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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第1030章 大唐皇家軍事學院閉幕式

       今年,李治也成長起來了,雖然仍舊比不過李叔叔和他叔伯的技藝,不過,也堪在場中拿捏起身姿來,也算得上是有模有樣,李慎這會子又溜走了,十有八九該又是去私會異性去了。賽場上,很激烈的碰撞,雖然不是殺聲震天,可是二十餘匹上好的駿馬在賽場裡狂奔,揮桿擊球馬蹄翻踩,帶起的濕泥,激起了觀眾們的熱血。

    老爺子也很激動,照著擊馬球的姿勢在那比劃,嘴裡邊一個勁地叫囂:「打啊,你倒是傳啊……這個笨蛋,小心你後邊!」也不知道老爺子在罵誰,或許老爺子唾罵的目標正是正縱馬揮桿的大唐皇帝陛下也說不定,平時受到了欺壓,這個時候發洩一下,也很是有利於身心的健康發展。

    不遠處,李慎果然鬼鬼崇崇地跟某位大將軍的閨女躲在一個角落,也在喊加油,只是不知道,這二位是不是狂熱的鐵桿球迷,兩人的爹各代表一隻隊伍的領袖,也不知道他們倆以後的娃子該跟誰加油才對,嗯,至少這二位再在怕正也在該如何為自家的父加加油而煩惱。

    雖然在尉遲大叔的領引之下,老兵痞隊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奈何原本隊中的精兵強將大多都給李叔叔外派,剩下的老弱病殘佔到了多數,雖然在開始階段,在尉遲大叔的英明指揮之下,老兵痞隊節節勝利,眼看勝利在望。可誰知道,在最後一節地時候,老兵痞隊或許是因為被勝利沖昏了頭腦,還是因為其他原因,總而言之,他們的防線終於崩潰了。導致了王爺隊的瘋狂反撲,在五分鐘內,連失兩球。反而讓李叔叔他們以七比六的比分,保持到了終場。

    完成了,李叔叔完成了復仇的美夢,激動得熱淚盈眶,一個勁地親著手中的馬球桿,在萬眾地歡呼聲中,十多位王爺齊舉手中的球桿向天怒吼:「萬勝!」

    是的,勝利了。最終,李叔叔統帥的隊伍奪得了冠軍,老兵痞隊黯然地坐到了亞軍的席位上。李叔叔在賽後發表了冠軍宣言,希望明年能再接再勵。爭取能衛冕冠軍。李叔叔還隱晦地指出了去年的失敗與自己這位大唐九段馬球高手沒能及時出戰有很大的關係,另外,李叔叔有所保留地對老兵痞隊的野蠻戰鬥作風進行了委婉的批評。

    尉遲大叔很生氣,言辭相當激烈,認為今年的裁判有失公允,這是讓任何一位富有正義感地球員都認為不可饒恕的,強烈譴責學院在裁判組成員上的安排,並對此保留下一步申訴的權利。

    李靖伯父代表學院裁判組對尉遲大叔進行了嚴厲地譴責,認為尉遲大叔這是在轉移大家地視線。把火引向軍事學院。這是相當不明智的,認為尉遲大叔既然身為副總裁判長,就應該注意自己的言辭。兼顧大局,不能因一已之私而胡亂攻訐。

    還好,這些言論都是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進行,不過即使這樣,也讓學院的組織者們焦頭爛額不已。另外,跟隨在我身邊的學報記者和大唐日報、週刊的記者們都被我嚴加囑咐了一番,禁止報導現在他們現在所看到的、以及所聽到的一切。否則,本公子會直接把他們丟進監獄,等二三十年之後,機密到瞭解禁期,才會放他們出來。

    當年下午,在學院的露天大劇場,這是一個新建設地,半露天式地大型劇場,很有點古希臘風格的那種,不過,其中的元素要多得多,採用回音壁式設計,使得聲音能夠通暢地傳入到每一個人地耳朵裡,這是書院的幾位幾何學學者與房柱所率領的房府工程隊共同研發出來的大型建築。

    就在這裡,要進行大唐皇家軍事學院的閉幕式演出,其中最重磅的演出是三個劇目:《趙氏孤兒》、《將相和》、《秦風——無衣》。其中前兩個節目是大唐曲江書院的文人士子們前來參演的,而最後一個節目,是由皇家軍事學院指揮參謀學部的高級研修學員出演。

    我在李叔叔的身邊給他講解著手中的這一張曲目單子,其他還有一些小節目,當然,比起這幾項來說,只屬於是涼菜,這幾個節目才上得了正席。

    因為是第一次搞這麼大型的演出,所以依舊顯得有些紛亂,不過,觀眾的素質相當的好,使得所有的劇目皆能有始有終,而觀眾們對於演員的努力,毫不吝嗇地報以了熱烈的掌聲,同樣對《趙氏孤兒》的精彩演出,報以熱淚,李叔叔都下意識地抹了抹眼中的淚花,一個勁地讚好看,就好像是看到了真正的史實在這兒演繹一般精彩。

    而最後的壓軸戲,自然是學院出演的大型歌武劇,沒錯,是武而非舞,近百名學員,半打青春版程叔叔和尉遲雙胞胎臉上塗脂抹粉的,弄得跟妖精似的站在最前排。嗯,沒有辦法,原本是想讓這些人素面朝天,更能顯出軍姿軍容,豈料散打比賽上,戰鬥得太過激烈,導致了這幫主力演出人員全都鼻青臉腫的,總不能讓他們都頂著熊貓眼歪著嘴角登台吧?

    私下裡進行了交流之後,只得臨時去找來了女娃子們用的白粉和姻脂,給他們抹上,總算是掩飾掉了那些暴力痕跡。嗯,都差點忘記說了,尉遲寶慶果然不負重望,第一次,以非程氏集團人物的身份,歪口歪嘴,鼻青臉腫地站到了一百八十斤至一百九十斤級別項目的冠軍領獎台上。

    而尉遲寶林則倒在了半打青春版程叔叔殘忍的拳腳之下,僅僅位列第六,不過,這一級別的,沒人臉上不帶傷,很符合他們的行為風格,不讓對方的臉上增采添彩,絕不認輸。

    就這樣,前邊站著一排塗脂抹粉的英勇軍人,手裡拿著雪亮的兵刃,殺氣生騰,且歌且武。要是在腮邊插朵大紅花,不知道會讓多少笑掉大牙。

    以宏亮渾厚的聲音唱頌著那首展現兵士團結友愛、共禦強敵的精神風貌。手中的利刃寒芒耀目,而歌曲的內容卻引起了無數軍人的共鳴,齊聲與這些演出人員共同高唱了起來。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幾句短歌,朗朗上口,就連李叔叔也站在包間裡邊,拍著欄杆,擊節而歌。

    空前的成功,是的,大唐皇家軍事學院閉幕式獲得了空前的成功,而這三個劇目,得到了長安百姓、官吏和軍人的一致好評。《大唐時代週刊》甚至發表了署名文章稱這是一次大唐文學藝術的盛會,同樣也激發了人們對於話劇的熱情。

    很多的優秀劇目也紛紛湧現出來,而且,書院裡的一些富有藝術理想的學生們也都以十二萬分的激情投入到了藝術的發掘和創作當中。

    另外,曲江書院的學生們也都對於大唐皇家軍事學院的成功而眼紅不已,強烈要求擴大大唐曲江書院春季運動會的影響力,也要整開閉幕式,總而言之一句話,這一次的成功,激起了這些熱血青年爭當第一的執著信念。

    另外,國子監祭酒令狐德大人也不得不親往房府,來拜訪我這位大唐學術界大名鼎鼎的領袖人物。「他來拜訪我?」我正躺在雙子塔頂樓的封閉樓台上,欣賞著外邊的雪景,旁邊大鐵爐子上的水壺子正咕嘟咕嘟的冒著濕熱的水汽,使得屋子裡不至於太過乾燥。

    「是的,公子,您見還是不見?」房成站在樓梯口衝我問道。「見,怎麼不見,他不來找我,我都還想去找他呢,嗯,這樣吧,讓他去藏書的白玉堂,我這就過去。」我站了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冬季運動會過去三天了,咱的公休假明天就倒期了。

    這段時間,倒也發生了件小事,那就是李叔叔親自給紀王李慎指婚,指婚的對像正是尉遲大叔的閨女。婚期就定在了新年元旦之後,時間緊,任務重,尉遲大叔業已大撒英雄貼,希望軍事好友皆盡到場,而尉遲雙胞胎也馬不停蹄地向大唐長安的諸位紈褲之友下發請貼,邀諸位友人於正月十六到尉遲大叔的鄂國公府上大吃大喝,共慶其妹出嫁。
第1031章 機會上門,能抓住嗎?


   李慎正忙著結婚事宜,而李治身為太子殿下,又是李慎最親密的兄弟,自然也得操持一二,所以,這幾天本公子的屁股後邊總算是少掛了兩個油瓶,渾身輕鬆,幾可踩燕騰空了都。等到了他們成親的日子,本公子早已跟一幫紈褲之友合計好了,尉遲兄弟家先吃喝三天三夜,再上紀王府邸吃喝三天三夜,總而言之,切不能輕易就嘴軟了。

    「哎呀,原來竟然是令狐老大人大駕光昨寒舍,晚輩有失遠迎,罪過罪過。」我笑瞇瞇地站在白玉堂外迎候這位令狐大人。令狐德人長的不像狐狸,很壯實,不像是一位文官,倒像是一位武將,下頷三縷長鬚很長,而且修繕得很漂亮,看樣子,這位令狐大人也是很注意個人形象。

    令狐德大步踏前走上了台階,朝我展顏一笑:「賢侄快快請起,老夫冒昧登門,還望賢侄見諒一二才是。這罪過說來,倒是老夫的罪了,呵呵呵。嗯,此既不是朝堂,老夫與你父親也算得舊識,若是不賺老夫冒昧,便喚老夫一聲叔父如何?」老傢伙笑得很是慈眉善目的。

    我倒是在朝堂上曾經見過他好幾回,因為他與我父親同殿為臣,自然本公子只能認小,當個賢侄。徑直將這位令狐德引進了屋中矮榻上坐下,自有人端上茶點,令狐德淺抿了一口茶水,抬起了頭,很是新奇地打量起了這間白玉堂。

    堂內周邊地書櫃裡邊擺著不少的書籍。另外還有幾尊古雅的秦漢時間的青銅器,還有幾尊咱們大唐的瓷馬兒,嗯,唐三彩是也,本公子最喜歡的玩意。

    大門一關,把寒氣也全都關在了室外。屋內地鐵爐子散發的熱力讓整個屋子裡都顯得暖洋洋的。「呵呵,賢侄果然不是凡物,你制的這些個東西,咱們大唐不知道有多少百姓人家受益。就是這屋子,也別有情趣,老夫在府中,也治了一間琉璃屋,特別是冬日,溫酒吟詩,以觀雪景。最是暢快。」令狐德撫著長鬚笑道。

