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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搞] [都市] 史上第一混亂 作者:張小花 (連載中)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九十一章 東方不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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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江這麼一說,我激動地拉著他說:「你想想是不是很能打了?」

    方鎮江道:「那不能確定,我們是搬運工又不是打手,哪能天天打架去?」

    吳用道:「不用想太遠,你就光想從那家別墅出來以後跟人交手輸沒輸過?」

    方鎮江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

    吳用道:「別墅裡住的人有錢人請你們去幹什麼?」

    方鎮江道:「看樣子那家是剛搬進去,我們往裡頭運了兩車漢白玉,說是要在花園裡雕一個12生肖的屏風,完了以後又幫著具,那天每人多給了200工錢,說是額外補發的車馬費。」

    林沖道:「那家主人姓什麼?」

    方鎮江道:「那就不知道了。」

    項羽忽然站起身--頓時把頭碰了,他邊揉著腦門邊說:「事不宜遲,不如咱們今夜就去探探虛實?」他問方鎮江,「兄弟,那地方在哪?」

    方鎮江連連搖手道:「你們別再問我了,我這人幹活的時候好喝點酒,什麼也記不清,你們要想問我給你們找個人」

    眾人齊聲:「誰啊?」

    方鎮江笑道:「這事你們找老王,他是我們頭兒,每天去哪了幹了多少活他那都有小本記著,工錢也都是他給算。」

    寶金哼了一聲道:「看來這人很公道啊?」老王就是那個開玩笑說自己是方臘被他揍了一巴掌那個苦力頭兒,因為這事方鎮江和寶金也幹了一仗,現在還不對付。

    有人問道:「怎麼找老王?」

    方鎮江道:「得明天了,他家住的遠。」

    好漢們面面相覷,項羽忽然跟寶金說:「你不會給龐萬春偷偷送信兒吧?」這正是好漢們擔心的,現在直接被項羽問出來了。

    寶金滿臉通紅:「你也太小瞧我了,我說好了兩不相幫就一定說到做到,你們要不信,現在把我幹掉算了。」

    人們都知道寶金是條直爽漢子,這時就有幾個特會打圓場的如吳用戴宗什麼的笑著說:「嘿嘿。玩笑,哪能呢……」

    眾人一時無話。才聽見車後傳來小情人之間那種喁喁低語,回頭一看,是花榮和秀秀在旁若無人的說話。

    秀秀知道了花榮和好漢們的事情以後好像沒有太多的吃驚,這大概和她陪了半年植物人然後一昔見到活蹦亂跳的情人有關係,一個女人一旦把一腔愛全付出那是很可怕的力量,我想這很可能就是傳說中地超越了肉體的愛--我和包子是不是也有點這意思,因為我不是也接受了她地臉嗎?

    秀秀好像根本沒意識到除了我和寶金方鎮江幾個。這車裡其實就是一車死鬼--想到這我都寒了一個。

    而花榮經過這一戰,也終於臣服在了秀秀的柔情下,兩個人如膠似漆,片刻也不肯分開了。

    張清看著甜蜜中的花榮,忿忿不平道:「這丫不是有老婆嗎?他這按現在說得算出軌吧?」

    薰平道:「老婆逮著了才叫出軌,沒逮著那就是風流--花榮這好,永遠逮不著了。」

    寶金也忽然有感而生,歎道:「我也該找個女朋友了。」

    我說:「你以前的女朋友呢?」

    寶金納悶道:「我哪有?」

    「你不是說你上學那會就戀過嗎?」

    寶金臉一紅道:「暗戀……」

    ……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和項羽再次趕到學校,好漢們已經集合完畢。寶金也在其中,昨天他為了避嫌非要和林沖睡在一起,以表明自己不會給龐萬春他們通氣,被林衝斷然拒絕了。後來他逮住誰要跟誰一起睡,最終由盧俊義出面表示完全相信寶金這才作罷,因為那會寶金眼看就要走到扈三娘跟前了……

    方鎮江已經出去找老王了,老王他們這段時間把育才的體力活都攬了下來,每天像上班一樣按時按點來。雖然幹的是力氣活,但至少不用為了搶活跟人打架了,倒也樂在其中。

    不一會方鎮江先進了門,只聽他身後老王的聲音道:「鎮江,你到底幹什麼呢神神秘秘地……」他一進來見滿家人都眼睜睜地瞪著他,頓時

    跳,遲疑著放慢腳步。「這……是唱的哪出啊?」

    方鎮江道:「老王你別怕,他們就問你點事兒。」

    我把老王拉進來先給他遞了根煙,道:「王哥坐。」

    老王接了煙在桌子上墩著,小心道:「叫我老王就行。」

    我屁股一抬坐在他對面的桌子上,說:「兩個多月以前你們在春空山一座別墅裡幹過營生?」

    我說:「那主家姓什麼?」

    老王道:「主家姓什麼我不知道,就知道那別墅是轉手轉出來的,我們是給新買主幹活。」

    「那你們在那出什麼事沒有?」

    老王愕然道:「什麼意思?」

    我想了想說:「你們在那逗留了多長時間,吃沒吃飯?」

    老王道:「就幾個小時,沒吃飯,你知道有錢人家講究。就算干的時間長最多給我們叫幾個外賣,不會讓我們這種人碰他們的東西的。」

    張清道:「你都沒記錯吧,不用掏出小本來看看?」

    老王笑道:「又不是圓周率,記什麼?再說我幹了這麼些年活這家印象最深--真有錢啊,客廳就跟電影院那麼大,又高,嗯,也有電影院那麼高!」末了老王忽然警覺地問,「你們問這些幹什麼,不會是動了歪心思了吧?兄弟們,咱可不興這個啊。」

    方鎮江道:「你還信不過我嗎?誒老王那天我喝多了記不清,我問你,我在那幹活真的連口水也沒喝嗎?」

    老王道:「你問這個又幹什麼?」

    我插口道:「中毒了唄。」

    老王震驚地看著方鎮江問:「真的?」

    方鎮江微笑道:「差不多,你沒發現自從那天以後我打架就沒輸過嗎?」

    老王茫然地看看我們,最後失笑道:「你們一大早把我叫來就為了開這麼個玩笑?」

    方鎮江嚴肅地說:「不是玩笑,是真的--」

    我也一本正經地說:「我們現在懷疑那裡隱藏著一個非法組織,專門研究一種可以催發人體潛力地藥物,但是這種會嚴重破壞腎上腺的分泌,到最後這人雖然天下無敵了但是會變得不男不女--對,就跟東方不敗那樣。」我說,「你就告訴我們鎮江在那個地方有沒有喝過那裡的水就行了。」

    老王雖然是個工人,但顯然充滿了睿智,他笑著搖手道:「你們別鬧了,我還有不少活呢……」這時他剛好聽到我後面那句話,有點詫異道,「什麼,你說水?」

    我們心都跟著一動。

    老王不由自主地坐下來,看了一眼方鎮江,小聲說:「你們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我們一起問:「怎麼?」

    老王搓著手道:「說到喝水,我還真想起來個小意外,鎮江,我說了你可不許急啊。」

    方鎮江也奇怪起來,道:「快說,我不急。」

    老王道:「那天天熱,你還記不記得咱們把新傢俱搬進客廳以後用人家的杯子喝水了?」

    方鎮江撓頭道:「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老王道:「那天也是渴急了,就趁屋裡沒人拿人家的杯子倒水喝,那些杯子都罩在玻璃罩裡,我們當時在屋裡的是三個人……」

    方鎮江道:「對啊,不是還有你們幾個呢嗎,你們怎麼都沒事?」

    老王道:「你聽我說呀--我們見那杯也不知多長時間沒用了,就先用水涮了涮倒騰在一隻杯裡正準備倒掉,然後你就進來了……」

    方鎮江目瞪口呆道:「我給喝啦?」

    老王到現在想起這事來還忍不住笑,道:「可不是麼,你一頭撞進來,不等我們說什麼就端起來給喝了!」

    我和吳用對視了一眼,齊聲道:「就是他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九十二章 緣,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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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事情已經越來越明瞭了,那種藥要溶在水裡效果更要杯,看來王寅厲天他們是聚在一塊一起喝下這杯水的,以我對頭的財勢,把他們集中起來應該並不難,然後就進行了像某些邪教組織飲聖水拜聖火什麼的儀式,再然後他們就找我拚命來了。

    因為不夠小心,他們用過的杯子就一直留在那,直到方鎮江喝了他們的涮杯水……

    因為只是些涮杯水,藥力不足,所以方鎮江只擁有了一身武松的功夫而沒想起自己真正的身世。

    吳用問老王:「那地方你還能找見嗎?」

    老王囁嚅道:「你們……要幹什麼?」

    我說:「索賠啊!把人喝得腎萎縮了不用賠的嗎?」

    老王拉住方鎮江的手滿臉歉疚道:「兄弟,真是對不住你啊,你看你年輕輕的……要不我把你大侄子過繼給你當兒子吧?」

    方鎮江笑道:「別聽他瞎說,沒有的事。」

    吳用道:「老哥,能帶我們去嗎?」

    老王只能無奈地點點頭。

    我小聲問吳用:「不用先部署一下嗎?」

    吳用道:「遲則多變,咱們到了以後再見機行事吧。」

    項羽連連點頭,讚許道:「吳軍師很合我脾性,當年要有你給我出謀劃策指不定天下是誰的呢?」

    吳用想著如果自己能和張良韓信交手會是什麼樣子,不禁悠然神往。

    等我把車雇回來又已經日上三竿了,上頭已經答應給我們學校配4大客當校車,只是現在學校還沒建成,再說目前也沒人會開,我忽然意識到,以後是不是要加個汽駕班,現在會開車的比不會騎馬的還多呢。

    我開著麵包車帶著老王在前面領路,老王一個勁地問這問那,看得出他是怕擔上干係。這是一個歷練得人情通達的小人物,他當然能看出來我們這次去可不是吃飯的。

    春空山我去過一次。就在那裡的別墅群裡我遇上了金少炎的奶奶,然後才鬼使神差般又和金少炎產生了交集,最終金少炎回歸,人和人的緣分真是微妙的很。

    在一條岔道上我們遠離了金家別墅,又開出十幾里以後,老王把腦袋擱在窗戶外面說:「到了,就是這家!」

    「確定嗎?」

    「確定。一般人家不會把白虎刻在門上。用不用我去敲門,他們說不定對我有印象?」

    我沖吳用點了點頭,吳用知道到地方了,他拉開車門出去,對從兩輛車上紛紛下來的好漢們說:「以車為單位,第一車地人衝進去控制局面,第二車的人布控,別讓一個人從裡面逃走--時遷去開門。」

    時遷未等吳用話音落地身子已經躥上牆頭,緊接著消失在牆內,一幹好漢都躍躍欲試地樣子。老王一見這架勢都快哭了,他死死拉著方鎮江道:「鎮江,你這幫朋友這是要幹什麼呀?」

    方鎮江拍著他肩膀安慰道:「沒事,他們是土匪……」

    我想他這句話的本意大概是想說盜亦有道之類的意思,老王一聽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嘴裡喃喃道:「完了,完了,我這是從犯啊……」

    這時只聽大門吱呀一聲開了。同時從裡面傳來一陣叫罵聲,只見厲天、王寅向這邊飛跑而來,龐萬春匆忙之間俯身去拿身邊的弓,好漢們這時候也不管什麼單打獨鬥了,一擁而上,王寅躲開李逵迎面的一拳,飛腳逼退阮小二。又有林沖和薰平纏了上去,這兩大高手一起出招,王寅頓時手忙腳亂起來,被張清一石先打得退了幾步,然後被隨後圍上來的幾條好漢嚴嚴實實地捂在地上了。

    厲天被楊志、阮小五、李雲等人從正面襲擊,猝不及防間,被好整以暇繞到後面還瘸著腿的張順一枴杖打暈在地--這廝可算是報了一箭之仇了。

    最具威脅地當然還是龐萬春,他拾弓的當口花榮一直冷眼旁觀,待他拿起弓來,一眼正瞥見花榮。「嗖」的一箭射過來,花榮不急不忙地連撥兩下弓弦,第一箭和迎面射來的箭的碰個正著一起落地,第二箭直奔龐萬春,龐萬春雖然手快,終究不及箭快,「劈」的一聲,手裡的弓被射成兩段,快箭和連珠箭在此刻終於分出了高下。

    我這次沒有阻止好漢們的行動,一來是知道他們在這種情況下肯定會掌握分寸,二來--我太想見見

    直以來跟我作對的大對頭了。

    我手持一塊锃光瓦亮的板磚,率先衝進別墅裡,上上下下跑了一遭,未遇任何抵抗:這裡除了龐萬春他們,竟沒有一個人!項羽緊跟在我身後--要不是他跟著,我也不敢一個人往裡闖呀,他四下裡看了一眼,猛地叫了一聲:「在那!」

    我順他目光看去,見在客廳地桌子上,一枚形似橄欖的藍色小藥丸在幽幽發光……

    我叫道:「人呢?」

    項羽搶過去把那丸藥拿在手裡,歡喜道:「什麼人?我來只為了它!」

    這時好漢們也都衝了進來,吳用看了看空寂的大廳,跟花榮說:「讓外面的兄弟進來一起搜。」花榮對著窗外射了一枝響箭,不一會埋伏在別墅外的好漢們和第一批衝進來的人押著已經被制住的王寅他們一起進來,盧俊義剛要下令搜,吳用忽然歎了一口氣道:「不用搜了,人已經跑了。」說著把桌上一張紙放在我們面前。

