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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正文 第1040章 捷報至!

「說什麼話嘛,為夫這是為了加強政府與百姓之間的友誼,便於勾通和瞭解,為日後的渭南的各項工作的開展打下更為堅實的基礎,嘶……他娘的,這頭怎麼疼的這麼厲害。」正忽悠人的當口,就覺得腦袋裡像是讓人丟了百來根鋼針扎進去似的。

    李漱扁扁嘴︰「能不疼嗎?回家的時候,拿腦門子去跟柱子較什麼勁啊,都生生起了個角。」我抬手一摸,果然,腦門上有一塊腫包,該死的,土酒害人啊。私人釀酒一般是不許的,不過這幾年來,五穀豐足,四海昇平,對於私釀,官府採取的也是睜隻眼閉只眼的態度,而本公子更是得李叔叔之允,成為了私人釀造的急先鋒。

    昨個夜裡咱喝的也就是趙老漢自家釀造的玩意,滋味也還不錯,只是想不到竟然能把我給灌醉掉,這著實讓我自覺顏面大失,想不到本公子這樣久經沙場的人物也會落得如此下場。就在這時候,某人從外邊晃晃悠悠地溜了進來︰「喲,十七姐,正跟我師尊幹啥呢?」

    不用想,都知道這傢伙是誰,李漱回過了頭,沖李治道︰「臭小子還好意思上這兒來,昨個醉得跟野猴兒似的,今個倒挺精神的嘛。」

    李治老臉一笑,乾笑了兩聲︰「昨日小弟若不是身子骨太過疲憊了,豈會如此。倒是俊哥兒您,竟然也跟我一般下場。嘿嘿嘿……」這傻小子來這兒興災樂禍?

    我把腦門上地毛巾拿開坐起了身來︰「小治,我都還沒說你呢,你小子昨天醉得著實也不成樣子,還吹噓自個是太子爺,差點兒就嚇著那些老頭子了,這事我還沒找你算帳呢!」

    李治撓了撓頭。一臉的尷尬︰「意外,意外而已,小弟也不想這樣,下次一定注意,嗯,對了,俊哥兒,我可是來找您有事的,還是先說正事為好。」

    「怎麼了?」我揉了揉腦門上的包,還沒消。只好讓李漱去拿兩雞蛋過來,讓我放在腫處裹裹。

    李治一屁股坐在我對面嘿嘿奸笑了兩聲︰「告訴您,這可是一件大大的好消息,咱們大唐的水師。已經到達了您說地那個寶石之島了。」聽到了李治的話。我差點就跳了起來︰「你說什麼?張大將軍他們到了?!」嗯,激動的有些過頭了,聲音有點大,把李漱李治這姐倆給嚇了一跳。

    邊上的李漱憤憤地拍了我兩巴掌,站起了身來︰「一驚一咋的,嚇妾身一大跳,都當爹的人了,還跟娃子似的,沒點規矩。對了。都快中午了,俊郎您也該吃些東西,昨個夜裡回到家到了現在。您可是就喝了點水。」

    「嗯,來點吃的吧,肚子都餓了。」我摸了摸肚子,看樣子人一興奮起來,很容易飢餓,就像現在,方纔還一點食慾沒有,眨眼的功夫就覺得飢腸轆轆了。然後一把揪住李治。「快些跟我從實道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李治扯開了我的手︰「俊哥兒莫急,這裡邊寫得一清二楚地,您慢慢瞅便是,這可是今兒一早送到小弟那兒的,為了能讓俊哥兒您與小弟一道同喜,所以,強撐著身子骨就趕您這兒來了……」李治一面表功,一面遞過來了一份軍報,仔細地查看了起來。

    邊上的李治見李漱要離開,趕緊接口道︰「十七姐,也給小弟來上一份,我肚子也早餓了。」李漱恨恨地敲了李治一暴栗︰「成天上我家裡邊混飯,哪有點太子殿下的模樣,也不知道害羞。」

    「我可是你地親弟弟,幹嘛這麼對我,再說了,自個地弟弟跟姐姐要吃的,可謂是天經地義,我有什麼必要害羞。」李治揉著腦門子沖李漱窈窕的背影直叫喚,彷彿他是天下第一冤屈鬼一般,氣的我都想抽他一巴掌,不過看在這份喜報的份上,暫且饒他一回便是。

    不僅僅如此,張大將軍還是聽從了我的建議,在海峽的最狹窄處駐紮了一群將士,準備把這裡開發成大唐的一個中轉碼頭。另外,軍報裡,張大將軍狠狠地誇了一番望遠鏡和熱氣球,在距離獅子島還有近十天路途的時候,夜間停泊於一得海灣休息。

    第二天一早上,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黑壓壓地艦船,慶幸地是,早被升在半空的熱氣球內的偵察兵望得一清二楚,早早做了準備,把這群不知道從哪個窟窿眼裡鑽出來找麻煩地海盜打成了殘廢,俘虜了對方近四千餘人。繳獲大小艦隻百餘艘。擊沉的艦船沒有五百、也得有個兩三百艘,另外還逃了不少。嗯,這話肯定有水份,不過總算是一件大勝利。

    抓了俘虜一打聽才知道,天竺商人聽聞大唐水師欲從水路進攻天竺之後,便向天竺諸國報去了訊息,這些國家自然也著急了,匆匆糾集起了一隻龐大的海軍,就直撲而來,原本是想打個突然襲擊,可誰曾想,數百艘艦船,竟然讓大唐水師不過一百來艘戰艦給打成了殘廢。

    大唐不過損失了三艘戰艦,一艘炮艦和數艘補給艦而已。嗯,不過對於大唐水師的大勝咱也沒什麼意外,畢竟大唐這次遠征的除了近百艘運兵船和兩百艘補給錙重船外,還另有一百多艘的戰艦,有五成是炮艦,其中新建造的長約二十五丈、載炮數達三十門的炮艦更是有十二艘之多,要是連那些天竺蠻子那些小破船還幹不過,那可真是沒臉見人了。

    這倒是把張大將軍和大唐水師上上下下給激起了怒火,於是,連續將好幾座天竺沿海城邦給轟成了一片廢墟,掠得金銀財寶、糧草無數,結果,三位天竺國主逃命去也,一個開城獻降。嗯,就靠水師能征服別國的例子還真少見,咱們就在這個時代總算是見識了一個。

    「娘的,這位張大將軍也太狠了點吧?也不怕到了地盤,萬一獅子島上的那些蠻子把注意力放到我大唐水師身上,到時候沒了火器咋辦?」我頭髮都發麻了,這位老爺子的架勢比程叔叔還窮凶極惡。憑借火炮,硬生生把人家一個個的城邦國給打成殘廢,這還像話嗎?就好像是一個巨人,拿著一根籐條在那使勁地抽一個孩子的小屁股蛋子,嘴裡邊還在那一個勁地嘀咕︰「看你聽不聽話,看你敢不敢再跟老子較勁,看你還敢不敢得瑟……」

    邊上的李治卻一臉的喜意︰「這有啥,那些天竺蠻子本就不是啥好人,還敢來突襲我大唐水軍,搞不宣而戰這等無恥行徑,正所謂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李治彷彿成為了世界上最富有正義感的皇太子,而且還是那種品行皆優,一貫以君子行徑嚴格要求自己的聖賢一般。

    也虧得他好意思這麼說,難道天竺人都是傻子,跟呆瓜似地把腦袋送你跟前讓你來砍才算得是對得起你去侵略他們的國土,佔據他們的家園,掠奪他們的財富不成?

    嗯,只能說,站在咱們的角度而言,天竺蠻子的行徑著實可惡之極,不過問題是,張大將軍那種活火融城的戰鬥方法,怕是天竺也沒幾個人還能跟咱們大唐吊歪的了,嗯,李績叔父揮大軍西進,

    「嗯,生可忍,熟不能忍,為師這肚子可真是忍不了了,你姐怎麼還沒把飯菜給端過來。」我妥拉著眼皮漫不經心地道,這正在我跟前耀武揚威的太子爺給氣的七竅生煙︰「俊哥兒,正談論正事呢,您這是什麼態度。」

    「廢話,為師自然是為了他們打了勝仗感到高興,所以準備吃吃喝喝以示慶賀。」我白了李治一眼,摸了一把癟癟的肚子繼續看軍報。李治倒是繼續在我耳邊喋喋不休地道︰「而且,張大將軍這次可是下了血本的,把咱們大唐水師的全部炮火彈藥儲備全給裝上了運輸船,不然,你以為張大將軍是那種頭腦一熱,把炮彈全當石籽全給撒出去的笨蛋不成?」

    我也不得不同意李治的話,張大將軍可不是啥好鳥,同樣也不是蠢貨,看樣子,不打無準備的仗,這話用在大唐的名將們身上實在是太對了,怪不得那段時間,這位張大將軍左一封信右一封信地催我,要求多多供給他們彈藥,還說什麼要加強實彈訓練,怕是十有八九其中相當一部份都讓這位張老爺子給私藏了起來,就是為了作戰的時候,狠狠地耍一把帥。
正文 第1041章 隱密行動?
不過,這也正說明了一件事,就是天竺還真是亂七八糟的,一個小城邦,萬餘人口,也敢稱王,也不知道這些人是咋想的,反正倒是讓張大將軍過了一把滅國的癮頭,一路殺將過去,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們又行進了數日,見到了一座大城邦,準備在狠狠幹上一票的當口,竟然發現了城頭上竟然插上了大唐帝國的國旗?