    「小侄不過是平日裡閒來無事,治些東西玩兒罷了,能益於百姓,著實出乎小侄之預料。實在。也算得是誤打誤撞罷了。」我把身前的一盤奶酪推向這位令狐德,示意請用。現在,在大唐高層,這種飲吃點奶酪或者果脯的習慣已經蔓延了開來。

    使得本公子那四百多頭奶牛的奶銷量根本就是供不應求,另外向李叔叔請示之後,特地從各地那些馬耕之地,調來了近萬頭母牛,以貸款的形式,分派到渭南的那些生態循環養殖農場之中。嗯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大唐渭南地奶製品,只要能供應充足,一定能佔領關中的市場。

    而且。百姓們漸漸地食用這種東西之後,也使得河套地區一帶盤恆的遊牧民族,也多了一項進項,那就是製作奶酪,往長安銷售。不過,絕大部份的奶酪都被渭南派出地商販所收購,拉回了渭南之後進行再加工,進行了供產銷一條龍。

    看來令狐德也是吃奶酪地行家裡手,很斯文地拿起了奶酪盤裡的小刀,輕了一小塊,然後再拿一塊隴西賣過來的葡萄乾就這麼夾在一兒塞進了嘴裡邊,瞇著眼睛有滋有味地嚼了起來,腦袋還在那輕輕地搖晃著,好像是品嚐了無上的美味一般,說實話,確實美味,本公子就是現身說法者。

    跟這位令狐德大人又相互吹捧了幾句,令狐德飲了口茶水,漸漸地把話題給引到了此次大唐皇家軍事學院冬季運動會的成功舉辦上。「……還不是靠陛下的英明指導,以及我大唐軍方重臣的熱切關注,還有學院的諸位教職工上下集休的共同努力,才使得我們得以順利地得以使此次冬季運動會成功舉辦。」我呵呵一笑,咱可從來不會胡亂貪功,要看在什麼場合,現在這位令狐大人跑來我這裡,情況未明之前,咱還是先收斂一些,看看他到底打什麼主意。

    令狐德哈哈一笑:「公子過謙了,老夫可是早就看好賢侄之材,嗯,這些軍事學院得以如此轟動京畿,說來,還不是公子您出地手,到了今日,老夫依舊能聽聞街坊巷邊之百姓,皆盡談論那《趙氏孤兒》、《將相和》之話劇地對白和情節……」令狐德一副回味的表情。

    然後,令狐德也沒有再繼續跟我繞彎子了,而是直接向我提出了要求,希望我本著同朝為官,同殿為臣的情誼,幫助國子學、弘文館、太學等政府治學場所,建立一個良好地體育選拔體系。「說來慚愧,老夫得陛下重托,一心研學,豈料這些學子,皆言學內六藝不修,以至年年敗北,如今更是讓……呵呵呵,這實在是讓老夫焦頭料額得緊啊。」

    看樣子,那些政府建立的學館裡的師生業已坐不住了,是的,都經過兩三年了,國子學、太學、弘文館等政府學館雖然也按照李叔叔的要求,設立了各門學科,不再像以往一般整天抱著四書五經在那瞎啃,可畢竟這些老夫子們一向就專門於這些書本,讓他們去教標點符號、算數,也還能將就,可是其他學科,那就不一樣了。

    特別是騎射兩科,一幫子乾巴瘦的老頭能力挽硬弓嗎?怕是他們的骨頭都還沒那張弓硬,更別提開展其他有益於年輕人身心健康的藝術、音樂等課程了,加上上次這些學生高傲地跑去了曲江書院參加春季運動會,也想露把臉,可誰知道,倒是落下了笑柄,全長安的人都知道了。

    雖然曲江書院裡也收羅了一些勳貴子弟,可畢竟都在少數,而那些太學和國子學等學習的學子,一向就是瞧不起民間私學。這自然讓那些有資格進入這個國家高級學府學習的那些勳貴子弟們很不滿意,加上曲江出院的學生又頻頻在大唐最為熱鬧的軍事學院運動會上出風頭,可真把他們惹急了眼,也同樣要求在國子學、太學等政府學院內加外各門學科,總而言之一句話,他們的驕傲不容許他們老是敗在民間的學府上。

    怪不得這位國子監祭酒令狐大人的表情顯得份外的尷尬,嗯,沒辦法,那些學院裡的老師全是一幫子老儒生,誰能知道啥叫房氏第一定律?誰知道磨擦力是啥?

    可問題是,這位國子監祭酒大人更頭疼的是另一件大事,那就是那些老夫子們一聽說要跟咱們這私人書院借老師,一個二個上竄下跳的,彷彿咱們這裡的師生都是窮山溝裡邊混出來的,根本就沒啥本事,哪裡有什麼資格教育他們的弟子,最後,令狐德經過了與這些老儒生的長時間地磋商,再加上那些個學生們的強烈要求,總算是擺平了這幫老夫子。

    可問題是還沒完,這些老傢伙雖然同意了,可並不代表他們願意讓世人皆盡知道他們不如私人學府,總而言之一句話,可以向曲江書院借各學科的師資力量。但是有一點,絕對不能讓長安的學術界知曉此事。

    可問題是,這可能嗎?令狐德自個在那兒大手一攤,一臉的無奈之色:「老夫自認無計,所以,特地厚顏來尋賢侄,還望賢侄能看在你我皆為一殿之臣的份上,想個辦法,來解決此事,不然,這事若真要鬧得滿城風雨,怕是到時,陛下知曉了,呵呵,老夫也就只能坐著馬車,回家當個安樂翁嘍……」

    先人你個板板的,聽到了令狐德所言,我可真是氣不打一出來,這些老夫子也是,太厚臉皮了吧?想跟本公子借人材去教育他們的學生,可又覺得少了臉面,還想把這事給掩蓋起來?根本不可能,至少我不願意讓我的手下鬼鬼崇崇地進出國家的高級學府,我希望他們堂堂正正地進走,堂堂正正地出來。

    不過,令狐德傳遞來的信息卻實也讓我欣喜之極,沒想到,才過了這麼幾年的功夫,咱們大唐曲江書院的這些特地惹人眼球的手段,已然讓那些人坐不住了,這很好,這是一個契機,絕對不能放過,至少我不可能放過這個去影響更多的熱血青年和知識份子的絕佳機會。

    不過,該怎麼操作,至少咱現在還不能太得罪那些老夫子,畢竟現在咱還處於弱勢階段,雖然他們現在有了難處,還擺著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孔讓人生厭,可若是因為個人喜好而失去機會,本公子很有可能會抱憾終身的……
第1032章 有本事你來咬我

    令狐德十分煩惱,一個勁地向我嘀咕,把他跟老爺子的關係吹噓得跟親兄弟似的,就好像除了沒有在身上挖個三刀六眼來喝血酒之外,父親跟他簡直是好的快穿一條褲子。

    聽得我頭皮發麻,趕緊抬手阻止了這位病急投醫的老大人再這麼噪下去、「叔父大人且慢如此,小侄還以為是什麼大事,若是這事,依小侄觀之,其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要借老師,這倒也無不可,只不過嘛……小侄正在考慮,用哪一種方式借比較合適,又能安撫那些老夫子不至於激起事端。」

    我一副輕鬆的表情沖這位令狐大人笑道,實際上這下心裡邊根本就沒底,一點兒思思也還沒有理出來,必須這種事情不是一下子就能從腦袋瓜子裡邊冒出解決辦法的,得好好思想一二。

    「哦?」令狐德聽我如此一說,原本皺巴在一塊的老臉頓時舒展了開來,才抬起了一半的屁股又蹲回了矮榻上。見我沉吟,自然知道我是在思量此事如何周全,便不再言,安心地嚼著果脯奶酪喝香茶了。

    我站起了身來,轉頭苦思不已,千萬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可是,有什麼辦法呢?眼瞅著都快要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了,令狐德的神情也顯得有些焦燥了起來,先人你個板板的,難道真沒辦法不成?

    我坐到了矮榻上。拿起了一杯茶水就要往嘴裡灌,卻讓令狐德抬手阻住,令狐德有些尷尬地指了指桌上另一處地茶碗。拿錯了,實在是羞煞人也。不過正是這尷尬的瞬間,本公子智商突然暴發,突破了臨界點。

    啪。我把茶杯放下,拍了自己的大腿一掌,朗聲大笑了起來:「小侄有計也。」「哦?策將安出。」令狐德不由得湊過了頭來。

    「其實也簡單得很,要不是為了照顧那些太學國學的老夫子的臉面,也為了叔父大人不至於難為,所以,想出了這麼一個的法子,那就是,咱們可以在院校之間開展師生交流。」我喜孜孜地摸了摸下巴,很興奮。都激動地想唱歌了,但是為了不讓人看出我激動地心情,只能借喝茶水掩飾。

    「師生交流?」令狐德一頭霧水地瞅著我,根本就沒鬧明白我說的是啥子意思。我咧咧嘴。嗯。一般佔得上風,又或者是悄悄地掏得偏宜的時候,我總喜歡這樣,看來業已形成了一種習慣性動作,這不好,需要改正,切不能讓人容易地就那麼看出本公子的心思才成。

    「這簡單,也就是咱們之間簽訂校際交流協定,進行學術交流、定期互派訪問學者、選派教師到對方學院任教、接受對方學院的學子前往留學深造。其一。可以相互增加之間的影響,其二,也算是開創學術之間派別融合之先河。也為天下讀書人立下一個榜樣……」我嘿嘿一笑,把本公子的目的給漏了出來。

    令狐德總算是明白了,兩眼也是亮了起來,不過這老傢伙眼珠子賊溜溜地一轉,皺起了眉頭,一副依老賣老的表情道:「照你的意思,如此一來,以學術交流為由,師生進行交換學習?這是不是太招搖了點?!老夫擔心國子學、太學和弘文館地那些夫子和學生們怕是……呵呵,畢竟是我大唐最好的學府,要是那樣與賢侄的書院交流的話,著實折節了點。要不,就讓你們書院地老師以交流地名義過來可以嗎?」

    「呵呵呵……」老子氣的笑了起來,令狐德這老小子,這老傢伙既想要面子,又想要裡子,我都給了,難道還不知足?先人你個板板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別以為本公子喚你一聲叔父,就敢在我的跟前拿捏身架,就算是大唐朝中的重臣,也還沒有哪個敢跟我這麼吊歪的,今個沖算是撞見了個打蛇隨棍上的。

    「叔父大人此言差矣,我曲江書院雖說是私人書院,比不得大唐之國家最高的學府太學、國子學等有名有利,然,終是小侄的一翻心血,再說了,小侄覺得,不論是國子學也好,還是曲江書院也罷,這是求知訓德之所,相互之間若是交流倒也罷了,若是作他想,呵呵,小侄,實不敢為也。」我悠然地端起了茶杯,輕抿了一口,沖這位當今大唐帝國最高教育機構地領導人淡然一笑。