    我拿過來一看,見上面寫著:敬告小強及各位梁山英雄,我已預見到今日之事,所以先走一步,失禮莫怪。八大天王任憑處置,只是他們跟我時久,我欠了他們一個大大的人情,當初有言在先,幫我一是為了了結恩怨,二是托我讓方臘重生,今日諸事皆了,也到了我和各位天王結算地時候了,隨此信特留孟婆湯解藥一枚,方臘食之可知前世種種……

    林沖在我邊上看著,忍不住道:「這廝可惡,就算留了藥,可方臘終究不知在哪?」

    寶金這時候緊緊貼在我後面看著,用手指點著道:「看看最下面有沒有小字什麼的?」

    我橫了他一眼,把紙堵在他鼻子上說:「那你看!」

    寶金看了半天,悻悻道:「沒有了。」

    我輕描淡寫地翻了一篇:「這篇當然沒了,不過還有第二頁……」

    眾人沉默半晌,然後齊聲怒吼,「念!」

    這時連王寅和龐萬春他們也都灼灼地盯著我,我笑嘻嘻地念道:「方臘者,現住本市東水區……」

    方鎮江插口道:「老區呀--」

    我們不說話,都看他……方鎮江忙把兩手都放在胸口擺著:「你繼續念,不打擾。」

    我又念道:「南祥街99號……」

    方鎮江無聲地使勁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我已經把最後三個字念了出來:「王德昭。」

    在現場的四大天王先默默地死記住這個名字,然後一起叫道:「找他去!」

    方鎮江像被烙鐵燙了屁股的啞巴一樣在屋子裡上躥下跳可就是不出聲,看表情也不知是痛苦還是興奮,王寅畢竟當過尚書腦子比別人快,狐疑道:「武松,你難道認識王……我們頭兒?」

    「王德昭--」方鎮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就是老王!」

    龐萬春和厲天雖然都被綁著,這時也都忍不住問:「那是誰?」

    只有寶金迷迷瞪瞪地道:「不會吧……」

    我如釋重負道:「這下可好辦了--他抽我好幾根煙呢!」

    吳用道:「老王呢,他不是跟咱們一起來的嗎?」

    除了寶金那三大天王都驚喜道:「真的?」

    林沖道:「壞了,剛才誰也沒顧上他,照他那個膽子恐怕早嚇壞了,報警了也說不定。」

    戴宗嗖一下衝了出去:「我去抓他回來。」

    王寅厲聲喝道:「你若敢傷我方大哥一根毫毛我跟你沒完!」

    寶金就像個神經病一樣滿屋子轉圈,嘴裡唸唸有詞:「不可能,不會是他,一定是我在做夢……」

    既然留了藥,我想這其中不大可能有假,現在一個好玩地局面出現了:方臘和武松這對前世的死敵成了今世最知心的兄弟;而他以前的小弟鄧元覺,就在前兩天還拍了他一巴掌……

    這個時候我滿腦子都是剛才一路上我就在思考的那個命題:緣,妙不可言。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九十三章 永遠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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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多大一會,戴宗就卡著老王進來了,老王被反剪著低下,活像個被偵察兵抓的舌頭,他一路走一路不住說:「兄弟們,說真的,你們這麼幹不是個事兒,這可是掉腦袋的營生……」他一進門見被捆成粽子的王寅他們頓時慌了,閉著眼睛叫道:「我什麼也沒看見,你們放了我我就當從沒見過你們!」

    王寅他們幾個大眼瞪小眼,厲天道:「這根本不是方大哥!」

    龐萬春道了:「長得也沒有半分相像。」

    方鎮江把戴宗拉在一邊,笑道:「老王,真沒想到咱倆上輩子還是冤家對頭。」

    老王見了方鎮江,稍稍放下心來,叫道:「鎮江,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呀?」

    方鎮江道:「想知道你上輩子是誰嗎?」

    老王道:「別鬧了,你們打算把我怎麼樣?」

    方鎮江把老王按在椅子上,把那張留言給他看,老王看了半晌不知所云,把那張紙扔在桌子上道:「字都認識,就是看不懂。」

    方鎮江道:「你把藥吃了就什麼都明白了。」

    老王哭喪著臉道:「你們是不是要給我吃搖頭丸呀?」

    朱貴喝道:「美死你!」

    老王用拳頭捶著胸大聲道:「你們還是給我來一個痛快的吧!」

    方鎮江拉住他,說:「老王,你想想我怎麼可能害你呢?你把藥吃了就一切都明白了。」

    老王疑惑道:「我要吃了你們真能讓我走?」

    方鎮江道:「如果你到時候想走我們當然不攔你。」

    老王一伸手一閉眼:「藥呢?」

    眾好漢都看項羽,項羽的拳頭本來是攥得緊緊的,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看看四大天王急切的眼神,終於歎了一聲把那顆藥扔在桌上,說了一聲「別人的東西我不要。」

    方鎮江把那藥剛一放在老王手上,老王就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拍進了嘴裡,寶金叫道:「用水喝……」

    老王也不管別人說什麼,使勁嚼著,眼神堅定。太陽穴都一鼓一鼓的,他把藥嚥下去。站起身就往門口跑:「那我走了。」

    張清又一把把他按倒,老王急道:「你們說話不算數?」

    張清問厲天:「這藥得多長時間起效?」

    厲天搖搖頭:「我們都是和水服下當時見效的,干吃據說要慢一些。」

    方鎮江安慰老王:「等藥起作用了他們自然會放你走。」

    老王哭了:「你們要什麼零件拿走,給我留條命就行。」

    誰也不說話,後面的時間就在沉默裡度過了,大家一會看看四大天王,一會看看老王。同為轉世,四大天王地樣貌幾乎沒變,性情也大部分保留了下來,可再看看老王,說他是方臘就連好漢們都大搖其頭,擁有一個這樣的敵人也不怎麼光彩,我們最怕一會老王忽然變成幾百年前張三李四,可是想想又沒理由,我們地對頭怎麼會留下一顆彌足珍貴的藥來幫龍套甲恢復記憶,就為噁心我們?

    老王垂頭喪氣地坐在那。腦袋也不抬一下,又過了幾分鐘張清忍不住拍了他一巴掌道:「想起來沒?」

    老王茫然地抬起頭道:「你們要我招什麼?」

    張清道:「你們說這廝會不會已經想起來了又怕咱們殺他所以故意裝傻?」

    寶金怒道:「放屁!」然後極度鬱悶的寶金忽然揪著領子把老王提起來,喝道,「你***到底是誰?」

    王寅他們幾個一起喊:「住手!」

    寶金頹喪地出了一口氣,把老王扔了回去。

    眾人就這麼圍著老王又沉默了將近5鐘,幾乎有人都開始打瞌睡了,這時就見老王突然站起,照著正在出神的寶金就踹了一腳。罵道:「老子就說老子是方臘吧,你還打了老子一嘴巴!」

    寶金被踹了一個趔趄,臉色巨變:「方大哥?」

    與此同時王寅他們也驚得蹦了起來:「大哥,真的是你?」

    老王還是那個老王,甚至連聲音都沒變,但是誰都能感覺到:他和剛才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他的腰並沒有

    ,臉上還是堆滿著因為常年干苦力而產生地抬頭紋。神已經充滿了睿智和精悍,談笑間有一股頤指氣使的派頭--對對,就是那種傳說中的王八之氣!

    眾人正在發愣的工夫,老王又抬腳在方鎮江屁股上來了一下,笑道:「***武松,讓你捉老子!」

    方鎮江吃了這一下哭笑不得,捂著屁股往前跑了幾步,老王又接著踹寶金:「***鄧和尚,遠的不說剛才還想打老子!」

    寶金並沒有閃開,呆呆地道:「大哥。你真的回來了?」

    老王笑罵道:「老子再不回來還得吃你嘴巴子!」說著看了一眼四周,抱拳對眾好漢道,「各位,咱們又見面了……」

    林沖盯著老王看了一會,緩緩道:「真的是方臘!」

    本來仇人見面應該分外眼紅才對,可事情太過突然,好漢們都傻傻地瞧著老王--方臘,誰也沒想起來上前動手。

    盧俊義脫口道:「方臘,我們找你找得好苦啊。」

    方臘嘿嘿一笑:「我躲你們也躲得好苦啊--」

    盧俊義道:「什麼意思?」

    方臘挨個看了看梁山眾人,微微點頭道:「果然都來了--其實錯記在生死簿上地有我一個,我本來也可以逍遙一年再去投胎的。」

    盧俊義道:「那你怎麼沒去呢?」

    方臘微微一笑:「還不是因為你們?各位,我方臘是什麼人你們想必也都知道,我絕不是怕了你們才直接投胎的,你們不會說我臉皮厚吧?」

    雖然彼此為敵,但好漢們都不禁點頭。

    王寅叫道:「大哥,為什麼呀?」

    方臘看了他一眼:「你說為什麼?咱們本來也都是窮苦百姓,為了能吃飽肚子這才揭竿而起,也是我昏了頭,最後竟然想做起皇帝來,而你們呢--」方臘一指盧俊義,「你們也差不多,咱們本是一類人,結果最後拼了個魚死網破讓朝廷坐觀其利,現在想想,真是汗顏,簡直就是做了一場夢一樣,我魂歸地府那一刻起就萬念俱消,一心只想做個塌實百姓,閻王答應我破例讓我來世多活10年,前半生窮苦潦輩子注定得享天倫之樂--我這就離得不遠了,你們這麼一鬧,這下可什麼都想起來了。」

    我開始明白方臘為什麼完全失去了往昔特徵了,劉老六說過「強人念」可以使人保留前世的樣子和性格,而方臘死後根本對前世毫無牽掛,所以也算得上英雄一世的方臘這輩子成了一個徹底的工人。

    方臘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好漢們面面相覷,竟然一時沉默。

    方臘看看被綁著的王寅他們,淡然道:「怎麼,你們又幹上了?」說著他走過去擅自解開王寅他們的繩子,朗聲道,「我和我兄弟們就在這了,各位要殺要剮隨便吧。」

    寶金邁步站了過去,大聲道:「還有我!」

    現在如果要動手,方臘他們還是只有束手被擒地份兒,盧俊義和吳用沉吟了好一會,還是拿不定主意該怎麼辦。

    還沒等我打圓場,方鎮江一步站到雙方之間,說:「各位梁山的哥哥,我雖然沒能恢復記憶,承蒙你們一直拿我當兄弟看,我想說句話,不管是方臘也好老王也好,我只知道這輩子他待我像親兄弟一樣,說白了咱們之間的恩恩怨怨都是上輩子的事情,為什麼不能看開點呢?」

    張清厲聲道:「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人沒資格說這句話!」

    方鎮江不理他,回頭跟方臘說:「我以前真的把我幹挺過?」

    方臘笑著點點頭:「上輩子在疆場,這輩子在酒桌,老子還真是和你磕上了。」

    盧俊義這時終於越眾而出道:「方臘,你既然無意再鬥又已經投胎轉世,我們梁山再要死纏濫打倒顯得我們氣量狹小,你手下那幾個也已經和我們做過了小小的了斷,從現在開始,你我之間就算一了百了,這輩子咱們再無瓜葛,下輩子還做敵人!」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九十四章 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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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俊義這句話一說出來,好漢們都暗地裡喝一聲彩,我老盧有些佩服,河北玉麒麟,果然是老而彌辣,平時有些拖沓,但在關鍵時刻,好漢就是好漢。

    方臘也笑道:「--下輩子還做敵人,說得好!」說著他沖四大天王招招手道,「兄弟們這就走吧,以後有時間喝個酒,咱們就當朋友處。」

    王寅道:「大哥你呢?」

    方臘道:「我還是我--王德昭。」方臘衝我笑笑,「蕭主任,你說過要收留我們那幫幹活的兄弟的,我還會木工,以後學校裡的桌椅板凳就全歸我了。」

    我急忙說:「那再好不過了。」

    厲天道:「大哥,讓我們再多陪你一會吧。」

    方臘看看他,問:「還打老婆嗎?我記得你兩個小妾每天讓你揍得傷痕纍纍的。」

    厲天立刻苦下臉來,道:「打老婆?她不打我就萬幸了,除了車費,我一天零花才3錢。」

    方臘和三大天王頓時大笑,齊道:「報應!」就連好漢們也都笑了起來。

    龐萬春歎道:「還是上輩子過得滋潤呀,看誰不爽就是一頓鞭子,現在到好,我他媽為了當個科長給主任送了一萬多了。」

    王寅蹲在地上說:「這麼說還就數我過得痛快,雖然經常往新疆和高原上拉貨累了點,可沒人給我氣受。」

    寶金道:「你不是還有車匪路霸折騰你呢麼?」

    王寅給寶金髮根煙,自己也抽了幾口道:「憑咱現在的身手還怕搶嗎?前兩天跑了趟內蒙,超載讓罰了1000半路上正好碰上群打劫的,沒劫了我倒讓我從他們那搜回來2000多~:著說著也苦下臉來,「就是我兒子太操蛋了,才一年級就給班裡女同學寫情書,還偷我煙抽,老師把我叫去好幾回了。」

    寶金道:「抽他!」

    王寅道:「我哪敢打老師啊。咱兒子在人手裡呢。」

    寶金罵道:「……我讓你抽你兒子那個小王八羔子!」

    王寅蹲在地上鬱悶道:「一個月才見幾回,我哪捨得呀?」

    方臘鄙視道:「那是你管教得不行。瞧我兒子,那是上了初二才跟女同學拉的手。」

    眾人:「……」

    沒文化太可怕了!

