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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搞] [都市] 史上第一混亂 作者:張小花 (連載中)

第四十一章 安得廣廈千萬間

  我把他們領到破屋前,跑到裡面裡面擰開水管,然後輕聲慢步地走出來,跟他們說:「進去以後小心點,這房隨時有可能塌掉。」我本來還想說不要大聲喧嘩來著,後來沒說。

  徐得龍站在門口看了看了房頂上和牆上已經透光的裂縫,皺了皺眉頭說:「我看不如索性推倒。」

  我問他:「你們那會蓋房子用水泥嗎?」

  「什麼東西?」

  「你別管什麼東西,反正這牆很結實,憑人推是推不倒的!」

徐得龍嘿嘿一笑:「試試吧——攻打建康時城門就是我們這些人推倒的。」說著徐得龍開始把人分成三撥,分別抵住房子的三面,一聲口令後100多號人一起發力,那屋子像個任性小姑娘一樣扭著肩膀哼哼著,但就是不倒。徐得龍一揮手,又有100多號輪流亮飛腳,兩排飛腳踹過去那牆往裡一塌,轟隆一聲煙塵瀰漫,終於被300欺負倒了。

  我很汗,這要以後跟他們關係處不好,就算能買得起房子也不算自己的。不過以後想害誰也很方便了,我發現了一個兵不血刃的辦法。

  他們排隊喝水,我把水龍頭的使用方法教了一下徐得龍,然後跟他說讓他們喝完水就回去,我給他們弄糧食去。

  回了營帳發現這裡還是有兩個人在留守,並且已經烤熟一隻兔子。

  ……我叼著一隻兔子腿,一手抓自行車把騎著,絲綢小褂扣敞開著,哼哼著小調在小路上行進,這要是拍電視,草窠裡就該往出蹦八路了。在城鄉結合部有好幾家都是加工米面的工廠,只要有錢,糧食大大的有,我買了2噸米面,100桶油,調料見什麼買什麼,最後糧食廠老闆乾脆把手下的老會計派給了我,拿著個本不停記。在這邊買完,我讓老會計把帳交給別人算,跟他說:「我還得買點鍋碗瓢盆啥的,你跟我走一趟,幫我算算錢。」加工廠老闆本來想利用這次地震囤積居奇來著,導致進的貨嚴重積壓,有我這麼一個大買主,只是借用他一下老會計,沒口子地答應,最後還惋惜自己時運不濟沒有閨女,也不知道想幹什麼。

  等我把菜刀、案板、碗筷都買全了都上午10點多了,加工廠老闆讓他小舅子開出一輛大解放來,我因為早有準備,兜裡揣著兩板兒錢,結果一板兒都沒用了——以後花錢咱就論板兒了!

  最後我坐在大解放的副駕駛裡,只覺春風得意馬蹄急,莫使金樽空對月。事情順利得有點超乎我的想像。

  但我很快就不這麼想了——當汽車開到地方,展現在我眼前的是一望無際的荒草,別說帳篷和人,連絲毫有人活動過的痕跡都被掩蓋了。難道是這300人見跟了我少吃沒喝的離我而去了?按說岳飛帶過的兵不至於這樣啊。

  司機看著發傻的我問:「你到底要往哪放啊?」我讓他等著,說著打開車門跳了下去,腳還沒落地,就被一雙有力的手抓住拖進了草叢,還沒等喊,嘴就被人堵上了,我一閉眼,心裡四個字反覆湧現:菊花不保!

  就聽一個聲音驚奇地說:「蕭壯士?」我睜眼一看,見一個滿臉稚氣的小戰士在盯著我看,然後草叢裡站起幾十號人來,徐得龍跑到我近前,抱歉地說:「一場誤會,我們以為是敵人呢。」

  那加工廠老闆的小舅子到真是條漢子,被人拉出車以後,手裡舉著個扳子,對準自己腦袋大聲說:「別過來,過來讓你們看看什麼餡的!」……

  我跟他解釋了半天他還不肯放下扳子,一個戰士看得實在不耐煩了上去一個小擒拿就把小舅子拿下了,小舅子淒厲地高叫:「我沒拉過假農藥,也沒賣過日本米,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最後我給人家賠了半天笑臉,跟他說這是一幫愛開玩笑的驢友。等把糧食都卸完送走司機,我沖有點抱歉的徐得龍喊:「記住,這個時代除了伸手跟你要錢的人,沒有敵人!」我奇怪地問他,「你們不好好在帳篷裡呆著,這是干什麼?其他人呢?」

  徐得龍指了指身周的草叢:「他們都隱蔽起來了,我們有規定,日上三竿之後就不許再待在帳篷裡。」

  我看了看這片危機四伏的草叢,仔細觀察隱約可以看到有抱著膝蓋坐在草裡的士兵,我惶恐地說:「你們沒有襲擊過路人吧?」我真把他們從草裡拖出幾個昏迷不醒的人來說這是金軍的探子。好在徐得龍搖頭說:「我們能分辨出百姓和敵人。」

  當時我雖然聽著這話彆扭,但不知道哪裡不對,後來才想明白,徐得龍那意思是說我長得特人民公敵。

  留下糧食我本來就該回去了,要讓包子知道我從昨天半夜就跑出來了,後果非常嚴重。我正要走,才發現遠處的空地上有一群工人在忙活,還有一台推土機,那幾棟危房已經被推平了,反正已經晚了,我索性叫徐得龍領了4個戰士,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原來房子的舊磚已經被堆在了一起,幾個強壯的工人用石灰在地上畫了一個大圈,在圈上碼磚,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笑呵呵地說:「辛苦啊,說今天來就真來了,講信譽啊。」一個滿臉橫肉的工人看了我一眼,哼哼了一聲算打招呼了。

  我悻悻地站那看了半天,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我一把抓住那個橫肉:「你們這是干什麼呢?」

  橫肉往磚堆上拍了一鏟子泥,甩開我拉他的手,不耐煩地說:「你誰呀,看不見麼,這圈上蓋的是一個食堂。」說著把一塊磚頭扔在泥上用鏟子垛了垛。

  我一把又把他拉起來:「這就是你他媽給老子蓋的食堂,別欺負老子不懂,老子不懂也知道壘豬圈還得先打地基呢!」

  橫肉本來想跟我翻臉的,但見我後面還跟著人,他一把打開我的手,橫聲橫氣地說:「我們頭兒就讓這麼幹的,有事你找他說!」

  「你們那個王八蛋頭兒呢?」

  癩子托著一袋水煙從工棚裡走出來,懶洋洋地說:「怎麼說話呢——」

  我指著他鼻子大罵:「老子看在你二叔面子上才用的你,錢可一分沒少給你打過去了,你就這麼給老子幹活?」

  癩子笑嘻嘻卻暗含威脅地說:「說話客氣點——你不就是辦個三倆月就宣佈破產的騙子學校麼,打不打地基有什麼用?」

  我一腳把橫肉他們壘的豬圈踹塌,吼道:「給老子重蓋!」

  癩子愕然色變,惡狠狠道:「你也不打聽打聽你癩二哥是什麼人,真是給臉不要臉,現在我給你個機會向我賠禮道歉,要不今兒你們誰也別想囫圇離開這!」這時從工棚裡又鑽出七八個滿臉痞氣的工人,加上壘豬圈的那幾個,將近20號人把我們6個人圍住了,癩子看看這震懾力還不夠,悠然地衝工地邊上喊:「有人找事呢嘿。」唏喱嘩啦又圍上來十幾個,手裡還拿著鋼條鐵鍬什麼的,我細一看,這根本沒一個像正經幹活的工人的,這癩子敢情是湊了一幫流氓蒙事的。

  我懷著悲憫的心情,平心靜氣地跟他說:「咱們說好了的你得好好幹活,我可沒讓你這麼湊合……」

癩子衝我一伸手,嘿嘿冷笑:「合同呢,有嗎?」

  我嘆了口氣。癩子得意地晃悠著膀子說:「現在給我道歉,我就當你什麼也沒說,怎麼樣?」

  我說:「我要不呢?」

  「嘿嘿,那你看看我這幫兄弟們怎麼說?」

我抱著最後的希望說:「你要知道你這可是違法的。」

  「你告我去呀。」癩子飛揚跋扈地說。

  「好吧……」我特別誠懇地徵求他的意見:「一會打起來能不打臉嗎?」

  「那可不好說,拳腳無眼,不過你放心,不會留下殘疾。」

我嘆息道:「你的善良終於救了你一命——」我掉頭跟徐得龍他們5個說,「聽見了吧,他們想蓋豆腐渣工程害你們,一會打起來可以打臉,但不要把人打殘。」徐得龍身邊那個俘虜過我的小戰士認真地問:「能踢襠嗎?」

  我不沒滿地說:「你看你這娃,我說的不能致殘——要踢也行,給人家至少留一個,明白了嗎?」

  癩子氣急敗壞地說:「死到臨頭,還耍嘴皮……」

  他話沒說完,我一板磚扣在了他頭上——天上地下,誰也不知道這板磚來自哪裡,板磚,只從它該來的地方來!

  我低頭再撿磚頭的空兒,戰鬥就已經進行了一半——癩子的人躺下一半,兩個300戰士見狼多肉少還謙讓起來了,年紀小的那個指著他們面前一個揮鐵鍬的流氓對年長那個說:「大哥,這個你來吧。」年長那個饞巴巴地客氣:「還是你來吧兄弟,你還年輕,需要多鍛鍊……」

  徐得龍腿上功夫太帥了,一腳踢飛一個,跟《功夫》裡周星星似的,但給他踢躺下的人還不至於死或重傷,這就叫火候呀。其餘的戰士打起來就沒他那麼收發自如,他們得小心別把對手弄死,還得一擊之下讓其喪失戰鬥力,這麼一耽誤,有瞧出苗頭不對的撒腿就跑,我們人少,還追不完。

  當我舉著板磚再找人,就剩下茫然四顧的份了,癩子的人倒的倒,跑的跑。我蹲在癩子身前,關切地說:「你沒事吧,跟你說別打臉你就是不聽。」

  癩子捂著頭,明知道大勢已去還是叫囂著:「你等著,我把兄弟們召齊再收拾你!」他說完這句話之後突然就很出神地望著遠方,他是不是想起了他蒼老的媽媽和屋頭的姑娘呢?

