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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搞] [都市] 史上第一混亂 作者:張小花 (連載中)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三十一章 杜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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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天一早我們在會場取齊,今天是單賽84,不出所的人一個也沒出現,算棄權,段景住自動晉級。

    不過選手集合還是得去,因為一共4比賽,所有的選手都待在場地裡,可是不一會董平和段景住就都背著手回來了,一問,原來是原本和薰平比賽的那名紅日隊員也棄權了,理由是為了團體榮譽,打算全力準備明天的決賽。

    薰平回來之後埋怨張順他們三個人:「昨天讓你們少喝點,還是一碗一碗勸酒,搞得和我比賽那小子今天一起床還在吐,讓人家以為咱們是故意下的套呢。」

    張順不好意思地說:「實在是聊得投機,沒把握住尺度。」

    敢情紅日的選手是被他們灌倒了。

    這樣一4里我們佔了兩個名額,又吸引了一把眼球。不過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也再沒什麼好顧忌,隨之目標也很簡單了,那就是拿第一。

    賽場上只剩兩場比賽,孤零零地沒用半個小時都打完了,董平和段景住再去抽了簽,居然又各自得了一個對手,段景住抑制不住興奮道:「下場再贏說不定『散打王』就是我的。」他見董平在斜睨著他,馬上哭喪著臉說,「是你的還不行麼?」好漢們一陣大笑,董平也笑道:「既然你這麼想當第一,那我答應你,只要你能和我在決賽裡碰上我就故意輸給你。」段景住眼睛一亮:「這可是你說的。」

    吳用扶了扶眼鏡說:「明天你們想拿團賽第一,這事還得好好籌劃一下,現在看來紅日對這場比賽也是志在必得呀。我聽林教頭說如果在擂台上打我們並沒有十足把握。」

    林沖憂心道:「如果我不碰上程豐收。可以確保拿下一局,但其實沒什麼區別,程豐收那一局我們必丟。這麼算來還是一比一。」

    張清道:「我也夠戧,除非把拳擊手套改裝一下,能讓我在關鍵時刻扔出去。」

    楊志接口道:「如果我遇到是老對手,到是還有把握。」

    這下眾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時遷身上,他細聲細氣道:「咱的對手都不以輕功見長,上了台我反到吃不了虧。」好漢們齊鬆一口氣:「這三局不就有了著落了麼?」

    宋清不愧是管帳地。對排列組合非常敏感,他一擺手說:「不對,凡事都要按最壞地情況考慮,林沖哥哥固然能得一分,是在不和程豐收碰面的前提下,如果楊志哥哥對上程豐收,再按張清哥哥對上他原來的對手算,我們已經負了兩局。這就成了22,最後一局怎麼

    吳用技高一籌:「你這樣算也不對,現在咱們得分是林教頭、楊志和時遷三個人,那個程豐收只要對上這三個中任意一個咱們就只能得兩分了。」

    張清聽了半天才明白過來。暴跳道:「你們什麼意思,我好像到成了累贅一樣!」

    我鬱悶地拍了拍他說:「那你也比我好。我直接被無視了。」

    好漢們齊:「你本來就該被無視。」

    這時神機軍師朱武說道:「紅日地比賽我都看了,我注意到那個程豐收習慣在第一或第三個出場,按田忌賽馬的辦法,咱們只要把……」他本來想說把張清放在第一個,一看張清正在瞪他,急忙理智地閉了嘴。

    我歎口氣說:「行了行了,我來當那匹下等馬,把我放在第一個吧。」張清鄙夷道:「是真的才好。」

    我忙改口:「還是放第三個吧。」可轉念一想不管第一還是第三都必須得上場,這頓揍是跑不了了。

    這時,一直混混沌沌的李白終於說出了在本書客串以來最有營養的一句話,他捅了捅時遷說:「你不是會偷嗎,今天晚上把他們的出場名單偷來不就行了?」

    時遷大驚道:「這個辦法我都沒想到你是怎麼想到地?」

    李白呵呵一笑:「偷中也有雅人嘛,聶隱娘、空空兒、盜帥楚留香……」

    盧俊義道:「這個法子不用最好,一來有失光大,二來我們跟紅日也算是朋友,這麼做恐怕不太合適。」

    我其實是挺支持李白的想法的,從這一點可以看出落拓文人有時候會比土匪更邪惡,不過李白要是一個循規蹈矩的衛道士,也就寫不出那麼多大氣磅礡的詩了--雖然我沒怎麼讀過。

    我一看時間還早,能把人聚這麼齊也不容易,而且以後在一起

    也越來越少了,我說:「咱們幹點什麼去吧,要不我《英雄本色》吧?」

    -

    段景住撇嘴道:「梁家輝演的那個吧?看過,徐錦江二愣子似的。」

    我:「……」

    讓我想不到是地是林沖忽然說:「趁著人都在,咱們去看看老張吧,畢竟他還算我們的校長。」好漢們表示同意。

    因為人多沒法打車,我們就當散步溜躂著去,到了醫院門口其他人見我們攜老帶幼的以為是和醫院打官司來的,議論紛紛,我也覺得這樣上去有點不合適,就讓大部隊先留在下面,我和盧俊義幾個人上去,叫他們一會從窗戶上看我手勢分批探望。

    我們進了走廊,我打聽到病房,進去一看,給老張陪床地是他女婿,一個斯文乾淨的小機關幹部,同病房還有兩個老頭,不過看樣子快康復了,正坐在自己地床上晃悠著胳膊做運動。

    老張今天已經完全清醒了,不過胸上的刀口讓他非常不便,整個人精神也不如上次好,他見是我,先衝我笑了笑,當他看到盧俊義他們的時候,我衝他微微點了點頭,老張跟他女婿說:「小謝呀,你先出去一會,我和蕭主任有話要說。」同病房那倆老頭一聽也知趣地退了出去,老張往起挺挺了身子,盧俊義忙過去把他扶起來靠在被子上,說:「老哥哥,保重啊。」

    老張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我,我低聲說:「這位就是盧俊義哥哥。」

    老張一把拉住盧俊義的手,激動地搖了兩下說:「不該招安啊--」

    我滿頭黑線,原以為知道內情的老張見了梁山好漢要說什麼呢,他劈頭先來了這麼一句,難得的是作為知識分子,也像鄰居二哥似的對招安恨之入骨。

    盧俊義正尷尬得不知說什麼好,老張又拍拍他的手:「招安了也好,要不你們也不會在這了,你們不來,小強的比賽也就贏不了,這事得謝謝你們呀。」

    盧俊義拉住老張的手說:「難為老哥你現在還在惦念著孩子們。」他從林沖手裡拿過報紙裡包的兩萬塊錢放在老張枕頭旁,「你現在就一心養病,其他的事情都別操心,有我們呢。」

    老張打開報紙的一角看了看說:「錢我可不能要,你們現在也經濟來源吧?」

    盧俊義:「我們……有!」

    老張一把抓住盧俊義胳膊:「你們可不能給國家添亂呀。」

    盧俊義:「……」

    我急忙說:「不是還有我嗎?」老張這才多少安下心來。

    接著吳用和林沖也過來見過老張,老張問了不少當初帶兵打仗的細節問題,由二人耐心解答。

    他們幾人出去以後,我在窗口示意下一批人進來探望,這次來的是薰平張清戴宗李逵他們剩下的天罡,老張剛問了楊志幾句賣刀的事,只見一人貓腰從窗戶裡鑽了進來,嘴裡說道:「按次序來輪到我非中暑不可。」

    老張愕然地看了這人一眼,馬上說:「你是時遷吧?」老張的病房在3。

    時遷蹲在窗台上衝老張招了招手說:「老爺子,我實在是曬得受不了了。」

    老張問我:「下面還有人?」我點點頭。

    「快請上來呀,讓人在外面等算怎麼回事?」我只好招手讓好漢們都上來。

    這下可熱鬧了,幾十號人蜂擁進來,都奔著老張的病床,這個喊一句那個叫一聲,土匪們都是熱情奔放的性格,又對老張十分佩服,所以格外親熱,老張也聽不清誰在說什麼,也認不住誰是誰,躺在那裡只是笑。

    就在這時一個人奮力撥開眾人擠到老張床前,顫聲道:「老杜,是你呀?」

    老張見這人年紀比自己還大,也是一頭稀疏的白髮,神色間頗有幾分灑逸,不禁納悶道:「我不姓杜,你是哪位?」

    「我是你太白兄啊老杜!」

    老張吃驚地說:「你是李白?」

    李白傷心地說:「你這是怎麼了,真的不認識我了?當年我們攜手游神州,詩歌滿天下,雖然會面很少,但相交於心。」

    老張是教語文的,熟知歷史名人的典故,他把李白的話琢磨了一會,脫口道:「你說的是杜甫!」李白一拍大腿:「你可不就是杜甫嘛!」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三十二章 決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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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們見倆老頭聊得投機,紛紛告辭,病房裡就剩下我李白抓住老張的手不放,問道:「老杜,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老張哭笑不得地說:「我真不是杜甫,我叫張文山,是公元生的,從小在本地長大,家住石子路83號。」

    李白搖著老張的肩膀說:「那我問你『丞相祠堂何處尋?』下一句是什麼?」

    老張想也不想答:「錦官城外柏森森。」

    李白:「會當凌絕頂--」

    老張:「一覽眾山小--」

    李白又問道:「朱門酒肉臭--」

    我終於慢悠悠地說:「路有凍死骨,這句連我都知道,不用問了,你和杜甫都是大神,就連你們在人家牆上刷的小廣告在後世都是炙人口的名篇,這並不能證明什麼,張校長可能只是長得像杜甫而已。」

    李白失望地說:「你真不是杜甫?」

    老張比他還失望:「我到希望我是。」

    李白歎息道:「真不知道我那老弟最後怎麼樣了?」

    我說:「誰讓你一天不看正經書,書上不是都有嗎?」

    老張說:「杜甫結局並不太好,一生潦倒,不過被後世稱做詩聖,影響力是很大的。」

    李白又歎一口氣:「我這個老弟有點一根筋,但畢生憂國憂民,心懷天下,比起我的牢騷詩來要強很多。」

    老張道:「太白兄也別這麼說,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怎麼能寫出那麼多大氣的詩來?」

    李白不屑道:「喝醉了吹牛B唄。」

    兩個老頭相對大笑,李白說道:「不管你是不是他。總之咱們兩個老東西也到『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的年紀,也算是緣分一場,黑格爾說得好……」

    我汗了一個。說:「太白兄,咱們讓張校長休息吧。」

    李白像趕蒼蠅似地揮手:「你走吧,我就留這了。」

    我看看老張,老張也說:「那你還不快滾?」

    我只好一個人走,當我走到門口地時候,老張忽然喊了我一聲:「小強!」我一回頭。見老張正在用感激的眼神看著我,他說,「謝謝你告訴我的一切,我還有最後一個要求:我想看一眼新校舍,所以你得抓緊時間了。」我點點頭,出去跟好漢們會合了。

    對於老張就是杜甫地說法激起了我的一點疑惑,短短(手機小說網wap.16k。Cn)不到一個月時間,我已經見了兩回這樣的事情。張冰的事還沒弄明白,現在又出來一個杜甫,不過這回我的態度也很明確:老張鐵定不能是杜甫,很難想像沉鬱委婉的詩聖跟老光棍似地。得了絕症還這麼底氣十足。

    我到了一樓大廳,見好漢們個個沉默不語。我問:「怎麼了?」

    宋清過來低聲跟我說:「哥哥們心裡都不好受,在商議明天的比賽呢。」

    原來老張跟他們話雖不多,卻數次提到明天的比賽,話裡話外對孩子們的殷殷關懷顯而易見,土匪們也覺得不拿下這場比賽不合適了。

    時遷道:「要不我今天晚上就走一趟?」

    好漢們一起看著盧俊義,盧俊義沉吟不語,顯然也在為難。最後林沖長歎一聲說:「還是算了,明天的比賽我們盡力,求個問心無愧就好。」

    晚上我回賓館的時候,赫然見前面走著兩個大個和一個女孩,看背影有項羽和張冰,他們聽到身後有腳步,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我急忙回身就走,就聽項羽在背後喊道:「小強,別躲了。」我只好尷尬地擰回身,見張冰正笑盈盈地看著我,目光裡就一絲意味深長,我衝她乾笑數聲:「你都知道啦?」

    這時另一個大個也轉過頭來,居然是張帥,我顧不上難堪,愕然問:「你來幹什麼?」

    只見張帥緊緊貼著張冰,不甘示弱地說:「我為什麼不能來,不是公平競爭嗎?」而張冰則是緊緊貼著項羽,無視張帥的存在,她帶著嘲諷口氣對我說:「項宇有你這樣的朋友可真是幸運呀。」她拍拍張帥對我說,「什麼時候你幫我們這個小弟弟也泡一個妞?」張帥不滿地說:「我不是你們地小弟弟,我只喜歡你。」

    亂,真亂……

    現在看來張冰已經對項羽情根深種,而張帥則利用項羽的愧疚心理正好對張冰窮追不捨,再看項羽,果然是滿臉滄桑--得忍著看別人泡自己的妞,雖然是上輩子的,能不滄桑麼?

