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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搞] [都市] 史上第一混亂 作者:張小花 (連載中)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二十一章 上下五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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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場上風雲突變,這是誰也沒想到的,項羽放開段天狼那幫剛回過神來的徒弟頓時炸了窩,有幾個蹦上擂台去扶段天狼,更多的怒氣沖沖地撲向項羽,新月隊的女孩子們呼啦一下把項羽圍在當中,拉起架子續勢待發,眼看一場曠世群架就要打起來了,在附近觀戰順便維護秩序的300士像一把快刀一樣插進兩幫人中間,在混亂中很多人於瞬間交了手,但很快就被陸續趕來的戰士彈開了,段天狼的那些弟子們見300多勢眾且身手矯捷,知道架是打不成了,紛紛指著項羽和新月的人破口大罵,女孩子們也不甘示弱,依葫蘆畫瓢原樣罵回去,一時間熱鬧非凡。好漢們本來摩拳擦掌要去幫項羽,但見局勢已經被控制住了,而自己總歸跟300舊,只好惋惜著又退了回來。

    觀眾們也跟著瘋狂了,他們揮舞著拳頭和上衣,厲聲高吼,很多人的血管在腦門上憋出個十字胞,狀極亢奮,前排的觀眾包括一些已經被淘汰了的代表隊選手們試圖越過欄杆趕往事發地點,被其餘的300擋住,又發生了一些小混亂,今天到場的絕大多數觀眾都大呼過癮,覺得不虛此行,這就像看球賽,射門固然讓人激動,但要能看到裸奔的女球迷那才真正哈屁,屬於意外之喜。

    這時段天狼已經慢慢站起,他使勁推開想要扶住自己的兩個徒弟,指著台下亂哄哄的場面沉聲道:「讓他們都給我滾回來。」兩個徒弟急忙去把己方地人勸說回來,段天狼茫然地往四面看了看。好像不知身在何處。過了好半天才看見台上地裁判,他神情空洞地問:「我贏了?」裁判小心翼翼地點點頭。

    「可以走了嗎?」

    「……簽個字就可以了。」

    段天狼拿過裁判的紙筆簽上自己的名字,又往四下看了看。這時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注視著他,誰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做什麼,很顯然他肯定是受了很大地刺激,像他這樣孤傲的高手,在萬眾矚目下丟了這麼大的丑,很多人都想到他接下來可能會有過激行為。就連張清也在手裡扣了一枚石子預備著。

    段天狼簽完字,四下裡抱了抱拳,又衝台下的媛抱抱拳,然後招手帶上自己的弟子,居然就此平靜退場。不過誰都能看出他的腳步有些踉蹌.在他地心裡,一定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我認為項羽做得並不算過分,那一腳要是蹬上,輕則十天半個月。重則一年半載都不能恢復,不過是場比賽而已,何必下這樣的毒手?

    這邊,媛已經緩過精神。她感激地對項羽說:「項大哥,謝謝了。」項羽對外宣稱自己叫項宇。

    一個苗條的身影出現在項羽身邊。手有意無意地放在項羽腰畔,輕聲笑道:「英雄救美喲。」淡淡的醋意卻是人人都能感覺得到。項羽一怔,皺眉對張冰說:「難道我做錯了嗎?」張冰笑了笑說:「我只是開個玩笑嘛。」

    媛先是抱歉地看了張冰一眼,然後轉過頭去,看著一直在自己身邊護持自己的扈三娘,笑道:「姐姐,可惜我不能和你在擂台上相見了。」

    扈三娘揮揮手:「現在說這些幹嘛,養傷要緊。」

    媛一個漂亮的鯉魚翻身站起說:「我沒事了,到是你的比賽……」

    扈三娘一拍禿頭,再看自己那邊地擂台,裁判都沒了,段景住湊過來說:「裁判說咱們的比賽算你棄權,我連名都簽了。」

    媛抱歉地摟住扈三娘的腰說:「姐,有時間我陪你好好打一次。」

    扈三娘一腳把段景住踢開,親熱地拍拍媛的肩膀:「等地就是你這句話。」兩人相視一笑,我卻暴寒了一個,此情此景怎能不讓人想起電影裡東方不敗和她(他)的小姘?

    項羽現在已經成為人們注目地對象,他並沒有半分的不自在,和張冰慢慢離開大家的視野,現在他終於又成了英雄,唯一遺憾的是他身邊的虞姬好像有點小心眼。

    還有一件事我得操心,那就是如果別人問起我來我該怎麼說,我很難解釋一個包子鋪老闆為什麼能有如此強悍的身手……

    和育才的團體賽我想了很久該怎麼打,話說人爭閒氣一場空,北京小青年雖然說話有點操蛋,但也是為了「育才」這倆字,至於我們這個育才,好像已經有點過於引人注目了,而劉秘書那邊,我想進了團體前八也算有一個交代了,在開賽初始,劉秘書一到有團體賽的日子就特別緊張,尤其是比賽剛完問結果,口

    一個提心吊膽,可是自從進了32強以後他反而不聞不用的分析,劉秘書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怕影響軍心,口氣重了怕有壓力,口氣輕了怕我們驕傲,所以索性放任自流,盡情發揮,不過據我分析除此之外還有其它原因,我的分析是:進了32強以後,他就可以看電視直播得知結果了。

    我猜老劉心裡早就樂開了花了,本來一個建在荒郊野地龍門客棧似的學校能在高手如雲的比賽裡闖進前八還想怎麼著?他當初支持我們未必不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現在死馬變黑馬,夠意思了。

    所以要不要進前四,我一直從昨晚上想到今天早上,到開始穿護具馬上要上場了我還在想,結論是對方如果真的很強,我們還是按原計劃就此收手,畢竟現代人練功不易,為了一句意氣之爭就斷送人家幾十年的辛苦有點不厚道,要是氣不過大不了比完賽讓時遷把丫們的錢啊證件啊什麼的都偷了……

    我剛胡思亂想完,打算把我的決定告訴林衝他們,忽然覺得有人拍我肩膀,回頭一看吃了一驚,是組委會主席!

    我不知道這老頭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們棚子裡,只能小心地賠著笑,老頭到是很和藹,他笑瞇瞇地看了看棚子裡的好漢們,對我說:「跟我去一趟吧。」

    我愈加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只好期期艾艾地說:「我這還有比賽呢……」

    沒想到這老傢伙很乾脆地說:「反正也用不著你,跟我走吧。」

    「您身為組委會主席和評委,這麼說是不是對我們的對手有失公允?」

    主席笑著拍了我一把:「少廢話,就說我特批的,你們可以只4人比賽。」我覺察出來了,他這一掌不輕不重暗含警告。我只好苦著臉把剛穿上的防護服扒在地下,說:「那走吧--」

    林沖道:「小……蕭領隊,我們的比賽怎麼打?」他的意思我明白,就是問該輸還是該贏,隨著比賽到了尾聲,好漢們也迫不及待起來,絲毫不用懷疑如果今天結束比賽他們明天就會一起出現在開往梁山的地鐵上。

    問題是我該怎麼說,當著主席的面說「能輸就輸吧」還是說「該贏就贏吧」?

    我只能很隱晦地說:「還是按原計劃。」

    林沖點頭:「明白了。」

    主席臨走還不忘跟好漢們打了招呼,不得不說這老頭確實沒什麼架子。

    可是一出門他的臉就變了,背著手在前面一聲不吭地帶路,我只能忐忑地跟在他後面,我們揀小徑又來到上次和一幫掌門人見面的屋子裡,其4評委都已經去觀賽了,只有一個小年輕在打掃衛生。

    主席習慣性地端起他的玻璃茶杯,回過頭對我笑了笑,說:「坐吧蕭領隊,找你來就是閒聊,不要想太多。」

    外面還有我的比賽,他身為組委會主席把我叫來就為了閒聊?反正我不信,靜等他後文。

    主席見我表情嚴肅,笑道:「是真的,昨天我是一夜沒睡好啊,其實就是有點好奇。」

    我在沙發上擰著屁股說:「您說的是?」

    主席端杯凝視窗外,正好有一隊300士遠遠地走過去,他指了指說:「這些學生都是你手把手教出來的?」

    「呃……不是,其實他們是我在一個偏僻的村子裡找到的,見他們身體壯實,就免費招過來了。」

    「哦,我也說麼,這些孩子不可能是一個人教出來的,昨天我才發現他們之中不少人跟人交手用的都是古拳法,個別招式在現在只有殘缺記載。」

    「嘿嘿,是吧?可能都是祖傳的吧。」在中國,祖傳這兩個字是游離於迷信和科學之間的一種神秘學問,可以解釋很多事情,尤其適用於武術派別。

    果然,主席點點頭,揭開這篇不提,又問:「團體賽上你的那四位隊員都是咱們本地人嗎?」

    「……山東的。」

    「山東的武術名家我也知道一些,可這四位我還是第一次見。」

    「……是我從另一個偏僻的小村子裡找到的。」

    「這麼說這四人和你那些學生們還不是一個地方的人?」主席呵呵笑了起來:「蕭領隊遊歷很廣啊。」

    「是呀是呀,咱們中華民族可是有五千年的文明史啊。」我驢頭不對馬嘴地說,與此同時,我突然產生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二十二章 鐵砂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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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我現在正在面對的果非要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癡迷武術的主席發現林衝他們以後見獵心癢,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關於他們的信息,可這個解釋只能是自己騙自己,我小強是個小人物,可正因為這樣,危機感才特別強,我本來就是一個靠坑蒙拐騙發賺點黑心小錢的當鋪夥計,憑著智勇雙全和幸運之神的眷顧--當然,如果你非要說我是靠流氓心態加板磚再搭配以劉老六的胡攪蠻纏才有的今天那我也沒辦法,反正我現在是小酒吧開著小別墅裝著小美人……看著,我覺得不是每一個流氓都能有我這樣的成就的,所以也就特別珍惜,鬼才知道我為什麼會陰差陽錯地領著一幫土匪在這裡出風頭,總結起來無非是因為張校長的面子和劉秘書的票子,面子是過期了的老面子;票子是對一個學校來說什麼也幹不了的一點票子。

    主席見我眼珠骨碌骨碌轉,拿起一隻玻璃杯給我接了一杯水遞到我手上,一邊說:「你說的這種事情我到是也遇見過,中國地大物博,所謂世外高人肯定也有不少。」

    我急忙點頭:「哎,就您是明白人。」

    主席笑瞇瞇地看著我端杯的手說:「蕭領隊果然是好功夫呀。」

    我「啊」的一聲扔掉杯子,才發覺手裡的水杯像烙鐵一樣燙,我吹著手上的水疱,一個勁的蹦高。這老傢伙故意拿了一杯熱水試探我。

    主席笑道:「我還以為蕭領隊練過鐵砂掌,想不到是比鐵砂掌更高一層地神遊物外。苦悲大師要在。肯定得讚不絕口了。」

    我也看不出老傢伙是說真地還是嘲笑我,,那個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過來把玻璃渣子掃走。他直起腰看著外邊說:「蕭領隊,你們育才已經贏了兩局了。」

    我悚然一驚:「他們怎麼又贏,不是說好……」主席看了我一眼,我忙改口,「這群傢伙,不等我就開打了--那個。您要沒什麼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主席衝我擺擺手:「不急不急,你現在去也晚了,不如我們好好聊聊,對了蕭領隊,對昨天段天狼那場比賽上突然出現地大個子你是怎麼看的?」

    我故作好奇說:「那人不是新月那個領隊的朋友嗎?」

    「是啊,可是據媛說他還是你介紹給她認識的。」

    「呃……」我尷尬了半天,說:「是這樣啊?我都快把這事忘了。」我已經有點亂了方寸了。

    「還有,這位叫項宇的小老弟好像還不是咱們行子裡的人。聽說他開了一間包子鋪?」

    來了,來了!包子鋪老闆為什麼能痛毆「打遍華北(天下)無敵手」這個放到中科院都未必能解決地課題終於被提了出來,我邊擦汗邊想轍。

    問題是我要告訴主席包子鋪老闆是楚霸王項羽他肯定得跟我翻臉,要想個貌似真話的瞎話又不是我這個腦袋所能勝任的。我偷瞄了一眼主席,見他正在灼灼地盯著我。好像已經發現了什麼苗頭。我突然很知道關於這個問題他想知道什麼,就假借看時間對老頭用了一個讀心術,手機上的顯示只有幾個字:他們真的很熟?