  我順著他的目光一看,笑了。

  原來我們這裡打翻了天,早就驚動了其他的300,他們見敵人已經開始潰逃,於是從四面八方撒網進行圍捕,那些可憐的流氓工人沒一個能逃出魔掌,沒過一根菸工夫,被抓回來的工人都被扔在了地上,300鐵血背著手,雙腳自然分開,把我們圍在一個無比大的圈子裡。

  我得意洋洋地邁著小方步在癩子跟前走來走去:「你也不打聽打聽你小強哥是什麼人,給臉不要臉——你已經沒有道歉的機會了,為了彌補你給我脆弱小心肝造成的驚嚇,除了食堂宿舍和教學樓,你還得給我加蓋一個大禮堂,校園的圍牆加半米,你還得把草給我除了。」

  癩子帶著哭音說:「咱們說好的可不是這樣……」

  我衝他一伸手:「合同呢,有嗎?」

  癩子張口結舌了半天,虛弱地說:「我認栽了,錢我一分不少地退給你,我拉來的這些磚就算我送你的見面禮了。」

  我說:「那可不行,我怎麼能佔你便宜呢,你還是把活幹完再走吧,咱們就兩不相欠了。」說著我叫過徐得龍來跟他說,「讓咱的兄弟看著這幫人幹活,糧食管夠吃,別虐待。」徐得龍點頭。

  癩子嘶喊道:「你這是非法拘禁,是違法的!」

  我衝他攤手:「你告我去呀——」然後我又跟徐得龍說,「有想跑的腿打斷!」

  癩子終於鼻涕一把淚一把地爆發了:「強哥,早知道你也是流氓,我這是何必呢?」末了他也覺得自己這麼說挺冒昧的,他一擦鼻子,唉聲嘆氣地說,「你讓我死個明白吧,你這些都是什麼人?」

  我說:「這都是我招的學生,你想把人家腿打斷的那些人,你不是還要給我介紹校警嗎?」

  癩子抽著鼻子說:「以後我把跟我有仇的都給你弄來。」

  說弄住癩子他們幹活,其實他們哪是干活的,拆個破屋還行,這幫人都是混飯吃的,再說也不能真囚禁他們,最後還是癩子又打電話叫來幾個迫於他淫威之下的小包工隊,癩子他們干脆就成了職業監工隊,經過專人預算,要想加個大禮堂還得40萬左右,癩子想剝削幾個小包工隊白干,我還是把錢給了,癩子現在對我是俯首帖耳,雖然被我拍了一磚,但對我還是恨不起來,這只能說明他是一個聰明人。
第四十二章 俺叫鐵柱,字鄉德

  把一切安排好下午兩點多了,離家整整12小時,如果在4點半包子下班之前趕不回去的話,本書寫到這也就算完本了。

  當我剛拔足欲走的時候,我的藍屏手機響了,我往出一拿,霞光萬道瑞彩千條,癩子在我旁邊一看就傻了,他根本沒見過這種手機。我一翻蓋,藍哇哇地貼在臉上接聽,只聽張校長問:「聽說你這麼短時間已經招了一批學生?」我惡視癩子,他小聲地說:「我可沒說打架的事。」

  張校長在得到肯定回答後說:「你現在方便嗎,我想去看看你的學生們。」我深知這老頭可得罪不得,忙說歡迎。

  一掛電話我就發愁了,這300人,要說年紀,大多是20左右歲的年輕人,還說得過去,但那行列一看就是軍隊裡特有的,而且一個個都是長頭髮,對於張校長那種比較保守的老知識分子來說絕對不能接受,我又不能跟他說我這學校校舍還沒完工就先招了300打架子鼓的。

  癩子打我掛了電話就盯著我的手機看個沒完,發現我在瞪他他才賠笑說:「現在有錢人都時興用藍屏了?」

  「廢話,輻射小你懂麼?我們吃菜都挑有蟲眼的吃。」我跟他說,「給你找個事幹,把十里八鄉的剃頭匠都給我找來。」

  癩子為難地說:「強哥,時代不一樣了,現在鄉下也興叫髮型工作室了,而且儘是女的,要來還好說,要是不來我們硬請容易發生誤會,我二叔村裡到是有個老漢會剃鍋蓋頭,問題是他就算到了也剃不過來呀。」

  我把他趕在一邊,讓徐得龍把士兵麼召集起來,我先去隊伍中間把幾個站得特別直的擺歪,使隊伍整體看上去比較鬆散,然後給他們訓話:「以後,你們就不再是軍人了,是學生!」徐得龍插嘴說:「蕭壯士……」我一擺手,大聲說:「以後大家記住不要叫我壯士,要叫……」我想了想叫校長太高,叫老師又太低,於是說,「要叫蕭主任,一會有個老頭要來看你們,你們管他叫校長,明白了嗎?」

  如果順利的話,本來他們應該說:明白啦。然後我把手支在耳朵邊上挑釁地問,你們說什麼,然後是震耳欲聾的山呼:明白啦!

  可是這些人一點反應也沒有,徐得龍衝他們說:「就說明白了。」

  300:「明白了。」

  徐得龍這才轉過身,問我:「蕭壯士,你說的啥意思啊?」

  我鬱悶地蹲在地上,撿個草棍玩著,無力地說:「沒事了,一會我應付吧,你們能不能想辦法把頭髮弄短?」

  徐得龍一愣,在他們那個年代根本就沒有剃頭這麼一說,他們講究的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好在這是一支軍隊,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其他的因素基本不在考慮範疇內,徐得龍發了命令之後,300人分成150組,用他們帶來的匕首倆倆削髮,我看著大把大把的頭髮落地,心疼啊,他們雖然不是老參精,但這宋朝的頭髮價錢應該差不多吧?

  等隊伍再集合起來我這麼一看——真不如不削髮以前,手藝太糙了,一個個的亂發朝天,有的還有幾縷兒隨風飄灑,還有的像被狗咬了似的,太朋克太哈韓了太非主流了。

  這麼個工夫上張校長來了,老張是從癩子他二叔那來,村長派了一個農民騎著中國現在唯一一輛還能跑的跨斗摩托送老張來,身後還帶著一個秀氣的眼鏡男。

  老張坐在跨斗裡,穿著板正的中山裝,表情儼然,很有點民國軍閥的意思。老張一片腿下了車,眼鏡男也跟著他走了過來。

  張校長先是看了看工程的進展,很滿意地點了點頭,笑呵呵地來到我跟前,猛地看見300個毫無表情的大後生整齊地碼在他面前,腦袋上的毛不長不短地耷拉著,這時一真微風吹過,300頭上的毛很傳神地飄啊飄。

  老張灰著臉問我:「這就是你招的學生?」

  我在他耳邊低聲說:「都是從一個偏遠農村招來的,沒文化,但身體好,都是學武的好苗子。」

  果然,老張一聽是農家孩子,大感親切,然後指著老眉擦眼的徐得龍問:「這是家長還是這孩子長得老面?」

  我說:「聽說白吃飯跟著混進來的,我打算以後領著團比賽帶著他給看個衣服什麼的。」

  張校長走到一個小戰士身前,和藹地問:「你叫什麼名字啊?」

  那個濃眉大眼土頭土腦的小戰士大聲說:「俺叫魏鐵柱,字鄉德。」

  張校長吃驚地說:「想不到一個鄉下孩子還有字。」

  魏鐵柱說了一句震驚全場的話:「這是俺們岳雲將軍給起的!」

  張校長呵呵笑道:「這孩子,看來對《說岳全傳》很入迷嘛。」我擦著汗跟著一起笑,張校長又問我們鄉德:「你來這上學交錢了麼?」

  我真怕魏鐵柱又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來,好在他迷惑地說:「交什麼錢?」

  張校長看出他不是幫著我蒙人的,呵呵笑著,對我態度也大好起來,他說:「雖然是免費,可你質量也得抓上去,武術老師好找嗎?」

  我信誓旦旦地說:「過幾天就來,從長跑到游泳,從自由搏擊到八十萬教頭(想說十八般兵器來著)都有。孩子們要對招蜂引……呃呼風喚雨或者算卦感興趣,還可以按傳統文化教他們一點。」

  張校長說:「我先給你推薦一個老師吧。」說著把一直站在他身後的那個斯文眼鏡男拉到我跟前。

  我打量著他,見小夥兒大概跟我同歲,梳了一個很周正的中分,臉是那種秀氣的白,在人前比較羞澀,看著像是三流大學考出來的研究生,但張校長這麼一說我可不敢小瞧他,這後生難道身懷絕技深藏不露,我注意到他的上衣口袋裡插著一根鋼筆,這年頭誰還把鋼筆放在那?那說不好就是他的暗器,飛筆一出,例無虛發?

  張校長嚥了口唾沫才把後面的話說全:「這是顏老師,以前育才小學的6位老師之一,他可以給你教文化課。」

  「這……」

  張校長見我猶豫,臉一沉說:「我介紹的人你還信不過嗎,小顏絕對是一個合格的老師,而且月薪只要1000。」說著老張在我耳邊低語,「答應吧,這孩子怪可憐的,本來大學差一年畢業家裡出變故了,這才輟了學,小夥子人是很不錯的,一心撲在孩子們身上。」

  話說到這份上我還能說什麼呢,顏老師見我答應了,衝我點點頭表示謝意,然後站到300面前,清清嗓子,還沒說話臉先紅了,不好意思地說:「我叫顏景生,大家平時可以叫我景生。」

  我見300沒動靜,做了一個手勢給他們,300人同時會意,大聲喝道:「顏壯士好!」我絕倒,心齊啊,一個叫老師也沒有。

  顏景生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拉了半天才把他拉起來。

  張校長皺眉說:「小強啊,注意一下你這些學生們平時閱讀的書籍,打打殺殺的書少看,最好多看看唐詩宋詞什麼的。」

  我抱歉地對顏景生說:「顏老師沒事吧?你以前是教什麼的?」

  顏景生擦著剛才掉在地上的眼鏡說:「我數學語文都能教,以前一到五年級我都帶,不過你放心,我教初中高中照樣行。」

  「別,這些人都沒怎麼唸過書,你就把他們當一年級的孩子,從啊喔鵝開始教。」

  顏老師疑惑地說:「這樣行嗎?」

  我大聲問300:「行不行?」

  雖然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但這次的問題很好回答:

  「行!」

  顏老師又被嚇了一跳,一失手眼鏡又掉地上了。

  張校長跟我說:「聽說你給學生們預備了帳篷,這個辦法不錯啊,小顏自從地震把校舍震壞以後就沒地方住了,你就讓他和你的學生們住在一起吧,還不耽誤文化學習。」

  亂啊,300個目的不明的鐵血岳家軍,一個柔弱的肄業大學生,往一塊一待,我怎麼感覺特美國大片呢?

  但我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讓他們互相感化去吧。我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我現在最想幹的事就是趕緊回家洗澡,補上一大覺,然後再看看能不能創造機會和包子胡天胡地一番,我的自行車還在加工廠大院裡,要走過去起碼得好幾個小時,我看了看張校長他們開來的跨斗摩托,跟那個農民商量能不能借我騎回去,明天就送回來。農民比較為難,我把我的手機遞過去說:「要不你請示一下你們村長?」他看了看我的手機,嗤的笑了一聲,打兜裡掏出一款諾基亞N81來,打完電話他跟我說:「俺們村長說咧,你學校開成以後菜要都管俺們買,摩托就送你啦。」

  ……

  我騎著跨斗摩托,奔馳在爻村廣袤的土地和鄉間小道上,誰見都羨慕地說:「村長的親戚嘿——」

  等我出了爻村的地界兒,一路上的人都指著我嚷:「瞧那傻B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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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開天眼

  我騎著跨斗摩托,自行車放在斗裡,車把支在外邊像挺歪把子機槍似的,在一個什字等紅燈的時候,一個蹬三輪的從後面上來,一拉手閘停在我旁邊,打量著我說:「兄弟,前面路口拐吧,進了3環你這車不讓跑。」

  我說:「沒聽說呀,現在不是還有生產跨斗的嗎?」

  三輪車師傅搖頭說:「3環裡三個軲轆的都不能跑,再說你這車該報廢了吧——紀念抗日戰爭勝利10週年?」他看著我摩托鬥上刻的字,驚訝地說,「你這是55年產的?」

  我也是才發現,三輪車師傅很好心地提示我:「你要是想不繞路,你不是有自行車嗎?拴根繩子拿自行車拉著摩托走就沒事了。」

  我說:「5個軲轆就沒人管了?」

  師傅說:「多稀罕,你要開15個軲轆的交警還得給你敬禮呢。」

  我謝過師傅之後卻並沒有聽他的,反正這車沒牌照。

  我把車停在街口,然後搬下自行車推著走進來,見麻將館開門了,進去一看趙大爺果然和劉邦一桌,我把車鑰匙給他,劉邦跟著我出了門,幸災樂禍地笑,我問他:「贏了多少錢了?」