    就在這時,包子剛好開門,一見我們,奇怪地說:「咦,有人來了?進來坐。」

    這會反正也到了虱子多了不咬地程度,我把他們讓進屋裡,包子拉著張冰的手說:「這就是大個兒地女朋友吧?」一屋子的人都哼哼哈哈地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有張帥篤定地說道:「不是!」

    包子看看他,納悶說:「這又是誰?」

    張帥理直氣壯地說:「我目前是第三者。」

    包子:「……你們這怎麼比《奮鬥》還亂呀?」

    我趁他們聊著,把項羽拉在一邊說:「羽哥,現在就讓你用一句話說明張冰是不是虞姬你怎麼說?」

    項羽呆了半天說:「我不知道。」

    我抓狂道:「你知道什麼?」

    項羽緩緩說:「我只知道兩個人即使模樣再像、甚至舉止習慣都相同,但相處久了之後總些細微的地方能感覺出異常來。」

    「什麼意思?」

    「比如上次我救媛,如果依阿虞的性子,她一定會拍手稱快,然後衝上來親我一口。」

    我說:「就從一件事上輕下結論不好吧?」

    項羽看看我,忽然笑道:「再拿你做個比方,假如有一個人跟你長得絲毫不差。但接人待物彬彬有禮大方得體。出去買趟菜都穿得板板正正的話,那麼我就會由此斷定:這個人不是小強。」

    我:「……你肯定不是我羽哥,他從來不會這麼擠兌人。」

    ……

    第二天一大早我與眾好漢在賓館的餐廳集合。一同前往地還有老虎和媛等人,變態項羽3組也在其列,我覺得很有必要把倪思雨也叫來湊成4組,這樣至少看上去比較和諧,說不定4人重組以後+地兩對,可惜倪思雨最近忙著參加集訓。

    好漢們也第一次出現了軍容整肅的局面。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去打沒把握的仗,這反而激起了他們地熱情。

    我們往體育場走的

    明顯感覺到了氣氛不一樣,三三倆倆或成群結隊的同絕地進入我們的視線,等我們到了會場以後又吃了一驚,今天的體育場座無虛席,而現在才7點一刻,各家媒體記者肩扛手拿著各種儀器,有很多後來的根本插不進腳去。不少買了意外險地記者爬在牆頭上進行直播。

    我們在人們的注目下進了貴賓席,定了名單,決定:張清打頭擂,接著是林沖、楊志、時遷。這個次序是他們討論了半夜才排出來的,為了這場比賽。他們也稱得上盡心盡力了。

    -

    7半的時候,紅日的坐席還是空無一人,體育場門口因為出現混亂情況,組委會抽調300分戰士去維持秩序。

    8差一刻的時候,體育場門口再次出現小小混亂,原因是某攝制組牽了60多匹馬要進來,組委會工作人員莫名其妙,後來才知;經跟體育場方交涉過了,該劇組拍的是一個記錄片,這60多:+具要出演一隊騎兵的坐騎,在比賽結束以後這裡地場地也將暫時徵用。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很快攝制組就進來在室內體育館門口安頓下來。

    又過了幾分鐘,紅日那邊還絲毫沒有動靜,觀眾們開始小聲議論,因為往常比賽的隊伍現在已經該集合了。組委會方也很著急,想盡辦法聯繫程豐收他們,8剛過,一個工作人員滿面惶急地跑上主席台,把一封信交給主席,主席只看了一眼立刻匆匆離開主席台。

    我正在納悶的時候,主席通過內線電話找到我,要我馬上去見他。

    我知道出事了,小跑著來到上次地辦公室,只見主席正拿著那封信發愁,見我進來,一言不發地把信塞給我,我下意識地問:「怎麼了?」

    主席說:「紅日文武學校的人忽然宣佈棄權了。」

    我吃了一驚急忙看信,信一看就是練武地人寫的,字跡潦草力透紙背,口氣十分敦厚真誠,像是程豐收說的,他言簡意賅地把那天我們私下比武的事說了一遍,然後表示:雙方實力相差甚遠再打也沒有意義,雖然遇強而退不符合武道精神,但紅日代表隊還是放棄這場比賽,而且作為此次大賽的亞軍獎金如果還有效的話願意捐給育才辦學,最後,代問老張好,祝他早日康復云云。

    主席背著手,沉著臉問:「你們真的私下裡比試過了?」我點頭。

    主席跺著腳說:「這是違背大會規則的你知道不知道,往好說你們是一見如故,說不好聽點就是聚眾鬥毆!」

    我忙說:「沒有沒有,這的工作人員可以作證:我們當時很好很有愛。」

    主席快步走到窗口指著外面幾萬觀眾低吼道:「那你讓我跟他們怎麼交代?這可是決賽,結果被你們弄成了一場江湖式的鬧劇!」主席又問,「對了,這個老張是誰?」

    這時我腦子裡才突然清明一片:一定是好漢們跟程豐收說了老張的事跡這才使他下了這個決定。

    其實若論打,林衝他們贏面還是很大的,現在程豐收賣了這麼大一個人情給我們,這可難還了。不過我還是挺感動的,要知道程豐收他們的學校規模也就是個鄉鎮私立學校,跟老虎、精武會他們根本沒法比,10萬塊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我跟主席把老張的事情粗略地說了一遍,當然蓋過了打假賽之類的曲折,在整個敘述裡,我們就是一幫為了好校長而戰的熱血青年。

    主席聽完以後也是感觸良深,他搓著手道:「可是你們這麼一來,我怎麼跟其他人交代,武林大會豈不是成了笑柄麼?」

    就在這時外面的觀眾終於開始起哄,他們使勁吹喇叭,間或一起發出噓聲,主席再次走到窗前看著外面,憂心忡忡地說:「想讓他們就這麼走只怕很難。」

    我說:「要是不打一場不足以平民憤的話那就把以前淘汰掉的隊伍隨便找一支來打不就行了?」

    主席一頓足:「作為一個練武的人,你腦袋裡儘是些什麼污七八糟的東西?」

    我邊擺手邊往後退,說:「您別著急,我這就找人商量辦法去。」

    我又一溜小跑回到貴賓席,把情況一說,林衝他們也紛紛感慨,對紅日的仗義深表領情。

    我急道:「哥哥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怎麼搞定觀眾,萬一現在有人懷疑這裡頭有黑幕,再一煽動,這幾萬人隨時能把我們吃了。」

    這時的觀眾們早已失去了耐心,開始亂丟垃圾,罵髒話,已經隱隱有爆發之勢,徐得龍他們在礦泉水瓶飛舞的場地邊上巍然不動,那些人在他們眼裡都是「百姓」,看樣子一會就算真的暴動了他們也不願意全力維持。

    段景住下看了一會,吸著冷氣說:「一會這些人要衝上來咱們就奪馬而逃,我數了一下,那邊有60匹馬,剛夠。」說著他往那

    吳用沉思了一下,忽道:「有馬就好辦了,這些人誰見過騎在馬上打擂的?」

    林沖眼睛一亮:「對,我們來一場誰也沒見過的表演賽!」

    張清一下來了精神,叫道:「同意!」

    薰平:「頂!」

    吳用跟我說:「你去跟大會的領導說一聲。」

    我說:「來不及了,直接干吧--宋清兄弟,你去告訴徐得龍,讓他們盡快把場地騰出來,我去解決馬匹的事情。」

    我看了一眼那個攝制組,他們剛從野外的山地趕回來,根本不知道武林大會是什麼東西,看樣子等得很是不耐煩,就想著大會早早散場他們好趕拍片子。

    所以我有點擔心地說:「就怕這事不好辦。」

    段景住說道:「這有什麼難的,他們不給咱就偷!」

    時遷:「頂!」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三十三章 秦朝的游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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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段景住和時遷的建議,我很感憤慨。到不是我不讚現在這個大環境下偷馬毫無信心,在他們那個年代,偷匹土馬跟偷輛自行車沒什麼兩樣,就算段景住偷了「照夜玉獅子」,其性質也就相當於偷了一輛藍博基尼,可是換言之,如果我往南宋搞了60輛夏~了,就算有人會開,我想破案那也是立馬可待的事情。

    所以我對段景住說:「你的任務不是偷,而是挑選幾匹好馬。」

    我帶著他去找劇組的人商量,我剛想問他們誰是頭,馬上一眼就打住了一個混身是兜的傢伙,我搶過去跟他握手:「你是導演吧?」

    滿兜橫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說:「我是副導演,什麼事?」

    「沒別的事,就是想借幾匹馬。」我把打算進行一場表演賽的事一說,原本以為他會滿口答應,誰想滿兜打著官腔說:「這個可不好辦,我們的馬需要養精蓄銳應付一會的拍攝呢,再說這些寶貝一匹好幾十萬,磕了碰了算誰的?」

    不看武林大會還真是個問題,這場子裡不認識我小強的,大概也就這十來個人。

    我給滿兜點了根煙,賠笑說:「我們的人可都是行家,不可能出問題的。」滿兜抽著我的煙又橫了我一眼,不說話。

    我只能沒話找話:「你們這是要拍什麼呀?」

    「記錄片,《秦朝的游騎兵》,以後那可是要上中央台的。」

    我說:「喲。那我找個人幫你們吧。道具呀隊列呀什麼地你可以問他。」

    滿兜嗤之以鼻:「我們有顧問。」

    我笑:「你們地顧問見過游騎兵嗎,還秦朝?」

    「這不廢話嗎?」

    我說:「我給你們找的這人就見過。」我見他用異樣的眼神看我,急忙說。「這樣吧,我先把他給你們找來再說,對了,我怎麼光見馬沒見人呀?」

    滿兜:「道具和演員後邊過來。」

    「那你也別叫什麼演員了,我有現成地,一會讓他們幫你拍。不要你錢。」

    滿兜不屑地說:「你以為找倆人兒坐上面就行了?那得會騎!」

    段景住從來就一直在馬群裡逡巡,聽到滿兜的話哈哈一笑:「屁話!」說著翻身上了一匹黑馬,滿兜大驚道:「你下來,馬鞍子還沒上呢,摔死你!」

    段景住在馬臀上一拍,也不見他撥轉馬頭就在小場子裡漂亮地跑了兩圈,他跳下來,拍拍馬脖子說:「這馬最近拉稀了吧?」

    滿兜奇道:「你怎麼知道?」

    段景住用手梳理著馬脖子上的毛。說:「挺好一匹馬讓你們喂壞了,以後給料的時候稍微晾一晾,而且這馬沒怎麼調教過,打不了仗。不過湊合能用。」

    滿兜丟掉煙頭,服氣地說:「行啊你。」這下他對我的話也開始信了。問我,「你說的那些人都會騎嗎?」

    我說:「放心吧,讓他們騎著馬幫你考駕照都沒問題。」我聽徐得龍說過,他們背嵬軍騎在馬上是騎兵,下了馬是步兵,那是沒地說。

    滿兜這回開始給我敬煙,賠笑說:「那你說的那個顧問……」

    我本來是想給秦始皇打電話呢,後來一想找胖子還不如問項羽,嬴哥雖猛,終究嬌生慣養,不及項羽和秦軍交戰過無數次,我抽著滿兜的煙,牛烘烘地說:「一會我讓他過來,借馬的事能成嗎?」

    「你隨便挑--」

    段景住選了6匹最好的馬,上了鞍子,牽著來到操場中央,好漢們已經到位,觀眾們見先是有人把擂台拆了,然後又拉上馬來,都在奇怪,也顧不上鬧事了,紛紛交頭接耳。

    林衝他們一見了馬,就跟張順他們見了水一樣親,他走到一匹馬前,站在它的側面,先用手摸摸馬鼻,再讓馬好好地看了看他,我想他這大概是在跟馬交流感情,在戰場上,一員主將如果沒有了馬,不但會成為對方的砍殺對象,更加指揮不了戰鬥,所以在戰前和馬培養感情那是必需的,這就好比一個要跑長途地司機上了一輛新車,得先試試離合器的高低一樣。

    然後林沖一個箭步跨上馬背,騎著它跑了一個大圈,說:「還算聽使喚,可惜馬力不足。」段景住道:「是啊,所以我一次牽來6匹,輪換著騎吧。」

    這時董平也選好了馬,遛了一圈之後回到場中,在馬上抱拳

    林沖哥哥,那我可就得罪了。」

    -

    林沖還一禮,笑道:「賢弟手下留情。」說罷催馬急馳,路過兵器架時略一探手就取了一條長槍,董平則提起兩桿短槍,兩人備好兵器,又催馬繞了一圈,然後面對面站好。

    觀眾中有聰明的一開始就猜測到了我們的用意,現在見兩員大將果然是要在馬上交手,新奇中透著納悶,都靜等著看戲。

    薰平一催馬,揮舞著雙槍衝上來,像只展翅雄鷹一般,林沖微一撥轉馬頭調整好角度,兩人錯馬間交上了手,董平一槍直刺對方前心,另一槍高高舉起留有後招,林沖用槍頭挑開董平地第一槍,槍桿亂顫,像條扭曲的銀龍一般,董平地第二槍戳下來正好被磕開,端的是妙到顛峰,眾好漢紛紛喝彩,都道:「林沖哥哥的功夫真是一點也沒放下。」

    二人於剎那間交了一招,各自回馬,場上的觀眾大多都是外行,看不出其中的妙處,只是見兩人馬術精絕,也就只給了幾下稀疏的掌聲。

    林沖和董平見狀,互相使了一個眼色,這次二馬一錯鐙林沖先抖出一團槍花,董平則也是莫名其妙地把雙槍舞得車輪相仿,觀眾們這才叫起好來,兩人耍完花活又殺在一處,林沖把條槍扎得像面圓錐體,董平自覺抵敵不住哧溜躲在了馬肚子下,突然間斜刺裡從下到上刺出一槍,人們只見董平憑空消失,然後一條超級大馬鞭一樣的東西從馬肚子下面扎出來,當真是又險又狠,不禁都發出了「喔--」的一聲驚歎,林沖早有預料似的一手抓住刺過來的槍頭,自己手裡的槍往馬肚子下一攪,那槍像啄木鳥的舌頭似的靈且刁,一下把董平攪了上來。

