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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 高手寂寞 作者:蘭帝魅晨 (已完成)

依韻和紫衫,古月踏進聯盟會議廳時,天道和方才幾人已經正跟傷心斷腸八人說著什麼。見到依韻進來,紛紛怒目相對,依韻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懶懶的拉著紫衫坐下,一如很多年前。

傷心斷腸道「依長老,我們給你的委任令,你怎麼沒交給天道長老看呢?」這自然是沒有的事情,才剛下戰場,怎可能馬上給了依韻委任令呢?分明是包庇。天道已非過去的阿蒙,連忙道「請依長老出示委任令,那天道自當為剛才的事情道歉。」傷心斷腸心下發笑,還是嫩了點。依韻淡淡道「那張委任令?我覺得字寫的太難看,怕拿出來別人當我偽造,隨手仍了,麻煩四位盟主重新替我補一張吧,希望字寫好看點,不然非議多。」傷心斷腸道「原來是這樣,那確實是我疏忽了,剛才匆忙之際,難免有誤。」說著取出一張紙,起筆寫下委任令,金剛,冷傲霜,凝望紛紛出去盟主印蓋上,交到依韻手上。「這次就寫的工整好看了,天道長老,拿去驗證驗證。」


天道再不識趣,眼下也知道該怎麼做了,抱拳道「如果這樣還要驗證,未免太過分了。天道為剛才的事情向依長老道歉。只是依長老剛才絕口不提委任令的事情,反而對我動武,這似乎很不當吧。」依韻露出奇怪的神色道「我沒提嗎?我覺得天道長老一定是沒聽見,相信會議室的其它人都聽見了,要不召集大家來問問?至於你說動手,我有嗎?這事關重大,盟主,我覺得該把剛才會議的人都召集前來,把事情搞清楚明白。」


傷心斷腸點頭道「也好,順道邊提前召開會議,雲龍,邀請各幫幫主前來會議廳集合。」雲龍邊應著邊通過傳音頻道發送信息。紫衫緊張的抓緊依韻的衣服,底聲道「那不是穿幫了嗎?」依韻曬然一笑,不予作答。情衣和小龍女紛紛在席位坐下,睜著眼楮開始自修,這種鬧劇沒什麼意思,不如珍惜時間自修更好。依韻既然回來,傷心斷腸哪可能不重新提升依韻的價值,順便打壓氣焰囂張不好控制的天道?


不片刻,一眾幫主會主盡數聚齊。傷心斷腸開口道「今天一來提前召開會議總結,二來天道長老狀告依長老剛才在會議室上,沒有提及首席長老委任令的事情,而且對天道長老惡意出手。剛才的會議各位都有參加,都目睹了經過,是否確有其事?」英雄會主第一個站起來道「我分明聽見依長老一進門便提到委任過委任令,但天道長老好像沒聽見,至於依長老動手,我倒是沒看見。」天涯會主和月老會主跟隨著表示並無其事,其它幫會首腦眾口一詞。依韻含笑道「我想一定是天道長老因為聯盟的事情操勞過度,出現精神恍惚沒聽見我的話,更是產生幻覺見到我對他動手了。天道長老為聯盟付出的精力實在讓人敬佩,所以這件事,就算了,豈是天道長老故意污蔑我呢?」英雄會主心中大塊,天道小子叫你囂張,這趟吃了個大鱉了吧!


天道幾人心中憤憤不平,卻也知道再說也是無用,幾個人的嘴,能敵的過悠悠眾人之口?依韻見紫衫臉色古怪,輕聲道「覺得好笑就儘管笑,誰也不會說你什麼。不用怕。」紫衫頓時笑出聲來,可謂是笑的花枝亂顫。眾人都默契的視做未見。天道這時又起身開口道「凝副盟主,在下有一事不明。紫衫小姐原本已經許諾嫁給我,為何現在竟跟依長老這般親暱?」凝望心下一驚,暗道終於來了,正欲開口道歉。依韻搶先道「天道長老,你看來確實是忙昏頭了,剛才在會議室,我不是已經解釋過了嗎?你認識的那個是紫衫的雙胞胎妹妹紫山,前不久,竟然被無恥的神州幫見色起異,抓走了,也是因此,紫衫心中惱怒神州幫,才硬要求親眼看著聯盟是如何殺敗神州幫的。」


冷傲霜幾人心下紛紛暗自歎氣搖頭,便是知道依韻回來,不鬧點事情就像混身不自似的,眼下連這種鬼話都說的出來,任誰也不會相信。凝望卻也不得不順著說道「確實如此,因此實在深感遺憾。」天道當然知道這簡直是胡扯亂談,但是怎麼反駁?難道硬咬紫衫就是?凝望一口否認,自己多說又有何用。頓時一臉怒色的坐下,不再言語,紫衫頓時笑的更厲害。小龍女楱過來道「你比以前更混帳了,這種話騙得了誰。」依韻嘿的一聲,「為什麼要讓他相信,有時候只需要讓他表面上無可反駁就夠了,嗆死他。」小龍女不禁莞爾,卻又覺得有股暖意,九年前,依韻就是這樣啊,九年後,還是這樣。


傷心斷腸隨即開口,做著戰役總結,依韻懶懶的靠著凳椅,閉目自修。


待得散會,眾人紛紛離去,一如九年前般,九人總是留在最後,不同的是,過去陪在依韻身邊的是沙,銘記,現在,是紫衫而已。「依韻,你就不能少折騰點事?你大可先問我們要委任令。」「還要跑來跑去,現在這樣多好,順便把明天的會議也開了,也幫你們省事。」依韻臉不紅心不跳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凝望嘖嘖道「難怪紫衫說什麼也不肯嫁天道,原來竟是被你搶先一步。依韻,這個聘金的問題,我們該好好商議商議。」依韻做受驚狀,開口道「凝望,大家這麼熟,你怎麼能提錢?提錢傷感情,什麼聘金不聘金的,這不是還沒結婚嗎?結婚時再說好了。」凝望覺得也有道理,點點頭道「也對。」金剛大笑,「凝望,你上當了。那他一直不去結婚,你這聘金就等於水了。」凝望頓時醒悟,嬌嗔道「好你個依韻,連我也算計!」依韻一本正經的道「別聽金剛胡說,他是在挑撥我們感情知道嗎?簡直是惡意中傷,我都已經挑好吉日了。」凝望再次相信,「那一定得提前通知我。」情衣輕笑出聲,「凝望,你又上他當了,他是挑好了,不過大概是80年或100年後。」依韻不待凝望開口道「情衣,你怎麼能這麼污蔑我的人品。哪能那麼久?我看過日曆了,六十六年後是個好日子。」凝望大怒道「混蛋依韻,給錢!」依韻堅決一本正經的表示那天才是最好的日子,凝望鬧了一陣終究無果,「虧你還是莊主,沒見過你這麼無賴的。好,叫你耍賴,那就得算利息!江湖價。」依韻沉思著道,「如果要算利息,就破壞了好日子了,得推遲兩百年。」


「為什麼盟主們都幫著你?其它人也幫著你?」上了馬後紫衫問出心中的疑惑。「因為我是依韻。」「真的要賴帳?幫裡為我花了很多錢……」依韻正色道「我怎麼會是那種人,聘金肯定是要給的,不過丟給凝望一億就罷了,哪能由得她獅子大開口,那我不破產才怪。難道你想跟我去當乞丐?」紫衫思索片刻,「可是幫裡這麼多年為我花的錢,都遠不止這個數。」「我真的不給錢,凝望都樂意。別想這些問題了,回莊裡叫古月帶你熟悉熟悉環境,我得練功了。」隨即領著身後古月的馬匹,朝著山莊小跑著奔去。很多年前,我記得,在聯盟,我就是這樣,專橫,無賴。具體是多少年了?我真的不記得了,但是,那時候的我,叫依韻,很多年後的現在,我仍舊在聯盟,我的名字,仍舊叫依韻.
依韻靜靜的看著沙漠迷宮中央平台上放著的連城劍法,卻已經沒有絲毫興致,從銘記的出手可以說對連城劍法有了相對瞭解,那不適合依韻,金蛇劍法已經是依韻認為最適合自己使用的武功。依韻在等,等喜兒。很多年前,在這裡,曾經有過交匯,很可笑,因為依韻突然,想見喜兒了。

這些年的孤獨自修,讓依韻有了很好的耐性,至少此刻在沙漠迷宮邊自修邊等待了十天,仍舊毫不著急。「依韻,為什麼還沒回家?」紫衫的聲音透過傳音頻道傳進依韻的腦海裡,「這就回來。」依韻關上傳音頻道,緩緩起身,望了台上的劍譜一眼。單掌按下,劍譜頓時化成碎末。『我不需要,但是我也不希望有別人得到。』


依韻並沒有直接返回京城山莊,反而去了當初學習殺劍的小村莊,這麼多年沒來,也不知道是否還有別人發現這個任務。王一行模樣彷彿老了些許,讓依韻稍感安心。依韻拿罷了秘籍任務,也只能在心裡暗暗祈禱這任務並無其它人做了,否則,一旦讓自己知道,誰練殺誰,一定不能讓他練出原形!依韻在山頭抬頭凝望,很多年前,便是離開這裡,遇到的喜兒,那是很多年前了……


沿著很多年前的路,依韻緩緩的行著,前面轉彎處,便是很多年前遇到喜兒的地方,沒想到很多年後,我還記的如此清晰。一如很多年前,紅色的身影,挽起的長髮,臉龐前的幾許縷留海依舊。「呵呵呵呵……依韻嗎?」「你是知道我去過迷宮專門在這裡等我嗎?」依韻深吸了口氣,「呵呵呵呵……依韻,你又讓我心情不好了。五招殺了迷惘嗎?」依韻淡淡道「第三招她已受了致命傷,只是九陰真經太了得,拖著還沒斃氣,只好多補了兩劍。」喜兒身影急動,一連串的魅影朝依韻攻至,依韻絲毫不懼,腰間的金蛇劍急速出手身影同時變做影子,兩人速度都已快至連大概模樣都再看不清。依韻的金蛇身法加速效果,讓身法動作速度驟然大幅提升,之所以要練到100,便是希望將加速發動幾率達到100%,否則,即使遇到瓶頸,仍舊會繼續練下去的,哪怕多花十年,二十年,依韻追求完美。


