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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鬥神狂飆--作者:西來 (連載中)

第二集第一章:IUC,警戒!(上)
  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
  「當你拋棄一切,背井離鄉開始全新的生活時,過去卻仍會躲在包袱裡,偶爾噬咬你的記憶。」
  這回,過去沒有藏在包袱裡,而是先他一步跑到這裡來候著了。
  「你是……」林樹眨巴著眼,在面前這張熟悉的笑容上來回打量了將近半分鐘,然後才假裝恍然大悟地驚喜道:「楊平東?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嘿!真得是你這個小天才!」楊平東樂呵呵地拍了下林樹肩膀:「記得嗎?我在你上三年級的時候就轉學了,從那以後就一直在淮南生活啊!真是想不到,你怎麼會在這裡?」
  「呃,我也算是轉學吧。」林樹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麼掩飾現在這種情況。
  楊平東露出親熱的笑容,正想問林樹近況時,卻突然看到了他胸口那代表外功部初級班的校徽,不由得愣道:「這是怎麼回事?幹嗎在外功部唸書?小天才,我走之前,你就已經有一身好功夫了吧!」
  「之前練內功出了點問題,我的經脈已經都沒了,再也練不了任何內功。」林樹想好借口,便比劃著解釋道:「塔河呆不下去,乾脆就轉學來這裡。其實也不是一定要學武,只是順便散散心罷了。」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楊平東飛快地抓起林樹腕脈,搭了一陣果然沒有找到任何有內勁的跡象,才歎息著再度拍拍他肩膀:「阿樹,節哀順便。就算武功沒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世界上不會武的人起碼有二十多億呢,他們不也照樣活得好好的?嗯,我該進去上課了,你有事隨時找我!這學校……風氣不太好,你們外功部初級班的可能經常會遇到麻煩。總之有麻煩找我,一定沒二話!」
  林樹接過他遞來的卡片,嘴角輕輕牽動了下:「謝了,我以後找你。」
  「那先這樣。」楊平東又歎息了一會,才開門進去。
  「轟!!!」一陣驚天的巨響從裡面傳來,廳內隨機響起一片雜亂的驚呼之聲。
  林樹微笑著朝裡面瞄了眼,只見那韓非整個人四肢扒開,像團麵餅一樣緊緊貼在大廳內的牆壁上,也不去理他,轉身離開——一分鐘前種下的勁力,到現在終於爆發出來了。
  雖然修煉「神威功」讓自己變成了一個水晶內核的怪人,但他現在才發現,原來用普通內功推動的各種勁力運用技巧,能用這種古怪的實質化內息也能模擬出來。
  「沒錯,神威功最大的獨特之處,就是可以模擬宇宙中一切能量的反應。」布帕在他腦中解釋道:「只要你能想到的方法,晶體內息就一定能把它轉化成現實。這才是神威功真正的威力——變化萬千,不可捉摸!讓敵人永遠也不明白你的下一次攻擊會發生在什麼時候!你們地球上的修煉方式雖然落後,但各種運用力量的方法卻是我所到過星球中最多的。我希望你從現在開始,能盡可能的多學習這些非常巧妙的功夫——以後回到帕米爾星球也會有很大作用。」
  林樹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倏然加快腳步,朝本班同學的隊伍追了上去。
  「陳亮,他怎麼樣了?」見倪熊一副人事不知的樣子被陳亮和另外一個男生抬著,胸口的血還沒有止住,林樹趕緊上去搭了把手:「醫生呢?怎麼還不叫醫生過來?」
  陳亮沒有說話,旁邊一個男生卻眼神恨恨地道:「打電話了。可一聽我們是初級班的,他們就根本沒放在心上,只叫我們自己把人抬到校醫室去!還說這種小傷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不會死人!」
  「校醫院?他們怎麼能這樣!」林樹皺了皺眉頭,把手伸到倪熊流血的傷口處,運勁點了他幾個穴道止住了動脈繼續流血:「不行,他胃部被穿了個孔,必須去正規醫院動手術!否則會有後遺症的。」
  眾同學遲疑了一下,陳亮低聲道:「不行,我們都只是靠助學金免費上學的窮人。根本支付不起正式醫院的費用,校醫院雖然態度差點,可至少保得住倪熊的性命……」
  「別說了,馬上打給淮南最好醫院的急救中心。」林樹指揮著他們把倪熊平放到地上:「治療費用不是問題,我來負責吧。」
  「兄弟,多謝你了!」陳亮馬上拿出手機打起電話,眾同學臉上也都露出了由衷的喜色。只有那個胖子站在人群外,若有所思地盯著林樹手指看了一會兒——能用指力點住傷者血脈,算不了什麼高深的功夫。但那至少也得是內功部初級班中頂尖人物才會的技巧,為什麼這個新生一進初級班就會?
  而且……剛才自己怎麼沒有感覺到任何氣息反應?
  胖子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在林樹注意到他前主動轉開了目光。
  這淮南長平學院武術分部雖然實力一般,但其中渾水,卻是深得很啊……
  有了林樹這個小財主做保證,淮南市第一醫院的救護車很快開到了學院內,把仍處在昏迷中的倪熊抬上車呼嘯而去。本來十多個同學都想陪著去,但車上空間有限,就只有陳亮,林樹,和另一個看上去比較老實穩重的男生一起上了車,陪護著往醫院方向去了。
  「你好,我叫謝鳴,是這個班的班長。」老實男生朝林樹伸出手,露了個友善地笑容:「今天這事情真多謝你了,不然倪熊起碼得養上大半年的傷,也參加不了升級考試了。你知道,升級試對他來說很重要——如果不能升上中級班,他家可能就沒有財力再負擔他的學費……」
  陳亮在旁邊解釋道:「升上中級班之後,不但可以免繳學費,還能得到一定補助。」
  原來如此。林樹點了點頭,看著躺在車內擔架上輸液的倪熊,心中生出一股同情來。哪怕是他這半吊子「有錢人」,看到底層老百姓的生活也覺得觸目驚心。
  「這沒什麼,大家都是同學,我幫幫忙也是應該的。」
  謝鳴和陳亮眼中都露出感動的神色,點頭道:「對,我們是同學,也是朋友。」
  救護車尖利的頂燈在頭上持續響著,林樹心情的天空卻突然掃去一切陰霾,燦爛了起來。
  * * * * * *
  到了醫院,倪熊被送入急救室內手術,陳亮和謝鳴兩人則擔心的坐在手術室外,誰也沒有說話。
  看起來他們之間的感情很不錯,只是不知道如果換成自己躺在手術室內,會不會有人在門外守候。
  林樹暗自搖了搖頭,起身往旁邊病房間的走廊上走去——雖然出了錢,但他和這個倪熊根本沒什麼交情,自然也談不上為他擔心。事實上,以往那個冷漠的「少年鬥神」,或者「一氣化三清」中的金牌執行人能為某人等在醫院裡,就已經是了不起的進步了。
  陳亮和謝鳴望了他一眼,依舊把兩張焦急緊張的臉轉回到 對面那「手術室」三個字上。
  而這時林樹已轉過拐角,往寫著「ICU」(重症監護病房)三個英文字母的病房方向走了過去。
  這醫院裡本來就瀰漫著福爾馬林的氣味,但越往這個方向走,林樹就感覺到福爾馬林的氣味越來越濃烈,連週遭空氣中似乎也突然多了些緊張的氣氛——很多白衣醫護人員來來往往走著,卻沒人理他。
  一直走到走廊盡頭,快到那些著「ICU」的藍色雙開門的大房間前,兩個明顯不是醫務人員的武裝警衛才擋住了他去路:「小孩,這是重症監護病房,不是給你玩的地方。別進去!」
  林樹往裡面看了幾眼,超強的視力使他隔著毛玻璃看清了房內的情形,卻是一個被剃光了頭髮的老人躺在病床上,身體上和周圍安裝了許多複雜的專業儀器,三四個醫生護士正在旁邊緊張地操作著。
  值得一提的是,這老人上身赤裸著,皮膚雖然鬆弛但肌肉仍然向上鼓起,顯得極為健壯。
  (似乎是個重要病人……得的病還挺嚴重,不過和我沒關係。)
  林樹聳了聳肩,沒興趣再窺探別人的隱私,轉身離開了這在他看來有些古怪的病房。
  背後,病房的門突然打開,一個輕柔而意外的聲音傳了過來:「林樹?你怎麼在這裡。」
  林樹也意外的轉身,看見了一張他絕沒預料到的面孔:「捺麗?」
  從非洲回來後,他雖然也堅持著每天在重力負荷下去樓下體育場跑幾圈,卻從來沒有見到過這個在自己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女子。若非如此,他也不會突然興起,報名去長平學院當個初級班學生了。
第二集第一章:IUC,警戒!(中)
  捺麗吐了下舌頭,回頭看看病床上的那個老人,躡手躡腳地走出來:「小聲點,我爺爺好不容易才睡著。喂,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誰告訴你我在這兒的?」
  林樹跟著她往回走了幾步,在一扇窗戶前停下,也不由自主地小聲解釋了幾句。
  「不是專程來找我的啊……」捺麗白了她一眼,似乎有點不高興。但很快又輕微地興奮起來:「你真在長平上學啦?不錯不錯,外功部初級班,那就是我學弟嘍!以後在學校找我,學姐罩你!」
  林樹見她胸口也別著枚校徽,「長平武院」四字上面一樣是個肌肉健壯的漢子,唯一不同的是最頂上有著三顆金星——這是外功部次高級班的標誌。
  「好吧,學姐。」林樹不情不願地叫了一聲,很快把話題扯到了其他方面。
  捺麗是個極健談的女子,雖然臉上稍微留著一絲愁容,但還是扯著林樹嘰嘰喳喳說了好久。
  自然,在林樹有心引導之下,她也把有關自己的資料一股腦兒倒了出來——
  她家住白馬大廈最高的一百八十八層,擁有三輛跑車,一條巨型聖伯納犬,家裡只有她一個孩子,卻有三個保姆分別照顧她的起居,飲食和衛生。父親是淮南政權的秘書長,母親是淮南最大連鎖超市的董事長,商界名人(超市……聽到這裡,林樹不由自主地臉紅了片刻),至於躺在後面「ICU」重症病房內的老人則是她爺爺,原淮南政權第一領導人。因為練功走火入魔,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果然是名門之後,天之驕女啊。
  林樹被她這嚇人的來頭和背景弄得自卑了一陣,但看到捺麗那依舊平和親近的笑容後,終於還是放下了包袱——比起他以前見過的那些高官子女,她雖然性格無厘頭了點,但還不失為一個好人。
  (況且我也不是簡單人物,至少地球上的『宇宙流浪者』現在還只有本人一個吧!)
  「切!」布帕在旁邊慢悠悠地接了句口:「什麼宇宙流浪者,不過是乞丐而已……還是候補的。」
  林樹差點一跤摔到在地。
  倪熊手術結束時,林樹和捺麗過去探望了一會兒。
  胃部穿孔不算什麼非常嚴重的傷勢,既然已經送到淮南最好的醫院,手術自然很成功。只是麻藥的效力還沒過去,他仍舊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人事不知,也就無法向林樹表示感激。
  倒是謝鳴和陳亮兩人對著林樹感謝了很久,又見他來了一會兒工夫就「吊」上個超級美女,心中不由得大為拜服,連看他的眼神都和之前有點不一樣了。
  林樹面對這兩人這種眼神覺得有些尷尬,繳了醫藥費後就和捺麗躲回到走廊上繼續聊天。等時間快到中午時,則正好自然而然地邀請她「一起去吃點什麼」。
  「其實你這人也挺滑頭的!」捺麗歪著腦袋看了他一會兒,又掩著嘴笑:「雖然穿著打扮都非常奇怪,不過人品倒還不錯……好吧,就當請學姐我吃謝師宴,給你個機會吧!」
  打扮麼?林樹撓撓頭皮,滿心納悶地跟在捺麗後面下了樓——我這一身打扮應該蠻精神的呀!
  不過下樓的時候,林樹沒什麼問題,捺麗卻被兩個穿身黑西裝戴著墨鏡的驃悍男子攔下:「孫小姐,夫人吩咐過不許您離開這裡,一定要等刑公子來接才能走。」
  捺麗臉上立刻蒙起一層寒霜:「為什麼一定要那個討厭鬼來接!我想去哪就去哪,想和誰出去就和誰出去,別說你們!就是我媽也管不著!讓開!不然我不客氣了!」
  到這時,她才顯示出一些千金小姐的高貴脾氣。
  那兩人沒有說話,只是把手伸出攔在了捺麗身前。兩道青色的柔和氣勁光芒從他們手臂上散發開來,形成一張薄薄的光幕。任憑捺麗怎麼左衝右突,也還是無法突破包圍。
  「你們太過分了!」捺麗狠狠地一跺腳,手上突然多出一把青色匕首,朝左邊那大漢身上刺去。
  隔著幾步路,林樹仍然能感受到匕首上那令人不寒而慄的冰冷氣息。
  那大漢面色一變,好像被毒蟲蜇倒般連跳出數步,好險才沒被匕首的鋒刃刺到。而那層由兩人合作組成的青色光幕,也在這一剎那出現了空襲——捺麗嘻嘻一笑,身體游魚般飄過光幕,站到林樹身邊。
  「快,我們走!」一隻溫暖的小手抓起他胳膊,很快往醫院外面跑去。
  林樹腦中突然一陣空白,被她扯著跑出數步後才反應過來,偷偷向後面散出一道柔和但堅韌無比的無形氣場。那兩個保鏢追出幾米就被擋在氣場後面,根本無法前進半步,面上顯出無比震撼的神色。
  在他有心掩飾之下,功夫普通的捺麗自然沒注意到後面情形,只是一邊大笑,一邊帶著林樹飛奔。
  兩人很快轉過幾個拐角,消失在黑西裝保鏢的視線內。
  那兩個保鏢眼看衝不破林樹布下的氣障 ,便趕緊摸出手機,飛快地打了幾通電話。
  於是醫院周圍幾條街上,無數神色謹慎面目平凡的行人同時行動起來,緊張地偵察著兩人的行蹤。
  老將軍的孫女被一個神秘高手帶走,這事件可真的大條起來了……
  * * * *
  大約三分鐘後,十多輛閃著警燈的豪華懸浮跑車呼嘯而至,全部聚集在淮南第一醫院的門外。
  一個英俊的中年男子開門下車,望著前方被擋在氣場後的兩個保鏢皺了下眉頭:「真有此事?」又稍微做個手勢,那些車內便立刻鑽出數十個精氣完足的高手,跟在他後面往那層看不見的氣障走去。
  走到近處,他已清楚地看見了那兩個保鏢按在「氣障」上的手掌,和他們掌中被壓到只有半寸多長的青色氣勁,眉頭不由得也越鎖越緊:「阿龍阿虎,你們去試試這氣障的威力。」
  兩個容貌相似,眼神銳利肌肉勻稱,太陽穴也高高隆起的精壯男子從後面走了出來。他們對視一眼,同時站到與醫院內兩人交錯的位置上,擺了個馬步雙掌緩慢而又平穩地向前推出……
  四隻手掌上冒出紅色的光芒,而方圓十多米的範圍內,空氣也隨之漸漸灼熱了起來。
  先前那個英俊的中年男子見狀,讚許地點了點頭:「阿龍阿虎最近練功很勤力嘛,艷陽掌已經有老爺子當初的六七分水準了。如果你們中有人能最先突破「鬥神」級第一階,必然是他們兩個。」
  他話音落時,阿龍阿虎那四隻灼熱通紅的手掌,也正好碰到了「預計中」氣障應該存在的地方——他們都看不到,也感覺不到這層無形氣障的存在。但既然裡面兩人到了這裡就無法前進半步,那氣障的位置自然也應該在這裡……咦?怎麼回事!
