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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割肉飼鷹


  「不,本宮,公子說留就留!有不想留下的……」李漱這話分明就是衝我來的,不愧是公主,喚了個剽悍的封號之後果然變得剽悍了。

  「如果你是因為我剛才對你的態度,我向你道歉,可以了嗎?王公子。」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繼續保持平靜。

  「你這是道歉的表情嗎?沒一點誠意。」揚起了眉頭,很氣勢。

  「好,既然諸位請留,小弟還有事,先走一步了。」拔腿就走,心裡實在是,憋了一窩的火氣沒處冒,惹毛了管你是美女還是蜘蛛俠,一概丟陰溝。

  「你敢!」李漱提高了聲音,突然覺得這聲音很心煩,繼續朝屋外走去。

  「站住,房俊你給本公……給本宮站住。」後面倆聲叫喚都出女聲了。

  哈哈哈,很好笑,出了草屋,伸手握了握腰間的寶刀:「房成!」

  「在!」不愧是我的忠僕,盤坐在屋外等候的房成見本少爺我臉色鐵青,立即起身立正,回答得很是有力,一雙虎目圓睜,如同隨時能撲出去撕碎公子敵人的猛虎。

  「很好!我們走。」很欣慰,家中有倆個可愛的丫頭等著我這個公子回家呢,身邊還有位這麼……雖然不是兄弟,可是我總覺得,房成就像是我的一隻手臂,不可缺失的東西,一種近似於朋友的情感。

  埋頭疾步而行,倆小禿驢走我對面,見本公子來了也不知道讓道,本公子可沒那心情給光頭黨讓路,倆手一拔,倆光頭帶著慘叫飛起,朝倆邊的樹叢中栽去……

  房成給嚇一大跳:「少爺,您這是。」看那倆小光頭的慘樣,房成的臉有點綠。

  「沒啥,勁太大,沒控制好。」很高興,俺的蠻力是日進千里,前倆日,三百斤的石鎖在手裡耍著都已經嫌輕了,改天,再讓慎叔給咱換個四百斤的來繼續練?怕是太重了,把俺這祖國幼苗壓垮了可不好,還是換個三百五十斤的練熟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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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寺院門口,等著房成牽馬過來,總算是心平靜氣了點,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好笑,心裡有些涼,我這不是自個玩自個嗎?何必想著非要跟啥歷史鬥,鬥得過又如何?鬥不過老子就躲,至少,咱已經把一女皇帝搶到手中了,也算是報復了該死的歷史一把。

  在我眼中,她就是一臭脾氣的女孩,可是現在,李漱是啥,是公主,被寵壞了的公主,動不動就端架子,拿身份壓人,真要把她娶進了門,誰知道她會不會拿身份想爬俺爹媽頭上作威作福。

  娶個丑點的媳婦也好,至少,程叔叔家女兒放在家裡放心,俺爹俺娘既然瞧著順心順眼就成,這些個古代的牛人哪不不比咱智商高,想教育人家?怕是自個啥時候掉腦袋拋荒野都不知道,還不如吃吃喝喝,在家裡調戲下倆個漂亮的丫頭,跟程叔叔家女兒培養下感情,在家教育自家的娃,那日子,才是真的愜意。

  房成把馬給牽來了,一個跳步竄上了馬背,還沒等我驅馬前行。「你給我站住!」李漱啥時候跑我跟前來了,一把拽住我的馬韁,原本嬌紅粉嫩的臉上全是汗水,臉上已然呈現著帶著怒意的紅色,目光既怒又惱。

  「公主殿下請鬆手。」決定了,寧可娶個程叔叔一樣的女人當我的髮妻,也決不會把個隨時會給本公子戴綠帽,整天就想著把我呼前喚後的公主放進家門,天知道她日後會不會又看俺哥不順眼,想著要把爵位搶過來過乾癮啥的,整個一和諧社會的破壞份子。

  「俊哥兒你這是?」李恪也到了跟前,很是驚疑不定地打量著我跟李漱。李治也很驚訝,看到面目冰冷的本公子,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有點害怕。

  「房俊,你給我下來!」李漱咬著唇,眼睛裡已然泛起了淚花,嘴裡卻依舊硬氣得很:「最好別逼本宮。」

  「原來真是公主殿下駕到,小僧失禮了,這位小施主,膽敢在公主駕前騎馬,還不下來!佛門淨地,也敢猖獗?」一個鬍鬚花白的老禿驢出現在了會昌寺門外,身邊,正是那個辯機,很義憤填膺的模樣。知道請援兵來了?

  猖獗?喲……老子是泥捏的啊?老禿驢你算個啥東西,本公子愛咋咋的。朝那老光頭笑了笑,露出一口沒有蟲洞的白牙,很平靜、很和善地跳下馬,走到站都有點站不穩的老光頭跟前:「你是誰?老傢伙,大冷的天,頂著個禿腦袋叫啥叫?我騎馬走路關你屁事,就算是天黑也用不著你的腦袋來照路。」

  噎得老傢伙翹起手指頭抖半天,倆眼一翻,抽了過去。

  「休得對主持無禮,小僧對你一忍再忍,莫要欺我沙門無人!」喲,會變雞的和尚總算是鼓起勇氣敢跟本公子對眼了。

  「嘖嘖嘖,我說,這位會變……雞的兄台,我欺負你了?」很和藹地朝這丫的露倆門牙。

  「你,你……」老和尚在癱坐在一邊抽抽,「會……會變雞?!」這位變雞的光頭魔術師氣的差點跟主持一般抽了過去,翹起手指頭指著本公子,顫抖的嘴唇半天放不出一個屁,一陣疾步聲,左右一看,見到寺廟裡衝出來一大票執棍拿棒的光頭黨,辯雞大師立刻膽氣頓生,很是正義凜然地道:「莫要辱我沙門,要知佛門慈悲,也有驅除邪魔,保護佛法的韋陀!」

  「變雞的小和尚,咋了,老子剛才一噴嚏噴你一臉唾沫了,你能咋的?韋陀?怕是個專門跟你一起干污穢勾當的托吧?」本公子彈拔著毒舌,用低得只能他和我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低著腦袋,看著這個身高只到我鼻子尖的變雞大師,越看越不順眼。李氏三兄妹不知道在幹啥,總之一聲不吭,更好,老子倒要看看,是你光頭功利害,還是老子的鐵沙掌利害。

  「辱人太甚!」小樣的果然小臉,當眾一激,辯雞大師臉色發黑,伸手朝本公子打來,一拳頭擂在我肚子上,小勁頭連俺的腹肌都打不動。「你敢打我?!」瞪目高喝一聲,他媽的。右手抬起,伸手一抽,啪的一聲脆響,雞頭大師先是表演了街舞?還是飆車中一個難度極高的半空緩慢飄移,嘴被抽歪在一邊,幾個小白點跟暗器似地飛出老遠。然後這位才華橫溢、光頭上插花扮家禽的大師一個馬趴跌在一丈開外,半天沒動靜。嚇老子一跳,趕緊看下自己的手,還好沒傷著,只是有些麻,這是啥力量?本公子沒狂化啊?

  「拿住這廝,莫放他跑了!膽敢傷害辯機大師和主持。」光頭黨嘿嘿哈哈地舞著棍捧,戰戰兢兢地圍得老遠,就是不敢朝前一步,看樣子,被本公子的神力所攝。

  「想拿我家公子?沒王法了?!」原本在一邊呲牙裂嘴看本公子表演的房成看到這情形,生怕我這個少爺出事的他也發彪了,嗆啷一聲,腰畔的橫刀在手,雙手橫握,配上那兩米多的身高,膨起的肌肉,猙獰得如同殺神的面容,銅鈴似的大眼凶光四溢,一乾瘦小的光頭黨捏著小棍子抖的跟瘟雞似的。

  「敢打人!你敢打人!我的牙……」辯雞大師一臉的鼻涕眼淚,嘴角血汪汪的,嘴有點癟,一句話噴了倆牙出來,看樣子,這一巴掌抽得比較有成就,至少掉了七八枚牙,辯雞大師如同受了虐待的小媳婦,很怨毒的目光盯著老子。

  「佛祖不是說過嗎?有人打你的左臉,你就該把右臉也遞來過,好人做到底,讓本公子再抽一巴掌,OK?」做了就做絕點,讓這禿驢喝一輩子稀飯。撈起袖子朝他走去。

  「我們佛祖沒有說過這句話!」可憐的辯雞大師俊臉都扭曲得變了形,漏風的嘴裡吐出雞仔聲了。

  「哦?」撓撓頭,靠,那是西方和尚的名言,不好意思,不過嘛,這也比較符合本公子愽學廣聞的名頭。

  「沒關係,你們的佛祖釋迦牟尼當年都幹過割肉飼鷹的活計,今天您這位得道高僧也演練一番如何?本公子就想瞧瞧,是不是割了像您這樣的肉身羅漢,東西還能不能長出來?」老子越看這丫的越覺得生氣,當了禿驢還想禍害人家閨女,乾脆讓你練一輩子的童子功得了,下面那玩意,咱幫你,割下來燒了,萬一燒成晶瑩剔透的七彩舍利子啥的,也是功德一件。刀子嗆啷出鞘,順手就戳了過去,變雞大師果然不愧是佛門弟子,身手了得,連滾帶爬地慘叫著一下子竄出去老遠,害的本公子一刀插歪了地方,只在這丫的大腿上劃出一道長口子,在這當口。「休得對房公子無禮!」李恪一聲朗喝,巴掌憑空一拍「啪啪啪。」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李叔叔上門尋仇?


  一大票執刀的侍衛突然從四周現身,殺氣騰騰地把這群光頭黨團團圍住……靠,還兄弟,這丫的是幫我還是幫這光頭禽獸,三五個侍衛抱住了我,還高喊啥保護房公子,武力值幾乎全滿的我用得著保護嗎?很是悻悻然地收了刀,丫的,早知道就該早點動手,讓這傢伙一輩子無法人道。

  「俊賢弟,你這是何意,我十七妹怎麼你了?惹得你發這麼大火?再說那辯機和尚怎麼惹上的賢弟?要不是為兄出言相阻,怕是賢弟要惹上官司了。」李恪人不錯,還知道關心下我這個兄弟,那一票光頭黨一個二個哭喪著臉,被侍衛們押蹲在原地,正處於抽搐恢復期的主持斜倚在地上,至於那個逃過一劫辯機腿腳倒是挺快,爬到了寺門口被倆侍衛堵在那裡。

  「兄台,這事不怪令妹,也不能怪小弟我,您也瞧見了,那禿驢先動的手,小弟乃是被迫自衛,當然,俺那手勁大了點,可咱也沒法子,耍石鎖那樣的重物耍習慣了。」很厚臉皮,怕啥,咱好歹也是高級幹部子女,特權還是有點,至少京兆尹也不敢拿俺這防衛過度那麼一點點的宰相公子咋樣。

  李恪兄台很是艱難地嚥了口唾沫,一臉古怪:「此事自然不是賢弟之過。」看樣子,為德兄正在回味辯雞大師今天遇上本公子之後的厄運……

  「我有話跟你說。」尊敬的高陽公主殿下一臉鐵青,雙眸皆霧地站我跟前,公主的氣勢很嚇人,問題,關我屁事,愛嚇誰嚇誰去。

  「好,您說。」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一些,目光不再冷清。

  「你為什麼要走?!」

  嘖嘖嘖,啥人,這話用得著問嗎?「剛才您不是讓我先行離開嗎?」表情很無辜地瞪著這位漂亮的公主。

  「房遺愛,不要一在挑釁我的耐心,你剛才憑什麼那樣對我!」李漱雙眸有些發紅,溢滿的晶瑩的淚花正順著臉頰流下,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齒。

  心有點軟了,畢竟,除了綠蝶,她算是我最有好感的女孩,可是既然歷史想拐彎繞回去,那我還不如乾脆剎車,就停留在時間長河的某一點上,破歷史想咋咋的,不想摻和。

  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一些:「其實有些話,我上次原本想告訴你,我就是混吃等死不思進取的紈褲子弟,房家的爵位不會落到我腦袋上,官嘛,咱這脾氣也當不成,怕是沒倆天就丟官掉腦袋,我這人也沒啥本事,找不到幾個錢,您再怎麼的也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嫁給我這老粗當一個普普通通的民婦,整日裡為家裡的瑣事操心,不能夜夜笙歌,還得給我這個老粗打洗腳水,您受得了嗎?」這話我不知道憋了多久,今日不吐不快,當斷不斷必有後亂,公主再怎麼漂亮怎麼高貴,也就是個妞,你想嫁給咱,就得聽你老公我的管教。

  「你這……臭房俊!」李漱揚起了手,想抽我?旋及又放下,猶豫了好幾次,眼眶之中的淚花滿盈:「你等著!我,我……」原本略顯青色的臉蛋轉而發紅,紅得淒然。

  「十七妹,你這是幹嘛,有話好好的說嘛,哎呀……臭丫頭,三哥我當好人都挨揍,有氣找俊哥兒撒去,幹嘛撒我腳上……」旁邊的李恪呲牙裂嘴的報腳直跳,李漱抹淚扭頭就走,臨過辯雞身邊,一腳踹在這丫的肚子上,辯雞立即翻起白眼,嘴邊冒起了白沫,看得我目瞪口呆,這妞是啥意思?

  李治拽她也被甩開,望著李漱抹淚疾奔的背影,心裡揪得實在他媽的難受。差點就忍不住就想上前把這丫頭拖住了,得忍,為了以後的平靜生活,更為了一個和諧的大家庭,我不希望因為我娶了個女人,把一家子的安寧全部破壞,兄弟之義斷絕,甚至還搭上整個房家的命運,那也是我的命運。

  「賢弟你……我妹怎麼你了?你怎麼能這樣?」李恪兄有點急了,趕緊讓幾名侍衛緊跟著李漱,扭過頭來,劈頭蓋臉地朝我怒道。

  「我不知道,我說為德兄,您也知道小弟的性子,吃軟不吃硬,再說了,小弟剛才那番話也是實話,您想啊,咱就想娶個能織衣暖被的媳婦,可不想娶一個把丈夫呼來喚去的公主,要那樣,我還不如娶程叔叔的女兒。」

  「你……你這渾小子,知道不知道我妹妹一門心思全放你身上,她脾氣不好這有什麼,才多大?再說這事你也得挑時候說,你這,唉,不說了,為兄被你氣的……」李恪很是無奈地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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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兆尹衙門的來處理這場事端,當然,倆王爺加上一位宰相之子的證詞,一票會昌寺暴徒全被押入大牢等候懲處,至於俺這個被害人,過幾天也要去衙門報道。我悻悻然地告別了一臉不滿的李家兄弟,李漱還沒回來,不過想來一大票的侍衛跟著,該不會出啥事。

  「孩兒見過父親,娘親,大哥大嫂。」走了家門,一股子熟悉安寧的氣氛隨之撲面而來,很溫馨的感受,原本渾身的煩燥感剎那間消散了不少。

  「回來啦,快來坐下吧,就等你了。」眉頭微鎖的娘親見我進了屋,展顏笑道。有點怪,一家人的表情好像都不太開心。

  「嗯。」坐下,端碗,放開嘴巴大嚼,偷偷觀察家人的表情,咦?怎麼大伙都有些鬱鬱不樂的,就連小三似乎都受了影響,焉呆呆的坐邊上,沒一絲活力。

  「這是怎麼了?」我有點愕然?啥事能讓宰相一家都這副表情。

  「沒什麼,快吃飯吧。」老爺子這一開口,咱也不好再問,悶頭大嚼,咱心情也不好。

  吃完了飯,一家子坐一塊,漫不經心,答非所問的聊著天,打著紙牌,實在是,這股子氣氛太難受了:「娘,您和爹該不是有啥事瞞著孩兒吧?」

  「哪有,用心點,娘都出了對二了,你要不要?」老媽強顏歡笑,我低著頭,看著老媽剛剛丟在桌上的一對三,實在是……無言以對了都。

  「罷了罷了,告訴俊兒罷,此事,該就是這孽子惹出的禍事,到時候程家人上了門,俊兒措手不及反而失我房家的面子。」老爺子歎了口氣,伸手把桌上的牌全搗亂了,嘖嘖嘖,瞧瞧,多恩愛的一對,老婆一出差子,老公趕緊打掩護,很感動,看來,倆老的甜是在默契中傳遞,在生活中積累的,不像年輕人整天愛呀恨呀掛在嘴邊那般的俗氣。

