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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重生之民以食為天 作者:惜花憐月 (已完成)

李泰與大慶在大街上轉了大半天,看著人流不息的市場心里很是開心“我說潘哥,你都瘸成這樣了。還轉什么啊?回家吧。”

    大慶搖了搖頭:“不,過年了,俺要給蓉兒選些東西,她第一次離家,這眼看就要過年了,俺要是不照顧她,她肯定會傷心的。”

    李泰圍著他轉了好几圈,看的大慶直發毛:“公子、公子你啥?”

    “哈哈哈,想好好看看潘哥,沒想到你還有心細的時候。真是有點讓人意外啊。哈哈說完,拍了大慶一下:“潘哥,咱們河州什么都缺,兄弟在這當頭,能委屈了她嗎。想買啥?說,兄弟給你買去。那邊有買豬肉的?要不?”

    “蓉兒、蓉兒不缺吃的。”

    “那缺啥?”

    大慶撓了撓頭:“俺也不知道,俺琢磨著送她點首飾啥的,可、可俺也沒看到蓉兒喜歡什么首飾。公子,要不俺給她打把刀如何!”

    “我呸!你就不能送到溫柔的東西?還送刀,也不怕她剁了你,你干脆給她領戰場上去得了。”

    大慶言道:“可是,可是俺真不知道送她點什么,公子,您幫俺想想唄,您主意多。”

    李泰嘆了口氣:“潘哥啊,說實話,兄弟為你出謀划策那是理所應當的,但我實在是不知道送她點什么,你說你家那口子,長的那真是沒話說,可兄弟還真沒見過她帶什么首飾,芝萌性子也剛烈,但人家多少還帶些,我估摸著,她是嫌棄麻煩吧,嗯,等一下。兄弟幫你想想,送他點什么。最好也是穿戴之物。還能讓她喜歡!”

    大慶急忙言道:“公子,那您快給想想。快!”

    “等等,別吵,別吵。我給你想想,戒指?不行,頭釵?也不行,買雙鞋?她多大尺寸?”

    大慶搖了搖頭:“俺也不知道,再說,俺也不會買鞋。”

    “那給她做件衣服?”不知道怎么的,李泰腦中突然靈光一閃。看了看大慶笑道:“潘哥。潘哥,我知道你送點啥了。”

    “送啥?公子快說!快點說啊。”

    李泰哈哈大笑:“此事怕是要蒲大哥幫忙?”

    “蒲大哥?他能幫什么?公子,你真要給她打把刀?”

    “切,你以為本公子像你那么不懂風情?嘿嘿,告訴你吧,本公子打算給你和蓉兒做個情侶套裝。”

    “情侶套裝?啥叫情侶套裝?”

    “這個!這個情侶裝嘛,就是兩人穿著一樣的衣服。嗯,不一樣也可,顏色一樣。主題一樣都可以。”

    大慶一愣:“一樣的衣服?那哪成,女子穿的衣服俺如何能穿?”

    “說你不懂你就是不懂。嗯,你這腿腳還能走路嗎?咱們找蒲松大哥去。”

    “能,能走,不過是傷到皮肉了。沒碰到筋骨。几天就好了。呵呵,走。看看公子給俺做什么衣服,俺覺著公子說能穿就一定能穿。”

    兩人嘻嘻哈哈的來到蒲松處,李泰那了張紙畫了一副盔甲,還設計了兩套披風,兩人的主題相合,李泰琢磨好久才算定下來,哎,這套圖案只適合潘哥啊,人家長的多偉岸,咱自己地體格不行啊。撇了撇嘴,心里多少有些嫉妒,隨后從頭到腳的設計一番,將圖紙遞給蒲松,大慶上前要看,李泰趕忙攔住:“不許看。”說完,把蒲松叫到一邊商議了一會,蒲松看著圖紙良久言道:“大人,這身盔甲要是做出來,怕是漂亮極了,嗯,這披風也好,頭盔甚是漂亮,還有這個鞋,大人,依我看,不行咱們把這城里地將士都換了吧。哈哈。”

    李泰笑道:“大哥,將士的盔甲已經很不錯了,再說,咱們哪有那么多銀子。潘哥與我過命的交情,怎么著也得給他弄一件,蒲大哥,你覺著多長時間能做好?”

    蒲松想了想:“咱們工匠多,手藝都不錯,這樣,我派出十個人來,最多三天就能做好,但是這鞋子,公子,能不能多做几雙,甚好啊。”

    “怎么不能?嗯,你想做多少就做吧,此物甚是暖和。對了,等回衙門我給你送几個尺寸來,你就按照大小做吧。”

    李泰剛要走,突然蒲松喊道:“大人,等一下,給你看樣東西!”

    李泰正納悶,但突然見到蒲松拿出來的東西好懸沒哭了,只見蒲松拿地不是別的,正是一把軍號!連忙上前接過來仔細的看了看點頭言道:“蒲大哥,你真做出來了?”

    “大人以前給的兩張圖紙,只有這個能做出來,那個叫什么長號做不出來啊。兩個管子想一便大太難了,這個還好辦些。大人您看做的對吧。”

    “對!就是這個。”

    話音剛落,大慶一拐一拐的來到身邊驚奇的言道:“公子,此乃何物,做什么用地?”

    李泰把號遞給他:“來,看看能不能吹響!”

    “這有什么吹不響地。”大慶說完接過來,鼓著腮幫子吹了半天,良久搖頭:“太難了,比打仗都累!蒲大哥,你能吹響嗎?”

    蒲松笑道:“起初也吹不想,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了呢,可是后來吹了几下,有時候也有響聲,大人,您會吹嗎?”

    “嗯,我看看。”李泰接過軍號,心里異常激動,摸著黃色的軍號,良久放在嘴邊,保持好嘴型,深吸一口氣,頓時,一聲巨響在大慶耳邊響起,大慶媽呀一聲跑出老遠:“你別對著我吹啊。”說完,掏了掏耳朵。很是郁悶

    李泰拿著試驗了几個音,還行,這音是挺准的,其后擼起袖子笑道:“聽著,本官給你們吹個沖鋒號!”

    几個音節吹完,大慶激動的剛要說話,就聽李泰言道:“這是起床號!”

    “這是熄燈號!”

    “這是用餐號!”

    “這是集結號!”

    大慶聽著號聲,良久言道:“太好了。公子,這、這太好了。有了此物,上陣沖鋒真是快了許多。而且聲音還傳的甚遠。好,好。”說完,嘿嘿一笑:“公子。這個給俺唄!”

    李泰笑道:“蒲大哥,還能做嗎?嗯,做五把就行。”

    “能做,能做,做出一個就好辦了,三天就能給大人做出來。到時候跟潘將軍的衣服一起取吧。”

    李泰點了點頭:“如此就麻煩蒲大哥了,那兄弟就等著了。”說完。回頭對大慶笑道:“潘哥。這個你先拿著練習,等做出新的后上面打上你的名字才算歸你。這東西號令全軍,不能隨便的送人!”

    大慶接過連忙點頭:“好,好,俺一定好好練習,公子,這東西咋能吹響?”

    “哈哈,這怎么說呢,你只要記住了。吹地時候別鼓腮幫子,多吹一會就能響,還有,這個號只能有三個音節,吹響后。我再教你。別著急,過了不用。只要你刻苦,三天就能學會。”

    “哎!俺肯定好好學!”說完,就開始邊拄拐邊練習,跟李泰往回走了一路,道上一句話都沒說,實實在在地吹了一路,可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逛了一天,肚子也餓,兩人來到一家酒樓,小二問吃什么。李泰指了指大慶,大慶放下號言道:“來盤牛肉!”

    李泰哈哈大笑:“靠,一說話都直冒風,哈哈。”

    “俺嘴都腫了。”看見小二似有話說,大慶言道:“怎么還不去?”

    小二點頭哈腰的言道:“潘將軍,咱們這沒有牛肉了,只有馬肉!都是前些日子衙門賣地。您也嘗嘗?”

    “嗯,成,切二斤來。再來壺酒!對了,來二十個包子。”說完轉頭問李泰:“公子,您還吃點啥不,要不給你來一斤馬肉?”

    李泰連忙擺手:“別,潘爺,您老吃吧,我、我來半斤馬肉就成,多了吃不了。”

    “行,公子吃不了俺吃。小二,去切三斤來。別不夠、”

    菜一上來,李泰腦袋嗡的一下,這是肉不假,可這是一盆啊。讓人看著都甚是眼暈,不過大慶吃飯地樣子真是過癮,本來李泰還想點几個菜慢慢吃,可看到李泰這樣,索性就來這一盆肉吧。

    正在吃著,突然聽到外面街上亂哄哄地。路邊有几個擺攤地人居然往回跑,其后便見到娘子軍開始往城南跑去,李泰和大慶連忙對視一言跟了出來,此時只見城門緊閉,李泰心中一驚,怎么了?吐蕃這么快就打過來了?看到不斷有人從身邊跑過,李泰趕忙抓到一個問一下:“這位老哥,你跑什么?”

    那人見到是李泰連忙言道:“大人,不好了,這外面來了几萬流民啊。據說進來要搶東西啊。”

    流民?哪地?李泰連忙與大慶來到城下,見到守城之人言道:“怎么回事?”

    那人跟著李泰走到城牆之上,往前一只:“大人,您看!”

    李泰往下一看,也傻了。只見城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聚集了至少有兩三萬人,此時每人臉上都寫滿了驚慌了疲憊,他們衣衫襤褸,一臉的風塵,從下往去,當真是黑壓壓一片,而且,還有不少人正在從遠處敢來,人群里,還有几十台馬車。李泰忙問守城之人:“這是怎么回事?”

    守城之人言道:“回大人,這一下午就聚集了這么多人,起初來了几個咱們沒在意。可是突然遠方出現了一個上萬的人群,咱們立即稟告衙門,可衙門說您不在,方姑娘知道此事連忙吩咐關閉城門,說是要去找您,末將也是剛回來不久便見到大人了。

    話音剛落,便見芝萌騎馬來到城牆,見到李泰一喜:“你遠來在這?”說完,低頭往下看了看言道:“這人真多啊。”

    李泰點了點頭:“是啊,真不少!芝萌,你為什么不讓他們進來?你可知道,他們要是不被逼無奈,誰愿意背井離鄉?你知道這一路有多少人要面臨妻離子散?你知道這一路誰會堅持不住的倒下去?你知道這一路有多少人會餓死?你沒碰到過災民,可是我碰到過。因為我曾經就是這些人里的一員。你為什么不開門!”說到最后,李泰已經吼上了。

    芝萌一語堵塞:“我……我這不找你嗎?”

    “哼。你找我有什么用?你知道就這么短時間內,有多少人支持不住。”說完,想都沒想一揮手:“立即開門!准備米粥。”

    “不可!”芝萌言道。

    此時李泰看著下面飢渴的眼神,心如刀絞一般。看著他們,李泰能想起自己當初在海州之時地生活,聽到芝萌竟然阻止自己看門,轉頭冷眼地喊道:“你給我回去,這里不需要你。”

    芝萌臉色通紅,眼淚含在眼圈里,使勁咬著嘴唇不說話。她怕一說話眼淚會掉下來。良久才平生靜氣的言道:“大人,芝萌不是不想放他們進來,他們都是大炎的子民,能來到這里肯定是遇到了難處。芝萌想找你,不過是為了讓你拿些主意,這些人進城,咱們怎么安置,如果現在放進來,他們沒有人管理。飢餓之時,進來見什么搶什么。誰能管的住?咱們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為什么來、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如果里面摻著吐蕃地兵卒,咱們要是放進來該怎么辦?大人,芝萌找不到你所以才親自來到城門。既然大人覺著是芝萌不愿意開門。好。剩下的事情就叫給屬下辦理!”說完,轉頭對娘子軍喊道:“娘子軍立即集合。五百人架起巨弩。其余之人牽著獒犬全部武裝出城。”說完,咬著嘴唇看了一眼李泰打馬下了城牆。

    “我……”李泰突然感覺自己找不到一點反駁地理由,是啊,一見到災民自己心都亂了,何曾想過這些事情,芝萌說的對,想起自己在海州之時也是有了相關文書才能進的城。如芝萌說,要是此時吐蕃士兵在里面該怎么辦?哎,都怪我,如此非常之時還能讓災民擾亂神智。想到這里,李泰一嘆,但見到芝萌已經帶人到城下集合,這個時候上前說話也不好。只有跟著大慶站在城牆之上慢慢看著了。

    鐵門慢慢升起,芝萌率先沖了出去,其后娘子軍全副武裝,牽著獒犬將這些人全部圍住,災民見到如此陣勢,看到凶惡地獒犬,嚇地連忙往后退,芝萌騎在馬上喝道:“大家不要怕,我乃河州娘子軍統領,請年長之人出來答話!”良久不見人敢出來,芝萌下馬走到一位老者跟前與其商談。大約一個時辰后,芝萌聚集了一百多人,開始給他們講一些入駐河州需要遵守的事情,接著讓這一百多人領著自己的團隊聚集一起站好。

    芝萌看了看天色,隨即安撫了一下跑到城里,來到城門之上,看著李泰言道:“大人,屬下時才問多了,這些都是泯州附近鄉村的百姓,泯州已經被吐蕃屠城了。”

    “什么?”李泰大驚失色,臉色不知道為什么什么突然變地慘白,屠城?這個字眼狠狠地敲擊李泰的胸口,他怎么也想不到吐蕃之人這么殘忍。或許是他想到了,不想接受這個現實吧。

    芝萌嘆了口氣:“大人,屬下時才已經告訴他們入住河州地規矩了,想來進城他們會安分不少,有娘子軍負責自序應當無大礙,屬下這就回去找師爺安排住房事宜,還請大人立即在城門處施粥,天氣太冷,百姓怕是熬不住,喝了粥暖和后,進城才不會搶東西,時候不早了。大人忙吧。”說完騎馬下了城牆。

    此時李泰再也沒有給芝萌賠禮地意思,看著下面淒苦的百姓,李泰臉色慘白,聲音顫抖的言道:“來人,架起五十口大鍋,在城門施粥!晝夜不許停火!馬上告訴師爺安排住房,藥店的藥材一定要准備充足放置風寒傳染。”

    見到所有人領命而去,李泰背這雙手仰望天空,良久閉眼言道:“馮海,**你祖宗!小爺不殺了你,誓不為人!”
夜!