  四隻手掌毫無阻礙地穿過「氣障」,連一絲氣勁交擊的反應也沒發生,就好像它根本不存在一般。
  「奇怪!你們怎麼能穿過來!」裡面那兩個黑衣保鏢急了,狠狠一拳頭朝前揮了出去,但結果還是和之前一樣:澎湃的勁力被那「氣障」消弭於無形之中,拳頭也像打了在棉花上——不痛不傷,卻也還是無法越過那段距離哪怕半寸。
  那英俊男子眉頭再皺,走上前來試著伸手摸了摸,也是未受到任何阻礙「果然古怪。」
  「戴先生,我們進去試試。」阿龍和阿虎又對視了一眼,心意相通地同時抬腿,向前面走去。
  他們毫無阻礙地穿過了「氣障」所在位置,然後再轉過身想回頭走出去時,「氣障」終於出現了。
  剛剛還似乎根本不存在的東西,這會兒卻真真實實地攔在了他們面前。任憑兩人揮舞著手掌,將絕學「艷陽掌」發揮到十成十的功力,結果還是和那兩個黑衣保鏢一般,完全無法突破它的阻礙。
  「飛上去試試看。」中年英俊男子雖然毫無頭緒,但還是冷靜地指揮著。
  兩人依言向上奮力一躍,全身都泛出那種赤紅色的光芒。搖搖晃晃地停在了大約十多米的低空上。但徒勞地嘗試了一番後,還是向下搖了搖頭:「不行,這裡也有!」
  接著是左邊,右邊,圍牆上……大約十多分鐘後,阿龍阿虎滿身是汗的從醫院後面「飛」了回頭,無奈地搖頭道:「不行,整個醫院好像都被這種氣障包圍住了,哪都出不去。」
  第一醫院佔地超過三千平方木,這「氣障」竟然將它整個兒圍了起來!這等手筆,該是多麼強大的該是多麼強大的內息作為後盾!那個帶走捺麗的少年……究竟是何方神聖!
第二集第一章:IUC,警戒!(下)
  「戴先生」眼中閃過古怪的光芒,回頭朝另一人道:「找到捺麗沒?那少年是不是和她在一起?」
  那人搖了搖頭,低聲道:「所有人都派出去找了,暫時還沒有消息。不過只要他們兩個還留在淮南城裡,我保證十分鐘內一定能找到人。」
  「十分鐘?」那戴先生似笑非笑的反問了一句:「你知道十分鐘之內會發生什麼事嗎?龐貝古城是在十分鐘之內被火山摧毀的,滅世之戰是在十分鐘之內結束的,當今第一高手『絕世鬥神』李逍遙是在十分鐘之內擊敗了二十個『鬥神』級別高手,你爸就是在十分鐘內使你媽受的孕!」
  「現在我女兒在一個危險人物手裡,分分鐘都可能發生意外,你他媽卻告訴我要等十分鐘!!?」
  眼前這「氣障」的古怪情形,終於讓這個素來冷靜,認為自己能掌握一切的大人物緊張起來。而這,也是他第一次在手下面前表現得如此失態。
  「對不起!我馬上去查!」那手下額頭見汗,馬上「啪」的一個立正,小跑著往後面去了。
  只不過十多秒之後,他又揮舞著手臂飛快地跑了回來:「找到啦!戴先生,找到小姐啦!他們在隔著這裡三條街的清真拉麵館吃麵,捺麗小姐沒受到任何傷害,也沒有受到脅迫的跡象。」
  戴先生眉頭微皺,厲聲道:「沒見識!這種超級高手需要像普通持械歹徒那樣,拿著把槍指住捺麗腦袋嗎?他只要半根手指……不,只要一個眼神就能要了我女兒的命!」
  他命仍被困在「氣障」內的四人原地等候,自己則帶領著剩下所有高手一起朝那個榮幸的清真麵館跑去,同時向手下吩咐道:「馬上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全部到那個麵館門口集合!」
  差不多整個淮南城都被這突發事件鬧得沸沸揚揚時,林樹正和捺麗坐在某清真麵館的角落裡,上演著一幕古怪而有趣的戲碼——捺麗身前桌子上放著碗牛肉麵,一口也沒有動過,猶自騰騰冒著熱氣。她只是雙手托腮,眼睛睜到最大處,櫻唇半張盯著對面的林樹發呆。
  不足半米見方的桌子上,已經整整齊齊地「壘」了三幢,一共二十七隻大號麵碗。而林樹手中,仍抓著只同樣大小的麵碗吃得不亦樂乎。麵條一根未剩不說,吃到最後,連大半碗湯水也倒入了腹中。
  「真痛快!」林樹放下麵碗眉開眼笑地吸了下鼻子,又舉起手喊道:「老闆,再來一碗!」
  第二十八碗了……
  「我的天啊,你可真能吃。」捺麗輕輕搖了搖頭,把自己面前那碗也推了過去:「這碗也給你吧,我看你吃就已經覺得非常飽了……我說小學弟,你胃口這麼大,身材是怎麼保持的?教教我怎麼樣!」
  林樹面色一紅,沒理會這個無法回答的問題,只埋著頭把那兩碗也消滅的乾乾淨淨之後,才停下了肚子:「學姐,我吃飽了。」事實上,他還僅僅吃了個半飽——不,只吃了十分之一的胃口而已。
  捺麗閉上嘴,正想叫服務生過來買單時,那頭戴古怪伊斯蘭教小白帽的老闆已經搶先一步走了過來:「這位……壯士,今天您在小店的消費全部免除。另外,小店每週日都有大胃王比賽,只要吃得最多,當天消費就全免,能否請您到時候來捧個場?」
  林樹一臉尷尬地甩下幾張大鈔,在捺麗瘋狂的暴笑聲中,逃也似地離開了這家清真麵館。
  只不過才出門口,兩人立刻陷入了徹底的呆滯狀況中。
  麵館正對著大馬路,本處於極為寬敞的地界,但這會兒卻非是如此——周圍馬路上已經沒有一個行人,大概超過百輛的警車圍在兩邊,無數槍管從四面八方瞄著大門口。上面則停著八架磁控制直升機,將馬路上空遮得黑壓壓一片,而直升機中間還另有四個身上散發出各色光芒的高手懸浮著。
  憑他們這手穩而不動的「飛行」技術,林樹就能肯定四人均有了「鬥神」級別的實力。其中最強的那個,甚至還可能超越了第四階——以前怎麼不知道淮南有如此多的高手?
  見兩人出來,對面一輛全副武裝的警車後面又升起了個高手,正是剛才出場的那位「戴先生」。
  一時間,這家榮幸之至的清真麵館門口,氣氛突然緊張得如同兩軍開戰前夕般……一場無數高手武者,軍械裝甲車,和這身材中等,面目平凡的普通少年之間的戰爭。
  戴先生先低聲向旁邊手下吩咐了句,然後才朝林樹高聲喊道:「放開我女兒,一切都好說!」
  「放開」?林樹被這浩大地陣勢搞得一時沒轉過腦子,只是愣愣的看著對方,看了片刻後又轉回頭瞧瞧捺麗,也壓低了聲音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以為我綁架你?」
  「哈!好像還真得是耶!」捺麗原本還在疑惑,這回一明白過來馬上便放聲大笑:「老爸,你……你,你簡直太可愛了!我被這個傢伙綁架?虧你想得出來……哎呦我的天,笑得肚子也痛死了!」
  在「人質」的狂笑,和那「歹徒」也明顯憋不住笑意的表情中,現場局勢終於慢慢緩和了下來。
  任誰也看得出,這回恐怕是自戴先生當秘書長以來,鬧出的第一個大笑話——別說那少年身上根本沒有一絲氣感,就算他真是個高手,以這對小男女現在手牽手的模樣,也不可能是起綁架案啊!
  伴隨著眾「警務人員」一臉如釋重負地表情,那英俊中年戴先生臉色。卻逐漸由紅轉青,再由青轉白,最後定格在黑色上面:「捺麗!你給我過來!」
  捺麗回頭對林樹做了個鬼臉,鬆開手朝她老爸跑了過去。
  「你是什麼人!」戴先生一手將捺麗扯在身後,似乎仍不相信林樹身份,指著他厲聲喝道。
  林樹臉色蒼白,呆呆地站在原地,好像被這陣勢嚇著了。倒是捺麗在父親身後替他解釋了一句:「他是我新認識的學弟,剛剛轉入長平武院外功部初級班,叫林樹。」
  戴先生皺了皺眉頭,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突然凝在了林樹身上:渾身上下沒什麼肌肉,雙眼無神,經脈不顯,看上去還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傢伙。難道,弄出醫院門口那「氣障」的,另有他人?
  「年輕人,你……」戴先生說到一半,突然毫無預兆地輕揮手掌,一道銀色光芒便朝林樹射到。
  (速度很快,勁力很強,果然也是個 「鬥神」級別的高手。)
  十分之一秒後,那道銀色光芒貼著林樹的頭髮飛過他身側,沒入了拉麵館的外牆內。而林樹只是眨巴著眼睛,好像還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幾秒種後才疑惑地摸了摸頭髮——幾根黑絲落了下來。
  原來真的不會功夫啊,這次洋相出大了。
  那戴先生歎了口氣,正想下令結束警備級別時,一個美麗的女警官已經走到他身側,冷冰冰地道:「戴秘書長,這次也許只是個誤會或者意外。但希望您下次別再讓我們警務部門做這種沒意義的事了,納稅人的金錢,政府的人力和物力不是這樣浪費的!」
  戴秘書長臉色微紅,對著這一副公事公辦模樣的周侄女也沒什麼辦法,只好輕輕點了下頭。
  那美麗的女警官毫不客氣的冷哼一聲,向四周下令道:「沒事了,收隊!」
  十多輛豪華懸浮警車掉轉車頭呼嘯而去,埋伏在周圍的上百個警察也都收槍起身,上車離開。至於天上那些武裝磁動力直升機雖然不是歸她調配,見狀也都明白了事情經過,各自搖擺著飛離了這裡。
  林樹卻沒有注意到,離去的警察中,有一個年輕英俊的周警官正頻頻回頭,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等到所有人走光,天上那幾個「鬥神」級別高手也「駕起一道祥雲」飛走之後,戴先生周圍除了捺麗外還剩下十來個男子——方才調來的只是淮南城的常規防衛力量,這些人才是真正屬於他的班底。
  「年輕人,今天的事就這樣算了。」戴先生似乎急著想走,冷眼看了林樹片刻後,交待道:「但從今天之後,我不希望看到你和我女兒之間發生任何關係。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應該保持距離。」
  他說完之後,林樹還沒什麼反應,後面的捺麗卻突然發作起來:「爸!你說夠了沒有?我交什麼朋友不需要你批准!什麼兩個世界的人,什麼保持距離!你們那一套無聊的階級,別拿來約束我!林樹是我學弟,我愛跟他在一起就在一起。你,管,不,著!!」
  可惜的是捺麗言語雖然堅決,本身卻完全沒有與之匹配的實力——在戴先生強力的手掌之下,她別說掙脫,連跑出半步的力氣也沒有。
  「我明白了。」林樹不想惹事,只是沉默著點了點頭,又深深地望了捺麗一眼才轉身離開。
  捺麗拚命掙扎著,突然向著林樹的背影高喊:「林學弟,我會去找你的!!」
  這一番鬧劇之後,原本只是覺得這「學弟」挺有意思的捺麗,已經把他當成了最好的朋友。
  而聽到這話。前方的林樹身體微顫,眼中閃過一絲夾雜著驚喜的感動。那戴先生卻是面色微沉,一股濃烈的殺機在眼中一閃而逝——這個小子,留不得了!
  一場因誤會而起的鬧劇,在並不平靜的漩渦中,悄悄地落下了帷幕。
  某個發現了「內幕」的周姓年輕警官,為了保護女兒,準備對林樹下殺手的「戴先生」,以及神經大條,果斷勇敢的捺麗學姐。這些人,會給林樹在淮南的平靜人生帶來怎樣的影響呢?
第二集第二章淮南的第一戰(上)
  「請大家看清楚我的每一個動作,然後跟著練習一遍。」初級班的武術教練陽風站在「講台」上,單腿提起,迅速向空中掄出一圈然後又飛快地收回,在空中留下道青色的氣勁殘影:「這套腿功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速度,用速度帶起力量。無論掃中目標哪一個部分,腿上勁力就會全部湧過去,造成極大的傷害。雖然大家還沒有學習到內功部分,但就算只是純肌肉力量,威力也很可觀的。」
  底下一眾初級班的同學眼中流露出炙熱的神色,很快跟著陽風的動作練習起來。一時間,不算很寬敞的小演武廳內響起一片「唰」,「唰」的破空之聲——從韓非傷人那天開始,他們就被迫放棄了原本屬於外功部初級班的寬敞大廳,縮到這個差不多被廢棄的小地方來上課。
  「好,大家做的不錯,先休息一下吧。」陽風在場中轉了一圈,指導幾個學員的動作之後見眾人都有些氣喘,便揮了揮手讓學生們停下來:「這套腿法威力很大,但消耗體能也比較劇烈,所以叫做三鞭虎。意思就是指三腿放不倒對手,自己就會變成蟲……」
  他正隨口說著,突然把目光轉到站在角落裡的那個「關係戶」林樹身上,不由得面色一沉:這傢伙額頭上沒有半滴汗,氣不喘臉不紅,甚至連頭髮都沒有亂,顯然是剛才練習的時候偷懶了!
  「林樹出列,給我站到最前面來!」
  所有人都把頭轉了回去,看著角落裡的那個單薄少年。和陽風帶有先入為主偏見的目光不同,這些同學們的眼神都很友善,還帶著點小小的擔心。倪熊那件事,不止讓這個小集體凝聚力變得前所未有地強,也讓林樹在大家心目中的印象變得極好。這年頭,有錢而又豪爽的人實在是不多了。
  林樹撓撓頭皮,不知道自己哪出了錯,只好走出隊列站到了陽風面前。
  「我告訴你,在我們班上人人平等,誰也沒有權利搞特殊化!不管你是誰的關係戶,家裡多麼有錢有勢,只要在我手下當學員,就必須給我好好練武!」陽風神色嚴厲,說話也毫不客氣,只差沒有動手了:「既然剛剛沒有認真練習,那我命令你現在,去把這套三鞭虎重複一百次!」

  一百次三鞭虎?這還得了!剛剛只練了不到十次,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的眾同學聞言立刻嘩然,紛紛替林樹求起情來:「教練,我剛剛看到林同學在認真練習的,您看錯了吧?」
  「是啊,一百次也太多了,林樹身體也比較瘦弱,恐怕會吃不消昏倒的!」
  「陽頭兒,要不乾脆做個五次算了,剩下得我們全班大家分,加起來到一百不就行了。」
  這陣喧鬧中,尤以班長謝鳴,陳亮,和唯一兩個女生喊得最響。其中一個叫俞欣的還時不時回過頭沖林樹笑笑,平凡但溫和的臉上,居然多出了幾分嬌媚來。
  「吵什麼!都給我閉嘴!」陽天憤怒地一掌拍在前方空氣中,青色光芒從他掌心一閃而逝,發出陣巨大的爆響:「什麼時候我做處罰決定輪到你們來干涉?林樹!馬上到那邊去,一百下三鞭虎照做!」
  教練發了火,眾同學自然不敢再喧嘩,但望向林樹的眼神裡還是充滿了同情。
  「是,教練。」林樹朝大家笑了笑,一個人走向旁邊的空地,這點運動量當然難不住他。只不過三鞭虎這種粗糙功夫,他十歲時就已經能無拘束地隨意使用了,練習來實在沒什麼意思。倒是方才陽天用內息製造出鞭炮效果的那招,令他頗感興趣——連布帕也在腦子裡大叫有趣,讓他非得學會不可。
  「把這個戴上!」見他答應的痛快,陽天仍過來一個小巧的電子儀器,臉上表情稍微好看了些。
  這是個記錄佩戴著動作的感應電子儀,幾年前的高科技產物。它能判斷預設動作是否標準,計算動作的數量和速度,也能在佩戴著體力無法繼續完成下一個動作時發出提示。
  ——這樣看來,一百次三鞭虎腿功的要求對於普通人來說雖然離譜,但陽天還算不上太過分。
  「教練,我能不能去門口練?這裡地方太小,可能施展不開。」林樹皺皺眉頭,想起自己之前已經定下了「保持低調」的目標,不想讓同學們看出自己本事,便向陽天申請道。
  「可以,反正感應電子儀上會有記錄,你偷不了懶!」
  陽天揮手把林樹趕出門外,又拍了拍手掌:「休息夠了,我們繼續學習這套實戰腿功的下一個技巧,叫做三尾驢。三鞭虎是向前攻擊,面對的是正前方敵人,而這三尾驢則剛剛相反……」
  他在上面說著,底下那十來個學生卻沒一開始那麼用功了,常常隔不了多久就朝外面望一眼。有幾個臉上還流露出很明顯的憂愁之色——奇怪,這靠關係才能來長平上學的傢伙什麼時候人緣這麼好了?
