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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搞] [都市] 史上第一混亂 作者:張小花 (連載中)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一章 亡月才文武學校


    大家好,我叫蕭強,字很強,號打不死居士,從我打字點上大家大概就可以看出我是一個雅人,事實上我寫的詩讓李白都很無語。

    話說我怎麼會認識李白呢?這就得從頭說起了……

    我真倒霉,真的。

    人家穿越歷史稱雄稱王,最保守的也能回到明朝當個王爺,我卻只能被反穿越……

    呃,看著眼熟是嗎,我多想把第一卷所有內容都貼上來啊,那樣光這一章就有40萬字了——

    好吧,以上就是我第二卷的開場白。

    話說第一卷寫到什麼地方來著?荊軻?哦不對,那是項羽?哦也不對,嘻,這就叫拖字數吧,張小花真不厚道。

    書接上文,校旗交到劉秘書手上我有點後悔了,他抓著那張紙抖摟了半天,看樣子是以為那裡面裹著什麼好東西,我只好告訴他手裡拿的就是我的校旗,劉秘書把紙鋪在桌上看了一眼說:「嗯,字還不錯——亡月才文武學校,這旁邊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就不能找張乾淨紙寫嗎?」

    好吧,我們現代社會是講究平等的,許項羽把安妮寶貝念成女尼玉貝,就許劉秘書把育才念成亡月才,事實上喝醉了酒的李白確實把那個「育」字寫得身首異處,尤其是「月」字上面的那個東西,乾脆離群索居。

    但是。我對他「不能找張乾淨紙寫嗎」的論調很感遺憾,這說明劉秘書是一個文人,不能體會到我地良苦用心,看不到那個怒目橫眉的小人所代表的意境。我告訴他「亡月才文武學校」旁邊的髒東西才是這面旗幟的主體,而且那上面畫地是代表了正義與邪惡對抗的圖騰。並非他認為的一朵向日葵和兩個三角板……劉秘書的眼珠子像貼餅子一樣貼在鏡框上,我看得出他是強忍著才沒把手裡的東西撕了,他扒著門框把隔壁的小王叫來,把那張紙塞在小王的手裡,虛弱地說:「找家廣告公司連夜做出來——快走。」

    結果小王走到半路又翻回來,指著我的校旗說:「向日葵和三角板也要麼?」我見劉秘書神色不善,急忙把他推走:「都要都要。」

    劉秘書往嘴裡倒了兩片速效,用茶水送下去,瞪著我說:「明天的表演賽準備得怎麼樣了?」

    我說:「你要認識評委。咱就有信心拿第一。」

    可能是我說地有點太委婉了,劉秘書反應了一會才捂著胸口說:「行了你快走吧……」

    很難相信一個在政壇混跡了多年的人心臟居然這麼脆弱,真應該把他放在2008年3月的拉薩當一個月的市長。

    來吃晚飯的並沒有多少人,好漢們都跟著朱貴杜興喝酒去了,剩下寥落的我們開了兩桌,盧俊義和吳用林沖幾個老成持重地坐了一桌。我帶著包子和秦始皇他們坐在一起,李師師也終於肯露面了。梁山這次來的人裡認識她地只有戴宗和李逵,現在這倆人不在,不過看樣子李師師也不打算再迴避了,招安的事她起了關鍵的作用,雖然招安後好漢們死的死傷的傷,僥倖活下來的沒被高俅禍害也是鬱鬱不得志,可這當然不能怪李師師。

    這就像你坐公交車,在還沒到站的地方你看見一個窈窕美麗的倩影,於是你愛的不行。要求司機強行停車,結果你下了車一看才發現所謂地佳人頭上長角,腳底流膿,而且是二尾子,這只能怪你自己,怪不上司機,而事實上你還得領司機的情,因為人家畢竟幫了你,讓你完了心願。

    和我們坐一桌的還有扈三娘和李雲,李雲把薄薄一本室內裝潢手冊給我。讓我看裡面那些復古風格的樣圖,包子一把搶過去。皺眉說:「難看死了,冷冷清清的。」她邊說邊翻,指著一幅黃澄澄的畫面說,「這多好看。」然後她把書支給扈三娘,「三兒你說呢?」

    三兒?

    三兒指著粉紅那幅臥室說:「我喜歡這種的。」

    包子哈哈笑道:「你喜歡這個調調啊?」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扈三娘居然臉一紅,嘿嘿,確實沒想到啊,女暴龍也中意於曖昧的粉紅色。

    包子說:「要是我就把客廳弄成黃的,臥室弄成粉紅色地。」秦始皇從包子胳肢窩下面看見一幅用黑色大理石裝出來的門廳,他用手點著說:「歪還四(那還是)黑滴大方些兒。」

    包子看了一眼說:「嗯,廚房弄成黑地,耐髒。」

    我瞅瞅李雲說:「那就麻煩你了,李哥。」

    李雲在紙上噌噌記著包子的話,把以前的配料單揉成一團扔了,喃喃說:「客廳要富麗堂皇,臥室暖色系,廚房以實用為主——還有嗎?」

    包子失笑道:「你記這些做什麼,我們又買不起房。」

    我悄悄跟李雲說:「客廳你給我留5米大小的地方,我弄個嬰兒樂園。」那是包子喜歡的。

    我們坐在賓館的餐廳裡說笑著,一群女孩子川流而入,帶頭的——不用說你也猜到了,正是腳踢空酒瓶,掌劈五塊磚,頭髮可以給飄柔做廣告的瞇瞇眼小美人,這小妞本來還有說有笑的,但乍一見我,立刻瞇起了眼睛,她的眼睛本來不小,一瞇起來就變成長長的一條細線,一雙漂亮的眸子在眼眶裡骨碌骨碌轉。一個看上去(特別強調一下這三個字)嬌滴滴的美女,瞇縫著眼睛打量你,我想只要自制力稍微差一點的男人都會忙不迭地跑上去搭訕。

    我沒有,我相當冷靜,因為我知道我身上沒有硬過五塊磚的地方,如果我是一個「三」字的話,她那一掌橫著從頭劈,「三」肯定會變「一二」,從腰以下劈,那就是「二一」,豎著劈,懂周易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個坤卦……

    而且就算她真的是一隻小綿羊,包子還在我身邊坐著呢——這書才開到第二卷第一章,還不到完本的時候。

    女領隊見我在場,冷冷的哼了一聲帶著她的人憤然離開,難道我真的像小強一樣令人生厭嗎?餐廳大的很,其實她們完全可以坐到另一邊去,再說我不就是說了一句俏皮話嗎?至於這樣嗎?

    考慮到路途勞頓和人地生疏,所以住賓館的團隊一般在定房的時候就會要求附帶三餐,而這費用是要加在房費裡的——人家賓館可不管你吃不吃,這白花多少錢啊?

    扈三娘一眼看見了女領隊的背影,她站起身,失神道:「咦,這姐們兒,怎麼剛來就走?」

    這時包子打了個呵欠,說:「我去睡了。」她伸了個懶腰,一隻玉手不 經意地在我大腿上掐了一下,我頓時春心蕩漾,現在才到幾點,鬼才相信她這麼早就困了——一桌人除了二傻,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包子走後,我不尷不尬地坐了一會,剛想假裝也伸個懶腰什麼的,扈三娘輕踹我一腳,笑罵:「快滾吧,別讓女人等。」我順勢起身,笑道:「難道王矮虎哥哥經常讓你等?」

    李師師呵呵笑:「常聽小乙說三姐姐豪爽不讓鬚眉,今天才有幸得睹風采。」扈三娘舉著煙灰缸還沒扔出去,發愣道:「你是……」

    我拍拍李師師的香肩說:「正式介紹一下,這就是你們宋江哥哥要招安千方百計想接近的李師師姑娘。」

    扈三娘驚得站了起來,抓著煙灰缸的手指都泛白了,看樣子似乎是竭力才忍住沒把它砸過來,扈三娘猛的把煙灰缸拍在桌子上,苦笑道:「招安……那次若不是你,宋頭領也會別想它法,這事原本怪不得你。」李雲歎了一聲:「三妹終究是明白人,招安是梁山和朝廷的事,怪不了別人。」看來這倆人對招安心懷非議已久。

    那邊的盧俊義一聽,急忙過來施禮說:「招安一事,梁山上下深感李姑娘大德。」

    這怨念,還深感大德呢。這種奴才心態,難怪在梁山上圍不住人,就有燕青燕小乙這麼一個忠心耿耿的小弟,最後也離他而去。不過話說回來盧俊義也挺冤地,好好的大地主當著,只因「宋江念他是條好漢」就設計把人家逼上梁山,「念其是條好漢」這叫什麼王八蛋理由啊——他怎麼不念宋徽宗也是條好漢,將其賺上梁山?

    人們一說到宋江都說他窩囊。是投降派,其實我到是很佩服他,覺得他才是真正的土匪成性,見到好東西就要搜羅過來,你看36罡裡,自盧俊義以下,張清董平呼延灼徐寧秦明,到有一小半是他「念其是條好漢」,算計上山的。

    想到這我不禁寒了一個。幸虧丫沒來,要不就衝我跟這幫人打成一片的態勢,宋老大別「念小強是條好漢」,對我動了歪心思,他只要在我家牆上寫上「**(地名)不是中國領土不可統一」我就基本說不清了……

    扈三娘忽然一把拉住李師師的手問:「我那燕青兄弟最後怎樣了,可是和你一起浪跡天涯了?」到現在就看出感情來了。按理說問這句話的應該是盧俊義才對。

    李師師慘然一笑:「那時兵荒馬亂的,我們不久就失散了……」李師師這一講。連同盧俊義他們知道不知道的事情也說了不少,包括徽欽二帝被俘等等。

    秦始皇聽了一會他們敘舊,大致弄清楚了當時的格局,他蘸著茶水在桌上畫了三個圈子,一個代表大宋,另外兩個分別代表金和遼,他站在大宋的立場看來,深合他當年的遠交近攻謀略,所以他想不通大宋怎麼能狼狽到兩個皇帝都被人家抓走。最後他點著「地圖」歎息道:「大好滴江山,讓這些兒掛皮丟咧。」

    胖子還有臉說別人,人家宋朝至少傳了300的天下,最大地掛皮就是他兒子秦二世胡亥,雖然胖子臨死是要把皇位傳給扶蘇的,但扶蘇連自己的東西都保不住,也不見得多高明。

    我見他們聊得那麼哈屁,也沒人理我,就偷偷摸摸來到我和包子的房間,一推。門果然沒鎖,這下我們終於可以獨處了。我們這對豺郎貓女硬是分居了一個多月,思之令人髮指,這是一件多麼不人道的事啊!

    我轉身鎖好門,見衛生間磨花玻璃水氣騰騰,一個妙曼的胴體似隱似現,我躡手躡腳來到門前,使勁一拉——鎖上了,也難怪,一個女人,房門沒鎖,洗澡要連衛生間也不鎖那就真缺心眼了。

    包子聽門鎖一響,立刻發現了我,她在裡面嬌膩地罵了一聲:「狗東西。」我筋酥骨軟,抓住衛生間把手虐待性地搖著,火急火燎地喊:「你快點!」

    包子在裡面擺了一個撩人地姿勢,膩聲道:「有本事你進來呀。」

    我在外邊邪惡地笑:「老子不但進去而且非常進去!」

    包子當然聽得懂這句極隱晦的暗示,忍不住哼哼了一聲,嘿嘿,我就不信她不難受,果然,一個還冒著熱氣地嫩白身體破門而出,一下栽進我懷裡,一邊嬌聲罵著「狗東西」。

    我手在她浴巾角上輕輕一捏,包子那讓人發狂的曲線就完全展示在我眼前,不著一絲,白處如凝脂,黢黑處微微油亮,顯示著這個女人的健康和強盛的慾望,我一口叼住她一隻乳房,包子「嗚」了一聲,像要哭出來,我把她卡在我腰上,摩擦了兩下,讓她也感覺到我的變化,包子沉聲道:「來吧,來吧,我受不了了。」

    我把她扔在床上,奶白的她和床單溶為一體,只有那一叢黢黑格外誘人,我迅速把自己脫光,作了一個魚躍預備式,包子看著我,歡樂地笑著,就在我一條腿已經離地,馬上要接近勝利的時候,「咚咚咚」,敲門聲,我頓時僵在了當地,我的雙手平舉,一腳凌空,一腿半曲,正是一個經典的馬踏飛燕地造型,又有點像《少林足球》裡周星星那制勝一腳,我怒氣沖沖地問:「誰呀?」

    門外的人好像感覺到了我的憤怒,小心翼翼地說:「您好,我們賓館有提供免費的餐後水果……」

    我斷然道:「不需要!」門外立刻沒了聲息。

    包子指了指門把手上掛的「請勿打擾」牌子,我快步走過去,撿起地上的浴袍隨意挽在腰上,打開門把牌子掛在外面,剛往回走了沒幾步,馬上又跑到門口,拉開門大喊:「有誰在?」

    段景住從斜對面探出頭來,問:「什麼事?」

    「把你的牌子給我,反正你也不需要。」我之所以不敢出去,是因為現在的我看上去有些「枝椏橫生」。

    段景住看了我一眼說:「你不是已經有一個了嗎?」

    「少廢話!」這個時刻的男人是最沒耐心扯淡的。

    段景住把他地牌子拿下來扔給我,我再次摔上門,把那個「請勿打擾」的牌子端端正正掛在玻璃上,然後重新拉住窗簾。

    包子迷濛地說:「你發什麼神經!」

    我一下跳到她身上,大叫:「老子進來了!」

    當然,我不能告訴她我這麼做是因為時遷經常走錯房間。

    我用嘴、手、甚至是大腿根在包子身上遊走著,包子挺了挺身子,難受地把我往下推了推,她並不是要把我推開,而是想要更密接一點,她那甜蜜多汁的身體已經準備要接受我了。

    包子,她真美,那圓潤的鎖骨,並不算太大卻剛好能讓我的手有所依托的胸,她的下面好像只蜜蜂一樣,玉腰乍收臀部渾圓,我跪在她雙腿前,故意以一個男人驕傲的姿勢引誘她卻並不馬上行動,包子把一隻手放在嘴邊,朦朧地望著我,恨恨的,又掩飾不住的愛意流露,我猛的一挺腰,進入了那片濕熱,我感到片刻的暈絢,整個人都得到了慰藉……

    我們的戰鬥極其慘烈,以至於我們原本是頭朝東的,完事以後雙雙頭朝西愣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轉過來的,床單也被我們以身體為滑輪搓到地上去了,包子的眼角兀有淚痕,那是過度興奮導致的,我看著軟綿綿不能動彈的包子,摸著她光溜溜的脊背,邪笑道:「功夫退步了喲,以前你很貪多的。」

    包子踢了我一下,罵道:「廢話,老娘一個月沒練習了,就算是個彈鋼琴的也會手生不是?」

    我鬱悶地說:「那我也沒天天磨槍呀。」

    包子嘿然:「那為什麼那麼……」(此處刪去3689字對話,內容很黃很肉麻)。

    我們打開電視,包子靠在我懷裡隨意換著台,忽然感慨說:「我們的臥室要有這麼大就好了。」

    我隨口說:「比這個大多了。」這時的我其實在想別地事情,明天的表演賽一結束就要開始比武了。而現在名單還沒定下來,這事要讓劉秘書知道,他非發羊巔峰不可。我給朱貴打電話問好漢們什麼時候能回來。那邊歡聲笑語一片,朱貴說:「那可說不定,要是太晚我們就睡酒吧了,對了,項羽項大哥跟我們在一塊,可能也不回去了。」原來杜興那幾個徒弟今天晚上在酒吧表演,張冰索性拉著項羽前去捧場。

    我無奈地說:「你們邊喝邊商量商量比武的事看誰去。」

    朱貴大喊:「明天比武誰去?」我糾正他:「是後天。」

    好漢們紛紛嚷:「我去我去。」我聽出來了,喊得最高的是蕭讓和安道全,看來是都喝多了。

    我掛了電話。包子說:「你說政府花這麼多錢就是讓你們這麼胡鬧的?哎對了,這幫朋友你是什麼時候認識地,你的朋友我好像都知道呀,包括胖子大個兒他們,甚至小楠,這一個多月以來你的朋友噌噌往上長呀。」

    我呵呵笑道:「看來剛才那一戰後你終於打通了任督二脈。不是以前那個缺心眼了。」

    包子智商不高,但絕不是缺心眼。比如她從來不問我是愛她的身體還愛她的人這樣的問題,她也從來不逼著我盯著她的眼睛說「我愛你」,我們都是頂怕肉麻的人,雖然我會在想吃包子的時候把她攬過來在她臉上咬一口,說聲「我愛死你了」,但那其實是偷梁換柱地,此包子非彼包子也。

    至於要不要把整件事都告訴她,我腦子裡正在急速地盤算著,如果是以前。我們都擠在當鋪那間小樓裡,那就一定得告訴她事實真相,因為劉老六三天兩頭往我那帶人,包子就算再馬虎肯定也受不了,那時我就只能告訴她:包子啊,你看,和趙大爺那個傻兒子玩得不亦樂乎的二傻子名叫荊軻,是個殺手,那個坐在我位子上上網的漂亮姑娘叫李師師,是歷史上最著名的二奶。胖子?以後可不敢叫胖子啦,那是秦始皇。對,你13歲那年全家旅遊爬的長城就是他修的……哦是他叫人修地,大個兒啊,大個兒叫項羽——不是項少龍的兒子,那是電視裡瞎演地。沒蔥了啊,給劉季發短信讓他回來的時候捎回來兩根,他其實就是劉邦——不認識?漢高祖啊,你可別跟胖子說他搶了他兒子的天下啊,哦,你歷史就沒及格過……

    如果不是300到來,我想以上的模擬對話很有實現的可能,結果30來了,54來了,逼得我開荒辦了學校,可以說現在學校和當兩條線,不會互相干擾,那我還要不要告訴她個中真相呢?

