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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倆皇親的真面目...

  
  「我王叔跟你聊了什麼?」下課了,我正跟求知慾強烈的李治聊得高興,唯一的遺憾就是李治躲得老遠,還拿書擋著半臉,怎麼看都不舒服。這時候李漱就挪到煤爐邊,朝著我一個勁地打聽。

  歪過臉,看著李漱那張白裡透紅的臉蛋。「你想知道?..」

  果然,我才說了一半,這丫頭就捏著鼻子掩面躲開:「死房俊,大中午的喝什麼酒,臭死人了。」氣鼓鼓地瞪著我,小手不停地在圓巧的鼻子前扇著。

  「你以為我願意啊?還不是你家那位叔叔被我的才氣所攝,一個勁地拉著我,非要與我對酒當歌,不得已,我只能盛情難卻...」很是概然長歎的表情望著天花板。

  「我叔叔?才...才氣?」李漱可能有點頭暈,趕緊用手撐著額頭。一面伸出小巧的腳朝我腿上招呼,我閃,再閃...

  「真的?...你今天早上去跟我哪個王叔見面了?」李治丟開一直擋著口鼻前的課本,趕緊擠到我邊上坐下。

  「嗯...對了,合浦小妹妹,你那叔叔叫啥?」失敗,喝了人家的酒,調戲人家的侍女,都到了這份上,都還不知道這位大叔的名字。

  「就不告訴你!」李漱抽出一塊巾子捂在鼻子前,看樣子被薰得不輕,腳上也沒能討到偏宜,可憐的...我很高興,哇哈哈哈......

  「不說算了,反正都是長輩,喊叔叔就成,咱也不可能指名道姓地叫。」沒功夫跟這丫頭置氣,準備繼續向李治小同學跟進剛才的話題。這時候,老夫子乾咳一聲,又準備開課了,得...俺的厚黑理論還沒說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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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辱斯文的傢伙,若是讓陳老夫子他們看見,非把你的手打折不可...」小丫頭片子鼓著腮幫子瞪圓了眼,一臉憤憤的表情,可折紙飛機的熱情比李治更加地高漲,雖然折出來的大多為殘次品,依舊興奮地大呼小叫不已。什麼人嘛,分明就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而且還是拿老百姓家的房子來放火。

  「這些都上好的宣紙...」指著這丫頭,很氣憤。都我家的...綠蝶很盡職地一個勁拉我衣袖,可問題這位合浦丫頭太欺負人了。

  「不就一兩張紙嗎?有什麼大不了的,還男人,氣量也就這麼點大...」李漱伸出小指頭,比劃了米粒大小。

  先人你個板板的,怒了,大步流星,從書桌上又拽來一疊嶄新的宣紙,在一干閒人的目光注視下,紙飛機咱不折了,咱換個花樣,紙鶴,紙船,紙燈籠,紙青蛙......滿滿地擺了一桌。看得李家小蘿莉跟小正太兩眼發直、發紅。哇哈哈哈...

  李治興奮地一樣樣地指著問我是啥,李漱不像話,雙手一攏,全護在胸前,跟抱蛋的母雞似的:「我的,都我的。」

  「......」李治很幽怨地看著李漱,被這丫頭一眼瞪了回去:「看啥...男子漢大丈夫,豈可玩物喪志,俊哥兒...快教教我嘛...」甜得膩人的聲音喊起俊哥兒來差點讓俺軟到桌子低下抽抽,會說話的眸子水靈靈的朝我煽呼著,這丫頭,該不是屬妖狐的吧?

  李治鬱悶地都抓狂了,很可憐,他還不是李漱這彪悍丫頭的對手,無奈地放棄了與李漱爭奪新事物的慾望,轉而向我求助。

  不行,絕對不行,天底下上哪找那麼偏宜的好事,生生就讓你倆學了去,想起俺的雞毛筆那一貫的封口費兼知識產權轉讓費,俺就...就...

  盤膝端坐,很嚴肅,宛若入定的老僧:「這個嘛......」很深沉,掏出帳本在桌上拍拍:「把你們欠的錢先還上再說。」

  「什麼話...我可是公主,我們家雉奴可是王爺,還怕我們賴你這倆小錢不成?」小蘿莉惱羞成怒地暴發了,兩漂亮的大眼把眼白也瞪得多出一圈。

  我更暴發,虎目瞪圓,王霸那啥的氣狂震:「公主...王爺...有本事把錢還我先。」

  「哼...難道你以為本宮是言而無信的人嗎?」李漱斜著眼睛歪著下巴,李治很想點頭,不出意外,李漱修長白晰的手指恰巧落在李治的胳膊上,丹紅的指甲散發著危險的寒光......李治小同學兩眼發綠,腦袋搖得如同潑浪鼓。

  果然...不愧是俺那斬雞頭燒黃紙的李恪兄的妹妹和弟弟,任欠不任還的主。

  「綠蝶,拿酒來,本少爺今天要一醉方休。」氣憤了,借酒澆愁。葡萄釀,那實在是好東西,酸酸甜甜,不像三勒漿,醉起人來能把腦袋給疼炸開了。

  「少爺...您中午的酒勁都還沒散......老爺也已經回來了......」綠蝶的回答讓我大失所望,老爺子在家,算了,我可不想每天都頂著一頭唾沫星子吃飯。

  「小氣的傢伙,我們有說不還嗎?」李漱的話立即得到了李治的贊同。李治這臭小孩點頭

  「只不過現在手頭緊了點而已...就那倆錢,我們還不看在眼裡,是不是啊,雉奴。」臭小孩表情很嚴肅地繼續點頭中......

  算了,總算看清了這倆禍害的真面目,不跟這種人生氣,我還想成為大唐最長壽的帥哥:「好了,累了,你們快回家吧,小心讓咱們敬愛的皇帝陛下惦記,回去晚了抽你們。」

  「不成,剛才我答應房嬸了,要留下來吃飯。大丈夫豈能言而無信。」李治搖搖頭,耍死狗賴我榻上不起來。

  氣的我不行了,大丈夫跟你在我家厚著臉皮混飯吃有關係嗎?好半天才把眼白翻回去。有氣無力地朝著那位強悍的小蘿莉問道:「那你呢?合浦小妹妹...你不會也留下來吃飯吧?」

  「哼...天底下什麼山珍海味我沒吃過,你以為我會為了一頓飯賴在你家不走嗎?我只是答應了我爹,要看好這小子...」點了點李治的腦袋,很長輩的慈祥模樣...都是些啥人...氣的老子手都抖了,翹起手指頭指著這倆皇親,簡直就是悲憤難言。

  綠蝶目光呆滯地瞪著二位皇親,也好,讓俺家丫頭早日見識這倆皇親的真面目也好,也該知道像本少爺這樣的實在人為啥總想揍這倆傢伙了吧?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滴噠...滴噠...


  「看來是血統問題啊...」我很是感歎。李恪也這模樣,那位叔叔總算維持了長輩的形象,可從這倆皇親的自身素質來看,我隱隱覺得老傢伙也不是什麼好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啥叫血統?」李治感覺到這個詞很新鮮。

  「......一個新名詞,意思就是說,你爹、你叔叔也聰明,所以你們也聰明...我爹文采非凡,我大哥知書達禮,自然...咳咳,本少爺也出口成章。這就叫血統,知道嗎?」不敢跟倆小孩解釋血統在後世一般都用在馬身上,要是俺老實說了,估計逃不脫李家一干血統人士的追殺。

  李漱掩嘴笑道:「俊哥兒倒是會往自個的臉上貼金...只不知,出口成章的是俊哥兒你呢,還是其他的房家人。」

  斜眼角望著這個笑得花枝招展的小蘿莉,豐滿的胸部隨之起伏疊蕩,脆生生的笑聲宛若銀鈴......

  「俊哥兒...」李治嬉皮笑臉地擠了過來。

  「幹啥?」很嚴肅地瞪著這傢伙。

  「你該不是喜歡我姐吧?」很詭異,很淫蕩地朝我擠眼,害的老子差點以為李治是李恪那條狼化妝的。

  人皮面具?難道是易容術?我很好奇。

  「哎呀...俊哥兒你幹嗎?」李治費了老半天的勁,才逃脫本少爺的魔爪,揉著有點發紅的臉皮:「不就是問你一句話嗎?竟然捏我的臉!」李治很悲憤。嗯嗯,看來李恪確實沒這麼矮,而且聲音也不對頭。

  「錯了...本少爺是想跟你們說一個很精彩的故事,...臉皮痛嗎?...痛就好!」我一拍大腿,很是成就地朝著李治噴唾沫星子:「這個故事,就是跟人皮有關...」本少爺森森的白牙,陰冷的笑容,外加上屋外寒風刮起的尖嘯......嚇得皇家姐弟倆差點就抱成一團......