  * * * * * *
  林樹走出門口,先伸個懶腰,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並沒急著完成任務。
  長平學院的綠化挺好,這全院最偏僻的演武廳周圍更是如此。茂密的植物群製造了個小型生態環境,令空氣中也帶著股難得的植物清香——和城市裡那經人工進化才勉強能呼吸的空氣,就是不一樣。
  正享受間,不遠處突然傳來陣小小的能量波動,似乎在往這裡急速奔跑著。
  林樹抬眼去看,很快找到了一個小小的光點,正從數百米外朝這邊「跳」過來。他一個起落,大約能跨越數十米的距離,看起來就像只放大了萬倍的跳蚤一般,速度與高度均很可觀。
  (如果沒達到「鬥神」級別功力,還無法支持長距離飛行的話,這倒是個不錯的功夫……)
  數秒之後,那光點已經跳到林樹身前,輕飄飄地落了下來,是個警察。
  雖然來人沒穿制服,但記憶力被布帕開發到驚人程度的林樹還是認出了來者——那日和捺麗一起被堵在麵館外面時,這傢伙正是大隊警察的其中一個,而且職務可能還挺高的。
  「林樹?」這年輕警察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態度友善。
  林樹點點頭,裝出一副疑惑並且崇拜的樣子:「我們認識嗎?呃,你功夫真好……」
  「暫時還不認識,不過很快就會認識了!」他盯著林樹看了許久,臉上笑意越來越濃,搞得有些神秘兮兮的:「你好,我叫周彥彬。是淮南城警務部,重案要案處處長。」
  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伸了過來,林樹也只好伸出手與他握了一握,並適時地表現出一些敬畏:「周處長好。不知道您找我有什麼事?我只是個學生而已,應該……沒犯什麼事吧?」
  周彥彬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只是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在刑偵學上這叫做精神攻勢,以「訛」制人。如果罪犯本身心虛,表情就會顯得很不自然。
  可惜,林樹仍然無辜地眨著眼,臉色平靜如水。
  這讓周彥彬有些挫敗感,卻還不至於動搖他的信心——眼前這個無害男生的所有資料,他都已經通過特殊管道查了底兒掉,對心中那個隱約的猜測,也有將近百分之八九十的把握。
  雖然林樹抹掉了自己過去十多年的經歷,但在真正警方的系統裡,要找到一個黃河政權「小名人」的資料,當然不會是什麼難事:林樹,黃河政權人。十八歲之前一直在黃河最強的塔河學院練武,而且從小就是眾人口中武學天才。十歲就攀上「次鬥神」級別,之後更以每年一階的驚人速度飛快進步,號稱「少年鬥神」。但兩年前,武功卻突然開始退步,幾乎下降到初學者的水準。
  這些都不是重點,唯一的重點是……那個關於「飛機」,「絕世鬥神林木」的傳說。
  如果他真是當初單槍匹馬,擊敗全世界無數高手的「絕世鬥神」林木,那麼關於超市盜竊事件,郵遞員報告的情報,以及醫院門口莫名出現的「氣障」,就都可以有個合理解釋了。
  (該怎麼做,才能讓他說出自己的身份呢?)
第二集第二章淮南的第一戰(中)
  周彥彬心中轉著這些念頭,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就這麼靜靜地站在林樹面前與他對視著。
  與他一樣,林樹也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卻沒有看他眼睛,而是到處亂瞄。
  「咳,林先生,是這樣……」
  眼看氣氛有些尷尬,周彥彬乾咳了一聲正想開口時,林樹卻突然臉色一變,抓住他胳膊猛地向旁邊甩去。強橫無匹的大力傳來,令這「次鬥神」四階高手毫無反抗之地的向旁邊飛了出去。
  而後,一道烏黑色的黯淡光芒從周彥彬原本所處位置呼嘯而來,直射林樹的心臟位置。
  「叮」的一聲後,不閃不避的林樹心臟部位已被這道黑芒狠狠擊中。但他只是撣了撣胸口的衣服的焦黑痕跡,然後身體一晃,就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遠處某顆樹上傳來陣強烈爆炸之聲,一具殘破的屍體從樹上高高拋起,跌落在地上。
  「我的天,那是『淮南第一鬥神』辜刑冥!!」周彥彬身在空中不住飛退,但仍然勉強轉過頭目睹了這一情景,也很快認出這具殘破屍體的身份,臉上不禁浮現出無比駭然的神色。
  辜刑冥啊!淮南政權當之無愧的第一高手,當年幫助戴老爺子開創淮南政權的最大功臣,連續三屆古中國大陸武術交流賽種子選手,戰績赫赫的「鬥神榜」上前五十名高手……就這樣死了?
  半秒鐘的一個照面,辜刑冥不僅沒有擋住對方,甚至連命也丟了——這該是多麼大的實力差距?!
  如果說方纔還有一絲猶豫的話,那現在周彥彬已經完全可以確定,這林樹就是那個林木!
  「嗖!」林樹的人影從那顆倒霉的樹上閃出來,瞬間跨越數百米距離停在了周彥彬身邊,一把抓住了他仍不斷向後「飛行」的身體——整個過程,從黑芒閃出,甩開周彥彬,一掌打死兇手再到飛回來接住周彥彬的身體,滿打滿算也僅僅過去了不到三秒鐘。
  這才是真正的兔起鶻落,電光火石!
  周彥彬在心中正不住讚歎震撼的當兒,林樹已經拎著他脖子落回到了地面上。 可憐前者脖子被他鐵鉗般的手掌捏住,說不出話倒也罷了,連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不過片刻就已經臉色通紅,狀極痛苦。
  「嗚……嗚嗚!!」
  林樹看著他這有趣副模樣,禁不住小小的樂了下。但很快又重新崩緊臉,隨手把這傢伙扔到地上,像方纔他看自己那般冷冷地盯著周彥彬的眼睛,半天沒有說話。
  在他冷冰冰的眼神下,周彥彬早已不像剛開始表現得那麼冷靜,幾秒後便情不自禁地移開了視線。
  結果,遠處那辜刑冥的屍體正好朝著這邊,令年輕的周警官更為慌張:「你……你想幹嗎?!!」
  「周警官,你說……我要不要殺人滅口呢?」不可否認,林樹臉上掛的笑意雖然無害,但心中的確還動了這方面的念頭:既然剛才已經一時忘記留手弄死了一個,那手裡再多沾條人命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是「殺人犯」,而這傢伙是個警官,互相對立本來就很合邏輯嘛!
  「林木!你是絕世鬥神林木!」眼看對方的手掌就要伸到自己面前,周彥彬終於徹底的慌了,很快漲紅了臉,聲嘶力竭地大喊著。
  「那又怎麼樣?」林樹手掌停了停,低聲道:「反正你也不可能說出去了。」
  「我可以幫你掩蓋殺掉辜刑冥的事!你殺的這個人是淮南第一高手,如果不處理好,你就無法隱瞞身份了!」周彥彬乾脆閉上了眼,任命般地拋出了所有籌碼。
  林樹手伸到他胸前,撣了撣上面沾到的灰塵,將周大警官拉了起來。
  「好吧,只要你能說出如何掩蓋這件事,以及為什麼要幫我,你就可以安全地活到一百多歲。」
  「掩蓋這件事很簡單,我寫個合理的報告上去就行,像這種大案要案的報告本來就是我負責的。至於為什麼要幫您,第一我還想活命,最好能像您說的那樣活到一百歲。至於第二麼……小弟我仰慕老大您很久了。如果不嫌棄的話,請收下我當弟子吧!」
  仰慕者?林樹腦袋轉了半天,才想起來自己另一個身份「林木」已經成為了全世界的傳說,倒的確是有不少瘋狂的擁踅。據說還有專門為了討論他而建立的網站,人數眾多的後援團,以及非常專業的漫畫社——因為林木從未露過正臉,自然給了大家很多遐想的空間。
  「林老大,您覺得怎麼樣?」周彥彬這傢伙,此刻看上去居然鬼頭鬼腦的,完全沒有身為警務人員的自覺。不過這態度倒是叫林樹很喜歡,忽然覺得收個弟子也不是什麼壞事了。
  「好吧,那這兒就全交給你了。」林樹墊起腳,拍了拍周彥彬的肩膀:「等哪天有空的時候,你上我家來見我好了。嗯,我住在……」
  「我知道我知道,白馬大廈嘛,九樓A座306!」周彥彬笑得有點賤,顯然是高興壞了:「林樹林師傅在上,請受徒弟周彥彬一拜!」
  林樹一手拎住他領口,把這傢伙甩上了半空。
  演武大廳設有聲音屏障裝置,所以雖然林樹在外面鬧翻了天,但裡面還是沒有聽到一點聲音。
  那個叫陽碧華的女生一直偷偷朝窗外望著,試圖從不足半米的玻璃內找到林樹的身影,不只是她,班上其他同學也都偷偷瞧過,只那麼頻繁罷了。但很可惜,林樹從來沒有在那裡出現過。
  看到後來,這小姑娘有些急了,終於忍不住向陽天叫到:「教練,林樹他到現在還沒回來,您是不是出去看看?萬一練得太拚命昏迷在外頭,會不會有危險啊?」
  危險?這長平武院又不是深山老林,難道還會出來偷豹子把人拖走啊!
  陽天教練看她一眼,微微歎了口氣,搖搖頭道:「算了,就罰到這裡,你去把那傢伙叫進來吧!」
  班上同學一起哄笑起來——大家都知道陽碧華是陽天的獨生女兒,而這陽教練別看在學校挺嚴肅,可一回家就怕女兒怕得厲害。他早年死了妻子後就一直沒娶,這陽碧華幾乎算生命的全部了。
  「好!謝謝爸爸!」陽碧華一激動,把「爸爸」兩個字叫了出來,又引起了一陣哄笑。
  可惜還沒等到她開門,演武大廳的門突然自動打開,面色平靜如常的林樹已經像個沒事人一樣走了進來:「報告教練,一百下三鞭虎,我踢完了!」
  且不論陽碧華如何驚喜夾雜著失望,陽天卻被他這話嚇了一跳——一百下三鞭虎,他還真能做完?
  「感應儀呢?拿來我檢查一下!」
  林樹把那個掛在脖子上的小巧玩意兒扔給陽天,自顧自的回到了下面的隊伍裡。
  他卻忘記自己從一開始出門就掛上了這個感應儀,一百次三鞭虎動作被忠實的紀錄下來了沒錯,可方才瞬間飛躍五百多米距離,一掌擊碎那辜刑冥胸膛的那些動作,也都被感應儀紀錄了下來。
  「一百下三鞭虎……怪了,還真的沒錯。頻率是……每秒三百萬次??!!」陽天呆滯地看著上面數字半天後,又發現了兩項更為可怕的紀錄:「零點三七秒的飛行,距離五百三十七米。零點零一秒的出掌速度,攻擊力超出測量範圍,無法計算……」
  (我的老天,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林樹見陽天呆呆的望著自己,不由得皺了下眉頭,疑惑道:「教練,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什麼!」陽天趕緊把小巧的感應儀塞回口袋裡,開始繼續教課。但他心中卻仍然一直不停的嘀咕著這件事:到底是儀器出了毛病呢?還是這個林樹真有那麼大的本事?
  或者……他另外找了人來替他完成體罰任務?
  這解釋看起來倒是比前面兩個合理一些,但本身練武的陽天自然也明白,就算以淮南的第一高手辜刑冥那「鬥神」四階高手的實力,恐怕也製造不出如此數據來!
第二集第二章淮南的第一戰(下)
  於是陽天教練望著林樹的目光裡,多了不少的意味深長。
  「好了,今天的腿發練習課到這裡結束。各位同學回去好好想想,把這套腿法的精髓捉摸透了,你們的功夫也就到了。今天星期五,明天後天都休息,不過下週一就是升級考試了,你們要是還想著考進中級班混出個模樣來,這兩天就給我好好修練一下!」陽天說了半天,眼睛卻一直瞄著林樹。
  (這傢伙,到底是個靠關係混吃等死的二世祖,還是深藏不露的超級高手呢?)
  * * * *
  星期六早晨,整個淮南市被一個驚天消息攪了個天翻地覆。
  ——「淮南第一鬥神」辜刑冥,居然被那個在世界上傳得沸沸揚揚的「絕世高手」林木,殺掉了。
  開始的時候,大部分市民還以為這又是哪個無聊傢伙扯出來的謠言,但當淮南新聞台第一時間播放了辜刑冥的葬禮實況時,幾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淮南政權居民都處在了極度的悲傷之中。
  哪怕三歲的小孩都知道,辜刑冥是淮南政權的一面旗幟,也是淮南唯一能夠和旁邊那虎視眈眈地上滬政權相抗衡的屏障。現在辜刑冥一死,這好不容易安定不到二十年的淮南,恐怕又要經歷戰爭了。
  「因此,作為愛好和平的淮南人民,我們強烈譴責這一起駭人聽聞的謀殺案!對無故殺害我淮南市英雄辜刑冥先生的林木,表示深切的憤怒!」電視裡的女主播激昂而憤慨地念著講稿,臉色極為憤慨。
  這似乎是她第一次如此忘情地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以辜刑冥高深的功夫和那英俊外表,在她們一代女子中深得擁戴。不用說,這女主播自然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可憐,誰叫你撞上了我呢。」林樹搖搖頭,命令智能助手關掉了牆上的激光銀屏。
  「沒什麼好得意的,你這叫以大欺小。」布帕諷刺了他一句,不等林樹回嘴就馬上轉口道:「我說你這幾天修練很不用心啊!『神威功』可是每天自然流轉的,現在也快突破第二層了。要是在變成晶體人之前,沒有把宇宙力和宇宙速度練到十八級,到時候想在地球上生活可就難了。」
  「修煉要循序漸進,那不是你說的嗎?」林樹撇撇嘴,把手中的武學秘籍放下:「我這幾天在搜集所有能找到的武功招式和運勁方法,爭取在走之前集滿三萬種,讓小星去蕪存菁總結出一套能和神威功這種內勁相匹配的功夫。將來到你們阿爾法星雲上去,也比較好混不是!」
  「這倒也挺重要……」布帕想了想,很快改口贊同林樹的意見:「放心吧,如果不刻意的去修煉神威功,你至少還有兩年時間才會接近第三層關卡。所以事情也沒我剛剛說的那麼緊急,慢慢來吧!」
  林樹翻了個白眼,在心底罵了一句:「老狐狸!」
  昨天離校前,他跑了一趟長平武院初級班的圖書館,將那邊存著的所有對外武學秘籍全部借到了手裡。所以這會兒房間一般堆滿了食物,另一半則全部都是線裝武學書籍:《飄零十八閃》,《唐家五虎槍》,《柳葉刀》——只要是能運用內勁的拳腳和兵刃功夫,他都想學。
  面對這麼浩大的學習量,微型美女小星的好處終於得到了充分體現。
  她像只美麗的花蝴蝶一般,在整堆秘籍中上上下下的飛舞著,以每分鐘以本地速度將書內的內容全部消化完畢,然後用她和林樹之間獨特的感應,將其中精華部分傳入後者腦中。
  只要這樣,林樹就可以一邊在兩百一十萬倍重力下做著伏地體撐,一邊飛快地掌握數以萬計的武學招式。其效率之高,令布帕這見慣了奇跡的老傢伙也嘖嘖稱奇,半是嫉妒半是欣喜地感慨著。
  不知道這般「修煉」了多久,當小星將最後一本書內的所有招事傳入林樹腦中時,後者突然感覺到全身一陣莫名的輕快,懸浮在空中的小星也倏地停住,口中發出「叮」的一陣輕響。
  「突破了??」林樹翻身而起,疑惑地問道。
  這距離上次突破第十四級宇宙力也才不到一星期,按布帕所說,不是最少也得三個月麼?
