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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樓
發表於 2009-4-3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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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四樓員工宿舍樓層。
「孔雀你好大膽子,竟敢攻擊我!」
施法將上頭的灑水器弄停,奈雅抬手抹去臉上的透明液體與爛渣,憤怒至極。這些殘渣是他早先還放在手上撫摸的那只透明蟲蟲的殘骸,那只蟲子為了保護奈雅挺身而出,在孔雀的三昧真火噴向奈雅時自發上跳下,開口吞下火焰,結果因為負荷不了真火的力量而當場炸成粉碎。
奈雅伸手扣住孔雀的脖子,將他舉至半空,然後狠狠甩到柱子上。原本清秀的模樣轉眼不復存在,他的瞳孔在盛怒之下縮成細線,光滑無瑕的淡青色皮膚出現了一層又一層的折紋;整齊沿著臉龐下排的黑孔也大大張開,一張一合地吐著黑煙;嘴巴大大的裂至耳下,露出隱藏的血盆大口。附著於他發上的蟲子們緊弓身軀,在露出背上各式用來喝敵立威的花紋的同時,齊齊發出沙沙聲響。
「我早該在看見你那種眼神時就料到,像你這種連你母親都引以為恥辱的禽獸,怎麼可能改性子不用下三濫手段!」
奈雅一步又一步走至孔雀面前,兩手一甩,泛著幽藍色光芒的指甲立即伸長十五公分,而地板上也在同時多了幾個焦黑的洞孔。那些幽藍光芒不是別的,正是奈雅本身便具有的劇毒體液。
「虧崔白萇還用他的性命與修為跟尊者保證,結果到頭來,你仍是狗改不了吃屎!」孔雀靠著柱子咳了兩聲,摀住胸口,嘴角勾起深深的嘲諷。
經剛剛這麼一摔,他的肋骨、左小腿骨跟手骨皆斷了好幾根。「你可別搞錯了,小崔他會這樣保我是因為他受了我的恩惠,因而想藉此報答我,我可沒對他保證說我一定會反省!」
「你!」奈雅露出怒容的瞪著他,可卻又在下刻換成了笑臉。
「啊,我差點忘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是處於被封印的狀態吧?」他用他那長長的指甲勾起孔雀的臉,後者被觸碰的地方立刻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響。
「尊者當年答應讓你待在這裏的時候,也同時封了你近八成的力量,也就是說以你現在的力量,根本打不過我……」他將指甲尖端戳入孔雀被毒液腐蝕到的傷口處,粗暴的在裏頭轉動挖弄,鮮血立即隨之流下。
孔雀抽了下嘴角,望著他的眼神冷冽凍骨。
「是嗎,你真的這樣認為?」他說,同時抬手捏住奈雅在他臉上摳弄的指甲,不顧上頭毒液腐蝕著他的手指,啪地將之折斷。
「你要不要試試看?試試看我打不打得過你?」
奈雅的臉色白了白,可也只是一閃即逝。
「好啊,你當我會怕你這虛張聲勢不成?」
說罷他舉起右手結起手印,打算一掌擊向天靈蓋,斃了孔雀。
然而就在他擊下去的那剎,孔雀突然眼放精光,右手一揮,將他的手猛地打偏,而一道幽藍色的火焰也在孔雀打偏他手的同時,自嘴中吐出,狠烈地直直朝奈雅襲去。
奈雅見狀立即奮力把頭偏開,在千鈞一髮之際僥倖閃過那道火焰,不過卻仍是不可避免的被灼傷。
那火焰在擦過時燒毀了他一大段的頭髮跟其上頭的蟲,也在他臉龐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孔雀對他露出惡毒的笑容。
「被自己毒液煉出的火焰灼傷的感覺如何?」
奈雅摀住被灼傷的地方,抖了下倒退兩步,臉上完全失去血色。
「你……你竟然可以……」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瞪著孔雀。「……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真當我在這裏的五百年是在混的啊,奈雅!」
孔雀笑容加深,同時悄然在右手掌心裏聚起三昧真火,打算趁奈雅沒防備的時候狠狠重挫他。
然而正當他打算出手的時候,一道水柱突然咻地自奈雅肩上越過,不偏不倚地擊中他右手心的火焰,阻斷了他的計畫。
一道猶如銅鐘般的低沉嗓音緩緩響起。「孔雀大人,請適可而止。」
抬眼望去,原來是奈雅的那個蛇發室友,老師!