    要辦事情,可以講求方法,這很對,但是,本公子也是有脾性地,我不願意為了某些利益,去出賣書院的利益,這一點對我來說相當的重要,這就是我為什麼說進行師生交流,把事情擺開來讓天下人知道地原因,就是想把曲江書院和國子學這些大唐帝國最高學府擺在同一個水平面上,公平公正地進行交流。

    「賢侄啊,這不好吧?私學豈可與國學比肩,落到旁人眼中,豈不是讓人看低我大唐之學府?怕是對朝庭顏面上有損,到了那時候,可就不太好辦了……」令狐德臉色微變,半晌才擠出了一個笑容,拿腔捏調地道。

    我淡淡一笑,面不改色,反正咱啥子場面沒見過,別說你老人家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威脅。挑了挑眉頭,依舊保持著和藹的面容,溫和的語氣:「不是小侄不甘願,而是小侄的書院裡邊,並非是小侄一人說了算,再說了,孔子先賢都曾有雲,三人行,必有我師,就連先賢都有這樣的覺悟,不恥而下問,莫非我大唐國子學等連這點氣度都沒有不成?」

    「你!……」令狐德這下可真讓我給激得變了臉,咱這話是有點露骨,可本公子就是看不慣這個人,太虛偽了,孔穎達孔老頭雖說也討厭,但問題人家做事說話向來是明來明去,頗有古風,認為你人品不行,學問可以,人家也會直接點出來,而眼前這位新任國子監祭酒,光是跟他這麼聊下來,便已經讓我大失所望,也懶得再跟他胡扯下去。

    「小房大人,這事關朝庭的體面,豈可如此,本官知道,曲江書院乃是大人您的心血,然,為國而稍損私利,又有何不可?」令狐德冷著臉,竟然在我跟前擺起了譜來。

    嘖嘖嘖,這老傢伙,還真是嫩了點,又或者說太過狂妄自大了點,兩句話就想跟我翻臉,連稱呼都改了,以為本公子會怕你不成,別說你,就算是你的前輩,那位國子監祭酒位置上呆了一二十年的孔穎達老頭子惹急了本公子,照樣不鳥他。

    我翻翻眼皮,深呼吸,嗯,咱是文明人,正人君子,更是大唐學術超人,懶得跟這種人繼續計較下去:「哦?呵呵呵,令狐大人,下官所治的私學,本就是一簡陋之所爾,承蒙大人您看得上,倒是令下官惶恐得很,不過,下官是個直脾氣的人,從來不願意為難別人,也不願意難為自已,大人顧忌國學的顏面,戳力維護,這一點,下官可以理解大人的心情,甚至敬佩,而下官,卻也甘守這一畝三分田的地兒,亦然自樂。」

    把話說完,抿了一口茶水,很是用力地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愛理不理地垂著眼皮子嚼著桌上的奶酪。反正本公子業已經知道了國子學等國家高等學府內部的紛亂了,這很好,本公子就是不借人給你,愛怎麼亂就怎麼亂去,鬧得滿城風雨更好,老子怕個屁!

    令狐德眼見我如此作派,也給激起了書生意氣,冷笑了數聲:「好好好!好一個小房大人,既然如此,本官也就不多言語了,只不過,待本官把奏本呈至陛下跟前之時……」

    「令狐大人,下官忽然想起了一件緊要公務尚未辦理,實著對不起了,請恕下官先行造退。」我打斷了他的話,拍拍屁股把這老傢伙丟在了屋內,逕直走了出去,臨到了門口的時候,才回過頭來沖正一臉愕然的令狐德露齒一笑:「令狐大人,對了,你方才說什麼來著?」

    「你!你這個,哼,堅子不足予謀!老夫定要向陛下彈劾於你」老匹夫氣的三縷長鬚狂顫,鬚髮皆張,兩根手指頭攏成劍指一個勁在那晃悠,我丟給這老傢伙一個白眼,愛幹嘛幹嘛,老子就不吊你,咋的?有本事你來咬我?
第1033章 李叔叔小宇宙爆發


       就在這位令狐大人讓我給氣的差點嚥氣的當口,碰巧在府門外撞見了老爺子,這傢伙竟然還向老爺子告我的狀,說本公子不把他這位朝庭重臣,當朝勳貴看在眼中,太侮辱人了。最後揚言一定要上朝堂彈劾我,然後憤憤地拂袖而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二郎,好好跟為父說清楚。」老爺子一頭霧水,渾沒有想到自個一進家門就撞上那麼一位人物,而且還是讓自己的孩子給氣走的,不過,老爺子可不會像當初一般,啥話也不問,抓起本公子先暴打一頓,知道先問緣由,再斷對錯了。

    老爺子問詢起了此事,我自然是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出來,沒有一點兒遺漏。「……父親您想,若是孩兒真應承那位令狐大人之言,將置我房家所辦之書院於何地?不說天下人,就說那些學子,會如何看我們房家?孩兒這才婉拒於他,反正,要麼就照孩兒的想法來辦,大伙都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之上,尊重雙方的教師和學生,不然,免談。」我很是憤憤地飽飲了一大口茶水怒道。

    老爺子嗔怪地瞪了我一眼:「二郎你也忒過份了些,好歹令狐大人也是朝中老臣,你說話怎麼也不可如此無禮。」老爺子這話說得輕飄飄的,我自然能領會,當下點頭沖老爺子笑道:「是,孩兒業已知道錯了,下次一定改正。」

    老爺子瞇著眼睛。慢條斯理地衝我言道:「令狐德,前朝之勳貴也,雖也是一有才之士,卻多好空談,看人只重出身,當年請著史書。此人專於《周史》,書中敘事紀言,其人照其喜好而著筆,往往過於文雅,華而失實,不能恰當反映北周之風氣,以書觀其人,不過是一空談之輩爾。莫理他,就算是鬧到陛下那裡,老夫也不怕他。」老爺子冷笑了兩聲。很輕蔑地目光和語氣,嗯,父子二人很有同仇敵愾之意。

    就連娘親知道了這起事由之後,也忍不住罵了幾聲。「虧得的二郎如今穩沉了。落在往日。將這種厚顏之人亂棒打出也不過份,生生敢欺到咱們房家的身上來了,著實可恨之極!」娘親很剽悍,嗯,至少娘親的剽悍是全大唐都明瞭的,還真別說,要是娘親真把這傢伙亂棒打出,怕是這傢伙還真沒臉兒在長安混了。

    就算他想告狀也是走投無路的,為啥?李叔叔都曾經說過。朕都怕了這女人。何況房玄齡。這傢伙上門來找抽,自然只會淪為笑柄,絕對沒有人願意去為他出頭。畢竟咱娘親雖然悍名在外。可是大唐長安誰不知道這位宰相夫人一向嚴謹持家,能把她給惹急了,定然是對方地罪過,當然這些都是表面現象而已,本公子可是清楚得很我那娘親是啥人。

    整整過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李叔叔派來了大內侍衛,讓我進宮裡溜一趟,不用說,肯定是為了昨天那事兒。本公子自然不怕,吊模吊樣地就跟著這位大內侍衛往宮中而去。進了宮,直奔琉璃閣,李叔叔冬天似乎更喜歡在這兒呆著,一面處置公務,一面觀賞雪景,很是勞娛結合,很懂得生活的一位皇帝。

    李叔叔正在太液池邊的空地上耍著太極拳,一招一式,很是有板有眼,眼見我來,衝我點了點頭,繼續在那比劃著拳腳,我也不多說話,以專業太極拳大師的眼光瞅著李叔叔耍動的拳腳,嗯,看樣子,李叔叔已經練出了拳魂,一招一式,渾然天成,不再像當初我見到李叔叔初學此拳時,沒點定力地在那上竄下跳,那根本就是猴式太極拳。

    太液池的風景相當的不錯,昨夜一場寒風襲長安,使得太液池邊的樹梢之上皆盡掛上了樹掛,也就是霧凇,它是由於霧中無數零攝氏度以下而尚未結冰的霧滴隨風在樹枝等物上不斷積聚凍粘的結果。特別漂亮,這是一種北方冬天時常見地冰雪美景,常使人百看不厭,只是不能如同風鈴一般,碰撞在一塊,能發出悅耳的敲擊聲,嗯?我不由得心中一喜,得,趕明兒,咱就讓玻璃坊的人製作一些琉璃風鈴來玩玩。

    咱們唐代業已有了風鈴,不過,現在不叫風鈴,也不是拿來玩賞的,而稱之為占風鐸,就是以碎玉片子掛於屋外,當風吹玉振,叮叮噹噹發出清脆地聲音,即知有風,其目地是用來知風的,而且也不是人人知曉的東西,我也就在裴行儉家中見到過而已

    咱用琉璃做風鈴,倒也算得是開創又一賞玩之物的先河,嗯,若是能做得精巧一些,那些官宦家的女子,定然喜歡這些小玩意,說不得,又能稍賺上一筆小錢。嗯,我不由得下意識地咧嘴一笑,看來本公子果然有著一顆精明到極至的頭腦,隨時腦袋裡邊冒出來一個念頭都能賺上倆錢,很佩服自己。

    這時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嬉鬧聲,抬眼一瞅,而太液池面上業已結上了厚實的冰層,我看到了幾位小皇子小公主正在冰面上嘻嘻哈哈、跌跌撞撞地玩溜冰。

    嗯,快過年了,學校放假,我也給了這些小皇子們假期,畢竟是孩子,天性愛玩,總得讓他們有玩得精疲力盡的時間,當然我也留給了他們假期作業,那就是要告訴他們,在玩樂地同時,別忘記自己需要努力學習,增加自己地學識。

    李叔叔終於打完了拳,緩緩收勢,長吐了一口白氣,本公子猛地拍起了巴掌:「好!岳父大人的拳腳功夫是愈加的精深了,一腳一拳,盡得太極之精髓矣。」

    「呵呵呵,成了成了,少給老夫拍馬屁了。」李叔叔接過了侍衛遞來地熱毛巾抹了抹臉上浸出來的汗水,又飲了口熱茶衝我招手道:「過來,陪老夫溜溜,這幾天,可是忙壞了。到了年尾,這事情啊,總是多得讓人頭疼。」

    「岳父大人,國家大事雖然重要,然而也得注意保重身體,注意休息啊。」我小碎步跟在李叔叔的身邊,很是誠懇地道。李叔叔臉上浮起一絲暖意,衝我微微一笑:「這個老夫省得,對了,昨日,國子監祭酒令狐德去登門拜訪於你?嗯,這令狐老愛卿昨個夜裡上老夫這兒來,絮絮叨叨的言說了一大堆的,盡說的是賢婿你的不是啊。呵呵呵……」