  片刻後,小星終於睜開眼,又重新活動起來:「報告主人,您的宇宙力已經達到了第十五級,宇宙速度也已經達到了相同水準。」
  「哈!真的又突破了!」林樹一躍而起,隨手解除了手上的捆星索,在屋內迅速「飛」了一圈:「老傢伙,剛剛不是還說我最近鬆懈嗎?看看,十五級啦!怎麼樣,天才和你們一般人就是不同吧!」
  布帕憤怒的哼了一聲,隨即也被即將到來的美好未來所感染:「十五啦,只要再三級,我們就可以去冥王星上面采紫晶石礦了!然後就是凱化,武裝訓練,再把我那些寶貝統統往你身上一用……要不了幾年,你就可以承受起星際躍進式飛行的超重負擔了!哈,老子我終於回家有望!」
  「切,瞧把你高興成什麼樣子了!」林樹撇了撇嘴,不滿道:「我只想找點找到辦法,把你這個整天就知道吵鬧的碎嘴傢伙弄出去!叨逼叨,叨逼叨的,煩死我了!」
  他剛說完,腦子裡就立刻沉寂了下來,布帕破天荒一般連續十多秒沒有說話。
  生氣了?林樹稍稍有點後悔——畢竟人家丟了性命不說,還把所有力量留給了自己。若真的一到阿爾法星雲就想著把他驅逐出去,似乎也太殘忍了些:那不是弄得布帕形神俱滅了嘛!
  「喂,我只是隨口說說……你別介意。」
  林樹道歉的話還沒結束,腦子裡突然又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我記起來了!我記起來了!他姥姥的,我一開始怎麼沒有想到!林樹,你這個超級天才,我簡直愛死你了!!」
  可憐林樹剛剛還小心翼翼的注意這腦中的反映,這會兒立刻被他那可怕的聲音嚇了個跟頭,再度爬起來時已經是滿臉的怒色:「老傢伙!你***鬼叫什麼,再這樣我可真把你弄出去了!」
  布帕似乎心情大好,被林樹叫成「老傢伙」也難得的沒有生氣,而是笑嘻嘻地解釋道:「抱歉抱歉,是我突然想起件重要的事,激動了點!剛剛說得沒錯,到了阿爾法星雲,你的確得把我弄出去!」
  「嗯?還生氣啊,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不是生氣,是真的!」布帕聲音中充滿了喜悅:「我突然想起來,那時候我剛剛離開帕米爾星的時候,星球最高實驗室發佈了一項新研究成果的報告,是關於意識體轉移的。」
  林樹皺了皺眉頭,已經猜到了他想說的內容,不由得奇道:「你們星球那邊不是科技比我們發達很多嗎?這項技術我們這裡也早在研究了,說不定隨時就能獲得突破,怎麼你那也才剛剛出來?」
  「哈,別以為掌握了克隆技術就可以實現意識體的轉移!」布帕嘲笑道:「這事兒沒那麼簡單,要掌握這項技術之前,你們地球上起碼還得再花上數萬年來研究。首先是克隆生物的意識抹除,然後是離體意識的短期保存,還有神經元的排它特性克服……總之複雜得很!」
  「行了行了!知道複雜就別說那麼無聊的話題。」林樹煩躁的擺了擺手,直截了當地問道:「你的意思是不是只要回到帕米爾星球,你就有可能重新找到一個合適的軀體,復活過來?」
  「理論上是這樣!既然我離開的時候,那項技術已經有了重大突破,那時間過去這麼久之後,估計也應該開始投入正式運用了。只要你幫我找個合適的軀體,當年那個『神奇布帕』,就可以復活了!」
  「那你的功夫……」
  布帕的語氣很輕鬆,彷彿能讓林樹看見他在灑脫地揮著手:「新的軀體不可能帶有任何力量和速度的。當然,這不太理想,可只要我的意識還在,就一定能把所有的東西都練回來!」
  「嗯,那恭喜你了。」林樹真心實意地賀他一句,保證道:「放心,我會盡快修煉到十八級的!」
  布帕恨不得身外化身出來猛拍這小子的肩膀:「多謝!兄弟我全靠你了啊!」
  這時候,門鈴突然響了起來。林樹眉頭一皺:「不會是周彥彬那小子吧……」
第二集第三章:小星的三級權限(上)
  一個命令下去,家庭智能助手自動打開了房門,林樹仍然坐在客廳裡沒有挪窩。
  來的要真是周彥彬那小子,他自然沒必要客套——師傅對徒弟嘛,擺擺譜是天經地義,那天沒讓他真的跪下去已經算蠻開明的了。要擱古時候,師傅可跟爹一樣呢!
  「林樹!你這個臭小子,竟然敢對學姐我擺譜!」捺麗叉著手站在門口,帶著一臉狡猾的笑容大發嬌嗔:「快過來,重新給開一次門!」
  林樹小小驚喜了一下,趕緊迎過去笑道:「是捺麗學姐啊,我還以為別人,不然早過來開門了!」
  「哼,小滑頭!」捺麗伸出手指點了下他的額頭:「還不快請學姐進去!」
  少年心中禁不住一蕩,有點輕飄飄的讓開了身子。
  「哇,你家裡好亂!那麼多盤子,還有那麼多書!」捺麗自來熟一般的捏著鼻子亂逛,一邊還隨口評價著:「地方小了點,但格局還不錯。可惜啊,好好的被你糟蹋成了一個狗窩……咦?你在修煉武學秘籍嗎?挺用功的嘛!好好幹,有什麼不懂的儘管來問我!」
  林樹只是撓著頭嘿嘿地傻笑,渾然沒注意到小星還留在堆積如山的書本上,沒有收回自己體內。
  結果,等他發現這一點時,捺麗也已經看見了這個栩栩如生的小美人兒。
  「哇!林樹你這個傢伙太狡猾了!那麼大的年紀,居然還玩洋娃娃!」捺麗兩眼放光,飛快地抓下小星——林樹趕緊用腦波命令小星保持原有姿勢,千萬不要做任何動作。
  「真可愛,我從來沒見過做得這麼精緻的洋娃娃。」捺麗誇張地把小星貼在自己臉邊,使勁揉搓著,滿眼都是亮晶晶的小星星:「呀,居然還有溫度!你這個哪兒買的,趕緊帶我也去買一個。」
  ……在阿爾法星雲,帕米爾星球上,你去不去?
  這話林樹當然沒敢說出口。不過捺麗也沒追問——因為這會兒,臥室內傳來陣哼哼唧唧的聲音,剋星那傢伙已經睡醒了,正迷糊著眼睛搖搖晃晃的走出房門朝林樹撲來。
  經過這段時間相處,小傢伙已經被林樹徹底馴服,所以身上的捆星索也解了下來。可惜當初捆的時候太緊了點,那黃色的斑條紋倒是沒了,卻捆出了一道道紅色血痕來,看上去怪得很。
  「啊!!!」捺麗甩手拋下小星,望著怪模怪樣的剋星,失控地尖叫起來。
  林樹趕緊衝過把剋星攔在自己身後,又偷偷地化出一顆能量晶體,甩入那饞嘴傢伙嘴裡。一邊向捺麗安慰道:「學姐別怕,這只是我養的寵物而已,不會攻擊人的。」
  剋星嚼著美味的能量晶體,從林樹身後探出長長的脖子,用小腦袋上的小眼睛瞧著這個怪女人。
  「我的天,這小傢伙……好可愛啊!」捺麗奮力甩開林樹胳膊,蹲下來仔細的看著剋星,眼睛裡的小星星已經升級成了大團的銀河系,或者阿爾法星云:「林樹,我可以摸摸它嗎?」
  「當然可以!」林樹向剋星送出個威脅的眼神,又站在捺麗身後把手中的另一塊晶體晃了晃。
  這意思是:小子,給我好好表現!不然的話……
  在林樹的威逼加利誘之下,剋星只好乖乖地擺出一幅可愛樣子,努力睜大了眼睛用小腦袋在捺麗的手上噌著。細長的脖子,灰黑雜拌暗紅的膚色,再加上它那無法掩蓋的滿嘴鋼牙——這幅模樣如果硬要往可愛兩個字上面扯,恐怕也實在太勉強了點吧?
  林樹無奈的聳聳肩膀,承認自己找了一個口味相對而言比較「獨特」的學姐。
  這會兒,偉大的宇宙吞噬獸剋星殿下似乎被她摸得舒服了,居然伸著舌頭往捺麗胸口湊了過去。
  「咳,捺麗學姐,你找我有事啊?」林樹幹咳了一聲,終於把捺麗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什麼話!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啊!」捺麗不悅地白了他一眼,乾脆把剋星抱起來放在自己懷裡:「我早想上你這兒看看了,可惜前幾天老爸管得嚴,怎麼也找不到機會。好不容易今天出了場大事,我當然要趁機出來玩玩——喂,你聽說那件事沒有?」
  見這學姐大人一臉的興奮笑容,林樹背上情不自禁地冒起骨寒意來:「什……什麼是?」
  「辜刑冥被殺的事!絕世鬥神再出江湖的事!」捺麗表情神秘,聲音低沉,但說到絕世鬥神四個字的時候,嘴角還是忍不住浮起了個小小的弧度:「聽說過絕世鬥神的傳說沒有?」
  林樹搖搖頭,繼續裝傻。
  「大家都姓林,你叫林樹,人家叫林木……不過你這棵樹可比人家那個木差得太多了。」
  捺麗起了個讓林樹頗有挫敗感的開場白,開始講述起關於「林木」的故事來。
  昨天發生的事情自然不必細說,林樹本身就已經在不同地方停過了好幾個版本。但捺麗對自己另一個身份的瞭解程度,倒讓林樹有些驚訝起來——從第一次出現的準確時間,之後幾次「造訪」各個政權的次序,到一共出手幾次,和那些「鬥神」級別高手交手過,對方又受了什麼樣的傷害……
  總之只要是有關於「林木」這個身份的資料,她居然全部掌握的一清二楚,甚至連林樹到底為何突然出現,並在那麼多政權地區和那麼多高手戰鬥的原因,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捺麗……學姐,你對這些事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好不容易等捺麗說的告一段落,林樹趕緊打斷她疑惑地問了一句——這事兒他本來就清楚的很,再聽一遍自然沒什麼興趣。
  捺麗挺了挺胸,突然有些囂張的大笑起來:「因為站在你面前的這位,就是『世界林木後援會』古中國大陸區分會的會長!而且,我本人還是林木的預備女朋友!」
  林樹腿一軟,差點便摔倒在地上。
  * * * * * *
  林樹在家裡甜甜蜜蜜「談戀愛」的 時候,他那可憐的徒弟卻正在淮南某間封閉密室內接受問訊。
  「小周,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事情!」戴秘書長在房間內煩躁地來回走著,眼睛卻一直盯在周彥彬身上:「周家在淮南也算是名門望族,我實在無法想像彥彬你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那個林樹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非要替他隱瞞?——別告訴我那套你向警備隊匯報的措辭,我就不相信事情會有那麼巧!我一派辜先生去幹掉那個林樹,絕世鬥神林木就會突然路過淮南向他挑戰!」
  「承認吧,那個林樹一定跟林木有關係對不對?或者……他本人就是絕世鬥神!?」
  「戴宗南先生,請注意您的措辭!」周彥彬雖是坐在房間中央椅子上,全身被四周燈光照射著,卻仍然驕傲的像一隻公雞:「您這是在懷疑我身為警務人員的職業操守。什麼林樹林木的我完全不清楚,我只是把我看到的和拍攝下的情形報告上去而已。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自己去重新調查!」

  戴宗南惡狠狠地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我一定會的!」
  雖然至少從周彥彬提供的證據——一盤由他和林樹偽造的錄像帶上,他找不出任何破綻來。但結合前次醫院門口的怪事,戴大秘書長也不是傻瓜,自然也會得出和周彥彬一樣的懷疑。唯一不同的是,他沒經過任何調查沒,也不像周警官一樣掌握了證據,一切都只是猜測而已。
  ——林樹的過往資料已經被周彥彬修改,從那上面也根本看不出任何問題。
  「彥彬,你們周家在淮南也是名門望族,難道你就不能為淮南考慮考慮嗎?」戴秘書長突然表現有點疲憊,側過臉揮了揮手道:「沒事了,出去吧。希望你能夠好好想想,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周彥彬站起身,稍稍猶豫了一下,在開門離開前低聲道:「戴叔,雖然我不清楚具體的情況。但那個長平武院的林樹可能真的和那個『絕世鬥神』林木有關係,您要調查的話最好小心點,別激怒他。就算辜先生還活著,讓淮南政權面對一個絕世鬥神的怒火,也絕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戴宗南默然點頭,只是目送著他離開這件「審訊室」,沒有再說話。
  這時,桌上的電話鈴響了。仍處在身心俱疲狀態中的秘書長大人走到桌前,沒有看來電顯示就按下了通話按鈕。很快,前方牆壁上映現一塊全息螢幕,一張和周彥彬有著七分相似的臉出現在了上面。
  「周總統?」戴宗南表現的有些不自然,卻還是立正站好了行禮道:「有什麼指示嗎?」
  這是周彥彬和淮南警備局局長周菁的父親,也是自從淮南政權老領導戴笠病倒之後,繼任政權最高長官職位的領導人周鵬,周總統——由於政權結構不同,這裡最高領導人的稱呼也和黃河政權不同。
  屏幕裡的周鵬看上去臉色黑黑的,雙眼中閃出憤怒的寒光:「戴宗南,你審問我的兒子也審問夠久了吧!是誰允許你不經過我同意就做這種事的?記住,現在的淮南已經不是你們戴家的私產了!」
  他說完這句,還不等戴宗南回答就掛斷了電話。只見牆上亮光一閃之後,那螢幕便已經消失無蹤。
  戴宗南狠狠的一掌打在桌子上。白光過處,整張合金鑄造的堅固書桌被震得四分五裂。
  失去力量支柱,同時面對滬上虎視眈眈窺視的淮南政權,卻又陷入到了複雜的內部紛爭中……
第二集第三章:小星的三級權限(中)
  林樹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通過升級考試,升中級班時,陽天卻突然在班上宣佈:考試推遲了。
  理由很充分——辜刑冥乃是創辦長平學院的元老,為了表達對他的哀思,整個長平學院舉行了規模浩大的追念儀式,所以一切日常教學活動全部暫停,升級考試自然也被延遲到了第二天。
  只不過全院都在舉行這個盛大的追念儀式時,林樹卻一個人躲到了學院最高教學樓的頂層之上。
  畢竟死者為大,殺了人後再去參加什麼追念儀式,對那個倒霉的「鬥神」四階高手也太過分了點。
  所以這會兒他站在天台上,把腦袋探出外面瞧著底下黑壓壓的人群,心中生出了一股莫名的哀傷來:「無論怎麼努力的想要融入其中,自己和這些人之間,還是有層無法逾越的隔膜啊……」
  天台上通往下面樓梯的木板被人從下面敲了幾下,似乎有人也想到這上面來。
  林樹皺了下眉頭,目光卻突然穿過那層薄薄的木板,看見個穿著長平武院制服的學生站在下面。
  「咦?透視眼……還是X光啊?我什麼時候有這種能力的?」
  「哈,你終於發現了!笨蛋小子,居然等了一個晚上才發現,這可就不如我當年嘍!」布帕在他腦中得意的笑起來,又把解釋權交給另一個意識體:「小星,你來告訴這傢伙!」
  小星羞澀的聲音自然比布帕的破鑼嗓子好聽許多:「林樹,你昨天能力提升到第十五級宇宙力的時候,就已經開啟我第三級權限了。這種能力是我三級權限下的衍生物,透視的功能來自於我,但也可以和你的眼睛通用。不過,這只在小星融入你身體裡的時候才會有效。」
  有趣有趣!不知道這種透視能力對於美女們的衣服有沒有效果……他想到這裡的時候,布帕突然冒出來大讚一句:「不愧是老子挑中的人選,知道這能力時的反應,和我當年簡直一模一樣!」
  ……切!林樹反了個白眼,突然又反應過來:「小星你剛剛叫我什麼?」
  「林樹呀,這不是你的名字嗎?」小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疑惑:「難道我發音有錯誤?」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本來說話不都只有一種感情嗎?今天怎麼會叫我名字,語氣也和以前有點不太一樣……」他仔細想了想,愈發肯定自己的判斷:「這是否又是第三級權限的變化?