    張清見董平力怯,搶過一匹馬,舞動長槍叫道:「董平哥哥,我來助你!」

    三個人四條槍馬打盤旋戰在一起,項羽看得心癢難搔,在兵器架上拔下一桿槍來,掂了掂扔在一旁,又選了幾桿,失望道:「這槍怎麼跟筷子似的?」最後只得綽了一條份量稍沉的,片腿就上了一匹馬,結果人們都樂了:這劇組的馬被項羽騎著,就像普通人騎了一條大狗,腿幾乎都要支上地了,他一催馬,那馬腰一塌,險些把項羽扔下來,要不是項羽用槍支著地趕緊跳到地上這馬只怕非吐血不可。

    這時那三個人已經越鬥越凶,四條槍舞得人眼花繚亂,觀眾們也漸漸進入狀態,平時看電視馬上砍人,好像是誰勁大誰就把誰「一刀斬於馬下」,現在再看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因為在馬上身子凌空,高度增加,所以出招要想穩准更難,但也更有發揮的餘地,招法的巧妙、凶狠、惡毒也更甚。

    吳用看了看四周都捏了一把汗的觀眾,說道:「現在要能添一把火就好了。」話音未落,扈三娘也終於騎馬殺了出去,其實依著她的性子早就想上了,只是她用的雙刀一時間不好配齊,她舉著雙刀殺出來,這下觀眾嘩然了:「看,二把刀!」

    而且看點還不僅僅如此:扈三娘今天戴著一頂披肩假髮,穿著一身淺粉色T恤,這樣騎著馬操著雙刀

    其實林衝他們何嘗不是如此,張清還穿著金蘋果呢,董平則是穿著皮鞋踩在馬鐙上跟人動手,這種壯觀的場面,大概真正稱得上是曠古絕今了。觀眾們早把自己為什麼來這忘得九霄雲外,跟著一會驚叫一會傻樂,其情其景非常酷似氣功大師的發功現場。

    觀眾的視線被轉移後,這時有人通知我主席有請,我進了辦公室,見這裡已經坐了一家人,主席很隨便地給我介紹:「這幾位有國家經濟規劃署,土地管理局還有教育部的同志,其他的先不介紹了,以後你們自然會打交道……」主席邊說話邊偷空往外面瞄著,看來他實在是不想錯過這場精彩的馬戰,他雖然嘴上說著話,心思卻不知道溜到哪去了,他說完一個節骨眼上,終於再也忍不住輕輕叫道,「好槍法!」屋裡的人相互看看,都發出了無奈且會心的笑。

    主席又看了一會,這才發現大家都在等他的下文,他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言簡意賅地對我說:「這次找你來,是想跟你商量商量擴建育才的事。」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三十四章 希望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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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席說完這句話,我只覺兩眼一摸黑,往前栽了半步是傳說中的幸福的暈眩吧,我習慣性地掏出煙來抖出一排,見人就散,可惜領情的很少,我先抓住一個老教授,興奮地說:「您是……」沒等他說話,我又握住一個中年幹部的手:「那……」最後我帶著顫音回頭問主席,「我說我到底該先跟誰說呀?」

    一個三十歲出頭的青年人往前邁了一步,微笑著說:「你就先跟我說吧,我負責擴建貴校的統籌規劃工作,其他部門的同志會配合咱們。」

    我拉住他的手搖著:「年輕有為呀,怎麼稱呼?」

    青年微笑道:「我叫李河,國家建設部設下的一個小職員,你叫我小李就行。」他旁邊的老教授跟我說:「這位小李可算得上咱們國家最年輕的處長了。」李河急忙謙虛:「哪裡哪裡,那都是同事們開玩笑叫的。」

    看李河為人,精明幹練,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個處長,國家建設部我也陌生的很,這個部門好像真正是高屋建瓴的一個所在,在我想來負責的都是大手筆,想不到擴建一所學校連國家都驚動了。

    李河把我拉在桌子前,嘩啦一下展開一張地圖,指著上面的用筆畫出來的一塊說:「貴校在這裡,佔地2300……」我小聲說:「沒那麼大吧,加上周圍的野地一直到城鄉結合部還差不多。」

    李河看了我一眼說:「都擴進去了。」

    我:「……」

    李河指著地圖繼續說:「按照計劃,頭批工程1.5個億將分|成,就包括蕭主任說的擴邊。剩下的就是主建築。包括教學樓、宿舍樓等等,第二批工程暫定為2億,主要是綠化校園和添置硬件設施……」

    李河越說我越暈。很難想像從進門連口水都沒喝馬上跟人談幾個億地事情,要不是主席就在一邊,我真以為自己進了哪家神經病院了,我拍了拍李河,迷迷澄澄地問:「國家就這麼直接把我們育才接管了?」

    李河笑瞇瞇地說:「什麼接管?是贊助。」

    我叫道:「可是為什麼,俗話說無利不起……呃。沒有無緣無故地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李河點頭:「國家花這麼錢,當然是要成效的,年底在新加坡有一場國際公開賽……」

    我抓著頭道:「又是比賽!」

    李河繼續說他地計劃,他用指頭點著地圖說:「按我們想的,現有的校區索性推倒重建,不這樣的話它的風格會跟建起來的新校區格格不入--在我們地規劃裡新校區就沒有6層以下的建築。」

    我奇道:「你已經去過我們學校了?」

    李河說:「昨天去的。」

    昨天--昨天決賽不是還沒打嗎?難道他早知道紅日會退出比賽?為什麼他準備得如此充分,我看那張地圖,比軍事地圖也差不了多少。連我們學校的每塊草坪都標注得清清楚楚,我的心裡開始有一絲隱隱的不安,每當有人為我的事情付出巨大的勞動成果地時候我都會有這種感覺--就像我8那年逆襲三年級的二胖,死黨們為此整整策劃了兩個小時一樣。

    我忽然拉了拉說得很投入的李河。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不好意思,如果是贊助性質地話。我是不是有權不接受?」

    這句話一出口,所有的人都陷入了瞬間石化,兩個老工程師手裡拿著標尺,愣在了當地,老教授本來正在扶眼鏡,現在那隻手也放不下來了,就連主席也驚愕地回過頭來。

    只有李河依舊微笑著說:「什麼意思?」

    我吭哧了半天才說:「……因為我還沒說我地條件,不知道國家能不能接受?」

    一個大肚子中年幹部詫異地說:「你們還有條件?」

    李河呵呵一笑:「沒關係,說說看。」

    「……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學校建成後按我們的標準接收學齡兒童,而且是那些上不起學的孩子。」

    李河想了一下,總結道:「你的意思是把國家投資幾個億擴建起來的武術基地給你用來辦成一個全國最大的希望小學?」

    我看了一會屋頂,點點頭說:「差不多。」

    在場的人都錯愕地笑了起來,只有主席明白我的意圖,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用不太引人注意的語調說了一聲「其實武術人才從小培養確實是很有必要的。」

    我忽然感覺輕鬆了,因為我知道他們不可能答應這種變態的要求,這其實未嘗不是最好的結局:比賽我們贏了,老張那算是有了一個交代,風險也不用擔了,好漢們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了,順便還還了紅日一個大人情。

    說到底其實是因為我害怕了,對方一甩幾個億出來,而且代表的是國家,捲進如此巨大的漩渦裡我唯一的下場好像只能是粉身碎骨,明明是一隻小耗子,現在有人要給它移植熊心豹膽,耗子招誰惹誰了?

    李河不說話,用筆不停敲著桌子,最後索性捲起了地圖,我認為事情到此就算結束了,誰知他說:「你的要求我們會考慮的,明天給你答覆。」李河走到窗前,站在主席身邊,望著操場上幾馬盤桓說:「現在能騎馬打仗的人

    吧?」……

    我剛要走,主席叫住我,把一張30萬的支票給我,開玩:「這是你那些學生的勞務費,大會已經接近尾聲,從明天開始就用不著來那麼多人了。」

    我拿著支票出來,林衝他們已經結束了戰鬥,好漢們意猶未盡,可那6馬已經通體是汗支持不住了,大會通過廣播說原定於今天的決賽取消,理由是紅日文武學校選手傷病嚴重退出比賽。觀看了一場精彩絕倫表演的人們也不覺得遺憾。開始退場。

    這時劇組地道具和導演也趕到了。正導演就是正導演--身上兜比滿兜多多了,大滿兜找到小滿兜,吼叫道:「是你擅自做主把特技演員都退了?」小滿兜露出了畏懼地神色。左右一掃正看見我,他像撈著救命稻草一樣指著我說:「他有辦法!」

    大滿兜繼續訓小滿兜:「什麼人的話你都信嗎?」他隨意地瞟了我一眼忽然說:「我認識你,我們在公司見過!」

    我看他卻面生的很,不禁問:「你以前也是賣保險地?」

    大滿兜說:「你是叫強子吧,你還記不記得你去過我們公司--我是金廷影視的。」

    我愣了一下馬上想起來了:上次找金1賭馬,我穿著大褲頭去的。給全公司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一拍腦袋說:「我想起來了,你們少總是金少炎。」

    「……現在是老總了,他父親已經退休了。」

    -

    我說:「可以呀這小子,被我拍了一磚還出息了。」

    大滿兜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和金少炎的恩怨也不是那麼容易解釋得清地,他現在可能還恨我呢,我寬慰大滿兜說:「放心吧,你的戲我找人幫你拍。」回頭一看。已經有60個小戰士在道具戲服了,然後又一人拿了一把弩飛身上馬,大滿兜還是不放心,低聲問我:「他們會騎嗎?」

    我沖戰士們喊:「騎上遛一圈去--」

    戰士們紛紛撥馬。就在體育場的四周飛跑開來,大滿兜興奮得直搓手:「比我們請的那幫特技可強多了--誒。你不是說還有一個顧問嗎?」

    我把項羽推到他跟前說:「有什麼不懂的你問他。」

    大滿兜抬頭看了看項羽,沒看出他哪裡像學富五車的樣子,不過還是說:「我們要拍的這個記錄片叫《秦朝地游騎兵》……」

    項羽看了一眼穿著戲服的戰士們,隨意地指點著說:「把馬鐙卸了,身上皮甲脫了。」

    大滿兜急忙叫人記下,又問:「還有呢?」

    項羽說:「這就是秦朝的游騎兵,拍吧。」

    大滿兜汗了一個說:「沒有馬鐙我們是知道的,可是……作為戰士一點防護也沒有就不像話了吧?」

    項羽不耐煩地說:「你是拍騎兵方陣還是游騎兵?游騎兵就是負責偵察,有地連武器也不拿你見過麼?」

    大滿兜又說:「那騎兵方陣裡的戰士穿地是什麼?」

    「騎兵方陣?你就想靠這60來個人拍騎兵方陣?」

    大滿兜可能第一次覺得不好意思,說:「做我們這一行不是經常這麼拍嗎?60個人拍千軍萬馬也不算很難吧?」

    項羽冷笑一聲:「你見過千軍萬馬嗎?」說著再不搭理我們,獨自一個人走了。

    大滿兜看著他的背影,感慨:「嘿--他比我還像個導演呢,我又不是張藝謀,哪找真的千軍萬馬去?」

    我跟他說:「你問他秦朝的事他當然不高興了,下回你拍《霸王別姬》再找他興許就對你熱情了。」(秦騎兵無馬鐙、輕甲,不能進行馬上劈砍,主要武器是弓弩,毫無防護的騎兵也確實存在,問我咋知道的?我看過中央台一個記錄片,名字叫……)。

    大滿兜那拍著戲,我拿著那張30萬的支票把它塞在徐得.徐得龍眼圈當時就紅了,說:「我們怎麼能要你的錢呢?」

    我說:「我知道,你們的隊伍也不能收百姓一針一線,可你們不是要走了嗎?再說這錢是你們自己掙的,拿著吧。」

    徐得龍激動地說:「我們欠你的……」

    我問他:「你們要走的事顏景生知道嗎?」

    「……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

    我點點頭說:「瞭解,讓我來跟他說吧。」我打量了徐得龍幾眼,還是忍不住問,「你們的事真的不能跟我說?」

    徐得龍尷尬道:「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就是比較複雜,而且跟你也沒關係--你放心,我們不會做任何有損育才名譽的事的。」

    我一下樂了,把手放在他肩膀上說:「保重吧哥們,歡迎你們隨時回來,育才就是你們的家。」

    徐得龍低著頭,老半天才說:「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儘管說。」

    徐得龍為難了半天,最後終於毅然地抬起頭把那張支票舉在我眼前:「這裡面的錢怎麼拿出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三十五章 八大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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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理完手頭的事情,我跟好漢們說,比賽可以告一段落麼長時間,也不算全白忙活,至少拿到了50萬獎金,至於擴建育才,頂如是我們自己放棄了,所以我跟他們說打完個人賽他們就可以走了。

    個人賽始終比團體賽慢著一個節拍也是大會特意安排的,原因很簡單,在所有人的心裡都有一種個人英雄情結,誰能奪得「散打王」的稱號在一般觀眾眼裡遠比誰拿團體冠軍更有吸引力。

    晚宴上眾好漢又是一副依依惜別的光景,只不過這次他們已經離心似箭,李雲把我新房的鑰匙給我,說全按包子的惡趣味裝修好了,尤其是客廳,裝得跟得了黃疸病似的,爆發戶氣派十足。特地被張順他們叫來的倪思雨笑道:「小強,你結婚我當伴娘好不好?」張順他們馬上要走的事情她還不知道,張順也不打算告訴她,這個精靈古怪的小徒弟真是牽動著三兄弟的心,離別的話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我見三人表情不自然,插科打諢道:「你再沒大沒小我可真打你屁股了。」

    倪思雨咯咯笑道:「我叫大哥哥揍你。」說著眼睛四下逡巡,我說:「別找了,你大哥哥陪你大嫂嫂去了。」倪思雨立刻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雖然喝醉以後揚言要橫刀奪愛,但這種事情顯然不是她這個小女生能幹得出來的。

    晚上回了房間我跟包子說:「明天你下班直接回家吧,這麼長時間沒住人,也不知有落腳地沒了。」

    睡到中夜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把我吵起來。接起來一聽是朱貴,他惶急地跟我說:「小強你快來,出事了。」我頓時睡意全無。邊披衣服邊悄聲問:「你們在哪?」