依韻忘了,忘了招,甚至忘記了自己。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正在做什麼,但是如同看著一個不相干的人在揮劍,心中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直到今天,依韻才體會到喜兒的強,過去的自己,對喜兒而言是徹底的不堪,又怎能瞭解到喜兒修為的高度?喜兒沒有使用穿透,兩人之間的交手根本便沒有任何的交擊,但喜兒出手的速度卻比依韻更快,依韻不得不承認,確實更快。喜兒仍舊如過去掛著淡淡的笑容,雙手真如閃電般快的幾近沒有蹤跡可尋,依韻手中的金蛇劍已呈軟劍狀態,不斷變換著角度和方位攻擊喜兒的空門,四十招後,喜兒的左手雙指夾住依韻的劍尖,朝著劍柄順滑而下,劍身頓時被偏往一側,瞬間失去控制,喜兒的右掌毫無花巧的朝依韻當胸擊下,依韻雙眼似是仍舊鎮定,卻更像陷入一種茫然,金蛇劍驟然大幅彎曲,直指喜兒胸口。喜兒的拳在依韻胸口毫釐處止住,而依韻的劍瞬間亦略後直至喜兒心口,彷彿突然從夢中醒來般,下意識的依韻猛然強行扭轉運做的真氣,吐了口血身形凌空急旋,金蛇劍從一側偏離開去。這種感覺難受之極,便等同於將原本劍上的氣勁自行朝體內反衝,依韻落地之際雙足不穩的蹬蹬後退,左手猛然將劍鞘插於地上這才止住步子。天空中絲絲雨滴落下,依韻這注意到身上原來早已微濕,這雨,似乎下了有一那麼一會了,只是此刻才越下越大。


「沙,墨綠跟百合修煉獨孤九劍也是極不理想,始終感覺不得要領,能不能告訴她們殺劍任務讓她們也一起學習?」霸天被墨綠百合兩人纏的不成,只得硬著頭皮徵詢沙的意見。沙頓時為難之極,霸天因為自感獨孤九劍不適合自己,無法充分領悟發揮威力,自己才不計後果的告之殺劍任務,日後一但依韻知道,已經不知道如何處之了,倘若再讓墨綠百合也學得,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但霸天少有開口求自己什麼,又怎生拒絕得去?霸天見沙面色猶豫,「沙,墨綠百合跟我和夜靈六子他們都是一直出生入死的夥伴,絕對可以信任的,如今幫裡的實力還不夠強,她們又是幫裡的核心組成部分,日後都的靠著她們分擔事務。」沙咬了咬下唇,毅然道「好吧,但是霸天,絕對不能再告訴任何人了,不然依韻真不知道會怎樣。他要是動了真怒,很難收拾的。」「放心吧,我保證絕不會再讓你為難。」霸天欣然道。依韻,為什麼,進入這裡後,我們之間的差距會如此之大。我從不比你差的,我們的步伐應該是一致的,怎麼會差了這麼多?我至今還在為幫會勞碌,而你早已經成為古月山莊的莊主,到你消失這麼多年的今天,你回來,仍舊是莊主,仍舊是江湖第五大幫的絕對領導者,而我,仍舊在掙扎,和你仍舊有著距離。武功?太不可思議了,當年的你,還在我們的保護下一起做任務,但到後來,你突然已經一躍擠身江湖超級高手。這麼多年的後的今天,你變的更不可思議了,古墓派第二大高手迷惘,竟然在你劍下,走不出五招。我們的差距不該這麼大的,我們的步伐應該是一致的,依韻,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啊。我怎麼能允許自己竟然和你有這這麼大的差距?我會追上你的,一定會!


六子擁著剛追到手不久的華山有名美女田欣從賭場踏出,「六子哥,前幾天你不知道多氣人,七罪幫的那個臭女人當眾羞辱我,仗著人多勢眾,我又奈何不得她們。你定得幫我出頭。」「七罪的人這麼張狂?連我的女人都敢欺負!放心甜心,我一定替你討回公道。」六子豪情大發,不錯,六子確實有說這話的資格,以天明會現在的實力,江湖上除神州幫外敢不賣面子的幫會絕不會超過十幾個,七罪算什麼?田欣卻顯出擔憂的神色道「七罪對六子哥來說自然不算什麼,但是他們跟天道走的可近哩!不是仗著有天道撐腰,又哪敢那麼張狂。」六子輕蔑道「天道算個屁!在我兄弟依韻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不用放在眼裡,改明兒就跟你過去走一趟,定要他們給你個滿意交代。」田欣驚訝道「六子哥,幫裡傳言是真的?私底下聽人就說,夜靈幫主,副幫主和你都跟依莊主熟的很哩,但是看平常你們也不怎麼來往,我還道是謠傳哩。」六子撇嘴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你們女人是不懂的了,我跟霸天可是跟依韻在成長院便是好兄弟,有起事來怎可能不幫?平常事務繁忙,依韻人又比較孤僻,自然來往的少。」「那便真不用怕天道了,你不知道,古月山莊的人自從依莊主回來後,走起路來都比以前趾高氣揚多了。依莊主武功真高,那次大戰時威風死了。四位盟主和榮譽長老個個跟他交情非同一般,他夫人還真讓人妒忌哩。沙姐姐以前真的跟依莊主是一對?」「不該說的別在外面亂說知道嗎?」田欣頓時吐了吐舌頭做害怕狀,六子卻是心潮難平。依韻,在成長院時,大伙私底下就知道,孤僻的你比霸天在這裡會更強,但是也沒想到你竟然走的比我們快這麼多,遠這麼多。只是,霸天那麼自負,又怎麼接受得了和你如此巨大的差距?六子甩開腦海中的紛亂思緒,擁著田欣遠遠行去。


紫衫輕輕放下手中的書籍,輕輕揉揉雙眼,這麼連續看了一整天,眼楮確實有些累了。山莊裡很好,人人對紫衫都特別尊敬,更不會有人限制紫衫外出的自由,不過紫衫反倒不喜歡出門了,山莊裡的書很多,紫衫喜歡看書,庭院花園也很美麗,紫衫喜歡捧本書在花園裡安靜的看。只要紫衫不開口,一般都不會有任何人隨意打擾。偶爾,過去看來高高在上的江湖最負名望的高手如情衣,小龍女,還會聯快邀請紫衫出去走走,絲毫不因為紫衫不懂武功產生輕蔑態度。原來她們這麼和藹平易呢,過去怎麼聽人說她們高傲的不得了呢?江湖上的人真壞,一定是妒忌她們工夫高,地位高,故意中傷造謠。就是盟主傷心斷腸,以前還聽人說他凶狠無比,對人更是連正眼也不瞧,哪有的事哩?好幾次叫上自己一塊吃飯,大家有說有笑的不知道多和睦,傷心斷腸盟主還很幽默哩,不時說些讓人忍不住發笑的話。原來江湖上很多傳言都是假的,難怪說江湖險惡呢。紫衫覺得自己懂了很多東西,對此深感滿意。
不久前的細雨,此時已經成了傾盆大雨,琳落在兩人身上。「呵呵呵呵……下雨了?這雨,是什麼顏色。依韻,你眼裡的雨,是什麼顏色的?」喜兒神色迷離,彷彿渾然忘卻剛才兩人還在拚命相鬥。依韻的內氣已是恢復如常,抬頭任由豆打的雨滴打在臉上,淡淡道「淡淡的紅色,血雨,雨原本不就是這樣的麼?真的忘記了,只記得好像看了很多年,雨和水都這樣的顏色,但我還記得的,我記得很多年前,似乎做夢時,雨是沒有顏色的。不過怎麼會有沒有顏色的雨呢,但我確實做過這樣的夢。真的!相信我。」依韻說著,眼神逐漸陷入迷茫,一臉的困惑神色。兩人隔著數步,便這麼一併失神的沉默著。

這條小道,往往有些匆匆趕路的江湖中人,或是做任務或是做別的,為爭取時間,會抄這條捷徑,此時突然下起大雨,更是引得為數二十餘江湖人試圖進入林間尋處地方避雨。當這批人猛然發現雨中靜立著的兩人時,頓時愕然,逐漸露出恐懼的神色,雙腿忍不住微微發顫,其中一人膽子較大的,強壓心頭的恐懼道「對不起,我們只是想找處地方避雨,無意打擾……」「呵呵呵呵……避雨嗎?」喜兒濕透的衣裳突然彷彿被強風吹動般獵獵作響,原本淋向喜兒的雨滴猛然間帶著點點眩目光芒朝二十餘江湖人撲去,陣陣慘叫聲起,片刻後,原本活生生的人只留下一屍體,身上點點血洞,竟是被雨水硬生生打穿了去。「呵呵呵呵……雨淋著不是挺舒服嗎?依韻,是嗎?他們怎麼偏要避雨呢?」「他們不懂。」依韻回答簡要之極,「呵呵呵呵……不懂嗎?依韻,陪我喝兩杯。送你的酒壺,還在嗎?」「在,壺中的酒卻是早就喝完了。我至今連這酒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呵呵呵呵……叫飄渺無痕。」喜兒取下腰間的精緻酒壺,造型花紋跟送依韻的一般無二,對滴落的雨水絲毫不加理會,就那麼滿上一杯。隨手將酒壺拋給依韻。依韻定定的看著杯中呈深綠色的酒液,「你是喜歡這酒的味道,還是因為只有這酒不是淡紅色的?」喜兒神態逐漸迷茫,久久方猛然清醒道「呵呵呵呵……我忘了。」仰頭一飲而盡,依韻隨之。「如果你剛才不住手,你也不會移動身形任避開心口要害是嗎?」「呵呵呵呵……我忘了。」依韻將空杯中混著杯中的雨水滿上,再將酒壺拋回至喜兒,兩人如此這般沉默著將一壺酒喝至見底。雨漸漸小了,喜兒猛然甩了甩濕透的長髮,雨水四散飛開,「呵呵呵呵……樂兒要找你,依韻,不要殺樂兒。」依韻皺著眉頭,一臉困惑,「如果我沒有忘記的話,一定不殺她,但我怕我會忘了。」喜兒正身緩步離去,「呵呵呵呵……如果忘了,那便忘了吧。」依韻喃喃道「我會盡量讓自己記得的。」隨即目光轉到地上的屍體,自語道「既然你們已經被雨水淋濕了,為什麼還非要避雨不可呢?」隨即折身走向京城的方向,小道上,只餘二十餘具屍體。


幾個時辰後,二十餘個穿著布衣的人,小心翼翼的邊觀察著情況,邊走近小道。「還好,裝備都還在,大家趕快拿了走吧。」「都是你們不好!叫了你們別走小路,偏是不聽,還說我膽子小!」「行了,別抱怨了,算我們自己倒霉。幸虧是深更半夜路人少,要不裝備都檢不回來了。」一行人手腳麻利的將屍體上的物品拾起,一個人抬頭看了看天道「看這天雨過會又得下大,找個地方邊躲雨邊商量商量接下來怎麼辦吧。」一行人紛紛點頭同意,二十餘個身影便這麼沒入林間深處。


