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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納妾記II 作者:沐軼 (已完成)

正文 第102章 知識就是力量
    龍炳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小心翼翼問道:“楊大人,那些開花彈,能否運到城樓上來,萬一敵軍突然來襲,只怕反應不過來啊。

    “不用!這些炮彈威力太大,必須由卑職親自保管,一旦開戰,由我親自指揮發射才行,否則,一旦失誤,有個一兩顆在城樓上爆炸,那咱們都得上西天!”

    龍炳訕訕笑道:“那倒是,嘿嘿,這開花彈威力的確太猛。由楊大人親自掌管,那最好不過的了。”

    楊秋池問道:“今天敵軍沒什么動靜嗎?”

    龍炳道:“根據探子來報,敵軍在二十里外扎營,沒有進攻的跡象,不過似乎也不打算撤退,十分讓人疑惑。”

    “管他的,只要他們暫時不進攻就好,咱們多些時間准備,就多一份勝算的把握。晚上一定要注意敵軍動向。”

    “好,我已經在各個高處都安排了觀察哨,以焰火為號。另外,在敵軍必經之地架設了若干柴火,入夜后點燃篝火,借以觀察敵軍動向。”

    這龍炳畢竟是多年征戰沙場的老將,對古代各種戰法十分的熟悉,這一點可比自己這穿越人強多了,楊秋池很高興,拱手道:“龍將軍指揮有度,卑職佩服。卑職回去繼續制造開花彈了。”

    龍炳也十分的客氣,急忙拱手道:“有勞楊大人!”

    楊秋池和柳若冰返回典史內衙。

    既然敵軍還沒有進攻的跡象,楊秋池決定繼續制造子彈,并開始制造苦味酸炸彈原料的工作。

    制造子彈無煙火藥、底火雷汞和苦味酸炸藥的礦石原料,侗寨雪峰山上就有。這些礦物也不稀罕。主要是提煉硫酸和硝酸用地綠礬(硫酸亞鐵)和硝石,還有煤。

    配置苦味酸炸藥、子彈發射藥的硝化棉無煙火藥和底火雷汞,都需要用到硫酸和硝酸。而硫酸和硝酸中國古代煉丹師早就知道制取方法了,提煉他們的化合物用來煉丹。古人提煉硫酸和硝酸,主要是使用綠(硫酸亞鐵)為原料,放在蒸餾釜中煅燒,在煅燒過程中,綠礬發生分解,放出二氧化硫和三氧化硫,其中三氧化硫與水蒸氣同時冷凝。便可得到硫酸。古代煉丹士稱硫酸為“綠礬油”。提煉硝酸的方法類似,只不過原料增加了硝石。通過干餾綠礬和硝石混合物即可制得。

    配置苦味酸炸藥還有一個重要原料,是苯酚,苯酚是從煤焦油經分餾制得。而煤焦油是對煤在隔絕空氣加強熱時干餾制得。

    這几種原料的提煉方法無塵道長都會,并已經都教會了楊秋池,并有現成的設備,楊秋池已經將設備運回縣衙。

    由于這几道工序尤其是前面兩種,古人煉丹師大都掌握,不存在多少祕密,而且工作量大。

    所以。楊秋池將這些工序的工作都交給了具有冶煉經驗的老黑頭等鐵匠們。經過他的講解,很快就掌握了。

    鐵匠們從煤中干餾提取煤焦油。再從煤焦油中干餾提煉出苯酚綠礬煅燒提取硫酸,對綠礬和硝石混合物煅燒提取硝酸。將這三種原料提交給楊秋池。

    后面的配制苦味酸炸藥工作古人不掌握,這種配制不是簡單按比例混合就行了,而是一個相對比較復雜地化合過程,而且有一定的危險性,弄不好會中毒或者引起爆炸,所以,由楊秋池自己獨自完成。并借此保証炸藥技朮不外泄。

    配置子彈地硝化棉無煙火藥,主要需要硫酸、硝酸,植物纖維,乙醇和乙醚。除了乙醚之外,其他原料古人都掌握制造技朮,所以,乙醚由楊秋池自己制造,而且乙醚是一種外科麻醉劑,可以用于外科手朮,這項技朮必須保密,不能隨意外傳。其實提煉乙醚的方法說穿了也簡單,用乙醇與濃硫酸化合物加熱到一定溫度時,可發生分子間脫水,從而生成乙醚。

    子彈地關鍵技朮是底火雷汞,所需原料是水銀,硝酸和無水乙醇。

    這三樣原料中古人對無水乙醇提煉技朮不掌握,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將乙醇進行蒸餾,再用生石灰吸水即可制得。

    雖然說起來簡單,但正印了那句話——知識就是力量,知識說穿了也就是一層紙,掌握了,几分鐘就搞定,不掌握,几個世紀也干瞪眼。

    子彈底火雷汞的配制也是比較復雜的,不是將三件東西按比例簡單混合就完事了,也需要化合。對與掌握了現代化學的人,相對還是比較簡單的,好在楊秋池就是這樣的人。雖然他學得是法醫和刑事物証檢驗,法醫中槍彈爆炸傷,刑事物証檢驗中槍彈、爆炸痕跡檢驗,都涉及到相關的槍械、爆炸物知識。而偏偏他又是一個喜歡看書同時也喜歡動手地人,早在大學地實驗室里他就掌握了相關知識。

    所以,這些東西難不倒他。

    當然,所謂隔行如隔山,他也就掌握了與法醫和刑事技朮鑑定相關的輕武器和炸藥方面地知識,對重武器,比如坦克、飛機,他就傻眼了,更別說原子彈、中子彈了。就算讓他造一輛汽車也造不出來,因為他不知道怎么造發動機,而發電機就更不會了。

    楊秋池制造炸彈和子彈的某些原料和制成的苦味酸等產品有毒,為了防止中毒,他采取了必要地防范措施。

    接觸方面,手上戴他穿越時帶來的刀槍不入且不進水的長袖手套。

    又布置郭雪蓮用侗家蠟染布料制作一套帶頭套的連體防護服。這種侗家蠟染的布料比一般布料防水性能強得多,有一定的防護作用。

    他還讓人制作簡易防毒面具,用石灰與去砂粘土混合均勻,加水制成塊狀,陰干、破碎、篩選后制得細小顆粒,浸放在皂角水中浸泡,然后取出陰干。加上鋸木屑、棉花和棉絨。制得濾材。再根據臉型讓鐵匠打造一個帶細孔的濾毒罐,四周用棉絨密封,將濾材填充,就可以制得一個簡易防毒面具,對付原料中的有毒氣味已經足夠用。

    至于防護眼鏡,古代沒有透明玻璃,當然只能選用水晶打磨,固定在銅制框架上,四周用棉絨密封。

    現有原材料他都要用來制造炸彈,而新的原材料還沒有提煉出來,所以,楊秋池安排人幫自己制作防護用具之后,便開始繼續配置子彈的無煙火藥和底火雷汞,然后交給護衛裝填子彈。

    這一晚,楊秋池熬了一個通宵,加上昨晚上連夜急行軍趕路,他已經兩個晚上沒有睡覺了,但是,不知道敵人什么時候發起進攻,多造出一顆子彈,就多一份安全。所以,他繼續熬夜配置。實在困得不行,就趴在桌上打一會盹,醒了再接著干。

    柳若冰心疼他,讓他歇息一會,但楊秋池苦笑著搖頭,柳若冰也知道他夫君這工作對戰斗勝利的決定性作用,只好由著他玩命干。

    當晚,武麒派出的高手回來了,雖然抓到了敵軍的哨兵,但并沒有能問出什么有價值的消息,也不知道敵軍下一步的打算。

    那之后三四天,敵軍依舊原地扎營,既不進攻,也不撤走。不過,楊秋池和護衛們也利用這几天時間,沒日沒夜拼命,已經制造出五千多發子彈了。

    老鐵匠帶領一百來個鐵匠分工負責,除了制造彈殼、彈頭和底火銅帽之外,主要精力都集中在了老套筒和馬克沁的制造上。

    相對比較簡單的老套筒毛瑟步槍用了四天時間,經過兩次修正便設計定型,通過了測試,完全合格,連續射擊數十發子彈后,槍管沒有炸裂跡象,射擊精度和射程也符合要求。楊秋池很高興,吩咐立即投產大量制造。

    但是,馬克沁重機槍的仿制就沒這么順利了,因為楊秋池也只是憑借自己的記憶畫的圖紙,而馬克沁重機槍的機械結構本來就相當復雜,樣槍造出來后,几次測試都沒有成功。連子彈都發射不了,直接炸膛。

    老鐵匠也幫著琢磨,反復修訂圖紙,一直過了五六天,樣槍倒是能發射子彈了,可打不了一會就卡殼,偶爾還會炸膛。制造出的樣槍還是沒能通過測試。看來問題主要在結構上。馬克沁重機槍的結構太復雜,而且現代社會已經根本看不見這種槍了,所以,楊秋池對這種槍沒有仔細研究過。

    几次測試失敗后,楊秋池不得不放下手里的配置子彈的工作,專心修改圖紙。好在他對現代槍械結構很了解,根據現代槍械知識進行了一些合理修改,這才使情況有了好轉。

    就在老黑頭根據楊秋池最新一稿設計圖重新制造樣槍的時候。敵軍突然發動了大規模的進攻!
正文 第103章 狡猾的敵人
    進攻是在黎明最黑暗的時候發起的!

    最先,西面城樓上響起了敵軍進攻的號角警報。片刻,便聽到猛烈的爆炸聲在城樓響起,在炮聲中,從城外隱隱傳來喊殺之聲。

    這時,楊秋池和柳若冰正在衙門的鐵匠鋪監督朝廷工匠局退休老鐵匠老黑頭制造那挺至關重要的馬克沁重機槍。

    機槍還沒有制造出來,老套筒手動步槍倒也只造出了五六支。由于這段時間他全身心都投入到馬克沁機槍的制造中,所以沒有進行老套筒這種相對現代化的武器的使用培訓,連護衛劉勇他們都還沒有教,除了楊秋池自己,沒人會用。

    臨時抱佛腳都來不及了,他吩咐老黑頭繼續制造機槍,造好之后直接送到城樓上來,讓柳若冰先去城樓防守,然后自己跑回衙門拎了一支老套筒步槍,提了一箱裝配好的子彈,讓劉勇等護衛扛著那十多枚石頭炸彈,急匆匆跑到了西城,上了城樓。

    楊秋池從城垛往外觀察。黑暗中,借著事先點燃的篝火照耀,能看見遠處隱隱約約都是人頭,喊殺聲震天,正在往這邊沖來。

    楊秋池急忙問龍炳:“龍將軍,敵情如何?”

    龍炳很是緊張:“不清楚,剛才前方山上我們的哨兵點燃示警煙火,表示敵軍朝縣城方向進攻了,我這才下令吹響示警號角。接著,便看見敵軍沖殺過來了。不過,從移動的情況來看,似乎不是騎兵,而是步兵。而且移動速度比較慢,我擔心敵軍在往前移動火炮!”

    楊秋池心頭一緊:“火炮?”

    自己這一方有十多門火炮,弗朗機也有好几門,敵軍肯定更多,看樣子,敵軍知道自己炸彈的厲害,不敢再像以前那樣使用人海戰朮密集進攻。轉而使用火炮遠程射擊進行襲擾。

    古代的火炮發射地一般都是實心彈,最多使用裝填普通黑火藥的所謂開花彈,這種炸彈威力很小,只有貼近爆炸點才會受傷。倒不足為慮。明軍、侗兵和參戰百姓對這種炸彈都比較了解。都隱蔽在厚厚的城垛后面。

    敵軍發射的炮彈在城牆前后爆炸,果然發射的大都是開花彈。沒有造成什么大的傷亡。

    龍炳下令隱蔽,等敵軍逼近靠攏之后再反擊。所以。聽憑敵軍炮火不斷在城內外炸響。

    敵軍似乎并不急著強攻,一邊用炮火往城樓襲擊,一邊緩緩往前推進。

    楊秋池對只挨打不能還擊很郁悶,吩咐將石頭炸彈裝填進了几門弗朗機火炮中,這種火炮發射后,彈藥倉可以很方便地卸下來,更換已經事先裝填好的彈藥倉。然后進行第二次發射。原理類似炮彈更換。

    裝填好之后,他問龍炳道:“龍將軍。咱們的火炮能還擊嗎?”