    我上前說:「天王們,既然都不順心就去我那唄,把你們的兒子閨女什麼的都帶過去,咱育才那可是以後的人才培育基地,這樣你們以後還能常常見到你們的方臘大哥,鄧國師也在。」

    方臘和王寅一聽。往好漢們那邊看了幾眼,張清冷哼了一聲:「既然俊義哥哥說了咱們再無瓜葛,你們要來我就全當不認識就完了。」張清忽然提高聲音道,「姓厲的,咱倆可不能算完!等有了馬,我要和你再戰一次!」

    厲天也哼一聲:「怕你不成?」

    王寅問我:「我去了能幹什麼?」

    我說:「你先把校車管上,以後要開汽駕班你就是班頭,相當於系主任。」

    王寅道:「行,反正在哪開車都是開。」

    我問厲天:「你來不來?」

    厲天道:「這事我得先問我老婆……」

    我摟著他肩膀在他耳邊說:「咱們學校發工資的時候工資卡和現金是分開發地--」

    厲天迷惑地看著我。

    「--我覺得那樣的話你每月地零花就能變成一天5了!」

    厲天一把握住我的手:「就這麼說定了!」

    我看看龐萬春:「就剩你了……」

    龐萬春詫異地衝我聳聳肩:「我可是公務員!」

    我鄙夷地說:「還惦記你的科長吶?當老師就不是公務員了?」

    龐萬春想了半天,說:「那我先停薪留職去你那試試。」

    至此。四大天王終於都被我搜羅過來了,我這麼做當然是有私心的,林沖那句「八大天王個個萬夫不擋」給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了!有了這些人墊底,就算好漢們走了咱的育才也不能變成空架子了。

    方臘又拿起那張紙看了一眼扔在桌上,跟王寅他們說:「至於你們這位新大哥我看以後少打交道為好,這人不怎麼樣。」

    王寅他們齊聲道:「他不是我們的新大哥!」

    厲天道:「這廝明明算見有人要襲擊這裡,乾脆自己跑了,連聲招呼也不和我們打。」

    我問他:「那人什麼樣?」

    厲天道:「是個老頭。平時我們都叫他頭兒,說是從國外回來地,每天神神秘秘,跟我們也並不常見。」

    「他身邊有個夜行人你們知道那是誰嗎?」

    「不知道,我們只是他的工具而已,那個夜行人才是他的心腹,早上我還見倆人在一起。也不知什麼時候跑的路。」

    我心一動,忙問:「你說他培育了一種叫『誘惑草』的東西在哪裡?」

    龐萬春插口道:「那玩意我見過一次,在一個巨型盆裡種著,它是我們吃的那種藥的主要成分,但是我也不知道它們平時放在哪裡。」

    吳用道:「如果他早上才走,應該沒機會帶走你說的巨型盆,否則你們怎麼會沒有察覺?」

    我一拍大腿:「跟我想到一塊去了!」

    龐萬春道:「可是這房子前前後後我也看過,沒有啊。」

    盧俊義道:「這麼大的房子肯定有暗室或者我們不知道的地方。」

    我和吳用對視了一眼,同時說:「搜!」

    項羽最先跑了出去,好漢們和四大天王他們也都各自散開。在別墅地裡裡外外看著,但是半小時之後還是一無所獲,我背著手慢慢四下溜躂,東西找不找得到再說,看看人家這氣派的別墅也是好的嘛!我在樓上一間很不起眼的小屋子裡逗留了一會,這是一間小儲物倉,裡面堆滿了各種清潔用具,這豪華的地方好像永遠一塵不染,可背地裡那也是人一寸一寸清理出來的。可以想像這間別墅在鼎盛的時候應該也是下人成群,在主人外出或休息的時候他們才能做大規模地清理工作。一片繁榮地景象……可是現在這裡已經沒有一個下人,聽厲天說現在這裡的清潔都是花錢由保潔公司定期做地。

    我隨意翻著,在一個擺著一摞摞皂巾的壁櫃的一角發現那有微弱的光芒一閃,我拿出來一看,是一個小小地像框,剛才就是它的玻璃面藉著外來的光線閃了一下,小像框地上方粘著一個絨毛小熊。一看就知道是放小孩子照片的,果然,照片裡一個小女孩在沖鏡頭微笑,小小年紀就已經學會了矜持和保留,像個小政治家,面目依稀見過。

    像框怎麼會在這裡?這大概是有人在收拾屋子的時候匆匆塞進來的,我把像框拿到光線充足的地方仔細辨認著,忽然一個激靈,我高聲問正在樓下的方臘:「老王,你說讓你們幹活的人是新主人?」

    方臘道

    啊。這別墅是那傢伙從別人手裡買過來地,怎麼了?

    我興奮地一跺腳:「我找到這屋子的老主人了!」

    樓下眾人一起問:「誰呀?」

    我不理他們,直接拿出電話撥號,不大工夫那邊就響起一個悅耳但是很冷淡的女聲:「喂?」

    「陳小姐嗎?」

    「……是地,我是陳可嬌,呵,是蕭先生啊?」

    這小妞雖然笑著,但沒一點暖和氣兒。依舊是一如既往的那副德行,是的,就因為她的這份冷淡和精幹,我才認出了照片上的小女孩:陳可嬌!

    姓陳的小妞自從通過我認識了古爺弄到錢以後就杳無音信--大概是繼續弄錢去了,她們陳氏房地產和清水家園還等著她去拯救呢。所以我很容易做出了這樣的推斷:急需要大筆資金的陳家把別墅賣給了財大氣粗地我的對頭,那個退役神仙。雖然大部分的私人用品已經帶走,但匆忙之間還是落下了一張照片。被後來的清潔工隨手扔在了倉庫……

    我笑瞇瞇地問:「陳小姐,你家是不是住春空山中帶的18別墅的?」

    陳可嬌冷冷道:「那是以前。」

    我知道我犯了一個重大的口誤,忙說:「對不起對不起,就當我剛才那句是祝賀你們喬遷之喜了,買你們家別墅地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辦理房產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叫何天竇,據說是華僑。」

    重大發現,至少我知道這老小子叫什麼了,可是馬上我就發現,他的名字其實就是「和天斗」的諧音。

    陳可嬌問:「蕭先生找我有事嗎?」這小妞說話雖然一直冷冰冰的。但沒有以前那種不耐煩的樣子,看來她終究明白自己欠著我一個大大的人情。

    我想了一會,最後說:「還是直話直說吧,陳小姐,你以前的家裡有沒有暗室之類的地方?」

    陳可嬌警覺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時間多說了,我現在就在你家裡,我是不是壞人你還不知道嗎?」

    陳可嬌這次是真的笑了一聲:「以前我一直當你是壞人地,現在可就不知道了,再說--」陳可嬌沉下語氣說,「我好像有義務替房子的新主人保守這個秘密吧?」

    我赤裸裸地說:「別忘了你還欠著我人情呢!」

    我聽到陳可嬌在那邊歎了一口氣,我們打過幾次交道,每當我展現出自己率真一面的時候她總會發出這種聲音。

    陳可嬌無語了半晌最後毅然道:「暗室是有的,你應該想到我父親那麼喜歡收藏古董少不了這種地方,但是我絕不會告訴你,不過--如果你也有一棟大房子想建一個暗室的話我到可以幫你參謀參謀。」

    我納悶道:「你說什麼呢,我哪有大房子啊?我那房子不就從你們家手裡買的嗎?那牆壁的厚度就算打個暗室也就能藏500錢……」

    陳可嬌又歎了一口氣:「我是說如果,如果你有一間別墅想打一個暗室的話,我建議你就把它建在客廳裡……」

    我這才明白過意思來,陳可嬌是怕直接告訴我有麻煩,所以一直在暗示我。

    我飛快地跑下樓:「繼續說,我很需要你這方面的建議!」

    陳可嬌緩緩道:「暗室一定要做在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所以它肯定不能在畫框後面,因為電影裡的暗室都在畫框後面……」

    我邊聽邊揮手示意所有人安靜,他們在明白了我的意思以後就都跟在我屁股後頭聽著。

    我走過牆上那幾副靜物素描,來到那個仿中世紀壁爐邊上。

    陳可嬌道:「……也不能建在壁爐旁,因為壁爐偶爾是會真點起來的,溫度會影響你收藏的寶貝不說,那層異於別處的煙灰色就會暴露掉暗室的位置……」

    我走過壁爐,氣急敗壞道:「你直接說在哪……呃,說我該建在哪不就完了?」

    雖然看不見,但我感覺到陳可嬌笑了一下,她說:「那你先想想最不能建在什麼地方?」

    媽的,這工夫她倒有興趣和我做起遊戲來了。

    我說:「當然是不能建在開門的那面牆上,因為那裡最薄,你們家肯定不會只藏500錢吧?」

    陳可嬌讚許地說:「就在那個方向。」

    我目瞪口呆,雖然是別墅,但這面承重牆裡也絕不能放下一個巨型花盆,難道東西沒有藏在暗室裡?

    陳可嬌道:「其實你說的沒錯,那裡的厚度不適合建暗室,所以暗室門應該建在靠著那面牆的地板上。」

    我插口道:「你說的那是地下室。」

    陳可嬌不理我,繼續說:「為了防止把客廳弄得一塌糊塗,我建議你還是要把暗室做在房子外面,地板只是一個入口,對了,其實暗室的真正位置是在屋子外面,草坪的下方。」

    時遷從始至終豎起耳朵仔細聽著,這時忽然道:「那從外面挖進去不就都給他拿走了麼?」

    陳可嬌顯然是聽到了這句話,大概是這棟老房子終於激起了她的自負,陳可嬌不服氣地說:「你放心,如果有人想從外面打主意的話,你可以用1.5米厚的鋼板作建築材料,用強力破壞的話,在鑽0:那裡有前天候接通的10萬伏高壓電在等著他!」時遷吐了吐

    我不耐煩地說:「你們家以前一個月電費得多少錢呀--別囉嗦了,快說入口在哪裡?」

    「看見門右邊第三扇窗戶了嗎?當陽光以30度銳角照射+形成的光斑,那就正好是暗室的入口--這只是我的建議。」陳可嬌一直沒忘了給自己打掩護。

    我來到那扇窗戶前,窗口高高在上,足有3,我用挑窗簾的長竿子比劃了半天,在傾斜30度的情況下,找到了大概的入口位置

    「快說怎麼開門!」

    「這一步的設計簡直不遜色於完成一件好的藝術品,你先找到客廳裡那個萬能遙控器,把空調調成28度,再到車庫沖那輛老福~除鍵,再……」

    我抓狂道:「你慢點說,你爸腿腳夠好的啊,進次秘室還得顛顛地跑……你說那『和天斗』他會不會已經把密碼換成把電視調到新聞聯播,再把廣播調成『午夜不寂寞』?」

    陳可嬌:「……」

    這時就聽哐啷一聲巨響,項羽從外面搬回來一個重達1噸半的大理石石雕砸在了那裡。

    陳可嬌急忙問:「怎麼了?」

    「--行了沒事了,門我們自己開了。」

    我已經看到地板上那個黑黢黢的入口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九十五章 護花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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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一開,項羽就要闖進去,我一把拉住他:「小心有

    電影裡不是常演嗎,在秘室裡動不動就射出一排箭噴點毒水什麼的。

    這時徹耳的警報響了起來,李雲道:「警報一響應該不會有事了。」

    我問陳可嬌:「我們現在能進了嗎?」

    陳可嬌有點不可思議地說:「你們怎麼把門打開的?如果用密碼開的話進去以後還得按一組數字,否則就算進去了暗室門也會自動合上,但現在門都被你們砸壞了那就無所謂了,不過警察也就快來了。」

    是呀,這暗室畢竟只是防盜的,陳可嬌她爹大概怎麼也沒想到會衝進來一幫都能力舉千斤的賊用最原始的辦法破門而入。

    我對陳可嬌說:「以後咱們就算兩清了。」她能這麼幫我我已經很承她的情了,要知道如果調查起來,這麼隱秘的暗室被盜,她這個老房主肯定脫不了干係,不過她肯幫我未必不是因為什麼陰暗心理作怪,一件好東西,我們總希望它能留在手裡,如果因為種種原因成了別人的玩物,我們就會巴不得它突然變得糟糕無比,就像一個女人的前夫,一領到離婚證那一刻肯定恨不得這女人馬上睡覺打呼嚕、腿上長腿毛、吃西餐都就蒜……

    項羽邁步進去,抱出一口大缸來,這大概就是龐萬春說的那個巨型花盆,在裡面種著一簇只有巴掌大的小黃花,我問:「難道這就是誘惑草?它在裡面不用見陽光的嗎?」

    龐萬春攔住紛紛湊上前的眾人,小心翼翼地把那簇小黃花一朵一朵地撩開,露出藏在花裡的一片青綠葉子,這葉子非常厚實,有點像仙人掌的,但是沒刺,這片葉子一露出來,人們頓時聞到一股奇異的清香。

