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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搞] [都市] 史上第一混亂 作者:張小花 (連載中)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五十一章 費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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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劉邦,我都不知道該不該介紹太多曹沖的情況,畢竟曹沖把劉邦建立的大漢朝禍禍得夠戧最後滅亡了,好在劉邦絕不是個好奇心很強的人,他除了知道自己把胖子的江山禍禍了以外並不關心自己的江山後來被誰禍禍,從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層面上講,曹沖和嬴胖子到是應該多親多近,不過歷史並不是我們這些小白能理解的,一個人要橫起造另一個人的反,多半不是因為私仇,按達爾文的說法,人類的起源其實就是一小幫混得馬上要仆街的猴子,往上使勁推,誰還沒和誰發生過點關係呀,你給我借半個桃,我給你借塊石頭砸榛子什麼的。

    我在介紹秦始皇和項羽的時候就是隨口跟小傢伙說的,不得不說我還是把曹沖當成了一般的小孩,一般的9歲小孩他知道誰是秦始皇誰是項羽嗎?可我沒想到曹衝他是一個通古博今的小孩,這也難怪,不管曹操是奸雄還是梟雄,他對孩子的家教是很嚴的,曹沖熟知歷史並不希奇。

    曹沖抬起頭仰望著項羽說:「霸王叔叔,我父與眾謀士經常說起你呢。」

    項羽不禁笑道:「哦,他們怎麼說?」

    曹沖從李師師懷裡跳到地上,說:「他們說你這個人,一輩子只打過一場成名仗,那就是在漳河邊上破釜沉舟,但其實來講這乃是兵家大忌,不經計算一味胡打。如果當初你失敗了那就是全軍覆沒地結局,連以圖後計的資本也沒有了。」

    我們見他這麼大點小孩兒,叉著腰侃侃而談,都大樂起來,項羽失笑道:「你父親說的很對。」

    曹沖轉過小臉又對劉邦說:「至於劉邦叔叔……」

    劉邦哈哈一笑:「喲,還說我了?」

    「我父親說劉邦叔叔善有知人之明,在逆勢之下能無所不用其極,乃是為君者的典範。」

    劉邦滿頭黑線,嘀咕道:「這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

    曹沖最後總結道:「我父親說,當年項叔叔如果只是一支軍隊的首領。破釜沉舟之舉還當得起驍勇二字,但你既然胸藏天下,那這麼做就是蠻幹了,所以,為將者,當學項羽,為君者,當學劉邦。」

    項羽和劉邦相互看了一眼,都暗自點頭,秦始皇聽他一通劉邦項羽的說早繞暈了。拉著劉邦問:「你們當年咋回絲(事)麼,跟誰打仗捏?」

    我們急忙一起把話題岔開,項羽和劉邦現在已經對曹操這個人很感興趣,一起問:「你父親還說什麼了?」

    曹沖爬在椅子上坐下說:「他說的可多啦,可是我大多都不同意。」

    我們都是一陣暈眩,齊聲問:「他跟你說什麼了?」

    「他說天下有才之士多矣,為我用者,厚祿留之,不為我用者,殺之。」

    我問:「啥意思呀?」

    李師師道:「意思就是肯你幫你的都是朋友。不肯幫你的就要想辦法弄死也不能讓他給別人幫忙去。」

    這時包子蹬蹬蹬邊上樓邊說:「這老曹是怎麼教育孩子的呀?」顯然她是聽了個零星大概。

    曹沖笑瞇瞇地說:「所以我不同意他說地。肯幫我們的固然是我們的朋友,可不肯幫我們的我們也要弄明白他為什麼不肯幫我們,如果人家說的對,也起到了警示我們的作用呀。」

    項羽低聲歎道:「這孩子仁慈睿智,這才是王道之君的風範啊。」然後他就和劉邦還有嬴胖子一起慚愧了半天。

    我小聲問李師師:「曹操有個這麼好的兒子,為什麼還要感歎『生子當如孫仲謀』呢?」

    李師師抿嘴笑道:「現在看來這多半不是句好話。」

    我點頭深表同意。本來我就一直挺納悶為什麼曹操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現在想。他跟孫權打了老半天仗。一點便宜也沒佔到,氣急了。於是是罵孫權:你丫是我兒子!

    我讓李師師帶著小曹沖各屋看看,熟悉一下各種設施,可能是天性使然吧,小傢伙一下迷上遊戲機了,我板著臉跟他說:「以後每天最多只許玩半個小時,知道沒?」

    雖然隔著一千多年,但我就當老曹把兒子托付給我了,我可得盡職盡責,不能讓孩子荒廢了,我決定等小象能認識簡體字以後就給他看《企業管理》《現代厚黑學》什麼的,現在不是孫子兵法都能改寫成企業文化嗎,有了老曹那一套理論做基調,再加上小象地智慧,22以前進福布斯排行還不跟玩似的。

    吃飯的時候我把給小象找學校的事正式提上了日程,包子說:「小象的戶口問題怎麼解決?」

    一句話把我問愣了,現在沒戶口不但上不了學,還有那以後怎麼辦?做一個假的顯然是不行的,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項羽說:「去什麼學校呀,馬上步下的功夫,俯瞰天下的氣概,哪一樣能從學校學得到--尤其是現在地學校?」

    李師師笑道:「那項大哥就把小象收了弟子吧。」

    項羽道:「可以。」

    我急忙說:「表妹,你還得把文化課抓起來。」光跟項羽學,十幾歲就殺人這受不了,等曹衝到了叛逆期,還不把跟他搶小對像地男生都滅了?

    劉邦說:「等閒了就跟我和天鳳出去做做小買賣,見識一下民間疾苦,對以後也有好處。」荊軻用筷子插著碗裡的飯說:「我的功夫不行,等我找個人教你劍法。」我知道他說的是趙白臉,趙白臉的身手我也見識過,教給孩子確實有用,因為我們家小象可是奔著世界首富去的,以後說不定遭人綁個架啊什麼地,現在那些暴發戶地兒子不是還從小學防身術呢嗎?

    這就頂如五大高手裡有四個已經答應把自己地本事傾囊相受了,我們一起看著秦始皇,等他表態,秦始皇用胖手摸了摸曹沖的腦袋,笑呵呵地說:「等會餓(我)把調30個人滴辦法教給你起。」

    小曹衝開心道:「好啊好啊。」

    我們:「……」

    吃完飯我通過座機接了一個電話,聽聲音那人大概40開外,他聲稱是李河地朋友,希望跟我見個面,他就在我家樓下。

    我知道其實是國安局有事找我,我夾著抽了半根的煙走到樓下,一看對面停著輛老氣的紅旗車,我走過去打開車門往裡面看了一眼,見駕駛上坐著一個發福的中年人,頭髮略現禿頂,滿臉和氣,像是某縣城的稅務局局長。

    中年人笑瞇瞇地說:「強子,還認識我嗎?」

    「啊?」聽他這意思我們像是很熟一樣,可我確實是第一次見他。

    中年示意我進來坐,他說:「我提醒你一下,前段時間,你拎著一個寫著『梁山好漢』的牌子去火車站接人,我就在你旁邊站著,然後我們還聊了幾句……」這下我想起來了。

    我本來是想忍住的,但最後還是喊了出來:「靠,你們國安局都是這麼神出鬼沒的嗎,從那會就開始盯我了?」

    中年人急忙擺手:「沒有沒有,我那次是真的去接我老婆偶然才遇上你的,後來武林大會期間上面派來個任務,讓我準備接手擴建一所學校,我一看檔案,嘿,老熟人啊,不光是你,還有你們那個『梁山俱樂部』不少人都在,最讓我驚奇的是,他們不光人像,連功夫也像,就說那個雙槍將董平吧,經過我們目測判斷,他的左右拳居然也比一般選手平衡。」

    他能叫出董平的名字來並不奇怪,我在接到好漢們以後他們自我介紹時我們兩個是同時在場的,只不過他以為那是一場遊戲而已,但他在國安局訓練出來的素質還是起了作用,凡他見過的人聽過的話都牢牢印在腦海裡了,我估計他腦袋的內存起碼100G以上。

    我正不知道該說什麼呢,中年人朝我伸出手很隆重地說:「我姓費,最早一直是處理國際關係的,因為老說『thankyou』,所以得了綽號叫費三口,你以後叫我老費就行,還有,你們的俱樂部真是給了我們一個驚喜。」

    我茫然地跟他握了握手,說:「找我什麼事?」

    「是這樣,擴建育才的具體事宜以後就由我跟你聯繫了。」

    我還是很懵懂地問:「你到底是什麼身份?」

    費三口呵呵一笑說:「我現在的公開身份是某單位的會計師,也負責一些上面派下來的分支任務,你知道,『國家安全』其實包括『安全』和『利益』兩個方面,我主要處理後者,所以跟我打交道你完全不必要有壓力,說句白話我就是往你手裡塞錢的,哈哈。」

    我有點豁然地說:「小C他們主要是負責專政人民公敵,你負責處理人民內部矛盾?」

    老費又笑了起來:「你這麼理解我也沒辦法。」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五十二章 新生代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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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三口跟我說,以後育才的撥款和後期建設都歸他管了,但他的身份還是國安局的,反正按我的理解就是:李河他們去對付間諜特工什麼的,是對外,而費三口負責國內利弊相權的一些敏感問題,本來嘛,誰見過辦學校還要經過安全局的?可見國家對我們並不放心,一則這些高手其實比國寶還珍貴,不能讓他們被敵對份子挖走、利用,二則還要防止有居心叵測的人混進來搞破壞,費三口會在招生問題上加意留心。

    我問老費:「那你今天特意來找我是什麼事?」

    老費說:「是這樣,在學校沒有徹底建成以前我們想先搞一批實驗生,就在育才的校園裡搭起一部分簡易教室,招些學生看看效果如何,為以後的教育理論總結總結經驗,現在徵求一下你的意見。」

    我說:「好事啊。」

    「嗯,讓咱們梁山俱樂部那些位做好準備,我明天就開始著手第一批學生的事。」

    我忽然想起了爻村的那些孩子,急忙說:「學生現成的,以前育才小學的孩子行嗎?他們離家近,暫時不用解決食宿問題而且是育才的土著名正言順。」

    費三口笑道:「你這麼做是為了張校長吧?不過你這個建議確實不錯,據我所知現在那些孩子大部分都在失學中,好往一起召集嗎?」

    我說:「我試試吧,這畢竟是好事。他們地家長那也應該沒問題。」

    費三口見我們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往後一探身去取個東西,一邊說:「對了,順便想請你幫個小忙。」說著話他從後面端出來一個報紙包兒,大概比足球小兩圈,打開一看,是個髒不拉嘰且滿身銅綠的三腳鍋似的東西,我正不知道煙灰往哪磕呢,就邊把煙支上去邊說:「這麼大煙灰缸,打算往辦公室擺?」

    費三口一把把鍋抱在懷裡躲開我的手。緊張地說:「這可是國寶,秦王鼎!」

    我說:「什麼玩意兒?」

    費三口把那東西放在腿上說:「其實也和煙灰缸差不多,當初是香灰爐,據專家們鑒定這東西還在秦始皇的王案上擺過。」

    我忙坐開點,說:「那你離我遠遠的吧,這要蹭掉點銹都得賠個萬兒八千的吧?」

    老費說:「但是我們不確定它的真假,知道你做當鋪這行眼睛毒,所以請你給看看。」

    我隨口說:「我懂個屁呀,你要想看我給你找我們郝老闆或者顧問老潘。」

    老費道:「人可靠嗎?」

    我愕然,但馬上從他手裡接過所謂地秦王鼎。一邊開車門一邊說:「等我一下,我親自幫你看。」

    一開始我真是錯誤地理解了「順便」,我早就應該想到這其實只是一種委婉的說法,國安局辦事不會像鄰家二哥一樣,本來是還自行車來的臨時想起自家吃餃子順便再借點醋。老費--也就是國安局找我看東西應該是掌握了很多我最近的貓膩,諸如跟古爺的幾次合作,所以他們認為我是真正目光如炬的那種古董商。老費這次來,還說不定是為哪件事呢。

    我抱著三腳鍋上了樓,喊道:「嬴哥,來幫我看看這個家什。」胖子聞聲從房間裡出來:「撒(啥)東西?」

    我把三腳鍋端在他面前說:「你看看這是不是當年擺你桌子上那個?」

    秦始皇眼睛一亮。顯然是因為見到了自己熟悉的東西覺得特親切。他端起來上下打量著,邊看邊喃喃說:「好像不是餓(我)當年歪(那)一個麼。」

    我說:「這麼多年都銹了,你好好看是不是?」

    嬴胖子忽然把這鼎攬在小腹前,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動作:一根手指搓鼎下面一隻腳和鼎身內側的銜接處。摸了一會,胖子斷然說:「假滴!」

    我詫異道:「怎麼了?」

    這時荊軻走過來一伸手:「給我看看。」他拿過鼎以後倒扣在桌子上。同樣仔細地觀察著秦始皇搓的那片地方。並且自己也用手摳了幾下。然後也很決斷地說:「假的!」

    我忍不住也摸了摸那個地方,沒什麼特別。除了青銅顆粒那種生澀感以外還是很平滑的,我問他們兩個:「你們怎麼看出來的?」

    秦始皇看看荊軻,示意由他來告訴我,二傻流露出了少有的睿智眼神,回憶了一會往事這才說:「當年,在大殿之上,我這麼一刺……」說著他做了一個舉劍直擊的動作,「他這麼一擋。」然後他搬著那鼎,做了一個抵擋的動作,「那一劍就在這個鼎的雷形紋下面這只足上刺了一條印子。」

    我汗了一個,原來這只鼎不但在秦始皇的桌子上擺過,而且是經歷了荊軻刺秦的那一隻,那時候的鼎不會批量生產,每個樣式絕對只此一個,所以兩個當事人很快就判別出了真假。

    他們倆圍著這個鼎看了一會,並由此回憶起很多往事和細節,最後甚至由二傻用扇子代替,現場給我表演了一下荊軻刺秦現代版。

    …

    我又點了根煙,抱著「秦王鼎」回到車上,我把它往腳下一扔順手就把煙灰磕了進去,說:「以後磕煙灰吧,假地。」我之所以這麼牛氣十足當然是有底地,再厲害的專家也沒我那兩位有發言權吧?