    龍炳苦笑:“不行啊,楊大人,敵軍使用的是紅夷大炮。這種炮的射程非常遠,差不多是咱們火炮地兩倍呢。現在他們打得到咱們,咱們的火炮可夠不著他們,否則,我早就要求你用開花炮彈轟這幫兔崽子了!”

    明末時,明朝自制火炮地內膛呈喇叭型,炮管顯得單薄,以其口徑而言炮管顯得太短,所以火藥填裝量少,火藥氣體密封不好,因此射程近,此外容易過熱,射速也慢。另外,明朝自制火炮都是銅制,雖然重量相對較輕,但是銅的可塑性比鋼鐵大,所以打了几炮之后,就會膨脹變形,影響氣密性,從而影響射程和精度。

    相比較而言,紅夷大炮几乎都是鐵制,堅固耐用,氣密性好,前細后粗,符合膛壓變化規則,炮身整體使用模鑄法,有科學地工序和法式要求,并有新型設備、儀器等輔助設施的配合,火炮質量很高,各部比例合適,炸膛的几率低。

    由于炮身長,裝藥量多,射程很遠。明朝自制火炮射程一般是三華里,而紅夷大炮可以輕松射到七八華里,多出一倍多距離。

    所以,張獻忠軍隊的紅夷大炮能打到城牆上,而楊秋池他們的銅炮卻沒辦法還擊。

    楊秋池氣得發瘋,卻也沒辦法。只好等敵軍靠近。

    可是,敵軍似乎已經知道對方沒有紅夷大炮,知道對方威力無比的石頭開花彈用銅炮射擊所能達到的最遠距離,所以,在銅炮射程以外便停住了,不停用紅夷大炮轟擊城牆,卻不進攻。

    敵軍一直用紅夷大炮猛轟了大半個時辰。那些紅夷大炮發射地炮彈有實心彈也有開花彈,開花彈還是造成了城樓上數十名侗軍和明軍士兵地傷亡,而實心彈更是將城垛砸得支離破不成樣子,躲在城垛后面的兵士不少因此被砸傷。

    敵軍不進攻也好,楊秋池心想,反正自己炸彈只有十几枚,根本抵抗不了大規模進攻,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正在楊秋池琢磨該如何是好地時候,城池的東、南、北三個方向几乎同時響起了喊殺之聲!同時,三個城樓都點燃了敵軍進攻的報警煙火,吹響了警報號角!

    就在這時,正前方敵軍戰鼓如雷,喊殺震天,如潮水一般發起了猛烈地沖鋒!

    楊秋池大驚失色,原來,正前方的敵軍在等待其他三個方向敵軍的行動!他們要發動四個方向的同時進攻!

    敵軍本來就有將近三萬人,即使兵分四路,每一路也都有七千多。

    而守城的侗軍加上明軍,總共才六千人。其中一千侗軍已經被派出去運送礦石了,剩下的五千人中,四千人集中在了正西城樓,因為黔陽古城三面環山,只有正西面是寬闊的平壩,有利于大軍進行大規模攻城戰。

    其他三面山高林密,都不適合大規模作戰。所以,負責城防的龍炳在三面城門部署的兵力各自都只有五百人,將主力三千五百人部署在了正西方平壩。并在三面高山上都安排了瞭望哨。

    這樣的部署當然沒有任何問題,但沒想到,敵軍几天前兵敗,撤退到二十里之外后,立即分兵,正面只留下一萬五千人,其余的分成三隊,隱蔽迂回包抄到了三個方向,在黑夜的掩護下悄悄靠近城池,在約定的黎明最黑暗的時刻,從四個方向同時發動了強攻!

    正面之敵如潮水般涌來,很快進入了弗朗機的射程。

    “放!”楊秋池大吼一聲。

    几門弗朗機同時怒吼,炮口噴出長長的火焰,數發石頭炸彈飛射而出,遠遠落入敵軍之中。

    “轟轟轟……!”

    一連串的爆響,被撕裂的敵軍士兵尸體四處亂飛。可是,借著爆炸的火光,楊秋池發現,炸飛的敵軍尸體遠沒有上一次那么多!

    怎么回事?

    盡管弗朗機發射速度已經很快,可敵軍沖鋒速度更快,在第二輪石頭炸彈爆炸時,已經距離城牆之外几百米了。几聲炮響,又有不少敵軍被撕成碎片,飛散在空中。

    黑暗中,借著爆炸的火光,楊秋池終于看清了,原來,這一次沖鋒的敵軍隊形遠比上一次分散,自然炸死的也就少得多了。

    敵人也是人,也有腦袋,看來他們這几天沒閑著,已經研究出對付楊秋池的石頭炸彈的辦法,那就是拉開隊形,避免密集沖鋒。

    第三輪火炮炸響,又倒下了無數敵軍,但是,這三次炮擊炸死的敵軍,加起來還沒有第一次一炮炸死的多!而楊秋池所有的石頭炸彈,都已經用光了!

    第四輪發射的,便只有普通的使用黑火藥的開花彈和實心彈了。

    見發射的炸彈威力大減,游擊將軍龍炳急聲問楊秋池:“楊大人!

    怎么回事?石頭炸彈呢?”

    楊秋池沒有回答,心中一片冰涼。

    此時,敵人已經沖到了城樓下,架起云梯開始強攻。柳若冰如一只曼妙的大雁,在城樓上飛掠,白色的短刃寒光閃閃,砍殺攻上城樓的敵軍。

    不料,這一次攻上城的,竟然大都是武功好手,雖然單個遠比不上柳若冰,但每一個卻都是能和她戰上十多回合的,而且,上來之后并不硬拼,而是與她游斗。十多人圍著進行車輪戰,死了后面的就立即補上,看樣子是想纏住柳若冰,好掩護其他敵軍士兵沖上城樓來。

    阿杏妮和十多個侗軍親兵也已經被攻上來的敵軍包圍,在拼死厮殺。

    楊秋池沒有加入戰團,他武功和那些敵軍好手相比也強不了多少,加入也對戰局沒有大的改變,好在他手里有新式武器——著名的老套筒手動步槍(即德國1888式毛瑟步槍)!

    “砰!嘩啦~!砰!……”

    楊秋池平端步槍,用跪姿射擊,几乎是一槍一個,槍響人倒!只不過,這次強攻上來的武功好手著實不少,倒下一個,立即便有后面的補上,繼續與柳若冰進行纏斗。而敵軍兵士雖然在滾木擂石和萬人敵等守城武器的打擊下死傷不少,但由于人數太多,被突破的點也越來越多。

    城樓上,雙方展開了激烈的白刃戰。
正文 第104章 戰爭和屠殺
    那些武功好手也發現了楊秋池在開冷槍,用暗器向他招呼,另有數名挺著刀劍朝他直沖過來,被楊秋池用步槍打死了兩三個,可是,他的步槍裝彈量只有五發,很快打光了,趁著他裝彈的空檔,几個敵軍武功好手已經沖到近前,劉勇等急忙舉刀劍迎擊。楊秋池來不及裝彈,好在步槍上已經裝了刺刀,一挺刺刀也與這几人拼殺起來。

    就在這時,城里已經大亂,喊殺之聲響徹整個縣城,原來,另外三面城樓,由于沒有配備火炮,又沒有柳若冰這樣的超高手保護,防守兵士各自只有區區五百人,面對的,卻是十倍的攻城敵軍,所以,三面城樓相聚失陷,敵軍已經從三面破城而入,殺進了城里!

    楊秋池一刺刀將與他厮殺的敵軍好手捅死,聽到城里喊殺之聲,知道城池已破。心中一聲長嘆,唉!真是功虧一簣!

    就在這炮聲、火銃聲和喊殺聲亂成一團的時候,就聽到上城的階梯上傳來鐵匠老黑頭的聲音:“楊大人!楊大人!你在哪里……?槍造好了!”

    回頭一看,只見老黑頭和几個鐵匠扛著那挺馬克沁重機槍上了城樓!另外几個鐵匠抱著几箱子彈。這些子彈楊秋池都已經用30發金屬保彈板裝好了的,可以直接使用。

    盡管這只是一支樣槍,沒有設計定型,可楊秋池已經顧不得了,在劉勇等護衛的掩護下,他搶上前運神功將重機槍從他們肩上接下來,架在那几具被自己打死的敵軍好手尸體上,打開子彈箱。取了一板子彈裝在機槍上,調成單發射擊,——“砰——砰——砰……”

    數聲清脆的槍響,圍著與柳若冰車輪戰地武功好手一個個相繼倒下!剩下的,被柳若冰風一般的攻擊削飛了腦袋!

    柳若冰得脫車輪戰困擾,回頭欣喜地瞧了一眼楊秋池:“夫君,城樓上交給我了,你去收拾攻進城的敵軍!”隨即驚鴻一般飛掠而去,過處劍光閃閃,響起此起彼伏的敵軍兵士死亡前的淒厲慘叫。

    楊秋池調轉槍口。又將包圍阿杏妮的敵軍也一槍一個都崩了。

    阿杏妮跑了過來,帶著哭音道:“秋池哥~!”

    楊秋池不及安慰這驚恐的百靈鳥。繼續用點射射擊城樓上敵軍。

    同時對劉勇等護衛道:“馬凌羽、付冠和胡水留下,劉將軍你馬上帶其余兄弟回去。一部分人將我房里剩下的子彈箱和水箱背來,在下面城樓匯合,其余人留在衙門里保護我丫鬟雪蓮!”

    劉勇帶著護衛匆匆而去。

    楊秋池又吩咐馬凌羽帶領護衛們下城樓將堵在城門口的沙袋搬掉一部分。

    馬凌羽不知道這個命令是什么意思,但不及詢問,立即帶領護衛下了城樓。

    楊秋池知道,機槍平直掃射地威力最大,從城樓上射擊城上的敵軍。會傷及自己人。朝下射擊城下敵軍,威力大減。當即決定出城從平面直接掃射城外敵軍。出城當然要搬開沙袋。

    又射擊片刻,干掉不少攻上城樓地敵軍后,估計沙袋已經搬得差不多。他將機槍扛在肩上往城樓下沖。阿杏妮也跟隨沖下城樓。

    來到城下,見沙袋已經搬開一人多高,楊秋池讓馬凌羽、付冠和胡水三人持刀劍前面開路,自己扛著重機槍后面跟著翻過沙袋,來到城門洞口,將重機槍放在一個沙袋上,見阿杏妮跟在身邊,便讓她充任供彈手,簡單教她如何給自己的機槍連續供彈。隨后,將快慢機調到了每分鐘三百發上,雙手拇指一按——“噠噠噠……”

    馬克沁重機槍槍口吐出長長地火苗,城樓洞口對面的敵軍象收割機前的麥子一般,成片成片的倒下!

    馬克沁重機槍在十九世紀被馬克沁設計出來后,很快投入實戰,在1893年,羅得西亞50名步兵使用4挺馬克沁機槍擊退了5000祖魯人的猛烈進攻,陣地前留下了3000具進攻者的尸體,在一戰時的索姆河戰役,德國人以平均每百米一挺馬克沁機槍地火力密度,向40公里進攻正面上的14個英國師瘋狂掃射。一天之內就使6萬名英軍士兵傷亡!馬克沁重機槍也有了“戰場絞肉機”之稱,并號稱世界上殺人最多的武器!