  「今天不想贏他們錢,撒點米,要不以後沒人跟我玩了。」

  我說:「你笑什麼呢?」

  劉邦嘿嘿壞笑:「你完了。」說著一扭屁股就跑進去了。

我納悶地進了當鋪,見李師師正在專心致志地玩電腦,我悄悄走到她身後,驚了一身汗,她打開我的D盤,正在看裡面的泳裝美女。我在她身後說:「好看嗎?」她呀了一聲,急忙把頁面關了,見是我,臉紅紅地問:「怎麼還有我的照片?」

  這次輪到我不自在了,李師師輕咬嘴唇說:「你是給別人看……」我以為她會說「我就死給你看」之類的,誰知道她說的是「……我就給你好好拍幾張。」我眼睛變細變長,嘴角掛了一個花痴的笑,李師師忽然輕快地跑上樓去,咯咯嬌笑說:「表哥,你完了。」

  我更加納悶,跟上樓來,見荊二傻正在樓梯口站著,他看見了我,什麼也不說,衝我嘿嘿嘿地笑,這種腦袋缺根弦的人都衝你奸笑,那場景是很詭異的,我開始感到氣氛可怖,想找個厚道人問問,沒想到秦始皇邊玩遊戲邊已經衝我喊:「強子,你完咧。」

當我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沙發上的項羽時,他衝我攤開兩隻蒲葉大手,無奈地搖搖頭。我討好地坐在他身邊說:「羽哥,還喜歡面包車嗎?」項羽眼睛大亮,我低聲問他:「到底怎麼了?」

  項羽沉痛地說:「你真不應該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啊?今天什麼日子呀?」我撓著頭莫名其妙地說。

  這時包子回來了,手裡提著一個大大的蛋糕,上了樓把蛋糕放下,扶著樓梯換鞋,我急忙跑上去,包子掃了我一眼說:「回來啦?」

  還是我家包子好啊,沒一見面就咒我,包子邊換鞋邊不滿地嘟囔:「奶奶的,今天老娘過生日,蛋糕還得老娘自己去買……」我不在意地說:「哦,你過生日啊,你先告訴我今天是什麼日子?」然後我就知道自己錯了,深深的錯了……

  包子溫柔地把一隻手放在我後腦勺上,然後使勁朝牆上一推,咚的一聲我腦袋上異軍突起,包子惡狠狠地說:「給老娘老實交代,昨天晚上上哪野去了?」

  我小強哥豈是易相與的,我把胳膊杵在她鼻子上:「你聞你聞。」

  包子吸了吸鼻子,皺著眉頭看我,我得意地說:「餿的吧?你說我跟臭鼬似的我能上哪野去?昨天幫一哥們搬家去了。」

  「半夜兩點多搬家?」

  「……是啊,中了彩票了,搬家得偷摸的。」

  「中了多少錢?」

  「5塊!」

  包子知道我在跟她說笑,但也不疑心我鬼混去了,拿眼睛瞟著我:「德行!」

  我把她摟著,在她耳朵邊上說:「你要還不信,咱們到裡屋試試,看看你男人能出多少貨。」

  包子看一家人都在偷窺我們的舉動,不自然地把我推開,有點不能自己地說:「狗東西。」我壞笑著湊上去還想逗逗她,卻見劉邦晃悠著上樓了,他不滿地說:「晦氣晦氣。」問他怎麼了,他說:「一下午連5塊錢也沒輸了,現在除了老趙都沒人願意和我坐一桌了。」

  包子說:「人齊了都叫出來吃蛋糕吧。」

  包子考慮到人多,買了一個下水井蓋子那麼大個蛋糕,我們一群人圍著它直髮呆:該拿啥切呢?盒子裡那塑料片子刀根本就是擺設,拿菜刀切吧,不但不好看,而且蛋糕這種東西跟松花蛋一樣,一切就跟著刀跑了。

  二傻忽然呆呆說:「我那把刀應該可以。」然後他照著蛋糕的厚度比畫了一下,問秦始皇,「我那把刀有這麼長嗎?」秦始皇和他拉開一定距離,按照當年的情景衡量了一下,摸著下巴說:「差不多些兒。」

  我從工具箱裡找出那把刀,又洗了好幾遍,這刀據說有劇毒,不過我不信那一套,2000多年前的毒藥說白了都是唬人的,你看那些演義傳說裡,中毒的人那麼多,可真因為這個掛了的一個沒有。

  包子操起刀子把蛋糕切了個七橫八豎,當她把刀還給荊軻時,荊軻說:「你拿著玩吧,我想用再跟你要。」把贏胖子嚇了一跳。

  劉邦指著最大的一塊說:「我要這個。」

  項羽不知道為什麼終於爆發了,他一把把劉邦提在天上,怒道:「你有那麼大的胃口嗎?」這兩個人始終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誰也瞧不起誰,項羽大概是看見我和包子膩歪在一起過生日勾起了自己的傷心事,加上當年天下也被劉邦搶去了,心情鬱悶到了極點,而且這些政治人物在分東西的時候講究是很多的,你敢要最大的一塊,活該被提到天上。

  包子還以為他們鬧著玩呢,根本不管他們,發完蛋糕說:「今天我生日,我26歲了,有這麼多人給我慶祝我很高興,來——吃。」

  李師師抿了一口蛋糕,笑道:「恭賀姐姐26歲芳辰。」

  包子奇道:「小楠,你怎麼不叫我表嫂了?」

  李師師狡黠地說:「因為我就是要提醒一下表哥,該正式娶你過門了。」秦始皇接口說:「就絲(是)滴,26歲滴女子,早該出門咧麼。」包子先是嘿嘿地笑,然後突然摸著臉說:「你們是不是覺得我老了……」

  李師師忽然對我說:「表哥,你送給姐姐的生日禮物呢?」

  我一下愣了,連二傻還送了包子一把刀呢,做男朋友的要什麼表示也沒有那可就太說不過去,劉邦在屋頂上適時地說:「我雖然也沒準備,但我有最衷心的祝福給你……」

  靠,搶我台詞。

  我正在發窘,李師師一拽我,埋怨地說:「你怎麼那麼笨呢,向姐姐求婚呀。」秦始皇點頭微笑:「餓看能成。」這就算皇帝金口玉言欽賜大婚啊。

  所有人都在看著我,劉邦大喊:「強子,堅持自己的想法……」被項羽一捏沒聲了,項羽大聲說:「小強,你就應了吧!」……

  我一看今兒就是今兒了,乾脆跟包子說:「你要不嫌我沒房沒車沒存款,人又混蛋——包子,你就嫁給我吧。」

  李師師愣了一會,這才帶頭鼓掌,包子在眾人的掌聲中有點嬌羞地說:「這事兒……我得先問問我爸。」

  我說過,老會計早就知道我們的事了,他只不過在等我去訂婚的時候獅子大開口呢。

  這事兒到這,也就算定了。

我忽然覺得肩上很沉:有責任、有義務、有劉邦——項羽把他扔在我肩膀上了。

  李師師問我:「表哥,家裡有劍嗎?」

  我嚇了一跳:「怎麼?我和你表嫂是結婚,可不是歃血為盟。」

  「我沒什麼禮物送給你們,就給大家跳段劍舞權當助興吧。」

  我哪給她弄劍去?早幾年到是還有片兒刀。

  荊軻今天腦袋格外靈光,他一溜煙跑進廁所,舉著一個皮揣子,幸好這個皮揣子一直沒用過,還在塑料袋裡套著呢。

  李師師接過皮揣子先來了一個仙人指路,亮出架勢以後邊舞邊唱:「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李師師身段風流,動作利索,主要是那眼眸,時而凌厲時而溫柔,拿著根木棍跳得也煞是好看,那棍頭上要沒皮碗兒就更好了……

  晚飯因為都吃了一肚子蛋糕,所以我們只炒了幾個小菜喝了點小酒,我望著外面不早不晚的天色,忽然來了興致,跟包子說:「走,我帶你兜風去。」

  當包子看見我的跨斗摩托時立馬就傻了,她問我:「你說昨天幫人搬家,不會是幫博物館搬家去了吧?」

  我一把把她抱起來扔進斗子裡,跨上摩托一溜黑煙妖氣衝天地奔我們這的大橋去了,包子笑得很瘋,我們在看夕陽的過程中好像又到了很傻很天真的那個年代。

我和包子的背影、還有夕陽正在構成一副油畫的時候,我忽然收到一條短信,我掏出藍哇哇的手機查看,包子厭惡地說:「我說你能不能少抽點煙把你的手機換換,遙控器都比你那個玩意好看。」

  我沒理她,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短信的內容是:強子,忘了跟你說了,你給天庭幹活不白干,到一個月頭上有工資拿的,具體就是給你點小好處,幫你開個天眼什麼的,不過日子也沒准,早幾天晚幾天都有可能——知道我是誰了吧?

  劉老六!除了他還能有誰?

  我馬上回:這是你的手機號?能不能先給我弄個點石成金啊?

  劉老六回:別指望了,我都不怎麼會,最多能把耳屎變成銅的,這是我借卦友的電話給你發的——別回了,我走了。

  我把電話打過去,那邊有個男人悶聲悶氣說:「早誰啊?」

  我說:「你那是哪啊?」

  「鐵領,葛哈呀?」

  劉老六流竄到東北去了。把電話掛了以後我心情頗為激盪,這眼看就快到日子了,也不知道天庭會給我什麼好處,我他娘的很快就會有異能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看見兩個黑影飛快地向我飄了過來,身子腿都不動的,我毛骨悚然,看來我的天眼已經開通了,後來仔細一看不是——倆玩滑板的。
第四十四章 梁山好漢

  我想我該在當鋪好好待上幾天了,20萬塊錢我雖然已經還上了,但這已經不算個小數目了,郝老闆當時就隨便問了那麼一句,對我這個混子出身的人是多麼信任啊。我再這麼朝三暮四的就太對不起老郝了。

  至於說300那邊,校舍有癩子幫我看著,癩子現在對我是忠心耿耿啊,在他的監工下,這次的地基挖得都快見了岩漿了,癩子拍著胸脯跟我說:強哥你放心,就算上帝把地球當悠悠球耍,咱蓋的房子都像扒在城牆上的口香糖一樣死皮賴臉。

  因為這次地震,建材商和施工隊都成了後娘的孩子,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只用了不到300萬蓋起了一所頗具規模的學校,那是後話。

  第二天當我百無聊賴地待在當鋪裡時,想的最多的還是天庭答應給我的工資,這時李師師從外面買東西回來,在她身後跟著一個臉色慘白的人,李師師進了門以後跟我打了聲招呼歡快地上樓去了,好像根本沒發覺她身後的人。

這個白臉穿著和時代很不相符的土布衣服,走路雙手下垂肩膀晃蕩,他跟著李師師進來以後目光發呆地看著我,這次我可真有點毛了,這東西看著更像殭屍啊!