    最後我決定先試探一下她的反應,看她能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我醞釀了半天感情,點了根煙,說:「包子,你猜今天和我們一桌吃飯地人是誰?」

    包子閉著眼睛,低聲說:「……不是三兒嗎,還有那個姓李的你說是搞裝修的。」

    「那你再猜三兒的真名叫什麼?」

    「嗯……叫什麼?」

    我故意惡狠狠地說:「扈三娘!」

    包子毫不為所動,哼哼說:「這名字……熟。」

    我說:「梁山好漢裡就有個叫扈三娘的,三兒就是那個女土匪!」

    包子轉個身,夢囈道:「嗯,睡吧。」然後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我歎了口氣,把煙掐滅,鑽被窩睡覺。

    第二天我和包子同時醒來,她看了看表,說:「我上班去了。」她起身,扣胸罩,見我在打量她,忽然問:「你昨天晚上跟我說三兒怎麼了?」

    我神色一緊,忙說:「沒怎麼。」

    等包子走了一會我才想起這麼個事來:她10點上班,那麼現在是……

    我火燎了屁股一樣蹦起來,抓起表一看,9點40,外面早就是太陽光金亮亮,雄雞唱三唱,我急忙又拉住了,因為我剛發現自己什麼也沒穿,正像某西方古代英雄一樣高傲地裸著,俯視眾生。

    不遠處的體育場已是旌旗招展人頭聳動,間或有尖銳的鳴笛聲,看來表演賽早就開始了。

    我慌張地穿好衣服,嚼了一個口香糖就衝了出去,也顧不上誰還在房間,直奔體育場就跑,我剛到門口,就見昨天去喝酒的好漢們從另一個方向迤儷而來,帶著宿醉未醒的疲乏,有地還踉踉蹌蹌的,項羽和張順走在最前面,這倆人到是神采奕奕地,我們剛步入體育場,迎面貴賓席上方的一面大旗就吸引了我們的目光,那是我們的坐席。

    那面旗上,一個被擴大了無數倍的單線條小人正怒目橫眉地和對面一個臉上戳著倆三角板的妖怪對峙……

    項羽看見那面旗愣了一下,然後拍著我的肩膀說:「……亡月才文武學校,嗯,不錯不錯——」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二章 哈利波特


    進了貴賓席,見盧俊義他們早就坐在那裡,我埋怨道:「走也不叫我一聲。」

    吳用笑道:「你把那些牌子像驅鬼符一樣貼得到處都是,我們怎麼好意思打擾你……們?」

    我尷尬地笑了幾聲,點著一邊倪思雨的頭說:「有時間多看看書,別跟這些人瞎混,昨天是不是又喝酒了?」

    倪思雨無辜地說:「你幹嘛呀,我剛來!」

    我這才發現她確實不是和張順他們一撥來的,在她旁邊端坐一人,臉色煞白,身體羸弱,兩眼間或一輪,居然是趙白臉,在他邊上,荊二傻手持半導體,兩人的腦袋一左一右貼在上面,露出天使一般白癡的笑容……

    我奇道:「小趙,你怎麼來了?」

    荊軻嘿嘿笑道:「我讓他來的。」

    「你怎麼通知他的?」

    李師師插口:「我幫他給趙大爺打的電話。」

    我問趙白臉:「你走過來的?」

    趙白臉緩緩搖頭,然後作了一個甩膀子的動作說:「我用跑的!」荊軻歡暢地笑了,摟住了趙白臉的肩膀。

    兩個傻子感情可真好啊!

    這次報名團體武術表演的有60多支隊伍,組委會安排要在一天舉行完畢,時間緊迫,所以一支隊伍在表演的同時,後面要安4隊在指定場地做準備,岳家軍300軍士已經排在準備表演隊伍的最後一名,快上場了。我遠遠的衝他們招了招手,戰士們目力強勁,都朝這邊看著,徐得龍衝我笑了笑,顏景生陪在他身邊,整齊的隊伍裡,李靜水調皮地衝我敬了一個美國軍禮,也不知跟哪學的。

    我暗歎:還是300我省心呀,紀律真是一支部隊的生命,這支小分隊總共300,全部戰死,別說投降,連逃兵也沒一個,忠誠度平均應該在99.8%以上,現在他們身著從黑寡婦處購得冒牌彪馬運動服,衣履光鮮,HP全滿,我還真捨不得他們走呢。

    我一屁股把坐在前排的倪思雨擠開,搶過她的望遠鏡看現在的表演隊伍,倪思雨剛要露出LOLI兇猛的本色回敬我,一眼看見了項羽,作可憐淚奔狀挽起他的胳膊,撒嬌道:「大哥哥,小強欺負我……」

    正在表演節目的團體剛好是我們樓上的精武自由搏擊會館,也不知道和霍元甲開創的精武門怎麼論,有可能是八桿子勉強劃拉得著的再傳再傳再再傳弟子開的,在他們肩頭上印著的那個高手,7分像李小龍,3分像甄子丹,哇呀呀暴叫如雷,一腳蹬天,頗有威勢。

    只見他們有20多人快步跑上舞台,亮了幾下拳頭之後,其中一人騎馬蹲襠式站好,另一人助跑幾步飛上此人肩頭,另另一人助跑數十步飛上第二人的肩頭,另另另一人助跑幾十步飛上第三人肩頭……

    我們長話短說,當梁山好漢逐序地都見過李師師之後,場上的疊羅漢工作已經進行到第八人,晃晃悠悠直指天際,蔚為壯觀,其他十幾人在旁邊欲蓋彌彰地假裝練拳,很有《食神》裡十八羅漢的風範。

    這個節目有兩大看點,第一就是那最下面那人的負重能力,此人約有40歲上下的年紀,年輕的時候很可能在僅容一人爬行的地道裡拉過煤,肩膀極其牢靠;第二大看點就是高度,當第9個人猿猴一樣攀上去的時候,觀眾開始歡呼尖叫。

    當然,以現在人類的科技,用盡高科技措施人摞人摞到對流層也不希奇,但驚險就在於他們沒有任何保險設施,9個人堆在一條線上,最上面的那個一伸手幾乎就能把大會會場上的氫氣球摘下來,假設讓一個包著頭的印度阿三坐在他們邊上吹笛子,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像繩子一樣升到天上去。

    這條將近10米的人梯技壓全場,把喝彩賺了個夠。

    張清捏著個杯蓋,跟我說:「你說他們會不會對咱們拿獎構成威脅,用不用我把最上面那個打下來?」

    吳用通過望遠鏡審時度勢道:「要打打最下面那個……」

    張清:「打最上面那個死一個人,打下面那個最少要死三四個,小強拿主意。」

    我把望遠鏡放到最大倍數,說:「不用打,評委喜歡和觀眾對著幹,喝彩聲越高的越不行。」

    張清嘿嘿一笑:「我是說著玩的,我基本上都沒怎麼殺過人。」

    事實上我們的擔心是多餘的,5評委對這個節目都很不感冒,評委會主席,中華武術協會會長用指頭點著桌子在看接下來的目錄單,另外兩個老頭有說有笑不知道在談什麼,反正正眼也不往台上掃,那個老道在整理自己的衣服。

    至於那個老和尚,打從我看見他時就垂目打坐,可能睡沒好。

    雜技團下去以後,後面一個節目根本沒法看,兩條漢子在那單刀遞槍,慢騰騰的,林沖在我邊上讚道:「這倆人好俊的功夫,殺招迭出,若在疆場上,必是兩個得力好手。」而一干評委這時也把注意力集中過來,我把望遠鏡往林沖手裡一塞,撇嘴道:「你們就和人民對著幹吧!」

    我下了觀眾席來到300前,拍拍徐得龍肩膀,問他:「準備的怎麼樣?」

    徐得龍點點頭:「沒什麼問題。」

    「對了,你們要表演什麼來著?」

    徐得龍說:「一套集體棍法。」

    我看看他們,發現一個問題:「你們的棍子呢?」

    徐得龍說:「忘買了,我想過了,一會上去只要做個樣子就行,凡是有見識的,肯定知道我們在練什麼。」

    我從腳到頭一股涼氣升起,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道:「這是武術表演,不是新概念作文競賽,你跟評委玩意識流不是找死嗎?」

    徐得龍卻毫不在意說:「我們以前也這樣表演過,岳元帥看了都說好!」

    我跳腳道:「你爺爺的爺爺說好也沒用,棍子沒有,掃帚你總得拿一根吧?」說到掃帚,我眼前一亮,想起猛虎館一戰,林沖以墩布為槍,300自然也能以掃帚為棍,要想在這麼短時間內弄來300根武術用棍屬實困難,但體育場外就有好幾家土產門市,弄300大笤帚應該不難,我忙拉過幾個小戰士,塞給他們錢,讓他們出去採購掃帚,特意聲明要那種長桿兒的麥秸掃帚,後來我索性告訴他們:「就是掃大街用那種——」

    就這麼個工夫,又有兩支表演隊完成了節目,排在我們前面的就剩最後一家了。

    我急得走來走去,現在台上表演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學校請的京劇演員,演了一出《十字坡》,也叫《武松打店》,扮演孫二娘那個女演員,一身貼身黑皮衣,手持鞭子,儼然是女王扮相,而押送武松的兩個解差則被編排成兩個小受受……挺好看的一齣戲都沒心情看了。

    女王下台後,我們就成了離舞台最近的表演隊伍,派出去買棍的戰士遲遲不歸,舞台上12條雙截棍表演也過半了。

    最後,一個抱著十來把掃帚的戰士終於姍姍來遲,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還是李靜水最機靈,雇了兩輛三輪車一次拉來200把,我剛把掃帚分發完畢,雙截棍退場,主持人示意300上台。

    這下可好,連掃帚頭也來不及處理的戰士們只能匆匆步入場中央,因為舞台容不下那麼多人,於是台上只有徐得龍和4個戰士領舞,其餘發散性圍著舞台站好,300根黃澄澄的大掃帚豎起,整齊如一,看上去別有一番詭異的壯觀。

    我見事情已經這樣了,只好往觀眾席裡走,觀眾們指指點點地笑,有人說:「怎麼環衛局也派代表隊來了?」旁邊一個小男孩鄙夷道:「爸爸你別瞎說,這是霍格華茲魔法學校的,」他指著場子裡一個額頭上有道傷疤的小戰士說,「我看見哈利波特了……」

    我把腦袋埋在襠裡(創意需要,請勿模仿)走回貴賓席,只聽徐得龍悠悠揚揚地喊了一聲:「起——」

    「嘩啦」一聲,300亮出了起手式,整齊得像300小紙片被吸鐵吸著一樣,接著刷刷刷由上到下幾個虛點,那些黃艷艷的新買的掃把裡抖出不少麥桿兒來,飄飄蕩蕩的在300整齊的隊伍中搖曳,竟也平添了幾分肅殺之氣。

    徐得龍將掃把在腰上轉了一圈,雙臂一探扎向前方,那掃把頭被他抖得突突亂顫,戰士們始終比他慢上半拍,下一刻幾百條掃帚圍腰、橫掃、向前一刺,戰士們齊聲喝道:「殺!」

    整個體育場幾萬名觀眾竟然被這一聲殺震得半晌無語,那個主席台上的閉目老僧忽然長眉一挑,睜開眼來。其他幾個評委本來被掃把弄得哭笑不得,此刻也正襟而坐。

    徐得龍加快速度,把那掃把舞動得風雨不透,間或斜斜扎出來一下,項羽道:「咦,有幾招好像霸王槍的招式。」

    林沖接口道:「嗯,橫掃為棍,豎點為槍,這套功夫極適合在戰場上大規模殺傷敵人。」

    那這300掃帚不就是傳說中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對了,等他們表演完了這麼多掃把該怎麼辦?

    林沖這時才仔細看看項羽,抱拳道:「還未請教?」林沖昨天沒有去喝酒,而好漢們都圍著李師師在追問燕青的事情,所以這兩個人還沒人介紹。

    項羽正關注著場上的表演,隨便一擺手道:「好說,項羽。」

    我忽然想到這倆人都是使槍的,就問項羽:「羽哥,你說用槍的最高境界是什麼?」

    項羽不經意地說:「殺人多,能打贏就是最高境界。」

    我掃了一眼林沖,想起他說過類似的話,不禁駭然:「你們兩個到是臭氣相……呃,是英雄所見略同。」

    林沖和項羽相視一笑,隔代的兩位槍王就此默契一心。

    這時300的動作已然不太整齊,那是因為招式越來越快的原故,到場的人多數在傳統武術上並沒有什麼修為,更不懂戰場廝殺,見動作一亂便沒什麼興趣了,但也有少數行家聚在一起指畫著,5個評委那果然不是蓋的,目光灼灼地往場上看著。

    徐得龍忽然高高躍起,落地前將掃把狠狠戳中地上,然後提手一撩,看去十分刁鑽狠辣,其他戰士依葫蘆畫瓢,幾百把掃帚落在地上,一撩……

    我就知道要壞,操場全是土地,他們手裡拿的又是掃地的大笤帚,能不揚土嗎?幾百人這麼一戳一揚,頓時塵土瀰漫,沒想到的是後面類似的動作越來越多,只見徐得龍在台上拚命在地上劃圈子,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林沖卻拍手讚道:「好一套鉤鐮槍!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也使這套槍法?」其實很簡單,梁山破連環馬使鉤鐮槍只是一時,岳家軍與金軍交戰,對方拐子馬更加難對付,所以300的鉤鐮槍使得也更是出神入化,沒槍的時候以棍掃馬腿那也是熟極而流。

    ……只是,再出神入化的槍法也看不見了,幾百條大掃把拚命杵地攪出來的煙塵把300個個遮住了,毫不誇張地說,就算他們現在在裡面表演口吐蓮花人們也看不見了。

    開始還隱約能看見煙塵裡有人影在動,到最後,真的什麼也瞄不到了,就見操場上黃土滾滾,就像有一隻實體怪獸漸漸壯大一般。

    不巧的是這時剛好過來一陣輕微的東風,那風也不快也不慢,正好引著這一炮黃塵緩緩移向主席台,主席台那一面的觀眾嘻嘻哈哈地逃離座位,5評委剎那間都傻了。

    你說他們跑是不跑?要跑當然來得及,那底下的觀眾就看了笑話了,本次大賽的嚴肅性何在?

    要不跑,300將整個操場一半以上的土都掃過來了,等塵埃落定,再在他們5個原來的座位上插個小木板寫上名字,那就是現成的墳墓,國家禁止土葬很多年,這5個到算破例沾光了。

    這時有信仰者和無信仰者的區別就很明顯了,那老和尚又把雙眼閉起,低誦佛號,臉上端莊而堅定,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慈悲情懷;那老道,莫測高深地笑著,正所謂「道可道,非常道,一生三,三生萬,莊周化蝶……」總之那神情是飄渺的很,飄渺的很呀;評委會主席左首那位,看來頗有潔癬,面對迎面而來的沙浪,只是下意識地摀住茶杯口;主席右首那位,很奇怪地流露出溫柔眷戀的情緒來,我後來才知道他家是內蒙古的,眼前的景象可能是使他想起了家鄉,以及——家鄉的沙塵暴……

    主席左右看看,長歎一聲,內氣暗運,坐以待斃。

    黃魔,毫不留情地吞噬了我們敬愛的5評委……

    我也不知道300什麼時候停下的,反正過了好半天才隱隱綽綽能看見他們的影子不動了,又過了一陣子,微風才把他們身邊的沙塵蕩滌乾淨,戰士們頭上肩上都落著厚厚的土,但沒命令誰也不曾去拍一下,一動不動地站著,連眼睛也很少眨,每人頭上再扎個小辮兒,跟兵馬俑一模一樣,我回頭找秦始皇,果然見他盯著300喃自語:「嗖嗖兒滴(熟熟的)——」

    又過了好半天,等主席台上也平靜了,這樂子才大了,5評委簡直就像陶出來的一樣,300身上土厚,可他們一直在動著,而這幾位只能靜坐,那就可想而知了,他們閉著眼,也不動,很顯然他們不知道沙塵已經過去了,幾個工作人員忍著笑跑上去把評委們從土裡拔出來,把桌布換了,拿過濕毛巾幫他們恢復本來面目,那位捂著茶杯的評委練氣功夫屬實一流,居然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我見他跟吃炒麵似的還嚼了半天。幾個人裡和尚沒有煩惱絲,用毛巾擦擦腦袋就行,幾位俗人的頭髮就顯得特別蕭瑟,道士最好,把帽子摘了放在桌上,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格外耀眼。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三章 武林世家


  評委會主席和工作人員問詢了幾句話,忽然眼神不善地往我們這邊掃了一眼,我這心就是一緊啊。

    等其他隊伍恢復表演以後,徐得龍帶著300要回學校了,顯然他們對自己的表演很滿意,個個面有得色。

    李靜水和魏鐵柱跑過來拉住我的手興奮地說:「蕭大哥,我們表演得怎麼樣?」

    我勉強笑道:「不錯。」

    魏鐵柱說:「前面那都是過渡,最精彩的是後面那套伏魔棍法。」

    我說:「你們後面的不是鉤鐮槍嗎?」

    魏鐵柱道:「那也是過渡。」

    我捂著心口說:「……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我一會得找劉秘書要幾片速效,順便把掃帚錢報了。