    費三口笑呵呵地,好像一點也不意外,我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是個假貨,要不你再是國安局的敢拉著這寶貝滿世界跑,還那麼放心交給我?」

    「以前只是懷疑,現在可以確定了。」

    我說:「不過這東西做得真像。他們……呃,我都是用了很特殊地辦法才鑒定出來的。」

    費三口道:「不得不說對方下足了工夫,不但外面的塗層是高科技仿做地,連裡面芯兒地質地和重量都和真地一模一樣。」

    我問:「怎麼回事,真的那件呢?」

    老費微微歎了口氣,緩緩講述:「這件秦王鼎地真品和20件金僂玉衣作為國家的一級文物曾在我方人員的保護下在F國國家級歷史博物館公開展覽了一周地時間,這期間我們的人恪盡職守沒有出問題,這些文物安全踏上中國領土那一刻專家還進行過檢查,也沒有問題,可就在這時。F國又提出一個小小的要求,他們希望這些文物能延期一天歸還,好在他們的大使館裡展出,我方同意了,其間也沒出什麼波瀾,文物如期歸還,結果因為在我們的領土上,去接收的人還是麻痺大意了,這些寶物在交到我們手上以後在入庫的時候才終於有人發現這件秦王鼎出了問題--它已經被換成了一件高精仿的贗品!」

    F國經常出現在國際新聞裡,是歐洲某還算有影響力的國家。

    我拍腿叫道:「找他們去呀。就這麼算啦?」

    費三口苦笑道:「過後不認,人與人之間是這樣,國與國之間同樣如此,誰讓你當時沒發現的?人家只要一口咬定這個事實你就沒辦法,甚至還會藉機潑咱們一身髒水,從這個贗品地製作工藝上來看,這件事情肯定是有國家在做幕後支持,而且蓄謀已久。」

    我一拳砸在擋風玻璃上罵:「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年混在八國聯軍裡搶,現在變著花樣偷!」我問。「咱們的解放軍呢。偵察連呢,第五類部隊呢,衝進丫大使館原樣搶回來唄。」

    「……會引起國際糾紛的。派部隊衝擊一個國家的大使館,那跟發動侵略戰爭是一樣的。」

    我擼胳膊挽袖子說:「打唄,到時候我捐一個月的工資!」

    老費乾笑了起來。

    等我冷靜下來之後,我把一個手掌豎起來在老費眼前穿來插去地遊走說:「那咱們是不是可以採取一些迂迴戰術。比如化裝成集體亂交的日本人慢慢接近丫的大使館。然後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攻佔之?」

    老費道:「特形演員不好找啊。日語說得再溜,日本人身上那種特有的淫地氣質不好模仿。再說在你地國家出了事,我們還是難逃干係。」

    我說:「那怎麼辦?」

    「我們會想辦法的,最近他們使館裡經常有人借工作之名來往於國內各地之間,我們懷疑一方面是想擾亂我方視線,另一方面是要趁亂帶贓回國,其中有兩個人已經到達了本市。」

    我隨口問:「那秦王鼎能賣多少錢?」

    費三口鄭重地說:「秦王鼎是我們的國寶,是中華五千年文明的見證,只要中華人名共和國存在,我們的政府就絕不會以任何形式買賣、轉讓它,更不能讓它落到外國人手上,違背這一原則的,他將成為歷史罪人,他將受到13億人地唾罵!」說到最後,溫和派的老費是聲色俱厲,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因為我想到經我手上流失地國寶那可都是重量級的,這要讓國家知道……

    我忙對老費說:「往回偷地時候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就說一聲。」我覺得我有必要幹件將功補過的事。

    老費納悶道:「你怎麼一下就想到偷了呢?」

    我理直氣壯地說:「不是你說不能用搶的嗎?」

    費三口呵呵笑了起來:「真不愧是梁山俱樂部的發起人,你的理念很直接呀。」

    我說:「對了,那些人都是山溝裡出來的,身份和戶口問題……」

    「那個我們會辦的。」

    ……

    我現在在本市R大學的校園裡,今天一早我就聯絡了顏景生說我有事找他,我想了一晚上,召集孩子們的事他是目前最好的人選,但我並沒有明確告訴他我的目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不知道他是願意繼續留在學校裡把書念完還是繼續當他的孩子王,怎麼看好像都是前者更有吸引力,他當初輟學也不是對村辦小學地老師這個職業多有愛而是因為經濟問題。

    現在想想我負的最多的人就是這個書生了。當初不管三七二十一把300給他,剛有了感情我又連句解釋也沒有直接給了他幾個錢讓他回來上學,現在用得著人家了又來厚著臉皮要他繼續回去帶野孩子,好像根本沒把人家當人。

    我們約好在校門口左側的長凳上見面,我到了的時候他已經在那了。

    顏景生看上去過得不錯,衣服都換上了最新的款式,眼鏡也升級成樹脂的了,他的胳膊上夾著一厚摞書,看來他不但生活質量提高了,學習也很充實。

    只不過當我走近他時才發現他有一絲落寞。我貼著他坐下來的時候他茫然地抬頭往這邊看了一眼,還是那副呆氣十足的樣子,這讓我感覺他很親切,好像一直是我身邊最好地朋友,我甚至想抱抱他。

    「蕭主任?」

    「顏老師。」

    「呵呵,我現在不是老師,也是學生了。」

    「那你願意不願意繼續回去當你的老師呢?」

    ……

    當我把情況說清楚以後顏景生跳了起來:「靠,你怎麼不早說?」他使勁在我後背上拍了一把,把我嚇得夠戧,我以為他要揍我呢。我還真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

    他站起來在我面前亢奮地走來走去,不時地停下來看我幾眼,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毛病,也不知道他這個樣子是表示答應了還是不答應,等一個年歲明顯比我們小得多的學生經過我們時,顏景生一把拉住人家說:「把我的東西都帶回宿舍去,麻煩你幫我把行李收拾一下我很快就回來取。」說著他把一堆書都拍進人家的懷裡,原來那學生是他現在的舍友。

    他的舍友驚恐地看了我們一眼,問他:「你幹嘛去?」

    「我不念了,退學!」

    然後顏景生衝我打了個響指。很乾脆地說:「蕭主任。走。」

    顏景生原來一直惦念著那些孩子們,這點我很感動,可是我怎麼覺得他跟大話西遊裡那個唐僧越來越像了呢……

    我把車直接開進了爻村的田里,顏景生說他有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孩子們召集起來,我們在一個車無法前進的地方下來,顏景生沖一個正在卷草地半大孩子喊:「王五花。去通知以前咱們學校所有人來報到--記住。是咱們學校。不是你們班。」

    王五花抬起粘滿稻草的腦袋,有點發傻地看著顏景生。似乎是難以置信。

    顏景生催促道:「快去,下午上課。」

    王五花撂下叉子撒腿就跑,顏景生在後面命令道:「跑快點!」

    王五花立刻像脫了韁的瘋狗一樣(第三次用)消失在了地頭。

    顏景生爽朗地笑了起來。現在我才發現顏景生有著另外的一面,我依稀看到了年輕時的張校長,我一直都不怎麼喜歡顏景生,現在也是,但是有些人就是這樣,你可以不喜歡他,但又由不得不尊敬他。

    然後我們就回到舊校區,我又看到了一旦出現在工地就王霸氣十足的崔工,他身邊有一個底氣比他還足的傢伙:李雲。

    這麼大的工事當然少不了李雲,其實人家崔工根本就不歡迎他,人家藍圖都畫好了,李雲非逼著崔工改,這要加一個橋那要添一個假山什麼的,兩人吵了半天,李雲撼動不了崔工心中的美好構想,崔工也甩不掉李雲這個尾巴,最後只好雙方都做出妥協,那就是按李雲地意思在西門和北門各建一個甕城……

    下午3多地時候,正是平時上課的時間,在育才的老教學樓前聚集了一堆一堆的孩子,他們分批到來,有的還帶著幹活的農具,顯然是半路殺過來地,所有地孩子都興高采烈地趕來,見了顏景生之後又跳又鬧,問這問那,當他們得到確切地消息明天正式恢復上課以後,集體歡呼了3鐘。

    在這個過程中,還不斷有孩子陸續趕來,他們都是遠處村子,聽到王五花報信以後趕來的。

    又一個小時之後,前育才小學地全體學生基本到齊。遠遠的,一高一矮兩個身影發足狂奔而來,好像是在比腳力。

    那個矮的是一個孩子,他邊跑邊好奇地打量著身邊的高個子,說:「大叔,你跑得好快呀。」那高個子也低頭看看他,笑道:「你也不慢呀。」

    兩個人片刻間就來到了我們跟前,那個孩子正是王五花,而那個大人卻是戴宗。顏景生已經跟我說了,王五花這孩子身體素質好,一直擅長長跑,他從上午到現在二三十里地馬不停蹄地通知以前的同學,跑回來沒事人一樣。

    戴宗摸了摸王五花的頭頂,走過來在我耳邊說:「這徒弟我要了。」

    這時又一個小孩兒趕了群羊來了,群羊不斷有跑出隊啃草的,這孩子隨後撿塊石頭扔出來,正好打在亂跑的羊的角上,使隊伍保持整齊。張清一看樂了……

    隨著王五花的歸隊,前育才小學,現育才文武學校第一批學生全體集合完畢,顏景生激動地說了幾句話,然後清點了一遍人數。

    這些孩子加起來不多不少,正好300。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五十三章 兩個「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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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好漢們一批批回來,這300小孩兒引起了他們極大的興趣。李逵不由分說挑走了兩個個子最大的,張清把放羊娃收入帳下,湯隆就近收了兩個鐵匠的孩子,蕭讓也沒閒著,幾個特別愛靜,據說字寫得很好的小男孩被他羅為羽翼,阮家兄弟領走了一幫喜歡玩水的孩子……

    這樣一來凸顯出來的問題也很尖銳,大家知道,即使是現在男女比例失調,這300孩子裡還是有100個女孩子,而好漢們在挑選徒弟的時候根本就是下意識地無視了她們的存在,扈三娘氣得哇哇暴叫,當下就帶著這些小丫頭在野地裡練了起來。

    顏景生看著瞬間被好漢們瓜分得七零八落的小300發呆,我拍著他的肩膀安慰他:「你知道咱們這是一所文武學校,孩子們各投名師也是好事。」

    可是還有幾十個孩子少人疼沒人愛地被挑剩了下來,安道全到是有意全部收編,可我不放心,老安的中醫和接骨那確實是沒的說,但他最喜歡教人星象占卜、龜殼草,識人相面那一套,說難聽點就是江湖騙子那些玩意兒,其實要說人脈,安神醫還是很旺的,農民們沒有去醫院的習慣,附近十里八鄉的人有個頭疼腦熱都找他開偏方,紅白喜事也喜歡找他算日子,甚至丟口豬丟個戒指什麼的也來問他,這些孩子要跟了他用不了半年時間就得一個個地變成小神棍。

    這時時遷走了過來。包括我在內的所有好漢都警惕地看著他,時遷訕笑道:「你們別這樣看我,我可以只教他們輕功……」

    林沖走過來說:「小強,你這麼搞怕是不行吧,雖說術業有專攻,但那也得有一定根基之後,還沒見過直接領幫孩子這麼胡鬧的。」說著他看了李逵一眼,只見李逵正帶著倆傻大個在那舉石頭呢,李逵來來回回地繞著***,嘴裡嚷著:「掄。使勁掄!」

    我這才想起我這還有個80萬禁軍教頭呢,我忙問:「那沖哥你說怎麼辦?」

    林沖道:「至少武術裡的基本招式和體能訓練不能少,這樣吧,以後由我帶著這些孩子出早操和晚操,其它時間再根據個人的興趣愛好選擇師父。」

    我很受啟發:「也就是說分成必修課和選修課,公共課和專業課。」

    顏景生念念不忘地說:「那文化課怎麼辦?」

    我說:「看來還真是體現出很多問題啊,文化課你先帶著吧。」

    其實問題遠不是那麼簡單,首先就是顏景生說的文化課,我們缺少教師,這些孩子小的只有6歲。大的已經到了該升中學的年紀,這麼複雜的情況光靠顏景生一個人應付顯然是不夠地,雖然蕭讓、吳用等幾個人已經能應用簡體字,但不經過培訓我可不敢讓他們上崗。再然後就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食宿,我們育才將實行封閉式管理,現在這些孩子們暫時可以到了飯點就各回各家,但這絕非長久之計,自從老300走以後,學校的集體食堂就再也沒開過伙,徐得龍和個別留守的好漢們可以湊合。現在人多了就不行了。得找廚子。

    當然,後來類似的問題暴露得越來越多,比如因為運動量大衣服破損,很多家長聽說我們育才完全免費,巴巴地把孩子送來,但又幾乎因為買不起衣服差點勒令孩子退學;還有教材。在初期我們很困難。很多低年級的孩子課本就是當天的報紙。高年級的學生接管了一部分老300下的書籍,包括《生理衛生》。這些問題都是可以用錢來解決的。

    用錢解決不了地還是老師的問題,文化課老師相對容易找的多,我們開出的工資要比同行業高出四成不止,來我這投簡歷的從剛畢業的學生到白髮蒼蒼的優秀教師趨之若騖的,但這些人能經過顏景生的考察的很少,原因很簡單,他認為他們缺少愛心。但是武術教師尤其是能和好漢們相提並論地教師那是非常難找地,要知道學功夫不是搞傳銷,更不是邪教,一個人可以帶幾萬人,好漢們說了,一個師父最多帶20徒弟,那已經是極限了。你看小說裡那些名門大派多的也無非是幾百人,你再看看現在的普通學校,少說也兩三千,所以自古還有句話叫窮文富武,這文武學校不是那麼好辦滴,老費說,按目前這個規模建起來的育才,起碼放3萬人是寬綽,不過我們就先按5000人的標準招生,可教師方面照樣有很大的虧空。