  我大喊:「軻子,趕緊下來。」我想荊軻畢竟是當過殺手的人,身上的殺氣或許能鎮得住這隻鬼吧,荊軻老半天才下來,我和白臉就那樣僵持著不敢動地方,甚至連頭也不敢轉一下,我戰戰兢兢地說:「軻子,你能看見他嗎?」

  荊軻把收音機捂在耳朵上,茫然道:「誰?」

  這下我身上的雞皮疙瘩全出來了,我顫聲問白臉:「你想幹什麼?」

  白臉腳跟不動,晃著身體幽幽地說:「我餓……」

  我瞄了一眼菸灰缸,敷衍他說:「你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訴我我給你燒點紙去。」

  白臉很精明地一把把菸灰缸搶在手裡,然後伸到我面前,幽嘆道:「給點吃的吧……」那意思是說我要不給他就要揍我。

  你說我該給他什麼?心?肝?闌尾到是能給,那還得開刀呢。我邊往後挪邊想著託詞。

  荊軻這時實在看不下去了,說:「你就給他點吃的唄。」

  「你說得輕巧,我拿什麼……你能看見他啊?」

  荊軻納悶地說:「這個人你不認識?趙老頭的兒子,人們都說我倆很像。」二傻忽然跑下樓來,摟著趙白臉,問我:「你看我們兩個真的像嗎?」

  後來我才知道這是趙大爺的傻兒子,剛從精神病院接回來沒幾天。看看我面前這倆傻子,荊軻看上去還算是赳赳男兒,除了眼睛有點不得勁,也是條漢子。面對荊軻的疑問,我回答他:「你比他帥,但氣質沒他好。」

  我抓了一把字母餅乾把趙白臉打發走,心說好險,這要叫他把我拿菸灰缸砸了就白砸了。

  我現在是有點魔怔了,老以為自己開了天眼,看見走路直邦邦的人就懷疑是鬼,老指著路人問5人組能不能看見,在得到了的答案都是肯定後,我也開始死心了。

  後來我一想劉老六說的一個月別是天上的一個月吧,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就按天庭現在過小月算吧,30年以後,我57,正是小強老矣尚能飯否的年紀,成了一個羅里巴唆人見人煩的老頭,開了天眼再神神道道的,那就只能唱著《常回家看看》等著兒孫給我送腦白金了,《大富翁6》裡阿土伯怎麼說來著——淒慘落魄啊。

  下午我正無聊地掃雷,忽然一聲咳嗽,QQ信息響,有人申請要加我為好友。我QQ好友也就十幾個人,而且常年隱身,不可能有認識人通過這個渠道來找我,一般找我的都是莫名其妙搞推銷的,要麼練法圈兒功的,我點了拒絕,理由是:不認識!

  沒過幾秒對方又發過了申請,寫的是:我們先視頻!

  噫?這怎麼能不讓我想到裸聊和視頻mm,說不定是哪個色情網打開市場的手段呢?

  我點同意後,網名叫小六的號就鑽進了我的好友裡,然後對方就迫不及待地發過來了視頻請求,我賊眉鼠眼地看看四周,點接受。

  窗口一陣搖晃之後,看出對方在一家嘈雜的網吧裡,不斷有穿著黃馬甲的的網管和學生來回穿梭,我就知道肯定不是我想的那樣了,然後鏡頭慢慢轉過,劉老六那千溝萬壑的髒臉和滿臉賊忒兮兮的笑就映入了我的眼簾,他沖鏡頭噴著煙搖手致意,那猥瑣的樣子要是抓個圖做成QQ表情,下載量絕不會比realplay和迅雷少。

  我張口結舌了半天,才下意識地打過去一個「靠」字。

  劉老六低頭打字:「你猜我在哪呢?」這老小子居然打字速度比我還快。

  我說:「你不是在鐵嶺呢嗎?」

  劉老六仰頭大笑,因為沒開音頻,所以笑得很無聲,然後他把攝像頭拿在手裡在整個網吧慢慢遊走,最後停在一面牆上,那牆上除了網遊宣傳畫,還拉著一個巨大的橫幅:海南某某網吧跑跑卡丁車大賽……

  海南?這老小子昨天還在鐵嶺,今天居然跑到海南去了!

  我問:「你哪能那麼快,飛過去的?」

  答:「是呀。」

  問:「不是不能使用法力嗎?」

答:「坐的民航。」

  ……

  我看到鏡頭邊沿時而走過的穿得花裡胡哨的人,隱約還能看到網吧外面高大挺直的椰子樹和純淨的海灘,這網吧一個小時得多少錢?我這才想起問劉老六:「你到那邊做什麼去了?」

  「我剛把梁山那54條好漢送走,其實他們比那300岳家軍還早到幾天呢,在海南玩來著。」

  我大吃一驚:「是誰接待的他們?他們在海南沒惹麻煩嗎?」

  劉老六抖著肩膀得意地說:「我像你那麼笨呢?他們來前我就已經給他們介紹過大致情況了,岳家軍雖然名義上是比他們先到,其實他們到的那天梁山好漢早在海南玩了好幾天了,盧俊義人家懂得變通,不跟我們硬鬧,這幾天海南遊是我們一致同意送給好漢們的。」

  我小心翼翼地問:「你把他們送哪去了?」

  劉老六衝著鏡頭壞笑:「明天中午12點,去火車站接好漢們吧。」

  不過他現在已經有點嚇唬不住我了,我怎麼說也能算大風大浪裡滾過來的了,化解贏胖子和荊二傻之間的矛盾,維和劉項,解救金少炎,就在前天晚上我才領著 300背嵬軍千里奔襲,這54條好漢無論從政治複雜度還是人數上都比較好處理,而且他們已經接受了一定的現代熏陶,至少不會以為我養了很多小人也不會認為啟動汽車是馬刺的作用。

  我問他:「來的人都有誰,給個大致名單。」

  劉老六很奇怪我都沒吐血,他說:「你想見誰?」

  我興奮地說:「武松、花和尚、公孫勝、燕青……」

  劉老六回:「哎,這些你想見的一個也沒有,這些人不但大勇而且大智,都是一下樑山就各奔東西了,然後壽終正寢,雖然弄錯名單的事跟他們怎麼死的關係不大,但這幾個最有本事的人一活又活出三四十年去,那時候判官酒都醒了。」

  我的心一下就涼透了,連武松和花和尚也沒有實在大出我的意料,雖然這二人在梁山排名都不是很前,但我一直執著地認為這兩個人的本事最強,而且也最可愛,這兩個人不來,我很失落。

  劉老六好像知道我在想什麼,說:「別鬧心了,其實來這裡過那一年又不是什麼好事,這次比較有本事的有林沖、楊志、李逵。」

  好麼,盧俊義、林沖、楊志,一群和稀泥的主兒全來了,李逵孤掌難鳴,難怪搶不過岳家軍呢。

  我越聽越覺得沮喪,都不想理這幫人了,後來聽說扈三娘是單身來的才鼓起點精神,而且我想讓吳用給我算下帳啥的,這才答應明天去接火車去。

  可要去接車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幫人肯定不會穿得跟電影裡似的,而且他們也不認識我,雖說54個人是一個比較顯眼的群體,可容易跟大旅遊團混淆,我想我還是做一個牌子舉著比較保險,我去現在秦始皇項羽住的那個家,從秦始皇床底下掏出一個裝過電冰箱的包裝箱來,然後找出一管簽字筆,正要寫,忽然想到我寫的字他們不一定認識,雖然他們有吳用和朱武這樣的文化人,但看不得看得慣簡體字是一個問題,就算看得懂,能不能認得我寫的,又是一個問題。

  後來我一想,嗨,李師師不就是他們那會的人嗎,而且和宋江還聊過,最後跟著燕青浪跡江湖去了,雖然不知是真是假。

  我把李師師喊過來,跟她說:「你給我寫幾個字:接梁山54條好漢。」跟她說清楚狀況,李師師笑道:「我看54條這幾個字多餘,他們又不會因為你不寫54多出幾個或者少出幾個來。」

  「那『接梁山好漢』?」

  「接字也不用寫了。」

  「那你寫吧。」我把筆遞給她。

  李師師款款握筆,一隻手背在背後,在紙片子上描畫。

  她寫字的工夫,我忽然又想起一個事來,我跟她說:「表妹啊,你也來了不短時間了,什麼處境你大致也弄明白了吧?」

  李師師背著一隻手說:「現在是公元2007年,距離宋徽宗時期900多年,其後是元明清三朝,再然後是民國……」

  我羞愧地說:「你知道得比我都清楚——你能不能根據你的經歷,編本教材?」

  「教材?」

  「就是類似《三字經》的書,教別人念的,你也知道表哥是干什麼的,那麼多人來了我這都糊塗著呢,你就寫一個能讓他們明白的書,比如第一章就叫我是誰,第二章叫這是哪,第三章叫歷史上的今天我在幹什麼……等等。」

  李師師當然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咯咯笑說:「你不想讓他們把你當神仙啦?」

  牌子很快寫好了,李師師只是給我描個幾個大圈,然後把筆往我懷裡一扔,說:「描黑的活你自己幹吧。」

  我專心致志地描著牌子,卻見李師師還不肯走,看著牌子上梁山兩個字欲言又止,我嘆了口氣說:「這次……沒燕青。」

  李師師茫然若失,淡淡一笑。

  那牌子描出來以後很是好看,上面有四個斯文秀氣的繁體大字:梁山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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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不用心地提示一下,武松他們真的不來嗎?

  下面推薦一本書《輕功混異界》,新人榜第一作品。
第四十五章 納頭便拜

  第二天9點多我開始接到很多莫名其妙的電話,他們的目的也很一致:聽說我一次招了300個學生,希望我給他們「勻」幾個。

現在是7月,各大學校招生隊伍開始四處流竄,很多人對所謂的「招生」其實並不瞭解,90年代末,「自考」開始流行,很多正規高校設置自考班,招收對象很廣泛,主要是剛參加過高考的應屆生,開始的招生人員多是學校的雜務人員,後來逐漸被頭腦靈活的學生代替,再後來漸漸成了特定時期內社會閒散人員聞風而動的淘金期,招一個學生,根據其所學專業不同,可以得到十分優厚的回扣,多則幾千。

換句話說,現在的招生大戶都是有些小黑勢力的地痞流氓,他們利用威逼利誘對生源巧取豪奪,七八月份正是他們事業的高峰期,「江湖」上群魔亂舞血雨腥風啊。

  這個消息不用問是癩子透露出去的,而且我猜想他要不是有這活忙著,也早投身教育事業了。

  一次收300個學生,那幾乎是神話一樣的所在,有人眼熱毫不為奇。

  開始的幾個電話還比較客氣,知道說人話,跟我攀關係,說認識我們郝總什麼的,這類的,我也一律客客氣氣擺明態度,說這300學生是我從某農村挖出來振興我國武術的,學費全免云云。

  後來的幾個也不知道是真有實力還是前幾個掛了電話的覺得自己被耍了又換人嚇唬我,這些人的主要意思大概如下:一,我知道你姓蕭的在哪住,是干什麼的;二,那300人我們不全要,大家出來混要講個面子上過得去,我們開了一口你起碼得給我們勻個一百五十的吧;三,這一百五十的我們是要定了。

  對這樣的我一律回:有本事自己去拉去,拉走一個我個人獎勵你們500塊錢。

  我說的是真心話,結果被誤會成了挑釁和叫板,他們憤怒地說:姓蕭的你在哪呢?