    朱貴說:「你先來酒吧吧。」

    包子皺了皺眉頭,在夢裡抱怨了幾句又睡過去了。

    我出了賓館,心裡七上八下,因為聽朱貴地口氣事情好像很危急,這打起架來視自己生命都如兒戲地旱地忽律都這樣了,事小不了。

    我開上破麵包趕到酒吧。剛要往裡走被從暗處躥出來的杜興嚇了一跳,他說了一聲「跟我走」就在前面帶路,原來他們不在酒吧裡,全在酒吧後面那條小街上,盧俊義、吳用、林沖還有董平都在這裡,我就見地上還躺著一人,安道全正在照顧著,這人臉色慘白。身下流了一灘血,正是張順。

    我見狀不由得大吃一驚,搶上前問:「這是怎麼了,張順哥哥--」張順還保持著清醒。見我來了勉強衝我笑了笑,我這才多少放下心來。又問,「怎麼回事?」

    朱貴說:「我們也不知道,吃完飯以後大家都來這喝酒,散場以後都回賓館了,張順還要送小雨回家就單獨一撥走,沒過多長時間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們去接他,見到他時就已經這樣了。」

    我急道:「怎麼不送醫院,是誰幹的?」

    安道全抬起頭來慢悠悠地說:「你慌什麼,他不過是失血過多外加肋骨折了幾根,我還能應付得了。」語氣頗為不滿,好像對我忽視他這個神醫地存在很介意,我由此判斷張順沒有大礙,又問,「你們怎麼不進酒吧呢?」

    朱貴道:「酒吧人多嘴雜,招來公差於你於我們都是麻煩。」

    我說:「那回賓館。」

    吳用說:「回賓館是一樣的,店小二非報官不可。」

    我在手足無措中忽然碰到了褲兜裡的新房鑰匙,靈機一動說:「有了,跟我走。」因為座位不夠,我們留下杜興居中策應,其他人都跟我回新房。

    在抬張順的過程中我發現他的血主要來自腿上的傷口,他地大腿外側被削去一塊,幾乎能看到肌理了。這種傷我們當年打群架也經常見,只是誰能把張順傷成這樣可真蹊蹺了,憑他的功夫就算喝醉了酒七八個混混還是近不了身的。

    我顧不上多問,開車往別墅急奔,半路上在一家24小時營業藥店買了一堆消炎藥,快到的時候我問:「其他人呢?」

    「還沒驚動,等我們安頓下來再說。」林沖說道。

    過了門衛,我打開房門,眾人七手八腳把張順抬進來,放在一塵不染的沙發上,這裡裝修好了以後我還是第一次來,客廳裝得確實挺金碧輝煌的,只不過我們現在走到哪裡哪裡就一片狼籍和血跡。

    我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把張順的褲腿全劃下來,見他傷口處抹滿了黑不黑黃不黃地藥粉,大部分都已經凝結,我從買的一大堆東西裡拿起一瓶雙氧水就要往上倒,安道全一把拉住我:「你幹什麼,這藥很難配的。」

    我掙開他的手說:「傷口不處理地話容易感染,用不了半個月就得抽抽死!」林沖驚道:「我來這以前就是這樣,張不開嘴,渾身抖個不停。」--我現在才知道林沖死於破傷風。

    我舉著那瓶雙氧水,看了看了張順,從沙發角那拿起一個微型根雕遞給他:「用咬著點不?」

    張順勉強一笑,虛弱地說:「古有關二爺刮骨療毒,今有我張順--啊!」我不等他說完一個節骨眼就把水倒在他傷口上,把裡面的污血沖淨,然後在他傷口周圍打了一圈針,包括消炎地,破傷風抗毒素,甲肝乙肝疫苗什麼的,剛才時間緊急胡亂拿了一氣,反正也沒害,能打的就都打上了,張順現在就跟吃了蛤蟆的段譽和喝了蛇血的郭靖一樣了,百毒不侵。

    處理完傷口,我再把安道全配的外傷藥拿過來敷好,用紗布包紮起來,安道全看得直乍舌:「小強的手段不比我差啊。」

    我不好意思道:「久病成良醫嘛。」

    張順費力地在我後腦勺上拍了一把,罵道:「你就說你小子以前經常被人砍!」這一下卻馬上牽動了肋骨,疼得直吸冷氣。

    我看他有了說笑的力氣。知道他傷情已經穩定。這才長吁了一口氣,癱倒在椅子裡。

    朱貴見他嘴唇乾裂,給他倒了一杯水。問:「到底怎麼回事,現在說說吧。」

    盧俊義吳用他們都拉過椅子,圍著張順坐成一圈,個個表情嚴肅,按現在話說他們梁山是一個有機的整體,鐵108。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所以朱貴上次屁股被戳了個小坑他們不惜全體出動,而張順現在被打成重傷,事情地性質又不一樣了,看來又是一場不死不休地紛爭。只是不知道這回是誰那麼不長眼捅了這個大馬蜂窩,我當然不能真的讓他們殺人全家去,所以特別留意地聽著。

    只見張順喝乾一杯水,皺著眉頭沉默了半晌。好像有什麼為難之處,最後他終於看著我

    小強,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他說完這句話所有人第一感覺是莫名其妙,對我而言。他們好像沒什麼秘密,而且在這些人裡我和張順關係也算最鐵的。他說出這種話來我沒來由地覺得自己還是被排斥在外了,我失神地站起來,想往外走卻忍不住還是看了盧俊義一眼,盧俊義也覺得有點不太合適,他沉聲說:「張順,有什麼話儘管說,小強也是咱們地兄弟。」

    張順歎了一口氣,示意我坐下,緩了一緩才說:「其實很簡單,打傷我的人是歷天!」

    在場的幾人一齊低呼了一聲,我納悶地問:「歷天?這名字很耳熟呀,他是誰?」

    薰平喃喃道:「方臘手下八大天王之一。」

    我吃驚道:「方臘?他也來了?我沒見過他呀。」

    林沖問張順:「你確定是他?是不是看花眼了?」

    張順微微搖著頭說:「絕對沒錯,我送完小雨剛要往賓館走迎面碰上,他一口就叫出了我的名字,然後二話不說我們就動上了手,他先把我胸口打傷,又用刀子劃了我一下,要不是有捕快(警察)巡街,我大概就死了。」

    薰平一拳砸在茶几上。

    我見他們都沉著臉不說話,小心翼翼地問:「這個歷天厲害嗎?」

    朱貴道:「萬夫不擋之勇。」

    林沖說:「無庸諱言,方臘手下八大天王個個萬夫不擋。」

    我終於知道這幫人是怎麼了--嚇的。想當年方臘8王大戰梁山108,雙方殺了個勢均力敵,換句話說,8天王每一個人都應付了10以上好漢,這次梁山來了54人,如果方臘那邊8天王齊聚,再打起來好漢們只有干吃虧的份兒。可為什麼好好地又跑出別的古人來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盧俊義忽然問我:「小強,除了你以外,還有誰跟你一樣能接觸到我們這樣的人?」

    「沒聽說呀,劉老六電話也不通……」

    盧俊義看看吳用,只見他正在若有所思,不禁輕喚了一聲:「吳軍師?」

    吳用緩過神來,說:「我在想另外一件事。」

    「怎麼?」

    「段天狼的傷,能用重手法把他打成那樣,說不定就是歷天或者寶光如來鄧元覺之輩--」

    眾人齊聲道:「不錯!」想到這一步,頓時覺得與段天狼同仇敵愾,也不那麼討厭他了。

    吳用道:「明天我和小強去拜訪他一下,大概就有結果了,張順兄弟你只管精心養病,其他的事情自然有我們辦妥。」

    張順點頭,我說:「各位哥哥不管樓上樓下自己找地兒睡吧,被褥都是現成的。」我又拿過一條毛毯蓋在張順身上,「你就在這待一夜吧,等傷口長住些再說。」

    張順看看被他弄得一片血污染的新家,抱歉地拉住我的手說:「小強,剛才不想讓你知道是怕把你捲進去,沒別地意思,你別多想。」我知道他們對這場未知的仗毫無把握所以怕連累我,衝他點了點頭。

    盧俊義他們誰也沒有去睡覺,也沒有再討論張順的事,而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在等其他兄弟前來會合,這些人喋血一生,現在仇人找上門也不當一回事,還是該幹什麼幹什麼,朱貴在我的冰箱和廚房地櫥櫃裡翻來翻去,埋怨道:「這麼大的屋子連個鳥也找不出來,餓死我了。」

    我說:「廢話,這地方我10月才打算用呢,現在放堆吃的養老鼠啊?」

    過了大概40分鐘之後,杜興給我打電話說好漢們已經接到了新通知正在往來趕,估摸著快到了讓我去接應一下。電話剛掛,我的門前已經停了一排車,好漢們已經在李雲的帶領下到了。

    他們大概聽說了個大致情況,一個個面帶焦急,最先衝出車的是阮家兄弟和李逵,張順人緣向來不錯,眾好漢都跟著爭先恐後地湧進來,看到沙發上的傷員頓時大躁起來,都搶到張順身前七嘴八舌地問這問那,盧俊義攤開雙手往下虛按說:「大家少安毋躁,張順兄弟已無大礙,你們都坐下聽我說話!」

    我留在門口,把好漢們都讓進去,老虎最後從一輛車裡鑽出來,他安頓好司機們,邁步急往裡走--這些車都是他叫來的。

    我站在他身前,叫了一聲:「虎哥。」

    他胡亂答應了一聲還要往裡去,我索性擋住了門口,老虎一下明白了,問我:「我不方便進?」我只能點頭,老虎問道:「聽說咱的人讓削了?要真是那樣這事交給我了,碰我老虎的朋友,那就是抽我的嘴巴子,你告訴我是誰!」

    我遞給他一根煙,自己也叼上一根,邊打火邊說:「真正的江湖恩怨,咱們插不上手,你師父他們也肯定不想讓你插手。」我一個「咱們」一個「你」,把他很巧妙地摘出去了--我肯定是跑不了了。

    老虎也是個聰明人,況且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也覺察到這幫人絕非尋常,他很直接地問我:「我還能幫什麼忙,需要錢嗎?」

    我說:「暫時不需要--你能幫我們弄點吃的嗎?」

    老虎苦笑道:「成,我一會讓人送來,再有什麼事就吱聲。」

    老虎領著車隊走以後我回到客廳,盧俊義已經把事情說了一遍,好漢們均是又驚又怒,隨後開始破口大罵,有不少人馬上就要衝出去找歷天報仇去,吳用安撫了幾次這才平息了眾怒,單有一人還是遏制不住地暴跳,不停吼道:「歷天在哪,誰知道他在哪?」正是張清,我聽見旁邊有人輕聲議論:「當年張清哥哥就是死在歷天槍下的。」

    戴宗和李雲把他按住,勸道:「現在事情已經出了,我們先聽吳軍師有何計議。」

    吳用往人群裡看了一眼說:「時遷兄弟……」

    時遷搶先道:「我知道我該幹什麼。」

    吳用點點頭,又說:「剛才我想了一下,段天狼傷得蹊蹺,一會天亮了我就和小強去看看從他那能不能問出什麼來,其他兄弟也別回賓館了,分頭去打探消息,晚上在學校取齊,但是切記就算發現敵蹤也不要衝動,速回來報我。」

    好漢看情況只能是先這樣,好在張順沒有性命之憂,眾人坐等天亮無聊,有不少人就在我的新房隨意溜躂起來,結果這個碰翻一隻瓶子那個打碎一個鏡框,等他們樓上樓下連帶屋頂小平台轉遍了,我這已經白蟻穴一樣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三十六章 小強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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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快大亮的時候,段景住忽然一拍大腿道:「今天還有比賽呢!」

    薰平冷冷道:「還比個鳥的賽,要去你一個人去。」他當年和張清先後戰死獨松關,和歷天有很大的關係,而且他和張清就個人情誼而言也是那種不打不相識的死黨,現在親身仇加兄弟恨,沒什麼別的事情再能牽動他的心了。

    盧俊義對段景住說:「武林大會的事跟我們再沒關係,現在主要對付八大天王。」

    段景住悻悻地應了一聲。

    沒過一會老虎的人就送來早點,油條加粉湯,還有兩大鍋雞蛋,好漢門唏呼嚕地吃喝完,轟然站起,互道珍重然後分頭打探消息去了。我忽然感到熱血沸騰,這才是真正的梁山好漢,面對戰鬥,激情昂揚,像打了5000CC雞血的野豬……呃,這句形容詞不用了。

    作為108+1,我感到很榮幸。

    吳用小口小口吃完一根油條,扶扶眼鏡說:「小強,我們走吧。」

    盧俊義道:「你們看找哪位兄弟陪著?」

    吳用擺手道:「不必了,那樣反而不好。」

    我們留下朱貴和安道全照顧張順,我和吳用一組單獨出發。

    想找到段天狼並不是難事,武林大會掌握著每位選手的下榻資料,我順便告訴主席單賽棄權的事情,原本以為他又要跟我跳腳,沒想到的是主席只隨便問了幾句便接受了這個事實,於是當天的半決賽就變成了決賽--武林大會地兩場決賽看來就要這樣虎頭蛇尾地結束了。

    我開著車帶著吳用來到段天狼他們住地招待所,由此可見段天狼他們財力並不雄厚。不過這也跟他們來得人多有關係。這是一個靠近城郊的地方,由一圈小二樓和一個大院子組成,我剛一進門就看見有兩個很面熟的天狼弟子蹲在台階上刷牙。樓上人頭湧動,也全是他們地人。