    河州縣衙。

    五個粗壯的蠟燭將屋中照的通亮,李泰,大慶,南山,李景,元帥,李安民、李元霸,芝萌都坐在那里不語,凝兒幫著燕兒去給這些人安排住的地方,而且還要調集糧食等物,所有的事情都很繁重。此時大慶的虎烈營雖說沒有組建,但都跟著出去維持秩序或者是干活了。

    良久元帥一敲桌子:“吐蕃,你們欺人太甚!連我大炎子民都不放過,本帥跟你沒完。”

    李景的臉色鐵青,李安民更是滿臉的怒火。李景言道:“四弟莫要生氣,咱們想一想,如果你是馮海,你該怎么做?此時馮海已經知道大炎目前的情況,就是這邊鬧翻天了三位皇子都會按兵不動,就算陛下知道了此事,暫時也是無兵可派,如果一旦派兵,進京的道路打開,這天下就徹底的亂了。此時,所有的壓力都聚集在泰兒的身上,四弟,咱們幫他想想,如果你是馮海,此時該當如何?”

    元帥喊道:“那還用想嗎?肯定馮海是知道無人管他,所以才有恃無恐的進來。他那種人還會有什么妙計?不過就是能殺的殺,不能殺的全數趕到河州來。他知道咱們不能不管,只要人越多,耗費的糧食就越多,發生的事情自然就多。這樣,他就越容易攻城。除此之外,老夫看不出別的來。泰兒莫怕,實在不行咱們就關城,來多少人咱們也不開!雖說會死上一大批人,但這河州要是真歸了吐蕃,一旦開戰,咱們死的人就更多了,不是老夫說什么。這城要是沒個二三十萬人,怕是想攻下來都不易,為了將來,咱們現在狠下心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李泰明白元帥的顧慮。他是從大局出發。宏觀的看待此事,但李泰不行。他不能看著這些難民在城外被吐蕃人肆意的屠殺,如真到了那時候,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沖出去跟他們拼命。就算死了,也對得起這些災民了。當然,這些話他沒有說,作為一個縣令,如此時期,最重要的就是要冷靜,冷靜,再冷靜,分析好事態的發展,找出妥善的辦法才是最主要的。

    李景嘆了口氣:“四弟說地有理。泰兒,如你是馮海,你又當如何?”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絕對不會屠殺手無寸鐵地百姓,本來以為他們昨天就應該到了河州,誰知道他們竟然沒有來,而是在泯州屠城,唉,怨就怨在咱們的兵將太少了,要是給小爺五萬人馬。小爺都敢跟他們拼了。今天已經讓蒲松連夜趕制剪枝等物。只要他們敢攻城,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李景搖了搖頭:“泰兒,如老夫想得不錯,他根本就不敢攻城!”

    “為什么?”

    李景言道:“老夫覺著你地毒煙彈已經暴露了你的殺手锏,雖說空地不行。但如果風向適宜。一夜里足可以殺掉他們几萬人馬。馮海絕對不會去冒這個險,如果他克制不了你這個毒煙彈。我想,他是不會來的。”

    “他怎么克制?”

    “你救你爹逃命之時,可是燃放了許多,老夫敢說,或許是馬踩,或許人死了扑上去,肯定能剩下几個。只要找到高人一看,定然能瞧出來里面地端倪,所以,想要破解此事,根本就不難。你與老夫說過,那個毒煙不過就是你從一獵戶手上得到的,想來也不會高深到哪里。但如果他們有了解藥,而且也做出來這種毒煙彈了,你又該如何?”

    “我……唉!”李泰搖了搖頭,心里實在郁悶,都怪自己了,自己只會做火藥,炸藥不會做啊,但只要給李泰足夠的時間,相信還是可以做研究出几種武器的。到時候就不用這么被動了,可是事到如今,又該怎么辦呢?就像李景說的,要是他們也制造出毒煙彈了,對河州簡直就是滅頂之災啊。

    而就在此時,突然有人敲門,一名衙役進來后言道:“大人,有位大人找您!”

    “嗯?這都什么時候了?怎么還有人找我?他說是誰了嗎?”

    “說了,他說他是兆州的縣令!”

    “兆州的縣令,他來找我干什么?”李泰嘀咕了一會,言道:“讓他在客廳等候!”

    “是!”

    李景言道:“泰兒,老夫想得不錯,怕是他是找你求救來了。”

    “嗯,孫兒也是這么想的,爺爺稍后,孫兒去去就來。”說完,整理衣衫而去。

    來到大廳,見到一人帶著師爺正在大廳內來回走動,看樣子甚是焦急,李泰輕咳一聲從后堂進來笑了笑:“原來是兆州知縣劉大人到了,下官有失遠迎了,還請恕罪!不知道大人來此,有何指教啊?”

    劉大人見到李泰進來,連忙擦了一下汗,像見到爹一樣走到跟前,哭喪的言道:“李大人,求您看在咱們是鄰縣的份上,幫下官一把吧。”

    李泰一愣笑道:“別,別,本官才是下官。嘿嘿,您座,您座。什么事情咱們慢慢商議,劉大人,不知道您找本官何事啊?”

    劉大人一嘆氣,從懷里拿出一封信遞給李泰:“李大人一看便知!”

    “哦?”拿著信看了劉大人一眼笑道:“何事能把咱們劉大人難為成這樣?”說完,打開信件,沒過多久,手便有點哆嗦,只見上面寫道:“劉大人,本王乃吐蕃二烏達阿瑟達,想必大人也知道,泯州前几日已經被我吐蕃占領,而且,屠城近五萬多人。本王看到劉大人一片愛民如子地份上,提前跟您說一聲,給大人五天時間,要是不把兆州百姓遷徙到河州。本王到后,雞犬不留!”

    李泰低頭不語,良久才言道:“劉大人,你找本官何意?”

    劉大人與師爺對視了眼言道:“李大人啊,這吐蕃的皇子已經說的再明白不過了,他在泯州屠城之后,就要到兆州了。而大人乃是河州知縣。河州如今城牆聳立,將多糧足。此時已經有不少百姓怕是要到河州來避難了,下官,下官想先跟您說一聲。想讓兆州的百姓遷徙過來,不知道李大人覺著如何?”

    李泰笑了笑:“按說都是我大炎子民,咱們又是鄰縣,彼此幫助那是應該的。”看見劉大人不住點頭,李泰又道:“可是如今這個時候怕是不行啊,大人也都知道,吐蕃屠城,泯州鄉下之人都跑到河州來避難了,這一來就是兩萬多人,現在河州住的。吃的,那是相當緊張了。如今本官都沒有地方安置他們了,哪還有地方安置別的百姓啊,我看劉大人還是帶著百姓逃亡吧,兆州以前也算是富裕之地,想來糧食必定也不缺,不如就帶著他們能走多遠走多遠吧。如吐蕃攻取河州,要是堅守不住,下官怕是也要像三國時期的劉皇叔一樣,帶著百姓遠走千里了。唉。如今真是幫不上劉大人地忙了,河州從明天開始關閉城門,劉大人請便吧。”李泰說完,嘆了口氣喊道:“來人,拿紋銀五百兩。”見到有人拿來紋銀。李泰將銀子遞給劉大人言道:“河州雖說大戰在即。卻也能拿出一些銀兩,還請劉大人收下。已作盤纏!”說完,座回原位,請茶送客!

    此時劉知縣拿著李泰送來地銀子,欲哭無淚,突然到李泰身邊扑通跪倒哭道:“大人救我啊,嗚嗚……大人救我,下官知道有錯在先,可下官這次真是為了百姓啊,我兆州近六萬多人,真要是給屠了,下官就是轉世當百世的畜生也還不了這個債啊!”說完,轉身接過師爺送過來地包袱交給李泰言道:“李大人,李大人!這是下官所有的家當和一些地契,下官知道李大人不缺這些銀子,但這是下官的一片心意。李大人年少有為,英明神武,乃是不可多得地棟梁之才,還請李大人別與下官一般見識,收下此物,李大人,說實話,下官要是跑便跑了,可是百姓是無辜地啊。下官雖說是有些貪財,但也是一方父母。如李大人能在河州給兆州的百姓一塊氣息之地,下官愿意大人隨意處置,大人要是同意,下官這便把命交給大人,如大人覺著下官怕死,吐蕃到來之時,下官第一個沖出去如何?”

    看著劉知縣地樣子,李泰實在不忍心再說什么。這個官員李泰看他很不順眼,但面臨百姓危機之時,倒是敢挺身而出,換成別的知縣,怕是早就卷著家當跑了。正當李泰要說話的時候,劉大人的師爺上前言道:“李大人,實不相瞞,我家大人確是貪財,但對百姓也是照顧有佳,河州未建立之時,兆州在附近的州縣也算是最富裕的了,當然,這跟河州相比卻是天壤之別。我家大人的夫人接到此信后,第一個便是要收拾家當逃跑,大人知道后,更是當著外人地面親手殺了夫人,如今,大人膝下只有一子在外讀書,渾然不知道家中的處境,李大人,小人敢問一句,我家大人這么做已然不錯了。官場之上,沒有錢財哪有升官之道,我與大人相交二十余年,起初我家大人也不是這樣,但這都是被逼的。事到如今,雖說兩位大人只見有些怨仇,但百姓是無辜的。就請李大人看在我家大人殺妻留城的份上,幫幫兆州的百姓吧!”說完,跪在地上痛哭不已。

    看著當初不可一世的縣令跪在自己的面前,李泰竟然沒有感覺到一絲高興,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縣令為了百姓能親手殺了自己的發妻以正視聽。這樣的官員,雖說貪財,但也讓人敬佩。

    不知道何時,李景突然出現在客廳之中,李泰嘆了口氣:“爺爺,您來了”

    劉大人跪在地上見到李景,立刻爬到跟前抱著李景地腿哭道:“恩師,恩師,救救學生的百姓吧。恩師,學生有錯,學生有錯,即可愿意以死謝罪,還請恩師看在往日的份上,救救百姓吧。嗚嗚……恩師啊……”

    李景上前扶起劉大人言道:“子明啊,莫哭,莫哭。雖說你是依靠皇子。但最后能為了百姓做到如此地步,為師甚是欣慰。自古多少官員都在錢財上落馬,你能在關鍵之時守住大義,已經算是不錯了。你放心。我家泰兒不會不管的。不過是為了當初去兆州取糧的時候與你有些隔閡罷了,你作為知縣,明知道他是我李景之孫,還要聽信皇子差遣,派土匪殺我孫兒。難道你以為我李家不知道嗎?哎,事到如今,你沒跑,已經大出為師地預料了,雖說你與泰兒曾經為敵,但在對百姓地事情上。你還是為師的學生!”說完,嘆了口氣對李泰言道:“泰兒,你就幫幫他吧。”

    李泰言道:“劉大人,你我地恩怨談不上有多深,雖說你找人殺我,但本官看在你能為民地份上也不與你計較了。如今本官想問你几句話,還望如實相告!”

    “李大人請問,下官一點言無不知!”

    “你兆州共有多少百姓?”

    “六萬三千四百七十人!”

    “有多少糧食?”

    “足夠百姓吃上一年地。”

    聽到這里,李泰真是長長的吐了口氣,有糧食就行啊。雖說河州有糧食,但也不知道要與吐蕃對抗到什么時候,而且后面還有皇子,李泰已經准備做出長久地打算。如今有糧,壓力減輕不少。其后又言道:“有多少兵將?”

    “只有不足三千人了。離兆州百里本有駐軍。但不知道何音,已經撤走了。”

    “有多少銀兩?”

    “這……不足十五萬!但百姓手里多少還有些。下官此處還有近十萬兩銀子。”

    李泰點了點頭言道:“如此,劉大人先請回去,其后召集萬民,說明緣由,如外地有親戚者可以現行離去,最后剩下的人可以到河州,但本官與你說好,所有的銀兩與兵卒都要交給河州縣衙,劉大人乃兆州知縣,到了此處,要負責兆州百姓地日常生活,免得他們亂起事非。不知如何?”

    “好,好,下官一切聽從李大人調遣。”

    “如此便連夜回去吧。一切處理完畢后,帶人來河州吧。”

    劉知縣聽到李泰發話,激動的跪下連磕几個頭,與李景告別后,匆忙的返回兆州!

    見到劉知縣走后,李泰嘆了一口氣起身笑了笑:“爺爺,孫兒這么做對吧?”

    “嗯,如此甚好。泰兒,你與老夫說實話,算上兆州的百姓,再加上相繼而來的,怕是不下十萬,這十萬人,河州能養活多久?”

    李泰一聳肩:“不知道,要是光吃的話,估計兩年不成問題吧,節省些,三年也行!”

    啊?這回輪到李景傻了,雖說他知道河州的糧多,但絕對想不到會多成這樣,憑空增添了十萬人,竟然還夠吃上兩三年的。就是京城也沒這個本事啊。想到這里,李景摸著李泰的頭笑道:“好孫兒,當擔大任。好。”上前牽著李泰的手笑道:“走,與爺爺進屋商議事宜!”

    回到房中,李泰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芝萌起身言道:“那我現在就去通知燕兒與凝兒,看看能不能多騰出些地方,這么冷的天,在外面過夜怕是就要凍死人了。”說完,看了李泰一眼,轉身離去。

    元帥瞧了瞧李泰笑道:“小子,放心吧,你在城樓之上的事情老夫已然知道了,芝萌性子再烈,也不會在此時找你麻煩的。定然會處處幫你料理,但如果此事了解,老夫可就不知道了。哈哈!”