  我還得告訴他們我12點到火車站接人,有事到那找我。

  我是11點45到的車站,一路上這個牌子給我帶來不少尷尬,我是個粗線條的人,沒想到用紙呀塑料袋什麼的擋住點上面的字,等出了門才發現人們都用奇怪的目光看我,牌子太大,擋還沒法擋,我拿著一片半人高的寫有梁山好漢的裝過電冰箱的紙片子,邊邊沿沿還參差不齊的,好幾次巡警都幾乎要攔住我了。

到了車站,我站在站台外等著,12點一過裡面開始大批的出人,我趕緊把紙片子舉過頭頂,迎面出站的人看著我紛紛掩口偷笑,我身邊一個也是等人的中年人,開始還沒注意,後來因為離我站得太近,又見很多人沖這笑,不自然起來,開始檢查自己的拉鏈是不是開了,頭髮是不是亂了,還趴在鐵質的廣告牌上照自己臉上是不是有鼻涕什麼的,我實在不忍心了,跟他說:「大哥別看了,不是笑你。」

  中年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猛地看見了我手裡的牌子,不禁也樂了,說:「你這是接人呢還是搞行為藝術呢?」

  我只能告訴他我和外地的網友組織了一個模擬梁山俱樂部,現在網上什麼希奇古怪的事情都有,中年人也不以為奇,問我:「那你扮演誰?」

  我沒好氣地說:「西門大官人!」

  中年人笑:「好角兒啊,接的網友裡有金蓮嗎?」

  我們就這樣胡扯著,後來才知道從海南來的那趟車晚點1小時,我愣是傻站著舉著那倒霉牌子白等了40多分鐘。

  大概1點零幾分的時候,第二批人流高潮到了,隨著唏裡呼嚕地往外冒人,我的心情也有點緊張,畢竟這54位裡也不乏響噹噹的角色,怎麼說當年為了看電視上演他們的故事也沒少耽誤去電子遊戲廳……

  那個中年人是來接他老婆的,也是從海南來,本來挺急的,現在反而到希望他老婆最後才出來了,他比我還想看看這54個人。

好漢們往出一走我馬上就認出來了,最前面那個虛騰騰的胖子一看就是有錢人,長得白白淨淨,細看挺帥。他身後跟著的是最好認也是梁山的品牌之一黑旋風李逵,因為是短頭髮大黑圈臉胡,要不是舉手投足有點粗魯,跟導演似的。李逵旁邊走著一個杏核眼的姑娘,牛仔褲上卡著mP3,邊走邊哼哼,看樣子不像是他們一起的。

  再後面一個高挑漢子走出來,手裡拿著一個空可樂罐,出了站手一使勁把罐子捏扁,照著一個垃圾筒做勢欲扔,與此同時潛伏在火車站周圍好幾個老頭老太太邊往胳膊上戴紅箍邊往這邊跑,我還沒來得及喊他他已經出手了。

  那罐子勢若流星一樣鑽進了垃圾筒,我剛鬆一口氣的工夫卻從另一頭鑽出來了,我一眨眼嘆氣的當兒,那罐子又飛了幾秒,鑽進了與第一個垃圾筒相隔十幾米遠的第二個垃圾筒裡。

  我和那個等他老婆的中年人一起傻了,我顧不上盧俊義,過去一把拉住那漢子的手說:「你是哪個?」

  漢子微微一笑:「好說,沒羽箭張清。」

  張清的名字到是經常聽,不過好像不算最有名的。

  那個年紀不小的帥胖子果然是盧俊義,他笑呵呵地拉住我的手說:「你就是小強吧?」我忙客氣:「盧……盧……」盧俊義笑道:「叫哥哥吧。」

  我把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向後面的人群張望,問:「我林沖林哥哥在哪?」

  那個杏核眼美女忽然一把把我摟住,用大姐姐欺負小弟弟那種口氣說:「就知道他們天罡,看不起我們地煞,嗯——」她把我夾在肋下,用拳頭擰我頭皮,擰完一個絆子把我扔那了。

  我頭頂火辣辣的疼啊,這次可不敢小瞧這女人了——她把我夾住我一下也動不了。見這美女胸高腰細,一雙美麗的杏核眼在言笑之際帶出千般的威風,想到矮腳虎王英那個慾求不滿的傢伙爬在她身上耕耘我就癢癢得厲害——極品熟女呀!

  這時人群裡走出一個溫和的男人,豹頭環眼,把我拉起來,呵呵笑道:「三娘喜歡和人玩笑,你莫在意。」我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帶著哭音說:「林哥哥,你一定要把林家槍教給我呀。」

  我這麼說是因為我知道當年扈三娘就是栽在林沖手裡的。

  跟我一起等人那個傢伙驚嘆道:「像,太像了,簡直就像是真人復活一樣。」

  除了這幾個人,我都沒來得及細問後面那些人是誰,這些好漢們提著旅行包,出了站台或閒聊,或四處張望,居然再沒人理我了,好像我是一個他們花錢雇的小地陪一樣。

  他娘的,我也沒指望他們「納頭就拜」,也沒指望他們一見我就親熱地拉住我喊我「小強哥哥」,可也不用這樣冷淡吧?連傳說中熱情似火的李逵都不帶理我的。

  盧俊義把一個戴眼鏡的儒雅半大老頭介紹給我:「這是吳用哥哥。」

  「吳用哥哥好啊,眼鏡多少度的?」

  吳用扶扶眼鏡,笑眯眯地說:「加起來一千五。」

  這時一個臉上帶著一層水氣的漢子做著擴胸運動問我:「你們這沒海是嗎?」盧俊義給我介紹:「浪裡白條張順,後面那倆是阮小二和阮小五。」

  我從小就特佩服會游泳的人,你說人都是地上生地上長的,怎麼就能跑水裡撲騰去——還不死?

  我十幾歲那會集中練過幾天水,跟著一大幫小混混去我們這一個內湖玩,每天玩完肚子都鼓鼓的,後來雖然就我一個人沒學會游泳,但喝啤酒他們誰也喝不過我。

  看張順和阮家兄弟那膚色藍裡透綠,都快趕上兩棲動物了,估計是沒水活不成,這得去游泳館辦月票去。
第四十六章 我輩中人

李逵習慣性扶扶後腰,那以前是他別斧子的地方,他跟我說:「嘿,現在去哪啊?」不愛跟這些在看守所工作過的人打交道,太沒禮貌了!

  我問盧俊義:「你看呢,盧老大?」

  扈三娘說:「你們這哪最好玩?」

  張清說:「先吃飯吧。」

  林沖說:「我看先下榻吧。」

  我頭有兩個大,看來宋江沒來真是一個問題,這幫人嚴重有組織無紀律不拿盧豆包當乾糧。人群裡有人不耐煩地說:「要不分開走吧,給個地名咱們晚上會合就行了。」

  我見已經有一個人從我身邊走過,我死死拉住他,衝他喊:「哥哥,咱們還是先回住的地方再自由活動,那地方有點偏……」

  被我抓住那個男人奮力地掙扎,我央求他說:「先跟我回住的地方行麼?」

  男人說:「不行,我有女朋友了……」

  我看著盧俊義,盧俊義也看看我,我說:「老大,你勸勸他吧。」

  盧俊義有點為難地說:「我們不能幫你幹這事。」

  「他不是你們的人嗎?」

  盧俊義往身後看看:「我們的人都全了。」

  ……

  我好說歹說才讓他們同意跟我先回住處,那個等老婆的哥們老婆也出來了,他匆匆給我留了張名片就和老婆團聚去了,臨走說非常想加入我們的俱樂部。

  我領著這54號人穿過火車站來到不遠處的長途汽車站,租了一輛大巴,我站在車門口一個一個點數,點到53沒了,我驚了一頭汗,一問才知道雙槍將董平嫌熱,是爬窗戶進的。

  等我再把人數清點了一遍才放了心,這才體會到我們老師的痛苦,上小學學校組織旅遊,我真不應該一路上老出幺蛾子。我站在車頭部位,剛想說幾句,一個瘦小的漢子忽然站起身,捂著自己的口袋大叫:「我錢包呢,我錢包沒了!」我急忙走過去問他怎麼回事。

  「剛才還在兜裡呢……」說到這瘦子忽然把手從兜裡直接探出來了,敢情是讓人拿刀片劃破把錢包掏走了。

  我安慰他:「不要緊,丟了多少錢兄弟給你。」

  瘦子後面坐的人嘿嘿直樂:「這小子居然讓人偷了,也不嫌丟人還有臉說。」

  我一個激靈,問瘦子:「怎麼稱呼?」

  瘦子不自在地說:「時遷……」

  我幾乎就噴了:賊祖宗讓賊孫子偷了。不過這也好,給這群人打打預防針,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叫時代在進步科技在發展,火車站臥虎藏龍,稍一大意活該吃虧。

  時遷沮喪地說:「我身份證還在裡頭呢。」

  我奇怪地說:「你哪來的身份證?」

  時遷小聲說:「劉老六統一給我們辦的假的。」

  時遷前面的老頭扭回頭來說:「沒事,我找個蘿蔔再給你刻一個,再讓蕭讓給你寫上字,保準誰也看不出來。」

  我用置疑的目光看那老頭,老頭衝我微一點頭:「興會,玉臂匠金大堅。」然後指指身邊的白面男子,「這是聖手書生蕭讓。」

  你還真別說,這倆珠聯璧合,刻章辦證一條龍,除了買點吹塑紙,萬事不求人。

  哎,這次梁山上雞鳴狗盜的能人全來了。

  車到了地方一眼就能看見300岳家軍的帳篷,開始我也挺奇怪,後來才想到他們現在多了一個啟蒙老師,大概不太方便顯露他們的軍人作風了。

  54條好漢一下車,我指著不遠處的工地對他們說:「以後那就是咱們的老窩了。」扈三娘撇嘴說:「這太偏了,買趟衣服得坐多長時間車啊?」吳用看看了地形,說:「為什麼不依山而建,這裡孤立無靠,易攻難守啊。」這土匪看問題就是不一樣,老想貓在一個安全地方再禍禍別人。

  張順又問:「這附近有水嗎?」

  我把癩子喊來,跟他說:「咱們校園裡不是有一個老鄉廢棄了的池塘嗎,你給我改一個游泳池,錢另算。」然後我瞪了他一眼,「這300學生的事是你給我捅出去的吧?」

  癩子見呼呼啦啦地又來了一票人,不安地說:「強哥,你這到底要干嘛呀,我怎麼這麼不塌實呢?」

  我揮揮手把他趕走,癩子其實兒子都上小學了,他是60年代末的人,敢跟我80後斗,老流氓栽小流氓手裡了吧,不過我現在見了90後也躲著——2000後會給我報仇的。

  然後就該解決吃飯問題了,其實我剛才是想領著他們先吃飯來著,但自從我發現他們喜歡聽曹方和許巍的歌以後就改變了主意,海南那個傳說中的好地方已經把這群人鍛造得小資情調濃重,這幫傢伙簡直像一群專吃旅遊團的遊客一樣刁鑽,領著他們吃炒餅去就情等著他們關門放段景住(金毛犬)吧。

吃好的目前還請得起,但我已經意識到我必須省著花錢了,幸虧悍馬不買了,這才緩開點,我第一次認識到錢這東西為什麼永遠沒夠了,億萬富翁要是也住商品樓開金盃,用舒膚佳擦藍天使香水,那錢確實花不完,一個檔次是一個檔次的活法,就比如我,現在都不抽軟白沙改紅雲了。

  好在糧食有的是,菜也從癩子他二叔那買上了,鍋碗瓢盆都現成,我正策劃著怎麼讓好漢們開鍋起灶呢張清跟我說:「你別白費工夫了,你看我們這些人誰是會做飯的?」我這才想到這些人說是土匪,其實都是高級將領,手下都管著上千人,絕不可能跟坐山雕他們那個級別的土包子一樣,日常的穿衣吃飯自然有嘍囉張羅。

  林沖看著正在做飯的岳家軍說:「你讓他們多做點,我們一會過去吃。」聽口氣他們能過去吃都是給了天大的面子。

  後來我才知道林沖確實是出於厚道才這麼說的,好漢們和岳家軍在陰間就小有矛盾,而且他們之間雖然沒有交過手也沒在宋朝見過面,但一方是投誠了的賊,另一方卻是正規的政府軍,互有芥蒂也很正常,林沖屬實是看我為難才想了這麼個辦法,這都使得好漢們頗覺委屈。

  徐得龍見到梁山的人以後過來打了個招呼,意圖很明確,就是希望兩方能夠和平共處,岳家軍顯然不願意節外生枝一心只想完成那不為人知的使命。我跟徐得龍說了吃飯的事以後,他笑眯眯地說:「小事情,以後做好了我派人給他們送過去。」