    我一下就豁然開朗了:項羽雖然算我半個祖宗,別人又不知道。於是--

    「其實我跟他也不是很熟。」

    老頭當時就傻了,看著我張口結舌,說不出半句來。

    我趁機站起往門口邊溜躂邊說還有比賽馬上得走什麼的,主席這次沒有特別阻攔,跟我說:「關於這次談話蕭領隊別多心,凡是進了8的隊伍都有這麼一次例行調查。」我立刻站住腳步,問:「凡是進了前8團體都有可能得到國家地贊助辦學嗎?」我領著好漢們打了這麼久,有好處當然還是能撈點就撈點。

    主席沉吟了半天沒說話,一邊的那個工作人員替他回答說:「那恐怕不行,事實上這次比賽的團體第一才會得到扶助,連第二名都只是觀察對象。」

    主席說:「總之你加油吧,已經有人注意你們很久了。」那個工作人員直起腰笑道:「何止個別人呀,蕭領隊的育才不早就是焦點了嗎?

    這最後一句話說得我出了一身冷汗:我現在最怕的就點,比黑心棉怕《焦點訪談》還怕。

    而且這席談話我總覺得古古怪怪,像是被一雙明察秋毫地眼睛從背後死死盯住了,甩也甩不開,跑也跑不了。

    我繃著從主席的屋裡退出來,然後撒腿就跑!

    「不能再贏了!」這就是在我腦海裡反反覆覆出現的幾個字,看看吧,操場上巡邏的是我們育才的學生,賽場上4之一決賽的是我們育才的隊伍,整個大會最搶眼的旗幟是我們的三角板+向日葵組合旗,不知不覺中我們早就成了焦點,再走下去太危險了!

    我氣喘吁吁地跑到比賽場,一把抓住林沖說:「幾比幾了?」

    「20咱們領先。」

    我看了一眼台上的時遷說:「還能輸嗎?」

    張清插口道:「恐怕晚了。」說著指了指記分牌,我一看第三局第三場還剩不到半分鐘的時間,時遷120先對手……

    我跺著腳說:「不是讓你們按原計劃來嗎,怎麼又贏了?」

    張清說:「是按原計劃呀,抽籤那天你不是氣得又叫又跳的,說一局也不能讓他們贏嗎?」

    我抓著頭髮說:「我說的是只要他們還行咱們就趁機放水……」

    楊志酷酷地說:「可問題是他們不行!」

    張清點頭道:「其實還有一個辦法能輸。」

    我一把拉住他:「說說!」

    「我現在做手勢讓時遷假裝掉下擂台放棄比賽,然後就剩下林沖哥哥和你,林哥哥放水輸掉比賽那是沒問題,至於你那就更沒問題了,都不用裝,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經得起10分鐘的揍。」

    我咳嗽了一聲,說:「這場贏就贏了,咱們還是下不為例吧。」

    這時比賽結束,我們以30大勝北京文成武就--即北京育才文武專修學院,雙方領隊行禮的時候對方出來的是一個陌生的大個兒,我眼睛往他們隊伍裡一掃,北京小青年已經很自覺地越眾而出,原來他不是比賽隊員,身份類似於教導主任,就跟我一樣,只不過人們都叫他「經理」,這位王經理低眉臊眼地說:「願賭服輸,我們這就回去改名去,等拍了照把相片給你寄到學校。」把我逗得撲哧一樂,拍拍他肩膀說:「別當真,咱育才也屬於百年老校了,多不容易,我們就應該團結一致沆瀣一氣把它的牌子打得更響亮,天下育才是一家,讓我們停止互相傾軋吧!」

    王經理慚愧地說:「蕭哥這水平,一聽就在牛津劍橋待過。」

    我說:「牛津劍橋碰見咱育才全得歇菜,以後咱把分校開過去,就叫育才文武學校牛津分部劍橋分部。」

    小王接口道:「對對,我先弄個漢4,情景對話凡是一見面說『見到你很高興』的一律勸退,不但得說吃了嗎,還得回答韭菜合子……」

    我說:「過6級對話場景弄成女婿和老丈人說聘禮……」

    裁判聽我們吹了一會牛B,說:「簽字吧,我看以後8級的場景對話就設置成倆育才的一起聊天……」

    我倆都不好意思了,小王一拍我肩膀:「到了北京招呼一聲,沒別的,咱到唐會一醉方休。」

    按規定,比賽全部結束後新產生4到主席台抽籤,其他三強分別是紅日武校,天狼武館還有一家遠在雲南的武校,至此,我們育才的原定任務已經圓滿完成,後面不管抽到誰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去意已決。

    不過我還是希望對手最好是紅日,或者是另一家也行,對段天狼這個人,我和好漢們都沒什麼好感,既然打定主意要放水,當然都想把這個機會讓給朋友。

    結果等抽完簽我還沒展開看,紅日的那位鄉農已經和雲南隊的代表握了手。我手裡抓著紙條還在往開抹著,段天狼已經來到我身後,這小子好像已經完全恢復了原來的模樣,他似笑非笑地跟我說:「不用看了,咱們下場見。」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二十三章 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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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捏著那張紙條往回走,一路上人們都對我指指點點,大聲喊:「哥們,下場上吧!」還有不少人拿著喇叭和汽笛衝我直吹,其中包括不少女孩子。

    「我也是有女粉絲的人了。」我有點飄飄然地想。

    只不過我是真的不敢再往下走了,不用別的,現在只要一個片兒警注意上我們那就很被動了。而且我們製造的震動可能已經不再局限於本市,很多被我們打敗的人和隊伍在好漢們的感化下已經成了育才的死黨和免費宣傳員,他們回到本地以後尤為著重地描述了一個世外高人的形象,這個人姓蕭,是育才的領隊,他手下的四大金剛個個身懷絕技,所以人們想在比賽中見他一面而不可得……

    一點不誇張地說,我現在身揣200錢就能走遍大江南北吃香的喝辣的,只要不跟人動手就能活著回來,而且身上的錢只會多不會少。

    好在包子對我的新身份毫無概念,自從武林大會產生32以後,本市地方台就暫停了原來的節目對比賽進行了全程直播,連「有我育才強」的廣告都得插播3,包子對此很不滿,她每次一轉過來看見屏幕上是紛紛擾擾的體育場就立馬換台,一邊抱怨道:「這破大會還沒完呀,《奮鬥》還演不演了?」有時候我也偶爾跟她說一聲,說我們育才進16了進前8,包子「哦」一聲就完了,我估計就是因為她聽說連我們這樣的都進16進前8所以才不看的。

    包子是一個馬虎地女人。馬虎到就算我當了美國總統。只要不跟她說一聲她也察覺不到地程度。

    包子也是一個敏感的女人,敏感到就算我是美國總統,在FBI和CI的掩護下泡妞照樣逃不過她老人家法眼地程度。

    我回到棚子裡。張清和董平一起圍過來問:「誰呀?」在他們身後,連盧俊義和吳用他們也都豎起耳朵聽著,比賽到了這個程度,好漢們都特別關心起來。

    我指了指段天狼他們的蓆子,張清搓著手說:「這回終於有對手了,咱們好好跟他們幹一場。」

    我面色凝重地走到最前面。拍了拍桌子說:「趁大家都在,開個小會,就一句話:咱不能再贏了!」好漢們雖然都心裡有數,但我把話一說出來,還是都沉默了。

    「董平哥哥,狗哥,你們倆的單人賽咱們也不能再往前了,明天能輸都輸了吧。」

    薰平說:「明天我還得贏一場。我對手是老虎。」

    我納悶道:「老虎也進16強了?」

    薰平笑著說:「你不知道,這小子功夫還是挺硬的。」

    我說:「那得贏,他對咱知根知底的,要輸給他說不過去。」

    段景住喊道:「小強。你就讓我好好打下去吧,反正我也拿不了第一。」

    我見他滿臉淤青。知道他能有今天完全是拼出來的,要他主動放棄他肯定是捨不得,於是跟他說:「那你看著辦吧。」

    在賓館地餐廳裡我碰到了老虎,這小子樂呵呵的,我問他高興什麼呢,他說:「你不知道吧,我明天的對手是董大哥。」

    我奇道:「他答應你放水啦?」

    老虎橫了我一眼說:「我知道董大哥看不上我,他可以不收我這個徒弟,但他明天必須得好好跟我打一場了。」

    我翻個白眼說:「我看是好好揍你一頓。」

    老虎絲毫不以為意:「跟你說你也不懂,哎對了,打團體賽的時候你老跟著算怎麼回事啊?」

    「什麼怎麼回事,我領隊啊。」

    「就你?還領隊?來咱哥倆先過幾招!」

    我嚇得一下跳出兩丈開外,老虎一看就樂了:「喲,還真練過?」

    ……

    回到房間我一晚上都在唉聲歎氣,包子從衛生間裡探出頭來說:「我說你這是怎麼了像丟了錢包似的?」

    「……比丟了錢包還讓人揪心。」

    包子一邊繼續刷牙一邊支吾說:「叔叔(說說)怎麼混(回)事?」

    我點了根煙:「沒法說,也說不清。」

    包子吐掉牙膏沫子:「那你打比方。」

    「……好,那我就打比方,比如說你,項包子,一個月掙錢。」

    包子說:「這不是比方這是事實。」

    「……不要打岔!」

    「好好你繼續。」

    「你一個月掙800錢卻看中了一條1000塊錢的裙子,你該怎麼辦?」

    「要實在喜歡的不行就跟別人借

    嗯,這確實是包子的風格,這樣地事情她不是沒幹過,看來這個比方還不算貼切,於是我說:「那那條裙子要是8000呢?」

    包子說:「放屁,哪有那麼貴的裙子?」

    嗯,這也是包子的風格,8000塊的裙子多的是,只不過她可以假裝沒看見過。

    我拍著腿叫道:「簡單說,就是一個別人都知道他每月只能掙錢的人看中了一件8000塊地東西,可他其實有8萬,現在的問題就是:這個人明明有錢卻不敢去買自己喜歡的東西,心裡憋屈呀。」

    包子見我有點小激動,納悶道:「說什麼呢一句聽不懂,跟你有關係嗎?」

    事實上我確實有點鬱悶了,打了這麼久比賽就這麼突然要結束了,而且還一點好處也得不到,這麼長時間就算臉盆裡練憋氣還增長肺活量呢!

    包子上床以後習慣性地把電視換到地方台,屏幕上是坐的黑壓壓的體育場,正趕上裡面的播音員說:「……新產生4包括我市育……」包子連看都沒看一眼就換了台,一邊說:

    「看吧,自從不讓跑摩的以後閒人越來越多了。」

    第二天我一睜眼就通過搖曳的窗簾後面透出來的光判斷出時間可能不早了,果然,一看表快9點了,這次我沒有急,從容不迫地刷牙洗臉,又換了一身衣服,心裡忽然也感到一陣輕鬆,或許早點結束也好,至少不用每天這麼抓心撓肝的,把該走的都送走,我也該忙我結婚的事了,而且除了項羽5組我也很少見了,劉邦和黑寡婦雙宿雙飛,二傻和胖子也不知道在忙什麼,李師師有時候會去會場看一眼,穿的小白領似的,也不知傍沒傍上二流導演什麼的。

    我到了會場一眼就看見好漢們圍住一個擂台在觀戰,台上,董平正在大戰老虎--或者說在痛揍老虎,可以看出老虎的眼角和鼻樑都已經做過了處理,傷痕明顯,我也不知道比賽進行了多長時間了,總之他的腳步已經凌亂,所能做的唯一表示就是凶狠地衝上來然後被董平輕描淡寫地踢倒在或者一閃身他就自己撲在地上。

    我來到好漢們中間,失笑道:「這人還真是不怕揍,第幾局了?」林沖密切地關注著台上的情勢,說:「第二局了。」我這才發現好漢們的表情都很肅穆,他們一言不發地盯著台上的老虎,我悄悄拍了拍朱貴,問:「出什麼事了?」

    朱貴敬佩地說:「老虎真是條硬漢,明知道不行,還是一直在進攻。」

    這時第二局結束,裁判拉住腳步踉蹌的老虎低聲問訊了半天,這才勉強同意讓他繼續比賽。

    薰平下台後擦著汗對我說:「小強你去勸勸老虎,讓他別再打了。」

    我聳聳肩膀說:「誰讓你一直不搭理人家,他覺得能有個機會讓你揍他也很難得。」

    薰平有點發怔說:「我有嗎?」

    說是說,我還是繞到老虎身邊,平時氣宇軒昂一條漢子現在已經喘成一個兒了,從鼻腔裡不斷有細微的血線流下來,董平也真是不厚道,下手這麼狠,我來到他近前,用開玩笑的口氣說:「虎哥,咱不打了行不?你要喜歡這調調我給你找倆豹皮女拿鞭子抽,比這個爽。」老虎的胸腔劇烈地起伏著,他的眼神已經有點渙散,艱難地笑著說:「他終於把我當對手了……」