    等把他們送走,想想魏鐵柱的話,我簡直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我滿面陰沉地回到座位,正在表演的也不知是哪家武館的,看樣子還是武術世家,舞台上早就放好一面釘板,一老一少父子倆上台比畫,最後老子一腳把兒子踢躺下,正好倒在那面釘板上,兒子就此不再起來,兒子的兒子——兩個十三四歲的小孫子抬著一塊石板上來,把石板扣在他們老子身上,然後一個細腰蜂似的女人躥上舞台,擎出面小鑼來,撩撩撥撥地敲了一陣,然後作了一個四方揖,眉眼帶俏地說:「一家三代來獻藝,齊到武林大會聚。借問酒家何處有。強的嚨咚起嗆七。」

    觀眾們目瞪口呆,評委集體石化,我地抑鬱一掃而光,調著望遠鏡焦距說:「嘿,有點意思。」

    這時開始有人起哄。那細腰少婦見慣不驚,媚眼如絲地隨便招上幾個男人,讓他們檢查地上那面釘板的鋒利度以及石板的真假,幾個男人摸摸這敲敲那,然後一致向四面舉手示意是真刀實槍,台下開始吹口哨,喝彩,某東北武館的禿子們甚至還拉起了人浪,他們由東往西站起坐下站起坐下往復幾次。形成一個巨大的震盪波,由此感染了他們旁邊地廣東代表隊,然後是山西山東湖北河南,觀眾也跟著起哄,整個體育場人浪翻騰,最後到了老實內向的甘肅代表隊這股邪波才算止住。

    值此高潮之際。那少婦的公公從孫子手中接過鎯頭,手起錘落。那漢子身上的石板戛然而斷,漢子也隨之躍起,端起一碗水來大口喝下,然後轉身讓觀眾查其後背有沒有變成噴壺。

    少婦將丈夫拉到自己身邊,由打懷裡拉出一條麥克風,大聲喊:「你們說他為什麼這麼棒?」

    觀眾山呼:「為什麼——」

    少婦,煽情地:「真想知道嗎?」

    觀眾:「真想——」

    少婦自懷中一摸,手裡便多了幾包丸藥……

    張清愕然道:「賣大力丸的——我原本就以為他們是賣大力丸的,想不到果真是賣大力丸的。」

    少婦出手如電。給台上臨時拉來那些人每人嘴裡塞了一顆丸藥,馬上把麥克風支上去問:「好不好吃?」

    被問話那人咂吧著嘴說:「好吃是好吃,就是有點像……」

    少婦立刻撤開麥克風,鑽進丈夫懷裡,幸福地說:「你們想不想像他一樣強?」

    這回觀眾們都笑,不回答,誰都看得出那漢子面黃肌瘦表情木然,若不是被搾成了藥渣就是被砸出了內傷,而且他們這一家是幹什麼的人們也早就心知肚明,現在就當笑話看(話說本書NPC高智商也是一大看點——作者注)。

    少婦見人們反應稀鬆。推開男人,跳腳喊道:「你們總得讓我把石板錢掙回來吧?」台下眾人大笑。女人說著把兩個孩子一推,這倆孩子一人提一口袋大力丸撲向觀眾席,吆喝道:「虎鞭鹿茸蟒蛇尿精心煉製的大力丸,他好你也好來——一塊錢一顆。」

    我邊看邊說:「媽地鬧不好是行為藝術。」

    觀眾們也是貪好玩,不少人紛紛解囊,再說一塊錢現在也幹不成,上廁所帶紙還6毛呢,一塊錢連兩次都去不了。買過了的往嘴裡一送,都點頭,說:好吃,酸酸的甜甜的。

    其實剛才台上那人沒說完的後半句話是:「……就是有點像果丹皮。」

    這時評委們已經被氣得鼻歪臉斜,他們湊在一起交頭接耳了半天,又把工作人員叫上去研究了半天,臉上都呈現出一種茫然之色,緊接著滿頭大汗的主持人像脫韁地野狗一樣(第三次)躥上舞台,窘迫地說:「經過大會研究發現,剛才這支表演隊根本就不是我們這次的參賽隊伍,請大家謹防上當受騙——保安,保安在哪?」會場上一片哄堂大笑。

    四五個保安狼狽地跑到場中,準備抓正在收拾道具地老頭和夫妻,那老頭一晃掌中鎯頭,微微冷笑,保安們一起嚷道:「我們尊老愛幼!」漂移轉向,抓男人。男人舉著釘板反迎上去,一個保安自恃穿著軍用皮鞋,衝著釘板亮了一個飛腳,結果紮在上頭拔不下來了,其餘的保安撒腿就跑,那漢子在後就攆,鞋釘上去那個保安只能跳著拐棒兒跟著,好在此人甚有急智,一邊跳一邊解鞋帶,最終得脫。

    場內外的人們早就樂瘋了,其實這裡頭練家子無數,想拿住這幾人易如反掌,但這麼有趣的場面難得一見誰也不願意打破,再說他們看著賣大力丸的總比看見保安親,直到武林大會結束很久以後,人們說起武術表演比賽階段,還有很多人認為第一名實在應該頒給這家賣大力丸的。

    那老頭手持鎯頭無人能敵,第一個翻出牆外,漢子推著釘板,像真壓暴動的警察一樣前進,少婦就不慌不忙跟在丈夫身後,到了牆邊,漢子把釘板往外面一拋,自己先上了牆,然後回身來拉老婆,那女人卻也不簡單,對丈夫伸出的手置之不理,纖腰一擰就蹬上牆頭,不想這一蹦從懷裡蹦出許多物什落下,有麥克風、大力丸、手絹、小刀子小剪子。

    她盈盈坐在牆上,對下面那個有些發呆的男觀眾輕聲「這位大哥,麻煩你。」

    那觀眾忙不迭地把地上的東西都撿起來遞給她,她只挑走些有用的,剩一堆大力丸在那觀眾手裡,笑道:「那些送給你吃。」說罷再一擰腰跳了出去。過了良久,一隻軍用皮鞋從牆那邊突兀地扔了進來……

    我邊看邊樂,盧俊義和吳用也忍俊不禁,倪思雨笑得連腰也直不起來,好漢們都圍上來觀看,一陣大笑,扈三娘忽然道:「哎,你們看那對夫妻,到像是張青和二姐!」

    林沖仔細端瞧,點頭說:「長得也有三分像,功夫也有三分像。」蕭讓歎道:「長得再像,此人終究非彼人,空惆悵。」我給他配樂:「強的嚨咚起嗆氣!」

    蕭讓無意中一句話,卻使項羽臉色大變,他踉蹌了幾步,坐倒在第一排座椅裡,只是大家都顧著看熱鬧,誰也沒有發現。

    老頭和那對夫妻走了,那倆孩子還在拖著口袋賣「大力丸」,兩個保安衝他們跑過去,倆孩子也不急,邊賣邊往台階上面走,書中已表,所謂大力丸,主料乃是果丹皮,塗以黑莓粉,大夏天在外面坐著,實有解暑消渴之功效,雖然價錢是貴了點,但人們為了好玩,又知道吃不壞,所以還是一把一把的買,等保安撥開人群來到近前,兩個孩子口袋都已經賣空了。其中稍大一些的那個把手合攏,讓弟弟踩著自己地手掌爬上牆,這時最前面一個保安已經和他要呼吸相聞了,扈三娘看到這裡急忙往外跑,說道:「我去助他們一臂之力……」李逵喊:「我也去。」

    董平伸手拉住二人。笑道:「看他們怎麼辦?」

    這時牆上的弟弟伸手要拉哥哥上來,但其實已經來不及了,如果哥哥現在往上爬,勢必會被保安拉下來,只見那哥哥不慌不忙,氣定神閒,那保安也犯嘀咕,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猝不及防中那哥哥照著他臉大喝一聲:「呸!」

    那保安被嚇了一跳。身子一歪向後便倒,到不是後面的人扶著,真就骨碌下去了,趁這個工夫,哥哥拉著弟弟的手兩步爬上了牆,哈哈笑了兩聲。再不見了。

    此刻整個體育場被笑聲掀翻了天,組委會的人把保安召集在一起。氣急敗壞地問這幾個人是怎麼進來地。

    我正幸災樂禍地往那邊看著,組委會的一個小年輕找到我,說據門口保安回憶,那幾個賣大力丸的聲稱是認識小強——既我,他們才放那幾個人進來的。所以組委會派他來問問我到底認識不認識那幾個江湖騙子。

    這次輪到我鬱悶了,我拍拍他肩膀說:「這就是你們不對了,明顯我就不可能認識他們嘛——再說,找我的人扛著錘子和釘板保安也不問問?」我又說,「賣大力丸那算好的。剛才那300掃地的你們不也讓他們上了嗎?可見這是你們的工作疏漏。」

    小年輕驚得張大了嘴:「剛才那些你也不認識?」

    我笑道:「跟你玩呢,以後凡是說認識我的都對暗號再讓進:上句是借問酒家何處有,下句是強地嚨咚起嗆七。」

    等他走以後我摸著下巴說:「奇怪,賣大力丸的怎麼會認識我的?」

    李白忽然以極其詭異的身法出現,吟道:「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我說:「太白兄難得今天沒喝酒。」

    李白理著他疏散的白髮,像個畫國畫的似地,他呵呵笑道:「是呀,剛睡起來,見這邊熱鬧就過來看看。」

    我說:「你怎麼進來的?」

    李白說:「我跟那個看門地說我是李白。」

    我鬆了口氣:「幸虧你沒說你認識小強。要不該挨揍了。」馬上我又納悶了,「你說你是李白他就讓你進來了?」

    李白點頭。說:「他還跟我說揀破爛別去場地中間,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原來是個好心人把他當成揀破爛的神經病了。這到也是個辦法,以後再看電影就說自己是尼古拉斯凱奇,把門的說不定一害怕就讓你進去了呢。

    我正在想不通,朱貴湊過來說:「昨天我不是進不來最後報的你的名號嗎,當時挺多沒票的人想進來的,我一想既然都是武林同道,就一起都帶進來了……」

    我說:「所以小強就比門票還好使了?」

    倪思雨插口說:「是呀,昨天我們要進,門衛只讓帶運動員證的進,後來還是門口曬太陽的老頭告訴我們這個秘密地,後來我說我們認識小強,他就放我們進來了。」

    ……我說今天人怎麼這麼多呢!看來這場子裡認識我的人不少呀。

    李白拉住我說:「很強賢弟……」

    我乾笑道:「叫我小強就好。」

    「小強,我問一下啊,你們聚這麼多人這是要幹什麼,說打馬球,可又不像。還有,我見檯子上那個人手裡拿著個東西,聞一聞底氣便足了,那是何物?」

    我四下看了半天,也不知他在說什麼,宋清小心地跟我說:「他是不是在說麥克風啊?」

    我一拍腦袋,固然明白了李白的意思,也想起一個問題,今天是李白唯一沒醉的一天,也就是說今天才是他正式接觸這個世界的第一天,還有很多東西要跟他解釋,這到是個頭疼事,我左右環顧問:「誰去幫我買幾瓶酒去?」

    我心說把老頭灌醉算了!

    宋清笑道:「別急,我慢慢跟他說。」

    這時李白忽然看見桌上放的印出來的校旗,他忽然拊掌大笑,道:「那上面的字誰寫的呀,囈吁唏,真醜!」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四章 柔能克剛


   對於詩人我一向是敬而遠之,人對自己永遠不可能理解的事物總有一種發自本性的畏懼和排斥,而且詩人這種東西,本身就充滿危險味道,你根本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發起瘋來就拿著斧子砍下別人和自己的腦殼,而且名曰:太愛你了。

    非著名網絡寫手張小花那句話說的多好啊:見了詩人給一板磚是最起碼的社會公德。

    好在李白性格比較疏狂,他的白頭髮一屢一屢披散在肩上,穿著白底藍印的T恤,更像個畫國畫的,他和宋清坐在一起,聽宋清給他啟蒙,宋清告訴他,這世界上有種叫麥克風,只要支在嘴上,說出去的話就能聲震千里,李白摸著下巴尋思說:「當年金殿之上要有這麼個東西……」他這種發散性的思維到是很符合時下流行的YY風潮,實際當年他要有這麼個東西獻給李隆基的比他寫幾千首詩要對仕途有利的多。

    大家都知道封建帝王有文武百官一說,那時候是文東武西位列兩班站著,也就是說只有兩排,這對空間節約就是一個挑戰,因為站在隊伍最後面的人離著皇上可就十萬八千里了,而皇上說話向來是慢條斯理的,這就從客觀上造成了很多人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你又不能對皇帝說「訛干」?「一可死摳死蜜」?更不能掰著前邊人的膀子問:「聖上老丫白活什麼呢?」「別穿內褲」,久而久之,這樣的人不是被流放就是被殺頭,以至於很多耳音不好的大臣歎生出「伴君如伴虎」的感慨來——這扯哪去了這是,怎麼也沒人攔著我點呢?

    李白瞭解了麥克風的作用以後又用一句話把宋清問愣了:「為什麼會這樣呢?」

    這種人最可惡了,得寸進尺,告訴他個事非要問個所以然,以為自己是loli,而且這種人還有一個毛病就是你不讓他幹什麼他偏幹什麼,除了讓他摸烙鐵。可憐的宋清他怎麼知道為什麼呀,我都不知道他能知道麼?

    不過確實挺神奇的啊,一個筒裡塞倆節電池,能把聲音擴那麼大,這是為什麼呢?

    荊二傻聞言湊了過來,神秘地說:「因為裡面有小人……」

    李白馬上就明白了:「是他們幫著一起喊的……」

    我索性再也不理他們,繼續看比賽,經過武林世家那麼一鬧,曾經滄海難為水的觀眾們對別的節目根本看不在心上,而那些表演隊也屬實乏善可陳,我們看得意興索然,好消息是林沖說照這樣下去光憑半段表演也穩拿第一了。

    觀眾們沒有了樂子,很自然地把目光都集中到我們那面校旗上,他們也分成了三大派,第一派認為那上面畫的是一朵向日葵和兩個三角板,雖然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三角板,但對向日葵一說他們非常篤定,此派人大多沒什麼想像力,以行政人員居多;第二派認為那是蠟筆小新,他們也由此推斷,我們的學校其實是一家類似幼兒園的幼兒興趣小組,持有這種想法的人一般比較天真,各種職業者都有;第三派是主流派,他們認為:我們的校旗掛到那麼高的地方還被亂寫亂畫成那樣,大會組委應該負責……

    在所有人都在無聊的時候,主持人走上舞台報幕:「下面一個節目,由新月女子保鏢學校表演。」

    離舞台最近那支隊伍的領隊不滿道:「她們怎麼不排隊呢?」

    這時從對面的貴賓席跑出一長隊美少女來,都著小短裙,半袖衫,一陣陣香風掠過,不消片刻便來到舞台下,領頭的不是瞇瞇眼,不過也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兒,她沖抱怨的那人嫣然一笑,柔聲說:「對不起呀,通知我們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做準備了,但是換衣服耽誤了太多時間……要不你們先上?」

    那人幾乎被姑娘們的小白胳膊小白腿晃花了眼,他撓撓頭,不好意思地嘿嘿道:「哪能讓你們在外面曬著呢,我們等會沒關係。」說著還回頭問同伴們,「你們說是不是?」他的同伴們卻都已經瞇起眼睛,嘴角掛上了高深莫測的笑,在專注地挑選自己喜歡的類型,見領隊問話,忙紛紛點頭。

    那女孩兒對他們溫柔地笑笑,這才帶這隊伍慢慢走上舞台。今天她們雖然穿的比較活潑俏麗,但台下的人連一個起哄的也沒有,人們都知道這些女孩子們可不簡單,昨天被那女領隊一敲打,今天都乖乖的,而且更重要的是想看看她們還能拿出什麼本事來。

    我一邊好奇一邊納悶,她們穿成這個樣子,豈不是連跟頭也翻不了,而且瞇瞇眼不上,誰來劈磚頭呢?