  「人...人皮?」李漱抖著嘴唇,伸手拽了拽李治小同學的臉皮朝我問道。

  「哎呀...姐你幹嗎也掐我?」李治氣的眼都綠了,李漱瞪了他一眼:「我是你姐,掐你一下不成嗎?你忘了上午學館的事我還沒跟爹報告呢!」李治無奈地接受到了個現實,哭訴無門的未來皇帝陛下有氣無力地趴軟榻上哼哼,報應...

  「那個...綠蝶,你把燈滅了...」鬼故事,需要的是環境與氣氛的配合,很不錯,天色昏暗,寒風呼嘯,正是月黑風高時......

  詭異、頓挫的語調,把一個電台版的恐怖片完全呈現在聽眾的跟前,天黑,更能增加人們的想像力,腦袋裡披著人皮的厲鬼在一干聽眾的腦海裡活靈活現......

  「......就見那婦人拿手輕輕地放到漂亮的臉頰上,漂亮修長的指甲微一用力...就只見那艷紅紅的血從額頭滴落...滴達...滴達...」??綠蝶在配音?不對啊?綠蝶的小手都快絞成麻花了,小姑娘的腦袋差點就鑽我肘間了,身邊倆皇親也都擠我邊上,快抖成麵條了...難道...難道...滴達聲還在繼續...「少爺...少...爺...您在哪....」忽遠忽近、幽怨淒歷的聲音在門外飄忽不定......

  咯咯噠噠...一屋子門牙的撞擊聲。

  「莫怕...有本少爺這個童男在...在此,惡鬼是不敢進門的...」怪事,俺這個大唐英傑的嘴也不太利索了...虛汗在冒。

  抽出寶刀,總算是恢復了點勇氣,護著三小屁孩,戰戰兢兢地朝著門邊移去。「外面何方妖孽,還不速速現形!」聲音還是有點抖。

  「少爺...少爺...是我...您不認得...」幽怨的女聲近了...昏黃色的鬼火就在門外飄蕩......畫皮裡那女鬼的畫面突然出現在我的腦海裡,窗縫處的寒風陰陰地撩了過來。嚇得老子的手一抖,寶刀鐺啷一聲,掉在地上,李漱壓抑不住自己的恐懼了,暴發了,拉起高八度的嗓子尖叫:「鬼啊!!!!」聲浪直衝雲霄......

  「啊!!!!」外面也是一聲淒歷的尖叫...剎時是,整個房府風雲湧動、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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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子臉色鐵青,咬牙切齒,掌刀、鷹爪不停地變幻莫測,老媽一臉黑線,大哥表情扭曲,臉紅耳赤......

  「......」來喚我們去用晚餐的丫頭春桃,紅著眼提著個燈籠撅著小嘴站在一邊。我們這群被嚇滴不輕的大唐花骨朵傻了吧嘰地呆呆地望著屋內那個不知道啥時候被風吹歪倒在書皮上的油燈,燈油順著書皮和桌面,滴落到地板上...滴噠...滴噠...令人羞愧...太羞愧了。

  春桃提著燈籠引路,李漱臉紅紅的推著李治走前面,老媽老爺子一前一後押著我這個大唐俊傑,老媽的黑手時不時落到俺的耳朵上,害得我走路老是左躲右閃,押後的大哥、還有綠蝶壓抑不住的偷笑聲本少爺聽得一清二楚,靠,還兄弟,還俺的貼心丫頭...

  到了後頂,頂著一雙紅彤彤的招風耳坐定,李治很好奇地觀察起來,被老子一眼瞪地縮了回去。

  食不語,每一位大唐有知識有文化的人都應遵守的規矩,可就是有人不懂,或者說不願意遵守,一個勁地邊吃飯邊向老媽告密,一會說我往上課的時候往她衣服裡丟石子,一會又說我上課的時候打瞌睡,又說我今天大中午喝酒特意地薰她...氣得我眼睛都綠了,剛一瞪眼,立即被老爺子、老媽、李漱三對眼睛瞪了回來,生生地憋得我喲...血壓那個奔騰...太奔騰,英特爾公司的處理器都沒我奔騰。

  「房嬸,他...他還拿毛毛蟲嚇我...丟我桌上...」李漱的扮像著實可憐,淚光瑩瑩都出來了,豐滿的小嘴兒一撅一撅的,看的我都想替她報仇。

  「大姐...拜託你編瞎話也要看時候,那毛毛蟲這個季節能有嗎?」我差點就想默寫一本《自然》來給這臭丫頭補課了。

  「瞧你能的,就知道跟姑娘家瞪眼...」老媽凶悍地甩我一記眼鏢,算了...我很和藹地朝著李漱笑了笑:「小妹妹,吃這個...」老媽冷哼一聲,嚇得老子一聲冷汗,慶幸自己見機得快,不然又是滿頭包的下場。

  「好好好...漱兒,你就給我看著這混小子,他要再敢欺負你,老身就抽他幫你出氣...」目光移到了嬌嗔得如同麥芽糖粘在身邊的李漱時,透出的慈祥與和藹,她竟然膽敢在俺娘的懷裡撒嬌,...啥人?是你娘還是俺娘,看得我都想把這小蘿莉直接拖去門口痛打一頓。

  可李漱就沒一點兒覺悟,還一個勁地在那裡嘀咕,聲音很小,也不知道說的啥,逗得老媽嘴都快合不攏了。看樣子,老媽還沒有識破這小八婆的真面目。

  咬牙切齒地對付著嘴邊的肉骨頭,李治又湊了過來:「俊哥兒,我還是不太明白,有個問題我還忘了問你了,你今天早上為什麼說漢高祖和晉太祖是個厚黑之徒...」很殷切的目光。

  「啊...」一家老少都呆滯了,就連站在榻邊侍候的小姑娘綠蝶也張著小嘴,雙眼瞪圓。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厚黑高論

  
  老爺子臉色有點變了,手有點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看樣子,自家的孽子突然變成神童?這樣的衝擊不亞於核彈在老爺子眼前爆炸,不過看架勢更像是想抽我。

  冷汗狂流,幹嘛都看著我,雖然我帥,但這麼看下去咱怎麼也受不了。好半天把骨頭嚥了下去。「瞎說...我只不過說那位晉太祖是個厚黑名家而已,快吃飯,食不語知道不。」很嚴肅地擦掉嘴邊的油,挾起一塊醬肉堵住這小李同志的嘴。

  「厚黑名家?...」大哥眨巴眨巴眼睛望著我,沒開口問我,不過看得出來大哥是個對歷史問題很有興趣的八卦之短鬚男。

  「吃完飯了你就告訴我對嗎?...」李治費了很大的力氣把醬肉吞了,繼續很期待地望著我,好學是好事,司馬昭那老貨的破事,我跟你這智商尚未發育完全的小孩子能解釋得出個所以然嗎?

  「好不好啊?俊哥兒...」李治拿他那雙油呼呼的手直往我袍子上拽,臉皮很厚是不,要當皇帝的人還欺負咱們貧下中農?我的新袍子...

  「好了好了,我就替俊兒先應下你了,快吃吧...」老爺子總算是看不過去了,開口替我解了圍,鬆了口氣。

  飯後一壺香茶,還沒等我爽歪歪,執著的小李同學已經擠了過來:「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漢高祖是什麼厚黑名家了嗎?」

  「嗯嗯...行,走,我們去...」正想把這位小同學挾持到我的房間暴打一頓消消剛才被裹了一袖子油的心頭之恨,老爺子又開口了:「就在這說吧,俊兒這個...」老爺子指了指桌子底下:「這個厚黑名家,老夫也好奇得緊...」

  老爹發話了,一家子安靜地拿眼睛瞪著我。

  「...說起來,這個漢高祖與晉太祖是厚黑名家...這個...這個是很有來歷的...」糊弄,得把這幫子老少給忽悠過去。

  「哦?...」老爺子這下來了興趣,抿了口茶水,撫著鬍子點頭示意我繼續。

  「厚字大家都知道是啥意思吧?」就像是回到了後世在課堂上教書的感覺,很擺顯。

  李治趕緊點腦袋:「我知道,就像我姐姐說的,俊哥兒臉皮很厚...」

  爆發,爆發了,老爺子的茶水卟哧噴了我一臉,李漱臉色紅得跟猴屁股似的,賴在我老媽懷裡嘰哩咕嚕直笑,啥意思,我臉皮厚?天地良心,還沒大姐您三分之一厚。

  我只能用極其哀怨地眼神看著老爺子。沒辦法啊,他是爹,我是兒,打我都不敢吭氣,何況就噴俺一臉口水,若是發牢騷,不被老爺子拿鞋底抽才怪。

  老媽想笑,又覺得笑自己兒子又不太對勁,看眼懷裡紅著俏臉羞憤地盯著誠實的小李同學的李漱,看眼一臉悲憤的我,也不知道說啥好,一臉的古怪。

  大哥好半天在忍住沒笑出來,表情很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吭哧半天也不知道安慰我。還兄弟...