    龐萬春道:「這片葉子才是正主兒,人們常說綠葉襯紅花。這東西是反的。」

    我說:「帶走趕快離開這裡,警察快來了。」

    項羽往肩上一扛就要走。我急忙拉住他:「車上放不下,而且太顯眼了。」我知道他因為虞姬的藥才這麼上心,就邊看他們挖草邊問龐萬春:「這麼一片草能煉多少顆藥?」

    「一顆!一片草,一顆藥。」

    「我靠,難怪『和天斗』跟我鬥了半天才恢復了四大天王,原來這藥真的是得之不易--有了草以後怎麼辦,它地配方你知道嗎?」

    龐萬春聳聳肩:「我怎麼可能知道?我只聽說它是那藥裡的主原料。」

    這時眾人已經七手八腳把那小黃花順著根莖挖出多半個來。小小一簇花,根莖居然足有三四米之長,而且盤根錯節非常龐大,項羽小心地捧著那花,根莖長長地耷拉下來,像一隻巨大地烏賊。難怪它在暗室還能活,看來它並不太需要充足的陽光,全憑著驚人的養料生存。

    有人找來一隻袋子裝了些土,把花插在裡頭,項羽問:「不會死在半路上吧?」

    我說:「顧不了那麼多了。走吧。」

    我們一行人匆匆趕出來,送我們來的車早已經打發走了,這五六十號人除了戴宗能跑了,一會非讓警察捂這不可,而且這地方還沒處打車。

    王寅在手裡亮出一把鑰匙晃著道:「你們要不怕髒就坐我的車。」

    我們順著他的手一看,原來他的大貨車就停在別墅外邊,我率先爬到後車幫上,把行動不便地張順拉了上來。然後好漢們紛紛跳上來,那車剛拉完煤,在哪蹭一下都是一片黑,隨著後來人漸漸增加,先上來的人就得貓著,人堪堪上完,這車幫裡已經沙丁魚罐頭一樣了。

    王寅又拽過帆布把我們兜頭蓋了起來。說:「不把你們擋著點兒,讓人看見就露餡了。」

    我們只覺眼前一黑,頓時什麼也看不見了,有人嘻嘻笑鬧了起來,只聽李逵大喊道:「誰彈老子腦袋?」旁邊也不知誰說:「不是我……」李逵又叫道:「***我看不是姓龐的就是花榮那小子,還戴著扳指呢!」龐萬春和花榮遠遠地叫道:「不是我!」

    黑旋風奇道:「不是這兩個還有誰戴扳指?」

    有人好心提醒道:「說不定是三姐戴著頂針彈的……」

    李逵又道:「放屁,她彈老子干毛?」

    只聽扈三娘惡狠狠道:「誰讓你摸老娘?」

    眾人愣了一下,都發出長長的「哦--」的聲音,有人嘿嘿壞笑起來。

    李逵怔了半晌不說話,再一張嘴誰都能聽出他訕訕的不是味道。只聽他說:「我說這是誰呢,胸脯練得比俺還大……」

    就這樣,在一片黑暗之中,人們就你捅我一下我踩你一腳地玩了起來,我鬱悶地抱著腿躲在角落裡,這還是那些英雄豪傑嗎?我記得我們上小學時候學校體檢,我們在拍片子的暗房裡才這麼干呢。

    不過這已經比我想像得要好多了,我一開始真怕好漢們和四大天王趁這個機會互下死手。

    這時我身邊有人叫道:「小強呢,怎麼不出聲了?」

    我知道這傢伙八成是想治害我,我不說話,悄悄把角上擱著的鐵掀豎起來,用把子照那廝背上狠狠捅了一

    聲音這人好像是朱武,只聽他捂著背叫道:「張順你等老子下車找你算帳!」

    張順地聲音:「我沒動你。」

    「放屁!除了你誰還拄拐……」

    車到了學校以後,王寅把帆布撩起來,眾人一個個黑猴兒相仿,在陽光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大笑。

    項羽把花死死護在懷裡,現在下了車顧不得洗臉,先抄起柄鐵掀在宿舍樓前的花壇挖了一個深坑,小心地把那花種進去,然後居然就搬了把凳子坐在邊上看著,我汗了一個,走上去說:「羽哥,要看也不用這麼看吧?」

    項羽眼也不眨地盯著花壇,跟我說:「你囑咐人給我送幾個饅頭就行了,這回說什麼也不能再沒了。」

    我說:「那你看到什麼時候算完啊,再說你去廁所怎麼辦?」

    項羽想了想。沒回答我,我真怕他到時候搬著花池子去廁所。這種事他不是幹不出來,在對待和虞姬有關的問題上,他的智力並不比二傻強多少。

    其間安道全來刮了點花粉和葉子上的汁,想進一步研究的時候被項羽嚴厲地制止了。看來他對安道全的醫術並不太信任,可是這也是現在唯一的辦法,因為我們誰也不知道光把這棵草吃下去會有什麼樣地副作用?

    我沒法,只好先一個人往回走。走到半路見影視路那圍了一群人,這裡經常是這樣,只要一有劇組用攝影棚,看熱鬧的、想撈個群眾演員當掙點外快地就會把這裡圍起來。

    我本來就是隨便打了一眼,可沒想到攝影棚外面掛著的黑板上寫著:《李師師傳奇》。

    這我可得看看,李師師自從走上演藝道路以來我還沒探過班呢,我把車停在路邊,大咧咧地往裡走,一個一米九多高地保安伸手推了我一把:「真進呀?」

    我知道這哥們大概已經被眼前這群見縫插針的人弄毛了,所以也沒生氣。說:「我是你們金總的朋友。」

    保安道:「我不認識什麼金總!」

    我一想,這保安八成真不認識金少炎,他應該是場地出租方雇來地,我正思量著給誰打電話,就見借給過我馬的小滿兜--那個《秦朝的游騎兵》的副導演從我眼前走過。

    我急忙揮手喊:「滿導演--滿導演--」

    保安呵斥我:「你喊什麼?」

    小滿兜聽見有人高喊二叫,也皺著眉往這邊看了一眼,我繼續揮手:「滿導演,是我!」

    小滿兜快步走過來。打量了我一會,笑道:「是你呀?」

    保安見我們認識,只好放我進來。

    我握著小滿兜說:「滿導,上回那個記錄片拍完了?」

    小滿兜鬱悶地說:「我不姓滿呀--」

    我也樂了,這攝影棚非常大,光線昏暗,地上鋪滿了滑軌。高處是一大圈供俯拍地架子,靜音筒和傘遍地都是,咱們看的大部分電視劇裡的皇宮客棧什麼的其實都是這種地方拍出來的。我找了一圈直眼暈,索性問小滿兜:「小楠他們在哪拍呢?」

    小滿兜納悶道:「誰是小楠?」

    「王遠楠。」

    小滿兜吃驚道:「你認識她啊?」

    我笑道:「廢話,你以為我和你們金總當初是怎麼認識的?」

    小滿兜顯然對這一切後知後覺,小聲問:「三角戀?」

    我只好告訴他一些事情,因為我看出來小滿兜忽然對我很防備,他大概是以為遭遇失戀地我來劇組侍機報復來了。

    最終,放下心來的小滿兜討好地對我說:「這麼說你是來找我們導演的?」

    我說:「我不找你們導演,我找她--」這時我已經看見了李師師。只見這小妞穿了一身戲裝坐在角落裡休息,兩邊擱著兩台小電扇對著她吹,把她的頭髮吹得逸逸揚揚,形似白髮魔女。

    小滿兜笑道:「那就是我們導演。」

    我驚奇地說:「你們以前那個導演呢?」

    小滿兜道:「我們這劇組自打成立以來就那麼一個導演啊。」

    「……跟你一起拍記錄片那個--兜比你還多,不是他是導演嗎?」

    小滿兜一指:「你說地是我們副導演吧?」

    我順他手一看,見大滿兜和一個大背頭遠遠地對臉蹲著,兩個人表情嚴肅之極,好像在研究戰略什麼的,有這麼負責的副導演,怎麼能拍不出好戲來?

    可我也挺奇怪,李師師什麼時候成了導演了?

    這時就見大滿兜從面前的「圖紙」上拿起一個圓圓的棋子使勁拍下去,大叫:「將!馬後炮,看你死不死?」

    我目瞪口呆,合著倆人下棋呢?

    小滿兜笑著解釋:「劇組成立那天起,劇情什麼的幾乎都是王小姐親歷親為,所以我們習慣叫她導演,別人都有事做,反倒就胡導閒下來了。」

    李師師還沒發現我,坐在那發起了導演飆:「我說過多少回了,鏡子不要擺在那裡--那是放馬桶的地方!」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九十六章 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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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無聲息地走到李師師後面拍了拍她的肩膀,李師師道:「什麼事,說!」

    「王導,床戲的裸替幫您找好了……」

    李師師驀然回頭,笑道:「表哥,是你呀?」

    我拿起一個小電扇吹著自己,笑著說:「王導夠拉風的呀。」

    李師師無奈道:「沒辦法,都是我一個人忙活。」說著又喊起來,「小吳,小吳,下一場是什麼?」

    和大滿兜下棋的背頭拿出小本看了一眼,喊道:「初見宋徽宗--墊馬!」

    我問:「宋徽宗誰演?」

    李師師道:「誰演都行,這部戲裡他不露臉,只是一個王權的縮影。」

    ……拍《李師師傳奇》宋徽宗不露臉,大概也就我們李導能想出來。

    李師師笑著問我:「表哥,你要不要來一場宋徽宗過過戲癮?」

    我急忙擺手:「算了吧,不露臉的事我幹的還不夠多呀?」

    這時一個大概是剛從藝校畢業的後生穿了一身皇袍跑出來,小臉抹得蠟黃蠟黃的,頭上戴著王冠,李師師跟攝影師說:「一會給他兩個背影,等他坐到床上以後拍一下他的王冠。」

    我小聲說:「不對吧,你第一次見他他就穿著皇袍?」雖然我不是這家那家,但也知道敢穿著龍袍逛窯子的皇帝好像還真沒有。

    李師師隨口道:「只是一種意識形態,別人並不知道他是誰。」

    ……說什麼呢一句也沒聽懂,這拍出來能好看嗎?反正我是不看!

    我蹲在大滿兜他們跟前看他們下棋,大滿兜笑道:「怎麼樣,李導夠厲害的吧?理念絕對都是大師級的。」

    聽得出來,大滿兜的話裡並沒有諷刺的意思,他畢竟專業是拍紀錄片,看他的架勢自從進了這個劇組除了下棋應該就沒幹過別的,當初金少炎答應拍這部片子是為了敷衍我和李師師,故意找了個這麼一位。結果歪打正著,讓李師師有了很大的發展空間。我現在才明白她為什麼指名道姓地要求和大滿兜繼續合作了--這片要是馮小剛張藝謀來拍還有她的位置嗎?

    我說:「那你這麼閒著也不是個事兒呀,你們金總知道這情況嗎?」通過兩次接觸我覺得大滿兜還算是一個為了藝術孜孜以求的好導演,讓他這麼閒賦著好像也不厚道。

    大滿兜說:「我們金總說了,我現在地任務就是應付來探班的記者好讓王導專心拍戲,過幾天有一個大型紀錄片給我做。」

    我走地時候剛上完廁所的道具師剛好回來,和大滿兜他們正好湊夠三個人,輕車熟路地打起了「斗地主」。他設計的服裝李師師一件也沒用,不過也沒浪費,全借給《西門慶秘史2了……

    剛出攝影棚,電話響,接起來一聽,裡面一個奄奄一息的聲音說:「小強,帶我走……」

    我納悶道:「9527?」

    秦檜帶著哭腔說:「活不了啦,把我從這弄走!」

    我問:「怎麼了,停水停電了?」

    秦檜道:「停水停電到好了,你快來!」

    我不耐煩地說:「我明天過去。」秦檜還想說什麼。我直接掛了電話。

    這小子躲在我的小別墅裡不舒舒服服地養著搞什麼鬼?

    當我把車開到當鋪門口的時候,一輛非常眼熟的破紅旗已經在那裡了,還沒等我看車牌號,費三口已經把腦袋從駕駛座裡探出來衝我奸笑數聲。

    我自覺地上了副駕駛,問:「什麼事?」

    費三口笑瞇瞇地說:「好事兒。」

    我歎氣道:「你每回找我都說好事兒,可哪回也沒說真給幾個錢花花。」

    費三口道:「你對我們國安好像沒有好感?」

    我急忙搖手:「可不敢亂扣帽子。」我們看電影知道,只有不入流地特工殺人才用槍呢,真正的特工那都是掏出根自動鉛來朝人一按……神不知鬼不覺。我特怕費三口從口袋裡拎出根什麼東西來衝我一按。

    結果--費三口伸手從懷裡掏出一根鋼筆來在我眼前比劃著:「這是什麼?」

    這豈能難住我乎?咱諜戰電影看了多少!

    我毫不含糊地說:「ISO間諜筆3代,5CM微型彈,彈容量一發。」

    費三口撓頭道:「ISO?那是什麼型號的武器?」

    我哪知道去?我老聽他們說ISO(國際標準化)什麼的,就先給他用上了,咱丟什麼也不能丟了面子,先唬住他再說!