    後來我也明白董平的無奈了,第三局一開始,緩過力氣來的老虎又開始不要命一樣發起衝鋒,只要不把他撂倒他就連滾帶爬地糾纏你,在這種情況下,只有用重拳把他擂在地上才能讓他有片刻安寧,但老虎好像也明白他時間不多了,每一次倒地之後就立刻爬起來,我們就只能看著薰平無奈地一次又一次把他打倒,打到最後,董平都快哭了,扈三娘莫名其妙地罵道:「***,真是***!」可是她的眼眶裡已經含了兩泡淚。

    就在董平馬上要崩潰的時候,全場比賽結束的哨聲終於響了,老虎身子一軟就要倒下去,董平一把把他夾起來,問道:「你還想拜我為師嗎?」老虎羞澀地笑了一下,牽動了傷口,疼得一個激靈,他虛弱地說:「我……行嗎?」董平一把抱住他:「你這徒弟,我收定了!」

    台下,盧俊義指著老虎很不平靜地說:「這人跟小強一樣,武藝雖然稀鬆了點,但是可以當兄弟的。」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二十四章 第109條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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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傍晚在賓館的會議室我又一次召開了梁山全體會議主要有兩個特點,一是完整性,為此我緊急召回了幫我裝房子的李雲和拽住了準備和媛前去搶購打折商品的扈三娘,使得本次會議第一出現應到54人實到54人的壯觀場面。二是單純性,包括特別叮囑賓館工作人員不得隨意進入會場,打發掉了媛和跟在董平身後的老虎,連平時和好漢們玩笑慣了的倪思雨也被我擋在了門外。會議室裡唯一的外人就是捧著一本「水煮三國」傻樂的李白。

    好漢們似乎也知道我有重大事情宣佈,而且這件事情還比較沉重,所以他們沒有為白天董平和段景住的勝利而感到絲毫的欣慰,一個個顯得神色凝重,段景住在白天的比賽裡腿被對手踢腫了,他把褲腿剪開,用不知從哪揀的紙片子扇著,會場上一股正紅花油的味道。

    我把一隻手按在主席台的桌子上,咳嗽了一聲開門見山說:「哥哥們,比賽到了今天,就算走到頭了。」我頓了頓,想看看他們的反應,平時我說一句話他們能說幾百句,光維持秩序就得半個小時,可奇怪的是今天他們個個都很安靜,尤其我說完這句話以後有的人還低下了頭,好像頗為黯然神傷,我原以為他們對輸贏根本不在乎,只想早早敷衍完我去玩呢。可想想也難怪,半個多月的時間怎麼說都不算短,好漢們每天泡在體育場裡,這看看那望望。替這個喝彩為那個惋惜。晚上一回來總能聽到自己人勝利的消息,這些日子裡他們充滿了戰鬥豪情,不知不覺的早已沉浸其中。其實半個多月就算是刷廁所,只要每天樂樂呵呵地那也該有感情了,所以土匪們一時有點適應不過來,都茫然若失地。

    我看了看他們,只好繼續說好消息:「錢我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明天上午的比賽一完你們下午就能動身。至於咱們的單賽……」

    薰平插口道:「團賽都不打了還打什麼單賽,我棄權。」

    我點點頭,又看向段景住,段景住扇著傷腿說:「我打不打都一樣,我下場地對手是段天狼。」他此言一出,人們紛紛回頭張望,氣氛更加沉默。

    李逵終於暴跳起來:「段天狼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們這麼怕他?」

    張清猛的站起身指著李逵鼻子罵道:「鐵牛你給我坐下,咱們輸他是因為這個嗎?」張清雖然武藝高強。可平時一貫是調笑的性子,李逵從沒見他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只得悻悻坐下。

    張清盯著我的眼睛說:「小強,我們能不能再贏一場。就一場,輸給段天狼我屬實不服!」好漢們一齊望向我。我怎麼也沒想到會出現這樣地局面,其實明天的對手要是任何一支隊伍輸也就輸了,可偏偏是橫行無忌的段天狼,看得出好漢們都憋著氣呢,輸給這樣的人,別說他們,就連我也感到窩囊。

    我囁嚅道:「可問題是……問題是……」

    李白忽然合上書,悠悠地道:「你想讓他們帶著一顆失敗的心回家嗎?」把我氣得直想抽他,這詩仙自從來了除了添亂是一點忙也沒幫上。

    這時盧俊義終於說話了:「大家就別再為難小強了,我們本來就陪不了他多久,再加上你們想回梁山,剩下他一個人怎麼辦?」

    會場再次陷入沉默……

    林沖站起身,緩緩道:「明天把我排在第一個吧,事情早了早歇心,好過受熬煎。」說著話他沖人們一抱拳,「各位兄弟,失禮了。」說完他慢慢走出了會議室。

    接下來是董平,他一把抱住我拍了拍我的後背,沉聲道:「兄弟,我們這一走就未必回來了,你好好保重,真希望能後會有期。」

    我愕然道:「那老虎怎麼辦?」

    薰平為難地愣了一下,澀聲說:「代我向他道個歉,就說徒弟不算,他這個兄弟我認了。」說完他也離開了會場。

    張順和阮小二阮小五來到我跟前,還沒等他們說什麼,我大聲道:「你們走了那倪思雨不得和我要人?」

    張順尷尬地笑笑,說:「本事我們全教給她了,以後什麼樣就全靠她自己了,再說她不是有大哥哥了嗎?」

    我乾笑兩聲:「也是--」

    他們三個忽然把我合抱住,大聲說:「兄弟,我們也捨不得你。」這三條漢子向來沒個正形,這是我第一次見他們感情流露,阮小五把腦袋擱在我肩膀上不讓我看到他的眼睛,等我把他扳過來的時候他卻指著段景住罵道:「上地什麼藥,嗆得老子眼睛直難受。」

    段景住抱著腿大哭道:「最難受的是老子,最難受的是老子!」

    好漢們一一來與我作別,眼睛都紅得像兔子一樣,卻還要說些豪氣干雲的話,弄得我心裡更加難受,我知道這一別將遙遙無期,那確然是永遠見不上了。

    朱貴和杜興來跟我道別地時候朱貴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小強,這段時間我結識了不少朋友,他們只要在酒吧提我名字一向是打八折的,你繼續關照著,別讓人家以為我老朱人走茶就涼……」

    我笑道:「以後凡是提你名字地一律免費。」

    杜興拉著我的手說:「五星杜松酒的配方就在我住的地方的枕頭下壓著,做酒那個地方的牆底下我埋了幾罈子極品,你別忘了。」

    我問他:「以後你們喝酒怎麼辦?」

    杜興強笑道:「兄弟們在一起,喝白水也是香的,再說除了逆時光,我們也不想在別的地方喝五星杜鬆了。」

    我見現場氣氛充滿了離別的憂傷,於是朗聲道:「哥哥們,咱們青山不改

    流。日後江湖相見。自當……」

    扈三娘哈地一下跳過來,把我的腦袋夾在她胳肢窩裡,一邊擰著我頭皮一邊叫道:「我讓你說我讓你說。」

    我掙開她。委屈道:「每次都不讓人說完--」

    扈三娘摸著光頭說:「好好對包子。」

    戴宗插嘴說:「我沒事就會回來看你地。」

    我說:「戴哥哥要不趕時間還是坐飛機吧,一趟費好幾雙阿迪,比買機票貴多了。」

    最後安道全賊忒兮兮地把一張秘方塞到我手裡,我納悶道:「這是什麼?」

    安道全左右看看,神秘地說:「你不是快結婚了嗎?」說著嘿嘿淫笑數聲,我立刻心領神會。把紙條揣進袖口,得此寶物這才悲慼少減。

    當我把存有100地卡交給盧俊義後他親切地拍拍我肩膀說:「小強啊,經過我和吳軍師研究,決定正式吸納你做我們梁山第109個兄弟。」

    「這合適嗎?」

    「沒什麼不合適的,兄弟們也都同意。」

    「等等!36天罡星72地煞星,那我算什麼?」

    「你是介乎兩者之間的。」

    我歎了口氣:「得,我還是天煞孤星。」

    ……

    回到房間以後我還沒換鞋包子就問我:「強子,你怎麼了?」

    我很納悶:「什麼怎麼了?」

    「你地臉色比第一次去完我們家還難看。」

    我邊照鏡子邊說:「有嗎?」鏡子裡的那個人眼睛有點紅紅的。眉頭不甘地擰成了一個

    包子忽然問:「你們育才是不是4了?」

    「你怎麼知道?」

    「我們經理今天跟我們閒聊說的,看他那麼面,居然還是個散打愛好者,聽他說這次比賽的規模可不小呀?」

    我說:「嗯。」

    「那你們是怎麼弄的?」

    我橫眉冷對地說:「什麼怎麼弄地。我們靠的是實力。」

    包子一撇嘴:「狗屁,哎我還聽說第一名有50萬吶?」

    我說:「嗯。」

    「那你們萬一得了第一這50萬有你的份沒?」

    我拍著桌子喊叫道:「你能不能不要***問了。煩死了!」

    包子今天格外好脾氣地站在我身後幫我捏著背,調侃說:「呀,我男人也有壓力了。」

    我沒好氣地說:「老子一直有壓力。」

    包子在我背上抽了一巴掌:「你有個屁的壓力,你哪天不睡時?」

    我:「……」

    包子繼續給我捏著,說:「你們進了4們張老師誇你沒?」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這才想起來:「是呀,這麼長時間老張也沒來看一眼,不對吧?」育才可是頂如他一手操辦起來的,而且在比賽之前老張特別上心著呢,在輸掉第一局也是最後一局比賽之前,我覺得最有必要跟老張做個交代。我問包子:「老張家最近是不有什麼大事啊,婚喪嫁娶?」

    包子搖頭說:「不能,張老師就一個女兒早就嫁人了。」

    「別是老頭自己娶小呢吧?」我一邊壞笑著一邊拿出電話,感覺肩膀上被包子狠狠掐了一把,老張那可是她最尊敬的人。

    電話沒響幾聲就通了,我大聲說:「最美不過夕陽紅,新娘子漂亮嗎?」肩膀上變本加厲地疼。

    「喂,你是?」對方是一個略帶疲憊的中年女人地聲音。

    「喲對不起,我找張校長,跟他說我是強子。」

    「哦……您就是蕭主任吧,我常聽我父親提起您。」對方說著客套話,可語氣裡透出遮掩不住的疲倦和低落。

    「張校長方便說話嗎?」

    「對不起,他恐怕不能接您電話。」

    我把電話拿在手裡,瞪大眼睛看了看包子,這才緊張地說:「老張他還好嗎?」

    老張的女兒沉默了半天,可能是在想怎麼措辭,最後她還是說:「他……不算太好。」

    我警惕地問:「你在哪呢?」

    「中心醫院。」

    「我馬上過去!」我放下電話,跟包子說了聲「快走。」就直接去拿外套。

    「怎麼回事?」包子如墜雲霧。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了她一眼,包子看著我眼睛,像預感到了什麼一樣,她沒有再說別的,快步走向門口。

    我邊穿外衣邊跑去開車,包子一言不發地跟在我身後,我把麵包車開到賓館門口接上她,然後直奔醫院,一路上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在一條***通明地路段我發現包子扭臉正看著我時我才勉強說了一句--「老張可能是病了。」

    在醫院二樓的觀察室門口我們找到了老張地女兒,這是一個樸素的中年婦女,聽包子說好像也是一個小學老師。包子不由分說就往觀察室裡闖,被一個長相很和善的小護士兩句話罵了出來,包子只好換上另一副面孔苦苦哀求。

    我走到老張女兒跟前,低聲問:「張姐,什麼狀況?」

    「……明天的手術。」張姐手裡捏著一張皺巴巴的紙巾,用不了幾秒就要擦擦通紅鼻子,看得出這些日子她沒少哭,已經沒有多少眼淚可流,只剩下抽噎,而且神情雖然悲傷,但還能保持平靜。

    我小心翼翼地問:「明天的手術,那是?」

    張姐轉過身去,肩膀抽搐了幾下,終於說了兩個字:「肺癌。」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二十五章 要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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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肺癌」。

    這兩個字使我想起了「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這句話來。

    老張絕對是個好人,雖然他老給我出難題,動不動就板起臉來訓我,可我一點也不恨他,老張像只老母雞,雖然平時咭咭咯咯的,但一有風吹草動他從來都是毫不猶豫地把小雞崽們護在羽翼下,他的一輩子都在做這樣的事情。