  綠蝶漲紅著小臉蛋,掩著嘴,一臉古怪地提著水壺往外趕,才走到門口,已經依著門襤在外面抱肚子了,這個死丫頭,回去再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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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黑...莫非俊兒說的是臉厚心黑?」不愧是俺爹,噴了兒子一臉茶水之後,知道趕緊替兒子解圍,看再老爺子將功補過的份上,不跟他計較。

  趕緊點點頭:「秦未之時,天下大亂,農民起義此起彼伏,能者甚多,如項羽、劉邦、韓信......心黑如墨者,項羽尚遜劉邦一籌,項羽雖然坑秦卒......」一干人聽得如醉如癡,賣個關子,美美地抿口茶水又繼續話題:「說臉皮厚...」瞪了正偷偷摸摸露半邊臉看我的李漱,李漱豪不示弱地瞪了我一眼,還拉拉我娘的衣袖,示意我又在威協她這個弱女子,當即被老媽賞了記眼鏢。

  惹不起...算了,咱繼續發表新學說:「...當推劉邦,厚黑之祖,非此人莫屬,從一介小小亭長......直至漢末三國,天下紛亂之際,群雄倍出,為梟雄者,當推曹操,不過,他的特長在於心狠手黑。逮誰殺誰,自己的手下敢殺,皇后皇子照殺不誤,心黑至斯,平民百姓更是不在話下............當推劉備,一生之中,寄人蘺下之事不知道幹了多少回,曹操手下混過,呂布邊上呆過,劉表那也混過......」胡扯瞎掰誰能有我利害。

  兩盞茶水下肚,挑燈演說了近個時辰,李漱安安靜靜地端坐著老媽身邊,雙目灼灼,目不轉睛,每每我說到要點,李漱都會凝眉微忖,似乎很有體會,這小蘿莉智力發育還行......

  李治小同學一頭霧水,似有所悟,卻又不知道悟在哪兒?倒是看本少爺的目光越加的崇拜。嘿嘿......

  倒是老爺子撫鬚微微點頭,一臉心中瞭然的淡笑,大哥很用力地拍拍我。「二弟這一番厚黑之言,確實讓為兄開了眼,司馬父子...能人所不能,確實與面厚心黑之說有共通之處,那漢高祖劉邦更是...想不到...呵呵呵...」很欣慰自己的弟弟總算長進了。

  李漱依舊皺眉作苦思狀,李治小屁孩作恍然大悟狀,其實倆皇親眼裡都還有迷茫,看出來了,咱家的人領悟能力就是不一樣,不愧是房家的血統,哇哈哈哈...臭小孩,老三房遺則這傢伙幹嗎?哼哼嘰嘰地又爬過來裹我一身口水。

  總算是回去了,奉老媽之命,送這倆皇親回皇宮,李漱提議走路,我表示反對,李治標準的牆頭草。投票:二比一,我輸了...靠,早知道就該讓綠蝶那丫頭或者是忠僕房成一起送這倆臭小孩,最少也能打個二平啥的。

  懷著鬱悶的心情,路走了一半,「真羨慕你有個好娘親......」李漱抬起了臉頰,在火把的黃光與雪地的交映下,呈暖色調的秀美臉蛋在我的眼前晃悠,身上一股清淡的芬芳在散發著,挺翹的胸部隨著節奏在顫動著,我偷偷地嚥了下唾沫,很慶幸,她沒發現。

  趕緊低頭作認同狀:「恩恩...」不小心又看到了她的腳,李漱的腳很小,大概三十碼左右,小巧的紅色蠻靴子在雪地上留下一個個淡淡的印痕。

  「我沒有娘親...」李漱突然之間冒出這麼一句話把我嚇得一跳。這小蘿莉神經病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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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中秋來鳥....大伙,多吃些不帶包裝的月餅,那可比好幾百元的月餅好多了,物美價廉,嗯嗯...各位書友的點評讓晴了非常感動,真的,每一個建議都會對我有極大的幫助,非常感謝各位的關心與支持,在這裡,晴了雙手合十:「所有喜歡和閱覽過本書的大仙們,願你們全家和睦,平平安安、團團圓圓、佳節共慶...再見」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好人沒好報...


  李漱看著我,笑了:「不信嗎?...天之驕女,皇帝陛下最寵愛的公主竟然沒有娘親?...」很漂亮的笑容,齊齊的白牙在紅唇間若隱若現。可偏又讓你感覺不到一絲的喜悅,只有一股悲涼而淡漠情緒繚繞在她的眼眸之間。

  「有點...有點震驚...」不知道該說什麼,她雖然再笑,可是我可以看到她那發自內心深處的認真。還好,聲音很低,走在前面正跟著從宮裡趕了過來接二人的侍衛聊天的李治他們沒有注意到這邊很令人震驚的話題。

  「我只有母后,那位坐在太極宮立政殿裡,永遠嫻熟溫宛,不大喜,不大哀的母后,可她不是我的娘親,就算是她去世,我也沒辦法流出那怕是一滴眼淚......」語氣很落寞低沉,我記得,我有一位雙親離異,跟著父親和後媽一起生活的學生,有一次因為在學校後園痛哭被我叫到辦公室談話的時候,她說話時,那表情,那語氣,如此的神似。

  心裡有些替她難受,難道「自古紅顏多薄命」這句話比達爾文進化論還真實?

  「...你母親呢?難道跟你爹離...離...」差點把自個舌頭咬住,看來還有點不太習慣不說離婚這倆字,皇帝的老婆能離婚?這離婚證誰要是敢發,老臉被人涮的皇帝陛下肯定直接來個滅十族啥的。

  她沒在意我的語病,呆呆地望著跟前一株光禿禿的枯樹:「我記事開始,就沒見到過我的娘親,她的聲音,她的模樣,她會否摟著我喊我的名字,我的記憶裡根本就不存在這個人,你說...我有娘親嗎?...」她的笑顏如同夜晚綻放的曇花,淚水溢在眼眶中,睫毛上了沾上了晶瑩細鑽,在昏暗的光線裡,閃爍著,如同那逝去的流星般.....

  我沒來得及回答,或者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垂下了玉頸,自顧自地又繼續著:「父親不記得我母親的姓名,能記得他的敵人的名字,他可以記得那些為他立下過汗馬功勞的將士的名字,也可以記得...記得他寵愛的子女的名字,卻偏偏記不得那些為他生兒育女的嬪妃們的名字...」

  看著她,說不清是可憐還是擔心,或許二者皆有,又或者,夾雜著其他的情緒,但這一刻,我張著嘴卻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到了,俊哥兒,我們先進去了...」前面不遠處的李治呼喚聲讓我從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是嗎?...快回去吧,我們進去了...」低垂著頭的李漱聲音淡得聽不出一絲的情緒,這可不是好現象。

  「等等...」就在李漱快要進入宮門的時候,我終於開口了。我必須得做些什麼...

  「什麼事?」李漱回頭望著我,李治也伸出半個腦袋,很好奇的樣子。

  「我...我是說你不用太擔心。」安慰,怎麼安慰,這傢伙可不是我的學生,是皇帝的女兒。

  「哦...還有嗎?」李漱嘴角上帶著笑,有點怪怪的,像是在欣慰。

  「我的意思是說...別忘記了下個月把債務還清了...」話到嘴邊,我才發覺不太對勁,這好像不屬於安慰人的話吧?...