飄渺宮天山童姥閉關密室,門派弟子一律不得擅入,當然,喜兒例外。喜兒神態迷茫的端著酒杯,緩步推門而入。如孩童般的天山童姥見到喜兒,頓時露出充滿怨毒的眼神。喜兒渾不在意,「呵呵呵呵……師尊,你的傷,都好了?」「喜瘋子!你這個叛逆弟子,還我掌門戒指!那是我的,那是我的。」喜兒神態迷茫的低頭看了一眼右手指上的碧綠色戒指,復又抬頭,「呵呵呵呵……師尊,你有把握贏我了?」天山童姥一臉憤概,「當年如果不是你施以偷襲,我早已將你踢出門派了!你竟如此待我。」「呵呵呵呵……師尊,為什麼你偏要弄枚戒指當什麼信物呢?那不是在對我暗示︰有把握就快來搶走它,你就是掌門了。」喜兒說著大笑出聲,不片刻已是連眼淚都笑了出來,隨即又猛然止住,神色迷茫,「師尊,你早已經打不過我了啊,你憑什麼當宮主呢?此刻我傷勢痊癒,師尊,你更加沒有勝算了你知道嗎?」天山童姥含怒出手,喜兒身形猛動,兩人快速交擊十餘招,喜兒一記穿透攻擊,頓時將天山童姥震飛在密室牆壁,口中吐血不止。「呵呵呵呵……師尊,你看,你又受傷了。只好繼續閉關靜養了,你放心吧師尊,我會把靈鷲宮繼續發揚光大的。你看得到嗎?靈鷲宮,在江湖上還有哪個門派能與之相提並論呢?」喜兒神色再度陷入迷茫狀態,天山童姥咳聲連連,「呵呵呵呵……師尊,你眼裡的世界是什麼顏色的呢?我怎麼也夢見過沒有顏色的雨。」天山童姥瘋狂吼道「你這個瘋子!你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滾出去,給我滾出去!」喜兒步履不穩的晃蕩著緩緩朝著密室大門而去,喃喃道「呵呵呵呵……原來師尊你也不知道?呵呵呵呵……」密室的門陡然關閉,除了喜兒,誰也不會貿然進來也不敢進來,這扇關閉了多少年的門,又有誰知道,門裡面的是一個常年帶著重傷,一復員便又再次重傷的一代魔女天山童姥呢?倘若天山童姥認識到自己是個NPC,只要死亡便會立即重生,連同那掌門戒指也會多刷新一枚,憑借本身的最高權限,喜兒又能其奈何時,還會這般苟且偷生帶著怨恨的活著嗎?不過,便是重新刷新,記憶也都沒有了,只怕,仍舊重複已經重複許多年的可悲而已。誰又知道,這扇門中,藏著的是一個可悲和滿腹怨恨的NPC?


「喜兒師姐,師尊功力是否又大進了?閉關了這麼多年,真不知道是什麼武功這等驚人,連師尊都要苦苦參悟至今而仍未大成。」不存帶著些神州幫自製的衣服以及用品專門回門派,順道見見許久未謀面的喜兒,正趕上喜兒進了閉關密室,便一直在大廳候著,此時見到喜兒出來,便不由自主問出心頭的感概。「呵呵呵呵……不存,陪我喝兩杯。」不存低聲應是,便也不在糾纏剛才的話題,其實門派內很多人都認為,一定是天山童姥傳了什麼秘法給喜兒,喜兒的屬性明顯很不正常,無論力量,速度,真氣運轉速度,氣勁凝聚集中度,任何方面都強的太過分了。但眾人儘管心下羨慕,也只能羨慕而已。輩分高的弟子,過去都曾見過童姥,深知殘暴的脾氣,誰又敢試圖討好的擅自接近?輩分低的同門,誰有資格接近的了?「呵呵呵呵……不存,京城有神州幫隱名開的酒店麼?」不存自不敢隱瞞,也知道喜兒從不沾手幫派之間的鬥爭,連忙答道「是的喜兒師姐,確實有,而且規模還不小。」「呵呵呵呵……以後,以那間酒店的名義,定期給古月山莊賣飄渺無痕吧。價格大可開高點。」不存心下不知所以,「喜兒師姐,這是為什麼?」「呵呵呵呵……怕一個人忘了,這樣能讓他記得。呵呵呵呵……」不存也不敢再繼續追問,點頭應允。


「莊主,忘憂酒店派人求見,說是跟莊主商議定期送酒的問題,竟然賣十萬兩一壇,我趕他走,他卻說倘若我們不向莊主通報,定遭責罰。」依韻睜開雙眼沉吟半響,「叫什麼酒?」「飄渺無痕。聽都沒聽過,不知道他們掌櫃是不是發瘋了。」「要了,去辦妥吧。」依韻的回答讓古月幾乎懷疑耳朵出了毛病,仍舊不敢多問轉身去了。「是怕我,忘了嗎?」依韻喃喃自語,取下腰間的酒壺,摩挲著,久久復又掛回腰間,閉目沉入自修。一側的紫衫早已經習慣了依韻不時的莫名奇妙的自言自語,渾然不在意的半靠著依韻的背捧著書籍津津有味的讀著。
紫衫最近對種地十分感興趣,尤其聽古月說到棉花比較緊缺,更是毫言要將種地技能練到神師級,為莊裡出力。依韻哪有閒心理會,用腳指頭想也只有一個答案︰不可能。紫衫便纏著要古月帶著去跟等級高的技能師學習種地,古月哪敢違背依韻的命令,百般推托,真把紫衫帶過去,不但不起作用,反倒影響別人不得安寧了。為此,紫衫終於破天荒的學別人生起了悶氣,見到依韻便誇張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事實上,見到依韻時依韻總在閉著眼楮自修,根本便對她的做作看不見。折騰了兩天,紫衫也覺得沒勁,又恢復如常,只是不時仍舊在依韻耳邊嘮叨,依韻渾做未聞。

「換衣服吧,今天出門。」依韻踏進房門便開口道,「我不想去,正看的起勁呢。我不去好不好?」「你不是要去學種地嗎?今天莊裡舉行種地技能比賽,你自然不該缺席,我就是個悶葫蘆了,沒想到你也差不多。這種場合怎都得去去的。」依韻邊整理著背包的物品邊開口道。紫衫一聽頓時欣喜不已,立馬匆匆換了一身衣服便拽著依韻胳膊道「那我們快走吧。」


古月早已領著人去了,依韻將紫衫扶上馬,便慢悠悠的朝著華山後的山莊最大種地區域行去。依韻為什麼不急著趕路了呢?因為依韻在馬背上也能閉著眼楮自修了,跑快了反而難以集中精神,一路由著坐下的馬朝著目的地行去,必要的時候紫衫提醒後便醒來調整下大致方向,便又閉目繼續自修。兩人行至接近華山的一條小道時,「依韻?」竟然迎面遇到紫心人夫婦,依韻笑著道「很多年沒見了。」紫心人朗聲大笑,「那時候還以為你被神州幫擒走了,後來請過去幫裡的好友打聽後才知道你竟是掉進深淵了。看樣子,前不久聽說你回了聯盟,武功更比過去精進的不止一兩籌。實在替你感到慶幸。只是,為什麼又回聯盟了?」「紫兄,這麼多年流浪生活,應該感受比我更深刻,更能明白我回來的理由才對吧。」依韻微笑著回答道,紫心人哈哈一笑,「說的好,看來你也是明白的。我們都離不開這個漩渦了,唉!這些年,雖然終究是挺過來了,卻是讓焰情跟著受了無數苦。本以為,憑我積攢的錢,便是用上幾百年也花之不盡,大可過的逍遙自在,實在是大錯。」「紫兄有何打算?你們怎會在華山附近?莫非……」依韻疑惑著問道,「也不瞞你,沒錯,我們這幾年一直在華山附近修煉江湖版獨孤九劍。現在,正準備回星宿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哈哈……」紫心人語氣透著無比的驕傲,顯然這件事情確實會讓所有人震驚,「依韻你也不必多問,很快你就知道了。你和我不同,你有山莊在背後撐著,讓我去花費無數精力建個幫會,是不行的,尤其聯盟方面哪肯由我坐大?其中困難可想而知,否則也不會鋌而走險選擇這條路了。」依韻自也不再追問,笑道「那我在這裡先祝紫兄你馬到成功,希望盡快被紫兄的大手筆震撼一把!」紫心人拍著馬緩緩離去,大笑著道「依韻,放心!這手筆一定讓你震撼無比!哈哈哈……」


依韻回頭便將此事拋之腦後,依韻的記性越來越差,忘記一件事情越來越快,或者說,不去想一件事,越來越容易。莊裡的技能競賽確實熱鬧非凡,聚集了二十多萬的山莊成員,有為朋友打氣的,有專門來湊熱鬧的。依韻說了幾句場面話後,競賽便正式開始。紫衫看的心情激動,山莊的技能高手們,揮舞鋤頭的動作輕鬆麻利,翻土,撒種,再覆上。一連串動作顯得既高超又優雅,全然跟一般的農民不同。「依韻,我找快大家不用的地現在就去練練好不好?」紫衫輕扯著依韻的衣衫,半哀求著道,「既然帶你來了,當然隨你心意。別跑到比賽場地去就行了。」紫衫頓時一溜煙的跑到角落的一處非競賽場地,使古月拿了把鋤頭,便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依韻絲毫關注的興趣都沒。


過的兩刻鐘,紫衫滿身大汗的跑了回來。臉紅彤彤的沉默不語,「怎樣?以後就讓你天天練習。」「我還是不學了,手掌好疼,原來那麼費勁的。怎麼看他們種地那麼輕鬆寫意呢?」紫衫似乎被依韻的話嚇到了,頓時開口表態,臉卻是紅的更厲害了。依韻端起桌上的茶壓了兩口,淡淡道「現在不惱了吧?都順著你去折騰,我哪折騰的過來。」紫衫紅著臉低頭不說話,過了陣又輕輕拽了拽依韻的衣衫道「依韻,那不如我去學裁縫吧,當個像小琳姐那般出色的神師級裁縫!我一定做的來。」依韻失笑道「得了吧你,你以為練裁縫容易?小琳以前手每天不斷在各種布料上摩挲,先不說手被針扎過多少回,光是磨出的水泡數量就比你吃米飯數量還多了,高級後還得天天折騰各種滿是腥氣的野獸皮毛。」紫衫吐了吐舌頭,真的開始估算著米飯到底有多少顆米,想了一陣卻是未果,只知道非常非常的多。「可是我想練個技能,那你說我練個什麼比較好?」紫衫仍舊不肯放棄,依韻淡淡道「烹飪吧,唯一可能練得來的。」紫衫頓時撅起小嘴,一臉不快。這時結果已然公佈,在莊裡成員熱烈的鼓掌聲中,依韻起身親自按名次將莊裡神師級鑄造師打造的極品鋤頭一一頒發,並付上為數30萬到100萬的銀票作為獎勵。


返回山莊的路上,馬車內,紫衫仍舊不肯放棄的纏著依韻道「我真的想練個有用的技能,幫我參考參考好不好?」如此近一個時辰,依韻終於被吵的有點受不了了。「回去叫古月在莊裡搞個池塘,你就練釣魚吧。」紫衫不依道「那有什麼用,我不練那個。」「釣起來的魚再拿去練烹飪。」「我要練有用的!有用的!」紫衫忿聲抗議,「得得得,哪有你這麼能纏的,我都累了你嗓子就不累?你練做藥好了,回頭叫古月找個內功好的,中級的藥大概也不會吃的死人。」「好!那我就練做藥,以後給你做靈丹妙藥吃!」紫衫信心十足,依韻懶得理會,閉上眼楮繼續自修。你做的藥,算了吧,給我我也不敢吃,沒準連我這麼深厚的內功都得被毒死,不過也有前途,把你的藥當毒藥用,或許還真不錯。紫衫簡單的構畫了一番未來的前景,開口道「憑我淵博的知識面,將來一定能很快成為神師級藥師。到時候你就知道我的本事了。」依韻毫不理睬,紫衫卻是早習慣了,幾乎一直都是依韻自修,她想到什麼便說什麼,似乎也不需要依韻答話,仍舊滔滔不絕的描述著未來的鴻圖,自喜不已。