    現在老張得了肺癌,而我卻能把體育場給選手提供的檢測拳重的機器打得砰砰直響,能把測肺活量的吹筒吹得扶也扶不下去,當然,這可能跟我以前當過流氓有關係,雖然我算不上是壞人,但絕對挺能禍禍的,所以我都有點替老張不值。

    包子還在跟小護士軟磨硬泡,小護士義正詞嚴地說:「病人明天動那麼大的手術需要休息你知道麼?」

    這時主治醫生從病房裡探出頭問:「誰是小強?」顯然我們弄出來的動靜已經驚動了裡面的人。

    我忙說:「我我我。」

    醫生說:「患者提出要見你,不過時間不要太久。」

    張姐跟著我一起往進走,被醫生攔了下來:「患者特別吩咐只見小強一個人,你留在外邊。」

    包子裝做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想跟在我屁股後頭矇混過關,被明察秋毫的醫生推了一把:「還有你,出去!」

    我對包子說:「你去給張姐買點喝的吧。」

    包子眼睛一紅,沖病房裡喊:「張老師,我是小項。你好好保重。」

    醫生揮手把她趕走。順便從外面關上了門。

    我看到了床上的張校長,我從來沒想到過一個人能在短短半個月瘦那麼多,老張現在像一個嚴重縮水的玩具。給他一把鑽子和一根鋼釘哪都關不住--打個眼兒就跑了。

    我之所以還有這樣地開玩笑心思是因為老張看上去心情很好,他斜靠著,頭髮已經稀疏得像懶漢種地地壟一樣了,可還是笑瞇瞇地望著我,他拍了拍床邊說:「坐。」

    我坐到他近前,老張用一貫像老子對兒子的霸道語氣問:「進前8了?」

    我奇道:「你還有空看電視?」

    「醫生不怎麼讓看。每天都是讓閨女問個結果然後告訴我。」

    我拿起一個蘋果低頭削著,小聲說:「你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呢?」

    老張笑了笑說:「一開始本來是隨時等著你們給我報喪呢,誰知道你們越走越遠,再想告訴你們又怕你們分心,本來又不是什麼好事。」

    「……其實咱們已經進4了。」

    老張眼睛一亮:「劉秘書怎麼說,能給咱起幾棟樓嗎?」

    「他說要是進了前三他會向市裡申請一批經費。」

    老張點點頭,說:「下場比賽準備得怎麼樣了?」

    我心虛地說:「……不怎麼樣,對手很強。」

    老張呵呵笑說:「不要有壓力。其實我聽到你們進了8比知道我得了肺癌晚期還震驚。」

    這回反而是我吃了一驚:「你都知道了?」

    老張依舊笑瞇瞇地說:「我又不怕死,再說身體是自己的,別人怎麼能騙得了我?」

    我把削好地蘋果遞給他,他說:「我現在不能吃東西。」

    「那你不早說?」我把蘋果塞在自己嘴裡啃著。問他:「把我叫來什麼事?包子也特想見見你。」我發現跟一個得了絕症的人對話原來也不是那麼沉重。

    老張忽然沉默起來,半天才說:「其實我就是想跟你道個歉。」

    「道歉?」我納悶地說。

    「知道我為什麼幫你嗎?」

    「……包子難道是你私生女?」

    老張滿腦袋黑線說:「你跟一個快死的人說話能不能嚴肅點?」

    我一拍頭頂:「我混蛋。」

    老張笑道:「我早知道你是個混蛋。」

    「就因為這個你才幫我的?」

    老張正色道:「可我還知道你是一個心地還不錯的混蛋--其實一開始我幫你很簡單。就因為你要蓋的是學校,這總比建高爾夫球場好,後來你說招生全是免費地我才下決心幫你,雖然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但小顏跟我說了,你對那些孩子是真的不錯。」

    我說:「顏景生?」

    老張點點頭:「他說你雖然不經常去學校,還招了一幫閒漢當老師,但他能感覺到你的心是熱的,而且你真的沒收任何人學費。」

    我撇嘴:「他們也得有錢呀。」

    「這時候正好要辦武林大會,我想你們閒著也是閒著,就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給你們報了名。」

    我歎了口氣:「一點驚喜也沒有,都被我猜到了。」

    「我知道這是一個契機,還知道一點內幕,國家要興建武術培訓基地了,於是我的心也就跟著動了。」

    我奇道:「你心動什麼?」

    「小強,還記得上次我跟你說的話嗎,我想跟你借間教室,把爻村附近地孩子召集起來辦一個學習班。」

    「記得,借什麼借呀,你是我們的校長,等你出了院教學樓宿舍樓你隨便用。」

    老張搖了搖頭:「這就是我為什麼要跟你道歉的原因了:我一直惦念的只有那些孩子,我只想著你們能通過這次比賽從上頭賺到一塊磚一片瓦地便宜也好,從沒想過比武是會受傷的,是會丟人現眼地,我心裡有愧呀。」

    我擦著汗說:「看來我們這些人真是沒給你留下什麼好印象,其實咱們的人受傷的很少,就出過一次危險是有個傢伙差點被雞蛋憋死。」

    老張仍舊自責地說:「我是一個自私的人。」

    我壓制住心裡的波瀾,故意插科打諢說:「就是就是,要人人都像你這麼自私我們怎麼活呀?」我假裝不在意地問。「我不是給那些村子每村10萬塊了嗎?」

    老張苦笑:「這錢又不是官方撥款。到了那些土皇帝手裡還能有好?有心地把這錢全給村民修葺房子了,差一點地拿著這錢做活動經費跑關係想從上面要更多的賑災款,混蛋一點的直接裝了自己腰包了。」

    我安慰他說:「那你也別心急。我把教學樓全借給你,不就一個村地孩子麼,我食宿全包了。」

    老張激動地直了直身子說:「沒有公家的支持你能管到什麼時候,爻村以外的孩子你管得了嗎?」

    我目瞪口呆地說:「老張,你心夠大的呀!」

    老張的臉色又灰暗下去,慢慢說:「其實就算你這次進了前三。我沒有病,照樣解決不了什

    ,但至少能幫助一小部分孩子,他們還小……」我還出什麼慷慨激昂的話來,結果老張只是無力地說了一句,「而我是他們地校長。」

    我也隨之黯然,養著300是沒辦法的事,要再讓我養一大幫孩子。還得給他們找老師,還得負責他們的安全,不管是從精力上還是經濟上我都力不從心,把100給了好漢們。我已經窮得跟以前掙1200沒什麼兩樣了,所不同的是以前一個月掙1200是我一個人花,現在一天掙12000有好幾百人幫我花。

    老張揭過這個話題,換了一副表情說:「說說你的事吧,怎麼混進強的?」

    我糾正他:4!」

    老張道:「我說過我沒想到能來這麼多隊伍--有將近200支是吧?我更沒想到你們能進8。」

    我繼續糾正他:4!」

    老張理了理稀疏的頭髮,說:「那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我聽說裡面有不少強隊,我也看過幾場別人的比賽,絕對都是手下有真章地,你就是靠著幾個野路子披荊斬棘的?」

    我低頭啃著蘋果,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老張和主席不一樣,我不想騙他,更騙不了他,他掌握的情況可不少。

    老張不等我說話又道:「我在死前總算還幹了一件好事,明天的比賽你一但贏了,對學校也有好處。」

    我悶聲說:「明天地比賽我們不能贏。」我覺得不能再開玩笑一樣踐踏一個將死老人的寄托。

    「為什麼?」老張教了一輩子語文,當然明白「不能贏」和「贏不了」之間地差別。

    我又低下了頭。

    老張好像一下看到了問題的關鍵,他問:「幫你比賽的到底是些什麼人?」

    「……」

    「有什麼不能說的?」老張的話裡調侃味很重,意思也很明白:對一個馬上要死的人還有什麼可保密的?

    我為難地道:「不說你不高興,說了怕你受不了,連明天的麻藥都省了。」

    「那就省了吧!」

    我穩了穩心神才說:「你知道梁山108好漢吧……」

    ……

    10分鐘後,老張傻傻地瞪著我。

    我急忙擺手:「一句別信,你當我放了個屁。」

    老張拿起一塊蘋果皮丟了過來,罵道:「混帳小子,你看老子快死了才告訴我。」

    我詫異道:「你信了?」

    「一開始我就覺得不對勁,還有那300生,我還記得一個叫魏鐵柱的,說自己字鄉德,是誰--岳雲給起的?」

    我點頭:「是,他們都是岳飛的親兵。」

    「要不是我快死了,真的很難相信,替我問候他們,托他們給岳元帥帶好。」

    我笑道:「他們也見不到岳飛。」

    「那些你所謂的老師們,黑大個就是李逵吧?」

    「對,他第一場就輸了,把對手揍了個半死,結果分數

    說著我和老張一起笑出來,我們又聊了一會好漢們的趣事,老張問我:「就算是這樣,比賽也是可以贏的呀。」老張想起了什麼似的一把抓住我,興奮地說,「對,是可以贏的,等育才成了國家培養的武術基地,你還可以幫幫那些孩子們,小強,拜託你了!」

    我輕輕拍了拍老張瘦骨嶙峋的手:「不是這樣的,好漢們只有一年時間,包括300家軍,都是一樣的,而且他們都馬上要走了,贏完比賽,到時候款撥下來了,學員送過來了,我怎麼辦?」

    老張呆了呆,失望之色溢於言表,他把手抽走,又過了半天才淡淡說:「你這麼做是對的。」

    我感覺到了他的失望和冷淡,站起身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可又無從說起,老張衝我無力地揮了揮手:「你走吧,我累了。」

    我走到門口,最後回頭看了一眼,老張已經平躺到了床上,瘦弱地好像經不起被子的重量似的,現在連精神也萎靡了下去。

    我像木頭桿子一樣移到門外,包子跑上來問我:「張老師和你說什麼了?」

    我反問她:「張姐呢?」

    「我讓她回去睡會,明天早上再來。」

    我一屁股坐在走廊裡的長凳上,抱著頭不說話,包子小心翼翼地坐在我身邊,輕聲問:「怎麼了?」

    我猛地扭臉問她:「我是混蛋嗎?」

    包子毫不猶豫地說:「是啊。」

    我繼續抱頭。

    「不過你有時候混蛋得挺酷的。」

    不愧是老張教出來的學生……

    後半夜的時候,包子靠在我肩膀上睡著了,我目光灼灼地盯著對面牆看了一夜,腦子裡一團亂麻。等到了天微微亮的時候,我的整個眼球以及眼瞼都掙成了赤紅色,除了偶爾眨眼,我一動也沒動。我一直在堅定著一個想法:我這麼做是沒錯,真的沒錯,絕對沒錯.我想老張也一定能理解我的處境……

    包子一睜眼被我嚇了一大跳,她輕喊道:「你幹什麼呢?」我倒頭便睡。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被一陣嘈雜弄醒,抬頭一看,張姐已經來了,正在幫著一群醫生護士往出推老張,包子在後面緊張地瞭望,為了保持最佳狀態,老張已經吸上了純氧,他的眼睛骨碌碌轉著,顯然是在找人,當他看見我的時候終於不再搜尋,他就那麼定定地看著我,瞳孔一閃一閃的好像有什麼話對我說,我急忙掏出手機對他按著,他想說的只有兩個字:孩子……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暴跳起來,我沖老張喊道:「交給我了,我們不會輸!」

    老張舒心地點點頭,他閉上眼睛,了無牽掛地任人推走。

    再看表已經8半了,我瘋了一樣邊抻外套邊往外面跑,包子一把拽住我:「你幹什麼去?」

    「老子再酷一個給你看!」我甩開她,風一樣衝進了車裡,沒用幾秒就飛馳在路上,我給朱貴打通電話,問他:「比賽開始沒有?」

    朱貴說:「林沖哥哥已經輸了,現在是張清在打。」

    我衝他吼道:「讓他們無論如何一定要贏!」

    朱貴馬上喘了一口氣說:「我沒聽錯吧,那我們走了以後……」

    我吼道:「讓那些去***吧,老子現在就是要贏!」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二十六章 理想和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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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離體育場並不遠,開60邁的話七八分就能到,可是分鐘就連6邁也開不了了。

