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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正文 第十一章 書法大家


  倆紈褲現在狼狽不堪,不顧路人的指指點點,隨便癱坐在一塊長條石上伸舌喘氣。

  「程...程叔叔那怪物,太可怕了...」我不禁搖了搖頭,體質再好的人也經不住這樣的折騰。

  「老貨,人渣中的精品,賢弟莫怕,只要回到家裡就好,不怕這老貨敢打上門來。」李恪總算恢復了點王者風範,不過看樣子對程叔叔這個老流氓還是很忌憚。

  「糟了,你妹妹怎麼辦?」我現在才想起來,李恪身邊的小蘿莉竟然沒有出現。

  「她啊,不會有事的,剛才還是她打掩護,不然,為兄根本就逃不出來...唉...」李恪抹抹臉上的汗。酒後這麼一驚,再加上這麼一陣的狂奔,出了一身大汗,人反而清醒了許多。

  「二少爺...」一聲呼喚,我一回頭,房慎怎麼來了?牽著我的西域寶馬,提著個還沒上燭的燈籠。

  「房叔你怎麼來了?家裡有事嗎?」趕緊迎上前去,老人家還來接我,太暖心了。

  「沒,是夫人不放心,所以地特讓小的來盧國公府接您,還沒到門口,就瞧見您跟...跟殿下一下子跑出去遠。」

  臉有點燒,偷看了眼李恪,哈哈哈,李帥鍋好不了多少,漲紅著老臉吭哧半天只會點頭了。

  李恪讓我先走,說是一會會有人來接他,揮手跟李恪道了別,上了馬,任由房叔牽著,往家裡趕。「二少爺,老爺跟夫人還有大少爺、三少爺都在前廳等您用晚飯呢。」房成提著燈籠在前引路。

  「哦,那快走...對了房叔,家裡在城外還有莊子?...」

  房管家差點跌倒,嚇得我趕緊跳下馬來扶住,不錯,穿越得到的這副身板比前世的我有力也靈活得多。

  「沒事沒事...老胳膊老腿了,呵呵呵...二少爺,老朽都差點忘記您得了...咳咳,咱們房府,除了現在的國公府,另外還有皇上賜下的一所莊院,就在城外渭河邊上,平日裡除了夏秋到莊上避暑之外,是很少去的...」

  聽著管家解釋,我才這知道,那所莊院,其實也是房府除了奉祿之外的另一財源所在,老爺子受封的人口和土地就在那裡,近河,肥田很多,莊上也有個八九百戶人家。

  就牽著馬,跟管家一面聊天,一面往家趕去,進了府門,管家牽著馬韁去馬棚,我則一溜小跑來到了前廳,就見老爺子穩坐在前廳,挑燈夜觀書,很是悠然,倒是老媽盧氏坐立不安,抱著房遺則不停地朝著廳外張望,大哥坐在老媽身邊,似乎在勸慰,一瞅見我,老媽就把懷中的老三交給了一旁侍候的奶媽,走了過來:「俊兒,你可回來了。真是的,怎麼一宿不回家,要不是今天派了房慎過去,怕是你這傢伙還在別人家裡呆著吧。」

  「沒。」趕緊搖頭,向老爺子老媽老哥行禮。老爺子瞇著眼看了我一眼:「是去了盧國公府吧?」表情很嚴肅,不過卻看不到一絲憤怒,這讓我心裡鬆了口氣,點點頭:「是的,昨日跟著吳王殿下去了,不想程叔叔太熱情了...非要讓孩兒跟殿下盤恆一宿...」

  老爺子點點頭,似乎帶著笑:「哦...程知節?怪不得今日早朝那老貨...咳咳...都過來坐下吧。先吃飯...」

  哈,沒想到,程叔叔果然是個人神共憤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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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終於成吃上一頓飽飯了,感動,還是家裡好,想起今天被程大叔一頓早酒拿翻的情節,氣得直咬牙,挾起一塊長得像程叔叔的風肉脯,我咬。

  「哪有你這麼吃東西的,碗都快被你咬出豁口了,真是...」老媽笑瞇瞇地在我腦袋上來上一巴掌,很寵溺地道。又往我碗裡夾了筷肉:「多吃點,現在還是長身體的時候。」

  「啊?!」嚇我一跳,才恍然記得,現在俺是還不到十六歲滴房遺愛,自然屬於吃長飯的行列。

  正吃的香,老爺子也給我挾了塊雞肉:「俊兒...」

  「嗯...」嘴裡全是肉了。

  「雞肉好吃嗎?」老爺子慢條斯理地問了句。

  我很配合地點點頭:「嗯,好吃。」

  「哦...那雞毛有啥用?」

  「當筆啊...啊...」糟了,老爺子是在套話,奸詐的老爹...

  目光閃爍,敵情不明:「當筆?...唔...為父倒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物件也能當筆...」房老爺子指了指矮榻邊上,我終於看到了凶器,一堆雞尾巴毛,粗的那頭都是黑的,看來忘記讓綠蝶那丫頭毀屍滅跡了。

  「瞧你,吃飯呢,生生這麼一句,把俊兒嚇的,嘴裡的骨頭都掉了...」盧氏嗔怪地瞪了房老爺子一眼,把啃了一半的骨頭從我衣襟上拿開,繼續往我碗裡挾菜。

  「父親,我倒覺得二弟製作的這雞毛...筆雖然粗陋,卻也有可取之處,二弟是嗎?」大哥在為我說話,感動,慶幸有個老哥當擋箭牌。

  「好了吃飯,一會吃完了,到你房裡看看,為父倒想瞧瞧你怎麼使這東西...」

  「.......」

  老爺子學我的樣子,指勾如爪,捏著細細的雞毛筆寫了倆字,歪歪扭扭的,看得我跟房遺直倆人都替他臉紅。

  房老爺子看著自己寫出來的字,老臉也紅了,吭哧半天:「新奇...不過,不耐用,筆桿太細不著力...」

  「爹不愧是一代書法大家,一試就找出了這種雞毛筆的弊端。」趕緊用馬屁堵上,免得老爺子腦羞成怒,再讓我抄個一兩百遍。令我沒想到的是,大哥房遺直的馬屁水平已入化境,不說話,逕直伸手拿起了雞毛筆,也裝模作樣地寫了幾個字:「唉...實在...」房遺直故意很遺憾地擺擺頭,比起老爺子的字來沒有最醜,只有更醜,瞬間讓老爺子找回了心理的平衡,眼角都笑出了皺紋。

  從老爺子背後朝著老哥翹起了大拇指,大哥回給我一個寬慰的笑容,背著老爹的朝我擠擠眼,很心領神會的樣子。

  老爺子沒看到我們的小動作,在燈下詳端起那只簡陋的雞毛筆來:「俊兒,你是怎麼想起用這東西的,我瞧你用這只筆寫起來很是順暢...」

  「沒,就是抄三字經抄的,手熟而已...」很滿意自己的雞毛筆行楷。跟老爺子的硬筆書法比起來,我更像書法大家。

  「哦...此物,雖無大用,卻也......」老爺子鷹目閃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還好,最終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把我新製作的十來隻雞毛筆拿走了。大哥叮囑讓我早些休息後,也隨著父親離開了。

  「二少爺,洗澡水給您燒好了...」綠蝶出現在門口,咦,才兩天不見,竟然覺得綠蝶似乎又漂亮了許多。一身的水綠色長裙,絲帶將她的纖腰束起,身材已經呈現凹凸,紅潤的小嘴微微張開,小巧的瓜子臉上的雙眸在燈光下幽暗得空靈而清徹,雙手肌膚都露在袖外,白皙細嫩得像玉石一般。額頭上還有一點汗跡,幾縷短髮粘在上面。看樣子小丫頭累的不輕,我們兩人距離雖然至少兩米,但她身上淡淡的芳香一陣陣的傳到我的鼻子裡。

  「少爺...」綠蝶抬眸,趕緊又低下了頭,我甚至看到了她腮邊的紅暈。

  「咳咳...嗯嗯,你帶路吧...」欣賞,我承認我欣賞美女,但並不代表我就是色狼,所以,我才能在綠蝶小MM跟前保持住理智。

  「...綠蝶。」

  「在...」

  「要不,你去看看房裡的燈滅了沒?...」我害羞了...面對著一位水靈靈的大姑娘,四十多歲的未成年老處男的我害羞了。

  「奴婢已經把燈滅了,少爺,快脫吧,一會水涼了就不好了...」綠蝶依舊在巨大的木桶邊忙碌著,渾然沒有注意到她的少爺正捏捏扭扭的半遮半掩地從屏風後走出來。

  「少爺...您這是怎麼了?」綠蝶總算是注意到了我,瞧著我圍著髒衣服的腰,表情有點古怪。

  「沒...沒啥,那個...水好了?」

  「嗯...少爺,您的臉...怎麼紅成這樣...」目光灼灼的蘿莉,表情很是那啥,看的我都想抽她那渾圓的小屁股了。

  「那個...綠蝶,你先去門口守著,免得有人打擾本少爺洗澡...」

  「哦...」

  這小丫頭出了門,關上,立即就聽到了這臭丫頭吃吃的笑聲,啥人,敢笑話你的少爺,算了,不跟這種還不知道啥叫男女大防,男女授受不親的小傢伙解釋本少爺為啥臉紅。

  巨大的木桶,滾燙的熱水,皮都被燙紅了,用木勺舀水從頭淋下,哇...爽啊,印象中,大概快有倆月沒這麼舒服地泡過澡了,想想上輩子,自己碌碌無為地也在世上活了近三十年,幾天之前,我還在一個小城市裡,為了讓自己的腰包鼓一點,為了泡個能夠與我結婚生子的女性而掙扎,眨眼之後,不,應該是從我醒來,那麼就是幾天之前,我竟然成了唐帝國的高幹子弟,一個半大的小屁孩,家裡的侍女哪一個站出來都是很順眼,當然,老爺子身邊的侍嬸除外。人生還真奇妙,太奇妙了。

  可問題是,我來這個世界幹嗎?學那些歪歪大神們上戰場殺人如麻?不行,偶雖然不暈血,但從小到大都很善良,篡李家的皇位自己來歪歪一把?恐怕這句話沒傳出房府,我已經被房老爺子丟進牲口棚剁了。

  想想,還有啥可以做?泡盡天下MM?這個...看了看胸肌,很滿意,再往下看了看,也很滿意,不過...夜夜洞房的難度還是太大了,我可不想未老先衰,四五十歲的時候只能欲哭無淚就太還不來了。

  太頹廢了,自己竟然一無是處,到了古代還是一無是處,先人你個板板,我...我要...算了,先睡一覺先,這種大事怎麼能輕率決定,至少也要考慮個一二十年才能考慮出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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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了嗎?」假山後面很神秘的聲音讓我放輕了腳步,隱身過去,就看見倆侍女在那裡吃著酥餅討論八卦。

  「二少爺神了...」

  「是的喲...我也聽說了...」

  「啥?」我都成神了?捏捏身上,除了倆塊胸肌挺結實,胳膊比我穿越前的乾柴式大腿粗點外,沒啥變化啊?我很是困惑,八卦在我的心中作祟,決定再聽聽......
正文 第十二章 與公主的惡鬥!


  侍女甲很滿意地舔掉嘴角的餅沫:「我這可是聽房成大哥說的...咱們二少爺能用雞屁股來作畫。」

  「啊?!」冷汗刷的一下子就從我腦門上滴了下來。腦海裡顯現出了一副可怕的畫面......我正邪惡地笑著抓著一隻很悲憤的活雞,把它屁股浸進墨水裡,再提出來,畫出了一幅清明上河圖?的場面......太可怕了,我可不是變態,更不是那種神經質的行為藝術家。

  「不是吧?我聽廚房的劉嬸說,咱們二少爺得了癔病,要用家禽的尾巴毛來燒符水喝才能見效,所以每天房成大哥每天都去替二少爺拔毛...」

  「我倒是覺得房柱大哥說的才對,他說少爺是......」倆小丫頭一面啃著酥餅,一面嘰嘰歪歪......

  「......你們這是幹嗎?」怒了,什麼人嘛,好好的熱血穿越優秀青年都給你們編排成啥樣?

  從樹背後現身的,擺出了一副學富五車、才高八斗的表情,正想向兩位丫環解釋下我是為了大唐讀書人都能用筆寫字而不畏艱辛才發明用羽毛用筆的事跡。

  「二...二...二...」一個丫環如同見了鬼一般指著我結結巴巴地二個不停,半張的小嘴邊上還掛著酥餅沫,原本紅潤的小臉蛋綠了又紅。

  「二少爺...」呲出倆門牙,我很和藹地替她把話說話。

  「啊!......」驚聲尖叫中,兩丫頭手舞足蹈作鳥獸散,當我從令人發蒙的驚叫聲清醒過來的時候,地上殘留的,只有半塊咬出月牙的酥餅......