  「你說什麼?!」李漱柳眉侄豎,眼角快提到髮際了,看樣子,這丫頭真氣壞了,左右看了下,沒武器,從地上捧起團雪就朝著我扔過來:「房俊...你這個無賴!」

  冰涼涼的感覺從我的脖子一直伸延至腰腹,趕緊頭朝下使勁地抖那些鑽進了領口的雪。

  李治不是好東西,興災樂禍地在宮門邊直叫好。那幫該死的宮門侍衛竟然在看笑話,表情扭曲,臉憋得老紅,既然你們不拉架,可別怪我堂堂血性男兒急眼了。

  李漱捂著嘴吃吃的笑,柳條般的腰都折起了,這一刻,被怒火激起鬥志的我爆發了,打倒封建主義、帝國主義、資本主義這三座大山的熱血共青團員、紅小鬼的忠魂在我的體內復活了,抄起一團雪衝上前倆步,再所有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一把就抹這丫頭臉上,涼得這丫頭尖叫著在原地直跺腳,得手了咱反身狂奔,八步趕蟬嗖嗖的。李漱一面驚叫一面尖叫:「死房俊!臭小子!...等著,明天有你好看......」

  抱著棵大樹直喘,回頭看看,那李漱沒追過來,今天咱總算是報了一次仇了,李漱那丫頭性格不錯,已經恢復了彪悍的河東獅風格,心情應該回復了,抖掉掉進領子裡的雪沫,化了的雪水冰涼冰涼的讓我有點哆嗦,該死的瘋婆子,早知道就不給她做這種心理輔導了......

  回家裝傷風咳嗽,被老媽子賞了一暴栗之後,混了一天的病假,明天李漱那丫頭的報復計劃肯定會落空,想像下她的表情,一定很搞笑。那一夜,竟然夢見了李漱那丫頭,摟著我老媽直喚娘親,醒來後驚出一身的冷汗,怪事了,這丫頭會妖法不成,竟然在夢裡報復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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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咻嘿咻......」我氣喘吁吁滿面紅光大汗淋漓,肌肉上的汗水都快流成了小河......

  「少爺...別...」綠蝶小臉粉粉的,也是一頭的汗水......

  「別啥?沒見本少爺我正處於要緊關頭嗎?嘿咻嘿咻......」我怒目一瞪,裂嘴露出一排雪白的門牙邪惡地笑道。綠蝶這丫頭臉更紅了,戰戰兢兢地,紅潤潤地嘴被白齒咬著。

  「這天冷,萬一受了涼,夫人要怪罪的...」綠蝶水靈靈的雙眸怯怯地看著我,偶爾一聲響動,都會讓這丫頭驚慌地左看右看,如同做賊。

  「怕啥?嘿咻嘿咻......」我虎軀狂震,赤裸著的上身肌肉隆起,如同斯瓦辛格附體。

  「...可...可萬一夫人知道你是裝病...」綠蝶的小手使勁地揪著衣角,還是很擔心。

  「好啦好啦...本少爺就不練了...」最後舉了幾把,才把手中那二百來斤重的石鎖放下,立即壓得雪地咯咯咋咋吱叫喚,陷下去不少,接過了綠蝶遞來的毛巾擦著汗水,早鍛煉之後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大冬天的,鍛煉之後,太陽照在身上,那感覺如同夏日裡喝了杯酸梅水,說來也怪,或許是身體裡殘留的房遺愛的彪悍性格在作祟,前世懶得跟貓有得一比的我現在每天早上要是不起來活動一兩柱香的功夫,就覺得渾身不對勁,不過這樣也好,看了眼自己的肌肉,嗯嗯,很滿意,牙口好,胃口好,身體倍棒,至少可以多活個二三十年,一般的小流氓啥的隨便拿翻七八個,哇哈哈哈...

  「綠蝶。」

  「在...」

  「你覺得少爺我怎麼樣,這身肌肉結實吧...」很擺顯地擺了個健美姿勢,可惜咱沒練過健美,胸肌不會跳,不然更完美了......不問還好,這一問,綠蝶臉紅的跟朵玫瑰花似的,捂著臉就往院門跑:「奴婢去看少爺的雞湯燉好了沒...」

  「丫頭,跑什麼跑,剛才不叫你看的時候你還不是一個勁的瞧?...喂...」搞不懂了,真是...唉,像咱這樣的實在人太少了。不過,很滿意自己剛才的表現,看來,我又向邪惡大叔邁進了一步,竟然懂得調戲綠蝶這小蘿莉了,哇哈哈哈......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版權被劫...


  「娘!...」我瞪著老三,趕緊大喊起來。

  「怎麼了?」老媽惶急急地從屋外走了進來:「俊兒是怎麼了?」

  「瞧老三幹的好事...」手指頭指著還蹲在原地觀察一坨黃金裡的寄生蟲的老三...

  「這死小子,你們都楞著幹什麼?還不快點把這東西收拾乾淨。大白天的...」老媽疾行幾步,把未來的生物學家房遺則一把拽開那坨臭哄哄的黃金,上去就是一巴掌。

  老三嘴角一扁,又準備乾嚎了,家丁們趕緊衝進來,拿灰撲上去,三五下收拾乾淨,空氣的味道總算是好了些。本少爺施施然地坐下來,端起杯茶水,準備欣賞老三表演嚎哭神功,就這當口,「老爺,您今個怎麼回來得這麼早,大少爺您也來了...」房叔的聲音。

  「呵呵...房慎,今天多添些菜,備些酒,老夫今日得陛下...」老爹的聲音,或許是外面的聲音吸引了老三的注意力,瞪著大眼睛瞧著門外。

  「怪了,今天你父親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老媽聽到了房叔的聲音,胡亂幫剛拉完屎的三弟開了下屁股就遞給在一旁的奶娘,朝外迎了幾步,果然是老爺子回來了,今天氣色不錯,滿面紅光,大哥就跟在他身後,也是很高興的樣子。這時才注意到大哥手裡還捧著書軸,大哥一扭身讓過我的手:「二弟別鬧,快先坐下...」

  「哦...」不就是個書軸嗎?跟捧個寶盒似的。

  「夫人...呵呵...節兒、俊兒,來...都過來坐下了。」老爺子今天不是一般的精神,圍著軟榻一個勁的轉圈撫鬚。抄起才拉完屎趴在奶娘懷裡哼哼嘰嘰的老三,就在他小屁股蛋上叭嘰叭嘰親了倆口,看的我跟老媽還有奶娘都倆眼發直,老爺子這是幹啥?

  老爺子可能發覺自己親的地方味道不大對,趕緊把笑得呲牙裂嘴的老三丟回給奶娘,抄起一塊手巾就抹嘴,又抄起桌上的茶壺漱口,方才長出了一口氣,撫鬚好半天才恢復到宰相嘴臉,嚴肅了下表情,示意大哥把卷軸打開。

  我想笑,挨了娘親的掐指功後趕緊整肅表情,神態到表情都很嚴肅,就是雙腳不聽使的瞎抖。

  老爺子一臉黑線地哼嘰倆聲,瞪我一眼才開口道:「......陛下今日退朝後召我們父子進見,特賜了這幅字給俊兒...說是前幾日,他的兄弟曾與俊兒見過一面,很喜歡咱們這孩子,這首詩詞《沁園春。雪》便是當日陛下於宮中所作。陛下還親手抄寫了一份...真是厚待我房家啊...」

  「沁園春。雪...」李叔叔想把篡改、抄襲偉人詩詞的罪名砸皇帝陛下腦袋上?強悍的叔叔啊。可...可那明明是老子的版權啊?太...太生氣了,氣的我都張口難言

  「陛下竟然給咱們家俊兒賜字?...」老媽看完了大作之後,驚訝得掩嘴驚呼,搬起我的腦袋死死盯了老半天,應是不敢相信自己那整天只知道上房揭瓦、吹牛顯擺、胡吃海喝的混帳孽子竟然能這麼得李家王爺跟皇帝的喜愛...

  「呵呵呵...老夫一開始也著實不信,不過陛下可是當面說的,說咱們俊兒在他兄弟面前知書得體、聰慧過人,出口成章,不由老夫不信。昨日俊兒一番黑厚之說,也確令老夫同僚耳目一新,那幫子...哼,著實讓老夫出了一口好氣...」老爺子很欣慰地站起了繞圈子,拍拍我的肩頭:「俊兒...莫要驕傲了,多替為父親爭些氣。」目光很慈祥,表情很愉快。

  「是,孩子一定不負父親的厚望,天天努力向上...」很激動,老爺子可是不輕易誇人滴。聽老爺子的意思,今天竟然拿我昨天晚上的一番厚黑之說拿去朝堂的同僚間擺顯了一番,而且很是獲得好評。嘿嘿...俺又向出名了,很難得啊。可還有有點不舒服,皇帝,李同志是啥意思,抄襲本少爺的版權?難得老爺子高興,咱就不掃他的興了,改天得問問李叔叔。

  「實在是...陛下的這首長短句實是精彩絕倫、帝氣十足......」老爺子眼睛都瞇成縫了。很是慈祥地看了我一眼,聲情並茂地複述了一遍《沁原春。雪》。

  我細細揣摩著老爺子讀這一遍《沁原春。雪》,聽了老爺子的評語之後,俺這個政治小白終於懂了...後怕,冷汗刷刷的流...若版權是偶滴,那麼現在,本少爺就是典型的現形反革命份子,對李家王朝不滿的造反派...直接拉出去剁了的可能性高達99%,賣糕的佛祖...偉人寫的詩詞,王者之氣十足的《沁原春。雪》,後果實在太可怕......