    最大地困難是我們沒有現成地經驗可取,一般地文武學校那其實就是大體校,而我還沒見過能一次招5000生的體校,還有,我們要辦地是千秋功業,需要完整成熟的理論體系支持,就比如說公共課和選修課你怎麼定?作息時間你怎麼安排?幸好顏景生在熟悉了好漢們的特長以後試探性地制訂了一個公共課的科目表,顏景生指出:現在的公共課其實也就是走上社會生存你必須要掌握或者知道的技能,比如電腦、英語、法律基礎,那麼放在育才,什麼才是我們必須要掌握的呢?除了基礎文化課不用說,我總結了三條那就是:困不死,淹不死,打不死,這就是後來大名鼎鼎的小強理論,仔細推敲無非是海陸空的三種技巧而已,由此衍生出最早的三門必修課:《輕功基礎知識》,《中國古拳法概論》和《游泳技巧簡析》,這三門功課合格的最低要求是:不借助任何外力和物體飛上2高的牆,在被人圍毆15後反擊並取得勝利,的游泳池直線對折游露頭不超過10次。所謂必修課的意思就是你只要在育才學習,不管你學的是什麼專業(我們後來的專業五花八門,包括偵破和藝術、器樂、聲樂、考古等等),想要畢業走人,必須達到這三項基本要求,當然,這都是後話。

    就目前的問題我經過和老費交涉,他表示很快會調集一批文化課老師,撥款購買校服和教材,招募廚師。

    學生們散了以後我和好漢們在老校區的階梯教室進行了一次短暫的會,徐得龍和拄著棍子的張順也有列席,我們主要討論了在對付八大天王的方針問題,好漢們也覺得,既然對方心懷叵測,那與其這樣無頭蒼蠅一樣出去亂撞不如就待在學校裡養精蓄銳等著他們來找我們。

    最後我把秦王鼎的失竊當成一個小小的插曲告訴他們以後,沒想到好漢們反應很強烈,個個義憤填膺,看來他們並不是不愛國,他們一致要求我立刻聯繫高級捕快費三口得到那兩個F國的具體位置,然後由他們本色演出將國寶奪回,我費盡口舌才跟他們解釋明白「國際糾紛」問題,好漢們一陣默然,然後都把目光投向了時遷,時遷因為在下午搶學生的時候受了鄙視,現在正在氣頭上,見用得他了,故意不搭茬,翹著二郎腿牛B烘烘地用小刀削櫻桃皮--吳用乾咳兩聲,賠笑說:「時遷兄弟,看來這事還得你出馬,把那寶貝偷回來。」

    時遷晃著腿說:「偷多難聽呀。」

    我忙說:「好漢的事能叫偷嗎,竊,竊寶!」

    盧俊義也站起身說:「時遷兄弟,咱梁山的宗旨是替天行道,你總不能看著那兩個番邦狗就這樣得逞吧,再說這回這件大功對你還不是舉手之勞?也好教後世銘記咱們梁山好漢的功德。」看來盧俊義不管到了哪都對官方的事情比較上心,真是有顆招安的魂吶。

    要在平時,盧俊義能和時遷說句話,這賊得樂半天,可今天事有例外,時遷依舊頭也不抬說:「現在已經是後世了。」

    這時扈三娘和李逵終於按捺不住了,兩人一個左一個右把時遷提在空中,喝道:「給你臉了是不是?」扈三娘跟李逵說:「鐵牛,我數一二三咱倆一起使勁,把這小子拉成兩個半人。」李逵沒頭沒腦地答應:「好!」段景住扶著傷腿道:「且慢動手。」時遷歎道:「段兄弟,還是你疼我呀。」

    李逵怒目段景住:「咋滴?」

    段景住笑呵呵地問:「我就問問三姐,把一個人分開也是一個人啊,或者說兩個也勉強,什麼叫『兩個半人』呢?」

    扈三娘道:「把一個人分成兩個,一邊一半--自然是兩個『半人』。」

    段景住:「明白了,你們忙吧。」

    扈三娘看看李逵,嘴裡數道:「預備--1,2。」

    時遷哭了:「我錯了還不行?要偷也得有個地方吧--」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五十四章 搬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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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開過,剩下的就是聯絡老費,我想我們之間不必要話,我和好漢們的資料他該掌握的都掌握了,包括教育局長家失竊的事情國安局都記錄在案,我想有些話也就不用說太明白了,所以我很直接地跟他要那兩個F國人的地址。

    「等著我。」老費丟給我一句話就掛了電話。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老費開著他那輛破紅旗親自來到育才,對好漢們而言,老費的身份就是個「高級捕快」,我在接老費進來的時候則跟他說我們這是一個很正規的角色扮演俱樂部,一切都按遊戲裡的來,包括名字--我實在是沒時間再想那麼多假名字了。

    所以雙方一見之下,有的是揣著糊塗裝明白,有的是揣著糊塗裝糊塗,不過有一點老費是明白的,那就是這些人是有真本事的。

    他也不多說,從胸口的兜裡掏出一張圖紙來鋪在桌上,向圍在四周的好漢們抱了抱拳道:「梁山的同志們,廢話不多說,哪位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

    時遷從後排一下蹦到桌上蹲下,道:「你說吧,怎麼『取』?」

    費三口指著圖紙說:「這是咱們本市唯一的一座五星級賓館,秦漢賓館,這兩個F國人住在8的803房間,隨行的還有兩個人,應該是保鏢。」

    李逵呵呵一笑:「就4人?」

    費三口明白他地意思。看了他一眼說:「不能用強。」

    這時楊志湊上來說:「是不是可以這樣,咱們給他來個斷水斷電斷空調,這大熱天的我想他們也挨不了多久,然後由我擔兩桶棗子酒上去賣,至於酒裡嘛……」他捅捅阮小二,「你們那蒙汗藥還有嗎?」看來老楊真是吃一塹長一智,充分吸取了自己丟生辰綱的教訓,現在想以吳用之道還治F國人之身。

    他見所有人都笑瞇瞇地看著他,盯得他毛毛的,急忙擺手:「當我沒說。」

    費三口繼續介紹:「現在的難點之一就在於秦漢這種高級賓館每間客房都配有小型保險櫃給客人保存貴重物品。而每個這種保險櫃的電子鑰匙全世界只有兩把,一把由賓館方親自交到房客手裡,還有一把在瑞士的廠家手裡,也就是說客人丟掉鑰匙以後打開保險櫃的唯一辦法就是從千里之外找來廠家的人。」說著老費又拿出一摞照片,包括4F國人的正側面取影和小型保險櫃地照片。

    時遷道:「偷鑰匙應該不難吧?」

    費三口點頭道:「不難,這活隨便哪個派出所暖氣片上拷著的主兒都能幹,其實開鎖並不是重點,我們的專家只要一根芹菜就能在內打開。」

    時遷臉有不悅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老費無奈地把其中兩個F國人的照片和那個保險櫃擺在一起,說:「難就難在他們用了一種最簡單的笨辦法--這兩個人總有一個是和保險櫃寸步不離的,我們的專家就算能在5鍾搞定鎖子也沒用。他們連一眨眼的空擋也不給我們留下。」

    時遷盤腿坐在桌子上,說:「介紹介紹其它情況。」

    費三口道:「這兩個負責看守的人是分班倒,每人6小時,現在唯一掌握的對我們有利地情報就是每天晚上10點鐘,這兩個人會輪流去餐廳吃夜宵。保險櫃上裝有感應器,離開賓館時會引發警報,所以兩個保鏢中有一個就待在底樓的大廳裡,這個措施我們可以利用官方手段使它失效,但還有一個在8的必經的轉角處開了房,我們懷疑他們另裝了報警系統。兩個感應器應該分別在櫃子裡和第二個保鏢身上。這就意味著保險櫃連8也不能離開。」

    時遷拿起賓館的全景照看了一下說:「秦漢賓館頂樓是12對吧?既然走廊和大門都不能走了,那我們從窗戶進。」

    費三口道:「派特種部隊從窗戶潛入?這個辦法我們不是沒想過,但總有一個目標死盯著保險櫃,我們進去以後只能把他打昏,這就出問題了,這幾個目標人每隔幾秒就要聯繫一次。這邊沒響應那邊馬上會通知保鏢衝上來。一但開戰。我們還不如直接用搶的呢。」

    時遷托著下巴說:「本來我是能模仿別人說話的,但可惜我不會他們那個國家的鬼話。」

    氣氛一時陷入沉默。大家都有意無意地把目光看向吳用,吳用想了一會,忽然把兩個保鏢的照片都拿開,停了一下,把兩個看守的照片也取走一張捏在手裡扇著風,笑呵呵地說:「兩個保鏢只能待在固定地方,可以忽略不計,還有一個看守肯定要休息,也暫時不用管,現在只要想出辦法對付看著保險櫃這個傢伙就行!」

    眾人齊問:「怎麼對付?」

    吳用呵呵一笑:「容我想想。」

    眾人:「切--」

    現在看來4F國人絕不是什麼使館地工作人員,做事情攻守結合,安之若素,卻一點死角也不留,絕對是受過訓練地特工,這樣看來,秦王鼎在這一組人手上的可能性最大。

    我對有些失望的老費說:「這些資料和照片我能拿回去嗎?我再好好想歎了口氣,先走了。

    好漢們顏面無光,都鄙視地看著時遷,時遷攤手道:「對付高科技,咱不專業呀。」

    我帶著那些資料回了當鋪,見嬴胖子正和曹沖坐在電視機前玩得不亦樂乎,我正沒好氣,把曹沖拉起來放在外屋,訓他說:「就知道玩,好好看書去。」曹沖悻悻地答應了一聲,坐在小板凳上拿起李師師給他準備地古今對照大字典看了起來。

    我把那些照片擺在桌上左端詳右看看。一點頭緒也沒有,一抬頭間,剛好看見曹沖睜著大眼睛骨碌骨碌地看我,我想這小孩8就知道胡擺弄,他有什麼辦法也說不定,我立刻露出了偽善的笑說:「小象,過來,爸爸跟你玩個遊戲。」

    小傢伙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我把他抱在凳子上,指著那些照片給他看。說:「你看,爸爸想把這個保險櫃--就是這個箱子裡的東西拿到手……」對一個不到10歲地孩子,我認為沒必要跟他說那些感應器是什麼的,說了他也不懂,而且……其實我也不懂,我只是告訴他這個東西地位置,還有哪些路是被封死的,就是這樣,我也費了10多分的時間才把問題說清楚。

    小曹沖站在凳子上,仔細地聽我說完。問我:「爸爸,你是在和我玩搬箱子的遊戲嗎?」

    我回頭一看,果然見秦始皇正在玩搬箱子,我忙說:「對啊,怎麼樣才能把這個箱子搬出來呢?」

    曹沖指著走廊和大門說:「這兩條路不能出,但我們可以進啊,」他又指指窗戶說,「這條路不能進,但我們可以出啊。」

    我茫然道:「怎麼……怎麼個意思?」

    小傢伙笑道:「爸爸真笨,你說的那兩條路。帶著箱子出不來。但沒說不許帶著箱子進啊,咱們進去以後就有兩隻箱子了,把你要地那只頂出一個空位來,把多出來那只放上去,不違反規則。」

    我目瞪口呆道:「你是說……狸貓換太子?」我忽然徹底明白了:曹沖的意思是既然帶著裝有感應器的箱子出不來,那就索性放棄它原來的用處。現在帶一隻普通的保險櫃--只要隨便偽裝一下就行。進去。兩隻箱子互換一下連1秒的時間也用不了!

    雖然怎樣進到目標房間還是個難題,但曹沖的一句話顯然已經解決了這個事情最難處理的那一環。

    其實每個玩過搬箱子這個遊戲的人都深有體會:要先完成任務。每一個箱子都必須移動,每一條路都至關重要,如果「來」行不通,那就只有去,這在遊戲中是個常識,只不過我們這些成年人無法把這麼嚴重的事情當成遊戲而已。而這種簡單地等量代換曹沖8就會用了,碰上他強項上了!

    我抱起小傢伙來使勁啃了兩口:「好兒子,多虧你了。」曹沖見我這麼開心,趁機說:「那我能不能再玩會遊戲機呀--」

    我說:「去吧去吧,使勁玩。」我算明白了,天才就是天才,玩遊戲機都玩命開發智力,玩個搬箱子就幫我這麼大忙,這要玩華容道……呃,還是玩別的吧。

    我立刻打電話給老費,半小時後我們再次聚集到階梯教室,我開門見山地把曹沖的想法一說,吳用驚歎道:「這麼好的辦法,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時遷已經豁然開朗:「好辦法,簡單的偷梁換柱,我早該想到的,結果被這亂七八糟的高科技搞混亂了。」

    眾人鄙夷地:「切--」

    我有些擔心地說:「可還有一個問題,你怎麼進去呢?」

    時遷把那兩個看守的照片瞄了個夠放桌上一扔,很乾脆地一擺手:「這你們就別管了,但是我還需要一個跟我差不多能飛簷走壁的幫手。」

    我跳腳道:「你這不廢話嗎,上哪給你找這樣的人去?」

    吳用沉吟道:「莫非……」大家都知道他想說什麼,那個曾兩次探營地夜行人比時遷那是只強不弱,但上哪找他去?就算找得到,他肯幫這個忙才怪!

    時遷笑嘻嘻地道:「還有一個,這人還在武林大會上跟我動過手。」

    這下我們同時都想起來了:段天狼手下那個矮胖子!

    但這人同樣不好說是敵是友,況且現在這個局面,方便不方便再讓一個外人插進來?