  「林樹真聰明!」小星喜滋滋的應了一聲,語氣裡的嬌媚竟然讓林樹心中微蕩:「你開啟了第三級權限,所以人家的情感系統自動判定,開啟了真正的擬人性格模式。現在的小星,可是會發脾氣的哦!」
  聽起來相當不錯!至少以後可以拿小星來訓練如何與女孩子相處的方式。不過,上次布帕不是說過生物電腦的人工智能還沒開發成熟,選定一次性格以後就沒辦法該了嗎?
  「奇怪,上次把它從星球實驗室裡偷出來的時候,附帶說明書上就是這樣說的啊。」布帕好像也有些摸不著頭腦,自言自語的疑惑著:「我以前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個情感系統?」
  「算了,先不管這個。」林樹制止了布帕繼續無休止的嘮叨,依舊把目光轉向木板下面那個想上來的學生——他試了幾次打不開被林樹從上面反鎖住的木板,似乎已經打算離開了。
  林樹勾勾消手指,一道晶體變化出來的利箭便朝木板上的鎖扣射了過去。那金屬鎖與晶體利箭一觸,很快整個兒的變成了一團粉末,被利箭帶起的勁風吹散在了空中。
  木板「啪」的一聲,打了開來。
  底下的學生朝上面張望了眼,猶豫片刻還是拔地而起竄上數米多高,然後輕飄飄的落在平台上。
  功夫不錯嘛,與ij 那個便宜徒弟周彥彬不相上下……可能還要更高上一階半階的。
  那人似乎沒料到天台上還有別人,眉頭稍稍的皺了一下,很快又向林樹走了過來:「你好,能不能請你稍微離開一下,我想一個人在這兒安靜片刻。」
  「抱歉,學長。」林樹看了看他制服上的武院校徽,見到個盤腿而坐的赤裸人形和四顆金星,知道他是內功部高級班的學長,卻還是搖搖頭笑道:「我也覺得這兒挺安靜的,暫時不想離開。」
  那人意外的上下打量了他一陣,似乎沒想到這個初級班學弟然敢頂撞自己,但很快又重新恢復了一開始那種黯然神傷的表情,淡淡地道:「那就一起呆一會兒吧,陪我說說話也好。你叫什麼名字?」
  林樹報上自己名字,和他一起靠在天台的走廊上,順口反問了一句:「學長你呢?」
  「我姓辜,叫辜鴻。」——這答案讓林樹心中小小的「咯噔」了一下,臉色開始有點不自然起來。
  不會那麼巧吧……
  「他們在下面祭奠的那個人,就是我爸爸。」辜鴻說出了個林樹有點怕聽到的答案,沒注意到後者臉上那尷尬表情,仍舊把目光投向遠處:「很奇怪吧,父親的追念儀式,兒子卻要躲到天台上來。」
  「為什麼要這樣?」眼前站著的這人,畢竟是因為自己忘記留手而失去了父親。看著他的傷感表情越久,林樹心中的愧疚感也就越弄,只得沒話找話的問了一句。
  辜鴻轉過身來背靠著天台扶欄坐下,輕輕的笑了一聲:「因為我是『淮南第一鬥神』的兒子,無論在哪都該和他父親一樣,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而參加這種儀式,我怕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林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是突然冒出一句:「對不起……」
  辜鴻意外的回頭看了他一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爸又不是你殺的,你說什麼對不起。」
  「呵呵,呵呵……」林樹傻笑了好一會兒,乾脆也學著辜鴻的樣子坐了下來。
  「我從小沒媽,是和老爸一起長大的。」辜鴻沒有看他,卻不自覺的向這個見面不到十分鐘的小學弟傾訴起來:「所以你們還在享受母愛的時候,我已經開始跟著爸爸練武了。每天二十四個小時,四小時睡覺,半小時吃三餐,剩下的時間就是修煉,修煉,再修煉!」
  「我和我老爸一樣,資質其實很一般,腦子也都很笨,不懂得人情世故也不懂得什麼叫圓滑練達。我爸從小就教育我說,要想在這世界上活下去,我們就必須變得比任何人都強。這信念一直貫穿在我們的每一個日子裡。你相不相信,從兩歲開始到現在,包括這次我一共只休息過七天。而我爸爸,從我記事開始,沒有一天不在修煉,或者戰鬥的。所以以我這樣的資質,才能在十八歲的年紀成為『次鬥神』七階高手,他也才會以不到五十歲的年紀,攀上『鬥神』級別第四階的高峰。」
  林樹心中升起一股油然的佩服之情,對這真正的「武癡」兩父子好感大增。
  在辜鴻身上,他彷彿又看見了另一個自己,一個和自己過去一樣,卻更為偏激的「少年鬥神」。
  ——但即便是他,曾經嗜武成癡的林樹,在過去的十八年裡也從沒有一天像辜鴻說得這般努力修煉過。而以他那被許多人交口稱讚的資質,最巔峰時的程度,也只是修煉到「次鬥神」第六階罷了。
  比起眼前這個與自己同歲,但明顯要堅強許多的少年,他不由自主的感覺到了一絲羞愧。
  兩人,或者說一個少年高手,和他的殺父仇人,就在這長平學院最高的教學樓頂上攀談起來。
  他們談得很愉快。事實上不止辜鴻,林樹也是第一次和一個人聊天聊那麼久。雖然大部分時間裡,他只是當一個忠實的聽眾,但僅僅這種融洽的氣氛就已經讓林樹覺得非常……幸福了。
  好幾次,他差點忘記了自己是殺死辜鴻父親的「兇手」。
  大約三小時之後,教學樓底下舉行的儀式已經結束,辜鴻也該走了。
  「小學弟,謝謝你的開導。」離開前,辜鴻衝他笑了笑:「明天升級考試會照常進行,加油吧!」
  「嗯,我會的。」林樹點點頭,終於對方纔那令自己頗為籌措的考慮有了決斷。
  「和你談得很開心,我想我們會成為朋友的。」
  「嗯,我們談的非常開心,一定會成為好朋友的。」林樹的笑容,似乎直接從心底裡浮到了臉上。
  「還有……」辜鴻停下腳步,抿了抿嘴唇道:「不管你信不信,總有一天,我會殺掉那個林木!」
  林樹笑容僵在臉上:「嗯,和你談得非常開心,我們會成為好朋友的。」
  真的嗎?
第二集第三章:小星的三級權限(下)
  * * * * * *
  正如辜鴻所說,長平武院的升級考試在第二天就如期舉行了。
  當所有報名參試學員按照「內功部」和「外功部」分兩個陣營,又依據初級,中級,中高級和高級四個不同檔次排成八個長隊,準備依次參加考試時,整個學院都沉浸在了一種無法言喻的莊嚴氣氛中。
  這一刻,學院外的風風雨雨彷彿都和這裡的一切,沒有了任何關係。
  宣佈升級考試開始的鐘聲響起時,一陣被刻意壓抑過的歡呼,從學生群中爆發了出來。
  所有人都知道,決定自己命運的挑戰,終於直觀的攔在了面前。
  八個隊伍,按照每個同學的平時成績名次嚴格排序,站在最前面的自然是最有希望通過考驗,進入高級班的人物。而實力最次者,就算家世再顯赫,背景再驚人,也只能乖乖的排在隊伍最後面。
  林樹現在就排在隊伍的最後面。
  不過他還算比較幸運——和其他班動輒數百的人數相比,外功部初級班這十來個人實在不夠瞧的。
  哪怕前面每個人都得花上十分鐘,他最多也只需要等兩個多小時而已。
  何況初級班升中級班的考試是出了名的嚴格,淘汰率高達百分之八十多,大部分人進去就出來了。
  考試開始,排在隊伍首位的倪熊回頭朝眾人舉了舉拳頭,還特別對林樹比了個口型:祝你順利。
  上次事件後兩人已成了好友。倪熊雖納於表達,但還算不挺不錯的朋友——希望他能考上吧。
  等待的時刻總是讓人焦灼。所以當每排第一個學員進入試場,面對幾位考官的單獨測試之後,原本肅穆非常的氣氛終於稍微鬆懈了點,不少人已經開始和前後同學交頭接耳的攀談起來。
  排在林樹前面的是那個隱藏了實力的胖子,名字叫王歡,臉上總是一副笑瞇瞇的表情,很少說話。
  但這會兒,連他也似乎忍不住這種氣氛,轉過頭來朝林樹道:「阿樹,有沒有信心啊?」
  在林樹刻意結交之下,他和班上同學已經建立起不錯的關係,「阿樹」就是大家給他的暱稱。
  「我沒什麼問題,該過總能過的。」林樹嘴角里藏著一絲嘲諷:「老王,你恐怕不行了吧。要不是我進學校太晚,今天這最後一名恐怕得換你來站……這是你第幾年考試了?」
  「哈,是第四年啦!」王歡居然連這樣也沒有生氣,臉上也仍舊笑瞇瞇的:「你真有信心?」
  林樹沒再說這個話題,只是隨意地和他攀談起來。對這個傢伙,他心中總是稍稍有點戒心——一則因為不清楚他如此隱藏實力的目的,另一個原因卻是感覺到這王歡的心機,也太深沉了。
  深沉的不像是一個十來歲少年應該有的性格,連半點爭強好勝的火氣都沒有。
  可惜直到前面所有的同學都測試完畢,幾家歡喜幾家愁的走出來時,林樹還是沒有從他口中撬出任何有用的信息——越是這樣,他越發肯定此人相當不簡單,很可能受過專業的間諜訓練。
  看見陳亮走出來,林樹突然失去了和這胖子糾纏的興趣:橫豎隨便誰都沒可能威脅到自己,管他有什麼陰謀呢,到時候一力降十會就行了:「陳亮,考得怎麼樣?」
  瘦小的陳亮雙眼放光,遠遠的朝他比了個「V」字:「勉強過關!」
  哈,想不到連這傢伙也能通過考試!林樹朝他豎了豎大拇指,心道莫非是最近和自己接觸過多的緣故?也沒見他怎麼刻苦修煉呀,怎麼一下子境界提升了那麼多?
  陳亮樂呵呵的向其他人報喜去了,同時出來的還有那爽朗姑娘陽碧華。她也是滿臉的喜色,和陳亮一樣朝林樹比了個「V」,紅撲撲的臉蛋上儘是歡顏:「林樹,我也過啦!你要加油哦!」
  林樹還沒反應,前面的胖子王歡卻突然臉色一變,原本那笑瞇瞇的表情變得若有所思起來。直到試場門口的工作人員叫到了他的考號,王歡才又回頭深深地看了陽碧華一眼,心事重重的進去了。
  到現在為止,外功部初級班十多個同學中,已經有三個人通過了升級考試:倪熊,陳亮和陽碧華。
  ——這成績讓旁邊維持次序的陽天教練很是欣慰,尤其當他女兒陽碧華也順利的晉級時。
  而這種欣慰,等到胖子王歡也比著勝利的手勢從考場裡走出來時,則完全變成了狂喜。
  他教這個學生教了四年,卻從來沒想過他居然也能升上中級班。現在,升級率距離百分之三十隻差一點點了——陽天看著最後一個考生林樹的表情,想從中猜測出一點什麼來。
  (以他平常的表現,應該距離升中級班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但如果自己當初的猜測沒錯……)
  幾天前的「三鞭虎」事件發生之後,他曾找過在實驗室的朋友幫忙檢測那個便攜式感應儀,而檢測的結果是這儀器沒有任何問題——也就是說,真的有人曾在那一天,帶著這個感應儀用每秒三百萬次的頻率踢出一百下三鞭虎。並且在零點三七秒內,飛行了五百三十七米的距離,擊出了力量徹底超出這個感應儀測量範圍的一掌,而且還是在僅僅零點零一秒的時間內。
  在許多人企盼的眼神中,林樹微笑著推開門,踏入了這個名為「初級班-中級班」的考場。
  試場內有五個老師,一台儀器。
  「用盡你的全力跳一次,不要怕碰到屋頂。上面做過了軟處理,有防震系統。」第一個女老師溫和的看了林樹一眼,眼神卻表示她根本不相信這初級班排名最後的學生,有能力通過任何一項測驗。
  林樹看了看屋頂,估算了下用力程度,然後腳底板極輕極輕的「顫」了一下。
  巨大無匹的反作用力之下,他整個人就像出膛的子彈般向上飛起來,撞上了三米高的屋頂。
第二集第四章:暴走族的大姐頭!(上)
  試場內有五個老師,一台儀器。
  「用盡你的全力跳一次,不要怕碰到屋頂。上面做過了軟處理,有防震系統。」第一個女老師溫和的看了林樹一眼,眼神卻表示她根本不相信這初級班排名最後的學生,有能力通過任何一項測驗。
  林樹看了看屋頂,估算了下用力程度,然後腳底板極輕極輕的「顫」了一下。
  巨大無匹的反作用力之下,他整個人就像出膛的子彈般向上飛起來,撞上了三米高的屋頂。
  三個老師都「咦」了一聲,完全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毫無內氣的學生,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林樹落回道地上,心虛的挪動了一下腳步,把一處地方遮了起來。剛剛他沒有控制住力量的爆發,不慎在地板上弄出了道粉碎性的痕跡——幸虧聽布帕勸戴上了捆星索,不然還不定得成什麼樣子呢。
  「呃……你做的很好。徐老師,您來下一題吧。」那女老師張大了嘴巴,滿眼都是無法置信的神色,發了好半天呆才在身前電腦上的成績表格內填了個數字。彈跳力:一百分。
  能夠跳上三米高的,長平學院中有無數人。但能像他這樣毫不作勢,僅僅能依靠腳底板力量做到這點的,恐怕一隻手都數得過來。而能達此人剛才那種速度的,恐怕是絕無僅有。
  這不是在測驗高級班,準備畢業拿證書的學生吧?