    「岳父大人,小婿或許有言語過激之處,但是,絕對沒有干甚子傷天害禮的事。」我乾笑了兩聲答道。李叔叔搖了搖頭,笑罵道:「你這小子,成天就知道惹事生非。」

    「這可是岳父您冤枉小婿了,小婿可是老實人,您也知道,從來就不喜與旁人交道,一向規規舉舉辦事,老老實實做人,啥時候惹人了?再說,小婿雖然老實,可人一向耿直,別人就算是來惹小婿,小婿也會全忍氣吞聲暫且避讓,可若是逼急了,連狗都會跳牆,何況於小婿。」我說到了這兒,突然覺得不是個滋味,很想抽自個一巴掌,吃飽了沒事幹?幹嘛拿牲口跟自個作比較。

    邊上的李叔叔下意識地就咧開了嘴,笑了起來:「行了行了,少在老夫跟前哼窮叫苦,裝模作樣的,你啊,在老夫跟前,或許還能忍忍性子,在別人跟前,那可說不得准,呵呵呵,你也不用狡辯了,說說吧,昨日是怎麼一回事,嗯,但有半句虛言,小心老夫收拾你。」李叔叔拍了拍一株被霜雪盡染的參天古木,零落的、未曾結塊的雪片紛紛揚揚地掉落了下來,李叔叔抬手接了一朵,看著雪花兒在手心處漸漸地化去,盡然生出了感慨來,滿目悲涼:「高老愛卿要走了,朕,貴為天子,卻留他不住啊……」

    「岳父大人,生老病死,不過是人生之定律爾,《魏書.張普惠傳》亦曾有云:人生有死,死得其所,夫復何恨。高老大人經朝代變遷,久歷蒼桑,後得遇明主,追隨陛下,兢兢業業,得睹我大唐之盛世,以七十餘歲之高齡,既見兒孫滿堂,又得陛下信寵,可謂是事事皆滿,還有何憾?想來,高老大人也不希望岳父大人您太過哀傷了。」

    李叔叔聽了我這一番話,也不由得感慨了聲:「是啊,人生七十古來稀,能死得其所,夫復何恨,呵呵呵,想不到,賢婿倒也會開解人得很。」李叔叔在我肩膀上拍了一掌,神情之間,轉復振奮,似乎瞬間小宇宙爆發,突破了第六感。
第1034章 交流總動員


    嗯,說錯了,應該是突破了第七感,因為李叔叔擺到了姿勢,一手背於身後,一手握拳於胸,昂首向天,一臉傲然地踏雪而長吟:「朕覺得還不夠,朕還得加把勁,什麼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朕不信這些東西,朕要的是,大唐帝國萬世永昌!」

    「陛下聖明!」我彎腰向李叔叔長躬一禮,這話我愛聽。也喜歡看到這樣鬥志十足的李叔叔,這才是我所熟悉的,殺伐果決,英名盡播天下的大唐皇帝陛下。

    「呵呵呵,瞧瞧,都跑題跑哪去了,還真是,賢婿,莫要高興得太早嘍,說說昨個你的事,別以為你拍了老夫的馬屁,做錯了事,老夫就不會罰你!」李叔叔恢復了精神頭之後,又露出了他的流氓本性,嗯,看樣子,這老流氓還真是累教不改。

    我很是老老實實地把昨天發生的經過又向這位大唐皇帝陛下給重複了一遍,嗯,經過了一夜的思索,我自然已整理好了思路,在我的話裡,咱說話可謂是滴水不漏,而那位令狐大人的傲慢與自大躍然紙上,很是活靈活現,李叔叔聽得連連搖頭,表情很是古怪,似乎哭笑不得,咋了?我不由得一愣,雖然我說了令狐德的壞話,可問題是咱的話裡沒有逗這位大唐皇帝喜笑顏開的意思啊?

    「岳父大人您這是?……」我忍不住好奇地問道。李叔叔看了我一眼。一臉無奈地苦笑道:「令狐德告訴老夫,只說請你派一批教師以去國學,借國學之雄厚師資,以為曲江書院培養授業之師,卻不想,你竟然自傲自大。不僅僅一口回絕,還……」

    我聽得差點笑出了聲來,是地,沒辦法不樂,這老傢伙也太挫了點吧?難道他以為世上的人都只會聽他一面之辭不成?李叔叔瞅見我一副樂得直咧嘴的模樣,不由得奇道:「你小子傻笑甚子?」我抿抿嘴:「不敢,小婿只是覺得,這位令狐大人如此行徑,實在是……讓人還真是啼笑皆非,如同行那掩耳盜鈴之舉。不過,若是換一位只信一面之辭之人,那小婿可真危險了。」

    李叔叔聽得白眼一翻,抬腳虛揣:「臭小子。拿老夫跟那些昏君相比?不像話!」我趕緊申明咱只不過是打個比方而已。像李叔叔這樣英明神武的帝王,怎麼可能受這樣的小人一面之辭所蒙蔽,嗯,聽得李叔叔轉怒為喜,八字步邁的,都快成了一字步了,瞅得我真擔心,再誇下去李叔叔橫著走路都說不定了。

    李叔叔似乎也不太適應一字步,半天又邁成了八字腳。看樣子沒被馬屁沖昏頭腦。「唔。令狐德著實也讓老夫失望了點,原本讓他來接替孔老大人地位置,就是希望他能替老夫分擔一些。誰料,竟然如此,若是照這麼再鬧下去,那才真是掃了我大唐國學的面子,嗯,面子都給他敗光了。」李叔叔很是憤憤然地道。

    我懶得接口,也不好再落井下石,咱可是正人君子,落進下石痛打落水狗的事兒咱一般都不幹,再加上李叔叔是個明理之人,自然會給我一個明確的說法。

    「賢婿,照你所言,這師生交流,嗯,我大唐長安的國學可是不少啊,不僅僅有國子學、太學,更有弘文館、崇文館這些學府,你覺得你能交換出多少授業之師來?」李叔叔微微一皺眉頭,衝我言道,嗯,這倒還真是個難題目。

    「小婿盡全力的話,也能抽調出十餘名教師,至於再多就不成了,不過學生想著,既為師生交流,也可以讓弘文館、國子學等的師生也到書院學習,如此一來,相互促進,如此一來,誰還能說甚子閒話,只當是咱們大唐的學府之間相互的交流活動罷了。」我的意思很清楚,那些國學之間也互派少量地師生以作交流,這樣,誰還有屁話可說?

    當然,我的私心也是有的,就是把大唐曲江書院這所私人書院抬到了與國學平等的身份上邊,這一點相信李叔叔一點就透,不過,相信李叔叔也肯定不會拒絕我地提議,雙方既然都能受宜,又何樂而不為呢?

    「呵呵,好你小子,嗯,這麼一來,你倒是既有了面子,也有了裡子,在令狐大人跟前耍橫,也夠你地本事的啊?」李叔叔笑罵道。我向李叔叔賠笑道:「小婿的那一丁點私心,在岳父大人您洞若觀火的雙目之下,自是無所循形的,不過,小婿也是迫於無奈啊。再者說,小婿也不希望讓我曲江書院的學子受他人側目以對。」

    李叔叔搖了搖頭,再朝前走了數步,陡然一停:「也罷,這事啊,反正也只能如此了,誰讓你是我的女婿,又是曲江書院的院長,這樣吧,你去擬個條呈,拿來給老夫,由老夫去跟令狐大人交道便是,不過賢婿,令狐大人終是元老,身為我大唐國子監祭酒,管轄天下之學館,你可莫要太過無禮了。」

    「岳父大人儘管放心,小婿不是那種持驕生寵之人,對於令狐老大人這樣的修史之名家,小婿還是相當地尊敬地。」我放心了,嗯,有了李叔叔做主,這事兒也就成了。心事去了,大事已成,我自然是輕鬆了許多,那邊,玩耍的皇子公主們嬉嬉哈哈地離這邊是越來越近,瞇眼一瞅,一身亮藍色胡衣,外裹雪白的狐裘,頭戴雷鋒帽地晉陽公主打頭,輕盈地掌控著身下的冰刀,咯咯地笑著,就如同一頭方自化身為人的千年狐仙,在冰面上悠然的舞蹈著。

    身後邊,李福等放假的學生王爺行為鬼崇,哪像溜冰,倒像是正在追殺紫霞仙子那幫反派人物,手裡捏上點爛樹枝就更像天兵天將了。看得我不禁搖了搖頭,實在是有損本公子的顏面,就連李叔叔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這幫孽子,一個二個怎麼這副鬼模樣,哪還有甚子帝王家的風範,著實太丟人了。」

    李叔把目光投下了前來如翩翩白蝶的晉陽公主之後,臉上柔和了下來,只見前方,晉陽公主突然一個急旋,就在原地滴溜溜轉了數圈,突然往斜處一滑,頓時溜出十來丈遠,看得我都不由得鼓掌喝起彩來,李福等人同樣也高聲呼喚,一不小心,腳下一打滑,一幫子皇子撞作一團,險些滾作一團。

    李叔叔抬起了手臂揮舞了起來高聲呼喝道:「小兕子,慢點,小心冰面滑!」那丫頭反而更得意,連續兩個跳步,然後還退著滑至了距離岸邊不過丈餘的地方,沖李叔叔作了個鬼臉,咯咯咯地又遠遁而去。

    「小丫頭片子,還敢戲耍爹爹。」李叔叔佯怒喝斥,可轉臉之後,任誰都能看得出李叔叔那發自內心的快活心情。看樣子,李叔叔蹲在琉璃閣,一半是為了看雪境,一半是為了瞅他的掌上明珠吧?我也不由得有些同情起李叔叔來,很慶幸自己當初人品突然大爆發,救下了晉陽公主,才使得李叔叔有了這個開心果陪在身邊,不至於讓心靈的悲苦拖累身體。

    兩天之後,令狐德可能是羞於見本公子,所以派了一位國子學博士去曲江書院談判,一句話,搞學院之間的學術和師生交流,由此,開創了大唐學術界相互促進,相互交流的先河,成就了一段佳話美名,嗯,這當然是後話,不過,我很高興在李叔叔的旨意下,那老傢伙服了軟,這才是我最喜歡的。

    進行學術交流的老師和學生都是經過本公子優質精選的良種,嗯,應該說是大唐曲江書院的死硬份子,當然他們的才華都絕對能讓對方的師生瞪目結舌的那種,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本公子的大弟子劉越,本公子直接就把要害關係告訴了這些要進行交流的師生。

    「記住,你們代表的是我房俊房遺愛,也代表著我曲江書院,更代表著我曲江書院的數千學子,你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事關我大唐曲江書院的尊嚴,你們所學習到的知識,就是要用來傳播的,記住我的話,你們要用你們的行為和語言和思想,去影響你們身邊的每一個人,去同化他們,讓他們變成和你們一樣熱血,一樣願意為了探索知識真理而向著求知努力!」

