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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搞] [都市] 史上第一混亂 作者:張小花 (連載中)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四十一章 尋找岳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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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崔工我去看望眾好漢,崔工這個人很有意思,在意見之後,拿紅鉛筆在圖紙上畫了幾道子幾個億的工程看來就已經拍板了,我想這可能和他以前的專業有關,定向爆破要的就是簡捷、精準、快速、乾淨利落,只是我也替他和我自己捏了一把汗,萬一他哪天要是沒睡醒以為自己還在老本行……

    張順現在和段景住被安排在一個房間裡,以方便安道全照顧,其他人分成組出外探聽消息,家裡只留下林沖居中策應,說是策應,其實是保護留下來的人,否則很有可能被人端了老窩,而且就算有林沖,畢竟還是孤掌難鳴,老家裡的這幾位其實還要靠同住在一起的300保護,雖然誰也沒有說,但大家心裡都明白,所以盧俊義和吳用的臉上都有一種慼慼然的表情,梁山好漢,大概還從沒如此淒涼過。

    好在張順還有一個漂亮活潑的女徒弟倪思雨,現在小丫頭正在用小刀削一個蘋果,邊削邊板著俏臉數落張順:「不是我說你,師父,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跟人打架?」我知道她是在逗張順開心,張順的傷再過幾天下床不難,但要是想再玩水,恐怕就得三個月以後了,這就跟色狼三個月不能碰女人一樣難受。

    林沖告訴我倪思雨是早上來的,一直哭到剛才,這是剛剛才平靜下來。

    我把她手裡已經快削好的蘋果搶過來塞進嘴裡,然後再一屁股把她從床邊擠開,我咬著蘋果含糊問張順:「好點了嗎?」

    倪思雨用小拳頭在我背上打了兩下,就站在我身邊削第二個蘋果,我見張順微微衝我搖了搖頭,知道事情多半沒什麼進展,因為有倪思雨在一邊,我們只能說些無關緊要的話。

    這時門一開,項羽來了,倪思雨甜甜地叫了一聲:「大哥哥。吃蘋果嗎?」我和張順齊聲道:「真沒良心。」

    項羽身後又閃出一個神情淡然的美女來,正是張冰,倪思雨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她見這個氣質冰潔的美人親暱地貼在項羽身旁,知道這一定是「大嫂嫂」了,不禁呆了一呆,我手疾眼快搶過她手裡的刀,果然差點把手削了,我撇嘴道:「又不是拍電視。搞得這麼形式主義幹嘛?」

    在項羽和張冰之後又冒冒失失地撞進一個人來,正是張帥,看來這變態三人組真的是形影不離。

    項羽根本沒顧上那麼多。他先看了看旁邊床上的段景住,衝他點了點頭,然後把我提起來放在一邊,他坐在床上,先看了看張順的傷。皺眉道:「是誰幹的?」張順還有阮家兄弟和項羽不打不相識,現在已經是很投緣地朋友,他見張順腿上傷口可怖,已經動了怒氣。

    張順欲言又止,項羽抬頭說:「不相干的人先迴避一下。」

    最先出去的是張帥,張冰見項羽沒有挽留的意思。也只得跟了出去,倪思雨剛露出一個勝利的梨窩淺笑,張順就說:「小雨,你也出去。」倪思雨馬上一撇嘴。

    等關上門,張順簡單把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好漢們和八大天王的恩怨也略提了一下,項羽聽完喃喃道:「厲天?我記住這個名字了,這人就交給我吧。」

    在場的人聽他這麼說表情各異。吳用是頗有喜色,在這個時候得項羽這一強援,無疑是雪中送炭。林沖卻為之一滯,說道:「霸王兄,這是我們梁山和方臘之間的事情,請你不要插手。」

    項羽淡淡一笑道:「別的事情我不管,我只知道這個厲天傷了我地朋友,這筆帳是我和他之間的事,算不得幫你們梁山。」

    段景住道:「項大哥,連我的仇一併報了吧。打我地叫王寅……」被林沖狠狠瞪了一眼。

    項羽微微一笑,問我:「這些人是怎麼來的你一點也不知道嗎?」

    我說:「我也在找那個老神棍劉老六。我懷疑他是度劫沒成被雷公的板磚給拍飛了。」

    項羽道:「那就先找厲天他們吧。」說著他拍拍張順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我們時間都不多了。」

    我跳起來說:「對呀,你們反正只有一年時間,為什麼非給自己找麻煩呢,就當從來沒見過他不好嗎?」

    沒想到一向看得很開的張順咬牙切齒地說:「小強我問你,如果你地殺父仇人和你同在一口慢慢煮沸的鍋裡逃不出去,按你說的反正遲早都是死,你是先殺了他還是因為沒奔頭索性任由他殺你?」

    我托著下巴想了一下說:「我可以勸他和我一起先逃出去。」

    張順一捶床板,大聲喝問:「你知道什麼叫不共戴天嗎?」

    項羽聽了這句話不禁拍手叫道:「好一句不共戴天!」

    我歎了一口氣,幽幽地道:「冤冤相報何時了……」說完發現這屋裡所有人都很憤怒地瞪著我,只好小聲接了下句,「往事知多少--」

    這時門外傳來了張冰不耐煩的聲音:「我們能進來了嗎?」

    林沖幫他們拉開門,張冰抱著雙臂不滿地看了項羽一眼,倪思雨和張帥到是有說有笑的走了進來,看來兩個人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已經瞭解了對方地身世背景,迅速結成了攻守同盟,其實這兩個人看上去到是一對壁人,可惜誰都能看出他們之間的友誼是純戰友式的。

    項羽站起身對張順說:「那你好好養傷,至於其它事情,咱們就按說好了的辦。」

    張順感激地衝他點點頭,項羽跟張冰說:「走吧。」

    倪思雨拿著一個已經削好的蘋果,怯怯地說:「大哥哥,吃蘋果嗎?」張冰回過頭來冷冷地打量著她和項羽,可倪思雨沒有半分退讓,仍舊舉著那個蘋果望著她的大哥哥,項羽何嘗不明白倪思雨的心思,可他現在連轉世的虞姬都無法面對,怎麼還敢多接納一份感情,可他終究不忍心看倪思雨失望地樣子,接過那只蘋果,轉身離去了。

    這是倪思雨第一正面和張冰交鋒。她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我不禁暗歎:「兒女情長,英雄氣短--這情節太狗血了。」

    就因為項羽這一次心軟,就又欠下了一份情債,我終於明白,就算再給他一萬次機會,他也鬥不過劉邦。

    他們走後不久,安道全跑進來說:「時遷回來了。」

    隨著他的話音,一個滿臉疲倦的小個兒踉蹌著進來,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疲憊不堪滿臉灰塵,幾乎都認不出本人了。

    盧俊義遞給他一杯水,示意眾人先不要發問。

    時遷接過水一口喝乾。微喘著說:「好像有人專門給他們做掩護一樣,我繞了兩大圈冤枉路又回到原路上了,除非是看到人再跟蹤,否則很難找到他們的老窩。」

    說起跟蹤,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我問時遷道:「

    你記不記得有一次你在電影院房頂上站著,我跟你打我?」

    時遷想了想說:「不記得了,我根本就沒到過你說的那地方。」

    我現在恍然了:對方一定也有個跟時遷一樣地夜行人,兩次探營、跟蹤我,都是這人幹的。我又想起我第一次和荊軻去見那幫招生的回來的時候他和趙白臉同時發現我身後有人,而第二次思之更是不寒而慄,這人既然已經成功跟蹤了我,那麼他地再次出現就說不好有什麼意圖了,要不是趙白臉拿著掃把大喝一聲,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這樣說來趙白臉還得算我的救命恩人呢。

    再然後,趁武林大會期間。還是這個人,偷走我藏在家裡那些寶貝,有什麼陰謀還不知道,最可怕地是他們的人就一直在我們左右,厲天和王寅就是兩個,現在看來厲天遭遇張順完全是意外,而王寅想在擂台上重創梁山的計劃也沒有徹底得逞,於是乎人家也不再遮遮掩掩,索性雇了幫痞子來噁心我,潛台詞是:我知道你是誰。

    想到這。我對自己地推理能力讚了一個先,然後就陷進了深深的無助感裡。我第一次感覺到我們這些人其實挺勢單力孤的,我現在需要大量地偵破型人才,有人說福爾摩斯死在中國了,也不知是真是假,起碼下次見到劉老六先問問他庫存裡有沒有狄人傑。

    當下我只能讓時遷先休息,然後我去找了徐得龍,他和一部分士剛從武林大會完全撤回來,正在做出發前最後的準備,我找到他,開門見山地跟他說希望他們再留一段時間,有300,就有強大的軍事保證,對方雖然表明了敵對態度卻不敢輕易暴露出來我想很可能就是因為沒把握跟我們硬碰硬,現在這個時候,我需要徐得龍他們留在身邊,說起來他們也被兩次探營,我的敵人也就是他們的敵人。

    我沒想到徐得龍聽我說完以後很乾脆地說:「對不起,這件事我們不能幫你。」

    我吃驚地問:「為什麼?」我見他很決絕,不禁又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徐得龍為難地說:「蕭兄弟,抱歉地很,如果是別地事情,我們可以為你赴湯蹈火,但這回例外。」

    我說:「是不是你們的事情很緊急?」

    「……也是也不是。」徐得龍欲言又止,最後索性說:「還是告訴你吧,其實我們一開始來的目的就是找人,從我們來的那天晚上起,我們就隨時準備出發,但是我發現世道大變樣了,我們在這裡寸步難行,就暫時耽擱了下來,後來正好你說要我們假裝學生還給我們找了個老師,這正合了我們的心意,於是我們留了下來,拚命汲取對我們有用地知識,還記得你領著靜水和鐵柱去赴約那次嗎,他們倆回來以後跟我匯報了很多事情,最重要的是他們跟我說外面世界比我們想的還要複雜,光會ABC和馬克思主義還是行不通,不切實:+:在的人。

    「聽了他們的話我很沮喪,我們本來就沒多少時間可耽誤,所以那天我隨便找了個借口把他倆又送回到你身邊,他們的任務就是多聽多看,瞭解你們現代人的一切。

    「他們回來之後給我們講汽車、講酒吧、講商場、講一塊錢等於一百分,我發現這些才是我們以後需要的,所以就50個人一批放假,然後他們再2一組分頭行動,任務就是去尋找那些我們還不瞭解地東西,每天晚上回來,我們都要進行集體補習,由白天出去的人給大家上課,內容就是他們的所見所聞,哪怕是學會了使用打氣筒和看手錶,或者知道了收費站的用處都可以說,到後來能說出的新東西越來越少,我們知道的越來越多,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們就基本掌握了這個世界的生存技能,因為我們有300眼睛在看,300心在學。」

    隨著他的話,很多疑問自動解決了,難怪他們從來沒把這裡當成享受的地方,難怪他們看上去心事重重地樣子,更難怪前段時間他們的人數總保持在

    我說:「現在你覺得你們已經準備充分了?」

    徐得龍自豪地說:「除了個別戰士,我們已經能認識很多明星和汽車標誌了。」

    我嗤之以鼻道:「那有個屁用,戴棒球帽跟在人屁股後面地,你們能分出誰是星探誰是流氓嗎,坐在奔馳裡的,你們能看出那是司機還是老總嗎,一見面就給你遞名片的,你們能判斷那是企業家還是推銷員嗎?」

    看著目瞪口呆的徐得龍,我拍了拍他肩膀說:「你們還嫩吶--說了半天,這跟幫不幫我有什麼關係?」

    徐得龍凝重地說:「這是我們跟他的承諾。」

    我馬上問:「你們跟誰的承諾?」

    徐得龍一滯,最後說:「蕭兄弟,別問了,我們不幫你是因為不能,可我們絕對不會害你,戰士們走以後,我會繼續留在這裡等他們的消息,我也答應你,如果有人膽敢公然侵犯育才的一草一木,我會和他性命相拼。」

    我只能點點頭,其中許多關節我還想不通,不過徐得龍留下和下區別也不大,我的對頭至少要有所顧忌。

    我跟徐得龍說:「現在我就剩最後一個問題了:你們要去找誰?」

    徐得龍輕輕笑了一聲,表情複雜地反問:「你說呢?」

    我說:「不是你們的元帥就是秦檜那個王八蛋。」

    徐得龍切齒道:「姓秦的狗官還不值得我們這樣做,但他要落在我們手裡那當然是又了了我們一樁心願。」

    他們居然是要去找岳飛?去哪裡找,他們到底知道些什麼,岳飛是穿越而來還是投胎轉世界,徐得龍所謂的承諾,是指岳飛還是乾脆在說我的對頭?這些無從可知,徐得龍也再三保持了沉默,不過既然是找岳飛的話那也就是說300去以後不會大開殺戒,我多少放了點心。

    這時,從酒吧打來一個電話,我接起來以後孫思欣用很隱忍的聲音告訴我那邊出了點狀況,我的心跟著就是一提,然後他又說還有一件事,有兩個客人正在我那裡喝酒,說是我的朋友,其中一位怎麼看怎麼不像好人的老頭(孫思欣原話)說自己叫劉老六。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四十二章 9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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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六!