  偉大的可親的王爺叔叔,真想親他那張老臉一口,太為俺這個賢侄作想了,看來這位叔叔很不一般,能讓咱們皇帝陛下厚著臉皮把俺的版權半路打劫了去...說不出是感動還是悲憤...

  老媽太高興地,不知道如何表達,先在我腦門上開一暴栗,又覺得不對勁,趕緊在一臉莫名其妙兼委屈的我的臉上捏了一把:「唉...都是這小子害的,讓娘都不知道怎麼誇你了...節兒」指了指大哥:「讓房慎找幾個下人來,就掛前廳上,我倒要讓我那些姐妹們瞧瞧,我生的兒子,模樣不光長得俊,才見上一面,就能讓王爺這麼誇獎,還把陛下都親自驚動了,哼...」老媽的鼻孔都快朝天了。摟著奶娘抱過來的三弟親個不停,這是幹啥?賜字的我,可不是那流口水嬉皮笑臉叫娘親的老三啊。

  摸著腦袋傻笑,不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擺了,難得啊,難得倆位長輩都誇咱。很快,二少爺受到了王爺另眼相看,得到陛下賜字的消息閃電般地在房府上下八卦開來,綠蝶這丫頭自然是不甘人後,悄悄地把小腦袋擱在窗台那朝裡偷看,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很興奮,朝這丫頭擠擠眼,嘿嘿...知道你家少爺的利害了吧。

  「老爺,陛下說了是哪個王爺嗎?...如果是淮安王或是楚王,那咱們俊兒日後的前途怕是......」老媽喜孜孜地摟著老三坐到了老爺子跟前,淮安王是誰?有點耳熟,這楚王嘛,從沒聽過。

  老爺子被老媽給問住了,臉色有點尷尬:「陛下沒提那位王爺,只是隨口一說,老夫一時高興,忘了問陛下是哪位王爺...俊兒,你可知道啊?」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打死我也不說......


  「......不知道。」咱是誰,就一高級幹部家的紈褲子弟,可對方是王爺,皇帝的兄弟那一輩的,咱膽子再大,也總不可能摟著李叔叔肩膀嘻皮笑臉地:「嗨...你叫啥?」不被毛臉侍衛拖出去腰斬了才怪。

  「不知道?」老爺子面色不悅。「那你說,那位王爺長什麼樣?有多大年紀?」

  「比我年紀大,長得還行...」不過沒我帥,這可是實話。

  「......孽子」老爺子表情有點猙獰了,我幹嗎了我?

  「混小子,陛下的兄弟能有比你小的嗎?...」倒是老媽忍不住笑了起來,在我後腦勺上來一巴掌。大嫂剛好邁進門,剛好瞧見,太沒面子了,還好,大哥迎了上去,把大嫂拉到一邊去小聲嘀咕。

  「是...是,那位叔叔比我老,臉上有鬍子...這個頭,比我高那麼一點點。」特徵?老男人有啥特徵,就算有特徵關我屁事,我沒習慣死死盯著男人看,他不噁心死,可能我會先被自己噁心死,再說了,我性取向很正常,只對異性有興趣。

  看了眼窗外露出髮髻的綠蝶,如果讓我描繪這丫頭的特徵,相信我能說上個一兩柱香,比福爾摩斯還福爾摩斯。

  老爺子乾咳兩聲,皺起個眉頭,有點不耐煩了。

  「對了對了,那李叔叔身後的侍衛很有特點...」趕緊繼續。「哦...」老爺子揚揚眉頭,表示對這有點興趣。

  「大鬍子,整個一毛臉...」拿手在臉上比劃兩下:「反正兒子還沒見過鬍子這麼多的侍衛。」

  「......」老爺子開始氣喘如牛了,憤怒值越過警戒線,一個字一個字地咬著:「孽子,到底還有啥?給老夫都抖出來。」

  「正在想...」冷汗掛在腦門上,分明瞧見老爺子腦袋上的火星撲哧撲哧直冒。

  「老爺,這是幹嗎呢...俊兒,那還有什麼人讓你多有一些印象?」老媽拍拍我的背,很慈祥。

  有了,那宮女。一拍大腿,很興奮地道:「有個宮女,很耐看的那種,第一眼瞄了半天也覺得不怎麼樣,可越瞧越覺得順眼...我還記得,我朝她吹口哨的時候,她眉弓上面有枚小痣。」

  「......」安靜...安靜得過份,老三在軟榻上哼哼嘰嘰亂爬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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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子手指著我,嘴巴張得老大,雙眼流露的眼神很奇怪,似乎被啥東西給嚇著了,總之很驚人很那啥的。

  大嫂乾脆把臉埋到了大哥懷裡,這是幹啥?吃我大哥豆腐,吃就吃嘛,都夫妻了,還紅個臉幹嗎?大哥用一種很詭異的目光盯著我。

  老媽的手老在我腦袋上晃悠,似乎在打與不打之間猶豫不絕。

  我說錯了嗎?趕緊回憶剛才自己所說的一切,沒不對勁的地方啊?...不對,口哨...先人你個板板的,該死的口哨。

  爆發了,老爺子火山爆發了,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嚇得老三大嘴一裂,一個勁擠到奶媽懷裡乾嚎。大嫂差點就被大哥抽筋的雙手勒得嚥了氣,綠蝶一頭撞窗欞上,很可愛地翻起了白眼,消失在窗後。

  「孽...孽子!老夫...老夫今日就替天行道......」老爺子暴跳如雷的抄起根不知道從哪出現的棍子,衝著我來了...

  「父親大人...孩兒...唉呀...老媽救命!」沒辦法跟氣沖斗牛的老爺子解釋,一路繞著軟榻逃竄,屁股上還是挨了幾下。

  「好了好了...老爺,打幾棍子就行了...俊兒也知道錯了...」老媽似乎也回過了味來,掩嘴吃吃地笑著輕聲勸道。

  老爺子氣喘吁吁的拿棍子朝距他至少一丈開外的我比劃半天,才憤憤地把棍子當枴杖拄起:「給老夫滾回屋去,閉門思過,你要是敢走出府門一步,老夫打折你的狗腿!」老爺子翹起手指頭,惡狠狠地道。

  「孩兒...孩兒遵命...」狼狽地行了禮,衝出了房門,靠在柱子上喘氣,佛祖保佑,總算是逃過一劫,屁股上還辣呼著,老傢伙明明是個斯文人,咋還那麼有力氣?

  「老爺...您這是不是罰得太重了...」老媽的聲音從窗裡溢出,聲音裡依舊透著一股詭異的笑意....

  「哼...以前老夫還不知道,沒想到這孽子...真是氣死老夫了!」看樣子老爺子還處於暴走中。正想挪步開溜,大哥的話差點讓我撞柱子上。

  「父親息怒,這也怪不得二弟,二弟過了年也就十六了...想來二弟,也該是有了成親的心思了......」

  啥?未成年少男有著對春天的嚮往是正常的,可是你說我有成親的心思也太不應該了吧,十六歲,頂多算是個超齡的老正太、少先隊員,入團怕是人家都還會說我心理不夠成熟,想去打工人家會說我身體發育不健全,你想讓老爹把我禁足到二十歲是不是?這大哥也太壞了。

  墊著腳尖挪牆根底下,先聽聽,要是老爺子再次爆發,那俺只有卷包袱離家出走了。

  「節兒說的也是,方才聽了俊兒的話,這才想起件大事,咱們的俊兒也該成親了,都十六了...」老媽也來上這麼一句,我迷茫了,我記得漢朝以來,男子成年應該是以二十歲行冠禮之後方可認可為成年人然後成親的啊,難道又是該死的偽劣歷史劇害人?