  算了,很無奈地揮揮衣袖,唉,咱一塊雲彩也帶不走,這些小丫頭片子想八卦就八卦吧......總不可能拿著大棒子在府裡上竄下跳地打小姑娘洩憤。回房,再拿那鵝毛筆多練幾個繁體字才是正理,出來混,總不能拿簡體字去晃點人吧?到時候難道又要跟老爺子解釋我被造字的老祖倉頡附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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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少爺,二少爺...」很少會聽到綠蝶用這麼急促的聲音喚我,不由得一愣,把手中的筆擱在筆架上。

  「二少爺,合浦公主來找您...已經到了前廳了。」綠蝶手裡拿著要替我補袖口的針線和布。那天穿著去程府赴宴的長衫袖口不知道怎麼地破了一塊。

  「合浦?」腦袋裡立即閃過那天晚上李漱的表情。「她來幹嗎?李恪那個吳王殿下沒來?」奇怪,上兩次小丫頭連門都不願意進,今天太陽也沒有從西邊升起啊,怪事...

  「奴婢沒看到吳王殿下,公主殿下只說是要找您...」綠蝶把針線籮擺在了矮榻邊上。

  「哦...」站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公主...您小心點。」咦,房管家的聲音怎麼會在我的門口出現。

  烏髮,柳眉,剪水雙眸裡帶著若隱若現的笑意,正看著站在原地蹲著馬步保持引體向上姿勢的我。

  「喲...房家二少爺這是在幹嗎?...」李漱看到了我的姿勢不由得一呆。

  「鍛煉...嘿嘿嘿,鍛煉身體...這叫引體向上。」我比劃了下趕緊收功。

  李漱沒理我,反倒扭頭朝著呆滯地望著我的房慎道:「你可以下去了。」

  嫣然地朝房裡走了幾步,回頭瞅瞅外面,房叔跌跌撞撞地跑遠了才道:「哦,鍛煉啊,我還以為房府二少爺學蛤蟆跳...」掩起小嘴咯咯直笑。綠蝶跪在一邊,小臉蛋紅得利害,一雙眸子快滴出水來了,竟然敢笑我,哼...沒人時再收拾你。

  「綠蝶」

  「奴婢在...」

  「給咱位尊敬的公主殿下上茶。」抹把腦門的汗水,朝著小蘿莉行禮呲牙表示友善:「不知道公主光臨寒舍有何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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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就不可以來逛逛?」狡詰地眨眨大眼,四下裡打量起我的房間來。「嗯,還真想不到,你也會用功?」看到了擺在桌上盛著墨的硯台,李漱輕笑道。

  「當然,青春年少,正是學習的好時光...」張嘴就來。

  「是嗎?...」小丫頭李漱裝起大人也似模似樣,拿起我桌上的書東翻翻西翻翻,突然眼睛一亮:「這是什麼?」該死的雞毛升級版:漂漂的白白的鵝毛筆太惹眼了...

  「鵝毛......」

  李漱橫了我一眼,沒理我,看了眼我寫字的白紙:「你用鵝毛來寫字?」

  趕緊把筆奪了回來:「噓...你小聲點,要讓我爹知道我還在用這玩意,非被老爺子抽不可。」老爺子自從把我的一打雞毛筆拿走之後,就再沒提過這事,可保不準哪天他心情一差,拿我這個孽子來出氣。

  「是嗎?...那你先告訴我為什麼用...鵝毛來寫字。」李漱很好奇,一把又把鵝毛筆奪了回去,收在身後。

  很想罵這個小八婆,算了,長吸一口氣,俺很斯文:「因為用它來寫字比較快。」

  「真的假的?...」李漱半信半疑地望了我一眼,把鵝毛筆拿到了跟前仔細端詳起來:「這麼硬,怎麼能寫字,你騙我!」

  「得...告訴你真話你還當是假的,」瞪了這丫頭一眼,奪過筆來,寫「房俊」這兩字沒超過兩秒,這就叫速度。很奇怪,我怎麼就沒有一點面對皇親國戚的自覺與謙虛,難道我的神經因為穿越而成長得過於粗大了?

  「哼...」李漱輕哼了一聲,把俺親手製作的鵝毛筆蘸了些墨,在白紙上刷刷刷......這是啥字?李漱?不太對勁,怎麼看都像是李瀨,而且還歪歪扭扭,東歪西倒的。

  李漱的臉紅得如同紫茄,很搞笑,「不許笑!」李漱朝我瞪眼,我點點頭,很體諒地點點頭,可惜,嘴巴還是沒辦法閉攏。

  「不許笑!臭小子...」李漱顧不得公主的淑女儀態了,張牙舞爪地對我進行威脅。

  「好,這就不笑了...請公主稍候...哈哈哈...」看到這丫頭又羞又窘的模樣,看到她落筆在白紙上那歪歪扭扭的字,比起那天我大哥寫的字更是不堪,大概有我讀幼兒園三天時候的功力,不錯。

  「房遺愛!你要是再敢笑出一聲,我就...我就告訴房伯伯,說你用鵝毛來當筆,有辱斯文...」

  「呃...」強忍著笑意,很嚴肅地點點頭:「好的,我不笑了。」

  李漱臉依舊紅著,不過淡了些,低著頭看看自己寫的字,又看了眼邊上我寫的字。「咱們來比比...」

  「比什麼?」我有些迷糊,我跟你比什麼?比個頭?比重量還是胸肌...呃...這項就免了,咱從不欺負女人。

  「我用這個,你用你的鵝毛,看誰寫得快,而且寫得好!」李漱驕傲地昂起頭,舉起了一隻狼毫,尖俏的下巴仰得老高,看樣子,自信心很強。

  「哦...有這個必要嗎?」

  「不敢比了嗎?那就只能說明,你這個鵝毛筆是無用之物...」李漱挑釁的目光看向我。

  「好好好,不收拾你這個小丫頭,怕是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怒了!小丫頭膽敢挑釁我這個硬筆書法大家?

  綠蝶很機伶,很快又從書櫃裡取出一方平硯,倒進清水,三幾下功夫,準備工作已然全做好了。

  李漱揚揚眉:「好了嗎?房二少爺...」很刺激,能再次打擊這丫頭,我很樂意。我伸出根指頭:「一柱香時間。」

  「同意!」

  「讓你五十字...」伸出五根手指在李漱跟前晃悠,很擺顯,咱故意的。

  「你!」李漱氣得漂亮的小臉蛋都扭曲了,不過在綠蝶的面前,她還是很好地保持了公主的風範,腦門青筋跳了跳:「好啊,如果誰輸了...」

  我雙手一攤:「說吧,反正我輸不了。」

  「好...好你個房遺愛,先別得意,你要是輸了,就得站在街上喊三聲,我房遺愛是笨蛋...不行,三聲太偏宜你了,喊滿一柱香的功夫。」

  「你若是輸了呢?」不理她的惡毒詛咒,我面不改色,除非我現在把自己的雙手都剁了,不然肯定是我贏,這本事,可是在大學時抄筆記練出來的。

  「我若是輸了...」李漱眼睛滴溜溜一轉,忽而展顏一笑:「任你處置!」

  「好!...」我得意地大笑了半聲,然後啞然...皇帝的閨女,你敢處置啥?

  「你狠,丫頭!」我狠狠地朝這個小八婆比劃了拳頭。正要甩手出門。「怎麼了,房二少爺連小女子的挑釁也要退避三舍嗎?」不陰不陽的。

  臭丫頭,退你個板板,避你個板板,今個你還真跟我鉚上了是不是。

  「行,我倒要看看,我們的公主殿下怎麼贏我...」我鷹目如電,心冷如鐵,腳步不丁不八,殺氣四溢,右掌並指成刀:「請!」綠蝶用火茸恰好把香點燃,決鬥開始!

  說實話,李漱這個小蘿莉的書法確實不錯,漂亮的小楷,她專注的表情比剛才的樣子漂亮多了。伸了個懶腰,活動下雙手,美美地抿了口茶,蕩到書桌邊,李漱才寫到第十個字。得,贏定了...

  「五十個字到了...房小子,你等著哭吧...」李漱下筆如風,嘴裡不忘諷刺我。

  凝神、吸氣,舉筆,刷刷刷刷刷..................

  斷落的香灰掉到了香爐內,一柱香完,提筆收工,剛一抬腦袋,就瞧見李漱那張快頂到我鼻尖的臉。近在咫尺的俏臉,兩片紅潤的嘴唇微微地張著,噴吐的帶著淡淡清香的甜味老往鼻子裡鑽。眼睛直直地看著我,目光中閃爍著什麼,太近了,根本看不清,害得我動也不敢動:「你要幹什麼?」

  李漱沒說話,不過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姿勢好像有點那啥了,臉微微一紅,略退了半尺,依舊死死地盯著我,好像要在我的臉上繡出朵花來。

  「咳咳咳...」趕緊提醒對面的小蘿莉,俺有肺結核,會通過空氣傳播。

  「你臉紅了!」李漱很高興地宣佈。

  ......

  「你為什麼要臉紅?」李漱似乎很想把這個話題進行下去,被我嚴辭拒絕:「別插開話題,說,你寫了多少字?」綠蝶這丫頭笑啥?瞪她一眼,沒效果...失敗。

  「不說行不行,對了,你怎麼辦到的...一下子寫了這麼多,雖然字有點醜。」李漱這一會似乎得了健忘症了?我相信她得的是強迫健忘症。算了,不跟這種說話不算話的小丫頭一般見識。

  「...小妹妹,認輸不?」咱直奔主題。

  李漱朝我很天真地笑笑:「認...不知道房俊房二少爺想讓本宮做什麼?」吹彈得破的桃紅水色,在斜射入房間的陽光映照下,更添嫵媚,水汪汪的眸子溢著煙波,豐滿的雙唇與白齒交映,垂下來的碎發掛在柳葉般精緻的黑眉前....太勾人了,害的老子一面生氣一面流口水,簡直就是一禍國秧民的妖精。
正文 第十三章 房家的野蠻人血統


  這就沒意思了,本宮都蹦出來了,明顯拿皇上壓人,吞了下口水,咱是正人君子,不跟這陰險的臭丫頭計較。「門在那,既然沒什麼事,小人恭送合浦公主殿下...」恭敬地行禮,表情嚴肅,目光正義,一絲不荀,接近完美了。

  李漱像只蝸牛似地挪到了門口,突然又繞了回來,歪著腦袋,看著我垂下來的眼簾:「生氣啦?」

  「沒,沒生氣,只是覺得天氣不太好,怕是頭疾又犯了。」犯得著嗎?你一個公主跑來我這裡,不是來玩人是來幹嗎的,就為屁大的事生氣?不值。

  「心眼真小...」李漱皺起鼻頭,竟然坐到了俺的矮榻上,慢條斯理地抿起茶水來,還沒見過這麼...太生氣了。

  一把提起茶壺,幾大口灌了下去,空氣清新了。

  「心眼小?什麼話,俺可是升斗小民而已。」我很寫意地倚著在榻沿,任由兩腿伸直。綠蝶趕緊扯我衣角,咱的丫環很懂禮貌,可是,對李漱這個陰險的小蘿莉公主不需要禮貌。

  「心眼小跟升斗小民沒有關聯,心眼這麼小的男人第一次見。」李漱似乎很不屑地哼哼。

  「不跟你瞎扯了,你來找我該不會是來拿我開涮的吧?大姐...」打不得,罵不得,送不走的蘿莉版瘟神。先人你個板板的,太頭痛了。

  「是我三哥讓我來的,不然,我才沒功夫跑你這裡,他讓你三天之後一起去南郊行獵,這幾日他被爹訓斥了一頓,沒辦法出門,所以讓我來通知你,三天之後清早,明德門外,你可別忘了。」

  「啊!...為德兄實在是...佩服。」不愧是紈褲中的紈褲,太強悍了,被禁足在家中還想著去行獵,如果正在打獵的話,恐怕這位李帥鍋就想著去殺人了。

  李漱撲哧一笑:「心口不一的小人,怕就是說你了吧?」說實在話,這丫頭笑起來真的很明媚動人。

  「別誣蔑,俺可是實在人,不要用那種有色眼光看我,我本來就是實在人。」我很嚴肅地維護自己的名譽,確實,從房府的下人們嘴裡知道,房遺愛雖然很敗家、很笨,很...但實在是個很憨厚的實在人,幾年之後竟然頂著綠帽子樂呵呵地替自己偷情的老婆守門,想到這一茬,恨不得抽房遺愛兩巴掌,算了,現在抽自己疼而已。

  「哼,要不是以前也見過你,還真以為你是從那個地方鑽出來冒充房家二少爺的壞蛋。」李漱的分析很精準。但問題我不是壞蛋,我也是一場穿越事故的受害者。

  我長歎一聲,表情非常哀切:「其實...你猜對了。我就是從千年之後轉世而來的一位熱血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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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你這傢伙才怪。」李漱橫了我一眼:「那東西呢?...」說罷眼睛老往我腰上瞄,可把我給嚇的。

  「無恥之徒,你以為我看什麼?」李漱跺了跺腳,紅著臉,綠著眼睛狠狠地瞪了左遮右擋的我一眼:「我送你的薰香球...你這個...」瞄了眼綠蝶,綠蝶作充耳不聞狀,目光望向房頂,似乎上面有著無窮的樂趣,很知趣的丫頭。不過......我已經看見,綠蝶捏衣角的手指關節都發白了。

  「哦...早說嘛...」從腰上提起來擺顯下。

  「記住了,可別丟了去,不然,我讓我爹收拾你!」這丫頭,這屁大的事皇上也要管嗎?算了,不跟小蘿莉計較,乾笑兩聲:「放心,人在球在,人死球亡...」後面倆字調了個頭,偷換概念,這丫頭看樣子只聽懂大概,笑吟吟地臉蛋微紅,啥也不說,從我桌上抄起了幾隻鵝毛筆和我剛才寫字的白紙就走。

  「你這是幹嗎?」難道這丫頭羞惱交加,想去找老爺子告密?

