣呼呼道:「謝文東,你不要和我裝傻,你究竟要幹什麼?」

    謝文東轉回頭,笑瞇瞇地看著她,問道:「昨晚睡得怎麼樣?」

    西協和美的肺差點氣炸了,她咬牙道:「好!好的不得了!」

    看她雙眼中的血絲,任誰都知道她在說謊。

    謝文東啊了一聲,一本正經地點點頭,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西協和美瞪著他,不再說話。

    謝文東在她面前慢慢走動,說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搞清楚。」說著,他猛的一探身,貼近西協和美的面龐,繼續道:「山口組為什麼會對我的行蹤瞭如指掌呢?」

    西肋和美先是被他嚇了一跳,皺著眉頭,倒退一步,聽完他的問話,她仰面呵呵而笑,說道:「原來,也有你謝文東弄不明白的事情啊,呵呵……」

    謝文東含笑點頭,問道:「你能幫我解開這個疑問嗎?」

    「嗯!」

    「別做夢了!」西協和美哈哈大笑,道:「就算我死了,也不會告訴你的!」

    謝文東看著狂笑的西協和美,眨眨眼睛,說道:「你的笑,讓我很討厭,讓我覺得討厭,後果是很嚴重的,因為,我會讓你哭!」說著,他慢悠悠地走到別墅房門口,靠著牆壁,席地而坐,轉頭說道:「水鏡,扒光她的衣服!」

    西協和美聞言一驚,看向謝文東,怒道:「你在說什麼?」

    水鏡不管那麼多,聽到謝文東的命令,快步上前,直奔西協和美走去。

    西協和美看見謝文東要來真的了,哪肯乖乖就範,拉開架勢,要和水鏡拚個高下,水鏡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直截了當地拔出搶來,將她逼住。然後繞到她身後,抓住她的衣服領子,猛的一扯,只聽卡嚓一聲,西協和美的晚禮服從她身上脫落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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