  在帳篷分配上又出問題了,這帳篷標準是能睡5個人,我買了100頂,直以為管夠,沒想到梁山眾位頭領即使是在行軍打仗時也是一人一個帳篷睡慣了,所謂能睡5人云雲,他們根本就聽不進去。

  300岳家軍加上作為儲物倉的5頂帳篷,剩下的帳篷只有35頂,這次我也不管了,反正就這麼多,不能再慣著他們了!最後一群人把我逼急了,我跳著腳大喊:「要帳篷沒有,要命一條!」

  好漢們一愣,隨即都樂:「原來也是我輩中人呀——」
第四十七章 三姐

  好不容易安頓了好漢們,我到岳家軍的中軍大帳一看,沒人。帳篷裡只有一面刷黑的小黑板,上面用土坷拉寫著:一隻烏鴉口渴了,到處找水喝……

  我問正在站崗的魏鐵柱:「你們顏老師呢?」

  魏鐵柱下意識地正了正軍姿說:「顏壯……老師去鄉衛生所了。」

  我納悶地說:「他去那幹什麼,鬧肚子了?」

  魏鐵柱說:「早上來了十幾個人,開始不知道他們是干什麼的——後來也不知道,他們跟顏老師說了沒幾句話就動起手來了,顏老師眼睛上戴的片片也讓他們打碎了。」

  我吃了一驚,問:「後來呢?」

  「後來顏老師就陪著他們去找郎中去了,去什麼衛生所。」

  我忙問:「顏老師傷得重嗎?那些人為什麼打他?」

  魏鐵柱說:「顏老師到是沒受什麼傷,那十幾個人就不知道了,當時是李靜水當值,他見顏老師吃虧了就上去勸架來著。」

  把我氣得說:「勸架能把人勸到醫院去?你把李靜水給我找來。」

  沒多大工夫一個小戰士一溜小跑來到我跟前,啪的一個立正,我一看認識,是上次和癩子他們掐架5勇士之一,就是酷愛踢人襠那個孩子。

  我問他:「上午到底怎麼回事?」

  結果小李的回答和魏鄉德如出一轍:「……我上去勸架來著。」

  「你沒踢人襠吧?」

  「沒有,我才勸躺下5個我們徐校尉就不讓勸了。」

  我額頭再次驚現腳汗,瞪了李靜水一眼急忙往鄉衛生所走,扈三娘攆上我,問:「你去哪玩去,帶上我。」

  我說:「你怎麼就知道玩啊,我給人平事去。」

  扈三娘彈我個腦崩兒哈哈笑說:「小樣就你還給人平事去,快叫三姐。」

  我揉著腦袋不滿地說:「看你最多也就二十四五歲,別沒大沒小的,宋朝不興女權主義吧?」

  扈三娘把兩手中指都扣在拇指上,威脅我說:「你是不是想讓我把你彈成釋家摩尼,女人的年紀能問嗎?不怕告訴你,姑奶奶我是1107年生的人,現在剛900歲,讓你叫聲姐姐你吃虧了?」

  我大叫:「姑奶奶,姑祖宗,黑山老妖……」

  有讀者可能要提出抗議了,既然我和極品熟女扈三娘走在風光怡人的鄉間小路上,為什麼不調戲調戲她,哪怕描寫一段什麼三娘眉眼帶俏酥胸半露啥的也好啊。

事實上是扈老妖既不眉眼帶俏也不酥胸半露,我特想把本書寫成種馬小說,把什麼虎軀一震王霸氣瀰漫,懷春少女芳心暗可,隨即想到:哎呀真羞人,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能用上的全用上,可是實力不做主啊。雖然小強哥打上著哩留上唏噓的鬍渣子也有三分人才,手持板磚自問天下誰敢睥睨,要是沒人敢當然好,問題是就算有人不拿正眼瞧咱咱也沒辦法,李師師都和宋徽宗的侍衛學過防身術,用她的話說,打我剛夠。

  我是生得不怎麼偉大,活得特別憋屈呀。

  我就老實蔫兒的和我三姐來到衛生所不遠的坡上,往下一看,見顏景生正垂頭喪氣地坐在衛生所門外,身前後有十來個人隱隱呈合圍之勢,我走到他鼻子尖前了他還沒認出我來,一看原來真是眼鏡碎了,框子在手裡提著呢,我喊了他一聲,他才茫然地抬起頭來,眯縫著眼睛問天:「是蕭主任嗎?」我剛嗯一聲,就被那十來個人圍住了,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抓住我衣領子,吼道:「姓蕭的你可出現了,我找你找得好苦哇。」

  我說:「你這是干嘛,我又沒有失散多年的兒子。」

  壯漢伸拳頭就要揍我,我三姐笑嘻嘻地說:「有話好好說,別打架。」

  壯漢指著她鼻子說:「女人滾開。」

  把我樂壞了,我還怕扈三娘不幫我呢。這小子這句話真是及時雨呀。

  扈三娘臉上還帶著笑呢,一伸手就把壯漢指她那根指頭撇到手背上了,壯漢慘叫一聲佝僂下了腰,我三姐一腳把他鼻子踢平,然後也不管旁邊那些人動沒動手,一頓砍瓜切菜又打趴下5個,這女土匪打架就是狠,堪稱輪椅廠的救星。

  剩下的五六個人遠遠跑開,扈三娘也懶得追,叉著腰罵:「你媽個叉兒的,敢瞧不起女人!」我汗啊,這話我都輕易罵不出口。我狗仗人勢也叉起腰,指著地上躺著的人說:「你們認便宜吧,這是我三姐心軟,要碰上我三姐夫你們早就穿越了。」沒想到這句話拍馬屁拍在馬腿上了,扈三娘一把撈住我的耳朵,嫣然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他?」

  這女人真是又狠又辣,嘴裡說笑著,手上可一點也沒留情,我耳朵根上都出血了她才把我一腳踢開,這樣的女人,反正我蕭強是不敢想,蕭峰還差不多。

  這十五六個人,從早上就開始跟我的人幹仗,現在打得剩三分之一了我還不知道到底因為什麼,我坐在顏景生旁邊,說:「你每天睡覺摘眼鏡嗎?」

  「啊?摘啊,怎麼了?」顏景生眨巴著眼睛,望著天說。看他的樣子我習慣性地想躺下讓他給我捏一全身。

  「我就納悶了,你睡起來是怎麼找見眼鏡的?」我問他正事:「這十幾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顏景生苦笑:「我們碰上招生的流氓了,早上這十幾個人就分散開遊說我們的學生跟他們走,我出去跟他們好話說盡也沒人理我,最後還把我眼鏡打碎了。」

  這話把我聽得辛酸不已,小顏同志才跟了我兩天就吃了這麼多苦,不但受到壞人的威脅,還在缺槍少彈的條件下用土坷拉堅持教學,真的是像張校長說的那樣兢兢業業一心撲在學生們身上。

  我跟他說:「再以後有這樣的事情你就讓他們拉去,能拉走最好。」

  顏景生詫異地說:「那怎麼行,現在那些學校都是為了賺錢根本不顧質量,這300學生只要在我手裡就一個也不能少,因為我看好你,覺得你是一個真正關心他們的人。」

  「你可別抬舉我,我給他們請的女講師對南宋以後的歷史兩眼一摸黑。」顏景生也不說話,就是笑。

  我見勢不妙開始挑撥這個死心眼:「這些學生們也真是,不說派倆人跟著你,我要不來你就算交代到這了。」

  顏景生滿臉溫暖地說:「是我不讓他們來的,有什麼事情咱們當老師的扛著就行了——對了,那個叫李靜水的同學功夫真不錯,就是有點暴力傾向,被他打過的人都輕微骨折了。」

  我把他扶起來,跟他說:「你摸著往回走吧,以後有事讓那個癩子打電話找我——你眼鏡多少度,我給你配一副去。」

  這時被李靜水打了那5個包紮完,白嘩嘩的出來了,大夫還沒來得及收拾繃帶夾子,被扈三娘打的這5個馬上就頂上去了。這些人來衛生所的時候是兩個扶著一個來的,走的時候一個人扶著倆,本來想撂幾句狠話,看看了皮笑肉不笑的三姐,都灰溜溜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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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隆重推薦一本書:《再造之科技帝國》,作者村夫走卒,書號:173896。

  簡介:3020年,隕星撞擊地球

  人類文明徹底毀滅

  世界淪為一片廢墟

  新的魔法世界在廢墟上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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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洛,生有赤瞳的沙盜,在一次偶然中得到機械城壘,重新接觸到了那失落已久的科技之光……

  讓飲水機風靡沙漠,讓烤煙香水成為貴族的時尚,讓埋藏的遺蹟與財富重見天日,讓現代化的城市出現在古老的城堡中……

  獸人?我有機械士兵!法師?我有光學武器!巨龍?我有飛行器!魔獸?我有戰車機甲!怕死的不來,來的不怕死,玩的就是科技對抗魔法!玩的就是科技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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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一切,都在白洛戴上奇特戒指的剎那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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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存稿三十萬,每日兩更,6000-8000字絕無耽誤,速度質量皆有保障,請諸位投票、收藏、留言。我的口號是:第一次不來你的錯,第二次不來我的過!

  村長的簡介大家可以無視之,這本書說的是人類文明毀滅後,一個有一隻紅眼的壞小子(其實不是很壞),養著一隻老得走不動道的召喚獸,在大沙漠裡坑蒙拐騙的故事,至少目前是這樣,呵呵。

  認識村長是我的幸運,那時史上剛滿幾萬字,小花還新得掉渣,是素不相識的村長不遺餘力地找朋友幫我宣傳,做章推,現在他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了,我每次謝他,他都淡淡說,我是對書不對人的。但如果說大家從史上這本書裡得到了快樂,村長是佔多很大功勞的。

  村長大概是有一種強迫症,就是見不得他認為好的書被埋沒,他的群也是一個很奇怪的群,紅的有大神,有點擊幾百萬的作品和訂閱比很高的作者;也有一天點擊還不到100的暫時不如意的新人,但這個群的人都是真正的朋友,好的時候可以討論哪本書好什麼情節YD,或者乾脆發真人圖片PK,感覺到煩躁了可以去群裡罵娘,掐架。這群人很真,很實——當然,也很H,很暴力,呵呵。

  最後回到村長的書,這是一本以極宏大的背景展開的小說,存稿30萬(悄悄說下,村長可以日碼9000),閱讀量大的讀者可以收藏養肥再讀,願意追看當然更好,而且不用擔心它TJ,村長絕對是一個實力派作者,風格亦莊亦諧。

  所以不管是從個人感情角度還是從單純的可讀性,小花都真心希望村長的書能大火大紅,在這裡,我再次懇請大家支持他,收藏他,拿票砸死他。
第四十八章 賣命

  把那些人送走沒半小時,我又開始陸續接電話,而且看來是串通好了,電話裡的人統一用大人不計小人過的老江湖口氣約我晚上9點在一個「逆時光」的酒吧「談談」,末了還都用老大哥的口氣跟我說:「小強,要給面子哦。」暗含威脅。

  看來全市的招生人員臨時組成了統一戰線要跟我討個說法。我確實也不想把仇做死,我現在是兵強馬壯的,可得為以後著想,今年一過萬一明年我的客戶都是些什麼子什麼大夫之類的我就抓瞎了,於是我答應了他們。

  扈三娘見我電話接得鬱悶,問我是不是有麻煩,她說:「要不把戴宗和楊志叫上給你平事去?」我很奇怪她提供的這個人員表,她跟我解釋說:「楊志手快,戴宗腿快,有這兩人,包一個活口也不留。」

  嘖嘖,我看她不如改名「掃帚星」算了,這是想幫我嗎?