    李泰笑了笑:“唉,說起此事,都是怪我,主要是見到災民心就慌了,沒想過那么些事情。芝萌做的對。是我魯莽了。等過了這陣子,定然好好的哄哄她。爹,您在想什么?”

    “啊?”李安民一愣,隨即言道:“我在想,那個吐蕃的皇子肯定是不想去拿兆州,不過就是嚇唬一下罷了,他是想用兆州的百姓給泰兒你施加壓力。哼,真是一招狠棋啊,此時百姓恐慌,要是治理不好,內訌之時定然有人扇風,到時候就不好辦了。”

    李泰笑了笑:“算了,別想那么多了。爺爺們負責研究對策,孫兒自己有事要想一想!”
寒風在外面吹著,吹著窗紙唰唰直響,屋中的蠟燭已經燃盡,飄起一縷青煙漸漸上升,李泰躺在炕上,頭枕著雙手看著天棚良久不語,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不單純是自己的事情了,同時也關系這城中几十萬人的生命。

    此時屋中一個人都沒有,李泰拽了一下被子把自己捂的嚴實一些,閉上眼睛想睡覺,可是不管怎么睡,腦海中不斷有未完的思緒在流淌,我現在需要做什么?能做什么?

    門聲輕啟,李泰知道是燕兒與凝兒進來了,不過現在腦子里很亂,無暇說話罷了。

    燕兒座在椅子上輕輕嗯了一聲,繞著脖子小聲言道:“姐姐,你也累壞了吧?餓嗎?我這就去做飯。這個時辰,只有咱們姐妹自己吃了。”

    凝兒座在邊上揉著胳膊言道:“別做了,算不上怎么餓,相公睡下了,別吵醒了,這天馬上就要亮了,快睡一會吧。明天怕是還要忙呢!”

    “那怎么行,這么冷的天,肚子里沒點熱乎吃食,怎么睡覺?姐姐等著!”說完起身就要離去。

    “我來吧!”李泰躺在被窩里說了一句。

    兩個女子被他嚇的一聲驚叫,燕兒忙道:“少爺,是不是咱們吵醒你了?”

    “呵呵,少爺根本就沒睡!”

    “為何不睡覺?”“唉,以前在相府的時候。還有人給暖被子,現在沒人暖了,只有自己暖,本想睡一會,誰知道越凍越精神,也不知道今天怎么搞地,屋中這么冷。”說完瞧了瞧兩個女子笑道:“你們都進入給本官暖被窩。暖好了我再進去。”

    兩人哪能不明白李泰的心思。他是見自己累才找個借口讓她們歇息一會,但忙活了這么久,大家肚子里都冷的發緊。誰也睡不著,燕兒笑道:“少爺,您是不是餓了,燕兒給您做。”

    “呵呵,看你們都精神的很,怕是也餓壞了吧。咱們這是沒什么吃食了,不過廚房里好似有米飯。還有馬肉。還有……算了,我自己去拿吧。”說完,穿上衣服要走,見到凝兒不許。笑了笑:“唉,其實就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讓風吹一下就好了。”

    來到縣衙廚房,找到米飯。馬肉,其后找來蔥花,雞蛋,見到不遠處有大棗也順手拿了几個。反正也不知道拿了多少,看到什么都抓了一把。

    回到房中,在爐子上架起鍋,倒入油,見到油溫一起放入雞蛋。隨后在燕兒驚奇的目光中開始創作自己得意之作。蛋炒飯!

    看著金黃色的炒飯飄起香味,凝兒不僅舔了一下舌頭。李泰笑了笑:“吃吧,趁著吃才好,這個馬肉本就是熟的,扒一下便好。”沒一會,菜飯備齊,兩人叫李泰吃飯,可李泰卻是搖了搖頭,看著爐子里面地火,找來一些茶葉,配上紅棗和白糖笑道:“你們吃吧。我想點事情。對了,那些人安置的怎么樣了?”

    燕兒點了點頭:“嗯,差不多了,都安排到咱們百姓家里了,還是少爺治理的好,聽說有人要住下,他們二話沒說就答應了,還說自己當初也是這樣,大人心善才幫著百姓過上好日子,如今自己過地好了,幫一下別人是應該的。”說完,眼睛變成月牙笑道:“少爺,這飯真好吃,怎么做的?燕兒連吃一個月都不……呃……夠!”

    李泰笑道:“瞧你。慢些吃。”說完,腦袋里想著百姓說的話,給凝兒和燕兒都倒了一碗紅棗茶,其后坐在那里不語。

    凝兒轉身笑道:“相公,別愁,從你我相識,還沒見過有什么事情能讓相公愁成如此模樣呢。當初您在海州孤身一人也能創立人合商會,為何現在身為縣令了卻想的多了呢?”

    李泰躺在炕上言道:“關鍵是這几十萬條命在自己的手上,突然覺著好累罷了。或許這就是責任吧,呵呵。”說完,躺在炕上看著天棚不語,自己還是沒本事啊,平時的一些小聰明,當真遇到強大地敵人也有無力地時候,如今的河州聚集這么多百姓,等兆州的劉知縣到了,河州怕也有三十萬人了。這三十萬人的死活都壓在自己的身上,換誰都會難受的。雖說河州如今什么都不缺,但如果吐蕃的兵將真的攻城,當人們聽著外面的喊殺聲,會有什么反映呢?如果此時有人趁機作亂,那自己豈不是腹背受敵?河州現在缺什么?缺地就是一股子士氣,一股保護家園的士氣。

    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突然想通了,彷佛看著哪里都異常新鮮,心里的郁結也隨之打開。看到凝兒、燕兒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睡下,李泰嘴角揚起一絲笑意,等著劉知縣到來,本官要全城人民共同抗蕃!

    日子過的飛快,就在還有五天要過年的時候,劉知縣終于帶著手下四萬多名百姓來到了河州城外,看著高大偉岸地城牆,不少兵將都在城牆之上巡邏,百姓都激動地哭了,對于他們,這就是最好的屏障。

    今天李泰特意站在門口迎接他們,看到几里長地百姓,心里不是滋味,劉縣令來到跟前對李泰施禮:“李大人,下官帶著兆州的百姓來了。”

    “嗯!大家都進城吧。本官有話要說。”

    劉縣令一愣,低頭沒有再問,只能跟著李泰來到廣場之上站好。李泰一揮手,緊急集合的鐘聲再次敲響,河州的百姓頓時如潮水一般向廣場沖來,見到李泰站在一張搭好的台子上,下面站滿了風塵仆仆的外鄉人,不僅心中都納悶。大人這是要干什么?

    看見人群漸漸地往自己腳下靠攏,李泰良久無語,一揮手,一副超大的河州藍圖出現在李泰的背后,看著百姓懵懂的眼神,李泰喊道:“誰能告訴我這是什么?”

    “河州!”

    毫無疑問,百姓几乎在第一時間內回答了李泰的問題。李泰點了點頭:“是。是河州。”說完,嘆了口氣:“當初本官剛到河州的時候,這里連一萬人都沒有。如今不到一年的時間里,現在這里聚集了近三十萬人。咱們河州在大伙地努力下,終于建出了眉目。或許大伙也見到了,最近咱們河州突然多出了几萬人,有不少人都知道,第一批來的人都是泯州的百姓附近鄉村地百姓,因為吐蕃的軍隊在泯州屠殺了整個城池近五萬人。他們無家可歸才不得不來到咱們河州。然而,河州的百姓是好樣的。沒有因為自己比他們富足而拋棄他們,反之,更是在師爺的帶領下,將他們一一收入自己的家中,這說明了什么?這說明咱們河州的百姓沒有忘本,大家都是從苦難地日子過來地。大家都明白他們的難處。雖說在河州吃不到什么大魚大肉,但至少,咱們在這里可以安全。如今。兆州的百姓也一起來到了河州,因為他們有個好大人,他們的大人為了兆州的百姓毅然殺掉了企圖逃跑的發妻,這是什么樣的胸襟?劉大人知道河州城牆堅固,為了讓百姓可以活命。几天前夜里便來到河州與本官商議。但在本官眼里。他們不是來乞討的,也不是來避難的。而是來幫助咱們河州地百姓共同抗敵的,眾人拾柴火焰高,只要大家擰成一股繩,咱們河州的百姓永遠不怕任何人的鐵騎。”說完,李泰回身指著藍圖言道:“這是我們的河州,這是我們辛辛苦苦建設出來地地家園,在這里,有我們最至親至愛之人,在這里,有我們肝膽相照的兄弟,在這里,更有這我們未來美好地前景,如此河州,佛家聖地,怎能讓他人染指?我大炎男兒熱血未冷,焉能讓吐蕃鐵騎在此處殺我家人,辱我姐妹。鄉親們,請站起來,讓我們大家團結一心,拿起手中的武器,保衛我們自己的家園,保衛我們自己的親人。

    陛下已經知道河州危機,正在派兵前來,但同時,陛下也在看著我們河州的百姓,陛下要看看,我們的百姓既然能建設出這么堅固的城牆,能不能把擋住吐蕃的鐵騎,要本官說,咱們不要陛下的兵馬,咱們要讓陛下看看,咱們要讓全天下的百姓看看,我河州百姓在泯州與兆州百姓的幫助下,是怎么對抗吐蕃鐵騎的。以往,河州、兆州,泯州三縣年年不僅要遭受土匪的搶奪,更要遭受吐蕃鐵騎的洗禮,我們夠了,我們受夠了,如今,我們的老人可以在此安詳晚年,我們的孩子可以在這里讀書,我們的親人可以在這里耕作,河州,就是生我養我的地方。這樣的地方怎么可能讓吐蕃鐵騎踏過?他們是骯臟的狠毒的,但我們也是勤勞的,勇敢的,而且,我們更是強大的,我們有聖明的君王作為后盾,我們有全大炎的百姓支持,我們有附近州縣百姓的幫助,凡我華夏兒女,此時若不一心團結,如何讓我們偉大的民族屹立于東方?

    本官在此宣誓,哪怕我河州戰止最后一人,也絕對不讓吐蕃鐵騎踏進我河州半步,大伙記著嗎?本官說過,縱然是敵眾我寡,縱然是身陷重圍,但是我們敢于亮劍,我們敢于戰斗到最后一人!不離不棄!保衛河州!”

    “保衛河州!保衛河州!保衛河州!”此時人群的喊聲隨著李泰的口號一浪高過一浪,這是他們的家,這是他們辛苦建立起來的家,絕對不准許別人侵略!在李泰的帶領下,這里所有的百姓士氣空間高漲,鄰縣之間更是空間的團結。他們沒有嫌棄彼此,而是用一種戰友的情懷去接待新來的百姓。

    李泰下台后,劉知縣第一個迎上來,李泰看著他滿含熱淚的目光,不由的一笑:“劉大人,還望你與兆州的百姓精誠團結,咱們一起對抗吐蕃。保衛家園!”

    劉知縣狠狠的點了點頭:“李大人的一番話,讓下官實在汗顏,與李大人相比,下官第一便想到的是逃跑,實在是……”

    “哈哈,這可不能怪你,我要是你,我也跑啊。哈哈。劉大人,咱們往日的恩怨便從此時一筆勾銷了吧,你我都是為了百姓,如今能站在一起也是緣分,如不嫌棄,以后就住在河州吧,開春咱們就建設房子,大家住在一起,多少有個照應,不行的話,咱們把城牆加長,一直加到兆州去,如何?哈哈。”

    聽著李泰絕口不提別的,而是與自己有說有笑,劉大人此時心里甚不是滋味,自己本與他是官場上的敵人,可萬萬沒想到如今他居然當著這么多百姓的面為自己說好話,如此胸襟,怕是天下少有啊。經過此時,劉知縣也算看清了自己,不僅回身望了望跟自己一起來的百姓,心道,如果他們都生活在河州,過上這里百姓的日子,本官就算是死也知足了。

    有了李泰的講話,燕兒凝兒辦起事來事半功倍,幫著几萬人找房子也比原先輕松了很多,而此時李泰也沒閑著,正在與蒲松商議打造兵器之事,同時也在緊鑼密鼓籌備各項工作。王平此時也在命人在街上全部挂上保衛河州的橫幅,每條街道上都貼著不離不棄的標語,鄧健則是帶著才子們滿街的畫大字報,月娘帶著孩子們開始做鼓舞士氣的小旗,關魁帶領衙役開始組織民兵,將士們巡邏的次數也多了起來。一切的一切,都在為戰事做准備。

    河州,即將迎接一個慘烈的風暴……
該來的,始終要來,就在李泰睡下第一個安慰覺的時候,吐蕃的兵馬已經來到了城下!

    砰!砰!砰!

    “大人,大人,吐蕃來襲!”

    李泰躺在炕上聽到后喊道:“知道了,知道了,再睡一會!”說完,翻個身呼啦一下坐起:“啊?吐蕃來襲?我靠!”

    凝兒在旁笑道:“相公,他們是打擾你好夢了吧。”

    “可不是,趕緊穿衣服。回來給你講講我那個夢。”說完,利索的穿上衣服走出房門,見到衙役在等著自己,李泰言道:“今什么日子?”

    “回大人,臘月二十七了。”

    “哦!時間過的真快啊,還有三天過年了。嗯,此時都誰在城牆之上?”

    “回大人,方姑娘已經帶著娘子軍准備完畢,國防武僧團也整裝待發。所有的物資都已經准備齊全。就等著大人下令了。”

    “嗯,好!”話音剛落,凝兒連忙走出來拿著貂皮批在李泰身上:“夜里冷,注意點身子!”

    李泰牽出紫云,回頭對兩個女子笑了笑:“你們睡覺吧。估計他們遠道而來應該不能攻城,明天真打起來了再說。”

    燕兒連忙上前給李泰檢查了一下:“嗯,軟甲穿著就好,少爺,可千萬別逞能啊。”

    “好了,回去吧。等著少爺的好消息!”