    費三口道:「事有緊急,顧不得那麼多了,我這就找人徵用他。」

    我小心地問:「那怎麼跟他說?」

    費三口淡淡一笑道:「實話實說,你們猜他會不會同意?」

    眾好漢和我不知為什麼都寒了一個……

    時遷把保險櫃地照片拿起來跟老費說:「這種樣式的櫃子你再給我準備一個。還有,讓你們的破鎖專家待在秦漢賓館的天台上,等他們忙完了我還得把原來的櫃子放回去,既然是偷梁換柱嘛,那就得有偷有換才像樣。」

    事不宜遲,老費很快就派人開來兩輛電子偵察車,就是大片裡美國特工和偷核技術的黑客們坐地那

    面空間寬敞,儀器齊全,時遷要地東西也弄來了。險櫃,問費三口:「這跟賓館裡地重量一樣嗎?」見老費點頭以後他又在自己身前比劃了半天,這才放下心來。

    我們到達秦漢賓館對面時正好是晚上9點多鐘,同來的好漢有盧俊義吳用和林沖,另一輛車上是張清和戴宗作為接應,這兩個人同時也是為了確保自己人地安全才跟來的--好漢們對於政府,不管是哪朝的,都有一種習慣性的防備和警惕。

    金碧輝煌的秦漢賓館大堂不斷有人穿梭往來,個個衣冠楚楚風度翩翩,而且這裡隨處可以見到外國遊客。歐洲人在這裡一點也不起眼,F國的4特工混在這裡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沒用幾分鐘,矮胖子就在兩個國安外勤的「護送」下跟我們會面了,費三口把手搭在他肩膀上開門見山地說:「你和育才的個人恩怨你們以後自己解決,現在國家需要你,當然,你可以選擇不,我們也絕不強求,那樣的話我希望你一走出這輛車就把所有地事情都忘掉。」

    矮胖子雖然在擂台上作風狠辣,但看得出現實裡是個沒什麼膽色的人。他苦著個臉。稍微有點哆嗦地說:「你們要我做什麼?」

    費三口追看著他的眼睛道:「這麼說你是答應了?」他問那兩個外勤,「你們把事情跟他說清楚了嗎?」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後費三口讓他們出去待命。

    矮胖子囁嚅說:「我大體知道要幹什麼事,可還不明白要我具體做什麼。」

    時遷湊上來笑瞇瞇地說:「偷過東西嗎兄弟?」

    矮胖子哭喪著臉說:「就5那年偷過,剛才聽說有兩個『警察』找我把我嚇得夠戧,我心說5那年犯的事,怎麼到現在還沒過追訴期啊?」

    我們一車人都笑了起來。費三口跟他開玩笑說:「只要這次行動成功。我把你『案底』給消了。」

    時遷提起那只假保險櫃。把矮胖子拉在車外邊,對著秦漢賓館指指劃劃說了半天。矮胖子不斷點頭,最後兩人又一起來到我們跟前,時遷問老費:「你們的專家到位了嗎?」

    費三口道:「一切準備就緒,就看你們的了,能說說你們的計劃嗎?」

    時遷衝我們揮揮手:「回去躺會吧,10點半來接我們。」

    這時矮胖子卻站著不動,他有點為難地說:「偷東西可以,但我和我堂兄有一個要求。」

    費三口道:「不違法國法你就說。」

    我則問:「你堂哥是誰?」

    矮胖子說:「我堂哥就是段天狼,我叫段天豹,我們想以後關了武館到你們育才當老師。」

    我正為老師的事犯愁呢,一聽是這個,沒口子地答應:「熱烈歡迎!」

    段天豹結結巴巴地說:「你也知道……我堂哥這個人他好面子,他希望……你們育才的人能全體去……請他一下。」

    我和盧俊義他們幾個心中了然:什麼去育才當老師云云就是隨口一說,段天狼想找回面子是真,他這次揚言要拿下「打遍天下無敵手」地稱號,結果丟了那麼大一個人,只要我們現在再上門這麼一請,他那麼一回絕,這面子上多少好看點。

    面對段天狼這樣地小九九,我和盧俊義還有吳用相互看看,然後同時點了點頭,老段的功夫畢竟不是蓋的,讓他數十年苦功毀於一旦,還他幾分面子也應該,吳用對段天豹說:「天狼兄乃是有目共睹的大才,承蒙他瞧得起,如果有意屈尊,我們自然也不吝上門叨擾。」

    段天豹發愣道:「啥意思呀?」

    時遷邊拉他邊說:「快走吧,意思是同意了,再晚該耽誤事了。」

    段天豹衝我們抱了抱拳,這才跟時遷走了。

    我們當然不能真像時遷說的躺會去,在兩個外勤的帶路下,我們一起爬上了對面已經歇業地和秦漢賓館同高地羽毛球俱樂部,這裡視野遼闊,對面整個秦漢賓館盡收眼底,最重要地是803房間裡的一舉一動都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客廳裡,一個F國人好像很隨意地坐著,在他地斜對面,正是讓我們頭疼的保險櫃,另一個看守應該在臥室,他們故意沒拉窗簾,這既是一種迷惑也是自我保護,因為拉住窗簾外界固然看不到裡面,他們也不能第一時間發現窗外的動靜,他們賭的就是中國政府不方便明著來,所以也不怕暴露自己的任何信息。

    10點種一到,客廳裡的F國人看了看手錶,沖臥室喊了幾聲,另外那個傢伙從門裡出來,兩個人在客廳裡正式見面,聊了幾句以後這才有一個邁步向門口走去,應該是去吃夜宵了。

    費三口舉400C俄羅斯軍事望遠鏡邊看邊說:「真是訓練有素的兩個人,就算一個正從臥室門裡走出來另一個都不會就此離去,連零點一秒的空隙都沒有,這事難辦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五十五章 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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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現在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個F國人出了房間,這個時候本來是該通知時遷的時刻了,但時遷執拗地不肯佩帶通話器,哪怕那東西比一塊耳屎還小,他說他不習慣在自己幹活的時候還有人在耳邊說話。

    我拿起一架望遠鏡觀察著賓館大廳,從這裡可以看到那個身高馬大的保鏢坐在皮沙發裡正舉著一張報紙百無聊賴地看著,他的任務相對來說是最輕鬆的,所以他很懶散,手邊還擺著半根雪茄和一杯咖啡,在餐廳,時遷很隨便地找了個座位,叫了一份簡單的三明治和一杯牛奶,身邊放著偽裝成普通行李箱的保險櫃,看上去像個剛下飛機暫時小憩的旅客,段天豹已經不知去向。

    那個看守來到大廳以後和那個保鏢進行了一個很難察覺的眼神交流,然後就直接進了餐廳,他點了一碗牛肉麵一個漢堡包,一杯可樂和一罐啤酒,馬上狼吞虎嚥起來,在五星級賓館吃牛肉麵並不奇怪,事實上你到了這樣級別的地方就算想吃大蔥蘸醬也會有侍者文質彬彬地為你服務,當然,價格方面也是五星級的。

    我不禁說:「靠,這是什麼吃法?」

    費三口笑道:「這才是真正會享受的人,牛肉麵配漢堡包,行動結束以後我們也可以試試。」老費說著說著猛然變色道,「時遷好像還沒發現目標已經進入餐廳!」

    「不會吧?」我調試著距離。用望遠鏡往對面看著,只見時遷和那個老外是背靠背,遠遠地坐著,他小口小口咬著三明治,好像是在發呆,而最要命的是:他本來就不該背對著餐廳門口的,現在人家就在他不遠的地方大吃大喝,他卻懵然無知,或者是只知道後面有人但沒認出來。

    我看著有些呆頭呆腦的時遷,疑惑道:「他應該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吧?」但其實我心裡也沒底。要知道時遷就是一個1000年前的土賊,要他對付拔根頭髮都是無線電的國外間諜,真不知道後果會是什麼,況且他只見過這老外的照片,保不準真的沒認住人也說不定。

    老費身邊地一個外勤問:「要不要我們的人進去提醒一下他?」

    老費嚴肅地說:「不要輕舉妄動,看看再說。」

    這時那個高大的老外已經把面前的食物和可樂橫掃一空,點了根煙喝著啤酒,隨時都有可能離開,而時遷也吃完了麵包,把牛奶支在嘴邊慢慢吸著。看樣子還是在發呆。老費憂心忡忡地說:「我一直以為他在利用牛奶杯上的反光觀察身後的事物,現在看來他連這點也做不到。」

    戴宗終於沉不住氣了,他說:「要我說,咱拿個錘子砸開門,我提了那箱子就跑,誰能追得上我?我百米9秒4啊--」張清瞪了他一眼,「你《瘋狂的石頭》看多了吧?」

    他們拌嘴的空擋老費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賓館的大堂,他忽然叫道:「目標離開餐廳了!」

    我們一起往對面看去,只見原來那個老外坐的位子只剩半截煙蒂在煙灰缸裡冒煙,而他地人已經走到了餐廳門口,再看時遷。他還在那裡發呆!

    我哀歎了一聲。抱歉地拍拍費三口說:「要不……我們就用戴宗哥哥說的辦法吧?」

    然而,轉機就在這時出現了,時遷提起身邊的箱子,像是還有點沒休息過來,揉著額頭站起身,和目標保持著四五米的距離跟了上去。坐在大廳裡的保鏢一下就注意上他了。保鏢放下報紙。把手捂在嘴上說著什麼,顯然是在給頭前那個F國人報信。頭前那人不愧是訓練有素的特工,他沒有表現出一點意外或戒備的樣子來,當他有條不紊地打開電梯,站進去轉過身時甚至還禮貌地用手勢詢問了一下距離電梯還有一段距離的時遷是不是要一起上去,時遷雙手提著箱子,頗為吃力地做了一個稍等的請求,那個F國人慇勤地用手幫他按住電梯的合口,時遷進了電梯,為了表示感謝,兩個人還友好地握住了手,電梯就在這樣地情景下合住升起,給人地感覺像是歷史性的一刻。

    待在一樓的保鏢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變化,不停地把手捂在嘴上和什麼人交流,但沒過多大工夫他就又輕鬆地抄起了報紙,看來是電梯裡的人給他發了安全信號。至於電梯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誰也猜不到。

    「搞什麼鬼?」張清迷惑地自言自語。

    費三口一語不發地領著我們到了羽毛球館的另一個角落,在這裡可以看到賓館8地一段走廊,包括電梯口,這是秦漢賓館建築地一大特色,從6樓以上每一層都有一大段走廊建成封閉式天橋地樣子,可以俯瞰這個城市--但僅僅是一段而已。

    我們剛到位,電梯口一開,那個F國人從裡面出來了,只有他一個人。張清嚷道:「時遷呢,不會被這小子幹掉了吧?」

    他的話音未落,一幅讓我們怎麼也想不通地情景出現了:那個F國人離開電梯剛有3的時候,時遷忽然自他身後的樓梯口出現,他提著箱子緊走兩步跟住那個F國人,再然後就不緊不慢亦步亦趨像條影子一樣貼在了目標的身後,他的手裡也沒有閒著,把包在假保險櫃外面那層偽裝扯掉,露出了它的本來面目……

    「這……」費解的我們急忙又一起往羽毛球館另一個拐角跑,時遷和那個F國人已經走進了我們的視野盲區,我們現在只能跑到另一邊看他是如何下一步行動的,我和張清還有戴宗有著差不多的想法,相對於這次任務,我們更想看看他是怎麼進到目標房間裡地。

    我們再次跑到房間的對面。一排望遠鏡迫不及待地豎了起來,從這裡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屋裡留守的那個老外和門口以及從門口通向客廳狹長的門廊。

    屋裡的老外依舊側對著保險櫃坐著,雖然不是臉對臉那麼死盯,但用眼角的餘光足以掃到保險櫃和屋子各個角落。

    這時門一開,用過餐的老外進來了,通過高倍望遠鏡我們甚至能看到他那只抓在門上毛茸茸的手,在老外進屋的一瞬間,我們看見一個瘦小枯乾的黑影也閃了進來,老外回手關門,這個黑影就自覺地站到了一邊等他換鞋。在他地懷裡,緊緊抱著一隻和屋裡那只保險櫃一模一樣的東西,正是時遷!

    我們幾乎是同時放下望遠鏡向身邊的人發問:「怎麼回事?」

    因為眼前的情況沒一個人看得懂,那個老外為什麼會放時遷進來?難道兩個人是舊識?或者剛才在電梯裡短短的時間裡兩個人成為了朋友?

    我們從彼此的眼神裡找不到答案,急忙又一起把望遠鏡豎成一排向對面看著。

    剛進門的老外換著鞋,嘴巴一動一動的,應該是在和屋裡那個進行簡短的交流,而客廳那個並不著急往外走,看來他們真是小心到了頭,他們這麼做是為

    險櫃始終在一個人的視力範圍內。那是因為他們知地方,他們簡直把假想敵當成神通廣大地上帝一樣防備了。

    而事實上他們這麼做確實給這次行動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如果兩個老外在交接班的那一刻都聚在門口過道裡,不用多,只要3,一個身手足夠快的人絕對可以從窗戶進去帶走我們想要的東西了。

    後來的老外換好鞋走到過道與客廳的接口,沖裡面那個做了個「去吧」的手勢,時遷就在他身後,低著頭抱著那隻大箱子,背靠著牆。用一條腿立著。像個受了委屈的募捐者,放他進來的老外自始至終沒有正眼看過他,也從沒回頭問過他一句話。

    我們越看越糊塗,時遷和這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難道時遷是一個深藏不露、會F國語、口才氣死諸葛亮羞死宋江地賊,在電梯那短短幾秒鐘地時間已經說服該間諜向我投誠?

    好,那就等著看另一個F國人的反應吧。結果。讓我們最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客廳裡這個老外像沒看到時遷一樣從他身邊走過。開門出去,關門。

    現在屋裡只剩下那個F國人和時遷。他們仍然沒有說話,那個F國人走到哪裡,時遷就抱著箱子跟在哪裡,低著頭,默然不語。

    這時看出端倪的老費終於悚然道:「你們說,那兩個老外會不會是始終沒發現時遷?」

    我們面面相覷,老半天誰也沒有說一句話!然後不約而同地再次舉起望遠鏡……

    屋裡的老外顯然是在做飯後運動,他慢慢揮舞著雙臂在客廳裡走來走去,而時遷則像個犯個錯誤等待校長發落的小學生一樣,低著頭跟在他後邊,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兩個人雖然好像有默契一樣一前一後地走著,但距離要比一般情況下短地多,時遷只要稍不留神就會踩到前面人地腳後跟,他之所以低著頭,正是在竭力觀察著前面人地腳步,由此判斷他邁出去的長度。

    也就是說:這個F國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後還有一個人!