  被女老師叫到名字的是個矮個兒男老師,戴著副黑框眼鏡。此刻他把那眼鏡連扶了三次,才勉強把它重新放回到鼻樑之上:「這位……同學,請你試著在這裡來回做三十次折返跑,以你最快的速度。」
  (要真的以我最快速度,你們肯定會說我根本沒動過……)
  林樹這回學了點乖,偷偷把捆星索的重力負荷調高了一個級別,然後估摸了下其他學生應該有的程度,才在極為小心的控制下來回做了三十次折返跑。當然,他所謂的小心控制,在試場內這五位主考官看來仍然優秀的可怕——那成績表格上的速度一項,又被填了個滿分。
  接下來是力量,靈活度,柔軟度……
  到所有項目結束時,林樹才體會到要控制自己的力量是件多麼不容易的行為——就像一個三米多高,數百公斤重的巨漢,像讓他輕輕的拈起一隻螞蟻,也必然是件極為困難的事。
  何況他本身力量和這些基本測試之間的差距,又豈止巨漢和螞蟻那麼普通。
  等到五項測驗結束結束,最後打在林樹名下那成績表格上的,自然是五個漂亮的滿分。
  「好……好吧,林樹同學,恭喜你通過了外功部初級班的測試,成為外功部中級班的成員。」
  最後一個老師滿意的點點頭,正想把林樹的名字登記在外功部中級班的名單上時,最先那位女老師卻突然出言道:「林同學,有沒有興趣到我們內功部來?也是中級班,但檔次要高一點哦。」
  其餘四位老師同時色變:「李梅老師,你只是借調過來幫助考試而已,怎麼能搶我們的學生?!」
  那李梅彷彿沒有聽到一般,只是定定的望著林樹。
  可惜,林樹讀這學校的原因捺麗學姐正是外功部學員,自然不會願意調去內功部混。
  何況他現在交的幾個朋友,已經全部升入了中級班,能在一起當然最好。
  當他嘴裡說出「不願意」三個字時,其餘那四個外功部的老師頓時喜作一團。從剛剛的測試結果來看,他們當然知道自己算是撿到了個寶貝,如何肯拱手讓給競爭對手內功部呢!
  「好吧,既然林樹同學已經決定,那就你現在就是中級班的一員了!」他們怕事情有變,趕緊把林樹的名字填在了標單上面,然後將一枚外功部中級班的校徽遞給了他:「本來要明天正式換班以後才給的,不過……嗯,反正你先戴起來就好。」
  (只要你戴上了這個,總不會再有人要來搶了吧)
  結果,林樹就在四個外功部老師充滿「關懷」的目光中,帶著全新的校徽走出了試場。
  「兄弟們!我也通過了!」十多雙不能置信的眼睛投了過來,讓林樹有種沒有預期的快樂。
  「哈!你小子居然還真的過了!我還以為就我和王胖子兩個能爆冷門呢!」陳亮衝過來狠狠給了他一拳,想把他抬起來慶祝時卻怎麼也無法搬動他的身體:「靠,你小子吃什麼長的啊!好重!」
  林樹拍拍他後腦,挺開心的笑起來。
  到現在為止,已經五人通過了升級考試,外功部初級班在這「沖中」一役,基本上算是大獲全勝!
  只是……這個林樹到底是什麼來頭呢?陽天望著林樹後背,心中疑惑大大沖淡了喜悅。
  「喂,通過升級考試那麼大的喜事,阿樹你也多少表示一下吧!」其他落選同學雖然心中鬱悶,但仍慫恿著想宰上林樹一頓:「大家說,是不是啊!」
  眾人轟然應是,引得旁邊外功部中級班的考生紛紛側目,滿臉都是不屑的神情。
  「什麼玩意兒!幾個菜鳥過了升級試又怎麼樣,還不是來我們中級班墊底!」一個滿臉雀斑的小子歪了歪嘴,斜著眼在他們幾個身上掃了一遍:「慶祝,等明天你們就知道什麼叫做地獄了!」
  「你!」陳亮兩眼怒瞪,把袖子往上一挽就想衝過去揍人:「你再說一個字試試看!」
  「說又怎麼樣?初級班的廢物,升上中級也只能墊底。」雀斑小子仰起頭用下巴看著陳亮,聲音彷彿是從鼻子裡出來一般:「你們那些測試不過就是跑跑跳跳罷了,連個智障也能過。知道我們升中高級班要考什麼嗎?實戰格鬥!你一輩子也沒試過實戰格鬥吧,菜鳥!」
  「我干你姥姥!」陳亮口拙舌笨吵不過這傢伙,終於飛身而起撲了過去。
  只不過他才撲出不到半米,就被一個強壯高大的身體攔了下來。倪熊擋在面前,把他硬生生按了回去:「這兒不是打架的地方,要教訓這小子以後有的是機會。」
  陳亮還想掙扎,林樹已走到旁邊,向周圍指了指:「倪熊說的對,既然以後是同學,還怕沒有切磋的機會麼?別火了,現在老師都在看你呢。反正以他們這種水準,也升不上中高級班。」
  面對著林樹這一排的中級班學員,幾乎同時把惡狠狠的目光射了過來:「好,你們等著!」
  林樹和倪熊看也不看他們,架著陳亮回轉身來:「兄弟們,今天我請客!咱們上萬豪搓一頓去!」
  所有初級班的同學們又是一陣歡呼。
  「**,有錢請那麼多人去萬豪,又是哪家的暴發戶吧!」雀斑小子朝周圍人比了個眼色:「既然他那麼囂張,那我們明天就好好的教育教育他們吧!」
  三百多人的隊伍中,靠近這一邊的大約十來個男人一起點頭陰笑起來。
  不管怎麼說,林樹剛剛那句「升不上中高級班」是把他們得罪透了——中高級班升級考試通過率極低,以這些人資質也的確沒什麼機會。但這種喪氣話在別人口中說出來,自然聽的格外刺耳。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競爭分外激烈的緣故,這中級班的同學,遠遠沒有初級班友好啊……
  * * * * * *
  萬豪吃的這一頓,足足消耗掉了林樹剩餘存款的一半。
  說是一頓,其實是直接從中午吃到了晚上八九點。其間換了三次流水席,上了共計三百多道菜,喝了超過十八箱啤酒——初級班畢竟是貧民居多,就算有一兩個家世稍好的,也哪曾見過這等陣勢。有吃就拚命塞這個萬能信條指揮下,包括陽天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絲毫客氣,將這些東西一掃而空!
  所以當十多個修煉外功的武術學員放開肚子大吃一頓後,每個人都被塞得癱倒在地,動彈不得。
  「我說……阿……樹啊,你小子一定是……豬,豬神轉世!」倪熊原本以為自己的胃口就夠嚇人的,但目睹林樹那可怕的吃法之後,終於甘拜下風:「我……這輩子,沒見過比你……還能吃的人!」
  說完這些,他也眼睛一閉,倒頭躺了下去。
  「好吧,全都倒了……」林樹搖搖頭,原本醉態酣然的雙眼重新由朦朧變回到清澈——方才喝下去的那兩箱啤酒,除了讓他體內晶體狀內息含量變得更多以外,沒有對他本身造成任何影響。
  林樹實在很懷疑,這世界上還有沒有能讓自己感覺到醉意的酒精飲料。
第二集第四章:暴走族的大姐頭!(中)
  「這裡沒有,但是回去阿爾法星雲就大把!」布帕在旁邊插嘴道:「地球上所有食物,人,或者其他什麼別的東西就能含量而言,基本上都只是阿爾法星雲的億萬分之一。所以在這裡你吃那麼多還吃不飽,一跳能飛上天,但到了阿爾法星雲的星球上去,一切就都會變得正常起來。」
  「行了行了,別老吹你那個阿爾法,帕米爾了!」林樹打斷他道:「我答應過,就一定會去!」
  布帕詭計被戳穿,只得尷尬的笑了幾聲,沒有再說下去。
  林樹看了看滿地的同學,按鈴找來酒店的服務員,分赴他把他們都安排到酒店房間去。然後又極為心疼的刷了次卡,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存款只剩下五位數字。
  ——哪怕再出十次「一氣化三清」的任務,賺個上千萬的佣金,也經不住他們這樣狠造啊!
  安排好一切,再囑咐客房服務明早把考上的四個同學叫起來後,林樹自己一個人離開了酒店。
  出門了被冷風一吹,他才發現此刻居然已是晚上十點多,酒店門口的街上冷冷清清的,除了旁邊馬路上時常傳來復古摩托的轟鳴外,幾乎沒什麼行人。路燈把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每一步踩出去,都彷彿直接把腳印按在了時間長河上一般,讓人興起種難以迴避的孤寂感覺。
  林樹下意識的豎了豎衣領,才想起自己早已失去了「冷」這個概念,只得苦笑了下慢慢走著。他本可以瞬間飛回到居住的小屋裡,但經過方才鬧騰騰的飯局之後,這孤獨彷彿更能讓人留戀。
  隔壁那條街上的摩托轟鳴聲大了起來,有些車燈還從前面轉彎口投射在這條路上,看上去光怪陸離,詭異非常。又過了一陣,還沒等林樹走到路中間時,十多輛黑色的重型摩托已經「轟轟」的朝這邊開了過來——為首的是一輛大概足有兩米多長的超級大傢伙,車身應該是高級航天合金做的,在燈光下反射著讓人禁不住讚歎的流光溢彩。
  可惜那「騎士」似乎沒想到這條路上還有別人,急轉彎之後就筆直的朝林樹所在位置撞了過來。
  「喂!快讓開!!」那騎士迎著風喊了一句,聲音卻大半杯風吹回了嗓子裡。
  林樹完全沒有試圖躲閃的意思,仍舊朝摩托車開過來的方向,慢慢走著。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在車子即將撞上自己的一霎那側身避開,自然沒必要提前做什麼動作——當然,真正的理由是因為他現在的心情有點微妙,不想讓這些事貿然破壞獨特的孤獨感。
  那車手見林樹沒有反應過來,急的猛轉車把,試圖避讓開去。但他一開始車速就已經超過了兩百碼,再加上轉彎時候車身有些側過來。這般一轉車把之下,整輛車就像被什麼東西從旁邊猛力的推了把一般,突然在距離林樹不到半米之處側翻在地,然後向街邊滑出十多米後,狠狠撞在了圍牆上。
  「轟!」一個巨大的撞擊聲之後,車上那騎手被遠遠的拋了開去,摩托也很快爆炸了開來。
  爆炸之後,車身已經整個兒的碎裂開來,無數零件在馬路上一陣亂飛。逼得後面那些尾隨而來的摩托車也只能急急停住,一時間造成了連續好幾起小小的追尾事故。
  出車禍了?那個人沒事吧……
  林樹皺了下眉頭,正想回身去看那倒霉騎手的情況時,後面那些摩托上的車手已經全部衝了下來。
  「大姐頭!!」其中一半人急切的圍到傷者身邊,急切的高聲喊了起來!
  「快!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先把衣服解開,讓大姐頭透透氣!你們別全部圍起來,大姐頭會無法呼吸的!」
  「我靠!你這個畜牲!這種時候還想著沾大姐頭便宜,等大姐頭醒了非揍死你不可!」
  一時間,場上的情況紛亂至極,連林樹想要擠進去看傷者傷勢也沒路可走。
  但很快,就算有路他也沒辦法走進去了——剩下那一半車手已經脫下了頭盔,神色不善地把林樹圍到中央,幾十隻手幾乎同時推搡著他的胸口:「小子,你是不是智障啊!看到車來都不知道躲!?」
  「就你***不知道躲,把我們大姐頭害成什麼樣子了!***,揍死這個白癡!」
  「要是我們大姐頭有什麼事!你小子也一定得償命……不行,現在就得償命!」
  面對這一大群「暴走族」的怒火,林樹只是撓了撓頭,還有點摸不清楚現在的狀況是怎樣。
  而他這副模樣,結果就更激起了這群飆車少年的憤怒:「兄弟們,打!」
  第二節:
  幾分鐘後……
  面對這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而且怎麼打也不見青不見紅,還依舊面露歉意笑容,毫無痛苦神色的傢伙,那群憤怒到極致的飆車少年們終於有些驚慌起來。
  ——半指頭寬的鐵索兜頭兜的狠抽,六七把強合金刀往身上各個部位亂捅亂砍,甚至還有拿出把小掌心雷手槍頂著額頭射完膛內所有子彈的。可這些凶狠招式對於林樹而言,連抓癢也沒辦法做到。
  「喂,差不多打夠了吧?」他撥開刺在自己瞳仁上的刀尖,朝面前眾人笑道:「讓我看看傷者。」
  這些平素凶狠慣了的飆車少年被他掃了一眼後,竟然覺得膽子一毛,手上兵刃也情不自禁的掉到了地上。等林樹舉步往前走時,一道小小的空隙從他們之間被讓了開來——「謝謝。」他點頭微笑道。
  「請讓一下,讓我看看傷者。」林樹扯開圍在那「大姐頭」周圍的飆車族,往場中間擠了進去。
  「幹什麼!」當先那個推了他一把,卻被林樹抓住領口扔了出去。
  大姐頭周圍正在照顧的「手下」們見到這個「兇手」,本來還有點群情洶湧的意思,但一開始就被林樹這手力量震了一下。等原先那些打了他半天的同伴們衝上來一說,才稍微安靜了些下來。
  「喂,你是不是醫生啊?救護車快要來了,別亂動好不好!」
  林樹回頭笑了一下,點頭道:「沒事,我只是觀察一下她的傷勢,看有什麼可以做的。」
  這些飆車少年顯然沒多少處事經驗,面面相覷片刻之後,也不知接下來該怎辦,只得由著他算了。
  這是個身材消瘦,胸部「偉大」的高挑女子。她全身上下都被一件緊身皮衣包著,除了腰部和袖口被劃開了個很大的口子,露出裡面的白皙肉體外,看不出還有什麼地方受了傷。
  好吧……試試看新得到的能力。林樹試探著雙眼用力,往這「大姐頭」身上看了過去。
  咦?怎麼沒反應?林樹皺了皺眉頭,在心底輕聲喚道:「小星,我不是有X光眼嗎?怎麼不行?」
  「哼,林樹是個大色狼!」小星嬌嗔的聲音從腦子裡傳來,還偷偷露出一小半腦袋,在他肩膀上輕輕的咬了一口:「整天就知道偷看人家女孩子的身體。羞羞羞,不要臉!」
  「……現在別鬧,我這是在給人看病呢。乖小星,快點給我X光眼的能力。」
  「哼,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小星又哼了一聲,才不情不願的開放了兩人意識共享的權限:「好啦好啦,給你看就是了。說好了,只許看傷勢哦,不許就想著滿足你的獸慾!」
  「明白明白!」林樹敷衍幾句,很快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地上的那「大姐頭」身上——從X光照射到的身體內部情況看來,這次車禍造成的傷勢還真挺嚴重,難怪她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多處軟組織嚴重挫傷,三根肋骨骨折,其中一根還插到了內臟裡,造成身體內部有一定程度的出血。好在肺部沒有受到太大傷害,應該不至於引起窒息,在救護車沒來之前沒有生命危險。
  倒是腦部的問題好像比較嚴重——X光照射下,林樹在她大腦皮層部分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血塊。
  「血塊壓迫腦神經,怪不得還沒醒過來。不知道影響到了那塊區域,要是時間太久造成腦死亡就麻煩了……小星,你有沒有治療的功能?」林樹空有一身力量,對這種情況卻實在沒什麼辦法。
  小星一直在旁邊監視著,見他真沒有用透視眼的能力偷看人家酮體,語氣才稍微好了一些:「嗯,如果只是要消除這個血塊的話,小星可以做到。只不過就算去掉了血塊,她也不一定就會恢復……」
第二集第四章:暴走族的大姐頭!(下)
  「別的不管,既然你有辦法就先幫她把血塊弄掉好了。這件事,我多少也要負點責任啦。」
  「嗯,林樹先幫我把那個頭盔弄開來。」
  林樹點了點頭,輕輕把手刀放在女子戴著的合金頭盔上,掌緣在瞬間震動了上百萬次之多。只見頭盔著力處很快出現了無數細密的小紋,等他把手掌抬起來時,整個頭盔就這樣「碎」成了一堆粉末。
  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也沒有對這女子的頭部造成任何震動,輕微的好像身處夢魘中一般。
  周圍響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哪怕在世界頂級的「鬥神」格鬥賽,或任何高級武學大師的教學錄像中,他們也沒見過這等功夫——到這時,他們才知道自己剛剛的舉動有多麼的愚蠢!