  「啥?程……程叔叔又想幹啥了?」手中的紙牌掉在了桌上我都裝著沒注意到,這一把,俺手裡連個花都沒有,肯定輸。

  大哥拍拍我肩膀:「程叔父今日與父親說了,若我房家膽敢為了公主而悔婚,這老,嗯嗯,老叔父就要讓全長城都知道,我們房府……」

  「節兒。」老媽開口出聲堵住了大哥,把我的手握住:「俊兒,沒事,咱家不怕那老東西,清者自清,咱們跟程家的婚儀本就沒有做全,算不得定親,若那老貨惹急了咱們房家,哼……」老媽目中射出的寒光讓我有些擔心,是啊,說實話,雖然程叔叔這人不咋樣,可是,這事情,確實是我不對,若因我的關係,造成原本是世家友好的的房程倆家翻臉,我這個當兒子的,出了事,後果讓家人來承擔,也太那啥了。

  想起今天李漱的表現,心裡更煩,下意識地脫口就出:「孩兒娶程家的七女。」

  「啊?!」一家子人全都張大了嘴,望著我,很驚訝嗎?有必要這麼驚訝嗎?連時刻注意保持淑女形象的大嫂也都把嘴兒撐得老大。

  「怎麼了?」有點心慌,很不理解家人對我說這話的反應。

  「我說俊兒,陛下明旨許給你的可是位公主,公主唉,你怎麼……」老媽說著就把我的手往我的額頭上放:「這也不燙啊?」

  「……孩兒,孩兒不燒,知道自個在說什麼。」說都說了,咱就一條路走到黑,婆娘丑點怕啥,咱不是還有倆漂亮的侍妾嗎?大不了洞房花燭夜咱不點燈了,黑燈瞎火的,美醜還能分辨得出來?想我在後世,想找個醜婆娘都找不到,現在不管咋的,屋裡頭已經有了倆漂亮的,再來個醜的咱也不怕,就當是吃牛排膩了換個生菜沙拉總成吧?大不了拉一兩次肚子,總會習慣的。

  再說了,程家老七好歹也是高幹子女,咱們家跟程叔叔這位大唐長壽福將家聯姻,對宰相之家以後的發展雖沒啥好處,可也沒啥壞處,但以程叔叔的為人,不至於看到自己女婿落難而不助,而且,瞧過程家那一票的青春版程叔叔之後,也瞭解了些程叔叔的家教,想來,那閨女,總不至於擺個譜跟公主似的敢爬到俺全家的頭上叫囂。

  「老爺您看這事?」娘親有些為難,只能把拿這種大事主意的責任推給俺爹。

  「說說,為什麼不想娶公主殿下了?老夫想聽聽俊兒你有啥理由?」不愧是宰相級別的爹,很明白任何事情的轉變都需要一個理由,但是,我的理由多的快數不清了。

  「我不想娶一位公主,孩兒只想娶一位妻子,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生活。」面對著父親銳利的目光,我斟酌著一字一句地吐出來。

  屋裡一生寂靜,小三已經趴在靠近爐子的榻邊睡了,大嫂跟大哥對望一眼,默然不語,父親細細地咀嚼著我的話,半天,方才歎息了聲,望著我道:「為父甚慰之,吾兒遺愛,成人矣……」父親喚出了我冠禮之後方取的字,父親,明白了我的意思。

  俺娘親目光含著濃濃的愛,包容著我,拉著我的手直抹淚:「這孩子,長大了,真個長大了,知道為這個家打算了,老爺,您瞧,咱們的兒子這會是真正的大人了。」

  「嗯……」父親沒有再說話,輕應一聲,目光中的慈祥,已然濃得再也化不開。

  大哥似乎也鬆了口氣:「也好,一切隨二弟之意便是,只是陛下那裡……」

  「無妨,陛下善解人意,又甚喜俊兒之材,當能成人之美,此事,益早不益遲,免得程知節那老貨鬧得滿城風雨。」老爺子撫鬚瞇眼,一副算無遺策的派頭。

  「這妾身省得,明日裡,妾身便去跟煙蘿妹妹說項,這事,不能再讓程知節那老東西插手,由我們姐妹來置辦。」

  「煙蘿妹妹?」很驚訝,想不到程叔叔的老婆名字這麼詩意,跟我想像之中的程叔叔婆娘的模樣一點兒也不般配。「哎呀!娘……」

  「煙蘿妹妹也是你能叫的?」俺娘恨恨地瞪了我一眼。

  「沒有,孩兒就是覺得好奇,這名字,似乎跟程叔叔的夫人……」很哀怨地揉著招風耳,看到一家子恢復了活力,俺心情才剛舒暢一點,又挨老媽收拾,真是……

  「什麼話?這孩子,你程叔叔的妻子可是清河崔氏之女,響噹噹的一位美人,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當她跟你程叔叔結親的時候,不知道羨煞多少漢家兒郎……」俺娘的述說,讓房府之男都表露出很嚮往的表情,很快,倆聲乾咳,一聲是俺的娘親,一聲是俺的大嫂,果然……

  「哎呀,我的書呢?」俺爹作四下查看狀,老臉有點發紅,不敢跟俺娘正義的目光對視,俺哥直接坐案幾下拉住大嫂的手正用堅決而忠誠的目光在表忠心,憋的俺臉紅筋漲的,差點就想抱肚子笑了都。

  想不到啊,還真想不到,程叔叔的婆娘竟然這麼有來歷,咱可記得,在後世的史書中記載著,太原王氏、滎陽鄭氏、清河崔氏、范陽盧氏,可都是大唐頂級的世家大族,就連皇帝都眼紅這幾家世家的聲望,這從側面也證明了程叔叔妻子必定處於與老婆對抗的弱勢上,怪不得俺娘會有以上的那番言語。

  「那程叔叔在家是不是?」很那啥地朝俺娘擠擠眼角,娘親輕輕地拍了俺一巴掌笑道:「這孩子,整天盡打聽些大人的事,程家的內事,當然由夫人作主,你程叔叔跟你爹一樣,只問外事。」不愧是俺娘,不好意思說程叔叔怕老婆,拐彎抹角地提點咱,哇哈哈哈,決定了,為了俺的生存大計,以後咱得拚了命地討好丈母娘,依舊丈母娘的威懾力來對抗程叔叔的厚臉皮和那一干青春版的程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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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我正在耍石鎖發洩那一身用不完的精力,老媽不知道啥時候站到了我的院門處。幫我捧衣提壺的宮女姐姐見到了娘親,趕緊躬身行禮:「賤妾見過夫人。」

  「快起來罷。」老媽笑瞇瞇地扶起了宮女姐姐,打量了下,很滿意地點點頭:「嗯嗯,好,在這還習慣吧?」

  「謝謝夫人關心了,賤妾在這一切都好,公子對賤妾……」宮女姐姐抬眸望了我一眼,作粉臉飛霞狀,看得俺娘樂呵呵的。

  「娘,您怎麼來了?」趕緊撈件衣服套上,大白天的,自己的妞看見俺一身肌肉,沒啥,可讓俺娘看到,總是要教訓俺一頓。

  「大白天為娘的就不能來嗎?」娘親嗔道,放開了牽著宮女姐姐的手,拿起手巾替我擦著額頭的汗水:「大冷的天,就算是要活動,也不該這麼赤著胳膊,萬一涼著了咋辦?」

  「誒,孩兒下次注意。」憨憨地笑著,任由娘親替俺擦著臉上的汗水。

  「俊兒,現在下也無事,不如與為娘一起去程家,怎樣?」娘這句話把我嚇一跳。「我去幹嗎?」腦海裡立即浮現出程叔叔那老貨開懷暢笑的惡樣。

  「你也該去見見你未來的妻子,總不能不見吧?」老媽很不滿意我的表現。

  「沒事沒事,孩兒……孩兒鍛煉了一早,累得慌,不如,娘您自個去,等到禮成之後,孩兒那時再去不遲。」

  「這樣啊。」老媽想了想,總算點頭放過了我。

  目送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心裡有些煩燥,更多的卻是欣慰,至少,我的家人都為我的決定表示了由衷的贊同。李漱,那位脾氣有點壞的小姑娘,她那嬌艷的容顏、清靈動人的雙眸,似乎正在我的腦海裡,向著彼岸逝去……心裡,似乎有東西在裡面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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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啊?老朽去瞧瞧,大晚上的,還有人來訪不成?」吃了晚飯,剛收拾完,一家子剛剛坐定,還沒來得及研究今天的成果,就聽得一陣重而急促的敲門聲,慎叔趕緊帶著兩名家丁朝著大門而去。

  「怕是敲錯了門的吧?」俺爹瞇著眼,正準備開講。

  一位跟著慎叔去看門的家丁如同一道閃電,一下子跳進了廳門,一臉的驚慌:「皇上,皇上……」

  「啊?!」一家子全傻了眼,大半夜,幹啥呢?微服私訪?是因為女兒被俺甩了,拉不下這塊臉面,惱羞成怒來抄家滅門的?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李叔叔的隱私(上)

  
  「老夫不請自來,望房卿莫要見責。」李叔叔磁性的嗓音隨風溢來,一家子趕緊手忙腳亂地下得榻來,恭敬地朝著大步不停直入房內的李叔叔叩拜。

  「這是作甚,朝堂之上為朕,此乃卿之家宅,老夫也是灰衣土布,莫要置那些虛禮,嫂夫人也快快請起,倆位賢侄也快起來罷。」

  「既始此,恕老夫失禮了,都起來罷,慎叔,讓人上茶,再拿些糕點來,陛下請坐。」老爺子請陛下上了軟榻,俺娘跟大嫂也就順勢告退。

  「你們倆怎麼都站著,來來來,都給老夫坐下,一家人不必拘禮。」李叔叔很和藹地拍拍軟榻。

  俺兄弟倆乖溜溜地坐俺爹屁股後頭,對望一眼,都看到對方驚疑不定的目光,看樣子,李叔叔必是為了這幾日房、程倆家的事而來。

  「房卿,唉……」李叔叔一副有口難言的為難樣。

  俺爹看了我一眼,輕聲開口道:「陛下,微臣知道讓您為難了。臣罪……」

  「這事不怪你,老夫今日此來,是找俊賢侄有事相詢。」李叔叔阻止了俺爹的愧疚,把目標對準了我,咋辦?硬著頭皮上唄。

  「叔叔……小侄驚撓了公主殿下,實在罪該萬死。」

  「是嗎?」李叔叔啥意思,吊著眼角不說話,盯著我瞧,俺爹跟俺哥只好坐一邊大眼瞪小眼,也不清楚這位皇帝到底想對自家的二男幹啥?

  「那日,賢侄倒是英武得很吶……一巴掌,把會昌寺的僧人辯機抽掉了十來顆牙。」李叔叔咬牙冷笑道。

  「啊?!」俺爹跟俺哥第一次聽得這消息,很驚訝的表現,父子倆全翹起手指頭指著我,很愕然。

  「哼!要不是恪兒阻你一阻,怕是,辯機那條命,已回歸地府了吧?」李叔叔很陰陽怪氣,還皇帝,說話能不能堂堂正正點?

  「沒,小侄當時就是有點衝動,要他的命倒不至於,只是想拿刀嚇唬嚇唬他而已,誰讓他莫名其妙的打我,小侄也是迫於無奈才自衛的,不信叔叔可以問問吳王和晉王殿下……叔叔您別瞪眼了,小侄,小侄也是有錯的。」李叔叔的倆眼珠子太亮了,俺看著害怕,只好低頭認錯:「不該噴那光頭一腦袋的口水和鼻涕。」

  「卟!……」李叔叔剛抿進嘴的茶水一口噴了出去,瞪大眼睛指著我:「啥?!」

  「啊?!」他媽的,咋這麼笨捏,自個自投羅網,看樣子李恪兄想保全俺,唉,咱是實在人,做正人君子習慣了,說不了謊話,沒法子,全坦白了吧:「那光頭身上擦了檀香,小侄對那味道過敏,一不小心打了個噴嚏,噴在那會變,咳咳那位大師的光頭上,可小侄又不是故意的。」我很是委屈地解釋道。俺爹作撫鬚仰天狀,一臉黑線,手揪著茶碗,如同在練破甲手。俺大哥抬手撫額垂頭沉思,臉漲得老紅。

  「哦……」李叔叔臉也很紅,嘴角在抽,趕緊起抄起茶碗往嘴邊放,卟哧半天,總算是好了點,一臉古怪地瞪著我。「俊賢侄,老夫就句話,想問問,為何當日,你千方百計不欲娶那老,嗯嗯,程卿的女兒,如今怎麼又變了卦?」

  「這個……」看樣子,李叔叔該全知道了,既然是過了幾天之後才登門拜訪,必然是已經想好了咋收拾我的方法,心裡有點涼。

  「賢侄大膽明言便是。」李叔叔嘴裡跟我說著話目光望著俺爹,幹啥,想攆人了?這可是我家。

  「陛下,老夫身體有恙,先行告退。孽子,好好回陛下的話,莫要放肆,若然,老夫……哼!」靠靠靠,還是俺爹,把自個的兒子丟在虎口前,還不聞不問了,啥意思,眼巴巴地瞧著俺爹跟大哥都出了房門,一扭腦袋,對上的是李叔叔凶神惡煞的表情:「給老夫好好說叨說叨,我那女兒,哪一點配你不上?!今日若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來,老夫……嘿嘿嘿。」陰森森的目光,凶殘的表情,雪亮的散著著寒光的白牙,李叔叔要發彪了?

  想起李叔叔往日的凶殘名頭,老子一頭冷汗,乾巴巴地笑著:「叔叔,叔叔莫急,且聽小侄娓娓道來。其實,當時小侄不欲與程府結親,第一,自然是跟叔叔說過的,大丈夫業為成,何以為家,再者,小侄就實話跟您說了吧,實是怕了程叔叔那一家,不想娶個跟程叔叔一般模樣的老婆進門。」很奇怪,俺跟李叔叔這位大唐皇帝坐一堆,總覺得他就像是一位親戚,一位常常碰面聊天的叔伯,李叔叔也不在意咱時常出位的無視舉動,看樣子,李叔叔人真的很是隨和。

  「啊!……程卿、跟程卿一模一樣?應該不會吧?」李叔叔口歪眼斜,面色發青,看樣子,也很害怕自己的身邊也出現個跟程叔叔長得一樣的美女,要那樣的話,膽子再大的李叔叔怕是夜裡都睡不著的,猛灌幾大口茶水才平靜下來。

  「可是小侄的擔心不是無的放矢,就說那日小侄冠禮之期吧,整整六個青春版的程叔叔,您說小侄還能敢有啥想念的?」下意識地就把那潛藏在腦海裡的稱呼叫了出來。

  「青春版的程……嗯嗯,程卿的相貌是那啥了點。可為何,你又欲娶那老貨的女兒?」李叔叔看樣子今天得不到答案是不罷休了。

  一臉的無奈與沮喪:「叔叔,您也知道小侄是啥人,文不成,武不就的,時不時大病一場,為人也不知好歹,常常胡鬧……家中,也是老二,都成人了,還靠父母家人養著,想想自個都覺得羞愧,您覺得小侄真能配得上您最寵愛的女兒嗎?」耍太極,把問題拋回給李叔叔,反正說清楚了,俺就是一混吃等死啥也不成的渾漢,偶爾還會發發妖瘋,甚至有可能打老婆啥的,都挑明了,你李叔叔不是最心疼女兒嗎?好啊,有本事您就嫁過來,咱就是一混小子兼軟硬不吃的二百五。

  聽得李叔叔一臉黑線,眼中凶光閃閃,看樣子,很想抽我這個厚臉皮兼無賴。

  「再說了,當日程叔叔來上那麼一出,就算小侄當時婚儀未全,可是經程叔叔這麼一鬧。全長安誰人不知程叔叔要將女兒嫁與小侄……」目光悲痛欲絕,表情非常沉重:「小侄若是娶了公主,就得背上個嫌貧愛富,攀附皇家的噁心,若光是損小侄倒也沒啥,本就是一紈褲,愛毀不毀,可俺爹娘不一樣,侄兒著實不想讓父母因侄兒遭人唾罵。」偷瞄了眼李叔叔,嗯嗯,表情算得上平靜了點,沒剛才那般的狂暴了。

  「程老匹夫!欺朕太甚!」半晌,李叔叔突然的一聲暴喝,嚇得我一跳,很警惕的注意著李叔叔那張猙獰的帥臉,誰知道李叔叔會不會把氣撒俺頭上。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李叔叔的隱私(下)