    費三口想不明白索性不想,把那支鋼筆遞到我眼前說:「送給你吧。」

    我

    手接住。心驚膽顫地問:「咱這回殺誰呀?」

    「……你先檢查檢查。」

    我小心地擰開那筆,從筆尖到墨水囊再到筆帽,都跟一般的鋼筆沒什麼兩樣,我由衷地讚道:「做得真好,跟普通筆似的。」

    費三口道:「這就是普通筆,在來你這的路上買的,10錢。

    我把筆舉在腦袋上面來來回回觀察著:「不能吧,你送我支筆做什麼?」

    費三口道:「我就是想讓你明白,我們也是普通人,別把我們國安想得那麼神秘可怕。」

    我羞愧地連連點頭。手足無措地拿起車前作裝飾的一個小石頭獅子把玩著,繼續聽老費訓話。

    老費道:「說正事吧,這回真是好活!」

    「什麼?」

    「新加坡有個散打公開賽,我們的意思是不用再選了,都從你們學校挑。」

    我眼前一亮,這事我聽李河以前就跟我提過,這絕對是好差事,新加坡,好地方啊,還不跟旅遊似地?更主要的,借這個機會把好漢們都打發走了,那「和天斗」不就失去攻擊目標了嗎?加上方臘現在在我們學校,這仗就再也打不起來了。

    我問:「可以去多少人?」

    老費說:「一共11個級別,每個級別2選手,其他的隊醫、支援者、工作人員,需要多少走多少吧。」

    我說:「行,我們學校有100名額差不多夠了。」

    「嘖嘖,口氣真大,走那麼些個人幹什麼去?」

    我說:「除了比賽隊員,不需要參觀學習的嗎?咱們憑什麼走上世界--經驗是很重要的!」

    費三口連連擺手:「你定了名單以後再說吧,反正我們還得審核。」

    我眼睛一個勁的眨巴,腦海裡迅速構思名單,說實話如果現在不是多事之秋我真想領著包子去新加坡玩玩,我開口就要100名額當然是有目的的,現在我們學校老師已經有不少了,除去好漢們不算,程豐收、媛、段天狼,這群人在育才幹幾乎都是各有各地目的,媛已經被愛情俘虜了就不說了,剩下的人有的是想壯大自己的門派,有的是因為窮困倒混不下去了才跟著我幹的,現在我就要借這個機會給他們看看,我們育才那可不是小廟,那也是沒事兒就往國外溜躂地機構,以後還怕他們不死心塌地跟這待著?

    費三口忽然說:「哦對了,順便問你個事。」

    我心一沉,我發現了,每次他頭前說的事情基本都是公事,也可以算是好事,緊接著「順便」的事才是他的主要目的。

    我機械地玩著那個石頭獅子,問:「怎麼了又?」

    老費說:「前兩天咱們中心醫院報案說在醫院裡一個叫冉什麼的植物人……」

    我隨口道:「冉冬夜。」

    老費道:「對對對,就是冉冬夜,本來已經接近腦死亡,卻忽然從醫院裡失蹤,後來卻發現好端端地出現在你們學校裡,這事你知道嗎?」

    我下意識地說:「不……」想了想馬上改口道,「知道。」

    「到底知道不知道?」

    「知道一點,怎麼了?」

    「哦,我們覺得這事挺有研究價值的,所以把前去採訪的記者都勸退了,以防止大規模洩露。」

    我抓抓頭髮說:「我說怎麼沒媒體採訪呢。」

    費三口忽然問:「這事跟你沒關係吧?」

    我勉強笑道:「怎麼能和我有關係呢,我又不是醫生。」

    「哦,我也說你要真有這本事肯定不在這待著了,就可惜我三姨的半身不遂了,我還以為有希望了呢。」

    我心說辦法到是有,就怕你三姨吃完藥發現自己變身慈禧老佛爺,還不得把你三姨夫禍禍死?

    這時我就聽費三口喃喃自語道:「那就奇怪了,那天那裡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你們學校的人出現呢?」

    冷汗瞬間濕透了襯衫,我承認我還是小瞧了國家地力量,老費這分明是在拿話敲打我,我把那個石頭獅子在兩手間飛快地扔來扔去,無言以對。

    老費看了看我手裡的獅子,說:「你最好別那麼玩它,那其實是一個塑膠炸彈。」

    我急忙恭恭敬敬把小獅子放回原處--還說自己是普通人,你們誰車裡沒事放個塑膠炸彈?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九十七章 兩個人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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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老費,我並沒有多想,有些事情並不能因為你車裡彈就能調查明白,花榮的覺醒,用那句話說就是天知地知--當自己的箭神,讓別人查植物人去吧!

    晚上秦檜又給我打了兩個電話,很痛苦的樣子,我就不明白他有什麼不滿意的,我那小別墅裡一應俱全,完全是現代化的生活,以前有傭人伺候的項目現在完全由科技代替,我覺得這要比一個笨手笨腳的下人要體貼和可靠得多,要說伙食不好,我不是給他留錢了嗎--話說我其實不敢把這小子得罪死了,我爸從小就教育我,寧得罪十個君子別得罪一個小人,所以我覺得我對這老小子挺好的。

    第二天一早我開車來到別墅,和我相鄰的那一間看來也賣出去了,門窗都換過了不說,草地上還有被侍弄過的痕跡。看來陳可嬌她們家中興有望了。

    我打開門一看,只見秦檜把他這些天用過的東西都歸整在一個小包裡放在手邊,抱著肩膀眼巴巴地瞧著門口,好像早就盼著我來了。

    我惡聲問:「你怎麼回事?」

    秦檜一把辛酸地說:「別問了,咱走吧。」

    這時我才發現屋裡的空調往外嘶嘶地冒冷氣,我不禁打了個寒戰說:「這大早上的你把家裡弄這麼冷幹什麼?」

    秦檜抱著肩膀使勁抽著鼻子說:「你才發現呀?我已經在冰天雪地裡待了好幾天了。」

    這時樓梯聲響,我一看樂了,只見蘇武裹著他的大棉�有條不紊地下了樓來,手裡緊緊抓著他的棍子。

    秦檜一指蘇武,忿忿道:「都是他弄的,說什麼只有這個溫度才能讓他有當年的感覺,我每往回調一度他就揍我一棍子。」

    我樂道:「那你也多穿點呀。」

    秦檜道:「我哪有冬衣啊,總不能老躺在被子裡不出來吧?」

    接下來秦檜對蘇武進行了血淚控訴:「這我也就忍了,可他連飯也不讓人吃飽,規定一天只准吃一包方便麵!」

    我納悶地看看蘇武。蘇武淡淡道:「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共有財產,我也沒有多吃。誰知道我們得靠它活到什麼時候呢?」

    我笑道:「蘇侯爺居安思危是沒錯,不過我又不是把您流放到這的怎麼會不管你呢?再說--我不是給你們留錢了嗎?」

    秦檜抹著鼻涕道:「別提了,他給我的錢連個饅頭也買不起。」說著,秦檜把幾張皺巴巴的毛票扔在地上,「這就是他分給我的。」

    這可就是蘇武地不對了,不管是忠是奸,既然兩個人在一起過。吃獨食總不太好吧?

    誰知蘇武依舊淡淡道:「這錢是我們兩人的,我地意思是分成兩份各自保管,是他說不用的。」

    我立刻對秦檜刮目相看:「你小子什麼時候有這覺悟了?」

    秦檜陰著臉不說話了。

    我奇道:「到底怎麼回事?」

    蘇武把我給他的錢都掏出來,把那些一百的大票一張一張翻著道:「他說這種錢,越大的越不值錢,只有小的才金貴,他說我剛來需要錢,就由我保管所有的小地,只把大的給他就行了,我哪能那麼幹。就把所有小的都給他了--」

    我頓了一頓,跺腳大笑,指著秦檜道:「該!」

    這才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現在事情終於明白了,想吃獨食的是秦檜,他欺負蘇武看不懂鈔票面額,想騙他把大錢都交給他,誰料到弄巧成拙了。

    誰知更出人意料的事發生了。只見蘇武慢悠悠地道:「雖然我跟羊在一起待了19年,但我可不傻。」

    合著蘇侯爺明白著吶!這怎能不使我想起包龍興他爸那句話:要跟奸臣鬥,就要比他還奸!

    秦檜愣了一下,終於跳腳道:「這裡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秦檜指著蘇武鼻子罵道,「不讓關空調,不給吃飽飯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可你上完廁所還不沖水。而且是蹲在馬桶上的……」

    蘇武面無表情地看著秦檜,坦然處之。

    我笑對秦檜說:「有時間我介紹劉邦給你認識,你給他進點讒言就全有了。」

    蘇武頓時恭敬地垂頭拱手道:「你見過我們漢氏高祖?」

    「邦子啊?天天見,我還是他親口封的並肩王呢。」

    「當真?」

    「騙你幹啥?」

    蘇武哎喲了一聲,看樣子馬上要對我行禮,我一把攔住他:「別別別,您手下的羊都是我祖宗,折殺死我了。」

    秦檜見我們攀上了關係,小心地拉

    說:「小強,咱還走不走?」

    我瞪了他一眼:「去哪?」

    「只要離開蘇羊倌。去哪都成!」

    「把你送給岳家軍也行?」

    秦檜頓時臉色大變。

    說起岳家軍,我到是想起一個轍來,300在只剩徐得龍留守,老徐每天三點一線,宿舍、食堂、操場,其他地方絕不染指半步,而新校區的宿舍現在也勉強能住人了,現在把秦檜往那一扔應該不會出問題。

    我有了計較,跟面前倆人說:「走,先吃早點去,完了你倆就誰也不用見誰了。」

    我開車帶著倆人出了別墅區,來到一條小街上的油條攤要了油條和豆漿,秦檜這幾些日子可餓狠了,抓起油條來狼吞虎嚥,一邊連連說:「唔唔,好吃,這叫什麼名字?」

    我說:「油條唄,還能叫什麼--」

    秦檜邊往嘴裡塞邊說道:「我以前怎麼沒吃過呢,這東西什麼時候開始有地?」

    這時跟我們一個桌上吃早點的老頭兒說:「這東西呀,是宋朝以後才有,根據秦檜命名的。」

    秦檜吃驚道:「跟『秦檜』有什麼關係?」說著還得意地小聲跟我說,「看來還是有人惦記我的。」

    老頭說:「油條一開始叫油炸棍兒,油炸棍兒--油炸檜,那是把秦檜扔在油鍋裡炸了的意思。」說著把一根油條撕開,指著其中半根說,「這是秦檜!」然後指指另半根,「這是他老婆!」

    秦檜目瞪口呆,手裡抓著半根「自己」,吃也不是吐也不是,最後帶著哭音說:「還讓不讓人活了,又是雞頭又是油條的,我真那麼大罪過嗎?」

    我嘿嘿笑道:「沒事,歷史上有兩個人比你還招恨呢。」

    秦檜來了精神:「誰呀?」

    我說:「一個王致和,那是個做臭豆腐的,還有一個唐僧。」

    「……唐僧怎麼了?」

    「人人都想吃他啊。」

    蘇武拿起一根油條,當著秦檜的面狠狠咬了一口,我看見秦檜使勁抖了一下,看來自古忠奸地戰爭一直沒有停止過啊。

    等我們吃完剛要走的時候,一個小販推著一車包子邊走邊吆喝:「狗不理,吃狗不理來……」

    秦檜都快哭了,指著包子說:「那又是我吧?」

    ……

    當我開車走在回別墅的路上的時候蘇武忽然也改變了主意,他也不想回去了,用他的話說,他來了不是為了貪圖享受的,每天都能吃上一包方便麵的日子在他看來過得實在是奢侈,大大地有負皇恩。

    所以我只好又往學校送倆人,秦檜執意要坐在最後面,還牛B:炫耀他這些天學來的常識:「坐最前面開車那個相當於車伕,有身份的人坐車都坐後面!」

    我就想不通,一輛破金盃就算坐在車頂棚上能有什麼身份?

    到是後來這位有身份的主兒,小風一吹,把坐在副駕駛上的蘇武身上的味都扇到他那去了,被熏了個夠戧。

    到了學校,秦檜很好安頓,當我告訴他岳家軍小校徐得龍就在對面的樓裡的時候,他恨不得跟蘇武一個被窩裡睡。

    反到是蘇武比較麻煩,他不願意再住在樓裡,按他的意思,我只要給他在學校裡搭一個草棚其他的吃喝拉撒就什麼都不用管了,蘇侯爺要繼續挑戰生存極限。

    我哪給他弄草棚去?我們這終究是學校不是森林公園,難道也整個原始部落展覽?最後逼急了地我指著遠處一個小屋子說:「你看那行嗎?」

    我的那面「柏林」牆已經初具規模,在它的中段開口處,按照我的意思,崔工給我建了一個類似於小傳達室的地方,我是想以後白天在這安排一個值勤的,以阻止兩邊互相往來,現在,我就把這個剛能放下一張床的地方交給了蘇侯爺,並以大漢並肩王的身份命令他扼守邊陲,不叫那邊的一人一馬進入老校區。

    開始蘇武還不明白我的意思,最終我只得用手指著新校區說:「你就當那邊是匈奴!」他這才毅然抓緊手裡的棍子大聲道:「保證完成任務!」

    這樣,蘇武終於再次找到了使命感,由打一個羊倌變成了一位將軍!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九十八章 草菅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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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容易安頓完倆人,我馬上召集育才所有員工在大禮討新加坡比賽之行。

    大約15分鐘以後,我才把各路人馬聚集齊了,禮堂裡呼:滿了人,包括梁山方面、方臘及四大天王、程豐收和段天狼攜其門徒、媛和方鎮江、顏景生和徐得龍也在其列。

    除了小六他們火頭軍,育才的固定員工基本都到齊了,這也是迄今為止我開過的最為複雜的一次會議,這些人包括穿越的、半穿越的、本世紀土著、土匪、農民起義軍……

    面對如此情況,我竟不知該說什麼,看著下面愣了足足有5鍾硬是連開場白的稱呼也想不出來,該怎麼說--各位兄弟?各位英雄?女士們先生們?