    十幾個姑娘站好以後,音樂一起,就那麼慢騰騰打起拳來,我看了半天,慢騰騰還是慢騰騰,絲毫沒有奇處,我拉了拉林沖的袖子問:「這套拳法裡也暗含殺著了?」

    林沖搖頭道:「我也看不懂她們想幹什麼,這是一套普通的太祖長拳而已。」

    吳用忽然插口:「太祖長拳是少林拳法。」

    我往老和尚那一看,果見這老頭眉開眼笑的,連眉毛裡的沙子也顧不上抖了。

    女孩子們掄了會拳,又從台下助手那裡接過劍畫圈圈,一見圈圈,我下意識望向那老道,老道把帽子拿在手裡拍著,樂呵呵的,那表情很是飄渺,很是飄渺呀。

    我脫口道:「太極劍!」這次該林沖好奇了:「太極劍是什麼東西?」

    我隨口說:「是一種無招勝有招的劍法,看過以後誰忘得最快誰厲害。」

    「那沒練過的人一招也不會,豈不是最厲害?」

    我橫了他一眼,不屑道:「所以說你是槍法流我是意識流,不是一個檔次的。」

    這時那些姑娘終於捉對搏鬥起來,但也是點到即止,這大概又是拍了哪個評委的馬屁。

    吳用微微笑道:「好一招田忌賽馬呀。」

    我也隱約感到其中有陰謀,忙問:「什麼意思?」

    吳用習慣性地拿起一張報紙扇著風,說:「我一直想不通她們為什麼昨天額外表演一個節目,費力不討好,到今天才看出點意思來。昨天那場表演是讓人們不敢小看她們,不拿她們當花瓶,而今天才是真正的表演。」

    我說:「那她們把昨天那套搬到今天不是更好麼?」

    吳用搖頭道:「踢瓶子劈磚,畢竟太普通了,要想在今天這種場合一鳴驚人很難,聽林教頭說,應該還比不了岳家軍的棍法。」

    林沖道:「遠遠比不上。」

    「所以——」吳用繼續說,「這就叫以己下駟與彼上駟,兩次亮相,她們的風頭最終還是稍勝了一籌,你看她們的著裝了沒有?」

    我如墜雲霧:「啊,怎麼?」

    「她們穿成這樣,就是要提醒大家,她們畢竟是女流之輩,大家應該寬以待之,這本身就很討喜呀,然後單就表演而言,一群女孩子能如此淵博,卻又更高了一等,我看這次表演賽,她們是志在必得。」

    我嘀咕道:「知道你是狗頭軍師,但用不用把人想那麼壞呀?」

    吳用當然沒聽到這句,他兀自搖頭晃腦地說:「能以柔克剛,懂得低姿態取勝,對方實是勁敵,實是勁敵呀。」

    趙白臉忽然聳肩道:「有殺氣!」

    我握著望遠鏡順他目光看去,正見對面一位美女也向這邊饒有興趣地看著,不用說,我幾乎從她兩個鏡筒裡就能看見她的兩隻眼睛瞇成了一條細縫……

    女孩子們就那樣雲淡風輕地結束了表演,再看主席台上,幾個評委都露出了慈祥的微笑,好像連剛才被沙塵席捲的傷痛也被撫慰平了。

    ……

    當天,大會就結束了表演賽,經過評委一直評定,第一名:新月女子保鏢學校,第二名:育才文武學校……

    事後我總結了一下經驗教訓,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如果一開始按徐得龍的提議不拿棍子,我們不會輸;拿著掃帚表演,如果去掉鉤鐮槍一節,我們也不會輸。

    最最重要的一點,如果當時沒有刮那陣小東風,我們更加不會輸,由此可見,天時不如地利這句話,有時候也不是那麼準確的。

    然後我就鬱悶了很久,我甚至想,由於表演賽的失算,是不是應該把預想要拿的名次再往前提一名……

    不過還好,由於有bladelin的修補,大家看小說看得很順,沒有錯漏字的說。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五章 呼延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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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到了賓館,先接到了劉秘書的電話,我原本以為他罵呢,想不到他卻著實鼓勵了我幾句,對我們第二名的成績表示滿意,希望我們能再接再厲。後來我才知道今天市政府因為開常委會議所以他沒有到比賽現場,所以300著掃把參賽的事情他還懵然無知,想到他脆弱的心臟,我沒有告訴他實情,那300笤帚錢也只好自己掏腰包了。

    我坐在賓館大堂的皮沙發裡,一邊接電話一邊看明天的比賽日程,明天是個人單賽,每支隊伍派4參賽,採用3局2單輪淘汰制,也就是說光明天就將4之一的人將被淘汰。

    這時賓館門一開,老虎領著12太保昂首而入,12保手裡提著大大小小的袋子,老虎一眼看見我,過來坐我旁邊,我們倆點上煙,老虎笑著說:「強哥,表演賽的事我聽說了,你夠屈的呀,其實沒棍子練套拳也好呀,幹嘛拿笤帚呢?」

    我搓著臉說:「哎,不說了,得個教訓吧。誒,你們這手裡提著什麼?」

    老虎接過一隻袋子打開給我看:「護具,明天不是要比賽了麼?」

    我詫異地問:「護具?」

    老虎同樣詫異地說:「是啊!」

    我一拍腦袋,老虎馬上就明白我的意思了,他滿頭黑線地說:「明天比賽你打算讓你的人穿著電視機盒子上場?」

    「我這就買去!」說著我站起就跑。

    老虎一把拽住我:「這東西匆忙之間哪能買到好的,這事你別管了,等會我叫人把東西送你房間去。」

    我訕訕地坐下,老虎看著我直樂,他摸著發青的頭皮說:「考試不帶筆的事情我以為就我能幹出來呢。」

    我說:「我當年到是帶得全全的,就是第二天考數學我頭天複習的是語文。」

    「那反正考語文的時候用得著。」

    「沒有,我後來才知道語文已經考完了--我把考試日子記錯了。」

    我們相對大笑,有種「相逢何必曾相識,同是當年差學生」的豪邁,我拍著他的肩膀說:「虎哥,這次想拿個什麼名次?」老虎笑笑說:「我也就是領著徒弟們看看熱鬧,這次規模比我上次參加的不知大了多少倍,上回我連前10也沒進去,這回更不想了。到是董大哥有可能進前5

    我急忙又站起來說:「對了,我得趕緊把明天的名單定了。」

    老虎一愣:「名單不是早就……」不過他隨即想到我們這支隊伍不能以尋常度之,只好擺擺手說,「那你忙去吧。」

    我跟賓館經理要上他們的會議室鑰匙,一路叮噹作響開門進去,作為特權階級,有時候也會遭到嫉妒的白眼,要知道大戰在即能有這麼一個地方作作戰前動員是多少人的夢想。

    我大剌剌坐在主席的位置上,抄起內線電話挨個給他們撥過去,盧俊義,不在,吳用,不在,林沖,沒人接……我越打越鬱悶,終於有一個房間裡有人,這人幽幽地道:「喂--」我這會已經滿肚子火,大聲喝問:「你是誰?」這人說:

    「你猜--」

    我殺了這人的心思都有了,咆哮道:「你……」

    這人搶先說:「你有殺氣!」

    我愕然:「小趙?你還沒回家呢?」

    荊軻接過電話說:「他能跟我一起住嗎?」

    撞倆傻子手裡,我只能憋著火說:「先待著吧,讓他離電門遠點啊,一會我給他爸打個電話。」

    繼續打,「喂,你早sei捏(找誰呢)?」秦始皇!

    掛了,再打,「表哥,這裡怎麼上不了網啊?」李師師!我告訴她現在賓館都是無線上網,我那個筆記本落伍了。

    契而不捨打,終於有個正常人接電話了,我聽聲音問:「狗哥?」

    段景住情緒相當低落,有些嗚咽地說:「啥事?」

    「咱們的人呢?」

    段景住心不在焉地說:「俊義哥哥和吳軍師他們說為了慶祝今天咱學校得了個第二名,去喝酒了。」

    「那張清董平他們都跟著去了?」

    「沒有。他們認為得了第二是種恥辱,心裡鬱悶地緊」

    想不到這麼潑皮灑脫的人居然有這麼強的集體榮譽心,我不禁有些感動說:「那他們人呢?」

    「因為鬱悶地緊,所以他們也去喝酒了--他們其實是先走的。」

    我:「……那有沒有既沒覺得應該慶祝也沒覺得鬱悶的兄弟呢?」

    「有啊,有不少呢。」

    「那他們呢?」

    「他們一看大家都去喝酒了,就跟著去了……」

    我抓狂道:「你跟我說他們都去喝酒了不就完了?」段景住不說話,那邊傳來抽鼻子聲。

    我這才關切地問:「那你怎麼不去?」

    「我在看《藍色生死戀》,太他媽感人了,55555。」段景住號啕大哭。

    放下電話,轉過身,寥落地背對著空闊的會議室,一著一幫酒鬼站在武林大會的風口浪尖上,想不仆街都難吶,我此刻情不自禁地想像自己就是當年垓下的羽哥,手握劍柄身披大氅,堅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胸膛裡的豪邁和妥協激戰正猛,虞姬幽幽怨怨卻又死志早萌,她一邊舞劍一邊唱道:「漢兵已掠地,四面楚歌聲。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楚霸王我羽哥心中思量:活著還是死去,這是個問題……

    老虎領著人往樓上走的時候路過空蕩蕩的會議室,他探著腦袋往裡面環視了一圈,對正在沉浸在悲壯中的我說:「會議室借我用用唄?」

    ……然後我就看老虎給徒弟們講注意事項,作戰前動員,我聽了一會很自覺地把門從外面給他們關上了。

    那天晚上我像個老古董催深夜未歸的女兒回家一樣催他們回來,得到的第一答覆是:正在聽安道全講他和12個紅顏知己的故事第9了……

    第二個答覆是:場子裡正有個華麗麗的小妞跟杜興飆舞,我說我也要去看,他們說,哎不早說,快完了。

    第三個答覆是:馬上就走了,等去廁所的人呢。

    第四個答覆是:去廁所的人排隊呢……

    我半個小時一個電話,把包子看得納悶地說:「這人到底欠你多少錢呀?」

    結果等我睡著他們都遲遲未歸,也不知是夜裡還是凌晨,走廊裡一陣踢踏,好像是回來了一批,我這才心下稍安,我還以為明天的比賽我得領著倆傻子上陣呢,項羽明確表態,比武大會他沒興趣。

    天一亮我就踢開所有有人的房間,結果搜羅出來的人讓我大失所望,原來昨天夜裡回來的是吳用、金大堅、蕭讓這些身體吃不消的老弱,送他們回來的,是金錢豹子湯隆,而且這小子也喝多了,一下出租車就把自己吐成了斑點狗。

    我看了看眼前這幾個人,示意軍師和蕭讓他們可以繼續睡覺,然後領著紅著眼睛的段景住和走路還有點晃悠的湯隆往體育場走,當然還有金大堅是必不可少的,我還得要他給我辦證呢。

    我沉著臉,把他們帶到劉秘書給我準備好的辦公室裡,看看表是7點20多分,但已經跟平時8的時候人一樣多了,會場的四面、觀眾席裡、主席台邊上都架起了攝像機,各個地方台的記者們東一撥西一撥地已經開始採訪,在體育場遼闊的場地上,除了中央空出一片地方,在一夜之間四周搭建起了幾十個臨時比賽圍攔,都大約半尺高,底座上編著號碼,看來因為人多的緣故,要多場比賽同時進行。

    工作人員找到我,要我把今天參賽的選手名單給他,再派一個代表去抽籤,8整的時候在場地中央所有選手集合,遲到10鍾者按棄權處理。

    我把蕭讓編的8單人賽名字隨便抄了4個給他,然後讓他去抽籤。

    當金大堅把段景住和湯隆的證壓出來以後湯隆才有點反應過來,他一把拉住我說:「你不是想讓我上吧?」

    我冷冷說:「你為什麼不能上?」

    湯隆飄來蕩去地說:「我走直線還晃呢!」

    我說:「那我不管,誰讓你的哥哥們不管你呢。」

    湯隆一把搶走我的電話,快速撥號,然後大喊:「俊義哥哥救命,你們再不回來就見不到我啦!」

    不一會段景住抽籤回來,拿著對陣表,我把剛做出來的身份證給他,跟他說:「現在開始,你就叫張小二了。」段景住想不到自己這麼個各項本事都稀鬆的小么弟還能代表梁山參加比賽,到是很樂意,湯隆一看時間都快8了,一溜煙跑出去買了幾個茶雞蛋吃,說:肚裡空空的沒食,一會怕打不過人家。看著怪可憐的,不過梁山的人也太可氣了,不讓他們知道我的手段,這以後的比賽那就沒法弄了。

    很快大喇叭裡就廣播,讓各參加過抽籤的選手到場地中央集合,湯隆吞下最後一個茶雞蛋,噎得一愣一愣對我說:「我能不去嗎?」

    我倒了杯水給他,他以為有門,滿是希翼地看著我。我說:「我到是想替你去,可我要死了就沒人給你們錢讓你們再去梁山了。」

    湯隆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毅然地跟著段景住往外走,我在他身後喊:「記住,你現在的名字叫呼延大嫂--」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六章 兩個土匪覆沒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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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白遷兩位選手呢?」聽口氣顯得比我還著急,大概是劉秘書特別關照過的人,

    我說:「時間不是還沒到嗎,再過5鍾不來按棄權。」他啞口無言地看著我,正在這時,戴宗由打體育場門口幾個瞬間移動出現在我們面前,嘴裡喊道:「來了來了。」

    我讓工作人員先出去,問戴宗:「怎麼光是你?」

    戴宗說:「堵車,我就帶著鐵牛先來了。」

    我往他身後看:「李逵人呢?」

    戴宗一拍大腿:「壞了,忘了把他腿上的甲馬取下來了。」

    我們出去一看,就見李逵正繞著體育場一圈一圈套呢,他邊跑邊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哇哇大叫道:「戴院長,緩緩吧,俺昨天不該拿酒潑你呀!」

    戴宗不好意思地衝我笑笑說:「以前戲耍過這憨貨。」

    「你趕緊把他弄回來吧,再跑兩圈腿磨沒了。」戴宗正要去,我說:「還缺倆人比賽,你能上嗎?」

    戴宗邊打甲馬邊說:「場地太小我跑不開,鐵牛能上,董平也快到了。」說著他躥出去,從後邊攆上李逵,抽走他腿上的紙馬塞到他手裡,由於慣性,李逵又跑了半圈才停下,整個體育場數萬觀眾目睹了這個黑大個捏著那兩張紙片暴走的全過程,都自納罕:這孫子中了多少啊?

    李逵氣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嚷道:「打架沒俺鐵牛怎麼行?」

    好漢裡我本來最不想用地就是李逵,這黑鬼人不壞,就是下手太黑,讓他上場說不定會給我帶來什麼麻煩,我踮起腳尖看著。見董平已經跑到體育場門口,身後再沒人了。

    我拿起一套護具來跟他說:「你先把這個穿上,要能行再說。」

    李逵在別人的幫助下穿戴好,說:「別說這麼輕省,就算讓俺套上石磨找樣能打。」

    現在看來沒有其它選擇,如果讓戴宗上,他非繞得裁判脖子變成螺母不可,而且段景住和湯隆恐怕靠不住,有李逵在。至少還能保住一個名額。我把雙手放在他肩膀上說:「記住,一會比武只要贏了就行,不許傷人!」我回頭對金大堅說:「把武青和白遷……」金大堅默默無語把兩張做好的證拍在我手裡,一看照片,正是李逵和董平,這就叫術業有專攻啊。

    現在時間是812。按照規則這倆人已經棄權,那個工作人員帶著李逵和董平。臨走前把手錶往前調了5,大概是想找借口跟組委會的人扯皮,事實上我們都多慮了,179家隊伍加上以個人名義參加的選手,操場上集合起來地人大約有1000多.:.場面相當混亂,今天要進行的比賽說白了其實就是預選賽,組委會根本沒有精力做到滴水不漏。

    這1000多個人被排進一個巨大的對(號分成上午和下午進行,我們4人裡,李逵和湯隆都被排進上午,再按編號分了擂台,各自等著裁判叫號上場。

    一時間,整個體育場內外喧囂一片,操場上有教練有選手有看熱鬧的觀眾,擠得風雨不透,像是春運時節的火車站一樣。工作人員想開展工作,只能貓著腰在人群裡鑽來鑽去。大會的喇叭一直在歇斯底里地喊:「請無關人員退出場外,請無關人員退出場外,保安保安……」他們那十幾個可憐的保安被人群裹在中心,自保都難,帽子擠在地上,被踩成了片兒,膠皮棍兒也叫身邊的江湖人抽走了,印著「保全」字樣地塑料背心讓不計其數的手扒成了吊帶,一個年紀還小的保安腦袋在人浪裡一衝一冒,絕望地叫著:「不要,不要……」

    這種狀況顯然是大會始料未及的,其實他們早就應該想到這又不是什麼藝術博覽會,凡參與的人素質都不是那麼高,而且到場的觀眾幾乎是全中國最愛湊熱鬧地一批百姓,不是你叫他們退出去他們就聽的。

    我在人群裡眼見梁山好漢們大批到來,源源上了貴賓席,我急忙給朱貴打電話,我在一片嘈雜中大聲說:「你給我看看李逵和湯隆在哪呢?」然後我就見朱貴腆著肚子一手拿著電話,另一手端著望遠鏡,儼然某位開國元帥地氣派,他看了一會說:「25號台附近有個>:黑,你去看看是不是,湯隆實在找不見了。」

    我把襯衫脫下來捲成一包提在手裡,一邊走一邊叫:「豬油,小心豬油--」但成果甚微,人們都沒有喪失常識性邏輯思維,知道一個人要沒神經病,不可能提著那麼昂貴的東西出現在這裡。於是我又大喊:「閃開,拉在褲子裡了--」這回人群立刻一分為二,捏著鼻子目送我從他們眼前走過,這些人沒擠過火車也參加過招聘會,知道門括約肌一但陷入人民戰爭,特別容易因為貽誤戰機而自由開合。

    我來到25號台前,一眼就看見了李逵,我上去一拍他,不慣拳擊手套在那彆扭呢,回頭見是我,抱怨道:「戴這個拳頭是大了不少,可打人又不疼,」說著他砰砰用拳頭砸自己臉,「要是換成鐵的就好了。」他身邊那些選手開始用很奇怪的目光看我們,我低聲呵斥他:「別瞎說,一會上去悠著點。」我又問他,「湯隆呢?」

    「那小子好像在8台,拖拖拉拉地只是不想上。」

    我心想湯隆畢竟是打鐵的出身,那點酒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到是李逵下手沒輕沒重值得擔心,我問他:「你什麼時候上場?」