  「老匹夫,娶了崔家的女兒倒也罷了,今日還想搶老夫的女婿不成?!」李叔叔氣極攻心,跳腳惡狠狠地低聲痛罵。有點失望,還以為李叔叔跟程叔叔倆老漢為了個妞爭風吃醋呢。沒關係,決定了,一定得寫在房府二男之自傳中,公元XX年,李叔叔與程叔叔爭風吃醋,撕破臉皮,在長安大街上打了一架云云……反正作為狗仔隊最大的特點就是要聯想,很無恥,很無限的聯想,哇哈哈哈。

  「啪!」一聲巨響把正在歪歪的我嚇得一哆嗦,李叔叔陰森森的目光:「賢侄你笑甚!」

  「叔叔說甚,小侄剛才正拿耳朵打蒼蠅呢!」很是無辜地眨巴眨巴眼,李叔叔似乎鬆了口氣,恨恨地瞪了我一眼:「知道就好,給老夫把嘴閉嚴實點!」

  沒有絲毫猶豫,很用力點頭,李叔叔喪氣地坐了下來:「總有一天老夫要……咳咳,臭小子,那老夫只問你一句,這旨意是遵是不遵?!」李叔叔呼氣如同鼓風機,缽子的拳頭握著,看樣子,很想抽我。李叔叔很好面子,什麼人嘛,羨慕人家程叔叔有個漂亮老婆這很正常,不過咱不好意思開導李叔叔,

  我目光悲傷,表情悲切,要不是李叔叔死死盯著我,都想拿口水抹眼睛角來增強氣氛了:「小侄……小侄實在是高攀不起公主殿下,若是娶進了家門,小侄也害怕啊……」

  「害怕什麼?最好一五十十的跟老夫說清了。」李叔叔深呼吸之後總算平靜了點,看樣子,李叔叔並不提倡武力威懾,更喜歡跟咱這個大唐才子進行鬥智鬥力的較量,如同上演一出勾心鬥角的暗戰。

  「您想想,高陽公主殿下可是深受您的寵愛,要啥有啥,想啥有啥,愛幹嘛就幹嘛,俺就一小草民,娶了個公主進門,萬一哪天公主瞧咱不順眼了,把俺一家都攆廚房去睡,能不答應嗎?誰敢不答應,還不得掉腦袋?小侄自個無所謂,睡牲口棚都成,可俺爹娘,小侄雖不是啥好東西,可是小侄也心疼爹娘哥嫂啊……」不是埋怨李叔叔對女兒的寵愛舔犢之情,而是對我日後悲慘世界的預言。

  「漱兒雖然嬌縱了些,應該不至於吧?」李叔叔回答得有點遲疑,嘿嘿嘿,看樣子,自家的閨女,李叔叔心中怕也是有底的,要不然,幹嘛一天倒晚老急著把她往外嫁,怕是李叔叔也被她氣的頭疼。

  「唉!……老夫,老夫最心疼的便是這閨女,每每見她,就像看到了我那逝去多時的妹妹平陽,老夫怎麼忍得下心責罰?」李叔叔這話一出口,如同老了十歲一般。

  「平陽?平陽公主!」賣糕的佛祖,我完全傻了眼,很激動,想趕緊拉張紙和筆來把這個驚天動地的大八卦趕緊記下來,總算為李世民為啥獨寵這個閨女找到了解釋。不知道這封號高陽,是不是也與這有點關係。

  平陽長公主可是個乖乖了不得的人物,李家的天下,怕是有三分之一是她打下來的,就連現在的帝都長安,當年,也是平陽公主最先攻取,戰後,李淵封女兒為「平陽公主」。根據後人的研究,「平陽」是「平楊」的諧音。「平陽公主」就是「平楊公主」。這個封號表明李淵認為平陽公主是平定隋朝的首席功臣之一,很可惜的是,如此巾幗英雄,卻在不久之後英年既逝,只剩那芳魂一縷。

  「是啊,我這閨女不僅樣貌長得像平陽,就連脾氣、習性也相差無已,老夫總覺得,那個已經故去了多年的頑皮妹子就在身邊,一如當年……」李叔叔坐在榻上,迎面望天,刀雕斧刻的俊臉上,流露著濃濃的傷感,目光似乎緬懷著過往的時光。

  「叔叔節哀啊。」最見不得別人傷感,何況還是皇帝,在你面前流露出他軟弱的一面之後,我突然發現,會為自己故去的妹妹憂傷,也會心疼自己的兒女,原本,李叔叔也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而已。

  「嗯!……嗯?」李叔叔咋了,跟變臉似的,前一秒還悲痛欲絕,後一秒又朝俺這實在人呲牙裂嘴:「你這混小子,就是為了這個,就想不娶我閨女?豈有此理,她脾氣大了點又怎的?你可是她夫婿,不知道為何夫綱是嗎?我女兒真就是那麼不通情理之人?!……」口水夾雜著責備披頭蓋臉而來,罵得我一頭霧水,李叔叔這是想幹啥?沒聽懂還是裝聽不懂,程叔叔那邊……可俺又不敢頂嘴,一個勁地垂腦袋作聆聽教誨狀。

  半晌,李叔叔總算是累了,猛灌茶水:「你可知道,為了你,老夫的高陽,整整兩天沒吃過一點東西,整日裡以淚洗面,就連見了老夫,也有氣無力,不張不睬,都瘦了好些了,真是,真是氣死老夫了,若不是我那閨女要老夫保證絕不為難你這小混蛋,你以為,你能活蹦亂跳的站在我跟前不成?」李叔叔森森的白牙在我眼珠跟前徘徊,可是我現在卻沒心思地害怕這事。

  聽得高陽茶飯不思,我的心像被丟進了油鍋似的,又燙又疼,我又何嘗不是?昨天到今天,看啥都不對眼,心裡就像是丟了魂似的,老圍著前院的那株臘梅樹轉悠,總會下意識地想起那張嬌艷的臉蛋,一眸一笑,一舉一動,我甚至還記得,那一次她想把酒罈子丟我腦袋上時,羞憤交加的俏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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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疼了?」很蠱惑人心的聲音在我耳邊如同催眠,我下意識地用力點頭,是的,心疼,心疼得他媽的都想扯嗓子吼起發洩下。

  「哼!」李叔叔跳我跟前悶哼一聲。「你這臭小子!剛才不還跟老夫耍橫嗎?!怎麼的,現在焉了吧嘰的,咋不繼續橫起了?!」李叔叔站起來四處亂竄,如同一頭被困在籠中的巨獸。

  「……」能說啥,喉嚨裡堵得慌,堵得利害,想想個如花似玉的小蘿莉公主,為了俺跟堵氣,都倆天都不吃東西了,是啥?高興還是驕傲?都不是,是一種沉重到了極點的傷感,很沮喪與懊惱。

  「你倒好啊,把我閨女丟一邊,慌慌忙忙的自個找媳婦去了,能啊你?小子,氣死老夫了!」李叔叔很狂暴地在我跟前上竄下跳,唾沫橫飛,看樣子,高陽這閨女,真是他心裡最軟最疼的那一處。

  「好,既然你不喜歡我閨女,行,趕明兒,老夫再厚著臉皮一次,把自己的話生吞回去,直接把閨女嫁吐蕃去,有多遠嫁多遠,免得老夫看著難受!」李叔叔大袖一擺,一臉憤然地抽身而起。

  「不要啊……大叔。」急眼了,還想啥,直接一個縱身跳李叔叔跟前,死乞百賴地拉著李叔叔的衣袖:「叔叔莫惱,小侄,小侄是個混蛋。」

  「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喂,給老夫放開,快撒手。」李叔叔衣袖不小心被我生裂獅虎的力氣撕開一道口子,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胳膊,氣的一腳踹我屁股上。抬腳就往外走。

  「叔叔等等,小侄知道錯了都。」揉揉屁股趕緊攆出去,沒多大感覺,看樣子,本公子肉頭厚,抗擊打能力強悍。在門外攔住了李叔叔,咦?李叔叔的表情有點那啥,順著李叔叔的目光望了過去。靠!!!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又見高陽


  賣糕的佛祖!俺爹、俺娘、俺哥、俺大嫂,一家子全站在窗子後邊,正保持扭身要離開的姿勢。……先人你個板板的,一家老小爹娘哥嫂全在聽牆角啊?怪不得我也有八卦的愛好,原來是遺傳,肯定是遺傳,怪不得房府八卦人士那麼多,上樑不正下樑歪……

  俺一家子人個個表情很是尷尬,笑也不好笑,想打招呼又不好意思,一個二個表情都很那啥。

  「爾等在此作甚,還不快走!」還好俺的宰相爹臉皮厚,最先清醒過來,作嚴肅狀,大手一揮,如同沒看到拉拉扯扯的我跟李叔叔,大袖揮起,如同黑山老妖捲起一團黑霧,一家人一下子咻的一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房卿這一家子……」李叔叔不由得裂嘴擺腦袋,一看到我,臉又垮了下來,一臉黑線地瞪著我。「跟著老夫幹嗎?」

  「叔叔,小侄實在該死,認打認罰都行,可是李漱她,小侄是不想讓她吃苦啊……」再咋的,她也是俺心疼的女子。

  「你這,這渾小子,……唉,起來起來,像什麼話,現在,就隨老夫走,好好哄哄我閨女,要是她再不吃東西,再是現今這副模樣,老夫不抽爛你屁股,枉為大唐皇帝。」

  「太感謝了,叔叔的高義,小侄感激涕淋,哎呀……叔叔您老踹我幹嗎?」很哀怨,啥人,皇帝也不能踹俺的屁股啊?

  「混小子,踹你怎麼了?要不是我女兒,老夫都想抽刀剁了!氣死老夫……真是。」李叔叔很幽怨地看了看自己露在袖外的胳膊,狠狠瞪了我一眼。

  灰頭土臉地陪著笑,跟李叔叔朝著皇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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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見過陛下……」昏頭昏腦地跟前李叔叔在皇宮之中流竄了許久,總算到了一座雅致的宮殿前,在殿門外站著的宮女宦官們一見李叔叔,趕緊伏地行禮。

  「嗯,公主現在如何?」李叔叔伸個腦袋朝裡望半天,壓低聲音問還跪著的宮女。

  「公主還是老樣子,一直在那長吁短歎的,燕窩蓮子粥都上了幾次,可公主還是一點也沒動。」回話的宮女戰戰兢兢地答道。

  「唉……」李叔叔皺著眉頭歎息,心疼閨女唄,看到站在邊上發楞的我,氣不打一出來,一把揪住我。「臭小子,今天晚上,你要是搞不定這事,明天,房卿就等著來抬你這臭小子回家吧!」

  站起身來,伸手指頭指了指宮門,怯怯地看了李叔叔一眼。

  「還不滾進去!」李叔叔乾脆拿腳送我一程,嗵的一聲,一屁股坐進了殿門。

  「什麼人在此喧嘩,不知道這是公主殿下的,啊?陛……」一個很有氣勢的女聲,一抬腦袋,一位紅唇白齒的漂亮年輕女官站到了我跟前,看到了李叔叔,趕緊蹲下行禮正要喚人,李叔叔擺手示意她放我進去。

  老貨,俺都快成你女婿了,也不知道心痛,這一黑腳可把俺踹的,屁股火辣火辣的,揉著屁股,踩著發涼的地板,順著隔幢朝前走去,青紗帳幔,燈火通明的殿中,一位倚榻而臥、把側身的曲線完全勾勒出來的粉色佳人正背對著我,望著那月色與燈光相映下波光琉璃的水面……月色正當時。

  站在原地不動,她那輕若低吟的歎息,我卻聽得如雷震耳,這一刻,才發現,有些話雖然能說得出口,可心,卻怎麼也放不下啊。

  榻邊的食盤上,一碗冉冉冒著白氣的粥在散發著淡淡的香甜,不知道該對她說啥,只這麼呆呆地站在幔帳前,望著她那慵懶的身姿發愣。就邊剛才到門口斥責我的女官進來都沒發現。

  「公主。」那位女官看了我一眼,走到了榻邊低喚了一聲。

  「別說了,本宮不想吃,宛兒你說說……本宮難道就真的那麼令人生厭嗎?是不是我的脾氣太燥了?」李漱輕抬皓腕無力地揮了揮,低聲曼語地道。

  「公主,那個人來了。」喚著是宛兒的女官趕緊開口道,似乎生怕李漱再說些不該在這種場合說的話。

  「誰來了?」李漱緩緩地一扭玉頸,正對上我那張尷尬到了極點的臉。

  「你!」李漱那張原本哀怨寂寞得如同孤鶴的容顏剎那間飛揚起來,眉展眸張,紅唇訝然地張開,歡叫一聲從榻上站了起來,卻又因長時間不吃東西體力不支軟倒回去,嚇得老子一個魚躍,至少飛出三米遠,哐地跳到榻前,一把撈住她那嬌柔的身軀,嚇得想伸手扶李漱的宛兒尖叫起來。

  「別緊張,我是怕她摔著了。」趕緊朝這小女官露倆門牙表示友善。

  「你怎麼,來幹什麼!」李漱的表情如同夏天的風雨,說變就變,喜與怒的轉換之快,就在眨眼之間,原本的喜悅變成了怒容,臉粉粉的,眸宇間的喜與羞怒交錯,更增十分媚意。

  「來看你。」老老實實說話,見到這丫頭這副模樣,平日裡忽悠人的勁頭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看我幹嗎?被你氣死不更好嗎!」小丫頭眼睛又開始紅了,水汪汪的,如同那天山上的墨藍色的天池上飄起了朦朧的細雨,紅潤潤的小嘴一撅一撅的,瞧著都心疼。

  「你幹嗎不吃東西。」不知道該說些啥,嘴巴幹幹的,說話也乾巴巴的,他媽的,早知道來之前先翻翻言情小說,打點小抄就好了。

  「就不吃,你想怎樣?臭房俊!」眼淚花在眸中打著轉,白齒咬著唇,嬌顏若花,梨花帶雨,這形容詞實在是太形像了,瞧著她現在這般模樣,小臉蛋似乎都瘦了好些,更顯清靈,清靈得讓人心疼。有一句詞,原本我以為那是古代嘰嘰歪歪瞎鬧心,可這一刻我卻發現,這一句詞,無與倫比的貼切:為伊消得人憔悴……

  「你瘦了」繼續很沒營養地道。

  「房俊……」豐滿紅潤的小嘴兒越來越扁了,這丫頭想幹啥?罵人還是耍橫?不像啊?

  「哇!……」我靠,啥意思,本公子一不打你,二沒罵你,怎麼突然哭得來了,想放在她下來,可這小丫頭的手實在抓得緊,跟八爪魚似的,邊上的宮女更是尷尬,不好意思勸,更不好意思笑,紅著臉站在那扭捏,後面乾脆眨巴著大眼睛看熱鬧了都。

  「別哭,我就想,想來看看你,其實那天也不是……」能怎樣,認錯唄,那天確實也是我的不對,男人就該大度些,只不過當時跟忙著想收拾辯雞的光頭佬,熱血上腦,滿腦子裡全是小高陽在歷史上的表現。現在想來,自己確實是他媽個笨蛋。也不想想那日,李漱寧肯把氣撒到她兄弟的頭上,也捨不得抽俺這個跟她作對的小年青一巴掌,只要不是白癡,也都該知道眼前這位小蘿莉的心思全然都繫在俺這個笨蛋身上了吧。

  「不是什麼?」哭聲頓止,一張梨花帶雨的俏臉突然立起,嚇老子一跳,這小丫頭見我半晌不言,嘴一扁:「哇……」我靠!又來?

  「別哭了,我渾,我不是好人,好了好了,我的姑奶奶,饒了我吧,瞧我的衣服都濕了。」眼看著這麼個嬌俏玲瓏的美人兒,哭得稀漓嘩拉的,心疼得利害。

  「誰讓你欺負我,我可是未出嫁的姑娘家,不是你姑奶奶!……」紅著流淚的雙眸水汪汪、惡狠狠瞪我一眼,扁扁嘴,繼續號啕大哭,什麼人嘛,哭都還一氣一氣的接著來,保持半蹲馬步的擺姿勢站在榻前,懷裡摟著個賴在我懷裡使勁扯嗓子乾嚎的漂亮妞,邊上還站著個看熱鬧的這情景,實在是……尷尬得老子都想打個洞鑽了算了。

  「咳咳咳……」哪個肺癆患者來竄門了,不知道打擾公主殿下正在施法,行雲布雨是大罪嗎?老子惡狠狠地一回頭,剎那間,我猙獰的表情變化為哭喪,李叔叔,不知道啥時候溜躂到俺屁股後頭了。不知道一臉古怪的李叔叔會不會又踹俺屁股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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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好!」如同小學生正在廁所邊抽煙屁股被教導處主任抓了現形時,不得不禮貌地敬禮問候時的悲涼,太他媽的悲涼了。

  咦?咋回事,這妞咋不哭了捏,還探出半邊小腦袋瓜子,越過我的肩膀偷偷看了李叔叔一眼,又趕緊把腦袋擠我懷裡,啥人,你爹來了都不下來,當俺是椅子還是被窩?