  「借我用用,我還就不信了,憑我也會輸給你?我倒是要看看,這鵝毛筆是怎麼能寫出字來。」

  「慢走啊...不送了啊...拜拜了您吶,最好別見,小丫頭,一瞧見你我就來氣,......綠蝶,你躲在這幹嗎?」一回頭,就瞧見綠蝶這丫頭站在我身後,支著耳朵,臉色很古怪。

  「奴婢這是要去換茶葉...」小姑娘舉著個茶壺晃了晃,借口。

  「剛才本少爺那是在...練嗓子,懂嗎?」惡狠狠地瞪了綠蝶一眼,這個小八婆。

  「放心,少爺,奴婢的嘴很嚴的...」天真的臉蛋,天真的雙眸,看得人心疼。

  很滿意這丫頭的表現,剛才笑話我的那事就算了,剛轉身回屋,綠蝶的聲音幽幽響起:「少爺...拜拜了您吶是個什麼東西?」

  「......」我靠,綠蝶還真是不八卦到底不罷休。猛一回身,瞪眼:「就是再見,就是道別的意思,懂了嗎?少爺我跟胡人學的,咋了?」

  「哦...」綠蝶喜孜孜地抱著茶壺,扭著小身段走了,一路上還一個勁地嘀咕:「拜拜了您吶...拜拜了...」

  無力地倒靠在榻上,這丫頭沒救了...

  在矮榻上挺屍半晌,才想起來李恪讓李漱過來交待的事,三天後,打獵?不由得興奮地坐了起來,打獵,該準備什麼呢?壞了,俺這個後世的平民階層還真沒打過獵,抓個人來問?想想還是算了,俺是有自尊的,打獵,簡單,說做就做,寫份計劃書先。

  打獵嘛,就得有弓有箭,還得騎上俺的寶馬,腰上別把寶劍拿來耍帥,嗯嗯,再想想,對了,調料,烤肉的調料得備好,還有啥,對了,該死的馬韁,我一拍腦袋:「綠蝶!」

  「奴婢在...」美少女綠蝶隨聲而至,大眼睛閃閃的。

  「本少爺今天要做一項偉大的工程,要成為走在時代和時尚最前列的弄潮兒......收手,少爺我沒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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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還行...就是那股羊膻味有點重。」伸出雙手,比劃了兩下,不錯,雖然這雙羊皮手套看起來有點醜,而且不太合手,但至少分出了五根指套,軟皮,手感不錯,這下就不怕該死的馬韁傷害我白嫩嫩的小手了。

  「少爺,您這手...手籠子有什麼用?」綠蝶眨著眼睛很疑惑。

  「這不叫手籠子,這叫手套,皮手套,懂不?」我咧嘴,很開心,畢竟是我自己親自設計的東西。

  「哦...少爺,您做它幹嗎?」綠蝶的好學很能滿足我顯擺的心態。

  「知道嗎?用這東西,可能防止手被劃傷了,而且,冬天戴得它,可以讓手暖和,不會起凍瘡...」

  「哦...少爺真利害,少爺...」綠蝶很高興,她的少爺終於變聰明了。

  「......我利害你也不用熱淚盈眶吧?綠蝶,你的家人還在嗎?」覺得奇怪。心裡卻是暖暖的,這個家裡,除了父親與母親還有那個與我一母同胞的大哥之外,怕也只有這個小丫頭對自己最貼心了,很多事,都能跟她說,不管她信還是不信,總會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靜靜地聽著。

  「奴婢...奴婢沒有家人,河東遭災,奴婢的父母在奴婢五歲那年就走了,虧得奴婢的遠房叔叔,還有少爺...奴婢才進的房府...」綠蝶的聲音有些哏咽。

  「哦...」張大了嘴,不知道怎麼勸慰。

  「自從進了房府,比起在家時好了許多,而且...而且少爺您對奴婢也從不打罵,奴婢......」綠蝶表情有點恍惚,看著我的眼睛卻很清亮,很認真。

  「以後沒人的時候,別老奴婢奴婢的,滲得慌。」聽一兩句還覺得新鮮,可聽到綠蝶這麼自稱,就覺得心酸酸的,很煩悶。

  「是的少爺...」聲音軟軟的,就像那綿花糖,一身的淡綠衣裙,真的很配她的名字,綠色的素蝶......

  小心肝撲通撲通地狂跳,最見不得美女嬌弱的模樣,太誘人了,俺不是蘿莉控,必須保持清醒。

  「明天就得去行獵了...」趕緊扭臉,讓綠蝶去找把長弓來,綠蝶吃力地從後面提著出來,我剛一看到這東西,怎麼跟木棍般粗細?把俺著實嚇了一跳:「這是弓?...」

  「是啊...少爺您上個月特地吩咐管家的去新治來的四石弓...原來那張三石弓被您給拉斷了...」綠蝶小MM的表情很誠懇,不像在欺騙我,可是...唐代的唐代的一石約為五十多公斤,二石不得有一百多公斤啊?三石弓不就...現在這四石弓?...佛祖啊,房遺愛難道是野蠻人血統?房家返祖現象第一人?

  我有那麼大力氣嗎?還真沒試過,勁頭上來了:「給我...」接過來,入手還挺沉的,「哇呀呀呀...」咬牙,使勁,吃奶的力氣也用上了,還行,這副小身板確實紮實,四石的弓也拉的開,就是臉憋得老紅。太有成就感了...想不到,前世扛個四五十斤的米袋上個二樓都喘得像條死狗的我竟然有這麼強悍的力量,爽啊。

  「房成...」看到窗外老高一個影子順著過來,不用想,趕緊扯嗓子一喊。

  「小的在。」房成手裡拿著把武器走了進來。

  拔出來,長約有一米,一面為刃,另一邊厚實為刀背。「咦...唐刀?」靠,國寶,這可是國寶,這才是正宗貨。

  「少爺...這不叫唐刀,這叫障刀,是專用來防身的...」房成臉紅了,為我而臉紅?不理你!

  「難道這刀還分幾種叫法?」我很好奇。

  「老爺上朝時佩的那叫儀刀,平時行獵或者出遊時佩的叫障刀,還有咱們大唐府兵佩的叫橫刀,小的也是府兵...」房成看起來也是個熱血青年,軍事愛好者。

  仔細打量起手中這把手柄纏著銀絲的橫刀來,刀身沒有一絲弧度,刀背厚度近一厘米,刀刃靠近手柄部分厚度最厚,然後均勻遞減到刀尖。然後刀尖呈弧狀,可就是手柄與刀刃之間的刀檔實在是...根本沒有一點的防禦力,太小了比刀鞘略寬而已...

  很興奮地拿著代表大唐軍事發展致高點的武器站到房外,舉刀狂嘯三聲,刷刷刷,耍了遍瘋魔刀法,刀法不錯!在我刀下躺了一地的殘枝落葉,看得房成兩眼發綠,綠蝶作雙手揪心狀,臉有點青白,不懂獸人一族戰舞藝術的傢伙。

  「就它了,秋獵正合手,還有,房成,多備幾壺箭,本少爺我要掃蕩光長安的一切四條腿動物,哇哈哈哈......」
正文 第十四章 善良的獵手......

  
  終於,望穿秋水,三天終於過了,大清早,天還沒亮,我已經起了床,整裝待發,皮手套帶上,皮靴子登起,有口袋的皮衣穿起,皮帶紮緊,外著短袖罩衣,對了,還有俺的寶刀懸掛在腰上,一晃一蕩,很顯擺,太帥了,拿起桌上的長弓比劃了兩下,嗯嗯,要是再安上個頭盔,那就太有大將軍氣概了。

  「少爺...」門被擠開了一條縫,綠蝶睡眼朦朧地看著我。

  「什麼事?」正對著銅鏡耍帥,沒功夫理這丫頭。

  「現在天都還不亮,您這是......」綠蝶看著我的打扮,掩著嘴,眼角的笑意任誰也看得出。

  趕緊把銅鏡丟一邊,大馬金刀地坐在胡凳上。「哦,我這是失眠,起早了。丫頭,少爺這身打扮怎麼樣...」

  「嗯,好看,就是少爺您的頭髮...」綠蝶怯怯地指了指我的腦袋,忘了,自己沒扎過,只是胡亂拿頭巾捆成了馬尾巴,趕緊讓綠蝶進來給我收拾下。

  「少爺,夫人吩咐過了,一會讓房成帶個人跟著您去,也好有個人替你拿些雜物打打下手。」綠蝶很細心地整理著我腦袋上的頭髮,細細甜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屋外,天空依舊灰黑,桌上的燈冉冉地冒著淡淡的青煙,把整個房間裝扮成昏黃的暖色調,很溫馨的感覺,彷彿自己是一位即將出征沙場的將士,而妻子正在為我整理行裝...

  ......為什麼我又會產生這樣的念頭,看來是風氣和著古代人比較早熟的原因吧,綠蝶、李漱,說話做事,除了平時偶爾露些小女孩性子,其他時候,比起後世我那年紀的人都還要成熟幾分,若是光按年齡論,放在後世,頂著也就是天天還在學知識,被老爹老媽隨時盯梢,怕發生早戀行為的中學生。時代在進步?還是人性在退步,又或者,後世的教育水平達不到唐時的先進?這個問題,算了,關我屁事!讓後世那些教育學家去戰戰兢兢地探討吧,別來挖俺的房大將軍墓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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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上咱的寶馬,跨上寶刀,背著寶弓,大手一揮,帶著倆家丁,直朝著明德門殺去。

  出了城門沒多遠,就看見老大一群人,中間那位白衣白袍的傢伙,赫然就是獲得了放風通知書的李帥鍋。

  「賢弟...我們可是等了半天了。」老遠李恪就大聲招呼過來。

  「小弟馬不快,剛才在城門耽誤了點功夫,呵呵...」眼熟,特別是看到了程處亮後,才憶起這幫子全是那天在程府喝酒唱歌的酒友,趕緊朝這群人一一回禮。

  前頭不遠,還有一群女士擠在一堆嘰嘰喳喳的八卦,李漱那丫頭也在,身邊跟著一個小屁孩,大概也就十一二歲左右的樣子,很漂亮,不過嘛,太清秀了,身板很單薄,背著一把玩具似的小弓,老是好奇地朝著這邊瞧。

  李恪今天的打扮非常出彩,算了不形容了,免得再次打擊自己,大家自己想像一下金城武的穿著古裝扮酷的樣子就成。李恪提著馬韁繞著我打轉,其餘的紈褲也一臉的好奇,很奇怪嗎?我啥時候成怪物了?

  李恪指著我握著馬韁的手:「俊賢弟,這是何物?」

  「手套,天冷了,戴著保暖。」趕緊乾笑兩聲,這傢伙眼睛還直勾勾的盯著我,幸好知道這傢伙的性取向,不然,我可能現在就要落荒而逃了。

  「手套?為兄倒是第一次見到此物...」李恪朝我伸出了手,只好強顏歡笑脫了一隻手套遞給這位半道打劫的大哥。

  李恪仔細打量起來,程處亮也縱馬擠了過來,厚顏無恥地把俺的另一隻手套脫了去:「試試...」

  「小弟手...那個,所以...喂,倆位大哥,還我啊...」

  「嗯嗯...賢弟莫慌,等到了地方,為兄自然還你,為兄先試戴一下。各位,時辰不早,出發...」李恪用戴上俺皮手套的手揚起纏著金銀絲的馬鞭,朝著前方一指,一馬當先地飆了出去。

  「無恥...無恥,倆無恥之徒。」咬牙切齒不足以洩憤,回家俺要扎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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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恪搭箭,拉弓,一聲弦響,一隻兔子應聲被插在地上,「不錯...不僅保暖,張弓也不用手護了,俊賢弟,高才啊...哈哈哈,妹夫,快把那只也給我,為兄要一起戴上試試。」

  「憑什麼給你,把你那只給我,我試試。」程處亮臉皮比我厚,敢於反抗不良皇子。

  「是嗎?好妹夫...」李恪笑的很淫賊,很想抽他,算了,讓這倆無恥之徒爭去。找房成,借他的手護來用,不然,俺的手指不小心被弓弦劃傷,甚至崩斷也是有可能的,大喝一聲,吃奶的力氣,本少爺的四石加強型特製寶雕弓在所有人訝然的目光中呈滿月狀,狼牙箭,瞄準目標:一隻兔子,預備...放。

  嘶......奪!