    李逵撞著拳頭興奮地說:「下一個就輪到我。」

    台上,兩個年輕人攻防得當,戰術運用靈活,遠踢近打貼身摔,裁判經驗也比較豐富,總是適時地拉開摟抱在一起的選手,準備比賽的選手和觀眾們喝彩不斷。

    李逵卻看得甚是無聊,不停喊道:「踹他呀,擂他呀--喂,旁邊那個拉架的,你走開!」

    我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死死拽住李逵,指著那個「拉架地」跟他說:「你給我玩命記住,那是裁判,上去以後一切聽人家的!」

    李逵左右看看,見別的擂台上也有,這才說:「俺還以為是多管閒事的,正琢磨上去先把他捶下去再說呢。」

    冷汗,順著我脖子流下來……

    3之後,裁判根

    選手的得分判其中一人晉級,另一人直接淘汰,然後方教練意見,選手簽字。裁判拿出對陣表念道:「下一場087號選手白遷對1001號選手李大興。」

    我急忙把證件遞上,對方選手也是一個大個兒,裁判檢查過身份證和選手證,示意雙方對陣隊員上場。

    李逵邊邁腿進場邊回頭衝我嘿嘿笑說:「看俺的!」

    然後他回過頭,一拳就把等著向觀眾行禮的白臉大個兒捅倒了,觀眾一片噓聲,裁判愣了幾秒才把李逵推開,警告一次,然後對台下的記分員說:087號扣兩分!」

    李逵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我,一臉茫然,我用微弱的聲音說:「等……裁判讓你動手你再打……」然後立刻蹲下,找個棍棍在地上畫圈圈。

    李逵立刻臉紅了,他意識到他剛才的行為是很不光彩和卑鄙的,他手忙腳亂地過去扶起白臉大個兒,抱歉地說:「對不起啊,俺不知道,一會俺讓你白打三拳。」

    裁判也挺不知所措的,本來正常程序是先介紹運動員,由運動員向觀眾行禮,然後互相行禮後才能開始,鑒於目前這種特殊情況,他只能把倆人分開,然後手往下一劈,表示比賽正式開始。

    李逵這次看懂了,不過他還是小心翼翼地問了裁判一句:「能打了不?」裁判鬱悶地說:「打吧--以後別跟我說話。」

    李逵殭屍一樣跳到1001號選手面前.漢力大無比,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李逵把臉伸過去說:「給,打吧,說好了啊。只給打三下。」

    1001看了自己教練一眼,那教練開:=個「不用客氣」的手勢,於是白臉漢子狠狠給李逵來了三下:一個左勾拳一個右勾拳最後一個下勾拳。裁判示意1001號連得三分。我見這樣下去非輸不可,喊道:「還手。」

    李逵揉著臉說:「嘿呀,確實挺疼,那我打你了啊。」他把拳頭掄了兩掄,一個衝拳轟了過去,白臉漢子把雙手都護在前面。結果頭臉沒事,身子卻像洪水裡地草標一樣被刮倒了,李逵去勢太猛,踩著這位的臉衝到了台邊,裁判又把他推在旁邊,說:「不得攻擊倒地對手。」

    白臉漢子晃晃悠悠站起來。李逵見他不倒地了,一拳把他打躺下。然後繼續跟裁判理論:「俺真的不是故意的……」裁判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他一把推開李逵,跺著腳喊:「你他……你到底會不會打?」他跟記分員喊,087號警告一次,扣兩分!」

    我旁邊一個等著比賽的人笑嘻嘻地說:「你地人要再被警告一次直接就罰出去了。」我急忙沖台上喊:「別再犯規了!」

    這時第一局結束,雙方休息一分鐘。李逵來到台邊,粗聲問:「俺打的如何?」我旁邊那個選手說:「不怎麼樣,被警告兩次,被對方得了好幾分。你再這麼打,沒等終場就被罰出去了。」我和李逵異口同聲問他:「那咋辦?」

    這人歎了口氣,說:「看樣子你們也是野路子來的,這樣吧,等他開始打你以後你再還手,這樣基本就不會犯規了。」我和李逵又異口同聲道:「好主意。」

    對面,白臉漢子已經鼻青臉腫,他的隊友不停地給他按摩著,他的教練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跟他說:「打的不錯。就這樣保持下去,引他犯規。」漢子吐了口血水。說:「教練,你這種戰術我就怕我堅持不下去……」

    裁判看看表,沖兩邊招手,白臉漢子戰戰兢兢地上了台,李逵也被我們說的一驚一乍,這回裁判開始比賽以後,兩個人都客客氣氣地面對面站著,漢子固然不敢輕易出手,李逵也是頗多顧忌,過了好一陣,倆人剛才什麼樣現在還什麼樣,彼此凝目深望,一動不動,真懷疑他們下一秒會同時撅起大嘴,發出情不自禁「嘖」的一聲。

    出於職業習慣,白臉漢子終於試探性出了一個小輕拳點在李逵手套上,李逵卻還不敢貿然進攻,裁判看了看表,忽然示意白臉漢子得一分,我忍不住道:「靠,這就得一分?」那選手說:「這就叫8無作為,對方得一分。」我正要喊,他一拍我說:「別喊!比賽中進行場外指導罰一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還讓人活嗎?」

    這哥們真夠意思,沖台上就嚷:「黑大個兒,打吧,不還手也不行啊。」裁判冷眼看他時,他攤攤手:「反正我不是教練。」

    這就是人多的好處了,比賽在騾馬市一樣地環境中進行,根本不可能那麼較真對待的,人群裡喊什麼的都有,教練藏匿其中,也很難發現。

    李逵終於怒氣勃發了,他的拳頭連環落在白臉漢子身上,一邊發洩地叫道:「打也不對不打也不對,你們還講道理不講?」他的對手在他狂風暴雨的進攻下只能用雙手護住頭臉,但我們大家都有這樣一個常識,那就是如果有人用拳頭打你,你可以架開,可以擋住,但要是一面大錘砸過來,你只有一個選擇就是躲開,漢子吃了李逵一頓猛捶,搖搖欲墜,一看就是受了很大地傷。李逵又捶了他幾下,第二局也結束了,我得意地問旁邊我們的場外指導:「這一頓捶能得幾分?」

    「一分也得不了。」

    「啊?」我驚訝地張大了嘴:「把那小子揍成那樣了還不得分?」

    場外指導說:「對手又沒倒地,又沒打著人家地得分區,憑什麼給你分啊?」

    對面的漢子癱坐在小板凳上,虛弱地說:「教練啊,其實我學散打的初衷是為了你妹妹……」

    教練幫他擦著汗說:「我早知道了,你先別想這些,第三局你只要扛得住他的打咱們就贏了!」

    漢子聞聽淒然道:「你終究是不肯原諒我--」

    裁判也很不平靜,他看得出要論打,10個漢子也不是李但按嚴格的規則來說,李逵是拍馬也追不上了,他從地上揀個煙頭抽了兩口,平息了一下澎湃的心情,沖兩邊招手說:「來來來,你倆趕緊做個了斷。」

    這回漢子抱著必死的決心,一上台就對李逵發動了悍然的進攻,不斷地拳打腳踢,而且還好幾次想背著李逵使過肩摔,不過大家都看得出來,他的拳固然是輕飄飄的,腳踢出來也跟棉花一樣,所謂過肩摔,

    著李逵胳膊拿後背頂他前胸而已,李逵傻人有傻心眼著「對方揍他5他還一拳」的標準進行反攻,漢子的拳腳像鞭炮一樣噼裡啪啦落在李逵身上,李逵的反擊則像巨炮一樣,「轟隆」一下之後寂靜半晌,漢子越來越不濟,不但動作越來越慢,腳步也踉蹌起來,支撐他的,八成是教練他妹妹。要是拍電影,這時一個明媚的少女就應該從機場毅然返身,撲到擂台邊上涕淚俱下,然後我們的英雄勃……呃,是奮起,最終取得了勝利。

    其實最後除了女主角沒來結果也差不多,那漢子抓著李逵過肩摔的時候李逵一個沒站穩朝他倒了下去,然後漢子吭哧一聲就被壓在了李逵身下,裁判判的是同時倒地,李逵還不得分。

    於是算都不用算,反正李逵0,1001號選手獲勝!

    1001號掙扎地坐在地上,奄奄一息:;.者。李逵茫然地站在他身邊,還沖底下問呢:「完啦?」

    按比賽禮節雙方教練應該互行禮,1001號選手的教練帶著怨恨的眼神衝我一抱拳,我衝他揮揮手,抱歉地說:「給您添麻煩了。」然後拉著李逵趕緊走。李逵一邊回頭看一邊大聲問:「俺輸了贏了,怎麼也沒人告訴一聲呢?」

    這時隨著很多選手被淘汰,操場上也不那麼擠了。我把李逵拉出人群,真想在他屁股上踢一腳,就像我當年沒考上離家最近的幼兒園我爸在我屁股上踢地那腳一樣,我指著觀眾席跟他說:「你自己回吧,我去看看湯隆。」李逵終於反應過來點味了。他氣鼓鼓地說:「怎麼會輸呢,俺找他們論理去!」我終於忍不住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喝道:「回去!」

    然後不等李逵回過神來我就往8台走,回頭看這憨貨,悻悻地回去了。

    我繞著8擂台轉了幾圈,卻沒找見湯隆,我拉住一個衣服上寫著「江西成才武校」的人問:「兄弟,這台上比了幾組了,有個麻子你看沒看見?」

    成才:「麻子?沒印象。」

    我說:「姓呼延。」

    成才馬上來了神:「你說呼延大嫂吧。哈哈這名字太可樂了。」

    「對,怎麼樣了?」

    「這小子剛上台幾分鐘,被人打得吐出一個雞蛋來,裁判怕出危險,終止了比賽。」

    「雞蛋?」

    「是啊,還特別完整。光溜溜的。」

    我腦海裡浮現出某人提著一袋子雞蛋一個一個吞掉的場景--活該,我現在才想起來。丫買那麼多雞蛋愣是一個也沒給我吃!

    我們上午的比賽就這樣全部結束了,結果就是:全軍覆沒!這是打死我也沒想到地事情!

    我陰著臉走回貴賓席,湯隆正在那手舞足蹈地講他的故事呢:「……當時我是咽嚥不下去,吐吐不出來,正喘氣也困難呢,那廝一拳打在我前心一下把那個蛋就震出來了,我那個爽呀,後來裁判說不讓我比了,判那人贏。我心說那就算了,人家怎麼說也救我一命……」

    我把門踢上,逕直走到前面,把水杯抄起來往桌上一墩,怒喝道:「你們太不像話了!還想不想拿第五了?」

    好漢們這才發現我今天氣色不對,平常嬉皮笑臉一個人,現在一拍桌子瞪眼睛,效果格外明顯,再說一上午兩陣全輸,他們自己也覺得挺不是個意思。加上自打他們進了城就整晚整晚的酗酒,結果一幹正事抓瞎了。大概也覺得慚愧了,都不言語,有的尷尬地把頭轉向了一邊。

    我語重心長地說:「哥哥們,就算你們覺得拿個第五辱沒了自己的名聲,就算你們不是為了那100旅遊費,你們幫兄弟一把成不成,三姐是1107年的人,在座的大部分都比她大是好幾萬年的緣分吶--」我說到激動處,背著手在他們面前快步走來走去,裝夠了大尾巴狼,我又換上痛心疾首的口氣:「就說上午地比賽,咱們是輸在實力不如人上還是輸在技藝不如人上,都不是!是輸在驕傲自大上,是輸在沒把對手當人上--悲哀呀,哥哥們。」

    我著重歎道,「悲哀呀!」

    盧俊義面紅耳赤地站起來道:「小強你別說了……」他轉過身,拍拍桌子拖長音調說:「在比武期間,我提幾個要求,第一,不許喝酒,有酒癮的兄弟克制一下,起起帶頭作用--特別提醒張順和阮家兄弟;第二,在此期間,每人每天要拿出不少於15分鐘的時間來熟則,必要時還要把問題集中起來交給小強讓他找專人解答;第三,要聽小強的話,別讓他受傷,大家也看出來了,這兄弟是個好兄弟,他要拿第幾咱就幫他完個心願,以後讓誰輸讓誰贏的不要有意見,大家都同意嗎?」

    既然自己的二頭領說話了,好漢們心裡又都有愧,於是大家都說:「好使!」

    哎呀我心裡終於有點小舒坦了,咱小強終於也虎軀一震,王霸之氣散發了一次。其實話說回來,單人賽結果如何我並不關心,能用兩場敗仗換來他們地重視這就是最大的收穫。

    段景住忽然有點慌說:「下午我要輸了你們不會罵我吧?」一群人盯著他看,不說話。

    段景住帶著哭音說:「又不是我自己要上地。」

    薰平道:「下午你別上,讓你的對手和我的對手倆人打我一個,一場定輸贏。」

    盧俊義抬頭問我:「可以嗎?」

    我:「悲哀呀……」

    盧俊義:「……景住,你中午好好看看規則,下午要輸了--」盧俊義咬牙切齒地說,「我們也不怪你!」梁山連折兩場,最感顏面無光的就是他這個頭領了。

    段景住二話不說拿起一份比賽規則掩面跑了出去,那幽怨勁簡直就跟《藍色生死戀》裡的那誰似的。

    然後好漢裡楊志、張清、張順這些感覺自己有很大可能去比賽的人都悄不溜的拿走一份比賽規則看著,我見形勢一片大好,就又端起望遠鏡,躊躇滿志地往下看尋著,看了一擂台不是,再看一個,又不是,我耐心地找著,吳用把腦袋湊過來,善解人意地低聲說:「新月女子學校上午有三場,都比完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七章 巨鯨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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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著吳用看了一會,剛想張嘴,吳用立刻說:「那個領隊沒親自出場。」

    於是我得出這麼個結論:一個好的軍師,必須先是一個好的心理學家。

    我說:「那……」

    吳用歎口氣道:「只有一個晉級了,裁判的判罰有問題。」

    我眼睛裡閃出八卦的小星星:「難道有潛規則?」但馬上想到如果真有潛規則那新月隊的成績就不會這麼慘不忍睹了。

    吳用搖著頭說:「其實也不怪裁判,女孩子在台上和人交手,免不了摟摟抱抱,讓她們走得越遠,尷尬的事情也就越多,所以一但出現摸稜兩可的情況總是向著男選手多一些,這也算是一種特殊的照顧吧。」

    關於這點,就不能全信了,吳用畢竟是老封建腦筋,900多年的渣滓束縛了他的思維方式,女孩子跟男人打吃虧是肯定的,我到是不替那兩個出局的擔心,就是挺關心誰被剩下那一個美女給撂倒了,你說這男人以後怎麼混呀?

    我往對面望著,美女領隊不在觀眾席裡,其他人都有條不紊地各自忙著手裡的事情,看樣子上午的結果她們還都能接受。我突然想到:我們其實比她們還慘,人家畢竟有一個是實打實晉級了,而我們這邊段景住八成要仆街,董平還有可能跟李逵犯相同的錯誤……

    這時組委會的人找到我,說組委會有請,問他什麼事,他木著臉說不知道。

    關於組委會,劉秘書是說不上話的,說到底是人家權利最大,用你的地方用你的人都是給了錢的,理直氣壯,劉秘書的那些手下只不過是幫著打打雜。

    我心往起一提,尋思是不是我們辦證的事情被人揭發了,我惴惴不安,來找我的人就像是來押犯人一樣等著我,林沖站起身說:「我陪你去。」我這才心下稍安,其實我也知道開打的可能性很小,我這育才學校這麼大的廟戳著,不可能無所顧忌,再說對方代表的是官方。不過有林沖這麼個老成持重的高手跟著,畢竟心裡有點底。

    這次武林大會的評委會主席和組委會主席是同一個人,就是被同其他4評委一起活埋過的中華武術協會的會長,老頭看似重權在握,但其實能量也有限,包括其他幾位評委,他們權力的顛峰也就是在表演賽,一但進入比武階段,有一定的規則可循,隨之他們也就成了擺設,國家這回是要找武術基地,至於發掘出藏在民間的高手,還不是當務之急。

    我和林沖隨著那工作人員來到主席辦公室,其4評委也在,還有幾個看上去非常臉熟的人,新月的美女領隊赫然也在其內,我這才多少放下心來,再細打量,明白了:這裡的幾個人都是領隊或負責人。

    主席正端著杯吸溜滾燙的茶水,見我進來,微微笑道:「坐吧。」我注意到他手裡的玻璃杯熱氣直冒,他卻毫不在意地用一隻手穩穩握著,這老頭,不簡單吶,看他那樣子大概只是習慣,絲毫沒有顯擺的意思,他問那工作人員:「還有人嗎?」

    門一開,老虎也進來了,他環視了一下四周,看見我,只衝我笑了笑,他雖是江湖人,但也是個真正愛武之人,在5大師面前,不敢有絲毫的莽撞。

    那工作人員跟主席說了聲「人齊了」就走了出去,順手把門關上了。

    我們這些領隊或館主面面相覷,都不知道什麼事情,主席雖然還沒說什麼,但我們已經感覺到氣氛有些凝重,難道這次武林大會只是個幌子,國家把我們這些「高手」聚集起來有什麼特殊的任務去執行?嘿,那就太YY了,一般這種隊伍裡會隨機加入不少美女,然後我們花著的錢,開著國外的車,去執行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美女領隊這樣的花瓶(?)腦門上簡直已經刻上了「專供主角(小強)禍禍」的字樣。我坐下以後有一眼沒一眼地掃她,只是她這次見了我卻沒瞇眼睛,壞現象。

    然後我們就眼巴巴地看著主席,等他說出驚天的秘密,一般盜取「猛禽」製作流程,刺殺阿布這種小事情可能還用不到我們,起碼得是在東歐平原的拉托維亞、愛莎尼亞、俄羅斯和白俄羅斯交界處發現了一個可以去往異界的發送門……

    主席放下水杯,搓了搓手,沉聲道:「這次大會比較有實力的基本上都在這了。」

    看看,開門見山!