    我站在講台前,袖子都已經挽起了,髮髻也因為我的激情而散亂了起來,我揮動著肌肉隆起的手臂:「要記住,我們曲江書院是大唐最好的學府,我們是最優秀的學生和老師,我們是去播撒知識的火種……」
正文 第1035章 侵略大唐學術界
坐在教室裡的這些精英們,每一個都聽得如醉如癡,一個二個面色發紅,目光狂野,腦門上的青筋直跳,就像是一群要隨著狼王去捕食的野獸!我為有這種的弟子而感到了無比的榮耀。「院長放心,我等決意為了書院,不負院長之重托,人有重於泰山者,亦有輕於鴻毛,我等願意為了書院,甘做那引路之人,不成功,便成仁!」其中一位學員更是以一種大無畏,紅小兵式的口號把大伙的士氣全給激了起來了,我這才發現,似乎鼓舞得過頭了點。

    我抬起了手,趕緊打斷了那些陸陸續續站起來喊口號的學生們:「打住打住,諸位,為師要你們做的,是站在道義的至高點上,用你們的才華,你們的智慧,你們的友善去打動,引導、同化對方的心靈,切不可相互攻訐,以免倒持干戈,授人以柄的蠢事,都明白嗎?」

    「弟子謹遵師命。」大伙都齊唰唰地向我答言,嗯,很不錯,很有精神頭。「不過師尊,若是對方對弟子等加以挑釁攻訐,弟子等又該如何應對呢?」這時候,又有位學生站起了身來,皺著眉頭提出了他的問題。

    「嗯,你這個問題提得很好,很不錯!這件事,是我們最需要注意,也是最需要慎重解決的大事,雖說書院之間相互交流,本就是一件好事,但是,也不能不防,某些別有用心之人。又或者是瞧不得我曲江書院能與國學平等而交地人,他們很有可能就會從中挑起紛爭。」我豎起了一根中?嗯,趕緊彎回來,把食指豎了起來,很嚴肅地大聲道。先人你個板板的,這動作實在是太習慣了。順手就比劃了出來,還好眼前沒有其他穿越人士,不然,說不定還會誤會本公子這個斯斯文文的正人君子正在向他進行挑釁。

    「嗯,這事確實需要……嗯,想來,你們都是我的弟子,他們也不敢在其他的事情上挑刺,想來他們能攻擊到你們的,必然是學術上地衝突。這簡單的很,讓他們來書院,到曲江論壇的日子,光明正大的當著天下士子的面將他們擊敗。如此一來。嘿嘿嘿,咱們書院,就能更加的露臉了。」

    我越想越高興,書院的弟子和教職工們若是頂不住,別怕,還有本公子這位大唐無敵辯手在。此言一出,諸位弟子皆盡充滿了鬥志和信心。都紛紛表示,一定會維護書院的榮譽,維護曲江書院學子的威名。

    第二天一早。在簽訂校際交流協定的時候。本公子把雙方學員或者是師生發生學術衝突地時候,只要其中一方要求,就應該在曲江論壇進行學術的研討和爭論。我再三地強調學生和教師之間要保持平和的氣氛,所以,這一必必須寫入協定之中,這樣,才能使得師生之間能保持和諧與穩定,那位國學博士在本公子的強勢之下,也只能簽訂了這份幾乎可稱之為城下之盟地校際交流協定,哇哈哈哈!爽哉。

    果然,就在開始了學術交流沒幾天,那些個不服氣地,或者應該說似乎覺得自己顏面受傷的老夫子們就開始了他們的反擊,並不出乎我的預料,反倒使得曲江論壇更顯熱鬧了,嗯,幾個學院的師生們每到曲江論壇開壇之日,必定會去集於此,倒是使得曲江論壇在大唐學術界的名聲更盛。

    令狐德雖然查覺到了我的詭計,不過現在說啥都為時已晚,協定已經簽訂了,連紅手印都按上了,還能說啥,想去李叔叔跟前告上一狀嗎?嘿嘿,李叔叔是咱岳父大人,站在本公子的這一邊,令狐德這位國子監祭酒眼下也只能蹲在一邊氣得腦溢血而無計可施了。

    本公子要侵略大唐學術界和教育界的第二步,業已經開始踏出,相信在不久地將來,我還能走出第三步,第四步乃至無數步,一直到本公子地學說能把整個大唐文人智士的思想都給污染?嗯,都給淨化了。讓他們成為真正的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家中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地優秀熱血青年;成為以大唐帝國的強盛為已任,以民族的振興和發揚為其目標的、具有長遠目光和追求真理永不停歇腳步的思想者和開拓者。

    李治,這位整天偷奸耍滑的太子爺,又粘到了我屁股後邊,聲稱不能因私而廢公,況且大唐渭南縣的各項工作在年末都到了緊要關頭,需要大量的人手,他不能因為自己弟弟的婚事就這麼撒手不管,非要與我同往之。

    得,去就去,咱也正好有個名頭,李治終歸是太子殿下,有他在身邊,關於構想幣制方面的問題那就更容易了,研究,專研,金幣制一種便可,在市場上進行了多次的調研之後,終於確定了,一枚金幣可當十貫,而一枚銀幣可當一貫,另外製作了另一種規格的小銀幣,可當百錢的那種,如此一來,使得大唐的貨幣制度更加的趨於完善。以十貫的金幣為基準貨幣單位,而一貫銀幣、百文銀幣以及銅幣都成為了輔幣,使得市面上的流通貨幣更加的豐富。

    當然,以物易物這種原始的交易方式在目前階段來說絕不能取消,這是為了保證大唐最基本的老百姓的生存而作出的決定,不然,引起了社會動盪,讓百姓們對於新制度產生怨恨,那可絕對不是鬧著玩的忙活了近半個月,總算是做出了成績,而樣幣也再次按照規格製作了出來,我看著這些亮錚錚的小玩意,心裡歡喜異常:「嗯,有了這些東西,日後,過上一二十年之後,等大伙都熟悉了金銀幣制之後,咱們大唐到時候可就要輕鬆多了。」

    「那是自然,至少不需要為了賣個數十貫錢的東西,還得僱人來扛,這實在也讓人覺得可笑了些。」李治很是喜孜孜地拔弄著跟前的金幣,十個金幣,那就是一百貫,要知道,如果折算成銅錢的話,一貫錢就是六七斤,十貫就是六十來斤,一百貫那可就是六百多斤,想想看,就李治這小身板,別說是扛百貫錢去進行奢侈購物,就算是扛個五十貫錢,怕是立馬就能把這位大唐帝國的太子爺給壓成人肉餡餅。

    嗯,我也很高興,不需要為了擺闊,得在身上塞滿鼓鼓囊囊的錢袋,丟幾個金幣出來,既顯得瀟灑,又顯得高貴大方,這多美妙?另外,咱們錢行系統到時候會進一步的開發金票體系,當然,這是一種穩步推進的過程,這得慢慢來。

    或許有人會在本公子位列仙班之後問我為啥不提前施行紙幣制度,因為目前的國家體制根本就不容許,萬一某些人目光短淺,濫發紙幣,卻無相應的貴重金屬加以兌換,國家信用的缺失,那很有可能會加速大唐帝國的瓦解,這才是本公子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雖然這些黃金和白銀在交易的過程中,長期的磨損會產生損耗,這沒關係。反正大唐如今佔據了下來的金礦足夠滿足大唐帝國開採數百年之久,數百年之後,嗯,管他洪水濤天,到時候誰有本事,誰再想辦法去實行什麼金本位、銀本位,又或者是國家信用發行紙幣的制度。

    研製出了金銀幣制,到時候再整出千貫金票、百貫金票什麼的,使得大宗交易得以用更便捷的方式進行,促進大唐帝國的商品貿易經濟,這已經是本公子格外開恩了。

    嗯,既然整出來了,咱也沒道理繼續在這兒陪著這位太子爺在這邊對著手中的金幣犯傻,扯了一把這位兩眼裡儘是金幣反光的太子爺。也該去向李叔叔通報這一喜訊了。趕到了皇宮,還沒進入棲鳳閣,就已經聽到了裡邊亂成一鍋粥,就好像是有數千隻鴨子在裡邊聒噪一般讓人生厭。

    我與李治驚疑不定地對望了一眼,難道又發生了什麼大事不成?不過在這兒傻站著也不是啥事,去通報李叔叔的大內侍衛業已進去了,外邊還有人,我沖李治施一個眼神,這傢伙回了我一個,我惡狠狠地瞪了回去,目光冷厲如電。李治扁扁嘴,翻出一對白眼,這才不情不情地上前數步,站到了一位大內侍衛的跟前,很是和顏悅色地低聲詢問。

    沒想到,裡邊擠滿了大唐最高屋的政府機構人員,全都是重磅級的朝庭重臣,至於他們在商議什麼東西,這位大內侍衛也不太清楚,只是聽到了一些人高聲溢出來的一言半語。
正文 第1036章 強行推行
「軍事改革?唔,看來應該是那件事。」我砸巴砸巴嘴,頓時想起了一件大事,難道是李叔叔要下定決心去決策那件大事了不成?我想起了上次老爺子跟我聊起的關於李靖伯父的提議,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絕對是一樁大地震級的改革措施。

    邊上的李治一臉莫名其妙:「哪件事啊?我說俊哥兒您說話能不能別藏頭露腳的,著實讓小弟費解得很。」我指了指那位已經從殿內走了出來,正向我們招手示意我們進殿的大內侍衛,沖李治詭笑道:「急甚子,現在可不是說話的時候,一會,你自然會知道是什麼事。」嗯,我也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討論,很激烈的討論,在大唐最高層的政策圈子裡邊,出現了很大的異議,長孫無忌一力反對,他認為目前不是最好的時機,另外一點長孫無忌指出,官吏和稅法的改革正處於關鍵時期,這個時候,軍隊絕對不能亂,更不能有任何的不波動,而且,現在是需要安撫世家門閥的時候,不然,到頭來,很容易兩邊相互影響,得不嘗失。

    長孫無忌確實說得振振有詞,有理有據的,這一點,任誰也無法否認,連本公子也沒辦法否認,嗯,要不是今天和李治一塊兒來跟李叔叔商討幣制的問題,我還真沒有想到能見到這位長孫無忌的口才,相當的好。至少他也佔在理上。而不是無理橫蠻地加以阻撓,所以,他跟李靖伯父兩人唇槍舌劍的,誰也沒辦法說服誰。

    李叔叔捂頭腦袋不說話,不光是長孫無忌跟李靖伯父一塊兒吵,還有好幾位朝庭重臣也鬧成了一團。馬周也跟襦遂良在那兒陰陽怪氣的互找對方的碴子,而邊上,老爺子也與另一位朝庭大佬蕭大眼瞪小眼,誰都不說話,可問題是誰都能瞅得出,這二位,就跟鬥牛似的,很有那種不出劍則罷,一出劍必血濺五步的那種感覺。就我跟太子爺李治猥瑣地縮在後邊樂滋滋地看戲。