  「少爺,您在這幹嗎?」小丫頭綠蝶很幽魂地從我背後冒了出來,腦門上還有一條紅跡,與白晰的膚色相映成趣,看樣子,偷窺的代價不小。

  「是綠蝶啊...我在這鍛煉,鍛煉壁虎游牆功。」煞有介事地比劃了下,壓低聲音,很詭異地道:「家傳神功,不得外洩,可不要亂說。」

  「嗯嗯...」綠蝶的小腦袋點得飛快,很配合地壓低地悅耳的嗓子:「放心吧少爺,打死我也不說。」

  「二少爺在窗欞下面幹嗎?」八無卦家丁甲很神秘,離我的直線距離不超過十米。

  「怕是在偷聽老爺他們的談話,想來,二少爺可能又要被老爺責罰了...」八卦家丁乙很神棍。

  「......」先人你個板板的,八卦需要這麼大聲嗎?需要嗎?!

  我惡狠狠地猛一回頭,兩家丁作鳥獸散,感覺到有只小手在輕輕地扯我的袖子,再狠狠地猛一回頭,看到了綠蝶天真清純的雙眸:「放心吧少爺,打死我也不說......」

  「......」先人你個板板的...回去練字玩吧,把自個鍛煉成唐朝第一硬筆書法大家算了......
正文 第三十七章 設計大師

  
  一面練著繁體字,一面在生氣,咋了,朝王爺家的宮女擠眼吹口哨咋了,人家程叔叔家的兒子還跟皇帝的女兒睡覺生娃呢,照老爺子這樣的想法,程叔叔豈不是得把程處亮那個人渣脫光了拿剪子把子孫根卡嚓了掛在府門上曬成人幹才能洩恨嗎?

  「二少爺...您...您別生氣了...」綠蝶怯怯的聲音。

  「沒生氣,本少爺很開心呢...」露倆門牙,可能笑得有點邪惡,嚇得綠蝶研墨的手直哆嗦。

  「哆嗦個啥,這麼大的煤爐還冷?」

  「不冷...奴婢是擔心少爺氣出病來,要不...您先在院裡散散悶氣?」看到綠蝶閃爍著怯意卻強迎著我目光的小臉。「算了,外面冷很,我就這靠會...」一屁股坐榻上,說實話,不是生老爹跟老媽的氣,也跟綠蝶這丫頭無關,而是心裡總覺得心慌,就是關於我成親這事,很害怕。想起歷史上房遺愛娶的那高陽公主,好好的房家搞得家破人亡,兄弟反目成仇,這一切,都是那位高陽幹出來的。

  雖然到目前為止,由於我這只雄性的哥倫比亞蝴蝶亂扇翅膀的原因,歷史上那位彪呼呼的高陽公主沒有出現,可是歷史這破玩意誰知道它什麼時候又會出現意外。

  綠蝶不知道什麼時候跪坐在我身後,輕柔地替我揉起肩膀,小手軟軟的,用力的輕重恰到好處,呼吸如同綴滿了花香的春風,在我的髮際、後頸,耳邊撩過,太撩人了...

  看來,不能讓老爺子跟老媽亂來,萬一老人家眼神不對勁,給咱娶個恐龍級的媳婦,到時候,怕是想哭都哭不出來,決定了。

  「綠蝶...你說說,你們女人都喜歡什麼?」不太清楚唐朝女性的愛好,還是先打聽下比較保險。對秦小姐既然有點好感,那麼就增進下瞭解,加強溝通,看能不能先自由戀愛出一個婆娘來。

  「女人......」綠蝶的手抽筋了?怎麼掐得我脖子上的肉皮發緊。

  趕緊讓這丫頭住手,先仔細回應問題先,我可不想背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出去。

  「這事...」綠蝶的表情有點迷茫。「我的意思是,跟你差不多的姑娘家都喜歡啥?」問直接點比較好。

  「啊...」綠蝶掩嘴輕呼一聲,清亮的眸子瞪著我,很驚訝,還很驚喜。「少爺若是這麼問,奴婢就大著膽子說了...」似乎覺得老盯著我不太禮貌,趕緊又低下了頭,黑漆漆的三環髻在我鼻子跟前晃悠,一雙漂亮的小手都快絞成了麻花。

  「胭脂、水粉,或者是一些頭釵之類的小飾物...」輕輕柔柔地半抬著眸看了我一眼,很誘人,沒想到,這丫頭害羞的模樣比起平時來更加的動人,白玉般的頸項與雙耳也泛起了潤潤的紅色。耳朵...對了,耳朵!我竟然沒有注意到,我見過的綠蝶也好,李漱也好,還是俺娘,沒一個人佩帶耳飾。難道說俺又可以化裝先知了?

  「少爺...您看什麼...」綠蝶有點受不了我真誠的目光了,臉紅的都快冒熱氣了。

  「耳朵!」趕緊分辨一聲,怕這丫頭突然喊非禮啥的。

  「耳朵?...」綠蝶有點遲疑,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耳朵,她不明白本少爺那顆熱衷於發明創造的心。

  「耳環...戴耳朵上的,見過嗎?」趕緊問清楚先。

  「見過,一般都是蠻夷粗人戴的,那麼大個金環吊在耳朵上,也不怕把耳朵扯壞了...」大唐漢民族的優越感在綠蝶的身上顯現出來,從來沒見過這丫頭這般高昂的、很輕蔑地用鼻孔說過話。

  讓本少爺我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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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爺...我說錯了什麼嗎?...」不習慣唐代的極端民族主義者竟然是個十幾歲的小蘿莉,對國際友人竟然有這麼大的偏見,有點震驚了。還好,綠蝶很快恢復到了本身的角色,咱的隨房丫環,很貼心的那種。怯怯的眼神,軟軟的聲音,跪坐在跟前,並著的雙手把她那已經開始發育得不錯的胸部擠的...哦,老天爺,我可是正人君子,思想不能太邪惡了,趕緊扭臉,使勁吞下口水先......

  乾咳兩聲:「沒,沒錯...綠蝶,別管那些國際友人......嗯嗯,是少爺我的口誤,別管那些蠻夷,我是說,如果我給你設計一些很漂亮,很精緻的耳環,你會戴嗎?」還是問點實際的。

  「...少爺...」綠蝶咋了,眸子裡淚光盈盈,漂亮豐滿的小嘴緊緊地撅著,倒底是感動還是悲憤我想把她變得跟蠻夷粗人一樣?

  趕緊解釋算了,我最受不了她這種表情,心裡揪得利害:「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做了...」

  「......」半天,我有點想拔腿就跑的當口,綠蝶終止停止了她的眼淚攻勢,抹了抹淚水:「喜歡...」偷瞄了我一眼:「只要是少爺您為我做的,綠蝶都喜歡...」這種風情,很嬌媚。

  還沒等我高興,這丫頭捂著臉蛋就往外跑,喊都喊不住,看樣子是高興地過了頭。

  哇哈哈哈...這丫頭害羞了,很高興她的表現,看來,咱的魅力簡直就是老少通殺。高興,回到書桌前,提筆取紙,耳環,咱是誰,受到了整個地球的耳環設計師熏陶了一二十年的超現實設計大師,咱不會沒水準地簡單地給綠蝶這丫頭漂亮的耳朵上套兩圈圈學那些國際友人。要做,就要做好,要豎立品牌觀念,要領導時尚潮流,要......先趕緊設計幾個圖形先。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當紈褲遇上強盜

  
  「知道哪裡有首飾店嗎?」懷揣設計圖,乘著下課,先問問李漱。

  李漱看了我一眼:「你想幹什麼?」很戒備。看樣子,上次被咱用雪抹臉的舊恨她還沒忘光。

  「幹啥?難道你以為我堂堂高幹子弟會去首飾店打劫?」很憤憤然地摔摔衣袖,太看不起人了。

  「打劫到不至於,不過嘛,你先得告訴我你打聽首飾店想幹嗎?」李漱很得意地在我面前擺顯她腦袋上的新簪子,雀尾簪,很漂亮。

  「告訴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我表情變得非常嚴肅,如同要跟她探討人類由野獸向靈長動物進化的過程。

  「怎麼......真想去打劫?」李漱的表情很興奮,鼻尖都泛紅了......我靠,這丫頭的心理實在是太陰暗了。

  「打劫...今個要真去打劫,明天你們就等著來我家裡給我上香算了,不被老爺子丟牲口棚剁了才怪。」

  李漱也壓低了聲音,斜了眼四下無人,故意壓低了聲音:「該不是想替你那位秦姐姐置辦些首飾吧?」這丫頭笑得很邪惡,粉粉的小舌頭舔舔嘴唇,睫毛興奮得都在顫抖。

  憤怒在我的胸中燃燒,拍拍桌子,很大義凜然:「胡說,本少爺豈是那種見色忘義的小人,我可是為了我那含辛茹苦把我給拉扯大的娘親,想給她做些小事,也好成全我的孝心...」