    我不熟識他們,可他們全都認識我,大概還屬於化成灰也認識骨頭那種,兩個弟子一見我進來馬上驚覺地站起身,其中一個還下意識地拉了個架勢。我開始後悔--起碼應該帶著戴宗來的,人家最菜的一個衝上來我也只有抱頭一蹲的份了。

    吳用笑瞇瞇地一抱拳:「我們是來拜訪段館主的。」

    台階上那位見我們只有兩個人,似乎也沒有惡意,牙膏沫子也顧不上擦,口氣不善地說:「等著,我說一聲去。」說著跑上了樓,不一會站在二樓陽台上衝我們喊,「上來吧。」

    他這一喊樓上樓下又探出十幾個腦袋。其中包括和我們打過比賽的矮胖子他們,都挑釁地瞪著我們,吳用泰然自若地上了樓,我低眉順眼地跟在他身後進了中間地屋子。段天狼正坐在椅子裡,面色蠟黃神情木然。單從外表看已經看不出受過傷的樣子了,但是屋裡飄著股中藥味,他揮退弟子,淡淡道:「兩位來什麼事?」

    吳用笑呵呵地從角落裡撿起一小撮藥渣聞了聞,說:「嗯,是我們那位安老哥親自配的方子,段館主覺得還行嗎?」

    段天狼蠟黃的臉上閃過一絲紅暈,但馬上恢復了正常,抱抱拳道:「替我謝謝他,已經無礙了。」

    吳用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收斂了笑,說:「段兄弟,實話說吧,在那天比賽之前你是不是就已經受了傷?」

    段天狼也不隱晦,瞟了一眼吳用說:「你怎麼知道?」

    吳用用手輕點桌面,又指了指我說:「我們這位兄弟義氣是深重的,但在武學上有幾斤幾兩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段館主不受傷,恐怕他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我愕然道:「你說事就說事,噁心我幹什麼?」然後又補充了一句,「雖然你說的是實話。」

    吳用這句話明著是捧段天狼,暗裡也諷刺他出手狠毒。不過段天狼聽了這句話還是臉色見緩,這才盯著我說:「我真沒想到你一點功夫也不會。」看來我那一拳雖然迫使他吐血,但他還是由此識破了我的底細。

    吳用道:「段館主之前是如何受的傷,這其中詳細能否告知?」

    段天狼面無表情地說:「你問這個幹什麼?」

    吳用很乾脆地說:「我們一個兄弟也受了重傷,而視方今天下能打傷段館主地也寥寥無幾,我們是想由此判斷我們的仇人是不是傾巢出動了。」

    段天狼聳動道:「你是說你們的仇人武藝更強?」他頓了頓說,「其實我一直想不通這世上哪裡來了你們這麼多強人,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吳用微笑不語。

    段天狼歎了口氣說:「告訴你也沒什麼,打傷我那人確實武藝精絕--我是一個喜歡獨來獨往的人,比賽前一天我心情不爽獨自找了個小飯館喝酒(大家知道他為什麼不爽吧?),偏偏電視上也在播我和新月隊那場比賽(大家知道是哪場吧?),當時那飯館裡有條漢子,已經喝得紅頭漲臉,看到最後一節時(大家想起發生什麼了吧?)居然拍掌叫好,說什麼好男兒當如此(大家知道是在說

    ),我一時氣急,就呵斥了他一句,沒想到此人脾氣看我,忽然丟了一個碗過來,我們練武之人本來不能隨便和人動手地,我也是氣得狠了加上又喝了酒,就想著給他點小教訓,哪知一動手才知道這漢子拳腳犀利,沒過十五個照面就在我胸口上印了一掌,就此離去。」

    吳用和我都聽得有些發呆,能在醉酒之後還只用十五招就把段天狼打成內傷的人,那得是一個什麼樣地恐怖所在啊?

    吳用問道:「那人樣貌如何?」

    段天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也沒什麼希奇,身材雄偉濃眉大眼。」

    吳用又問:「有沒有什麼特點?」

    段天狼想了一會,說:「當時天熱。這人穿了一件短袖襯衫。可以看到左臂上有一顆黑痣。」

    吳用臉色大變,竟然顯得無措起來。

    段天狼問:「果然是你們仇家嗎?」

    吳用申辯似的連說了幾個「不是」,這才覺得自己失態。少停,站起身說:「多謝段館主,我們這就告辭了。」說著使勁拍了我一把,快步往外走去。

    我跟在他身後,覺察到他和平時大為異樣,等我們走出大院門外上了車我才問:「到底怎麼了。你知道那人是誰?」

    吳用平靜了半晌,終於用低低的聲音說:「段天狼說地那人--好像是武松!」

    我也跟著吃了一驚,急忙發動車子,上了路半天才問:「會不會是巧合,有痣地人可不在少數。」

    吳用默然,我也馬上醒悟到巧合的可能性很小,胳膊上有痣固然不稀罕,但能三拳兩腳擺平段天狼者。唯武松一人耳--嘿,瞧哥們這文采!

    我說:「如果真的是二哥,他不可能從電視上看到你們又不來相認地道理吧?」

    吳用擰著眉說:「現在我也想不通,咱們先回你那再說。」

    在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燈的時候。武林大會組委會人員給我打電話,沒等我問什麼事那人就急匆匆地說:「你們的選手被人打傷了。趕緊來。」末了又說,「平時你們人不是挺多的嗎,今天都上哪去了?」

    我納悶道:「我們的人今天不比賽啊。」

    對方不耐煩地說:「張小二(段景住比賽用名)是不是你們的選手,一頭黃毛?」

    這下可以確定是段景住了,紅燈一換我掉頭往體育場走,吳用問我怎麼回事,我只說了三個字:「段景住!」

    到了體育場,比賽已經結束,觀眾席裡只有稀拉地幾個清潔工在打掃,一問工作人員才知道那個受傷的選手已經做過簡單的處理,現在被媛接到新月隊的貴賓席裡去了。

    我和吳用三步並兩步跑進媛那裡一看鼻子差點氣歪,只見段景住這個王八蛋腿上打著繃帶悠閒地躺在兩個美女隊員的懷抱裡,手裡還拿著一根香蕉吃著,滿臉受用的樣子,一邊和周圍的女孩子們調笑。

    我過去一腳踩在他肚子上,段景住哀號了一聲,香蕉落地,女孩子們都咯咯笑著跑開了,媛微笑著看著我們,說:「要不要我們先出去一下?」

    我說:「多謝了妹子。」

    媛他們走後,我把段景住扔在地上,一屁股坐進椅子裡,順手撇了根香蕉剝著,喝道:「不是不讓你來嗎,怎麼回事?」

    段景住笑嘻嘻地說:「再給我一根香蕉吧。」

    我把香蕉皮扔在他臉上,訓斥他:「快說!」

    吳用先看了看段景住的傷腿,說:「你地對手夠狠的,真斷了。」

    段景住忽然拉著吳用的手,正色道:「軍師,跟我打擂的人是王寅!」

    吳用倒吸一口冷氣:「你說地是真的?」

    我急忙問:「誰,又是八大天王裡地?」

    吳用道:「八大天王第一名,綽號尚書王寅,智勇雙全,折了咱們不少弟兄。」吳用轉過頭問段景住,「怎麼回事詳細說來。」

    原來早晨眾好漢散場以後段景住因為打不成比賽很不甘心,索性一個人偷溜回大會,反正他確實是參賽選手,很順利就上了台,他的對手把頭盔壓得很低,而且比賽伊始還故意示弱,就在第一局馬上就要結束的時候忽然發起猛攻,段景住的一條腿本來就有傷,一沒留神被對方毫不留情地踹斷了--只用了一腳。

    但是在最後關頭段景住也揮拳打落,認得正是尚書王寅。

    吳用問道:「那他認得你嗎?」

    段景住喊道:「那還用說?我就沒見過打個比賽這麼狠的,我估計要不是我腿斷裁判結束了比賽命都保不住了。」

    我說:「你活該!」

    吳用道:「那就沒錯了,看來王尚書知道我們也參加了武林大會,早早的就在這等著我們呢。在台上要了你的命確實會少很多麻煩。只是他也夠有耐心地,居然等到現在才動手。」

    段景住道:「是呀,平時哥哥們都在一起。他一動手不就露餡了嗎?」

    我說:「我去查查,選手們都有資料地。」

    手:「沒用了,一擊得手功成身退,資料肯定都是假

    我找人查見這個叫王雙成的登記資料,再按上面地住址一問,根本就沒有這麼個地方。而且這場半決賽打完想必他不會再出現在決賽場上。就便宜了得冠軍那小子:就進了個四強然後輪空兩場直接得了個「散打王」的稱號--難怪後來有很多人不服,他們寧願承認一拳KO段天狼的育才領隊才是真正的散打王,即:小強。

    吳用摘下眼鏡用衣角擦著,喃喃道:「八大天王已經出現了兩個,情況不妙啊。」

    我隨口說:「難道他們要把我們當小日本一樣打個各個擊破?」

    吳用忽然面色一冷:「壞了,沒想到這招,小強,你趕緊聯繫所有能聯繫到的兄弟。速歸學校,我們也馬上回你那把張順他們接過去。」

    我急忙邊打電話邊在媛她們的協助下把段景住弄在車上,我剛要走忽然看著媛說:「你不是學保鏢專業地嗎,怎麼收費的?」

    吳用咳嗽了一聲。我隨即也想到:給每個好漢配倆女保鏢確實不倫不類的,再說他們面子上也下不來呀。

    可是他們不需要我需要呀。就算幫不上忙在身邊放倆美女提提神也是好的嘛,尤其我和包子在一起的時候,不過我馬上否定了--領著倆小姑娘去見包子,不用別人殺我就得死,再說我只要和包子在一起,雙磚合壁天下無敵。

    想到這裡我先在操場邊上撿了塊板磚揣包裡,這才跟媛她們道別直奔別墅。

    簡短截說,我們接上張順等人夥同吳用段景住,回到育才在階梯教室集合,隨著時間越晚好漢們都漸漸歸來,盧俊義和吳用的臉色才好看起來,到最後除了時遷總算一個也不少都到齊了,在此,好漢們一聽說段景住的事又是一陣躁動,當吳用說完以後出行必須結幫時,眾人終於大嘩起來,一個個像受了侮辱似的氣急敗壞,階梯教室裡頓時雞飛狗跳,就在這時我地電話又響了,說實話我現在有點怕它,一響準沒好事。

    不過這次是例外,包子問我啥時候回去吃飯,聽著包子的聲音我忽然感覺一片溫馨和寧靜,這十幾個小時過的,又是八大天王又是武松的,現在可是21世紀,你們上輩子那點恩怨整得我小強滿嘴胃潰瘍,不帶這麼搞的,惹惱了老子報告給國家安全局「龍組」,全抓進科學院做研究去--

    包子跟我說了幾句話,最後不在意地說:「這麼長時間沒回來,咱家還真讓人偷了。」

    「啊?」我頓時感覺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不祥的預感籠罩在頭頂。

    包子依舊不當回事地說:「沒丟啥值錢東西,可能是小孩子爬進來胡鬧。」

    我掛了電話忽然跳著腳指著頂棚大罵:「劉老六**你祖宗!」

    好漢們一下全愣在當地,過了半天有人悄聲說:「小強怒了……」

    我指著他們大聲吼:「你們都聽吳軍師地,別再給我找麻煩了!」

    這下土匪們都噤聲了,吳用林沖等人忙過來問我怎麼了,我緩了緩口氣說:「我家裡被盜了。」林沖說:「找幾個兄弟跟你回去吧,你要出點事我們於心何安?」

    我歎了口氣說:「不用了,家裡有荊軻和項羽,對方要沒個萬兒八千的還圍不死我。」

    這回好漢們都圍上來寬慰我,我也表示理解他們,一天之內連傷兩名兄弟,連對手的毛都沒碰到一根,誰不窩囊呀?

    告別他們我開著快車往家趕,最讓我安慰的是至少包子沒事,一路上我也在整理線索,八大天王不管來了幾個,至少已經證明他們確實是跟梁山對著干的那些人,按理說他們到這唯一的途徑只能是做我的「客戶」,但為什麼我一點也不知道?還有武松,如果他是因為看電視才跟段天狼動起手的,那他肯定也見到梁山眾人了,為什麼不去相認?

    我也不是沒想過轉世投胎的說法,但既然已經投胎了上輩子的事應該是忘得一乾二淨才對,就像虞姬,項羽巴不得她回憶起來點什麼呢,可是結果呢?再說每個人要都對上輩子的事耿耿於懷那世界還不亂了套了?倆剛生出來的小孩見面就開打,這個掐著那個的脖子叫:黃世仁,你把我閨女喜兒怎麼了?打那邊護士過來了:爹,別打了,我在這呢……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三十七章 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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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急急火火地衝進家,包子正在削土豆皮,我在各屋飛圈,秦始皇和荊軻還有趙白臉都在,屋子已經被包子收拾整齊了,我衝到廚房問包子:「都丟什麼了?」

    包子不緊不慢地說:「沒丟什麼,電視冰箱不是都在嗎?」

    我看了一眼案板,被火燙了似的問:「軻子那把刀丟了?」

    包子隨意地翻了一翻,說:「呀,剛發現,看來是丟了。」

    「還有什麼?」

    包子說:「我回來的時候衣櫃翻得亂七八糟的,幾件舊衣服沒了。」

    「舊衣服?」我馬上跑到臥室打開衣櫃,秦始皇他們換下來的衣服以及項羽的黃金甲都不翼而飛,我失魂落魄地念叨:「這下完了!」

    包子還在外邊說:「可能是小孩進來搗亂,幸虧我把現金都藏在破鞋裡了。」

    我拉開抽屜,稍微鬆了一口氣:李師師送給包子的珍珠還在,它和一大堆小玩意在一起,那個賊應該是被蒙蔽過去了。

    現在丟的東西有:荊軻劍、霸王甲,秦始皇劉邦和李師師換下來的衣服以及幾枚刀幣,這個賊的考古眼光絕不比古爺差!