    嗯,今天高士廉高老大人依舊沒有出現。他病得很沉重,李叔叔還曾經拉上朝裡地臣工去高老大人的府上探訪問過一回,看樣子,這位老爺子確實是熬不到明年的春天了。有些遺憾。不過生老病死這樣的事兒誰又能說得清,再說了,高士廉現如今也已經七十四了,算起來,已經是高壽了,能活到這年紀,也算是不得了的。

    而且李叔叔都賜於了他的子嗣高官和勳位,也已經很對得起這位長孫皇后的舅舅了。我的目光又落到了正跟我家老爺子拿眼神在那互搏的蕭身上,沒想到。這位跟我家老爺子鬧了矛盾。一賭氣,就辭職不幹,揚言出家當個光頭和尚的蕭蕭老爺子又回來了。

    是地。他那次揚言出家之後,李叔叔多次勸說,奈何他就跟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似的,無奈之下,李叔叔大筆一揮,允了,出就出吧,把許其出家的大唐皇帝令發給了這位重臣。

    可誰想,這位蕭老爺子蹲在家裡邊搞齋戒儀式搞了沒幾天,又覺得自個受不了那種清苦的、沒人照料,又沒有小丫環捏腿捶背地生活,又不想出家了。由此成了大唐王朝重臣中地笑柄,可問題是人家臉皮老厚實,怕個屁,李叔叔讓他的出爾反爾、反覆無常給氣的七竅生煙,覺得這人實在是太掃面子了,一怒之下,免其官爵,貶為了商州刺史。

    當然,這位老爺子年紀大,不良於行,就當個空銜的刺史在長安裡邊混,不久之後,戀舊的李叔叔又覺得這樣對這麼一位老人也實在是說不過去,於是又恢復了他宋國公的封號還有他的官職,讓他再次踏足朝堂,不過,這位累教不改的臭脾氣老漢仍舊跟以前一般,但凡我爹贊成的事他肯定要反對,但凡我家老爺子反對地他肯定贊成。

    李叔叔也很無奈,我家老爺子更是無奈,平時,這位蕭老爺子也難得上朝一次,不過今天這種大事,所以也通知到了他,可誰想,這位七老八十地蕭老爺子就跟盯人中衛似的,讓我想起了後世曾經餵過的一條惡狗,拿根棒棒讓它去咬,它只要叨住,決不松嘴,就算是你把棒子提起來,它就算是像條死魚一般吊在上邊,也依舊是一副打死我也不放地吊樣。

    我正不無惡意地猜測,後世我家喂的那條惡犬說不定就是這位蕭老爺子的轉世,又或者是那條惡犬也跟我一塊兒穿越了過來也說不定。只是不知道他現如今還記不記得我的口哨聲了,就在這當口,李叔叔不由得沉下了臉,乾咳了起來……

    「諸位愛卿,莫要再吵了,都是朕所信重之人,在此吵吵嚷嚷成何體統!」李叔叔板起了臉斥喝道,這些大臣們總算是憤憤地吞了口唾沫星子,悻悻地歸位,看樣子都還意猶未盡,說明李叔叔勸架勸的早了點。我和李治對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失落,一場好戲竟然半途而廢,失落啊……

    「朕,如今也業已到了知天命之年了,戎馬半生,以文治天下,朕與諸卿一塊,齊心協力,把我大唐,建設得更好,更加的強盛。也有二十餘年,這二十餘年以來,朕每每自省,每有錯誤不足,必然汗襟襟而下,以前,朕在貞觀之初,便曾提到過,軍隊,是國家之柱石,國之重畿。

    是個大問題,朕一直想把它解決掉,可就是沒尋著好方法,以至於時斷時續了拖著,而現在,我大唐皇家軍事學院成立已有數年之久,為我大唐之軍隊,輸送了不下萬名英材,正因為他們,使得我大唐的軍隊更加地忠誠於朝庭,作戰更加的勇猛,而且也不為再行那擾民襲民,惹起紛爭的事端,使得我大唐的軍民之間關係更顯和諧,這一切,莫非諸卿都看不到嗎?」李叔叔說到了這兒,望向了在坐的諸位。目光顯得相當的傷感還帶著一絲絲失望。

    這下,沒人再開言了,至少,他們沒有辦法反對李叔叔所說的這一切,而另外幾位,褚遂良等人也都把目光落在長孫無忌的身上,似乎期望這位關隴集團的領袖站出來,繼續努力抗爭,維護關隴集團的利益,奈何,李叔叔也同樣雙目灼灼地死死盯著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很是坐立不安,看到了他這副模樣,我心裡邊高興得如同洗了澡抹了一身的爽身粉一般舒暢,不過,表情也依舊顯得很恭敬,擺出若有所思狀,繼續發呆,邊上的李治也跟我有樣學樣。

    「諸位愛卿都有各自的想法,朕也知道,都是為了我大唐的安定著想,可是諸位,你們想過沒有,朕不做這件事,誰還來做?難道朕能寄望於太子來做不成?」李叔叔伸出手指了指蹲我邊上神情猥瑣的李治悶哼了一聲道。李治無語,作垂頭聽訓狀。

    李叔叔這話我差點兒就鼓掌贊同了,是這個道理,也只有李叔叔才能有這種魄力去幹這事,也只有李叔叔才能壓制住這幫反對的重庭重臣,同樣,憑著李叔叔數十年戎馬的那股子果斷,還有他身為馬上皇帝的強勢,這項政策即便有再大的困難,再多的艱險,也必須得實施下去。

    「你們,有的是隨著朕打江山的老臣,有的,是為了天下百姓生活安寧,而效命於朕的英傑,朕若是不寄望於你們,難道還得再等上一二十年,等人都老得糊塗了,等到你們都致仕了,再來行事不成?難道你們都不願意與朕一起,共同分擔這建設大唐,使之萬世永昌的責任不成?!」李叔叔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由此,也可以看到,李叔叔那無比堅定的決心和意志。

    還能說些啥?全都向李叔叔表達我們的敬仰,表達我們願意團結在帝國主義頭子李叔叔的周圍,為大唐帝國主義、封建社會貢獻自己的心血和汗水,努力地耕耘著大唐豐饒的土地,為努力建設大唐帝國軍事現代化和正規化添磚加瓦。暫時壓制住了,嗯,李叔叔依靠情誼和鐵腕,暫時壓制住了長孫無忌為首的關隴勢力集團的反對,至少業已通過了這一項政令,不過,不論是贊同者又或者是反對者,眼下都顯得憂心忡忡,因為這一項改革措施,絕對會引起巨大的風波。
正文 第1037章 打擊
李叔叔處置完了這項決策之後,我跟李治前來呈奏的事情對比起來可謂是不值一提了,當然,自然是由李治這位太子爺來力呈此事,這樣,至少沒人敢拿把李叔叔腦袋瓜子印在錢幣上是污辱皇帝之類的屁話來找碴,那可是太子爺,跟李叔叔是父子。

    也偶有人對此表達了疑惑,不過,李治也很是誠懇地加以解釋:「我大唐如今用銅之處多矣,然我大唐鑄錢只能用銅,而金銀等貴重之物皆棄之不用,實為不智之舉也,加之漢武之時,便有鑄金、銀錢之先例,非是我朝獨創,有何不可?既利於商,又利於民,百姓皆盡稱善……」李治面不改色,當著朝庭諸位重臣和他父皇的面侃侃而談,一息話下來,倒讓在場的諸位重臣皆盡無言。

    李叔叔聽得連連頷首,目溢慈光,待李治把話說完之後撫鬚朗笑道:「吾兒之言甚善,諸卿以為如何?」不管怎麼說,李治的這一番話顯得很是有理有據,讓人難以反駁,李叔叔高興看到自己的孩兒成長,自然高興得很,而我這個老師也同樣很是興奮,這話不是我教他的,雖然在我說服他的時候,也用過相同的理由,不過,這一番語言組織是他自己的東西,能夠把別人的話通過自己的理解進行轉述,這一點足以證明了他的成長。

    有人高興,就會有人煩憂,至少長孫無忌地表情就顯得相當的不好看。或許在他的眼裡,李治,就該是一位懦弱而膽怯的君主,應該由他這位舅父來指揮他往東行又或者是往西走。正因為這個原因,他當初才會棄對他禮敬有加的李泰,而助李治上位。而到了今天,他似乎也行差踏錯了。

    自然,這一項提議還是得到了絕大部份人的贊成,畢竟這些誰哪一個希望自個出去溜地時候身上塞滿了錢袋,再者說,哪一個門閥勳官,朝庭重臣的身後,沒有些商賈的影子,自然知道這項提議對於他們而言,只有利而無弊。順利地得到了通行。

    這幾年來。李治對他表面恭敬,但實際上,陽奉陰違之事居多,嗯。當然是本公子在身後慫恿的。我跟長孫無忌之間不僅僅是隔著這位皇太子,還隔著一位英明偉大的君主,而我不論是建立軍事學院,又或者是改革官吏和稅法制度,這些動作,都是在削弱那些世家門閥的勢力。

    嗯,這其中,既有誤打誤撞,確也有我的真實想法。削弱那些世族門閥的勢力。這不僅僅是削弱地方盤據勢力,加強大唐帝國對於地方上的直屬控制力,同時對於軍隊的改革使得門閥集團對於國家軍隊地影響大大減弱。本公子就像是一隻辛勞的白蟻,很是孜孜不倦地啃蝕著大唐帝國的那些世家門閥勢力集團的大堤,正所謂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古人誠不欺我也。

    「俊郎莫要太過得意了,您如今雖說沒有高居於廟堂之上,而避於地方或軍營之中,可是俊郎您這數年來,一舉一動,皆如布棋一般,妾身就是鬧不明白,俊郎是怎麼想出這些陰損地招數地?」宮女姐姐替我捶著腿,細聲細氣地道,嫁給我這麼些年,宮女姐姐的姿容一點兒也沒變,腰依舊是那樣的苗條,仍舊是那樣的前凸後翹。

    我躺在屋簷下的躺椅上,一來曬一曬冬日難得一見的暖陽,又還能看著孩子們在這裡院子裡瞎轉悠,很好的視野,就跟觀察哨似的。孩子們放假了,也全都鬧著要到渭南來玩耍,不得已,只好安排他們分成兩批,不然,還真照顧不過來呢。

    抿了一口茶水,丟了塊夾心奶酪進了嘴裡邊細細地嚼著,順手也拿起了一塊,遞到了宮女姐姐那紅潤的豐唇前。宮女姐姐羞嗔地橫了我一眼:「孩兒們就在近前呢!」側臉欲避,本公子可是厚顏之人,哪裡管那麼條條款款,嘿嘿一笑:「美人怕甚,孩子們也該見識一下什麼叫夫妻恩愛才是,來來,為夫餵你。」