    話音剛落,李景與元帥相繼起身,就連南山都已經走到院子里,看到大伙都出來了,李泰嘿嘿一笑:“爺爺們,師傅,既然都出來了。就與本官欣賞一下這河州夜色吧。”說完笑了笑,騎在紫云身上跑出府衙,喊道:“我在城牆上等著你們!”

    元帥看著李泰離去笑道:“這小子。倒是瞞開心的。”

    李景嘆了口氣:“希望是吧。”回頭見到李安民,李元霸都已經起來。不由的一笑:“走,隨老夫去城牆上一觀!”

    此時李泰騎著紫云跑上城牆,看著無邊的火把從遠處緩緩向前,李泰嘴角揚起一絲笑意,來吧,再靠近點。這么黑的夜里,小爺定然要好好的犒勞犒勞你們。大慶來到身邊:“公子,你說他們會繼續走嗎?”

    李泰搖了搖頭:“誰知道呢,應該會吧,看著他們的速度。好像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說完,摸了摸肚子言道:“我餓了!”

    “有泡面和馬肉!”

    “嗯,來一碗,多放點肉!”

    不一會,大慶親自端了兩碗上來遞給李泰一碗:“給,公子,這是俺親手煮地。非常時期,俺信不過別人!”

    李泰看著熱騰騰的面條,心里滿是感激,回頭看著大慶的碗笑道:“你小子的肉怎么比我多,你給我點。”說完,拿起筷子就要夾,大慶連忙退后笑道:“俺飯量大,公子飯量小!”

    “切,小樣的,等哪天看到蓉兒說你壞話。嗯?潘哥、你的腿好了。”

    大慶踢了踢腿點頭:“嗯。好的差不多了,都是一些皮外傷,蓉兒非要讓俺拄拐,俺不習慣。這不也挺好地嘛!”

    李泰笑了笑,座在城牆之上面對敵軍,喝了一口熱湯點了點頭:“嗯,味道甚是不錯。嘿嘿。”

    話音剛落,就看見遠處的火把嘩啦一下倒地一片,李泰座在城牆之上樂的直拍大腿,吃了一口面喊道:“好!”

    大慶嘿嘿一笑:“看來還是蒲大哥的扎馬釘好用。這時候往地下一鋪,黑燈瞎火的誰也看不見,能不倒嗎?”回頭瞧了瞧城門之上言道:“公子。俺覺著咱們這邊太暗了。你看人家多少火把。士氣都比下去了。”

    “老大,點火把浪費火油啊。最主要地,咱們要是每人一個火把。遠處的弓箭想都不想肯定射過來。這不是給人留目標呢嗎?再說了,敵明我暗。多好!”

    話音剛落,聽到身后響起聲音:“要是白天不就都看見了?”

    李泰回頭,見到李景帶著人走上城牆笑道:“爺爺,爹,大哥,你們來了。”說完,一指前面倒下的人馬笑道:“看見沒,這就倒下了。唉,想走,明天早上把釘子撿干淨再走吧。”

    眾人一陣大笑,看著遠處的隊伍漸漸停了下來,李泰連吃了好几口面,轉身笑道:“爺爺,打賭,你說馮海能不能來?我賭他肯定來。”

    李景笑道:“未必,此人想來必定小心,剛一見面就遭你毒手,你說他還能來嗎?”

    李泰站在城牆上慢慢的等著,突然見到前方跑過來几只火把,李泰嘿嘿一笑:“怎么樣?來了吧?”

    沒過一會,几人來到城下,一人喊道:“請李泰出來答話!”

    靠,沒看到我啊,隨手一摔,一個大碗憑空落下,那人一閃身,躲過大碗,但卻澆的一身湯汁,那人抬頭言道:“你是何人?”

    “呵呵,你不找本官嗎?本官等著你呢。”

    “李泰,你聽著,我們烏達說了,要你速速交出此城,保証不傷害一個百姓,如果你執迷不悟,泯州就是……啊!”李泰一揮手,一道銀光沖進那人的身體,李泰居高臨下地言道:“回去告訴你們烏達,這就是到河州的下場。”

    見到同伴話未說完就死了,身邊的人喊道:“李大人,兩國交戰不殺來使,我們烏達給您一封信,還請一閱!”說完,拿出一封信放在地上,跟著几個人將死去同伴的尸體帶了回去。

    “公子,俺去。”大慶說完特意找來一條繩子。

    李泰搖頭:“腿剛好。別去了。嗯,我也不去,找人下去吧。”

    兵卒下去將信撿起親手交給李泰,李泰剛要拆開,身后所有的人都連忙喊道:“不可!”南山迅速上前,將信件放到城牆之下,隨后几人擋在城牆之下,南山特意用小刀將信拆出。連個手指都沒敢碰一下,其后用小刀把信取出,平鋪在地上用火折子一照,只見上面言道:“李大人,本烏達久違了!想必李大人知道本烏達是誰了吧,你我雖分敵我,但卻是親戚,呵呵,按照大炎的習俗,怕是你要叫本烏達一聲姑父才是。你在廟堂之事本烏達已經知曉,想我侄兒如此大才卻遭盡他人所欺,本烏達愛才心切,如你投向我吐蕃,本烏達將你身后的草原全部賜予你。已盡你我姑侄之情,泯州之人頑抗,想必賢侄也知道其下場,雖說河州堅固,但也是可破之城,如你此時投誠,本烏達保証不殺一人,如不妥,泯州便是榜樣,知道賢侄乃是人合商會的會長,更是大炎禪師,所以,這些人本烏達多是好生款待,以表誠心,明日清晨,本烏達便想聽到答復,午時,開始攻城!”

    寥寥几字,軟硬兼施,李泰點了點頭回身言道:“你看看人家,多少還知道給我個草原呢,你說你們,一個是我爺爺,一個是我媳婦的爺爺,就能看著我被發配河州?切,想起來我就有氣!”

    南山笑道:“徒兒,莫不是你相信了那個二烏達的話?”

    “人家白紙黑字寫著呢,就算是假地,看上去也舒服啊,對了,干嘛不讓我摸信紙?莫非有毒?”

    南山笑道:“此乃陣前常識。徒兒以后多加留意才是。”回頭看了一眼滿臉尷尬的李景與元帥笑道:“泰兒說著玩呢,二位別當真!”

    李景上前摸著李泰的頭笑道:“孫兒,放心,如能回京,老夫定然讓陛下賞賜于你,只要大炎有的,爺爺就是去搶,定讓孫兒得到!”

    “真的?”

    “真的!”

    李泰點了點頭:“嗯,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搞不好我現在馬上叛變!”

    眾人笑了笑,知道李泰不過就是為了尋找一下平衡罷了,元帥望著前面無邊的火把,嘆了口氣:“他們現在已經開始扎營了。但老夫想不明白,如果他們攻城,會怎么攻?云梯定然是上不來。剪枝射的再多也是無用啊。”

    李景也是點了點頭:“咱們這几日也沒商議出好的攻城之法.但老夫總想,既然敢來,他們定然有辦法。”

    李泰看著不遠處的火把漸漸分散開來:“是啊,他們肯定有辦法!如今月黑風高,我是不是該做點什么呢?”
“不可!”元帥聽到李泰小聲嘀咕馬上言道:“泰兒,對方三十萬人馬,出去豈不是找死?”

    “可是他們畢竟遠道而來,咱們是以逸待勞,不做點什么。也對不起他們啊。再說了,要是讓他們歇息夠了,咱們怎么辦?兵法有云:有便宜不占王八蛋。遠道什么樂乎,是吧。”

    “什么亂七八糟的。”元帥上前就是一腳:“老夫告訴你,想出去。門都沒有。人家既然敢來,定然有恃無恐,明天瞧清楚再說。”

    李泰起身喊道:“你是縣令還我是縣令?你是頭我是頭?我告……”看見這次不光是元帥,連李景和李安民都直直看著自己,李泰嘿嘿一笑:“你們是頭,你們是!”他可不敢惹這些人,哪個打了自己都是白打。

    可是李泰越想越不甘心,看了看風向不錯言道:“爺爺,咱們放點毒氣彈吧。多少送點見面禮!”

    元帥言道:“只要你不下城牆,做什么都沒人管你。”

    李泰凝視前方良久言道:“潘哥,挑選一百個功夫好的,從城牆上用繩索順下,其后將毒煙彈綁在箭上射出去。其后再上來。”

    大慶點頭,挑出一百人准備完畢,其后用繩索從城牆順下,離著對方軍營百步戰好,大慶一聲令下,一百個火把騰空而起掉在對方敵營,但瞬間自己也有不少人倒在了地下,大慶帶人順著繩索爬上來,低頭言道:“公子。他們營中怕是箭法高超者不下百人。咱們一百個兄弟剛露面就損失了四十多。”

    李泰上前拍了拍肩膀言道:“無妨,咱們這邊有人才,人家那邊也會有的。這都不奇怪。”

    話音剛落,南山喊道:“快看!”

    眾人望去,隨著毒煙的泛起。遠處地火把一片片倒下,李泰大喜笑道:“成功了,成功了。哈哈。還以為他們會有解藥呢。爺爺,爺爺,看見了嗎?”

    李景點了點頭笑道:“嗯,老夫看見了。呵呵。吐蕃地二烏達也不過是無名之輩。泰兒,多放些。”

    “好嘞!”李泰喊道:“潘哥哥。帶上一千人。帶足毒氣彈,使勁給我放!其后我帶人沖!”

    大慶激動的點了點頭:“公子,這才叫過癮呢,打仗就該這么個打法!”說完,立刻找出一千人,順著城牆而下,在黑夜中向著敵營跑去。

    此時城牆之上眾人都在等著這一刻,只見一千多道火光飛進敵營,飛到帳篷上。遠處肉眼都可以見到黃煙慢慢泛起,城牆上面一陣歡呼,待大慶回來在城下喊道:“公子,那些人都躺下了。好像連帳篷里的人都不行了。”

    “啊?”李泰轉頭看著城牆之上的人笑道:“就這么簡單?哈哈。本來還以為多難呢,沒想到這就成功了?”說完。拿出望遠鏡瞧了瞧。只見遠處帳篷邊上,倒下了無數的尸體。李泰心里怕有乍,還特意讓元帥瞧了瞧,元帥皺了皺眉:“老夫總覺著哪里不對,但卻說不上來!”

    李泰笑道:“怕是來地太快了吧。哈哈。”

    “萬事還是小心些好。待老夫想一想。”元帥說完,閉目不語,而此時南山則是抬頭觀瞧,李泰言道:“師傅,您瞧什么呢?”

    “吐蕃皇子乃是貴格,如葬身軍中,天空必然有所警示,為師在夜觀天象。”

    “切!”李泰很是不以為然的笑道:“師傅,咱們是師徒,您別忽悠我成不?還夜觀天象,您怎么不說還有段天氣預報呢。”說完,也不理南山爬在城牆上喊道:“潘哥,等一等,我現在就集合人往里沖!”

    “不可!”南山喝住李泰,看著天空不語,良久搖頭:“泰兒,你看,這夜色明朗,群星璀璨,除了七星以外都甚是明亮,這烏達怕是沒死。”

    李泰笑道:“師傅,那七星為何不亮?說不准那烏達就是七星呢。”

    “泰兒你看!”南山拉著李泰,像給小孩講故事一般指著天空言道:“這北斗七星乃是我大炎君王的命數,你看,此時頭星雖是昏暗,但氣勢不減,這臣星,將星都異常明亮,如此,便說是我大炎君主憂亂,但君臣齊心,架起整個北斗依然明亮,這烏達從北面而來,乃是那個三連星,你看,這三連星顆顆明亮,只有最下方的有些陰暗,這便是你擒來的三烏達。但你看中間的那顆,几乎異常耀眼,此等貴格,焉能葬身軍中。”

    李泰看著那三連星,不過就是獵戶星座中間的三顆星星而已,讓南山這么一講,確實看著第三顆星星有些灰暗,李泰言道:“師傅,照您這么說,就是二烏達氣數未盡?”

    “非也非也,萬物自有定律,徒兒你看那顆星!”

    李泰順著南山手指望去,良久言道:“那顆?就是北斗七星下面地那顆?很是明亮嘛!”

    “呵呵,是啊,那便是泰兒你自己!”

    “啊?那是我?誰說地?有証明嗎?”

    “呵呵,老夫几日前與李相問過你的生辰,這是為師推斷出來的。”

    李泰本不相信,但看南山煞有其事的,不禁問道:“就算那顆星星是徒兒的,還能如何?”

    “呵呵,徒兒的星要比二烏達亮些。沒發現嗎?”

    李泰良久看了看笑道:“可不是,那么師傅您的意思就是我能干掉他?”

    南山點頭言道:“正事,但卻是難一些,怕是將有一場惡戰!”

    李泰笑道:“還惡戰什么啊。沒看到都躺下了嗎?”說完,喊道:“娘子軍,虎烈營全體集合!”

    “公子,瞧俺的!”大慶在城下喊道,隨即拿出軍號,吹出了集結號……

    瞬時,所有的兵將用最快地速度向此處聚集而來,元帥與李景看著兵卒有條不紊的迅速集合,不僅點頭甚是稱贊,這河州這段日子里,元帥對于李泰訓練很是推崇,畢竟是戰場上的老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端倪。

    見到集合完畢的士兵,李泰拿起一把大刀喊道:“兄弟們。對方已經被我們毒倒,趁著此時對方疲憊之際,諸位兄弟與我一起沖啊。開啟城門。殺!”說完,李泰騎著紫云第一個帶頭沖出去。

    元帥始終皺眉,總覺著那里不對,見到李泰騎馬而去,突然一拍大腿喊道:“回來,快回來!對方乍死!”