    當時張大將軍還以為偵察兵跟他開玩笑來著,最後自個拿起望遠鏡看,還真是那麼一回事,這下張大將軍也有點傻眼了,趕緊派出了艦船小心翼翼地接近,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天竺半島最南端的大國秣羅矩吒,這個國家雖然土地貧瘠,不過,卻靠海吃海,另外又跟獅子島相臨,作寶石貿易,以至富饒,這國主原也不想輕易就範,糾集了近五萬大軍,八百頭戰象出戰。

    遺憾的是,他們撞上的是大唐的兩名無賴名將,這二位率兵一萬五,還裹脅了幾萬天竺人當民兵,一路摧城拔寨過來,炮彈業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兩人一合計,決定耍陰招,由薛仁貴統領近萬步兵,押著那三萬天竺民兵上了戰場,與秣羅矩吒國的五萬大軍對持了整整的兩天。

    既不出戰,也不退走,讓那位秣羅矩吒國主一頭霧水,也不知道該咋辦,而裴行儉領精騎五千,攜帶了剩餘的火器彈藥,直拉秣羅矩吒國都。一頓轟擊,這些泥土堆成地城牆全成了廢菜,裴行儉奪取了秣羅矩吒國的國都之後,留下了三千精騎鎮守,親領兩千精騎回頭,驅趕著秣羅矩吒國都的臣民往戰場而去。結果,自然是秣羅矩吒國主出逃,軍無戰心,五萬大軍也就這麼給灰飛煙滅掉,至於那八百象兵,連放個屁的機會都沒有,除了跑了四五百之外,餘下的,全成了大唐人的戰利品。

    大唐地水師和陸軍就這麼輕易地在秣羅矩吒國的國土上勝利地會了師,然後。兩邊各留了一部人在此,然後又大軍渡海而過,直眩獅子島,而島上的那兩批天竺蠻子這會子正在進行大會戰。不管不顧的自個正在那島上掐得熱火朝天的。哪有閒功夫管來的是誰。

    而張大將軍也沒那時間和精神去管,愛掐掐去,最好都掐死了,給咱大唐留出一處清靜地。眼下,正忙著把把運輸船和運兵船上的大唐精兵,還有倭國勞工們和那些戰俘包括各種錙重一塊送上了獅子島一個碼頭,進行大規模的修築工事和永久性碼頭,建立城寨,為大唐的長期佔據此島而作出前期準備。

    「乖乖。這下可真是大發了。」我看得很是如醉如癡。太好了,咱大唐帝國現如今的版圖,可是已經四面八方地向外擴張了至少快接近一倍了。嗯。看樣子,還得繼續提倡多生多養,至少得讓人口快速地增長起來,然後就跟蜂巢分家似的,讓歐亞非拉大陸上,全變成咱大唐的疆域才好。

    看完了軍報,心情很是暢懷,這時候,李治又湊到了近前很是鬼祟:「俊哥兒,今天晚上,咱們倆要回長安一趟。」

    「大晚上的,發什麼神經?」我白了這小子一眼,心情愉快,沒心思跟他計較。邊上地李治依舊沒放棄,猥瑣地瞅了下四面無人之後,湊到了我地耳邊:「那位趙大侍衛除了帶來了軍報,還帶來了我父皇捎給我的口信。父皇讓我叮囑你隨我一塊今夜趕往宮中議事,而且此事盡量不要讓人知曉。」

    聽得我兩眼翻白:「我說小治啊,你這是啥意思,誰有那閒功夫還瞅咱們倆?不過你爹怎麼想著大半夜的去開會,嗯?你是說送信來的是趙昆趙大哥?這到底是什麼大事?」我不由得坐直了身子,趙昆是誰我可清楚得很。

    「我哪知道,不過瞅趙大侍衛的表情,這事怕是不簡單。」李治簡直就是調足了我的胃口。就這時候,李漱總算是姍姍遲來,端著飯食,我也自然不好再當著李漱的面追究下去,反正這會子正心情好,海吃猛喝了一頓,美滋滋地抹了抹嘴巴,沖李治道:「你爹真沒說啥?」

    李治聳聳肩:「我還能騙你不成?對了姐,你的馬車在後院是吧,今個晚上借我跟姐夫一用。」「嗯?」坐在邊上抱著房慧正逗著這小子玩兒的李漱抬起了眼眸,打量了李治一番。「小子,又打甚子主意?該不是又拉你姐夫出去瞎鬧騰吧?」

    李治笑道:「這我哪敢,到那時候,還不讓你把小弟地皮給扒了才怪,姐,是父皇讓我跟姐夫一塊兒回長安,卻要我跟俊哥兒盡量地保持低調。」李漱可不是傻子,聽了這話,自然也嗅出了一絲不尋常地味道來。「到底什麼事?」

    李治搖了搖頭:「小弟要是知道就好了,姐,您可別把我跟姐夫回長安的消息給漏出去。」

    李漱看了我一眼,我向她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也不清楚緣由,李漱略略想了一下:「這樣罷,你的侍衛和還有房成和勃那爾斤都留在這邊,讓妾身地侍衛隨產著馬車一塊兒回長安便是,就算是有人有心打聽,也定然瞧不出什麼破綻,你們覺得呢?」

    李治喜道:「還是十七姐這個法子好,這樣咱們走就更沒人知曉了。」我也點了點頭:「成,那就這麼辦吧。不過我怎麼覺得有些彆扭,就跟小孩兒玩遊戲似的。」話一出口,這姐弟二人全拿眼鏢來戳我。

    到了下午,一切準備停當之後,我與李治坐過了馬車裡,晃晃悠悠地朝著長安而去,心裡邊著實有些忐忑不安,最主要是搞不明白李叔叔到底想幹嗎,莫非要整什麼陰謀活動不成?這咱可不太在行,又或者是要鬧革命?嗯,這個機率應該不大,李叔叔又沒活膩味,總不能革自個的命吧?

    邊上的李治也在倒是輕閒得很,靠著馬車上的軟墊子,竟然都打起了呼來,看得我直搖頭,這傢伙怎麼就這麼沒心沒肺的,虧得是李叔叔的兒子,要是我的娃兒敢在這種重要事務跟前這模樣,保證一腳把他給揣下去,讓他去雪地裡清醒清醒。日落之時便入了城門,讓馬畫直接就往宮中而去,到了宮門前的時候天色也快黑的差不多了。嗯,時間剛好。

    剛進了宮,就見到了候在宮門內的一位李叔叔貼身大內侍衛,見是我們倆,立即引著我們前行,不過並不是去棲鳳閣,也不是去太液池,而是帶著我們繞到了一座不知明的小殿跟前,示意我們進去。步入了殿內,已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呵呵,都來了,快快坐下罷。」李叔叔正在跟李靖伯父和尉遲大叔聊天,瞅見了我們兩個,朝我們招手道,上前,這才發現有好幾位有些眼熟的將領。李道宗、劉宏基、公孫武達、獨孤彥雲、鄭仁泰、牛進達等人皆盡在列。我心裡邊不由得一驚,全是武將,而且都是李叔叔最心腹的將領,當初李叔叔搞玄武門之變的時候,除了李道宗這位宗室名將之外,這些傢伙全都參與了,而且都是屬於那種鐵血打手的類型。

    一個二個的表情都顯得相當的凝重,聽得我不由得心裡戰戰兢兢的,也不知道李叔叔到底想整什麼子陰謀活動。不知道為什麼,我下意識地排查起這些將領來,竟然發現,在進奏院的情報裡,這些坐在這裡的將軍,都跟大唐的世家門閥扯不上一丁點的關係。我心裡邊若有所悟,還有一絲期許的興奮,難道是李叔叔要準備攤牌了?

    不多時,又來了幾位在十六衛統兵的大將,人總算是到齊了,都靜待著李叔叔發話。李叔叔先掃了一眼在場的諸位將軍,很是滿意和欣慰地點了點頭:「諸卿之壯勇,猶勝當年啊,呵呵,看到諸卿,朕就想起過往,與諸卿一塊征戰沙場,創建大唐的那段戎馬生涯……」

    李叔叔慢悠悠的追憶過往,一直說到大唐立國為止,大家也表情不變地聽著李叔叔在那一個人嘀咕,李靖伯父也沒有往日的慈祥,老臉繃得緊緊的,氣氛壓抑得就像是隨時要崩裂開來的炮彈。要不是李叔叔說這些話來調劑了下氣氛,怕是這會子誰丟枚火星進來,說不能能把房頂給掀掉。
正文 第1042章 安排
李叔叔最後緩言道:「爾等皆是朕之心腹,更是朕的左膀右臂,今日詔你們前來,朕是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們。朕準備在新年之後,頒布了關於大唐軍事改革的大唐皇帝令!諸卿以為如何?」所有人的都先是一愣,當然,蹲在李叔叔左首的李靖伯父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不愧都是在軍事久呆的老兵痞,更不愧是是追隨李叔叔的死硬份子,皆盡肅容稱善,發表了各自的見解,都認為這李叔叔的決定對於大唐帝國的軍事集團有著極大的好處,同時這個決定也使得國家能夠完全使軍隊脫離那些世家門閥的勢力範圍,削弱了地方盤據勢力產生的可能性,同時也能極大地打擊那些世家門閥在軍中的勢力團體。

    李叔叔很高興,不愧是他的心腹干將們,全都站在了他這一邊。等諸人發言完畢,李叔叔很是威儀地開了口中:「既然諸位愛聊也皆盡贊同,那朕決意推行,不過,在這之前,還望諸君能各安其職,收束軍士,另外就是,諸位愛卿,嗯,李道宗何在?」

    「臣在!」李道宗當先越步而出,很是殺氣騰騰,我跟李治二人呆愣愣地瞅著,鬧不明白李叔叔倒底喚這些人來想幹啥子。莫非李叔叔準備實施白色恐怖,進行大規模的抓捕計劃不成?正疑惑間。李叔叔板著臉,開始下令,李道宗為北都畿都防禦史。尉遲恭為東都畿都防禦史。十日之內前往赴任。

    而劉龍基、鄭仁泰、各領長安十六衛中地五衛,到時個會以軍事演習長途奔襲的名義,前往北都太原和東都洛陽,到達之後,留駐地方。那些十六衛中的將軍自然也要領命而行。餘下的六衛,和太子宮六衛率拱衛京師。然後。李叔叔找上了我,今年的三千多名畢業學員,將不再進入各邊區軍隊,而是分配到大唐五百多個兵府裡擔當副職。

    所有的畢業學員地分配,自然是由兼任了兵部尚書和參謀院樞密使的李靖伯父直接向李叔叔負責,總攬此事。

    半年之內,李叔叔將會陸續下令所有折衝府的折衝都尉往長安的大唐皇家軍事學院進行進修,今後,還將會讓折衝府的果毅都尉也都到軍事學院裡進修,進修畢業。方可再回地方擔任原本的職務,又或者是調任邊軍或各地折衝府,打亂他們的勢力排序,削弱他們對折衝府的影響力。

    聽了李叔叔的話。看著他那張平板無波的臉。我心裡邊只能朝李叔叔翹大拇指,這位大唐帝國主義頭子幹事果然不是一般地吊,手段可謂是夠果決的。前幾期的畢業學員全部都分配入了長安的十六衛以及大唐地各地邊軍,已經紮下了深根,怪不得前一段時間以來,李叔叔將邊境都督府地頭頭腦腦陸陸續續已經換了一大茬,而薛萬徹大將軍回到了長安沒多久,病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叔叔下藥害的,總而言之。活蹦亂跳的薛大將軍讓李叔叔給調入了參謀院內。不掌軍權。

    想來,怕是李靖伯父早就跟李叔叔在暗中合計此事了。薛大將軍或許跟這事兒有些關聯,以至讓李叔叔為了以防萬一。就借其患病難以任職,把人給調了回來,怕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什麼叫府兵,就是泛指軍府統領的兵士。以班田制的農戶為基礎,於天下各道、州、縣要衝設軍府,又謂之折衝府。府分三等,兵一千二百人為上等府,一千人為中等府,八百人為下等府。

    大唐軍事力量的重之中之在於府兵,而府兵又以關內道為重,計有兩百餘折衝府,占三分之一以上,而後便依次為河東河南河北隴右。而其它諸道多不過十府,至於嶺南、劍南等地,一道之地,兵不過兩三府,這種佈局體現了李叔叔居重馭輕,「舉關中之眾以臨四方」的政治及軍事意圖。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就單說關內道,二百餘折衝府內,幾乎有三分之一以上的折衝府地折衝都尉都是關隴地各個世家門閥的親族子弟所獲,這還不算,而各折衝府的果毅、長史、兵曹、別將、校尉等,也多為這些世家所把持,當然,這也不能怪世家強勢。