    不遠處,正在那兒挖雪地支捕鳥陷阱地孩子們並沒有注意到我們這邊地情景,宮女姐姐這才含羞地輕啟豐唇,把夾心的奶酥含進了嘴裡,柔軟粉嫩的唇瓣刮過我地指尖,身子就好像是充了電流似的,麻酥酥的,還好我是仰靠在躺椅上,不然這會子站不住腳都說不一定。

    看樣子,咱的婆娘的魅力是日見精深了。「呵呵,為夫行的都是一切光明正大之舉,哪有你說的陰損了,為夫不過是為了自己能吃得好,穿得暖,更是為了能讓夫心中的理想能夠實現罷了,再說了,咱們房家,父親受陛下寵信二十餘年而未衰,原本就有人看不順眼,而大哥在江南道,一個又一個的成績,不僅僅是在朝庭裡或得了極大的好評,就算是那些個江南的官吏和百姓,也皆盡稱善,頌聲不絕於耳,可惜父子、兄弟,有不得同時而登館閣之律令,我大哥只能繼續在外邊呆著,不然,攜成績和人望回朝,必能成一部之主,又或入主三省。」

    我的手搭在了宮女姐姐的腰肢上,瞇著眼睛,懶懶而言,嗯,確實有些遺憾,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咱跟大哥也有幾年沒見面了,說起來,還真有些想他。一家人嘛。

    「俊郎,您可得小心一點,雖說現如今,有陛下保你平安,不過,您得罪的人,可不少啊。」宮女姐姐的面容上泛起了憂患之色。

    我展顏一笑,很是淡定從容的表情,這個我自然知道,不過,任何一個朝代,任何一個有志向的人,總會有很多的敵人,而本公子也同樣有很多的敵人,不過,我的朋友也不少,大唐軍事學院的存在,大唐曲江書院的長遠發展,也是我自己積累聲望的一個過程,想造輿論對付我?那更沒門,沒人比我更清楚狗仔隊的厲害,也沒人比我清楚和平演變的恐怖殺傷力,本公子現在幹的,就是這個。

    世族門閥瞅我不順眼,沒關係,朝臣勳貴瞅我不順眼,同樣沒關係,只要穩守德操,好好地抱住李叔叔的粗大腿,還有軍方的粗大腿,再加上多多地在學術上有新觀點,能夠收攏一大批的人成為我的擁護者,不說其他的,就像現在,早已形成了一個以李叔叔及諸位皇子,還有大唐軍方重臣和大唐新貴文臣武將們在內的利益圈子,利益,嗯,人的慾望是無窮的,只要這個圈子存在一日,本公子就安全得很。

    不過,宮女姐姐雖然也認同我的說法,但是,卻又提出了一個憂患,那就是土地兼併,宮女姐姐在我的耳邊道:「因為土地兼併問題,便得關隴世家和山東門閥世家佔有了大量的田地,一開始,由於人多地少,使得之間的衝突容易產生,但是漸漸地,無田地的百姓們響應了政府的號召,要麼去闖遼東,要去去開墾籐原道,要麼就去南方流求,又或者是更南邊或者是西邊尋找更好的生存和發展空間。使得我大唐的百姓得以安居樂業,國家內部這種百姓與世族門閥之間的衝突減輕了,不過,卻又有了另一個壞處。」

    「哦?有什麼壞處來著?」我坐起了身子,望著宮女姐姐詢道,她的意思,我一向都相當的重視。

    宮女姐姐淡淡一笑,娓娓道來,嗯,這個政策確實好,對於那些貧困的百姓可以說是天外倫音,正是這個緣因,使得李叔叔在百姓中的威望更顯,人人皆稱李叔叔為聖明之君,但問題是,卻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現在雖然還沒有爆發出來,但是遲早會讓那些世族門閥們感到危機。

    那就是,大像關中、關內、山東、河北等地人口密集地區的百姓們紛紛外遷以求生存,一開始,那些在這些地盤盤據的世族門閥們或許會高興,他們能擁有更多的土地。宮女姐姐皺起了黛眉,緩緩地道:「……隨著時間的推移,世家門閥,地主階層就會發現,為他們租種田畝的佃戶會越來越少,雖說這也算不得什麼,那些人對土地的貪婪是他們的天性,而百姓,他們自然是沒辦法去阻撓百姓遷徙往他地的,但是,若是等俊郎您提倡的稅法隨之推行之後,您想過這個後果沒有?」
正文 第1038章 先天下之憂而憂
我嘿嘿一笑,沖宮女姐姐道:「你說的是這事啊,為夫當然想過了,如此一來,世族門閥必然會叫苦連天,他們沒有那麼多的人耕作,就算他們擁良田萬頃,可卻只種了一部份,而其他的未耕作的田畝卻也需要按國家的稅法收取稅收,到了那時候……」

    我冷笑了聲,站起了身來繞著躺椅走了兩圈,停下了腳步之後沖宮女姐姐笑道:「到了那時候,怕是早就晚了,就算是現在他們有動靜,也已經晚了。照兒想想,現如今,就憑他們還能做出什麼反應?」

    宮女姐姐搖了搖頭:「除了想方設法上書朝庭痛陳利害關係,結交大臣,設法阻撓推行之外,妾身不知他們還能有什麼辦法,他們或許還能用一些非常之手段,可是如今……」宮女姐姐沒說出來的東西我也明白,就是他們想造反,對抗政府。

    可惜的是,軍隊已經被國家牢牢的掌握在了手裡,就算他們想造反,能有多少人跟著他們鬧,那些百姓都得了利,憑什麼還要跟隨他們?所以宮女姐姐自己也不知道站在他們的角度該如何來應對,應該說除了文鬥的手段之外,動用武力,這一點他們絕對不敢想了,因為現如今國家對於軍隊的控制可以說是嚴格到極點,每一個兵府裡,都有幾名大唐軍事學院的畢業生在那約束士卒、教育他們忠於大唐帝國。

    就算是他們真能動員佃戶家兵糾集起幾萬人。那能有多大地用?大唐的信鴿傳訊點原本只在軍方和情報系統使用,但是現如今,全國各重要州府都遍佈這樣的通訊站點。只需要三五天的時間,就能收到數千里之外的消息,而大唐帝國的精銳十二衛,能在三天之內。調集三到五萬大軍到達關中道任何一座城池,又或者是在十天之內奇襲至距離帝都長安千里之外地州府。這樣的機動力,還有強大的、無堅不摧的火炮,誰還敢嘰嘰歪歪揚言反亂?就算是你據城而守,能抵擋得住火炮嗎?

    有了火炮這種對付城廓的先進武器,大唐的城池修繕,只不過是裝裝樣子,當然,大唐邊境地帶的城寨,那才真正的叫做要塞。就像吐蕃和吐谷渾交界處,大唐修築的兩座小城,城牆使用的就是鋼筋混泥土結構,僱傭了大量地吐谷渾人來進行修築。別說是吐蕃大軍拿武器來攻擊。就算是他們拿牙齒咬,拿手指頭挖,沒成十數萬人一兩年的努力,根本就難以憾動,嗯,話說反了,不過,以吐蕃目前的簡陋軍事器械而言,這兩座要塞。根本就是堅不可摧的。宮女姐姐很是崇拜。又帶著一絲擔憂地看著我。「俊郎,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您雖受陛下愛寵,更為太子之恩師,當朝駙馬,可畢竟人心難測,切不可大意。」

    嗯,我很感動,擔憂我地安危,關心我地事業,又能替我想得長遠,不愧是心愛的女子,本公子害人之心沒多少,而防人之心不可無,那些陰招損招,咱自然會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提防,這也是為何本公子何處出入,都要攜帶忠僕的原因,咱可不是傻子,更不是那種自以為天下無敵的笨蛋。

    我握了宮女姐姐的溫潤小手一把,站起了身來,望著遠處,仰頭一副慨然激烈之狀:「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是進亦憂,退亦憂。然則何時而樂耶?其必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為夫之志,盡在此矣。」用力地一甩頭,露齒衝著邊上美目漣漣,直冒紅星星的宮女姐姐露齒一笑。

    嗯,咱這聲音似乎大了些,嚇得那幫正在玩雪的傻小子們一個二個回頭瞅向這邊,我很偉人地衝他們揮了揮手,希望在他們的心靈深處,留下為父偉岸而無畏地身影。

    咱就喜歡在自個地女人跟前耍帥,這種成就感,不亞於做成一項豐功偉績。宮女姐姐把頭倒靠在了我的懷中,作一臉迷醉狀,很小鳥依人的架勢,滿足了我地大男子主義成就感。

    就在這時,就聽聞到門外傳來了一個聲音:「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師尊之豪言,震耳欲聾,發人深省啊……」李治一臉的崇拜和喜容,大步走入了院中,身後邊,還跟著崔仁師和狄仁傑,這二位也是一臉的揣摩回味之色。

    宮女姐姐沒有想到咱們夫妻倆正在勾勾搭搭作你儂我儂之態的時候,竟然讓這幫無恥之徒給撞見,羞得臉上紅雲朵朵,飛似地竄入了屋內,就聽得物件碰撞之聲,也不知道這丫頭是不是學功夫裡的那位包租婆,把腦袋給埋進了被窩裡邊。

    「哎呀,學生冒昧闖將進來,失禮之處,還望師尊饒恕則個。」李治這位無恥的太子爺進來之後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模樣。這道歉的話兒也說得輕飄飄的,讓人恨不得揣他兩下才能解氣。

    我背起了手,反正老子臉皮更厚,咱是男人,總不能羞達達地說你好討厭哦……嗯,在說這話之前,本公子怕是會先把自個給麻成半身不遂。「崔大人您可是稀客,怎麼上我這兒來了?諸位快快請進屋子裡暖和暖和。」我邀了他們進入了隔壁的房間坐下,留宮女姐姐一個人安靜一會最好。

    進了房間示意他們坐下,崔仁師跟著我混久了,臉皮似乎也厚實了很多,對於方纔那一幕,乾脆作不聞不問狀,一本正經地直奔主題:「大人,下官與太子殿下來尋大人,是關於咱們渭南蔬菜大棚的事。」

    「哦?怎麼了,難道是哪裡的蔬菜大棚製作不規範,讓昨個的大雪給壓榻了不成?」我不由得坐直了身軀。

    崔仁師笑了起來:「那倒不是,只不過,周邊的幾個州縣傳過來話,希望咱們渭南,能給他們也傳授一些經驗,他們想效仿我們渭南的做法,畢竟大家一塊兒致富,也是為我大唐作出貢獻,也是讓老百姓能過上更好的日子,下官不知如何拒絕,所以就特地來尋大人,還請大人示下。」