    然而,元帥的喊聲早已經消失在萬匹馬蹄聲中,李泰此時正帶著大慶與李元霸騎著紫云向敵營殺去。一時間,萬人喊聲震天……

    此時李泰心中異常激動,只要解決了他們,順便殺了二皇子,河州立即能轉危為安,想殺我?哼,小爺今天就把你剁了,連星星都比你亮,跟我裝個屁,此時李泰越想越激動,渾身地血脈膨脹,死死盯住前方地帳篷,他要第一個沖進去,一刀劈了馮海!

    突然,就在此時,大慶喊道:“公子,停下!停下!”

    李泰跑著跑著,雖說激動,但也總覺著哪里不對勁,聽到大慶喊話,不僅停下來言道:“何事?”

    此時離軍營不到一百五十步,對方無數的尸體倒在地下,按理說這是千載難逢地機會,或許是勝利來的太快,李泰高興之余也未免擔心。這時,大慶趕上來說道:“公子,俺覺著那里不對!”話音剛落,就聽身后跑來數匹戰馬。同時響起鳴金收兵,李泰一愣,隨即聽到身后的元帥喊道:“快回來。快回來。對方敵營沒有戰馬!”

    啊?李泰轉頭看向敵軍,心中頓時一驚。馬呢?他們的馬呢?想到這里,身上立即冒出一身冷汗,趁著離著遠,調轉馬頭喊道:“撤!撤!馬上回城!”

    然而,自己的人馬剛動起來,就聽到對方敵營中殺聲震天,此時,倒在地上的士兵全部站起,拿起武器向著李泰沖來。不知不覺,大地都在顫抖。

    “公子,快看!”

    李泰隨手望去,見到兩邊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多出無數戰馬,元帥來到身邊喊道:“泰兒,快撤,他們用火把遮住了兩邊的人馬,就是等著咱們上鉤!”

    李泰一咬牙,我靠,小爺居然掉坑里了。轉身喊道:“大慶,立即吹號,告訴大家。撤!馬上回城!”

    然而,就在他們調轉馬頭的時候,無數的兵馬已經像潮水一樣涌了過來……
看到陰暗處出現無數的馬匹向這邊而來,大慶喊道:“公子,你先跑!”

    “不,此錯是我犯下的。么能先跑,告訴兄弟們,他們要是回不去,本官今天就陪著他們。”

    大慶拿起軍號吹響收兵號,李泰的人馬立刻調轉馬頭向城里跑去,但就在調轉馬頭的時間里,無數的騎兵向這邊靠了進來。見到遠處的騎兵搭弓上箭,李泰喊道:“扔摔炮!”

    瞬時,無數個白色的球體在空中拋出一條弧線掉了下來,隨著巨響,吐蕃鐵騎一時間迷了眼神,胯下的戰馬也被驚的連忙往回跑,前面的往回跑,后面的往前來,頓時亂成一團。

    大慶搭弓上箭喊道:“所有人馬立即回城,邊跑邊射!快!”

    一萬人馬立即回奔,趁著摔炮造成的混亂不斷后撤,待敵方再次驚醒過來,這邊的人馬已經跑出去老遠。后面的人不斷的向前射箭,但苦于眼睛被石灰粉所迷,想射也射不出去,几十萬人馬本想借機會讓李泰出城,但就在最關鍵的時候,讓李泰的摔炮砸出一條缺口,拖延住包圍時間,帶著人馬順利回城。

    吐蕃帳篷處,此時站著一位一身雪白的男子,看著李泰離去,搖了搖頭:“多好的機會啊。唉!”

    話音剛落,只見那人身邊走上一個男子,竟然與南山老道一般模樣,而且身上也穿著道服,看到二烏達嘆氣。走上前笑了笑:“烏達莫要著急。咱們剛來,陣營未穩便險些殺了李泰,只要他出來第一次,貧道就可以讓他出來第二次。”

    烏達轉頭看了看南山笑道:“佐別,你的易容朮果然厲害。待哪日混到城里。李泰定然不會知曉,只要你殺了他,此城破矣!”說完,上前拍了拍肩膀笑道:“只要你殺了李泰,本烏達便讓你做河州縣令,其后把身后的草原一并賜予你。”說完,轉身走進帳篷。

    “多謝烏達!”那人施禮。看見烏達走進帳篷。回頭看了看河州城門,此時李泰已經帶人進入城中,佐別嘴角揚起一絲笑意:“李泰,貧道就讓你多活几天!”

    話音剛落,從帳篷中走出一個少年,穿著河州官府,身披黑色貂皮披風,對著佐別一笑:“師傅,進來吧。”

    佐別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嗯。乖徒兒,明日為師便帶你入城。”

    如果此時李泰在旁,定然會驚訝不已,在他眼里地化妝即使在神,也想不到居然有人能跟自己一模一樣。

    此時李泰帶人跑回城內。立即關上城門。轉身看了看自己所帶地兵將,幸好沒有傷到什么人。讓大慶點數后,自己心里的一塊石頭可算落了下來,心道,誰說古人智商低,自己剛才好懸讓人家給滅了。看來,要是玩別的,小爺還真不在乎,但陰謀詭計,自己當真是甘拜下風了。

    來到城牆之上,看著慢慢退出的吐蕃鐵騎,李泰狠狠的一敲城牆:“媽地,此人果然奸詐!好懸著了他的道。”

    元帥走上前笑道:“無妨,回來便好,人馬也未有損失,泰兒,此事不怪你,即便是老夫征戰沙場這么多年,也只是覺著少了些什么。咱們起初光注意人,并未看清馬。有此驚險也是應該的。只要你后多加細心才好,如今你放的毒氣彈已經被人識破,將來這仗真是沒辦法打了。索性關閉城門,派人密切監視,如有事宜,立即回報吧。”

    李泰嘿嘿一笑:“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孫兒這几日可沒白忙活,只要他們敢來攻城,來多少,扔多少。爺爺不必擔心。”

    元帥笑道:“便是你與蒲松弄出的什么摔炮升級版?”

    “嘿嘿,此物名叫天女撒花。怎么樣,好聽吧。此物如盆一般大小,里面一個摔炮,外面一層火藥,其后才是石灰粉和釘子,而且,石灰粉里還摻雜了毒煙彈。哼,明天瞧好吧。只要他們攻城,小爺什么都不怕。”

    “可是人家要是不攻城呢?”

    “那豈不更好,他也三十萬人,咱們也三十萬人,耗唄,看誰能挺住!爺爺,不行咱們燒他們糧草吧”

    元帥看著遠處迅速集結的人馬,不由的點了點頭:“這二烏達比大炎地皇子厲害啊。”聽到李泰說話回頭一笑:“嗯?燒人糧草?呵呵,傻孫子,你看人家地排兵布陣,這些人馬連綿几里,你怎么進入?要是說這四周都是荒草。本帥還信,可你河州前面一片赤土,你連開荒都不往這邊來。呵呵,還想燒人糧草?還是穩扎穩打吧。本帥覺著,如果他想憑這些人馬攻進河州?呵呵,怕是異想天開。”

    看著几百米外的人馬,李泰知道此時巨弩達不到此處,但是燒敵軍糧草好像都是必經之路,難道真燒不到嗎?嗯,只要研究,肯定能行。

    李景此時走上前來言道:“泰兒,凡事莫要逞強,對方人馬齊備,咱們還是專心守城吧,等到敵軍退去。便算是勝了!”

    “啥?”李泰一愣:“退去?往哪退?小爺我忙活這么多天就是為了讓他退去?我准備這么多天干嘛。還不如就帶著人站在城牆上看著呢。到了河州還想退?不把人馬給我扔這他哪也別想跑?”

    李景與元帥看著李泰良久不語,元帥言道:“泰兒,你莫不是要殺了二烏達“那是!不殺他我准備這么久干嘛,我不止要殺他,所有人馬一個都不許回去。我叫他們屠城,小爺就是累死,也得讓他三十萬人馬都扔在河州城下。操!”

    李景笑道:“孫兒有此報復甚好,但卻勿要好高騖遠。還是先守住城再說吧。二烏達甚得吐蕃國主器重,想來必然有過人之處。”說完,指著前面的人馬言道:“你看他排兵布陣,比大炎的皇子強出許多啊。如今能來,定有攻城之法。如你一般盲打莽撞,怕是遲早要斷送軍中。”

    李泰點了點頭:“是啊,孫兒有些自大了,剛才要不是沒有摔炮,這些人怕是都要完了。還好是虛驚一場。”說完,看了看對面言道:“爺爺,這冷的緊,您先回去吧。”

    “不,如此戰時,老夫焉能回去?泰兒,此時你乃三軍之首,凡事莫要率性而為,處處要做到愛兵如子啊。”

    “嘿嘿,爺爺放心,孫兒曉得。來人!”

    “在!”

    “在此處搭建兩個帳篷,嗯,不用太大,給爺爺們歇息之用。還有,每隔一百步用木頭架起六座高塔。嗯,如城牆一邊高便可。本官有用!”

    “不必!”李景與元帥同時喊道,元帥言道:“泰兒有心了,拿兩把椅子來便可!對了,為何要高塔?”見到李泰笑而不答。元帥言道:“老夫有些餓了,去找人做點面吧。”

    李泰點了點頭,大慶說此時乃戰時,不可信得過別人,李泰親手做了几碗面給他們送去,其后找來大慶要出去,李元霸端著面言道:“兄弟哪里去?”

    “嗯,准備找些東西,咱們燒他糧草!”

    李元霸哈哈大笑:“別忙活了,還是多歇息一會吧。”說完,端著面轉身離去。

    李泰笑了笑:“潘哥,你覺著行嗎?”

    “俺看不行,但公子說行就指定行!”

    “靠,你倒會說。走,帶上一百人,把蒲松大哥叫著!咱們有事要辦!”

    兩人騎馬下城,突然發現城中的百姓不知道什么時候都已經醒了,此時大幫的人群點著火把正往這邊走來。見到李泰過來,人群慢慢停下,有人喊道:“大人,時才聽到巨響,是不是吐蕃來了?”

    李泰騎在馬上點了點頭:“是!”

    “大人,您說吧,咱們干什么。咱們跟著大人干!”

    李泰笑了笑言道:“時才咱們已經小勝了一把,如今對方正在集結兵馬,打算明天再戰,諸位鄉親都回去,把家里的鎬頭,叉子弄的鋒利些,如果敵軍真沖了進來,咱們就跟他拼了。”

    “拼了,拼了。”人群喊聲漸漸放大。李泰連忙雙手虛壓:“諸位都先回去。本官還有事情要辦。如果城中大鐘敲響,諸位便拿著武器到城門來便可。其余時間,大家就先歇息吧。勞煩大家給本官讓條路,本官有要是要辦。”

    李泰邊說便與大慶經過人群,他自己是不知道,大慶此時當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個時候真要是有人刺殺李泰,那可是大大地不妙啊。

    誰知道剛想到這里,突然眼角一道銀光閃過,大慶立刻從馬上飛起扑向李泰:“公子小心。”
【卷三】 第一百五十八章 李泰施法
說時遲,那是快,李泰見到銀光奔向自己,連忙從馬上躍起,回身一腳踩掉飛刀,此時大慶已經扑到身邊,將李泰擋在身后憤怒的向人群看去。

    “這那,這那!別讓他跑了。”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見到有人刺殺李泰欲要逃跑,百姓立即你一拳我一腳的將那人按住,枉費他一身的功夫,頓時被好几千百姓圍攻,剛要躍起,就被人家抓住腳踝拽了下來,其后十几個人扑了上去將其按下……

    “你敢刺殺大人……”

    “就是他,就是他,剛才我看見了……”

    “打,往死里打……”

    “東面的先別打了,讓咱們打一會。”

    此時李泰一個飛身上了紫云,看著一個男子被眾人拳打腳踢,你拽過來我拽過去。沒一會便盛下了一堆爛肉。然而此時眾人還不解恨,人都死了也不住的踢踹,李泰安慰了好久才算完事。聽到李泰要辦事,好多人都叫喊著要給李泰當保鏢。李泰只有含笑謝過,想到自己干活需要人手,便找了五百多人帶著工具向城北處走去。!

    來到蒲松處,他正帶著工匠干活,見到李泰到來立刻迎了上去:“大人,時才聽到巨響,莫非是吐蕃之人已經來了?”

    “嗯,正是!蒲大哥,我想請你大造六個物件,來,我給你畫出圖紙。”其后李泰給蒲松畫了一個支架,這個支架可以旋轉三百六十度,上方是一個半圓體。說白了就是一個鏡子架。蒲松看了良久言道:“大人。打造此物甚是容易,一個時辰便可以做好。但卻不知道有何用處?”

    “呵呵,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本官用他做几個放大鏡!”

    “放大鏡?何為放大鏡?”

    “這個還真不好說,你先忙著。本官帶人做點東西!”說完與大慶帶人奔著大河而去。

    此時天空已經露出了魚肚白,看著河面上除了冰什么都沒有。百姓問道:“大人,咱們這是做什么?”

    李泰下馬來到河面上琢磨一會,用刀在冰上畫了一個二十多米的圓圈。按照這個大小,又連續畫了五個,其后對著百姓笑道:“你們按照大小將冰取出,記住,千萬不要碰碎了。本官自由妙處!”

    百姓看著稀奇。但大人發話了也不得不做。几百人開始拿著家伙開始切冰面。

    人多力量大。沒一會。六個冰塊被拉到了河岸之上,李泰命人將此物加工,做成凹凸鏡形狀,其后又看了看薄厚,拿到蒲松處又拋光了一番,看著几十米高的放大鏡,李泰哈哈大笑,媽地,一會定要給你們好看!

    蒲松命人將架子做好。几百人開始忙活著往上安裝,其后實驗了一下,上下左右都可以調節,李泰不由地點了點頭,太陽剛剛升起之時。几個凹凸鏡已經被百姓搬到城牆之上。隨即用繩索拉到木架之上,李泰命人調動轉向。見到地下行成了一個亮點不由的點了點頭,隨后自己登到木塔之上,巡視對方糧草之處。接著親自調試,每塊放大鏡的焦點都照在糧車之上,調試半天,在對方敵人的注視下,李泰終于將凹凸鏡全面調試完畢,看著太陽不斷升起,李泰嘿嘿一笑,今天小爺就嚇唬嚇唬你們。想到這里喊道:“來人。給本官設壇!”