    而是因為關隴集團原本就是搞軍事出身地,哪一個家族沒有子弟從軍?加上家族口耳相傳,對於軍事方面,卻實有其獨到之處,在加上各個世家之間相互幫持扶助,各家之間的在軍子弟也相互依存,使得他們結成了一個強力的團體,而且是含有軍事力量的這種利益集團。

    這個利益團體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形成,而是經過了數百年的沉澱和歷練而形成的,咱扳個手指頭來數一數。關隴、河東一帶的鮮卑貴族世家包括:元、長孫、宇文、於、陸、源、竇、獨孤諸姓。漢族世家大族包括:京兆韋氏、弘農楊氏、武功蘇氏、上谷侯氏、趙郡李氏、河東裴氏、柳氏、薛氏諸姓。

    這些都是在軍政方面很是根深蒂固的家族,而不是像山東那些一向受李氏皇族利用關隴集團對他們進行打壓的山東世家門閥。當初大唐立國,便採取的就是扶持弱小的,打壓強大的,到了如今,山東世族門閥的勢力確實大大萎縮,不過,關隴集團原本只在軍隊勢力的大手,業早就滲入了政治機構。

    而這數年以來,李叔叔業已經把大唐長安的禁軍十六衛,還有邊防軍,也就是那些各邊防軍事機構,軍、守捉、鎮、戍、都督府等所轄的屯戍部隊都已經改革完畢,全都加強了朝庭對於大唐主要軍事力量的控制,不過,折衝府這一塊,一直沒有時間,也可以說暫時還沒有機會動。

    為什麼每年各折衝府會有大量的傑出人材前來報考大唐皇家軍事學院,這並不是那些被關隴集團和各個門閥世族的子弟所控制的折衝府對大唐王朝保持著崇高的忠誠,而是因為他們牢牢地把持住了折衝府,使得其中的有識之士,有智之士皆難以從折衝府裡出人頭地。他們不得不往大唐皇家軍事學院而來,就是希望能有另一條出路。

    就像席君賣,十七歲參軍,在隴右軍中苦苦打熬了近十年,屢立戰功,殺敵無算,就這樣,也才僅僅當上一名別將。後來讓當時的涼州刺史李大亮知道了,認為他軍功著著,若是不得晉陞,實難服眾,直接由上而下,晉陞席君賣,右果毅都尉,也就是第三把手。

    可即使如此,他仍舊在果毅都尉的位置上晃蕩了四五年,若不是那一次吐谷渾內亂,他大起膽子,違了折衝都尉的令,糾集了百名要好的將士一戰而聲傳天下,接著就讓我拽了過來放在手底下進行調教培養。怕是這會子說不定早已經讓他的上司以違抗軍令,擅對友邦動刀兵的由頭給剁了。而他所在的那個折衝府,正是關隴陸家的地盤。

    不過,隴右的兵現如今要麼都調到了吐谷渾境內,要麼就調到了西域一帶,而且大量地安插了大唐軍事學院的畢業學員,又從中抽調了不少的世家子弟全丟進了軍事學院之中進行洗腦。所以不說不知道,說起來,嚇人一大跳,不瞭解,還真覺得大唐歌舞昇平得很,可真要瞭解下來,你就會發現,原本世界,總不是那麼的美妙。

    「半年,朕只給諸卿半年的時間,半年之後,朕就會下詔,宣佈開始變革,所以,還望諸卿小心謹慎從事,切不可有任何懈怠,更不可洩露此事一星半點,不然,休怪得朕。」李叔叔咧開了嘴,冷冷地開口言道。

    在場的諸們老兵痞皆額汗漓漓而下,恭聲領命,等這些人陸陸續續地散去了之後,我跟李治、李靖伯父、尉遲大叔、劉宏基、尉遲大叔等人都留了下來,李叔叔又再三的叮囑了一番,李叔叔又把目光轉向了我。「賢婿,朕有件幾件要事,需要你去籌措。「陛下有言儘管吩咐便是,微臣保證完成任務。」我望著李叔叔,昂首挺胸的臨危受命,我喜歡這種受重視的感覺,況且,本公子也是李叔叔軍事政治經濟等多項改革措施的忠實支持者皆死硬份子,我是絕對站在李叔叔這一邊的,誰敢來破壞大唐的一系列改革,只要李叔叔一個眼神,本公子絕對會第一個跳出來拿刀子剁過去。
正文 第1043章 黑色裘衣
李叔叔雙目灼然,撫了撫長鬚溫言道:「朕要你從進奏院裡抽調人手,看緊關內、河東、河南、河北、隴右這些地方的折衝府,一旦有變,立即稟報於朕。」

    「陛下您的意思是,讓微臣以進奏院之人員,監控我大唐各道之折衝府,以防不測?」我開口詢問道,李叔叔露齒一笑,很是欣慰地點了點頭:「正是,朕不希望大唐出現動盪,另外,北都太原、東都洛陽的情報站的情報除了往長安發一份之外,留一份,交由北都畿都防禦史和東都畿都防禦史,明白嗎?」

    「微臣領命。」我概然領命,雖然本公子依舊幹著打雜的活計,可問題是別小瞧了這些事兒,情報對於國家政治機構而言,絕對是極其重要的一項工作,不然,為什麼後世什麼國家安全局,國家情報局,軍統局,反正這些東西都紛紛湧現,那就是因為大傢伙都知道了情報到了政治機構的重要性。

    而現在,李叔叔和大唐的政治機構業已提前了一千多年領悟了這個道理。這個時候,李靖伯父沖李叔叔使意了一個眼神,李叔叔微微頷首,李靖伯父衝我道:「遺愛賢倒,還有一件事,讓軍事學院內的那些高級指揮參謀學部的學員,派出一部,隨二位大人,往北都和東都,組建暫時的畿都防禦史參謀部,原本陛下想從老夫這裡抽調人手。可惜老夫這兒都還覺得缺人手,抽調不了,所以希望賢倒你能從學院裡邊想想辦法。」

    「這好辦,小侄可以以實習地名義,派出高級指揮參謀學部的學員前往,組建臨時參謀部。既可以掩人耳目,又可以以實習的名義,讓他們先行熟悉地方的軍政事務,以備急變。這樣一來,誰也沒話說。」我點了點頭,只要有需要,我都會無嘗地應允,反正都是為了大唐帝國的興盛和安寧,別說就派一些人手,就算是連教職工都派過去也成。只不過,辦完了事之後得立即還我,畢竟培養這些教職工,咱可是費盡了無數的心血。

    密談終於結束了。而李叔叔和留下來地幾位重臣還有重大事務需要商議。而我跟太子殿下,已經沒有了咱們倆的事情,也就向李叔叔告退了出來。臨出門的時候,李叔叔喚了李治一聲。站起了身來,緩緩地踱步到了李治跟前,替他理了理衣襟,雖然臉依舊板著,可是,還是讓我覺得這場面讓人感動。

    李叔叔看了李治良久。方自笑道:「稚奴。外邊天冷了,你身子一向不好,身在渭南。可要多加注意才是。趙昆,把朕那件黑皮裘拿來。」趙昆應諾一聲,就從邊上的一個箱子裡邊取出了一件看來早就準備好了的黑色皮裘。

    李治不由得一愣:「父皇您這是……」李叔叔接過了這件看起來內襯略顯陳舊,但是外邊的毛皮顯得油光水滑的黑色大裘,輕輕地撫了撫,親自給李治披到了身上:「治兒,這是朕當年年輕的時候,親手獵到的第一頭黑熊,硝制之後,讓你母后親動針錢,縫製的這件裘衣,伴朕也是有了些年頭了,你母親地針線還歷歷在目呢,呵呵呵……今日,就送予你了,望你莫負了朕的期望才是。」

    李治看著李叔叔,突然之間,雙目之中湧動起了淚花,跪伏於地,向李叔叔恭敬地行禮:「謝父皇、母后之恩典。」李叔叔扶起了李治嗔道:「好男兒淚不輕彈,莫要作那些兒女之態,快些去吧,多跟你師尊學學本事,日後,記得朕的教誨,比你哭紅了鼻子還管用,明白嗎?」

    那些大臣們看到了這一幕大多都露出了各有所思的表情,想來,也肯定是在回憶自己與自家孩子們地溫馨一刻。我側開了臉,平時咱是個大大咧咧地人,可就是見不得這種情形,只要一看到,總是覺得心裡邊酸酸的,看來,人類還真是個感情豐富的動物,本公子就是其中的先進典型,眨眨有些發花的眼睛,瞅著天花板自嘲道。

    走了出來,李治腳步都有些踉蹌,手卻緊緊地抓著這件皮裘的邊襟,我沒有打擾他,只是靜靜地跟在李治的身後緩步前行,這個時候,他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好好地去體會他的父親對他地濃濃父愛。當父親地,沒有一個不愛自己的子女,只不過,他們的表達方式不同,對兒子,他們都希望嚴格一些,讓他們能堅強,能夠獨立,而不需要像女兒一般嫁個好人家。

    因為期望值地不同,所以也在教育和表達上有很大的區別,雖然李叔叔對兒子的教育方式相當的失敗,但是我覺得,並不代表他不愛自己的子女,要不然,李承乾雖廢為了庶民,可照樣在黔州有吃有喝,有人侍候,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李治走了許多,雙腳踩得雪地嘎吱嘎吱直響,漸漸地,身板挺直了許多,邁出的步子也堅實了起來,良久,這才回過了頭來,搖曳的星光之下,李治的兩眼份外的清亮。「俊哥兒,現在這時候,咱們怕也是出不出城了,還不如上東宮那兒呆著去,咱們哥倆喝點東西,明兒天擦亮,咱們也就直接坐著馬車出宮便是。」

    看樣子,李治已經恢復了正常,我總算是鬆了口氣,「成,那就上你那兒便是,不過,能放心嗎?」我不由得問了這麼一句:「東宮那邊人多嘴雜的,有個萬一,傳到了有心人的耳朵裡邊,那可就……」

    李治嘿嘿一笑,一臉得色地道:「俊哥兒您且放心,咱們從小門進去便是,那裡的人全是小弟的心腹侍衛,小弟原先的侍衛,早就換了好幾茬了,現在留下來的絕對都是忠誠可靠之人,只要小弟交待一聲,絕對不會有人把咱們回長安的消息給漏出去。嗯,還有不少是從進奏院抽調來的,另外還有幾個,是從武賁軍裡的精英,俊哥兒您訓練出來的人手,小弟還能不放心嗎?」

    看樣子,那個牆頭草的太子爺又回來了,嗯,我更喜歡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而不是剛才那種像個悲情的吟遊詩人似的,看得人渾身不舒服。