    最後,我選擇了一個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稱呼:同志們!

    我清了清嗓子說:「同志們,過幾天咱們有一個去新加坡的項目,咱學校有100名額,現在商量一下人選問題。」

    下面頓時嗡一聲討論開來,段天狼、媛和厲天龐萬春這些人都知道那是一個花園國家,紛紛議論:「新加坡,好地方啊。」好漢中絕大部分人卻沒聽說過,也互相問:「新加坡?什麼地方,離十字坡遠嗎?」

    我拍了拍桌子道:「那個……那是屬於國外了,風景很不錯,因為咱們名額有限,現在想去的報名,最後再研究決定。」

    好漢們討論了一會,都道:「既然是好地方,那就都去唄。」

    段天狼和程豐收他們都納悶地乾坐著,他們大概是不明白為什麼突然會有這種好事情。

    四大天王都看著方臘,好像是在等大哥的意見,方臘想了一會,站起來問:「蕭主任,怎麼莫名其妙地要出國啊。誰組織的?」

    我一拍腦袋,光想著把這群人支出去避風頭的避風頭,取經的取經,忘了說正事兒了。

    我急忙說:「哦對了,咱們去那不是光為了玩,順便打打比賽。」這群人去了。那比賽可不就是「順便」打打嗎?

    王寅站起道:「那我們都去。」他看著方鎮江挑釁道,「咱們兩家再變著法賽一次,看誰拿的金牌多。」

    我一說比賽,程段他們也都紛紛叫喊著要去,一時間禮堂裡人聲鼎沸,我邊拿紙筆記名字邊拍著桌子叫道:「等一等等一等,一個一個說。」

    吳用忽然連連揮手道:「小強你先別記了--咱們現在一共多少人?」

    我一愣,捏著筆數了一圈。一共才98個人……

    吳用笑道:「100名額98人,在座的有一位算一位都能去,現在就看誰不去吧。」

    徐得龍率先站起來道:「我不去了。你們都走了我正好領著孩子們專心把體能抓上去。」

    我知道這只是他的托詞,他得留下來居中策應那299岳家軍戰士,不過也夠死心眼的--岳飛難道就不能在新加坡嗎?畢竟那國家還有上地華人。

    這時顏景生也站起來說:「我也不去了,孩子們的日常生活離不開我,再說比賽的事情我也幫不上忙。」

    我說:「那你去玩玩唄。」我從心底裡還是很感激顏景生的,這個書獃子把一腔熱忱都撲在孩子身上,如果沒有他,學校至少不會像現在這麼井井有條,借這個機會好好犒勞一下是應該的。

    顏景生搖搖頭。坐下了。就此,育才的一文一武兩大死心眼兒誕生了。

    我往下看了看,問:「還有不去地嗎?少去一個人能給國家省好幾萬塊錢呢,你們好好想想。」

    畢竟都是英雄豪傑覺悟就是高,我不說這句話則已,這句話一出口……連一個舉手的也沒有了。

    我說:「那好,現在把領隊確認一下。」

    台下頓時不少人喊:「你不去呀?」

    我心裡這個得意呀,看來我在育才還是有點眾望所歸的意思。

    但是……當他們第一時間知道我不去的時候。立馬開始推選自己人當領隊,段天狼的徒弟們一致喊:「我們選我們師父!」程豐收那邊的人喊:「程大哥才是最合適的人選。」好漢

    著起哄,有喊盧俊義的,有喊林沖地,還有一個喊馬

    我把筆記本使勁在桌子上摔著,大喊:「你們能不能團結一點?」

    眾人停止起哄,紛紛回到自己的小團體裡,同仇敵愾地警備著四周其他團隊,發現一切正常之後異口同聲跟我說:「我們很團結--」

    無奈之下,我只得說:「媛妹子。辛苦你一趟吧。」權衡再三,我覺得這是最好地選擇了,首先,媛不代表任何勢力,人緣也好,其次,只有她有著豐富的領隊比賽經驗,最後,由美女帶隊還可以積累人氣,使對手放鬆警惕。

    媛痛快地說:「行啊。」

    我說:「到了新加坡以後注意自己的舉止禮儀,我聽說那個國家還保留著打屁股的刑罰,具體的,會有人對你們進行短時間的培訓,還有什麼問題嗎?」

    方鎮江忽然站起來道:「可以帶家屬嗎?」

    眾人一愣,現在在育才幾乎沒人不知道他和媛的事,兩人每天膩在一起卿卿我我的。

    我詫異道:「媛不就是領隊嗎,你還想帶誰?」

    眾人都嘿嘿笑著看向他,媛已經瞇縫起了眼睛……

    方鎮江訥訥道:「我……是替老王問的。」

    我這才恍然,說:「想帶家屬地跟我這說一聲,咱們看情況。」我看了一眼花榮,不動聲色地說,「家屬裡有會說英語的就帶上,咱還缺個翻譯。」花榮衝我感激地點了點頭--秀秀就是英語老師。

    後來是直到出發那天我才發現我們育才真是人才濟濟,從隊長到隊員都精神飽滿不說,連翻譯、隊醫、司機都是自給自足,特別是方臘,以育才一個木工的身份領著老婆到新加坡公費旅遊了一趟。

    處理完這件事我才發現一直沒見項羽,我拉住從我身邊經過的方鎮江低聲問:「羽哥呢?」

    方鎮江道:「你開會之前剛去我那屋躺下。」

    我吃驚道:「昨天他真在花壇邊上看了一夜?」

    方鎮江點頭:「我說我跟他換著看他都沒讓。」

    「那他現在怎麼不看了?」

    方鎮江道:「那花--哦不,是那草自己掉了,安神醫說那是因為成熟了,羽哥這才放了心。」

    我急忙跑到方鎮江的屋子,項羽在他床上倒著,大概一直沒睡實,聽到有人開門一骨碌爬了起來,神色頗為警惕。

    我直接伸手說:「那草呢,我看看。」

    項羽見是我才放鬆下來,在枕頭邊上把那片形似仙人掌的「誘惑草」小心地放在我手裡,那股好聞的清香頓時又充塞了整個屋子。

    項羽道:「這東西確實有古怪,只放在枕頭邊上睡了一會,就做了老半天的怪夢,夢地全是我很小時候的事。」

    我說:「看來它真的能讓人甦醒記憶,可是你打算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直接拿給張冰吃吧?」

    項羽一攤手:「那還有什麼別的辦法?」

    「……不會死人吧?」

    「安道全檢查過了,說沒有毒素,但是有沒有別的副作用就很難說了。」

    看得出,項羽還在猶豫,我把那草舉在眼前端詳著,說:「這東西好像已經開始脫水了,你想好沒有?」

    項羽一把把誘惑草搶在手裡,毅然道:「只能這麼辦了,阿虞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大不了我陪她一起死--走,跟我找她去!」

    我身子一抖.項羽道:「你怎麼了?」

    我說:「我想起一個成語來。」

    「什麼?」

    「……草菅人命!」

    就在我和項羽剛上車的時候,我的電話響了,我匆忙地接起來問:「誰?」

    對面一個聲音笑呵呵地問:「小強嗎?」

    「我是,你是?」

    對方笑意不減:「我姓何,何天竇。」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九十九章 韓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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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這名字我就來氣了,我把打著火的車又擰滅,惡狠「我說你既然叫和天斗老折騰我幹什麼?你不是有錢嗎,跟美國買衛星買導彈直接往天上轟啊,要不給中國人民每人買一輛奧拓,洗澡上廁所都開著,加快破壞大氣層讓天上那幫丫都掉下來。」

    何天竇笑瞇瞇地說:「也是個辦法。」

    項羽小心地捧著那棵「誘惑草」,納悶地看著我。

    何天竇說:「你們從我家裡偷了一棵『誘惑草』是嗎,它也該熟了吧?」

    「……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那草是我從天上帶下來的!你和項羽現在要去找虞姬是嗎?」

    我警惕地四下張望,何天竇好像知道我在幹什麼,說:「不用看了,我是猜的。小強啊,本來送你棵草沒什麼,但是你也知道這東西得之不易,我這也是一個蘿蔔一個坑,你能不能把它還我?」

    聽他說得一本正經的,我不禁樂道:「行啊,是你派人來拿還是我給你送過去?」項羽也微微冷笑。

    何天竇裝模作樣地歎了一口氣道:「算了,知道你也不會同意,可那藥我是準備用來救人的,你把它拿了去……嘖嘖,不好辦呀。」

    我罵道:「你少他媽蒙我,這藥能治病嗎?難道是��(史記裡著名的大JJ)這~

    何天竇嘿嘿笑道:「和這性質差不多,一代梟雄,現在過得生不如死--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這是地址……」

    我忙叫道:「等等,你怎麼不去?」

    「我已經沒多少藥了,你小子別不知好歹了,如果不是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們的花榮骨頭渣子都煉出來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項羽是想把手上的草給虞姬吃。可你們就不怕沒有經過加工的誘惑草有副作用嗎?」

    他這句話說得我和項羽都是一愣,何天竇趁熱打鐵留下一個地址和一個名字迅速掛了電話。

    我看著項羽,問:「怎麼辦?」

    項羽盯著手裡的誘惑草道:「不妨先去看看這個人是怎麼回事--但是這棵草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拿出去的。」

    我點點頭,打著火照那個地址開車趕去。

    那是一個接近城鄉結合部的一條大街,馬路很寬,但是人口稀疏。再往遠走可以看到龐大的垃圾場,大車司機不管是去是回,一般都在這裡加水買飲料什麼地。

    馬路邊上,露天擺著一個大大的冷飲攤,足有十幾張桌子,窮鄉僻壤的,買賣居然不錯,從城裡賣完菜的年輕農民有不少都習慣在這裡拎瓶啤酒喝完再走。在冷飲攤兒的邊上,三三倆倆的後生無所事事地遊走著,看樣子都是些小混混。一個稍微有點駝背地半大老頭低著腦袋在來回巡,一見有人丟下的可樂瓶子或者錫罐立刻上去一腳踩癟,仔細地收進背上那個油汪汪的編織袋裡。

    何天竇說的地方就是這裡了,項羽下車後皺著眉頭道:「這是什麼地方,污七八糟的。」

    一個上來招呼我們的夥計立刻小聲囑咐我們:「不想惹事小聲點,揍你!」說著沖馬路邊上坐著的那幫痞子努努嘴。

    項羽哼了一聲不說話了,這些個小混混當然不在話下,但他現在手裡還拿著寶貝呢,碰了丟了都得防著。所以霸王今天不想節外生枝。

    我沖小夥計笑了笑表示感謝,問他:「這兒『人』怎麼這麼多呀?」

    小夥計瞄我一眼,大概是聽口氣覺察出我也「混」過,知道我在問什麼,遠遠的一指說:「還不是因為前面新開了一家有『貨』地歌舞廳,晚上有營生的主兒全跟這歇著呢,兩位只管自便,他們一般不會騷擾普通客人。我們老闆跟他們都熟。」

    我跟項羽要了冰糕和啤酒,就挨個打量那些小混混,這地方的痞子也很有城鄉結合地特色,一個個鼻子上打著環兒,染得跟鸚鵡似的,可裡面還穿著帶蟲眼兒的紅秋衣呢,褲子上吊著鐵鏈子,腳上穿著膠皮鞋。

    項羽笑道:「難道這些人裡還隱藏著什麼絕世英雄呢?」我橫了他一眼,他這輩子吃虧就在眼高於頂上了,誰也瞧不起。他不就被這種人打敗了嗎?