  李漱在一邊作嘔吐狀:「信你才有鬼。」

  「說不說,你要是告訴我的話,過兩天就會有你的好處落到你手上...」不跟這小八婆瞎扯了,趕緊正題。

  「什麼好處。」李漱這次倒是反應飛快。

  「總之,絕對是尊敬的公主殿下您從來沒見過的好東西,答應不答應,再不答應我找其他人得了。」揮揮衣袖,站了起來。

  「成交!」李漱趕緊拍板:「出了弘文館,東走三四百步,就有一家碧環軒,那裡是咱們長安城數得上號的首飾店。記住了...」

  完成了交易,心情舒暢,剛邁步到窗邊呼吸得一口新鮮空氣,「俊哥兒,你剛才跟我姐說什麼呢,那麼神秘...」八卦的未來皇帝李治擠了過來,學我的逆式呼吸法。

  「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偉大事業...我要為唐朝女性的時尚與潮流添磚加瓦,豐富唐朝...喂...幹嗎?我還沒說完你小子去哪?...」這臭小孩,不理他,咱一會繼續設計,給老媽設計一對,大嫂也來上一對,綠蝶這可愛又可心的小丫頭也來上一對,還有...秦燕小姐也送她一對,至於李漱...給她設計一對骷髏狼牙耳墜得了,比較附合她那邪惡陰暗的心態,哇哈哈哈......

  「你在這小聲嘀咕啥?...」李漱乘著老夫子不注意,拿筆捅了捅我。

  「啊?沒...我正在思考國家大事...」下次想事情的時候看樣子得把嘴給堵起,。

  課間休息,李漱沒有放過我的意思,筆尖不停地在我面前比劃,眼神很不屑:「哼...胡扯,剛才看著我的眼神很不對勁,是不是在想啥壞主意?」

  不就個骷髏耳環嗎?在後世那些小太妹可喜歡得緊,不過眼前的李漱嘛,審美觀可能達不到那樣的高度。

  「好吧,既然你這麼強烈的要求,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我是在觀察,到時候,送你什麼樣的東西比較配你那張漂亮的臉蛋...」絕對是實話。

  「你...登徒子。」李漱臉紅彤彤的,咬著嘴唇拿筆直捅我。

  「...喂...停,再不停我可真生氣了,登徒子...我說大姐,你到底理不理解啥叫登徒子,像本少爺這種一心為公、又紅又專的正人君子大唐是很少有的。」雙手一攤,很委屈地道。

  「......正人君子,就你?...」李漱掩嘴笑道,很嬌媚,水靈靈的大眼配著長而密的睫毛很漂亮,就是那眼神太不像話了,如同在看地上爬行的蟑螂。

  「我不是正人君子嗎?」怒了,虎目圓睜,王霸之氣啥的狂震,看樣子合浦公主被陛下的王霸之氣震多了有了強大的免疫力,竟然不為所動,巧笑嫣然地捏個蘭花指把筆放回筆架上:「記得,酉時的時候到雲聞閣去,有人找你...」目光有點...說不出來,總之有些怪異。

  「找我?你三哥嗎。」那電眼帥哥不是說要去洛陽遊玩泡妞嗎,咋不到半月就回來了?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李漱很不耐煩地打斷了我的疑問,扭著窈窕的小蠻腰去跟在另一邊圍成小圈子嘀咕的女同學們八卦去了,這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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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麼?」五十來歲的掌櫃人長得很和藹,就是那一對三角眼裡金光閃閃,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對付的主。此刻,正拿著我的設計圖,差點想把眼睛杵進宣紙裡。

  「這東西是本少爺親手設計的,叫耳墜,掛耳上的,女士專用。」接過幫工遞過來的茶水,動作優雅地抿了口,可內心有點忐忑,怕這傢伙沒見過識面不識貨。

  掌櫃的眼睛越來越高,怕是外面那高高的日頭也沒他的雙目有神,看得越久,老掌櫃的手越哆嗦,嘿嘿...老傢伙果然懂行,自然知道咱設計的這東西對那些女人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將會在整個大唐,整個亞細亞、整個歐亞板塊,整個地球風靡起來。高興,拽起茶水當酒乾了。

  「這是...這是您給小店的?」掌櫃的嘴角差點裂到後腦勺,用那副嘴臉盯著我看,讓我想起了周星星《鹿鼎記》裡的多隆,太...太淫蕩了。

  「啊?!...」害的老子一口水嗆個半天,趕情這位不是掌櫃,倒是位劫道的老強盜。

  老傢伙還沒等我喘過氣來,就生生拽著我的手不放:「這位公子...剛才一進門來,老朽就注意到了公子人材一表,風流倜儻,就知道出自大富大貴之家,...呵呵...公子不用緊張,老朽非是歹人,只是見了此圖上之物...雖無大用,卻也奇巧....老朽是想請公子把此物贈與小店...不知公子意下...」老傢伙口水全噴我臉上,本少爺凝聚千百年設計理念與精華的圖紙被他死死撰著。

  「別廢話...東西先還我!!!」想搶本少爺的東西?豈有此理,怒了,暴喝一聲,虎眼瞪圓,虎軀狂震,殺氣四溢,老傢伙若是不還我寶物,必當血濺五尺。

  整個碧環軒裡死寂一片,所有人都傻不楞登、面帶恐懼地看著即將暴發的本少爺。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痛並快樂著

  
  老掌櫃一臉黑線地瞪著我這個身高七尺、肌肉隆起,凶神惡煞的公子爺。

  「諸位諸位....沒事沒事,我與這位公子商議小事而已...小三,還不招呼客人?」老傢伙擺平了顧客之後恭敬地向我行禮:「小哥誤會老朽了。」

  「是嗎?...」拿著老傢伙交回來的設計圖,斜著眼睛看這絲毫沒有害怕之意的老傢伙,該不是李漱那臭丫頭開的店吧?

  「呵呵呵...公子莫要過於拘緊,來...先坐下,待老朽與你慢慢細說...劉五,還不給這位公子上好茶!公子?...」

  「好...請。」我也想看看這老貨能耍出什麼把戲來,堂堂相府公子、紈褲精英,邪惡陰險的公主皇子都敢收拾的正人義君子難道還怕個首飾店老闆不成?

  新換上來的茶水就是不一樣,掌櫃等我美滋滋地抿了口後道:「還未請教公子貴姓?」看來這老傢伙想先試試咱的後台硬實不硬實。

  挑挑眼角:「免貴姓房...房遺愛。」

  「啊?!」老掌櫃張著嘴,翹起蘭花指指著我,目光與表情都很震驚:「你...你是房相爺的二公子房遺愛?」

  「難道還有冒充的不成?」朝這老傢伙呲牙,你啥意思?

  「不敢不敢,失敬失敬,原來是房相的二公子,老朽眼拙...聽聞公子大名已久,近日更是如雷貫耳...」老掌櫃啥人?俺有這麼出名嗎?還如雷貫耳了都...大唐長安城的八卦精英看來不少。

  「其實老朽的意思是......」老傢伙笑的很是淫賤,很神秘地湊了過來,擠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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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說...」指指這個一臉誠懇真摯的掌櫃,再指指自己:「送我?」不太相信,天底下有這麼好的事?

  「當然...其實剛才公子還沒聽完老朽的話就...呵呵,老朽本意就是若是...若是此物予我小店售賣,老朽定為您免費打造這些飾物...希望房公子能應允老朽這個小小的要求。」掌櫃的指著我手中的設計圖,在吞口水?