    因為現在是早上8半,路上的車堵得跟王八蛋一樣,我不停地按喇叭,把頭伸出去大罵前面的司機,朝想插進我前面的車吐口水,我雙眼通紅,頭髮凌亂,狀極可怖。

    終於,一輛刷得藍瓦瓦的警車忍無可忍地把我別到了路邊,警笛發出刺耳的類似大象放屁的聲音:嘣兒嘣兒--

    兩個巡警手按腰間向我走來,看得出他們也沒睡醒,還帶著起床氣,惡聲惡氣地罵我:「你吃槍藥了,怎麼回事?」

    我衝他們大喊:「我趕著比賽,我是育才的領隊!」

    一個警察說:「育才?聽著耳熟。」

    另一個警察顯然是散打迷,馬上說:「武林大會進了4的隊伍。」他看了我一眼,立刻認出了我,「我在電視上見過你,『有我育才強』,今天不是有你們比賽嗎,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把手扶在他肩膀上說:「來不及解釋了,我剛從醫院出來。」

    那個警察一聽馬上就推斷出大致情況了,他打開警車的後門:「走,我們送你。」

    先前那個警察負責開車,散打迷則陪我坐在了後面,他衝我伸出手來說:「我可是你們育才的粉絲。」我跟他握了握手,發現就算是警車也快不了多少,前面還是有密密麻麻的擋道車。

    散打迷看了我一會,討好地說:「我上警校那會散打全校第二呢。我認出你來了。你就是那個從沒上過場的領隊--今天你上嗎?」

    我說:「那得取決於你們地速度。」

    散打迷看了看車窗外,對這種蝸行速度也很不滿,他使勁拍打著司機地座位說:「快。開警笛!」頭裡那個警察為難地說:「出緊急任務才讓鳴笛呢。」散打迷叫道:「屁話,這還不算緊急?振興民族文化的事!」

    於是一時間警燈大閃,散打迷抄起喇叭喊話:「緊急情況緊急情況,前面的車讓路。」但是都筒著,前面地車也就扭扭屁股意思一下而已,我一把搶過那個喊話的小盒子。暴叫一聲:「我們車裡有炸彈!」

    刷一下,前面的兩排車讓出一條寬達5的路來,我們左邊的車幾乎都躥到馬路對面去了。

    散打迷又把話筒搶過去牢牢拿在手裡,呵斥我:「你這是在公共場合製造混亂!」然後他抱著小盒子繼續喊,「我們車裡有炸彈我們車裡有炸彈……」我愕然道:「那你呢?」

    「我是以私人身份替你喊的,好讓你保持體力比賽。」

    我們地車暢通無阻地來到體育場門口,我正要下車,散打迷離著老遠已經對門衛喊:「打開大門!」

    門衛一看一輛警車風風火火地撲過來。以為出了什麼事了,急忙跑進傳達室按開電子門,我們的車馬不停蹄地直接衝進會場,然後一個漂亮的飄移停在了觀眾席的邊上。車轱轆切著台階。

    我謝過兩位警察,鑽出車來。這才發現全場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我身上,他們有的張口結舌,有的喜出望外,有的用手摀住了嘴,總之整個會場為之一頓,連主席台地幾個評委也站起身頻頻向這邊張望。

    看來想低調出場已經不太可能了,我有點抱歉地用手衝他們小招了幾下,驀的,會場裡爆發出一陣歡呼聲,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變得這麼受歡迎了,我順著台階走下去,到了場邊手扶著圍欄一片腿就進了場,端的是乾淨利落,觀眾們毫不吝嗇地為我齊聲叫了一個好。

    那個開車的警察一直目送著我,這時老辣地評價了一句:「一看就經常跳馬路。」

    擂台很好找42地比賽當然是單場進行的,擂台上正在進行楊志的比賽,左邊是段天狼的徒弟同門們,右邊是眾好漢以及媛和老虎他們一大幫人。

    我邊往過走邊觀察著擂台上的形勢,楊志招式古樸,但威力不凡,已經完全佔據了場上的主動。

    我面帶微笑走到好漢們近前,本來以為他們會為我的新決定小小的興奮一下呢,結果一個個還是板著臉,我拍了拍時遷的肩膀說:「勝利就靠你了,有問題嗎?」時遷瞪著小眼珠說:「我到是沒問題……」

    「有問題的是我,」張清忽然站到我面前,鄭重地說:「我第二場輸了。」

    我很快就判斷出他們不是在和我開玩笑,那感覺就像寒冬臘月裡幾百桶結著冰渣子的大糞澆在頭上,我是又冷又怒又想破口大罵,我顫聲問:「怎麼會輸的?」

    張清說:「你的電話打得太晚了,那時我已經讓出了太多的分,你要知道那時候已經是第三局,而且對手很強。」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四周人山人海的觀眾說:「MB的,怪不得他們那麼高興呢,原來是想看老子屍橫當場。」前面輸

    的意思就是:我們想贏就必須連勝三場;意味著:我

    那也就是說:我一準死。

    我踢了一腳土說:「那還打個雞毛啊!」我一骨碌爬起來,指著台上的楊志喊,「讓老楊下來吧,也好省點力氣準備下一場比賽,那樣我們還能得第三名!」

    吳用見我血灌瞳人形似癲狂,問道:「小強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想開了?」

    我低聲把老張的事情和好漢們一說,這群鐵一樣的漢子都默然無語,李逵叫道:「都到現在了,還管他別的,我們一起趕將過去把段天狼的人殺個片甲不留,咱們育才自然就贏了。」扈三娘立刻道:「我同意!」兩個人第一次有了默契,相對一笑泯恩仇。

    我瞪著他們兩個道:「你們也知道自己代表的是育才啊?」

    林衝過來按住我的肩膀,語重心長說:「小強。正因為這樣我們才更不能放棄。你也不缺胳膊不少腿,拼一把力,未必就會輸。」

    我也把手按在他肩膀上。語重心長地說:「沖哥--你說得輕巧!」

    這時楊志地第二局打完,他滿頭大汗地下台,高呼道:「痛快!好久沒遇到這樣地對手了。」有人上前跟他把情況一說,楊志道:「別的我不管,反正我這場一定要打完。」他看了看我,又說。「對手其實也強不到哪裡,讓林沖哥哥臨時教你幾招說不定還能管事呢。」

    我沒好氣地說:「你以為我是張無忌啊?」

    媛這時終於看出了端倪,鄙夷地說:「原來你真的不會功夫?」

    林沖看看眾好漢,說:「現在先什麼也別管,把這兩場贏下來再說。」

    這時楊志地第三局開始了,他繼續佔據著場上的主動,時遷穿戴整齊,摩拳擦掌。我一把拉住他問道:「遷哥,你也要湊這個熱鬧嗎?」

    時遷指著段天狼隊伍裡一個小個兒說:「看見那個人沒,我注意他很久了,也是練輕功的。非得和他比個高下!」

    「那你贏了以後我到是上不上啊?」我愁眉苦臉地問。

    其實我現在特希望楊志敗下陣來,那樣對我也算個解脫。事已至此,育才明顯是回天乏術了。

    但觀眾們並不這麼想,自打我出現以後他們就變得特別亢奮,沒有人比他們更想看我下場比賽的了,這種情緒甚至愛屋及烏到了楊志身上,楊志一但得點他們就跟著歡呼雀躍,其中包括很多惟恐天下不亂者,比如剛輸給我們的北京育才,有方小柔,還有不計其數的通過在逆時光喝酒結識了朱貴地各方豪傑,他們從一開始的為我們加油慢慢轉變成給段天狼他們起哄,對方的選手稍微有點起色他們就鬼哭狼嚎,怪相百出。

    老虎看了看沸騰的觀眾,他捅了捅我說:「這麼多人都是為了看你來的,我要是你,就算被打死也願意上!」

    我端詳了一會他貼滿膠布的臉,說:「我要是你我就上,問題是你是你我是我--我要上去肯定被打死!」

    咱有啥說啥吧,我小強是個混混,但也自命是條漢子,如果現在有人跟我說,小強,讓我把你打個半殘就算你們育才贏我肯定毫不猶豫地答應他--就像老虎,他功夫是不如董平,但他在被打成半殘以後達到了自己的目標。

    但現在的情況是……是什麼我就不說了,張清和楊志這種級別地高手都不能輕易取勝,我上去算什麼?

    我不否認人為了理想玩命挺偉大,可要為了別人的理想玩命那就有點含糊了,要為了別人的理想命拼掉了,理想沒實現那就有點傻了,關鍵是,就算我現在想玩命也沒那資格,估計也就是一拳一腳的事,我這可不是慫,是識時務。

    就在楊志地第三局將將結束的時候,他終於一個重拳把對手打倒在地……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二十七章 因千萬人,吾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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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遷和對手往台上同時一站,觀眾就一片哄笑聲,這兩瘦又小那是時遷,一個又矮又胖,都是堪堪高過擂台的欄杆,人們想要看清楚,非得踮起腳尖。

    裁判也不禁失笑,核對選手名字之後,低著頭看了看兩個人,叫了聲「開始」。

    話音未落,一紅一黑兩條影子已經躥了出去,眾人眼前一花,二人已經糾纏在一起,所謂糾纏,絕沒有死扛爛打,穿紅的時遷像一隻花腿蚊子,輕盈恣意百般繚繞,而他的對比他壯實得多,如一隻沉穩凶狠的大蜻蜓,這兩個人交起手來,巴掌大的擂台得到了充分利用,台角欄杆無一不是戰場,甚至在裁判頭上肩膀上也展開了戰鬥,裁判不時地像趕蒼蠅一樣在頭上揮手,最後只得站在台邊上,遠離是非之地。

    他們動作雖快,還是可以明顯看出時遷局勢不利,矮胖子在速度上不吃虧,那就扼住了時遷的制勝之道,而且他出手凶狠,兩人在點數上雖然不相上下,時遷所吃進的拳腳要沉痛得多。

    第一局下來,時遷被揍得眼歪嘴斜,矮胖子卻只是出汗較多。第二局一開始這兩個人變本加厲地快了起來,時遷固然是來去如風,身後掛著一趟虛影兒,那矮胖子居然並不慢多少,只見一團黑風裹住時遷,那一片紅怎麼也掙不出來,接著砰砰作響,那是時遷被擊中了,間或有微弱的「啪啪」聲傳出,那是時遷的反擊。從響動上已經能判別出高下。時遷顯然吃了大虧了。

    片刻之後,擂台上那股旋風轉到我跟前地時候我忽然感覺到臉上一涼,伸手一摸。是滴血珠,我一抬頭間,腮幫子上又染了一滴,我雖然看不清台上地情形,但也猜測出這血八成是時遷流的,沒等我說什麼。這團風已經鬥到了另一邊去,那片紅始終是被黑霧挾持著,只有偶爾奮力一跳,才能隱約看見。

    如是幾次轉來轉去,只聽砰砰聲不斷,當他們再次打到我面前時,我感覺到這次濺出來的血不再是滴,而是一小簇一小簇地噴射到了我臉上。我再也忍不住,大喊道:「遷哥,別打了!」但兩人已經又遠遠跳開。

    我忽然記起時遷每次比賽之前都會把一條白毛巾放在台下,還要千叮嚀萬囑咐林沖一見不對馬上扔上台去。我四下一看,果然有一條。我毫不猶豫地過去撿在手裡就要往台上拋,時遷忽然躥到我前面地欄杆上,只說了一句話:「不要扔。」然後身子一栽,被矮胖子掃了下去,接著二人繼續大打出手。

    我看清了,那血確實是時遷的,他的眼角和嘴唇都已經被揍裂了,血把他的臉染得跟個快要化了的糖人似的。俗話說狗急了跳牆,這時遷急了還真不怕當小受受。

    第二局一完,時遷跳下擂台,看樣子已經有點不那麼麻利了,他衝我一伸手:「毛巾。」

    我愕然道:「現在才想起來投降?」

    時遷瞪我一眼,把毛巾搶過去擦著臉上地血,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我肅然起敬道:「還打啊?」

    時遷喘著氣說:「他沒我快,而且我發現他的弱點了。」他含了口水把嘴裡的血涮出來,小眼珠子炯炯地瞪著對面他的對手。

    觀眾們這時又開始給育才加油,剛才的兩局看得他們膽戰心驚,幾乎都忘了出聲,誰都能看得出時遷屢屢命懸一線,他們最怕的就是時遷一輸比賽就此終結,我相信現在裁判就算直接吹黑哨宣佈時遷勝利這幾萬人絕不會有一個去舉報他,弄不好連主席他們都等我上完場再說。