  李叔叔黑著臉,繞著保持詭異姿勢的我走了倆圈,宛兒站一邊,臉紅的利害,啥也不敢說,亂扭腦袋,一屋子的詭異,李叔叔惡狠狠地瞪了老子半晌,才恨恨地道。「臭小子,還不把我閨女放下來!」害怕的都忘記皇帝的閨女正被俺被懷裡吃豆腐呢?這個……至於是誰吃誰的豆腐,以後再研究這個比較深奧的問題。

  「哦。」趕緊鬆手,臉紅的跟帶露水的玫瑰花似的李漱的表現更絕,一聲不吭地像條美女蛇似地拱到榻裡邊,乾脆把臉朝下全埋進了靠枕裡,渾圓的臀部高高地翹起,很烏龜、很駝鳥的精神,很佩服,也很嚮往,在李叔叔一臉黑線的威攝下,垂頭喪氣的本公子也想鑽榻底下躲了。

  李叔叔又氣又好笑的看了眼我,又看了眼扮駝鳥的李漱,實在是,太那啥了。

  「閨女……」李叔叔抬手揮退了宛兒,坐到了榻邊上,輕輕地拍了拍李漱的背,輕聲喚道。

  「嗯。」李漱紋絲不動,繼續扮駝鳥。

  「想有駙馬就給爹爹起來!」

  一聽這話,李漱騰地坐起來,淚汪汪的雙眸不是是羞還是嗔:「爹!」起雨的煙波橫過我的臉頰,旋及移了開去,眼波之中的幽怨,卻深印在我的心底。

  「臭丫頭,還真,唉,好吧,爹金口玉言,你就放心吧,爹也不為難這臭小子了。」說著瞪了眼坐邊上瞧熱鬧的我,很是鬱悶,父女說話就說話,找咱一小年青的碴幹啥?什麼人嘛。

  這丫頭啥意思,抬眸看看我,嘴又扁了,紅紅的眼睛紅紅的臉,眼淚花叭噠滴下。

  李叔叔突然一腳踩我腳背上,看樣子老東西這是替女兒報仇,疼的老子呲牙裂嘴,還得裝個笑臉。「爹!……」李漱的一聲輕喚,李叔叔趕緊伸手拍拍李漱的肩頭:「著什麼急,老夫不就踹這小子一腳嗎?又沒幹啥……」老東西,總有一天,嗯嗯,等著,看樣子,這仇,咱報你的外孫身上總成了吧,本公子以後天天抽他。

  踩了本公子一腳,李叔叔表情總算是舒暢了點,李叔叔充滿了寵溺的目光落到了李漱的身上,伸手輕輕地撫過她那頭烏黑的秀髮,:「這孩子,行了行了,別哭了,也不是多大的事,都鬧成啥樣了。爹這就出去,讓人再給你端些粥來,房家小子。」

  「小侄在,請叔叔教誨。」咱很溫順賢良地應了聲,盡量讓自己正臉面對李叔叔,保持一步開外的距離,生怕這老貨又來個突然襲擊。

  「……」李叔叔輕輕地拍拍李漱的背,這才站起身來:「老夫告訴你,別以為這事就這麼完了!瞧瞧我閨女都哭成啥樣了。」惡狠狠地瞪了老子一眼,嚇得俺小心肝卟嗵卟嗵的跳,趕緊陪笑:「叔叔,小侄該罰,該罰,到時候叔叔說啥都成,小侄一定冰裡去火裡來……」什麼人嘛,不是說知錯就改就是好青年嗎?李叔叔竟然還搞秋後算帳這一套,真是,沒點肚量。

  「誒。」低眉順眼地應了聲,李叔叔又一把抓住本公子。「渾小子,記住了,老夫甚是與你相得,才將這女兒嫁你,可知為何她只喚我爹爹……」

  小蘿莉眨著依舊含淚的雙眸,似乎也有些不解。本公子靈光一閃,巴掌一拍:「小侄知道了!叔叔的舔犢之情實在感人致深。」

  「屁話!今日,當著你們倆的面,老夫就說透了吧……」李叔叔輕歎了口氣,給李漱一個安慰地笑容,扭頭朝我道:「賢侄,老夫就是當你是女婿,不把你當駙馬,不然,懶得跟你說這些,你說的,老夫也醒得,房卿也是擔心皇家女太過跋扈,以身份欺壓家人……」

  「我不那種人!房嬸我喜歡還來不及呢!」

  「啊?!」我翹起了手指頭指著這丫頭,往昔裡的一點一滴,她曾說過的沒有娘親的話語,還有那在我娘親懷裡撒嬌的情景,如同電影膠片在我腦海裡飛快的旋轉,看樣子,這小蘿莉是早有預謀。

  脫口而出的李漱立即俺嘴,小臉燥紅起來,水汪汪的眼眸眨巴眨巴,羞得拍李叔叔的一巴掌,乘李叔叔呲牙裂嘴的當口,一頭又擠到榻裡去裝駝鳥了。

  李叔叔啼笑皆非:「這孩子,反正你也能聽得到,今日,老夫就把話撂這裡,我女兒是嫁給你家做媳婦,不是去你家當公主,日後,你們小倆口的事,你們自個處理,若是鬧到老夫這……」李叔叔頓了頓,一咬牙,鷹目精光一閃:「各打五十大板!明不明白?」

  哐,本公子直接跪在地上,嚇李叔叔一跳,我滿目含淚,誠心誠意地給李叔叔磕了三個響頭:「陛下英明!小侄替老父老母及家人謝過陛下大恩。」這是我心甘情願,李叔叔這話,咱還有啥怕的,各打五十大板,這算是給俺這小混混天大的面子了,是俺媳婦不是公主那就好辦,咋了,以後有啥,小夫妻吵嘴、打架誰怕誰?李叔叔給俺打保票就成,這仨響頭,我是替我父母而磕。

  「哼!」李叔叔冷哼一聲,抬眼看天狀,很心安理得地受了俺仨響頭。

  抬起眼角,望見的是李漱那柔弱而孤單的肩背,原本揪著毛毯那發白的指尖也鬆了,柔了,定一如她此刻的心思一般吧?……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你儂我儂

  
  恭敬地用目光送別了李叔叔,扭腦袋過來,李漱還在那練憋氣,看著這丫頭,心裡是又喜又憐。

  「好了,你爹走了,起來吧。」

  「不起來!臭房俊!」凶巴巴的。

  「……乖,聽話,起來了,我這不正給你賠禮嗎?」

  「不起,誰讓你氣我!」聲音有點軟了。

  「好了好了,小高陽,再哭下去,眼都腫了,那可就不好看了。」

  小丫頭趕緊坐了起來,伸手在臉上胡亂抹了兩把,氣鼓鼓地瞪著我。「不好看就不好看,反正沒人喜歡……」說著小嘴又開始撅了,嚇得老子趕緊拱手求饒:「我的姑奶奶,算我求你了,你要再這麼哭下去,你爹還不在我屁股上銹花才怪。」一面說著,一面趕緊扭腦袋往向瞧下,有點像做賊似的,很心虛,生怕李叔叔又突然跳出來踹老子一腳,看樣子,這老貨跟程叔叔有得一比,都不是啥好鳥。

  卟哧一聲,笑顏綻開,旋及又板下小臉,大大的,略略腫起發紅的雙眸眨著,長長的睫毛還沾染著那春日的瑩露。

  「不哭了?」趕緊朝這丫頭露倆排門牙表示俺的誠意。

  「哼!」靈動的眼眸兒一翻,抬眼看天了,還好,這丫頭不哭就成。

  宛兒在邊坐想笑不敢笑的,臉蛋憋的老紅,「看什麼看,快給本宮端些粥來!」小蘿莉又恢復了公主氣勢,柳眉一揚,宛兒趕緊應了聲匆匆地離開。

  扭臉朝我,聲音又柔了下來,如同滲進了溫泉的溪流:「……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你可以說嘛,幹嗎非要氣我。」小丫頭很執著,紅著臉,鼓著腮幫。

  「這個,我不是要氣你,我只是……」撓頭,太頭疼了,這話咋說捏?

  「只是什麼,就知道欺負我,我發脾氣,你就不會讓著點,再說了,你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你可以說嘛……我的脾氣是不太好,這我也知道,可是……」聲音越說越柔,眼眸兒垂著,晶瑩的露珠依舊掛在那長而濃密的睫毛之上,份外的柔弱,柔弱得讓人心疼。

  「……」看著她,小聲地在那嘀咕,心裡頭暖烘烘的,公主,她可是公主,瞧瞧現在這樣,你還想要公主幹啥,這麼水靈的妞,都跟你道歉,要是再說些渾話,自個都聽不下去。

  「……可以改的嘛。」小嘴兒還在那開合,噴吐的氣息彷彿吹拂在我的心房這內,下意識地伸出了手,抹掉殘留在那張絲般柔滑臉蛋上的淚痕,把那天的心結乾脆全吐露出來:「那天,其實我就是覺得你對那個光頭佬比對剛開始對我時還好,心理不平衡。」

  其實這事的緣由,根本就是以前的房遺愛那位綠巨人的責任,整天不學好,這丫頭又不是時空特警,自然不知道那時的房遺愛已經不知道被穿到哪去了,已經換成了我這個優秀青年。照以往房遺愛那傢伙的行事風格,別說高陽,就是本公子,怕是早一大腳踹過去先解解氣,還沒見過這麼個窩囊的男人。

  「什麼?光頭,光頭佬?」聽得李漱不由得張開了嘴,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很是羞嗔地瞪了我一眼:「辯雞可是和尚,和尚能不剃光頭嗎?」

  「嗯嗯,要不……明天我去找他賠禮道歉?」信口敷衍道。

  「不行!」李漱用力地搖搖頭。

  「為什麼?」很奇怪李漱的反應,據我所知,她好像是信佛的。

  「憑什麼你給他道歉。」小丫頭揚起了嬌艷的臉蛋,很媚的嬌紅在臉上閃現。

  「你這話?」太神奇了,跟那天她踹辯雞的那一黑腳聯繫起來之後,這丫頭這話怕是很點有意思,我突然間覺得有點緊張,心跳有點加速。

  「誰讓他敢打你,那天要不是你氣我,可不止踹他一腳那麼簡單了,哼……」小丫頭撅起了嘴,眉揚、眸彎,酒旋隱現,嘴角翹起了完美的弧度。她已然恢復了公主殿下的氣勢,她那眉揚嘴彎的高傲,那是屬於公主的驕傲,美得極致,傲得入骨,心裡有了點明悟,她果然是那位高陽,驕傲而美麗的高陽公主,歷史上最強悍的女人之一,被後世稱為嚮往自由戀愛的偉大先驅者高陽公主如同那撲火而不悔的飛蛾,她的執著,在於她所嚮往的事物上的永不放棄,而現在,她的驕傲和她的愛皆如同那翩翩的彩蝶,心甘情願地困在了我心中的花園裡,為我而起舞……

  看著她,我很欣慰,心裡無比滿足,她是我的高陽,那位只為愛而寧肯放棄一切的高陽,現在的她,卻是為了我而放棄一切,連帶,我也為她對我那份執著的心思而驕傲,驕傲的本公子差點就想抱起這妞來狠狠咬上一口才能表達我內心的快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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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什麼?」大約半柱香的功夫之後,李漱終究敵不過本公子深情的目光,臉又開始紅了,眼眸兒低垂了下來,驕傲收斂在柔媚的彩翅之下,白若嫩蔥的柔指輕柔地劃著衣裙的皺摺。

  「沒看啥,你這房子可真夠大的,就是有點冷清。」戀戀不捨地收回了目光四下打量起來。

  「是啊,每每夜裡入睡的時候,總是覺得孤伶伶的,那種清冷,透到骨子裡的涼……」李漱揚起了臉,茫然地四顧,透著的是寂寞,還有那種淒然的孤獨。

  兩下無言之時,宛兒端著散發著香味的食盤走了過來:「公主,快吃些東西吧。」

  李漱看了我一眼,狡詰的雙眸滴溜溜繞了個圈:「不吃。」這丫頭,還在賭氣呢,得,俺服軟總行了吧。

  「你這兩天就光喝水,怎麼能……」宛兒看來很關心李漱,不過這丫頭似乎不吃這一套,不過,遇上了本公子。

  「我來吧。」抄起食盤上的燕窩粥,拿鼻子到碗邊聞聞,香味實在是,差點就想自個享受了,偷偷瞄一眼李漱,果然,這丫頭在悄悄地吞口水,見我要扭頭了,趕緊扭腦袋,裝出一副很不屑的模樣。

  我露出了最最具魅力的笑容,抽抽嘴角,還挑挑眉毛:「小妹妹,來,叔……嗯嗯,我來餵你。」差點,差點就成金魚佬了,很慶幸我及時端正了態度。

  「我不是小妹妹。」李漱這小姑娘,幹嘛老喜歡朝我瞪眼?

  「好,不是小妹妹,來嘗一口,很香的,我絕對不會騙你滴……」湯勺總算遞到了李漱那因為哭泣喪失水份過多而略顯得乾燥的唇邊。

  「哼……」李漱表現出很不願意的模樣,張開小嘴,把勺子裡的粥吸得一乾二淨,很好,這丫頭的表現有進步,值得表揚。

  「有點燙。」李漱倚在軟榻上,抿抿嘴,皺起了可愛的眉頭道。「哦,我幫你吹吹。」舀了勺粥,放嘴邊吹了吹,再遞到她的唇邊,就這樣,我抬眼,她垂眸,我吹氣,她喝粥,暖色調的光暈照射下,垂幔薄紗間,宛兒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蹤影,似乎只剩下我和她的空間,很曖昧,也很甜蜜……

  「快睡吧。」砸巴砸巴嘴,不知道該說些啥,俺肚子怎麼也餓了?

  「睡不著……」李漱眨著眼,帶著狡詰的笑意恢復了以往的靈動。

  「那你說,要本公子怎麼樣你才肯睡?」王霸之氣一震,很威儀地瞪著這丫頭。

  「漱兒不想讓你走。」她牽著我的手,拽得很緊,緊得自己的指頭都發白起來。「以後我做錯了什麼,你直接說,不許生氣,好嗎?」水靈靈的眸子,依舊略顯得紅腫的唇瓣,還有那微紅的面頰。

  「嗯……」俺那石頭做的心腸,被她這柔水兒一澆,軟的差點兒化成了泥,還好,男人的本質讓俺生生地保持了威儀,很嚴肅地嗯了聲。

  「我不想看見你生我的氣,你知不知道,我好難過的,這兩天,我總是……」下意識地抬手摀住了她的嘴唇,「別說了,你說的我心都疼的利害。」

  「嗯……」李漱的雙眸彎成了天邊的月牙,噴吐的氣息讓我手掌癢得利害,一聲清脆的乾咳聲,嚇得我趕緊收了回來。李漱臉更加的紅了,紅得如同那夏日的驕陽一般眩目。一扭腦袋,靠,宛兒就站在一重帳幔後,雙目灼灼,如同在盯梢,什麼人嘛,還姑娘家,哪有這麼盯著俺一熱血小年青看滴。

  「快睡吧,天都要亮了……」

  「你想走了?」聲音裡透著深濃的寂寞。

  「沒有,我說過了,會守到你睡著為止,丫頭……」

  「不許叫我丫頭……」慵懶的聲音裡透著一股濃濃的情意。

  「好的,快睡吧,我就坐在這,保證不離開。」

  「不,我一閉眼睛,你肯定要偷偷的溜了,誰讓你經常騙我。」她把頭枕在榻邊,雲髻散漫在榻上,如同一席完美的黑綢,手,依舊緊緊地拽著,大眼沒有一絲的睡意,

  「……」靠,本公子可是正人君子,信譽咋在這丫頭跟前一點都沒了呢?