  「免費?...」我差點跳起來,原以為這些首飾就算是做銀的怕也要不少的錢,而現在,竟然遇上了這麼一位讀懂了我的設計理念的知己,感動...差點就熱淚盈眶了。

  「免費...小店雖然不大,但在長安,也算得上字號的...這店裡老朽說的話還能算數...」掌櫃趕緊點頭,倆眼依舊死盯著俺的寶圖不放。

  「哎呀...早說嘛...哈哈哈...怪不得我一進門就覺得大叔你面善、謙和有禮...想來必是有此緣份...」省不少錢啊,這得,太好了,俺不用變窮光蛋了。

  白拿的事咱能不幹嗎?身為彬彬君子的我理理長衫,鄭重地把寶圖交到了他的手中,一把握住老傢伙的手上下抖動,如同在井崗山上勝利會師,總之,很激動的那種:「好...好,好掌櫃,有眼光,有前途,哈哈哈...麻煩你把我照這些樣子都打一上副,還有再給我打一個金長命鎖,至少得有個七八兩重的那種......瞪我幹嗎?好吧,銀的長命鎖,至少也得七八兩重,那東西掛脖子上份量輕了可不打眼,再來倆上好的玉飾,男人用的那種,掛腰上的...別拿次貨蒙咱,我可是堂堂相府的二少爺,對玉質的鑒賞有很高的成就...哇哈哈哈...」

  掌櫃不太理解我過份的熱情和新式的握手禮,只是緊緊拽著我遞給他的寶圖死死不放。他的表情很奇怪,臉有點扭曲,既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似乎痛並快樂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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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好了大事,很是心情舒暢抱拳告別了一臉哭喪的掌櫃,跨上俺的寶馬,的溜溜地向著雲聞閣進發,心裡老納悶,到底誰會在揮金如土的雲聞閣等我呢?

  帶著一腦門的問號,我總算在雲聞閣門口站定,就瞧見胖掌櫃抬眼看到了我。「哎喲...今日房爺怎麼有空光臨小店...您怎麼站屋外頭,快請快請...進店暖和暖和,小二,先給房爺來壺熱茶!」頂著對快成縫的小眼睛朝我迎來。很會做生意,瞧瞧,咱還沒進門,享受的就是VIP貴賓待遇,大酒店總經理親自接待。

  乾咳倆聲:「不用忙了...那個,有人說在你這等我?是不是我的李兄...」

  「李爺今個沒來啊...」胖掌櫃的表情很莫明。靠,中了那小八婆的奸計了,憤憤然的我正準備拂袖而去,就聽得一聲暴喝:「可是房遺愛房公子到了。」

  抬眼角,哪個不開眼的膽敢喊本少爺的大名。咦...這不是那個上次差點把老子剝成白斬雞的毛臉嗎?

  嗵嗵嗵...大鬍子侍衛如同打樁機般走下了樓,腳叔聲震得一屋子人都有點發蒙。「見過房公子...」大鬍子侍衛今天一身官宦家的護衛打扮,看樣子,跟我約會的人身份明瞭了,不是女的...是那個可怕的李叔叔......

  「哦哦...」胡亂朝這個仇人行行禮。這一次,趙昆倒沒讓俺取刀脫衣啥的,只拱手見禮,面上露出個難看的猙獰笑容,一排白牙在黑鬍子間若隱若現:「房公子,我家主人正在樓上雅間設宴等您,公子請...」
正文 第四十章 又見李叔叔


  朝著這位化裝成富豪護衛的毛臉大叔乾笑兩聲,跟著這位猛男上了二樓,就聽到了悠揚的琴聲,是從前面走廊盡頭的雅間傳出的,跟著大鬍子走到了剛盡頭,掀開雅間的簾子。「呵呵...我當是誰,原來是賢侄到了...快來坐下,老夫正一個人無聊呢...」李叔叔正端坐在軟榻上,面前擺著雲聞閣的佳餚一個人在那獨酌。兩殺氣騰騰的護衛站在不遠的窗前,看到我來,先來上個惡狠狠的眼神威協我一氣,什麼人嘛......

  一位侍女正在另一頭低頭撫琴,還有位侍女在這他斟酒,這老傢伙倒會享受。趕緊行禮走了過去:「哎呀,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叔叔您吶,小侄這先有禮了。」

  「呵呵...別客氣了,坐坐...來,給我賢侄斟酒,幾日不見了,賢侄可好?」李叔叔確實很熱情,屁股還沒坐熱,就拿起杯子跟我碰:「來來來,先跟老夫乾了這杯再說。」

  「前日聽房相說起賢侄...」李叔叔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繞我打量了一圈:「老夫真是想不到,賢侄如此高才,就連評人論事也自成一家,厚黑之說,實在是精闢。當有開山立派之資也...」

  「啊?!叔叔之贊,小侄愧不敢當,其實那番言語,也不過是小侄胡亂琢磨出來的......」李叔叔也太會誇獎人了吧?開山立派?還自成一家,誇的好像有點過了吧,害的俺這個紈褲精英都有點紅臉了,趕緊灌兩口酒遮羞...靠,三勒漿,為啥不是葡萄釀,很是痛恨李叔叔招待人也不先問問我這個客人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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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賢侄瞎琢磨的厚黑之說,倒與帝王之術頗有共通之術......不得不讓老夫驚歎賢侄之才啊...」李叔叔表情很嚴肅,眼神卻很淫蕩。李叔叔是不是想說當皇帝的都臉皮厚,心狠手辣?李叔叔看樣子是故意的,分明想提醒我版權之爭,得,咱趕緊服軟先。

  「......叔叔,小侄還未謝謝叔叔的救命之恩,叔叔為了小侄性命,絞盡腦汗施出此策,小侄著實...著實,小侄實在人,感謝的話不太會說,今日就借花獻佛,小侄先乾為敬。」哐哐哐,美酒杯下肚,爽,果然還是蹭吃蹭喝最開心。

  「賢侄此話差矣,老夫也不過是借花獻佛...哈哈哈...賢侄莫怪老夫才是。」瞧瞧,人家李叔叔多會做人,明明替俺擋了刀,還是很謙虛地,人品不錯,如果老傢伙再年輕個一二十歲,咱都願跟李叔叔斬雞頭燒黃紙了。

  目光要真摯,表情要感動,手要有點顫抖,才能完全表達對李叔叔的感激:「叔叔高義,小侄感激涕淋...」用詞不對,不是故意,咱真記不住了,誰讓唐代沒成語詞典啥的,害的俺這個全科老師都成了成語白字天王。

  琴聲突然頓了頓,看樣子,操琴的宮女也是位知識份子,李叔叔臉有點綠,呆呆地盯著我半晌才吭哧一聲:「不用不用...來來來,老夫敬才高七斗的賢侄一杯。」看樣子,李叔叔對高看一眼的神童咋變成成語白字大王很不理解。

  「......」老貨,才高七斗...那不過是本少爺的謙虛之言,老傢伙啥意思,誇人還是損人,不理他,酒雖不太合胃口,可不喝白不喝。

  李叔叔抹抹嘴,丟了塊肉脯到嘴裡嚼著:「看不透啊...負有紈褲之名十餘年的賢侄...如今竟然能說出一番開宗立派之論......」李叔叔很意味深長的眼神和表情。聽的我冷汗就下來了,負有紈褲之名十餘年,房遺愛這臭傢伙原來也太可怕了吧?才多大?都還沒十六,就身負紈褲之名十餘年......難道這巨綠的紈褲在穿開襠褲的小屁孩時代就開始上街調戲良家婦女、蒙面打劫了?

  李家叔叔這番話,難道是想替我打廣告,讓俺也當個開派之祖不成?那麼,黑厚大師李宗悟怕是要很哀怨地在後世大罵本少爺在千多年前剽竊他的版權了,哇哈哈哈...。

  關於我一鳴驚人一飛沖天的問題上一次都跟他解釋過了,俺是被大神拽過來大唐的,可惜李叔叔不願意相信。不能再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趕緊扯開話題:「叔叔今日怎麼有空到這民間微服私訪?...」

  「呵呵...老夫難得有閒暇之時,今日退朝得早,特便服在城中閒逛...聽聞此間佳餚美味,便想與賢侄把酒言歡,想來,倒是擾了賢侄的學業...」

  「沒...叔叔別說這話,其實自從上次與叔叔相見,就侄就琢磨著什麼時候去問候下叔叔,沒曾想,今日便聽合浦小...公主殿下說叔叔相邀,小侄實在高興,難得叔叔浮生偷得半日閒,小侄特來聆聽叔叔教誨。」

  李叔叔咋了,倆鷹眼賊亮賊亮地盯著俺這個未成年少男。

  「......偷得浮生半日閒...偷...」李叔叔撫鬚端杯,反覆吟誦著這句,半晌,哐,把杯中酒乾了,一巴掌差點把老子的臉拍進菜盤子裡頭:「好!好!好!惟妙惟肖,實在是...佳句難得,賢侄...老夫越是看你,越是覺得歡喜,你我甚是相得...哈哈哈,來...老夫今日豁出去了!」

  哐哐哐...又是三大杯,至少半斤的土酒喝的老子倆眼翻白、一臉黑線,最恨滴就是這玩意,......該死滴三勒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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