    開局哨響,時遷一起身就打了個趔趄,旁人要扶他時他說了一句「沒事」就跳上了台,盧俊義看著他的身影感慨道:「我還從來沒見過他這樣。」

    段天狼一直抱著膀子坐在那裡,神色木然,裁判一吹哨,他輕輕在矮胖子背上推了一把,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兩人再一出手,場面依然如故,胖子還是壓著時遷打,但奇怪的是時遷這次卻沒吃多少虧,雖然那一團黑風還是包住了他,但剛才那團黑是像霧一樣,人們根本看不到裡面有什麼,現在這團黑卻失了神,遲滯得像塊破舊地幕布,人們不時能看到幕布後時遷那鮮紅的盔甲,幾個來回之後,胖子體力越來越不濟,漸漸地,他跟不上時遷了,讓所有人想不到的是時遷卻偏偏又貼了上去,他利用慣性把胖子閃在自己身前,伸出小拳頭在他肋下一托,胖子疼得怪叫一聲,回身一拳,時遷又靈巧地鑽他另一側照舊是那麼一托,胖子哇哇怒吼,使了一個迴旋踢,時遷這時才人如其名,像個伶仃古怪的跳蚤一樣,他就那樣屢屢貼在胖子身側,胖子居然束手無策,兩個人一個使勁要往對方身上貼,一個使勁要擺脫,攻守之勢逆轉,又在台上打起了圈圈。

    我見時遷又佔了主動,剛想喊聲好,想到他要是贏了我怎麼辦?馬上又一咧嘴。

    這時那兩個人在台上又開始飛跑起來,只不過這次是胖子在前時遷在後,按點數來說胖子已經領先頗多,現在他只要再拖半分鐘就能贏,所以拼上了所

    ,這倆人一旦盡力,擂台上再次一團繚亂,我感覺就上拍了一板磚一樣金星亂冒,只一眨眼地工夫台上就只剩下時遷一個人了。

    我驚悸地叫道:「我靠,太快了,我看不見胖子了!」我從沒想過一個人的速度能快到用肉眼看不出地程度--胖子,確然是憑空消失在了空氣裡。

    林沖拍拍我,用手點指說:「在那呢。」

    我低頭一看,胖子掉到台下去了……

    原來在最後時刻時遷終究是快了一步,趕在胖子之前等著他。照舊是那麼一托。加上巨大的慣性,胖子以一個肉眼幾不可辨的速度飛出了擂台--

    這個時候比賽結束地哨聲吹響了。

    分數定位在了11比15上,時遷落|次得3,

    -

    我第一個歡呼了起來,這正是我想要地結果,便宜也佔了,比賽卻輸了,現在我要回賓館洗把臉睡一大覺。我現在形象極其不佳,我剛從警車上下來那會看見不少人拍手稱快來著。

    張清一把拽住了我的勃領子把我翻過來,然後我就看見裁判蹲在矮胖子前大聲喊:「四、三、二、一……該選手退出比賽,育才文武學校勝!」

    胖子暈過去了,他不遲不早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暈過去了!

    所有地人都呆住了,失望溢於顏表的臉上慢慢爬上了一絲喜悅,和我的滿面驚愕相映成趣,不知哪個曉得我名字的倒霉孩子大喊了一聲:「小強。來一個!」

    這一聲喊異軍突起,當人們知道我叫小強以後他們毫不保留熱情地喊起來,一個個面目猙獰,熱血蓬勃。同時伴之以頓足捶胸,那個聲音無比有煽動力:「小強。垮垮(跺腳),來一個;小強,砰砰(捶胸),來一個!」就連主席台上的幾個評委都相擁而泣,連聲說:「太好了!」

    我第一次體驗到了人性的險惡……

    蕭讓摟住我地肩膀,用手平推著觀眾席,用沉厚而有鼓惑力的聲音緩緩說:「看看,他們都是為你而吶喊,為你而激情澎湃,他們現在簡直可以為你去死,你呢,願意為他們而奮鬥嗎?」

    我說:「不願意--」

    張順一腳踢飛蕭讓,捏著我脖子說:「那行,你走吧,你看看這幾萬人能不能把你吃了!」

    我跳著腳嚷道:「好了好了,死就死吧,我去還不行麼!」

    眾好漢都笑:「還是張順瞭解小強。」

    他們七手八腳地幫我穿防護服,觀眾都跟著歡呼了起來,我隨意地往對面看了一眼,只見段天狼也在有條不紊地穿護具,我忍住巨大的驚悚感輕輕拍了拍林沖,小心翼翼地問:「哥哥,你看段天狼在幹什麼?」

    「準備比賽呀。」林沖很自然地回答。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他不是跟你打的嗎?」

    林沖說:「當然不是,我也很奇怪他怎麼會排在最後一個,好像知道這場比賽要打滿5一樣。」

    我邊擦眼淚邊傷心地喃喃自語:「ADE,爸媽……ADE,包子……」

    媛終究是善良一點,她關切地說:「真不行就別打了。」我還沒來得及感動呢她又說,「段天狼那一腳不管踹在你哪我包子姐也得守活寡。」

    這時項羽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出來,他撥開人群,表情堅毅地對我說:「小強,還記得倪思雨比賽的時候我跟你說的話嗎……」

    他還沒說完我已經跳著腳咆哮起來:「少跟我說你那套狗屁理論,老子就是贏不了,就是贏不了!」

    項羽一呆之後樂了:「對對對,上陣之前要的就是這種氣勢。」

    當我最終和段天狼面對面站在一起地時候,我發現高手就是高手,他的眼神平靜得簡直可以漾出水來--我的已經漾出來了。

    他的手很穩定,腳步也不多不少,好像是怕多走了一步路就浪費掉力氣似地--我一直在蹦。

    裁判也為能為此場比賽執哨而感到榮耀和興奮,他帶著顫音核對完名字之後又看了我們一眼,看段天狼時充滿了敬畏,而打量我的眼神裡則全是莫測和崇拜,我討好地對他笑了笑,我希望一會他能認真履行好他地職責,盡可能在我倒下去的第一秒就終止比賽。

    當裁判的手高高舉起時,我也索性把心一橫,緊緊地握住了拳頭,今兒就是今兒了,幾萬人看著我,也不能太丟人,就算你最後能把老子打死,起碼老子也得狠狠給你一下。

    裁判的胳膊在我們眼前揮下去了。

    我想也不想一拳就打向了段天狼,我沒想到的是他擋也不屑擋,就任憑我的拳頭砸中了他的胸脯,人家紋絲沒動,看來我和人家差得比想像得還要遠啊。

    就在我抓狂地要轉身逃跑的時候,一件誰也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噗--」段天狼噴了一大口血之後,漸漸委頓了下去。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二十八章 天賜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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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睜睜地看著段天狼倒下去,血沫子不停從他嘴角溢慘淡,我下意識地想上前看個究竟,被呆了片刻的裁判一把推開,他把雙手交叉在頭頂連連揮舞,大聲宣佈:「比賽終止,育才文武學校蕭強勝!」原來他真的很盡職--在段天狼倒下的第一秒就結束了比賽。

    段天狼的弟子們蜂擁上來護住他,一邊呼叫一邊搶救,他們看我的眼神又驚又懼,我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看著,我自己也很茫然,四下裡看了看,這才發現整個體育場幾萬人像集體石化了一樣,在裁判宣佈比賽開始那一刻他們興奮得跳叫起來,現在比賽結束了,剛才什麼樣的現在還什麼樣,有的把拳頭舉在頭頂,有的正鼓著腮幫子吹喇叭,還有的明明站在那裡卻還保持著向上躍起的姿勢,像一幅幅動態素描。

    再看主席台上,在前一分鐘主席大概還在慢條斯理地喝茶,現在他把茶杯舉在嘴邊,卻忘了喝,滾燙的茶水已經順著脖子流到了衣服裡,那位苦悲大師繼續保持著入定狀態,只是眼睛瞪得比趙薇還大。

    好漢們自打我上去以後就相互擠眉弄眼的,誰都知道我肯定連第一局也打不滿就得滾下來,除了幾個心地特別純良怕我真受什麼傷的以外,他們都幸災樂禍地等著看我的樂子,我一拳把段天狼打吐血以後他們都不樂了……而且用難以置信這四個字來形容他們的表情都很不過癮,張順本來把胳膊支在阮小二肩膀上斜靠著他,阮小二被唾沫嗆得彎下了腰。張順就那樣像根棍兒似的直挺挺倒了下去。甚至還在地上彈了幾下。

    我從不知所措地裁判手裡拿過本子簽上我地名字,然後慢慢走下台去,渾身散發著一股王霸之氣。所過之處,都不斷有緩過神來的好漢使勁拍我後腦勺:「行啊你小子--」

    我只能無語問蒼天:散發著王霸之氣的主角難道就是這種待遇嗎?

    就在這時,兩條人影飛一般向我撲來,當前一人正是老虎,身後緊跟著一瞇瞇眼地美女,看著這兩個熱情似火來為我慶祝勝利的朋友。我淡淡笑道:「我只抱女人……」

    然後老虎一腳就把我踢躺下了。隨後衝上來的媛愕然道:「你到底會不會功夫?」原來這倆人一般心思,都是來試探我的。

    我很慶幸跑在最前面的是老虎,如果是媛給我一下,躺固然是得躺下,只怕再想起來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我一骨碌爬起來,眾好漢們立刻圍上我,一個個躍躍欲試的樣子,看來他們也懷疑我一直以來藏著掖著。我帶著哭腔喊:「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安道全拿住我地脈號了一會,忽然「咦」了一聲,眾人齊問:「怎麼?」我的心也跟著一提,難道無意間我已打通任督二脈。真的成了絕世高手?

    安道全說:「上次我給你號脈,你的身體雖然就那麼回事。但陽氣充足,今天再號,怎麼隱隱有腎虧之象?」

    眾人:「嗯?」

    我不好意思地說:「最近我不是一直和包子在一起麼?」

    眾人:「哦--」

    這時觀眾們開始竊竊私語,評委們也在交頭接耳,主席慘叫一聲,丟開熱水杯,拚命抖摟領子,看來他的外門功夫還沒練到家。

    我跟眾人說:「咱們走吧。」

    我帶著好漢和老虎他們迅速退場,留下目瞪口呆的觀眾們和評委,事後很多武術名家都對這場比賽三緘其口,他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評價,自然也有人懷疑這其中有假,但大會派遣的醫療隊給出的結論是:段天狼心率不穩,吐血是真。這場虎頭蛇尾地顛峰之戰像是一個惡意的玩笑,在短暫的平靜之後再次掀起巨大波瀾,「小強秒殺段天狼」成為永載史冊的傳說,育才文武學校從此名揚天下,精武自由搏擊會、東北跆拳道館,已經被淘汰地山西、山東以及黑龍江育才文武學校紛紛致電來賀,表示:對貴校領隊蕭強的蓋世神力有如滔滔江水什麼什麼什麼,又如黃河決堤,什麼什麼什麼……

    我們回到觀眾席,我看看好漢們,好漢們看看我,一時話頭都無從找起,這次事情太突然了,連我們自己都說不上這種感覺是打擊還是振奮,42地第二場比賽已經開始了,紅日武校和雲南的高手地暗,若論精彩,比起我們又打假賽又是秒殺的當然好看很多倍,但觀眾們顯然還在緩衝情緒中,只有寥寥幾聲喝彩,搞得我感覺特對不起他們兩支隊伍。

    最終還是林沖先發話了,他說:「小強,下一場比賽你準備怎麼打?」

    我盤腿坐在桌子上說:「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顧慮的了,放手一搏吧,只是……」我看了看老虎和媛,欲言又止,他們倆已經顯露出了好奇和猜疑。本來如果今天這場比賽要是輸了的話好漢們現在已經可以動身去梁山了。

    林沖和盧俊義交遞了一下眼神,盧俊義說:「至於出去玩的事不是當務之急,咱們另說。」有兩個外人在場說話確實是不方便。

    我往斜對面段天狼他們那看著,只見段天狼靠在椅子裡,他的徒弟們忙著給他端茶倒水,他只是無力地擺手,看樣子傷的真是不輕,幾個大夫只能是拿著聽診器一氣胡聽,他們大多是外科大夫,檢查出段天狼身體完好之後就剩手忙腳亂的份了。

    安

    了一會說:「要不我去看看?」

    -

    盧俊義點頭道:「也沒多大仇,安神醫去幫幫忙也好。」

    林沖道:「我陪你去。」

    安道全一擺手:「我一個人去比較好。」他打開小藥箱檢查了一遍背起就走,我從兜裡掏出他送我的那張壯陽秘方遞過去說:「這個還是送給最需要的人吧。」

    安道全瞟著我說:「你是信不過我地秘方還是想把他直接氣死?」

    我連忙說:「沒有沒有,我就是覺得一損俱損。讓他身體裡某個部位先硬起來也是好地嘛--你放心。這秘方我已經抄了十幾張放在各個不同的地方了。」

    安道全下了觀眾席,向對面走去,他雖然沒有上過台。但段天狼的徒弟們也認得他,遠遠看去他們表情不善地推搡了安道全幾下,最後還是段天狼阻止了他們,安道全來到他近前,號過脈,從藥箱裡拿出兩丸丸藥給他。段天狼也不疑有它就服了,沒用片刻看來是藥效發作,沖安道全微笑示意。