  「房俊……」

  「嗯」

  「你說過的還算話嗎?」

  「什麼話?」有啥?我說的話多了去了,不知道這位現在正甜地小蘿莉問的啥。

  「你說過,要駕著五彩雲霞來娶我,是嗎?」

  「這個當然!」胸膛拍的邦邦響,男子漢大丈夫,說過的話就得算數。

  「不知道還等多久?」小姑娘的眼睛在幻想世界裡變成了星型,好半天,臉上的紅暈才淡去了些,略顯羞怯地垂下了濃密的長睫……

  就那麼看著我,我也看著她,嘴角下意識地翹了起來,她拽著的,不僅僅是我的手而已……

  直到天色放亮,打著哈欠的宛兒出現在我身邊的這一刻,才驚覺,竟然已經過了整整一夜,李漱,不知道何時已經閉上了眼,細密的酣睡聲從她那小巧的鼻子中發出,嘴角彎彎的,似乎夢中,也很甜蜜……

  朝這宛兒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輕輕地,把手從她的手中抽了出來,看著她的睡容,不知道咋的,很想親她那張粉嫩嫩的臉蛋的口,身子剛有所行動,咳!靠,邊上還有個大燈泡。

  「晚些再給公主送些吃的吧,多讓她睡會。」跟著那宛兒走到了殿門外,低聲道。

  「奴婢知道,房公子慢走了」很懂禮貌的丫頭,有禮有節,就是有點不識趣,害的本公子沒能那啥……

  本公子朝天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伸了個懶腰,這丫頭實在利害,太能耍賴了,結果,大眼瞪小眼、手指勾著手指地曖昧了一夜,害的老子現在內心幸福,身體發麻,倆眼發花,走路都腳下像是踩了綿花。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國際外交政治教育


  「見過房公子。」李叔叔身邊的侍衛頭子毛臉趙昆跟一票侍衛就站在宮門前,朝著我行禮道。

  「不敢不敢,這位大叔,早上好啊?」拿不準這傢伙出現在這是啥意思。

  「小將奉命在此等候公子,陛下吩咐過,若公子到此,便與小將一起去見陛下。」這丫的,怎麼瞧都覺得有點興災樂禍的味道。

  跟在他身後,繞了老遠的路,總算是到了李叔叔所在的宮宛,剛一進門,就聽得裡面傳來的爽朗笑聲,看樣子,李叔叔心情不錯,趕緊提起下擺緊跟著趙昆走了進去。

  咦?李叔叔、俺爹,藥師伯伯、還有位很帥很帥的中年帥哥,先人你個板板的,唐朝咋那麼多帥哥捏?還好,都是大叔級別,不然,大唐的妞怕是沒一個漂亮的能落我手上。

  「哦……方才說到賢侄,這便來了,呵呵呵,快過來,莫要弄那些虛禮了,來,見過這幾位長輩跟你父親。」李叔叔一抬眼瞧見我,表情很是和藹,目光很是善良,心裡的石頭落了大半,還以為等著俺的是李叔叔的大板子。

  「這位是你藥師伯伯,我大唐第一名將。」俺爹站起身來作為中間人進行介紹。

  「大唐第一名將?」一道電火花在我的腦袋噼唎啪啦的閃過,一個牛人的名字在黑雲翻捲的天空中,金光閃閃,照亮了大地。啪!本公子一拍大腿,想起來了。

  「老夫李靖,玄齡莫要取笑老夫,我大唐名將倍出,哪輪得到老夫獨佔魁首。幾日不見,賢侄怎麼看起來……」李靖指著我昨天熬夜出來的黑眼圈道。

  「啊...李靖...李伯伯...托塔...」我有點激動,佛祖在上,俺實在是太激動了,托塔李天王的原形,唐朝最牛X的帥才,握手,想合影留言,要不讓他給咱留點手跡啥的?......

  李靖很不理解我這樣的激動的心情,趕緊拽兩把讓我撒手:「呵呵呵...玄齡兄,你家俊兒倒是愈見熱情啊。」老傢伙臉有點扭曲。

  「孽畜作甚,藥師兄莫要見怪,這小畜生就這樣,常常……還不過來,給長孫兄見禮。」老爺子最見不得我這樣,一臉黑線,咬牙切齒地,差點就想提腳踹過來。

  「後進末學,見過長孫叔叔,長孫叔叔之名,小侄也是如雷貫耳……」馬屁先拍上,給這位大唐第一陰險人個好印象先,對本公子日後的生存安寧最具威協的就是這貨了,得警惕。

  「呵呵呵,玄齡兄莫惱,遺愛賢侄,爾冠禮之日,老夫有事不能親來,實乃憾事爾。」長孫無忌很帥,很瀟灑,有點誰?嗯嗯,有點像位大明星,演諸葛哥哥那位,具體啥名忘了,不過看得出,大唐還是以貌取人的年代,除了程叔叔,咱還沒見過一個大唐高級幹部長滴歪瓜劣棗,當然,程叔叔也不歪,也不劣,就是太惡貨了點。

  「輔機莫謙了,都坐都坐,來人,先上些早點,實有要事相商,故爾今日早早的就喚幾位愛卿來,想必都空著肚子吧?」李叔叔不問還好,一問,勾的本公子一肚子饞蟲開始造反,聲如雷鳴。才想起本公子昨天晚上進宮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得喝,昨天夜裡忙著曖昧了,粥都捨不得喝一口,全餵進小蘿利那張豐滿紅潤的小嘴裡了。

  「……」一個皇帝加仨朝堂大佬個個目瞪口呆地盯著我瞧,四人老傢伙趕緊抬手捂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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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意思,俺可是餓,腸胃好著呢,趕緊拱手乾笑解釋道:「小侄……小侄這是餓的,不在是放……嗯嗯,沒放。」說那倆字實在太那啥了,不好意思出口。

  都是些啥人,俺老實人說老實話而已,這些老東西一個二個笑的呲牙裂嘴,面目猙獰,連俺爹都口眼歪斜了,靠!沒一個好貨。

  實在太尷尬了,尷尬得臉如重棗了,還好送吃的來了,不理這幫子老傢伙,一個二個都不是好人,撈起碗,往嘴裡一倒,哐……一碗香噴噴的米粥消失在無底洞中,砸砸嘴,碗太小了,還不夠填牙縫的。

  總算是有點東西,身上了暖和了些,坐在下首,俯首貼耳的聽一幫大佬吹噓往事。

  「咳咳,賢侄,老夫有一事相詢。」李叔叔這一開口,小屋裡安靜了下來,看樣子,戲肉上了,雖然不知道李叔叔想幹啥,可俺知道,拉這麼一票大佬來,肯定不是為了喝米粥那麼簡單。

  「小侄不敢,還請叔叔教誨才是。」趕緊拱手答道。

  「嗯,賢侄看看此物。」李叔叔拈鬚一笑,一本札子遞到我跟前。

  有點迷惑地翻開一瞧,不由得瞪大了眼,一字一句地乾巴巴地讀了出來:「吐蕃和親……叔叔您這是。」這裡面的東西,與我上次在酒樓與李漱跟李治胡扯瞎吹的完全一致,賣糕的佛祖,李叔叔真的要朝吐蕃下黑手了?上次偷聽的吐蕃間諜竟然由李叔叔親自出演的?

  李叔叔似乎覺查到了我的目光,老臉有點紅,乾咳兩聲,嚴肅下表情,擺出了大唐皇帝陛下的譜,很王霸地把腦袋探了過來:「賢侄,看什麼?」

  「沒,沒看啥,小侄只是覺得,很,很那啥。」老貨很銳利的目光,差點把俺照成骷髏架子。怕要是俺說實話,依照李叔叔那陰暗的心理,很有可能會暗中報復咱,還是算了,俺還想多活個百十來年。

  「莫怕……老夫問問你,為何這些物件,全是貴重之物,餘者,也皆是我大唐才有的特產?」李叔叔手點在札上。

  抹抹額角的汗,斜眼偷瞄下四周,……仨老傢伙眼中都並射出八卦的精芒,都是些啥人,讓俺一小年青出頭。

  「這個……」不說怕是不行了,也好,我就是瞧不過眼李叔叔歷史上的和親之策。有啥怕的,咱一小年青,俺爹就在邊上,有錯,找俺爹去。

  「這個,幾位叔伯也該知曉,吐蕃為何要與我大唐和親的吧?」

  四顆腦袋都點了點,很好,知道就成。乾咳倆聲:「貞觀十二年,就是那個鄉下,咳咳松贊干布妄動兵戈,率吐蕃大軍攻打我大唐邊城松州,當然,就憑他那三腳貓的功夫,自然不是我國富兵強的大唐之敵,被我大唐之精銳連番出潰,大敗於松州城下。松贊干布只好俯首稱臣,並對我大唐的強盛讚慕不已,他在上書謝罪的同時,還特向我朝求婚。不知道小侄說的對是不對?」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只有一點,被打怕了,打痛了,現在想服軟,所以,才會向我大唐要求和親以示友好恭順,可是諸位叔伯,你們覺得,嫁個公主過去,就可保我大唐與吐蕃之間永遠能保持這種平靜的勢態嗎?漢朝和親之數甚多,若何?匈奴照樣群丑叩我關隘,為什麼,因為他們覺得大漢和親是在向他們展示軟弱,靠和親來擁有和平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國與國之間,絕對不會有真正的和平,有的,只是永恆的利益!」本公子摔出了這句經過後世沉甸出來的真理丟在四位大唐大佬跟前。

  一堂生動的國際外交政治課在大唐正試開講,地點:皇宮,參與人數:五人,參與討論人員:皇帝、宰相、大將軍、史部尚書,當然還是我這個未來的精英。

  把歷史上的多次漢民族遭受的異族侵略細細分說,每一次弱小的胡人依附在漢民族身邊,他們總會向我們學習先進的東西,然後,等到他們壯大了,成長了,反過臉來,又狠狠地咬我們一口,犬戎是這樣匈奴是這樣,羌人也是這樣,拓跋鮮卑也是這樣,哪一個弱小的少數民族不是先依附漢人,吸取漢人的智慧,開創了自己的文明之後,反過來狠狠地咬在漢人的身上,遍體鱗傷的漢民族一次又一次地想要和諧,一次又一次地自個騙自個,落到最後,億萬人都受三百萬人統治的地方,不知道還是覺得淒涼,還是覺得可悲。

  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本公子把唐朝以後發生的少數民族入侵史轉移到了另一塊大陸,當然之前的,自然還在這塊大地上發生,血淋淋的史實,通過本公子獲得過州演講比賽第二名的口才經過加工和藝術化處理之後,更加的猙獰與可憎。

  歷史,他媽的臭歷史,今個本公子發彪了,咱就是一人事不知的小年青,這幫江湖大佬咋想就咋想去,不過,能提前引起這些大唐高層的重視最好,別的不說,數十年後安實祿山之變,何嘗不是太過嬌縱胡人才導致大唐的那一場差點改朝換代的劫難。

  靜默,靜默得可怕,四個老傢伙根本就是在用意念談事,銳利的目光你來我往,嘴邊冒白沫的本公子傻了巴嘰地坐跟前,不知道他們想幹啥?

  「如何?」李叔叔開了口,不是問我,是問長孫叔叔。

  「此事……輔機以為可行,只是操作起來嘛……」長孫這陰人很陰險地挑挑眉角,朝我爹斜斜眼,我爹很是凝重地沉吟半晌,斜了我一眼,精芒一閃,合上眼簾,然後重重地點了點腦袋。

  「解鈴自有繫鈴人……呵呵呵」李靖伯伯果然眼光毒辣,一眼就瞧出俺是那個掛鈴鐺的罪魁禍首。有虛汗在冒了,背有點涼。看來這幫老傢伙果然不幹好事,扯俺這小年青來當炮灰了都。

  「賢侄,怎的這副表情?」李叔叔很是和藹地一巴掌拍在我背上,差點把俺拍貼在手中的書札上。

  「小侄是,受寵若驚,是的,受寵若驚!」露倆門牙,一頭冷汗。

  「賢侄,老夫有一事不明,為何道佛倆家,賢侄單提佛門?」長孫叔叔啥意思,眨巴眨巴眼,腦子飛快地轉動著,對了,這幾日讓房成那幾個傢伙去查辯雞的事時,順便很八卦地傳回了一些消息,此時不用,更待何時。

  「小侄這有幾件事,尚未跟幾位叔伯說呢,前幾日,府中的家丁告訴小侄,長安城裡好幾個寺院皆以四大皆空為名,幹著齷齪的事,小侄本就是渾人,脾氣不太好,所以那天也算藉機撒氣吧。」

  「噢?」李叔叔很疑惑地目光與幾位朝堂大佬對望一眼,鷹目定在我那張認真的臉上。「賢侄說來,莫要誑老夫。」

  「我敢嗎?……我的屁股現在還疼呢。」小聲地嘀咕了倆聲,李叔叔一臉黑線,趕緊陪笑:「小侄這就說,會昌寺裡有幾個僧人……」這不光會昌寺,好幾個寺院都有這樣的事,念幾句哦咪豆腐就讓平民老百姓捐獻香火錢,說什麼洗清你上輩子的罪孽,為了來世投個好胎,多做行些善果,你捐得越多,證明你心越誠,下輩子過的越好,有些百姓為了贖那莫名其妙的上罪子罪而傾家蕩產也是常事,房成可是親眼見到位六七十歲的老頭子戰戰兢兢地把自個的房產契約呈到那位和尚手裡,還生怕那和尚不要,聽到這消息的當口,氣的老子直罵邪教,這跟後世的邪教有啥區別,怪不到得到武宗之時要滅佛,就是這幫子光頭佬太不像話。

  說了七八件,有名有姓,就連地址咱也給幾位大佬呈上,咱小年青,其他不行,記憶力一流,聽過的,看過的,幾乎過目不過,加上房府上下的愛好,對八卦有天生敏銳的洞察力,故爾全記得一清二楚。

  噼啪……一抬眼,嚇老子一跳,李靖伯伯果然老當益壯,手中的茶杯竟然被捏碎了,面色鐵青得怕人,俺爹也不咋樣,陰著個臉,恨恨地瞪著俺,什麼人嘛,俺又不是那幫光頭佬。倒是李叔叔和長孫叔叔很安靜,安靜得有些鬼詭,長孫叔叔嘴角掛著笑,很陰的那種,看得我脊背發涼,李叔叔閉目,一如往常跟李叔叔喝酒說事時一般,進入狀態了。

  只有那位專門記錄的女官繼續下筆如飛。

  果然,整個屋裡靜默半晌之後,李叔叔張目高呼:「來人!」

  「小臣在!」毛臉侍衛、中南海保鏢頭子趙昆第一個跳到了跟前,李叔叔手指頭敲在案几上,響聲不大,偏偏震得人心發蒙,原本平靜無波的表情出現了變化,眼角提了起來,鼻翼微張,一張帥臉剎那間猙獰起來,渾身散發著強烈的殺意,李叔叔,要發彪了!