紫心人牽著焰情踏入星宿派大門,一干NPC門派弟子紛紛邊說著阿諛的話,邊側身讓道,星宿是個奇怪的門派,進這門派,必須學會阿諛技能,否則就混不下去。而紫心人以大師兄的身份,在派內的地位是極高的,除星宿老怪外,門派的一切NPC見到他都得向見到星宿老怪般滔滔不絕的大肆阿諛,焰情最受不了的時候就是跟紫心人回星宿,便是以焰情的冷靜,也會被一干NPC阿諛吹捧的話說的臉紅耳赤,楊貴妃的死也能被說成因為感知到有焰情未來的誕生。
紫心人推開星宿老怪的房門,焰情則留在房外等候,心中卻是微替紫心人擔憂。「師傅。」紫心人語氣顯得陰陽怪調,星宿老怪皺眉道「什麼事?」「按本門規矩,倘若師傅你的武功已非我之敵,就該退位讓賢,師傅是要被我羞辱一場後退位,還是留個好名聲的自發退位?」星宿老怪勃然大怒,「大膽!好,好的很,那你也記住,按本門規矩,要是你敗了,就要被我踢出星宿派永遠不得回來。」紫心人信心十足的拔出長劍,「師傅,請!」密室內漫天氣勁劍影,紫心人獨孤九劍已然出手。

系統公告︰星宿派星宿老怪將星宿掌門之位傳於紫心人。


紫心人捂著胸口踏出房門,朝焰情露出一個微笑。「這老東西,手底下還真硬!差點就被他的化功大法把我內力抽空了。」焰情扶著紫心人進了房內,星宿老怪滿身鮮血的靠臥在牆上,神色萎靡之極。眼神露出恐懼之色,「你!你打算怎麼對我?」紫心人大笑道「師傅,請放心,雖然你現在按門規只是派內大師兄,但是我怎會對師傅不仁呢?以後就有請師傅到密室一直閉關練功,別再隨便出來了。」星宿老怪聞言似乎鬆了口氣,終究是保住了性命,日後自有機會在將掌門之位奪回來。


依韻忍不住睜開雙眼,「紫心人,你果然是夠大手筆!」


喜兒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對著神色愕然的四魔女道「呵呵呵呵……終於,有第二個人出現了。紫心人麼?呵呵呵呵……」


江湖徹底被震動,原本如喪家之犬的紫心人,若干年後突然整出如此手筆,一舉獲得星宿掌門之位!這代表的意義誰能不懂?雖然星宿派實力上在十大門派中算不了什麼,但是從此之後紫心人所掌握的實力,絕對不容任何人忽視,真正在派內具備至尊無上的權威,凡星宿門下莫敢不從。


聯盟召開緊急會議,傷心斷腸臉色沉重之極,「這實在沒想到,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過去喜兒獲得靈鷲宮代理掌門之位已經是江湖幾十年都無法解開的秘密,卻沒想到如今紫心人不但解開其中的秘密,更一舉成為星宿派掌門人。這對聯盟而言絕不是好事!神州幫一定會重新拉攏紫心人。」頓時有人開口道「當初就該派遣高手殺掉紫心人的!卻是四位盟主害怕過分的損失,遲遲不肯親自出手,如今導致這種可怕的後果!」


依韻這時牽著紫衫踏進會議廳,恥笑道「我建議現在就派遣膽色過人的洪幫主帶領高手去執行這項偉大的任務吧。」會議廳原本因憤怒欲怒起的人頓時沒了脾氣,紫心人的強橫天下誰不知道?一身毒功縱橫江湖至今無人奈何,根本無法靠近,如何殺?依韻自顧坐下,開口道「對聯盟也沒什麼影響,紫心人不會再回神州幫,神州幫也不可能再找他回去擔任幫主。他在神州幫的聲望早就徹底完蛋了。」


傷心斷腸開口道「你說的也確實有道理。現在最讓我憂心的並不是這個,而是,我們對於如何獲得掌門位置一事沒有任何線索可尋,血刀門,少林,丐幫,崑崙,星宿,恆山,靈鷲。這幾個門派最有名望的高手全部在神州幫,其中更有幾個門派的高手幾乎一出門派便進了神州幫。紫心人已經成為掌門,江湖上的鬥爭便是不參與,也絕不會跟神州幫為難。如果這幾大門派,都出現這種事情,我們聯盟再也沒有任何勝算。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到底是怎麼才能獲得掌門傳位。首先,希望大家盡量搜索紫心人這些年的一切行蹤資料,必須借此瞭解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各幫首腦紛紛表態支持。依韻低頭沉思,蕭浪臉色古怪,情衣和小龍女也是心下恍惚。待得散會,一干人如往常般湊在一起。「現在形勢有變了,無論如何,以後對蕭浪要多加籠絡些。日後如果一旦解開其中之秘,聯盟方面只能靠武當派,娥眉派,古墓派撐著了。或許到了那一天,也未必幾大派就任掌門之人會繼續參與江湖鬥爭,但是肯定會支持神州幫,聯盟方面的高手群,到時候就算不願意加入神州幫,也只能當江湖散人了。」眾人正討論著,猛然一則系統公告讓眾人徹底傻眼!


系統公告︰血刀門門主血刀老祖將門主之位傳於血刀刃。


星宿派掌門人公告︰血刀刃兄,恭喜恭喜!


血刀門主公告︰紫兄,同喜同喜!哈哈哈


傷心斷腸頹然道「難道,真是天滅聯盟?」眾人紛紛心情沉重,此時連天道都臉色大變,倘若丐幫也出現這種情況,那麼天道若不帶領著幫會的人投向神州幫,一身修為定然立廢!依韻反倒十分冷靜,各人若不是一身武功都是門派所授,就是仍舊有心法屬於門派,但依韻卻無此顧忌,便是被踢出門派,不過是繞指和無法使用的縱雲梯消失而已。沉吟著道「我倒是有個想法。你們想想,靈鷲宮,星宿派,血刀門。他們有個什麼共同點?」依韻見眾人因為自己的話恢復常態,陷入沉思,便繼續道「他們都是江湖上的邪派!只有這三派被定義為邪派。所以,他們的門派規章都不講倫理,更不像正派般規矩種種,要求多多。所以,我認為,這三派只需要打敗原本的NPC掌門,就能獲得其傳位,但是其它門派不同,有各種規矩制度,就算打敗掌門人,各方面的要求不達標準,仍舊不可能被傳位,而如果將NPC殺死,只會導致很快刷新重生而已。我認為,很長時間內,其它門派都不可能出現這種事情。」


天道蒼白著臉道「這怎麼可能?武功是門派所傳,他們怎麼可能能打得敗自己師傅?」依韻懶得理天道這種廢話,傷心斷腸沉吟著道「依韻你的推測很有道理,其實我們也想過,但是華山派掌門,過去曾經被人殺過許多回。卻沒發生過異樣,因此才沒想到這點。但按你這麼說,就極為合理了。問題卻是,到底這個條件需要什麼標準?眼下一定成為江湖上所有高手最關注的事情,如果華山派掌門……可以想像,會有什麼後果。怎不由得我不擔心?」依韻卻是自信的一笑,「不會的,華山派不會的。岳不群那個偽君子,死都不會把掌門之位讓出來。武當派永遠也不可能有蓋過張三豐聲望的人,因此也不可能。少林,崑崙,都是仁義道德掛嘴邊的主,不比岳不群好到哪去。丐幫就不必說了什麼時候有人打的過洪七公吧。娥眉派的滅絕師太整個執著狂,除非發生特殊江湖事件,否則叫她讓位比登天還難。噢,紫衣,我不是故意出言侮辱你師傅的,只是說事實。全真教就得了吧,全真七子讓位是門都沒有的事情。唯一有可能的,只會是中立的古墓派。」眾人禁不住隨著依韻的話將目光投到小龍女身上,眾人這下也明白依韻的意思,邪派掌門都貪生怕死,倘若受到派內更強的弟子生命作為威脅,一定會將掌門之位讓出。但正派就不同,是無法威脅的,但是想要最重虛名的正派掌門讓位,卻是等同癡心妄想。


傷心斷腸沉吟片刻道「小龍女,就麻煩你回門派為這事努力番,有什麼需要隨時聯繫我們。如果依韻的推測無誤,通過你的親身體會,就能最終獲得證實。而且聯盟現在很需要你能成功,否則神州的威勢確實讓江湖所有人都心寒。」小龍女臉色為難的點頭答應,但心中卻是怎麼都不願意用威脅的手段逼迫師傅的。


出了會議廳,依韻和紫衫上了馬,搖頭笑道「還真夠荒唐的啊!這正派到底還算正派嗎?哈哈……」笑著調轉馬頭,朝著山莊行去。
依韻帶著紫衫騎著馬朝京城行著,凝望臨時回楊州處理幫務,說什麼都要兩人一起過去玩,推脫不過,便留了幾天。實際上,只是紫衫在玩,依韻還是每天呆房裡忙著自修,依韻其實很理解紫衫的心情,不過依韻確實忘記了,忘記很在意愛人的感覺,一點也想不起來,紫衫唯一讓依韻覺得舒服的,就是真的做到當初的承諾,雖然偶爾會很磨人,但很懂掌握分寸,絕不會讓依韻感到煩的地步,大概也是錢幫過去訓練造就的吧。

「依韻,那邊景色好漂亮,我過去看看。」紫衫說著便下了馬去,依韻勒馬繼續閉目自修,這種情況向來是不予理會的,反正自己停會也不影響自修,有什麼關係呢?