    薰平看了一會,說道:「段天狼這人雖然有點討厭,但還算磊落。」

    安道全回來之後大伙把他圍在中間,都問:「什麼情況?」

    安道全先時不說話,微微搖著頭,像是有什麼問題想不通。最後才說:「段天狼確實是受了重傷,看情形是被剛猛之力震動了心脈。」好漢們聞聽此言,一起打量著我,然後紛紛搖頭。都說:「不對,肯定不對。」

    吳用忽然說:「你看他會不會在比賽之前就跟人交過手受了傷?」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大家這次一起看向項羽,項羽攤手:「自從上次以後我再沒見過他,而且我不擅路戰,上次要不是他心神亂了,我也沒那麼容易抓住他。」

    媛失聲道:「那還能有誰把他打成這樣?」

    好漢們想了一會,齊齊搖頭。

    段天狼這次來參加比武,旗號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端地是有恃無恐,而事實上他也確實有這個資本,不說別的,單就本次武林大會而言,就沒一個人有把握挑倒他,項羽固然威猛,但看他話裡的意思段天狼如果一心一意地跟他對干自保還是有餘的,林沖張清他們是馬上的將領,平地交手都要遜他一籌,更不要說別人了。

    可以說全中國的武術愛好者現在齊聚一堂,但要想找出一個能在拳腳上把段天狼打成重傷地那屬實不易,除非是傳說中的世外高人,可我們這個地方遠郊近郊都沒什麼山,缺乏住在山洞裡的白鬍子大爺。

    好漢們研究不出結果,都決定回去睡覺,他們原本的計劃是今天比賽一完就走呢,所以昨天晚上興奮得都沒怎麼睡,老虎非拉著董平吃飯,薰平對他的態度確實好了不少,可對吃飯這種事情明顯提不起興趣,老虎靈機一動,說他們門口的魚市進新品種了,董平立刻拉著他飛奔了出去--書中暗表,董平下午回來以後其實還是就買了幾條泥鰍。

    扈三娘和媛照舊殺往打折精品店,我問她們什麼時候才會履行許諾好好打一場,兩個女人異口同聲說:「打架什麼時候不行?打折千載難逢!」說罷暴走而去,扈三娘因為是光頭,正好可以戴媛她們從保鏢學校帶來的各種假髮,今天她戴的是天牛辮,明明是黑山老妖,卻弄了這麼一個清純可愛地學生髮型,看見她的人也不知上輩子缺了什麼德了。

    段景住伸著懶腰往出走,邊愜意地說:「我就說晚幾天再走麼,怎麼也得等我把電視劇看完了呀。」

    我拉住他,說:「明天單賽84,段天狼那個樣子了已不是自動4了?」

    段景住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拍掉我的手:「什麼話嘛,好像他不受傷我就怕了他似地。」

    時遷走在最後一個,我問他:「遷哥,沒事了吧?」時遷擺擺手,他的傷口上像不要錢似地塗滿了淡黃色的藥粉,幾乎把臉都遮住了,我一聞,笑道:「你哪來的雲南白藥?」

    「偷的。」

    「……在哪,什麼時候?」

    時遷指了指場邊上站著的幾個大夫:「他們給胖子做檢查的時候我順手拿了點。」

    ……

    等他們都走了,一夜沒睡的我絲毫沒有睏意,我站在觀眾席的最前面,從上往下打量著數以萬計的觀眾,現在還有不少人在頻頻回頭張望,見我出現立刻呼朋喚友地指點,我叉著腰得意地想:或許是該把內褲穿在外面的時候了。

    段天狼在兩個徒弟的攙扶下慢慢退場,他這麼要強的人如果不是情非得已絕對不會這麼狼狽,不過安道全也說了,他的傷就是被震的,並沒有傷到根基,日後完全可以復原。

    我下意識地擺弄著手機--我非常想知道他現在在想什麼。這時我忽然一震:讀心術在旁人看來不可理解,於我卻是真實存在的,因為那是我作為神仙預備役第一月的工資,那麼段天狼的傷……

    天吶,我第二個月的工資會不會是天賜神力(知道你們也在這麼想)?那簡直是一定的!

    我壓抑住興奮的心情在牆壁前站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一拳打了出去!結果讓我大吃一驚:牆沒事,手破了。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二十九章 不是決賽的決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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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麼丟人的事情幸虧沒人看到,我撿起時遷用剩下的雲一氣,悻悻回賓館補覺。

    我睡之前給包子打了一個電話問她醫院那邊的情況,包子有些疲倦地說:「手術完了,我一會回去。」

    我又問了她幾句,她也說不清,只說醫生把老張推進手術室以後很快又推了出來,不過也沒說「對不起我盡力了」之類的話,老張也還活著……

    後來我才知道手術其實是失敗了,醫生打開老張的肚子以後發現癌細胞已經在老張體內遍插紅旗,手術根本無法進行,說句白話,老張現在只能等死了。

    我沒能顧得上難受就一覺睡了過去,再一睜眼天都黑了,包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在我身邊睡著,衣服也沒脫,臉上還有淚痕,顯得楚楚可憐,我還是第一次見沒心沒肺的她這個樣子,以前看韓劇哭是哭,可是一抹眼淚她就說:「今天黃瓜又漲價了。」……

    這時有人敲我的房門,我出去一看是個很樸實的中年農民,帶著一臉憨厚的笑,雖然沒說過話,但這人我也算認識:他是紅日的領隊。

    我輕輕掩上門,問:「有事嗎?」

    鄉農領隊為打擾了我很不好意思,他抱歉地說:「蕭領隊,能不能把你的隊員叫齊,我想和大家說幾句話。」

    我叫過一個服務員把他帶到會議室等我,然後我挨個把好漢們翻騰出來。

    我們到了一樓大會議室一看,紅日的人原來全到了。大概有個。包括他們團體賽的固定陣容,好漢們對紅日印象一直不錯,見面之下相互寒暄起來。我把他們地領隊和盧俊義還有吳用都請上主席台,盧俊義這個時候非常識大體,他一直管我叫蕭領隊,我把麥克風放到鄉農面前,他站起身,拘謹地衝下面地人賠個笑。理了半天思路這才說:「打擾各位睡覺了,我們來冒昧得很……」

    盧俊義在旁笑道:「這位老哥,有什麼話就說吧,咱們江湖豪傑不用太客氣了。」

    鄉農衝他笑笑,又朝底下抱了抱拳這才說:「育才的各位朋友,對你們的身手我非常欽佩,今天列位贏得漂亮,而我們經過一番苦戰。終於也僥倖過關。」我是到這會才知道今天第二場比賽地結果,原來紅日果然進了決賽。

    鄉農繼續說:「這也就是說後天的決賽就要在你我之間展開,我看得出眾位大哥都是扎根扎底練出來的藝業,跟那些只知道打麻袋的毛頭小子們不同。而我們紅日的這些人呢,不怕大家笑話。也是打小練的功夫。」

    李逵忍不住道:「你這人,有什麼話痛痛快快地說聽不成麼,繞得俺頭也暈了。」他這話雖然失禮,但大家都看出這人有點缺心眼,憨直得可愛,不禁笑了起來。

    鄉農也是一笑,說道:「好,我就直說了吧,後天要打決賽,咱們就得上那個擂台,你們也看見了,上了那個台台必須穿得像個醜婆娘,規矩也多,這也不許那也不許,從小學地玩意兒能用上的不過是兩三成。」他這句話一說,好漢們都大感熨貼,紛紛稱快。

    「所以我們有個不情之請,咱們兩家今天私下裡好好地幹他一場,不要理會什麼規矩,一切按江湖上的來,這才不枉來武林大會一趟。」

    好漢們齊道:「這樣最好。」

    土匪們好武成性,這樣的要求自然是隨口應承,盧俊義見是這種小事,站起身道:「那就讓蕭領隊主持吧,我們不相干的人先走一步了。」這事居然就這麼定了。

    盧俊義帶著吳用、蕭讓、金大堅等幾人回房,剩下的好漢們都是滿臉迫不及待,他們都知道紅日那邊也是高手如雲,這高手見高手就好比是色狼見蕩婦,不切磋一下實在心癢難忍,最最重要的是他們要的就是隨心所欲,不必再穿上那滑稽地護具戴上笨拙的拳擊手套。

    可是我看了看外面天已經大黑了,為難地說:「去哪比好呢?讓人以為我們聚眾鬥毆就不好了。」

    鄉農笑著說:「以蕭領隊的面子,讓體育場方面行個方便應該不難吧?」看來他是早就算計好了。

    我無奈地說:「那走吧。」其實我對這事又不上心,說到頭我想要的不是第一更不是名聲,我想要錢,趁老張還明白把學校擴建,把他心裡放不下地孩子弄進去,哪怕當著他的面念篇課

    啊,其實我現在最想要地是--一碗牛肉麵,我中午

    我在一家小買部買了個麵包和一袋牛奶,三兩口吃喝完發現不頂事,我是從昨天的現在一直到這會24小時水米沒打牙了,在部我買了倆麵包,還不行,再走一個再買,從賓館到體育場也有一段距離,我路過一家商店就進去買點吃的,一直到體育場門口這才算飽了,不知就裡的紅日領隊驚道:「好漢武松醉打蔣門神走一路喝一路,蕭領隊是走一路吃一路,難怪神力驚人!」

    我這才想起「神力」這碼事來,我幾乎忘了在外人眼裡我是一個絕世高手了。

    靠,一會這幫農民找我打仗怎麼辦?也不知他們還按不按5了。

    我憑著劉秘書下達過「要盡一切可能給蕭主任提供方便」的指示順利勒令體育場管理人員打開了外場地所有的燈,這裡頓時亮如白晝,成了一個很好的燈光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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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日的人和我們的人很自然分站兩邊,他們的領隊站出一步,肅穆道:「在下程豐收,今天能領教育才各位同仁的功夫非常榮幸。」好漢們都看得出他語氣頗為真誠,均笑著回道:「客氣客氣。」我也湊在好漢堆裡啃著麵包地說「客氣客氣」--然而程豐收馬上衝我一抱拳說:「慚愧得很,恕我冒昧想先領教一下蕭領隊的蓋世神拳。」

    我對他的印象立刻徹底改變了,給他下了八字評語:貌似忠良,心存奸詐。

    最後還是厚道的林沖不願我太尷尬,挺身而出,笑道:「程大哥,兄弟陪你走幾趟拳腳。」

    程豐收看了我一眼,又見我身後的好漢們都笑瞇瞇的,還以為他們是在笑自己的不自量力,捫心自問,他也知道自己絕沒有實力在五六分鐘吃完8麵包5根火腿腸5牛奶還有3大頭菜,打也是白打,索性借坡下驢沖林沖抱了抱拳:「請!」

    兩人再不多說,拳來腳往戰在一處,這樣打沒有拳擊手套也沒有時間限制,放得開也收得穩,一開始倆人誰也沒有使出殺招,看似打得激烈,其實都是些試探性的攻防。

    程豐收沒說假話,他們這些人都是從小練武,而且是一個村的,跟著一個老教師學從祖宗上就傳承下來的玩意兒,真正屬於是根正苗紅,這才是高手,所謂高手,不是說你打比賽能得多少點,而是一旦把你扔在火車站、看守所、同志酒吧這類極限生存環境裡你馬上能靠著拳腳打出一片天地來,程豐收這樣的絕對算。而林沖是80萬禁軍的當然沒的說,但術業有專攻,他平時騎馬打仗較多,步下不免疏遠,可以說靠的是豐富的戰鬥經驗在打。

    拋去年代不說,這兩個人的一戰還是很有現實意義,那就是:當嚴密謹慎的套路流遭遇靠經驗彌補的實戰流會有怎樣的結果。

    結果是……等等啊,我先看看。

    只見程豐收像只大蝴蝶一樣,看得出他的功夫是大開大闔一路的,手腳都抻得很直,至剛至猛,林沖是使槍的大師,招數也透著飄逸,兩個人打了半天,對不上路子,程豐收這種剛猛的路數簡單明瞭,若想在實戰中發揮最大的威力那是需要極其豐富的經驗的,不過現在是和平年代,他也只不過是一個尋常武術教師,平時拆招無非是幾個師弟,哪裡去找那麼多經驗?而林沖家學淵源,所練的功夫中正之中透著大氣,這種精妙的武學本來是要窮一生去琢磨的,林沖沒那個時間,偏偏卻有無比豐富的搏殺經驗。

    這兩個人放在尋常武人裡那都是萬里無一的高手,這相互一對上才顯出各自的缺點來,一個是威猛卻生澀,一個是圓滑卻突兀,兩個人又打了一會,不約而同地跳出場外。

    程豐收笑道:「這場算平局如何?」

    林沖也是一笑,說:「如果在擂台上,程大哥的剛猛路子剛好克制住我,這局算我輸吧。」

    程豐收一擺手:「說好了只按江湖規矩。」他左右一掃,忽道,「咦,那邊好像有兵器,咱們索性加賽一場如何?」
第二卷 育才文武學校 第三十章 一根冰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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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大會的場地裡,有一排排的兵器架,那是做擺設用幾個人跑過去搬到近前,程豐收選了一條棍,林沖也拿照例拿了一根木棒。

    這下兩人再鬥在一起高下立刻分出來了,程豐收依舊是宏大的路數,棍上虎虎生風,而林沖那條棒,像有靈性一樣掃盤撥打,那才真正是精合了棍術的要旨,難為的是他沒有帶出一點用槍的套路來,更難為的是這條只做擺設用的又乾又澀的棍子被他使得像頭惡龍相仿--林沖本來是80萬禁軍的「槍棒」教頭!