    想到這,我們每個人地後脊樑都陣陣發涼,下意識地向身後探去……

    張清滿臉疑問道:「那剛才另一個黃毛鬼為什麼也沒發現時遷呢?」

    費三口道:「我也是剛剛才想明白--從我們這個垂直角度看能清清楚楚看到對面是3人,但你發現沒有,這3個人本身始終都保持在一條直線上,剛才時遷背靠著牆,一條腿站著,就是為了最大限度的把自己縮在第一個老外的後面,現在想想,那一刻才是最險的時候。」

    吳用扶了扶眼鏡道:「時遷兄弟一開始就裝做一副憊懶的樣子來麻痺對手,等對方要進電梯了他又故意引起對方全體的警惕,然後再風平浪靜地中途出去,這一下,再也沒人懷疑他了,包括住在拐角的第2保鏢,這樣他才能順利『貼』在那人背上通過8的走廊直達目標地,真可謂是機關算盡啊。」

    我們一起往對面看著,那個高大的F國人依舊在屋裡溜來溜去,時遷就貼在他後頭,狗奴才似的也跟著溜來溜去,遠遠的看去,也不知道是該說可笑還是詭異。

    一個國安的外勤失笑道:「難怪他拿著兩個目標的照片看了半天又拿假保險櫃比劃,原來早就想到這一招了。」

    我說:「幸虧咱們對付的是歐洲人,要是日本人那就壞了。」眾人一陣大笑。

    老費憂心道:「可下一步他打算怎麼辦呢?就算目標停下來他也總得有換箱子的時間啊。」

    這時那個老外轉累了,一屁股坐到椅子裡,保險櫃就在他的身邊,客廳的中央,他只要微一探身,手就能放在保險櫃上。

    顯然,難題又來了,時遷已經悄無聲息地貓腰到了椅子靠背後面,懷裡的假保險櫃也輕輕放在了地上,可是要把兩個櫃子換一下那就不容易了。

    只見時遷兩手分別抓住老外身邊那只櫃子的下方,一寸一寸挪了起來,這老外他是坐在櫃子的側面,面對著門廊和各個臥室,背對著窗戶,所以有人爬在他後面挪櫃子他並看不到。

    時遷將那櫃子挪了兩寸之後,老外也覺得不對勁了,他側過頭看看保險櫃,又用手拍拍櫃頂,時遷馬上縮了回去,老外覺得沒問題了,他又繼續挪,挪一會,歇一歇,老外則是坐一會,看一看,這倆人,一個高大肥笨,一個瘦小精靈,那情景就像是猴子要在狗熊身邊偷東西似的。

    等時遷把那只保險櫃挪動了一個角的時候,老外終於出現了視覺疲勞,在他一揉眼的空擋,時遷已經「刷」地把兩隻箱子換了過去,老外揉完眼發現保險櫃其實就是在原來的地方,還滿意地點點頭。

    接下來的一幕真的是讓我們目瞪口呆了,只見時遷就那麼光明正大地抱著那只換下來的保險櫃走向窗戶,他快且無聲地把窗戶拉開一段,把保險櫃就那麼憑空扔了出來,我們不禁都低呼了一聲,卻見那櫃子居然就那麼懸在空中,並不掉下去,我們這時才發現,一身夜行衣的段天豹不知什麼時候就潛伏在了803窗外,他一手接住保險櫃,一手向頂樓攀爬了上去,一蠕一蠕的像只肥毛毛蟲,至此,行動已經成功了一大半,至少偷已經得手。

    時遷又很快地關上窗戶,回到原來的地方,他這一系列的動作開窗,扔箱,一氣呵成,連兩秒也沒用,但老外還是聽到了輕微的動靜,他猛的回頭望去,時遷貓著腰踮著腳尖像芭蕾舞演員一樣小碎步又移到了他身後,老外感覺不對,再猛的把頭扭回來,時遷照樣又了回去,雖然情況萬分緊迫,但兩個人幽默啞劇一樣的表演還是把我們逗得樂了起來。

    老外終於放棄了偵察,兩個人就那麼背靠背都坐了下來,像兩個老朋友一樣悄然無語,心存默契。時遷這時才抹了一把汗,遠遠的衝我們這邊做了個鬼臉。

    費三口也擦著汗說:「你們這朋友……」他後面的話沒說,我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誰都明白這是一句最好的讚歎。

    5鍾過後,路頂上的專家組傳來興奮的聲音:「保險櫃打開了!」但馬上充滿詫異地補充了一句,「頭兒,保險櫃裡有兩個秦王鼎,但我們只有一個替換品,怎麼辦?」

    老費又緊張起來,他思考了不到一秒的時間,立刻斬釘截鐵地命令:「兩隻都帶走,這次行動就此終結,善後的事情讓警察去處理。」我一把按住了他,搶過他的通話器說:「你們聽好,真的秦王鼎在雷紋下那條腿的內側有一條被利器砍出來的印子,你們要仔細摸,如果兩個都沒有就說明都是假的,嘔哇(over)。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五十六章 隔岸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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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也覺得我有點冒失了,秦王鼎的秘密全世界知道的包括我在內好像只有三個人……

    果然,在專家們忙著摸鼎的時候費三口問:「你是怎麼知道的?秦王鼎好像自從1962年出土以後就沒離開過國家歷史博物館,幾個常年負責維護它的老專家也只能是借助儀器進行深層次分析。」

    這時通話器裡傳來興奮的聲音:「頭兒,真的有一隻腿子後面有道印兒,不過被銅銹遮得幾乎摸不出了。」

    我說:「就換那隻!」

    對面那人顯然聽出我不是老費,遲疑地問:「頭兒,你確定嗎?」

    我對老費說:「別的事情我以後再跟你解釋,現在時間來不及了,餐廳那個老外快上來了。」

    老費身邊一個外勤終於忍不住說:「你可是要負責的,你知道這不是在西瓜攤上挑西瓜。」

    費三口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對通話器說道:「確定!」

    接下來,那只被我磕過煙灰的贗品又被放進保險櫃,交給段天豹,段天豹那肥短的身子再次蠕回803窗口,他向裡面的時遷發了一個信號,時遷輕車熟路地接住那只櫃子,又回到老外身後等著,但再想把保險櫃換回去難度看來加大了不少--那老外的手現在就放在保險櫃上。

    通話器裡傳來一陣急促的通報:「費頭費頭。餐廳地目標已經離開向8走去!」

    我們調轉望遠鏡,果然見樓下的老外已經起身來到電梯口處,一個外勤說:「頭兒,現在已經人贓俱獲,就算被他們發現我們正好正式逮捕他們,沒必要再把保險櫃換回來了,我提議此次行動終結,讓那位時遷兄弟撤吧。」

    費三口道:「就算想通知他也沒辦法啊,別急,我相信時遷也想把這次任務結束得完美一些。」

    那個外勤道:「可是……從電梯到進入房間只需40秒的時間。」現在國寶已經到手。剩下的就只是一場貓抓老鼠的遊戲了,撕破臉也沒什麼,不過我不想給時遷完美的職業生涯抹黑,我使勁衝他做著手勢讓他離開,告訴他已經有人上來了。

    時遷在注意著老外的動向的同時也偶爾往我們這邊打量著,我們雖然隱在一片黑暗之中,但慣於在夜間行動的時遷還是能看到我們,他見我在對面手舞足蹈的,也不知道他明白我地意思沒有,他只是微微朝我點了點頭。

    通話器裡再次傳來聲音:「目標已經進入電梯。距到達房間還有2秒,倒計時開始:19、18、17……」

    這下我也沒轍了,絕望地沖時遷聳了聳肩膀,老費沉著地下達命令:「知會各路人馬,隨時準備應付正面衝突!」

    通話器裡一個沉厲的聲音:「收到。」

    這時時遷終於明白了我的意思,因為倒計時已經到了「109、87…」我衝他曲著指頭--剛才我要拿望遠鏡,一個手的指頭不夠用。

    只見時遷無奈地從衣服口袋裡捏出一個什麼東西,繞到背著他老外的側面,手一鬆,一個小顆粒掉在了老外的肩膀上。在他下意識地用手去彈那小東西的一瞬間。時遷已經把保險櫃換了過來,照舊打開窗戶扔給段天豹,接著身子也躥了出去……

    這時的倒計時:「54、3…」

    門一開,另一個老外進了房間,在他轉身換鞋的時候,時遷還細心地幫他們從外面關好了窗戶。當倒計時數到「1」的時候。時遷恰倒好處地隱入了一片夜色之中。

    費三口並沒有加入到周圍人們地彈冠相慶中。他舉著望遠鏡又看了好一會才說:「從時遷口袋裡掏出來的,居然是一隻小蟲子。」

    他身邊的外勤開玩笑說:「我們應該為那只蟲子慶功。」

    費三口搖頭道:「五星級酒店裡本不應該有小蟲子的。顯然時遷兄弟也想到了,他遲遲不肯用這招就是因為這樣做顯得不夠無懈可擊,真是個力求完美的人吶。」

    ……

    5鍾後,此次行動的關鍵人物都聚集到了那台指揮車上,當兩個還不如我大的毛頭小子小心翼翼地把秦王鼎交給老費的時候,我詫異地說:「這就是你們的開鎖專家?」

    老費笑道:「你以為專家都是白髮蒼蒼的老頭?如果是那樣我們就直接把鑒寶專家也接到頂樓上去了。」

    我忙討好地跟兩個小年輕握手:「以後沒帶鑰匙就找你們。」

    兩個專家:「……」

    老費激動地握著時遷地手說:「歎為觀止呀,這才叫行為藝術呢!」然後又忙拉著段天豹地手,「還有你,多謝!」

    矮胖子段天豹幽默地說:「沒我什麼事,你們雇個擦玻璃的一樣幹。」

    但是我們都知道這話謙虛大發了--哪個擦玻璃的敢腰裡不繫繩兒爬8?

    老費凝重地把秦王鼎放在我懷裡說:「請你最後鑒定一次是真是假?」

    我找到鼎上的雷形紋,一根指頭使勁搓了下去,在它下面那條腿的內側確然有一道很不明顯的印跡,我說過了,這個秘密全世界只有三個人知道--當然,現在知道地人是多一些,以前沒人知道是因為這樣地古薰,最大動作也就是拿著小毛刷輕掃細抹,誰捨得拿手使勁搓它那層銅綠下地刀痕?

    我把它重新交給費三口:「是真的沒錯。」

    旁邊有人捧過經過特殊處理地盒子把國寶小心地請了進去,費三口吩咐他們:「盡快帶著鼎趕到北京,此次行動圓滿結束。我會給你們請功地。」

    段天豹走過來拉了拉我,為難地說:「蕭領隊,本來為國家出力那是應該的,可是咱們的事……」

    我說:「你放心吧,明天我就帶著人去請你堂哥。」

    等段天豹和外勤們走了,我抬頭看了看還亮著燈的803的房間問老費:「就這麼完啦?」

    老費也笑呵呵地往上掃了一眼,說:「當然不能,做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說:「就是麼,至少要讓丫們明白他們手上那只是假的,要不告訴他們。我還真怕那幫黃毛土鱉把老子的煙灰缸當寶貝藏起來。」

    費三口點頭道:「嗯,就是這個思路,咱們不能吃了啞巴虧還讓他們自以為得逞,等秦王鼎到了北京以後我們就放出風去,說國寶已順利由F國抵京,我們還可以給他們發一份官方文件,對他們在秦王鼎在F國期間給予的『配合』表示感謝,咱也噁心噁心他。」

    我撇嘴道:「那多不解恨,咱能不能現在派人上去把他們抄出來,關小黑屋。暖氣片兒,然後再往有特殊愛好的犯人牢裡一扔,齊活!」

    老費說:「剛才真鼎在他們的櫃子裡地時候完全可以這麼幹,但現在他們手上只有兩隻假貨,他們可以說這是出於對古玩的愛好仿製來觀賞的,我們以前不方便用強,就是我們沒把握他們櫃子裡鎖的是什麼貨色,這是一個矛盾。」

    我捅捅吳用:「吳軍師,想一個治害他們的辦法呀。」

    吳用尷尬地甩手說:「這方面……我不是太擅長。」

    我白了他一眼,連禍禍都不會。給人當什麼軍師呀?不過想想也是。梁山最會禍禍的人其實還是應該屬宋江。想到治害,我忽然想起一個治害人的祖宗來:秦檜!