    「哼!」我狠狠地白了李治一眼,不提這事倒也罷了,一提起這事,本公子這氣就不打一出來,李叔叔和李治這父子倆根本就是兩個無恥之徒,本公子千辛萬苦訓練出來的武賁軍精英,這父子倆也好意思衝我要人,一要就要了五個小隊,簡直就是挖大唐特種部隊的命根子。

    拿去幹嗎?拿去私分了唄,兒子得到了兩個小隊的特種保鏢,當爹的的把剩下的三個小隊都換上了大內侍衛的軍裝,成為了這父子二人的貼身保鏢,至於他們原來替換下來的那些人,有的也進武賁軍裡狠狠地操練,有的則進入了大唐軍事學院,爭取以後在戰場上建功立業。

    還好,李叔叔拍著胸口向我作出了承諾,通過參謀院,增加了武賁軍的編制,從原來的八百人增加到一千五百人,達到了一個上折衝府的編制,另外,還充許從全軍進行選拔,而不是像以往,只從長安十六衛裡先擇,這樣一來,咱的武賁軍的人員儲備總算是充足了點。

    目前武賁軍訓練營業已擴大到了三千人,這三千自然都是陸續從各地抽出上來的拳腳和身手了得的好手,不過,每年都會淘汰掉近三分之一,被淘汰掉的人也大都能獲得進入大唐皇家軍事學院學習的機會。畢竟不能把人一踢了就啥也不管,當然,進了學院,那自然也得好好學習,不然,拿不到畢業證書,還真沒臉去見父老鄉親。

    從貞觀十九年至今,一直在對外用兵,咱們大唐關內道的府兵抽掉了至少三分之一,加上那些邊軍,都一直長年在外,前兩年光是劍南道,就拉去了關內的精銳近四萬,更別說其他的戰場了。經過了長時間的整訓,還有那些學院畢業生的不斷的滲透和進行替換,已經把邊軍牢牢地控制在了大唐帝國政治機構的手裡。

    「你爹可是好算計啊,外有邊軍威攝,內有長安、太原、洛陽三個軍事重鎮,就這三處構成了一個三角形,輻射了我大唐最主要的折衝府軍事區域,能及時地掌握住這些府軍的動向,以便於及時地處置處種突發事件。與情報體系聯合之後,更是……怕是你爹早在數年前就想著全面的改革大唐的軍事機構了。」
正文 第1044章 水土流失的危機
東宮嘉德殿不遠處的一座三層觀境台上,我與李治扶案對酌,小口地滋著酒,一面低聲地談論著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除了李治和我,塔內再沒旁人,居高臨下,透過大塊大塊的玻璃,能看得清楚觀境台周邊的數名東宮大內侍衛皆扶刀而立。嗯,咱們也得小心一點,別到時候消息是從咱們這邊給漏出去的,那可真的是千刀萬剮了。

    李治嘿嘿一笑:「說來,小治也確實佩服我那父皇得緊,怕是小弟再學上三五十載,也拍馬趕不上我那英明神武的父皇。說實話,到了如今,我還知道父皇的苦心,有了他打下的基礎,日後有朝一日我真要上位,到了那時候,天下難辦的事,不好辦的事,都讓我父皇給我處置了。說來,我這個當兒子的,也著實太沒用了,什麼事情,都還要讓父皇去為我著想……」

    「父皇這些日子不見,就連頭髮都多見了幾根白髮,兒臣不孝啊。」李治扭臉望向窗外,伸手彈飛了眼角的淚花,作出一副自怨自憐狀。看得老子直想抽這丫的,大男人的,哭個屁。「行了行了!你爹說的還真沒錯,男兒有淚不輕彈,瞅瞅你,今個都彈了幾回了?不是我說你,有些事,該你做的,你把它做好了,做出了成績,那才算是對得起你的父皇,你要是想成天哭喪個臉的話也成,乾脆去我那曲江書院裡任職得了。」

    李治一愣。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任什麼職?」

    「悲劇演員,就是演那種心靈和肉體都飽受創傷,出門遇惡狗,抬眼見刀槍,吃飯咬沙子,喝水見青苔地那種倒霉蛋。咋樣,你要是覺得合適,今個為師就去替你報名得了,省得你成天在我跟前哀來哀去的,害的為師連食慾都沒了。」我頭也不抬地答道,把一大塊肥得冒油的紅燒豬肘肉給丟進了嘴裡邊美美的嚼著,這話可真把李治給哽個半死。

    這傢伙哭笑不得地:「好了,小弟知道錯了,您就別拿小弟來調侃了。嗯,說來也是。俊哥兒您這一席話雖說刺耳了點,不過,確實讓小弟受教了。」李治舉起了酒盞:「俊哥兒來,咱們盡飲此盞。日後。小弟一定會努力,不負父皇與師尊之重托。」

    第二天一大清早的,我與李治又鑽入了我婆娘羔羊地坐車之中,鬼鬼崇崇地乘著天色擦亮的時間,離開了長安,直奔渭南而去,回了家裡,打了下轉,又跟李治很是張揚地去上班去了。嗯。這種秘密工作咱還是不太習慣。近年底了,冬天是萬物休眠的日子,可是人沒辦法跟熊瞎子蹲一個窩裡摟一塊瞇覺。這不符合人類的生物學特徵,冬天,身為高級靈長動物,仍舊需要為自己的未來而打拼。

    為此,李治也在我的指導下投入到了渭南的冬季工作當中,很積極,很勤奮,不過該偷懶的時候這丫的照偷懶,勞娛結合用在他的身上再完美不過了。今天,正是大家一塊兒在官衙裡一齊作工作總地日子,所有的官吏和備選官吏都在這間新建的大型辦公室裡邊,刷刷刷地寫著各自這一年來的工作總結。

    嗯,本公子發明地,每一位下屬,都必須把他上一個年度所做地工作進行一次總結,並對明年需要加強或者是注意的事項進行提議,以方便明年的費用申請,也同樣是為下一年度的工作作出一個要求和目標。

    我也正在寫著這一年來的工作總結,寫了兩大章之後,揉了揉發酸的手腕一抬眼,靠!邊上,李治這傢伙趴在桌案上,睡的差點兒滴得了口水,手裡的筆都沒動過,白紙依舊是白紙,這讓我氣不打一處來,伸腿踢了這傢伙一眼。

    李治趕緊坐直了身子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我壓低了聲音湊他耳朵:「臭小子,怎麼不寫你地工作總結,現在可是工作時間,不是你打盹地時候,要是讓下邊的官吏瞅見你這模樣,你還有沒有臉從這出去?」

    「哎呀,小弟這是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睡了過去,看來是昨個夜裡熬夜熬地太晚了,小弟這就寫便是。」李治衝我乾笑兩聲,強打起了精神動筆。我無奈地瞪了他一眼,這傢伙昨天晚上跟本公子兩人在家裡邊喝小酒吹牛吹到了半夜才休息,可本公子照樣生龍活虎,這傢伙卻焉的跟瘟雞似的,看樣子,這娃子該補補了,改天送他一瓶百年老人參酒或者是虎骨酒讓他補補身子。免得到時候李叔叔還以為我在渭南虐待他兒子呢。

    嗯,咱們可不光光賣白酒,各種各樣的補酒也應運而生,虧得孫思邈和袁道長等醫學大家的幫助,整出了不少的特色補酒和藥酒,如今也賣得挺火紅的,就連我家老爺子和娘親,每天晚上,都要整上那麼一小盅的藥酒用於強身健體。

    就在這個時候,李慎竟然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見到了我們坐在裡邊,朝我們招呼了起來:「師尊、九哥,可是讓我好找。」

    「哎呀十弟怎麼上這兒來了?難得啊,今個兒怕不是悄悄溜出了王府,上師尊這兒逃難來的吧?」李治這傢伙張嘴就沒好話。我也站起了身來迎了上去:「哎呀,才一個多月沒見人影,你這小身板怎麼就生生的圓了一圈,方才為師還真不敢開口相認了呢。」

    李慎很無奈地擺了擺頭,看樣子他認為有這麼個哥哥還有這麼位老師是他上輩子造下的孽債。看得出來,李慎的精氣神確實比起過去要顯得好得多,難道是因為人逢喜事精神爽了導致的心寬體胖不成?

    追問了這小子半天,就知道樂呵呵地傻笑啥也不說。「師尊您就別問了,還是看看這個吧,今天可是特地為了這事跑了這麼一趟。結果已經出來了,弟子特地把它記錄了下來,照您的吩咐,去進奏院找了裘大人,順便就一塊兒送來了。」李慎揚了揚手裡的東西,我這才注意到,這小子手裡邊拿著一個檔案袋子,光看外殼我都知道這是進奏院專用的。

    「哦,那可趕情好,我正發愁今年的記錄什麼時候才能收集完呢。」我拍了拍李慎的肩膀,從他的手中接了過來,打開了檔案袋,取出了裡邊的表格拿在手裡邊詳端了起來,這是一張寫滿了數字的表格,從貞觀十八年開始,至貞觀二十三年止,整整六年的時間,渭河的含沙量和黃河的含沙量都在表格裡邊列了出來,筆跡有新有舊,我看得表情相當的沉重,是的,情況雖然沒有預期的那麼嚴重,可問題是仍舊讓人心驚膽戰得很。

    現如今的黃河下游因河水混濁即有「濁河」之稱。據說下游的河水混濁到什麼地步,混濁到舀一石水,可取六斗泥的地步,雖然說得有些誇張,可這並不代表完全虛構。

    就像現在我所看到的表格上的數字,這是本公子當上了進奏院的首腦以來,一直就在觀測得出的很多數據,還包括了這一次的在渭河邊取水得到的數據。

    邊上的李治眼見我表情過於嚴肅,也不由得擠上了前來:「師尊您這是怎麼了?」我遞給了李治。「你自己看看吧,一年,看看這上邊的記錄,咱們關中地區每年要失去多少肥沃的泥土,讓河水給帶走?」

    李治看著上邊的數據,也不由得變了臉色:「乖乖,這一年咱們大唐關中道要損失多少泥土,損失多少良田?怪不得每年各縣都在報開荒,可是每年的田地的畝數的增加量卻又少得可憐,怕是跟這個有關的吧?」

    我歎了口氣點了點頭:「沒錯,就是跟水土流失有關係,總而言之,再過上一兩百年,關中,就會變成這樣……」我順手抄起了案桌上的一張白紙,提起了一鉛筆,嗯,這玩意總算是整出來了,以前沒人知道啥玩意是石墨,我自然也沒辦法,只能以碳筆代替,後來總算是由情報人員在山東一帶發現了這種東西,與我描述的很近似,拿來一瞅,果然是石黑,現在,這種鉛筆、毛筆、貞觀筆已經成為了大唐讀書人桌上不可缺少的三件寫作用具。