  我和她坐班車到了市裡,問她:「你跟我回家嗎?」

  扈三娘說:「下次吧……」說著她指著車站廣告牌上的玉蘭油問我,「這個你用過嗎,效果怎麼樣?」

  我不好意思地說:「我只用大寶。」

  扈三娘衝我搖搖手:「去吧去吧,一會我自己回就行了。」

  我跟她說:「記住坐小巴是1塊,司機看你外地人有時候會宰你。」

  我們分手了我才後悔自己說錯話了,她別誤會了這個宰字,她們那會黑店盛行,那宰可是真宰。

  等我走到巷子裡聽到了熟悉的麻將聲,眼淚就有點要盈眶,我現在才覺得我以前那麼不待見劉邦是不對的,人家一個開朝皇帝,來了我這得跟二傻擠一張床,還得每天冒著生命危險和夙敵在一個屋簷下,無非就是喜歡上了我家醜包子,愛好打個幾毛的小麻將,比起那幫活土匪來好伺候多了。

  想到這我走進活動中心,卻意外地沒有找見劉邦,趙大爺還有那兩個吃低保的老太太桌上坐了一個陌生的老頭,我一問,趙大爺說:「你那個朋友和幾個不三不四的人打野麻將去了。」

  我也沒往心裡去,到了當鋪門口發現荊軻正和趙大爺的二兒子趙白臉玩呢,荊軻一見我就嘿嘿傻笑,我毛骨悚然地問他怎麼了,因為我發現他的笑裡又充滿了奸詐之意。

  荊軻神秘地跟我說:「剛才有個漂亮姑娘找你來著,我說你不在就把她打發走了。」

  我說:「然後呢?」

  荊軻得意地說:「我沒告訴包子……」

  還是我的5人組跟我親呀!我一把抱住荊軻,涕淚橫流地說:「荊哥,你終於辦了件好事!」但我馬上又納悶了,「漂亮姑娘?她說什麼了?」

  「她約你晚上10點在一個什麼酒吧見面呢。」

  漂亮姑娘、晚上10點、酒吧……這怎能不讓我血脈賁張浮想聯翩?我循循善誘地問:「什麼酒吧呀?」

  荊軻:「嘿嘿,忘了——」

  趙白臉突然叫道:「有殺氣!」

  有殺氣很正常,我真想一頭撞死在荊軻腦袋上!

  我失魂落魄地進屋,見李師師又在鼓搗我的電腦,這次她見我進來也沒有躲閃,噼裡啪啦地敲著鍵盤,在她跟前放著一張大大的五筆字根表,旁邊還放著一本《電腦操作入門》,我問她幹什麼呢,她邊忙邊說:「別搗亂,我備課呢。」

  我過去一看,見屏幕上寫著:第一課,我是誰。然後分段寫著序言:在特定的環境下,總有一些人在改變著時代,這些人在當時寥若晨星,但縱觀歷史長河,就會呈現出一排排壯觀的名單,而我們,或許就在這名單之內……

  李師師側開身子讓我看,說:「這麼寫行嗎?」

  我說:「再白一點就更好了。」

  李師師把屏幕亮度調高了一點,回頭徵求我的意見。我失笑道:「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或許可以這麼寫:今天,到場的諸位都是很不簡單滴,雖然我們不在一個朝代,但我們都是當時的名人,下面從第一排第一個同學開始報名,由我給你們侃侃,說說你們當時都幹了什麼以及對以後的影響,這有助於讓大家更好地認識你是哪根蔥和更深入地瞭解自己是干嘛地……」

  李師師兩眼放光:「表哥,你說得太深入淺出了,你比孔子和韓愈強多了,我看以後這門課不如你來帶。」

  我不好意思地說:「別鬧了,除了登徒子和胡漢三,表哥我知道的歷史人物有限。」

  「胡漢三是誰呀?」

  「呃……是個百折不撓多次衣錦還鄉的壞蛋頭子。」

  「可是從南宋以後我也一片空白呀,歷史書我才剛看到元大都的建立。」

  「別急,羅馬也是好幾個白天才建成的嘛,你能看多少看多少吧,以後我教你用百度,對了,以後作為老師看問題要客觀,不許戴有色眼鏡,完顏阿古打和忽必烈一起到你班上了可不許有偏有袒的。」

  李師師淡然一笑:「我早就把自己當成現代人了,打打殺殺恩怨情仇都是你們男人的事,我也容不下那麼多。」

  說到恩怨我想起晚上還有一個鴻門宴等著我,哎,邦子那個保鏢樊噲要是在就好了,要讓我一個人去是死也不干的,雖說去了也不一定開打,那萬一要開了呢?

  要帶著項羽去安全度絕對百分百,羽哥經常單槍匹馬在萬眾敵軍中溜躂,拋去誇張成分,死在他手裡的人沒有一千八百,一個連總是有的,但帶著項羽去也容易把事情搞壞,人家一看什麼也沒幹呢先領著這麼一個大個來了,這不是示威嗎?再說項羽脾氣不好,不打起來算了,一但開仗,不死十個八個的都無顏再見江東父老。不行。

  秦始皇和劉邦直接排除,帶著包子去都比他們管用。

  李師師玲瓏可人,帶著她絕對會長面子,對方說白了不過是些招生的痞子又不是黑社會,就算翻臉應該也沒膽幹出格的事,問題現在還不是到要面子的時候,排除。

  想來想去也就荊軻合適,雖然他可能壞了我一樁好事我挺恨他的。直到現在荊軻都顯露過身手,我心裡多少有點沒底,但這傢伙膽子大應該是真的——缺心眼嘛。

  吃完飯我把荊軻拉在一邊,悄悄問他:「軻子,還敢幹賣命的事嗎?」

  荊軻忽然表現出了與智力不符的謹慎:「給誰賣命?」

  我試探性地說:「比如說給我……」

  荊軻斷然說:「我可以給太子丹賣命……」

  我心一涼,跟太子單沒法比啊,太子丹想當年怎麼對荊軻的?二傻喜歡聽金子掉在水裡的聲音太子丹二話不說叫人拿了大把金子嘩嘩往水裡扔(扔水裡還聽響兒呢的俗語是不是打那來的?),二傻聽說千里馬的肝子好吃,太子丹千辛萬苦找來給他吃(友情提示:馬肝有毒,勿食),二傻有次聽輕音樂,見彈琴的女孩手很白,就說了句「手不錯哈」,太子丹那小子居然就把人家女孩子手剁下來裝在盒子裡送給二傻。

  我是怎麼對二傻的?為了幾塊錢電池錢老把人家訓得三孫子似的,你說他傻?傻子更直接,要想讓他給我賣命,還是走著您吶吧。

  沒想荊軻忽然一把拍在我肩膀上:「我能為他賣命——」說著又露出了天使一般白痴的笑容,「更別說你了!」

  這次我眼睛是真的濕了,就衝他這句話,別說壞了一樁八字還沒一撇的好事,就算我把一個活色生香的妞兒脫把光了剛扔床上他就領著稽查大隊的闖進來我也不恨他了。
第四十九章 遭遇「黑社會」

  我說領著荊軻出去轉轉,包子他們誰也沒在意,誰也不疑心我能領著傻子出去幹壞事去。

我們來到「逆時光」門口的時候,見很多穿著兩股筋背心的後生在門口抽菸,閒轉,有很多背上還紋著帶魚,有的胳肢窩裡夾著用衣服包著的長條物。

  我問荊軻:「這都是衝咱來的,怕嗎?」

  二傻根本沒聽我在說什麼,一個勁的擺弄他的半導體,可能是這信號不好,那東西滋啦滋啦直響。我隨即意識到二傻可能根本就沒有恐懼神經,當年刺殺贏胖子其實一共有兩個殺手,還有一個伙子叫秦舞陽,12歲上就殺過人,咸陽宮上先嚇癱了,所以最後二傻才只能繞著柱子追胖子,這牽扯到一個幾何問題,如果秦舞陽要沒癱,那麼他據住這個圓裡的一點即使不動,贏胖子都沒跑。

  那幫馬仔裡走出一個來,盯著我直看,我看他也眼熟,一個名字就要脫口而出的時候他已經先發制人:「你不是強子嗎,還記得我嗎?」

  「你不是白豬嗎?咱們是發小啊,自從搬家以後怎麼一直沒見你啊?」

  白豬是我以前住平房的發小,不過我那時候朋友多,和白豬不怎麼玩。

  白豬不好意思地說:「別叫小名,叫我銀珠,你現在幹什麼呢?

  「給人打工呢,你呢?」

  「嗨,瞎遊蕩,今天就遇了個好活,有人出50塊錢讓在這站著。」說著白豬把胳膊上夾的長條包上的衣服扒開,露出一條煙來,白豬小心地回頭看了看,說,「還給了條煙,你拿兩盒抽去。」我還想推辭一下,白豬把兩盒紅河很快地塞進我兜裡,說:「快點拿著,不讓露白。」

  我只好說:「謝了,那你忙吧,一會顧上了請你喝酒。」

  「逆時光」是我們這算得著的酒吧,兩層樓,樓下是舞廳和散座,樓上豪包,我按他們告訴我的上了樓進了3號包間,一進去就樂了。

  見七八個歲數都不小的男人圍著桌子坐了一圈,就留了一個空位,每人面前擺著一杯茶,一副要正經談事的樣子,最可樂的是幾乎每個人背後都站著倆,穿著皺巴巴的黑西裝,把手捂在襠上,包間裡本來就黑咕隆咚的還戴著墨鏡,我注意到其中一個腳上還穿著「大博文」。

  我本來是不想破壞他們努力營造出來的莊嚴氛圍的,但實在憋不住笑,我把那兩盒「紅河」往桌子上一扔,沖後邊站著的小年輕們頻頻按手:「坐吧都,別冒充黑社會了——你,穿西裝別穿花襯衣。」

  在座的幾個「老大」都不自在了,那些小年輕也繃不住了,都露出了羞愧的表情。一個瘦得跟干棗核似的老傢伙咳嗽一聲:「既然強哥讓你們坐就坐吧。」

  我拉開那張為我準備的椅子坐進去,還不老實地往桌子裡倒騰了兩下,碰得一群人茶杯裡水一漾一漾的,荊軻自己去搬了把凳子,發現插不進來,他拍了拍我身邊那人的頭頂,那人憤怒地瞪著荊軻,二傻也很不滿:「你不能往那邊點?」那人怒視荊軻,荊軻卻很平靜地看著他,一點也瞧不出喜怒,而且二傻一個眼珠子在看他的同時另一個眼珠子還能在眼眶裡悠閒地轉著,這人終於被盯毛了,搬著椅子使勁往那邊靠了靠,二傻坐下來,開始舉著半導體劃著圈的找信號。

  把氣氛搞得這麼尷尬,我挺難為情的,我抱歉地說:「各位,把小強叫來什麼事呀?」得先有個認錯的態度,要是要錢,就給點錢,只要不超過500塊。

一個穿著白秋衣還以為自己特瀟灑特白袍小將的招生民工,拉著長調說:「是你把我的人打了?」

  這時荊軻的半導體忽然接收到了信號,一時大噪:「下面請收聽豫劇《花木蘭》唱段,演唱者:常香玉……劉大哥講的話理太偏……哧啦哧啦(雜音)……享清閒……哧啦哧啦……辛勤把活幹……」

  我皺眉跟這些人說:「咱們能不能好好說話,裝著繃著的有意思嗎?那幾個二B是我打的,跑到我學校裡招生去了還不打你們?你們要要錢……」說著我把鼓鼓囊囊的皮包往桌上一墩,咚的一聲,這幫人眼睛全亮了。我繼續說,「……可以給你們點。」說著我從側面掏出200塊錢放在桌上,「這是我作為個人賠給你們的醫藥費,可不代表校方。」說著我又扯回一張來,「另外你們把我們的老師眼鏡打壞了這算是賠償,這事就這麼了了,大家有意見嗎?」