    「現在有一個難題我想向各位求助。」

    馬上要步入正題了!

    說到這主席開始沉吟,好像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我忍不住說:「老爺子您放心說,我覺得在座的各位都是愛國志士,不管我們幫上幫不上也不會到處咧咧去。」

    主席微微一笑說:「這事也沒什麼不可說的,可能你們早上也見了,咱們的會場秩序簡直是一塌糊塗,以至

    的工作人員想進進出出都得謊稱拉在褲子裡了也不知--我們帶來的人手本來就缺,靠那幾個保安又是杯水車薪,所以我想跟各位借點人,主要負責維持秩序,也用不了幾天,最多一個星期八九成的人也就該打道回府了,那時候我保證物歸原主,絕不貪污。」

    他最後一句話說得人們都笑了起來,我一拍大腿說:「就這事啊,您跟我一人說不完了麼?」

    顯然這次的陣容不是主席親自排的,他看了我一眼有些遲疑地問另外那4評委:「這位是……」

    那老僧長眉一挑說:「育才文武學校的。」

    主席依舊糊塗:「育才不是有5……」

    老僧眼中精光暴射:「就是校旗上有朵向陽花的那個。」看來和尚偏向於向日葵派,我很感激他沒說那是妖魔邪�。

    主席恍然道:「哦,就是旗子上畫得亂七八糟的那個學校啊。」

    邊上的老道下意識地把帽子扣在頭上說:「印象深刻呀。」

    我站起身在屋子裡溜躂了兩圈說:「這種小事情交給我那些學生辦就好了,不用勞煩別人,再說幾位遠來是客,還要忙著準備比賽,讓他們操心別的事,我這個做地主的怎麼好意思?」

    我這番話的言外之意還有:強龍不壓地頭蛇,你們誰也別跟我搶風頭。

    在座的有人原本就不想多管閒事,此刻沉默不語,也有不服的,一個肩膀上印著李小龍的精壯中年口氣不善地說:「這麼大的場子靠你們一家看得住嗎?」聽這人說話早年肯定當過流氓,鬧不好現在還兼職著呢。

    我毫不客氣地回敬:「我們人多!」

    中年漢子假意拍著肩膀上的灰塵,光棍氣十足地說:「我們精武會館全國各地人也不少。」

    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呢,原來是住我們樓上的朋友,在表演賽上他們的疊羅漢給我印象很深,我笑道:「貴會確實比我們有優勢,你們可以站得高高的,誰搗亂一眼就看出來了。」在場的人回想起那天的情景,都樂出聲來,美女領隊想笑,卻又覺得跟我不是一個陣營,所以就用看小丑的目光掃了我一眼。

    「你他媽……」流氓會長急了,要衝上來跟我玩命,從這一點看他就不算危險,胸無城府,事實上他的髮型到氣質簡直就是翻版的老虎,但是我知道一但讓他抓住那就危險了,他張牙舞爪地撲過來,我既想用個「橫掃千軍」,又想用個「開門揖盜」其實來個鐵板橋的身法也行,問題是:都不會,板磚也沒帶著。

    林沖一踢腳邊的凳子,他本來是在我後面坐著,那凳子像長了眼睛一樣繞過我,來到會長身後一頂他膝關節,這大塊頭不由自主一屁股坐了下來,林沖呵呵笑道:「別激動,有話坐下說。」

    我快步站在林沖身後,說:「我再烏鴉嘴說個喪氣話,各位的隊伍說不定哪天就全部出局了,到時候你們走了秩序還得亂。」

    主席深深看了林沖一眼,又端起杯吸溜著茶水說:「這個到是我考慮不周的地方了。」

    美女領隊冷冷道:「我可以保證我們能堅持到最後,而且我們是學保鏢專業的。」

    我扶著林沖肩膀臉歪嘴斜地說:「你們就別跟著添亂了,本來不想湊熱鬧的也得給你們的人引出來,剛才有個保安貼身穿的背背佳都讓抽走了,姐妹們誰想試試?」

    女領隊氣憤地一拍桌子,鋼化玻璃垮嚓一聲被震出無數條耀眼的白色裂痕。

    主席為難地說:「這個事情是我鹵莽了,現在看來最好的辦法是一事不煩二主,除了這位育才的負責人,幾位這就去忙吧,我再次表示抱歉,祝你們取得好的成績。」

    除了女領隊和那位精武會的會長氣鼓鼓的,其他人表示可以理解,但也頗有幾分惆悵地離開了。老虎臨走前和我低聲聊了幾句,當他知道我們上午連輸兩場之後驚訝地說:「怎麼會這樣,我們的人都能贏。」我嘿然道:「大意了……」

    人們走後,主席笑瞇瞇地問我:「貴姓啊?」

    我賠笑:「不敢,姓蕭,您叫我小強就行。」

    「哦--」主席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問:「哪派的呀?」他們這些老人,講究個名門正派,你要光舉過兩天槓鈴打過幾天麻袋在他們眼裡根本算不上自己人。

    我只好老實回答:「無派。」

    主席奇道:「吳派?看你指繭都在前端,到像是練過幾天鐵印子,不像吳派。」

    我伸出來看了看,慚愧地說:「那是抓磚頭抓的,我這個無是無門無派那個無,我只負責行政工作,業務上的事,」我一指林沖,「您問他。」

    主席又看了林沖一眼,跟我說:「咱們先說正事,蕭領隊能出多少人?」

    我說:「300吧,這些人您其實不陌生

    大會的舉牌禮儀就是他們負責的,那有表演賽上,他著……」我說到這不知道該不該提起這件讓評委們痛苦回憶的事了。

    主席:「哦呵呵呵,我怎麼能忘呢!?」

    我用腳劃著地說:「那天得罪了。」

    主席一副不記前嫌的樣子說:「沒事,要說功夫,貴校的學生讓我們幾個老朽眼前一亮啊,至於咱們今天說的這個事,本來地方上的公安機關也表示願意幫忙,但我想咱們武林同道相聚一堂,還得要外人幫著維持秩序,恐怕淪為笑柄,所以這才想了這麼個辦法。」

    我忽然說:「給錢嗎?」

    主席被茶水嗆得連連咳嗽,問道:「你說什麼?」

    我反正也豁出去了,小聲說:「每人每天給200錢就行。」

    某位可能是專修擒拿手的評委一下跳了起來,叫道:「你小子跑這訛錢來啦?」看他那樣子很想用擒拿手前來討教討教我的「鐵印子」。

    問題是我費半天勁,得罪那麼多人不就是為了錢嗎?其實對一所真正的學校來講,這種機會就算倒貼錢都願意上,在規模如此龐大的武林大會上負責保安工作,那廣告效應基本上比團體第一名差不了多少,這也就是精武會和美女領隊為什麼孜孜以求的原因了。

    但對我來說,要低調出名高調發財,300走了,你不能讓他們身上不揣一毛錢就走吧?

    主席攔住「擒拿手」,對我說:「錢的問題我還沒有想過,但是每人每天200不是有點高啊?」

    我爽快道:「那您開個價。」反正別家都走了,我就不信這老頭還有臉再把他們請回來。

    主席為難得直撇嘴,說:「問題是這個不在我們的預算範圍之內呀。」

    我說:「那不要緊的,您只要把今天早上那混亂勁的錄像給相關領導看看他就明白這是重大的失誤了,昨天賣大力丸的都跑進來了,這成何體統呀?」

    主席終於下定決心,正色道:「你誠心給個價。」

    我說:「這樣吧,也別每天200,300人,每人發1000塊錢,一直到大會閉幕,怎麼樣?」

    主席倒吸一口冷氣:「那就是30萬吶!」

    「30萬,毛毛雨啦,您在主席台犄角旮旯貼個小廣告他百萬?」

    主席想了一會,苦笑道:「讓你的人下午來吧。」

    老頭把我和林沖送出門,拍著我的肩膀笑說:「蕭領隊,我算看出來了,你既不是吳派也沒練過鐵印子,你是『巨鯨幫』的。」然後他再次看了林沖一眼,意味深長地說,「年輕人,門子裡的?」林沖笑笑不說話,把手展開給他看了看,主席點點頭,讚道,「果然好功夫。」

    在回去路上我問林沖:「你們倆什麼意思?」

    林沖說:「那老頭八成也使槍,手上的老繭厚得都握不住拳了,我給他看看我的,他自然就知道大家是同一路數了。」

    300經在收拾行裝準備出發,我跟徐得龍說要他幫我最後一個忙,他沒說什麼,很快領著人過來了。

    中午,300組委會招待,吃過飯後早早入場準備,他們分成100負責把守由觀眾席通往場地的圍攔口,100分成10小分隊在場內巡邏,順便協助裁判做些工作,另100沒什麼事幹,休息,定點換崗。

    下午的比賽還沒正式開始就有人妄圖在擂台周圍佔個好地勢,結果發現大會加派了人手,這些傢伙連保安也不放在眼裡,更瞧不起還是娃娃臉的300士,有的直接往裡闖有的扒著圍攔跳,戰士們開始是勸說回去一批,硬闖的一律拽倒,不服可以再打,而且全部是單對單,你想,有身份有本事的全有證件可以進,這些挑事的多半就是「百姓」,誰能是戰士們的對手?

    大概也就亂了不40分鐘的時間,不老實的全都學乖了序井然,大家憑證出入,50個擂台上的賽事比上午幾乎要順

    只是有個擂台出了點小意外,兩名選手打急眼了,比賽終止後還在廝扯,雙方隊友和教練也開始對罵,幾乎打起群架來,一隊戰士先控制住了局面,由李靜水上台三拳兩腳把倆人擺平,本來束手無策的裁判一激動上前高高舉起了李靜水的手……

    小伙子自始至終都沒踢襠。

    我們的比賽也很順利,馬賊出身的段景住憑著狠辣和在《藍色生死戀》裡發洩不出的抑鬱,將高出他一頭的對手3踢出擂台,最終以點數勝利,董平更不用說,贏得波瀾不驚。

    不過這些我都沒怎麼上心,因為明天的第一場團體賽才是最關鍵的!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八章 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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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到了賓館,我打開會議室的大門,展開梁山整風運團體賽名單討論會,與會者:梁山全體好漢,在座的每人面前一瓶升裝娃哈哈礦泉水,盧俊義和吳用則是人手一杯熱茶,吳用把眼睛架在鼻樑上,很專注地看著手裡的稿子。

    大會第一項議程,由盧俊義哥哥講話,盧俊義清清嗓子道:「我們梁山是有著悠久歷史的,早在漢代……」

    我汗下,俯身壓低聲音說:「哥哥,咱們簡短截說吧。」

    盧俊義點點頭,又說:「那咱們就從前些年說起--那是宣和三年啊,用現在的說法也就是一一二二年……」

    我險些從台上掉下來,這是前些年?萬幸做報告的不是秦始皇啊。我賠個笑臉說:「哥哥,要不咱再短點?」

    盧俊義白了我一眼,輕輕拍著桌子說:「那就一句話,不管誰上場,輸贏如何,一定要打出我們梁山的氣勢來!」我伸出拇指表示大讚。

    我拿出蕭讓虛構的名單來在手裡彈了彈,說:「下面咱們把明天參加團體賽的名單定一下。」然後我看了看林沖,林沖知道自己肩上的責任推不掉,站起來轉向大家說:「眾位兄弟要沒意見,恕我冒昧--明天就由林某帶隊了。」

    林沖武功蓋世,又謙和沖淡,想當年火並王倫之後硬是把梁山頭把交椅讓給了晁蓋,屬於那種遠離政治,人品值爆發又百戰百勝人見人愛的老哥型人物。全山上下沒有不敬服的。他這麼一說,大家都樂呵呵地應道:甚好。

    林沖剛要坐下,我忙說:「沖哥。兄弟對各位哥哥還缺乏瞭解,這點將地事情沖哥一併做了吧。」

    林沖也不推辭,往坐席裡指點道:「張清、楊志二位兄弟,有勞。」這兩個人既是天罡裡靠前地,功夫也沒的說,眾人自然毫無意見。我心想與其這樣那團體賽不如全由天罡出任算了,林沖和我想一塊去了,接著就指到了張順那,張順搶先說:「我和阮家兄弟都商量好了,參加個人賽。」林沖點點頭,接著往人群裡看著。

    這時李逵忽然上前一把抓住林沖的手道:「哥哥,算上俺鐵牛吧,白日裡輸得實在憋屈呀!」

    扈三娘猛然站起。氣咻咻地說:「林大哥做事有偏向,咱108個兄弟向來秤不離砣,為什麼一有好事總是你們天罡先上?」

    林沖不悅道:「三妹怎麼這麼說話?我選地這幾人是功夫不如你還是資歷不如你,僅僅是靠排名來的嗎?」

    扈三娘道:「是我說錯話了。林大哥別見怪,那麼剩下的兩個名額總該有我一份吧?」她見眾人都不說話嘿嘿笑。知道大家都拿她當笑話看,她一拍桌子,喝道:「誰不服?」

    在座的人裡不少是她馬上擒來的,見女暴龍真毛了,都很聰明地閉上了嘴,而且就算有本事的,也不願意和一個女流之輩較真,所以一時間還真就讓她叫住了,她得意地說:「那我明天可就上了啊!」李逵這時才反應過來,跳著腳嚷:「憑什麼你上,俺第一個不服!」扈三娘和李逵素有嫌隙,此刻勃然道:「來人吶,抬刀備馬。」看來是平時喊慣了,李逵也隨手往腰後摸去,叫道:「怕你不成?」

    吳用忙道:「莫傷和氣,不是有兩個名額嗎?」

    對峙地兩人同時一愣,都訕訕地撤了架勢,然後一起看向林沖,沒等他說什麼,我抄起擴音器甕聲甕氣地說:「喂喂,兩位同志請安靜,明天的比賽你們誰也不能參加。」

    倆人這回同仇敵愾,齊問:「為什麼?」

    「鐵牛,你今天上午比賽已經輸了,而我們的團體賽和個人賽報上去的名單都是不一樣的,所以你不能再出現在賽場上了。」

    李逵聽完目瞪口呆,扈三娘幸災樂禍地看了他一眼,這才說:「我可沒輸過--丟人敗興的。」她馬上對湯隆說,「我可不是說你啊。」李逵乾生氣沒辦法。

    「你看照片!」我指著報名表上運動員相片的位置跟扈三娘說。

    「怎麼了?」她還是不明白。

    「這臉雖然都照得跟五筒似的看不出誰是誰來,」我說:「可是你看那髮型卻絕對都是小平頭,你要捨得剃成這樣你就上!」

    扈三娘頓時癡呆,過了好半天才囁嚅問道:「不是能戴頭套嗎?」

    我說:「你這麼長地頭髮再戴頭套,你那臉得比你那棗紅馬長,弄好了是橄欖型還好看點,要一頭大一頭小你就成聖火了--而且到時候也沒你合適的頭盔,普通頭盔都是護臉的戴你頭上成鴨舌帽了。」

    扈三娘不寒而慄說:「那明天我先不上了。」

    剩下的人又都盯在林沖身上,現在天罡星裡只有戴宗沒有任務,但戴宗不以拳腳見長,所以被排除在外,盧俊義說了,事關梁山榮譽,不能等同兒戲,那麼其餘地人誰被林沖點到,也就意味著至少在林沖眼裡他是72地煞中最有本事的。

    大家目光灼灼地看著林沖,林沖也挨個看去,他地眼神掃在誰身上誰都精神為之一振,但剩下的列位好漢之中,要說誰的功夫強到讓其他人無話可說,還真不好找,像人緣好的如朱貴杜興身手卻又著實不行,林沖看了半天忽然說:「時遷兄弟--」

    時遷正在專心致志地拿小刀削一個蘋果梨,這種狀況用腳指頭想都沒他的份,所以林中這一喊他,時遷嚇了一跳,刀尖戳在手背上,他嘬著傷口茫然道:「啊?」

    「明天你算一個如何?」

    時遷一呆,手中蘋果梨落下,旁邊的湯隆手疾眼快接住。喀嚓喀嚓地啃起來。

    好漢們一片咦聲。因為技術含量問題,打劫的和小偷向來互相鄙視自古使然,所以時遷雖然排名雖然不是最末(也差不多)。但地位卻一直在梁山地谷底徘徊,好漢們想不通之餘,都把眼睛望向別處,心說林衝下一個叫到誰那說明在他心目中誰就跟賊一樣沒品,這種丟人地事是不幹的。

    林沖見人們都低著頭,像避瘟神一樣避著他。微微一笑,忽然轉過身來道:「小強--」

    我正捏著個大喇叭笑吟吟地看他如何收場,他猛的一喊我,我也像時遷一樣嚇了一跳,大聲說:「啊?」只聽會議室裡一陣悠長洪

    啊啊啊啊」的回音飄來蕩去。

    林沖捂著耳朵,皺眉說:「明天你沒事吧?跟著我們一起上場吧。」

    好漢們都笑:「對對對,小強最合適了。」「真是眾望所歸啊!」

    我放下喇叭呆若木雞說:「哥哥,做人要厚道啊!」

    林沖笑著湊近我。悄聲說:「還不明白嗎,基本用不著你上場。」

    我一看也對,林沖、楊志、張清,如果對手有實力把這三位給拼下去。那麼其實別人上場也沒什麼意義,反正都是擺設。而現在也就我和時遷能「服眾」了。看來只能這樣了。

    我拿出名單說:「那咱們把人名對一下,沖哥,你來林勝,張清哥哥,你來李新,楊志哥哥,你是王全。」

    蕭讓納悶了一會說:「有這麼個名字嗎?」

    我看了看那個字,說:「那就是王工。」

    -

    蕭讓鄙夷地說:「那個字念(銅)!」我大慚。

    這時會議室門一開,包子探進頭來,看黑壓壓坐了一片人,招呼說:「都在呢--強子你啥時候能忙完?」

    我對著喇叭說:「啥事啊,你進來!」光露一個臉的包子頭看上去挺恐怖的,等她整個人進來就好多了。

    包子說:「你先幹你的事,我在附近看見幾家婚紗店,想讓你陪我逛逛。」

    張順奇道:「婚紗是啥玩意兒?」

    扈三娘瞪他一眼說:「就是嫁衣。」

    包子:「三兒也在呢,一會一起去吧。」

    扈三娘黯然道:「我不去了。」

    我見包子在場這會也開不成了,於是邊往外走邊說:「那就這樣吧,咱們明天7點半準時在大廳匯合。」

    張順歡喜道:「小強要娶媳婦了?這可該慶祝慶祝,咱們喝……」他剛說出一個字就知道犯忌了,急忙打住。

    我看出大家是真的為我高興,笑著說:「喝吧喝吧,每人限量半。」

    包子說地那幾家婚紗店根本就不是以經營婚紗為主,只是擺在櫥窗裡做個樣子,進去一看,不但價錢死貴,而且上面落滿了塵土,所以我們連試的心也沒有,幾家店很快就被我們溜躂完了,我挽著她的手,趁著夜色就當消食,慢慢走著。在馬路對面,一個熟人遇到了挺尷尬的事情,我一見之下不禁樂不可支起來。包子奇道:「你笑什麼呢?」也往對面看了一眼。

    在馬路對面,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被三個醉鬼擋在路上,那女孩子左奔右突都被嬉皮笑臉的醉鬼攔了回來,看樣子是想佔點小便宜,那女孩子有一頭烏黑順滑的秀髮,一雙嫵媚有神的單鳳眼,只不過現在還沒瞇起來--新月地女領隊。

    你說這仨人不是作死呢麼?