孔雀捏了下自己的右手,扯出一道古怪的笑容。
「喲,我本來還在想奇怪,一向跟奈雅如同連體嬰的你,怎麼會沒出現,原來搞了半天是躲在暗處當小人啊!」他滿臉譏諷的說著,同時一掌將奈雅推開。
老師見狀立即閃到奈雅的身後,將之托住。
「看來也不是只有我一人會耍下流招數嘛,你說是不,我親愛的『監視者』大人!」
一臉嫌惡將掉到手上的蟲甩至地上,孔雀抬眼,望向老師的目光充滿了諷刺與複雜。
老師眼睛微微眯起,眼底掠過一抹情緒。
接著毫無預警,他抬手朝奈雅的頸背猛的一敲,讓奈雅僵了一下,昏厥過去。
在確定奈雅真的昏過去後,老師將他輕輕放到一旁,然後起身面對孔雀。
孔雀盯著他,一語不發。
「孔雀大人……」
「閉嘴,任何人都有資格喚我,就你沒有!」孔雀猛地打斷他,表情惡毒至極。
老師聞言震了下,臉孔僵了片刻,接著他表情整個黯下,一絲又一絲的愧疚自他眼底浮現。
「少擺出這種表情!」
老師這副模樣徹底勾起了孔雀埋藏許久的怒火,令他無法控制的大聲咆哮:「滾!帶著他滾出我的視線,既然你當年做得出那種事情,今日就不要用這種愧疚的表情來面對我!」
「大人……」
「我叫你滾!」
垂下眼,老師握了握拳,對他行了個大禮,然後才抱起一旁的奈雅越過孔雀離去。
不過他在越過孔雀的瞬間又停頓片刻,以略帶怯意的聲音對後者緩緩開口:「……剛才的爆炸請大人不用擔心,我剛已在爆炸的瞬間用幻術封住整棟樓,並且也在同時對崔大人做出了解釋,所以……」
「多管閒事。」孔雀閉了閉眼,淡淡打斷了他的話。
「……是的,是我多事了,請大人保重。」
老師深深吸了口氣,然後繼續前進,不一會,腳步聲便停下,接著便傳來開門與闔門的聲響。孔雀在確定他離開後,才靠著柱子倒坐下來。剛剛那番大吼讓他牽動胸口的傷口,痛得他臉色發白。
「靠!被封印果然有差……要不然以他那種力道,以前給我抓癢我還嫌沒感覺呢!哪會像現在……」他閉上眼自嘲的笑了笑,冷汗不斷自臉龐滾落。
為什麼你背叛本王!因為……因為我有一個很想保護的人,可是大人您說過您討厭他,要是再讓您見到他,您一定會殺他,所以……就因為這種原因!是的……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沒想到我孔雀活了這麼久,到頭來被信任的人背叛的原因,竟然是這種可笑的理由!不!這一點也不可笑!大人您總有一天會明白的,當您找到了那個會讓您即使拼了命,都想要保護的東西的時候,您一定就能體會屬下的心情!能體會屬下這種寧可背上賣主的名聲,都想要保護那個人的心情……
「……嘖,該死!我就不信那種事情真能讓人拼命成這樣!那我就以我的原神發誓,等下第一個走來關心我的人,只要他還活著的一刻,我就一定會盡我所能的對他好、保護他!好到連我自己都想吐,看看我到最後是不是也會像你一樣,為了那個人連性命都可以豁出去……」
「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嘰嘰咕咕的說什麼啊?」一道聲音突然插入。孔雀猛然睜眼,昂首望去。一雙潔白的布鞋最先映入眼,然後是刻意弄得松垮皺亂的深藍色牛仔垮褲、白與粉紅線條交織的細格子襯衫,以及一張這段日子來已經開始熟悉的臉孔。
雖然對方渾身都是處於濕淋淋的狀態,看起來很滑稽,可是在這一刻裏,他卻完全沒有那種想要嘲笑對方的心思,只是怔然地看著對方緩緩向自己走近。
接著,一抹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微笑,就這麼在他嘴邊綻放了。
孔雀,你相不相信緣分跟命運?
緣分跟命運?那是什麼東西?
那是兩種會把你跟你命裏有緣的人給連結在一起,並且安排好你未來走向的力量,讓你可以在特定的時間地點,因為特別的事件或是一些巧合而與對方相遇。這兩種力量會安排一切,讓你們在因緣際會下成為兄弟姊妹、朋友、夫妻,有時候對方甚至也可能是你的父母喔!
嘖,什麼嘛!怎麼可能會有那種力量,我才不信呢!不要告訴我你相信!
嘿嘿嘿,信啊!我當然信,為什麼不信?我相信冥冥之中總是有安排的,像我跟你,我相信我們就是因為有緣,所以緣分與命運才會讓我們成為兄弟。
嘖嘖,跟你沒在一起這麼久,本來還奢望你有點變的,結果你還是一點也沒變,還是一樣奇怪!我啊,我只信我自己!才不信什麼勞什子緣分,更不信什麼鬼命運……
「幹嘛啦,失魂囉!幹嘛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我?」
被對方那難得一見的迷蒙眼神嚇得雞皮猛起,關崇善走到孔雀的面前蹲下,一臉困惑的瞅著他瞧。
「臉色很差喔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見對方一臉發白又是汗的模樣,他眉頭皺了起來。
那與記憶中小時的自己似曾相似的脆弱,令他不自覺的露出關切,更不自覺地抬手想摸摸孔雀的頭,可卻又在即將觸及的瞬間凝在空中,久久遲疑著。
原因無他,因為他怕孔雀會發怒。
孔雀見狀沒有任何表示,只是靜靜的凝視著他,對著他笑。關崇善咬了咬嘴唇,最後還是把手放了上去。對方的頭髮整個濕透,與他的一樣,可他知道,其中的原因卻是不一樣的。
「我受傷了。」孔雀在他將手放到自己的頭上後開口,聲音虛弱卻平靜。「咦——怎麼會?」
關崇善聽了很是吃驚,因為在他心裏孔雀其實是跟無敵畫上等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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