  這幫人誰也不說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裡都是驚嘆:今兒算碰上真流氓了。

  一個聲音慢悠悠地說:「蕭經理好像經營著一家當鋪是吧?」這人四十歲上下,滿臉大褶子,說話不緊不慢,一眼也沒打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手上11個戒指——這人還有個六指兒。他說這話的口氣裡充滿了威脅。

  我把皮包捏在手裡,差點沒忍住朝他扔過去。

  我包裡當然裝著塊板磚。

  我指著他罵:「孫子,你是不是要說殺我全家?」我這麼一喊他反到愣住了,他把左手食指戳著右手的六指兒,委屈地說:「我又沒說……」忽然又自信滿滿地抬起頭來,「但是你也不怕半夜有人打你們家玻璃嗎?」

  我就怕這樣的,要碰上真黑社會或者無膽匪類都好說,最怕這樣的滾刀肉:拿起槍是戰士,放下槍是百姓,你防著他吧他每天按時按點地上班去了,你不防他吧,他說不定哪天下夜班路過就給你家玻璃上兜一塑料袋屎。

  我連連作揖:「各位老大,你們狠,你們就把我小強當個屁給放了吧,那300學生都是孤兒,去我那上學一個子兒也沒掏,我要說瞎話讓我生兒子不姓蕭……」

那個棗核老頭笑容可掬地說:「你說的這個我們也聽說了,而且也查了,目前看好像是真的,所以我們今天找你來不是跟你要學生也不是要敲詐你的。」看我奇怪的樣子,棗核說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我們是給你送學生的,你想想,你既然不收錢招生,從哪招不是招,我們這些人手裡大概也有1000多個學生,都送給你,你就笑納了吧。」

  「那你們圖什麼?」

  「我們還拿回扣啊,不過也就比原來能每人多收幾百塊錢,因為既然你不收學費,孩子們還是省錢啦,我們這也算為教育事業做了點貢獻,為家庭貧困的學生帶去了福音……」

  我現在才明白這群人到底想幹什麼,我捶著桌子說:「我那不是一般人能去的……」

  棗核說:「那你要什麼樣的,特困生?特長生?」見我連連搖頭,棗核也有點急了,「你難道還想辦貴族學校?」

  我一怔,想想也有道理,於是馬上點頭。

  棗核他們終於感覺到徹底被我耍了,一起勃然,六指兒罵:「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辦的是什麼東西,每個樓層就一個廁所你還想辦貴族學校?」……

  這時荊軻突然爆喝一聲:「你們別吵!」只見他怒髮衝冠,神威凜凜,在場的人都不禁閉了嘴。

  現場安靜了以後,才聽常香玉悠悠揚揚地唱完最後一句:「哪一點不如兒男……哧啦哧啦……」
第五十章 這個女人不簡單

我站起來說:「承蒙各位看得起,把我小強當盤菜,但我那實在是環境特殊,咱們以後有機會再合作吧。」

  六指兒打量了荊軻一眼,終於還是不滿地說:「你就這麼走了?」

  「過幾天我說不定給你們介紹倆特別會挖人的吧。」蘇秦張儀來了我真打算讓他們幹這個去。

  看他們還不滿意的樣子,我喊服務生:「往這拿兩打珠江純生。」然後我跟他們笑笑,「就算我給各位賠禮了。」

  我領著二傻快步走出去,二傻忽然指著酒吧招牌問我:「這是什麼字?」

  「逆時光,怎麼了?」

  二傻撓著頭說:「白天那個漂亮姑娘好像就是約你在什麼時光見面……」

  我一看表,正好是10點,這麼個工夫一輛出租車停在酒吧門口,車上下來一個漂亮姑娘,她看見我,衝我禮貌性地笑了笑,付了車費,走過來跟我握了一下手,滿意地說:「蕭經理真是一個守時的人呀。」然後不由分說就前頭帶路往裡走。

  我滿頭霧水,問荊軻:「白天是這姑娘嗎?」

  荊軻點頭說:「就是她,白天她比現在穿得多,胳膊沒露出來——她的胳膊真白呀!」

  我說:「以後除了肘子,禁止你讚美別人手呀胳膊呀的。」

  這次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不過這女人我好像在哪見過,她穿了一件特別卡通的T恤,下面是那種現在姑娘們很愛穿的貌似喇叭皺巴巴的休閒長褲,但整個人看上去還是一點也不活泛,給人一種很嚴肅的感覺。她領著我又上了樓,一路上的服務生見了她都急忙屏息整裝問好,她則有的報以微微點頭,有的只是哼一聲,這麼一來我想起她是誰了——確實見過,還是金少炎在的時候,她在一個早上莫名其妙地光臨了我的當鋪,而當時我正光腿把子穿著劉邦的龍袍,她冷眼看了我半天,那種清冷高傲的氣質讓人難忘。

她把我和二傻帶進4號包間,與那幫招生的僅僅一牆之隔,她把手包搭在沙發上,示意我們坐下,然後優雅地笑道:「喝什麼,我請客。」

  荊軻毫不猶豫地說:「兩打珠江純生。」

  我就知道要丟人了——喝得完嗎?

  我說:「別聽他的,一打就行。」

  冷美人淡淡笑著,看著荊軻問我:「這位是?」

  我有點不自在地說:「一個朋友。」本來沒想到這麼巧能在一個酒吧參加兩個約會。如果陌生的一男一女約會,女方再拉一個女孩子做陪,這還比較自然,但現在的情況是我一個大男人來赴約,又領著一個大男人,這就比較說不清了。

  冷美人沖荊軻點了一下頭,隨即跟我說:「正式介紹一下,陳可嬌,我們已經見過面了,不知道蕭經理還有沒有印象?」

  「哦……嘿嘿……是啊,真巧。」

  人就是這樣,幹不光彩事情的時候被人看見了,如果這個人你以後注定再也見不到了,那就可以當他不存在,比如你站在一列飛馳的火車上撒尿,窗戶上即使沒有玻璃,你也不用顧慮鐵路邊上有人看,哪怕外面人山人海。

  可如果你剛尿完正繫著褲子往出走,卻發現火車停了,剛才參觀了你如廁的人山人海們都上了車,那心理脆弱的人只怕就要崩潰了。

  我現在就是這種心情,我寧願她那天看到我光屁股也不願意回想那場景,我當時穿著黃色的龍袍,內襯黃金甲,真的是很黃、很暴力。

服務生恭謹地敲門進來問我們要什麼時,陳可嬌吩咐:「一瓶軒尼詩加蘇打水。」看來這還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女人,一但她意識到自己的同伴是錯的,就會武斷地自作主張——她不是一個能陪我們喝啤酒的女人。

  然後我就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了,她口口聲聲叫我蕭經理,應該是想跟當鋪做生意,看她言行舉止衣著品位不像是缺錢的主兒,在半夜10點把我約在這麼一個地方,難道是看我小強哥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於是見獵心喜,所謂女強人寂寞難耐銷金買夜……

  看陳可嬌,雖然穿著寬鬆的T恤,但可以看出胸型很美,應該是完美的半碗狀,女人的胸部,實在是一個最引男人注意的地方,就連學校給發的《健康教育》上都說:豐滿的胸部是女性美組成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論五官,陳可嬌幾乎無可挑剔,標準的柳葉眉櫻桃口,只是她那股冷傲勁經常讓男人在第一時間裡不能集中精神欣賞她的精緻,她的鼻子也稍嫌挺拔,一看可知性格里帶著致命的執拗和與其性別不稱的剛愎,這樣的女人,簡直天生就是讓那些強人來征服的……我現在好像就挺強的。

  嗯,得先找個藉口把荊二傻打發回去。

  陳可嬌見冷場了,假裝無意地四下打量著,用很尋常的閒聊口氣說:「蕭經理覺得這裡怎麼樣?」

呀,這麼快就步入主題了,我拍了拍皮沙發,軟到是夠軟,就是不夠大,我說:「還行,就是不知道隔音效果怎麼樣?」

  陳可嬌見我關注的角度很特別,不由得端正態度說:「這個嘛,裝修的時候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包廂和包廂之間絕對不會相互干擾,一會等隔壁的人走了我們可以試試……」

  我噴血道:「我們?你的意思是你在這裡喊我到隔壁聽著?」這時就聽我們隔壁的人呼啦呼啦都出了包廂,站了一走廊,有人跟來結帳的服務生大聲喊:「我們就叫了幾杯茶怎麼這麼貴……啥叫最低消費……咦?這兩打啤酒不是有人幫我們結了嗎?什麼,沒結?——姓蕭的這王八小子!」

  陳可嬌指指門外厭惡地說:「沒辦法,經常有這樣的沒素質的人——一會我陪蕭經理到一樓看看怎麼樣?」

  「一樓?去一樓幹什麼?」

  「不需要都看一看嗎?」

  在人頭攢動的昏暗歌舞廳,找個沒人角落……難道她喜歡這個調調?我納悶地說:「非得去那看嗎?」

  「這樣不是能更好地評價整個酒吧的經營狀況嗎?」

  「酒吧?」

  「對呀,這酒吧是我開的,我想請你估個價。」

  ……

  我羞愧地擦著汗說:「陳小姐的這個酒吧要賣?」

  沒想到陳可嬌決絕地說:「我從沒想過要賣,實際上有人給我開出很高的價錢我都沒有答應。」

  我心裡這個恨的慌呀,既然你不打算賣自己又不打算賣酒吧,把我找來窮逗什麼咳嗽?

  但陳可嬌馬上解釋:「所以我才約蕭經理來,為的是把它當出去。」

  這可新鮮,我問她:「為什麼你不把它租出去,如果要租出去,至少主動權還在你手裡,但你要是當給我,那可就是我在上你在下了。」我馬上覺得這話有點曖昧,像是故意討便宜的似的。

  陳可嬌並不在乎這些小節,她表現出了男人一樣的幹練:「難得蕭經理快人快語,租出去我不是沒想過,錢上面是沒什麼問題,但那些肯租酒吧的人幾乎都是行內人,他們要干,看中的多半隻是我的場地,那就一定要在人員上動大手術,這些員工跟我幹了那麼多年,我實在不忍心就這樣拋下他們,所以我才想到當鋪。

  「我是想把『逆時光』作為一件東西當給你,在這期間我還是它名義上的主人,你只是替我保管,沒權力破壞它的結構,如果你同意,我會讓你嘗到甜頭。」

  甜頭……好在我這次很快警覺了,我這才剛翻身農奴把歌唱,還沒有資格等著美女來給我使計呢,跟這樣的女人打交道,我看也不用客氣了,於是索性問:「哦,能說說嗎?」

  這時我們的軒尼詩上來了,陳可嬌看著服務生給我們調酒,卻不說話了,我隱約也猜到了她的苦衷,她大概還沒有跟員工們說過這件事,現在這個事情還沒定之前更不想動搖軍心。

  等服務生走了,她把兩個杯子給我和荊軻,繼續說:「這個酒吧這個月盈利是20萬,這屬於酒吧開業以來屬一屬二慘淡的業績,主要是因為地震的影響還沒完全過去。如果是過年前後,這個業績還會翻5倍——但我們就按每月20萬利潤來算,一年是240萬,我就按這個價把『逆時光』當給你一年,一年以後我再用 1.2倍的錢把它贖回來,這一年裡酒吧所有利潤都是你的,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別動我的員工和這裡的格局。」

  沒想到她對當鋪的規矩到是挺瞭解的,雖然當酒吧的我還是頭一次接手,但要真是她所說的那樣,這個價錢是非常有誘惑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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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說一個事,昨天睡過頭了,凌晨沒更,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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