    可是包子一看就急了,她很有經驗地從一個電話亭下面抽出兩塊板磚,遞給我一塊,急火火地說:「走!」

    我一把拉住她,趴在路邊的欄杆上,不緊不慢說:「我請你看電影。」

    包子莫名其妙地說:「什麼電影?」

    「《痛》!」

    可是看了一會女領隊太拖戲,也不說揍人,只是脾氣很好的想離開,三個醉鬼圍著她,小動作不斷,卻也沒有大突破。包子掐我一把說:「你這人怎麼這樣,還不去幫忙?」

    我心想也好,過去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就領著包子過了馬路,往前湊合了一點,誰知那女領隊一眼看見我,興奮地揮手喊:「哥,他們欺負我。」

    我一下就傻了。叫得那叫一個親呀。我都懷疑我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個妹妹了,當我搜尋到一絲她眼裡地得意和狡猾時,我終於明白了:這小娘皮要陰我。想把我拉下水。

    我早該從她表演賽就耍地手段裡推斷出這小娘們是只不折不扣地小狐狸了,她這麼一喊,那三個醉鬼卻當了真,用酒瓶子指著我的鼻子警告說:「你少管閒事!」我無辜地說:「我不管,就看看。」

    趁這個工夫女領隊很不仗義地跑出包圍,邊走邊還笑嘻嘻地跟我說:「哥。狠狠揍他們喲。」看她那清澈的眼眸和那銀鈴般地聲音,純潔得像泰山他妹妹似的,好像在大森林裡穿麻戴草幾十年剛鑽進這浮囂的塵世,誰能想到她面若桃李,心如蛇蠍,估計現在這情形不管誰把誰揍了,她都能笑到抽筋了。那三個傻B看得直發呆,然後不自覺地把我圍上了。我多冤啊!包子這時從我身後閃出,舉著板磚咬牙切齒地說:「誰敢動手老娘拍死他。」

    一個傢伙醉眼斜睨道:「嘿,又一個小妞,還挺勁的。我喜歡。」另一個接口說:「就是醜了點。」最後那個腦袋上染著縷紅毛的嘿嘿淫笑著說:「沒事,關了燈是一樣……」

    不等他說完。我一磚已經狠狠砸在他腦袋上,我小強哥是有點沒皮沒臉,但人總有原則的,我地原則很簡單,欺負我女人:不行。

    遇上這樣的渣滓,包子的臉也被氣得煞白,在我磚頭拍上紅毛腦袋的同時,她也一腳踹中了這人渣的命根,包子喜歡穿靴子,就是鞋尖是一個看上去就很疼的銳角那種,紅毛頭上挨磚襠上中腳,身子瞬時弓成一個蝦球,眼眶外努,發出了消魂的「哦--」的一聲。

    「爽嗎?」我抓著他地頭髮,把他的腦袋在鐵欄杆上撞出一個超重低音,紅毛委頓在了地上,包子歡呼一聲,像個見了糖果的小姑娘一樣衝上去用鞋尖一下一下點紅毛的肚子,邊點邊罵:「拉登(燈)拉登,長了個豬頭還想當回民!」

    紅毛地同夥愣了幾秒這才抄著瓶子衝上來,包子踢得正哈屁,我只能擋在她身前,胳膊上馬上挨了一瓶子。

    「別打了。」一個聲音冷冷道,女領隊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了,她平靜地對兩個醉鬼說,「等一下。」然後她把我和包子手裡的板磚接過去,架在欄杆上,像劈綠豆糕一樣劈了一地磚粉,醉鬼之一不禁道:「不會是假地吧?」

    女領隊腿動了動,醉鬼手裡的酒瓶子就齊刷刷斷成兩截,女領隊跺跺腳把鞋上的玻璃渣弄乾淨,瞇著眼睛問他們倆:「還打嗎?」

    都說酒精的麻痺容易讓人幹出傻事來,在這倆人身上就一點也沒體現出來,他們倆把頭搖得跟颱風裡的柳枝似的。

    然後我們四個就靠著欄杆

    看包子又踢了一會紅毛,三個醉鬼這才與我們灑淚而

    包子這時已經心情大好,掏出紙巾擦著額頭上的汗,在路邊買了一瓶冰水,咕咚咚喝幾口就感歎一聲:「哎呀累死了。」她喝光水,這才看著有點尷尬的我們倆說:「你們認識?」

    我和女領隊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一個點頭一個搖頭,包子疑竇叢生:「你們倆到底怎麼回事?」

    女領隊把包子拉在一邊,跟她低聲說著什麼,邊說邊還回頭瞟我幾眼,包子邊聽邊樂:「哈哈,妹子你別往心裡去,他就那德行。」

    我點根煙蹲在馬路牙子上抽,覺得被這兩個女人排斥在外了,鬱悶地很。過了一會女領隊一個人走過來,看樣子原本是想用腳踢我的,想了想還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衝我伸出手說:「強子是吧?我叫媛,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咱們這也算不打不相識了。」

    我拉著她的手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感歎道:「怎麼一點死皮也沒有呢?」

    媛抽回手,瞪了我一眼,沖包子親熱地招呼:「包子姐--」

    包子走過來挽住她的胳膊,兩個人那叫一親熱,包子說:「妹子,手腳夠硬的啊。」

    媛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從小練的。」

    這時我終於有機會問:「剛才那三個混混你怎麼不早點打發了,你是不是光會劈磚頭啊?」

    媛一笑說:「我們練武之人就是要少招惹是非,能不動手盡量不動手。再說我們學的是保鏢專業。必須學會潛伏,不在人前暴光,否則就成了擺設。剛才……」媛忽然正色跟我說。「剛才我不知道你身後還跟著包子姐,要不我也不會跟你開那樣地玩笑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玩笑?」我揉著胳膊叫道:「你知不知道會出人命地?」

    說到這媛上下打量著我說:「你到底會不會功夫,為什麼你打起架來像個流氓一樣?」

    包子笑道:「你已經不是第一個這麼說他的人了。」

    我接口:「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媛拉著包子說:「姐,你條件這麼好,跟著我學功夫吧。」

    我一把包子拉到自己懷裡。瞪著眼跟媛說:「你還嫌世界不夠亂嗎?」

    ……

    第二天7點半鐘,我和好漢們準時出發向體育場,300經被組委會早早接到場地並且到位了,林沖按喇叭的提示到指定地點進行抽籤,我利用這個時間找到組委會主席,跟他說因為特殊情況我們隊想換一個人,把一個名叫周挺猛(周通+焦挺+童猛)地換成蕭強,也就是我--我可不想頂著這個名字過完後半生。還沒等我說理由。主席就和藹地說:「行嘛,我也很想見識見識你的鐵印子。」……

    然後我就拿著組委會特批的條子回到貴賓席,林沖已經回來了,今天的對陣表都是團體對團體。林沖樂呵呵把名單遞給我說:「不是冤家不聚頭啊。」我一看也笑了,對手是精武自由搏擊會。

    接下來要排出上場名單。名單一但排定不可更改,選手必須按次序出場,這就是為了防止兩支隊伍在選手出場次序上勾心鬥角,最後搞得比武不像比武下棋不像下棋。

    我拿著名單,依稀想起了童年時候玩拳皇的情景……

    那時候跟人單挑如果水平相近,出場次序確實很重要,我一般是先選個比較養眼的比如不知火舞啦麻宮雅典娜啦上去試探敵人火力,然後草雉連招搞定一兩個,隱藏boss魯卡壓陣,+|.那一片沒人不怕。

    今天這種情況,我無疑將作為隱藏任務留到最後,只不過這回誰打通關見到我,那麼驚喜將是大大的……

    楊志首先自告奮勇要求打頭陣,張清緊隨其後,依林沖的意思不給對手任何機會自己第三出場,時遷尖聲細氣道:「別價哥哥,讓我也上去亮亮相唄。」

    我在林沖耳邊低聲說:「讓他上,咱也正好需要輸一場……」

    我們的比賽被安排在840,我們所在的5擂台剛舉行完一場比賽,滄州紅日武校對山西大同育才文武學校,要不是滄州人厚道山西人基本早就滿地找牙了,這群鼻青臉腫的老西兒們聽說我們也是育才的,還給我們鼓勁呢:「加油兄弟,爭取拖到第5……」看來叫育才的都比較沒譜,裁判還說呢:「怎麼又一個育才呀,光第一輪就4育才。」

    我問:「戰況如何?」

    裁判邊收走我們地名單邊說:「已經淘汰3了,加你們第4。」

    我:「……」

    裁判把名單放在一邊,大聲說:「比賽雙方:精武自由搏擊會對育才文武學校,選手名單核對無誤,雙方領隊見禮,比賽馬上開始。」

    對面的大塊頭會長穿著一身黑色護甲,雙拳對擊冷笑著走了過來,林沖雖然是我們這邊的主心骨,但育才的官方領隊還是我,我只能走上前去假模假式地衝他抱了抱拳,擂台上楊志和精武會地人已經站好,裁判見過場都走了,手往下一揮,示意比賽開始。

    大塊頭見完禮並沒有立刻歸隊,他用肩膀扛了我一下,背對著裁判低聲說:「姓蕭的,你們死定了!」

    我說:「不見得吧?」

    這傢伙嘿嘿獰笑:「你信不信你們地人連我們第四個人也見不到?」言外之意育才肯定被三振出局。

    還沒等我說話,只聽身後裁判大聲喊:「精武自由搏擊會對育才文武學校第一場,育才文武學校王全勝!」

    我看了一眼張大嘴巴合不攏的大塊頭,這才轉過身,鄙夷地對裁判說:「那個字念!」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九章 多拉A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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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從楊志上台到「王全共大概連30秒的時間也不到,他拳擊手套上的標籤還沒摘呢+:.志的對手躺在擂台上抱著腿站不起來,裁判這才宣佈他直接勝利。

    「……我踢到他腿上的麻筋兒了。」我問楊志怎麼回事的時候他如是說。

    一個高手嘴裡,居然出現「我踢到他的麻筋兒了」這樣的措辭,我很是遺憾,就算我這樣一個只看過幾本武俠小說的人,都能說出好幾個穴位來。

    下一場是張清,我對張清信心十足,在讀原著的時候,我對張清根本沒有概念,只知道菜園子張青,後來才知道跟張清一比,菜園子就是個賣包子的,因為賣的是人肉包子,所以頂多跟《理髮師陶德》一樣,是倫理文藝片;而張清沒歸順那會,憑著一手飛石連打梁山15大將,端的是威風凜凜,差點跟美國人一樣拯救了地球,雖然最後沒拯救了,但到底是大片,不可與張青同日而語。

    張清上台之後就和對手戰在一處,無論是從技戰術還是出招上都中規中矩,就是老有一個下意識的小動作讓人看不懂:他一但和對手分開段距離,就老沖人家甩手。

    第一回合打完我問他:「清哥,你老甩手幹什麼?」

    張清也有點無奈說:「戴著這手套總不習慣,老以為是拿著件暗器呢,想丟出去打人。」……

    我看了一會,實在閒得無聊。開始在附近擂台溜躂。和我們隔著一個擂台是老虎他們,他們第一場還沒打完,老虎見我戴著頭盔穿著護甲。失笑道:「你這是幹什麼?」我衝他高深地笑了笑,台上代表老虎一方的是個陌生的大漢,出拳虎虎生風,正把對手逼在角落裡痛打,老虎跟我說那是他師弟,我知道老虎在「門子」裡輩分甚高。這時候跑出個師弟來到是很蹊蹺,再看站在他身邊地隊友也都是些生面孔,看來老虎畢竟留了後手,其實12太保到了這種場合確實白給,我正有人拽了拽我地衣角,說:「別擋著我。」

    我回頭一看樂了,見古爺坐在小馬扎裡。正津津有味地看戲呢,老傢伙身邊還放著一把二胡,我招呼道:「古爺,您老也來了?」老古隨便答應了一聲。問:「上次跟著你打架那倆小子這次頂大梁了吧?」

    我說:「他倆啊……」這時正見李靜水和魏鐵柱混在一個小分隊裡從我們面前走過,我忙叫過來跟古爺寒暄。古爺奇道:「你倆沒比賽?」

    李靜水笑笑說:「我們功夫太次,上去白丟人。」魏鐵柱點頭。古爺見他們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抬起頭來問我:「你的人在哪比?」我指給他,老頭站起身提著馬扎晃蕩了過去。

    我往四處看了看,見離我老遠兩個擂台圍滿了人,現在普通觀眾進不來,場內地都是行家裡手,也就是說這兩個擂台的比賽含金量絕對高,我屁顛屁顛跑過去看,其中一個無怪人多,媛領著她的娘子軍在打呢,而且這些女孩子一個賽一個漂亮,都唇紅齒白巧笑嫣然的,現在穿起護甲,別有一番風味,隨便擺個造型都跟廣告似的。

    我使勁往裡面擠,擠了半天毫無成效,擋在我前面的無一例外是膀大腰圓地漢子,最裡邊的還壯,離媛她們最近的那群人我估計都是內家高手,要不就是像傳說中一樣踩著別人肩膀進去的。我在圈外跳著腳喊:「妹子……」一群男人驀然回首,媛也回頭看了一眼,衝我笑了笑,我在嫉妒得要滴出血來的眼神裡來到台前,媛也是一身護甲,身邊站著她的姐妹們,連打下手的都是小美女,我往台上一看,見湖北隊某選手正在和媛她們隊的女孩子你一拳我一腳地互毆,那女孩子面目清秀,身材苗條,只是滿臉通紅,也不知是打地還是累的,再看她出拳踢腿無一不是狠辣有加,每當她擊中對手的時候台下圍觀的人就發出一陣陣起哄地喝彩聲,一但被打到,眾人就一起噓那男的,還有人罵:「好男不跟女鬥嘿!」「你他媽是男人嗎?」

    那湖北漢子頂著巨大地壓力,一記重拳明明要打中對手了,台下一片罵聲,結果一遲滯被躲過了,自己還挨了一下;偷個破綻明明能把對手掃倒,人群裡無數面目猙獰的臉猛地暴現出來,只好多少收幾分力,結果人家不痛不癢的接住了,又打了一會,漢子實在受不了了,趁著一錯身的工夫趴在擂台欄杆上衝底下大吼:「要不你們

    試?」說著還慢慢把一隻拳頭升到自己臉前,明白人來那是一個習慣性出中指的動作。

    -

    在那位湖北選手受到裁判警告後,美女隊以點數贏了第一場,那小美女在台上衝下面頻拋媚眼,還把一隻手放在腰上擺了個POSE,又脫了手套用兩根手指戳自己的臉蛋子,絲毫不用懷疑如果在她身後擺台奧拓也絕對能賣出法拉力的價錢。下面的男選手們瘋了一樣拍照,很多人本來是馬上要參加比賽的,已經戴上了拳擊手套,他們就用一根指頭擺弄手機,比多拉A夢還熟練。我搖頭歎道:「這也是你們的一種策略吧?」

    媛聽出我話裡的調笑意味,冷冷道:「怎麼打本來全在自己,如果連對手性別都那麼在意,他就根本不配學武。」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這才奇怪地說,「你這是整的哪出,趁機推銷防護服呢?」

    我一拍腦袋:「對了我還有比賽呢,你忙吧。」

    媛止不住笑意說:「你們隊不至於連你這樣的也派上去吧?」

    這時湖北隊第二個選手也戰戰兢兢上場了,一看就必僕無疑,我邊往出擠邊跟媛開玩笑:「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人情,如果以後遇上我們隊記得放水。」媛笑瞇瞇地說:「好啊。」

    我實在有點不懂這個女人,明明狡猾得小狐狸一樣,有時候又冷酷得像狼,在大多數的時候又可以雲淡風輕,這可能跟她的職業有關,反正我哪天要是再被招生的追殺,一定請她這樣的保鏢。

    只一會工夫,旁邊的那個擂台更熱鬧了,人氣幾乎比這邊還高,我心裡直納悶,難道是霹靂嬌娃拉著勞拉組團比武來了?我拽住正在巡邏的300戰士問他:「那邊怎麼那麼熱鬧?」

    小戰士先跟我笑了笑,說:「大家都是去看天狼武館的,他們的館主段天狼以前號稱打遍華北無敵手,然後說想藉著這次機會把華北倆字改改。」

    「改成天下?」

    小戰士好奇地說:「你怎麼知道的?」

    我也汗了一個,沒想到這人的德行跟我一個檔次,不過能讓這麼多人放著美女不看,看來是有真本事,我也懶得再擠,再說我也看不懂,就一溜小跑跑回本陣,正趕上張清旗開得勝,這一場贏得平平無奇,除了想把手套扔出去砸對方,張清的動作像教科書一樣精準。

    古爺瞇著眼睛坐在小馬扎裡,我湊過去問:「怎麼樣老爺子,最近淘換到好東西沒?」古爺不說話,只是盯著張清看,我心裡咯噔一下,這老頭鑒別古董成精成魔的,別是看出這些人本身就是文物了吧?