「你叫紫衫嗎?真是美的傾國傾城,真該讓喜兒見見,哈,這樣我就不用每次看到她那副面孔就妒忌到難受了。」「你是誰?」紫衫漸起戒心,紫衫再不懂江湖事,也聽過喜兒的惡名。「別怕嘛,你長的這麼美,我怎捨得殺你呢,了不起,媚功竟然練到這樣高深的地步,不練武功實在可惜了。哈」


依韻睜開雙眼將視線投遞過去,樂兒一身紫袍,長髮披肩,極白,白至讓人感到妖異,卻不是那種美感的妖異而是讓人感到隱隱有股寒意,儘管生的十分美麗,但是卻無法讓人有為之讚歎的動心感,只有股寒意。樂兒此時將目光轉道依韻身上,眼神冰冷,「你看,你男人擔心了。」紫衫卻不朝依韻望去,強自壓著內心的恐懼感,似乎松怕讓別人看到此時受驚的模樣而擔心般。


依韻冷漠的看著一切,很多年前,有個人脾氣也是這般倔強,真的忘了,到底是多少年前?依韻眼神變的迷茫,竟然就這麼失神想著。樂兒神態露出興奮之色,放開抓著紫衫的手,步履款款的朝依韻行去,越近臉上的興奮之色越是強烈。到底是多少年前呢?為什麼我就是想不起來,但我記得,肯定記得的,確實有一個女子,跟紫衫一樣倔強。樂兒一躍而起,身體在半空中急速飛旋,人如陀螺般急速旋轉著凌空朝依韻攻至。紫衫還未來得及出言提醒,金光大盛,依韻的劍猛然出鞘。帶起一大片氣勁朝著半空中的樂兒攻去,樂兒身體凌空一旋,方向竟就那麼在虛空中瞬間改變繞至依韻一側,雙手衣袖驟然揮出,分指依韻頭,腹。依韻依舊一副迷茫的狀態,卻是瞬間躍離馬背,兩人在半空中錯身交手,此時才真正知道樂兒的殺傷力的可怕,雙袖才方落空,肘,膝,腿,掌卻是連綿不絕的攻朝依韻各攻一招,在兩人錯身的瞬間頭猛然一甩,一頭長髮夾著內勁如同軟鞭般掃向依韻後腦,依韻身體後仰同時旋身,險險避過樂兒這出奇不意的怪招。依韻眼神由迷茫逐漸變作空洞,樂兒見狀卻是興奮的微微喘息,「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忘我意境,哈!」樂兒身手極為奇特,速度絕對沒有依韻快,但是卻是整個身體各處都能如同兵器般對對手施展打擊,無形中等若將攻擊頻率大幅提升,若是要形容樂兒的武功,只能稱之為殺人技!樂兒單足撐地倭聲一旋,右足頓時將一地沙石掃的朝依韻激飛,依韻化做一道模糊的疾影挽個劍花頓時將迎面撲來的沙石盡數三往兩側,瞬間接近樂兒身前三步處,手中的劍直刺欲出,樂兒左足朝依韻隔空一踢,又是一團沙石夾雜著更猛烈的內勁朝依韻撲至。依韻左手左掌狀檔住雙目,硬執著劍衝過沙網,頓時身上出現無數極小的血洞。樂兒對依韻攻至的一片劍影視若無睹,倭身避過朝著依韻雙足一個掃腿,依韻躍輕躍而起,樂兒一手撐地,另一條腿如毒蛇般由下往上朝著依韻當胸飛踢。依韻雙腿凌空直劈,左手劍決狀點在樂兒右足,借力前飛,身形猛然後轉,樂兒此時凌空,長髮夾著沙石一甩,左足同時踢出。依韻單掌護目,右劍急速刺出,左胸被樂兒一腳踢個結實, 嚓,胸骨頓時斷了兩根!手中的劍卻是將樂兒左胸下出刺了個穿。樂兒受次重擊,不退反進,任由依韻的劍完全穿透身體,提起右拳朝依韻當胸擊落,依韻哪想見過樂兒這等對戰方式?左手突然探出,一道金光脫手而出,左胸同時被樂兒一拳打個結實。 嚓!


金蛇錐夾著巨大的衝勁射進樂兒右肩,頓時將樂兒打的往後拋飛,依韻絲毫不顧胸口的傷勢,如影緊隨,手中的劍楊起一片光影朝樂兒刺將下去。頓時血花飛濺,最後刺向樂兒心口的一劍眼見就要得手,樂兒竟硬以左手掌任劍穿透扯至一旁,絲毫不顧身體傷勢一腳踢在依韻左肩,頓時兩人都被巨力沖的連連後退。樂兒右手扶著身側的樹身,右肩處被金蛇錐洞穿,左胸下側一處深深劍傷,左手掌傷可見骨,臉上卻是洋溢著興奮之態,那模樣要多怪異有多怪異。依韻卻也好不到哪去,左右胸口斷了三根骨頭,左肩骨頭折斷,體內更是受了較重的內傷!樂兒呵的輕笑出手,身體一個飛旋,一腳將身側的大樹硬生踢斷朝著依韻橫飛而至。依韻用一對空洞的眼鏡看著橫飛而至的樹身,手中的劍捲起一片金色氣勁隔空揮出,橫空的大樹嘎然停下,樹後傳來一聲悶哼。長足十餘米的樹變做碎塊紛紛墜在地,樂兒摔落在地上,從腹部到雙腿儘是一道道深約一寸的劍傷,再也沒有半分行動能力,臉上卻仍舊掛著興奮的笑容,詭異之極。依韻提著劍緩緩靠近,「呵呵呵呵……」腦海中猛然浮起喜兒慣常的笑聲,彷彿一陣清醒,眼神逐漸恢復常色。收劍入鞘,將遠遠射入地上的金蛇錐取出,攔腰將樂兒放到馬背上,「紫衫,走了。」紫衫臉色蒼白的走到依韻身側,剛欲探手查看依韻傷口,便被依韻單手攔腰抱到馬背上。


「你不疼嗎?」紫衫擔憂的問道,「骨頭斷了哪能不疼。」依韻牽著馬的韁繩笑了笑,「那你怎麼也不喊也不哼哼?」紫衫疑惑著問,「喊了還是會疼。另外我又不是豬,當然不會哼哼。」紫衫掃了眼身前臥躺著的樂兒,不解道「為什麼把她也帶上?好像快死了。」「帶回去讓你練習怎麼處理傷口。我總不能拿自己做實驗吧?」紫衫信以為真的點點頭,不再說話,只是不時的仍舊看看依韻受傷的位置。
冷傲霜趕到古月山莊,推開庭院的門後大吃一驚。「樂兒師姐?依韻,這是怎麼回事?」依韻掃了眼仍舊躺著無法動彈,卻是神志清醒的樂兒道「我打的。」「混帳東西,把我當東西轉來轉去?門都沒有!我沒好之前就在這裡呆上了。」樂兒破口怒罵,繼又大笑著道「冷傲霜,就跟喜兒說我被依韻打死了。哈哈……好玩。」依韻皺了皺眉頭,拿了塊毛巾乾脆塞進樂兒嘴裡,「依韻!你~」冷傲霜頓時急了,「她既然不肯走,看你也是不會硬把她帶走的,總之跟你喜兒詳細說下她的情況就行了。」依韻伸個懶腰往椅子上一靠,「你別這樣對樂兒師姐!」說著伸手取下毛巾,樂兒頓時罵道「你這個混帳!冷傲霜,給我殺了他!殺了他!」依韻恥笑道「沒本事的人,就會支使別人殺人。」樂兒哪曾受過這等氣,「混帳!要不是我重生過,憑你那半桶水的忘我境界就想傷我?80招內我就打得你粉身碎骨!」

「我呸!現在躺那動都動不得,還有臉吹牛打得我粉身碎骨,要不是欠喜兒一條命,你早就重生去了。」依韻再不理會一旁抓狂的樂兒,冷傲霜見狀只好跟樂兒告退一聲離開。待冷傲霜一走,依韻便一把將毛巾塞進樂兒嘴裡,頓時整個世界變的清淨下來。依韻一陣輕鬆,閉目自修。依韻不敢被人知道樂兒在自己這裡,那引發的後果不敢估計,光是江湖上的口水就夠把依韻淹死了,只得把樂兒藏自己庭院,反正依韻自己也不用睡覺,那麼大張床,夠樂兒和紫衫睡有餘了。


紫衫一勺一勺的餵著樂兒吃飯,神態卻是沒有絲毫不耐的神色,反倒十分認真投入。依韻本就像跟木頭,在庭院裡閉目練功彷彿永恆的主題一般,經常幾天說不上一句話。樂兒早悶壞了,「紫衫,我跟你說,不要理這種傢伙。又不溫柔,又是個悶葫蘆,長的又不怎麼帥,管的還是個破山莊,要什麼沒什麼。你這麼美,怎麼能委屈自己,晚點我替你介紹個比他好千倍萬倍的,包準你喜歡!」樂兒的話自然是誇張了點,但本意卻是希望依韻因此露出焦急,誰知卻是沒有任何反應,頓時心下失望不已。樂兒看到依韻就有氣,偏偏整天都得看著依韻跟木頭一樣坐在門口書桌,眼楮一轉道「木頭!滾出去,我要換衣服了。」依韻理都懶得理他,樂兒又喊了幾聲,依韻不耐道「紫衫,幫她換,就她那身材,脫光跑街上也沒人有興趣看。」


樂兒乾脆閉嘴,心裡卻是氣得不行,但知道每逢嘴上都佔不到半點便宜。樂兒生氣是有理由的,當初踏進江湖時,還沒有變成魔女稱號時,江湖上的人都叫樂兒風華絕代,可想那時候的樂兒風采何等迷人,只是後來練功的緣故,加上長年心性大變,導致氣質上給人妖異的發寒,逐漸別人只記得她的狠辣,再不記得她的風采。「依韻你這不是說假話嗎?樂兒長的這麼漂亮,便是我練了這麼久媚功,我都覺得不如她哩。」樂兒大笑道「別跟他說,他已經不是個正常人了,遲早變瘋子!」依韻心下一驚,睜開眼道「你這話什麼意思?」樂兒頓時得意起來,「哈,你是不是記性越來越差?甚至幾年前的東西,一去想就好像是很遙遠的夢境般?而且時不時暫時性喪失記憶,一刻前的事情怎麼也想不起來?」依韻驚訝不已,完全如此,沉聲道「你怎麼知道?」樂兒更是得意非凡,大笑不止,「我當然知道!哈,我就不告訴你!等著看你怎麼變成瘋子。哈哈……」依韻心念急轉,瞳孔猛縮沉聲道「難道,這一切都是喜兒的算計?」樂兒有些意外的掃了依韻幾眼,「看不出來你不是太笨嘛,不過,現在才明白,太晚了,我要是你,當初在深淵時就自殺重生好過。哈哈,忘我,真是傻瓜,你就練下去吧!」依韻只覺得手足一片冰冷,寒意油然而生。難怪,難怪不時會想起喜兒,難怪經常會有種親切感,因為自己越來越接近跟她是同類,越來越接近是她那般讓人無法理解的瘋子……


依韻輕輕晃了晃頭,眼神滿是迷惑之色,「紫衫,我們剛才,說到哪裡了?我記得好像是在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很重要的。」紫衫冒出一股寒意,樂兒大笑,依韻望著兩人的眼神滿是迷惑,隨即乾脆懶得理會兩人,閉上雙眼繼續自修。紫衫什麼都不敢說,不敢再提樂兒說過的話,只盼望那不可能發生。樂兒笑著笑著突然停下,腦海中浮起久久之前的記憶。


混沌紀元初開,第一批人帶著無限的興奮和欣喜進入,大家都歡欣的選擇自己喜歡的門派。樂兒,喜兒,容兒三人,進了靈鷲宮。初期的領悟是極為困難的,沒有任何經驗可以借鑒,無數人一個月也無法提升折梅手的第一級,折梅手太強,但是卻太難。到底是誰,是什麼人,製造起的事端呢?不久後,華山派和血刀門,弟子極多入門容易同時武功亦不太弱。不知道是誰帶的頭,竟然開始屠殺別派的弟子,靈鷲宮,那時候何等孱弱,和武當派是最受欺凌的門派。死亡,重生,死亡,重生。漸漸的,派內弟子重生後都改投別派去了。真可笑,就因為這批人帶起了殺戮的頭,逐漸演變為以門派為單位的仇恨,江湖各派學武有成的人組織著進行報復,殺別派的低級弟子,然後在被人殺自己派的低級弟子,一直這麼互相屠殺著,那時候的樂兒和容兒,膽子極小,怕極見血,在成長院時,便一直由喜兒照顧著,保護著,到了這裡,仍舊是。