    我一聽見這個名字就下意識地摸著板磚包,撒腿就往車裡跑。

    我一路飛奔到酒吧,下了車衝進去見到孫思欣第一句話就是拉著他問:「劉老六呢?」

    「走了。」

    「走了?」我氣急敗壞地問。

    「是的,說有急事,他喝了兩碗酒,非說是你二大爺,沒給錢就跑了……」

    我跳腳大罵:「劉老六你個王八蛋!」我怒氣沖沖地跟孫思欣說,「下次再見這個老混蛋直接拿啤酒瓶子砸--拿最便宜的那種。」

    我見孫思欣面有憂色,這才想起來他說酒吧出事了,我問他怎麼了,他沒說話,直接端過一罈子五星杜松酒給我倒了一碗,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喝了一小口,立刻說:「味不對了。」

    孫思欣點點頭說:「很多顧客反應咱們現在賣的酒連門口缸裡送的都不如了,差點因為這個鬧起事來。」

    我說:「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昨天,我以為是偶爾壞了一批就沒當回事,結果今天剛送來的酒還是不對勁。」

    「你怎麼處理的?」

    孫思欣說:「我跟那些客人們說這是我們的新品種,只要願意喝都免費。」

    我衝他笑了笑說:「你做得不錯。」

    「可是這樣不是長久之計,如果酒一直是這個樣子用不了兩天我們就會失去大量的客人。」

    我想了一下說:「你給杜經理打電話了嗎?」

    「打了,他說作坊那邊沒問題,他親自去嘗過。」

    我也犯起愁來,聽孫思欣說這邊出狀況了我還以為是有人鬧事,那樣的話就算砸點東西也無所謂,可是酒一旦變質那頂如是釜底抽薪,現在我的經濟來源都靠這個牌子撐著呢,可千萬不能出事。

    我又問他:「送酒的那個老吳可靠嗎?」

    孫思欣說:「人很老實,也從來沒耽誤過事。」

    我費解地說:「那是怎麼回事呢,難道是氧化了?你讓他把裝酒的水桶洗一洗。明天再看。」

    「我已經做了。」

    我坐下來,出了一會神,忽然才想起來個事,抬頭問孫思欣:「你不是說劉老六他們是兩個人嗎,那個呢?」

    孫思欣垂著手說:「在樓上包間裡呢。」

    我急忙站起來:「快走。」

    到了樓上孫思欣把房間指給我,我跟他說:「你去忙吧。」

    我推開門進去,只見壁掛電視亮著,上面的字幕無聲地閃過,麥克風在這人手邊放著他卻不唱。只是悠閒地拈著剛出鍋的爆米花吃著,這人戴著一頂休閒帽,穿了件很普通的T恤。個臉,看身材也就中等偏下。

    看他沉穩的樣子我不好判斷這人是不是我地新客戶,我敲了敲門,這人依舊穩穩坐在那。問:「是小強嗎?」聽聲音年紀不小了。

    我坐在他對面:「是我,你是……」

    這人慢慢把帽子摘了,把衣服領子放下來,我馬上就斷定這肯定是一名穿越客戶了。

    他的頭上還留著一個髮髻,唇邊下三縷墨髯十分飄逸,真稱得上是一個俊朗的中年人。我對他第一印象很好,只是這人眼神裡經常閃現出幾絲精強的光來,看樣子以前是那種位高權重手掌生殺之人,不過不像是一朝帝主,秦始皇雖隨和,但那身帝王毛病很明顯:當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流行的貨幣多達200種的時候,又很隨意地把他那句口頭禪拋了出來:統一哈(下)麼,後來我漸漸明白了。他這麼幹不是為了讓百姓方便而是圖自己省事,這可能跟他的智力有限有關,像康熙那麼聰明願意嘗試並精通了蒙漢滿三族語言的畢竟是少數。

    劉邦平時看起來比較猥瑣,但他考慮問題能從大眾角度出發,就連他賭博也是以略高於大眾智商的水平作為假想敵地。

    我面前這個人,他所表現出來的攫取說明他還有所求,只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

    面對這樣剛來地貴族客戶,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見禮,握手肯定是不現實,於是我先衝他抱了抱拳。見他挺愕然的樣子,急忙又撣了撣袖子衝他鞠了一躬。可看他不像清朝人,我只能又坐下了,總不能給他磕一個吧?

    好在他也看出我是想表示友好,微微笑道:「不必多禮。」

    我討好地問:「您貴性?」

    他呵呵一笑擺了擺手說:「賤名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說說嘛,要不我說久仰大名就顯得假了不是?」

    這老帥哥只好無奈地說:「鄙姓王,草字安石。」

    這下我可真的吃了一驚,王安石耶!宋朝的國家總理,好像因為修改憲法挺出名的。

    我說:「就是您把蘇肘子給發配了?」

    王安石一愣,笑道

    說地是東坡吧,東坡是個很有才學的青年啊,可惜就些。」

    我說:「活該,誰讓他改您詩的--什麼詩來著?」

    王安石尷尬地說:「那都是村野傳言。」說著他話題一轉,「介甫(王安石字)久慕桃源,不想辭世之後居然能有此幸,今到仙境,以後還要多承關照。」

    我腦袋一真發暈,忙解釋:「怎麼跟您說呢,這不是什麼仙境,不過有吃有玩也差不到哪去,總之您踏踏實實跟我這住著,不知有晉魏,不求聞達於諸侯--」

    王安石輕咳一聲:「你背差了吧,後一句是出師表。」

    我摸著頭不好意思地說:「我這人沒文化,」然後說了一句特多餘的話,「連蘇東坡也不如。」

    我和老王干坐了一會,說:「丞相,咱找地兒下榻吧?」

    王安石道:「甚好。」說著他又戴上帽子,立起領子跟著我下樓上車。

    我慢慢開著,一邊向他介紹路兩邊的建築和我們周圍的行人車輛,王安石像視察工作地老首長似的微微頷首,不時親切問一兩句,在走了一半路程以後我開始給他介紹我這裡的其他客戶,王安石表示。如果有機會的話他希望能在平等友好的氣氛下和嬴胖子進行一次會晤,就變法問題磋商一二。

    當我說起梁山好漢的時候王安石臉色微變,我知道他這樣正統思想地人對招安的土匪可能有成見,就說:「其實他們是一幫好孩子,在我們後世有句話叫官逼民反,要不是高俅蔡京這些王八蛋,他們也都是國家棟樑--這倆王八小子您見過嗎?」

    「……沒有。」

    「哦對,可能比您晚著幾輪,您要能多活個五六十年就好了。把這幫小子好好治一治,包括後來地秦檜,那最不是個東西。滿清十大酷刑用他身上都算糟蹋好玩意兒。」

    王安石不自然地笑道:「呵呵,呵呵……」

    我說:「一會帶您見幫當兵的,岳家軍,那可都是忠烈,他們肯定聽說過您……」

    王安石面色大異。脫口道:「岳飛的部隊?」

    我納悶地說:「怎麼您……也知道岳飛?」

    「你要帶我去見那些人?」

    「是啊,怎麼了?」

    王安石使勁拍著腿叫道:「停車停車。」

    我把車停下來,疑惑地看著他,王安石不停地擦著腦門子上的汗,喃喃說:「我不能見他們。」

    「為什麼呀?」我們現在正在立交橋上,這不讓停車。

    只見王安石跟剛才判若兩人。他嘿嘿乾笑著說:「我……不怎麼是王安石……」

    一種不祥的預感慢慢生出,我板起臉說:「怎麼個意思,什麼叫你不怎麼是?」

    「王安石」猥瑣地衝我笑了笑:「我原來還有一個名字,姓秦,草字檜--」

    「秦檜?」

    秦檜賊忒兮兮地拱拱手:「正是在下。」

    「操!」我一下從座位上蹦了起來,順手抄起包,大罵:「你跑回來幹什麼來了,你一個遺臭萬年的主兒還沒活夠啊。怎麼著,是不是想忽悠得我們市長把我也幹掉?」

    秦檜雙手抱頭,連聲叫道:「別打別打,誤會了。」

    「有個雞毛的誤會,岳飛不是你害死地?歷史冤枉你了?還敢冒充王老爺子!」

    秦檜苦著臉說:「我在陰曹的時候他們跟我說少活的一年能在仙境裡補回來我才來地,想不到他們騙我。」

    我說:「你怎麼知道被騙了?」

    秦檜說:「本來開始挺好的,劉老六領著我上了出租車,我以為仙境就是這樣,可是他一給車錢我就覺得不對了,哪有神仙做買賣地?」

    我嘿然道:「你到是活得挺明白呀。他跟你怎麼說的?」

    「後來他只好跟我說實話了,他還說。雖然你挺混蛋的,但只要一聽見我地名字非拿板磚拍我不可,還說雖然過了這麼多年,我這人還是挺招恨的--板磚是什麼東西?」

    我把板磚拿在手裡衝他一亮,秦檜蜷縮在一角繼續說:「最後我只好想了這麼個辦法,我現在是後悔也來不及了,只求無災無難地過完這一年。」

    「你真後悔了?」

    秦檜點頭。

    我舉著板磚說:「那我送你回去吧?」

    秦檜立刻說:「怎麼說我也是你的客戶,你可得一視同仁啊,我就不信你打死我你沒麻煩。」

    我這個恨吶,真想找根棍兒支油門上直接把車弄到橋下去算了,在我小強的人生觀裡,沒什麼是不可以做的,惟獨恨漢奸和叛徒,這可能跟我從小接受的教育和慘痛教訓有關,那次逆襲二胖就是因為朱大壯地告密而宣告破產的!

    這次,我終於也有機會在民族的大是大非上做一回選擇了,我選擇的是--只能說

    選前者,但把他弄死我們都活不好,我現在只能忍著的還得找地兒安頓他,當鋪已經住不下了,育才更回不去,要讓秦檜,不出點令人髮指的事那才叫令人髮指呢。托付給朋友或者在外頭租個民房都行不通,就衝他這髮型和鬍子,什麼也不用干就得讓公安局的當算卦的騙子逮起來,或者萬一要讓人們知道這就是秦檜……

    我惡聲惡氣地問他:「岳家軍怎麼會認識你地?」

    秦檜說:「早先沒翻臉的時候我代表朝廷犒過幾次軍……」

    「你他媽真是個大麻煩!」我一邊罵著一邊發動車子。我想了想目前唯一的去處也就剩別墅了,那僻靜,而且300絕不可能找到那裡。

    在半路上我給秦檜買了幾箱子方便麵,進了家門以後我教給他怎麼用飲水機和馬桶,說:「以後你就在這貓著贖罪吧,什麼時候認識到自己罪無可赦了我再過來幫你開煤氣或者教你摸電門。」

    秦檜背著手樓上樓下轉了一圈說:「你這這麼亂怎麼住呀?今兒我就先湊合了,明天中午以前你給我買倆丫鬟吧。」

    我一腳把他踹得坐到地上,拿過茶几上的旅遊圖冊翻到杭州岳廟指著他鼻子說:「看見沒,這就是你和你老婆的下場。你再跟老子嚼舌頭老子把你送到岳廟真人跪拜。」

    秦檜拿過去只看了一眼頓時汗如雨下,心虛地說:「這……這是我嗎?」

    我衝他吼道:「還有,以後別跟人說你叫秦檜。你不是愛冒充王安石嗎,就叫秦安吧,編號9527。」

    秦檜爬到沙發上,愣怔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這時才仔細打量了他幾眼,見他白面墨髯。手指修長,不禁暗歎:丫一個奸臣賊子長得還挺帥地。

    這時孫思欣又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今天的第二車酒也到了,味道還沒變回去。

    我坐在秦檜對面和他一起發呆,怎麼也理不出個頭緒來,我突然一拍桌子。喝道:「喂!」

    秦檜嚇了一跳:「啊?」

    我跟他把酒吧的事大略說了一遍,然後瞪著他道:「你用你那狼心狗肺幫我分析分析這裡頭怎麼回事?」

    秦檜聽完想都沒想,他把一隻手掌豎在茶几上說:「這是酒坊,沒出問題。」然後他又把另一隻手掌豎在茶几的另一頭,說,「這是你賣酒的地方,也沒問題,那麼問題在哪還用我說嗎?」

    我看著他兩隻手掌空出地那段距離。疑惑道:「你是說送酒的老吳有鬼?可這個人不喝酒呀。」

    秦檜終於有了鄙夷我地機會:「你這是什麼道理,按你說的,那愛吃西瓜地人還不能賣西瓜了?」

    我恍然:「你是說老吳把我們的酒賣了?可是這個人一向很老實啊。」

    秦檜搖頭道:「人是會變的嘛,尤其嘗到甜頭以後。」

    我想了一會,不得不說:「你分析得有道理,不愧是小人地典範。」

    秦檜委屈地說:「我到底幹什麼了人們都這麼恨我,我只不過是揣測到了皇上在想什麼順著他的口風說話而已,『岳家軍』只知岳飛不知皇上,他不死才怪了,再打個比方說--只是個比方啊。就說你開的那個酒館,那個姓孫的夥計頭。精明幹練對下面的人又寬厚大方,有他在你就生意興隆,可萬一哪天他對你不滿意要是走了呢?甚至乾脆拉桿子自己幹了,那你這酒館還開不開?你做掌櫃子地願意被一個夥計頭拿住嗎?你只能趁他人脈還沒旺就把他打發了,你說是不是?」

    我不禁點了點頭,暗自琢磨:孫思欣真要走了我這酒吧非虧錢不可,就算朱貴杜興都在的時候這倆人也是光會禍禍,沒有小孫把著尺度,酒吧怕是早讓朱貴送光了,這樣一來我不禁又想,孫思欣要真走了怎麼辦?我是不是得事先再培養一個經理備著呢……

    秦檜見我不說話,忙湊過來說:「做事需趁早,真要等他成了氣候……」

    我猛的一垃圾筒砸在他腦袋上,罵道:「***到哪也忘不了幹你的老本行,才來一個小時就忽悠得老子差點把自家經理開除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四十三章 鄧元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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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秦檜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但在這件事上我不得不得很切中要害,他這種把事情極端簡單化的本事確實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其實就是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他一樣卑鄙就行,反正我小強是做不到,我還記得給我們送酒的老吳不願意浪費自己辛辛苦苦拉下山的一車水而拒絕了我的要求,雖然我給他開出了不錯的價錢,我不相信這樣的人會幹歪門邪道的事。

    但事情已經逼到這份上了,我只得想辦法解決,秦檜的建議是嚴刑逼供,又被我砸了一垃圾筒,這種壞到頭上長瘡腳底流膿的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

    臨走的時候,我指著座機電話跟秦檜說只要那個一響就拿起來放在耳朵上聽,準是我有事找他,沒想到這老小子眼珠一轉馬上問:「那我是不是也能通過那個找到你?」

    我暗歎了一聲,難怪這小子能殺人於無形之中,腦子太夠用了,他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客戶,可惜沒幹過一件好事。我厲聲喝道:「你找老子干毛,老實待著!」

    秦檜假裝委屈地說:「我沒事當然不會找你,可要是房子著了火什麼的……」

    我終於忍無可忍,回過身在他屁股上踹了兩腳,秦檜用手護著屁股,一邊說:「真的真的,不是威脅你,我是看這房子到處發光,照得我心裡直發慌,萬一要著起來呢?」

    我無奈,只能先教他使用開關操縱燈光,又把我的電話寫下來,秦檜照著打了一個,他左右看了看,又指著電視說:「這個裡面是不是會唱戲的,怎麼弄?」他見我臉色陰沉,急忙揮了揮手,「你走吧你走吧,我自己揣摩--電話聯繫哦。」一句話把我氣樂了。