  「好了,頭露出來了。」林樹在腦中喚到,然後仔細打量著地上的女子。
  到這時,他才算真正看到了這個「大姐頭」的面貌。有點難以想像的是,這瘋狂飆車組的老大居然是個和林樹差不多年紀的少女,而且若是除去血污和耳朵上大大小小的金屬環後,這張臉還極為秀麗。
  如此一個容貌嬌弱的女孩子,為什麼會成為飆車黨首領,還能把這些熱血少年訓的服服帖帖呢?
  林樹望著她眼皮上長長翹起的睫毛,心中稍微有了那麼一絲意動。
  「大色狼,看夠沒有啦?快把她頭髮也剃掉。」小星命令的像模像樣,彷彿真是個腦科專家一般。
  「呃?哦……好!」林樹幾掌下去,少女滿頭秀麗的黑髮就紛紛揚揚的落了下來。
  後面有一個穿賽車服的小青年忍不住叫了一聲:「別!你這樣鐵定會被大姐頭殺死的!」
  林樹回頭溫和的一笑,解釋道:「她腦中有血塊,就算我不動手,醫生也是要剃掉的。」
  眾人「哦」了一聲,然後臉色同時難看起來——就算他們這些不學無術的傢伙也知道,車禍中引起腦出現是種什麼樣的概念。至少以現在科技而言,腦部傷害仍然是種非常難搞的痼疾。
  「林樹,你看好了哦,我要開始了!」小星回到了林樹掌心中,五芒星形的紅色印記又重新在那裡浮現了出來,只是顏色比以前顯得更深:「把我貼在那個血塊的位置上。」
  「好。」林樹仔細確認了一下傷者大腦中那個出血點的位置,然後將掌心位置對準了那裡。
  一陣幾乎連他也難以感覺到的輕微波動從掌心穿出來,林樹趕緊運氣透視能力去看時,卻只見到一層黑色的「光芒」覆蓋在了出血點的位置上,將他的實現全部阻隔住。
  「這是什麼光線?我怎麼感覺不到有能量的存在?」
  專心於治療上的小星似乎屏蔽了其他所有功能,無法說話也接受不到他的意識。所以出來回答問題的換成了老頭兒布帕:「這個叫做反物質光線,以平時儲存在小星體內的反物質粒子射出來的。理論上,它可以和一切正物質起作用,達到無聲無息的消滅任何物質之作用,要對付小小一個血塊當然沒什麼問題。只不過……你知道當初搜集這點反物質粒子花了老子多少錢嗎??!!」
  「整整三百億宇宙通行貨幣!我差不多四分之一的財產啊!!」見林樹仍專注於觀察小星的治療過程上,布帕只好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講了下去:「就剛剛那一部分的反物質粒子,如果用在鎧化武裝上的話,殺傷力相當於九十級宇宙力高手的全力一擊!差不多可以毀滅一百個地球系的了!」
  聽他這麼一說,林樹才稍微有些動容起來:「這麼厲害?不是說你們那的科技力量也無法和真正的修煉者相抗衡嗎,那這個反物質一出豈非天下無敵?只要有錢就好了啊……」
  「話倒不是這麼說。」布帕前面吹的太過,硬要把話拗回來顯然有點困難:「其實麼,任何事情都是相對的啦。這反物質雖然厲害,但粒子活動的速度並不是太快,完全無法和正常的光粒子相提並論。真正的高手只要意念一動,就可以離開它的攻擊範圍。所以對於七十級宇宙速度以上的高手來說,這些科技力量還是有很大的局限性。另外麼……反物質粒子也不是有錢就能弄的到的。」
  正說話的當兒,小星發出的黑色「光芒」,已隨著女孩子腦中血塊的消失而飄散在了空氣裡。
  而小星的意識體也重新回來,參與到了討論中。
  「林樹,已經把那個血塊徹底消除掉了。完全沒有影響到她大腦組織的任何部分,不過能不能醒過來,會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就要看她本人的運氣了。」小星興奮地道,似乎也為這成功而感到喜悅。
  布帕悶哼了一聲,不滿的自言自語道:「靠她自己的運氣,和老子我的反物質粒子!」
  這老傢伙!不過想想用的畢竟是他的財產,林樹還是好言好語的道了個謝。
  至於小星,則根本沒有和布帕說什麼話,只是自顧自的和林樹討論著接下來的醫療方式。說來也奇怪,自從她開啟第三紀權限,有了真正的性格之後,似乎越來越不喜歡布帕了。
  就連布帕問還剩下多少反物質儲備時,小星也只是淡淡的報了個數字就不再理他:「十二顆。」
  「啊!一次就用掉了三粒!那就是六十億元宇宙幣啊!」布帕哀號一聲,然後才慶幸道:「還好那血塊沒有長在大象的腦子裡,總算給林樹的紫晶鎧留了點下來。十二粒的話,勉強應該夠了……」
  他們這邊說的熱鬧時,周圍的飆車混混少年們也突然驚歎起來:「醒了,大姐頭醒了!!」
  林樹趕緊回頭一看,正見到那少女面對著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好一雙靈動秀氣,彷彿如同星空般深邃悠遠的眼睛!長長的睫毛之下,是兩點星漆,一灣弘月!
  林樹望著她的眼睛,只覺得連自己的整個心神彷彿都要沉醉入其中一般,久久不能自拔。
  「這……這是哪裡?」少女疑惑的盯著林樹看了一陣,眨巴著眼睛想要坐起來,卻很快因為肋骨和內臟的傷痛而眉頭一蹙,輕輕呼了一聲:「好痛!」
  林樹趕緊扶著她重新躺下,柔聲道:「你剛剛出了車禍,不過別擔心,沒有生命危險。醫生馬上就到了。」他說完之後,幾乎是用喊的一般在腦子裡叫道:「小星!反物質粒子能不能治療她的內傷!」
  小星和布帕同時在他腦中大喊一聲:「不能!!」
  「你這個敗家子!看到美女就什麼都忘了,這點東西是留著給你當保命本的!」
  和布帕的聲嘶俱厲不同,小星倒是比較客觀:「反物質粒子只能消除正物質,沒有辦法修復的。」
  可惜!林樹微微歎了口氣,轉身朝後面的飆車少年們道:「剛剛誰叫的救護車?怎麼還沒來?」
  那些人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然後才反應過來道:「醫生說十五分鐘之內就到這裡。咦,好奇怪,已經過去快半小時了怎麼還沒來?淮南一院出車速度向來是最快的啊!」
  「阿北,你爸不是一院的院長嗎?還不快點打電話給他,院長叫車肯定會快一點的。」
  那叫做阿北的黃頭髮少年為難了一下,皺眉道:「我一開始就已經打過了,關著機呢。我爸他只有做手術的時候才會關機,可能醫院裡剛剛好有什麼手術吧。」
  需要動用到院長親自操刀的手術?林樹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第一醫院重症病房內那個肌肉發達的老人——恐怕也只有前領導人戴笠的病情,才會讓院長也不得不參與到手術中去吧。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林樹回過頭,再次盯著那雙美麗的眼睛安慰道:「別擔心,就算醫院那邊又手術,救護車總不會全部派出去的。我們再等一會兒看看,實在不行我抱著你去!」
  那少女微微點了點頭,用彷彿會說話一般的大眼睛瞧著林樹,目光裡似乎充滿了疑惑。
  過了片刻之後,她像是鼓足勇氣般低聲朝他問道:「你 ……知不知道我是誰?」
  失憶?!林樹心中「咯噔」一聲——小星說的後遺症還是出來了。這女孩子,運氣不太好啊。
  聽到「大姐頭」這樣問,後面那些飆車族少年終於忍不住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喊著:「大姐頭!你不記得自己是誰啦?那你記不記得我?我是黑頭啊!這是阿翹!你都不記得了嗎?」
  「是啊大姐頭,我們整天都在一起的啊,你還認識我們嗎?我是鬼鬼啊!」
第二集第五章:能力者的逆襲(上)
  一下子被這麼多奇裝異服的男人圍在中間, 少女似乎突然害怕起來,緊緊的閉上眼睛,雙手抓住林樹胳膊:「你們是什麼人,我根本不認識你!快走開,走開!」
  圍上來的少年們同時大嘩,更為大聲紛亂的說著自己和「和大姐頭」的往事,一番拳拳之心倒是讓林樹頗為感動,也更為好奇——如此一個嬌弱的姑娘,竟然真能把這半叛逆少年控制的服服帖帖。
  她到底用了什麼手段?
  可惜此刻,越來越響的聲音似乎只能讓她越來越緊張。少女抓著林樹胳膊的手開始抖了起來,眼皮底下還滲出了一些淚水,嘴唇輕微的顫動著,聽不清再說什麼話。
  林樹朝周圍看了一圈,揚聲道:「你們先別圍上來,沒看到把人家嚇著了嗎?」
  「臭小子!你究竟想怎麼樣,不許乘人之危沾我們大姐頭的便宜!趕快放手,不然……」
  一個綠頭髮的傢伙才說了半句,就被林樹揮出一道實質性氣勁,遠遠的彈飛了開去。而周圍其他少年也才想起這個古怪傢伙的利害之下,神情緊張地退了開來。
  少女悄悄睜開眼,朝旁邊看了一圈後才感激地望著林樹,鬆開手紅了臉低聲道:「謝謝你。」
  這個笑容,這個語氣,讓林樹心底某處柔軟的地方好像被輕輕的觸動了一下。
  多久,有多久沒見過這樣溫柔的笑容了?
  小星在他腦子裡哼了一聲:「人家,人家明明也很溫柔的……」
  過了不知道多久,姍姍來遲的一院救護車終於閃著車頂燈開到了這條路上。
  兩個醫務人員跳下車,見到現場的慘狀也嚇了一跳:「傷的這麼重?該死,連擔架也沒帶過來!快,你們來搭把手把她弄到車上去。小心別太大震動,要是骨頭刺進內臟裡就沒救了。」
  方纔那個院長的兒子終於忍不住衝上來罵道:「你們怎麼做事的!出來救人居然沒帶擔架!!」
  兩個醫務人員一呆,認出了這個小少爺,趕緊解釋道:「對不起對不起,孫少爺,我們不知道這是你朋友。主要是剛才醫院裡大部分專家都在重症病房做個大手術,結果城西那邊又發生了好多起恐怖襲擊,差不多所有醫生都被派出去救人了……」
  聽到這裡,後面幾個性子急燥的飆車少年已經罵了出來:「**!一定又是滬上政權那群混蛋!」
  「要不是辜鬥神死了,哪裡輪的到他們這麼囂張!」
  林樹站起身,朝他們揮了揮手:「夠了,別吵了!先把人弄上車再說!」
  原本吵吵嚷嚷的眾人迅速安靜下來——所謂噤若寒蟬,指的應該就是這種情形吧。
  林樹四處張望了下,沒發現什麼合適做擔架的材料,又看現在情況緊急,便顧不得驚世駭俗伸手把掌心貼到了那女孩子的小腹上:一股強大的吸力從他掌心傳出,這具柔軟軀體便平平漂浮了起來。
  將女孩子的身體吸到合適高度之後,林樹就身形一閃,半秒鐘內出現在了十多米遠的救護車旁邊,然後將她小心地轉移到了車內的固定救護床上:「行了,做點必要措施,趕緊開車去醫院吧!」
  「我的天……這種能力,這種功夫!他……他還是人嗎?」
  目睹這奇跡般的情景,在場中所有人都驚的張了大嘴巴,半數人口中還發出下意識的呻吟之聲。
  「你,還有你,跟著我一起去!」林樹回頭挑了兩個打扮長相比較順眼的傢伙,一起上了救護車。
  那院長公子自然也在其中:就算再不通世務,林樹也知道有點關係會比較好辦事這個道理。
  等救護車呼嘯著開走,剩下那些飆車少年們還在原地愣了半天之後,才各自散去。對於一項喜歡追求刺激的他們來說,今夜也許是一生中最難忘的刺激之夜吧。
  只是所有人離開之後,卻還有兩個服裝特異的少年留在原地。
  「稱羅,現在……該怎麼辦?」其中一人掀掉頭盔套,露出一張與打扮不甚相稱的成熟臉龐。
  他是個面色蒼白,臉型如刀削般尖銳的男子,雙瞳中彷彿有著一絲與人類迥異的顏色——血色。
  那被他叫做「稱羅」的同伴也掀掉頭盔,模樣似乎比前者更為古怪。至少正常的人類當中,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瘦成他這種模樣:整張臉上沒有任何一絲肌肉,顱骨像是直接暴露在外面般,將那層勉強可以稱之為「臉」的東西撐了起來。而他的雙眼中,則稍微透著一抹詭異的慘綠。
  「周茗受了傷,但我們的任務僅僅是監視她而已。在上報長老會,等他們做出決定之前,我們只能等待。」稱羅眼中閃動著妖異的光芒:「剛剛那人的實力你也看見了,如果周茗落在他手裡,以我們兩個的實力恐怕沒任何事可以做。更何況周茗在組織裡的地位本來就比我們高,我們的監視行為雖然是上頭指派的,但若是被她知道,以後也必然沒好果子吃。現在麼……回去寫報告吧!」
  第一個人眼中血芒一閃,不服氣地道:「周茗也就算了,那個年輕小子我看也沒多離開!不就是速度快點嗎,我化身成原體時也未必會比他慢上多少!」
  稱羅瞪了他一眼,沒再就這個問題討論下去:「先回總部再說吧,一切由長老會來做決斷!」
  * * * * * *
  淮南城的西部,也就是方纔那兩個醫務人員口中「發生多起恐怖襲擊案」的地方。
  一座普通大廈的頂層房間內,三個身穿黑色長袍的老者正站在窗口,看著外面滿天火光交談著。
  「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其中一個身材最高,卻比另外兩人都來得瘦弱的老者瞇起眼,望著某座徹底沉浸在火海中的大廈道:「淮南所有醫院的人員,應該全部集中到這裡來了吧?」
  另外兩人似乎對這老者有著天然的恐懼,聞言便躬身回答道:「我們製造了大概八十多起規模巨大的爆炸案,死傷人數初步估計也在三萬以上。別說淮南這區區六七家小醫院,恐怕周圍幾個城市裡可以調借的醫務人員,也都被借到這裡來了。」
  「做的不錯。」高瘦老者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問道:「防衛系統那邊怎麼樣?有沒有被發現?」
  另兩人搖了搖頭:「這次執行任務的是奧卡,他可以在目光所及的任意地點投放炸彈。那些只會用武學和槍械解決問題的淮南警察,根本沒有發現他的可能。根據剛剛送上來的報告,我們吸引醫務人員和防衛力量的目的已經達到——為了找到『恐怖分子』,淮南的所有警力都已經集中在了這裡。」
  高瘦老者從窗前轉過身,露出一雙徹底赤紅色的眼睛:「既然如此,那行動開始!」
  「是,我們立刻安排!」兩個黑袍老者又鞠了一躬,很快倒退著離開了這隱秘的房間。
  望著兩人離去的身影,高瘦老者眼中逐漸流露出一種異常狂熱的神情。
  「三十年了……我們已經潛藏蟄伏整整三十年了!今晚,會是我們能者組織,佔下第一個真正領地的開國之戰嗎?也許過了今晚,世界就會知道所謂『武學』,並非是唯一得到力量的方式!」
  窗外的火光映著老者白色的頭髮,房間內突然響起了一陣輕微的碎裂聲。
  下一秒,整個房內所有傢俱彷彿突然經受了一場巨大爆炸般,全部「簌簌」地碎成了細小粉末。