  所有人目瞪口呆,包括那隻兔子,呆呆地看著離它大概有五米的插入樹幹數寸,箭尾還在巍巍顫動的長箭。

  怒了,豈有此理,再拉弓搭箭,哇呀呀呀....再來個滿月,嘶....奪!兔子扭頭看向另一邊,距離不多不少,大概也是五米......兔子有點迷茫。我也很迷茫,迷茫得臉如重棗,眉如臥蠶......

  李恪手中的馬鞭掉在地上,程處亮兄嘴巴張得老大,怕是我把整張弓塞進去也填不滿,剛剛縱馬到我身邊要說什麼的李漱櫻桃嘴半張,目光有點傻傻地看著俺那支插入了樹幹的長箭,站在我身邊房成臉紅得發紫,吭哧半天放不出個屁。一干紈褲被俺超人的射技所攝。

  「唉...螻蟻尚且偷生,小弟實在不忍讓這條無辜的生命就此喪命在我的箭下,罷了,今日,賢弟我就看諸兄表演就是。」抱抱拳,提起馬韁,落荒而逃......

  李漱這個小八婆一把拉住我的馬韁,嘴角在抽,眼角也在抽,看的我都想抽她了。

  「喲,房二少爺也會臉紅?」李漱把白淨漂亮地門牙都露出來了,很可憎。

  「臉紅咋的,我這是用力過度了知道不?有本事你射只免子試試。」朝這小八婆呲牙。

  「好啊...」李漱笑瞇瞇地抽出一把紅漆鎦金的短弓,抽箭,開弓,松弦...剛才那只很迷茫的免子終於恢復了動物的本能,抽了抽之後倒在了人類的箭下,這丫頭的舉動立即驚動了犯傻的人群,引來了滿堂的喝彩聲。

  「少爺...開弓不需要拉滿,留著餘力,方好瞄上獵物......」忠僕開始講解我剛才的錯誤。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瞪眼,恨恨地怨念。

  房成吭哧半天:「您又沒問...」得,怪我自己二百五。

  一干家丁們早已聚在了一堆,燃起了篝火,調配著調料,等待著少爺們的獵物上架。

  我找了塊平地躺下,頭枕在卸下來的馬鞍上,望著湖光秋色,份外的美境,咱不去出那份丑了,腰上的寶刀,背上的四石加強型特製寶雕弓丟在一邊,看著實在生氣。很快,秋日的暖陽讓那淡淡的秋涼份外的和諧,我的意識變得朦朧起來......

  悠悠的銀鈴聲,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正瞌睡,別吵。」

  「是嗎?咦,這把障刀怎麼拿絲線穿著?」李漱這丫頭看樣子決定來看我笑話,藉故坐在我對面,拿起我的寶弓在手中把玩。

  不理她,閉眼,繼續發癡。

  「好了,沒人笑你,都知道你頭疾,不光是馬騎得不利索,其他的啥也都忘了大半。」穿著緊身胡衣、帶著胡帽的李漱掩嘴笑道,小身板也顯出來了,別有一番風情。

  「知道就成,那你還笑什麼?」瞪了這丫頭一眼,不理她。

  「你這人也是,我又沒笑你!憑什麼拿臉色給我看。」李漱伸出腳恨恨蹬了下我。

  「我瞌睡,下床氣知道不?就我這樣。」不理,繼續閉眼。

  這丫頭拿起我的寶弓比劃了兩下,弓弦任這丫頭臉紅筋漲地怎麼折磨,硬是紋絲不動。嘿嘿,就李漱那小胳膊小腿的力氣...怕是拉到八十歲都拉不開。

  李漱面紅耳赤地喘了口氣,生氣地拿俺的寶弓當棍子往地上杵,似乎想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你這弓怎麼這麼重,是幾石弓?怕不得有個三四石吧?喂...裝死呢?...房家小子,哥!...三哥!來看房小子的笨弓。」這丫頭看我不理她,竟然把那李禍害也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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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屁股坐了起來:「有完沒完,大姐,讓我睡會成不?昨天晚上差點一宿沒睡。」

  「俊賢弟...為兄來也,哈哈哈...」李帥鍋這流氓發出無恥的笑聲。一屁股挨著我坐下,很親熱的樣子,倆手套都套這傢伙手上了,看樣子,程處亮臉皮比不上這傢伙。

  「這個...」伸手想把手套拽回來,李恪大義凜然地揮揮手:「這東西好,好東西,若是用在軍隊裡,多少將士能免受那凍瘡之苦,我大唐征戰北疆的損失不知道要減少多少...所以,我要把這雙手套呈與父皇。俊賢弟就...呵呵...」

  「...不是吧...大哥。」為搶我一對手套,用得著編這麼牛的理由嗎?

  李恪沒理我目瞪口呆的模樣,看到了李漱手中的鐵胎弓,眼睛一亮,一把從李漱奪了過來,氣得李漱一腳蹬在他腿上:「三哥,太不像話了,怎麼跟山賊似的,看什麼搶什麼,那是我先拿到手的,還給我。」我一臉黑線,山賊兄妹......

  「咦...好硬的弓。」李恪不理妹妹的黑腳,拿起俺的寶弓在那使勁比劃,憋得臉紅筋漲的,四石弓也不過半開。嘿嘿嘿,瞧瞧...還是俺彪悍。

  「嘖嘖嘖...半天也張不了弓,還文武雙全...」李漱鄙視了抓狂得想用腳來張弓的李恪一眼,突然輕呼一聲,似乎想起了什麼,目光像雷達,死死盯著我:「三哥,房俊他...」

  「什麼?」李恪有點奇怪妹妹的語氣突然變了。

  「你要幹什麼?」危險,我突然嗅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三哥,你說房俊他以前在我們面前倒底是不是裝呆扮傻?...」李漱的語氣很怪,眼神更怪,如同在電影院裡看到生化危機中的殭屍從屏幕裡跳了出來。
正文 第十五節 莊周夢蝶?

  
  趕緊往後挪了挪:「啊?!...」需要裝嗎?以前那位房遺愛彪悍綠帽兄可是真傻,絕對不用裝滴。

  「對了,房俊...你小子老實點,告訴為兄,以前你在為兄面前懦弱窩囊、不喜學問,整天只知道舞槍弄棍渾人性格是不是裝出來的...漱妹不提醒我還真沒注意,只當是你受傷之後性格大變而已...」李恪圍著我轉圈子,很有點八卦大家的味道。

  「...兄台,小弟...小弟確實那個...沒裝...」李恪的眼神有點危險,趕緊陪著笑臉解釋。

  「哼,我信你才怪,以前俊哥兒你別說是作詩了,就算是個普通的對句,你小子也絕計是對不上,快說,否則,休怪為兄今日手下無情......」李恪也陰著臉,戴著我的手套,左手拿著我的寶弓,右手提起了俺的寶刀,朝著我的腦門比劃。

  「真的要小弟說嗎?」我此刻的表情很是為難,李恪、李漱倆眼發光,一臉興奮的八卦表情,齊齊高聲道:「說!...」

  我長歎一口氣,望著遠處的悠雲,悠然而沉重地道:「事到如今,我實話告訴你們吧...原本我想保留著這個秘密一直到我老去,把它帶進墳墓...好吧,我坦白,那一天,我老爹的大手落到了我的腦袋上的剎那,突然,一陣風雲湧動...哎呀,你踢我幹嗎?」

  李漱小臉通紅似笑非笑,收回了腳:「風雲湧動?想不到房伯伯這大文人的武藝已經達到了鬼神之能,想來俊哥兒的武藝便是得到了房相的真傳吧?...繼續吹,我看你能吹出啥花樣...」

  鄙視這個小八婆,調整下情緒,我的表情顯得那樣的凝重與深沉......繼續:「我在夢,哦...我不知道我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我看到了一位前輩高人站在我的面前...」

  李恪看我的眼神也變了,看樣子,他也很想踹我一腳,趕緊加快說話的節奏:「他變了個法術,讓我穿越了時空...穿越了輪迴,到了後世,讓我看那些許許多多奇怪的東西,不知道過了多久,抑或是過了一生,抑或是僅僅一眨眼的功夫,一切都顯得那麼神秘莫測......最後,我夢醒了,於是,我已經不是房遺直了...」

  「是嗎?...」李漱咬著牙,眼神就像是看到了路邊黃殃殃的一陀...我閃...這次終於躲開了小蘿莉的黑腳。

  「我既不是房遺愛,卻又是房遺愛......莊周夢蝶,孰蝶是我,我是孰蝶?一夢至今,蝶我已難分。」長吸一口氣,站了起來,如同那七步成詩的曹植,帶著一臉的無奈與悲涼,踩著迷蹤步,離這危險的兄妹倆遠點:「喝一碗孟婆湯走一遭奈何橋,今生已知前生事,三生石上留姓氏,不知來生他是誰,飲湯便忘三生事。這樣的我,是不是房遺愛,真的那麼重要嗎?......」我的目光包含著千年的無奈與悲涼...望著那數十米外飄香的烤兔子。才想起今天瞎激動了一早,連口稀飯都沒喝過,害的老子現在連驚帶嚇的口乾舌燥,胃酸在肚裡直打滾。

  斜著眼角,很隱蔽,看到李漱瞪著我的背影,凝水般的雙眸閃爍著,映著那猗麗的波光,望著我的背影,眼神有點迷茫,豐滿的紅唇微微地顫動著,似乎在細細地咀嚼著我剛才的詩句,漸漸地雙頰泛起了淡淡地紅暈,眸中已然溢起的琉璃的波光......咋了,這小蘿莉幹啥?我有那麼煽情嗎?

  「喝一碗孟婆湯走一遭奈何橋......不知來生他是誰,飲湯便忘三生事......不知來生他是誰...飲湯便忘三生事...」李恪很是感歎。沒理我,一個人搖搖腦袋,神神叨叨地提著俺的寶刀沿著湖灘而走。打劫都打出神經病來了?

  李漱依舊直勾勾地盯著我,太害怕了,朝著這丫頭強笑兩聲:「我去看看獵物...看看。」一趟子竄出去老遠,這倆兄妹實在是......

  啃著鮮美的烤肉,喝著美酒,看著程處亮跟另一個同樣粗壯與強悍的紈褲摔交,不用操心自己的房子貸款,不用操心自己的錢不夠買米,不用擔心今天會上班遲到,不用擔心會被領導逮住上班時間玩遊戲,更不需要擔心女朋友會嫌棄俺窮而摔了俺,這才叫幸福。

  李漱跟那一群女子擠在一堆,也不知道說了啥,引來了陣驚呼,這小八婆很得意地嘿嘿笑著,還拿眼角斜我,不理她。

  李恪看樣子已經恢復了正常,舉著酒杯,提著兔子腿加入了喝彩的行列,無恥的舅兄又開始為妹夫加油了。

  飲酒過量的李翼李業詡不知道哪根筋抽了,非要跟另一位高幹子弟比馬技,大唐第一武將李靖的不孝孫兒果然不是蓋的,飛奔的馬背上花樣百出,我甚至看到了該死的托馬斯旋旋...佛祖在上,我真的沒醉,也絕對沒胡扯,那確實是托馬斯...哦不,該叫李業詡旋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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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搖搖有點暈的腦袋,咬了口兔子肉,很肥嫩,香啊...啊!!!

  一聲馬嘶,接著便是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叫在不遠處響起,李業詡這傢伙張牙舞爪地從馬背上飛起,一個大馬趴重重地落在鬆軟的草地上。

  驚呼聲此起彼伏,李業詡晃著腦袋歪歪斜斜地站了起來。「業詡賢弟,快躺下,不要逞能。」就站在邊上的李恪趕緊一把拉住這傢伙。

  「沒事...這個畜生...」李業詡為自己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而惱差成怒。

  「馬蹄瘸了...」程處亮很心痛地看著李業詡那匹寶馬的前蹄,很明顯,前蹄明顯出現了一道裂口,滲出絲絲的鮮血,馬也不停哀鳴。

  程處亮看了眼李業詡,李業詡似乎很不忍心地點點頭,程處亮二話不說,嗆啷一聲,拔出了家丁遞上來的障刀就要......

  「住手!」身為綠色環保自願者、動物保護者協會會員的我忍不住了,丟下手中的兔子腿,抹抹嘴邊的油漬,幾大步上前一把攔住這個噬血成性的程處亮。「你這是要幹什麼?」

  程處亮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俊賢弟,你這是...」

  「好好的馬你殺它做什麼?野味那麼多,犯不著烤馬肉吃吧?」雖然我馬術不好,但是還是非常喜歡這種體形優雅的動物。

  「......」程處亮似乎被我責得啞口無言,很詭異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扭頭朝著李恪看去。

  「俊賢弟...看來你的頭疾尚未痊癒...」李恪一副心痛的樣子走了過來,拍拍我的肩膀,想把俺拽走,讓程處亮這殺才繼續,不行。

  俺穩如泰山,器宇軒昂,李恪使了吃奶的力氣也拽我不走,房遺愛這傢伙啥都不成,就這副身板好,如果光比力氣和肌肉,怕是不輸於這幫紈褲中的任何一個,就算是程處亮這個成年壯男也好,也不過是棋鼓相當。

  「不就是前蹄的馬掌掉了才受的傷嗎,等它養好了蹄傷,重新釘上馬掌,這馬不就重新活蹦亂跳的了,用得著就這麼一劍把它給宰了嗎?」俺很大義凜然地道。很不幸,那群女性也全擠了過來,在不遠處嘰嘰歪歪,對著我指指點點,有這麼好看嗎?惡狠狠地掃了眼這群八婆,反倒惹來一陣如花漱雨的笑聲......失敗。

  「馬掌?...」程處亮愣愣地望著我。

  「當然。」很鄙視這個一點常識也不懂的傢伙。

  「馬掌?」李恪望著我,眼色跟程處亮差不多,屬於很傻的那種眼神。

  「馬掌?...」保持大馬趴姿勢的李業詡看著我,目光...先人你個板板的,這幫傢伙全傻了?