    出了門我哭笑不得地總結出這樣一個事實:兩朝皇帝兩位英雄跟我擠在一個小房子裡。豪氣干雲的梁山好漢和忠勇的岳家軍也只能住單身宿舍,到是這個遺臭萬年的大奸臣一個人獨霸了一棟別墅,看來不但歷史會和我們開玩笑,現實更是這樣。

    眼前急需要處理的是酒吧危機,現在也沒什麼別的辦法,只能是找人跟著老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至於人選我還沒想好,這事如果是偶然的,沒必要找好漢們幫忙。如果跟八大天王有關係更暫時不能讓他們知道,否則這群土匪容易幹出出格的事來。

    這事看來只有我親自幹了,這時我接到媛地告別電話。武林大會一結束她們新月隊也要走了,時間定在後天,實際上這幾天我沒少接這樣的電話,這一場大會下來,育才頗有點聲名在外的意思。我和好漢們都結識了不少朋友,段天狼要不是需要靜養兩天也走了。

    我跟媛閒聊了幾句,囑咐她路上小心,臨掛電話的時候我忽然靈機一動,問:「妹子,你們保鏢專業學沒學過跟蹤?」

    媛道:「廢話。你以為我們當保鏢的光會擋子彈啊?」

    我說:「那你能幫我跟蹤一個人嗎?」

    媛篤定地說:「我包子姐不可能出牆的!」

    「……不是那種事。」

    「違法亂紀的事我們也不幹。」

    我只好把我的狀況跟她說了一遍,最後說:「你就當是接了一筆生意,怎麼收費都按你們的規矩。」

    這回媛痛快地說:「行,交給我吧。」

    本來我還想告訴她點別地信息,她不耐煩地說:「行了行了,連個送水的三輪車也搞不定還當什麼保鏢?」

    晚上回家的時候李師師把我拉到一邊低聲說:「表哥,跟你說個事。」

    「怎麼了?」

    「我今天碰到流氓了。」

    「啊,怎麼回事?」

    「你別著急聽我慢慢跟你說。今天我回來地時候路過一條小胡同被四五個男人都堵住了,他們先是要我的錢包我就給他們了,結果他們還想……欺負我。」李師師臉一紅說。

    我托著下巴上下打量著她,沒發現她衣服有被撕扯過的跡象,就笑瞇瞇地問:「後來呢?」

    「後來我一巴掌就打了過去。」

    我說:「打的好!」

    「嗯,他也是這般說。」

    我納悶道:「誰?」

    李師師頓了頓道:「就在那幾個流氓要一擁而上的時候,巷子口那過來一個大光頭,大概有1米9那麼高,他一邊走一邊說:『:|好』。」

    我插嘴說

    幾個流氓是不是說『你不要多管閒事』?」

    李師師瞟了我一眼說:「還沒等他們說呢那個大光頭就走上來把他們全扔到牆那邊去了,他一邊扔一邊說看見這些人渣就噁心。這叫眼不見心不煩,阿彌陀佛。」

    我愕然道:「和尚?」

    「不像是。只是頭髮很短而已。」

    我笑嘻嘻地說:「英雄救美呀,那你沒問他電話……」我說著說著反應過勁來了,我猛的抓住李師師肩膀大聲問,「你說他一個人對付幾個,是怎麼對付的?」

    李師師掰掉我的手,不滿地說:「我不是說了四五個嗎,他把他們都扔到胡同外面去了。」

    我暗暗驚了一個,好傢伙,這力氣怕比項羽只小點有限,我追問道:「這人跟你說什麼沒有?」

    李師師說:「奇怪就奇怪在這了,他救完我,看都不看我一眼,邊走邊說:『女子,以後你小心點,我不會再跟著你了。』等他快走到胡同口了,又回過頭來跟我說,『我救你是因為你敢於打那一巴掌』。然後就走得沒影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根據外貌和身手判斷,這人八成就是吳用他們說的寶光如來鄧元覺,這人大概是知道李師師跟梁山頗有淵源才會跟蹤她,但就算是敵對地關係,這耿直的和尚還是看不過一個女孩子被欺負,所以不惜顯露身行救下李師師,到不失為一條漢子。

    我問李師師:「你就讓他這麼走了?」

    李師師道:「我也覺得挺不尋常的,就加意留心了他,他本來穿了一件外套,在和人動手的時候扣子被撐開了,我看見他裡面的背心上有行小字。」

    我緊張地問:「你看清楚了嗎?」

    「神光機械廠!」

    我捏著她的肩膀興奮地說:「幹得好表妹!」

    這時包子走過來問:「什麼幹的好?」

    我和李師師忙一起顧左右而言它,包子走了我問她:「你明天有時間嗎?」

    李師師說:「下4以後才有。」

    「好,到時候我聯繫你,咱們去一趟那地方。」我這才發現這丫頭居然比我還忙,本來想跟她說說秦檜的事,一想還是算了,這倆人雖說沒直接恩怨,但李師師絕對對他沒好感,不管有意還是無意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岳家軍那就麻煩了。

    吃過晚飯我私下裡和五人組單獨交流了一下,問他們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對勁,劉邦在忙著重新討好黑寡婦,出門幾率多,不過這小子這回可是加著小心了,打車都是一會換一輛,不過後來練出來一個絕活那就是能在計價器地字將蹦未蹦時及時叫停,氣得司機直罵娘。

    項羽秉承了一貫的自大,問他句話,一個白眼瞪過來:「誰能把我怎樣?」懶得搭理他。

    至於家裡,秦始皇現在守著以前要刺殺他的荊二傻寸步不離,二傻則是和趙白臉如影隨形,這三個人在一起安全係數相當高。

    包子呢,我不太擔心,我能感覺到我們的對頭似乎還能謹守理性,如果他真要連普通人也對付,其實就算幹掉我也不是什麼難事。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剛睡醒,媛的電話就過來了,她先說了一個地址,然後笑吟吟地說:「快過來,有好戲看。」

    我知道肯定是跟變味酒有關係,急忙開著車到了她說的那地方,遠遠的就見媛一身休閒裝,嘴裡叼著個奶油雪糕斜靠在一棵樹上往對面看著,我來到她近前,她沒說話,只是把下巴往馬路一對一仰,我一看差點沒氣死,只見在一家商店後面的空地上停著三輛水車,老吳垂著頭站在一邊,3後生正忙著倒騰我的酒呢,還有一個頭頭背對著他們,正坐在花壇邊上悠閒地抽著煙。

    媛咬著雪糕笑瞇瞇地說:「我只答應幫你跟蹤,打架可是要另算錢的哦。」

    我從車裡拿出包提在手裡,一邁腿漂亮地翻過欄杆,輕蔑地說:「你也太小瞧我了,你認為對付這種人我會親自動手嗎?」

    媛聽了我地話好奇地跟在我後面,我陰著臉走過馬路,慢慢逼進那3人,等他們都看見我了,我立馬換了一副表情,熱情地招呼他們:

    「哥兒幾個忙著吶--」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四十四章 范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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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後生見不認識我,也不說話,還忙著手裡的活,面色慘變,我嚴厲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說話。

    我把手搭在其中一個的肩膀上,笑呵呵地問:「這裡面是酒吧?」

    他不自然地甩開我,嗯了一聲。

    「賣嗎?」我問。

    「不賣。」

    「那你們倒騰來倒騰去的圖什麼呢?」

    那人終於警覺起來,說:「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事兒,隨便問問」

    這時旁邊另一個後生盯著我的臉說:「我看你怎麼這麼眼熟啊?」

    我悄悄鬆了一口氣,有人認識我就好辦,我反問他:「是嗎?」

    那人撓著頭皮說:「就是想不起來是在哪見的。」

    我心往下一沉,只好提醒他:「是最近見的嗎?」

    那人迷茫地說:「好像是……」

    我繼續提示他:「在電視上見的?」

    那人又看了我半天,一拍大腿:「想起來了,你是散打王!」

    我這心才算徹底放下,暗暗擦著冷汗說:「對嘍--」媛見我裝腔作勢的,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那倆年輕人一聽是我,忙湊上來問這問那,語氣裡透著討好,看得出他們也就是最下層那種混子,鬧不好是剛看了兩部《古惑仔》逃學出來的學生,其中一個還戴著眼鏡呢。

    我腆著肚子接受完他們的膜拜然後拖著腔調說:「你們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嗎?」

    「幹什麼的呀?」三個人眼睛冒著小星星一起問。

    老吳終於失魂落魄地開口了:「這是我們掌櫃,你們換的酒就是他的!」

    三個小孩兒一聽不約而同地往後退著,其中兩個一左一右撒腿就跑,中間那個慢了一步,邊跑邊指著花壇邊坐的那個說:「不關我們的事,是他花錢雇我們幹的。」

    本來我們這邊動靜不算小,可那位顯然是在出神兒,還在那坐著不動,也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事。我向他走過去,媛笑著問我:「你一個大男人出來混。就全指這張臉呢?」

    我不屑道:「你懂什麼,這叫不戰而屈人之兵。」

    我來到那頭頭跟前,他對我的到來懵然無知,我只好挨著他坐下來,這小子手裡捏著本翻開地書,滿目憂傷地望著馬路上的車水馬龍,我遞了根煙給他,他隨手接住,哀惋道:「你說我就這麼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

    我說:「是沒頭兒。」

    這位感傷地歎息了半天這才感覺不對勁。一扭頭見不認識我,問:「你誰呀?」

    「我是逆時光酒吧的老闆。」

    這位驚得屁股往邊挪了挪,回過頭去看。

    我說:「別看了。就剩你一個了。」

    這回他真的感傷了,歎了口氣,低下了頭。

    「說說吧,怎麼回事?」

    他合上書,踢騰著腳下的小石子說:「我們跟你無怨無仇。也不是故意要害你,有個人給了我10萬塊讓我們這麼幹的。」

    「誰?」

    「不認識,從來沒見過那麼一人。」他見我瞪著他看,忙說:「大哥,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斜睨著他問:「那他們為什麼找你?」

    這小子又有點神氣地說:「因為這一帶我混得最好。」他往對面一指說,「我是咱們三中的扛把子。」我這才看見對面就是我們這地第三中學高中部。

    這回我生氣了。站起身來喝問他:「你給老子說你上幾年級?」我之所以生氣是因為這小子看上去比我小不了多少,要說他還在上學打死我也不信。

    他低著腦袋說:「高三……」

    我把包舉在頭頂再次厲聲道:「你多大了?」

    「26了--」說完這句話他忙補充:「我復讀了8。」最後他黯然地說,「現在帶我們的班主任是我當年的同桌。」

    媛再也忍不住了,轉過身去咯咯笑了起來,我也給氣樂了,見這小子沮喪得快哭了,我憋著笑,安慰地拍了拍他肩膀。問:「怎麼稱呼啊兄弟?」

    「范進。」

    我踢了他一腳笑道:「難怪你小子考不上呢。」

    范進苦著臉說:「大哥我能走了嗎,那人我真不認識。」

    我知道他說地應該是真的,看來這次換酒事件跟扣押劉邦事件是同一個人幹的,目的就是給我添堵,不過這人肯定比我有錢,出手就是萬,他跟我作對,到是使不少小混混先富起來了。

    范進見我不表態,忙說:「要不我把那錢也給你,不過得事先說好。買劣質白酒的錢我們得拿回來,那人說了。是讓我們換酒不是兌水,所以我們買了好幾車散裝酒呢。」

    我失笑道:「你拿著吧,復讀這8也沒少花吧?」媛也笑著插嘴:「就當是你這麼多年執著地回報吧。」

    「那我走了啊。」說著范進抬屁股就要

    我喝道:「站住!」

    范進可憐巴巴地看著我,等著我發落他。

    「把我的酒倒騰回去再滾。」

    范進乖乖拿起管子把酒倒回去,這時我才得空看了一眼老吳,老吳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涕淚橫流說:「蕭總,你不要開除我呀,本來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願意幹這種事情,可他們說我要敢告訴你我姑娘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我說:「你姑娘?」

    老吳抹著眼淚說:「她也在三中上學,快高考了。」

    我問范進:「他說的是真的嗎?」

    范進賠著笑說:「都是那幾個小孩兒嚇唬他的,像我這麼老成持重地人就不會說這種話。」

    我又問老吳:「這裡邊你沒落好處?」

    老吳連連搖手:「沒有沒有。」

    我指著范進說:「聽著,以後老吳姑娘的學雜費班費郊遊零嘴都你包了,聽見沒有?」

    范進耷拉著臉說:「也別鈍刀子割肉了,我一次性拿2出來吧。」

    老吳忙說:「用不了那麼多。」

    我拍拍他說:「好好幹吧,以後記住有事找組織。」

    然後我們三個就抱著肩膀看范進幹活,媛邊看邊數落他:「我說你放著學不好好上冒充什麼黑社會呀,別等你那同學當了校長你也考不上那才丟人呢。」

    范進乾笑著說:「不能夠,再考兩年要還考不上我打算轉校了。」

    我、媛以及老吳「……」

    我見事情告一段落了,跟媛說:「妹子。該付你多少錢你報個數兒吧。」

    媛說:「才沒工夫跟你扯這個,今天我本來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說著她拿出電話撥出去,「喂,三姐嗎,你說的那個打折商場在哪來著?」……

    這事完了按理我應該去趟學校,可是今天是300開的日子,潛意識裡,我生怕見到那種訣別的場景,雖然我和那些小戰士們接觸不多。可從他們的眼神能看出他們其實很依賴我,後來徐得龍也跟我說過,出去的戰士們除了向他匯報情況。剩下地就是跟他問詢兩個人,一個是顏景生,一個是我。

    至於顏景生,編造一個理由騙他對我而言當然是很簡單的事,但再好的借口也阻止不了一個人失落。我給了他一小筆錢讓他把沒完成的大學學業讀完,好像也只有這件事能讓他悲慼少減了。