  「派人立即查核此事,讓他們著百姓裝束,替朕把所有寺廟、道觀一個都不放過的暗中探查,有了消息,拿來給朕,朕倒要看看,這些佛道,有何德能,奪我大唐百姓的衣食?!」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厲,最後嘎然而止,偏讓人覺得餘音繚繞,刺骨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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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保重,莫要傷了身子。」長孫叔叔的馬屁恰到好處,果然不愧是一代名臣,很仰慕。

  「沒想到,真沒想到啊,朕日夜操勞,想讓我大唐百姓皆能安居樂業,沒曾想,這些不事生產之人竟然如此欺人,太甚矣。」

  「老夫見賢侄欲言又止,怕是還有話沒說完吧……」李伯伯不愧是大唐第一軍神,很牛X,捏碎個杯子跟沒事人似的,慢條似理地拍著手,眼中精光罩俺腦袋上,如同托塔天王降臨。

  太佩服這些牛人了,俺都想五體投地了都,俺才抬屁股,叔叔伯伯就知道俺是想放屁還是,嗯嗯,算了,反正就那意思,說出來怕是自己也噁心。

  老爺子幹啥,一個勁地眨眼,平掌一攤,瞭解,俺爹這是讓俺這小年青多在這些大佬跟前散發智慧的光芒。

  佛?佛是啥破玩意?捨身飼虎,割肉喂鷹,眾生平等,慈悲為懷。合乎天理還是人道了?不管是現在還是後世,人類之間還是動物之間,所謂的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優勝劣汰,強者為尊。人跟動物區別很大,可是人性呢?孟子那位亞神都說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道教有修身五箴,存好心、說好話、讀好書、學好樣、作好事,整個一舊社會版的五好青年準則,放到後世,就是雷鋒的標準、還有那行持六訣:忠、孝、仁、信、和、順,這,是漢民族沉澱下來的文化理念,瞧瞧,雖然不完全盡如人意,可至少,讓人都有一顆嚮往美好事物的心靈,再說了,現在的道家不禁葷素,營養發育也有利於祖國花朵的成長。

  所以,本公子就是看這丫的佛不順眼,整個一違背天理,反人性、反人類生存,反動的破玩意,邪教,其弱民、愚民的作用卻被後世的那些統治者活學活用,拿來主義就是那時候開始,現在,乘著李叔叔他們受的毒害不深,咱得給這幾位大佬洗洗腦,至於能不能成功,那就不是俺一小年青所能控制的了。

  「小侄倒是有點愚見,可不知說了……」

  「賢侄但言無妨,老夫今日等好閒暇得很……呵呵呵。」李叔叔這話不地道,明明很生氣,笑的咬牙切齒,還化裝啥,沒關係,俺就是要挑釁,讓這些阿三們都閃一邊去。

  「小侄聽人說,佛道田產不用繳稅,是真的嗎?」很天真地眨巴眨巴眼,幹啥,俺才十六歲,剛成年,說話不注意點,想來也不會有啥大錯能把咱腰斬了吧?現說了,俺也不過是丟下點小引子,李叔叔他們,自然會把此事和剛才我說的那些聯繫起來,到時候,嘿嘿嘿,佛祖,您老人家哪來就回哪去最好。

  「確有此事!」俺爹總算是開口了:「陛下,我朝以來,對待佛道均按前朝,蕭歸曹隨,然到今日佛道日昌,我朝初開之時,行均田制,微臣亦對此害有感頗深……」不愧是名相,說話一套一套的來,皆是有理有據,李叔叔等人皆閉口不言,隨著我爹抑揚頓措的語調移動腦袋。

  半個時辰之後,已然有快馬來報,本公子所說其中一件的確有其事,其餘的,正在探查之中,稍後探得消息再來報告。

  「啪!」茶杯碎在地板上,李叔叔騰身而起如練游身八卦掌,一臉鐵青地繞著矮榻疾走,一票大佬面面相窺,都面色陰沉。

  「貞觀元年,朕便頒詔:『凡私自度僧者,處死!』貞觀四年元月,朕再下詔規定:「凡佛道設教,本行善事,豈遺僧尼道士等妄自尊崇,坐受父母之拜,損害風俗,悖亂禮經,宜即禁斷……」李叔叔越說越疾,最後站定在門口:「給卿等一個月,一個月後,朕要此事有個了斷!」斬金截鐵,落地有聲,不愧是一代英主。

  「陛下英明!」三老頭,外搭俺這小年青,朝著偉大的李叔叔彎腰禮,這一次,就算讓本公子三叩六拜都願。佛教,本就不是啥好鳥,道教,嗯嗯,這個還行,至少講究莊老的無為,而且,還為大唐的化工及冶金業作出了應有的貢獻,比如火藥,到了這,不由得想念起那位百毒不侵的青羊宮老道,哪天有空,咱去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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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李叔叔交給本公子一個艱巨的任務,把吐蕃和親團所需之物與人力全寫下來,到時候交給我爹呈給李叔漢,接著,沒俺的事了,本公子被踹了出去,按俺爹的話翻譯過來就是回府閉門思過,原話是:「小畜生,老夫回家在收拾你,要是再敢惹事,老夫不折了你的狗腿……」什麼人嘛,好歹是俺爹,也不能咱留個面子,悻悻然地回家寫下了吐蕃和親策的底稿,茶葉,鹽,這些必需品肯定是必須少,而且精,一樣嘛,來個千兒八百斤左右的就成了,越少越顯得貴重,瓷器、絲絹這些奢侈品自然是越多越好,可寫的太多了怕被老爺子罵俺敗家,算了,瓷器這破玩意就是泥巴燒的,要多少有多少,不敢說一二十萬件,一兩萬件還是要要滴,至於絲絹,嗯嗯,來個兩千多匹怕也夠了,這玩意就算在大唐也算貴重之物,不能太多了,總不能為了害人,讓自個光著屁股在大街上轉悠吧?

  零零總總寫下了一大竄拉,撓撓腦袋想想還有啥?對了,派光頭佬去吐蕃,總得有佛經吧,嗯嗯,這毒害人民群眾的東西也寫上,一兩萬冊,就當傳單,爭取撒遍吐蕃的每一寸田野和村莊,全都信了佛最好,天天嘰嘰歪歪,萬一哪天咱大唐軍隊來了,吐蕃人學佛學上了癮,跟印度阿三似的,伸出腦袋實行和平抵抗政策啥的就更好了,哇哈哈哈……

  寫著寫著,就已經覺得倆眼皮直打架,得,咱還是補覺先。就連家裡那倆丫頭貼上來問東問西也沒精氣神調戲了,跟李漱曖昧了一晚上,早上又跟一幫子大唐最高層大佬鬥智鬥力,實在太累了。把寫好的東西揣進懷裡,一頭倒在了床上,先去跟周公協商下做夢的程序。

  閉眼沒多久,朦朧之間,就聽得有熟悉的聲音在咆哮?做夢也能做出聲不成?正當本公子意識處於淺眠期的當口……

  「房家後生,出來見老夫!」程叔叔的一聲暴喝如同在耳邊炸響,本公子如同被獵槍擊中的兔子,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連滾帶爬直接往後窗竄去。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程叔叔打上門來


  「哇哈哈哈……小後生哪裡走!」哐,被這老瘋子一把揪著衣領提了回來,倒飛回床上,跌的本公子屁股差點開花。

  一張鬚髮皆張的猙獰老臉頂在我鼻尖前,唾沫星子噴我一臉:「小後生,昨天夜裡都去哪了?」

  「啊?!」我揉著屁股一臉傷悲,差點就想哭了,程叔叔也太強悍了吧?難道真是無所不在嗎?大半夜逛皇宮這事,程叔叔該不會是派出了六個青春版的程叔叔日夜守在俺家門口蹲點守候吧?

  「啊什麼啊?老夫正問你話。」程叔叔一個馬步哐地坐得矮榻吱呀直叫喚,抄起茶壺,剛才綠蝶剛沏的燙茶,被老傢伙這麼咕碌碌灌下去大半壺,看得我目瞪口呆,這老傢伙,銅喉鐵胃不成?

  「小侄,小侄見過程叔叔,您老怎麼有空……」砸巴砸巴嘴朝程叔叔陪笑道。

  「屁話,若老夫再晚來,怕是女婿要插翅膀飛了,對嗎?小後生。」程叔叔露著兩排大白牙,笑的太邪惡,啥人嘛,年紀這麼大了,還有虎牙,伸在唇看,看的本公子脊背發寒,誰知道這貨會不會突然狂暴啥的。

  「國公爺!您跑那麼快幹嗎?老朽,老朽……」臉上泌汗的慎叔總算出現了,身邊還跟著一票房府家人,春桃那小丫頭赫然在其中,目光之中,全然閃爍著八卦的精芒,這臭丫頭。

  宮女姐姐和綠蝶也站在門外,有些戰戰兢兢地,臉色都有點發白,看樣子,這老人渣惡命太甚,嚇的俺丫頭都不敢近前了,卻又很擔心我這個二公子的安全,心裡瞬間暖了許多,不至像剛才那般沒底了。

  趕緊朝倆丫頭擠擠眼,示意本公子沒啥事,老貨總不至於在俺家把俺給收拾了吧?

  「呵呵呵,房慎,這沒事,老夫這正跟小後生嘮叨幾句而已」程叔叔扭過腦袋來,惡狠狠地瞪著我,看樣子,不說實話,準備抽筋扒皮的架勢。

  「小侄昨夜確實去了皇宮,實在是因為公主殿下為了小侄差點,嗯?叔叔,您這是,有話好好說,咱都文明人,程叔叔?」看這老貨越來越黑的臉,害怕了。

  「我女兒你是不準備娶了?房家小後生……」程叔叔那麼一大個塊頭站我跟前,一雙青筋皆露的大手咯吧直響,像是要準備生裂俺這個小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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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程叔叔您這話也太那個了吧,咱房府啥時候幹過這樣背信棄義的事了,可是陛下那邊,小侄冠禮之期,陛下明旨已下,小侄現在是,唉,左右為難。」程叔叔跟前,我保持著恭順,目光很悲傷地望著程叔叔。這事,咱還是得推李叔叔身上去,李叔叔跟前,咱還敢耍耍譜,畢竟李叔叔是斯文人,講道理,可眼前這位,咱可不敢跟這位從不講理的程叔叔耍橫,俺還想多活個幾十年呢。

  「唔……小後生,不愧是房兄的種,有擔當!」程叔叔摸了摸下巴,眼珠子轉了幾圈,一巴掌差點把我拍到榻下,趕緊陪程叔叔一起笑,可就是笑不出聲來,太難過了。

  「好,既然如同,後生莫要害怕,皇帝咋的了,一樣是嫁閨女,憑什麼只能娶他家的,後生等著,老夫這就替你去討個公道。」程老匹夫指天畫地的唾沫橫飛,接著哐哐哐,幾大步衝了出去,還沒等我鬆口氣,哐哐哐又衝了回來,一巴掌拍我差點閃了肩膀:「小後生,放心,老夫就是跟他掐架,也要把女兒嫁進房家,哇哈哈哈……」

  房府一干家人皆一臉黑線,恭送這老人渣離開,本公子很哭喪地坐榻上,跟皇帝都敢掐架的程叔叔,這老貨是為我討公道?是一個勁想把俺火坑裡推才對,俺的幸福生活啊,你在哪?很悲傷,很想唱一首《苦菜花》來表達我此刻的心情……

  總算是在鬱悶中睡了過去,愛掐自個掐去,愛咋咋的,反正羔羊本公子娶定了,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一覺睡到下午,剛一睜眼,就瞧見綠蝶坐在榻前飛針走線,小模樣專注得很,修長靈動的手指如同在穿花繞蝶一般,很好看。

  「少爺您總算醒了。」聽到這邊的動靜,綠蝶瞧見了我的目光,臉上笑顏綻開,夕陽下,份外的嬌艷。

  「嗯,醒了,這一覺舒服,你在忙什麼?」坐起身來,使勁伸了個懶腰,心結已解,本公子渾身上下輕鬆,就連程叔叔閨女的事,也被我拋在腦門,是的,高陽都能搞定,何況程叔叔的閨女?

  公主,嗯嗯,這妞,咱得細細的引導,好好地調教,讓她覺得天地雖大,可還是沒有老公的巴掌大,嗯嗯,當然不是拿來抽人,而是要摟著她,讓她感受到本公子那比雪山還要高潔的品質,比大海還要淵博的學識,以及對她的一片期盼,讓她感受到身為房府之二男那顆照亮全人類的雄心,看到本公子英武偉烈的一面,要教育她以一顆平常心來看待新鮮的事物,不要動不動就想以身試法啥的,凡得事三思而後行,作為公主級的淑女,俺的妞,最好別動手,主要還是要靠動腦,要努力成為一位偉大的指點江山的統帥,而不是在疆場上浴血衝殺的勇將。

  「少爺?」綠蝶的手又在我跟前晃悠。

  「嗯?」

  「你怎麼了?呆呆地看著綠蝶在那笑。」綠蝶臉粉粉的,大眼睛閃著光。

  「乖綠蝶,你說說,你喜歡少爺哪?」一把將這丫頭攬到了懷裡,在她那粉嘟嘟的臉蛋上香了一口,笑瞇瞇地問道。

  「少爺哪兒我都喜歡……」羞得發紅的小腦袋一個勁往我胸口擠,跟個鑽頭似的。

  「少爺我這人有時候也脾氣不好,也會犯錯罵人的,到時候,綠蝶會哭鼻子的。」伸手捏捏這丫頭小巧的鼻子溫言笑道。

  「少爺這話好沒道理。」綠蝶總算鼓起了點勇氣,把腦袋擱在我的頸窩上,細聲細氣地道。

  「哦?怎麼沒道理了?」很驚奇,很想聽聽綠蝶的意思。

  「人哪能不犯錯,書上都說了聖人還會犯錯,何況公子心腸這麼好,府裡邊哪個下人挨公子罵過了?有時候有下人做錯了事,還是公子替他們向管家遮掩。不信公子自己隨便找個丫頭或者下人問問,那個房府裡的人不喜歡我們少爺了。」小綠蝶驕傲地翹起了下巴,紅紅地嘴唇一弄一弄的,噴吐的氣息讓我頸項發酥,很感動,還有絲內疚,沒話說了,能說些啥?難道還想裝君子謙虛?

  「唔……」親親地吻著這丫頭粉嫩柔軟的唇瓣,綠蝶輕輕地顫了下,瞪大的雙眸旋及閉上,雪白的臉頰上出現了醉人的紅暈,她嬌小而繃緊的身體上傳遞著帶著芬芳的溫暖,隨即軟了下來,如同被抽去了骨頭一般,軟得讓人發狂,小手兒緊緊地揪著我的衣襟,笨拙地回應著,一種又軟又濕的感覺從我嘴唇上傳來,如同電流擊到了我的心裡,擊中我那最軟弱的地方……

  我也陶醉在這種濕軟的呢喃與糾纏之中,原本那吹拂的晚風,像是不願驚醒我們一般,漸漸地柔了,撫過我們的髮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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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該去用晚飯了,再不去,夫人該來催了。」宮女姐姐的聲音在耳邊突然響起,嚇得本公子趕緊收招。伸手在綠蝶的額頭上裝模作樣地亂摸幾把。

  「哦哦……那個,那個誰,綠蝶,好了點了嗎?剛才綠蝶頭暈,我幫她看看,看看而已。」手忙腳亂不足以形容,狼狽不堪才是我的寫照,結結巴巴、面如重棗地朝著半掩豐唇,似笑非笑,霧朦朦的雙眸滿是羞意與戲謔的宮女姐姐瞎扯,綠蝶乾脆就像是中暑似的,粉臉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緊緊閉著眼,腦袋一個勁地往我胳膊肘鑽。

  「行了行了,再鑽下去,我胸口都該給你這丫頭鑽出個洞了來,害啥羞,本就是光明正大的事,怕啥!」趕緊伸手把綠蝶那小巧的腦袋拽出來,瞪了宮女姐姐一眼,都是這丫頭害的,惱羞成怒了都,抄過來,摟起這個驚羞交加的美人,香一香臉蛋,啪,家法!哇哈哈哈,倆丫頭羞的都往榻裡擠了。

  「公子,怎麼又打照兒,春桃在門口呢!照兒才來提醒公子的。」媚眼如絲,嬌艷欲滴的宮女姐姐話都差點兒說不全了。

  「啊?!」我一個箭步跳到門口,果然,春桃很八卦的掩嘴偷笑中,還一個勁地嘀咕:「少爺,您瞪我幹啥,我可沒瞧見您跟綠蝶親嘴,也沒瞧見你打照兒姐姐的,嘻嘻……奴婢得先過去了,夫人都等急呢,老爺都回府了。」嬌小玲瓏的小身段一扭一晃的逃出了俺的視線範圍。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御姐的誘惑

    「靠!」很生氣,臭丫頭,看不見,咋知道俺跟小綠蝶親嘴,俺撫摸宮女姐姐那挺翹的臀部捏?看樣子,明天房府上下又要播報本公子的八卦了,買狗,一定要買只惡狗放俺小院門口。

    恨恨地走回屋內,綠蝶正又羞又惱地往笑得彎了腰的宮女姐姐身上撓,看著倆漂亮美眉,心情很是愉快,是啊,有錢難買的就是發自內心的笑顏。錢?靠,打了自己一巴掌,整天裡忙著混吃混喝耍無賴去了,這麼個大事自己咋現在才想起來。錢啊?這東西,乖乖的,不行了,一會吃完了飯,咱得回來好好想想,現在本公子要成家立業了,得好好考慮下,掙錢可是大事,不能再整日糊混了,讓爹媽讓俺跟媳婦,也太丟俺這穿越青年的臉了。要是大唐還有其他穿越人士,不拿口水淹死本公子才怪,事情緊急,好,扭身就走,填飽肚子先,餓了實在沒心情思考這樣滴大事。

    距前廳還有一段路,就已聽見老爺子極度開心的笑聲,有點疑惑,難道程叔叔放下狠話之後,就爬回家睡覺了不成?