    不知道大唐有多少文學青年為此而瘋狂的崇拜我,視我為大唐文化產業進步的偶像,認為我比造紙的蔡倫更偉大,確實也是,本公子比蔡大人幸福得多,畢竟,我身體每一個零件都很完整,這一點,誰也不能否認。
正文 第1045章 退耕還林
有了鉛筆這東西之後,本公子書寫和繪畫就更加的便利了,最主要是便於打草稿,還有價格相當的偏宜,並且能在白紙上進行擦寫,所以,現如今曲江書院和渭南希望義學的學生們也都是人手一支,當然,咱們民族的毛筆和書法自然是不能丟掉的。

    比如現在,鉛筆在我的手中飛快地勾勒著,不大一會的功夫。在二位王爺的跟前,一幅後世關中地區那種受流水侵蝕,溝谷發育,分割出長條狀塬地的地型演變圖。「這……俊哥兒您是說百年之後,咱們沃野千里的關中平原就會變成這個模樣?」

    「如果照著前些年那種毫無節制的開墾,咱們大唐的關中地區,肯定要大變樣,我這幅圖,雖說或許誇張了,可是,並不代表就不會發生。而且不光是關中,怕是大河下游之地,也在百來年之後,變得連連災禍……」我沉聲道。是的,我來了,我存在,我改變,能夠做到的,我盡量去做,及我所能,盡一個從千多年之後的未來、熟知歷史後果的穿越者的義務和責任。

    「難道俊哥兒您一直要求土地置換,盡量地將關中等人口密集區的人口遷往其他地域,向我父皇請求禁止在關中新墾良田,都是為了這事不成?」李治的表情也變得凝重了起來。

    我這一次沒有再說話,這個時候,早在邊上聽得真切地諸位官吏也都擠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詢問到底是什麼事情讓我們這樣。

    我只能把自己所理解的什麼叫水土流失及其形成和其危害的長遠性一五一十地告訴在場的這數十名官吏。

    大唐關中平原位於黃土高原之上,黃土顆粒細小,質地疏鬆,結構鬆散容易遭流水溶解,很容易受侵蝕和崩塌,助長了水土流失。二是直秦漢以來,關中平原的人口一直在迅速增長,而無節制地開墾放牧,使森林毀滅,草原破壞,綠色的植被遭到嚴重破壞,黃土高原失去天然地保護層,引起嚴重的水土流失。

    更嚴重的是,水土流失使土壤的肥力顯著下降,造成農作物大量減產。越是減產,人們就越要多開墾荒地:越多墾荒。水土流失就更嚴重。形成了一個惡性的循環。另外,植被稀疏,夏季又多暴雨,更助長了溝壑擴展。加速水土流失。溝谷溯源侵蝕加劇。相應地谷坡又不斷地擴展,於是溝間地日益破碎。與人類活動,特別是濫墾濫伐,破壞天然植被等社會因素有密切關係。

    可惜,這一群在這裡辦公的數十名官吏和備選官吏大多都是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難道本公子還能拿話來忽悠你們不成?我心中著惱,不過表面上不動聲色:「本官也知道,光憑嘴巴子說說,肯定諸位不會相信。雖說我手裡邊的這些數據就是證據。不過,我還能找出更多的證據來證明咱們關中平原正處於一種不穩定的危險時期。房成!」

    為了證明咱說地每一句話都是有依據的,當即就讓房成去我在渭南的家裡去拿我平時收集到的書籍。咱有個習慣,那就是用來查什麼資料地都會寫出標題貼在書櫃上,把書冊放在一塊,便於查找。很快,房成抱著一堆書冊。

    我直接就一本一本地遞給眼前地這些官吏,一面憑著平時的記憶言道:「諸位請看,這本《禹貢》、《山海經.北山經》和《漢書.地理志》上邊皆有記載,當時黃河下游流經河北平原,在渤海灣西岸入海,因兩岸未築堤防,河道極不穩定。據文獻記載,黃河曾往返更迭多次……諸位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就是因為河水裡攜帶的泥沙鬱積了大河原本的河道,使得大河不得不徘徊改道,又或者是多股分流。」

    一本又一本的書冊被我打開來翻到有明確記載的地方,遞給身邊的每一位官吏,崔仁師、王方翼、狄仁傑,我嘴裡不停地繼續闡述和描繪著我所知道的一切。這些都是書上有記載的,咱可沒有吹牛,甚至史書上都有載,這更證明了我話地準確性。

    「……從西漢末年,河南之地浚縣地河道跟河水皆高於平地,顯然已成懸河。這是秦漢以來黃河中游地區水土流失加劇的結果。而王莽之時黃河在魏郡元城以東決口,河水一直氾濫至清河郡以東數郡。當時,王莽因為河決東流,可使他在元城的祖墳不受威脅,就不主張堵口,聽認水災延續了近六十年,從而造成黃河史上第二次重大地改道。」

    東漢開始之後,大量遊牧民族入居黃河中游,退耕還牧,次生草原和灌木叢代替了耕地,水土流失相對減弱。東漢之時,在王景的治理之下,對西漢末漫流的河水進行全面治理,才固定了一條新的河道。

    不過,這並不代表這條養育了中華民族祖先的河流就已經平靜了。越來越多的數據表明,水土的流失依舊嚴重,雖然這幾年以來,由於煤炭的使用,極大的減少了關中地區對於樹木的濫砍濫伐,加上土地置換的大力推行,使得這幾年來,關中道的人口業已變成了負增長,也就是說,關中道的人口這幾年來一直是在減少,而耕地的面積終於是不再擴張了。

    崔仁師在邊上板起了臉,很嚴肅的樣子:「房大人所言不差,下官確實也在《漢書.地理志》看到過關於王莽地皇年間,大河氾濫之事。」

    「本官做這件事,為的就是希望能有辦法來保住我們大唐的興盛之地,保住關中三千里沃土。」我抖著手中的表格,很是激動,是的,是時候動手了,不然,天知道關中平原因為我的到來而不至於戰亂從生,可問題是,人口的快速增長,同樣是導致環境破壞的重要一環。

    「看來,這土地置換之政策,必須得持續下去,關中的人口,確實不能再增加了。」李叔叔一臉凝重之色,看著擺在跟前的一大排的瓶子,裡邊裝的都是沉澱了泥沙的水,李叔叔可以清晰地看到現實,另外,我還親自在李叔叔跟前做了一回演示,那就是用水流來衝擊從外邊挖來的黃土,很快,原本結硬的黃土在疾速的水泥面前,衝出了一道道的溝壑。

    而表面上長滿了野草的黃土塊,很難被衝散開來,這個知識咱們小時候看科教片的時候都能經常見到,而現在,本公子卻不得不用這個方法來給大唐的皇帝陛下還有大唐重臣們講授一堂生動的水土流失的原理和其發生的機制。不僅僅是我,本公子還糾集了一大票的工部官員在這裡為本公子一塊兒向這些對水利絲毫不懂的朝庭重臣進行詳細的解說。

    畢竟咱跟工部打交道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況且原本任工部尚書的閻立德也和他弟弟一般跟我相熟得很,有一次在他家裡飲酒,自然而然地就談論起了此事。結果就爭論了起來,閻立德這位兄長認為本公子不過是行了杞人憂天之事,而閻立本這位大國手倒是保持了中立,覺得我說的也有些道理,可問題是有證據嗎?古書上雖多有記載,可是現階段關中一地很是風調雨順,沒災沒禍的。

    以前發生災害,那只不過是戰亂之時,國家無心於民政,不修繕水利而造成的後果罷了,他的話也有他的道理,不過,本公子可不是那麼輕易讓人說服的主,何況於咱是從後世來的,所以最後閻立德還是同意,借調一些工部下屬的水利專家給進奏院,對關中地區的水文情況進行調研,調研期長達數年之久,而到現在,所搜集到的數據業已證明了我的正確性和遠見。

    最後,李叔叔也同意了工部提出來的建議,從今年起,關中地區,禁止在開墾新田畝,另外,沿河地區更是要進行退耕還林還草的措施,加大宣傳和推廣土地置換的力度,使大唐的人口分佈更加的均勻。很高興大唐的政治高層一致地通過了這項決議,李叔叔很是高興地讚揚了工部和進奏院的工作,認為這兩個部門為大唐作出的貢獻絕對是難以預計的,而且這麼做,還能從根本上解決關中地區災害日益增加的現象,反正我總覺得,能把退耕還林提前千多年來搞,這不僅僅是大唐帝國環保意識的增加,同時也延緩了關中沃野衰敗的步伐。
正文 第1046章 西域來客
李叔叔認為,限制田地的開墾是很是必要,而沿河地區的百姓同樣可以用土地置換的方式,誘惑百姓遷往他地耕作,另外,禁止進山林伐柴燒碳之舉,這一點,李叔叔認為相當的必要。必竟,現如今大唐關中地區的百姓至少有三分之二在使用煤來進行生活。

    加大推廣煤碳的使用力度,減少砍伐,增加果木的種植,也同樣是一種賺錢和保護生態環境的方法。生產生活多用煤,反正現在人口的數量不算太多,等人們形成了環保意識,開始重視環境之後,也便於大唐繼續分散和平均人口,而不會像過往一樣,使得某塊土地過度疲勞。

    嗯,退耕還林,嘖嘖嘖,咱可還真能耐,說不定日後大唐帝國環境保護組織會把本公子的頭像作為他們的會徽。我靠在躺椅上,應和著程鸞鸞的琴曲,得意地哼著小調。程鸞鸞一開始沒理會,可漸漸地受我陰陽怪氣的小調所影響,連帶她的琴聲也走了樣,氣的這丫頭頓住了琴弦:「俊郎,您是成心搗亂不是?」

    「夫人,怎麼可能嘛,為夫這可是為了你和寶寶著想,正在唱胎教之歌呢。」我沖坐在邊上的程鸞鸞得意地擠擠眼,伸手在程鸞鸞的腰腹上輕輕地撫了一把,一臉的快活。沒法不快活,程鸞鸞懷上了,嗯,經過本公子親自目測,大唐排名第一、二名的神醫孫思邈和袁天罡親自把脈得出來地結論。

    高興。咱總算是逃過了程叔叔的毒手,不需要擔心他回到了長安之後,來找本公子的碴了。更重要的是,原來前幾次來咱家裡轉悠,態度顯得有些陰鬱的丈母娘的心情也好了起來,還親自賠著程鸞鸞到渭南來坐了好幾天才回去。而本公子還特地動用了大唐進奏院地情報系統。向遠在千里之外的吐蕃高原上扭屁股撒瘋的程叔叔報告了這個好消息,嗯,說不定程叔叔一高興,直接下手把吐蕃和尼泊爾給全滅了也說不一定。

    程鸞鸞對自己有這麼個厚顏無恥的夫婿也說不上話,也不知道是該氣惱還是該高興,嗔怒地瞪了我一眼:「瞎說,哼那曲調怪裡怪氣的,撓得妾身琴都彈不下去,還胎教歌曲。你不是說妾身彈奏的琴音就是最好的胎教音樂嗎?」

    這話確實是我說的,而且。我相信在程鸞鸞整天無休止的音樂熏陶之下,就算是頭牛,也怕是懂得哆來咪發了,嗯。前段時間。程鸞鸞似乎發生了嚴重的早孕綜合症,心情相當地煩燥,瞅啥也不順眼,連我好心好意地賠她,這丫頭都為了指尖大小的事衝我真瞪眼,而且成天唉聲歎氣,搞得本公子神經兮兮的。