    楊秋池沒真正見識過這種武器地厲害,這一次,在古代戰場上,自己親自使用之后,想起了《武器裝備百科全書》里說的:

    “馬克沁機槍的出現標志著一個時代地結束,自從拿破侖時代起曾經使用過的戰朮完全沒用了”,現在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古代軍隊面對這種超恐怖武器,戰爭不再稱為戰爭,而應該稱為屠殺!

    張獻忠大軍不知道城門洞里有一個恐怖的死神在獰笑,在四周都是炮聲、火銃射擊聲和喊殺震天聲中,那聲音聽起來是那么的輕微,可是,那聲音卻是死神的魔爪,將他點到的生命一個個都帶走了。

    在這黎明前的黑夜里,雖然在城樓上的火把和炮火映照下能隱隱看清四周的情況,但城樓洞里是黑洞洞的,沒有人想到這里埋伏著一個死神,沒人知道他們面對的是怎樣恐怖的武器,只知道四周的戰友成片成片慘叫著栽倒,甚至不知道死亡來至哪里,不知道自己究竟被什么奪去了生命,便被呼嘯而來的子彈或者掀飛了頭蓋骨,或者扯斷了胳膊大腿,或者撕裂了胸膛肚腹,莫名其妙地慘不忍睹地倒下死去。而尸體上,很快又被后來倒下的尸體覆蓋!

    死神的幽靈隨著楊秋池手中馬克沁重機槍的咆哮在戰場上飄蕩,將注定要死去的靈魂成批地帶走。

    阿杏妮只顧專心地給楊秋池的重機槍供彈,沒看這場景,而劉勇等護衛看著那些敵軍一片片倒下死去,剛開始激動得狂喊,可片刻之后,便被這種恐怖的立時的大面積死亡驚呆了,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張大的嘴巴足足可以塞進一個大鵝蛋!

    槍筒的冷水管冒出大量的水蒸汽,又迅即變少,楊秋池還是很冷靜的,立即反應過來,冷水管里的水已經被連續射擊的火燙槍管的熱量蒸發了,再不添加冷水,會炸膛的。

    楊秋池停止射擊,叫道:“劉將軍,加水!”

    劉勇根本沒聽見,他和其他護衛依舊直勾勾望著城門洞外層層疊疊的死尸發呆,剛才還在發瘋一般狂叫著往城樓上射箭,發射火銃,揮舞刀劍搶云梯往上攀登的敵軍士兵,片刻間,便成了一具具累積疊加在一起的尸體,剛剛還喧囂的城門洞口外,很快便清冷下來,只有重傷者零星的慘叫還提示著他們曾經活著。

    楊秋池重重地在劉勇腦袋上敲了一下,吼道:“劉勇!給機槍加水!聽到沒有!”

    劉勇終于反應了過來。急忙從背上卸下大水壺,咕咚咚給馬克沁機槍的冷卻管加上冷水。

    眼前的敵人已經差不多都倒下了,楊秋池運起神功,抱著馬克沁重機槍出了城門洞。

    劉勇等護衛不用他吩咐,跟著扛過來几個沙袋放在城門口。楊秋池架上重機槍左右瘋狂掃射。

    洞門口雖然死了數百敵軍,可整個場面十分混亂,加之天還沒有亮,雖然有城樓上示警煙火和燈籠火把以及炮火的照明,但城樓下還是昏昏暗暗的,所以,城門樓兩邊的敵軍并不知道死神已經出籠,正咆哮著朝他們奔來。

    由于城上再沒有楊秋池的石頭開花炸彈扔下,所以,敵軍重新密集進攻,登云梯往城樓上爬,其他敵軍一排排的朝上面射箭,放火銃,吶喊助威。就在這時,楊秋池的馬克沁重機槍射出的子彈如雨點一般向他們傾瀉過來了。

    楊秋池知道自己子彈總數只有不到六千發,所以,并沒有胡亂射擊,而是挑選敵人最多的地方進行掃射。而這種子彈穿透力比較強,如此密集的人群,一顆子彈能輕易射穿三四個敵人的身體。他選擇掃射而不是點射,就是為了避免在同一個地方射出重復子彈打在同一個人身上,爭取每一個子彈消滅一個敵人,避免浪費。

    而古戰場上根本沒有人知道什么是重機槍,也從沒聽說過能射出子彈超過一箭距離以上的火銃,明末基本還屬于冷兵器時代,那時的火炮爆炸威力很小,火銃也只能射擊几十步之內的人,所以,基本不需要用臥倒來避開爆炸和子彈,他們基本上都沒有臥倒保護的意識,依舊站著往城樓上射箭放銃,就算發現情況不對的敵軍,也不知道如何避開死神的親吻,一個個身體被馬克沁子彈撕裂,倒下死去。
正文 第105章 斬帥奪旗
    楊秋池感覺自己這一刻成了一個剃頭匠,手里拿著一柄鋒利的剃頭刀,用肥皂溫水浸泡頭發之后,輕輕刮過,一片片的頭發嘩嘩地掉了下去,刀過處,寸草不生,在楊秋池馬克沁重機槍慢慢掃射過的地方,沒有人能站著!

    他交替向左右兩邊城樓下敵軍掃射,一盞茶的功夫,西邊城門洞外前面和左右的几百米內,除了上千具層層疊疊的尸體,已經沒有活著的人!

    城樓上的守軍被下面發生的事情驚呆了,他們開始還不知道敵軍為什么會突然倒下死去,等到城樓下死人越來越多,吶喊聲,火銃聲越來越少,只剩楊秋池重機槍的噠噠噠咆哮聲,他們才知道,原來是楊守備手里的死神似的武器,瞬間奪走了上千敵軍的性命!于是乎,一傳十十傳百,滿城樓的守軍都知道自己這一方有一個死神收割機,能瞬間割掉無數人頭!

    古代戰爭,士氣最重要,士氣高昂的軍隊,往往能以少勝多,而士氣最主要的來自于必勝的信心,對勝利的信心能讓人爆發出平時所不具有的力量。

    所以,城樓上守軍開始猛烈向沖上城樓的敵軍反扑,而這個消息風一般很快傳遍了整個縣城,城里的百姓沸騰了,而傳到老百姓耳朵里的時候,這個故事被神話了,傳言說,十年前鳳陽血戰差點擊斃張獻忠的白衣女俠的丈夫,也就是新任黔陽守備楊秋池,手里有一只凶猛的怪獸,嘴一張,放出無數小怪獸。能瞬間咬死几百敵軍,現在西城門外敵軍尸體已經堆成了山,西城門外已經沒有進攻的敵軍,因為都被楊守備的怪獸給吃掉了!

    這種神話有時候能起到麻痺人地恐懼的作用,所以,城里百姓沸騰之下,都各自操家伙跟三面攻入城內的上千敵軍展開了激烈的巷戰。

    在冷兵器時代,一個手持腰刀的士兵,并不比一個拿菜刀的市民強多少,尤其是在短兵相接的巷戰里。沖進城的敵軍大多手持長矛,以為大兵破城。百姓會如羔羊一般跪在地上任他們宰割,沒想到。湘西苗族侗族等少數民族很多,而雜居的漢族受當地風俗的影響,也同樣變得十分地彪悍,這一點從解放戰爭時期湘西土匪全國有名就可見一斑,加之現在有白衣女俠夫妻領頭,加上一只恐怖的吃人怪獸相助,又有數千侗軍和明軍。全城百姓看到了生地希望。凡是能動的,都操家伙跟敵軍干了起來。

    這下。殺入城里地數千敵軍,頓時陷入了城里數萬百姓的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與以前破城不同的是,這一次。

    倒在街頭巷尾的,多半是攻入城里的敵軍將士,他們至死都不肯相信,自己是被菜刀、木棍,甚至磚頭奪去了生命。

    這時候,黎明的黑暗終于過去了,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西城門外,楊秋池將身邊數百米內地敵軍都殲滅之后,借著晨曦,他看見遠處還有不少倉惶地敵軍,二三十門挺立的紅夷大炮,無數地戰馬,鐵甲騎兵鮮亮的鎧甲和閃著寒光的馬刀,一杆高高地帥字旗,都在漸漸明亮的晨曦里越來越清晰。

    帥字旗!那一定是敵軍的指揮官!還有讓他咬牙的紅夷大炮!

    楊秋池兩眼噴火,扛起馬克沁重機槍,如風一般朝敵軍帥字旗方向沖去,阿杏妮提著一箱子彈,劉勇和其他護衛各自背著水箱,扛著子彈,氣喘吁吁緊緊跟隨。

    敵軍見他們只有十多二十個人,也沒什么武器,朝他們大軍沖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們不知道沖在最前面的人,扛著的正是那奪去了他們數千將士生命的死神,因為看見這死神的人,都已經被死神帶走了!

    楊秋池往前沖了數百米,在距離敵軍還有兩三百米的地方停住,劉勇等人隨即趕到,不用吩咐,搬來几具敵軍士兵尸體磊在一起,楊秋池將馬克沁重機槍架在尸體上,槍口隨即吐著長長的火舌開始怒吼,在敵軍人群中左右移動掃射。

    慘叫,淒厲的慘叫,在不停歇的射擊聲中響起,但大多數都是很短暫的一聲,便如同被掐住了脖頸的鴨子,嘎然無聲。

    就算是秋收割麥子,也沒有這么順溜,一排排,一片片的人不停地倒下,火銃手、弓箭手臨死前垂死掙扎朝他們放出的子彈和弓箭,只達到了一半的距離便落在了地上,笨重的紅衣大炮依舊高昂,虎視眈眈望著遠處飄著硝煙的城樓,卻不知道危險就在它們腳下。

    這種炮只能利用彈道遠射,沒辦法迅速轉成平射,更沒辦法俯射兩三百米外的目標,所以,如同被鐵鏈捆住的猛虎,聽任馬克沁小兄弟的欺凌。

    天已經亮了,遠處的敵軍終于看清楚,原來是沖過來這些人扛著的那個怪異的武器奪走了他們如此多將士的生命,而火銃、弓箭都沒辦法傷到他們,這時候火炮更沒用,唯一有用的,就是三十六計中的上計——跑!

    張獻忠軍隊本來軍紀嚴明,就算撤退,也是很有秩序的,可是,目睹數千人轉瞬之間死去,又看見怪異的武器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將前面的將士一個個放倒,巨大的死亡恐怖立即席卷全軍,再也顧不得什么后軍換成前軍,前軍掩護后軍撤退,因為現在只能挨打沒辦法還擊,已經沒什么掩護可言,都如炸了窩的螞蟻一般,倉惶逃竄。

    帥字旗下指揮將領決定拼死一搏,戰鼓擂響,數千鐵甲騎兵呼嘯著朝他們沖來,要利用騎兵的速度和人數沖擊,將他們斬殺!

    楊秋池大叫一聲:“來得好!”