  「房成!」我高喊一聲。

  「小的在...」俺的保鏢應聲而至,神情很威武,氣勢很忠僕。

  「讓他們瞧瞧什麼叫馬掌!」我很有氣勢地揮揮手。

  「......」

  「你搞什麼,還不快去?」瞪了傻站在我身邊的房成,難不成這傢伙跟我們這些從不幹件正事的高幹子弟一樣只知道吟詩作對、喝酒發瘋不成?

  沒想到這傢伙的表情很哭喪:「少爺,什麼是馬掌?」

  「你小白啊?就是在鐵匠那裡打造的馬蹄子下釘的圓形鐵片,用來保護馬蹄子不受硬物傷害的圓鐵片,就叫馬掌...」氣的我,把嗓門提到了最高音量,這忠僕的智力看來也不高,讓我很痛心,有必要讓他參加夜校補課,增強智力發育......

  原本像條死狗在地上耍賴的李業詡此刻像隻兔子似地蹦了起來,幾大步就跳到俺跟前,原本比我帥上那麼一點點的臉變得非常地猙獰:「馬掌在哪?」

  「告訴我!」程處亮也一臉殺氣騰騰。

  李帥鍋像幽魂,縹緲的聲音在我的耳邊迴盪:「快說,俊哥兒...我的好賢弟......」

  冷汗狂流,馬掌?該死的馬掌,大唐既然連馬蹬、高橋馬鞍這樣高難度的產品都有了,竟然沒有馬掌?

  「我...就是...」話沒說完,李業詡拉起我就走:「爾等留在此地,我與俊賢弟去去就來。」

  「爾等...」程處亮反應慢了半拍,話沒說完見我被拖走,急眼了,拉起還沒回過味來的舅兄就衝向栓在一邊的坐騎。

  三個人渣殺氣騰騰的緊緊閉著嘴巴,面目猙獰,縱馬狂奔,俺沒功夫開口,死死抱著馬脖子,大氣不敢喘一口。

  「幾位...幾位大爺,有什麼吩咐...小的...小的...」就是離城門不過兩三里路的地方,一家鐵匠鋪被一群彪形大漢圍住。嚇得拿著鐵錘的老鐵匠聲音都變了調,還以為遇上了土匪。

  無視三雙死魚眼,我露出了善良地笑容,朝著雙腿差點抖成方便面的老鐵匠和顏悅色地道:「老師傅,會打鐵嗎?......」
正文 第十六章 本王叫李治(已修正)

  
  「啊?」老鐵匠表情很迷茫,看了看我,又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鐵錘,再看眼自家的打鐵氈,很遲疑,不知道是該告訴我會打鐵呢,還是不會......

  「......」一眾人渣一臉黑線地看著我,撈袖撕衣的很想衝上來暴打我一頓,趕緊改口:「會打馬掌嗎?」

  「馬掌?」很迷茫的老鐵匠,看樣子這傢伙不會。

  「我教你!」非常具有表演慾望的我很有氣勢地大手一揮。「給我找根這麼寬的鐵條,要四根...」跟老傢伙比劃了下。很快從他那堆鐵料裡找出了跟我想像中差不多長寬的鐵條。

  「業詡兄,處亮兄,倆位...麻煩搭個架子」給他們倆形容了個高一些的栓馬釘掌架子。

  「好...」李業詡看起來很斯文,做事卻風雷歷行,讓一眾家丁到附近的農戶家中打劫,當然,是出錢的。

  四根農戶家裡搶來的長木,兩根釘入地面,一根高高地搭個橫樑,一根離地大概半米,我拍了拍,很結實,能栓得住馬。

  「恩恩,拿尺子來...你們幾個,把這馬栓好,馬韁栓死,拿根繩子,把那只後腿捆上,栓下面那根柱子,別讓它踢腿...這只蹄子往後...」在我的指揮下,俺那匹可憐的西域寶馬三腳支地,一隻後蹄高高撅起,用很哀怨的眼神看我...沒辦法,為了新事物,必須要有犧牲...

  拿起尺子,在馬蹄子上比了比,讓李帥鍋把尺寸記下,然後,根據尺寸,畫下了馬蹄鐵的成形樣子,然後拿起一條布條,沒軟尺,只能拿這玩意代替。量出了總長,招來鐵匠。「給我把鐵條打成這麼長、這麼寬,上面給我打出八個眼子,兩端要打平打薄...還有,再打四八三十二根長馬釘......」在紙上畫出了馬掌釘的模樣。

  然後,大伙坐下看戲,俺的寶馬保持那種詭異的姿勢,惹得一干家丁嘖嘖稱奇。老鐵匠屬於人來瘋,在十來雙眼睛的注視下,大聲呼喝,鐵錘狂舞,火花四濺。看得眾人熱血沸騰,程處亮很想上去露一手,被他舅兄李恪狠狠瞪了一眼:「正事要緊。」不滿地退了回來哼哼。

  嗤......一陣濃濃的水汽騰起,一個完美的圓弧形馬蹄鐵呈現在我們的眼前。我很行家地拿了起來,還有點熱,對著太陽瞧了瞧,裝模作樣地在馬掌上比劃了兩下,點點頭:「嗯嗯...不錯。」

  旁邊三位大佬也趕緊點腦袋:「嗯嗯...不錯不錯。」鄙視這幫傢伙,不懂裝懂。

  拿著馬蹄鐵走到了我那匹西域寶馬邊上,拿起手中的馬蹄鐵比了比,手向後一伸:「拿刀來...」

  嗆啷...程處亮的動作最為敏捷,三尺長的障刀到了我的手裡。

  「......」我靠!用這個削馬掌?太扯了吧...趕緊比劃了下,程處亮乾笑兩聲,拔出了腰上的短匕:「用這個,割肉的,絕對鋒利。」

  俺也沒幹過這樣的活,不過看得多了,想想小時候,一放學,只要是趕集天,總要蹲在家門口看隔壁老頭吭哧吭哧的釘馬掌,很熱鬧,就跟看戲似的,所以我也深得老傢伙真傳。

  似模似樣地比劃了下,削掉了一些有點開裂的蹄底,讓蹄底平整一些,再拿起馬蹄鐵比了比,讓老鐵匠過來,讓他再調整下寬度,很好,完美了,八根馬釘放嘴裡...太多了,把我的嘴巴撐的跟狼人似的......趕緊吐了,含兩根就成,餘下的馬釘讓李恪拿著,擔起小鐵錘,架勢出來了,哇哈哈哈......感覺自己變成了牧馬人裡的明星,具體叫啥名忘了。

  一柱香多的時間過去了,滿頭大汗的我終於把最後一根馬釘釘入了前掌。搞定...第一次幹這種活計,不太適應,不過還是圓滿地完成了。

  馬放開,四蹄踏地錚然作響,我的寶馬似乎有點不太適應這種新式鞋底,老想對人撅蹄子,幸好房成跟著來了,在他的安撫下,寶馬總算是不情不願地接受了穿上新鞋這個現實。

  「我來!上馬溜一圈試試。」早等得快無聊至死的李業詡大喝一聲,飛身上馬。

  「朝石頭多的地方跑,越是硬地越好!」趕緊高喊,試馬掌就得在石頭上踩踏。

  「俊賢弟...」李帥鍋看著我,眉宇間包含著哀怨。看得我雞皮狂冒:「老大,你讓鐵匠給你釘吧,我實在是累的不行了...」趕緊求饒。俺是紈褲,混吃混行在行,釘馬掌這種技術活不好幹,得找鐵匠專業戶。

  老鐵匠看樣子已經得到了我的真傳,在李帥鍋和程處亮的金錢誘惑下,很興奮地一口氣打了十六根鐵條,開始了他的馬掌大躍進。

  無聊...這幫傢伙很幼稚,一大堆老男人圍成一圈看一老頭釘馬掌。真是......

  拿起鐵匠的團扇涼快下,愜意地看著他們在那大驚小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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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蹄聲如雷,煙塵滾滾...山賊還是土匪?

  趕緊伸長脖子,李業詡殺氣騰騰沖了回來,後面還跟來了十來個騎兵。佛祖,這傢伙幹嗎?

  李業詡到了鐵匠鋪前,沒等馬停穩,一個飛身跳下馬來,定定地看著我,許久...許久......

  「俊賢弟...請受右金吾衛長史李翼李業詡一禮...」李業詡很有耐心地把我從鐵匠鋪的柱子後面拖了出來,深深一禮。後面一干殺氣騰騰的將士也一同朝著我施禮。

  「這是...」腦筋有點糊塗了,我幹嗎了我?

  李業詡很快告訴了我原因。這個人渣,這個虐待狂,不僅讓俺的寶馬去大青石板上跑路,還特地讓士兵在地面上丟下刀槍劍矢,讓俺的寶馬在上面踩踏。

  「嘿嘿...俊賢弟,為兄也是...也是為國為軍盡力,想試試這馬掌的秒處,果然成就斐然,此馬四蹄絲毫無損,若是在刀兵橫行的戰場上......」李業詡抬頭看天,很神往的模樣,恨不得抄起鐵匠大叔的鐵錘砸在這傢伙腦袋上。俺的寶馬......

  「那剛才你的馬也就不用殺了吧?」很擔心這個傢伙,看來不是一般的人渣,太血腥暴力了。

  李業詡乾笑兩聲,竟然有點靦腆:「其實...為兄當時只是身上沒了力氣,想讓程兄幫我割斷傷馬身上的繩套、馬鞍的肚帶,好讓這馬能減輕些負重,以便拉回家養傷,以前都這麼幹的...呵呵呵」李業詡朝我抱了抱拳,朝著李恪走了過去。沒看出來,這傢伙還會害羞,我很感慨......怪不得,當時那幫傢伙看我的眼色怎麼都不對勁...我臉皮很厚,用不著你替我害啥羞,先人你個板板的,鄙視這種裝好人的帥傢伙。

  「以後別讓這個變態靠近你,下次它要再靠近你,你就在地上打滾,看他怎麼騎...」一面心疼地撫摸著俺的西域寶馬,一面小聲地朝著它叮囑。

  李恪、李業詡、程處亮三個傢伙聚在一堆,小聲地嘀咕著什麼,剛才隨同著李業詡前來的騎兵已經把這間矮小的鐵匠鋪子圍個水洩不通。

  「走...我們趕回去吧,不然,那幫殺才怕是要等急了。」李恪很瀟灑地揮揮手,我們集體朝著獵場趕去,不過那隊騎兵似乎很殷切地替老鐵匠搬家?搞什麼名堂?

  回到營地,我趴在草地上,狠狠地撲向烤在火上的烤肉,太餓了,都是那三個傢伙害的,午餐都快成下午茶了...

  房成飯量不小,一隻差不多有五六斤的烤全兔被這傢伙啃得只剩骨頭,還意猶未盡地朝著火堆上的兔子肉走去。

  我已經飽得不能再飽了,很奇怪,現在竟然沒人理我,那李恪他們騎著上了鐵掌的馬在曠野上狂奔吼叫,就像是多年沒放風的野人級別牢犯,不理他們,我決定一個人偷偷去練練手,房成在火堆邊忙,我提著長弓,徵用了房成的護身寶刀,一個人溜進了林子,還不信了就。

  看見一隻四腳動物,不知道是獐子還是鹿,管他的,反正我不是動物學家,張弓,吐氣開聲,嗡...唰...奪!我XXXXX,先人你個板板的,太悲憤了,明明朝前瞄準射的,為啥箭就是不聽使喚。

  「哪個,給我出來,敢打擾本少爺修煉,快出來...不然,小心本少爺的追魂奪命箭!」怒了,哪個不長眼的,竟敢偷看本少爺修練不傳之秘追魂奪命箭,害的本少爺脫靶。

  咦,這不就是剛才在明德門跟在李漱那丫頭屁股後面的漂亮小孩嗎?

  瞪著他:「幹什麼的,沒看到我在練箭嗎?」

  小屁孩看樣子是被俺的王霸之氣給嚇著了,半天才吭哧出聲:「本王叫李治,是十七姐讓本王來瞧瞧你在幹嗎?」

  「啊?!」手中的寶弓差點掉地上,「你...你說你叫什麼?」上前兩步,打量著這個漂亮的小男孩。我表情猙獰,虎眼睜圓,鬚髮皆張,太震撼了,高宗皇帝陛下竟然還是個小正太?
正文 第十七章 指獐為鹿......