    我低聲說:「你們來時的衣服都沒了。」

    胖子不以為意地說:「歪(那)丟了就丟了氣(去)麼,有撒捏(有什麼呀)。」在他看來電視和遊戲機沒丟比什麼都強。

    包子也跟著說:「就是--」

    我罵道:「是個屁!你是怎麼進來的,鎖被撬了?」

    「沒有。我進來以後才發現被盜了。窗戶都開著。」

    當鋪的窗戶都在二樓,而且是獨立地,旁邊也沒有別家地陽台可以攀爬。你見過誰家小孩兒一4高能爬上2樓?所以我對包子的腦袋徹底絕望了。當然,這跟她以為沒啥損失有關係,要是她藏在破鞋裡的千把塊錢丟了她早就暴走了。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可是我想不出在外人眼裡我這個地方有什麼可惦記地,事實上以前就算樓下沒人看店我也經常敞著大門都沒出過事,而且如果是一般的小偷他不可能有這麼高的水平--荊軻劍扔在土豆堆裡。那些衣服都被我疊起來放在櫃子最下面,普通賊就算翻出來也就看看裡面有錢沒錢而已,霸王甲看上去跟一塊鐵皮沒什麼兩樣,現在偏偏是這些東西丟了,說明這個賊是知道我底細有備而來的,知道我底細的人對我同樣沒什麼秘密可言,也就是說這個人不可能是我認識的。

    現在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是一個雅賊。可能還是出身書香門第,在一流地大學裡讀考古專業,因為自己青梅竹馬的女朋友跟開寶馬的老棺材瓤子跑了遂受刺激從而嫉世憤俗該行做了江洋大盜,在他的確良上衣口袋裡永遠插著一支鬱金香。他有著憂鬱的眼神,凌亂的髮型。他經常在深夜站在6樓天台上衝月亮大喊:是你毀了我做一個好人的機會……

    第二種可能:和八大天王的出現有關係,我小強有仇家了!

    其實我最怕地不是那些東西永遠消失,而是再次出現。它們每一件都不能用簡單的價值連城來形容:沒有一點氧化的秦朝短劍,完好無損的漢王皇袍,絲絲入扣地黃金甲……每一件都不止於考古價值,它們像一顆顆重磅炸彈,只要爆一顆就會要很多人的命,當然包括我地。

    可氣的是包子把家收拾得比狗舔了還乾淨,現在就算叫時遷來也沒線索可查了。

    我正六神無主的時候,電話響,一看顯示是劉邦的姘頭黑寡婦打的,她找我能有什麼事?不過我對這個女人印象不錯,雖然是造假皇后,但對劉邦沒的說,人也挺仗義的,項羽借人家車開那麼長時間連句二話也沒有,還幫了我不少忙。

    我笑著接起:「喂,郭姐,你把我劉哥怎麼了,就算搾成藥渣也得再讓我們見一面吧?」

    黑寡婦郭天鳳沒有理會我的玩笑,用還算平穩的聲音說:「小強,劉季遇了點麻煩。」

    「怎麼了?」

    「他打牌輸錢讓人扣住了。」

    我一聽屁大點事就說:「哎呀郭姐,他怎麼說也算你男人了,你幫他墊幾個小錢怎麼了?」

    郭天鳳說:「……不是小錢,對方要100。」

    我這時才聽出來她是強壓著語調跟我說話,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到底怎麼回事?」

    對面一個男人搶過郭天鳳的電話,一副無賴腔說:「強哥是麼,你這位姓劉的朋友輸給我100,沒錢還我只能找你。」

    「你誰呀?」

    「你別管我是誰,拿著錢到祥記找我,給你半個小時時間,要見不到你人我們可就按規矩辦事了。」還沒等我再說話他很快告訴我一個地址就掛掉了。

    劉邦自從來了就不務正業,愛賭錢我是知道的,但進出不過幾百塊,怎麼能輸100?我感覺這事不簡單,當務之急還得去,聽對方的

    非善類,劉邦再怎麼說是我客戶,而且通過後來的相投脾氣。

    可叫誰跟我去呢?好漢們自己的事就夠頭大的,而且那麼遠趕過來黃花菜也涼了,300樣遠水不解近渴,項羽更不用提,別說不在跟前,就算在他也絕對不會為了劉邦去跟幾個潑皮計較,眼巴前的好像又只剩二傻了,二傻跟著我見識過招生的,也算有著豐富的平事兒經驗,唯一沒譜的是他的身手到底如何我現在也不清楚,每天就見他跟趙白臉倆人抄著笤帚亂打一氣,但是我已經沒的選了--真拿著100去贖人那是我小強的風格嗎?不是!

    我走到荊軻門口,對他說:「軻子。跟我走。」

    「幹嗎去?」荊軻和趙白臉倆人正趴在床上頭頂頭聽收音機呢。

    我看了一眼包子。說:「玩去。」

    趙白臉率先跳下床說:「我也去。」

    我說:「你不能去。」

    二傻說:「他不能去我也不去。」

    我:「……」

    現在我明白了,比面對一個傻子更恐怖地是面對倆傻子。二傻地智力好像又退步了不少。

    我沒時間多說,帶著他們倆往樓下走。到樓梯口那包子忽然說:「強子,把包提上--早點回來。」

    我把內藏板磚一塊的包夾上,看了一眼包子說:「劉季出事了。」

    包子說:「我都聽見了,你小心點,打不過就跑,再想辦法。」

    ……

    到了車前。我對趙白臉說:「小趙你先回去吧,我們不是去玩,我們跟人打仗去。」

    趙白臉已經坐進車裡,面無表情地說:「打仗好啊--」

    我愣了愣,沒時間再廢話了,只能拉著倆傻子往他們說的地方開,像上次一樣,我還心存幻想。覺得去了未必就能打得起來。

    那地方是一片凌亂地民居,民風頗為剽悍,光著膀子穿大褲衩的漢子拎著醬油瓶慢悠悠地擋在路上,路邊西瓜攤一幫後生甩著撲克。糙木桌上剁著西瓜刀,他們讓我想起了我美好的童年--我一下就愛上這地方了。以前怎麼不知道呢?

    我放慢車速找來找去只有一家餛飩鋪叫祥記,我下了車拎著包,身後跟傻子兩名,進了店裡,還沒等我開口,一個系圍裙的後生就斜著眼問我:「你就是強子?」連哥也不叫了。

    在得到確認以後他前面帶路,把我們從後門領了出去,再一出門我就傻了:這是一個足有3籃球場大的後院,站站坐坐的戳著十七八條漢子,院當中擺著一張桌子,四五個人正詐金花呢,在一個角落裡,黑寡婦抱著肩膀站著,畢竟也是經過事地人,神情還算鎮定,再看她身邊的劉邦,斜坐在一條長木凳上,一隻腳還踩在凳面上,手裡端著塊西瓜正啃,見我來了還揚了揚瓜皮,把我給氣的,他到是在哪也不吃眼前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這流氓頭子呢。真沒想到這餛飩鋪子後面居然是個地下賭場。

    當中那桌上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混子可能是終年打牌耗了心力,年紀輕輕一頭白髮,他掃了我一眼把手裡的牌一扔,懶洋洋地說:「錢帶來了嗎?」同桌幾個人聽說都離桌站在兩邊。

    我走過去坐在少白頭對面,把包往桌上一墩,少白頭眼睛就是一亮,我由此斷定他們真的是一幫小混混,這包再鼓也裝不下100萬,看來他們就是想隨便訛幾個。

    我說:「怎麼稱呼?」

    少白頭大剌剌說:「你叫我六哥就行了。」

    我心裡暗罵了一句,現在我對「六」啊「劉」啊什麼的過敏,我說:「我朋友怎麼得罪你了?」

    小六一攤手:「沒得罪呀,只不過賭牌輸了沒錢還而已,你帶錢了嗎?」

    我扭臉問劉邦:「你們玩地什麼能輸100?」

    劉邦把瓜皮一扔說:「說好了5錢一把的21點,我剛輸一把就跟我要100,我身上2000多塊都掏給他們了也不行。」他擦著手暗含玄機地說,「這幾位我們平常玩得都挺好,今天這是裡邊有事啊--」

    劉邦見我只帶了荊軻,所以話說得不軟不硬,但是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我猜應該是劉邦平時贏了他們不少錢,所以這幫混子隨便找了個由頭要訛回來。

    我問劉邦:「你一共贏了他們多少錢?」

    「差不多也就是2000左右。」

    我看著小六說:「錢也都退給你們了,人我領走怎麼樣?」

    這時黑寡婦插口說:「還有我身上的5000也給他們了。」

    我盯著小六:「哥們,差不多了吧?」

    小六稍微有點不自然,但馬上變色說:「少廢話,總之今天不留下100你們誰也出不去!」他話音剛落那十七八個人都站起來了。

    我一看壞了,沒想到今兒還碰了個死局。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三十八章 二傻,二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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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就剩一個辦法,那就是找個台階一起下,能都不傷-如果不行那恐怕傷的就不是面子了,我對荊軻實在沒底,何況還帶著個累贅趙白臉。

    我說:「這樣吧,你們剛才不是玩的21點嗎,我跟你玩,一把定輸贏怎麼樣?」

    小六疑惑道:「一把?」

    我說:「既然是賭嘛,那還得看運氣,難不成來個1萬把5零1勝?」

    小六想了想說:「你已經欠我100了,再輸了怎麼辦?」

    「那簡單,我給你200。」

    小六上下打量著我:「你有那麼多錢嗎?」

    我高深地笑了笑:「你可能不認識我吧?」

    「你誰呀?」

    小六身邊一個後生低下身子在他耳邊說:「這人看著確實挺眼熟,好像上過電視。」

    小六扭回頭看著他:「法制節目吧?」

    我趁熱打鐵地把臉湊上去說:「你好好看看我。」

    那個小子終於認出我來了:「好像是散打王!」

    我這個得意呀,我也說麼,打了這麼長時間的比賽不能一點收穫也沒有。

    小六盯著我疑惑地說:「散打王不是……」但他馬上恍然說,「你就是一拳把段天狼打吐血那個!」

    此言一出所有人包括小六都往後挪了挪了身子,警戒地看著我。

    我貌似寬厚地呵呵一笑:「都是出來混的,應該彼此照應,人我先領走了。改天咱們吃飯。」

    小六的眼光最終回到我地包上。狠了狠心說:「不是這麼說,我們有我們地規矩,這樣吧。你不是說要跟我賭一場嗎,好,你要是贏了二話不說走你的,輸了也沒關係,這包留下怎麼樣?」

    媽的倒霉倒在這板磚上了,不過我這「散打王」地名頭到底是起了作用。小六已經退了一步了。

    我邊掏手機假裝看短信邊說:「那開始吧。」旁邊一個混混警惕地問:「你幹什麼?」

    我回頭瞪他:「我能幹什麼?要叫人我早叫了。」他想想也是,又縮了回去。

    小六把桌上牌收齊扔在我面前:「你洗吧,要不放心換副新的也行。」

    我直接把牌扔給旁邊的荷官:「沒問題。」因為我看見劉邦衝我微微點了點頭,知道這幫人大概不會做鬼。

    荷官把牌洗了又洗,墩齊看著小六,小六指了指我說:「強哥是客,先來吧。」

    荷官把一張牌扔到我面前,我抓起一看是張方片8小六那邊也拿了一張,因為說好一把定輸贏,也不用加碼,第二張直接發下來了。是張紅桃9,這樣我就有17點了。現在最好來一張4我湊成王21點,可萬一來張4上的那就成廢牌了。

    每人兩張牌到手以後,荷官問我:「還要嗎?」

    我可不敢隨便開口,對我有用只有A、2、34也就是說除了倆王之後的52張牌裡只有16張是對我無害的,這個概率……呃。反正挺小的。

    我假裝想著,不知不覺地朝小六使了一個讀心術--你以為我掏手機做什麼,賭博不用讀心術,那我就真成了二了。

    小六正在想:15點,還得要一張。

    可是知道了這個信息對我是沒有用的,我現在最需要知道的是荷官手上的下一張牌是什麼,這可就難了,因為如果不做假,就算荷官自己也不知道。

    就在這時我忽然發現荷官握牌的手很隨意地支在桌子上,這樣最底下一張牌的牌面就露在了外邊,只不過我和小六誰也看不見,而街頭混混發牌,都是習慣用手指摳最下面那張,我順著那牌面的輻射角度看去,嘿,有一混混正好兩眼直勾勾地看牌呢。

    那還客氣?使一個,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後我篤定地對荷官說:「我要。」然後我果然得到了一張A,唯一一點多出來地信息就是那是張梅花。

    現在我有18點,贏面中上。

    小六毫不遲疑地又要了一張,然後有點喜形於色地把牌背在桌上,大聲說:「我不要了。」然後勝券在握地瞪著我看。荷官再次問我:「還要嗎?」這時我終於發現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讀心術實在應該放在關鍵時刻再用,上張牌實在應該冒險要上再說。

    全場的人都在看我,3讀心術已經用了兩個,而且根據不能在同一人身上使用兩次的定律,我連小六是什麼牌也不知道了,看他地樣子應該不會比18點小,但也有可能他已經爆牌了所以在詐我,想拖著我一起死。

    荷官的手還是習慣性地反蜷著,剛才那個混混依舊能看見底牌,但我現在已經不可能從他那裡得到信息了。

    我想到了半天遲遲沒有做出回應,荷官不耐煩地說:「你到底要不要了?」我地手一哆嗦,原本衝著那個混混的手機再次撥了出去,我不經意地一掃間,居然發現屏幕上又出現了一排字:怎麼又是一張A?