    “噠噠噠……”馬克沁重機槍瘋狂地吐著火舌,雖然只有几百米的距離,可是,馬匹和馬克沁雖然都姓馬,但馬匹的沖擊速度根本沒辦法跟馬克沁子彈呼嘯射來的速度相提并論。而重裝鐵甲騎兵的鎧甲,也根本擋不住高速射來的子彈,同樣透體而過,又接著射入后面的身體里。

    子彈掃過,最前面的一排戰馬嘶鳴著摔倒,砸在瘋狂往回跑的步兵身體上,后面狂奔過來的戰馬訓練有素,騰空躍過摔倒的戰友,繼續前沖,可是,馬克沁掃射過來的子彈,猶如一根看不見的絆馬索,將他們統統絆倒,中彈的戰馬嘶叫著要爬起來,卻又還是無力地摔倒,重裝騎兵落地后,有的被摔昏死過去,有的中彈直接被死神帶走,僥幸沒事的,掙扎著站起來要往回跑,可跑了沒几步,便被追來的子彈擊中,倒在血泊里。

    子彈呼嘯如雨,重裝鐵騎,這個橫掃戰場的無敵之師,在馬克沁瘋狂掃射里此刻卻像垂暮的老人,倒下,爬起來,又倒下……眼前的場景,讓楊秋池想起那些反應清朝末年抗擊八國聯軍等侵略列強的悲壯電影,——侵略軍身穿鮮艷軍服,用馬克沁重機槍向沖鋒的清軍八旗鐵甲將士掃射,與眼前何等的相似!

    總有一天,自己要用馬克沁重機槍,橫掃當初欺凌中國的這些列強們,讓他們嘗嘗,兩百多年之后中國飽嘗的痛苦和恥辱!

    終于,帥字旗下響起撤軍的鳴鑼聲!這下子,已經亂成一團的敵軍將士更是跑得跟屁股著火的瘋牛一般。

    楊秋池怎會讓他們輕易逃掉,馬克沁重機槍有效射程達一千米,使用普通子彈的表尺射程也可達兩千五百米,帥字旗在射程之內!

    楊秋池將重點掃射集中在了帥字旗方向!

    在人群密集里集中一個點掃射,如同快艇划過湖面一般,很快撕開一條深深的人槽——兩邊是站著狂奔的敵軍,中間是倒下的尸體,人槽快速往前推進,終于出現了帥字大旗!

    遠遠看見旗下數名頂盔披甲的大將,眼看著前面將士紛紛倒斃,慌忙調轉馬頭要逃走。可他們的動作如何能比得上子彈的速度,接二連三載落馬下。那杆大旗也轟然倒下了。

    主將被殺,大旗一倒,頓時間,戰場上更是大亂,只恨爹娘少生兩條腿,沒命地逃走。

    楊秋池轉而進行扇形掃射,打得兩眼發紅,眼看遠處敵軍已經跑出射程,他扛起重機槍又要追,旁邊阿杏妮急聲道:“秋池哥,只剩最后一箱子彈了!”

    楊秋池一愣,放下機槍,回頭看去,只見劉勇等人都是兩手空空,身邊扔著几個空彈箱!

    他心頭一緊,望向阿杏妮,好在她的身前,還有滿滿一箱子彈。可一箱子彈也只有五百發。自己已經打掉了五千多發子彈!不能再打了,這些子彈得留著以防萬一。

    他望著抱頭逃竄的敵軍洪水一般逃走,卻不能追擊,心中感到十分可惜。
正文 第106章 三位王爺
    劉勇見敵軍已經跑遠,說道:“楊爺,屬下去將那几個敵軍將帥頭顱割來如何?”

    “行啊!”

    劉勇帶著兩個護衛跑去割腦袋去了。

    楊秋池望著敵軍扔下的二三十門大炮,心想這玩意可是好東東,不能落在別人手里,轉頭對阿杏妮道:“等一會回城,剿滅城里敵軍之后,你立即帶侗兵將這些紅夷大炮幫我運回去保管起來,等我組建了團練之后要用。”

    “好的,秋池哥。”阿杏妮甜甜地答應了。

    楊秋池望了一眼敵軍逃去的方向,似乎并不是扎營的地方,心中一動,難道敵軍連大營都不要,就倉惶逃走了嗎?自己組建軍隊可正缺裝備,忙又道:“妮兒,運炮的時候,你再派一支隊伍追蹤敵軍,看看他們的大營是否還在,有什么好東西都運回來,還有,打掃戰場的時候,別忘了把子彈殼都撿起來交給我,我還要重復裝填使用的。”

    “嗯~!好的!”阿杏妮一臉崇拜望著楊秋池,心想他剛剛殺掉了數千敵軍,卻面不改色心不跳,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阿杏妮不知道,楊秋池是法醫穿越轉世而來,早已經習慣了生死。

    楊秋池回轉頭望向城里,雖然城里還有喊殺聲,但聲音已經稀落不少,不知道勝敗如何,不知道冰兒、雪蓮、小郡主他們情況怎樣。

    片刻,劉勇等人提著几個腦袋跑回來,劉勇還扛回了那杆帥字大旗。楊秋池扛起重機槍往城里跑,阿杏妮等人緊跟著。

    跑到城樓下,楊秋池抬眼望去。見樓城上還飄揚大明軍旗,上面的人也大多數是身穿民族服裝的侗軍和明軍,知道城池還在手中,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游擊將軍龍炳喜滋滋跑下城樓,抓住楊秋池的手欣喜地搖晃著:

    “楊大人!你那怪獸武器太厲害了!看得我都傻眼了!嘿嘿嘿,這一次真是多虧了你,要不然,咱們……”

    “我娘子呢?”楊秋池打斷了他地話。

    “哦,尊夫人已經沖入城里,參與堵殺城里敵軍去了……”

    就在這時。就聽到遠處傳來潮水般的聲音,無數的敵軍蜂擁著往這邊奔來。

    原來。攻入城里的敵軍陷入人民戰爭汪洋大海之后,各自為戰。

    死傷無數。

    聽得大軍鳴鑼收兵,還沒有攻入城里的敵軍紛紛撤離,而攻入城里的敵軍本已經全無斗志,都匯集在主街道一起往西沖,想突圍出城,與主部匯合。此刻,朝楊秋池他們沖來的。正是這些企圖突圍的敵軍。

    楊秋池立即在街口架起重機槍朝沖過來的敵軍猛烈掃射!城樓上的侗軍和明軍也下樓增援堵截。

    由于敵軍簇擁在主街道里。人流密集,這次掃射更是死傷眾多。

    好在子彈所剩不多了。楊秋池打打挺挺,目地只想堵住敵軍。

    他一邊打一邊叫劉勇他們大聲命令敵軍投降。

    劉勇將敵軍那杆帥字大旗迎風招展,護衛們舉著割下來的敵軍將帥頭顱高叫:“你們大帥已經伏誅!帥字旗已經被奪。還不跪下投降!”

    在前面敵軍倒下無數之后,后面地敵軍眼見無法突圍,已經陷入了軍民的重重包圍之中,便有怕死地跪倒在地,狂喊著舉手投降。

    有了帶頭的,帶動了一大片,紛紛跪倒。有負隅頑抗還想沖殺過來的,沒等沖到近前,便被楊秋池用點射一一擊斃。

    四面八方圍剿過來的侗軍和明軍,還有無數操刀子上的城里民眾將敵軍包圍在各個街道上,古人沒有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也沒有什么優待俘虜的意識,所以,投降的敵軍還是吃了不少苦頭,稍有不滿立即被殺。

    龍炳是沙場老將,知道該如何處理戰俘,立即著手部署戰俘收容,打掃戰場,清點雙方死傷情況,重新用沙袋堵住城門,部署四門防御,同時派出探馬偵查逃走地敵軍動向。

    楊秋池不懂這些,也懶地管,正張著腦袋四處尋找柳若冰的時候,柳若冰已經如曼妙地大雁一般,從旁邊一家房屋的屋頂落在了他的眼前,一身白衣已經被敵軍地鮮血染紅,不過,比起上一次連續厮殺兩天兩夜來說,現在的外形還算整潔的了。

    楊秋池摟著柳若冰的纖腰:“冰兒,你怎么樣?沒傷著吧?”

    “沒!夫君呢?”

    楊秋池笑著搖搖頭。柳若冰上下查看楊秋池,見他平安無事,這才放心。

    楊秋池心中挂念內衙里的郭雪蓮,要趕去查看,柳若冰含笑道: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雪蓮,夫君放心好了,雪蓮丫頭平安無事。”

    楊秋池很是高興,訕訕道:“其實不是的了,我是擔心三位王爺。”

    “我知道啊,夫君你現在是朝廷命官了,三位王爺在你守備城池里,如果有什么差錯,咱們可擔待不起,所以,我一直在衙門附近殺敵,主要保護雪蓮,順便保護三位王爺和小郡主。他們都平安無事的。

    你就放心好了。”

    正說著話,几個明軍護衛匆匆趕到,向楊秋池和龍炳稟報:“兩位大人,三位王爺和總兵大人有請。”

    楊秋池當了守備這么些天了,一直在忙著配置子彈,還沒見過這三位王爺,他們也沒召見過他。現在聽說三位王爺和總兵有請,想起總兵那色迷迷的嘴臉,心中有些不爽,對柳若冰道:“冰兒,逃走的敵軍去向不明,你還得在城樓守護,為夫前去拜見三位王爺。”

    柳若冰點頭,叮囑几句后上了城樓。

    楊秋池讓阿杏妮立即組織打掃戰場,讓劉勇等護衛抬著這挺馬克沁重機槍,跟著龍炳來到縣衙,先順道瞧了瞧驚魂未定的小丫鬟郭雪蓮,將重機槍和子彈放下,留下一部分護衛保護,然后才來到知縣內宅。

    內衙外,數百明軍重兵把守,只讓楊秋池和龍炳兩人進了內衙。

    客廳正座上,吉王、惠王和桂王三位王爺正中端坐,總兵孔希貴在一側相陪。

    龍炳搶步上前跪倒磕頭:“末將龍炳,叩見三位王爺,參見總兵大人。”

    楊秋池卻只是拱了拱手:“卑職楊秋池見過三位王爺,總兵大人。”

    總兵孔希貴臉一沉:“楊大人,三位王爺乃千歲,你為何不跪?”

    楊秋池皮笑肉不笑道:“卑職剛才厮殺疆場,腰扭著了,無法下跪,請三位王爺見諒。”他知道大明轉眼就完蛋了,見到崇禎帝,敬他吊死煤山殉國,給他磕個頭還差不多,這三個王爺要讓他磕頭,那是絕對不干的,畢竟,他前世也是超品的鎮國公,見王爺也是不用下跪的。

    所以隨口編了個借口。

    孔希貴三角眼一翻:“怎么?楊大人想持功自傲不成?……”

    “罷了~!”桂王朱常瀛咳嗽了几聲,擺了擺手,“龍將軍也請起來,坐下說話。”

    孔希貴這才閉嘴。

    等龍炳和楊秋池坐下后,朱常瀛微笑道:“兩位大人,戰況如何啊?”