「師尊,不關師妹們的事,都是我沒能指揮好,才被華山派的人搶先一步取走寶物,請責罰我吧!」天山童姥一掌將喜兒打的癱在地上,「沒用的東西!岳不群那混蛋,竟然敢藐視我靈鷲宮!喜兒,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帶門下弟子去華山派門口給我殺!」


「師尊!」「喜兒,我聽門下弟子說最總被別派的人殘殺,你身為大師姐,必須帶領師妹以牙還牙!」「是!師尊。」


「喜兒,師尊為什麼老派你去殺人!我們幫你,你傷都還沒好啊!」樂兒一臉焦急之色,三人自從踏進這裡,入了靈鷲宮門下,喜兒一直像姐姐一樣袒護著兩人,從一開始任何艱難的任務喜兒都替兩人承擔下來,只因為兩人在成長院起,性情溫柔,進來了更是怕極見血。「我沒事,你們好好練功,我是沒有辦法了的,師尊總算還好,答應了我的事都沒違背諾言,你們以後武功練高了要保護我的,我現在仇人真是太多了。」「不要再去了喜兒,我們一起重生換個門派吧,你為我們能學高級武功惹了多少仇家了,都是我們不好!都是我們沒用!」容兒和樂兒哭泣著拉著喜兒哀求著,「還有哪個門派武功比靈鷲宮更強呢,重生,又能怎樣,多少的人在江湖上掙扎,死了重來,再重來,直到徹底灰心轉做技能人。我們可以嗎?樂兒,你忘了我們剛進江湖時,你險些被那些臭男人欺辱的事了嗎?沒有實力,不行的。我已經做了這麼多,回不了也不會再回頭,就讓我一個人滿手血腥好了,你們始終是不會嫌棄我的,不是嗎?」喜兒掙脫兩人,就這麼去了。此時的江湖,早已經沒了對錯,什麼邪派正派,互相殺戮了這麼多年,尋誰的錯?難道你派內的師妹師姐被殺你不恨?難道你報仇殺了對方後,別人的師兄弟,師姐妹不恨?被殺戮,被血洗後,在門派找人在清殺對方,就是這時期江湖的旋律。對錯?沒有,有的只是仇恨,門派之間的仇恨,這就是這個時代江湖的主旋律。


「樂兒,容兒,快去求師尊救救大師姐啊!他被人堵截了!」樂兒和容兒大驚失色,連忙跑到天山童姥的住處,「師尊!求求你出手救救喜兒,他被仇家堵截了。」天山童姥正忙與修煉,不耐道「沒用的東西,這點困難都過不了憑什麼當大師姐!」信手一揮,兩人頓被掃出房門,任兩人怎麼喊卻都是再無聲響。


樂兒和容兒哭喊一陣,咬牙叫上幾名平日交情非淺的同門便匆匆朝著西夏趕去。
趕到西夏時,喜兒一身是傷,臉都被人劃了兩劍,兩人看著喜兒被狠狠踢中一腳,頓時兩個人緊抓著喜兒雙手,整個按在地上,旁邊一人用腳狠狠踩在喜兒左臂。兩人從未真正跟人交過手,此時卻已經渾然忘記了害怕,什麼也不想的便招呼著門下弟子衝了上去。

「又來了幾個靈鷲宮的妖女。」對方分出十餘人朝樂兒一行人撲上,「回去!你們回去!」喜兒聲嘶力歇的拚命喊叫著,兩人一心只想救喜兒出險境,哪肯離開。殺傷了對方十餘人後,卻是終究再也沒有戰鬥力了。剩下幾人心中恨極,逐一將幾人的骨頭碾碎,「放過他們!他們平時從不殺人,不是妖女!她們不是的!」喜兒焦急的哀求,「呸!靈鷲宮的個個該死!」


月兒入門比較晚,卻是跟三人甚是投緣,但功力卻是最低,平日一直跟著樂兒和容兒練功,見容兒和樂兒帶人出去,儘管心下害怕不已,仍舊跑了出來。此時眼見幾位姐姐被人折磨,瘋了般撲上去拚命,卻是功力太低被人輕易打的重傷倒地,月兒一副稚氣未脫的摸樣,這時候卻開始害怕起來。喜兒眼見著華山和武當十大像對自己般狠狠一腳碾在月兒手臂上,還發出得意的笑聲,整個人頓時呆了。為什麼?你們不是正派嗎?便是自己罪有應得,便是容兒樂兒身手高明讓你們誤會,但是月兒,任誰都看的出來,她根本是個入門不久的新人,怎麼可能殺過人她能殺誰?喜兒瘋狂大笑,剩餘的幾個人看瘋子般看著喜兒,喜兒突然發難,重傷的身體不知哪來的力量,一爪抓穿扭著自己手臂之人的咽喉。


系統提示︰由於殺氣值達到一千萬,所有屬性提升5點,特效穿透攻擊發動幾率1%。


喜兒無暇理會,瘋了般跟幾人拚命。不片刻幾個恰巧路過的同門見狀,上前幫忙,總算將對方打退了去。喜兒看著幾人倍受折磨的傷勢,伏地痛哭。


年復一年,喜兒以門派大師姐的身份不斷維護門派弟子,一旦被殺了便親自替對方出頭,著身手較高的師妹們再去殺回對方。凡遇到入派的新弟子,喜兒總是盡量幫助,萬一師尊給出太困難的任務,喜兒總是偷偷的暗助。喜兒蒙得天山童姥傳授高級武功天山六陽掌,自此實力更是突飛猛進,卻替門派其它師妹們擔憂,首當其衝當然是樂兒,容兒,月兒三人。便瞞著天山童姥幫一干師妹們做任務,增加聲望,幫著他們完成童姥交代的殺人任務。逐漸的,派內學得天山六陽掌的人多了起來。派內有幾個人,卻是一直窺著大師姐的位置,尤其實力猛進後,更加覺得自己有實力擔任。便將喜兒瞞上的事情告訴了童姥,童姥勃然大怒。


「師尊!你怎麼來了。」喜兒見到童姥,連忙行禮問好,此刻正帶著一批師妹在落葉谷崖上教她們武功使用心得和技巧,幫助她們更快的殺怪獲得學點,卻是怕在外遇到仇人無力保護一眾小師妹,便選了這麼一塊清淨之地。「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瞞著我一直替其它人做我交代的試煉!」童姥怒氣大發,「師尊,弟子只是希望派裡的師妹更快學會強大的武功,免得被別派欺負!決無二心。」「還敢狡辯!」童姥含怒出掌,喜兒頓時被打的遠遠拋飛,原本童姥僅想發洩怒氣教訓喜兒,卻沒想到一掌之下將喜兒打出山崖,自覺若是救回來大失威嚴,便那麼眼睜睜看著喜兒摔落深淵。


喜兒沒死,讓樂兒和容兒,月兒放心不少。卻是無論如何不告之所在的地方,三人無可奈何,每日開著傳音入密跟喜兒聊天陪喜兒解悶。喜兒仍舊擔心著派裡師妹們的情況。沒了喜兒,莫憑著實力成功當上了大師姐,卻是架子極大,不易親近,派裡的聲望更不可能跟喜兒長年累月不斷付出累積的感情相比,實力更是天囊之別。派內的弟子,變做一盤散沙,各門派之間的互相仇殺仍舊在繼續,從沒停止過,靈鷲宮再不像過去般,一旦有事便有喜兒振臂一揮,萬人響應。派內的新弟子,不斷被其它門派當做發洩的對象,折梅的威力早已經顯現,別派遇到等級稍高的靈鷲宮弟子,人數稍少都是不敢動手的。各派高手,過去幾乎盡有跟喜兒交過手,原本在喜兒的凝聚力和個人突出的實力下,對靈鷲已是頗為顧忌,如今長期不見喜兒出現,後來卻不知從哪裡得到消息,說喜兒重生了。靈鷲宮被各派屠殺的現象更加嚴重了,現任的大師姐實力卻也不弱,但是能跟喜兒長年在江湖上積累的名聲相比嗎?別派的十大高手根本不懼,喜兒好不容易積累的門派聲威,逐漸淡化。


喜兒著急,卻也沒用,喜兒不想讓樂兒他們擔心,實際上,喜兒現在如同廢人。喜兒自修,不斷的練功,領悟著過去所有的種種交手場面,試圖將來一但恢復後,出去後讓靈鷲宮再不被別派欺負。


「我最近覺得,記憶力怎麼越來越差了。好多事情怎麼都想不起來。」喜兒無數次跟樂兒她們聊天時,都會這麼說。喜兒沒敢告訴她們,從很早開始,自己眼裡看到的一切,都蒙上了淡淡的紅色。在沒出去前,不能讓樂兒她們擔心自己。


而樂兒以及一群門派老輩弟子,過去一直在喜兒的保護下安逸的過著,現在眼見師妹們的痛苦,想起喜兒每天都替師妹們擔憂的語氣,決定要代替喜兒保護師妹們。逐漸學會了戰鬥,學會了殺人,成了新一代的魔女。


又過了五年,喜兒傷勢復員,重回靈鷲宮。喜兒仍舊是喜兒,無人敢質疑她的影響力,莫自發的讓出大師姐之位。「師尊!弟子回來了,是弟子不好,當初惹師尊動怒!」童姥要說不為當初那掌後悔那是假的,只是不提不想不表現而已,眼見最得力的弟子平安回來,過去的事情早已不想在提。「回來就好,莫簡直是個飯桶!看看靈鷲宮這幾年都被折騰成什麼樣子了。」「師尊請放心!喜兒一定重震門派聲威,絕不讓它派再敢欺負師妹。」


喜兒是靈鷲宮第一個學會天山六陽掌的人,第一個學會八荒六合唯我獨尊神功的人,喜兒早已是名滿江湖的第一魔女。直到回到門派,才知道到底惡劣到什麼地步,無數師妹見到喜兒紛紛哭訴。喜兒恨,恨其它派的人,恨極。


喜兒重出江湖了,連喜兒自己都沒想到這麼多年的自修和領悟,竟然讓自己強到這種不可思議的地步,以一敵二十三名它派門派十大,盡殺!各派高手被喜兒這種恐怖的實力徹底震住了,喜兒的存在頓時彷彿神話一般。


「喜兒師姐!我當初對不起你,我竟然聽了莫的,跟她們一起到師尊那裡告你的狀,才害你掉進深淵差點重生!」喜兒不敢相信,莫?莫是喜兒一手帶出來的,從新入派開始,便是被喜兒親手教導,幫助,帶起來的。喜兒狂笑,然後,忘了,真的忘了。莫死了,被喜兒殺了。喜兒推開童姥的房門,「師尊!師妹們偶得好茶,托弟子送來孝敬您老。」童姥愛喝茶,老習慣了,改不掉也不想改。童姥板著臉接過喜兒遞上的茶,喜兒出手!「逆……」童姥被喜兒扣住脈搏,「師尊!將宮主之位傳我,只有我才能真正讓本門威震江湖,讓別派再不敢欺負靈鷲!師尊,藏著本門武功,限制著不讓師妹們學,你錯了!」


系統公告︰靈鷲宮天山童姥將宮主之位傳於喜兒。


江湖震動,絕對無法想像的事情,卻偏是發生了。


「師尊,您就在密室好生養傷吧!」


喜兒要報復,靈鷲宮要報復!