    我愕然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正全神貫注地盯著底牌看。我敲了敲桌子說:「我還要。」眾痞子都輕咦了一聲4牌爆牌的可能性已經很大了。

    牌發到我手裡我一陣激動:果然是張A。

    19點,贏面又大了很多,按一般規律,再要爆掉的可能性也大了一倍,荷官墩著手裡牌問我:「你還要?」

    要不要先看看再說--當然不是看手裡的牌而是通過那個混混看荷官的底牌。

    因為我已經知道我的讀心術已經自動升級:它每天可以用5而且能用在同一個人身上了。

    那個可憐的二混子到這會還不知道他充當了我的幫兇,他地腦袋構造應該只比荊軻稍微複雜一點,因為手機很快就顯示出了他在想什麼:不會這麼巧吧?根據經驗。腦袋越簡單地人讀心術在使用的時候反應也就越快。像二傻,每次對他一用這個顯示屏上出現省略號的速度比沒插網線地電腦顯示「網絡連接失敗」還快。

    根據顯示內容,我猜測荷官的底牌又是一張A!

    「我還要。」

    這下眾痞子聳動了。小六冷冷道:「你不是想把剩下的牌都要回去好拖延時間吧?」

    這張牌要回來是20點,要在平時已經算仁至義盡公德圓滿了,不過我既然有一個不要錢的內線而且還有一次機會當然不肯錯過,用肉眼就能看出那個混子看著底牌有些發呆,他在想:我靠,居然有這種事?

    我也不敢相信下一張牌還是A。我甚至懷疑這混子是不是已經知道有人能看透他的思想在故意陰我,當然那是不可能的。

    我主動把手伸向荷官說:「再給我一張。」

    小六沉著臉警告我:「如果開了牌讓我發現你早就爆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把最後一張牌接過來連同手裡地一起扔在桌子上說:「21點。」我順手把小六的牌也翻開:7、8、5,20點,難怪他剛才笑得那麼燦爛(關於21點,各地玩法不同,但在要牌的環節上都有很詳細的規定,像小強這樣的做法現實中不大可能,勿深究。更別模仿!)。

    我拿起包,跟劉邦和黑寡婦說了聲走,我是多麼希望就這樣息事寧人地走出去啊。可事實證明天總是不遂人意--

    「站住!」小六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抓過我那把牌:「6張湊了21點,你沒出老千我把頭揪下來給你!」

    我回身說:「牌和人都是你的。你還想怎麼樣?」

    小六一拍桌子:「反正這門你出不去!」

    我很牛B地仰天長笑一聲:「難道你還想跟我動手?」小六為之一滯,馬上囂張地說:「散打王又怎麼樣?我就不信你一個人能把我們20號都撂倒。」

    我淡淡一笑。胸有成竹地往身後一指:「我還有倆兄……」再回頭一看,沒人了!

    這時就聽我腳下有一個聲音說:「你說它死了沒?」

    另一個聲音:「死了……」

    我低頭一看,迄今為止本書最最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趙白臉蹲下身子,用手抱著腿,把頭放在膝蓋上,正全神貫注地觀察著地上一隻已經死翹翹的蜜蜂,荊軻乾脆就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眼睛也盯著那只死蜜蜂。

    不但我愣了,在場所有人都愣了,真地太詭異了,兩個加起來60的男人,撅著屁股觀察蜜蜂,而且荊軻看上去是那麼雄偉--這種感覺,已經脫離了可笑和滑稽的程度,而是惡寒,當年令狐衝他們看到東方不敗繡花肯定就是這種感覺!

    倆傻子根本沒有覺察到外界的變化,趙白臉撿了兩根草棍夾起那只死蜜蜂,說:「放在螞蟻洞旁邊,一會就能有一堆螞蟻。」

    荊軻:「嗯……」

    我於瞬間崩潰了,我實在受不了了,我知道我們大勢已去了,要玩完了要嗝屁了要兩腳一蹬與世無爭了--我馬上換了一副神色,嬉皮笑臉地跟小六說:「其實我這包裡……」

    我話還沒說完,一個混混笑著一腳踢在荊軻屁股上,罵道:「原來是兩個傻B。」

    荊軻拍了拍屁股,回頭看了看,順著那雙腿抬起臉,用他嚴重散光地眼神勾住那混混,問:「你踢的我?」

    這混混當下也有點被盯毛了,說:「是……我。」

    非常突兀地,荊軻猛的躥起來用肩膀頂著這混混的肚子把他頂飛起來,院子角落裡有一大口煮餛飩的湯鍋正滾滾冒氣,撲通一聲這混子栽進湯鍋裡,他半個人坐進去,手腳刨了兩下,猛的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荊軻站在邊上,歪著頭叉著腰看著他樂。

    趙白臉抬頭看了看,跟著笑了兩聲,繼續看蜜蜂……

    場景繼續詭異中……

    在這樣的局面下,居然沒人想起去拉湯鍋裡那小子一把,都還呆呆地看著。那小子邊慘叫邊用雙手扶著鍋台想跳出來,眼看成功了荊軻又恰倒好處地補了一腳,看來此人不熟他是誓不罷休。

    這下終於激起了公憤,離荊軻最近的一個痞子一拳打在荊軻的腰眼上,荊軻二話不說,回身一拳抽在了他的臉上,一剎那只見這人嘴臉歪斜,血點橫飛還夾雜著幾星碎玉--那是他嘴裡的大約3之2牙齒。

    這是我第一次見荊軻出手,二傻之狠,絕對是我生平僅見,我一直忘了他的真正身份:他是一個殺手。

    我心裡有了底,笑瞇瞇地看著小六,舉著手裡的包說:「你想要這個?」

    可能是我的笑迷惑了他,他以為我要掏錢了事,伸手說:「拿來。」

    「給!」我把包掄圓了揮了過去,再看我包所過之處,小六的手已經被砸得抽抽得像兩根老山參似的了,事實證明:用手去接飛舞著的板磚是不理智的行為,哪怕磚外面還裹著一曾皮。

    我這包可不是一般的包,一般的包要這麼掄帶子早就斷了,關於這包的奧秘,有詩曰:小強板磚包,包子手中線。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這一下頓時大亂,反應過勁來的群痞子有七八個圍住荊軻開打,雨點一樣的拳頭落得滿身都是,可二傻寵辱不驚,慢條斯理地一個一個還回去,要準確地形容二傻的話,那就只能說他介於扈三娘和朱貴之間,狠、辣,對迎面而來的拳頭能躲則躲,躲起來不方便的就照樣還回去,看他身板,對付那些人應該不成問題。

    我的想法是擒賊先擒王,可小六這小子比魚還滑,抖摟著手哧溜一下鑽到人群後面去了,我抄著包追上去剛好迎面撞上來倆混混,擼胳膊挽袖子要跟我動手,我厲喝一聲:「誰敢?」

    散打王的名頭那可不是吹的,加上我色厲內荏這麼一喊(內荏看不出來),倆小混混急忙縮了回去,但是這樣一來就給荊軻造成了負擔:將近20號人圍成一個圈,寧願等著也沒人上前來挑戰我,而我也不敢輕易過去,一但被圍,我這散打王非露餡不可。

    這樣一來情況又危急了,二傻萬一扛不住了我們就全得交待在這,現在只能拚命,我沖劉邦和黑寡婦大喊:「你們領著小趙先走。」說完我檢查了一下板磚,準備發動一次自殺性的衝擊。

    劉邦先把黑寡婦推出去,然後拉起蹲在地上的趙白臉就往外跑,趙白臉起身之後,發現荊軻不見了,他「咦」了一聲,發現荊軻已經陷在敵陣中,趙白臉掙開劉邦,左右看了看,隨手拿起一把……蒼蠅拍,慢慢地走了過去。

    我大喊了一聲:「小趙,回來!」

    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三十九章 最接近上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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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白臉走到人群之後,先探頭看了一眼被圍在裡面的荊拍了拍最外面一個痞子的肩膀,那傢伙一回頭,愕然道:「你……」

    「啪!」還沒等他說什麼,趙白臉一蒼蠅拍扇在他面門上,像印了一張五子棋坪似的。

    「操!」那痞子勃然大怒,一巴掌打了過來,我倒吸了一口冷氣,趙白臉那小身量要是挨上這一巴掌非殘了不可。

    可是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在那痞子剛掄開手掌的那一刻趙白臉就已經開始俯身,等他的手揮過來的時候趙白臉已經半蹲到了地上,這一下堪堪從他頭頂上經過,打了個空。

    「啪」趙白臉反手又是一拍子在那個痞子另一邊臉上也印了一張棋坪,兩拍子抽完,這痞子居然有點腳根虛浮,迷迷瞪瞪的晃了幾下,我瞅準機會跟身進步一包將其悠倒……

    趙白臉低頭看看他,又抬頭看看我,顯得有些失措,最後,他很嚴肅地跟我說:「你不要插手。」

    我:「……」

    說完這句話,他捏好蒼蠅拍又拍了拍人群裡的一個混混,那混混剛一回頭--「啪」,又一張棋坪臉出現了,然後趙白臉慢慢往邊上挪了一步,躲開那人踹來的一腳,「啪」,第二下抽過之後,一個活動中的植物人就此誕生。

    很奇怪,吃了一拍還大怒欲狂的人在吃了趙白臉第二下之後馬上就變得行動緩慢目光呆滯,像喝醉酒一樣在院子裡踉踉蹌蹌地胡跑,再沒有半點攻擊力。

    當趙白臉成功製造了第三個植物人以後。群痞大嘩。立刻分出四五個人來對付這個傻子,他們一起踢出一排飛腳,趙白臉背轉身子跑開幾步。又慢慢轉回來:「啪啪啪啪」,給這幾個人每人臉上來了一下,然後毫沒來由地把頭偏在一旁,一個痞子的拳頭後知後覺地打空了,「啪」,馬上變成植物人。

    這時。極其怪異的一幕忽然上演了,只見趙白臉往下貓了貓腰,然後噌一下跳了一尺多高,我正在莫名其妙地時候,一個痞子地掃趟腿間不容髮地從趙白臉的身下掃過……

    知道為什麼怪異了吧?

    正常的情況下,甲使一個掃趟腿,乙跟著跳起閃過,這並沒什麼希奇。可現在地情況是:甲還好端端的站著。乙突然跳了起來,然後像為了配合乙似的甲才使了一個掃趟腿,就像是兩個拙劣的武打演員在拍戲。

    可趙白臉和那個痞子顯然是不認識的,那就只有一個解釋:那痞子剛想到用這一招還沒用的時候。就被我們地趙傻子覺察到了……

    恐怖啊!

    我傻站著看了一會又發現了一件事情:趙白臉之所以慢騰騰的那是因為他的身體格外虛弱,這些混混任意一個都比他強壯得多。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幾乎把他當成了一個幽靈嗎?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對方要用什麼招,他根本連一拳也躲不過。

    可是子彈再快,不會拐彎,如果我在你開槍前就知道你的想法,你這輩子也別想打中我。

    同樣的道理,儘管趙白臉動作慢得像個腦血栓患者,但他未著一拳一腳,不過就算如此他的體力也明顯下降了,剛才兩拍子就能把一個人抽暈,現在得需要四下五下甚至更多,到後來他的拍子已經不能對人構成威脅了。那些開始被他打過地人暈頭轉向地在院子裡深一腳淺一腳地亂撞,一但跌倒就此趴下,昏了過去。

    但那已經足夠了,在他報銷掉六七個人之後,荊軻神威大發,一拳一腳就能打趴下一個,就算如此,找上荊軻的人還是比趙白臉那邊多。很簡單,一個身披堅執銳的將軍,他敢於獨自面對千軍萬馬,可是他很難有勇氣面對一個端著屎盆子的潑婦--趙白臉地武器實在太噁心了。

    這時終於有幾個混混想起從旁邊撿起了棍子,看來他們對這場混戰有些準備不足,他們這一下反倒提醒了荊軻,二傻見有人抄著棍子衝上來了,左右看了看,摸起鍋台上的勺子,當兩條棍子劈頭砸下來時,二傻順手一揮勺子,兩根棍子齊刷刷被砍斷了……

    剩下地幾個痞子心膽俱寒,都呆在了當地,小六大喊:「三兒,去叫人!」

    我吃了一驚,想不到幾個二混子還有預備役,如果再來這麼十幾二十號那是無論如何也對付不了了。我眼瞅著那個叫三兒的痞子半個身子已經跑了出去,忽然慘叫一聲抱著頭又跌了回來,從門裡,劉邦手裡拎著條桌腿子慢悠悠地逛了回來,原來這小子根本沒走,一直在門口觀望來著。

    三兒跌跌撞撞地剛爬起來,從劉邦身後猛的跳出一員悍將,雙手捧一奇形怪狀細長之物,頻頻往三兒頭上掄著,邊罵道:「讓你訛老娘的錢,讓你叫人……」正是劉邦的民間姘頭黑寡婦郭天鳳,瞬時之間三兒的頭上就起了一排排小包,黑寡婦解恨畢,把手上的武器往腳上一蹬,原來是一隻高跟鞋。

    這下,本來也再沒幾個能打的混混徹底絕望了,他們一起跳開,喊著:「我們不打了。」讓我哭笑不得的是小六居然也在裡面,我先看了看二傻,他的衣服已經碎在了身上,不過人還好,最慘的是被他頂到鍋裡那位,凡是裸露在外面的部位都被煮得白裡透紅,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現在在牆角那抻著褲子抹眼淚兒呢。

    我來到小六跟前,問他:「不打了?」

    他使勁點頭。

    我一腳踹在他小肚子上:「早幹嘛去了?」我又衝那幾個痞子一舉包,嚇得他們急忙蹲下。

    荊軻有點生氣地

    白臉眼前,抓著他的肩膀說:「我等了你那麼久,你呢?」

    趙白臉握著蒼蠅拍做了插劍還鞘的動作。茫然道:「我不知道你在等我……」

    我也不知道這兩個傻子在說什麼。我說:「咱走吧。」

    劉邦衝我搖了搖頭,然後笑瞇瞇地走到小六跟前,說:「你為難我。是誰指使地?」

    他這一句話立刻提醒了我,按劉邦說地,他和小六平時一直玩得不錯,可為什麼今天突然變臉,表面上是輸急了想訛回來,可為了區區2000塊錢值得他們這麼做嗎?