    雖然上面三位都是王爺,可也是有所區別的,吉王是明英宗的子孫,與當今皇上離得遠,而惠王和桂王兩兄弟是明神宗的兒子,是當今皇上崇禎帝的親皇叔,惠王排行第六,桂王排行第七。也就是說,惠王和桂王兩人與當今皇上崇禎帝的父親明光宗朱常洛是同胞兄弟,那關系可比吉王要近得多。

    所以,他們倆在,吉王一般是不開口的。

    而惠王雖然是桂王的哥哥,但惠王朱常潤自幼皈依釋教,整日禮佛參禪,不通人間事理,對朝政一無所知,所以,這種場合有弟弟朱常瀛在,他也是一般不說話的。因此,代言人當然就剩桂王朱常瀛了。

    孔希貴朝龍炳眨了眨眼睛,插話道:“龍將軍,你將我數千大明軍如何擊退數萬張賊軍的經過向三位王爺稟報一下吧。”

    孔希貴話中意思很明顯,他自己一直呆在三位王爺身邊,沒有親自參與指揮作戰,不過龍炳是他的部將,龍炳指揮也就相當于是他親自指揮,他也不知道敵軍是如何敗退的,不過,先將功勞搶過來再說,這是他慣常的做法。

    楊秋池微微一笑,也不搶著說話,自己只是守備,而龍炳是游擊將軍,比他高一級,當然應該由龍炳匯報。他也相信龍炳不會將功勞都搶過去。

    龍炳雖然是孔希貴的部將,但為人還是十分正直的,更何況兩次作戰,都是楊秋池力挽狂瀾,能將數倍敵軍擊潰,這首功無論如何也落不到自己大明軍隊頭上來。

    因此,他據實將整個作戰經過說了一遍,特別強調柳若冰防守城樓,楊秋池先前石頭開花炸彈和今天黎明時分那挺傳說中的吃人的怪獸武器對扭轉整個戰局至關重要的作用。
正文 第107章 招兵買馬
    三位王爺聽得目瞪口呆,孔希貴雖然心中責備龍炳沒有按照自己的意愿搶功,但敵軍將城池攻破之后仍被擊潰,這也是他聞所未聞的,本來他們几個已經几乎淪為階下囚,是楊秋池力挽狂瀾,所以,他心中還是多少有些感激的,加之聽說楊秋池又有一挺怪獸武器,能瞬間殺掉無數敵軍,更是驚訝,對楊秋池也多了几分敬畏,不敢太過分了。反正楊秋池也是自己一手提拔的,他立了功,自己怎么也有個舉荐之功的。

    桂王朱常瀛連連點頭,十分贊許地瞧了楊秋池好几眼,說道:“嘿嘿嘿,看樣子,楊大人賢伉儷打死的敵軍不少嘛!這一仗,敵我傷亡情況如何啊?”

    這也是三位王爺和總兵孔希貴最關心的,因為這涉及到還有多少軍隊來保護他們的安全。

    龍炳道:“初步統計,敵軍總共三萬,從西面逃走的可能有一萬五千人左右,攻入城里被楊大人怪獸武器堵截后投降的,大概有三四千人。其余的都被我軍消滅了,僅西城外,被楊大人怪獸武器打死的就有五六千人之多!”

    楊秋池吃了一驚,心想有這么多嗎,不過算算還真差不多,他的將近六千發子彈都快打光了,由于敵軍人員密集,掃射過去的子彈很少有打空的,有的一個子彈射穿三四個敵軍,當然,也有的敵軍一人就中了三四槍,這樣算下來,差不多也就是一顆子彈消滅了一個敵人。

    三位王爺心情大慰,都咧著嘴笑了。桂王又問:“我軍傷亡呢?”

    說到這個問題,龍炳話語沉重:“凌晨一戰。我大明軍大半戰死,一千五百多人已經只剩下三百來人了。且大部分不同程度受了傷,……”

    總兵孔希貴臉色很不好看,這就意味著,他馬上要正二八經成為光杆司令了。三位王爺卻是臉上變色,驚恐地相互看了一眼。桂王朱常問道:“侗軍呢?”

    “侗軍傷亡也很大,據卑職估算,應該折損過半。剩下能有兩千人都不錯了。另外。城里參戰百姓也死傷了好几千人。”

    這下子,三位王爺驚得面無人色。

    惠王朱常潤雖然吃齋念佛,可最是膽小怕死。說話都哆嗦起來,道:“這……。這可如何是好?可否從附近府縣抽調大軍增援?”

    龍炳搖頭道:“湘西一帶城池本就無重兵把守,長沙危機時。能派的軍隊都派去長沙、安慶一帶防守了,正因為無兵可用,這才征召土司軍隊參與辰龍關防御啊。”

    惠王臉皮抽動,轉頭對桂王道,“皇弟,要不,咱們還是繼續往西跑吧!”

    桂王咳嗽了几聲。嘆了口氣:“唉。往西跑?再跑就出湖廣了!

    別忘了,咱們封地在湖廣。逃亡貴州,還有何臉面啊?要跑你們跑吧,反正……。我是不跑了,這身子骨也熬不住,也沒几天活頭了。”

    吉王道:“是啊,黃兄說得對!咱們都跑到這湖廣邊界了,不能再逃了……”

    孔希貴也是臉上變色,可心里一點主意也沒有。

    龍炳躬身抱拳道:“三位王爺請勿擔心,從這几天厮殺來看,楊大人制造的石頭開花彈和那……,那能吐小蛇的怪獸武器,還有楊夫人,武功蓋世,殺死敵軍無數,因此,咱們才能憑借區區五千人,便抵擋住三萬敵軍地強攻。所以,依卑職所見,只要黔陽城有楊守備楊大人賢伉儷在,敵軍便奈何不了咱們!”

    “怪獸武器?”三位王爺都沒聽說這個已經在城里老百姓當中風傳的神話。

    龍炳當即描繪了楊秋池用機槍狂掃敵軍的情景,說道:“三位王爺要是不信,可以去城樓上瞧瞧,西城外平壩上現在敵軍尸體都堆成一個個小山了。都是楊大人的怪獸武器吃掉的!敵軍大帥也死于這怪獸之口,連帥字大旗都被楊大人奪過來了。敵軍驚恐之下,這才倉惶鼠竄,暫時不會對咱們構成什么危險了。”

    惠王朱常潤手捻佛珠,低聲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瞧是不用瞧的了,龍將軍所說自然無虛的了。”

    桂王和吉王聽了這話,也都將心放了下來,桂王問道:“楊大人,剛才龍將軍所說可是屬實。”

    楊秋池微微一笑,點點頭。心想這樣也好,用神話來加強自己馬克沁重機槍的威力,可能更能增強他們的信心,現在信心是最重要的。再說了,這馬克沁重機槍絕對不比神話里地猛獸的威力小。

    三位王爺更是歡喜,惠王手捻佛珠道:“那咱們三位和滿城百姓的身家性命,可就都交給楊大人了!嘿嘿嘿。”

    楊秋池搖搖頭:“三位王爺,單憑卑職的怪獸武器和拙荊地武功,尚不足以保護三位王爺的平安周全。”

    三人剛剛放下的心又都提了起來:“這是為何?”

    “就拿今天凌晨戰況來說吧,我和拙荊兩人只能與正面之敵厮殺,卻顧不及其他三面,所以,才使敵軍抽得空檔,從三面破城而入,若不是我軍將士勇猛,加上滿城百姓奮起抵抗,只怕后果不堪設想啊!”

    桂王三人都知道楊秋池這話不是夸張,黎明時分,敵軍三面破城而入的事情他們都知道,當時差點被嚇死。此刻重提,都是心有余悸。

    桂王忙道:“那該如何是好?”

    “立即招兵買馬,重組軍隊!”楊秋池老實不客氣地朗聲道,“至少要一支上萬人的軍隊,再加上我夫妻二人,這才能基本保証三位王爺在黔陽縣的平安。只不過,招兵買馬需要大量糧餉,我夫妻囊中羞澀,無力負擔這筆巨額開支啊,黔陽縣有錢的鄉紳也都盡所能捐獻了錢財,但依然遠遠不夠,所以,恐怕得三位王爺出資組建新軍才行。”

    對這三位王爺來說,他們心里也很清楚,沒有軍隊,就沒有平安。

    這三人與那吝嗇地楚王相比,要慷慨得多了,也知道他們拿些錢出來建立軍隊保護自己,也是里所應當地。所以,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緩緩點頭。桂王道:“楊大人所言極是,這樣吧,咱們三人,每人先拿五萬兩銀子出來,組建軍隊做軍餉,如何?”

    每人五萬,一共十五萬白銀,那可相當于一點五億人民幣!對個人而言算是一筆巨資了,但對組建軍隊來說,卻不算很多,不過暫時也夠了。因為楊秋池要組建的是一支至少算得上近代化地軍隊,兵貴精不貴多。

    吉王和惠王都點頭表示同意,這三位王爺家財萬貫,這次出逃,都將身家財物隨同運到了黔陽縣,每人五萬兩白銀,對他們來說也不算什么大數字。

    孔希貴一見三位王爺答應拿錢出來組建軍隊,頓時來了精神,連連點頭:“重建軍隊!好啊,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好了!”他已經是光杆司令,當然最想的就是重建自己的軍隊。

    楊秋池瞧了他一眼,心中一聲冷笑,老子才不會幫你做嫁衣裳呢,故作沉思狀,低頭思索片刻,沉聲道:“既然總兵大人有意組建軍隊,那就交由總兵大人辦理好了……”

    孔希貴咧著嘴很是得意。

    不料楊秋池又道:“這次侗軍無私增援,死傷慘重,卑職痛心疾首,雖然沒錢替這些戰死地侗軍將士操辦后事,安撫家小,但也想聊表心意,所以,准備攜拙荊明日運送戰死侗軍將士的尸骸前往侗寨,送他們入土,順便言語安撫其家屬……”

    三位王爺一驚,忙問道:“楊大人准備去多久?”

    楊秋池想了想:“這個……,卑職要對這些戰死侗軍將士挨家挨戶表示慰問,另外,土司大人帶兵前往辰州參與防守辰龍關,抵御常德張賊軍,侗寨無人主持,土司女兒阿杏妮阿協守也多次提到想讓卑職在侗寨幫忙主持些事務。加上連日征戰,十分的疲憊,所以,卑職想向三位王爺和總兵大人告假,在侗寨多將養些時日。”

    吉王瞪大了眼睛道:“這……,這如何使的!楊大人賢伉儷不在城里,萬一,敵大軍要是去而復返,那該如何是好啊?”

    楊秋池微微一笑:“城里有總兵大人組建新軍,加上收編的數千投降敵軍,兵力大增,更何況,總兵大人指揮有度,麾下將士英勇善戰,當無大礙的。”

    吉王心直口快,瞪眼道:“什么指揮有度?十多萬軍隊不是都被他指揮得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現在就這几百人了嗎!還讓他指揮?

    嫌死得不夠快嗎?”

    總兵孔希貴頓時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可教訓他的是王爺,他也就只能張口結舌的卻不敢強辯。

    惠王顯然對此也是憤憤不平,只不過,他是信佛之人,這嗔念還是不能妄動的,所以板著臉低聲念著佛經。
正文 第108章 見風使舵
    桂王老謀深算,已經明白楊秋池這話乃是以退為進,當下微笑著捋捋白胡子,道:“依我看,這組建新軍,還是交由楊大人來辦!此番擊潰敵軍,全仗楊大人賢伉儷之功,這當兒的確離不開啊,這樣吧,撫慰侗軍死傷家屬的事情,我們三位出錢,嗯……,戰死的和受傷致殘不能勞作的,每家五十兩,其余傷者視傷情給付。

    咱們把錢給由楊大人親自撫恤,死者尸骨讓他們家人領回安葬,至于去侗寨撫慰家屬,主持事務一事嘛,戰事緊急,楊大人能不去就不去了,侗寨還有各族族長,不會有什么事情的。”轉頭對吉王和惠王道:

    “兩位意下如何?”

    “好!就這么辦!”吉王和惠王一拍大腿。

    吉王剛才氣頭上,沖口而出了那几句,見總兵臉色不好看,也有些后悔,畢竟,總兵可是湖廣最高軍事指揮官,撇開他,讓一個小小守備組建統領新軍,的確有些說不過去,再者說了,這總兵一路保護他們三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還有疲勞呢,對總兵也是知根知底的人,這楊守備雖然退敵有功,卻不能太過輕信,放手讓他掌握大軍兵權,所以,他腦袋一轉,想出了一個主意,說道:“這樣吧,楊大人組建的,就當是黔陽縣地方團練,總兵大人也同時擴招人馬,兩不耽誤,最多咱們再拿些銀子出來做總兵重組明軍的軍餉就是。兩位皇兄意下如何?”

    惠王轉頭瞧向桂王,見他微笑不語,也不表態,似乎有話要說。便也沒表態。

    總兵卻先樂了,橫了楊秋池一眼,道:“地方團練,這規模可不能太大了,否則,有私建軍隊之嫌啊!”