    “嗯?設壇?”李泰喊完,包括几百號干活的百姓全部愣在那里,李景與元帥等人本就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見他忙活變天居然要設壇?不覺也都愣在當場,只有南山恢復地最快,驚訝一會言道:“徒兒,你要做甚!”

    李泰嘿嘿一笑:“徒兒要施法?”

    “哦?徒兒莫非會神通之朮?”

    “切,你徒兒我呼風喚雨,什么不會?來,把師傅的道服借我一用。”說完也不管南山愿意不愿意,上前就扒,邊扒便說:“不是徒兒說你,入了你門下,你連套制服都不給我做。以后怎么出去混飯!”看到周圍人都在看著自己,李泰喊道:“看什么看。趕緊設壇!本官要做法!”

    這次確定沒聽錯,大家連忙忙活起來。沒一會,所有的香案已經備齊,說來也簡單,這香案之上不過就是一個碗,碗前一個香爐,香爐前面點了三根蠟燭。為了造大聲勢,李泰特意找來几面黃旗,在讓南山在上面畫上了一些符,其后命人打著大旗站在自己身后。看著太陽已經升起到了高度,李泰找來一把寶劍,穿著道服,披頭散發的往香案前一站,在對面几十萬的兵卒注視下。李大仙開始干活了。

    只見李泰拿起一個酒碗,含了一大口噴在寶劍之上,隨后向天上一頓亂刺,身上不住的抽筋,一會搖頭一會點頭,為了增加效果,居然拿這寶劍開始跳起了霹靂舞,這超越了几千年的舞姿只能用驚訝來形容,先哼了一首菊花殘,又哼了一首七里香,最后竟然哼上雙截棍,其實李泰并不喜歡周杰倫,關鍵是唱他地歌沒人聽得懂,加上古怪地旋律,除了做法之人,誰還會?別說百姓看傻了,就連南山這道家牛耳此時也傻了。

    李泰邊跳邊唱,側目見到陽光正好通過凹凸鏡,連忙放下寶劍,點燃三個香插入香爐,隨后拿起一面大鑼,正宗的東北神調在大炎第一次唱起:“日落西山那了天啊哎唉呦!當當當當以當當當當當當以當當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戶戶上了鎖閂,喜鵲老鵠奔大樹,家雀蒲哥奔了房檐,五爪的金龍歸北海,千年王八回沙灘,十家上了九家鎖,還有一家門沒關云澹澹,霧漫漫鞭打鼓請神仙來哎咳哎咳喲啊......”

    李泰此時越唱越樂,可把周圍的人都嚇壞了,看見城牆之上,一方縣令竟然當著几十萬敵軍的面開始做法,這還是縣令嗎?此時太陽升起,百姓都陸續來到城下,看到李泰身穿道袍在城牆之上邊唱邊跳,嚇的周圍方圓几米都沒人,就連南山都離著他遠遠的,身上一激靈,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冷的

    “腳踩著地來頭頂著天,身穿衲袍手拎著鞭,老君爐走一番,金翅展銀翅顛,金翅能跑十萬里,銀翅能跑萬萬千。燒你糧草不用火,左手拿鼓右手拿鞭,哎咳哎咳喲……”

    几萬人地城牆上,只看到李泰一人在那里又唱又跳,李景帶著李安民不由的退出很遠,就連趕到的芝萌,燕兒與凝兒都撤出了好几丈,看著神神叨叨的李泰,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此時對面几十萬的士兵都在向這邊指指點點,連帳篷中走出來不少人。馮海站在帳篷前看著遠處河州城牆上地人蹦蹦跳跳,不由皺眉言道:“此乃何人?在做甚。莫不是做法?”

    身邊之人答道:“回烏達,正是河州地縣令李泰在城牆之上做法。烏達請看,他每隔百步在城牆之上立起一座高塔,好像用冰塊做成了几面大鏡子照像咱們這邊,不知道要做甚!”

    馮海良久言道:“本烏達在大炎之時卻也見過道士施法,不過都是求符化疾之用,難道他可以讓我這几十萬的士兵得病?”

    身邊人言道:“烏達,傳聞這李泰乃是佛家高僧,想來必會些神通吧。”

    “他即使佛家高僧,為何穿道家道袍?”

    “這……屬下不知!”

    馮海嘴角揚起一絲笑意:“讓他做法吧,本烏達就不信能有何變數,到了中午,咱們鑽牆車裝完。看他還做什么法!”說完,轉身走進帳篷!馮海前腳剛邁進帳篷,突然聽到一聲喊道:“不好了,糧草著火了。糧草著火了。”

    “什么?”馮海心里一驚,隨即嚇出一身冷汗,怎么可能,離這么遠,又是在軍中,他們怎么可能放火?莫非真會仙法不成?想到這里,連忙來到帳外,見到前來稟告之人喝道:“說,怎么回事!”

    “回烏達,糧草失火了。”

    再次聽到,馮海依然心驚不已,難道此人真會神通?見到稟告之人跪在那里,上前一腳喝道:“還不去救火!”

    而此時,就在馮海命人救火之時,對面地城牆上傳來了一陣陣歡呼之聲……

    “吐蕃軍營著火了……吐蕃軍營著火了……”

    此時,不知道是誰的一聲歡呼,大家把聚集李泰的目光全數投向了對面吐蕃的軍營之中,此時,只見軍營身后冒起濃煙,無數的兵將拿著水桶上前救火,李景第一個喊道:“燒的好!”

    隨后,河州城牆內几萬人頓時歡呼一片!
看著對面的吐蕃糧草失火,元帥几步走到李泰身前,狠狠的摸了摸李泰的腦袋:“好孩子;好手段!”

    李泰嘿嘿一笑:“切,那是。貧道施法,定然奏效!”說完,回身瞧了瞧南山笑道:“師傅,如何?徒兒我手段高不?”

    南山笑著點了點頭,還未說話,只見大慶跑上前對著李泰就是一熊抱:“哈哈,公子,公子,你太厲害了。”說完,放開李泰指著城下的百姓言道:“公子,你快看,百姓都為你歡呼呢!”

    李泰嘿嘿一笑走上城牆對著大伙招手,很有一派仙風道骨。其實倒不是李泰為了賣弄,如今大敵當前,借著這個機會燒對方糧草不說,而且能起到鼓舞士氣的作用,河州的百姓見到李泰竟然會神通,豈有不跟隨之禮,反之,吐蕃也是佛教國度,兵卒也是信佛之人,見到李泰如此手段,定然軍心渙散,此一舉數得,焉能不好好的表現一番?”

    此時芝萌、凝兒、燕兒眼睛雪亮,看著李泰滿眼都是崇拜之情,雖說此時未有上前,但李泰在她們心目中的形象絕對又高大了許多,當然,李泰此時渾然沒有在意,見到對方吐蕃糧草燒起,連忙又到了高塔之上,開始調轉方位,其中有五個凹凸鏡是放在別的糧草車上,有一個單獨的,則是照在馮海的帳篷之上。

    跳下高塔,李泰又一改癲瘋的形象,其后原地而坐。嘴里不知道叨咕什么。眾人知道李泰還要做法。都離著遠些不語,在他們心中,面對三十萬敵軍,有李泰一人足矣,這想法要是讓李泰知道。怕是早就從城牆上跳下去了。

    吐蕃軍帳中。馮海將書往桌子上狠狠一摔喝道:“你們竟然沒有一人能看破此法?”

    那些人彼此相看不語,良久一人言道“回烏達,此人精通天地之朮,我等實在是……”

    “哼!天地之朮?不過是雕虫小技而已,馬上回吐蕃請國師前來。”

    手下人一愣,為何請國師?哦,國師定然也會神通。眾人連忙點頭稱是。立刻派人去請國師。馮海一笑言道:“諸位不必驚慌。此法朮本烏達在中原見過。卻有一些能耐,但與我吐蕃佛法卻是天地之別,我吐蕃佛法催人向善,不愿與人為惡。所以,民間甚是少見,但本烏達卻見過國師施法,那一次,當真是驚天地泣鬼神,那時我尚年幼。父皇帶著我去拜見國師,當時有一中原人士在我吐蕃散播瘟疫,國師見后,毅然出手相搏,當時本烏達年幼。見到天色本是晴空之時。突然烏云四起,電閃雷鳴。嚇的直往父皇身后跑。其后見到國師架起一朵金色地云彩,在電閃雷鳴中撒出一張大網,接著網中驚現一人,原來便是中原撒播瘟疫之人,國師下了云頭,與父皇談了許久,臨走之時特意摸了摸我地頭,呵呵,如今想起來,甚是高興啊,諸位莫要驚慌,有道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區區一個縣令,再厲害還能厲害過國師不成。呵呵,都回去吧。告訴將士,勿要擔心,待國師到后,定將那人擒來,與諸位壓驚!”

    眾人聽到烏達如此一說,不僅連忙點頭,心里甚是寬慰,作為古人,哪有與神仙叫板的本事,見到李泰如此神通,誰能不怕,但一提到國師,大家都按下心來,烏達說的沒錯,只要國師一來,李泰定然被擒。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眾人剛要離去,突然聽到外面喊道:“不好,糧草又燒起來了。又著火了。”

    話音剛落,帳篷中之人立刻看向馮海,馮海一笑:“呵呵,雕虫小技,不過如此!”剛一說完,外面有人喊道:“烏達,快出來,帳篷著了。”

    烏達抬頭一看,只見棚頂已經慢慢變黑,瞬間便著起了大火,本想跑出外面,但隨即一笑,很是叢容的拿起衣服,又拿本書笑道:“雕虫小技,不過是燒一些擺設罷了。”說完,大笑從帳篷中走出。與兵卒在外面坐在了一起。

    如果李泰在此,定然佩服馮海剛才那一通胡說,他知道自己的伎倆,但也佩服馮海地鎮靜,面對如此,為了安撫軍心,竟然可以編出此等假話,卻又說得惟妙惟肖,臨走出帳篷還不忘了大笑兩聲,作為一個凡人,能如此嘲笑有神通之人,已經是兵將心目中的神了。

    此時河州這邊見到烏達帳篷起火,又是一片歡呼之聲,對著李泰更是莫名的崇拜,大慶此時走到李泰身邊言道:“公子,如此多費神智,不如直接撒豆成兵,殺向吐蕃,咱們也都省了些力氣。您等著,俺去拿豆子!”

    李泰嚇出一身冷汗,連忙抓住大慶的衣襟言道:“大哥,大哥,別拿,別拿!”

    大慶轉頭懵懂:“為何?俺聽說過神仙都會點石成金,撒豆成兵的。公子離這么遠都能讓對方糧草燒起來,難道還在乎這成兵之朮,嘿嘿,說實話,俺從來也沒見過點豆成兵,公子演練一番吧。”

    靠,別說你,小爺自己都沒見過,但想歸想,李泰依然抓著大慶的衣襟不放,苦求道:“大哥,別拿了,兄弟我……我……哎呦呦……哎呦呦,頭疼,頭疼,不行了,迷糊,迷糊!”說完,雙眼一翻倒在地上嘆了口氣:“兄弟我法力都沒了。”

    大慶連忙上前扶著李泰:“公子,您怎么了,是不是累著了。”

    “嗯,累到了,你可千萬別拿豆了;兄弟我求您了。”

    “嗯,不拿了,不拿了。等公子歇息完再變不遲!”

    大伙見到李泰倒下,連忙上前問候,李泰只能推脫自己法力虧空,累一些罷了,李景元帥更是命人搬來一張床,大慶特意跑到縣衙取來虎皮墊在下面,李泰此時躺在虎皮之上,身上蓋著紫貂披風,看著城下吐蕃軍隊哈哈大笑,小爺怕是第一個躺在城牆上作戰的縣令了吧。

    為了更好地給對方軍隊造成恐慌,李泰不住地調轉凹凸鏡,一會那邊糧草著火,一會就是帳篷失火,雖說范圍不大,但被風一吹,也是勢頭很猛,要不是對方有三十萬的消防員,李泰相信,火燒連營絕對不是夢想。唉,要是憑借本官一人之力把他們全給燒死。那的多牛逼啊。

    此時河州出佛寺的平遠禪師已經趕到,而且也見到李泰剛才在城牆的一幕,心里異常佩服不已,見到李泰忙活一會便躺下,連忙走上前言道:“師弟辛苦了。”

    李泰躺在床上連忙起身:“師兄,你來了。”

    “躺下,躺下”說完,從袖子里拿出一個藥丸遞給李泰:“此乃師兄獨家祕制,對于強身健體,跌打腫痛有奇效,師弟吃下后,便會覺著身輕體健,舒服不少!”

    “嘿嘿,這可是好東西。”李泰連忙放入嘴中嚼了嚼皺眉言道:“師兄啊,苦啊,能不能變成甜的?”

    “呵呵,良藥苦口,如何能不苦?”

    “放點蜂蜜就甜了唄。也不影響藥效!”說完,吧嗒吧嗒嘴,嘿嘿一笑:“師兄,有沒有什么如來朝天棍之類的?”

    “那是何物?有何功效!”

    李泰剛要說話,就見到對面吐蕃軍營緩緩走出一票近千人馬。在人馬的中間,正事泯州大德寺的主持,慧能禪師!

    平遠一愣:“怎么會是他?”