    古爺指著張清問我:「那後生什麼來頭,腕力夠強的呀?」

    我隨口瞎說:「以前幹過廚子。」

    古爺搖頭道:「不對,廚子一般是右手有勁,他是兩個腕子一樣。」

    我沒想到張清扔個破石頭還是左右開弓,只得說:「他是專管剁餡的。」

    古爺這才恍然地點點頭。

    第三場輪到時遷,而他的對手是精武會的會長,這大塊頭已經感覺到不妙了,林沖的功夫他領教過,知道是勁敵,而我閒雲野鶴一樣滿場溜躂顯得成竹在胸看來也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壓力,會長對著雙拳惡狠狠地望向我們這邊,腳也不安分地刨著地,像頭要發起攻擊的公牛。

    我們這邊時遷也準備就緒了,這位賊祖宗第一次跟人光明正大地單挑,顯得有點緊張,而且看上去有點滑稽,標準型號的護服穿在他身上跟戰袍似的,頭盔像棉軍帽,拳擊手套有他腦袋那麼大,時遷蹦來跳去地緩解緊張心理,一雙小眼珠子東張西望。

    我說:「遷哥,看什麼呢?」現在我也覺得把小個兒弄上去鬥牛挺不人道的,但事已至此那說什麼也晚了。

    可是時遷的一句話把我這些想法都說到九霄雲外去了,他說:

    「選條路先,一會打不過好跑。」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十章 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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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我對賊本來是沒多大成見的,反正我最多裝別著迷於那些賊的傳說,什麼某人錢包裡裝著一摞報紙,晚上回家一看裡面有張條子寫著「請勿妨礙正常工,謝謝」啦,什麼飛賊夜潛某寫手家,某寫手笑著跟他說「先生,別白費工夫了,這家裡白天都找不到值錢東西」啦,又或者某缺心眼每天上街兜裡不揣一分錢盡裝著無償獻血證希望工程志願者證然後被一漂亮女賊洗劫後該女賊心靈受到淨化委身下嫁啦……總之這世界上要沒了賊這種很有前途的職業,人類的生存環境不見得能好多少,但一定會少很多浪漫的故事。

    但現在一看賊就是賊,永遠不可能大義凜然從容赴義,除非那故事是馮小剛講的。

    時遷見我們都鄙夷地看著他,他猥瑣地笑笑說:「跟你們開玩笑呢,打不過也不能跑啊。」然後他就從脖子裡拉出一條賓館拿的白毛巾來遞給林沖,「哥哥,一會見勢頭不妙幫我把這個扔上去。」

    林衝他們可能還不知道白毛巾代表什麼,我氣急敗壞道:「投降上面你到是學的快!」

    這時裁判示意雙方選手上場,會長撐著台柱跳到場中,發出「嗵」一聲巨響,威勢驚人,時遷則輕飄飄邁了進去,還佝僂著腰,眼睛滴溜溜亂轉,兩廂一對比,精武會的人一陣哄笑,士氣高漲了不少,裁判也失笑道:「雙方選手行禮。」

    會長低頭看看時遷,像劈柴似的朝下一抱拳。時遷抬頭看看會長。往上拱了拱手,他只到會長腰那,舉起手剛能探到人家下巴。看來要想得分只能在對手腿上打主意了。

    裁判見這倆人站一塊像虎頭妖召喚出來個猴子精似的,用略帶置疑地目光往我們這看了看,意思大概是想看看我們這邊是不是要棄權,等了一會沒動靜只好宣佈比賽開始。

    他地手還沒徹底落下,時遷已經騰空而起,在越過會長頭頂時順便給他狠狠來了一下。會長大概一早就想好了對付時遷的辦法,如果出拳,他就得彎腰,所以對付這麼矮的對手最好地辦法是用腳,這一腳只要踢上,不管時遷招架不招架,效果都是一樣:起碼台上是待不住了,如果技法運用得當。甚至能踢出世界波來。結果他的腿才剛抬起來,對手就不見了,然後頭頂一陣劇痛。散打的頭盔只是護住前額和臉頰,頭髮是露出來的。而皮質的拳擊手套和頭髮之間產生的摩擦絕對能使人痛入骨髓,會長疼得雙手捂頭。但他反應相當快,一擰腰身抬起地腿順勢向後掃去,形似閃電,連古爺都不禁叫道:「好功夫!」

    如果他的對手是李逵或者項羽這樣的大個,那這一腳至少能把在身後的敵人逼開,但時遷只略微一低頭他的腿就白白掃了過去,時遷往前一躥,從會長跨下鑽了過去,整個人又到了會長身後,然後時遷跳起來沖會長的後背就是一通猛擂……

    這時裁判有點懵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之所以發懵是因為他不知道攻擊對手背部應該不應該得分。大會前期階段50擂台一起展開比賽,當然沒有那麼多專業裁判,所以有不少還是體校的學生,而我們這位裁判就是其中之一,他見旁邊擂台正在中場休息,也顧不得丟人,大聲問那個台上地年輕裁判:「師兄,後背能算得分區嗎?」那個裁判也比他強不了多少,支吾了半天說不出話來,然後那台上正在對敵的一對選手也加入了討論,三個人商量了半天,沖這邊喊:「應該算吧,後背不也是軀幹嗎?」

    這時的會長已經越打越鬱悶,自從上了台,時遷就從沒正面發起過進攻,不是在他頭上跳來跳去就是在他下盤鑽躥,而且擊打的部位也都匪夷所思:頭頂、後背、屁股、大腿內側,其實以會長地身板就算放下架子任憑時遷怎麼打都跟按摩一個效果,但在擂台上,他的分點就像流水一樣失掉了……

    要說會長地功夫那是沒的說的,自由搏擊本來就是幾個歐美懶人發明的,哥幾個閒的無聊湊一起想發明一種格鬥術,結果又不知道怎麼弄,索性將全世界所有武術派別歸了包堆兒和攏在一塊,發明了想怎麼打就怎麼打的無賴辦法,還美其名曰自由搏擊,這種打法也發揚了歐美人一貫的懶散和隨性,其實來講是很飄逸的,而會長的流氓做派也正適合這種體制,而且看得出他有很扎實的傳統武術功底,所以絕沒有因為身材高大使得動作笨重,但就算這樣還是被時遷繞得暈頭轉向,像只抓狂的大猩猩在和一隻蜂鳥搏鬥。

    時遷每每在他身前身後亂飛一氣,會長只能被動地跟著他轉,抽冷子時遷不轉了他還在轉,等他也

    時遷又開始轉,最鬱悶的是有時候明明在空中把時遷看著一拳過去就能把他打下來,可是拳頭剛出到一半對方就像受了風的羽毛一樣會在空氣裡突兀地轉折,時遷越打越哈屁,動作最快的時候幾乎看不到他的人影,台上好像只有一個大個兒拳打腳踢,狀似抽風。

    第一場比賽的哨聲吹響後,會長暈得一屁股坐在台上,跟上來扶他的倆徒弟說:「MB的,打了半天老子連對手長什麼樣也沒看見。」

    時遷一條腿蹲在台柱上,把眼睛瞇起,貌似猥瑣版悟空。

    古爺利用休息時間抄起二胡拉了幾個悲音,我們這邊到沒什麼,精武會的人聽得幾乎要潸然淚下,古爺站起身對我說:「可喜可賀,對方敗局已定--台上那小子是誰,我有半個世紀沒見過這麼好的輕功了。」

    -

    我說:「那小子啊,從小跟著人販子長起來的,賣過盜版碟。街頭裝過殘疾兒童。一會讓他把腿掰到耳朵上給您看。」

    古爺看了我一眼,慢條斯理地說:「我是上了年紀,可還沒老年癡呆。」老頭說罷掏出幾張片子發給林衝他們。笑模笑樣道:「若不嫌棄我這個老東西,有空了到我茶館坐坐,老夫要誠心請教。」說完拎著小馬扎和二胡回老虎那去了。

    第二局一開始會長就下意識地緊靠欄杆,只把正面對著時遷,但是這招毫無用處,時遷照舊可以在他頭上飛來飛去。有時明明身子已經在擂台外了,可小細腿緊倒騰幾步,就又像狂風中地白色垃圾一樣飄飄然回到了台中,應該就是傳說中地燕子三抄水或是八步趕蟾之類的功夫,總之不是人能練的。到最後吃虧地還是會長,因為他提供給時遷的得分區只露出頭頂,所以這個部位頻頻被攻擊,到最後會長的髮型就像剛和幾十個潑婦揪扯完。而且開始有脫毛現象,再打一會會長那濃密的黑髮開始在時遷一撥一撥的進攻中縷縷起義,隨風飄散,狀極詭異。

    任賢齊唱的好:痛快哭痛快笑痛快地痛死不了。這些練武的人。你砍他幾刀他都未必會覺得怎樣,但一縷一縷往下頭髮誰也受不了。而且這對有英雄主義的人來講更是一種心理摧殘,想想看,無論古今中外的英雄,可以失敗可以流血可以死亡,都毫不影響他們的英名被後世傳誦,但沒有一個英雄是被敵人拔光頭髮而死,阿基琉斯和赫克托耳沒有互拽對方的頭髮,三英戰呂布也沒用這招,齊達內痛失2006世界盃也不是因為頭髮被--他就沒頭髮。所以會長很有可能是第一個被人拔光了頭髮的英雄,他抱著腦袋,邊打邊傷心。

    第三局打完之後,會長已經成了禿頂,在別的擂台上,比賽都很殘酷,有地眼睛被打青,有的牙被揍掉了,但比武比成禿頂的,會長還是第一人。

    當裁判把時遷的手高高舉起時,也就意味著我們以30:}.第一場團體賽,還真就沒見上精武會的4選手。

    這場比賽最大地驚喜無疑是時遷,絕對字面意義上的比賽型選手,看來我是哭著喊著想上場也沒戲了。

    我們往場外走的時候,天狼武館的人迎面走來,他們跟我們幾乎是同時上的場,而我們第一場只用了30秒不到的時間,他們能|+賽,看來他們的對手也有被KO出局的,實力應該不俗。

    當我們兩支隊伍擦肩而過的時候,似乎擦起了一點火花,那種只有高手和高手對峙的時候才有的敵意和相惜。

    他們隊伍裡一個面色蠟黃耳朵尖聳40來歲的中年漢子注意,我一眼就看出他就是段天狼,雖然他沒有走在最前面,也沒有人告訴我,但我就是知道--他胸前的牌子上寫著了。

    下午,場地裡又展開了如火如荼的復活賽,將近200隊伍參賽,強隊碰弱隊固然沒什麼懸念,如果兩面都是強隊,而因為規則使其中一支早早離開就難免使人感到遺憾了,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發生,大會決定每支淘汰隊組合進行積分賽,復活1支隊伍。時間是一個下午全部進行完畢,也就是說賽程將非常艱辛,對選手的體力和耐力都是考驗,那也沒辦法,誰讓你輸了呢?

    其實精武會就有點冤,以他們的實力再加一點點運氣,應該可以進32強,結果會長只能頂著個禿腦袋領著他的人東跑西顛的打我們就坐在有冷氣的貴賓席裡,嘬著冰鎮汽水,百無聊賴。

    在對面,媛帶領的美女團隊裡多出兩個人來,一個是條身高在兩米開外虎背蜂腰的男子,另一個是女孩子,臉型有些尖削,但仍不失驚艷,只是氣質有些清冷,與她身邊那

    洋溢的女孩子形成鮮明對比,赫然竟是張冰。

    呃,為什麼要用赫然呢,好像我什麼都不知道似的,其實他們出現在對面也是我安排的,張冰是學舞蹈的,熱愛運動,武林大會這種盛事就在本市舉行,她自然想來看看,而項羽想也不想就答應帶她進來。

    這樣。難題就來了。我絕不能在這個時候讓張冰見到我,那樣一來就什麼都明白了:我、項羽、李師師,這三個人居然認識。尤其是我,依張冰的聰明只要一看見我再前後一串就會明白我為了幫項羽泡她,夥同李師師做了多少令人髮指的事了,所以現在我還不能見光,我只能讓李師師去找媛幫個忙,就說她們是朋友。然後由媛帶著項羽和張冰進來。

    其實這事也可以找老虎幫忙,不過老虎雖然當過流氓,但性情還是比較耿直,加上這人有點馬虎,我怕他有意無意地說漏了。而且他那個地方烏煙瘴氣地,容易讓張冰以為項羽交友不慎。

    我拿起望遠鏡往對面看了一會,從兩人地舉止神情上可以看出他們已經很熟悉彼此的習慣,項羽站在張冰的身邊。專注地看著比賽,張冰偶爾偏頭看他一眼,柔情畢現,但還是明顯可以看出這倆人不是情侶關係。態勢也比較明晰了:張冰已經對成熟穩重又對老人很有愛地項羽頗為傾心,反到是項羽顯得有點畏縮。

    我邊看邊罵項羽。掏出電話還沒打過去,貴賓席的門一開,一夥記者闖了進來,手裡還拿著麥克風,屁股後面跟著好幾個攝影師,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把手擋在臉前,一邊大喊:「不許拍不許拍……」喊了幾聲,這才想到又沒在洗浴中心,有什麼不能拍的?於是放下手問他們:「你們幹什麼的?」

    最前面的女記者像要刺殺我一樣把麥克風支在我的哽嗓咽喉處,用近乎亢奮地聲音說:「請問您就是蕭領隊嗎?」

    「……是我,你們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我們是市電視台的,現在在對第一輪就勝出的隊伍進行隨機採訪,你能說幾句話嗎,對以後有什麼展望?」她說這幾句話的時候完全是一副喜氣洋洋的表情,等說完了這才小聲跟我說,「是劉秘書讓我們來的……」

    看來劉秘書已經開始為我們育才也是為自己造勢了,事關重大,我清清嗓子鄭重地說:「首先,我想感謝這次大賽的主辦方,組委會,給了我們這個嶄露頭角的機……」

    好漢們都算是見過世面地主,知道這就是所謂的採訪,一個個不但不怯場,還明爭暗鬥地搶鏡頭,張清冷不丁跳起,奪過女記者的麥克風,對著鏡頭大喊:「我們一定要拿第五名!」

    女記者奇怪道:「為什麼是第五名呢?」

    我大汗,忙拿過話筒說:「其實他說的是two,:思。」

    女記者:「那為什麼不是第一名呢?」

    我小聲問她:「你們這是現場直播嗎?」

    「不是呀。」

    我立刻大聲說:「你死心眼啊,不是那這轱轆掐了會不?」

    女記者也笑了,跟我說:「蕭領隊,把上午上場的隊員召集一下,咱們拍個勵志地小短片,大概10秒左右。」

    我犯難道:「你們帶導演了嗎?我們不會弄啊。」

    「用不著太麻煩,每人一句話就可以。」

    我想了半天不得其所,不自然地目光望向體育場外,那有什麼東西忽然吸引了我,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把林沖張清他們找齊……

    當晚的本市新聞裡,記者們在象徵性地採訪了幾支隊伍以後鏡頭一轉到我們育才,話外音:育才文武學校是在我市領導關懷下興起的一所師資力量雄厚教學資源豐富的職業院校……讓我們來聆聽這些健兒們的心聲!

    畫面再一轉,林沖對著鏡頭憨厚一笑,豎起大拇指說:「有我。」

    楊志:「有我。」

    張清:「有我。」

    時遷:「有我。」

    鏡頭取齊四人,四人在校旗的背景前把手放在胸脯上,篤定,自豪地齊聲道:「有我,育才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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