    剛一進前廳,迎頭便是一暴栗,不用睜眼都知道是誰,「娘,俺又沒幹啥,您幹嗎揍孩兒。」嘴裡叫著屈,還是有點心虛,生怕俺娘又知道咱啥糗事了。

    「你跟你程叔叔說了什麼?若得那老貨現在鬧得整個長安城都人盡皆知。」娘親氣哼哼地又想揪我,趕緊閃人,躲我大哥身後,「又不是我鬧的,程叔叔今天那架勢,血盆大口的,都想把孩兒給吃了,孩兒不說能咋的?總不能讓程叔叔把孩兒給生裂了吧,您跟爹又不在家。誰能鎮得住他啊?」

    慎叔也在邊上幫腔:「是啊,夫人,這
事怪不得二少爺,那國公爺的架勢,當時可把老朽嚇的,老朽差點就以為他要拆了咱房府了。還好二少爺應對得當,總算是勸住國公爺沒鬧出啥,平平安安地送出了府……」

    趕緊朝慎叔拱拱手。難得有個替俺這實在人說話的。

    「哼!老匹夫,匹夫之勇爾!」俺爹這化妝諸葛同志胸懷甲兵百萬的模樣一開口,瞇瞇眼:「夫人莫怪俊兒,此事俊兒誤打誤撞,不失為妙策也。」

    「啥?!」一家老小大眼瞪小眼,全朝宰相老爺子瞪去,偏生俺爹賣關子,美滋滋地抿著茶水,就是不開言,俺娘終是忍不住了。輕扯了下老爺子衣角。

    「渾小子。能啊你,今天熱鬧得不行啊,程知節那老貨都鬧上了朝堂。氣的陛下,差點就想拔劍了。呵呵呵……」俺爹白了我一眼,繼續很爽朗地笑著抿茶。

    本公子灰溜溜地坐一邊納悶,爹是啥意思,那老貨都打上了朝堂,俺爹還一個勁的在這笑,該不會是?偷瞄了眼俺爹,很正常的笑容,沒啥神經質的表現啊。

    「老爺,您就別賣關子了。那老東西都打上門來了,被這小混蛋指上了朝堂,現在鬧得滿城風雨的,您還說是好事?」娘親惡狠狠地瞪我一眼,我閃,擠大哥背後,半晌才偷露出半個腦袋,警惕俺娘親隨時有可能的爆發。「哼,那老東西。你就瞧好了,這事,三五天不會消停。此事,既然鬧得全長安都人盡皆知,反而更好……呵呵呵」俺爹眼角抽了抽,很陰險的笑聲。半晌才道:「自有陛下明斷,程老貨也不是那麼好打發的,這會啊,可用不著咱房府來操心嘍。」俺爹這話,果然有門道,倆老漢爭女婿,愛爭爭去,爭得全天下都知道更好,俺家現在閉口不言裝著一副受委屈地模樣,也讓長安城的百姓看清了,不是咱房府想娶誰就娶誰的問題,是那倆老瘋子掐架誰掐得贏誰嫁的問題。聽起來怎麼覺得有點兒不順耳,算了,管他的,反正,羔羊那妞本公子是娶定了的,李叔叔既然答應了我,想來,不會失言,不過,根據昨天李叔叔不小心洩漏的隱私,嘿嘿嘿,倆老漢,難道本公子是烏鴉嘴?嗯,是預言大師不成?昨個夜裡還想著讓李叔叔跟程叔叔打上一架,沒想到今天就美夢成真了都,唉,可是大唐不保護娛記的人身安全,不然,本公子還真想深入火線,親自採訪,獲取第一手資料,想到這一碴,八卦之火在心胸熊熊燃燒的本公子不由得扼腕而歎,遺憾哪……

    經老爺子這麼一點醒,一家子如同拔霧見雲開,一時間,心情舒暢之極,大哥首先就老爺子算無遺策的精明作出了讚揚,並對有這位宰相作為我們哥倆學習的模樣深感榮幸。一家子轟然而上,拍得老爺子眼睛瞇得都看不見東西,差點把鬍子也戳進茶水裡。

    之後,一家子在餐桌上一起熱烈地探討了一遍倆老漢爭女婿會引發什麼後果,並對此做出了各種觀點的預測,俺娘親意志不是很堅決,總覺得倆家的閨女都不錯,最好是能把李家閨女的地位和程家閨女優生優育的特點結合起來,組裝成一個全新的物種。俺爹則不然,屬於堅定的皇權派支持者,俺大哥大嫂則認為程叔叔有以弱勝強的潛質,一家子吵得口沫橫飛,就連站在一邊的慎叔聽的熱鬧,也有躍躍欲試的表現,窗口、門外,隱隱約約冒著一個個的腦袋,擠的全是房府八卦人士,老三沒人管教,很得意地爬塌上,偷偷把老爺子的酒全倒在俺娘親的茶杯裡,然後屁股娘親狠抽了一巴掌,丟給奶娘,一邊乾嚎去也。本公子一臉黑線,端著個碗,看著這一家子,都是些什麼人嘛!還堂堂宰相府,整個一八卦人士大本營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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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俊兒,隨老夫來。」半晌,一家子總算結束了討論,老爺子吃飽喝足後,打著飽嗝領著我朝著書房走去。

    「陛下所交待可曾弄好?」到了書房,原本樂呵呵的老爺子鬼鬼祟祟地把書房門關上,嚴肅地把手攤開到我跟前。

    趕緊從懷裡掏出了白天寫了大概的東西,恭敬地遞給老爺子。

    「渾小子!書法練了許久,也瞧出不多大長進。」老爺子狠狠瞪我一眼。給自個倒了杯茶水抿了口,指著對面道:「坐下,待老夫看了再說。」

    老爺子臉上再沒有一絲剛才表現出來的醉意,恢復了精明的宰相嘴臉,一絲不苟地看著我遞上的草稿。

    乖乖跪坐在老爺子對面,靜待俺爹發言。

    「為父想問問你,此策,因何而出?」老爺子拿手點點桌案。很精神的目光,很意味深長地笑容。

    「孩兒……孩兒實是想替父親分憂,見父親日夜為我大唐百姓安居樂業操持……故爾絞盡腦汁,方才能……」「休得胡說!」老爺子嗔怒地瞪了我一眼,面帶慈意撫鬚抿茶,面色並無多大變化,看樣子,俺爹對俺的馬屁並無不悅,只是不太好意思而已。

    「俊兒,老夫倒要問問你。為何你所獻之策中,不許外派各種匠戶同往和親,多運奢侈之物。老夫倒也理解,可是老夫有一事不明,你這十萬冊佛道經卷也要送往吐蕃,是何道理?」老爺子這話不由得讓我一愣,啥意思,還不懂,經書,光派光頭佬去,沒經書他們念叨啥?就如同你叫人去打劫,不帶刀槍能行嗎?

    「父親,和尚去傳經,總得有經書啊?」

    「此事……唉,莫說十萬冊,就算萬冊,怕是都難!」老爺子撫鬚皺眉。

    「怎麼難了?」眨巴眨巴眼,老爺子這話是從何說起捏?萬件瓷器都不吭聲,千車絹綢也不眨眼,偏偏在經書上犯愁。

    隨手拿起了桌上的書冊一翻,印刷。印刷和紙張……啪!本公子一巴掌拍在桌上:「有了!哎呀,爹你幹嗎打孩兒?」很委屈地揉揉腦袋。

    「別給老夫一驚一詐的,老夫沒病也得給你嚇出病來。」老爺子一臉黑線,心疼地盯著手裡幾根被拽下來的鬍鬚……

    「哦,孩兒下次一定注意。父親,孩兒有倆件事物,正想獻與朝廷,正要與父親商議。」俺是誰,全科老師,全科老師大伙都不知道吧?萬金油知道嗎?萬金油是幹啥的,抹臉的?呸呸,錯了,是啥事都懂,但都只懂一點點滴。而本公子,就是後世強化教育的催生品:品質保證,絕對萬金油的全科教師。物理化、文史地,哪樣不能耍出半瓶醋來,這就是咱的強項。

    「可是與這有關?」太聰明了,老爺子一點就透,不愧是宰相。---------------------------------「正是,孩兒有兩件事物,要獻與父親,一件是造紙術。」提筆,刷刷刷抬手研墨,耍筆開寫:造紙術,現在的宣紙那玩意實在太貴,害得本公子屁股剛到大唐的時候就受樹葉子的虐待,主要是竹籌那破玩意本公子瞧著就噁心,哪敢用啊?自從天冷入冬之後,本公子只能天天勤奮地練書法,為啥,好有紙擦屁股唄。

    為了我的屁股,為了天下人的屁股不再受樹葉子的虐待,本公子下筆如有神助,腦袋一片空明,以往看穿越小說裡看到的造紙術的技藝份外清晰。造紙術就是植物纖雄的結合過程,前期嘛,首先得把這些植物進行浸泡,機械法是把植物纖維打散磨碎,化學法是用石灰和草木灰蒸煮,當然,製成紙槳後,洗滌、漂白、添料、加膠、抄紙、烘乾、壓光一系列工序之後,便製成了紙張。而宣紙的工序,肯定比這要繁瑣得多,俺就記得是這程序,能不能制得出?靠!只要有這玩意丟工部。大唐能人智士多了去了,技藝精深的紙匠更是數不勝數,三倆月功夫,做不出來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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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子在邊上不停的吸氣,咋了?牙痛還是咋的?不管,繼續,刷刷刷,好了。搞定。偷瞄一眼俺爹,有口歪眼斜的跡象,看樣子,被本公子多才多藝所攝,不過,光寫,實在是,沒一絲擺顯自個老師身份的機會,還是翻翻嘴皮子來得痛快。把筆擱筆架上,造紙術恭敬地遞到了俺爹手中。露倆門牙:「孩兒另有一印刷之法。可讓我大唐書籍日出千萬冊。」

    老爺子眼角都立了,死死盯著我,戰戰兢兢地把造紙術的秘方揣懷中。灌了一大口茶水鎮定了下,抹了把腦門的虛汗?才點腦袋示意本公子繼續。

    活字印刷術,這玩意更簡單,怕是是個智商高過五十的都知道咋整。乾咳兩聲:「父親請看。」伸手在桌面上拿起了一枚圖章:「這是一枚圖章,對吧?」

    「嗯……」俺爹用鼻子吭了聲,目光有點好奇,不過人老成精了,表現很不明顯。

    拿圖章裹了裹印泥,哐!一個紅印蓋在一張宣紙上,「這就是印出來的字。對吧?」

    「嗯!」老爺子出氣咋有點粗了呢?不管了,俺繼續,再拿起另一枚印章:「這也是一枚印章,對吧!」

    「孽畜!當老夫是傻子不成?!」老爺子突然暴發嚇我一跳,手中的印章差點掉地上。

    「孩兒,孩兒沒當你是,嗯嗯,孩兒是給您演示何為活字印刷術。」趕緊扶老爺子坐上,給他添上茶水。很恭敬地陪笑道。「是嗎?」老爺子鼻孔還有噴白氣的跡象,斜著眼角看我,趕緊點頭哈腰:「孩兒哪敢戲弄堂堂相爺您呢。」

    「哼,就算老夫不是宰相,諒你也不敢。」老爺子嘴角微翹。

    「當然!打死孩兒也不敢。」廢話,你是我爹,抽我天經地義,我哪敢啊?「唔,那你還不繼續。」

    「誒,您瞧,這也是一枚,嘿嘿,父親莫瞪眼,孩兒這就……」倆印章並一塊,裹了印泥,哐,桌上的宣紙出現了倆紅印,本公子很得意地朝老爺子擠擠眼。

    「這就是活字印刷術?」老爺子抽抽眼角,手有點抖,看架勢想抽人,趕緊接過話頭:「不是,這只是活字印刷術的最基本的奧妙之處爾。」

    「……拿給老夫瞧瞧。」接過倆枚印章,放在手中端詳了半晌,老爺子的目光是越來越亮,旋及又暗去:「可是,俊兒你可知,印章所用之石材可不是隨意撿來就能雕刻的。」

    「嘿嘿嘿,父親莫急,孩兒其實早在被您罰抄書那會,早就有了想法,於是孩兒日夜揣摸,多方驗證,並實地考察?嗯嗯,並動手動腦作了無數個日日夜夜的辛勤勞動及實驗,經過孩兒日以繼……」

    「再廢話信不信老夫抽你!」一臉黑線的老爺子已處於暴發的邊緣。

    「呃……孩兒總算總結出了適合用於活字印刷的一套工序和材料。」唉……失敗,俺爹咋就沒李叔叔那樣聽本公子述說發明新事物艱辛過程的耐心捏?

    「那還不快說?」老爺子的表情很是猙獰,抄著杯子地手開始幻化鐵沙掌了都。

    「鉛活字印刷術!」趕緊吐出來,免得老爺子抽大棒捧出來耍。

    「鉛活字印刷術?」老爺子眨巴眨巴眼,明悟之中帶著迷惑,嘿嘿嘿,還是需要孩兒來指點指點吧?很隱蔽地詭笑了聲。

    「正是!」很嚴肅,很沉著地點點腦袋,習慣性地敲敲講台?「鉛活字,顧名思義,以質軟,熔點低的金屬原料來製作……」拿起一枚圖章作樣本在俺爹跟前晃了晃,乾咳一聲繼續:「主要成份以鉛為主,加入適量的錫來增加硬度和耐磨度,這樣,不僅是節約了大量雕版的時間,還加快了印刷的速度。」

    「哦?」俺爹鷹目精光一閃,抿抿茶,頷首示意我繼續。「就比如這本書,每一頁,只需要用到百十來個字。而下一頁,同樣只有百十來個字,兩頁上面,有著許多相同的字,比如兮字和曰字等,如果是雕版印刷,只要一字不同,就必須這一頁紙。雕成一個板來印,這樣下來……」我長歎一聲:「不知道耗費了我大唐多少心血才能讓世人讀到這樣一本好書啊!」偷瞄了眼俺爹,果然,老爺子眉頭一挑,眼中精芒更甚,依舊不語。

    「而用活字的話,嘿嘿嘿,我漢字不過三四千餘,常用的字不用六七百,若是找十名熟練雕師,不用半月,定成完成。然後,把所有的字。按其筆畫多少,例如一字,二字,皆以橫為部首,把這些字統一放在一處,便於查找,印哪一頁,需要哪些字,咱就犯那幾個字從這些雕好的活鉛字中挑出來,然後,用膠泥把這些鉛活字固定住,刷上油墨,這麼往紙上一壓。哐!這一頁就出來了,下一頁,同樣找到合適的鉛活字,這麼一哐,又印出來了。」

    「哐!」老爺子不是用嘴發出的,而是拿手上圖章在桌面上砸出來的聲音。嚇的本公子差點就拔腿而逃,「爹?您這是幹啥?」老爺子手勁也忒大了,拽起我就往房門外沖,老爺子這是發哪門子彪啊?

    「房慎!房慎。」老爺子沒搭理我,到了前廳外,扯起嗓子吼了起來,很凶悍。俺這小年青背上都起冷汗了:「爹,孩兒沒幹啥啊?您老這是要?……」

    「怕什麼?為父能吃你不成!」老爺子惡狠狠地瞪我一眼,嚇得我趕緊陪起笑臉,心中著實忐忑不安。

    「來了來了,老爺您大半夜的,這是要跟二少爺幹啥?」遠遠的,慎叔一邊披著衣服一面應道。

    「備馬,老夫要跟俊兒即刻入宮見駕。」

    「啊?!」嚇老子一跳,幹啥了,大半夜的,老爺子想幹啥?難道也想跟李叔叔來個半夜掐架不成?「啊什麼啊?」老爺子示意慎叔趕緊喚人拉馬,這才扭頭朝我鄭重地道:「俊兒今夜之功若成,畢能在那史書上記上一筆,日後的讀書人,必能記得吾兒之名,老夫著實欣慰啊,哈哈哈哈……」越笑越爽朗。

    我懂了,老爺子這大半夜的,是想到李叔叔跟前耍寶,不是掐架,這下放心了,趕緊馬屁拍上:「孩兒這也是日夜聽父親之教誨,每日苦讀聖賢書的功勞,若不是父親提點,孩兒哪……」拍的老爺子眉開眼笑,心情大好,攜手踱步到了府門外,不一會,六個家丁兼護院打著燈籠牽著馬站到了跟前,房成這忠僕赫然在列,一個個膘肥體壯,很有打手的潛質。

    老爺子年已花甲,卻身手很是敏捷,提韁摔蹬比本公子還熟溜。

    本公子剛爬上馬,很興奮大半夜能受到俺爹的誇獎,正在思考見了李叔叔,一會他誇獎咱這個大唐俊傑時,俺這個小年青該咋個謙虛下。

    「慢!俊兒……」

    「孩兒在!」跨坐在馬上,很雄赳赳地應聲道。

    「你別去了。」俺爹一勒馬韁,轉過頭來。

    「為啥?」很鬱悶,啥意思嘛。「你莫忘了,程老匹夫之事。」俺爹驅馬到了近前,在我耳邊這麼一小聲嘀咕,我這才驚醒過來,對啊,此刻,正是倆老漢爭得最火氣的時候,我去,不是找抽嗎?