    利用夥計送啤酒的工夫,我跟他說:「勞駕跟你打聽個人。」

    「說說,這的人我還算都認識。」

    我把剛才在車裡寫的紙條掏出來又看了一眼,說:「你們這一帶有個叫……王臘極的你認識嗎?」

    夥計摸著下巴望天:「王臘極……名字這麼酷?」

    我說:「有這人嗎?」

    夥計使勁想著:「王臘極……王臘極……嗨!你說的是王垃圾吧,那不就是嗎?」說著他一指那個只顧低著頭滿處溜躂著揀垃圾的駝背老頭,笑道,「都慕名欺負到這來啦?」

    我納

    「什麼意思?」

    夥計笑盈盈地不答,沖王垃圾地背影一探下巴:「看著吧。」

    我和項羽都不明所以,只好向王垃圾看去,我現在才明白那會何天竇跟我說的不是什麼王臘極而王垃圾,顧名思義,這應該只是他的外號。

    王垃圾大概50歲上下年紀,本來個不高,加上駝背,只+胸口那裡,穿的那身衣服大囫圇套著小囫圇,離著老遠就能聞著一股餿味,再看臉上,油膩蒙面不說,眼屎都成了堆了,但即使這樣,他還是帶著滿臉謙卑的笑,往前走的時候不住地微微點頭,好像在跟誰客氣似的。

    王垃圾走動勤快,不一會就把剛走的幾個客人喝扔下地瓶子收入囊中,臉上的笑意更深了,這時一個紅毛痞子喊了一聲:「王垃圾,今天收成怎麼樣?過來!」

    王垃圾一怔,但馬上又恢復了笑臉,駝著背一步一步向紅毛走去,一邊把肩上的編織袋卸下來墩在那幫混混面前。

    冷飲攤上的夥計一拉我,興奮道:「快看,好戲來了。」

    紅毛踢了一腳那編織袋。裡面的各種瓶瓶罐罐頓時散了一地,紅毛誇張地叫道:「嚇,王垃圾你要發財啦!」

    王垃圾連連鞠躬:「說笑了,說笑了……」

    紅毛臉一陰:「說你媽個腿,老規矩--可樂瓶一聲爺爺一個頭,礦泉水瓶三個抱頭蹲。自己數吧!」

    我和項羽都莫名其妙,只得繼續看著,只見王垃圾還是帶著笑把垃圾袋裡的瓶子都擺出來,可樂瓶8,礦泉水瓶子12。然後王垃圾毫沒來由地跪在了紅毛面前,大叫一聲:「爺爺!」站起身,拿走一個可樂瓶,又跪下。再喊一聲爺爺,再拿走一個瓶子……

    項羽面色陰沉,說道:「可恨這些雜碎。欺負他幹什麼呢。」

    我小聲提醒他:「知道何天竇為什麼叫咱們來這了吧?就是要讓咱看看蓋世英雄現在的這個樣子。」

    項羽把那片誘惑草護在兩手之間,小聲問:「你沒問問那姓何地這人前世是什麼人?」

    我說:「忘了這茬兒了,起碼得是個響噹噹的人物吧。」項羽見我的眼神有意無意在誘惑草上飄著,斷然道:「你想也別想,這草我是要給阿虞地!」

    我訕訕道:「我又什麼也沒說……」

    這時王垃圾已經磕了8頭叫了8聲爺爺,他擦了一把汗瓶都拾掇好,雙手抱頭直挺挺地蹲在地上,又摸了一下地皮,這才站起來。大聲報數:「一!」然後又照做一遍,「二!」……12個礦泉水瓶子,那就是36個抱頭蹲,等王垃圾做完,已經是氣喘吁吁,<他的垃圾都收拾好,最後還沖紅毛那幫人笑了笑,當他如釋重負剛要走的時候。紅毛旁邊地黃毛踩著袋子把裡面的東西又都揉出來,嘿嘿壞笑著說:「這就想走呀?」

    王垃圾像是已經習慣了別人的蹂躪,點頭哈腰地說:「還有什麼吩咐?」

    黃毛踢騰著幾個瓶子說:「這綠茶怎麼算?紅茶怎麼算?學個王八!」

    王垃圾二話不說馬上在地下爬來爬去,一邊叫:「我是王八,我是王八。」

    黃毛一干人笑罵:「媽的,哪有王八說話的?」

    王垃圾見有人對他的表演不滿,只好拿出十二分精神來,看來這王八也早不是第一回學了,這一認真,馬上把王八那種有條不紊慢騰騰的樣子學了個十足十。黃毛拿起一塊小石頭丟在王垃圾頭上,王垃圾立刻像王八受了驚那樣一縮腦袋,黃毛他們放肆地大笑起來,王垃圾小心地賠個笑,試探著站了起來。

    這時馬路對面一個滿頭綠毛的混混又領著一幫人衝了過來,把王垃圾好不容易再次收拾好地東西一通亂踢,我們邊上的夥計說:「看見沒,這是好幾撥人,每天競賽欺負王垃圾呢,誰能欺負出花樣來誰才有面子。」

    項羽重重拍了一把桌子,一句話也沒說,可是我知道,這是羽哥真生氣了。

    王垃圾的麻袋在第N次被踢散以後他表現出了一種比狙擊手更為優良地心理素質,只見他不急不躁,見到可樂瓶,就不管誰在前面,爬下就是一個頭,然後叫聲爺爺,再自覺地把瓶子收回來,見到礦泉水瓶就抱頭蹲三個,見了別的,自然不用說--學王八爬,紅毛和黃毛得意洋洋地看著綠毛,那意思是:看王垃圾被我們調教得多懂事,下面該看你的了。

    王垃圾自己並不知道他拍馬屁拍在馬腿上了,還慇勤地做著各種怪樣,綠毛臉色越來越陰沉,突然用盡全力一腳踢在王垃圾屁股上,猝不及防的王垃圾被踹得慘叫一聲,像只離弦的箭般躥了出去,在200米以外的地方蹦跳了半天這才慢慢回來,臉上居然又掛上了笑。一個小混混裝模做樣地看

    :「嗯,不錯,破了劉翔的記錄了。」引起一片大少得回了些面子,笑著沖王垃圾招手道:「過來!爺賞你個好活--」

    王垃圾忙不迭地跑過去,綠毛抓著他的脖領子指著馬路對面一個時的女郎,惡狠狠地說:「去問問那個女地裡面穿什麼顏色的內褲,問回來有賞。」

    王垃圾的笑容凝固了一下,但又點頭:「是是。」說著就要往對面跑。幾個痞子同時壞笑著問:「怎麼驗證啊?」綠毛放肆道:「王垃圾,你要問不出來我們可就只能自己去看了。」

    王垃圾飛快地跑到那女郎面前說了一句什麼,女郎愣了一下,隨手甩了他一記耳光,綠毛他們看著哈哈笑了起來,他們畢竟只是小混混。太出格的事還幹不出來,也就任由那女的走了。

    項羽這時已經氣得微微發抖,指著王垃圾道:「這種人任他上輩子是什麼蓋世英雄,淪落到這種地步還有必要去管他嗎?」

    我笑了一聲道:「羽哥,話不是這麼說呀,張冰不知道自己是誰以前也就是一個小女人。」

    項羽重重地歎了一聲:「英雄遲暮,英雄遲暮啊!」

    王垃圾見痞子們笑得很歡暢,知道自己這回立了功。也志得意滿地踱了回來,綠毛大聲道:「過來,賞你一個。」這小子居然就肆無忌憚地拉開褲子往一個瓶子裡尿了起來。然後把瓶子交給了走過來地王垃圾,王垃圾到是很自覺,舉起來就要喝。綠毛一把攔住他,壞笑著說:「這不是給你喝的,是給他喝的。」說著他一指一個剛從大貨車上下來地強壯司機,這小子借刀殺人玩上了癮,看樣子是想再讓這壯漢揍王垃圾一頓他們好看熱鬧。

    那漢子足有一米九多高,滿臉橫肉,看著就不是個善茬兒。綠毛他們仗著人多勢眾當然不怕他,倒霉的就只有王垃圾了,要把這漢子惹毛了,揍他個半身不遂那是很方便的事。

    王垃圾也知道利害,端著那半瓶子尿再也笑不出了,綠毛一瞪眼:「快去!」王垃圾忽然直挺挺地跪在綠毛面前,哀求道:「你們饒了我吧,你們想怎麼玩我都可以。可別讓我害人呀!」綠毛他們一愣,一起笑道:「媽地,覺悟還挺高,原來是不是怕死。」綠毛一腳一腳踩在王垃圾臉上,連聲怒罵,「你去不去,你去不去……」

    項羽這時終於抹了一把臉,把一直拿在手裡的誘惑草扔在我面前,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毅然說:「拿去,快點!省得我改了主意。」

    我一把搶在手裡。高聲叫道:「王垃圾,你過來!」

    綠紅黃三毛一起瞪我,但是看了看我和項羽的架勢誰也沒第一個站出來,保持了小混混見了老混混應有的禮數。

    王垃圾察顏觀色,很快判斷出了局勢,他一溜煙跑到我面前,照舊謙卑地笑著:「爺爺你有什麼吩咐?」

    我和項羽忍不住仔細打量著王垃圾,很可惜我們沒有看出這個老盲流有什麼綿裡藏針的氣質,他已經完全被捏成了一團面。

    我把那片誘惑草扔在他面前,只說了一個「吃」字,我都擔心再過一會我會改變主意。

    王垃圾撿起那片草,陶醉地聞了聞,但還是賠著笑不失警惕地問:「這個吃下去不會出事吧?」

    項羽不耐煩道:「那你還想怎樣,你覺得你這麼活著有意思嗎?」

    王垃圾聽了這句話終於和項羽對了一眼,我發現他地嘴角苦苦地咧了一咧,我敢發誓,那絕非覺醒前地頓悟--他是怕項羽站起來揍他。

    王垃圾一咬牙一閉眼,把誘惑草拋進嘴裡嚼了幾下就咽進肚去,我和項羽定定地盯著他看,等他身上緩緩散發出王八之氣,可是等了半天也沒動靜,那邊紅黃綠三毛又大喊起來:「王垃圾,完事沒,快給老子死過來!」

    王垃圾又連滾帶爬地跑過去,這時那個大車司機已經走了,綠毛他們意興闌珊,綠毛撇開腿說:「算了,今天便宜你,再鑽個襠就放你走。」

    王垃圾忽然放慢了腳步……

    我緊張得連呼吸都忘了,我似乎已經看到一個英雄在漸漸復甦,我似乎已經聞到了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

    然後,王垃圾撲通一聲就跪在了綠毛面前,他伏低身子,向綠毛兩腿間鑽了過去……

    我和項羽面面相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好一會,我才想起了什麼,跟項羽說:「媽地,吃了老子的寶貝再去鑽人褲襠,這位蓋世英雄,難道是--」

    項羽跟我異口同聲道:「韓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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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人是韓信嗎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一百章 一世梟雄(第二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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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項羽看著王垃圾向綠毛爬過去,均感愕然,項羽手「難道單吃誘惑草竟然不起作用嗎?」

    我一個激靈:「你說那姓何的不會誆咱們吧,為了把咱手上的藥給弄掉,隨便支出來一個看著可憐兮兮的拾破爛兒的?」

    項羽也是一愣,隨即道:「即便如此,這人上輩子是騾子是馬總該現個形吧?」

    說話之間,王垃圾的頭已經探進綠毛的兩腿中,眼看就要爬過去的時候,王垃圾忽然一伸手攥住了綠毛的褲襠,綠毛正叉著腰腦袋望天,全無防備之下被攥得尖叫了一聲,王垃圾緩緩爬起,沉聲道:「叫爺爺!」

    綠毛驚怒交加,最讓他意外的應該不是被人攥住了褲襠而是攥他褲襠這個人居然是王垃圾,他的臉因此而嚴重走樣,嘶聲道:「你給我放開!」黃毛和紅毛他們愣了一下,都失笑起來,綠毛的人想上去幫忙,但事關小綠的子孫後代問題又不敢輕易出手,在邊上紛紛罵:「找死啊你!」

    我問項羽:「歷史上哪位英雄善攥人褲襠?」項羽哭笑不得,連連搖頭。

    王垃圾背對著我們,所以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聽他很輕柔地跟綠毛說:「叫聲爺爺就放你,快點。」

    綠毛張開嘴剛想罵,大概是王垃圾手上加了幾分力,一句脫口而出的髒話就此變成一個看上去很疼的吸氣,黃毛紅毛他們依舊笑嘻嘻地看著,他們知道,今天這事開始有意思了。

    王垃圾這時顯然已經失去了耐心,忽然冷冷道:「算了,你不用叫了,本來你還能給我當孫子,現在只能當孫女了……」

    綠毛在反應過這句話的意思的第一刻就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爺爺,爺爺!」

    王垃圾笑道:「真乖。」說著居然真的放開了綠毛。用剛剛攥著他褲襠那隻手在綠毛臉上親暱地拍了兩下。

    這下我也糊塗了,本來我以為王垃圾會挾持著綠毛一直等他安全了再說,他現在把人放了不是找死嗎?