    思來想去,就想了這麼一個法子,找了一個讓程鸞鸞演奏音樂。讓娃娃從小就開發智力增加藝術修養的理由來轉移了程鸞鸞地視線和注意力。雖然程鸞鸞半信半疑,不過總算是轉移了她地注意力。這樣總算是好多了,而程鸞鸞琴技的進步可謂用日新月異方能形容。

    「鸞妹莫惱。為夫說的決不是跟你瞎扯,嗯,你先停停,讓為夫唱給你聽。」我伸手把程鸞鸞攬入了懷中,看著這個漂亮溫宛的美人兒,清了清嗓子,回憶了下,輕輕地在她的耳畔緩唱起了那首動聽的歌曲:「半夜醒來,看著你熟睡面容。規律的呼吸,像是無憂的孩童。我是如此深愛著你,輕輕擁你在懷中。突然有個念頭,和你生個孩子,那有多快樂……

    眉毛像你、眼睛像我、鼻子像你、嘴唇像我……再讓他擁有我的深情、你地溫柔。男孩像你、女孩像我,身材像你,氣質像我。讓整個世界為我們祝福感動……」

    歌聲繚繞,繞樑三匝,余聲不絕,程鸞鸞竟然聽得眼角浮起了點點滴滴地星芒來,癡癡地仰首看著我,似乎在驚喜發掘到了一份寶藏一般。摟著嬌妻,哼著柔情曲調的歌謠,這一刻的浪漫和溫馨,比什麼燭光晚餐都還要動人心弦三分。

    「女孩子該像妾身才是。」程鸞鸞地臉蛋兒紅紅的,很是滾燙,貼在我的頸項處,雙眼迷離,低聲呢喃道。我在她那豐滿的唇瓣上輕啄了一口展顏一笑:「就算是都像你也無妨,誰讓我的媳婦才的這麼水靈漂亮。呵呵呵……」

    「若是男孩子,自該像夫君一般,唉,也不知道妾身是幾世修來的福份,能與俊郎結得一世的因緣。」程鸞鸞的胳膊也攀到了我的頸項間,眼裡滿是濃情蜜意,挺拔巨碩的胸乳緊緊地抵著我的胸腹,這副庸懶撩人的俏模樣,嫵媚動人的雙眸漣漓如滴,看得本公子不由得吞了口口水,在她耳邊吹了口氣:「你個妖精,小心為夫一會憋不住,把你給吞了。」程鸞鸞咯咯地輕笑了起來,飛揚地丟過來一大捆的菠菜。「妾身不依又能如何?」廢話,這會子你不依也得依了。我一臉淫笑地就抱起了程鸞鸞,正想往裡屋竄去,讓程鸞鸞好好知道啥叫夫為天,妻為地。豈料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到騰騰騰的腳步聲闖將了進來,不用問,不是勃那爾斤就是房成,只有這哥倆的腳步才會這麼的重。「公子,公子在嗎?小的房成,有急事!」

    我靠,我氣的腦門星都差點冒出了火苗子。「哪個王八蛋,吃飽了撐的!大中午的,也不怕撓人好事。」我憤憤地怒道。程鸞鸞嚶嚀一聲,從我的懷抱裡邊掙脫了出來,俏臉迎前,在我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笑瞇瞇地道:「妾身可不敢耽擱夫君的正事,妾事先行告退了……」話音末落,程鸞鸞已然蓮步輕移,飄然地逃進了裡屋,可不想讓外人瞅著她羅衣半解的勾人模樣,嗯,只有為夫才有資格瞅。惡狠狠地一回頭,扯起嗓子嚎了一聲:「給老子滾進來。」

    「你說誰找我?」我坐在矮榻上,很是殺氣騰騰地抬著腦袋,惡狠狠地瞅著跟前的房成,房成一臉的莫名其妙,搞不明白自家的公子爺大中午的生什麼氣。

    房成瞅著我,小心翼翼地答道:「一位自稱姓王的商人來找您。」

    「嗯?商人,姓王的?本公子啥時候認識這麼個商人了?」一臉莫名其妙,跟本公子打產交道的商人似乎沒有,嗯,除了一個鄒鳳熾之外,好像還真沒有哪個商販跟我有過交往的,其他的商人,大多都是跟本公子的下屬家丁帳房等交道而已。

    「一個商人,樣子長的挺像咱們關中人,不過穿的就像是西域商人一般。」房成拿手指頭在腦門上比劃了兩個圈圈,示意那種中亞蠻子腦袋上纏著的頭巾,似乎才想起了什麼似的,伸手進了懷裡掏了掏,拿出了一張貼子遞給了我。「對了,這是他讓我給你的。」

    我接了過來一打開,頓時從躺椅之上跳了起來,一臉喜色地跳了起來:「快!快把人請進來,別,讓他去側院的屋子,本公子在那兒等他。」

    「小的遵命。」房成領命而去,而我溜進了裡屋,程鸞鸞正靠在門側似乎在偷聽談話,本公子管不了了,一把將程鸞鸞摟在了懷裡邊,猛啃了一頓,雖然時間緊,不能真個消魂,可好歹也能洩洩火,讓咱從一色狼恢復成正人君子。嗯,把癱軟得如同被去了骨頭,兩頰儘是紅去的鸞妹放到了床榻上。「美人,為夫先去公幹去了,這只不過是熱身運動,嘿嘿,等到了晚上,為夫再讓你知曉啥叫躍馬迎槍,哇哈哈哈……」躲開了程鸞鸞丟過來的枕頭,本公子趾高氣昂地走出了屋子,恢復了彬彬有禮的正人君子風範。

    這位奇裝異服的商人步入了房間,還未開言,我便先沖房成道:「房成,把門關了,你守在外頭,不許人靠近。」房成一聽我如此言,手狠狠地握緊了腰間的橫刀之柄,雙腳一碰,很是殺氣騰騰地退了出來,吱呀一聲,門被從外鎖上「下官進奏院西域情報站副站長王進見過大人。」這位商人,恭敬地朝我長施了一禮,滿臉儘是激動之色。

    我伸手攙起了他:「好好好!王進,總算是回來了,呵呵呵,一去數年,萬里之遙,你,辛苦了……」手落在他的背上,一臉的感慨,是的,太難得了。

    「下官代我西域情報站一百三十七人,在此多謝大人之言,我等雖身在異國,然從未敢忘大人之教誨,時時刻刻莫不銘記大人所交予我等之重責。」王進虎目含淚,聲音有些哽咽起來。激動,這時候,別說是他,我也覺得眼睛發酸得很……
正文 第1047章 國際商務糾紛
王進,大唐進奏院西域情報站副站長,同時,也是第一批從進奏院走出來的大唐間諜,就是他還有十餘人,在畢業的當年,就遠赴中亞地區建立了大唐最遠的情報站,隨後數年之久,他們的情報圈勢力範圍由波斯擴展到了大食甚至歐洲,就連埃及還有中亞諸國也都在他們的情報監控範圍之內。

    王玄策到達西域之時,從中得到了極大的幫助,使得他能享受最豐厚的情報資源,從而使得他的工作得以在中亞地區順利的進行開展,可以說,大唐進奏院西域情報站的功勳,不是一兩筆就可以帶過去的,況且他們有的人甚至不異自貶身價,裝扮成蠻子國家的子民,又或者是商販或者是民工,在中亞和歐洲之間來回地盤查、控詢,把大唐和歐洲之間的一切都變成文字記錄還有地圖,如今進奏院裡,就有不下十幅,一幅比一幅更詳細,便得大唐帝國對於西方的世界的瞭解也是日益的加深。

    邀王進坐了下來,我親自為王進奉茶,抿了一口清香入腦的茶水,王進徐徐地歎了口氣,很滿足的表情,看到我瞅著他,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下官好久沒能飲到咱們大唐帝國的好茶了,那些商販,販到西域的茶葉,甚至可以換到同等重量的黃金,還有那些琉璃製品,更是受那些西域諸國的富豪們的追捧,每每有貴賓來客。方才拿出展示一翻……」王進一臉地自傲,向我描述起大唐的各種貨物在西域受歡迎的程度,絲綢不消說了,品質上好的絲綢,同樣也是兌換等重的黃金。

    最為珍貴的便是玻璃鏡子,一塊大約半尺見方地鏡子。若是運到了中亞,能換到半個塔輪特的黃金,若是能運到拜占庭帝國及以西的地區,至少能換到一個塔輪特的黃金,又或者是無數的財物。

    而其中,有一塊半尺見方的鏡子就通過大唐的商販,賣到了西歐的法蘭克王國,竟然換到了五塔輪特的黃金,還獲得了法蘭克王國的貴族封號,而整個法蘭克王國地貴族為此而瘋狂。都希望這位商人能給他們帶去這種價值連城的寶貝。遺憾的是,這位志滿意得的商人在歸國途中,卻在多瑙河一帶,被一夥西方蠻子盜賊所殺。財物掠奪得一乾二淨。不過他地幾位保鏢僥倖逃過了毒手,逃回了中亞大唐帝國地勢力範圍,這個消息也就是在他王進歸國前半個來月傳播了開來的。

    由此可以見到,大唐帝國的貨物在西方受歡迎的程度。聽到了這裡,本公子氣的七竅生煙,憤怒地一巴掌拍在了案桌上:「豈有此理,我大唐的商人,竟然會在蠻子的地盤上受此遭遇,難道那些地方上就沒有王法不成?」

    王進苦笑道:「那些地方能有什麼王法。成天就是打仗。比起中亞更加的混亂,今天這個跟這個結盟,明天那個又跟這個幹上一架。總而言之,比起咱們戰國之時怕還亂上幾分。就算是那個法蘭克王國,雖說是個王國,可實際上呢,也照樣是亂成一團,今天這個諸侯跟另一個幹上一場,明天那個諸侯……」

    王進不愧是本公子當年選出來的精英,長年在中亞和歐洲之間遊走,詳細地記錄了很多他聽到和看到地事件,這讓我瞭解了這一時期西方蠻子混亂地歷史。

    隨著西羅馬帝國被日耳曼人所滅,相繼出現了一批蠻族國家。法蘭克、倫巴德、奧多亞克、勃艮第、西哥特等一大批的王國建立了起來。王國之間戰爭不斷,其中盎格魯.薩可遜、法蘭克王國存在的時間比較長。

    而作為日耳曼人一支地法蘭克人,在一百多年之前打敗高盧軍隊,由克洛維建立起墨洛溫王朝的統治。克洛維通過和羅馬教廷的聯合,佔領了羅馬帝國在高盧的全部領土。

    隨著法蘭克王國不斷的擴張,到了百年之前,征服了勃艮第、圖林根、巴伐利亞和薩可遜的一些部落,成為當時西歐最強大的國家,並建立了封建采邑制。各個城邦國在那狠勁的掐著玩兒,除了戰爭,似乎就再也看不到一絲絲和平的希望,另外,日耳曼人的另外一支盎格魯人、薩克遜人、朱特人爬進了大不列顛群島,現在形成了七個王國,成天在上邊掐死掐活的,彷彿戰爭就是這些西方蠻子的本能。

    聽得我頭大,奶奶的,這也能叫王國,不愧是西蠻子的地盤。看樣子,黑暗,太黑暗了。不過這讓我顯得相當的高興,他們越亂,咱就越覺得心裡舒暢。最好西蠻子能自相殘殺死絕了更好,省得本公子去動手。

    不過,事情永遠不會如想像中一般的美好,那些西方蠻子之間雖然相互爭鬥,可實際上還是有限制的,或者說都知道該在保存實力的條件下戰鬥,數百人,近千人的戰鬥時有發生,但是萬人以上的滅國之戰,似乎讓他們很難想像,這可以理解,那些西方蠻子根本就沒有實力,也沒有能力去發動這樣大型的戰爭。

    「不過,這也實在是太讓人擔心了,我大唐的商販在他們那兒受到了掠奪,難道他們當地就不聞不問?」我恨恨地道,這著實太讓人惱恨了點,是的,本公子好歹也是大唐帝國的死硬份子,大唐帝國主義的鐵桿擁護者,民族全球一體化的狂熱執行和信仰者,聽到了這個消息,如何會不惱怒?!