    李泰也納悶,這吐蕃不是信佛佛教嗎?怎么連這種大德也抓起來了。此時見到慧能禪師五花大綁地被眾人拉到城下,身后還跟著數十個渾身傷痕的沙彌,慧能身上的錦緞袈裟已經凌亂不堪,臉上身上也是血跡斑斑,被吐蕃兵卒帶到城下,抬頭對著李泰焦急的目光笑道:“阿彌陀佛!師弟,師兄先行一步了。”

    李泰凝視良久對著吐蕃士兵喊道:“慧能禪師乃大炎高僧大德,更是世外高人,你們為何抓他?難道你們吐蕃連精通佛理之人也要屠殺嗎?”

    慧能身邊的人喊道:“不是我等要殺他,而是他帶領僧眾殺了我千名兵卒,今日帶他前來,傳烏達口諭,此時已盡正午,如河州再不投誠,慧能便是榜樣!”說完,一揮手,便要一刀而下!“住手!”李泰甩手一道銀光,時才答話之人脖子上一片血霧,李泰喊道:“師兄,我逼開城下之人,你救慧能禪師上來!來人,拿繩索!”

    平遠點頭,拽著繩索飛下,李泰更是連連甩出飛刀,誰知道,下面地兵卒見到有人下來救人,立即拉著慧能與几位沙彌跑出老遠,隨即大刀一揮,手起刀落,几顆人頭順勢而起,一股鮮血對天噴出……
【卷三】 第一百六十章 宣誓
    “**!!”李泰站在城牆上罵道:“吐蕃雜種,你們還是不是人?連佛家之人都敢殺!”

    “拿命來!”平遠此時已經跳下城牆,見到慧能與諸位沙彌已經被人一刀斬殺,繞是這個性格再好的高僧也按捺不住,一身怒火騰下的冒了起來,身子一閃,百步飛雲順勢而出,几個起落便殺到逃跑兵卒跟前,一雙肉掌打開大合,幾個照片便倒下了幾十號人,這些兵卒見到平遠一人上前,掏出兵器一擁而上,可見到平遠一個回合殺掉數人,兵卒立刻掉頭就跑,要說跑,誰能跑過百步飛雲,只見平遠高高躍起,順勢往下一抓,手上的人頭頓時七竅流血,手腕一扭,一個人頭便落在了手上,兵卒哪見過這般殺人之法,頓時如一盤散沙般向四周逃去。平遠嘴角揚起一絲冷笑,幾個起落又殺掉數人,見到另外一些兵卒跑遠。不僅走回原地,對著慧能的尸體施禮,脫下染著鮮血的袈裟將頭包裹好,其后將身子抗在肩膀之上,順著繩索回到城牆之上,見到李泰一嘆:“唉!我佛慈悲,慧能禪師舍身成仁,乃是佛家典範,師兄將他安葬在出佛寺中,常年供奉!阿彌陀佛!”

    李泰雙手合十,對著慧能遺體施禮,回想起慧能與他相見的一幕一幕。不覺長嘆一聲言道:“慧能師兄,師弟定要替你報仇,戰事結束,師弟要親自去出佛寺給您上香!來人!”

    “在!”

    “將下面沙彌法身全部收起,交與出佛寺內,常年供奉!”

    “是!”

    看到尸體被一具具抬上來,眾人無不氣憤異常,平覺在身前言道:“師弟。陣前切莫亂了陣腳!以免地方有機可乘。師兄與慧能禪師有緣分,。沒想到此時來便是為其收尸,唉,如此,師兄先回去了。出佛寺還有武僧近七千人。如師弟需要盡管開口,其后惠山之上各個大小廟宇均能湊出一些人馬。想來萬人不成問題,此時都聚在城北等候師弟召喚!”

    李泰點了點頭:“如此有勞師兄了。師兄請去安葬慧能禪師法身,待師弟有空暇定當去城北一趟!”

    看見平遠離去,李泰搖了搖頭,人生在世,還真不是誰是給自己收尸之人啊。看了看對面的吐蕃。不由的與南山言道:“師傅。與徒兒上高塔之上,徒兒有話要問!”

    兩人躍上高塔,李泰指著前方吐蕃言道:“師傅,如今吐蕃已經識破我毒煙之計,必然有了解藥,徒兒想,他們定然也研制了不少毒煙彈。此時風向沒變,要是變了,他們燃起毒煙。城中的百姓怕是要遭到滅頂之災。師傅覺著他們何處能存放毒煙?徒兒現在就燒了他!”南山對于李泰的手段自信不已,與李泰觀察吐蕃良久也摸不清位置,李泰無法,叫幾個功夫好地人全部到高塔之上勘測地勢,此時每人說地地點都不一樣。李泰即使掏出望遠鏡也是看不清楚。不僅又氣又惱。唯一的辦法,只有重新調整凹凸鏡角度。希望能燒點是點。萬一碰上毒煙彈了,也是運氣使然啊。

    南山良久言道:“徒兒,不然為師進去軍營打探一翻?”

    李泰言道:“不可,師傅莫要涉險,徒兒慢慢摸索便是。此時冬季,風向一般不變,待天黑之后,找几個人進去瞧上一翻!”

    話音剛落,只聽吐蕃營中一聲吶喊,營中走出一支兩三萬人馬,這人馬當中,有一白衣男子身穿披風騎在馬上對著城牆之上的人冷笑,李泰眼睛漸漸迷了起來,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事吐蕃二烏達阿瑟達,漢名,馮海。

    李泰心中笑道:“來吧,只要殺了你。吐蕃兵卒滅頂就在眼前,見到馮海走進,李泰一揚手,城牆上的娘子軍立刻打開巨弩,隨時等著李泰命令,馮海見到巨弩架起笑了笑喊道:“好侄兒。姑父在此,為何不下城相見!”

    “我去你媽的吧,馮海,你算個什么東西,在大炎給小爺提鞋都不配,反而到吐蕃當了什么烏達,吐蕃沒人了?你們國主要絕后了!”

    馮海笑了笑:“哼,逞口舌之利算什么本事。”說完,往城牆上看了看,哈哈大笑:“遠來李相與元帥在此啊,哈哈,如此甚巧,甚巧,兩位都乃開國人物,為何流落這邊陲之地?莫不是大炎地皇帝也將你們貶到河州?哈哈,如此也好,你們李家三代駐守河州,也算是為大炎的皇帝盡忠了。哈哈。”

    李景看著馮海,狠的咬牙切齒,良久罵道:“你個畜生,莫要張狂,有本事你就來攻城!”

    “哼!”馮海輕哼一聲笑道:“李相,本烏達大軍三十萬。難道攻克不了你小小的城池?此城不過比一般城池大上一切罷了,這河州城三面已成了死地,城東是兆州,不出所料,那里的百姓都到河州了吧。?城西乃泯州,已被本烏達屠個干淨,城北乃是我吐蕃遼闊草原,本烏達難道怕你們跑不成?哈哈,你們要是棄城而去,本烏達給了你們三條活路,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馮海,你明知道本帥不會棄城而逃,不必說哪些廢話,不如上來一戰!實話告訴你,今天你是有來無回了。讓你見識見識巨弩的威力,泰兒,放箭!”

    李泰剛要喊話,就見三烏達一揮手,從身后的人群之中拉出十七八號人來,看見這些人,李泰腦子嗡地一下。臉色頓時慘白,好似胸口被巨石砸了一般上不來氣,不為別地,因為這些人每人的胸前都佩戴著人合商會的標志,而李泰在泯州第一次見到的分會會長,此時也在人群之中!

    “馮海,**你祖宗,把人給我放了!”李泰此時站在城牆上大罵。

    馮海騎在馬上笑了笑:“李泰。莫要生氣。這些人于我無用,本烏達殺不殺他們無所謂,不如這樣,你下來救他們如何?哈哈!”說完,馮海狂笑。突然一愣:“當然了,要是都出來更好。本烏達給你的信中提到過,如到正午,你還不投誠,本烏達可就要攻城了。這眼看時間就到了,本烏達特意過來問一聲,哎呀。這距離午時怕是沒有多久了吧。”說完對著身邊地人言道:“還有多久到午時?”

    “回烏達。最多三炷香。”

    “嗯,這樣吧,為了提醒你,本烏達想出個辦法。咱們點燃一炷香,燒完后你們不投誠,咱們就先殺五人,其后再點香,再殺五人,嗯。這里一共十六人,殺完后還剩一人,本烏達就給你留著了。如何?來人,點香!把人推出去。”

    馮海一聲令下,先前五人被推了出來。中間之人李泰見過。便是泯州分會地會長,他叫王賀。先前乃是一名鐵匠,如今身為泯州分會的會長,此時他雖然五花大綁的站在城下。但卻毅然昂首看著李泰喊道:“會長,不要傷心,他們攻城之時,咱們人合商會殺了他們好幾十人呢,而且當天他們圍堵城外駐軍地時候,屬下就已經把消息傳遞出去了,向來此時別的分會已經知道了。只要會長守住河州,咱們商會地人早晚能來到。到時候會長帶著他們殺光吐蕃,給屬下報仇!”

    此時李泰扶著城牆淚如雨下,看著城下的王賀帶著眾人視死如歸一般的傲然挺立。心中彷佛被割了一刀。王賀在城牆之下看到李泰,不覺一笑:“會長莫要悲傷,人固有一死,如今王賀已在泯州扎根,咱們要幫助地人已經歸到了地府,屬下也得去幫助他們才是。哈哈。就是屬下到了現在都不是正事地人合辦事人員。會長,等屬下死了之后,您給屬下寫一個吧。哈哈。”

    李泰站在城牆之上,對著下面的王賀喊道:“諸位兄弟,你們都是好樣地,你們用行動証明了我人合商會無愧于天下,無愧于百姓,你們永遠是我人合商會辦事人員學習地典范。現在,請諸位與我一同宣誓!”

    李泰站在城牆之上,庄嚴地舉起右手喊道:“我宣誓!我志愿加入人合商會,擁護商會的綱領,遵守商會的章程,執行商會的決定,嚴守商會的紀律,保守為民的宗旨,對商會忠誠,積極工作,為大炎鼎盛奮斗終身,隨時准備為大炎為商會為百姓犧牲一切,永不背叛!”

    噗

    李泰話音剛落,只見馮海含笑一揮手,五顆人頭順勢而起,李泰急血攻心,嗓子發甜,噴出一口鮮血,慢慢從城牆上倒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自己的鼻下傳來一陣刺痛,李泰皺了一下眉,但眼睛好像被粘住了一樣,怎么使勁也睜不開,隨后感覺指甲逢中傳來鑽心的疼痛,不覺一聲輕喊,眼睛慢慢睜開,看著南山正抱著自己一臉的焦急,隨后將自己遞給李景,南山連忙把脈,接著拿出一顆藥丸放出李泰嘴中言道:“還好,怒火攻心,修養几天便好。泰兒事要冷靜,莫再動了真氣。”

    李泰躺在李景懷里,看著李景焦急地眼神突然笑了笑:“爺爺,我人合商會如何?”

    李景點了點頭,看著李泰悲痛欲絕的眼神言道:“好樣的,好樣的。泰兒,爺爺知道你難受,你還小,承受不住如此打擊,要哭就哭吧,爺爺抱著你哭。別人看不見。”

    李泰側頭爬在李景懷里,想著自己人合商會兄弟頭顱向上而起的那一瞬間,無數地酸疼沖擊著喉嚨,他忍著仿佛要被炸開地疼痛,咬著嘴唇死死不啃聲,良久終于長長的喘了口長氣,踉蹌地站起身來言道:“我昏迷多久?”

    看著李泰將自己的嘴唇咬出鮮血,李景嘆了口氣:“馮海已經回去了。”

    李泰走到城牆邊上,看著躺在地下的十五具尸體,另外一人則是跪在地上痛哭,李泰一揮手:“將這些兄弟帶上來。把活著的兄弟帶到城牆。讓他看著我是怎么給兄弟們報仇!”

    几十人立即順著繩索而下。將尸體全部帶了回來,李泰走到他們身邊一個個鞠躬,握著拳頭良久不語,走到唯一活著的那人身前言道:“兄弟,你是好樣地。”

    那人扑通跪地。抱著李泰大腿痛哭言道:“會長,這些兄弟都……我還活著干什么啊!”說完,起身就要往牆上撞去。李泰連忙上前擋住,發現此人嘴角揚起一絲笑意。李泰還未反映過來,感覺胸前一陣疼痛,不由地身子往后一退,低頭看了一眼胸口。突然一道銀光順著自己的脖子飛來!李泰此時依然沒有感覺對方要刺殺自己。而是看著銀光到來,無動于衷。

    釘

    南山離著最近,一聲脆響打落對方短刀,那人隨即一笑,順勢跳下城牆,城上眾人頓時大驚,李景喊道:“拿命來!”順著便要跟著飛下。南山袖子一甩,几道銀光脫手而出,只聽一聲悶響。那人結實的摔在了城下,此時,腦漿已經全部噴出。

    如此的變動讓大家防不勝防,見到李泰愣愣的站在原地,李景連忙上前檢查傷勢。看到李泰內有軟件才算放下心。看著李泰面無表情,李景喊道:“泰兒。泰兒莫嚇爺爺,你怎么了?”

    李泰搖了搖頭,眼神沒有任何光亮,看著吐蕃對李景笑道:“爺爺,孫兒無事,歇息一會便好。”說完,來到城牆地床上,側身躺在虎皮之上,蓋著紫貂蒙頭便睡,但誰都能看的出來,他雙肩不住的抽動。

    見到李泰如此模樣,芝萌、凝兒燕兒的眼淚不住的望下掉,凝兒言道:“相公平時不語,但人合在其心里最重。如今見到人合兄弟慘死,讓他如何受得了。”

    芝萌擦干眼淚言道:“多說無益,只有多殺几個番狗才能替哥哥出氣,為人合的兄弟報仇!”

    元帥看著李泰背影,良久的對李景言道:“三哥,讓泰兒小小地年紀,背負如此榮辱,太難為他了。你地心咋就這么狠呢。”說完,走到李泰床邊欲要伸手拍一拍,舉起后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快看,那是什么?”