    聽到了這個消息,我很是高興,別說是我,李治和狄仁傑也顯得相當的高興,雖然他們只是私下的來找我們渭南縣,可正是這個緣因,更能讓我們明白,渭南縣目前所做的,已經出了成績,讓周邊的州縣看到了,他們也眼饞了,想來學習。

    雖然很高興,但是也不能太過驕傲了。「哦,他們準備怎麼傚法我們渭南?」我揚了揚眉頭,端起了桌上的熱茶抿了一口,先得問清楚再作定奪。咱可不能胡知答應,又或者搞激進主義。

    崔仁師向我介紹起來,周邊的州縣最主要就是希望咱們這邊能夠幫助他們修築蔬菜大棚,指導一下冬天蔬菜種植技術,至於集中養殖,他們目前還沒有這個考慮。

    聽到了這,我不由得眉頭一皺,這個要求我是可以答應他們的,但是,我卻並不認為這是一件好事,至少他們的要求反而讓我覺得不妥。

    「這雖是一件好事,不過怕是暫時不行。」我搖了搖頭,直接就開口堵死了。這到讓在場的三人都不由得一愣。李治把屁股都抬了起來,很是急迫地道:「師尊此言何意,能受惠於他縣之百姓,師尊為何不允之?」原本一臉喜色的崔仁師也是一臉的愕然,也很想知道答案。那邊上的狄仁傑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我為什麼要這麼說。

    「不是我不答應,而是我沒有這個權利去答應。」我板著臉一字一句地道。「除渭南縣外,周邊的州縣既便有心,可是他們的基礎條件太過落後,道路不暢,交通不便。怎麼把東西運出去?另外本公子是在渭南先做出了試點,培訓了一批工作人員,讓他們明知每一個過程,每一個步驟都需要精心的把握,才能獲得最佳最大的收益。」

    這話說得跟前的三人連連頷首不已,咱可是沒有半句的虛言,整這東西,絕對不是嘴巴上忽悠兩句就能幹得成的事情。
正文 第1039章 酒品不佳
我站了起來,雙手一攤:「他們就只看到了現今冬季蔬菜賣得很火,也想來撈一把,可是,他們想過這裡邊的投入了沒有?要知道,我們渭南縣的循環生態養殖農場裡邊,幾乎任何一個環節都作了嚴格細緻的工作,使得任何一個環節的成本都能降至最低,可是這些找上門來的州縣之官吏他們知道這些嗎?卻只想著賺冬天蔬菜大棚的錢……」

    萬一以後渭南縣的百姓因為銷路遭到了實施價格戰,到時候,那附近州縣的那些只圖短利的百姓必然會虧個血本無歸。我可不是危言慫聽,這可是現實存在的東西,去年,咱是獨門生意,想賣多高,就賣多高,可是到了今年,由於渭南縣城大量的生態循環養殖農場的出現,使得今天咱家也不得不降低了價格,而現在,就目前階段而言,價格算得是平穩的,不過,再增加競爭對手,必然會有所影響。

    「學生明白了,確實不能隨意地應允此事,不然,到頭來,吃虧的還是當地的百姓。」狄仁傑搶先發言認同我的意見,最後經過了協商確認,決定由崔仁師去回復對方,闡述清楚這個道理。

    崔仁師點頭之後,又聊起了另一件大事,那就是今年冬天的蔬菜大棚的銷售收入很多,每一個蔬菜大棚所收穫的錢帛都是春夏季節的十倍以上,另外,還有家禽的銷售。大概能夠償還約三分之一地政府為擔保的貸款。

    這還算是低的,有些甚至能賣出二十到三十倍的價錢,長安是什麼地方?長安是大唐帝國的首都,是目前世界上最繁榮昌盛的帝國地都城,其消費水平之後,怕是目前地球上最舉世矚目的地方。反正城中不僅僅有大量的官吏、勳貴、富豪,也同樣有那些西方到大唐來做貿易的異國蠻子,他們對於冬天出現蔬菜相當的吃驚,嗯,也就是一面猛吃,一面驚訝的意思。

    總而言之,今年的蔬菜還是不足以滿足長安的需求,長安現如今可是有一百多萬人口,另外還有相當一部份的流動人口,如此之大的消費群體。可不是光靠渭南地那些個生態循環養殖農場提供蔬菜就能夠滿足的。

    「到了明年,那些母年一旦產仔,那麼奶製品、還有那些豬、雞、鴨的銷售,包括他們種植的糧食和其他經濟作物。怕是還清欠款。不過只是一個時間問題罷了。」崔仁師一臉地歡容,彷彿他也是其中地一位捧著瓜果的老農。崔仁師這近兩年來的表現我全部都看在了眼是,確實是一位與百姓心連心、關心民生疾苦的好官,這是我對他的評價。

    渭南百姓不僅僅生存得到了保障,而且生活質量有了切實的提高,因為兩稅制帶來的不僅僅是宏觀上的納稅責任的平衡,同樣讓他們地心理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地滿足,比如現在,我就與太子殿下一塊兒。呆在趙老頭家中。準備一塊兒吃一頓美美的殺豬飯,嗯,我要求的。所有政府工作人員,在過年之前這一段時間,都給我到渭南縣地各個鄉鎮去駐點視查工作,以便對去年一年的工作進行統計和總結。

    而這些百姓的盛情邀請,也讓我推辭不得,就乾脆拉起李治一塊兒在趙老漢他們家裡一塊兒好好地吃上一頓。趙老漢家今年殺了一頭年豬,那可是重達三百八十斤的大肥豬,在這個年代而言,三四百斤的豬,確實是肥得不得了了的。

    而且因為把我留住了,所以趙老漢得意之下,把周圍幾戶人家都全請了過來,一塊兒陪著我這位縣令大人吃吃喝喝,現在的百姓們可都純樸得很,各家各戶都帶來了他們的特產,把一張大榻堆得滿滿噹噹的,曬得干香的柿餅、剛剛摘來的瓜果、還有自家釀造的米酒,也有平日裡熏好的野味,嗯,別說是房成和勃那爾斤,就算是我跟李治,也都不由得下意識地吞起了唾沫星子。

    趙老漢和那些老農跟我可是打了一年多的交道了,自然也知道本公子是個隨和之人,當下也就與我們一塊兒暢開了吃喝,大碗米酒,大塊的肉,雖說鄉下地方,沒有太多的特色佳餚,不過,反而別有一番風味,特別是李治,吃起東西來就跟什麼似的,一個勁地扒著那些在宮中從未嘗到過來菜餚,還時不時問問身邊的我又或者是那些老農。

    趙老漢和著他家的兒子輪流向我跟李治敬酒,而房成和勃那爾斤還有李治的侍衛們也都喝得面紅耳赤,嗯,到最後,李治這位一開始還顯得相當矜持的太子爺竟然跟趙老漢的小兒子稱兄道弟起來,看得我直翻白眼,還好趙老漢一家根本就不知道李治是啥人,在渭南,除了少數知情人之外,絕大多數見過李治的人都把他當成了我的學生而已。

    「縣令大人,要不是您,咱們渭南的百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過上這般的好日子,還望大人不棄,老漢就厚顏代咱們趙莊的親朋好友,敬大人,滿飲這碗。」趙老漢今天也喝得有些多了,兩眼迷醉,說話舌頭都繞起了圈子。邊上,另外幾位也喝酒喝得歪歪斜斜的老頭也哄然叫好,推辭不掉,喝就喝,舉碗望著在場的鄉親,心裡邊實際上有很多的話,不過,偏偏不知道該說什麼。半晌只憋出了一句:「與諸位父老同飲!」「同飲!」數十人齊齊歡呼,碗盞交錯,本公子是越喝越高興,嗯,邊上的李治在那吹噓,還跟邊上的一位老頭吹牛,說他是當今大唐帝國的太子爺,嗯,惹得一幫子老漢全笑得打跌,只有那些個大內侍衛一個二個面現慚色,相上前阻止太子爺撒酒瘋,被我用眼神制止住,畢竟難得一見李治可愛的一面,今個,咱們就來個君民同樂。也滿足一下本公子陰暗的心理。

    李治果然越來越厲害,嘴巴子裡胡話連篇,還拿著筷子敲著酒盞唱起了大唐帝國的國歌,隨後,激動得想要跳上桌子去舞蹈,嚇得大伙趕緊攔住這小傢伙,生怕他那雙臭腳丫子把案桌上的菜餚給糟蹋掉。

    李治還在那掙扎,非要喝楊梅汁,弄得大伙都哭笑不得,一幫子老農連連擺頭。這實在是有損本公子的顏面,嗯,咱得出馬來進行鎮壓,不多說,上前兩步,把他一把揪住,直接抄起了一滿碗酒湊到了他的嘴邊。「小治,快些,我給你拿梅汁來了。喝是不喝?」

    李治一張嘴,本公子就勢往他的嘴裡灌去,看得那些老農和大內侍衛皆盡瞪目結舌。一大碗酒下去,李治壯烈了,嗯,壯烈得就跟條死魚似的,本公子輕舒猿臂,輕輕鬆鬆一隻手就提著這位大唐的太子爺丟到了那幾位侍衛手裡,這幫子侍衛剛才還傻呼呼瞅著我用蠻力將太子爺灌得半死,或許是他們不知道如何反應,是拔刀掩護呢?還是挺身而出,為太子殿下擋酒。

    「還瞅著,快把本官的徒兒放平了,讓他好好歇息才是。」我朝著這幾位正瞅著倒靠在他們懷裡邊呼呼大睡的太子爺發呆的大內侍衛低聲喝道,還真是,沒一點眼力架,李治被丟在了一邊,趴在火炕的最角落處很是安詳的打著呼,咱們又繼續端坐了下來吃吃喝喝。

    那幾位老漢還意猶未意地對李治方纔的行徑進行評價,聽得那些個大內侍衛都面染羞色。趙老漢更是扯了扯我,一臉的詭異之容:「縣令大人,老漢覺得您這徒弟酒品可不咋的,。」我打了個酒呃,拍著胸脯道:「老丈放心便是,本官回去之後,定會對這孽徒嚴加管教。」

    嗯,咱的這個宣言很是獲得了在場諸位百姓的一致讚許,認為我不僅僅是一位很有威望,很有能力的官吏,而且還是一位能夠誨人不倦的盡責師長,為此,趙老頭甚至讓他那在渭南希望義學讀書的孫兒來給我敬酒,一場酣暢淋漓的大醉。第二天一早起來之後,已然是在家中。

    李漱就坐在榻案邊上,拿著一匹濕熱的毛巾搭在了我的額上,一臉薄怒,一隻手把我壓著示意我不要亂動,另一隻手伸出了手指頭在我的臉上輕輕地彈了一下嗔道:「喝喝喝!成天就知道在外邊撒酒瘋。看來啊,在渭南還真沒人能管束得住俊郎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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