    別的啥不好搶?莫說你搶茶葉,就算是你搶絲綢、搶瓷器,本公子也頂多是憤憾地表達一下,保留進行下一步追訴的權利,可是,這些傢伙竟然敢搶到本公子家的貨源來了?嗯,雖然沒搶到咱家的產品,可問題是他已經觸犯到了本公子的利益,很有可能會讓大唐或者是西域的商人感到害怕,而不願意再把咱家的貨物往西邊送,那樣的話,咱家的玻璃和鏡子,豈不是生生地要少賺不知道多少錢帛?

    這可是大事,事關到了大唐房氏財閥千百年大計的東西,事關房氏財閥集團對於全球貿易的影響,這也太可恨了點。照王進的話,這事兒的影響太惡劣了,雖然從一個側面上宣佈了玻璃和鏡子等產品的珍貴性和對貿易的影響,可問題是很有可能會讓某些大唐商人從而喪失掉西征的勇氣,這不好,這很令我生氣。

    「下官倒是知道一點,那商人被殺害的位置,正是在巴伐利亞公國的疆域之內,雖說王大人對此事也相當的不滿,可問題是,咱們畢竟跟巴伐利亞公國之間還隔著大食帝國還有拜占庭帝國,還有幾個不知道名字的蠻子國度。要想為了這事尋釁,難道實在是太大了點,所以,只能遣使以責。不過下官歸來之時,使節尚未歸來。」王進討好地言道。

    「嗯,沒關係,反正這筆帳,本官以後會跟他們算的,對了,這一次回來,可曾帶來甚子消息?」我點了點頭,先這種事先放到了一邊,先問問正事行。

    王進從懷裡邊,掏出了一個厚實的信封,恭敬地遞到了我的手裡邊:「大人請過目,這是王大人令下官交予大人的。」

    深吸了一口報,接過了這個深甸甸的信封,難得,太難得了,從中亞到大唐帝國的心臟長安,這怕是也有萬里之遙,光是看這信封的厚度就能瞅得出來,這裡邊的信的厚度,幾乎與一本書相等,這需要花多少的時間和精力來寫,這從另一個側面表明了王玄策對我的尊重,還有他那盡職盡責的態度。

    我接過之後並沒有立即打開,而是又問起了王進西域的情況,這段時間以來,大食與中亞的聯軍之間又進行了多次的交鋒,可謂是互有勝負,戰事處於膠著狀態,而大唐的幾萬身經百戰的遠征軍精銳,業已成為了中亞一股強橫的軍事力量。

    每每作戰,有他們的存在,就好像勝利之神的光輝永遠都會照耀在大唐遠征軍的旗幟上一般,最成功的一戰就是去年波斯及中亞聯軍大敗,而鎮守大軍退路的一萬大唐精銳讓過了敗兵,以兩千陌刀手列於山谷中段扼守通道。

    就是這二千陌刀手,配合著兩邊山谷上的大唐精銳,生生絞殺了大食帝國乘勝追擊的近萬鐵騎,成就了大唐精銳的神話,可以說,大食和中亞諸國,都對於大唐的遠征軍既敬又畏,中亞諸國是高興個仰慕,而大食人,聽聞唐軍之名而小兒不敢夜啼。
正文 第1048章 意外之驚喜
聽著王進在我跟前眉飛色舞地描述著那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我的腦海裡邊甚至能想像得到那種場面,是的,我也同樣經歷過,當初我們以一萬餘的大唐精銳在諾真水沿線,對陣拚死反撲的十倍之敵,那些鐵勒人的騎兵絕對都是久經戰陣的勇士,然後就被咱們大唐的四千陌刀手,給牢牢地扼阻在諾真水一線,浮屍無數。

    不是誇張,要知道,自大唐立國以來,戰爭頻繁,而大唐的將士們就在這樣的環境下受到嚴格的訓練,一直在征伐四邊,保證了軍隊的戰鬥力,同樣也讓大唐的將士得到了豐富的鍛煉。正因為府府在我大唐開疆擴土的屢次征伐中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從而成為現在世界上最強大的一支軍隊。

    若是再配上火器,在後勤跟得上的基礎上,理論上,大唐的軍隊可以將整個地球的七大洲四大洋全都給佔領了也沒有任何的問題,因為,他們沒有任何的天敵。嗯,如果能讓大唐的將士插上翅膀,那麼,他們對於世界帶來的傷害就如同是一群可以摧毀一切綠色的蝗蟲,或許形容得有些誇張,可問題這就是現實。

    王進看樣子也是憋的久了,把這些年關於中亞地區的情報向我一一述說,這幾年來,中亞的昭武九姓、吐火羅等諸國雖說在大食的重壓面前結成了聯盟,不過,相互之皆卻都又相互堤防。特別是對波斯,更是既聯盟又戒備,幸西突厥位於北方,虎視中亞之地,而與大食互為仇寇,所以才能團結在一塊兒相互道平安。

    而席君賣到達了波斯都護府。擔任起了波斯大都護一職之後,開始對波斯都護府地大唐實際控制地盤進行了整治,另外隨同他前往的那些大唐軍事學院的精英們也加入到了大唐遠征軍的行業當中,加強大唐帝國對於這些將士們的思想教育和控制,加強軍隊的訓練,開始對中亞地勢力進行分析,為日後大唐帝國能牢固的控制這一區域作出先期的準備。同時,隨同席君賣同去的,有大約兩千多名僧人和道士,當然。絕大部份都是以宣傳各自的宗教理念為已任的那些神棍,而其中,還有一部份是大唐進奏院的精英份子。

    他們的到來,將會為中亞諸國建立新的信仰。對抗大食文化和宗教對中亞諸國的侵蝕。當然還有近百名同樣兼職為學者地大唐進奏院人員,他們的主要教學方向是向他們灌輸大唐帝國主義好,向他們宣傳大唐的富饒和安寧,成為大唐帝國的百姓,將能獲得無上地榮光,總而言之一句話就是開始了思想文化侵略。

    他們地責任就是要在中亞地區建立學館,宣講中原文化,他們的武器就是十數萬冊隨同到達了波斯大都護府的大唐的書卷典籍,絕對都是中原文化中的精粹。嗯。最主要的都是道家和儒家的學說,還有佛家的學說,其中大半業已翻譯成了中亞的文字。方便當地地國家政治機構和百姓們進行解讀,就是為了傳播我們偉大地文化和思想,爭取能讓中亞地區也變成漢語區。使得漢語成為整個歐亞非拉唯一的官用通用語言。

    「現在,已經在石國、寧遠國、康國、米國、何國、史國、安國等國的國都建立了學館,那些西域蠻子地求學熱情可是讓下官也覺得吃驚,想來,自漢以來,我之威早就遍傳天下,到了如今大唐之強盛更是讓人仰慕,所以那些蠻子都以能拽上幾句孔子曰孟子雲為榮……」王進說起這事兒的時候,笑得壞壞的,那模樣,就跟偷吃了老母雞的狐狸似的。

    「吐火羅和波斯也同樣允許了咱們的人去開設學館,目前正在建設之中,另位,當年大人您讓我們請到西域的那幾位高僧果然不同凡響得很,在中亞諸國,目前佛教業已經在當地紮下了根,也為我們現在的推廣打下了基礎。不過,咱們大唐的道士、和尚的傳教卻在這兩個國家受到了阻礙。」王進這話讓我眉頭一跳。「吐火羅和波斯?」

    王進點了點頭:「正是,吐火羅與波斯都信仰另一種宗教,不過,王玄策王大人正在與他們交涉,想來,他們的阻攔肯定沒辦法持續太久,畢竟,這些國家有求於我大唐。」

    「這話沒錯,他們沒膽子硬頂著的,畢竟,咱們大唐,可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嗯,你們在那邊,還缺什麼?需要什麼?」我思索了良久,吸收和消化了王進給我帶來的消息之後,抬頭向他詢問道。王進搖了搖頭:「我們倒是什麼都不缺,錢更是不缺,大人您別忘記了,咱們這些人大都是以商人的身份在那一帶活動,不過嘛,這次下官帶來了一種奇特的香料,是液體狀的,在波斯王室裡,亦難以見到此物,這還是小的上次到拜占庭以西做生意的時候,從他們那兒一個醉鬼破落戶的手裡邊用一百個蠻子金幣才交換到的……」

    聽得我不由得一愣,酸腐鬼破落戶的手裡邊能有什麼子鬼玩意值得我去欣賞的,這傢伙還拿一百個金幣去換,是不是錢多了燒的,我仔細觀察了下王進的表情,沒有被燒到的跡象啊。王進一邊說著,伸手進了懷裡,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兩個瓶子,一眼就能瞅得出,這是一個價值不菲的水晶瓶子,在沒有玻璃的時代,水晶瓶子的珍貴程度不需要置疑。裡邊,一種半透明液體在水晶瓶子裡,王進一臉得色地打開了軟木瓶塞,一股子濃郁的香味從瓶子裡邊溢了出來,讓人沉醉。

    「香水?!」我給嚇了一大跳,先人你個板板的,這玩意出現了?香水,光是這兩個字,就讓本公子看到了無數亮晃晃的金幣,要知道,這玩意的珍貴之處不在於多少,而在於你是否想到,我生氣,差點抽自己一巴掌,這麼好的賺錢的工具本公子居然要等到別人拿在我跟前晃悠才想起來?