    這299個戰士有的2人一組有的3一組,輻射型奔向中國的大江南北,西藏、新疆、福建、黑龍江都有人去了,到了地方以後他們將徹底分開,以個人為單位展開搜索岳飛的行動。

    讓我頗感內疚的是他們每個人身上就只帶了1000錢。夠路費,導致在初期地幾個禮拜裡,戰士們回饋回來的消息大部分是:天橋下也可以住,候車室對盲流查得比較嚴,人們對只要飯不要錢地乞丐十分寬容,伙食不錯……等等。但是那句話不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這299人裡有很少一部分在相當快的時間裡就掌握了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在短時間內學會了賺錢的法子,然後他們把自己用不著的那一部分交給徐得龍,再由他進行平均分配以支持這次行動,300一旦分開,他們地情誼不但沒有變薄,力量不但沒有減弱,反而煥發出了更為巨大的生命力和向心力,因為從沒有一支部隊能有他們這樣忠誠和團結,他們簡直就是300親兄弟一樣。

    當然。其中個別事情還是不足為外人道的,比如某些人的發家史。魏鐵柱那個傻小子從跑長途押火車開始幹起,最後一沒留神成立了自己的保鏢公司,李靜水則韜光養晦,配了副平光鏡給一年輕貌美氣質佳的女老總當生活秘書,後來發展成司機,再後來發展成全職私人助理,當芳心可可地女老總有心把關係再往前走一步的時候,有些恐慌的李靜水向徐得龍徵求指示,徐得龍的批復是:絕不可行,如其有不軌之心,必要時可將之擊昏。把我氣得罵了他好幾天,然後悄悄給李靜水發短信要那女總的電話……

    總之299的故事就是299YY小說,還是極度YY那種,讀者們如果願意看,我可以從第一個寫起,那樣的話本書就算要爛尾,也得在500萬字以後了。

    好漢們那邊暫時還沒有進展,這些土匪們並沒有為小小的挫折而低頭,他們每天分組出去查探,個個精神抖擻軍容整肅,一大早先去盧俊義處,聽吳用訓話,然後依次出發,我還從來沒見過這樣地他們,我想當年他們跟人開仗的時候大概也是如此,前段時間實在是把他們閒壞了。

    別人都那麼忙,我也給自己找了個活幹,而且這活不怎麼輕省--我要和李師師找鄧元覺去。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四十五章 夜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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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鄧元覺瞭解並不是太多,甚至以前都不知道有這麼 天隨著八大天王的出現吳用他們才跟我說起。

    鄧元覺,八大天王之一,綽號寶光如來,身高力猛,曾與魯智深大戰50餘合不分勝負,為花榮箭殺。

    要去找這樣的猛男,我覺得最好是兩種選擇兩手準備,兩種選擇:要麼約齊林沖張清他們,有必勝的把握再去,要麼光棍一點,單槍匹馬去會會他;兩手準備--自從我成了神仙預備役後的第一天,我就買了兩份人壽保險並放在了家裡最明顯的位置,受益人分別是我父母和包 子……

    鑒於我們要去找的人未必就是鄧元覺的情況,我決定只帶李師師 去,並很快制定好了作戰計劃:可以只讓她出面嘛!

    李師師現在可是大忙人,五人組看似自打來了就都在玩,但就屬人家玩得最全面,最高級,李師師現在錢包裡揣著各種購物卡、健身卡、俱樂部會員卡,出門前先化妝,打粉底,描眼線,擦唇彩,有時候走秀有特別要求自己就能化出煙熏妝來--就是真跟煙熏了似的。

    總之,要不是她那天使的面龐和魔鬼的身材都深深的出賣了她,走在街上根本就是一十足的普通現代人。

    這小妞很隨意  穿了一件T恤 ~ 面,惹得路人紛紛側目,不過看樣子真的很忙,她是一邊接電話一邊朝我走來的。

    她走到我跟前正好打完電話,我打量著她,不禁嘖嘖稱讚:「真漂亮,難怪俗話說愛江山更愛美人呢。」我拍了拍髒了吧唧的麵包車說。「表妹你要答應跟我私奔這車我都能不要了。」

    李師師瞪我一眼:「快走吧,別貧了。」

    路線我已經打聽過了,神光機械廠在南郊,以前還真沒聽說過,一路走一路問居然也不難找,到  方一看是個破舊的工廠,廠名那個 「光」字已經掉了,院子很寬敞,角落裡到處堆著預制板,傳達室小黑屋  玻璃糊得什麼也看不見。也不知道是誰在上面用手劃出一巴掌大的了望口,我們下了車剛往裡走了兩步,一個老頭就從門房裡衝出來,粗聲粗氣嚷:「你們找誰?」

    我想也不想就說:「我們找鄧師傅。」

    老頭順手抄起瓢涼水來邊喝邊說:「這沒姓鄧的。」

    我說:「怎麼可能……」但我立刻想到鄧元覺在這未必就叫這個名兒,我馬上說,「那可能是我記錯了,我們要找這人大概有1米9 。 壯實,頭髮很短,您幫著想想是誰?」

    老頭不耐煩  說:「別處找去。」說著就要往屋裡鑽。

    李師師急忙迎上去說:「大爺,我們說的這位大哥他救了我的命,我今天來是特  感謝他的,請您一定幫我這個忙。」

    老頭端著水打量著李師師,問:「真事?」

    李師師加油添醋  把她那天的經歷一說,說到最後,眼淚晶瑩  掛在睫毛上。就是不掉下來,起到了很好的迷惑作用。

    老頭叉著腰說:「要是這事啊,我就跟你們說說,你們要找的八成是寶金。金子這人,對兄弟是沒的說,仗義,就是脾氣太暴,一上街就跟人打架,因為這個找到單位來  多了去了。」

    我問:「寶哥他人呢?」

    老頭歎了一聲:「哎,也不知為什麼,前一個月突然辭職了。」

    「啊,他說什麼沒有?」

    「什麼也沒說,鋪蓋卷巴了卷巴到門口這也送我了。他知道我老寒腿,冬天難熬,哎。金子要說是好人吶。」

    我忙問:「他老婆孩子有沒有?」

    「沒有,光棍一個人過,父母也都早早過世了,就有個兄弟還不在本  。」

    我額頭汗下:「那這麼說是聯繫不上了?」

    「是,沒辦法了。」

    一個多月以前,剛好是好漢們到的日子,寶金這個時候辭職,蹊蹺啊。

    我索性就多瞭解點情況,問:「寶哥家是外  的嗎?」

    「不的,從小在我眼巴前長大的。」

    「那他功夫怎麼樣,是不是幾十號人近不得身前?」

    老頭嗤的一笑:「他有個屁的功夫,有把子力氣是真  ,不過也經常叫人家三五個人揍得鼻青臉腫的。」

    我越聽越迷糊,從小在本  長大,沒練過功夫,除了一個月前神秘失蹤,這人沒半點鄧元覺的樣子啊。

    我說:「大爺,

    寶哥的照片嗎,說不定咱們說的不是一個人。」

    老頭揮手道:「看什麼照片,一個大腦袋圓得跟球似的。再說我們全廠除了他就沒一個超過1米8的。」

    李師師暗暗拽了我一下,低聲說:「就是他!」

    我跟老頭說:「那最後再問您個事,他信佛嗎?」

    老頭一聽這個來氣了:「他信個毛,以前我小屋裡供幾個白泥做的菩薩全讓這小子偷了去當粉筆亂寫亂畫了。」

    -

    「……謝謝您。」

    在回來的路上,不得其所  我問李師師:「你信投胎轉世嗎?」

    「以前不信,現在難說。」

    「什麼意思?」

    李師師笑道:「既然我們都能來到一千以後的現在,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我點頭:「也是,可怎麼看寶金也不像是鄧元覺啊?」

    李師師道:「是你把自己逼的死路上了,誰跟你說我見  那人就一定是鄧元覺?」

    我說:「不管是誰,至少現在的寶金突然很能打了,聽老頭說,以前的他也就剛能打過我,還得是我不拿板磚的情況下。」

    「難道是傳說中的開竅?或者是因為見到了故人忽然回憶起了往 事?」

    「那就更不對了,現成的例子擺著呢,張冰怎麼什麼也沒想起 來?」

    「……可能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想起來了。」

    我說:「我怎麼想不起我上輩子是誰呢?」我摸著下巴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自己,「估計不是潘安就是宋玉,要麼是趙子龍,肯定差不 了。」

    李師師笑道:「表哥你覺得他們三個誰是用板磚的?」

    我反駁道:「板磚怎麼了,哎對了,你幫我想想歷史上誰是用板磚的?」

    李師師道:「哪有?」

    我想了一下說:「 相如不就是麼,舉著板磚嚇唬胖子他祖宗:丫你不把場子還我我讓你看看什麼餡的?」

    李師師滿頭黑線:「人家那是何氏璧!」

    「就是,何必呢,不就是塊板磚嗎?」

    李師師:「……」

    我一看表,快6點了,我說:「咱在外邊找  兒吃飯吧,把你嫂子他們都叫上,就當給你和邦子壓驚。」還沒等她說話,項羽一個電話打過來,開口就說:「今天咱外邊吃吧,把所有人都叫上。」

    「英雄所見略同啊。」

    「師師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把她帶上我就不另通知了,你們現在來鴻慶樓,張冰請客。」

    掛了電話我自言自語說:「張冰請的什麼客?你最近見過她嗎?」

    李師師說:「沒有,覺得挺對不起她  ,不知道該怎麼跟她相處 了。」

    我們到了  方,我報了張冰的姓名,服務員把我們帶上3的大雅 間,張冰在門口站著,項羽背對著我們坐在離門口最近  一把椅子上,張冰一見李師師就親熱  衝上來給了她一個擁抱,說道:「謝謝你能 來。」她放開如墜雲霧的李師師,面對著我,我十分期待  說:「是不是給我也來一個相同待遇?」

    張冰微笑著跟我握了握手:「也謝謝你能來。」

    我撇了撇嘴,跟李師師進來坐下,屁股還沒熱,就聽張冰招呼人的聲音:「歡迎你。」緊接著房門那光線一暗,一個小巨人低頭進了來,正是張帥。

    我就納悶了,既然是張冰這麼正式的請客,幹嘛請來這麼一位尷尬人物。張帥見了我們也挺不好意思,靜靜  坐下喝茶,項羽陰著臉不說話,我和李師師對望了一眼,感覺今天這事有點不尋常。

    好在走廊裡很快就傳來了嘻嘻哈哈的聲音,劉邦帶著黑寡婦來了,他留下黑寡婦在門口和張冰寒暄,嬉皮笑臉  逛蕩進來,坐在項羽邊 上,摟著他肩膀低聲說:「你今天又在這鴻字頭的  方請客,不是要對付我吧?」

    劉邦他們的到來馬上激活了氣氛,正在我們相談正歡的時候,只聽張冰疑惑的聲音:「你……來了?」我探出半個身子一看是倪思雨,張帥急忙站起來:「她是我叫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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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四十六章 夜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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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雨進來以後看了我們一眼,小心翼翼地坐到張帥旁歉地看著項羽,小聲說:「大哥哥對不起呀,我不知道你們都在。」然後她嗔怪張帥道,「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呢?」項羽淡淡一笑:「沒事,來了挺好。」

    倪思雨的到來徹底摧毀了我們努力營造出來的氣氛,劉邦、黑寡婦、李師師都屬於心思細膩的人,他們很快分析清楚了局勢,而項羽他們4人的關係之錯綜複雜又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這4個接近哪一個都必須得罪另外一個,能把這其中的關係處理得體的,從古到今大概只有諸葛亮、周總理寥寥幾人罷了。

    就在我們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時候,秦始皇領著荊軻和趙白臉來了,倆傻子只顧自己玩,胖子哪能知道這其中的微妙,只顧和項羽聊天,而且就算他能明白項羽的苦衷也幫不上什麼忙,除了連橫戰略,就算把他的百萬秦軍再召喚出來同樣沒用。

    這時我手機上一個非常熟悉的號碼響了起來,接起來一聽,秦檜在那邊賊忒兮兮地說:「小強,你忙著呢?」

    難怪熟悉呢,原來是我新房裡的座機。

    我沒好氣地說:「你找我幹嘛?」

    秦檜在那邊豎起耳朵聽了一會,說:「你是不是在外面吃飯呢?」

    「你想幹啥?」

    秦檜嘿嘿乾笑了幾聲說:「我剛看電視上說方便面沒營養,我估摸著到飯點了給你打個電話問問你吃什麼呢--我就問問啊。」

    我又好氣又好笑:「要不你也出來吃點?」

    「嘿嘿,要麻煩就算了。」

    我說:「哦。那就這樣吧。」

    「別別。你要不方便我去找你們,這行吧?」

    我壞笑著說:「我們在鴻慶樓,你要能找來就一塊吃。不過可不是我嚇唬你,我們這地方特容易丟東西,小到錢包大到腰子,你可要小心。」

    秦檜滿不在乎地說:「我有什麼可丟的?」

    我說:「是啊,你連人也沒的可丟了,當然不怕。」

    秦檜不理我地挖苦。說了聲「一會見」就掛了電話。

    我之所以讓秦檜過來,是覺得今天這場面反正已經這樣了,多他一個還能亂到哪去?怪病須得猛藥治,再說這小子要真半道上丟了我也落得省心--這也是我讓他出來地目的之一……

    沒多大一會包子也來了,本來一進門樂呵呵的,可她見張帥也在就知道今天有點不尋常,等我告訴她倪思雨是怎麼回事以後,包子也無語了。我們家包子是有點大大咧咧,可還沒到沒心沒肺地份上,尤其女人在這方面,敏感都是天生的。包子悄悄跟我說:「今天是不是要出事啊?」

    我們現在已經湊成了一大桌子人,連張冰也歸座了。她既沒有挨著項羽坐也沒有坐到他對面,而是隔著秦始皇坐到了他斜對面,和倪思雨呈犄角之勢夾著項羽,這樣,張帥和項羽也不自覺地都斜對著她,亦呈犄角夾攻之勢--我聽項羽說過,虞姬當年也頗懂軍陣佈置,從這一點看,張冰比虞姬只強不弱,簡單的一個座次就把當前敵我態勢顯現得淋漓盡致。

    最要命的是我們這幫人不光是變態3+1組合之間存在矛盾衝突,最會打圓場的李師師和我也曾因為幫項羽泡張冰而捲入其中,我們兩個一沉默,十幾號人裡說話的就只有二傻和趙白臉了,這倆傻子把一杯茶水放在面前,鼓著腮幫子吹裡面地茶葉玩,全桌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說實話在這一瞬間我挺羨慕他們的。

    劉邦看看這個又瞄瞄那個,乾笑了數聲,一語雙關地說:「看來今天這飯不比當年好吃啊。」

    正在我們冷場的時候,一個人探進頭來,他一眼看見了我,扭身對後面跟著的人說:「車錢你跟他要。」這人頭髮披散著,三縷墨髯飄灑,正是秦檜,想不到這小子不但找上來了,而且還滿快的。

    跟在他身後的是餐廳的服務員,這服務員忍著笑對我說:「先生,您這位朋友打車來發現沒帶錢,現在司機就在我們樓下等著呢,您看是不是代付一下?」

    我轉著茶杯笑瞇瞇地說:「這人我不認識。」

    服務員無奈地看看秦檜,沒想到這小子一點也不急,他跟服務員說:「那你就跟那司機說我跑了,我不是把房門鑰匙押給他了嗎?你讓他直接回去從房子裡搬東西吧。」

    -

    我驚得跳起來,一把把秦檜拉出包廂,問他:「什麼房門鑰匙?」

    秦檜無辜地說:「你家門上地呀。」

    「……你哪來的?」

    「門後面不是掛著一串備用的嗎,我押給司機了。」

    我二話不說急忙拉著服務員去了樓下把車錢給人司機結了拿回鑰匙。

    我翻身往回走的時候發現秦檜笑瞇瞇地趴在2樓樓梯口那等我,原來這小子放下我的電話以後就出了門,兩眼一摸黑地他很快就找到了小區的保安,盡職盡責的門衛一聽唯一的業主要出去,忙不迭地幫他叫來了出租車,等到了地方秦檜告訴司機自己沒帶錢,自己這就去找朋友借,本來人家司機是對他有著充分信任的,他還非要主動把鑰匙押給人家,顯然他早就想到所謂的朋友,並不一定樂意幫他付這個錢……

    從那以後我就深刻瞭解到「對付卑鄙的人就要比他更卑鄙」是一句屁話,這要講天分的!