    楊秋池本來就不打算招上几萬人,自己手里的現代化武器可不能隨便什么人都裝備,一旦落入敵軍手里,那可自己倒霉。當下問道:“請總兵大人指示,卑職組建團練該以多少人為限?”

    孔希貴想了想:“這個……。五……八……,嗯。就以一千人為限吧!作為一個小縣城的地方團練,一千人不算少了。足以抵御匪盜侵擾。”

    “哦,行啊,一千地方團練當然夠了,不過,話得說明白,團練只是應對地方盜賊流寇,算不得軍隊。所以。如果張獻忠大軍去而復返,應該不需要我團練上陣了吧?”

    團練不上。楊秋池夫妻自然也不上,那這仗就已經輸了九成九了,孔希貴一臉尷尬:“這個。當然不是,……”

    桂王揮揮手,示意孔希貴不要再說話了,捋了捋胡須,道:“依本王所見,黔陽縣也就這么些人口,就不要分頭招兵買馬了,分散了力量反倒不好,這樣吧,咱們還是把主要力量集中在一處,擴軍招兵一事,全部交由楊大人負責籌建,軍餉不夠,盡管開口,我三人多年積蓄,將養几萬將士還是養得起地,楊大人盡管多招兵馬。至于總兵大人,等將來楊大人帶兵收復長沙、武昌,那時候總兵大人再重建軍隊也就是了。”

    惠王一向以自己皇弟馬首是瞻,聽了桂王這話,點頭道:“本王也是這個意思。楊大人此番大敗張賊軍,乃是近年來少有的痛快之戰,更何況以少勝多,足見楊大人文韜武略,由他組建并統領新軍,應該是眾望所歸。”

    吉王可不敢與桂王和惠王頂嘴,其實他內心也希望這支軍隊由楊秋池組建統領,剛才只不過是想給總兵一點面子罷了,現在既然桂王和惠王反對他的提議,正好借坡下驢,朝總兵孔希貴歉意地笑了笑:“是啊,那這重任就仍有楊大人一力承擔吧。總兵大人也樂得忙里偷閑,將養休息,等將來再重建雄師。”

    孔希貴大失所望,可三位王爺意見一致,他又能如何呢,只好悻悻地點點頭。

    楊秋池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拱手謝過三位王爺,說了一番慷慨激昂保家衛國的豪言壯語,然后准備起身告辭。

    桂王卻招手讓他坐下,和顏悅色道:“楊大人,這些日子,你忙于戰事,一直少有時間來照管鳳兒,不見到你,鳳兒茶飯不進,眼下敵大軍暫退,你還是將鳳兒領回吧,畢竟,她是你的人啊。”

    我的人?楊秋池一愣。

    小郡主朱鳳德沒有楊秋池在身邊,是不肯吃飯的,強行灌也會反胃吐出來。他們從鎮遠府返回黔陽縣,正遇上敵軍攻城,楊秋池便將小郡主送到三位王爺處,他到不是想扔掉朱鳳德這個包袱,而是這些日子的確忙著制造槍彈了,聽仆從們說她不吃飯,也只能抽空去瞧瞧,在她的翹臀上打几下,她才乖乖吃東西,現在看來,也只有自己才能保得住這小郡主的命,否則她會活活餓死地。

    說到這件事,沒等楊秋池說話,吉王已經一臉不悅沉聲道:“楊大人,本王聽鳳兒說,你帶她去鎮遠府見她舅媽,晚上你們兩還……,還同住一室,可有此事啊?”

    楊秋池笑了笑:“是,但那都是她舅媽強迫的,否則就不給小郡主家寄存在那里地財寶,小郡主答應拿一部分財寶給我組建軍隊,將來好保護三位王爺,我那也是為了大局著想,這才不得已權從的,不過,我和小郡主都是清清白白地,沒有做過什么越軌的事情哦,若不信,你們可以找穩婆給她驗身……”

    吉王心直口快,臉一沉:“楊大人,你已有妻室,怎可……,哼!

    雖說那張賊部將將鳳兒贈與你作妾,可反賊所簽文契……”

    一旁的桂王猛地咳嗽了起來,聲音很大。

    吉王皺著眉頭想等他咳完在接著說,沒成想這桂王這一咳好半晌才停住。

    吉王雖然直率,卻不是個笨蛋,聽桂王這番咳嗽有些做作,知道必有深意,便閉嘴不說了。

    桂王努力喘息了几聲,歉意一笑,說道:“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能熬得了多久,唉!就是惦記鳳兒這丫頭可憐啊,要是她沒個好的歸屬,本王……死不瞑……目啊……”說到后面,話語哽咽,又咳嗽了起來。

    旁邊的惠王微笑道:“皇弟切勿憂慮,如今鳳兒有了楊大人這個依靠,咱們也就可以放心了。”

    惠王與桂王是親兄弟,聽剛才桂王那有些做作的咳嗽和后面的話,便已經知道自己這弟弟這番話語地意思了。他就藩荊州,張獻忠大軍打來,他逃到了長沙,投奔吉王,張獻忠又打到長沙,他和吉王又跑到衡州投奔桂王。三人在衡州時,吉王曾經說起過朱鳳德地事情,當時三人都感忿忿。

    末代楚王朱華奎是明太祖朱元璋的第九代孫,就與當今皇上地關系而言,比吉王還要遠得多,更比不上桂王和惠王了,所以,三人其實對朱鳳德的關心也只是出于同為皇室成員的相互幫襯,尤其是桂王和惠王,很少與楚王來往,就更談不上什么親情了,因此,惠王見桂王說起朱鳳德地事情,竟潸然淚下,他心中雪亮,知道必有緣由。

    這原因很容易便想得出來,他們三人在衡州呆了沒多久,張獻忠又進軍衡州,他們三人只好繼續逃亡,輾轉逃到了這湘西偏僻的小縣城里,三人都是封藩湖廣,如果逃到外省,這臉面不好看,所以,桂王是執意不肯再逃入貴州去,寧愿死也死在黔陽。惠王和吉王也沒辦法,只好陪著,原以為這次死定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楊秋池,大展神威,用炸彈和重機槍擊潰三萬敵軍,保住了他們的性命,這是他們三人這一路逃命以來,第一次看見的大勝仗,心中歡愉之情難以言表。所以,惠王見桂王如此,便知道桂王是想用小郡主朱鳳德來收買楊秋池的心,拉他上賊船。立即見風使舵,輕輕點了那几句。

    惠王猜得一點沒錯,桂王正是這個意思,他腦袋瓜轉得快,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干什么首先要為自己的利益著想,他雖然老邁,可是,已經將眼前的境況看得一清二楚,——楊秋池是位異人,有能吃人的怪獸武器,几乎是靠一己之力擊潰的敵軍,現在只有楊秋池才能保他們性命,他可是他們救命的活菩薩,不僅得罪不得,而且還要想著法哄著他高興,示意恩惠,讓他感激,才能為己所用。

    至于小郡主朱鳳德,對桂王來說,也不過是一個共老祖宗的皇室成員而已,血緣關系已經差了九代了,根本已經談不上什么親情,就算她嫁給一個地位低下之人,也于他們沒什么損害。正好前面有張獻忠部將沈磊增妾之事,以此為契機,與楊秋池聯姻,將他拉入皇室,他自然就會為皇室著想了,也就能聽命于己。

    眼下大明江山風雨搖曳,內憂外患,傾覆在即,如果能籠絡住他,說不定,這位異人將來還能率軍平定李自成、張獻忠亂賊,殺退虎視眈眈的后金,保住大明江山呢!所以,一定得想盡辦法將他籠絡住!
正文 第109章 強推硬塞要納妾
    桂王抹了一把渾濁的老淚,點點頭道:“皇兄說得沒錯,鳳兒父母、夫君、兄妹等等都慘死張賊軍手里,只剩下她孤苦一人,多虧楊大人將她救出,又收入內室,悉心照料,這也是鳳兒的福分啊~!可憐鳳兒人嚇傻了,好在現在有了個家,雖為妾室,但楊大人對她那么好,不亞于原配嫡妻,這我們也就放心了……”

    惠王在一旁轉動佛珠,也附和道:“是啊,唉~,這些天,可苦了鳳兒這孩子了,我在長沙的時候,和兩位皇兄說起這件事,都是感嘆,鳳兒命苦,但也命好,遇到了楊大人這樣的好人,不僅得脫虎口,還有了一個疼她憐她的人,這后半輩子也就有了依靠了。”

    吉王聽這兩兄弟這一唱一和硬把小郡主往楊秋池懷里塞,全然不是以往的態度,腦袋一轉,立即明白了個中緣由。

    吉王與楚王的關系相對要近一些,楚王死了之后,吉王便自告奮勇要替小郡主做主,尋思著給小郡主重新找個門當戶對的嫁了,好有個依靠,要是沒有黔陽一戰,這個人選無論如何也不會是楊秋池的,但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經過桂王和惠王這一點播,他也想明白了,張賊軍勢如破繡,已經殺掉襄王、荊王和楚王三個王爺,他們要不是腳下抹油溜得快,只怕也完蛋了。現在他們的身家性命其實全系在楊秋池夫妻身上,如果楊秋池撂挑子,又或者當面一套背后一套,面對如狼似虎的張賊軍。他們的腦袋在脖子上可不太安穩。

    所以,吉王也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長嘆一聲:“是啊,本王聽說,楊大人是張賊一個得力沈姓部將地親妹妹的救命恩人,所以,鳳兒落在這人手里后,贈與了楊大人為妾,本來,賊寇之言是斷不可作數的。但平心而論,自古勝者為王。

    張賊軍破武昌,俘虜皇兄華奎一家。全府女眷為奴為娼,或賣或送,我等雖心痛如絞,可細細想來,這也是自古以來常有的事情,咱們俘虜了敵軍家屬女眷,贈與他人做妾。這種事情也是有的。所以啊。

    不管咱們內心認不認,這件事也是實實在在。板上釘釘的了……”

    “喂喂,等等!王爺!”楊秋池越聽越不對勁,原先是桂王和惠王兩兄弟一唱一和。那吉王顯然不是很滿意自己抱著小郡主睡了一覺的事情,可現在聽這話,似乎也靠向他們那一邊,照他們這些話來看,似乎已經將自己視為小郡主的丈夫了,這可不行,陪笑忙打斷了他的話,“卑職愚笨,有些……這個,嘿嘿,聽不大懂三位王爺話里的意思啊……”

    桂王奇道:“楊大人不懂什么?”

    “你們說……,說這小郡主是我妾室,可……,可我已經在長沙說得很清楚了,當時只是權宜之計,為了救小郡主,不是真心要納小郡主為妾,我已經成親了,而且也答應了我媳婦再不納妾地,所以……,嘿嘿,再說了,她是堂堂郡主,如何能做我小妾呢?吉王說得一點沒錯,嘿嘿嘿……,我照顧她可以,但這件事,這個,嘿嘿,不行的……”

    桂王似乎早已經料到有此一招,收了眼淚,說道:“楊大人,男子漢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間,說話算話,沒錯吧?”

    “那當然!男人說話不算話,叫什么男人嘛!可是……”

    “本王問你,”桂王沒聽他地,打斷了他的話,說道,“那張獻忠地部將可曾硬逼你納小郡主為妾?”

    “這倒沒有,可是……”

    “你與小郡主同床共枕,還撫摸她的……,”桂王指了指自己胸脯,嘴角露出一絲得意,“這可是事實?”

    “嗯……,是,不過……”楊秋池張口結舌不知該怎么辯解這件事。他肚子里一個勁叫苦,后悔當時太過輕率,以為小郡主回來不會說,路上也叮囑了她,沒想到小郡主傻傻的,一問什么都說了,連抓奶龍爪手都沒落下。

    桂王笑了:“我再問你,在鎮遠府,你稱呼小郡主舅媽是什么?”