    我跟老費說:「你等等我啊,我打個求助電話。」

    我來到一棵樹下,給秦檜打過去,這老小子正無聊得要死,現在得到了我的主動召喚。不由得精神大振。我先講故事一樣把我們今天的事情說給他聽。秦檜到是聽得津津有味,問:「然後呢?」

    我說:「然後我想治害治害偷我們東西的人。」

    秦檜嘿嘿陰笑數聲。道:「你們是怎麼拿回寶貝地?」

    我說:「廢話,我不是都跟詳細告訴你了嗎?我們是經過千辛萬苦……」

    秦檜打斷我道:「不對不對,你們明明是在有人裡應外合的情況下順利拿回寶貝來的。」

    我:「啥意思啊……」

    秦檜著重喊道:「裡應外合!」

    我終於有點明白了,遲疑道:「你是說……離間他們?」

    秦檜陰森森道:「多明顯的事呀,在防備那麼嚴密的情況下還是把東西丟了,他們的頭頭會怎麼想?你們再適當的『引導』一下言論,由不得F國皇上不信,到時候F國肯定得派人查他們,這當間你讓你們的人從中攪和一下,剩下的就不用管了,就等著看他們本國人自相殘殺吧。」

    我不禁寒了一個,這一套詭計使的,栽贓嫁禍、隔岸觀火,最損地是這樣一來,4老外還真是有口說不出,最後下場要不是冤死在同僚地槍下也得終生流亡。

    我忍不住罵道:「你他媽真不是個東西!」

    秦檜委屈道:「這不是你讓我說的嗎?」

    作為一個人,我很憎惡秦檜;作為一個中國人,我也很憎惡秦檜;但作為一個急需報復階級敵人的中國人--我還是很憎惡秦檜,不過他的辦法好像真的很不錯哦。

    所以我掛了電話美孜孜地把這個損陰喪德的辦法告訴老費,老費琢磨了一會笑道:「用這個法子對付國外地間諜簡直再妙不過了,我甚至想到了細節問題--我們只需要把賓館地錄像資料洩露出去就可以了,幾乎不用處理,誰都能看到時遷就那麼光明正大地抱著箱子跟在他後面進了房間,剩下地,看來是真的不用我們管了。」

    其實費三口還有很多話沒說,但我可以想到,他之所以會採納這個辦法並不是說他有多恨4人,想要他們地命,事實上特工這是一個很奇妙的職業,一個特工他一但走投無路,而且逼迫他的是自己的祖國,他很有可能幹出一些很奇妙的事情來,他們知道的不會太多,但也絕不會太少……

    讓我們為F國4特工(有書友總結:簡稱F4)祈禱或者默哀吧他們能被暗算過岳飛的人暗算並得到了差不多的結局,這大概是他們這輩子唯一值得驕傲的事了。

    因為這件事而衍生出來的事就是和段天狼的恩怨,今天如果沒有段天豹幫忙,即使是一個訓練有素的特工也不可能像他那樣和時遷進行完美配合,現在兩個人已經有了深厚的情誼,我們也挺喜歡這個膽小又有點諧的小胖子,但段天狼這個人著實不怎麼討喜,礙於承諾,盧俊義和吳用還是把去請他這個活接了下來,暫定人選還有林衝他們過比賽的隊員,嚴禁隨行的人有李逵和扈三娘。

    本來為了表示誠意我想把項羽也叫上的,但項羽一聽到這個人名字就說自己平生最恨的就是跟女人動手的人,我這才作罷。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五十七章 前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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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起早趕到育才,和好漢們吃過了早點才準備動來不想太早去,二來是在等林沖。

    小300還沒亮就被鐵臉教官徐得龍從老300下的帳篷裡抄了出來,他手裡端著瓢涼水,動作稍微慢點的就要接受他的「洗禮」,幸好小30都是些農民家的孩子,素有早起的習慣而且皮糙肉厚,最重要的是他們知道自己的這次機會得來不易,所以沒一個叫苦的。

    這還不算完,起床以後有3鐘的時間去角落上的冷水管子洗漱,然後回來還要把帳篷拆倒隱藏好,列隊,等著他們的是看上去和藹但下手一點也不留情的林沖,接下來由林衝在前面領頭,教習入門拳法,徐得龍在隊伍來回走動,負責監視偷懶的和糾正動作不標準的,這一兵一匪此時非常有默契,林沖是80萬禁軍教頭,徐得龍是背嵬軍特種作戰部隊一個營建制僅剩的最高行政長官,我知道他們都習慣帶精兵,這兩個人一個要的是威武之師一個要的是能戰之師,可問題是……我只想要一支能打比賽之師。

    我並不想讓這些孩子在個把月之後都變成目光堅定冷靜的小殺手,我需要他們在擂台上能贏比賽而不是像老300樣見到對手就上去擰脖子踢褲襠。

    我憂心忡忡地對身邊的顏景生說:「得加強思想品質教育呀--」我同樣不想要一支若干年後為禍鄉里地痞子兵。

    早操結束後。孩子們由戴宗領著5里越野去了,我和盧俊義吳用偕同林沖楊志4參加過武林大會的一行7人,坐著我那輛破麵包車趕奔段天狼的住地。

    我開車到了那個荒僻的招待所,門口一個段天狼的徒弟遠遠看見我們的車哧溜一下鑽了門裡進去,吳用納罕道:「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段天狼還要擺佈什麼詭計來對付我們?」

    林沖道:「不妨的,段天狼身上有傷,他那些徒弟都不足慮。」

    我說:「等會要是不對你們先護著俊義哥哥和軍師先撤,我用板磚封門。」

    盧俊義呵呵一笑道:「你們保護好軍師是正經,我老盧雖然老了。但『河北玉麒麟』的名號也不是白叫的!」我扭臉看他,見這老頭光棍氣十足,當年估計混得確實牛B來著。

    我在門口停下車,張清撿了幾塊石頭,然後背著手沒事人一樣跟在我們後面進了招待所的大院。

    一進院我們就都有些傻眼了,只見段天狼面色平和地站在院當中,段天豹笑吟吟地站在他身邊,他們兩旁各是十來個徒弟,一字排開,雖然看上去氣勢不凡。但好像沒有要動手地意思。

    我剛一錯愕的工夫段天狼已經迎面走來,一抱拳說:「蕭領隊,未曾遠迎,失禮了。」還未曾遠迎吶?再遠就迎到我們育才門口去了,我也不知道他跟我這麼客氣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順著他的指引便往樓上走去,段天豹親熱地和時遷走到了一起,天狼武館的那些弟子們也都紛紛向好漢們示好,好漢們也只得拱手,雖然都有點假模假式。但至少檯面上很好看。只有張清攥著兩手石頭默不作聲,頗為尷尬。

    我們一行人都跟著段天狼進了他的房間,他們那邊只有段天豹跟了進來,眾人落了座,由弟子上了茶,大家就都吸溜著茶水。誰也不說話。氣氛比較尷尬。按理說,段天狼作為主人應該先發話。哪怕是道個辛苦之類的廢話也行,但段天狼這人除了性子極傲之外還不擅言辭,段天豹也不是個交際型人才。或者我們育才作為「有求」於段天狼的一方,先說話也是應該,可偏偏老盧和吳用這時候像啞巴一樣,說到底,他們都是江湖人,這倆人對段天狼是看不上眼的,但既然答應前來拜訪,現在已經算做到了,面子也給了,大家心裡清楚怎麼回事也就算了,那些客套話他們是不會再說的。

    我看了看還得我來打破僵局,就放下茶杯,還沒等擺開架勢,段天狼就面向我說:「蕭領隊有話要說嗎?」敢情他也坐不住了。

    我只得說:「段館主,武林大會上咱們兩家有緣,不打不……」

    段天狼打斷我說:「蕭領隊這次來地目的可是讓我去貴校任教?」

    ……這是哪跟哪啊?我還準備說幾句場面話呢。

    既然他風馬牛不相及地扯了過去,我也只好驢唇不對馬嘴地說:「……啊,是啊,可不是麼。」

    段天狼微微點了點頭,說:「如此甚好,天豹,你去告訴他們收拾東西咱們這就跟蕭領隊走。」

    這一下不但我目瞪口呆,連好漢們也瞬間集體石化,打死我們也沒想到段天狼會突然冒出這麼

    --我們根本就沒料到他會同意。

    最後還是心直口快的張清忍不住問了出來:「你真去呀?」

    段天狼笑了笑,說:「我知道各位現在瞧我不起,以為我段某人為了這幾分面子不惜做了跳樑小丑。」

    我忙說:「沒有沒有。」

    段天狼一擺手止住我的話頭,繼續說:「我段家向來人丁稀薄,到了我這一輩已經算不錯了,至少我還有了個堂弟,不瞞各位說,這武藝也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我父臨終前還告誡我說,功夫要傳男不傳女傳子不傳媳。」

    與我的嗤之以鼻不同的是好漢們紛紛點頭:「那也應該。」

    段天狼道:「可是到了我這代,半生鑽研武功,現已界不惑之年,還沒有婚配,至於我那堂弟眾位也見了,為人有些木訥,我們兄弟倆相依為命20載。直到前幾年我們忽然想開了,這武術一道本該是大家一起研討,一個天才未必趕得上十個庸才,到了一定程度後靠一人領悟那是遠遠不行地,只有群英聚集這才能發揚光大,於是我們廣招門徒開了這天狼武館。」

    林沖肅然起敬道:「段館主能有這種突破,已經稱得上一代宗師了。」

    段天狼苦笑道:「可是這時我們才發現,就算我們想教,卻未必有人願意學,在我們武館邊上。有兩間電腦培訓班和一個英語培訓班,天天門庭若市,而我們偌大的武館一個月接待的人不過是個位數,我和天豹相顧無言,唯有苦笑,我們這才意識到在這個社會裡,沒人再願意把時間花在得不到金錢回報地地方上了。」

    吳用說:「可是我見段先生門下還是很興旺地呀。」

    段天狼道:「在此情形之下,我和天豹想了一個不得已的辦法,那就是去各武場踢館,漸漸闖下了一些惡名。可就算如此,也不過招來一些好勇鬥狠的潑皮無賴。」說著段天狼朝外面一揮手,自嘲地說,「就是我現在帶著這些廢柴了,好在在我的教訓下,這些東西現在還算乖巧。再後來就有了武林大會這個事,之前我就暗下決心一定要拿第一,那樣我天狼武館才能名聲大噪,招到天下真正愛武之人。怪**之太急,心想現在的事情。吸引注意無非是做秀二字。於是索性打出了『打遍天下無敵手』這個口號,其實自己私下也常常好笑,一個學武之人,居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再之後的種種,各位也知道了。該是段某罪有應得。」

    吳用歎道:「段先生真是一片苦心啊。」

    好漢們聽了這段原委。也都慨然。對段天狼地印象頓時不一樣了,我也沒想到他居然還是一個反封建反舊思想地狂飆突進份子。不過從言談舉止看段家兄弟地腦子還是跟現在這個社會有脫節,要不連老虎那兩下都有那麼多擁,他們這真才實學怎麼會沒人欣賞呢?

    盧俊義還是忍不住問:「段館主,打傷你那人你後來再見過嗎?」他聽吳用說懷疑那人就是武松,所以心裡特別掛念。

    段天狼臉上毫無難堪的表情,很自然地說:「沒有,我也很想再見一見他,段某心高氣傲,但對這人,我真是沒什麼可說,心服口服。」

    張清他們互看一看,都失望地搖了搖頭。

    段天狼站起身說:「大家都是武學同道,想必明白咱們這行子找徒弟是越小越好,聽說育才要擴建,我這才想到這個辦法。」他轉過頭跟我說:「蕭領隊,至於我以前那幫徒弟,你隨便給他們找個活幹,掃地刷廁所就行,這幫人雖然廢柴,倒也耗費了我不少心血,我更不想看著他們半途而廢。」

    我不由得暗罵,不管什麼情況都改不了那牛烘烘地架勢,聽他口氣倒像我是他武館掃地刷廁所的一樣,但同時也很佩服他這種偏執狂一樣的精神,他和顏景生一武一文到是挺相像的兩個。

    話說開了,事也定了,我們和段天狼的徒弟們呼呼啦啦地往外走,只聽對面陽台上一聲暴喝:「喂,你們是梁山的人嗎?」

    段天狼他們倒是無所謂,我跟好漢們一聽,聳然回頭,見從我們對面地2上,站著條鐵一般的大漢,身高應該在1米9開外,三十多歲年紀,頭皮發青,站在那裡把樓板壓得嘎吱吱直響,手裡端著刷牙杯。

    好漢們一起向上觀望,林沖和盧俊義最先認出了這人:「鄧元覺!」二人話音剛落,張清不由分說就打出去一塊石頭,那石頭帶著勁風在空中只能依稀看到一條微渺的細線,眨眼間就到了鄧元覺的近前,鄧元覺舉起刷牙杯一罩,「啪」的一聲,那石頭在鐵質的杯子裡發出巨響,哧楞楞在杯底直

    段天狼本來在我們前面走著,這時回頭說:「怎麼了?」

    吳用淡然道:「遇到一位老友,看來暫時不能和段先生同回了,失禮莫怪--時遷,你帶著段先生他們先回學校,我們隨後就來。」

    時遷明白這是軍師讓他回去通風報信,點點頭,領著段天狼他們快步走出大院。

    吳用輕輕掩上院門。沖林衝他們點了點頭,我知道這是他們已動了殺機,果然,張清和楊志一起邁出一步,衝上面厲聲喝道:「下來受死!」

    鄧元覺把杯裡地石頭倒掉,衝我們道:「上來說話。」說罷一轉身回自己屋了。

    楊志看看林沖道:「難道上面有埋伏,或者是屋裡八大天王都在?」

    張清叫道:「管他什麼詭計,先上去再說,總不能叫他將住!」

    我搶先跑到樓道口,跟他們說:「諸位哥哥。一會上去先聽他說什麼,就算掰了也不能在這動手。」如果打起來,鄧元覺一個人總不可能抵擋住林衝他們三大高手,真要犯了命案那可不是說著玩的。

    我把板磚包橫在胸前,一馬當前先進了那屋,這跟對面段天狼那屋格局是一樣的,很狹窄,只擺著一張床一條破沙發和幾個板凳,我進來一看鄧元覺正在放刷牙杯,那杯的杯底被張清用石頭打過。雖然沒漏但鼓起一個大包,怎麼放也放不穩了。鄧元覺掃了我一眼,問:「你是哪個,我怎麼沒見過你這麼一號?」

    我賠笑道:「我是小強。」

    鄧元覺點點頭說:「聽說過,坐吧。」

    我邊找地方坐邊說:「李師師是你救地吧,我替她謝謝你。」

    鄧元覺一揮手,再不理我,沖第二個進門地林沖說:「林教頭吧,坐!」

    林沖之所以打頭,是怕裡面有什麼暗算。見只有鄧元覺一個人。而且人家沒什麼敵意,反倒無措了,只好挨著我坐下。

    接著張清一進來,鄧元覺依舊是那一句話:「張清吧,坐!」然後又指了指那杯補充道,「這個得你賠。」

    後面不管誰進來。鄧元覺都是那一句話。先叫出來人的名字。然後一個「坐」字。

    好漢們也都是些桀驁不遜的主,這時要動手反顯得小氣了。一個個坐下,人到齊了,鄧元覺走到坐在床邊的楊志跟前說:「抬腳。」然後從床下抱出一顆大西瓜來,兩指頭彈成幾瓣,每人面前擺了一塊,道:「吃吧。」

    這一下徹底把我們搞得哭笑不得了,鄧元覺面對著我們,沉聲說:「我認識你們,你們可能也認識我,雖然我的樣子有些變了,沒錯,我就是寶光如來鄧元覺。」

    張清厲聲道:「你待怎樣?」

    鄧元覺擺擺手道:「我不和你們吵架,更不和你們打仗,我只問你們,梁山上地魯智深和武松何在?」

    我怕他們越說越僵,於是解釋道:「他們兩個沒能來,你怕是見不上了。」

    鄧元覺抄起一塊西瓜啃著,一抬屁股坐到桌子上,道:「說說我吧,我在你們眼裡是鄧元覺,可我還有一個名字叫寶金,是一個機械廠地工人,1972年生人,今年35。

    楊志道:「你跟我們說這些幹什麼,你放心,我們不會群毆你地,但是你今天也跑不了!」

    鄧元覺哈哈大笑,震得屋頂塵土簌簌而落--我手裡那塊西瓜就此吃不成了。

    鄧元覺朗聲道:「青面獸,你也太小瞧我了,我跟你們說這些意思是我和你們地恩怨本來是上輩子的事情,但這輩子既然又想起來了我也沒打算不認,可我現在是一個普通工人,殺人是要犯法地……」