    我用能殺人的眼神盯著秦檜,秦檜攤攤手道:「你別生氣啊,我怎麼說也是一個丞相,為了吃口飯這麼殫精竭慮的我容易嗎我?」

    我無奈地領著他往樓上走,忽然轉身跟他說:「今天這局不一般,你上去以後不要胡說八道,要懂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明白嗎?」

    秦檜自負地呵呵一笑:「這是咱老本行啊。」

    我們進了包廂,秦檜很快地左右一掃,點頭微笑:「姑娘們都很漂亮嘛!」

    我還沒搞清楚狀況呢他就來在張帥和倪思雨之間,這兩人只得各往邊上挪,這樣一來倪思雨和張冰、項羽和張帥就成了臉對臉,情況朝著更為複雜的趨勢發展了。

    秦檜一屁股坐下來,抬起胳膊就往倪思雨肩頭摟去,滿臉猥瑣,色咪咪地說:「小美……」

    在剎那間我就明白他剛進門那句話的意思了:「姑娘們都很漂亮」--他把在座的女孩子們都當成青樓女子了!

    我咳嗽一聲,嚴厲地瞪了他一眼。

    秦檜不愧是史上第一奸臣,見機極快,他見所有女孩子都端端正正坐著,而所有男人都愕然地盯著他那條已經繞到倪思雨背後的胳膊,知道情況未必是他想的那樣,急中生智之下差一絲就摟住倪思雨的手又往高拿了拿,在倪思雨的頭頂上親切地拍了幾下,那句「小美人」也變成了:「小妹妹,你多大了呀?」頓時從怪叔叔變成了和藹伯伯。

    劉邦和李師師他們見秦檜這副尊容,都朝我看來,我微微點頭示意秦檜跟他們一樣是我的客戶。

    李師師笑著問:「這位大哥貴姓?」

    秦檜道:「秦……安。」看來他也知道自己的名字說出來不好聽。

    包子看看他的頭髮和鬍子說:「你是搞攝影的吧?」

    這時服務員見人齊了拿菜譜進來了,在座的誰有那個心思,秦檜一把拿過來翻開,點頭道:「嗯,字雖然醜了點,難得大小這麼一致。」他看了半天不怎麼認識,隨手合上對服務員說,「鄙人不慣吃辣,除此之外每樣來一道吧。」

    所有人都一起看著張冰,張冰尷尬地笑笑:「這……也行。」

    我搶過菜譜瞪了秦檜一眼,和包子倆人點了幾個菜。

    在我們對面秦檜這小子可能是這兩天沒人跟他說話把他素狠了,逮著倪思雨和張帥一通猛聊,黑寡婦聽了一會,疑惑地問:「你還是公務員?」

    這幾天電視上正在說報考公務員的事情,所以秦檜對這個詞並不陌生,他用筷子點著桌子說:「何止,這麼跟你說吧,我家門房和你們市長是平級。」

    黑寡婦笑吟吟地說:「那以後有事我找你了啊。」

    秦檜想了想這才頗為鄭重地說:「行吧,既然咱們這麼有緣,我就不要你好處費了。」

    全桌的人見這老小子披頭散髮,撫著鬍鬚侃侃而談的樣子都笑嘻嘻地看著他,聽他吹牛,孰不知這要是在宋高宗時期,黑寡婦有了這一句話只怕想不富甲一方都難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四十七章 夜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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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檜的到來又起到了峰迴路轉的作用,人們看秦檜吹了主場,劉邦問張冰:「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張冰盯著他看了半天,輕輕敲著額頭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想起來了。」

    我和項羽還有李師師立刻緊張地看著張冰,如果她真的想起來她前世的事情,那麼一切都簡單了。

    劉邦則是腿一軟,他把屁股慢慢挪向門口,準備隨時逃跑。

    張冰又看了劉邦幾眼,微微笑道:「你一準是和在我和阿宇認識以前合夥搞過什麼貓膩,他有你們這幫朋友可真好啊。」說著張冰有意無意地掃了我和李師師一眼。

    我臉皮厚到沒什麼,李師師騰地站起來說:「小冰,我承認是為了幫項大哥追你我才接近你的,我不配做你的朋友,現在正式向你道歉,但是請你相信做這一切誰都沒有惡意,我們絕不是那種沒有原則的人,哪怕是為了幫朋友,我們之所以這麼做真的是原因的,但更具體的我不好說,如果你不信你可以想一想,這麼長時間以來項大哥有沒有欺負過你,害過你,或者是圖你什麼?」

    張冰見李師師那麼激動,忙說:「遠楠姐,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事實上我很喜歡阿宇,感謝你們還來不及呢。」

    她這話一說,所有人都把目光偷偷瞄向倪思雨和張帥,就倪思雨而言,她是一個後來者,而且女人是很奇怪的。她們認為有人向自己的心上人示愛那證明自己眼光不錯。所以倪思雨只是偷偷看了項羽一眼再沒別地表示。

    張帥就慘了,對男人而言沒有什麼比自己地心上人當著自己的面向別人表白更恥辱的事了,可憐地籃球中鋒還沒學會隱忍和城府。他使勁一拍桌子,臉色發白,嘴角哆嗦,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這一拍,桌上的杯兒盞兒一起跳將起來,我真懷疑他是魯智深轉世了。

    這時終於上菜了。包子和黑寡婦一邊一個轉著桌子,招呼大家:「來來動筷子動筷子。」可除了秦檜誰也沒動手,項羽吩咐服務員拿幾瓶白酒,他看了一眼眾人以及張帥說:「我說過了,喜歡一個人就要去追。」劉邦插口道:「還可以騙和搶。」他見項羽在瞪他,急忙夾菜,項羽繼續道,「我今天還是這句話。有本事你就放馬過來,我又不曾拴住誰的腿。」這句話到像是鼓勵張帥一樣,在座的人裡除了我大略知道他的想法,別人都如墜雲霧。張帥心情稍稍平復,倪思雨也微有喜色。夾過冷拼裡的雞頭慢慢剝著。

    張冰橫了項羽一眼,似笑非笑,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覺得身上小寒了一下,說起虞姬,我總想起項羽描述中地那個瘦弱的小女孩,她用稚嫩的肩膀扛著一桿鐵槍在一片殺伐之中情義綿綿地望著項羽,她敢愛敢恨,小而彌辣,我始終覺得虞姬應該是那種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女子,這使得她和張冰的形象漸漸脫軌,這可能也是項羽對她越來越冷淡的原因,至少我就不喜歡玩弄陰謀的女人。

    酒上來以後項羽給每人面前擺了一瓶,因為大家都無心應酬,也就沒人搶著倒酒,秦檜這時已經把每道菜都嘗了幾口,看來味道並不大合他的意,嘴饞和肚子餓本來就是兩個概念,他放下筷子等了一會,見沒人搭理他,只得端起酒瓶,歎氣道:「哎,喝個酒還得自己倒。」冰是主人,向他賠笑道:「秦大哥,照顧不周多多見諒。」

    秦檜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又歎息著說:「你們這裡邊地事我也看明白了,不就是都想找個如意的人兒嗎?」他左右看看,跟張帥跟倪思雨說,「這裡邊本來沒你倆什麼事,非要插一槓子,你看把那兩口子難的,你倆湊一對不行嗎?」

    其實他這種想法在座的人誰都有,只是我們自己都覺得荒唐,結果現在由這位仗著不知道自己算老幾地傢伙說出來了,他見張帥和倪思雨一個對他怒目而視一個假裝沒聽見他在說什麼,又自言自語道:「看來是不行,那這樣吧--」他一指項羽說,「大丈夫三妻四妾,既然兩個小妞都喜歡你,兄弟你也就別客氣了,都收了吧。」說著他還自以為是地囑咐張冰,「你做姐姐的心量要寬,不許欺負妹妹。」

    我知道秦檜說這番話本心絕沒有開玩笑地意思,從他一進門就把倪思雨當小姐可以看出他還沒弄明白這個時代男女平等的問題,在宋朝,正經人家的女孩子尤其是還沒出嫁的是絕對不會陪一幫男人出來喝酒的……

    秦檜一句話塞給項羽一個重婚罪,還自以為問題已經圓滿解決,率先端起杯來對眾人說:「就這麼定了吧,來,乾杯。」

    誰理他呀?

    秦檜見人們都笑嘻嘻看小丑一樣看著他,只得悻悻地自己喝了一口,李師師笑著拿出小本和筆,在上面寫道:秦大哥是哪朝人,真的叫秦安嗎?寫完之後隔著張帥遞了過來

    看了一眼,用握毛筆的姿勢拿著油性筆在上面寫道:齒,乃是亂世一小吏。

    -

    兩人用的都是小楷,李師師看了一眼,讚道:「秦大哥真是寫的一手好字。」

    秦檜邊給自己舀湯邊有點抱歉地跟張帥說:「我這辦法好是好,就是苦了小兄弟你了,這樣吧,你的終身大事就放在……」秦檜一指我,「小強身上了。」張帥這會根本懶得搭理他了,他又端著湯碗看著倪思雨,慢條斯理地說,「怎麼樣,滿意吧?」

    「少說幾句吧,給你吃個好東西--」倪思雨紅著臉把從雞頭裡剝出來的小人一樣的雞腦子放在秦檜盤子裡。

    秦檜怔怔地看著盤子裡那個像是被反手綁著跪拜地小人,問:「這是……」

    「這是秦檜,吃吧。」倪思雨笑嘻嘻地說。

    「哎喲--」秦檜一頭栽進湯碗裡。緊接著唏哩嘩啦一陣響人也掉在了桌子下面。包子納悶地問我:「你這朋友什麼毛病?」我所答非所問地說:「瘋牛病就是同類相食引起地。」

    過了好半天,秦檜才顫顫巍巍地從桌下伸出一隻手來,虛弱地說:「拿走。拿走……」

    倪思雨把雞腦子夾進嘴裡,扶著秦檜起來,秦檜驚恐地掃視著桌面,擦著虛汗問:「我……那個東西哪去了?」

    倪思雨頑皮地吐出鮮紅的小舌頭,只見那個小人還好端端地跪在她舌頭上,秦檜再次仰面朝天摔了過去。

    我呵斥倪思雨:「你別嚇唬他了。」

    倪思雨把嘴裡的東西嚥了。又去拉秦檜,秦檜像躲鬼一樣躲開她,倪思雨張開嘴給他看,說:「沒了,吃啦,你看。」

    秦檜撅著屁股從桌子底下爬到我和包子這邊,一口氣把我們地酒都喝光,再也不肯過去那邊坐了。

    張冰見鬧夠了。忽然端著酒杯站起來說:「今天我把朋友們請來,是為了宣佈一件事情。」

    我們頓時安靜下來,大家都知道,不管是陰謀還是戰爭。序幕將由此揭開……

    誰知張冰話鋒一轉,又說起她和項羽剛認識那會的事情來了。從李師師介紹他們相識說起,到後來的點點滴滴,在整個敘述過程中,張帥和倪思雨兩個人板著臉,一杯一杯喝酒。

    張冰說到峰迴路轉處,忽然笑道:「前幾天我給在國外的爸爸媽媽打電話說起阿宇,他們都很開心我有男朋友了,尤其是他們知道阿宇經常幫我照顧爺爺以後,都說這麼好的男人現在不好找了,他們讓我代替他們向阿宇轉達他們的意思:如果沒有不方便地話,我們就利用這個假期把婚結了吧。」說著張冰像只小貓一樣膩在項羽身上,撒嬌道:「阿宇,你沒有問題吧?」

    我們都惡寒了一個,任誰也沒想到張冰這次請我們來,不但是陰謀而且是決戰,就見過男人向女人求婚的,還沒見過黃花大姑娘纏著人家辦事的,這才叫逆襲呢!

    項羽木著臉,像尊坐佛一樣巍然不動,但誰都能看出他並不輕鬆,顯然在掙扎。張冰站起身,重新端起酒杯道:「各位,今天就當是參加我們的訂婚宴了,來,乾杯。」

    包子低聲說:「這女孩兒的家長除非腦袋讓狗咬了,要不連面也沒見過就放心把姑娘給人?」

    誰說我們家包子傻的?