  「我...我叫李治,我姐讓我來的,不干我的事...」小屁孩嘴一撅一撅的,看樣子差點要哭了。

  我趕緊換張慈詳的笑臉,很和藹地摸摸未來唐朝皇帝李治的腦袋:「別哭啊,哥哥給你糖吃......」

  「誰是你十七姐?」拉這未來的皇帝陛下坐在一根橫倒的枯木上,從懷裡掏出了塊麥芽糖,原本是早上綠蝶塞我懷裡當零嘴用的,沒辦法,先賄賂李治小同學先,免得以後這傢伙當了皇帝之後打擊報復我曾經嚇過他。

  嘎嘣嘎嘣的脆響,李治撅著嘴,吐字不清地道:「就是李漱,合浦公主。」

  「哦...原本是那丫頭。」怪不得,李治眼神不對,糟了,沒注意,竟然冒出丫頭倆字,對公主不敬的罪要是安我腦門上可不得了。

  「哇!...你這是什麼東西?」很驚訝的模樣,指著這小正太背上的袖珍弓大喝一聲,轉移他的注意力先。

  正在啃麥芽糖的李治嚇得一哆嗦,手裡的糖差點掉地上:「這是騎弓,我父皇去年送我的禮物。」李治很是驕傲地摘下了弓,很擺顯地在我眼前晃悠。

  一把抓過來,拈拈,輕...太輕了:「不到一石吧?」斜著眼睛看著李治。

  「俊...俊哥兒這是什麼話,明明一石半!」李治很受不了地漲紅了臉,氣呼呼地奪了回去。

  「哦...試試我這個。」不跟小孩子計較,把咱的寶弓遞過去,李治單手來接,差點就把他連人帶弓都拽地上。

  「...這麼重,俊哥兒,你這弓怕是三石的重弓吧?」李治的目光有點崇拜的意思。

  俺不說話,很是深沉地伸出一根、兩根、三根、四根、五根,嗯嗯,第五根還是收回先。

  「哇!」小正太的驚叫聲很清脆,目光由崇拜轉變為狂熱。

  「俊哥兒射殺了多少獵物了?」李治眨著亮亮的眼睛看我。

  「...我比較善良,不出手則已,出手必見血腥。」很大俠地揮揮手,拿著我的寶弓還意猶未盡地比劃。

  「可我剛才明明看見你射...」李治有點怕俺瞪眼,聲音越來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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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會射箭?」老子眼睛珠子差點瞪出了眼眶,小屁孩子摘下了他背上那跟玩具似的短弓,竟然輕輕鬆鬆一箭射殺了一頭四肢動物。

  「當然,君子六藝,這是皇子都必須具備的...」李治高昂起頭,小臉興奮得有點發紅,都快把尾巴翹起來了。

  「有什麼,不就是射了一頭鹿嗎?」我很高深地斜了這小屁孩一眼:「想當年我赤手生裂虎豹...」

  「這是獐子......」李治看樣子有點臉紅。需要你替本少爺臉紅嗎?

  「那你可知道,獐子與鹿同屬於偶蹄目,哺乳動物反芻類的一科,所以你可以把鹿叫獐子,也可以把獐子叫鹿懂不?這叫生物學。」我皺著眉頭,很嚴肅,一副動物學家的派頭。

  「嗯嗯...懂了。」李治看了眼我手中不停比劃著可以隨時作為凶器的鐵胎寶弓,趕緊點頭。

  「晉王殿下...晉王殿下...」一回頭,就看到倆侍衛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沒見本王正與房公子在這裡狩獵嗎?」李治挑挑眉,很囂張的小屁孩。

  果然......這小子知道欺軟怕硬,看來確實是個可造之材,怪不得老李會把位子傳給他。

  「房大哥,我想看看您生裂虎豹...」小屁孩眼睛發著光,很渴望能看到人獸格鬥的場面,他身後倆彪呼呼的侍衛倆眼發青地瞪著我,看樣子他們想赤手把我給生裂了。

  「改天吧...場面太血腥了,你想想那虎豹被我撕開肚子,心肝脾肺血淋淋地流了一地,那場面,等會你吃不下肉的...不信你問他們。」指了指那倆比俺還高半個頭的侍衛。

  倆侍衛頭點的跟雞啄米似的,看向我這個見風使舵高手的眼神也由鄙夷轉為敬意。

  李治偷偷地扯了我一把,「什麼事?」

  「別告訴我姐是我打的...」下巴朝那頭偶蹄目反芻類哺乳動物揚了揚。

  「為啥?」

  「十七姐不喜歡我殺小動物,說小孩子殺小動物太沒人性...」大眼睛忽閃忽閃地望著我,額角有冷汗滴落,陰險的小屁孩,噬血的小正太。

  「好嗎?房大哥,不讓十七姐下次就不會帶我出來玩了...」拉著我的罩衣撒嬌還是想把我的罩衣撕了?

  「...收手,再撕我喊了,我答應你,但是...嘿嘿嘿...」我很陰險的笑著。看來,俺的狩獵大計已經有眉目了。

  「好!...小兄弟,今個我替你作主...」解下了身上的一筒箭支,如同把戴滿了我希望與夢想的旗幟,很是鄭重地交到這個身高僅到我胸口的小帥哥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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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著李治的手,志高氣昂地相攜著走出了林子,身後,倆侍衛手挑肩扛,一大堆的獵物,滿載而歸,很有得勝將軍的氣勢,李漱那小八婆的眼神也有點變了。

  「你打的?」李漱不確定地一把將李治拽了過去,不理這小屁孩男女授受不親的抱怨,瞪著我。

  「這還用問?」示威地把空空的箭囊朝眼跟前晃了晃,伸出倆指頭彈彈弓弦,冷笑倆聲,很有殺手的味道,昂首而行,留給這個小八婆一個帥呆了的背影。

  「...是你嗎?雉奴。」李漱很有當姐的氣勢,雙手插腰作茶壺狀,一對漂亮的彎月眼睛變成了帶問號的葡萄,喚著李治的小名。

  「不是...確是房大哥打的...不信你問他們。」李治趕緊把放好了獵物的侍衛拉到身前。

  侍衛的樣子如同剛剛被人蹂躪了一頓般有出氣沒進氣:「是啊是啊,房少爺的追魂奪命箭,箭法確實不同凡響,簡直就是驚天地泣鬼神,每一弦響,必不落空。總之是很利害滴...」

  李漱兩眼翻白,差點蹬腿嚥氣:「追...追啥?驚天地...還泣鬼神,這是什麼無恥的鬼話?」

  李治小同學乾脆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抽筋,沒一點皇家的禮儀和氣勢。

  「是啊是啊,房少爺教我這麼誇他的...」侍衛依舊有氣無力,氣得躲在大樹後面偷聽的我差點想跳出去抽他。

  或許是俺追魂奪命箭的名頭讓人不敢輕誨,所以整個下午,每一位看到我的紈褲與少女以及眾家丁看向我的眼神都很詭異,詭異得讓俺都想抽他們,先人你個板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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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家這笨娃,怎麼打都打不成房家二少爺那樣...太可氣了。」

  「唉,原本那麼傻的,怎麼就能打成個神童?還七步成詩,太可恨了。」

  「知道嗎?那可是房老相爺的絕技七步斷腸回聰手,一掌下去,七步必定斷魂奪魄,如果你能不死,熬過七七四十九天的昏迷期,你就能變成跟房二少爺一樣聰明......」

  八卦,又見八卦,來到唐朝才兩三個月,關於我的八卦已經在長安傳了好幾回,不想理這些人渣。

  老爺子對我被他打聰明的八卦很是高興,每每來客,總會指著我。什麼棍棒出孝子、不打不成器啥的混話一個勁的放,我只能裂嘴露兩大門牙傻笑著表示我很聰明...什麼世道,還讓不讓俺這個唐朝大好青年混了...

  就在一個月前,老爺子以我身體已經康復為由,把我丟到了弘文館,讓一幫如同喪妻失子般整天陰著個臉的老夫子來教育俺這朵祖國的花朵、未來的幼苗。

  一幫六七十歲的老夫子,陰著臉,提著眼角,左手拿著四書五經,右手提著戒尺,幹嗎?背書,背不出來就伸出俺白嫩嫩的小手挨打,幸好,本少爺是應試教育的天才,背過圓周率後到整整一千位的記憶神童,曾拿到過乖娃娃獎、三好學生獎、優秀學生幹部獎、智力競賽一等獎、省小提琴優秀選手獎、市十佳中學生、市三八紅旗手...呃...呸呸呸,那是俺老媽的獎,反正總之很多的一系列令人瞪目結舌的的頭銜,要不是俺高中第三年瘋狂地迷上了電腦黑客技術,說不定當年的文理科雙劍合壁第一名就是俺了。

  晃著腦袋瓜子,跟著老夫子們哼哼嘰嘰,死記硬背這玩意我太簡單了。

  坐在我後面的是恰好是李治這小子,而我的左邊,非常不幸...李漱這丫頭臉色難看地坐在我左邊的位置上,乘著老夫子不注意的當口朝我呲牙,就差把書撕了扎個小紙人來做法了。不就是昨天下午的時候下跳棋贏了她一貫嗎?小氣婆娘一個,至於麼?而我們的三皇子李恪,業已成年,沒有了來弘文館混吃等死的資格,繼續率領著一幫紈褲在長安大街上橫行。並揚言,要在我從弘文館畢業之前,再泡倆妞、生上倆娃云云...我靠!種馬皇子。

  陳老夫子如同幽魂,現身在李漱的案幾前:「公主殿下,是否已經能背誦了?」

  「啊?!...」呲牙裂嘴朝我發彪的小八婆才發現面前的老傢伙一臉黑線,陳老夫子是誰,弘文館第一號黑臉大王,別說是個公主,這裡哪個皇親國戚、高幹子弟沒挨過這傢伙的板子,想找人哭訴?沒門,偉大的皇帝陛下賦予這幫老頭子動武的權利。誰敢說不?

  「老師,遺愛有個問題向您請教...」我眼角開始抽搐,扭扭腰,歎氣,然後......很大義凜然地站了起來,提起手中的書,一臉的恭敬,英雄救美?......
正文 第十八章 和親?好啊!


  ......屁話,要不是李治那丫未來皇帝使勁用筆桿捅得我後背疼,我發神經了才會救這個天天跟俺作對的小八婆。

  「哦...」老夫子的注意力立即被我這個好學生誠懇期盼的眼神所吸引,有點遲疑地看了眼可憐巴巴眨著大眼睛的李漱,「專心...要專心。」暫時放下了毒打李漱那丫頭細嫩巴掌的念頭,很是和顏悅色地朝著我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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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雉奴真乖,一會姐姐帶你去吃酒,瀾然軒可是新來了個好廚子。」下課了,李漱這丫頭對小弟見義勇為的行為很是感動,李治興奮得直點頭,就差從褲襠裡扯出根尾巴了,靠,沒有點男子氣概。

  「喂,丫頭,怎麼光謝他不謝我?」氣不過了,明明是俺的風頭,怎麼讓這小子給搶了去。瀾然軒風景不錯,不過我更在意的就是食物的味道。

  「丫頭?!」立起眉毛,李漱的臉差點撞在俺高挺的鼻樑上:「你有膽再叫一次。」

  眼睛很圓,長而密的睫毛烏得發亮,淡若煙波的雙眸呈異樣的琥珀色,很漂亮...很可惜,我竟然看到了她眼角上還有一小坨眼屎,很倒胃口,鼻翼皺起了可愛的皺紋,皮膚很白,前段時間我明明看到她臉蛋上有些細淡淡的雀斑,現在竟然沒了,難道說唐代的生物科技已經超越了二十一世紀?

  「...拜託,男女授授不親...麻煩合浦您離俺遠點,還有,你的眼角上...」生生嚥下最後倆字,主要是距離太近,生怕這小蘿莉抓狂之下,誤傷人命,讓我這個大唐第一俊傑提前陣亡。

  「眼角?」李漱眨眨眼,看了眼被我提醒了盯著她看的李治。

  「眼屎,十七姐,有眼屎...」李治小同學很乖,也很老實。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我說,你能說服你姐讓咱們喝葡萄釀嗎?」我拍拍正在揉腦袋的李治的肩膀,悠然地望著羞怒交加落荒而逃的李漱那窈窕的背影,空氣隨著她的移動也變得那麼地清新與芬芳。

  「不知道...十七姐也真是的,不就是一坨眼屎嗎?幹嗎打我...」李治很哀怨地揉著腦袋,跟著我朝前走去。

  「不要小看女身上的一坨眼屎,或者是一根白髮,對於女人來說,讓她們美貌受到...」找不到形容詞胡亂在臉上比劃了下:「那個的...很有可能會為此而發動一場戰爭......怎麼能用那種眼神看我呢,不相信?好吧,我告訴你一個故事,關於一個島國女王為了一枚漂亮的鑽石來點綴她頭頂上的王冠而派兵攻打另一個國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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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漱坐我對面,面沉如水,如臨大敵,舉棋不定,好半響,才咬著牙跳了三步。「房俊,該你走了。」

  跳棋這玩意,俺四歲就拿來開發智力,綠珠子一氣走了八步:「搞定,我現在就差一顆子了,嘿嘿......」

  「啊?!」李漱傻眼了,漂亮的三環髻都快被她撓成雞窩了,小嘴裡不知道嘀咕啥,一步一步地把俺的珠子往回挪。

  「怎麼的?怕我一個大男人還耍賴不成?」斜了這丫頭一眼,把一大塊醬肉丟進嘴裡,抿了口葡萄釀美美地嚼著,看著窗外辛勞的漁家,碧波之上楓葉勝火,涼涼的秋意偶爾拂過面頰。生活啊...竟然如此愜意。不意間,打了個寒戰。快要到冬天了......