    我小聲說:「你上輩子殺人也是犯法的。」

    鄧元覺瞪了我一眼,繼續說:「上輩子我有一個最大的遺憾那就是沒能和魯智深分個勝負,現在我既然又是我了,就一定要把這個願完了,就算殺人挨槍子兒我也得挨在魯智深身上,你們明白我的意思了嗎,如果你們答應,我保證在這期間絕不與你們為敵,更不與你們的人動手,直到我和魯智深把上輩子地架打完,咱們該怎麼還怎麼;如果你們不答應,」說著話鄧元覺擼擼袖子,大聲道,「也不用一個一個上,大和尚我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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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五十八章 雙重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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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鄧元覺的話,張清第一個跳了出來,指著他鼻子叫的,明白告訴你吧,你說的人來不了了,我們還是那句話,今天是不死不休,我第一個領教!」

    我急忙也跳了起來:「慢著!」我轉頭問鄧元覺,「你既然是的人,怎麼又變成鄧元覺了?」

    鄧元覺瞪著大眼珠子說:「我怎麼知道,一覺醒來像做了個長夢一樣什麼都記起來了。

    我問:「那你怎麼知道跟蹤李師師的?」

    鄧元覺道:「我剛醒沒多久就有人給我送了張條子。」

    「那人呢?」

    「那人明顯就是個送信的,啥也不知道。」

    我又問:「那你是怎麼想的?」

    鄧元覺道:「我想既然我能突然想起這些事來,魯智深也能,到時候他肯定得先找你們。」

    盧俊義苦笑道:「我們倒也希望你說的能成為事實,你還別說,我真有點想那和尚了。」

    鄧元覺說:「所以我只要守住你們肯定能見到他,聽說你們辦了一個學校,這樣吧,算我一個,一來方便我等魯和尚,二來你們誰氣不過想殺我的還能就近動手,省得說我鄧某人怕了你們。」

    林沖淡然道:「你既然有這麼一個心願,我們再死氣白賴地跟你過不去倒小氣了,再說我們只有一年好活,非要跟你決個生死也不是英雄行經。」

    鄧元覺哈哈一笑:「不必有這種顧慮。咱們兩家上輩子乃是死仇,該我擔地我絕不推卸。」

    好漢們相互看了看,一起起身,盧俊義說:「既然如此,我們一起祝願你目標早日達成,在此期間我會知會兄弟們不要跟你為難,告辭了。」

    鄧元覺一拍桌子:「別走!」

    好漢們一起回頭,鄧元覺指著打開的西瓜說:「吃完再走,這可是我身上最後幾塊錢買的……」

    結果就是我們每人手裡捧塊西瓜邊吃邊走,等鄧元覺把房錢結了。他衝我聳聳肩:「知道我為什麼跟著你了吧,我沒錢吃飯了。」

    盧俊義跟我說:「我們先走一步,」說著他看了一眼鄧元覺,「如果他真的也來育才,還有很多事我得先回去囑咐。」

    林衝過來說:「小強,小心點。」

    我瞄了一眼鄧元覺那烏雲壓頂的身材說:「算了吧,他要想弄死我我再怎麼小心也白搭。」

    好漢們先打車走了,鄧元覺用一個編製袋把自己的東西都歸整好跟著我上了麵包,我瞅了瞅副駕駛上的他,尷尬地說:「該怎麼稱呼你呀。鄧哥?國師?」

    鄧元覺豪爽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兄弟,不管怎麼說沒咱倆什麼事,既然都是現代人,你就叫我寶哥吧,以後我在你面前就是那個機械廠的寶金,不是什麼八大天王。」

    我說:「寶哥,咱都是現代人,起碼上過9年義務教育吧,你不覺得投胎轉世這種說法有點不靠譜嗎,你就沒當自己真的做了一個夢?」

    鄧元覺歎了口氣:「哎。該怎麼跟你說呢。我也希望是這樣,你知道我這人好打架,得罪過不少人,那天--就是我剛做完夢地第二天,也不知怎麼那麼巧我得罪過的人都湊一塊了,能有30多個,要平時跑還來不及。可那天不知怎麼就跟中邪似的衝上去了。結果你猜怎麼著?30多個人,全讓我扔路溝裡了。」

    我知道這些人八成是我那個對頭花錢搞的鬼。就問:「後來沒人找你嗎,給你點錢什麼的?」

    鄧元覺詫異道:「你都知道了?後來確實是有人找過我,也給過我錢,讓我跟你們對著幹,可是我把錢退給他了。」不等我開口他就搶先說,「不用問了,那人也是雇來的,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不跟著去呢,省得你坐吃山空。幫你恢復記憶這人很有錢的。」

    鄧元覺笑了一聲道:「這不叫幫我恢復記憶,這是他媽在害我。」

    「為什麼這麼說?」

    鄧元覺歎了口氣說:「本來過得好好的,可商量也不跟我商量一聲就把老子變成另外一個人了,你說我招誰惹誰了?」

    「這麼說你不願意變回鄧元覺?」

    「也不是不願意,可你總得問我一聲吧,『哥們,你上輩子是誰誰誰,你想變回去嗎』?我想想,哦,上輩子是個和尚,變回去不吃肉還省錢,八成就同意了,可現在到好,一覺醒來就多了108死敵,好麼,這不是害我嗎?」

    我也笑了起來,我發現這鄧元覺還挺能侃,跟小時候鄰居二哥一個德行。

    鄧元覺鄭重道:「我後來想起來了,頭天晚上我喝多了,睡到半夜渴醒就發現桌上有杯水,毛病就出在那杯水裡了,可已經到這份上

    能怎麼辦,就是那句話:該你擔的你還得擔,但這不可以拿我當槍使,為了上輩子那點事就讓我跟人拚命去?我沒那麼傻。」

    我笑道:「寶哥活得夠明白的。」

    鄧元覺撇嘴道:「屁!你沒發現我都有點人格分裂了嗎?」

    確實,剛才豪氣干雲地鄧元覺和現在的普通工人寶金像一個演員的舞台表演和現實生活一樣涇渭分明,我想他也確實不容易,尤其是每天一睜眼肯定得先想半天自己是誰,在哪個朝代,出了門迎面碰上拿刀的是官兵呀還是隔壁王屠戶,碰上手裡拿棍兒的是梁山的槍兵呀還是瞎子……

    我把從劉老六那裡知道的情況大略跟他說了說,鄧元覺歎道:「你說我們這些人不就是炮灰嗎,都上千年的事了,翻出來有意思嗎?」

    我也歎道:「八大天王要都跟你似的就沒那麼多事了。」

    鄧元覺道:「他們跟我不一樣,他們可能死得比較慘,怨氣重,而且他們手上都有梁山的人命官司,就算他們不找梁山地人報仇,梁山地人也會找上他們,只好索性再拼一把。」

    我說:「那你能勸勸他們嗎,我也說說那幫好漢們,咱們都到此為止,要不這仇還得結幾輩子去?」

    鄧元覺搖搖頭:「八大天王那可不是聽人勸的主兒,再說我們八個之中我只和龐萬春關係還不錯,其他幾個我都看不順眼,他們看我也彆扭。」

    八大天王內部不合,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我邊開車邊說:「對了寶哥,你是怎麼死的?」然後馬上補充了一句,「我是說上輩子。」

    鄧元覺馬上醞釀出一臉的豐富表情來,這種表情我很熟悉,正是我們鄰居二哥酒足飯飽後趿拉著鞋叼著牙籤準備神侃他當兵那會的事的時候才有地,通過這個細節我決定:以後只當他是現代那個寶金。

    寶金像講別人地故事一樣滿不在乎地說:「花榮你知道吧,那小子箭快呀,我剛見他那手一動,箭已經進了面門了,等我再醒來……」

    我悚然道:「你還醒過來了?」

    寶金笑道:「我再醒來就五六歲了,又過兩年就進了紅旗小學,我們三年級那年從外地轉過來個孩子,父母都是博士,那小子8就讀過四大名著了,一到下課就給我們講,我還就愛聽這水滸,為了聽他說書,我攢了好幾天零花錢請他吃肉串兒……說起來,我還是梁山好漢們地狂熱崇拜者,從小就好聽這哥兒108的故事。」

    我失笑道:「想不到吧,最後繞回來你還是這哥兒108地仇人。」

    「哎……我也不怪他們,你想,咱是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又過了35年了,小時候尿過床逃過學挨過打,到了歲數談過戀愛然後上了班,前兩年把二老送了終,經過這麼多事這麼多年,以前那點感覺早磨平了,35年呀,除了猶太人追殺老納粹,什麼仇恨磨不平?可梁山那位不一樣,他們來咱們這地方也就個把月吧,也就是說現在雖然是年,但他們還活在那個硝煙四起的年代,他們的兄弟個把月前才倒下,所以見了我想撲上來那很正常。」

    我挑大拇指讚道:「就你是明白人--這麼說你要跟魯智深決戰也就是那麼一說,目的是拖住好漢們?」

    沒想到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寶金掄起蒲扇大的巴掌在我的駕駛台上一拍,只聽嘎巴一聲,這下好了,我那放卡帶的車載播放機以後只能放進去DVD了。寶金怒道:「你焉敢如此小瞧我和尚?」

    我忙說:「鄧國師息怒,小強知罪。」

    寶金一怔,有點不知所措地說:「對不起啊兄弟,沒控制住,一想到魯智深我就變了一個人似的。」

    我埋怨道:「你這樣誰受得了啊,以後變身之前說一聲。」

    就在這時我的電話突兀地響了起來,我一邊小心地觀察著路況一邊用很彆扭的姿勢往外掏,寶金一把從我口袋裡把電話拽出來,徵求我的意見:「我能替你接嗎?」

    我納悶道:「你還會接電話呢?」

    寶金滿頭黑線地說:「我用電話的時候你還穿開襠褲呢。」他擅做主張地接起來,哦了兩聲之後就掛了電話,我用目光詢問他,寶金面無表情地說:

    「你一個叫程豐收的朋友,現在在鐵路派出所呢,叫你去保他。」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五十九章 投案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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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豐收?」我一下想起來了(因為很多讀者一下都忘了),紅日武校的領隊,雖然說跟我們相處時間不長,可交情不算淺,要不是他們主動退出比賽,我們育才未必就能那麼順利拿了冠軍。

    可是這個老實巴交的鄉農怎麼會進了局子的?

    我問寶金:「他沒說什麼事?」

    寶金很門清地說:「局子裡打電話,怎麼可能讓你把話說清楚?」

    我笑嘻嘻地問:「寶哥常進去坐坐?」

    寶金羞赧地說:「上個星期還進去蹲了一會,幸好我們單位保衛科的人跟裡頭的人熟,現在不幹了,再以後就得小心了。」

    我說:「你以後乾脆就跟我那當個武術教師吧,畢竟你還有幾十年好活,我那現在可是算國家編製,三險給你交上,每個月也有幾千塊錢拿。」

    寶金笑道:「那敢情好,就是不知道我還能活幾天,我跟老魯那見了就得死磕,不管誰把誰弄了,以後都沒好日子過。」

    我納悶地問:「你跟魯智深真那麼大的仇?」

    寶金一揮手說:「你不懂,有的敵人比朋友還值得尊敬,我們這一戰乃是宿命。」

    我撇嘴道:「又是決戰那一套,你們倆不打算在故宮房頂上打吧?」

    寶金哈哈一笑,跟我聊起了足球……

    我們邊聊邊往鐵路派出所走,老程我是肯定得往出弄。別說我們欠人家那麼大一個人情,就算是沒打過什麼交道,只要參加過武林大會地出了這種事我都得管,事實上好漢們在武林大會期間主人翁精神空前高漲,到逆時光酒吧喝酒的參賽隊一律八折,還對外宣稱:有困難,找小強。

    鐵路派出所我真沒來過,三環以內各街道的派出所我還算熟悉……

    一路問了幾個人,都愛搭不理的,最後我把車停在一家小賣部門口。粗聲大氣地跟裡面那個中年店主說:「老哥,我們是投案自首的,派出所怎麼走?」

    店主魂飛魄散,顫抖著說:「你……往前開……見了丁字路口往左,第一個路口再往右……」

    寶金把大禿腦袋探出去叫道:「我們要找不見再回來問你啊。」

    店主索性拿出一張本市地圖來到我們跟前,用鉛筆標出我們現在的位置,然後勾畫作戰地圖一樣把派出所的位置指給我們,還好心地告訴我們地圖上是上北下南。最後店主跟我們說:「祝你們一次成功--地圖和鉛筆送你們了。」

    我和寶金一離開就樂不可支起來,我們發現彼此是同一類人,擁有很高的智慧。

    這一次很順利地就到地方了。這鐵路派出所有一個小院,還種著幾棵槐樹,我把車停在門口,寶金跟我說:「兄弟,我就不跟你進去了,我這樣的進去以後再往出走容易招人問。」

    我進了院,見就有一個屋裡有人,就穿過那片樹陰走了進去,一進門我就樂了,只見程豐收帶著他的20幾個同門和徒弟正在屋子左邊蹲著呢。在他們對面不遠蹲著另一幫人。看來是因為兩撥人打群架進來地,屋子當中的桌子後面坐著一個青春痘還沒下去的小民警正在焦頭爛額地應付一群辦理日常手續的居民。

    我見小民警也沒工夫理我,就蹲在程豐收旁邊問:「程領隊,這是怎麼了?」

    這幫人雖然從小練武,不過這種地方大概還是第一次進,一個個垂頭喪氣的。程豐收苦著臉說:「怪我沒忍住脾氣。跟人動了手了。我們在這也沒熟人,出了這種事只能麻煩你。」接著他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我。原來紅日的這幫鄉農比武完了以後又在本地逗留了兩天,四處看了看,買了點土特產,今天的火車回滄州,結果在候車室碰上幾個掏包的,本來沒掏上錢就算了,誰知道這幾個掏包的倒不幹了,惱羞成怒之下要「教訓教訓」程豐收他們……

    說實話程豐收本人地確是沒還手,就擋了幾下,他那鐵胳膊鐵腿誰受得了啊?對方痞子頭勃然大怒之下召集了附近所有的手下,於是雙方發生群毆--即:紅日武校的鄉農們揍群痞子們的行為。

    再後來這群人就被幾個鐵路警帶到了當地派出所,程豐收他們要跑當然是不成問題,別說現在屋裡就一個警察,我就

    那幾個鐵路警能攔住他們,可鄉農們一來是本分人,己占理,所以老老實實地跟這蹲著。至於那幫痞子,不用說,肯定是在公安局備了份的,跑也白搭。

    我往對面一看,群痞一個個呲牙咧嘴直吸冷氣,還有的半跪半坐,看來鄉農們雖然下手有分寸,這幫軟腳鬼卻傷得不輕。

    我往對面看的同時,對面的痞子頭也正好抬起頭來打量著我,這人跟我差不多大年紀,一腦袋白毛,熟人:勒索過劉邦的小六子!