僅僅一年多時間,靈鷲宮已是高手如雲,別派還在為高級武功的聲望和獲得高手認同努力做任務打關係。靈鷲宮的無數符合基礎條件的弟子,已快將天山六陽掌學滿了。靈鷲宮真正的復仇戰逐漸展開,無數高手輕鬆以一敵別派兩到三個高手。血腥大屠殺正式拉開序幕,高級武功的可怕正式展現,喜兒暢笑,各派高手凡敢出頭者,被喜兒殺淨。這一年,各派十大高手幾乎盡數換了兩輪,會高級武功的幾乎怠盡,尤其正派本就條件苛刻學到的人更是少數,根本經不起這種折騰。三年後,江湖各派再無人敢對靈鷲宮進行屠殺報復,所有人都被殺怕了,都重生怕了,除武當張三豐三清殿,沒有喜兒不敢衝進去的地方,華山嶽不群的大殿被喜兒孤身一人連殺一天,岳不群一直在不停重生不停刷新。靈鷲宮的弟子越來越多,靈鷲宮人數急驟上升。喜兒再不需要整天呆在靈鷲,師妹們都能獨檔一面了,不需要事事親自出手,此時的江湖,根本已經沒有什麼人配讓喜兒親自出手。喜兒的記性卻是越來越差,四處遊蕩,殺人早已成了習慣,多少年的殺戮,多少年各派仇恨的積累,互相不停歇的屠殺,除了同門,喜兒早已養成見人便殺的習慣。在這輩的人心中,早已植根。喜兒沒有更大的野心和慾望,幫派?喜兒沒有絲毫興趣,除卻照顧門派師妹這一條禁令外,喜兒沒有動用過掌門戒指做任何要求。門派之間的屠殺逐漸平靜了,江湖上逐漸冒出無數幫會,佔領練功點,佔領收集開礦點,佔領城內的商業,為這些,江湖上幫會越來越多,開始仇殺,開始搶奪,門派之間的仇恨屠殺早已被人遺忘了,一切轉化為利益,為勢力而殺戮。靈鷲宮的高手,也逐漸越來越多投入其中,甚至有不少人自己建立了幫會,但沒人敢忘記喜兒,沒人敢因此忘記門派,每年這些高手,都會將大筆資金,物資送到門派,交給容兒等人分配給門下的新入派師妹們,喜兒,更不缺錢,更不缺裝備,她是靈鷲宮的神話,靈鷲宮的至尊,靈鷲宮沒有她,便沒有在江湖上的至上輝煌,靈鷲宮多少輩的無數高手都是在喜兒的幫助下成長的,誰敢忘記她的存在,江湖上她是第一殺人魔女,殺人之數無法估算,但在靈鷲宮,她是唯一無上存在的神話,派內無人不對之敬佩和感激。即使很多年後,她似乎瘋了,似乎殺人更加無情了,但在靈鷲宮,喜兒仍舊是喜兒……很多年很多年後,喜兒等人,如同從戰亂年代的人活到和平年代,成了罪犯。靈鷲宮,不少老輩的高手,隱居修行,這個年代,已經不適合她們露臉了。這個時代,幫派,利益的鬥爭才是主旋律。
樂兒呵的輕笑出聲,「依韻,在你眼裡的喜兒是怎樣的?在你眼裡是怎樣看待殺戮的?」依韻不由睜開雙言,樂兒竟然這麼正經的跟自己說話,實在是奇跡。「我無法描述,過去我怕她,後來不怕了。現在,偶爾會想起她。殺戮?剛踏入這裡,我恨亂殺戮者,直到一個同門利用我時,我覺得,同門什麼也不是分文不值。我記得的,很久以前,我沒有殺戮的慾望,一點也沒有。讓我想想……」依韻陷入沉思,久久方繼續道「我想起來了,指間沙,霸天,他們曾經都是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人。但是,我在他們眼中的價值,卻是如此不堪。我憤怒,我需要宣洩。是了,就是那時候開始,我開始殺戮,感覺很美妙,我迷上了。直到,又厭倦。這裡的命不值錢,誰也不會在乎不相干人的生死,偶爾也有正義的人,我就遇到過,他們想替被我殺戮的人出頭。不過,都死了。很少的那麼小部分人,單純的無法引發利益的正義,是得不到大部分人響應的。」

樂兒哈哈大笑,「你們全是畜生,知道嗎?都是畜生!可以為宣洩憤怒隨意殺戮,傷心斷腸,更是個畜生。這麼多年來的江湖人,多少畜生啊!哈哈……」


依韻沉默,卻沒有反駁。正欲閉上雙眼繼續自修,樂兒又道「就是你們這樣的人!就是你們這樣的人,在一開始引發了無盡的屠殺,引起無數的仇恨,害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人,真可笑,因為喜兒一直沒有重生的活到現在,她反倒成了罪人。到底誰才是罪人,沒有你們這種人,哪來的當初門派間的大屠殺,喜兒,又怎會變成這樣。都是該死的畜生,哈哈……」


紫衫忍不住反駁道「可是你們可以不再亂殺人了啊。」樂兒大笑,連眼淚都笑了出來,「紫衫,你真是太可愛了。你吃了無數年的米飯,大家都在吃米飯,你已經不會認為吃米飯有什麼不對和不應該了。哈……當殺人已經成為一種正常的習慣。」依韻曾經從銘記嘴裡聽到過這句話,至今不懂,依韻記得,確實聽過。「我不明白,殺人怎麼能成為正常的習慣?」紫衫想了半響,仍舊不得要領。「當然,你們都不明白。不然,怎麼會到現在,仍沒有任何門派能跟靈鷲宮的實力比擬呢?看看別的門派,真是可笑,整個門派都被利益搗成無數碎塊。真可笑啊!」


依韻笑道「也不見得靈鷲宮現在有多厲害,門派絕學的開放,各門派起點都差不多了。」樂兒輕蔑的嗤笑道「愚蠢,無知!」依韻不予反駁,閉目繼續自修,樂兒竟也安靜下來,紫衫覺得困了,躺下不一會便沉沉睡去。樂兒不是喜兒,樂兒無法忘記,每每想起很多很多年前的往事,樂兒都憤怒,悲傷,房內的燈早熄了,樂兒睜著一對大眼楮,定定的發呆。依韻覺得頭有點痛,緩緩起身,習慣性的取下腰間酒壺滿上一杯,一飲而盡,隨即陷入迷茫。樂兒一對大眼楮,轉到依韻臉上,無聲的輕笑……


「喜兒,教教我們嘛,我們也想練的像你一樣厲害。」「住嘴!你們幾個誰敢練忘我意境我就親手殺了誰!聽懂沒有?」「為什麼?喜兒,能讓我們變的更強,為什麼不教我們!」「樂兒,我已經回不了頭也不會回頭了,但是我不希望你們像我一樣,一切,有我撐著就夠了。」樂兒記得,那時候喜兒的記性還不是太差,說這話時,一臉落寞和哀愁。「你們,別讓我做的一切最後變的毫無意義和價值。萬事,我會撐著的。」樂兒一行人,從此再也不提此事,直到若干年後,才逐漸明白。


霸天這些年修煉殺劍,等級越見增長,對自己的身手充滿自信。「沙,我能肯定殺劍定是絕學級別,但是為什麼心法卻不增加屬性?」沙搖了搖頭疑惑道「我也不知道,依韻一直說總覺得缺了點什麼,但是一直都沒有領悟。現在也許已經懂了吧。他,竟然變的這麼厲害了。」霸天沉思著,「不知道那小子那麼多年去了哪裡,遇到什麼。只好自己摸索了,」沙一驚,「霸天,你千萬別嘗試去問他,更不要讓他知道了,他不會允許自己擁有的東西有其它人分享的。」霸天笑笑,「放心吧,我知道的。不過早晚有用的時候,沒關係的,我還是有信心的,如果是我的話,他不會怎樣的。」沙卻是默然,心中卻道,希望如此吧……


依韻將一壺酒喝盡,微微感到醉意,腦海中猛然浮起過去種種事情,沙……銘記……「哈……」依韻緩緩起身,仰頭大笑,眼神逐漸迷茫。紫衫被依韻笑聲驚醒,披著件外套起身道「依韻,你怎麼了?」邊問著邊點燃燈具,卻見依韻一臉迷茫狀,走到依韻側輕挽著依韻的手臂,「紫衫?你怎麼起來了。」「被你突然的大笑聲吵醒的,你還好意思問我?你怎麼了?」紫衫哭笑不得,「忘了,我笑過嗎?」依韻一臉迷惑,紫衫心下一寒,勉強笑著道「那可能我做噩夢了,那我繼續休息了。」依韻點頭坐下,閉目自修。紫衫定定看著靜坐著依韻,眼神複雜,良久方又回到塌上,隨手將披風掛在一側。卻見樂兒正定定看著自己,「他剛才笑過嗎?真的是我做夢吧。」樂兒哈的輕笑,「你以後還會做越來越多的這種夢,你會受不了他的。」紫衫輕咬下唇,決然搖頭道「不會的,我答應他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夜靈,霸天和沙在大廳看著深夜而來的天道。天道朝三人微微一笑,坐下道「這時候冒昧打擾,是因為事關重大。我們兩個幫派,說起來並無交惡。現在的江湖,大家都知道,神州幫很快就要失掉第三個壇。」天道頓了頓,霸天開口道「天道你到底想說什麼?」天道繼續道「現在聯盟方面,一旦攻下下一個壇,擁有者一定是歸屬金剛盟。但是,大家都知道,很快系統將開放第五個壇,麒麟,那麼這個壇聯盟該分配給誰?以前,其實只有我們兩幫是最有機會的競爭者,但是現在很明顯。古月山莊依韻的回來,導致聯盟內部的關係以及勢力都迅速改變。我們兩幫任何一個都不可能競爭得過古月山莊。因此,我希望進行合併。三位先別急,我這個提議絕不含任何欺騙性質,將採取雙幫主制度,也就是由我和貴幫的夜靈共同執掌合併後的幫會,包括副幫主職務也是兩邊各派一個代表。任何事務由我們共同決議後才能執行。」霸天和夜靈若說不動心,那是假的。一旦擁有總壇,對於幫派的聲望實力經濟實力的提升絕不是其它手段能比擬的。但是天道向來自負專橫,真能如他所說那樣嗎?