    “……稱是……舅媽。”楊秋池苦笑,他發現自己已經成了桂王這老狐狸網里的一條魚,怎么掙扎都逃不掉了。

    桂王笑得更歡了:“這就對了,小郡主被贈與你為妾在先,你與小郡主同床共枕在后,你也認可了她唯一的舅母為姻親,有文契為憑,又有夫妻之實,小郡主不是你楊大人妾室又是誰的呢?”

    “我和她同床,可是沒……沒那個啊!”

    桂王搖頭道:“楊大人,你認為這說出去有人信嗎?”

    楊秋池頓時啞口,換成自己,也不相信孤男寡女同床共枕一晚,什么事都沒發生,更何況自己為了欺騙那老太太,還是借勢在小郡主丰滿胸脯上揩了油的。

    桂王嘆道:“楊大人,我們已經聽說你答應了妻子,絕不納妾,可是,本王想提醒兩件事,大人恐怕要細加斟酌:其一、楊大人你納妾在先,娶妻在后,所以,你與妻子地約定不影響前面地既成事實,也不違背你與妻子的約定;其二、楊大人為妻子著想地同時,是否也該為小郡主想想?你與小郡主同床共枕之事,你帶去的數十名護衛可都知道,小郡主舅母全府上下也都知曉,現在咱們三個皇族也知道了。小郡主新婚喪偶,改嫁給你,且在鎮遠府舅媽家和你圓了房,現在你又一腳踢開她,你讓她今后如何面對世人?如何活下去呢?”

    一旁的惠王也長嘆一聲,語重心長說道:“是啊,皇弟這話一點沒錯。楊大人,你可要三思啊,鳳兒現在是傻了不知道,她要知道了,一定會傷心死地……”

    楊秋池立即抓住這句話:“就是啊,小郡主都傻了,這么大的事情她自己不知道,萬一將來她病好了,知道你們將她許給我這平頭百姓,那才真的會傷心的!”

    吉王也加入了舌戰,臉一沉:“不對!且不說楊大人你現在已經是五品守備,朝中也有一席之地了,就算真是平頭百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為之。小郡主婚事,本應由楚王做主,如今楚王一室長輩中,就只剩下鎮遠小郡主的舅母了,自然當由她做主。既然她已經認可贈妾之事,就算已經做了主,將小郡主許你為妾了,納妾不同于娶妻,不需要媒妁六禮,當家的說了就算。所以,無論你如何推諉,小郡主已是你妾室,這是無容置疑的!”

    楊秋池脖子一擰,張嘴想說既然她是我妾室,我現在不要了,連休書都不用寫!可想想還是沒說出口,畢竟這話到底太過絕情,睡都睡了,摸也摸了,黑著屁股不認帳,的確有點說不過去。

    桂王微笑道:“小郡主嫁給楊大人,也沒虧欠了她,楊大人少年才俊,膽略過人,此番率四千勇士大敗三萬敵軍,大漲我軍士氣,這件事會很快傳遍朝野上下,大江南北,恐怕會作為經典戰例計入史冊,楊大人的威名也將隨之遠播,大人年紀輕輕便立此奇功,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桂王輕輕几句馬屁,拍得楊秋池挺受用的,禁不住咧著嘴笑了起來,忙謙遜了几句。

    說到這里,桂王轉頭瞧了瞧惠王和吉王,嘆了口氣,語音沉重地道:“楊大人,楚王遭遇的劫難你是知道的,世子等人俱跟隨楚王殉國,這楚王一脈,恐怕要就此斷絕了。唉!自我大明太祖開國以來,封王几近三十,從無香火斷絕之說。不料到了華奎一代,竟然……”

    這老頭三分做作,七分傷感,竟然抽抽噎噎真哭了起來。

    惠王和吉王都有兔死狐悲之痛,見桂王落淚,禁不住眼圈也紅了。

    楊秋池見他們三人倒不是在作假,對他們的用心多少也猜到了,不管怎樣,三個親王對自己如此看重,這讓他得意之余,多少還是有些感動的。

    游擊將軍龍炳一直默不作聲聽他們說話,見三位王爺一直想著法要把小郡主塞給楊秋池做妾,他是親身經歷了這几次殘酷的戰斗的,也親眼目睹了楊秋池的炸藥和馬克沁重機槍絞殺數千敵軍那令人震撼的血淋淋情景,他活了一把年紀,多年征戰沙場,從小兵積功升到了游擊將軍,大小戰事經歷無數,卻從來沒見過如此威力的武器,他也預感到掌握了這兩件武器的楊秋池的出現,將會對戰爭產生何等重要的影響,自然也就理解為什么三位王爺想著法籠絡楊秋池了。

    他雖不是馬屁精,卻也會見風使舵,忙道:“三位王爺切莫傷心,張賊和闖賊不過烏合之眾,我大明有楊大人這等蓋世奇才,定能蕩平賊寇,還大明太平盛世的!”

    “龍將軍所言甚是!”桂王收了眼淚,對楊秋池道,“楊大人,本王有個提議,不知大人是否采納?”
正文 第110章 破規矩

    桂王站起身,緩步走到楊秋池面前,楊秋池慌忙起身,躬身作揖。

    桂王雙手扶住他的雙臂,沉聲道︰「雖然祖上的規矩,爵位有嫡傳嫡,無嫡傳長,沒有傳儀賓的先例,無奈楚王子息俱已殉國,咱們也不能眼看著楚王一脈就此斷絕,楚王一脈,眼下只剩小郡主一人,小郡主改嫁於你,你就是楚王府儀賓,此番又立此大功,故此,本王有意向皇上舉薦楊大人你,破例由你承繼楚王爵位,為第十代楚王,不知楊大人意下如何?」

    我當楚王?這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楊秋池張口結舌,一直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惠王和吉王心中暗讚桂王這主意高明。

    明朝藩王在初期權勢很大,有自己的府兵,能參與朝政,可以直接委派官員,邊疆藩王更擁有相當的兵權,明成祖朱棣當初就是鎮守北疆的燕王,最後發動靖難之役,帶兵殺入京城,推翻了建文帝。他從自己的親身經歷感受到了藩王對皇權的巨大威脅,所以從那以後大力削減藩王實權,那之後的歷代皇帝,也秉承這個傳統,雖陸續封王,但都嚴格限制了實權,對調皮搗蛋危害皇權的藩王,嚴加處罰直至削奪爵位,打入天牢治罪。而對那些沉迷酒色無所事事的藩王們卻大加推崇讚賞,視為賢王,贈美酒佳人以示犒賞。所以,到明代後期,藩王除了皇室的榮譽和巨額財富之外,基本上沒什麼實權。

    現在桂王向皇上舉薦楊秋池以楚王女婿名義承繼楚王爵位,雖然違背綱常,現在情況特殊。只要皇上知道楊秋池的能耐,並不是不能變通的,反正藩王也只是個榮譽稱號而已。一旦得到皇上批准,那就徹底將楊秋池這位異人拉入皇室,大家都是一條線上地螞蚱,才能最終將他綁在朝廷這家破舊的老牛車上,為拯救大明江山而拚死效力了。

    想通此節,惠王和吉王也都站起身走過來說道︰「這個主意好!我們一起舉薦楊大人,以楚王儀賓身份,承繼楚王爵位!」

    總兵孔希貴也悟出了三位王爺的意思。他知道,如果三位王爺聯名舉薦。

    加上黔陽一戰的威名,崇禎帝根據面臨的局勢。十有八九會批准這項提議,下旨讓楊秋池承繼楚王爵位。他領兵打仗不行,鑽營取巧倒是拿手好戲,立即嗅到了楊秋池將因此飛黃騰達的味道,雖然肚子裡酸性物質橫流,但臉上早已經堆滿了笑容,屁顛屁顛走過來。哈著腰道︰

    「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卑職也想湊個趣,狗尾續貂。附和三位王爺,一同舉薦楊大人!」

    楊秋池對這小郡主原來就沒什麼好感,後來只不過同情她的遭遇。

    機緣巧合,順便解救了她罷了,沒想到引火燒身,惹下了這麼大的麻煩,想起與柳若冰前世今生的約定,心想,這端口可千萬不能拉稀擺蛋裝孫子,那可對不起柳若冰一番情意。

    故此,他只好硬著頭皮對四人躬身作揖,苦著臉道︰「多謝三位王爺和總兵大人的厚愛。卑職……,卑職感激涕零!只是……,實在是卑職已經答應了拙荊不納妾地,雖說與小郡主訂約在前,畢竟,這個什麼,嘿嘿,三位王爺還請見諒,卑職實在是……難以從命……」說罷又連連作揖。

    四人面面相覷,桂王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沉聲道︰「這麼說來,楊大人是執意不肯認鳳兒為妾嘍?」

    楊秋池一躬到地︰「請王爺見諒,實在是卑職不敢違背對拙荊地承諾!」

    「那……,本王想聽楊大人一句話,楊大人準備把鳳兒怎麼辦?」

    「……」楊秋池無語,只能連連作揖。

    吉王臉都氣白了,大聲道︰「這還用問他?擺明了想撒手不管!

    哼!」

    吉王袖袍一拂,氣呼呼來回走了幾步,站住了,指著楊秋池道︰

    「楊大人,不是我說你,你……你真的太不仗義了!現在那麼多人都知道鳳兒是你地妾室,也知道你們已經同床共枕圓了房了,讓鳳兒如何面對世人?你納她之時,她已經被嚇成這樣,算不得鳳兒的過錯吧?」

    吉王越說越激動,指手畫腳道︰「如今你想吃干抹淨一腳要把她踹開?哼!華奎皇兄雖然已經仙逝,楚王一脈也只剩這傻閨女了,可是還有我們這些老傢伙沒死呢!就算本王說不上話,桂王、惠王可是當今皇上的親皇叔,楊大人,你如此欺辱我皇家,想必不把皇上也看在眼裡吧?好好好,咱們就湊請聖上裁決,聖上要是忍了這口氣,那……,那就當咱們幾個是放屁好了!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們走我們的獨木橋!也不用你保護我們了,咱們坐死…各安……天命……!」說到最後,氣惱之餘,又復傷感,禁不住兩行熱淚滾落下來。

    桂王和惠王也冷冷瞧著楊秋池不說話。

    吉王心直口快的一番搶白,讓楊秋池額頭冷汗滾滾而下,這件事可大可小,真要鬧到朝廷皇上那裡,他前世鎮國公當了那麼多年,如何不知道皇親國戚相互庇護幫襯的情形呢!就算犯了罪,只要不是謀反之類地重罪,皇親國戚也都要赦免地,這崇禎帝的為人他不是很清楚,但這件事十有八九會幫著三位王爺地,更何況桂王和惠王兩個王爺還是他親叔叔呢。

    一旦事情鬧大,那時候可就麻煩了,只怕天下之大,也無自己容身之地。難道再逃到海外去嗎?就算自己現在有現代化重機槍和炸彈,要單挑整個大明,恐怕還是不夠看的,更何況自己這件事說出去,古代這些老百姓沒什麼人對情聖感興趣,所以,大多也會站在他們那一邊的,又有誰會跟著自己折騰這件事呢?