    我這氣不打一處來,快步走到他跟前,用指頭戳著他腦門罵道:「哪都有你,哪都有你!」小六哭喪著個臉,也不敢還手。

    這時那個小民警不幹了,揚著下巴呵斥我:「嗨嗨嗨,你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我忙賠笑說:「對不起啊,那邊的是我朋友--」我指了指程豐收他們,說,「他們那屬於見義勇為,你看……」

    小民警打斷我:「別給自己臉上貼金,這性質還沒定呢,你們地事兒一會再掰扯,邊待著去!」說著又埋頭忙自己地事,我湊上去遞著煙說:「警官,那你看是不是能找別的同志處理一下?」

    小民警也不接煙也不抬頭,說:「廢話,要有人早處理了,你知道我們4人管多大一片兒嗎?」

    我只好把煙叼自己嘴上,小民警眼皮也不抬一下就說:「抽煙外邊!」

    我一看這事不好辦了,至少這毛頭小子對我沒好印象,一會處理起來拉偏手就壞了,再說看他那樣子一時半會也忙不完,我有心就這麼領著紅日的人偷出去吧,怕他們不敢也不肯,我只好想著找人幫忙了,要說最好使的肯定是找現管--劉秘書,育才弄出這麼大動靜來這小子都樂瘋了,他也確實為我們申請了一筆款子,可按育才現在的藍圖和規模,那點錢也就剛夠給每間廁所鑲瓷磚的,現在老劉正在忙著自己地仕途,應該是敏感期,這種小破事求到他那去萬一他一推六二五,以後再打交道就難了。

    所以我只能找國安局了,唯一地區別就是找李河還是費三口,幾乎只想了一秒我就決定找老費了,李河這人給我感覺有點過於嚴謹,不好處,而且他好像早有預料我有這麼一天似地跟我表明了態度:凡與育才無關的事情不要煩他,再說他每天都是跟國外間諜打交道,現在說不定在地球哪個角落冒充軍火商呢我一個電話打過去讓他來派出所保幾個打群架地,好像也不合適。

    老費就隨和多了,而且我們才剛剛合作過,我一個電話打過去,老費現在隱藏的那個單位正好下班,我聽見電話裡一個女同志在喊他的名字一起吃飯,老費胡亂答應著,可能是一邊收拾桌子一邊聽我說了情況,沒想到這老間諜為難地說:「這個不好辦呀,你要是私藏槍支什麼的被抓了反而容易處理……」

    我說:「少廢話,趕緊想招,要不我就告訴嫂子去。」

    老費愕然:「告訴她什麼?」

    我嘿嘿冷笑:「我就告訴你老婆你外面還有人,剛才叫得那個親熱勁--」

    老費哼哼一笑:「那個就是我老婆。」

    我:「……」

    不得不說想威脅這類人真的是很難,他隨口一句話就製造了亦真亦幻的迷霧效果,當然,我並不是真的想威脅他,更沒打算真去調查那位女同志是不是他愛人……

    老費笑呵呵地說:「行了,我想辦法吧,抽空介紹一些基層的公安給你認識,對你以後辦學也有好處。」

    我這剛掛了電話沒3鍾小民警旁邊的電話就響了,他一邊忙著手裡的事一邊對著電話說:「哦,哦,你是誰?好。」

    他放下電話,抬頭看看我說:「你們走吧。」

    我也很納悶,不知道老費想了什麼辦法,我拉起程豐收往門口走,走到半路,只見那小民警像猛的反應過什麼事一樣站了起來,發怔道:「剛才那個……好像是我們局長。」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六十章 群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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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我知道老費所說的基層同志是誰了,不過想想也是,能接觸到他們國安一個皮毛的也就是局長這個級別的了,他要真找基層的警察來處理,那事情就越搞越複雜了。

    程豐收他們跟著我出來都有點訥訥地不好意思,這個老實的農民拉著我的手抱歉地說:「蕭領隊,給你添麻煩了。」

    我邊從他鉗子一樣的手裡抽回自己那隻,邊說:「應該的應該的,接下來你怎麼打算的?」

    程豐收說:「火車也誤了,只能是再訂票了。」

    我看了看他們簡單的行李,知道他們囊中羞澀,說:「這樣吧,跟我去學校住幾天,火車票的事你也別管了。」

    程豐收:「這……合適嗎?」

    這時我就見一串人正順著派出所牆角貓著腰偷偷摸摸往外摸,我高喊一聲:「站住,讓你們走了嗎?」

    小六驚悚地回頭看著忙碌的小民警,緊張地說:「強哥,別喊呀。」

    我笑嘻嘻地看了一眼摩拳擦掌的鄉農們,說:「好,我不喊,你們最好也別喊。」程豐收他們有意無意地把小六他們圍在了當中,這些農民們無比珍惜自己的名譽,這次因為小六他們誤了火車不說,還進派出所練了半天馬步蹲襠,僅憑後面一點對他們來說就是十足的切齒之恨,現在雙方既然都出來了,這群蔫豹子看來是來脾氣了。

    小六眼珠子骨碌碌轉著。鄉農們以20圍20,在他正面還有一個缺口,看來他還想打主意從這個口子裡溜之大吉。這時從對面地麵包裡跳出一條大漢,這人下了車,嘴裡叫道:「強子,人弄出來了,怎麼回事啊?」這人邊說邊砰的摔上車門,那麵包車被他這一下摔得嘎吱一聲四個轆下面都拉出長黑的輪胎印,大約搓出去能有半米多,望之可怖。

    寶金走過來恰好堵在那個缺口上。抱著膀子聲若洪鐘問:「誰跟誰啊?」

    小六抬頭看了看這個遮天蔽日的壯漢,帶著哭音說:「我們回去還不行嗎?」說著又帶頭往派出所裡走,兩個鄉農幸災樂禍地讓開了路--看來他們也有不厚道的一面。

    我見小六子一群人悲壯地向小民警走去,想想他們無非也就是幾個小痞子,沒犯什麼令人髮指的罪過,再說也沒必要把這仇坐死,就揮揮手說:「算了,你們滾吧。」

    小六他們急忙感恩戴德地衝我彎了幾下腰,他剛走出去幾步,又回頭問我:「強哥。育才是你開的?」

    我板著臉說:「怎麼了?」

    「……你那缺人嗎?」

    我打量了他幾眼:「我那缺燒火做飯的,不是你想來吧?」

    小六一拍大腿:「燒火做飯我們本行啊。」說著他拉過一個很眼熟的混混跟我說,「看見沒,這是我們阿湯哥,他們家祥記餛飩那可是祖上傳下來的手藝。」

    我仔細看了看「阿湯哥」,認出來了,就是那天被荊軻推湯鍋裡那位,看來這百年老湯確實很養人,這阿湯哥現在細皮嫩肉地,我笑道:「百年老號就出了你們這麼些東西?」

    小六苦著臉說:「這不是生活所迫嗎?我們雖然有點不務正業吧。可我們祥記裡的餛飩那是沒的說。上次你們走了以後我們在那也待不下去了,要說找個正經活幹吧也沒人願意要我們,只能是幹起這個了,不瞞你說,專業不對口它確實是不行,這兩天一分錢沒偷著。就順手摸了兩個旅行包。一包是舊衣服還有一包是骨灰盒。多的慌呀,我們還搭車錢又給人送回去……」

    我依舊板著臉說:「去了我那能保證好好幹嗎?」

    小六拍著胸脯說:「以前我們混那是沒辦法。誰不想過正經日子呀,你只要收了我們,那沒說的,士為知己者死--」說著捅捅旁邊的阿湯哥,「下一句是什麼來著?」

    阿湯哥:「一女不侍二夫。」

    小六道:「對,一女不侍二夫!」

    我笑道:「別扯淡了,去僱車去,都跟我回學校吧。」

    既然小六已經歸順,鄉農只好放下架勢,小六特意雇了兩輛中巴,他和一幫痞子坐在後面一輛裡,我把紅日隊的行李都放在麵包車上,帶著程豐收和寶金在前面開路。

    程豐收看看寶金,問:「這位兄弟也是練家子吧?」

    寶金呵呵一笑:「好些年沒練了。」

    程豐收道:「肯定是家傳的功夫吧?剛才看你那一下絕對是下過苦功的。」

    寶金搔搔頭皮道:「就算是吧。」

    然後一路上這兩人從外五門到內家功夫聊了個不亦樂乎,說到高興處程豐收拉著寶

    問:「兄弟,你現在在哪高就呢?」

    寶金不假思索地回答:「我是機械廠地工人,緊螺絲的--」

    程豐收張著嘴無語了半天,最後歎道:「蕭領隊的朋友真是藏龍臥虎啊。」

    車到了學校,程豐收和寶金把紅日隊員們的行李往外搬的工夫,從旁邊的工地上一個黑大漢捂著兩塊超級板磚暴叫著殺了上來,後面兩個工人邊追邊喊:「把台階還給我們--」

    等那黑大漢殺到近前我才發現是李逵,他手中綽著兩40X磚,不由分說一磚向寶金頭頂蓋了下來,嘴裡罵道:「姓鄧的,找死!」

    我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寶金在他眼裡完全就是鄧元覺,讓小六他們的事情一攪,我把這茬給忘了。

    寶金向旁一閃,在李逵招式已經用老的手腕上一磕,滿以為能把地磚磕掉,沒想到李逵打定拚命地主意,死攥著不撒手,哐啷一聲那磚就此把麵包車地車門砸成流線型了。這時李逵另一隻手上的磚也已殺到,卻被程豐收架住了,他勸道:「這位兄弟,有話好說。」

    急了眼的李逵早不認識程豐收了,兩條胳膊一掄,喝道:「誰跟你是兄弟?」使出板斧的招數生砍硬剁起來,程豐收和寶金都不想傷他,只能是從兩邊夾擊,侍機奪磚,李逵拿著地磚當板斧,雖然不順手,但憑著一股勇力和這兩人打了個旗鼓相當,這三人兩磚,團團亂戰,塵土飛揚,打到快處像只變異的撲稜蛾子似的。

    小六子一下車就有熱鬧看,不過他既然已經把自己當了育才地人,就邊往前湊合邊說:「哥兒幾個,怎麼回事啊?」

    我躲在車裡衝他大喊:「滾回去,不想要命啦?」話音未落,李逵一磚從他頭上掃過,掃起幾簇白毛迎風飄揚,小六「哎喲」一聲,立刻臥倒,反向匍匐前進,逃跑素質相當過硬。

    這時林沖從遠處飛跑而來,順手提過一個工人手裡地鐵掀,他來到李逵身後,把掀頭放在李逵腿旁,揮手一撩,李逵猝不及防摔了個仰面朝天,等在後面地兩個工人手疾眼快,一邊一個搶過地磚,飛也似的跑了。

    林沖拄著掀怒視李逵道:「鐵牛,俊義哥哥和你怎麼說來著?」

    李逵爬起來拍拍身上地土,瞪著寶金道:「老盧說現在為難你不算好漢,但你切莫惹俺!」說著悻悻地回去了。林衝向寶金微一點頭,也跟著走了,寶金遙遙望去,見對面的宿舍樓各個窗口站滿了梁山好漢,都靜靜地向這邊張望,雖然看不清他們的眼神,但那敵意卻是十分明顯的,寶金依舊沖那邊抱了抱拳,苦笑了一聲。

    程豐收拉拉寶金衣角問道:「兄弟,你和他們有過截?」

    寶金歎道:「都是幾十年以前的事了。」

    程豐收看看好漢們,納悶道:「那時候你們還都是小孩子吧?我和這些人切磋過武藝,個個都是性情中人,想不到這麼記仇。」

    程豐收打量著遠遠近近一片熱火朝天的校園,感慨道:「這以後肯定是個好地方啊。」說著又笑道,「喲,他們也來了。」我順他目光看去,只見徐得龍正在教小300馬步,段天狼和十幾個徒弟穿梭其中,不斷糾正孩子們的動作,別看段天狼平時冷冰冰的,現在卻是兩眼放光,一副勁頭十足的樣子。

    我見程豐收滿臉嚮往的樣子,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說:「老程,你們也來吧。」

    程豐收想不到我會提出這種要求,頓了一頓才說:「學校裡的孩子們還等著我們回去呢。」

    「有多少人?」

    「也有個三四百號吧。」

    我乾脆地說:「接來呀。」

    程豐收看著我說:「這……合適嗎?」

    我說:「育才能有今天你們也有一半功勞,有什麼不合適的?讓孩子們都來吧,咱們這管吃管住不收學費。」

    程豐收興奮道:「光憑這一點,他們就肯定都能來。」

    這時驚魂未定的小六湊過來說:「強哥,我們幹什麼?」

    我一指說:「食堂在那邊,什麼都齊備,做完飯選宿舍4人一間隨便住。」

    小六一揮手,大聲道:「兄弟,老本行動起來。」一個混混把腦袋湊上來問:「六哥,這回咱們陰誰,斗地主還是詐金花?」

    小六狠狠給了他一下:「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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