天道見三人的神色,猜到幾分,繼續道「請放心,包括盟內的一切職務都從我們兩方面派人平均分配。這樣大家該能看到我的誠意。說實在話,如果是過去,我絕不做此想,但是現在不同。依韻就像魔鬼,一回到聯盟,形勢大家是看的到的。過去靠攏我們的幫派,現在紛紛轉到依韻那邊,或是保持中立。不說四位盟主以及兩位榮譽長老跟依韻的關係,就是依韻也絕不可能讓我們坐到到超過古月山莊!我們唯一瞬間提升自己實力,同時讓依韻無法阻止的,就是合併。」


夜靈和霸天互視一眼沉吟不語,天道說的確實不錯,但是如果這麼做,等於是公然宣佈跟依韻正式對立。天道繼續道「兩位一定心有顧忌,但是我們身為幫派領導者,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幫裡弟兄考慮。除了這個辦法為,我們還能怎樣?憑我們兩幫的實力,只要一合併,無論人數,實力,財力,都能遠超古月山莊,聯盟的其它幫派定會逐漸轉向我們。四盟主即使再不願意,麒麟一開,也只能分配給我們。當然,這不能太早操作,不然給了依韻充足時間應對,也可能會出意外。四盟主方面有我的人,在麒麟將開之際,就是我們合併的最佳之時!」夜靈卻是十分猶豫,當初若不是依韻的幫助,天明會怎可能冒頭那麼快,財力上更是大力給予支持。霸天卻是極為心動,雖然這麼做有對不起依韻之嫌,但是並沒有對古月山莊本身有任何侵害,況且對幫派來說,實在是太有益處了,何況,這是一舉超越依韻的機會!頓時開口道「夜靈,我覺得可行,我們並不是對古月山莊做什麼,只是為幫派進一步擴大而做,沒有什麼對不起他的地方。」夜靈終於猶豫著點頭答應,天道心下一寬。沙卻是怎麼都覺得不是滋味,總覺得對不起依韻的地方已經太多,眼下這麼做,分明是要搶原本屬於古月山莊的麒麟壇,但見三人已經投入商討具體合併事宜,也只好閉口不言。
依韻不在這幾年,聯盟的整體實力提升,遠超依韻想像,為攻佔主雀壇更是準備了足足一年,臥底,收買。如今終於要發動攻壇站,聯盟參與的各大小幫會紛紛摩拳擦掌,一旦朱雀壇被攻佔,那麼聯盟方面便能自行製造朱雀護手,對整體實力的提升豈只一點點?

依韻跟紫衫搬到了山莊客房住,因為樂兒傷勢好了後,乘依韻和紫衫去聯盟開會之際,把庭院整個給拆了,眼下還在重新修建中。不過倒讓依韻發現,紫衫的適應能力非常不錯,客房的條件跟庭院實在是相去千里,紫衫卻是一點為表現的不適。「還要帶點什麼嗎?依韻,我能帶點醫書嗎?」紫衫忙碌半響,仍舊覺得帶的東西不太足夠,「你如果再添東西,你就在山莊好好呆著吧。」紫衫吐了吐舌頭,終於將背包繫上。依韻略做猶豫,將強化青狼遞給紫衫道「拿上吧,裝個樣子起碼安全些。萬一有變故,防身也是好的。」紫衫欣然接過,一直都認為拿著把劍特別威風,尤其拿這麼好的劍,只是平常依韻從來不予理會,眼下難得依韻主動開口,哪又不接的道理?


兩人騎著馬緩緩踱出山莊大門,此時山莊外已然匯聚三十餘萬成員,人人勁壯利刃,坐下都有一匹山莊配備的良馬。「出發!」古月大聲發領,依韻和紫衫的坐騎為首,領著全部人浩蕩的出了京城。紫衫感到很興奮,攻壇戰在江湖正常情況下很多年都不會發生一次,這趟能跟著親眼目睹,實在是件興事,紫衫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對依韻連續的軟磨硬泡才被帶上。依韻最近感到又出現了奇怪情況,竟然時不時的即使是在做別的事情仍舊能同時進行自修,例如此刻在馬上,一方面能清楚看到一切,一方面武功熟練度也在提升,只是,最近的記性變的更差了。到達距離朱雀壇兩里處,紫衫徹底被聯盟的聲勢驚呆了,怎麼也估算不出到底來了多少人,只見到入眼處密密麻麻全是人影。聯盟主要首腦在陣前匯聚一處,「依韻,你怎麼把紫衫也帶來了?」情衣驚詫著問道,「非要來,反正一會把她仍後方,也沒什麼問題。」正說話間,傷心斷腸騎著馬朝眾人走近,情衣不禁啞然,卻見傷心斷腸的夫人藍小營竟然也跟了來。傷心斷腸見眾人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她沒見過攻壇戰,非要來看看。哈,原來還有依韻做伴。」藍小營則熱情的跟眾人打著招呼,見到紫衫更是開心,兩女便一併下馬湊到一塊不知說些什麼去了。傷心斷腸望著朱雀壇方向道「朱雀是除青龍為防禦設施建築最完備的,方圓三千米內密密麻麻的全是箭樓,高三十餘丈,一般的高手根本上不去,四處壇門通向外面的道路更是曲折,想讓大部隊進去,只能先將箭塔全部拆了。」依韻雖未來過朱雀,卻是去過青龍的,神州幫的防禦系統確實可怕,連自己人進出總壇城都得費兩刻鐘時間才能轉的出來,這裡面卻是沒有攻城武器可使用的,因此只能用人命憑武功拆這些箭塔,光此一者,所要損失的人手就讓人心生寒意了。憑借高手上箭塔殺NPC弓手是沒用的,神州幫的財力,損失一個馬上向系統購買一個,瞬間就在箭塔上直接刷新了,況且總壇所使用的NPC等級都不底,一座箭塔上可配置無名NPC,如此犧牲高手進行消耗對方錢財的辦法,怎麼都是不值得的,好在城牆和箭塔達到最大上限NPC配備量後,在沒折損的情況下便不可繼續購買,否則光是買幾百上千萬系統NPC當軍隊就根本不可能攻破了。


「箭塔門派武功學滿的,一般10招可拆一座。過了箭塔這一關後,壇外會有神州幫眾底級成員進行近身戰,同時會遭遇到壇城牆上的NPC弓手攻擊,壇門金屬所製,系統定義的耐打度為10萬,門派武功滿級全力一招大概能降低20到50。不過這方面我們有上古神兵的優勢,會有額外加成,入壇後還將面對神州幫實力較高的成員抵抗,最後才是跟朱雀神獸交戰,系統定義的生命值為50萬,門派武功滿級者攻擊傷害是1,修10級者攻擊傷害在500左右,以上每級提升100,至於絕學級別的傷害,沒有數據可進行統計。因此,各幫都請將人數進行劃分後準備作戰。」傷心斷腸說罷後環視眾人一眼,隨即做出各自準備的手勢,眾人紛紛返回己方大隊。傷心斷腸和依韻由於各自要招呼紫衫和藍小營上馬,落在最後。將要拍馬離開前,傷心斷腸底聲道「最近天道跟天明會走的很近,很可能衝著麒麟壇有什麼舉動,你自己多加注意。」說罷拍著馬緩緩離去,依韻邊思量著傷心斷腸的話邊返回山莊陣營。


山莊這趟前來的成員,等級都在70以上,可謂是精英盡出,因此雖然人數上不及天道和天明會,但是整體實力上絕對要高出一截,只是這一趟攻壇戰打下來,真不知道還能剩下多少。「古月,吩咐下去,拆塔戰全部派遣系統購買的NPC和江湖僱傭的人手,本莊成員一概不參與。」古月應著照將命令朝堂主傳達下去,心頭頓時一寬,這批投入戰鬥的根本就是炮灰的角色,一萬個能有四千人回來就很不錯了,這刻才明白依韻為何花費巨資購買NPC和僱傭人手。


各幫的人馬在陣前聚集,向傷心斷腸匯報著人數。英雄會主恥笑道「依莊主還真有錢,購買的NPC和僱傭兵竟然五萬人之多,難道古月山莊都是膽小鬼嗎?」依韻還沒答話,紫衫已是忿忿道「你才是膽小鬼,有本事你也拆塔去呀!」英雄會主雖然事事愛插嘴,從不放過譏笑搗亂的機會,但是卻從不跟女性吵架,頓時笑著道「紫夫人好厲害的嘴,權當我沒說過好了。哈哈」各幫派總共派遣的人手共計四十餘萬,傷心斷腸將人數分做四路,分別朝四面壇門進軍。


四區域長老各自帶領所屬幫派各攻一門,情衣,天明會都跟依韻同在南門處。紫衫穿著一襲紫衣,背後披著一件顏色顏色更深的披風,照的整個人更顯艷麗,此時好奇的看著眼前千米外的那以計數的箭塔。情衣見身側的依韻神態迷茫,心知依韻又莫名奇妙的走神了,推了依韻一把道「依韻!」依韻頓時清醒,有些茫然的環視一眼,這才想起眼下正在攻壇,高舉右手道「拆塔隊,進攻!」右手用力的揮下,頓時陣前十一萬人大聲吆喝著朝箭塔撲去。待得接近800米處,頓時一片箭雨蓋下,躲避或是格檔不及的慘叫著倒地,而其它人,卻是速度更快的朝箭塔衝去,只要靠近了前拍箭塔,受到的打擊壓力便會極小。紫衫見到慘烈的戰況有些緊張的抱緊了依韻,「好嚇人,你也要衝上去嗎?」依韻帶著怒氣朝身側幾幫會首腦喝道「你們幾幫窮的連好盾牌都買不起了嗎?」七幫首腦臉色尷尬,卻是無人敢開口說話,一般而言,這批炮灰該裝備盡可能好的盾牌,用以減輕傷亡,但真正作戰時卻非如此,大部分幫會為了減少開支,都會用次上幾籌的盾牌充數。情衣也鄙夷的朝七幫首腦橫了一眼,「告訴你們,要是因此箭塔拆不下來,你們七個親自上陣!」七人心下暗自後悔,確沒想到依韻竟會為這種事情動怒。霸天見狀開口道「依長老,此刻正值攻城,還是留帶戰後再說吧。」依韻已經很久不搭理霸天,除卻為聯盟而必要的交往外,因此彼此間的稱呼極為陌生。依韻不置可否,卻也沒再繼續做難七人。事實上依韻本意也僅是警告七人罷了,怎也不可能真讓七人親自拆塔,以七人的身手,自然不會因此受傷什麼的,但是卻會損失不少的內力,到後面高手的數量比單純的人數重要數倍。「我到後面才需要衝。」紫衫頓時應了聲不再開口,生怕又打擾了依韻。


箭塔倒塌的數量越來越多,同時死亡的人數也在遞增。依韻看著投入戰鬥的一張張拚命的面孔,陷入迷茫。就因為加入幫派,便要參與這種分配?恐怕連你們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要如此拚命投入吧,習慣性的接受命令,常會讓人忘記很多事情,日常的拚鬥還說的過去,這種戰鬥,勝利了最大受益者又是誰?你們的拚命,是否想過根本沒有意義?一側的情衣關注著門派師妹的傷亡情況,不時通過門派頻道發佈指令,一旦遭遇較大傷亡,眼神中總透出痛心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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