    堪堪10招之後程豐收就被林沖的棍頭點了不知多少下,槍,程老哥現在已經能當篩子用了,就算是棍,林沖只要手上加幾分力氣他也早就趴下了。

    程豐收抽個空擋跳開去,把棍一扔道:「這回沒什麼可說,我輸得心服口服。」末了又說,「想不到現在還有人能如此使棍,佩服!」

    林沖謙遜道:「你我一勝一負,還是算平手吧。」

    程豐收連連搖頭:「兄弟你再這麼說就是瞧不起我了,咱們上第二組吧。」

    紅日隊中又出一人,張清上前迎戰,那人功夫自然比不上程豐收,而張清也不擅長拳腳,這兩個人鬥在一起別有一番看頭,只是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有個結果,這時從紅日的5陣容裡又走出一人,他認得楊志是我們這邊的團賽選手,說道:「這位大哥,現在也不是比賽。非得等有了分曉才能繼續。他們打他們的咱們打咱們地吧。」楊志跳上場說聲「甚好」,兩人便戰在一處。

    下一刻,紅日地4選手和時遷同時站出一步。兩人相視一笑,也交上了手,當對方最後一個人站出來的時候,我哧溜一下鑽到了李逵身後,那人茫然四顧找不到我,一眼看見了董平。抱拳道:「這位大哥,你個人賽編號002?」

    「對啊。」董平納悶地說。

    那人說:「我007,明天的個人賽正好是你我兩個打,不如今天提前比試一下如何?」

    薰平一聲長笑:「正合我意!」兩個人瞬時之間躥上場去以快打快過起手來。

    我正為自己找了李逵這麼個大型掩體而慶幸,誰知他往前狂奔幾步,大叫:「你們玩得快活,俺怎麼辦?」紅日那邊正也有人手癢,呼應道:「大個子。我們切磋一下。」李逵大喜,如猛虎下山般邊沖邊一拳就掄了過去。

    這下,以扈三娘為首地其餘好漢可不幹了,紛紛嚷道:「那我們呢?」紅日那邊人也不少。一起湧上來隨便找個對手便加入混戰。一時間體育場裡塵土大作,這小100人都捉對廝殺起來。但好漢們終究人多,有不少腿慢的就沒了對手,扈三娘到是夠快,可人家一見她是女流之輩都像躲瘟疫一樣躲了開去,扈三娘氣急敗壞,想出手卻又怕落個以多勝少的名聲。

    我藏在最後邊,吃光最後一口麵包,悠哉游哉地看著他們比武。就在這時忽覺有人在我肩上拍了一把,回頭一看是在單人賽裡輸給過張順的鄉農,他靦腆地衝我一笑說:「蕭領隊,我知道不是你的對手,可還是希望你能賜教幾招。」說著擺了一個架勢,眼看就要揍我。

    我大驚失色地跳開,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不能和你打。」

    他眼神裡閃過一絲失落,揪著自己衣角說:「你看不起我麼?」

    我忙說:「沒那個意思,事實上……是我的內傷還沒好。」我本來想告訴他實際情況地,但又怕他多想,索性信口胡說。

    「內傷?」他迷茫地看著我,忽然恍然道:「是走火入魔吧?」

    「對的對的,還是上次那樣。」

    鄉農雖然貌似憨直,卻心思縝密,脫口說:「那你還能一拳把段天狼打成那樣?」

    我面色凝重地告訴他:「我這次走火入魔非同一般,身體並沒損傷,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內力,我其實都沒想要把那姓段的小子打成那樣,但一沒小心走火了,用了五成內力就險些鑄成大錯,現在還內疚呢。」

    鄉農歎道:「蕭領隊真是內力強勁。」他馬上醒悟到,「你不跟我交手就是怕誤傷了我吧?」

    我慚愧地點點頭,看他失望的樣子實在不忍心,一把拉過正在跳腳的扈三娘說:「你跟她打。」

    「她?」鄉農懷疑地打量著扈三娘。

    扈三娘正在氣頭上,見有人居然敢輕視自己,一掌就拍了過來,鄉農低頭閃開,奇道:「喲,這姑娘到是好氣力。」扈三娘也不跟他廢話,二人過了幾招,正堪匹敵。

    我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披著狼皮地小羊多難當吶!更難的是在外人眼裡這隻小羊披的還不是狼皮而是虎皮。

    這時張清他們那組也比出了結果,和林衝他們一開始大同小異:若是打套路,兩個不打調,但如果張清要不留手,鄉農選手也早死了好幾次了,紅日的人從小跟著老教爺長起來地,腦子裡都是舊思想,他們不懂什麼體育精神,一切從實際出發,所以張清的對手也坦然認輸,兩人意猶未盡,也學著程豐收和林沖加了一場兵器賽,張清在馬上也是用槍,他抄起一條銹跡斑斑地鐵槍和對手單刀斗在一處,打著打著趁一錯身的工夫,張清也不知掏出個什麼東西「啪」丟出去正中對手面門,哈哈笑道:「這才是我的殺手鑭。」對面那人被打得頭暈腦漲,仔細一看打中自己的原來只不過是一張揉成團兒的廢紙,不禁駭然。

    場上的其餘人也圖有趣,紛紛拾起自己趁手的兵器再開戰局,這下頓時全亂了。有的去取兵器地空擋原來地對手也不知跑哪去了。於是再隨便挑一個人開打,而那人可能是赤手空拳,於是就展開空手奪白刃的功夫;有的本來是擅長用刀。一時找不到就端起條方天畫戟,而跟他交手地人可能恰好是喜歡用長兵刃,手裡卻綽著把劍,鬥了一會不爽再交換過來接著打;還有的剛把對手

    果迎面有人遞過來一柄斧,於是隨手接過來個單斧戰

    打到最後,所有人都陷入亢奮狀態。也不管是誰,只要照了面就動手,更沒了團隊概念,正在大打出手的兩個人可能都是紅日的,也可能是好漢們「自相殘殺」,這時也再沒有勝負之說,就好像喝醉酒以後在鐳射燈底下狂歡,對面和著你扭的固然可能是一起的朋友。更有從沒見過地陌生人,也不用管舞技好壞,反正就是圖一個爽。

    這種癲狂的場面持續40多分,紅日的人和好漢們這才住手。紛紛喝道:「痛快,痛快。」

    我確定他們肯定不打了。這才從操場的另一頭潛伏過來。程豐收拉著林沖的手笑了一會,很認真地說:「服了,真的服了,能看到今天的場面三生有幸,不過這場比賽我們紅日也是輸得不能再輸了。」

    林沖一擺手:「咱們兩家一見如故,何必說什麼輸贏。」

    程豐收道:「可是後天的決賽終究得打不是麼?」

    林沖道:「上了那個檯子勝負難料。」

    程豐收也不玩虛地,他點點頭說:「現在看來上了擂台反倒是我們還佔著便宜,可是你我心裡都明白,論功夫我們紅日是拍馬也趕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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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沖笑了一笑:「也不是那麼說。」

    程豐收忽然正色道:「兄弟,我把話說在頭裡,咱們交情歸交情,後天上了那個台我們可是絕不會手軟的。」

    「正該如此。」林沖說。

    他們倆一說這個話題,各自的隊員都頗為尷尬,一時間陷入了冷場,張順從人群裡鑽出來,大聲說:「以後地事以後再說,現在去喝酒才是正經!」眾人一片哄笑。朱貴一看表,跟我說:「這個時候逆時光恐怕站都站不下這麼多人。」他畢竟是那的經理,知道現在是酒吧尤其是逆時光地客流高峰期,我說:「現在就打電話,讓孫思欣清場。」

    當紅日的人們得知我一晚上損失了幾萬塊錢之後就為了招待他們,無不拍手稱道。我讓朱貴帶著他們去酒吧,朱貴問:「你不去?」我說:「我還得回去看看包子。」

    張順湊上來賊忒兮兮地說:「安神醫的秘方真的這麼管用?」

    我踹了他一腳:「老張剛做完手術!」

    這次沒人再跟我開玩笑了,老張跟好漢們接觸不多,但他的事情卻照樣能感動這些土匪們。

    程豐收插口問:「誰是老張?」林沖說:「一會我告訴你。」

    可以說這場混戰沒結果,如果按擂台規則,林沖已經認輸了,張清也是一樣,楊志到是能佔到對手幾分便宜,時遷那一組只鬥了幾回合他們就各自換人了。

    不過在交手的過程中一個普遍的現象就是:一但好漢們使出看家本領紅日的人是抵擋不住的,用起兵器來更是這樣,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好漢們固然有強有弱,但各有藝業,比起千篇一律的紅日來綜合實力要強很多,程豐收他們也不避諱這一點,言語間已經以求教者的身份自居。

    我走到賓館門口的時候正見包子在對面的小攤上吃米線,我過去坐在她身邊,要了一瓶啤酒,我先給包子倒了一杯,問她:「你走的時候老張醒了沒?」

    包子情緒已經平靜了很多,她一口喝下半杯啤酒說:「還迷迷糊糊的。」

    「那他第一句話說的什麼?」

    包子想了一會說:「好像是『難受死老子了』。」

    我鬆了一口氣,他要第一句話就問孩子們那也太假了,包子又說:「他神智清醒以後的第一句話是問你們育才贏了沒。」

    我愕然道:「你們怎麼跟他說的?」

    「有個醫生跟他說贏了,還說最後一局特別精彩。」包子看了我一眼,忽然問,「你們是怎麼贏的?」

    這裡靠近體育場,還有不少人在議論白天的比賽,看來也終於引起了包子的關注。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了,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就這樣瞞著包子不是辦法,畢竟她得陪我過一輩子呢,就算我不告訴她,以包子的自來熟性格,以後快嘴李翠蓮或者那個酷愛洩露天機的楊修來了怎麼辦?

    包子見我支吾了半天不說話,瞟我一眼說:「就知道你們這裡頭有貓膩,給裁判送禮了?」

    我:「……」

    包子忽然有點為難地說:「對了強子,你那有錢嗎?」

    我們倆雖然在一起兩年了,但又沒結婚,而且爭那點錢也不值得一攢,所以向來是各花各的。

    我說:「要多少,幹什麼用?」

    包子用筷子慢慢劃拉著碗裡的菜葉說:「張老師現在挺困難的,他這次住院除了單位給買的醫保報下來的,還有將近兩萬多的虧空,張姐手頭也不寬裕,我想咱們能幫多少幫多少吧。」

    我說:「錢的事你別管了,我就問一下,你跟老張怎麼這麼親?」

    包子喝了一口酒,像歎氣似的說:「說不上,就是親,我就記得我們那時候開運動會,大夏天坐在操場上,別人都買冰棍吃就我沒錢,張老師就買了一根冰棍偷悄悄塞給我,然後沒事人一樣背著手走了。」

    我說:「嘿,這冰棍可值錢了,就為這個呀?」

    包子搖頭說:「一根冰棍5錢,人心那可就沒價了,全班同學哪個不拿張老師當親爸似的,很多外地安了家的逢年過節就為看他也要往回趕。」

    我嘖嘖道:「真難得,我們的語文老師自打教會我用字典我就忘了他姓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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