    「那,孩兒在家中恭候父親。」趕緊下馬,就算現在拉本公子咱也不去了,誰知道倆老人家是不是正站在太極殿的房頂上,如同西門吹雪與葉孤城,正上演一出天下第一決鬥,俺這小年青去了,絕對會被撕成涼拌雞絲。

    「呵呵,不用等老夫了,你早點歇息吧,駕!」望著俺爹依然硬明的背影,「父親!天黑了,悠著點!……」也不知道父親聽到了沒……---------------------------------

    幫慎叔關上了府門,一抬眼,月亮,都已經垂至西方了,告別了一臉倦意的慎叔,晃晃悠悠地朝著俺的小院走去,跨入了院門,就瞧見我的房間外還亮著一盞橙色的掛燈,心中一暖,都這時候了,還在等我呢。

    輕手輕腳地進了半掩的房門,床榻上,一頭黑髮正斜倚在床頭處,看樣子,等的太累,都睡了,到得床前,宮女姐姐那張睡得甚是香甜的嬌艷臉蛋出現在我眼前。

    或許是因為我遮擋住了燈光的緣故,宮女姐姐有要醒來的意思,半睡半醒之間那嬌憨的神態,配合那薄被下欲展的完美曲線,我完全看得呆住了。

    「公子,您回來啦!」宮女姐姐睜開了眼,慵懶嬌憨的俏臉上綻放了絕美的喜色,隨著手臂的移動,豐碩而近乎誇張的雙峰在顫動著,單薄的內衣下,雙峰之上的兩點突起,是那麼的醒目與攝人心魄。

    「公子……」宮女姐姐聲音愈加的膩人,妖冶的眼波蕩漾著絲絲的春意。「綠蝶呢?」好不容易吞了下口水,下意識地問了句,平時不都是倆人在這等我的嗎?那丫頭該不是躲被子裡吧,我伸手把被子掀起……

    一雙滑如膩脂的豐盈長腿白生生地顯現在我的眼中,宮女姐姐,她,她竟然只穿了件薄得幾乎完全透明的褥褲。水波蕩漾的雙眸,豐盈艷色的唇瓣微啟,可愛的鼻翼急促地煽著,修長的玉頸下,內衣之上,那一大片雪色的白膩,雙峰之間深深的溝隘。宮女姐姐那亦染成了玫瑰色的手指頭輕輕地落到了我的臉龐上,涼涼的,軟軟的接觸在肌膚上的感覺讓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蝶兒妹妹已經回屋睡下多時了……」宮女姐姐那膩人心田的聲音根本不像是在說話,倒像是誘惑人心的呻吟。手指頭順著臉頰向下,落在了俺的下巴上,宮女姐姐的唇角,浮起了一絲妖媚的狡詰,輕輕一勾……

    哐,力拔山兮氣蓋世的本公子竟然被宮女姐姐一根手指頭勾趴在床上。宮女姐姐發出一聲嬌媚入骨的低吟,那雙修長的腿兒已然如同倆條蛇精把我纏個結實。

    脂粉芬芳、一股濃淡相益的乳香撲面襲來……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破碎虛空?採陰補陽?

    「公子……」吐息的芬芳就在我的唇前迴盪,我的手早已聽從了男性本能的意志,緊緊地把宮女姐姐那妖艷的身姿結實地摟在了懷中,滾燙的意志早已經把正人君子熔燒成了灰燼。柳下惠誰愛當誰當去。

    「什麼?」

    「綠蝶,綠蝶妹子,她睡得很沉……」呢喃的聲息覆得我全身發麻,俺的衣服不知道啥時候丟到了床下,傲人的雙峰甚至比那羊脂之精更潤潔,「照兒。」我的喉嚨像被插入了七八十根竹炮,點著了火,翻身把剝成了白羊的宮女姐姐壓在了身下。

    「公子……奴婢冷。」宮女姐姐豐滿的雙唇微啟,急促地出著氣,臉蛋艷若桃花,眼裡羞喜交集,黑髮與玉肌相襯成異樣的妖艷與媚惑,兩條腿有些難耐地絞纏在一起,平坦又不失曲線的下腹隱在燈光的暗處……纖細得盡乎誇張的腰肢在我身下扭動,一陣陣邪火勾得我腦門都燙了,有些笨拙地把嘴啃在宮女姐姐那左乳的頂端上。

    「呀!」宮女姐姐一聲低喃,雙手緊緊地把我的頭壓在了她彈性十足的乳尖上,細細地品茗著,伴著她那如泣似訴的呻吟聲,淡得能泌進心頭的乳香漸漸地濃郁起來。

    倆人的呼吸都顯得那樣的急促,互相撫弄著對方的每一片肌膚,嘖嘖之聲此起彼伏。昏黃色的燈光下,這抹場景把月牙兒也羞得垂了下來。

    漸漸的,我對上了宮女姐姐那張紅得如同裹上了雲霞的臉蛋,感受著宮女姐姐那對豐碩對我胸部擠壓的異樣感,有些癡了,宮女姐姐媚眼如絲,豐滿而潮濕的唇再次蓋上了我的臉頰,漸漸地移到了我的唇上,就在兩唇相觸前的一剎那:「公子,好好疼照兒」近在咫尺的艷容綻開。脂樣的胳膊又重新圍抱住我的脖子。沒等我有所反應,豐盈的唇瓣狠狠地印貼在我的唇上,我只覺口中一涼,一條濕滑而溫暖的小東西遊進了我嘴裡,有些笨拙而又好奇地探查著我嘴裡的一切。

    我剎時間只感腦門轟地一聲,好似炸了開來,震得我眼冒金星,全身發抖。就像是被二十萬伏高壓電擊中了一般,渾身僵硬得如同鐵板。宮女姐姐的挑逗讓我的唇舌在下意識地回應著。兩相糾纏在一起,絞著,絞著,就像是那籐與樹地情話。

    已經分不清我嘴裡的是她的口水,抑或她口中儘是我的津汁,我努力地反應著,總算成功地將宮女姐姐的舌頭吸住,伴著她的低唔聲,又將我的舌頭吞了過去……

    天哪!宮女姐姐不知道我可是保有童子之身近四十多年的正宗處男嗎?哪裡經得起她這樣挑逗?手腳都長毛了。指尖如同科幻電影般彈出了帶倒勾的利爪。眼睛在發紅,熱血在上湧,手下意識地在她那驚人彈性的歡峰上揉弄著。看著那豐碩的雙峰變幻著形狀,柔和地脂白表面透溢起羞紅。

    伴著喘息宮女姐姐那根本就是挑逗的低吟在耳邊炸響:「好公子,輕點,奴婢漲死了……」宮女姐姐軟玉般的手兒不知道啥時候碰著了那啥,暖暖的指尖刮過,輕柔地握住,就覺得腦袋裡有東西在炸開,男性荷爾蒙以熔岩噴發的形式噴湧而出……

    「照兒姐……」喉嚨已經嘶啞得快出不了聲了。「嗯!好公子。」伴隨著宮女姐姐低泣般的呢喃聲,重型轟炸機震動著那厚重的機翼,已經開始朝著那亂雲湧動的天穹破空而去……

    渾身是汗地靠在床榻上大口出氣。很滿足,太滿足了,摟著光著滑膩身子躺在身邊的絕色佳人,那種童男成為鐵男的幸福感實在是,難以言喻,宮女姐姐那顫慄的雙峰上全是本公子的戰績。

    「公子在看什麼呢!」眼兒媚得利害,在本公子猥瑣地目光直射下,輕輕地扭動著那蛇女般窈窕的腰肢,手禁不住捏在了那豐碩而挺翹的雙乳上面。宮女姐姐的呼喚陡然急促起來,臉頰上紅暈更甚:「公,公子輕點。」

    「好!」吞吞口水,注視著懷中的美人兒,喘息了半晌,宮女姐姐強撐著倦怠豐盈的身子,咬著唇,羞澀地把那張裹上了元紅漬跡的白色方巾仔細地折好,小心翼翼地擺到了一邊的衣服下。心裡不由得憐意大起,再次把她那纖滑的腰肢攬住。在她那芳香醉人的臉蛋及頸項一路親了下去:「照兒姐,還疼嗎?」

    「嗯……」勾魂的低吟響了起來,我的眼中全然是宮女姐姐那誘惑人心的玉體,根本沒辦法分辨她是在點頭還是搖頭。

    「要不?再來?」

    「……嗯,別,啊……公子。」

    轟炸機再起轟鳴,起落架展開了,起飛……

    很久之後,「照兒姐……」

    「公子,奴婢真不行了。饒了奴婢吧……」這一次,宮女姐姐連睜眼的力氣都沒了,軟得像條被抽掉了筋骨的美女蛇。

    「嘿嘿嘿,睡吧……逗你呢。」望著帶著一臉滿足與淚痕在我懷中安睡的宮女姐姐,那妖艷而豐盈的肢體。滿意地看著自己那尚未收回起落架的,嗯嗯,不錯,我的自信與滿足,已經膨脹到要吞沒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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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休嘿休,赤著上身,鼓著肌肉,耍起三百五十斤的石鎖輕若無物,這是什麼力量,看得房成那丫的嘴直哆嗦:「二少爺,您可悠著點,要是閃到了可不成。」

    「怕啥?本公子是什麼人?知道不?嘿休嘿休……」繼續,太爽了,開了一夜的重型轟炸機,第二天神采奕奕,力氣似乎也比往常要剽悍了許多,看樣子。明兒得讓慎叔再給咱加量,整個四百斤的石鎖來耍。難道本公子穿越時空之後,就跟傳鷹大俠一般悟通了破碎虛空,能在不經意間採陰補陽不成?

    一面繼續嘿休,一面考慮著這個難度較高的問題,回憶下穿越前是否吃過啥強身健體的腦白金、維生素黃金組合、螞蟻大力丸啥的,正歪歪著。綠蝶端著早點邁進了院門,「少爺。您都耍了快一個時辰了,快歇歇吧。」紅撲撲的小臉蛋、冒星星的眼眸中洋溢著關心與對本公子強健身體的崇拜。

    「嗯,綠蝶,一會你給照兒也端些吃的,昨夜她也累的夠?咳咳咳……」***,都差點忘記邊上還站著一位身高兩米開外的八卦之男了。惡狠狠地瞪了眼一臉古怪的忠僕。朝這傢伙呲牙:「你要是敢說出去……休怪本少爺!」

    「放心吧少爺,小的,打死也不會告訴春桃。」房成很老實,直接向我報告了他的下線,都啥人……「喲。渾小子。知道教訓下人了?」

    「娘親,您咋來了?」趕緊恭順地朝著俺娘親露倆門牙,俺娘啥意思。大清早地,似笑非笑的站牆角呢,邊上,還站著春桃這個小妖精。

    「娘就不能來看看你新收的妾室嗎?」俺娘揚著下巴,很高興地我邊上走過,啪……

    「哎呀!娘……」老媽啥意思,見一面總要賞本公子點啥。

    「哼,臭小子,哼哼嘰嘰一晚上到天亮,大清早的也不安寧。當咱們府上的人都是聾子不成?」娘說到這,臉有點紅了,啐了俺一口,朝著宮女姐姐住的那屋而去。本公子光著膀子,紅著老臉,腦門青筋差點蹦到天靈蓋了,看樣子,下次幹這事,得挖個地窯先。宮女姐姐那啥的時候發出的聲音著實美妙,可似乎大聲了點……

    噗哧聲,我惡狠狠地一扭腦袋,房成想笑又不敢笑,一張臉憋得發紅:「少爺,您瞧小的幹嗎?可不是小的說出去的。春桃一打早就來過這小院,說是要找綠蝶妹妹聊天……」

    「靠!」氣的本公子七竅生煙……

    「照兒好些了嗎?」等俺娘親一走,我也走進了宮女姐姐那屋,就瞧見宮女姐姐倚在床榻上,微皺著黛眉,小口地抿著綠蝶端來的米粥,抬眸見我進來,低呼一聲,臉上雲霞頓起,羞得把臉差點就藏被子裡了。

    「羞什麼,怕啥!」反正俺就是一厚臉皮,傳宗接代的大事本就很天經地義,有啥?

    「公子,照兒,照兒失禮了。」幾番想動彈,被我壓回床榻上,軟軟地開口道。

    「好了,我,嗯嗯,是我昨天太那個了,不好意思。」有點臉紅,乾咳兩聲,很嚴肅地瞪了眼正站一邊偷笑的綠蝶。「笑啥笑,改天本公子也把你收拾了。」

    「哎呀!」綠蝶臉粉粉地驚呼一聲,掩著臉就往外跑,惹得本公子開懷大笑。

    「我娘,我娘沒那啥吧?」左右看下,悄聲閉氣地問道。

    「夫人沒怎麼,還讓照兒好生歇息幾日,還說……」探了本公子一眼,嬌媚之意更濃:「還讓照兒勸勸公子,莫要因此傷了身子。」羞得腦袋都擠俺懷裡了。

    「這個嘛……」吞吞口水,溫香軟玉滿懷了都:「有些話咱可以聽,有些嘛,嗯嗯……」一切盡在意猶未盡中……

    「公子不怪照兒?」宮女姐姐的身子也放軟了下來,半依在我懷中,熟悉的芬芳份外誘人,如同軟玉滿懷。

    「怪你?」眨巴眨巴眼,瞧著宮女姐姐越來越紅的臉蛋,顫動的雙睫,總算是明瞭了宮女姐姐的意思,摟著她的手緊了緊嗅著髮香:「不怪,我就喜歡你這樣。」說實話,這段時間,本公子不是沒機會,可有機會也好,本公子實際上屬於那種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若是昨夜宮女姐姐的小手指沒把我勾上床,怕本公子還傻了吧嘰地在那等著跟柳下惠那老變態結拜呢。

    「公子,你?」宮女姐姐的呼吸咋急促起來了捏?低頭一瞧,#¥×—##¥,該死的色狼,俺的手啥時候又鑽宮女姐姐衣服裡頭了,天哪,咱這個正人君子被邪惡思想毒害成這樣了,趕緊收手:「嘿嘿,你休息吧。剛才看見個蚊子,嗯嗯,是蚊子,剛飛了……」

    宮女姐姐那羞意滿盈的雙眸嗔了俺一眼,低嗯一聲,臉頰上溢出的喜意,本公子已經很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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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少爺,老爺回來了,讓您快,快點過去呢!」春桃這丫頭跑到了門前,扶著門欄氣喘吁吁的喚道。

    「好,我這就走。」拍了拍宮女姐姐的小手,輕輕替她蓋好了被子,這才戀戀不捨地走出了房門,已經由銅男晉級為鐵男的本公子走起路來腳下都快生風了,丟下春桃這丫頭一個勁地在後面埋怨。

    「俊兒,來來來,快坐下,呵呵呵……」老爺子面帶倦意,依然精神很是振奮見到了我,趕緊招手。俺娘也坐在邊上,臉上喜氣洋洋,老三跌跌撞撞地跑到我跟前,我一把抱起這小傢伙,趕緊給爹娘問候。

    「俊兒,坐娘這兒,讓我好好瞧瞧,這孩子,怎麼這麼靈醒,啥玩意都能搗鼓出來。真是……」俺娘喜笑顏開地又夾起俺腦袋當方向盤。

    「呵呵呵,也不想想,這孩子是誰家的。」老爺子很驕傲,站起身來背手圍著矮榻瞎轉悠。驕傲的俺臉都有點臊,吭哧半天,都不好意思自誇了。

    「俊兒坐下,老夫有一事,想……」老爺子坐回榻上,示意我坐到跟前,趕緊乖乖地坐下,一副聆聽教誨的樣子。

    「俊兒,這些物件,你從何處而來?莫要說那些渾話來騙為夫。」俺爹雙目炯炯死盯著我,就像要在俺的腦袋上挖個洞出來。

    「小兒自從年前那次……夢遇仙人之後,腦子就突然靈醒了許多,很多事情,不知道咋的就會了。」這不是謊言,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實話,至於神仙那玩意有沒有,俺可不清楚,不過,本公子能回到唐朝,想必也有幾分仙人的功勞。

    老爺子低頭沉思,皺頭緊鎖,似乎有甚為難之事,娘親把老三抱給奶娘,示意把這小孩子帶出去,把廳裡的家丁侍女都驅了出去,靜靜地看著老爺子。

    我乖乖地坐在那,靜待著老爺子發言,難道昨天李叔叔又跟俺爹說了啥壞話不成?也不像啊?本公子絞盡腦汁進行猜想,一面觀察著老爺子的一舉一動。

    娘親坐老爺子身邊,沏上了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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