    如果答應,以柳若冰孤傲性格,前世那是寧可傷心出走躲避,也不願意與別地女人分享一個丈夫的,自己穿越過來,可就是為了和冰兒雙宿雙飛,現如今又要納妾,只怕……想起柳若冰,楊秋池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躬身道︰「王爺請息怒,聽卑職一言,拙荊武功高強,此番大戰,拙荊防守城樓。

    將衝上來的敵軍斬殺無數,這一點龍將軍剛才已經向幾位王爺稟報了。卑職以前曾經答應過拙荊不再納妾,假如納小郡主為妾,只怕拙荊一怒之下翻臉,於卑職家庭不安倒是小事,就怕因此耽誤了抗擊敵軍,保護三位王爺的大事,那……,卑職可吃罪不起啊!」

    一聽這話,四人相互看了一眼,既然涉及切身利益,這可得好好琢磨才行。三位王爺沒見過柳若冰,不知道她的為人,但總兵是見過的,以他堂堂的總兵身份,都未能讓柳若冰假以辭色,他心中明白,這可是個難纏的主,這時候自己要能錦上添花最好,千萬可不能添亂,所以閉口裝傻。

    三位王爺心想,楊守備這位夫人雖然武功蓋世,但到底是個女人,夫君納妾,一般女人肯定多少會吃點醋的,但這個妾能給夫君帶來楚王這個多少能人奮鬥一輩子也難以指望的崇高地位,而對於她這個民間女子,一躍成為尊貴無比的王妃,簡直就是一步登天了,對一個女子而言,還有什麼比夫貴妻榮更有誘惑力的呢?如果曉以利害,善加引導,應該能解決這個問題的。

    所以,桂王沉聲道︰「楊大人的意思是,只要尊夫人不反對,你就認下鳳兒為妾,對吧?」

    「是,若拙荊不答應,卑職不僅要信守諾言,這當口上卑職也不敢得罪她,以免耽誤了保護三位王爺安全的大事。所以,還請王爺見諒。」

    桂王想了想,這件事不能搞得太僵,以免誤了大事,就算這件事不成,還可以通過其他方法籠絡楊秋池,也不急於一時,便道︰「那好!

    就這麼定了,楊大人先去忙招兵的事情,本王幾個立即派各自王妃們前去府上勸說,若是尊夫人答應了,楊大人可不能再找托詞,若是不答應,那……,那是鳳兒命苦,我們也盡心了,再不管這件事。如何?」

    惠王和吉王都點頭贊同。楊秋池忙也躬身答應了。

    當下,三位王爺叫來各自管家,吩咐點清十五萬白銀交付楊秋池作為軍餉,然後各自回住處叮囑各自的王妃務必想法設法說動楊秋池的夫人同意他納小郡主朱鳳德為妾。

    楊秋池和幾位管家光點交銀子就花了差不多一個時辰,裝了幾大車,暫時存放在衙門銀庫裡。將小小的銀庫堆得滿滿的。

    楊秋池剛忙完,阿杏妮興沖沖找到他,說道︰「秋池哥,我們已經將紅夷大炮運回來了,一共有二十九門,另外,你猜猜我們在敵軍丟棄的軍營裡找到了什麼?」
正文 第111章 籌建軍隊

    「找到什麼了?」楊秋池微笑問道。

    阿杏妮雪白嬌艷的臉蛋滿是興奮︰「糧食!好多好多糧食,足夠一萬人吃上半年的!還有數百匹戰馬!」

    原來,張獻忠派來攻打黔陽的三萬大軍,攜帶了兩個月的軍糧,被楊秋池的馬克沁重機槍不到半個時辰便殺掉了五千多兵士,連領軍將帥都被打成了馬蜂窩當場斃命,群龍無首的兵士們嚇得魂飛魄散,生怕楊秋池尾隨追殺,連大營的糧草和軍馬都沒要,便一路沒命地往安慶府方向逃竄走了。臨了給楊秋池他們送了這份厚禮。

    楊秋池大喜過望,現在自己有銀子,正缺軍糧,黔陽縣去年今年連續大旱,顆粒無收,老百姓餓得吃光了能吃的樹皮草根,餓急了的人就吃白土,無數人被活活餓死和被白土撐死。這些軍糧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楊秋池召集捕頭魏馳、劉勇等護衛還有鐵匠老黑頭,將三位王爺出資讓他負責組建統領新軍的事情說了,眾人都很高興。

    楊秋池對魏馳道︰「你負責組織全縣捕快,帶六房書吏到各鄉寨和附近府縣張貼招兵告示,參軍的待遇……,嗯,白米飯,軍餉月薪……」轉頭問劉勇和馬凌羽︰「你們兩認為,這軍餉定多少合適?」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劉勇道︰「大明的軍隊按定制,軍餉月薪是三百文,只不過基本上都被剋扣或者拖欠著不發,因為現在到處都鬧饑荒,能有一口飯吃都不錯了,參軍的大多是為了有口飯吃。不餓肚子,至於軍餉,有更好,沒有也不管了。」

    捕頭魏馳也道︰「是啊,四老爺,啊不,守備大人,這軍隊只要能保證吃的,不餓肚子,就有人參軍的。」

    楊秋池搖頭道︰「那只是最低要求。沒有軍餉,到底士氣不高。

    還容易引起嘩變,所以還是要發軍餉地。既然大明軍定制三百文,咱們也不能壞了規矩,就按三百文發,而且明白告訴他們,只要參加我的軍隊,軍餉一分不少按時發放!」

    魏馳笑道︰「那敢情好,這個消息一傳出去。保證四鄉八里的鄉親都要來投軍了。」

    楊秋池想了想。對劉勇、馬凌羽兩人道︰「你們兩負責招兵選拔工作,原則在十七歲以上。四十歲以下,身無殘疾的都行。到時候我還要從中挑選精銳,組成新軍。配備新武器的。」

    兩人忙抱拳答應。

    阿杏妮聽了楊秋池所說,扯了扯他衣袖︰「秋池哥,我的侗兵也加入,行嗎?」

    「行啊!」楊秋池高興地說,「從這次大戰來看,你們侗兵作戰勇敢,行動聽從指揮,這場以少勝多的大勝仗,侗兵是功不可沒的,的確是一支生力軍!只不過,你父親會同意嗎?咱們的軍隊將來可是要全國各地到處征戰地,侗兵自己是否願意呢?」

    阿杏妮道︰「父親不會反對的,侗寨日子也很苦,這兩年餓死了不少人,外出逃荒地也不少,秋池哥軍隊這麼好的條件,我給他們一說,一定都願意參加地。」

    「那好啊!雙手歡迎!」楊秋池笑道。

    「那我呢?」阿杏妮姣若明月的俏臉微泛桃紅,大眼楮眨了眨,含笑問道︰「我也想加入你的軍隊,歡迎不?」

    「你?當然歡迎了!雙手加雙腳歡迎!不過,阿妮你不用另外加入,你本來就是我軍隊的人嘛!別忘了,你是我的副將,堂堂黔陽縣協守呢!」

    「嘻嘻!」阿杏妮笑了,「這官不稀罕,也不是軍裡的官,你得另外給我封一個!」

    楊秋池想想也是,自己這守備也是那總兵封的,限於黔陽縣守備,出征之後,不能還用這官職吧,可也不能自己封自己地官,這支軍隊是三個王爺出資組建地,說到底屬於朝廷的軍隊,自然由朝廷委任,便笑道︰「咱們暫時先用這官職,以後等軍隊建起來之後再說吧。」

    「那我幫你做什麼呢?」

    「你啊,幫我組織礦石開採,礦石越多越好!這項工作很重要,關係到咱們軍隊能否打勝仗地問題。你要做好了,就算幫了我大忙了!」

    「好啊!你放心,我立即增派人手,晝夜不停開採!」

    楊秋池又對鐵匠老黑頭道︰「這一次,你幫我製造了最重要的武器,立了大功,我賞你白銀二百兩,並委任你為我新軍武器製造局局長!負責武器製造工作。

    老黑頭大喜,跪下磕頭謝過,又問道︰「那犬子……」

    這一點楊秋池已經想好了,老黑頭的兒子焦安然雖然殺死了趙天珠,但事出有因,而且是趙天珠本來就想死,只是不願意自己自殺,所以設了圈套,一再敲詐勒索,逼迫焦安然最終殺死了他,被害方有明顯過錯,而且已經賠付了死者家數百兩銀子,所以,楊秋池道︰「你兒子誤傷人命,現在兵荒馬亂地,這流刑徒刑都不好實施,就杖一百,責令賠付苦主燒埋銀一百兩!以後就在你製造局做帳房先生,戴罪立功好了。」

    老黑頭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指望能保住兒子一命,判個流三千里之類的就心滿意足了,沒成想不僅保住了性命,只打一百棍了結,雖然判了賠付一百兩銀子,可楊大人先給了兩百兩,也不用為賠錢發愁,兒子還能在身邊做事,真是喜從天降,激動得老黑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又哭又笑,磕頭咚咚有聲。

    楊秋池忙將他攙扶起來,讓捕頭魏馳將自己的決定通報知縣雷鳴,讓他照此辦理。楊秋池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從九品典史,現在可是正五品守備,是全城百姓的大救星,負責城防守禦,而且又是三位王爺的大紅人,雷知縣當然是忙不迭的照辦,更何況他對這案子不知內情,當然楊秋池說了算。

    與此同時,楊秋池命令老黑頭組織現有一百來名鐵匠們分工負責,一部分鐵匠冶煉石頭炸藥的原料,一部分鐵匠一方面製造彈殼、彈頭和底火銅帽,主要力量負責再製造兩挺馬克沁重機槍,同時批量生產老套筒步槍。時間緊急,要兩班倒晝夜開工。

    建了軍隊總的有兵營啊,在哪裡修建兵營呢?楊秋池想到了那寬闊的儒學學宮,那倒是個好地方,興沖沖帶著護衛們來到學宮視察,看了一遍後很滿意,決定將這裡改為自己的新軍兵營,將那些秀才們轉移到縣衙縣丞和主簿內衙裡學習。

    這學宮佔地很廣,又剛好在西城,即敵軍最有可能發動大規模進攻的一面。就是房屋和圍牆破舊了一些。但現在手裡有錢了,有錢就好辦事。吩咐護衛付冠和胡水兩人負責兵營督建的具體工作(經費開支由自己親自掌管,這財務大權可不能落入他人之手),自己畫了一個兵營佈局圖交給他們按圖紙組織力量施工。

    這兵營修建有演兵場、障礙訓練場、射擊場、武器庫、糧倉、宿舍區、馬廄、還有食堂等,並將後花園專門劃出作為武器製造局,將老黑頭他們的鐵匠鋪全部遷移到這裡面,並給武器製造局一般鐵匠、工匠雙倍工資,給老黑頭等接觸相對機密內容的鐵匠三倍工資,增加他們的工作熱情和積極性。同時,為了保密,還在武器製造局修建了園中園,嚴格審查進出人員。

    楊秋池想著城外數千具屍體如果不及時掩埋,現在大夏天的,會很快腐爛,將有可能引發瘟疫疾病流行,那可就麻煩了,立即召集全縣城各里長開會。

    現如今楊秋池在黔陽縣已經成了神人,都在傳說他有一個能吐小蛇的怪獸,瞬間便能咬死很多人,死人身上會有洞穿的窟窿(燧發槍等威力不足,基本上不能形成這種貫通傷),正是楊守備帶著這怪獸武器,帶著楊夫人一起殺退敵軍,保衛了黔陽縣人民。所以,滿城百姓對他夫妻那是敬畏有加。

    楊秋池這號令一下,縣裡各里長(街道辦事處主任)便都紛紛小跑著來到學宮集合了。

    楊秋池說了自己擔心屍體腐爛傳播瘟疫之後,沒等他說出要求,各里長便紛紛表態,說這也是為城裡百姓著想的大事,當然應當組織轄區民眾立即對敵軍屍體進行深埋處理。那些陣亡將士是為了城裡百姓戰死的,要動員大家湊錢給死亡將士準備薄木棺材安葬。

    楊秋池很滿意,又叫來城裡所有郎中,將配方告訴他們後,讓他們配置消毒藥水,對城裡大街小巷進行衛生清潔,防止傳瘟疫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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