    此時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在場之人都像吐蕃望去,此時,只見吐蕃軍中出來無數台鐵車,這些鐵車前面裝了一個類似于鑽頭的物件,其后不斷上揚,全身變成一個圓錐形趴在地上,而在車身里面,每車都有百人在里面向前推進,遠遠看去,這車甚包著混鐵,無處下手。

    “這是何物?”元帥一愣,繞是他征戰沙場多年也不曾見得,李景搖頭言道:“老夫從來未見過此物,南山道友,你可認識!”

    “貧道也不曾見過。你們這里誰知道此物?”

    “我知道!”李泰慢慢的從床上爬起,站在城牆之上看著遠處而來的戰車,嘴角揚起一絲笑道:“吐蕃那邊果然有能人,現在就明白鑽頭的原理了。雖說十個八個無甚用處,但這幾百個。要是連攻一天,此城要破啊。”

    聽到李泰這么一說,眾人都是大驚,難道此車就那么厲害?這么高的城牆也會攻破,李景忙到:“泰兒,有何辦法?”

    “呵呵,離著近時,先用巨弩射,但此車為錐體,表面有異常光滑,怕是想射透不容易,即便射透了,也未必能傷到人啊。待到攻城之時,便用石頭從上而下的往下砸,估計應該能奏效。”李泰說完言道:“潘哥,命人告訴蒲大哥,讓他們開始做沖天雷,就如咱們當初炸井那么大便可!”“是!”大慶領命而去,突然站在原地轉頭言道:“公子,您沒事吧。”

    李泰笑著揮了揮手:“無事,死不了。放心吧。小爺還等著跟你比飯量呢。對了,告訴百姓,再將石頭送上一些。別一會砸的時候不夠用。”

    “哈哈,如此便好,那俺去了。”

    李泰轉身看著吐蕃軍營處緩緩而來的戰車,站到城牆上靜靜不語地看著。待到近時,一揮手,巨弩隨即撕破裂空向戰車飛去,只聽碰碰幾聲響,。火花四濺,雖說每個車上多少都扎到了一些,對方卻一人未死,都在車中不斷的向前推進。

    李泰此時突然一拍城牆,媽的,小爺剛才犯傻了,腦子轉不過來彎,怎么能讓這些東西到了城下呢?要是到了城下,砸還砸不動的時候,只有用炮轟了,但是這么多炮炸響,城牆不撞塌了也得炸塌了。唉,馮海果然厲害,這一招便把小爺弄的神經錯亂。好,既然想玩,那咱們就好好玩玩。小爺要是玩不過你,學地這點東西就算喂狗了。

    想到這里,李泰突然精神煥發,一擼袖子喊道:“兄弟們,趁著戰車沒有上來。把摔炮給我往下射!記住,專往鐵皮上射,鐵皮里面攏音,震也得震死他們。記住,別用巨弩,用弓箭便可。李景與元帥對視一言,很是高興地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南山,南山笑道:“那是貧道的徒兒,自然恢復地要比別人快上許多!”

    聽著李泰的喊話,將士馬上拿出弓箭,將摔炮繫到箭枝之上,對著鐵車開始瞄準。

    李泰隨即一揮手,順勢無數的剪枝傾斜而下,砸在戰車上立即炸響,有不少車已經被炸出了一個大坑,而隨著巨響,鐵皮戰車立刻停止了前進,李泰站在城牆之上明白,這時候他們怕是都震暈了,由于戰車看上去至少有幾百台,前面的停下來,后面的自然要往前繼續沖,這車上有幾個小孔,專門是控制距離之用。見到前面的車堵在那里,后面的車根本就上不去,馮海站在遠處一嘆,只好鳴金收兵。李泰連忙叫上兩千人打開城門沖了出去,將那些不動的戰車一一翻轉過來,隨后將震暈的人全全部殺死。接著把車全部拉回來。雖說沒有多少戰車。但兩千人絕對拉不動。沒有辦法,吐蕃的戰車回到戰營之時,李泰的人馬也剛剛回車,這四十多台戰車,足夠這兩千人搬兩次了。

    俘虜了戰車,城上之人都不覺要下來觀瞧,李泰命人把車翻過來,裡面的原理一目了然,不過外面是最簡單的錐狀體,里面是十個旋轉的方向盤,而這十人只要同時用力,就可以驅動車前面的鑽頭,李泰看著鑽頭笑了笑,心道,別說,能研究出此物當真是人才啊。這車以后用處蠻大的,嗯,幹什么用還沒想好呢。但李泰相信,肯定有用。

    李景笑道:“泰兒果然聰慧,既然打不到他們便震暈了他們、呵呵,一下便消滅他們十分之一。”

    李泰座在戰車之上笑了笑:“嗯,這個戰車真不錯。不是孫兒說大話,京城那樣的城牆,有一百個輕松打開一道缺口,隨即便可長驅直入!”

    元帥笑道:“唉,要是把那些都給了咱們才好,哈哈。本帥也好弄幾兩。”說完嘆了口氣:“泰兒,如人家回去之后,將耳朵堵上你該怎么辦?那時候你怎么震暈人家?”

    李泰嘿嘿一笑:“到時候,咱們自然有辦法。而且小爺也相信,那個烏達不能就這么點看家的本事吧。”
【卷三】 第一百六十一章 全面守城
    站在城牆之上,李泰笑嘻嘻的望著吐蕃那邊的人馬,看著良久,嘿嘿一笑,或許是沒經過這么大的場面吧,昨天顯著有些弱智了,可能是幾十萬人的生命壓在自己的身上有些負擔過重,也可能是對方有了毒煙彈心里有點害怕了?也可能是自己真的輕敵了。

    李景上前站在他身邊,一同對著吐蕃兵馬笑道:“泰兒何事高興?好似與昨天變了一樣。”

    “嘿嘿,早上起床心情好唄,整修了一夜,不知道他們還有什么辦法攻城。昨天有些放不開。今天希望他們早點來,這都正午了,為啥還不攻城?”說完,跳到幾個放大鏡跟前,親自調試了一番,嘿嘿,此時陽光最足,切莫浪費了才好。

    跳下高塔,座在城牆之上看著對面流動的人馬,說實話,李泰真有要殺過去的沖動,看著四周戒備森嚴的娘子軍,李泰心里甚是有底,昨天已經把城北、城東、城西的所有巨弩都裝到了這邊的城牆之上,另外三面只不過是派了少許兵將把守,吐蕃就在自己的對面。當然要准備好才行。

    “公子,公子!”大慶走上城牆笑道:“您瞧,三車沖天雷夠不夠?”

    “夠了,夠了。”見到沖天雷,李泰好似感覺自己有了炸藥包一樣。昨天吐蕃的戰車讓李泰很是開心。說實話,他們對付的是河州,要是對付京城,很有把握攻克,光是京城的大門,絕對頂不住半個時辰的攻擊。如果是平原作戰。把這個戰車改良一下。其后裝上剪枝,裝上沖天雷,豈不是比人更好用?靈感一來,李泰哈哈笑道,小爺不是要做坦克吧。

    “公子。何事這么開心?這城牆上風大,別受了風寒。”

    李泰瞧了瞧大慶笑道:“怎么沒穿那個情侶裝?不喜歡?”

    “喜歡,喜歡,俺很是喜歡,俺琢磨著,等擊退吐蕃兵卒后再穿上,不然弄壞了。蓉兒最近正在跟方姑娘帶兵。忙這忙那的。也沒什么時間跟俺說話。”

    看到大慶有些失意,李泰笑道:“潘哥,凡事都要有張有弛,就像我,明明知道是馮海氣我,可依然被他氣的吐血,昨晚一夜兄弟我算想明白了,馮海,他算個什么東西。小爺居然能讓他氣吐血,當初在金殿之上小爺也不曾這般狼狽。媽地。想起來都丟人啊。對了,咱們獒犬地裝備可都配戴上了?”

    “嗯,項圈,足距都帶上了。很是威風。哈哈。”

    李泰點了點頭:“嗯。如此也好,咱們今晚干點活吧!”

    “什么活?”

    “他們不是戰馬多嗎?咱們過去實驗一下。嘿嘿,把娘子軍帶出去怎么樣?”

    “上陣女子怎么行?要帶也帶虎烈營去。”

    “別急嘛,一點一點來。咱們先實驗一下,娘子軍帶著犬時間長了。訓練的很是不錯,咱們今晚就動手!”

    大慶言道:“那行,但公子必須帶上俺!”

    “切,兄弟我當初第一次在海州嫖妓都帶著你了。上戰場怎么能忘了?放心吧。哎?快看,吐蕃兵卒出來了。”李泰站在城牆之上喊道:“兄弟們,敵人要來了。打起精神來。讓他們瞧瞧咱們的本事!”

    此時,遠遠望去,只見對方所有的人馬都已經出動,黑壓壓的一望無際,其后便漸漸往兩邊分開。像一只螃蟹伸開爪子,好似要把河州包住一般。

    “公子,您快看,他們好像要圍城!”

    大慶話音剛落,元帥等人紛紛走上城牆,李泰回身笑道:“諸位都回去歇息吧,從現在開始。萬事都有本官自己來。小爺不把馮海弄吐血了,就算小爺白活一回。”說完,李泰看著漸漸包圍河州地人馬笑了笑喊道:“傳令各處,關閉城門。任何時期不得出城迎戰。”

    吐蕃人馬漸漸包圍河州,帳篷里的馮海走了出來,看見身邊的南山與李泰笑道:“即使今日攻下此城,你們也要殺了李泰才是。”

    南山點頭言道:“請烏達放心,只要大軍開始攻城,卑職定然會帶著徒兒偷進城中開打城門。只要見到李泰,定然取回人頭。”說完,對著烏達施禮帶著徒兒退下。

    馮海嘴角揚起一絲微笑,看著已經被包圍的河州笑了笑言道:“哪怕這些大軍扔到此地,能換回河州殺了李泰,此行便是不虛!”說完,不免嘆了口氣,這三十萬可是吐蕃一半的兵馬,要是都扔進此處,父皇怕是要責怪我了。

    “烏達,戰車、云梯已經准備好了。隨時可以攻城。”

    “嗯,那現在就開始吧。”馮海點了點頭,身邊之人低頭退下。沒過一會,便聽到吐蕃特有的號角已經吹響,馮海看著自己的兵馬喊聲震天地沖向河州。皺了下眉頭不語。

    “來了!”李泰看著竟然多出几千台戰車,心里才明白,昨天馮海不過是小試牛刀而已,見到戰車走到攻擊位置,李泰一聲令下,所有帶著沖天雷地剪枝划破長空而去,瞬時,戰車上的火花四射,接著就是連綿不覺絕的爆炸之聲,隨后掀起一股比城牆還要高的煙霧,待煙霧慢慢散盡,看著地下橫七豎八的戰車,李泰嘿嘿一笑,真是記吃不記打啊。

    “報……大人!城北有敵軍來襲!”

    “報……大人,城西有敵軍來襲!”

    “報……大人,城東有敵軍來襲!”

    李泰心里此時已經有了計較,他們不會要用人海戰朮吧?可是雖說三面沒有什么防御,但那么高的城牆,又是如此光滑,他們怎么進攻?怎么攻城?李泰立即叫來王平,命他去城北將出佛寺的人馬帶上來守住城北城東,其后將國防武僧團調出守住城西,這樣一來,每面城牆之上都有盡五千人把手,其后河州左右在押犯人都分到城牆周圍來保持供給,憑著著堅固的城牆,李泰相信此時一點問題都沒有。

    突然,從這些戰車身后竟然出現了一萬多架投石車。這個東西李泰早就見過,但不知道馮海會從哪里的來。雖說現在有此攻城利器,但也不能做出這么多來,而且吐蕃軍營離著自己不遠,他們什么時候做地?

    此時斥候突然來報:“大人,此次敵軍不知道從那里做出的云梯,竟然與城牆一齊,而且好似還能升降,看來敵人此次攻城來勢凶猛,王將軍問大人該怎么辦!”

    “告訴王將軍。沒有怎么辦的,見到不行,立即敲響警鐘,百姓已經准備好了。不管咱們樣,堅決不能讓他們攻上來!去吧。”

    “是!”

    李泰看著遠處的投石機心里琢磨一會,為什么還不開始?如果這些投石器一起攻入想要破城怕是要整整一天吧,你上哪弄那么多的石頭?只要今天守住了,小爺昨晚預備好地東西都送給你。

    “報……大人,敵軍向城北投擲毒煙彈!”

    “解藥不是已經發下去了嗎?”

    “可是百姓有些怕了。不少人都從城牆上退下來了。”

    李泰點了點頭,聽著另外三處震天地喊殺聲,要說百姓不怕是不可能的,但只要發現毒煙無事就應該不怕了吧。

    砰

    遠處一聲悶響,一萬多台投石車瞬間低頭,看著如雨點般密集地石頭在瞳孔中慢慢放大,李泰心里一驚,這一萬多個巨石當真是壯觀啊。

    噗

    巨石砸在城牆之上,灰塵四起,這一刻,李泰感覺到腳下的城牆都在顫抖,看著城下慢慢的戰車慢慢后退,李泰有些搞不懂,他們為什么要先用戰車呢?為什么不用投石車?

    此時戰場上,哪有功夫去思量這些事情,看到一萬多台投石車慢慢向前推進,李泰心中一驚,他們這是要砸人,不是要砸牆啊。

    “全體人員立刻將巨弩拆下,退下城牆。快!”李泰一聲大喊。所有人員馬上開始將巨弩卸下。

    “不可!”元帥喊道:“泰兒,如你此時將巨弩拆下,待對方投石車逼近,見到城牆無人,必然要用戰車強攻,其后吐蕃兵卒定然會爬上城牆,如果那時你在上人,投石車一響,怕是便要有滅頂之危啊。

    “此時管不了那么多,兵卒上來咱們還有獒犬和摔炮,但此時絕對不可以堅守此地。所有人員,立即拆下巨弩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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