  「哼...肯定又使詐。」李漱憤憤地把面前的銅錢丟了過來,掐一把坐在她邊上的李治。「雉奴,怎麼也不幫姐姐。」

  「想幫啊,可是俊哥兒太利害了,我也沒辦法...」李治懂得裝傻了,這是進步,不愧是年輕人,知道不是俺的對手,輸了一些之後趕緊收手在一旁觀戰,不像某些女人,咬牙切齒非要跟俺這個棋牌神童拚個你死我活。

  「雉奴...跟姐姐是一家人嗎?」李漱數了數跟前那寥寥的幾枚銅錢,臉都快綠了,眼睛滴溜溜一轉,很和藹地拍拍李治地腦袋,親呢地道。

  李治眨眨眼:「是啊是啊...」

  「姐弟同心,其利斷金,對嗎?...」李漱說話很有煽動性。

  「是啊是啊...」心地善良的李治小同學繼續眨眼中。

  「好,不愧是我的好弟弟,咱們合股。把你的錢給我,贏了一人一半,輸了平攤。」李漱很壞,太壞了,窮鬼公主李漱不顧富翁王爺李治的反抗,三兩下把人家小李同志的錢袋搶了過來,虎視旦旦地瞪著我:「小子,繼續。」

  斜依在窗邊,悠閒地打了個哈欠:「我說丫頭啊...」

  「......房遺愛!」李漱眼睛開始發紅。得,趕緊改口:「合浦大姐,都什麼時候了,還下?要不我認輸?分一成的紅給你怎麼樣?」今天收入不錯,下彈子棋又贏了這丫頭一貫錢,爽歪歪,看樣子過不了多久,這丫頭只能淪落到看別人上酒樓的地步了。

  「不行,我還真不信了,有本事就輸給我。」李漱的自尊心太強悍了,真是,「小治啊。你確定借錢給你姐翻本嗎?」下了一下午的棋,腦袋也有點木了。

  「不借...能行嗎?」李治看了眼暴走邊緣的李漱,稚嫩的臉蛋很哭喪。

  彈子棋,也稱跳棋,這玩意老少皆益,上手容易,想當高手卻難,要懂堵眼,橫子,拆子......太拿手了我,當年跟學校的美女同學曾大戰三百回合,贏得美女同學輸光了飯票,最後出了殺招扔棋子耍賴方才罷手。

  「對了,俊哥兒,吐蕃人又派人來了。」不忍再看姐姐被我痛宰的李治喝了口葡萄釀,低聲地道,很詭異的樣子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李漱似乎也知道自己跟俺不是一個檔次的對手,悻悻地放棄了繼續作戰的念頭,把桌上的錢從中間分開,與李治一人一半,眉開眼笑地把搶來的那一半收回了自己的錢袋。

  呷了口酒,把俺的錢袋緊緊地紮好,不理這丫頭鄙夷的目光,「來幹嗎?」沒在意,多大的事嘛,不就是那個文成公主嫁給了吐蕃的國主松讚那個鄉下幹部嗎。

  「和親!」李漱的臉色有點難看,端起漆耳杯抿了一口,「我爹好像準備要答應了。」狠狠地咬著一隻鳳爪,腮幫子鼓鼓的,很漂亮的吃像。

  「哦...好...不錯....」這盤風肉脯不錯,很有咬勁,鹽也不算太重,很是可口。

  「你!...吃吃吃,撐不死你...卑鄙無恥的賣國賊。」李漱橫眉瞪眼,吐出雞骨頭,雙手插腰站了起來。

  「...我賣什麼了我?」一臉迷茫的我望著這丫頭。

  「跟吐蕃和親你說好...不是賣國是什麼?」李治小同學看俺的眼神不對勁,鄙夷...先人你個板板的,風肉脯跟土蕃族是親戚嗎?

  兩姐弟氣呼呼地叉腰而立,要不是看在打不過俺的份上,怕是這倆個唐國紅衛小兵要抓我去遊街了。冤枉啊...

  「其實...陛下的心思你們根本就沒明瞭,和親,看似咱們吃虧,實際,吐蕃會因為此次和親從此一蹶不振...」淡然若定,神色不變,泰山崩而面不改色,除了手中只有雞骨頭,沒雞毛扇子耍帥之外,俺現在簡直就是諸葛武候轉世。

  「是嗎?...」李漱一臉的懷疑,神色閃爍不定,李治倒是很激動地扯起我的袖子:「俊哥兒快說...我父皇怎麼個讓吐蕃一蹶不振。」

  「和親...」我想了想後世形容的文成公主嫁往吐蕃時的盛大場面:「和親的話,女方是不是要有陪嫁的人和東西?」

  李漱一聽我這話,差點把剛端起來的漆耳杯丟我腦袋上:「廢話!」

  「關鍵就是在這陪嫁的人和東西上...嘿嘿嘿...」我抽抽眼角,斜斜嘴角,目光詭異,很陰險的樣子。

  可能不習慣像俺這樣的實在人突然成這副模樣,李漱忍不了的兩眼翻白,乾脆伸手揪起我的衣襟:「快說,到底怎麼讓吐蕃一蹶不振,說不出來,一會我就去找爹爹,讓你淨身去賠嫁...」

  「噗...」死丫頭,失去性福生活的威協嚇得老子一大跳,一口酒全吐這丫頭的臉上。

  「......」我看到了,看到了這丫頭的憤怒值越過了警戒線,越過了漲停板、越過了納斯達克...
正文 第十九章 可怕的和親計劃

  
  「慢!」大喝一聲,握住了她那柔若無骨的手,阻止了這丫頭想把酒罈子往俺腦袋上扔的不道德行為,酒罈子被她高高地舉起,而俺又高高地抓住了她的手,倆人挨地很近,臉對臉,鼻子對鼻子眼對眼,如同王八看綠豆,呼吸間的熱氣在倆人間徘徊,很曖昧那種,問題是,李漱的腦門全是黑線。配合著臉上的香酒淋淋,好一幅出浴美人圖,很想畫下來,可惜,沒多餘的手去拿筆了。

  李治目瞪口呆地看看我,看看李漱。「十七姐...俊哥兒,別打架啊...要是傳出去,怕咱們不光是被禁足那麼簡單吧?」李治救場的話說滴太好了。

  「合浦大姐,對不住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把酒罈子放下,有話慢慢說,咱們都是文明人,什麼事不可以解決,對吧...」

  「放開...」瞪眼,咬牙...

  「女俠,別這麼固執,鄉里鄉親的,抬頭不見低頭見...」

  「快放開!」瞪眼,咬牙,紅臉...

  「我的姑奶奶,怕了你了,算我錯了好嗎?任你罰,OK?」

  「你要是再不放手,我真把這罈子丟你腦袋上了!笨蛋...你扯著我的手,我怎麼放罈子下來!」小丫頭的口水都噴我臉上了,我甚至看到了李漱喉嚨深處的小舌頭亂抖,很可愛。

  「......哦...」沒注意,還以為這丫頭挺硬氣的學黃繼光呢。

  李漱把酒罈子重重地頓在桌面上,想踢我沒踢到,憤憤地接過李治遞過來的手帕,使勁地擦著臉蛋,看樣子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咳咳,說正題,說正題,你們想想,吐蕃是什麼人掌權?」這小八婆的腳勁不小,不能鬆懈,隨時觀察敵情。

  「部族頭人。」李漱挺關心國事的嘛...

  翹起大拇指:「嗯嗯...聰明的公主,不愧是咱們大唐皇帝陛下親手調教出來的大唐女性精英...」

  「別以為拍馬屁就會放過你,快說,廢話怎麼這麼多?」

  「哦...不拍了。」小丫頭身材不錯,那裡也一定很有彈性......咳咳咳,俺可是正人君子,怎麼能朝那個位置上瞧,再說了,那也不是馬屁股啊?

  李漱可能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當著自己那未成年不懂事的弟弟又不好意思跟我單挑,一臉火紅的她只好化眼為劍,唆唆唆地把俺釘得千瘡百孔。

  「...咱們的公主嫁過去,肯定不能太寒酸了,至少陪嫁的人員得有個一兩萬人吧?」

  「噗...」該死的高宗,該死的李治臭小孩,先人你個板板的,不噴你老姐噴我幹嗎?一臉的紅色葡萄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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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漱笑得一抽一抽的,捂著小肚子坐在胡凳上一扭一扭地,還不忘記哼上兩聲:「報應...」報你個佛祖,應你個佛祖。

  「對不起...不是故意的,俊哥兒你說的那個數字太讓我驚訝了...」李治小同學賠笑著掏出了手帕遞給了我。

  胡亂擦了擦臉,長吸一口氣,鎮定,俺是誰,無敵的穿越者,相對論的實踐者,以後或許就是歷史書上唐代最偉大的預言家,不跟這倆小屁孩計較,反正計較下來還是俺輸的多,後台太硬了。

  「一兩萬人裡,安排幾千個得道高僧做法事再安插幾千個咱們大唐的密探...嘿嘿嘿...知道啥叫得道高僧不?」

  「不知道」李治很老實的搖搖頭。

  「就是那種耍嘴皮子能耍出花來、私下裡騙吃混喝啥污穢事都幹得出來的和尚,就叫得道高僧...」很滿意朝著李治解釋道。

  「......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嗎?」李漱認為我說的太噁心。

  「難道不是?」瞪了這丫頭一眼:「知道啥?我問你,和尚有啥用?」

  「和尚...感化世人,渡化眾生...」李漱還想繼續賣弄下去,被我惡狠狠的眼神打斷。

  搖搖頭看著這丫頭:「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句話你信嗎?」

  李漱抬起頭,看了眼身邊的李治。「...不太相信」

  「你信佛?」朝著這丫頭和藹地眨眨眼。

  「你幹嗎?」李漱警惕性很高,一臉的戒備,手已經端起了菜盤。

  「問你信不信佛,端菜盤子幹嗎,想當店小二啊?」丫頭,暴力蘿莉...

  李漱有點臉紅,吭哧半天才開口:「我是看這漆盤上的花紋...我信佛,怎麼了?」

  「讓我打你一頓而且你不許還手好不好?」

  「......你敢動我一根毫毛,今天我就把你剁成肉泥!」李漱抓狂了,憤怒值再次越過警戒線。

  「姐...俊哥兒說的有道理...啊!」李治捂著腦袋,很委屈地撅著嘴。

  「就是嘛......才說打你一頓你都不願意,那麼就說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句話只能哄智商低於三十或者是喪失了生活勇氣的人。」我作出了總結,不理他們,繼續發言:「說實話我對佛教並沒有什麼惡感,不過,你們好好想一想,為僧人不用生產,也不用賦役,餓了,伸手跟老百姓要吃的,沒錢了,就在你面前嘰嘰歪歪念叨兩句哦咪豆腐,說你前世有罪啥的,讓你拿錢出來消災,再有,不論僧道,田產不用繳稅,長此以往,若是天底下人都去信那鬼玩意佛啊道的,誰來替大唐繳稅,誰來賦役,誰來為大唐守疆拓土?難道說發生了災荒,就憑嘴皮子天上就會落下食物?再有,佛教不講君臣父子之義,萬一哪天咱七老八十了,兒子女兒全跑去當和尚尼姑,誰來給咱們這些白髮蒼蒼的老人送終,誰來替咱們大唐傳宗接代......」

  李治聽得兩眼發亮,不停地點頭,我這是在幹嗎?難道讓李治這傢伙把武宗滅佛的盛事提前實施?

  乾咳兩聲:「扯遠了,實際上,咱們陛下肯定就是想把這些禍害都丟到吐蕃去,過了一二十年,吐蕃人都去信了佛,一天倒晚只知道磕頭唸經,不事生產,老百姓沒了糧食,國家沒了賦稅、守土沒了勇士,這些番人拿什麼來跟咱們大唐作對?」

  李漱點點頭,很得意,其實我說的這些也就是胡吹亂造,對上朝堂之上的成年人,怕是三言兩語就把俺打趴下,不過嘛,哄哄眼前這倆個智商還未發育成熟的小屁孩還成。

  「再說了,和尚道士要是沒本事,在吐蕃混不出樣,沒關係,咱們不是還有幾千個大唐密探嗎?」

  「那麼多...」李漱瞳孔有些散大了,看樣子這小丫頭在幻想成千上萬的鬼鬼祟祟地大唐探子,全擠在吐蕃屁股地那麼大的都城出沒......