    驚魂未定的秦檜忽然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張冰和倪思雨,這下我徹底明白了,張冰這是臨時演戲在刺激倪思雨。

    倪思雨喝下第不知多少杯酒,忽然把酒杯往桌上一墩,站起身直勾勾望著項羽說:「大哥哥,我也喜歡你。」

    她一墩酒杯我就歎了口氣,自覺地走到她身後,好等她說完這句話接住她,誰知倪思雨今天居然不倒,只是執拗地看著項羽,張冰冷冷看著倪思雨,一時成了僵局,大家都靜默無語,只有趙白臉悚然道:「有殺氣!」

    項羽猛的一拍桌子,喝道:「夠了!」他毅然站起,對張冰說:「對不起,我追求你只因為你長得像我以前地女人,但我今天發現你絕對不是她。」項羽又轉向倪思雨,臉上表情變柔,說道:「我是個不祥的人,我以後不會再見你了。」說罷,項羽像了了多年的一樁心事似的輕輕歎了口氣,轉身而走。

    倪思雨身子歪了兩歪,潸然淚下,我趕緊扶住她,跟包子他們說:「我先送她回去,你們該散散了吧。」我掏出20塊錢揉成團丟給秦檜讓他自己回去,最後看了看張帥,小伙子顯得喜憂參半,我本來想跟他說幾句話,發現他看我地眼神挺尷尬,大概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來對待我,要說是我們這些人去打擾了張冰的生活,是我們先對不住她,但是張冰做事不夠磊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卻又怪不得別人。

    張冰呆呆地站在當地,我扶著倪思雨出了門只聽秦檜在裡面跟服務員說:「後面地菜不用上了,直接包了我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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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把倪思雨扶到車上,忽然發現剛才還有些踉蹌的她現在眼睛出奇地亮,我知道這才真地是喝多了。我小心翼翼地發動車,倪思雨忽然說:「小強,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大哥哥嗎?」

    「為什麼呀?」

    倪思雨咯咯笑了起來,沉著卻又帶著醉意說:「你還記的嗎,他是第一個為我打架的人?」

    我說:「嗯,這點挺難得。不像我,14歲就記不清為了多少個女地打過架了。」

    「還有……」倪思雨迷醉地說:「他從來不避諱我的殘疾,但我知道他是真正不嫌棄我的人,跟大哥哥在一起,我很輕鬆,很快樂。」

    我說:「我和你三個師父也從沒看不起你。」

    「那不一樣的,你們敢娶我嗎?」

    我很真誠地說:「我到是想,就怕你包子姐不願意。你想做第一個為我打架的女孩子嗎--你打不過你包子姐的。」

    倪思雨被我逗得咯咯笑了起來,末了她很認真地說:「我總覺得大哥哥……他是個英雄。」說完這句話,她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我按大致方位把她拉到地方,叫醒她。看著她上樓,房間燈亮了這才往回走。這時我地電話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我接起來說:「喂?」

    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說:「蕭主任,有時間聊聊嗎?」

    我疑惑地說:「你是……」

    「我們就在你身後,你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們可以再找時間。」

    我回頭一看,一輛灰僕僕的車停在離我不到5的地方,見我回頭,它的車燈閃了一下。

    我觀察了一下周圍,這裡是僻靜的樓群,月黑風高,不過聽對方聲音很耳熟,而且叫我「蕭主任」,這麼叫我地只有寥寥幾個官方人員,我正在考慮拿不拿我的包,那人又說:「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們另約時間。」這句話打消了我的顧慮,我直接走了過去。

    這是一輛能坐12個人地商務車,當我走近它的時候,車開了,隨之室內燈大亮,一個穿得非常整齊地年輕人正笑瞇瞇地看著我,我上了車,關上門,看了看他,覺得這人很是眼熟,距離我上次見他應該超不過一個禮拜。

    這年輕人很和善地跟我握了握手,問:「蕭主任還記得我嗎?」

    我不好意思地說:「記的,就是忘了在哪見過了。」

    他呵呵笑了起來:「蕭主任真是個有趣的人,我提醒你一下,武林大會,在主席辦公室……」

    我一拍腦袋:「你是咱們武林大會的工作人員!」

    這人我想起來了,那天還有比賽,主席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只有他在場,後來我摔了一個杯還是這小伙掃的。

    我納悶地說:「你在這幹嗎?」

    他樂呵呵地說:「先祝賀你們育才取得了第一名的成績。」不等我說話,他一掏兜拿出一張紙來,說,「就是有個小問題請你解答一下。」他指著那張紙上密密麻麻的字繼續說,「這是你們育才的參賽名單,後面有所有選手們的資料和身份證號,因為偶然的機會,我們還得到了一些貴校學生的資料,問題就出在這了,我們因為無聊隨便查了幾個,發現這些人好像並不存在啊。」

    我的心沉啊沉啊,我就說麼,國家花這麼多錢哪能不聞不問,這事往小說是打假賽,往大說那是詐騙啊。

    好在事情目前還在可控制範圍之內,大會發給我的獎金一分也沒動,擴建項目也只是在紙上談兵的階段。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看著他,很直接地說:「不是因為無聊才查的吧?」

    「呵呵,是特意查的。」我發現這人臉皮比我厚多了,說這話一點也沒不自在。

    他翻開第二頁紙說:「還有,蕭主任最近接觸的朋友,不管是在公共場合有過記錄還是沒有,我們順便也問詢了一下,發現除了你的女朋友項子小姐和貴校的老師顏景生,其他人都沒有合法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身份,你能解釋一下嗎?」

    這下我不樂意了,你不過是武林大會的組辦方,憑什麼查我朋友,大不了獎金還你,育才我不要了,我仗著喝了點酒,斜眼瞪著他說:「你們管得著嗎,你以為你是片兒警啊?」

    年輕人一點也不生氣,依舊樂呵呵地說:「我們跟片兒警工作性質差不多,就是管的地方稍微大點,也有叫我們國安局的--」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四十八章 鋤奸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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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局!

    我就覺得我喝的那點酒「滋」的一下順著我各個汗毛孔都冒了出來,這使我頗為自豪自己的膽色,它們至少沒有從某一非寒毛孔的孔裡洩漏出來。

    說到國安局,我第一感覺是聯想到美國的CIA和FBI,大家知道,就算美國本土大片出現這兩個名字也沒什麼好場景,那些懷揣著希奇古怪東西的特工打著「一切為了國家安全」的無賴口號壞事幹盡,殺個把人跟玩似的,政府礙於面子還得給他們擦屁股。

    我明白了坐在我對面的人是誰以後老老實實地把手合在褲襠裡準備交代問題,否則我真怕他掏出根自動鉛來衝我一按我從今以後就只能在豬圈裡找回智力上的優越感了。

    我對面的年輕人見了我的樣子,笑著說:「蕭主任不要緊張,你還拿我們當片兒警就行。」

    我夾著腿說:「見了片兒警我也緊張--」

    「呵呵,哦對了,你以後管我叫小C就行。

    聽聽,小C,,代號是什麼,「獵梟」?「驚蛇」?

    ……我忽然感到一陣恐怖,因為我又想到了一個:「鋤奸」!

    小C衝我笑笑,說:「你就把你能保證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嗎?」

    我心說這叫什麼屁話,跟朋友閒聊無非是打屁和吹牛B,說真話的。可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你說萬一不順他意他掏出根自動鉛來……

    這時。前排一個熟悉而沉厚的聲音說話了:「小曹,你先出去,我跟蕭主任聊會。」

    我嚇了一跳。沒想到前面還有人,小C答應了一聲,把手裡:放下,開門出去了。

    坐在副駕駛上那個人回過頭,衝我微微一笑,然後伸出手來:「正式介紹一下。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局某處,李河。」

    我現在終於知道他是怎麼個處長了。

    我不尷不尬地和他握了握手,說:「興會,興會。」

    李河站起來,扒著兩邊地車座從前面擠到小C剛才坐那個地方,換了一副表情對我說:「好了,走過場的開場白說完了,咱們開始打屁吧。你也不用每問必答,揀願意說的隨便說說,就當滿足一下我地好奇心。」

    同樣是談話節目,跟李河做就輕鬆很多。小C雖然幹練,但老到多了。

    李河拿起那份名單:「先從咱們育才這幾位選手說起吧:張小二、呼延大嫂、公孫智深。不得不遺憾地說,幫著起假名這人是一點腦筋也不願意動啊。」我也樂了。

    李河笑道:「按照蕭主任的說法……」我插口說:「叫我小強吧。」

    「……呵呵,好,按照你的說法,這些人都是你從某偏僻的村落裡找到的,我們可以採信這種說法嗎?」

    我腦袋急劇運轉,我在想我能告訴他的底限是什麼,答案是在這個問題我必須撒謊,真要實話說了,他肯定得掏出根自動鉛來……

    我聳聳肩膀說:「我向你保證,他們絕對都是中國人,只不過他們來地那個地方確實不太好找。」

    李河點點頭:「我看也是,我們一開始也懷疑過這些人是國外間諜--抱歉,出於職責我們必須一切從最壞的出發點來想問題,但看了幾場比賽之後就徹底否定了這個假設,不說別的,就說你那300學生吧,他們幾乎人人都掌握著一種古拳術,有的已經基本失傳,我們估計了一下,如果他們是間諜,起碼要~+:精通這方面理論知識的教練的情況下,而參加了比賽的那些人比他們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就說明,不管他們身份怎麼存疑,至少是中國人。」

    我忙不迭地點頭:「很對,你說地很對。」

    「所以問題又來了。」

    我愕然:「什麼問題?」

    李河說:「中國地大物博,我不否認直到現在還有很多奇人隱士,這次參加武林大會的紅日文武學校那幾位就算一個例子,但是這樣的人出現一兩個都算奇跡了,你是怎麼一下找到那麼多的?」

    「……這個剛才地不是一個問題嗎?」

    李河篤定地說:「是兩個。」

    我只好隨口敷衍著:「我不是說了嗎,我這人喜歡四處雲遊。」

    「那你能再帶我們到以前那些地方轉轉嗎?」

    我連忙擺手:「你沒聽說過可遇不可求這句話嗎,《桃花源記》學過吧?有些地方你撞進去了那是巧合,下次再憑著記憶回去找,可能只能看見一間茅廁或一個豬圈。」

    李河明顯感覺我的話不盡不實,他把玩著那份名單慢條斯理地說:「我們國安局呢,當然沒有傳說中地那麼神,能說出你某年某日吃的什麼飯,我估計明朝那幫太監也不能,但是我們要調查一些資料還是很方便的,據我們所知你長這麼大最遠就去過天津,還是小時候跟著父母陪爺爺找老中醫看雞眼去的。」

    「那個……」

    李河語重心長地說:「小強,不是我要逼你,真的是我很好奇。」

    面對李河

    追問我並沒有太慌張,那是因為前一個理由連我自己沒指望別人信,我一直在找經得起推敲的借口,我忽然靈機一動,假裝有點為難地說:「其實我有個遠方親戚叫劉老六……」

    「劉老六?」

    「是的,這些人都是他幫我找來的。」實話。

    「這人是幹什麼的?」

    -

    「有人說他是風塵隱俠有人說他是江湖騙子,後一種說法是打我這流傳出去的。」

    李河輕輕撓了一下額角:「這個名字很耳熟。」

    我說:「前段時間被公安局通緝了,因為在地震期間造謠。」

    李河笑了起來:「這人我有印象。」

    「你們國安也在盯他?」

    「哦。那到不是。就是聽同事們說地,這人很有意思,是局子裡邊地常客。每回他一進去就圍一堆人找他算卦,有一回連公安局的局長都給吸引過去了。」

    「他還有這光榮史呢?」

    「奇怪的是每次真正想找他時卻又找不到他了,據說有一次兩個公安明明見他進了一個小房子,追進去一看人卻沒了,像會穿牆術一樣。」

    我說:「咱們干警身上都帶手榴彈嗎?下回再有這樣地事直接往裡丟就行。」

    李河笑了起來:「看來你不怎麼喜歡這個人。」

    我歎道:「要不是他,我怎麼會被你們國安局盯上?」

    李河笑著擺擺手:「不用說的這麼嚴重。我們並沒有監視你的意思,只是想跟你合作。」

    「合作?」

    「是的,劉老六這個人我們先不說了,現在的情況是,育才裡集合了這麼多能人異士,國家願意把育才建設成一座特殊的學府,你地要求我們也滿足,以後送入這裡學習的學員理論上不會超過14歲是家境貧困的孩子。」

    我擦著汗問:「這麼說擴建育才的計劃沒有取消?」

    「當然沒有,而且會給你配最好的班底,明天進駐的施工隊是剛建完某空軍基地撤下來的,一個月之內。一所新育才將拔地而起。」

    我目瞪口呆地說:「不覺得草率了點嗎?」

    李河很正式地說:「咱們祖宗傳下來的許多好玩意兒失傳了,這在以前是無可奈何地事情。但現在有了轉機,我們不能再眼睜睜地看著它們被湮沒,從這個角度上說,花多少錢都是應該的,這是國家的意志。從我個人而言,就非常願意學學怎麼騎在馬上跟人交手,可惜只怕沒時間。」

    「這……」我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了,除了不應該過多讓300暴光,那天的馬上表演賽也將我們深深地出賣了。

    李河把手裡地名單收起來,說:「除了劉老六我們會去查,還有兩個問題,或者說是兩個注意事項--第一,這些人聚在一起,請你盡量保證他們不要作奸犯科,前些日子我們調查到一件事情,本市的教育局長家中被盜,怪在門鎖完好,而且除了不見了一把由你們育才贈送地刀,十幾萬現金安然無恙。」

    我嘿嘿道:「那你們沒順便查查這筆巨額財產的來源?說不定還能揪出一個貪官來呢。」

    李河乾脆地說:「這不歸我們管,希望類似的事件不要再發生。第二,從前天開始到今天下4許終止,育才名義上的300學生陸續離開本市前往全國各地,這件事情我們不得不重視。」

    我忙解釋:「其實是299個,他們也沒想去禍禍誰,就是找個同村的長輩。」

    李河說:「這個我們有分寸,我們更在意的是:一旦他們走了,那些古拳法就不好統一收集了。」

    「……我可以讓他們把拳譜抄錄下來以後寄回學校。」

    「嗯,好辦法。」李河開始做最後的總結呈詞:「好了小強,就這樣吧,對了順便跟你說一聲,以後具體的事務會有別人跟你聯繫,育才有麻煩你也可以直接找我,其實我們並不想打擾你,以後也不會介入你的私生活,你完全可以繼續拿著板磚打群架,我們絕不干涉你,當然,也不會由我們的人出面保護你。」說著,李河意味深長衝我笑了笑。

    從李河的話裡我聽出兩個意思,第一,國家針對的只是育才,你小強那點破事少來煩我們;第二,你小強最好別出什麼破事。

    他們連我所使的兵器都知道,看來是對我知根達底了,想到知根達底,我摸出手機對著李河用了一個讀心術,不過很快我就開始後怕了:我這可是在對國家安全局的特工進行心理探密啊,絕對算得上竊取國家機密了,我還聽說凡是特工都進行過抗藥訓練。大把大把吃迷幻藥。然後參加馬哲考試,滿分100卷子90才算及格……可他們再神也控制不了自己地思維。

    我很詫異地發現在我地手機上居然出現了視頻一樣的畫面:一個大概剛上幼兒園的小男孩在熟睡,下面還配有字幕:明明應該睡了吧。趕緊結束工作回去看他。

    我是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原來我這讀心手機升級到不但有字幕顯示,還能把人腦子裡想地畫面讀出來,太牛B了!