    小六堪堪爬起。捂著肚子勉強笑道:「劉哥,我就是想跟你開個玩笑……」

    劉邦一桌腿把小六砸倒在地上,頭上的血迅速把小六的白頭髮染紅,流在地上,像小蛇一樣躥著。劉邦拄著棒子,依舊笑瞇瞇地說:「現在玩笑開過了,說吧,是誰?」

    我寒了一個。想不到劉邦翻起臉來變本加厲,人家小六怎麼說對他還算不錯,沒打沒罵還給西瓜吃。

    小六趴在地上呻吟著:「劉哥,你饒了我吧。我把你地錢都還給你。」邊上一個小混混戰戰兢兢地把訛劉邦和黑寡婦的錢都掏出來還給他。

    劉邦接過順手遞給了黑寡婦,扔掉了棍子。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此事終於有個了結的時候,劉邦把長凳搬了過來,他把一條凳腿輕輕壓在小六的一隻手上,身子虛騎在上面,笑模笑樣地說:「你再不告訴我我可坐了啊--」

    黑寡婦終於看不過去了,她拉著劉邦說:「算了……」

    劉邦一把打開她的手,沉著臉道:「有人想害我,你不讓我找出這個人來是不是要我死?」黑寡婦愣了一下,無言地站在了一邊。

    劉邦回過頭,凶相畢露道:「你信不信我把你身上的骨頭一寸一寸全坐斷?」

    ……劉邦是中國歷史上比較特別地一個皇帝,從他斬白蛇起義那一刻起,就在不停地被人圍困,然後突圍,然後再被圍……可是沒有哪一次能真正置他於死地,這跟他的小人物出身能以低姿態處世有關,但也造成了他對危機感特別敏銳的習慣,直到後來,天下被他得了,背叛了他的人都被剁成了肉餡,劉邦可以厚待天下,但對身邊的人是格外小心和狠毒的,這一點跟項羽正好相反。

    劉邦漸漸加重力道,小六疼得面目扭曲,終於喊道:「有個人出萬塊讓我們這麼幹的!」

    劉邦立刻停下手,問:「是誰,怎麼說的?」

    「……從來沒見過的,他直接甩給我們10萬塊讓我們這麼做。」

    「他沒說為什麼?」

    「沒……」小六剛說了一個字劉邦又把凳子往下壓,小六哭喊起來:「我想起來了,他說只要能把有一個叫小強的引來就行,其它的就跟我們沒關係了!」

    「真的?」劉邦察言觀色,見牆根那蹲著地幾個痞子都恐懼地看著他,於是問道:「這事你們知道嗎?」

    幾個痞子雜七雜八地說:「知道。」「是真的。」

    劉邦把凳子一扔,對我說:「看來這人是想對付你。」

    我吃了一驚,沒想到這裡面還有我,馬上想到很可能是中了對方調虎離山之計,我急忙往外撥著電話,無論家裡、學校還是酒吧都報了平安,我又馬上想到:其實我不是虎……

    劉邦把小六扶起來,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似地說:「這下你們有錢了,我以後還天天來玩。」不過沒人敢搭他的茬了。

    我現在滿腦子問號,邊領著二傻他們往出走邊想事情,一出了門黑寡婦就借口有事自己打車走了,劉邦剛才的所作所為顯然嚇到她了,至少是讓她感到不舒服了。黑寡婦走後劉邦問我:「剛才我做錯了嗎?如果是那個姓呂的女人肯定還要怨我心慈手軟呢。」

    我知道他說的是呂後,我叉開話題說:「聽說嫂子很靚?」

    劉邦點頭道:「還行……」

    然後我們異口同聲:「頗有幾分姿色--」

    我笑道:「嫂子那麼風騷,可你為什麼不喜歡她呢?」

    劉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看來我更注重品位。」

    我:「……」

    上了車,我回頭對趙白臉說:「小趙,你今天可立了大功了。」我忽然發現兩個傻子已經不像從前那麼親熱了,我問荊軻:「你們怎麼了?」

    二傻像跟誰負氣似的說:「都怪他沒來!」

    對這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我只搖頭苦笑,至於趙白臉為什麼會有一身好功夫,那當然更是問不明白的,不過我想了想趙白臉好像也不會什麼功夫,他只是能提前感覺到對方要出什麼招而已,這使我想到了他經常掛在嘴邊那句話:有殺氣!

    是的,我猜他可能是能體察到別人身上的殺氣從而能躲過對他不利的行為,但這又是為什麼那就很難用科學解釋了,不是有那麼句話麼,傻子是最接近上帝(在本書中應改為如來)的人……

    現在我想的最多的是誰肯花10萬塊錢雇一幫不著調的小混混來對付我呢?如果他真的把我當成敵人去瞭解,他應該很明白十幾個痞子並不能給我造成太大的麻煩,或許他這樣做反而是想提醒我他很瞭解我的底細,我有很多朋友,為什麼他只針對劉邦?

    這樣說來,他真的只是開了一個惡意的玩笑而已:癩蛤蟆不咬人,它噁心你。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四十章 談笑間,育才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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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回家以後項羽和李師師也都回來了,五人組相見,以下是他們的對話:

    「項大哥,和張冰怎麼樣啊?」

    「呵呵,挺好,你呢,最近在忙什麼?」

    「瞎忙,走秀,當野模,過幾天參加一個海選。」

    ……

    「嬴大哥,你又胖了,會調30條命了嗎?」

    「呵呵,掛(傻)女子,摸(沒)錢跟強子要麼,看你歪(那)穿滴都露了肉咧,像個撒(啥)?」

    「哎呀這叫露臍裝,不過確實買後悔了,今年根本就不流行--現在最時興復古。」李師師小聲跟我說:「表哥,我帶來那幾件衣服呢,我想改改再穿。」

    我壓低聲音說:「都丟了。」我看了一眼臥室的包子,做個手勢把他們都招到跟前,問,「大家最近都沒出什麼事吧?」

    他們聽完家裡失竊和梁山好漢們的事後,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都搖了搖頭,項羽道:「我明天去看看張順。」

    我問:「你感覺被人跟蹤了沒?」

    項羽說:「不清楚,就算被人跟了又能怎樣?」

    李師師忽然掩口道:「哎呀,難怪我這幾天老覺得有人偷偷盯我呢。」

    我瞥了一眼她的白玉小腰,嘿嘿笑了數聲,李師師:「對對,就是這樣的……」她隨即省悟,紅著臉不說話了。

    秦始皇警惕地往四周望望,我知道他作為皇帝,在這種環境下缺乏安全感。於是大喊一聲:「小趙。有殺氣!」

    趙白臉茫然地抬起頭四下張望,然後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繼續忙自己的事。

    我跟秦始皇說:「看來我們暫時是安全的。」

    這時劉邦一溜煙跑到臥室門口。扒著門框嬉皮笑臉地跟包子說:「你最近挺好地?」

    ……

    第二天早上我又被電話吵醒,一個寬厚地聲音彬彬有禮地說:「蕭主任嗎,我是李河,方便不方便來一趟學校,我們的人已經在那等你了。」

    我扒拉著眼屎迷迷糊糊說:「李河,誰呀?」

    對方尷尬地說:「我……」

    「哦--想起來了。你是建設部李處長。」我也挺不好意思的,因為我們才見過沒兩天,只要是我以為擴建育才地事徹底沒戲了,鬧不好人家可能正在背後罵我登鼻子上臉呢,所以選擇性遺忘了。

    我說:「李處長有事嗎?」

    李河恢復了平穩的聲調說:「經過研究,我們決定同意你的要求,咱武協的主席說得對,武術人才更需要從小培養的。」

    我目瞪口呆地說:「你們腦子……」幸好我這時完全醒了。理智地把後面的幾個字省略掉,「好吧,我這就過去。」

    說實話我現在有點沒心思幹這個,好漢們暫時是不走了。可是就算學校明天建成,他們誰有心思去教孩子?在暗中。我們地敵人正在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這也就是我小強,當年當過流氓發過傳單拉過廣告做過推銷,豐富的生活閱歷使我有了一顆堅強的心,換了第二個人肯定覺也睡不著,伍子胥勇不勇?當年為逃票進城就把頭髮都愁白了。

    好在聽李河口氣擴校的事好像已經被小而化之了,要不不可能他都不親自到場,想也不可能有誰願意拿出幾個億來投在一所希望小學上,他能給我起座小樓我也就滿足了,到時候300一走顏景生正好又沒事幹,我招募幾個失學兒童往他那一塞,也算完了老張的願。

    我開車到了學校,還沒進大門,就見一輛黑色普桑停在那,一個肚子腆起的中年工程師站在車門旁,我下了車跟他握了握手,他很簡潔地自我介紹說:「我姓崔,你就是蕭主任吧?」

    我說:「你叫我小強就行。」

    崔工毫不客套,他展開一張花花綠綠像尋寶圖似的圖紙,指點著說:「你看,這是咱們的藍圖……」

    我忙說:「別讓我看這個,眼暈,你說就行了。」

    崔工說了聲好,利索地收起圖,指著我們站著地這塊土地說:「這以後將是一塊硬化廣場,經過這,然後進校門。」他簡單地補充了兩句花壇和草坪的位置,鑽進了車裡,回頭見我還傻站著,搖下車窗跟我說:「跟上我們的車。」

    我急忙開上車跟著他們,我就是有點納悶,這人怎麼坐輛破桑塔那口氣比巴頓還沖。

    我跟著他們的車進了大門沒多久就停了下來,我們面前是教學樓和好漢們所在地宿舍樓,崔工看也不看這幾棟樓一眼,他的手平伸出來指著遠方廣袤地校園,暗

    地說:「這就是咱們以後的新校區--那片地上先起然後在它對面,也就隔個500左右吧,是4完全現代化的主樓,我們的初步設想是教學區和生活區分開來,主樓與主樓之間至少有一個大型演武場,兩兩相距也是500,在教學區和生活區中間的隔離帶,我們會移植一些古樹,這樣同學們往來穿梭會感受那種昂昂古意……」

    我急忙攔住他:「您先等會吧,我能看看你的證件嗎?」

    崔工正說在興頭被我打斷,不悅道:「什麼證,工作證嗎?」

    我說:「不管是工作證還是病歷都行,以便我好調整對您的態度。」

    崔工愕然道:「你不信我?」

    我問他:「小明的媽媽有三個孩子大兒子叫大毛二兒子叫二毛三兒子叫什麼?」

    崔工:「三毛……」

    我把頭探進他們那輛車,跟司機說:「你們醫院給病人放風都用這種特殊的法子嗎?」

    崔工哭笑不得地走到一邊打電話,不一會李河把電話打了過來:「聽說你把我們的總工程師當神經病了?」

    我問他:「你們的總工程師是不是一個坐著破桑塔那襯衫一看就兩個星期沒洗的落拓男人?」

    李河:「……是吧。」

    我用手摀住手機小聲說:「我眼前的這個人跟你們的工程師很像!」

    李河:「……那就是我們總工程師。」

    ……

    在一陣尷尬過後,我重新和崔工握了手,我不好意思地說:「太對不住了,主要是你說的太懸了,按你的意思,國家會按原計劃擴建育才?」

    崔工說:「原計劃未必作準,很可能還要追加3的投資,光移植古木這個計劃就得多花好幾千萬,加上草坪,光綠化就上億了。」

    我無措地指著眼前的幾幢建築說:「其實我只求國家照這規模再給我來一副就行。」

    崔工瞟了一眼我辛辛苦苦才蓋起來的樓群,很不齒地說:「這是什麼東西,推了推了!」他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往校門的方向指,「看見沒,從大門進來以後,迎面將是一塊校訓石,後面是一個大池塘,我給你弄個15米高的噴泉。」

    我毅然打斷他說:「那可不行,你把我這弄成化糞池我也不管,可這些樓絕對不能拆!」

    「那是為什麼呀?」

    「不為什麼,那是我們育才的根基,不能動。」

    「看不出你還是個老腦筋啊。」崔工邊說邊掏出圖紙展開,用紅鉛筆噌噌劃了兩道又收好,指著校門說:「既然是這樣,我把你校門往後褪50米,石頭和噴泉還給你弄上,然後種上柳樹,把這樓群給遮起來。」

    我不滿地說:「我們這樓怎麼得罪你了這麼招你不待見?還有,校門褪後面去了,那門兩邊的圍牆怎麼辦?」

    「推了!」崔工毫不留情地說:「所有的圍牆都得推,我這藍圖是按2300畝規劃的,你們學校現在才不到2000畝。」

    我小心翼翼地說:「那我就剩最後一個問題了--錢誰出?」

    這就是我最擔心的事了,聽崔工那好大喜功的口氣,簡直就像一個無良的包工頭,別什麼都推倒了再跟我提錢的事,別說蓋,光推倒這綿延數里圍牆的工錢我都給不起。這也是我不讓拆舊樓的道理,有這麼幾棟樓在,我們育才就還是一個學校,沒有,那就真成了一塊野地了。

    崔工面對我這個問題很爽快地回答:「反正不用你出。」

    「那你推吧。」

    崔工眼睛一亮:「連這幾棟小破樓?」

    我說:「這個不行--反正你就記住,這幾棟小破樓就好比我老婆一樣,你不能打她的主意,更別想推倒。」

    他立刻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我跟他開玩笑說:「你一個工程師怎麼那麼喜歡搞破壞呀?」

    崔工稍稍有些臉紅地說:「我以前是學定向爆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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