  太缺乏想像力了,不理她。「一路上,吐蕃的險要、關隘,有多少個部族,哪些部族之間有仇恨,哪些部族不太理會松讚那個鄉下幹部,每個部族有多少人口,他們的生活習慣,他們的生活水平,他們的礦產,他們的生活資源,他們的主食,有什麼自然災害...總之,這幾千個密探要分散到吐蕃各地,最好能把吐蕃人的一切都調查出來,這叫知已知彼方可百戰百勝。」

  看這倆姐弟已經開始兩眼閃星星了,得意啊,哇哈哈哈...猛灌了一杯酒,很豪氣地擺擺手:「再說說嫁妝,知道啥叫嫁妝嗎?...唔...別瞪眼,看樣子你們也知道,嫁妝...嘿嘿,鐵、鹽、茶...這些吐蕃人缺的東西咱們打死也不拿來陪嫁,用啥呢?蜀錦知道嗎?宣紙知道嗎?咱們的瓷器知道嗎?都是高檔貨吧?吐蕃人根本做不出來的高檔貨...」

  「就拿這些當嫁妝,瓷器送個一二十萬件,宣紙給他們幾萬斤,那啥蜀錦之類的高消費品來個幾萬匹...」口沫橫飛,得意洋洋的看了眼李治,呃...小傢伙一臉黑線,李漱看我的眼神更是不堪,我很敗家嗎?

  「...打個比方而已,送東西咱也不能讓自己傾家蕩產是不?不過嘛,盡量多拿些高檔的奢侈品作為陪嫁的,一路上送,見著部落就送頭人,見著軍隊就送軍官,總之倆字,大方,最好到了他們的首都,再給那些貴族大官每人都能沾上點腥氣,然後...嘿嘿,沒了,想要?買吧...反正你們這些番人做不出來,想穿得漂亮,想......」

  喉嚨幹得差點冒煙,趕緊提起酒罈子灌了一大口下去潤潤嗓子。

  「沒想到你竟然是個陰險的小人...」小丫頭不滿地嘀咕道。看向我的目光鄙夷之中夾雜著崇拜,很矛盾的目光...

  「想不到父皇陛下這麼深謀遠慮...」李治起了小腦袋,目光之中儘是狂熱,很可惜這傢伙狂熱的對像不是我。

  「誰在外面?」有腳步聲,難道是吐蕃探子?我提著酒罈子幾大步衝過去拉來了門,咦?沒人,難道是俺聽覺過敏?

  又扭臉看向另一邊,一位肌肉發達的毛臉大叔就站在樓道盡頭盯著我瞧,看啥?老子虎目一瞪,王霸之氣狂震,毛臉大叔立刻一臉黑線,似乎想有走過來與我切磋的意思,靠,老子大唐堂堂紈褲精英難道還怕你?打不過也不怕,後面還有倆超硬的後台,挽起袖子朝這丫的比劃,還沒等本少爺擺出虎鶴雙形,不知道哪個不開眼的在樓下叫喚了一聲,毛臉大叔應聲扭臉就朝樓下跑了?先人你個板板的,我穿越到大唐的第一場武鬥竟然沒能上演...失敗,悶悶不樂的我決定繼續回去喝咱的葡萄釀。
正文 第二十章 獨臂巨俠!

  
  睜開了眼睛,天色已然發亮,有些奇怪,平日裡無論是颳風下雨,綠蝶總會在我醒來之前端著熱氣騰騰的洗臉水等候在我的房裡,今天早上是怎麼了?匆匆地穿好了衣物,披上了外袍,拔開了床前的炭盤,讓屋子裡顯得暖和些,打開門,一個冷風吹得我打起了寒戰。冬天了...

  咦,這丫頭的房門都還沒開,她就住在我房間邊上的一間側屋。

  「綠蝶!」大喝一聲。

  「......」咦?這丫頭今天是怎麼回事?喊這麼大聲也沒反應,走到她的房門前,就突然嗅到了一股子味道...我靠!

  顧不得了,用力地拍門:「開門...丫頭,在嗎?開門,綠蝶,在不在?我進來了!」門是從裡面袢起的,說明這丫頭還在裡面,一氧化碳的味道不重,但是那種有點怪怪的酸味我卻非常的敏感。

  「少爺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陸續有家丁慌慌張張地朝著這邊跑來,看他們的眼色,怕是以為俺要幹啥壞事。

  沒時間理他們,救人要緊,退後幾步,測試下距離,大吼一聲,千軍易避,我如同一駕重型裝甲車,狠狠地撞厚實的門板上。隨著不遠處侍女們刺耳的驚呼聲,肩膀一陣劇烈的疼痛,然後就覺得整隻手臂失去了知覺,唯一欣慰的是,門後粗如人臂的袢木如我所想的應聲而斷,整扇門連我一門撲通一下倒進了綠蝶的房裡,綠蝶只穿著單薄的褻衣,倒在床上,腦袋朝著這頭,偏著的臉蛋面色呈瑰麗的櫻桃紅,我靠!一氧化碳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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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人啊?還不快來救人,把她扛出去,就放在屋外頭,把毯子裹上,不要著涼了,你,還不快去找廚子,搾些蘿蔔水來給她喝,你給她捏人中,快點...」我扮演獨臂巨俠,左手五個指頭指揮若定,好半天功夫,灌下去的大半碗蘿蔔水似乎有了些功效,綠蝶總算是哼出聲來,身子也開始顫動起來,這下好了,醒了就好。

  我這才感覺到右手肩部和肘關節的疼痛,老媽跟老爹一起趕了過來,看到我這番模樣,嚇了一大跳:「俊兒,出了什麼事了?」

  老媽一過來就拉著我的手問,差點沒把我疼暈過去,慘叫一聲,嚇得老媽趕緊鬆了手:「俊兒...你手怎麼了?」

  「沒什麼大事,可能是剛才撞門受了點傷...」裂裂嘴朝老媽笑了笑,表示沒什麼大礙。

  老媽卻急得跟什麼似地,硬把我袖子撈了起來,掩嘴驚呼了聲:「老爺...俊兒的手!」我這才注意到,手肘和肩部上都各有一片青紫。

  「胡鬧!...房慎,快去拿些藥來給二少爺擦擦。」老爹看了眼我的傷勢,擺擺腦袋,拍拍老媽的手示意並不大礙,才瞪我一眼道:「當自己是什麼,撞城車?簡直是胡鬧!」

  我暈,算了,老爺子也是為我好,不跟他計較,乾笑兩聲,回頭去看綠蝶,小丫頭喘氣如牛,臉頰上細汗密佈。

  「到底這裡出了什麼事,鬧得一家不得安寧?」老爹眼睛看著正被兩個侍女扶著在天井喘氣的綠蝶一眼,轉頭盯著我問道。

  「一氧...那個綠蝶中了碳毒...我把門撞開...」把剛才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碳毒...唉...」老媽搖搖頭,走了過去,綠蝶看樣子碳毒不算太重,能支撐著搖搖欲墜地想給老媽行禮。

  老媽示意那倆侍女把綠蝶扶了起來坐下,抬起手給綠蝶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坐著吧,好好的一個人,差點就這麼去了...唉,每年一入冬,因為碳毒,府裡總是要去一兩個人...」

  「每年都死人?」聽到了這,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看了眼綠蝶臉上那異樣的潮紅已消了不少,漂亮的大眼睛無力地半睜著,看到我盯著她看時,綠蝶目光之中的感激讓我覺得心疼。

  「是啊...宮裡,去年,陛下的十九皇子也是因為碳毒...」有些感慨的老爹沒有細說,不過還是讓我心頭發緊,看樣子,這碳實在是烤不得,特別是夜裡,可是長安的冬天可不是一般人能禁受得住的。

  「哎呀...我的姑奶奶,輕點輕點...」我呲牙裂嘴的直叫喚,惹得正給我擦藥的老媽伸手就是一暴栗:「混小子,叫什麼呢...我可是你娘,不是你姑奶奶,你現在也知道疼了?知道疼就別去跟那房門嘔氣。」

  揉著腦袋,沒奈何地陪笑道:「下次注意,下次咱不撞門,用刀砍門總行了吧?」

  老三遺則指著我,奶聲奶氣地道:「姑奶奶...姑奶奶...」氣的老子一臉黑線,直朝這臭小孩鼓胸肌,盤算著是不是乘老媽不在的時候捉這小屁孩去牲口棚前進行政治教育!

  老媽笑瞇瞇地提起老三,屁股上抽了一巴掌:「一邊去,別惹你二哥了...」

  臭小子癟癟嘴,擠奶娘懷裡化裝可憐揩油去了,啥人......

  「娘,二弟雖然是魯莽了些,不過這一撞也救下了一條人命是吧...」還是俺的老哥親,知道為我說話,感激地朝著房遺直伸出一大拇指:「說的太好了...」

  老哥只笑了笑,隨即歎了口氣,臉色並不好:「剛才在吏部,我的一位同僚的女兒昨天晚上因為碳毒過身了......」

  「好了好了,夫君,家裡既然沒事,就別再提這些了...二叔子受了傷,該是在家裡養幾天的好...」大嫂似乎不想聽這些生離死別的事。

  「好啊好啊,大嫂這提議太好了!」喜笑顏開,不用去學校,正合了我的心思,現在更是恨不得右手的傷情更重一些。

  「你呀...」老媽又戳了我一指頭,收起了膏藥朝著大哥道:「也罷,節兒,你下午就去弘文館裡說一聲,替俊兒請幾日的假,讓這混小子在家裡好好養傷。」

  很慶幸老爹已經上朝,不然,老傢伙聽見我以這種理由為借口逃學,保不準又是一頓暴打,不過嘛,俺娘同意的事,俺爹還沒那個膽來反對,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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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榻上,斜靠著枕頭,望著天花板發呆。右手軟軟的,啥勁也使不上,想練字都練不成,就剩左手在那不知道能幹啥?不由得開始體會《霍元甲》裡那位獨臂怪俠的心態...算了,不用體會老子現在就夠煩的了,晃著如同在練霹靂舞中機器人的右手,出去走走呼喚下新鮮空氣先。

  邁出倆步,鬼使神差地溜躂到綠蝶這丫頭的房前。

  「誰?」臃懶的聲音,軟軟的,甜甜的。

  「我...」趕緊應聲,抽自己一巴掌,幹啥這是,想偷窺人家小妹妹睡覺?

  「二少爺進來罷,屋外涼很...」軟而略顯虛弱的聲音,淡淡的甜香味...

  「哦...」應了聲推開門,不錯,房府的工作效率不錯,才一早的功夫,門已經重新換好了,新的門栓靠在門邊,比原來那根看起來要粗上一圈,都什麼人嘛,本少爺我正人君子,咋這些人就是亂想捏?......

  憤憤地在心中鄙視那個換門栓的傢伙半分鐘,才和顏悅色地朝著咱的貼心小丫頭道:「綠蝶,你怎麼起來了,不是讓你躺著休息嗎?」綠蝶怯生生地坐在榻前,臉色還有些發白,原本水嫩的嘴唇也顯得乾燥。

  綠蝶無力地笑了笑,輕輕地,比蚊子聲音大不了多少:「少爺...還疼嗎?」漂亮的眼眸霧濛濛地看著我,感激、羞怯...一大堆的,總之,憑我現階段的智商無法透徹理解這丫頭的目光。

  「沒什麼,不過今天晚上你休息的時候千萬不要在屋裡升炭爐了懂嗎?我可不想明天早上再撞一次。」用腳恨恨地踢了下新門栓,朝著她笑了笑。小姑娘臉蛋開始泛紅,點了點頭:「奴婢...奴婢...少爺的救命之恩,綠蝶無以為報......」抬起雙眸瞄了我一眼,又飛快地垂了下去。

  這丫頭是幹嗎?真搞不懂,下意識地摸了把還在疼痛的右肩:「今天你好好的休息,不用管我,那個...要是覺得夜裡太冷的話,就找房叔再拿些毯子,明白嗎?」

  「好的少爺,」柔弱的身姿、淡綠的長裙宛若青柳,毛毯子蓋在腳下,隱隱能看出姣好的線條...

  「綠蝶!」吞吞口水無意識地低喚了聲,這丫頭怎麼就這麼水靈?

  「在。」倚著靠枕的綠蝶立即下意識地應道。當發現了本少爺那不太正常的目光,臉色越加地暈紅,真是我見猶憐啊...

  「沒事,快去休息吧...」趕緊往外走,臨到門口朝著看我的綠蝶露兩門牙,把門合上,綠蝶帶著一臉的問號被我關在了門內。窈窕的小身段、臃懶嬌媚的表情,嫩如白蔥的手指...一直在我的小心肝上跳舞......

  靠...我竟然,竟然心跳有點加速,臉在發燙,看這丫頭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愛,特別是剛才,那乾燥不失豐潤的嘴巴...天哪...難道不到十六歲的我已經提前進入了春天?春天的對象還是一個不到十五歲的小蘿莉,太可怕了,不行,我必須去找李恪那個人渣,讓他帶我去見識下唐代的成年美女,寧當御姐狂,不作蘿莉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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