    我邊推車門邊說:「你早點下班回去吧,哪怕

    床邊坐一坐也好。」

    李河抬頭愣怔了一下,跟他平時的精幹大異其趣。好半天才說:「哦,謝謝……」他開門喊小C:

    我站在車外疑惑地說:「小C,小曹--那李處長的代號就是小L了?」李河和小C對視了一眼,都安局工作吧。」

    我目送著他們走遠,喃喃自語:「那我的代號就是小Q--這名字怎麼那麼耳熟呢。好像是條狗吧?阿Q也不好聽啊,那包子就更難聽了,小……

    我迷迷瞪瞪回到車上,現在我終於知道國家為什麼肯花那麼多錢擴建育才了。也知道李河他們雖然沒有多說,但他們掌握的資料肯定不少。包括劉老六,這老小子有的忙了,在對他地問題上,李河他們絕不會馬虎。

    我剛要開車,忽然想起了什麼,先仔細把車後座檢查了一遍,好傢伙,跟特工剛打完交道哪能不防著,雖然他們代表的是國家,但我至少得知道攝像頭安在哪吧?

    我找了一氣沒發現什麼,只好回到座位上,忽然發現,在我的副駕駛座底下赫然有一管口紅!

    嘿,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給我裝竊聽器我不反對,你也給我弄的像樣點呀,這要讓包子看見那還得了?就算她看不見我一個大男人車上有管口紅算怎麼回事啊?這國安的人辦事都這麼毛手毛腳不合邏輯嗎?

    我一氣之下抓起口紅遠遠扔出窗外,同時心裡也做打好了主意,他們要問我我就死說沒見過,我就不信他們好意思窮追猛打,他們要是真那麼幹那我也就有說的了:你們是怎麼知道我車上有支口紅的--

    嘿嘿,想不到初次交鋒,我就能讓國安地人都吃了啞巴虧,看00這個代號才適合我,我邊開車邊美孜孜地唱:「我得兒飄得兒飄得意地飄--」

    這時電話響,洗過臉明顯清醒了很多的倪思雨有些心疼地問我:「小強,你在車上見一管口紅了嗎?那是我爸同學從法國特意帶回來送給我的!」

    ……

    第二天我的節目比較豐富,上午先得去學校跟那位學定向爆破地崔工商量擴建的事,中午約好了包子去看老張,也順便看看李白,最近事多我把這詩仙扔這都快忘乾淨了,下午,有一件很重要地事就是和包子一起去試婚紗,主要是去看李師師說的3那件。

    早上我到了學校一看,我們育才已經被這幫蓋空軍基地的主兒拆得又成了龍門客棧了,機器、工人綿延數里,沸反盈天,這邊牆剛倒,那邊原材料就源源不斷運來了,崔工領著一大幫設計師在我們以前的校園現在的野地裡視察工作,見了我以後衝我招招手,指著我花了十幾萬建的游泳池問:「那蓄水池還要嗎?」

    我不滿地說:「那是游泳池!」

    崔工說:「那就更用不著了,以後每座主樓都有室內室外兩個游泳池--推了吧?」

    我戀戀不捨地說:「那可是我用池塘改造的,花了不少工夫呢。」

    崔工摸著下巴看了一會,乾脆地說:「那我再給你改回池塘,以後養觀賞魚吧。」

    我:「……」

    結果一上午我就幹了這麼一件事:把由池塘改成游泳池的游泳池再改回池塘。崔工說以後我就不用再來了,反正都剩建設項目了,不用再擔心他把我的什麼東西推了。

    中午我們買了一堆水果去看老張,結果一見之後大吃一驚,只見這老頭披頭散髮,樂呵呵地拎著飯盒從食堂打飯回來,我們是在走廊裡迎面碰上他的,此老精神矍鑠,因為身體消瘦,寬大的病衣穿在他身上把他托得飄飄欲仙像要飛昇一樣,照他這個精氣頭看,我要再不戒煙絕對活不過他。

    進了病房再一看差點把我氣死,只見李白躺在老張的床上,蓋著老張的被子正在蒙頭大睡,不知道的人準以為是他要死了,老張笑著指指李白說:「每天沒時沒晌的給我講詩,累的。」

    後來老張一直做著擴胸運動把我們送到醫院門口,趁包子不注意他悄悄跟我說:「下回你把秦始皇李師師什麼的帶幾個來見我,老聽唐朝的事有點膩了,你知道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話療』。」

    因為老張康復得不錯,包子心情格外愉悅,我們離開醫院以後來到市中心繁華的地帶,在商務廣場上,她甚至久違地拉起我的手,像小女孩一樣蕩著,我也難得清閒,滿面帶笑地拉著她往婚紗專賣商場走,我決定今天放下一切煩心事陪著她。

    就在這時,一個孩子忽然從角落裡躥出來,他一把抱住我的腿,仰著天真的小臉喊道:「爸爸--」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四十九章 基督山天棚元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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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了,終於動手了!

    找個孩子當著包子的面叫我爸爸,看來我這個對頭不但有錢而且還很有品位,至少看過馬克.吐溫的書。

    可惜他有些失算了,這孩子看上去起碼有十多歲了,十年前,我17歲?我記得我是18呀還是19歲才開始…):.

    包子低頭看了看這小孩的年紀,大概也放了心,笑著問我:「你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一個兒子了?」她蹲下身子,一邊逗弄小孩一邊掏零錢,她估計是把這孩子當成要飯的了。

    我把兩手叉到這小孩胳肢窩下邊抱起來擺在離我兩步以外的地方,好好的看了看他,只見這孩子瓜子臉蛋兒,皮膚白裡透紅,一雙大眼睛烏丟丟的十分可愛,可是我這心裡一點也「萌」不起來,這麼小點孩子就會陰人了,長大以後那還了得?

    我很嚴厲地問他:「你是受誰的唆使來的?」

    包子給了我一巴掌:「你幹嘛對孩子這麼凶?」她把手放在孩子的頭頂上摸著,忽然說:「咦,看這孩子的穿戴不像小要飯的。」包子笑瞇瞇地問,「小傢伙,你爸爸媽媽呢?」

    我們看這孩子的同時,他也在觀察我們,黑溜溜的大眼睛裡閃爍著好奇和睿智,當他聽到包子說「爸爸」兩個字又一把抱住了我的腿:「那個爺爺說以後你就是我爸爸。」

    我只得又把他擺開,無奈地問:「誰跟你說我以後就是你爸爸?」

    小傢伙回身一指,我順他手一看。對面的角落裡一個猥瑣的老頭正蹲那衝我嘿嘿壞笑:劉老六!

    我三門神暴跳。手下意識地摸到了包上,不過我可不捨得真拿這包砸他,今天陪包子出來看婚紗。這裡面裝地可都是錢。

    我讓包子在原地等我,拉著小孩怒氣沖沖殺向劉老六,劉老六見我真怒了,急忙站起,警覺地防備著我,我把小孩兒牽到他腿前。罵道:「你個老混蛋終於肯死出來了?」

    劉老六摸著小孩地頭笑嘻嘻地說:「我又沒抱著你媳婦跳井,幹嘛這麼恨我?」

    我本來是想亮飛腳踹老丫的,可是無奈那孩子擋在他身前,我說:「誰的小孩,你先給人家還回去,你不是新開了拐帶人口地項目了吧?」

    劉老六低頭看著孩子說:「這小子叫曹沖,曹操的小兒子,你的新客戶。我怕以後別的孩子欺負他所以叫他管你叫爸爸。」

    「曹沖,怎麼這麼耳熟呀?」

    劉老六鄙夷地說:「你小學沒畢業吧,『曹沖讓梨』也沒學過?」

    曹沖皺著小眉頭說:「那是孔融--」

    我和劉老六目瞪口呆,相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掏出煙來散給對方,乾笑道:「抽煙抽煙。呵呵……」

    我抽著煙說:「最近八大天王的事你知道吧,怎麼說?」

    劉老六面色凝重地說:「我也是才知道,『上邊』因為這事很不高興,我最近都忙著擦屁股善後呢。」

    我納悶地說:「怎麼你們也有不知道的事?」

    劉老六高深地說:「就算神界也並不是你想地萬能的,我們也要按一定的法則發展,老李管這叫道,你們管這叫規律,我們要真能前後各知五百載不早就算出生死簿要出事,那還有你嗎?這牽扯到一個哲學問題……」

    「別扯淡,說正事,八大天王怎麼搞出來的,你知道不知道我的讀者們因為這個很不滿意,他們一不滿意就不訂閱,他們不訂閱張小花就沒動力寫……」(呃,這段屬於意識流,小強並沒有說出來)。

    劉老六用腳磋著地說:「現在可以告訴你的是,八大天王確實是和梁山做過對的八大天王,但那些人卻又不是那些人。」

    我越聽越糊塗:「怎麼個意思?」

    「八大天王是王寅、鄧元覺他們八個,但他們現在的名字是王雙成、寶金,王雙成是1973年生地,職業神光機械廠的工人。」

    我開始有點明白了,說:「真有投胎轉世這麼一說?」

    「投胎轉世並不是什麼希奇事,希奇的是連《水滸》都沒怎麼讀過的王雙成和寶金忽然跳出來跟好漢們做對,而且功夫不弱--一句話說吧,他們這些人上輩子是誰本來已經不重要了,他們也都過上各自地小日子,可前幾天的事情一出,就意味著他們拋棄了現在地身份,又變回王寅和鄧元覺了。」

    我說:「怎麼弄的,人上輩子的記憶真的能留到投胎以後嗎?」

    劉老六難得嚴肅地搖搖頭說:「絕對不可能,喝過孟婆湯後上輩子的記憶十成裡起碼去了九成九。」

    「那不是還有零點一的殘留嗎?」

    「那屬於正常範圍。」劉老六忽然問我:「你有時候做夢有沒有夢到一些地方一些場景好像似曾相識,醒來以後就恍然若失?」

    我一拍巴掌:「有啊有啊,有段時間我老夢見一大堆光屁股妞啊當著我的面洗澡,醒來以後除了一柱擎天就是恍然若失。」

    劉老六想了想說:「嗯,你上輩子不是董永就是看女澡堂的。」

    曹沖忽然抬起小腦瓜問:「為什麼會一柱擎天?」看來這小孩兒他確實比一般同齡人聰明,他不問什麼是,他問為什麼……

    我和劉老六異口同聲:「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我問劉老六:「照你說的,人是不是有可能從夢裡回想起自己上輩子是幹什麼的?」

    劉老六道:「跟你說了不可能的,有些人雖然特殊一些,但也絕對達不到這種程度。」

    我問:「什麼人特殊一些?」

    「名人,強人。被人們記住的人。他們死後一般會產生強烈的對生前地懷戀之

    們管這種情緒叫強人念,強人念越強。對投胎地影再加上人們在這些人死後對他們的懷念產生的微妙波動,強人投胎後多少跟普通人不一樣些,但也沒見過還完全記得自己以前是誰地例子。」

    我急忙止住他的話頭,有些興奮地說:「不對!我就能感覺到自己上輩子一準是趙雲!」

    「你那是幻覺。」

    「……有可能,你繼續說吧。」

    劉老六瞪我一眼。繼續道:「強人念對投胎最大的影響就是這人長大以後會有意無意保持前世某些脾氣特性或習慣。」

    我又問:「會不會影響到相貌?」

    劉老六點頭:「會,而且幾率很大,我們甚至會故意把強人念轉化成對相貌的沿襲,因為可以秉承的東西裡,只有相貌對大環境的影響最小,歷史不需要兩個紂王,但隔個幾百幾千年以後,出現一個跟紂王長得一模一樣地人卻沒什麼關係。」

    我不禁偷偷看了一眼包子。也不知道她投胎前強人念的強度怎樣,真不敢想像她上輩子長什麼樣……

    我回到主題:「你說了那麼多不可能,對兩個工人變回八大天王的事怎麼解釋?」

    劉老六恨恨道:「是有人在搞鬼!」

    -

    我詫異道:「誰呀,這麼牛B。天庭對著幹?」

    劉老六道:「這人以前也是神仙,因為犯了天條被貶下界。也就是投了人胎,但我們誰也沒想到,這傢伙因為以前在冥界供過職,跟孟婆私交甚好,經常沒事就討幾碗孟婆湯喝,所以對這湯有了免疫力,下了人界以後,從他降生那一刻起他就沒忘記過自己是誰,而且無時不刻地準備著反攻倒算禍害天庭。」

    我撇嘴道:「深仇大恨版天棚元帥,不過他既然已經被貶下去了,還有個屁能力反攻倒算啊,組織上對待叛徒可不能手軟啊。」

    劉老六歎道:「沒那麼簡單,神仙也沒你想的那麼光鮮,我們在下界使用法力都是頗多禁忌的,如果是神仙就能為所欲為的話你以為這個世界還會這麼平靜嗎?」

    我也跟著歎道:「原來做神仙也沒什麼好啊,連人都不能欺負。」

    「他因為熟悉孟婆湯的成分,所以已經研究出了解藥,而這種藥一但服下,人就會完全恢復對前世的記憶,所以王雙成就變成王寅,寶金又成了鄧元覺。」

    「可是他這麼做有什麼用呢?」

    「不知他怎麼知道了生死簿事件,所以特地大量研製出了這種藥,目地就是要有針對性的把你那裡搞亂,以達到顛倒乾坤的效果,那樣我們就都得遭天譴了。」

    我憋不住撲哧一聲樂了出來,老聽遭天譴遭天譴,今兒見著真事了。

    我問他:「那你們想到對策沒有?」

    劉老六成竹在胸地呵呵一笑:「當然有了!」

    「什麼辦法?」

    「由你去對付他!」

    我本來笑模笑樣地聽著,現在這副表情瞬間凝固在了我的臉上……

    「靠,你讓老子出頭去對付一個退役神仙?」

    劉老六嘿嘿笑著:「你不也是預備役神仙嗎?」

    我吼道:「放屁!預備役地新兵蛋子能打過退伍老兵嗎?」

    「別怕,他已經沒有法力了。」

    我剛才之所以輕鬆,是以為劉老六他們既然知道了問題所在,自然由他們出面擺平,沒想到他們出面是出面了,至於擺平還得我去。這使我想起了唐僧那句歌詞:背黑鍋我來,送死你去--