    乍得解放的小綠渾忘了報復,就那麼呆呆地看著王垃圾--人就是這樣,如果你被一隻狗咬了,第一想法就是撿根棍子打死它;但如果一隻看上去又乖又可愛的小白兔撲上來就咬掉你二斤肉。你就得想,我這是碰上兔子精了還是在做夢,所以愣一下是難免的。

    王垃圾再不看綠毛一眼,轉臉跟黃毛和紅毛說:「我孫子叫了我一聲爺爺,你們要是不叫他以後大概也就沒法在這一帶混了,為了不讓我孫子說我不知道疼人--你倆也叫我一聲吧。」他這番話說得理所當然,就像老師在給小學生講道理一樣,有點連哄帶嚇的意思。

    紅毛和黃毛地笑僵固了。他們笑是因為綠毛本來不是他們一夥的,是幸災樂禍,但他們也絕沒想到禍事這麼快就降臨到了自己頭上。

    紅毛伸出一根手指指著王垃圾。大概是思維短路,平時口頭禪都帶髒字的他現在連一句罵人的話也想不出來,王垃圾快如閃電地把右手食指順著紅毛的嘴角插進他的腮幫子裡,然後使勁往下一勾,紅毛不由自主地側彎下身子,雙手下意識地去護嘴巴。

    「別動!」王垃圾用勁往下一褪,威脅道:「是不是想讓我給你把嘴撕在耳朵後頭?那樣你以後吃餡餅就不用捲了。」

    項羽納悶道:「為什麼以後吃餡餅不用捲了?」

    我給他解釋:「嘴要咧在耳朵後頭,一張餡餅剛好能整個放進去。」

    項羽:「……」

    王垃圾就那樣用一根手指勾著紅毛,大聲道:「叫爺爺!」

    紅毛痛苦地歪著身子。嘴角地血滴滴嗒嗒地掉下來,可是他完全沒法反抗,如果他一個直拳把王垃圾打開,那他嘴角還得裂,雖然可能不至於像王垃圾說的那麼誇張,但是真要開了偏門最少是吃飯抽煙兩不誤了。和他一起的人不敢輕舉妄動,綠毛和黃毛也不方便管,現在要往上衝絕對有趁人之危的意思。最後得罪的還是紅毛。

    王垃圾的性情不知什麼時候變得格外急噪,他往上提了提紅毛,喝道:「叫個爺爺這麼難嗎?」

    紅毛鼻涕眼淚一起掉,悶聲道:「啞啞--」

    王垃圾專注地把耳朵支上去,眼睛看著地問:「你說什麼?」

    紅毛吸著冷氣調整了半天口型,才又叫道:「爺爺……」

    王垃圾把指頭伸直使紅毛掉在地上,把手指上的口水在紅毛身上擦著,笑罵道:「話都說不清,有你這樣的孫子也夠丟人地。」

    紅毛爬在地上,看王垃圾的眼神裡充滿了恐懼。

    這時王垃圾擦著手。像在寒冬裡剛吃了一頓涮羊肉似的舒坦,他把上衣撩起來展了展額頭上地汗水,笑著跟黃毛說:「該你了,叫吧。」

    這會紅毛和綠毛本來都已經自由了,兩幫人要一起衝上去王垃圾絕不是對手,但人就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這倆人在王垃圾手上受了奇恥大辱,現在就剩黃毛安然無恙,這倆人反倒不急了,默不作聲地站在後面看著。

    黃毛也分析出了目前的狀況,他往後退了一步,勉強笑道:「……老王,以前兄弟好跟你開個玩笑,你可別在意呀。」

    王垃圾根本不搭理他這茬兒,把手虛支在耳朵上探過去:「快點叫,我等著呢。」

    黃毛拍著王垃圾肩膀故作豁達地說:「哈哈,老王就愛開玩笑。」

    王垃圾執拗地說:「叫爺爺!」

    終於再也憋不住了,他從後腰上拉出一把一尺多長的然道:「別給臉不要臉!」

    王垃圾看了看,失笑道:「喲,還帶著刀呢,你會玩嗎?」他一伸手猛的抓住了黃毛的胳膊,黃毛不禁一抖,刀險些掉在地上,王垃圾探出另一隻手來把黃毛的指頭都捏在刀柄上,笑模笑樣地說:「別怕。我教你怎麼殺人。」

    王垃圾把黃毛拿刀的手架在自己脖子上,然後歪過頭,拍著暴起的青筋說:「看見沒,這有一根最粗地血管,一刀割斷,神仙難救。」

    黃毛的刀磨得極其鋒利。一片雪白地刀光映得王垃圾的脖子也亮堂堂的,黃毛幾次手軟都差點把刀扔了,都是王垃圾幫他重新拿好。

    王垃圾看了一眼已經有點哆嗦的黃毛,訝然道:「怎麼,看不起割脈呀?那我再教你一招。」王垃圾把黃毛的手頂在自己的左胸脯上說:「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對,是心臟,捅在這也一刀就死!」王垃圾把黃毛空著地手拿過來捂在自己胸脯上劃拉著。「摸著肋骨沒,第一刀知道怎麼捅嗎--別使太大的勁兒,紮在肋骨上不好往出拔。要揉著往裡扎。」

    王垃圾一邊說一邊拿著黃毛的手給他示範,黃毛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個木偶,傻傻的任其擺佈,王垃圾教完黃毛,往後退了一步,說:「都教給你了,來吧,你不是想殺我嗎?」

    黃毛舉著刀,紋絲不動地站著。王垃圾駝著背。抬頭看著黃毛,但那氣勢簡直就是一個舉人在鳥瞰天下。

    王垃圾催促道:「快點,你到是殺不殺?我那還有朋友等著呢。」

    項羽看了半天,跟我說:「這人功夫並不甚高,只不過是有股狠勁,我還真想不出歷史上誰是這副品性。」

    我鄙夷道:「你當然想不到,你之前才有幾年歷史?」

    項羽道:「哦,那你知道這人是誰?」

    「……我也不知道。我最瞭解的歷史是去年。」

    場上,王垃圾催了幾次,黃毛都不動手,王垃圾用恨鐵不成鋼的口氣說:「那我幫幫你?」他忽然抱住了黃毛拿刀的手,我們都以為他要奪刀,誰也沒料到他照著自己的心臟狠狠地紮了下去……

    最後還是黃毛嚇得手一歪,刀子深深地扎進了王垃圾地肩膀,鮮紅的血一圈一圈慢慢洇濕了王垃圾地衣服,黃毛已經整個癱成了一堆了,然後捂著臉像個小姑娘一樣尖叫起來。王垃圾暴喝一聲:「叫爺爺!」

    黃毛帶著哭音忙不迭地喊:「爺爺爺爺爺爺!」

    所有地痞子都呆若木雞,別說上去動手,連跑的力氣也沒有了,王垃圾滿意地笑了笑,挨個指著他們的鼻子說:「你們要想拿回面子我隨時奉陪,但是記住,要來就把我弄死,只要給我留一口氣,你們和你們全家的命就不是你們自己的!」

    王垃圾說完這番話,再也不看他們一眼,滿面帶笑走到我和項羽的桌前坐下,沖老闆一揮手:「給這來瓶啤酒。」老闆端著啤酒一溜小跑過來,恭恭敬敬放在王垃圾面前,王垃圾一指我們:「這兩位兄弟的帳我結了,多少錢?」

    老闆點頭哈腰地說:「瞧您說的,認識這麼長時間了跟我說這個……」

    王垃圾一拍桌子:「噁心不噁心,老子巴巴地白喝你瓶啤酒?多少錢?」

    老闆畏縮道:「一共9塊……」

    王垃圾解開紅腰帶,從褲子裡掏出一大把臭烘烘的毛票來數了10錢扔在地上:「不用找了!」老闆撿起錢逃荒似地跑了。

    王垃圾用牙咬開瓶蓋喝了一大口,痛快地打了個酒嗝,笑看我們:「兩位什麼人?」

    我指了指他肩頭上的刀:「能不能把那個拿下去再說話,我眼暈。」

    王垃圾把刀拔下來隨手扔在桌上,嘿然道:「見笑了。」他傷口處頓時血流如注,王垃圾撕開衣服裹了兩下,毫不在意。

    我現在最好奇的是面前這個老變態的身份,於是問:「怎麼稱呼?」

    王垃圾大概知道我在問什麼,很直接地答道:「柳下。」

    我撓著頭道:「柳下?這姓兒耳熟,柳下惠……」

    柳下道:「那是我哥。」

    我吃驚道:「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是你哥?」打死我也沒想到著名的君子有這樣一個弟弟。

    柳下不屑道:「提他幹什麼,一個偽君子。」

    我小心地問:「那女的你見過沒?」

    柳下愕然:「哪女的?」

    「就是坐你哥懷裡那個,是不是因為她長得太醜……」

    柳下有點生氣地打斷我:「幹嗎誰見了我都先跟我說他呀?我也有名有姓啊!」說到這王垃圾自豪地說,「我是一個惡人吶!」

    我賠笑道:「看出來了。」

    項羽一直冷眼打量王垃圾,他好像始終有點看不上他,這時忽然道:「你是不是有個綽號叫盜?」

    柳下一拍大腿:「有明白人!正是在下,你是哪位?」

    「某乃項……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知道。」

    柳下腦子很快,笑道:「看來你還在我之後呢?」

    我介紹說:「這位是項羽。羽哥。」

    柳下道:「是了,柳下確實不知道過項羽,可王垃圾就再沒文化也聽說過西楚霸王啊。」

    項羽淡淡一笑,指著柳下跟我說:「這人就是當年大名鼎鼎地盜,領著千把人橫行諸侯無惡不作,還把

    辯論的孔丘給罵跑了。」

    我幾乎驚得站起來:「孔丘?是孔聖人嗎?」

    柳下道:「就是那老傢伙。我是看他跟我哥不錯才沒拉下臉折騰他,誰知道這老東西囉哩巴嗦沒完沒了,當時要吃中午飯了,我就喊了一聲『把那盤清蒸人肝端上來』,這老傢伙夾著尾巴就跑了,」說到這柳下放肆地大笑起來,「孔老二生生給老子噁心跑了,哈哈。」

    我滿頭黑線。這是夠噁心的!一個激靈之下,忽然脫口而出:「天地也只合把清濁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盜顏淵--盜,我想起來了。上學那會學關漢卿的《竇娥冤》裡有這麼一句,那這麼說你是壞人啊?」

    柳下愣了一下,說:「老子不是英雄也不是壞人,對了,老子是雄,一世梟雄!」

    「採訪一下,由王垃圾一下變成一世梟雄有什麼感想?」

    柳下道:「對了,還沒問你呢,古怪是不是出在你剛才給我吃地那東西裡?」

    我點頭。簡單跟他說了幾句誘惑草的事,對這種人,有些事情已經沒有保密的意義了。

    柳下聽完感慨良深,最後歎道:「我算看明白了,人善被人欺,當人,就要當惡人!」

    我和項羽對視了一眼,苦笑不已。這位被人欺負了大半輩子的昔日大盜,看來已經告別正確的人生觀世界觀了。

    我問柳下:「盜哥,你以後打算怎麼辦,不行先跟著我隨便幹點什麼,不能再跟破爛兒過了吧?」

    柳下豪氣干雲地說:「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來。」他指著黃紅綠三毛道,「看見沒,那就是我的生力軍,看見那家夜總會沒,最多再過一個月那就是我地!這個啤酒攤兒,我的!」

    我急忙跟他握手:「祝你成功。」

    我見也再沒什麼話可說了。就站起身道:「盜哥,那兄弟我就告辭了,反正你幹什麼都悠著點,警察哪天找你談話可不敢嚇唬人家--」

    柳下跟我握了握手:「兄弟,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咱雖然是惡人,但心裡都明白,誰對咱好咱十倍百倍得還吶,這就叫盜亦有道--對了,這句話還是咱的首創呢!」

    就在我們剛要離開的時候,柳下忽然一眼掃見了自己肩膀上的傷口,像是嚇了一跳的樣子,慌張地捂著那裡漸漸委頓了下去,我忙問:「他這是怎麼了,失血過多?」

    項羽說:「這麼點兒血不至於。」

    柳下抬起頭看了一眼四周,艱難地說:「我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流血了?」我心說還不是你剛才裝B裝的,你看我小強裝B,一拳把段天狼打吐血了,你到好,自己插自己玩,該!

    柳下一屁股坐在地上,茫然道:「我是誰?」

    我急忙上前:「盜哥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是柳下嗎?」

    柳下使勁盯著我看了半天,勉強笑道:「哦,是小強兄弟,還有霸王,你們還沒走呢?」

    「就要走了……」

    「哦哦,路上小心--那瓶兒還要嗎?」柳下指著我們喝空地啤酒瓶子問道。

    「……不要了。」

    柳下顫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來,仔細地把桌上的瓶子收進他的編織袋裡,最後還衝我們謙卑地一笑。

    等他背對我們離開地時候我才發現他的背駝得更厲害了,剛才那種逼人的氣勢早已無影無蹤,看著又是一副窩囊可憐像。

    我納悶道:「這一世梟雄怎麼回事,難道這樣的人還暈血?」

    項羽忽然在我耳邊低低地說:「是副作用!」

    我隨即恍然,沒經過加工的誘惑草果然有著致命的副作用,那就是:會間歇性失去藥性,完全遺忘了上輩子的情景,就好比柳下,他收服小混混的時候是柳下,可就在剛才,他又變成了那個誰都可以凌辱的王垃圾,最後一點藥性還使他認出了我和項羽,如果現在過去再問,他肯定已經不記得我們而且也忘了自己上輩子是誰了。不知在什麼時候,他會再次變身那個大惡人……

    在車上,我自言自語地說:「這樣地柳下怎麼調教『三毛』,能成功佔領夜總會嗎?」

    項羽白我一眼道:「你替他操的什麼心?」

    我笑道:「我覺得盜哥挺好的,至少不虛,你怎麼老看不上他呢?」

    「哼哼,捏人褲襠,拉人嘴角,也敢稱自己是梟雄,我早知道是他的話說什麼也不會把誘惑草拿出來的。」

    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這叫典型的得了便宜賣乖,誘惑草的副作用並不是那麼好接受的,拿寶金來說,他只是輕微地性格分歧,而且自己都明白,這誘惑草一吃那可就是絕對的人格分裂啊!這要給虞姬吃了,這會跟你甜蜜蜜的不行,兩人順水推舟寬衣解帶,到了關鍵時刻虞姬陡然變臉大叫強姦能說得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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