    王進讓本公子的行徑給嚇了一跳,見我用惡狠狠地、貪婪的目光瞪著他手裡邊的水晶瓶,好不容易才擠出了一個笑臉:「大人,這東西不叫香水,叫香油。這是下官送予大人的。這瓶才是香水。」王進趕緊晃悠了下另一個水晶瓶子。

    「香油和香水?」我一把奪了過來,兩個水晶瓶子全拿到了眼皮子底下仔細地打量了起來。唔,果然沒有騙我,一邊是呈油脂狀的液體,湊近之後,味道濃郁得有些刺鼻起來。我趕緊把瓶蓋塞緊了,而另一個瓶子裡散發出來的香味裡裹挾著烈酒特有的衝鼻子味道。

    激動,娘的,這東西竟然出現了,難道那傢伙是一位西方蠻子的穿越人士不成?邊上的王進觀察著我的表情,一面小心翼翼地道:「小人打聽過,據說埃及人在很早以前就會製作香水,之後他們的技術就傳入了已經被滅亡的希臘和羅馬,而希臘人也將埃及人的香水製作技術給保留了下來。

    所以,小人也是僥倖得到的這個寶貝。那個酒鬼的祖宗以作香水為生,後來發生了戰亂,他逃出了家鄉,因為家人都被殺了,所以這小子成天飲酒作樂,那天碰巧在酒館裡邊遇上了下官,下官可憐不過,便替他付了一回酒錢。豈料他硬是說有寶貝硬是要將這些東西賣給下官。下官那時已然接到了消息,也該準備著回長安了,就想著給大人您準備點新鮮玩意兒。所以,下官就出錢將這些東西給買下來了。」王進伸根手指頭在瓶子上點了點,很是表功地道。

    聽了王進這話,本公子兩眼赤紅如血,就差揪起這位王副站長指著他鼻子尖晃悠逼問了。「這東西是怎麼做出來的?配方呢?難道你花了兩百個金幣就只換得這麼一丁點的玩意不成?」

    歷史上什麼時候出現香水的我不知道,可問題是我知道我手裡邊捏著的這兩個水晶瓶子裡裝著的是什麼玩意,這種提取出來的香油就是後世所說的精油,而另一瓶雖然聞起來像劣質香水,可畢竟是香水,放在後世,頂多屬於是假冒偽劣產品,怕是狗都不聞,可問題是現在這年月能出現在我的眼前,就等於是給了本公子開拓了一條新思路。

    憑咱睿智的頭腦,超前的視野,擁有豐富的後世知識的頭腦,對這些東西只要改良一二,怕是啥子古龍水、香奈兒五號也得提前個千多年就可以出現了。
正文 第1049章 王興是個好同志
嘿嘿嘿嘿……本公子樂開了花兒,看得邊上的王進額角冷汗直滴,還以為本公子生氣他辦事不力,趕緊作賠笑狀言道:「大人但請寬心,下官這一百個金幣,可是連配方一塊兒買過來了,不然,就這瓶香油和香水,頂到了也就十來枚金幣而已,小的還特地將配方翻譯成了咱們的文字,這便是配方的原稿,這是翻譯好的……」王進這傢伙笑得很奸詐,跟夜貓子似的咕咕咕的難聽。

    「好,太好了,有了此物,這一百個金幣值價。」我喜得眉飛色舞地,接到了手裡邊攤開一看,嗯,翻譯得很詳細,配料都寫出來了,什麼熏衣草、迷迭香、松木、芫荽、歐芹、香檸檬、苦杏仁、月桂、玫瑰、薄荷以及橄欖油等。

    他們的方法有兩種,一種是將碾碎的香料加進油和水裡,再把混合物裝進長頸小瓶中,最後將瓶子放在保有餘溫的灰燼上烤上一天的時間,再經過加工,制得了精油。

    還有一種辦法就是將油脂塗抹在一塊光滑的石板上,然後放在一個密閉的陶罐裡邊,將大量的採摘到的花瓣放到裡邊,每隔一段時間,花瓣還未枯萎的時候就把老花瓣取出來,再加入新的,久而久之,油脂就會吸取掉花中的香味,然後再將吸飽了香味的這種油脂和烈酒混合攪拌,使得香味轉移到烈油裡邊,就制得了香水。而這種油脂加入了皂葉草地灰燼之後,便可以製作香皂。

    另外,配方上還寫明還必須加入鯨糞或者是麝香作為穩定劑使得香味持久,這讓我不由得好奇起來:「鯨糞?這是什麼鬼東西。鯨魚的糞便他們那些西蠻子能收集得到不成?」不是吧,難道西方蠻子這年頭就懂得如何飼養鯨魚不成?

    王進笑道:「這倒是下官失誤了,其實下官打聽了一番。他們所言的鯨糞,便是咱們大唐所指的龍涎香,在他們看來,那是海裡邊的一種巨大得能吞船噬島的巨魚地糞便。」

    王進還來到了這些香料的種子,主要是這傢伙還知道我交給他們的使命,那就是尋找一切我大唐沒有的物種,想方設法,不惜一切代價,將那些東西帶到大唐來進行栽培,而他就帶來了這些香料的種子。有些是從波斯和大食商人的手中購得的,而有的是從拜占庭的商人手裡得到的。

    王進把他進門之後擺放在一旁邊地包裹打開之後,取出了一個不大的布袋,布袋子打開之後。裡邊是很多的小袋子。每個袋子上邊都用數字註明了它們的順序,十七八個小袋子,這些小袋子裡,全邊各種植物地種子,邊上還擺著一本小冊子。

    「下官也不知道咱們大唐是缺那些,所以,下官這些年在拜占庭和波斯之音四下遊歷之時,但凡能買到地植物種子,全都給買來了。也不知道能有幾樣合用。」王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釋道。然後拿起了那本小冊子遞到了我的手裡邊:「另外下官怕時間隔得久了。自個記不住買的都是些什麼。就先問清楚了對方這些東西的用處和栽培的方法,叫什麼名字,全都記載於此。還請大人一觀。」

    「好嘛。王進,本官還真看不出來,你竟然如此細心,難得,王興真是一位好同志,著實難得得很哪。對待工作有這份心,不愧是咱們進奏院裡出來的精英。」我很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高興,人材,更重要的是工作認真,態度盡職盡責。

    我仔細地翻開了小冊子一頁頁地打量起來,其中,我就從他的譯名上還有他們地用途上知道了好幾種植物,有地是這幾年已經搜集到了的,還有一些咱們還沒有收集到,上邊的玫瑰、熏衣草、歐芹、橄欖、胡椒等都是第一次看到,胡椒,這玩意絕對是值錢地東東,我記得要南方才能種植這玩意,不過沒關係,到時候讓大哥派幾個農人去流求大島上或者是在林邑國一帶試種,肯定會有一個地方的環境合適。還真沒有想到,這傢伙這麼些年的成果,帶給我的驚喜實在是太多了。

    要知道胡椒對於歐洲那些只懂得拿大白肉丟鍋裡燉湯然後啃著玩的西蠻子人來說,就像是他們胸中那點燃了愛情的烈火,甚至不惜自相殘殺,這說明了什麼?說明胡椒雖然確實是一種很好的香料,也從另一個側面說明了西方蠻子食物調配方式相當的匱乏,怕是除了白水煮肉、又或者是架叉叉燒肉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方法來食用。

    「可憐啊!那些蠻子……」我很是憐憫地捏起了一粒胡椒湊到了鼻子尖嗅了嗅,搖頭歎息了聲。邊上的王進不太明白,不過,他也用不著弄明白,反正一會他在本公子這裡嘗到大唐正統的美味之後,他就能領會我現在的感歎了。

    我由衷地感激時間管理局的管理人員,是他們給了我這個珍貴的機會,讓我來到了食物烹調方法多樣化,食物層出不窮,酒類花樣繁多的大唐,而不是那種還拿塊破布裹光屁股的西方蠻子國度。

    繼續興致勃勃地打量著書本上的東西還有袋子上的編號作出對比。胡蘿蔔、菠菜、甘藍、圓甘藍?「這是啥玩意?」我下意識地拉了王進一把,讓他湊過來看明白這本小冊子上的字。「這圓甘藍是甚子東西?」甘藍咱可是認識的,而且很愛吃,後世甘藍炒蝦仁的畫面經常會出現在各種烹調廣告裡邊,可是這圓甘藍咱還真是第一次聽聞。

    王進比劃了半天我才明白了過來,不由得笑道:「那不就是捲心菜嗎,呵呵,這圓甘藍之名,取的著實把本官給難為住了。嗯,這捲心菜可是個好東西,這東西,在咱們這片地盤上,如果儲藏得法,能夠吃上一個冬天。太好了。難得你用心了,這麼些種子,怕是花了不少的錢吧?怎麼樣,情報站這幾年的費用緊張嗎?」

    「不緊張大人莫要忘記了咱們的身份可都是商人,再說了,咱們大唐的貨物,只要拿到了波斯大都護府那兒,只要你願意出手,就算是你身上穿著的綢袍,他們也願意出高價讓你扒下來,然後再改作成其他的衣物。再加上大人您每年都給咱們不少的優惠貨物,說來,好些個弟兄們都還開玩笑,若是以後咱們退休了,也就乾脆來做這一行罷了,這些也來得太容易了點。」

    「而且還照您的吩咐,目前,光是剛剛建成波斯大都護府的市坊裡,咱們進奏院的貿易,可是佔了兩成多,這還不算,周邊的那些個中亞國家,可都有不少的產業是屬於咱們大唐進奏院的,不過,只有咱們的人知道。」王進一臉興奮地衝我表功,不過也是,早年開展情報工作,你一個外地人過去,啥事也不幹的四處瞎轉悠,能用什麼身份?誰會信任你?借用商人的名義,這是最好不過的,畢竟咱大家的商品在那些地方受歡迎之極,也使得他們多了身份的掩護更方便於開展工作。

    「這可太好了」太知心了,這傢伙我恨不得親他一口以示感激,看到他那張猥瑣的老男人嘴臉,認真的思量了一番還是算了,不過,咱也不是那種有功不賞的人。

    我拉著他坐了下來:「這事,本官肯定會你和我大唐西域情報站的全體同仁表功,本官會努力地為你們爭取,希望能為你們頒發集體二等功的獎章,以此獎勵你們對於大唐帝國作出的貢獻。對了,從長安到了這兒還沒用過膳吧,房成,告訴廚房那邊,給本公子都端過來,還有那瓶埋在後院裡的老酒,給我取出一瓶來!」

    房成應聲而去,我這一番舉動讓王進一臉的欣喜和感動,凡立功受獎者,本人無法領取的,必須由各地官府的主官副官親自向其家屬頒發功勳章,另外功勳章的意義還不止於此,嗯,不說其他的,要知道,目前進奏院能榮立集體三等功的有好幾個情報站,可是集體二等功的也就只有當年的遼東情報站,大唐百姓,一向被榮譽比生命重要,別小瞧一枚勳章,那是你拿金錢都無法恆量的東西。

    「大人之恩澤,下官代我大唐西域情報站的所有同仁,拜謝大人……下官等人這七八年來的辛勤工作成果能得到認同,我等雖死猶榮矣。」王進抹了抹眼角的淚花,感動得無以復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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