    劉老六正色道:「你就負責拖他幾天,等我們把這人找出來就好辦了。」

    我一把拽住他,厲聲道:「我第二個月工資呢,告訴你,別的老子不要,你給我整副眼鏡啥地,至於功能,當然是一看就知道某人上輩子是幹啥的,我不能睜眼瞎跟人干吧?」

    劉老六馬上賠笑道:「是是,這個問題我也想到了,也向上面申請了,我估計很快就能批。」

    我無奈地放開他,揮手道:「你快滾吧,看見你就心煩,我也走了。」

    這回輪到劉老六拽我,他沖身下指了指說:「帶上你的小客戶,以後他就是你兒子了。」

    我真差點把這事忘了,低頭一看,小曹沖正眨巴著大眼睛看我呢,我不由歎道:「這麼點小孩,一年時間又幹不了什麼,你們就不能破例把他送回到他親爹那去嗎?」

    劉老六說:「這小曹情況還有點特殊,他的壽命確然是弄錯了,但至於錯了多少年還不清楚,他那頁生死簿被糊了,現在我們的人正去冥界的終端微機上查去了,來回大概得三個月時間。」

    我說:「三個月而已嘛,你們就先把他送回去讓他好好活著,三個月以後查出來再說。」

    劉老六很突兀地退後了兩步說:「那個……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你要知道,曹操其實是最看好這個小兒子的,如果我們把他送回去,中國歷史十有八九得重寫。」

    ……我知道劉老六為什麼要後退那兩步了,他怕我揍他,就算打不過他我也有著強烈的吐他一身的衝動!

    三個月,那還查個毛啊,這至少說明曹沖還有90多年好年的10歲,再添上查出來以後的數據……

    最後,我只好領著我兒子--隱藏版大魏皇帝,准百歲老壽星曹沖小同學,向孩兒他媽包子走去。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五十章 曹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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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領著一個10歲的小孩,對面是我的准未婚妻,我叫爸爸,對面的女人前一刻還以為他是一個小要飯的……這種情況大概不是每一個男人都能遇到。

    我發誓,我寧願有幾百個人用槍頂著我的腦袋,大聲威脅我:「說,還是不說?」那樣我至少還能看情況選擇說還是不說,我不是詩人也不是王子,在活著還是去死……呃,是死去這個問題上我還是能夠做出果斷抉擇的。

    問題現在我面臨的是必須說,還得思考怎麼說,這就成了一個論述題,相對論述題,我更喜歡選擇題。

    我拉著曹沖的小手來到包子面前,她左右看看,問我:「這孩子的父母呢?」

    「快叫媽媽。」我以攻為守地利用了曹沖這個小正太。

    「媽媽--」曹沖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

    「哎喲。」包子顯然是被萌到了,她急忙蹲下身子把小曹沖環在胳膊裡,據說女人有一種天性叫母性,一旦激發,後患無窮,她們可以輕易一腳踢飛拉著幾百噸煤的解放車。

    包子問我:「怎麼回事?」

    「……他父母是我老家的,遭災了……我在這孩子沒出生以前就認了他乾爹……不不,是他認了我乾爹,現在只能投靠我來了。」

    說實話但凡有法打死我也不願意這麼說,荊軻和秦始皇是窘困之下來投奔我的,李師師也是,項羽和劉邦則是家裡遭了水災。而且他們的身份也是我地親戚。回想起來,我地撒謊技巧簡直就是垃圾。

    包子疑惑地說:「你老家到底是哪的,你這都快成了八方有難一方支援了。」

    我小聲說:「我爸當年過過一段顛沛流離的生活……」

    包子又問:「這孩子家裡遭什麼災了?」

    這個我到是想好了。聽劉老六說曹沖夭折那年正好是赤壁之戰,我馬上說:「火災,他爸在北方本來家大業大,結果一把火燒沒了,就帶著幾個夥計逃了出來,現在準備東山再起呢。」

    包子痛惜地問曹沖:「你叫什麼名字呀?」

    曹沖眨巴著大眼睛看看我。滿是問詢地意思,看來他對目前的境況很明白,知道不能亂說話以致搞得我被動了,這小傢伙太聰明了。

    我想起曹沖好像是稱過象,隨口說:「他叫曹小象。」

    包子親暱地拍拍曹沖的臉蛋兒:「你的名字咋這麼好玩啊,走,我給你買個冰激凌吃。」

    曹沖雖然不知道冰激凌是個什麼東西,還是很有禮貌地說:「謝謝媽媽。」

    包子臉紅撲撲的。有點不自然地跟我說:「還是第一次有人叫我媽媽呢。」

    我見這事眼看就要遮過去了,得意忘形地說:「放心吧,孩子他爸會每月寄生活費過來的。」

    包子小聲問我:「給多少啊?」

    這不能怪包子貪心,她又不是聖人。而且她對我們現在地財政狀況也不瞭解,如果僅憑我們現在的工資要養活一個小孩那是非常吃力的。

    我隨口說:「800。」

    包子馬上說:「這麼小點孩子哪能用了那麼多。你讓他少寄點吧,他剛遭了災也不容易。」

    我擺手說:「沒事,瘦死的曹操比小強大,這點錢對他不算什麼,大不了攢著給小象上大學用。」說到這我也犯嘀咕了,給曹操的兒子當乾爹,那以後我們老哥倆見了怎麼論呢?他給關羽都又送馬又送金還送了一幫群魔亂舞的美女,他兒子的生活費該怎麼跟我算呢?

    包子給曹沖買了一筒冰激凌,我們一家三口繼續逛大街,要是平時,包子絕對會給自己也買一個,可現在是當了媽的人了,就不能再像小女孩一樣了,她甚至還怒斥了兩個圍上來兜售盜版碟地販子,要是平時她准問人家:有日本的嗎?

    曹沖把一隻手給包子拉著,另一隻手端著冰激凌小口小口舔著,一邊打量著這個奇怪的世界,我不知道他能理解多少,也不知道劉老六是怎麼跟他說的,曹沖跟秦始皇他們不一樣,他們一年以後就滾蛋了,所以他們現在愛幹什麼就幹什麼,我才懶得理他們,可曹沖還小,還有保底90年地壽命,我不能讓他稀里糊塗地活著,小強嗝屁以後<自己的生活,他要長大要談戀愛要找工作要奮鬥,不過我認為這對這個小神童來說沒什麼難處,8就能想出妙用刻度來稱象地孩子,智力應該在180右,說實話我當年是3年級學的明白他當年是怎麼幹的,這孩子參加奧數去基本就沒別人什麼事了。

    我低頭問他:「過幾天我送你上學去,願意嗎?」末了又補充道,「就是和一大幫你這麼大的孩子聽先生講課。」

    曹沖含著冰激凌看著遠處兒童樂園裡升起來的摩天輪說:「都講什麼呀?」

    我說:「什麼都講,除了有用的就是沒用的,九九乘法表你得先學會,這樣打醬油不至於被人騙,『能打醬油了』是一個小孩子成熟的表現。」

    「我會啊,一一如一,二二如四。」曹沖邊看摩天輪邊背。

    包子笑道:「要不咱們領著他去遊樂園玩吧,改天再看婚紗。」

    我說:「那不行,不能把孩子慣壞了。」我低頭跟曹沖說,「等上了學,你考試得了第一爸爸再領你到那玩。」我直起身跟包子解釋,「當初我爸就是這麼教育我的。」

    「那後來你得第一沒?」

    我陰著臉說:「別問!」

    包子哈哈笑道:「我想起來了,某人跟我說過從小到大就沒去過遊樂園,原來是有原因的呀。」

    小傢伙大概聽出來我們要為他改變計劃。說:「你們忙正事吧。別管我。」

    我和包子面面相覷,我們同時感到了壓力:這麼懂事的孩子落我們手裡,真可惜了。

    後來還是我建議

    度看婚紗。然後領小曹衝去遊樂園。

    你知道婚紗這種東西,只能看個大概意思,因為你不能每件都試試,只能是決定了你要什麼樣地款式然後再試或者改。

    婚紗一條街裡地樣式實在乏善可稱,十幾家店,擺來擺去就是那幾套。價格都一樣,簡直就是他媽一個大連鎖,我找來找去才發現了李師師說的那家店,這是一間名品店,既出售成衣也接受私人定單,店裡擺的幾套婚紗確實與眾不同,但那是不租地。

    我們進來之後我就拉著曹沖坐下歇腳,男人。不管年紀多大,在逛街方面永遠不能和女人比。

    包子流連在那幾套婚紗間,看得出她也只是參考參考樣式罷了,擺在最外面的那套標價26。她是想都不會想的。

    當她走到那幾件婚紗正中的時候,忽然用激動甚至有些顫抖的聲音喊了起來:「強子。你看這套!」

    我走過去一看也不禁呆了一下,乍看上去,它平平無奇,露口、收腰、裙擺,都跟普通的婚紗好像沒什麼兩樣,但設計師就在這三個地方進行了微妙地改動,使它看上去更具一體性,除了裙擺的側後方有一些蕾絲花紋,它真簡約的可以,就是這種簡約使它看上去像是天際傾瀉下來的一道光芒。

    我看看了號碼和標價,正是李師師說的那件,看來那句還真是說對了,真正的藝術是不分時代和群體的。

    我毫不猶豫地把它托起來,跟包子說:「試試去。」

    包子先是彆扭地看了一眼導購小姐,然後拍了我一把輕輕說:「你沒毛病吧,我們哪有錢買這東西,大不了去別的地方選一件差不多樣式地。」

    -

    我固執地說:「去試試又不會死人。」說著半拉半拽把她弄進了試衣間,另一個導購進去幫忙。

    等包子再出來的時候,我不禁屏住了呼吸,我從沒想過包子也有這麼美的時候,她的臉上帶著羞澀,身上,一襲高貴。

    是地,那露口和那收腰絕對是設計師的「別有用心」,它把我家包子完美地身材襯托得極盡完美--這設計師要不是個色鬼我把頭揪給你!它簡單率真的裙擺在淡然地告訴人們它的主人是一名貴族而不是一個爆發戶,包子現在就是一位高貴的公主!不光是我,店裡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我們身邊的導購小姐半真半假地說:「這店要是我開的我就把它送給你!」

    曹沖也晃蕩著小腿說:「媽媽真美。」

    包子羞得哧溜一下鑽回了試衣間。

    我很快地從包裡掏出三刀錢來碼在櫃檯上:「開票吧,婚紗我要了。」

    導購小姐大概還是第一次見我這麼痛快的人,忙不迭地開好了票,我跟她說:「我有個小小的要求,一會那位小姐出來你就跟她說你們店主是王遠楠的朋友,這套婚紗是他送給我們的。」

    導購小姐一愣,馬上說:「好的沒問題。」

    包子出來以後,導購小姐示意另一個店員把婚紗打包,在這期間,她逗弄著小曹沖,說:「先生和小姐是補辦婚禮嗎?」她剛才聽見曹沖喊包子媽媽了。

    包子臉一紅,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那位導購小姐忽然鬼魅一樣閃到包子跟前,抓住她的胳膊亢奮地說:「請問你是怎麼在生完孩子以後還保持著這麼好的身材的?」生意已經做完,她完全沒必要再討好我們,可見她這一問確實是發自肺腑……

    當包子得知這套婚紗是「送」給她的時候,樂得撲到我的懷裡把我揍得直踉蹌,婚紗我們暫時還不能帶走,因為擺在外面有一段時間了,店方會拿出做特殊的清潔處理,然後直接送到家裡。

    出了店,包子有點難為情地跟曹沖說:「你以後還是叫我姐姐吧。」

    我說:「靠,那不是亂輩兒了嗎?」我可不能容忍叫過我爸爸的人再叫我強哥。

    曹沖睜著無邪的大眼睛問我:「爸爸,為什麼你說每一句話前都愛帶一個『靠』字呢,是什麼意思呀?」

    我只好說:「就跟你們那會的感歎一樣,你不要學啊。」

    曹沖迷茫地點點頭。

    隨後我們按原計劃去了遊樂園,玩了碰碰船、鑽天老鼠、摩天輪,還進了恐怖世界,包子和曹沖的尖笑聲不斷,我發現小傢伙即使在玩的時候也在不停地觀察著這個世界,等我們出了樂園,他已經學會不少東西了。包子問他:「好玩嗎?」

    曹沖說:「靠,太好玩了!」

    包子氣得一腳踹在我屁股上,叫道:「都是你,你他媽以後再敢在孩子面前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老娘掐巴死你!」

    ……

    我們回到家以後,李師師一見曹沖就驚歎道:「呀,這是誰家孩子,好可愛。」說著把他抱在懷裡又親又啃,把我嫉妒得要死。

    等包子下樓買菜的工夫,我趕緊把五人組召集起來,告訴他們這孩子真名叫曹沖,他們之中卻有只有李師師知道,她問我:「稱大象那個小孩子?」

    曹沖稍微有點不滿地說:「姐姐,我不是光會稱大象的。」

    我們都哈哈笑了起來,我告訴曹沖這些叔叔阿姨都跟他一樣是從別的地方來這裡的,以後有什麼問題儘管問這些人,又囑咐項羽以後走路留神腳下,別把我兒子他小侄子踩死踩傷。

    曹沖顯然是攢了一路的問題等著回來問,他忽然看見二傻正在聽收音機,於是就近問:「叔叔,你拿的那個小盒子為什麼會發出聲音呀?」

    二傻胸有成竹地呵呵一笑,想也不用想就說:「因為這裡有小……」我一把摀住他的嘴把他拖進裡屋,一邊鄭重跟曹沖說:「以後少跟這個叔叔在一起,他說什麼也不要信,聽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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