  伴隨著輕微的「篤篤」聲,房門被人從外面敲響,剛剛離去的那兩老者其中一個又去而復返。而他蠟黃色的臉上,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驚惶:「大人!剛剛送上來的報告,南茗小姐出車禍了!摩托車撞到牆上,傷勢似乎很嚴重。而且……他們把人送到了淮南一院裡!」
  高瘦老者的眼神猛然一縮,整個身體周圍突然憑空出現了一股強大的旋風,將地上那些傢俱碎末吹得滿天飛揚起來:「車禍?南茗居然會出車禍!難道真是天要我們能者,永遠敵不過那些自以為是的武者嗎?!一個可以對付『鬥神』級別高手的能者,卻無法敵過一場小小的車禍!!」
  他大口大口的喘息了一陣,從另一老者手中接過詳細報告:「行動照常進行,我不管今晚還會發生什麼意外,總之明天早上太陽升起之前,我一定要聽到戴笠的死訊!」
  那老者臉上浮現出猶豫神色,正想把報告中另一件重要發現告訴大人時,卻被他揮手送出了門外。
  (算了,反正一切都寫在報告裡。而且就算多出個「鬥神」高手,也不會對計劃造成多少阻礙。)
第二集第五章:能力者的逆襲(中)
  * * * * * *
  看起來,城西發生的恐怖襲擊的確整個掏空了醫院人力,連救護車開到院子裡都沒人來接。
  林樹想想反正剛才都驚世駭俗過一次,乾脆照原樣把那女孩吸在手掌中,就這樣提著她跟在倆醫生後面往急救室方向走去——院長公子和另外那個飆車族,則老老實實的跟在他後面。
  「對了,你們大姐頭叫什麼名字?」走了一半,林樹突然從樓梯上回轉頭問道。
  院長孫公子愣了一下,趕緊恭敬地回答道:「大姐頭原來叫周茗,但她不喜歡我們這樣叫她。」
  周茗……林樹咀嚼了下這兩個字,低頭望了眼睡夢中的秀麗女孩:好溫柔的名字,真適合她。
  「先生,到了!」兩個醫務人員回過頭來道:「把病人放在床上吧,現在人手不足,我們只能做點基本的急救工作,至少先把她的命保住再說。」
  林樹在空落落的醫院內環視一圈,只得無奈的接受了這一現實。
  只不過等他把周茗放到急救室內的病床上時,後者的眼睛突然一下子睜了開來。一開始看到周圍白色的環境,她似乎還有點輕微的驚惶,但看到林樹關切的眼神後就很快安靜了下來。
  「這裡是在醫院了嗎?我身體好痛……」周茗抬起手,抓住了林樹垂下來的左手。
  「嗯,沒事了,醫生會馬上治療你的。」林樹反手握住周茗的葇荑,正想讓醫生快點開始急救措施時,卻突然聽到醫院底部傳來一陣巨大的爆炸聲。緊接著,急救室因爆炸的衝擊波而猛烈晃動一陣後。頂上明亮的無影燈突然閃爍了下,然後迅速熄滅——不止如此,連整個淮南一院全部陷入了黑暗之中。
  「怎麼回事?!」周茗驚惶的聲音最先在黑暗中傳了出來。
  林樹鬆開她的手臂,按照記憶中的位置拍了拍少女肩頭:「放心吧,沒事的。可能只是電路爆炸而以,醫院一般都有備用電源,稍微等一會兒馬上就會恢復了。」
  「電路爆炸?不!」那兩個醫生到這時才反應過來,聲音聽上去似乎比周茗還要慌張:「不可能的!我們醫院的電路是當年最先進的自動保護模式,就算出了什麼問題,也不會發出這麼可怕的爆炸聲。難道……是城西那邊的恐怖襲擊轉移到這裡來了?」
  他還想說時,卻被林樹反手捏住了嘴巴,一個低低的威脅聲在耳邊響起:「不許再說了,你在這裡看好她,能做什麼急救措施就做什麼措施!我出去看看,要是回來後她有什麼問題,我唯你是問!」
  林樹閃身出門時,整個醫院內突然重新亮起了明晃晃的燈光,但很快又瞬間熄滅。
  ——連備用電源也被人破壞了,那醫生說的沒錯,肯定是恐怖襲擊。
  而且這襲擊的目標……林樹腦中再度閃過那個肌肉發達的老頭,前進中的身體稍稍猶豫了一下。
  (好吧,無論如何他也是捺麗學姐的爺爺。如果有恐怖襲擊的話,目標也只能是他。)
  林樹閃到樓梯口的身體瞬間停下,然後轉身化作道肉眼難辨的殘影,往「ICU」室方向飛速趕去。
  大約一秒之後,他已經穿過了兩條長廊的距離,出現在重症病房門口——不出所料,這房間內資金備有獨立的供電系統,除了門外「ICU」三個字母沒有發亮之外,一切正常。
  「三號刀……鑷子……加大電流。」房間裡傳出緊張而簡短的命令聲,似乎正在進行重要手術。
  從透視眼中看去,寬敞病房內圍著十來個醫生,六個黑衣保鏢則分散在各個窗口位置警戒。但看他們表情,似乎還不知道底下剛剛發生的劇烈爆炸——也許這重症病房高級到帶有航天隔音設備吧。
  林樹在門上的紅色按鈕處輕輕按了一下,房間裡便立刻傳出陣柔和的音樂。
  那些醫生沒沒什麼反應,仍然圍在手術台上忙碌的工作著,六個黑衣保鏢卻一下子全部轉頭望著門口,緊張的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同時慢慢往門旁邊湊了過來。
  其中一人在門口某處望了眼,從那邊的小屏幕上看到了林樹模樣,神色似乎稍微放鬆了一些。
  「是上次來找小姐的那個男孩子。」那人回頭朝同伴們笑笑,把門打開一條小縫朝林樹凶神惡煞地喝道:「捺麗小姐不在!小子,別來這兒玩,趕緊滾!不然抓你去警察局!」
  眼看他就要把門關起來,林樹趕緊把手指伸到門縫中間夾住,沉聲道:「城西發生來大規模恐怖襲擊,所有警察和醫生都被調到那裡去了。現在醫院下面一層好像也受到了襲擊,我估計那些人是衝著你們來的……還有,我有個朋友受了重傷,只有你們這房間有電,我要把她轉到這裡來。」
  那人皺了皺眉頭,顯然不太相信林樹的話:「小毛孩子,別鬧!」
  但很快他就長大了嘴巴,神色呆滯起來——林樹那根伸在門縫中的手指泛著白色光芒,令她無論怎麼用力也無法把門關上。而這少年臉上,根本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我不是在開玩笑!」
  「六號,怎麼回事?」見出來說話的保鏢在門口磨蹭半天,裡面那幾個終於湊了過來:「讓這小子走不就完了,再磨磨蹭蹭就把他扔出去!跟他廢那麼多話幹嗎!」
  「老大,你看……」六號讓開身子,引導他們觀摩林樹那根泛著白色光芒的神奇手指。
  「一陽指?還是六脈神劍?」老大也發了一陣呆,才走過來朝林樹皺眉道:「兄弟,就算是練家子,這裡的事也不是你能惹的起的,看在捺麗小姐的面子上,趕緊走吧。」
  林樹推開門,不顧那幾人如臨大敵的模樣,又把剛剛的話說了一遍:「信不信由你們,不過我那個朋友現在必須需要病床和帶電的病房!你們這裡不是還有個床位嗎?讓她進去借用一下就行了。」
  領頭的老大朝門外看了一眼,見到外面那條黑漆漆的走廊,神色才稍微有些謹慎起來。
  「六號,去下面看看發生了什麼事!」他朝第一個人吩咐道,然後轉向林樹:「對不起,就算你說的是事實,這個房間也不允許任何人進來。」
  那「六號」低低的應了聲是,開大那扇高強度堅固合金門的門縫,側身從林樹身邊閃了過去
  「難道你們要見死不救嗎?」林樹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想了想,突然把手掌按在那門板之上:「如果讓我朋友進去的話,我可以幫助你們解決這次危機作為交換。」
  那老大輕蔑的笑了笑:「不必,無論來多少人,我們邵氏六兄弟都可以應付過來……」
  他話音未落,底下樓層突然又傳來一聲猛烈的爆炸聲。而在爆炸聲中,還夾雜著個男子的驚呼。
  「是六號!」剩下五人同時臉色一變,想要一齊衝下去查探時卻又猛的停下來,為難地看著後面那緊張的手術現場——按照命令,他們必須隨時保證有五人以上護衛著這裡。
  林樹把手掌從門板上放了下來:「我的提議不變。你們讓我朋友進去接受治療——再抽一個醫生給我們,我就幫你們對付下面的恐怖分子。」
  在五人驚訝的神色中,堅固度達到八點零的合金門板上,那個深達寸餘的掌印顯得分外有說服力。
  「稍等一下,我打個電話。」為首的老大走出門口,到走廊角落裡摸出手機低聲說了片刻,立刻回來嚴肅地道:「我剛剛報告了這裡的情況,戴秘書長同意你參加老總統的保衛工作,你那個朋友也可以進來接受治療。不過……他希望能直接和你說話。」
  林樹點點頭,從他手中接過那個看上去挺先進的手機:「喂,我是林樹。」
  戴宗南冷靜的聲音從電話傳入林樹耳中,聽上去稍微有著一絲擔憂:「少年人,我果然沒走眼。」
  事以至此,林樹自然明白沒必要再隱瞞實力,便冷聲問道:「那天是你派辜刑冥來殺我的吧?」
  「那天殺了辜刑冥的絕世鬥神,就是你吧?」戴宗南反問一句,很快主動揭開這個話題:「以前的事情不必多說了。這次我們被調虎離山,父親那裡就算馬上趕過去也未必來得及。所以一切就拜託閣下了……你那個朋友可以調用『ICU』裡的設備和醫生,但你必須保證我父親的安全。」
  「成交。」林樹微微頷首,很快掛斷了電話。
  「現在這裡的防衛由我接管。」林樹眼睛掃過邵氏六兄弟中的五個:「你們先驅急救室把那邊的人都送到這裡來,我去下面看看是什麼情況。」
  「是!」五人一個立正,迅速小跑著出去了
第二集第五章:能力者的逆襲(下)
  林樹又朝ICU室裡面看了一眼,對那幾個泰山崩於前也仍不動聲色,專心工作的醫生崇拜了一回,然後伸手關上房門,在這周圍布了層和自己心意相通的防護氣障——只要有人接近,他就能感應到。
  「小星,把透視能力全部打開吧,我看看下面到底有多少人。」
  一陣輕微的「滴」聲之後,醫院內底下那層就全部出現在了林樹眼內——大約超過八百平方米的範圍內,差不多所有大型醫療已被剛剛那兩次爆炸毀成了一團廢渣,但所謂恐怖分子,卻只有四人。
  「嗯?他們的武器呢?」林樹仔細掃視一圈,卻發現這四個傢伙居然只手空拳的站在下面,別說預想中的磁暴彈,火箭筒,就連手槍也不見一支:「那剛剛的爆炸……是哪裡來的?」
  如果說剛剛是武者內息製造出來的爆炸,那為何整個醫院走廊內都充斥著一股濃郁的硝煙味?
  林樹疑惑的搖了搖頭,總覺得眼下這個情形,有些不太對勁。剛剛下去的那個邵氏老六,此刻正被那四人其中一個踩在腳下,從頭顱的古怪姿勢來看,估計是沒氣了。但如果方才有武者交鋒的話,自己又怎麼會感覺不到他們交手發出來的氣息?
  諸多疑點交織在一起,令藝高人膽大的林樹心中也稍微有點犯嘀咕。他皺著眉頭觀察了他們一陣,其中一個女子卻突然抬起頭,朝著他直接對視了過來。那火紅色的頭髮下,竟是雙金光閃爍的眸子!
  ***,真妖!林樹立刻被那眼睛裡流露出來的嘲笑和輕蔑激怒了——能看到我的眼神又怎樣?搞不清楚你們的攻擊方式,沒感覺到你們內息的波動又怎麼樣?
  只要老子願意,你們隨時都可能變成四具屍體!
  震怒之下,他也懶得重新走一遍樓梯,乾脆瞅準四人所在位置,雙腿一蹬,直接穿破那三十多公分厚的樓板躍了下去。半秒之後,他已經帶著滿身的石灰沙子,鋼筋混凝土,落在了四人的面前。
  但在他落下前,那個紅髮金瞳的女子就已急速地向同伴說了句什麼。另一人雙手連揮,朝他下落的地點布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圓球狀物體——林樹在空中微微一愣,完全沒看出這些東西究竟是哪出來的!
  結果,第一顆圓球狀物體接觸到他的腳尖時,那玩意兒就像炸彈一般「轟」的一聲爆了開來。
  林樹眼中厲芒一閃,下落的姿勢不變,全憑著強大的力量將那爆炸產生的衝擊波硬生生「壓」回了地面。然後,只聽一連串巨大無匹的「轟轟」聲響起,地上那些圓不隆冬的玩意兒竟然像連鎖反應般,全部在這一刻猛烈的爆炸了開來……一時間,弄得他滿眼滿耳都是火光和強烈的轟鳴。
  爆炸大約持續了將近三十秒。等到三十秒之後,整個醫院的一樓大廳內像是再次被颶風席捲過一般,除了遍地的黑色機器殘骸外,根本找不出一件完整的東西——林樹除外。
  他仍然站在爆炸發生的中心位置,冷冷地瞧著對面那四人:「剛剛那個什麼東西?你們……你們幾個都不是武者吧,那為什麼會擁有這麼強大的能量?」
  那四人此刻正全體縮在一個憑空出現的透明罩子裡,也以同樣冷酷的眼神回瞪著林樹。
  「你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武者才可以擁有強大的力量嗎?」方才布下炸彈那人瞇起眼,目光中仍然和最初一樣充滿了輕蔑,彷彿林樹如此強悍的肉體根本沒有令他們感到驚訝。
  他是個身材普通,容貌普通,但髮型打扮卻讓人一見難忘的「新潮」男子。此刻,他指尖上仍有一個比剛才那些圓球都要來得巨大的炸彈,在上方約半寸處靜靜的懸浮著,詭異的淺藍色光芒從球體上一明一暗地閃爍——即便以林樹眼力,也仍然沒有發現這玩意是何時出現在空中的。
  「奧卡,不必跟他廢話了。」另一個高個子蹙了下眉,然後把頭轉向林樹,眼中閃動著驕傲的光輝:「作為武者,你或許擁有很強的實力。但就算你已經達到『鬥神』級別,今天也死定了!」
  林樹還沒開口,便突然感覺到一層無形的「力量」從那圓形透明氣罩中傳了出來。
  下一秒,那無形力量已經化作層薄膜狀物質,將他頭部周圍的空間全部封閉了起來。
  那高個子冷然一笑:「用力量殺人,只是蠢漢的行徑。用智慧殺人才是萬物之靈人類該有的手段……你或許真的很強,強到可以一掌就送我上西天的程度。但你仍然只是個人類,逃不開自然界為人類設下的天生限制——想像看,周圍沒有空氣,身體裡面也沒有任何氧氣,你能活多久?」
  「一秒?還是兩秒?或者給我個驚喜,堅持的更久一點?」
  高個兒說這些話的時候,林樹正站在原地,閉上眼睛仔細地感受著這一前所未見的古怪「武學」。
  他很清晰的感覺到,頭部周圍這一層透明薄膜好像有種古怪的吸力般,不僅徹底隔絕了空氣的進入,還能把自己身體內儲存的氧氣全部吸出。僅兩秒種後,他身體中已沒有任何氧原子的存在。
  ——成年人在安靜條件下,每分鐘要呼吸16~18次,每次大約吸入0.5升氧氣,這樣一天就要吸入約11,000升氧氣。如果一個人停止呼吸七八分鐘,他的腦組織就要停止工作,發生死亡。
  這種情形,指的是無法從外界攝取氧氣後的後果。
  但如果一個正常的人類,無論修煉到什麼程度——「鬥神」九階,甚至乾脆是「絕世鬥神」,在身體內所有的氧原子都被「吸」走後,無法從血液中得到任何氧氣的大腦,就會瞬間死亡。
  這一點取決於人體的自然構造,並非任何後天鍛煉可以彌補。
  所以這個高個兒男子眼中的狂傲並非沒有憑據。只要讓他有時間布下這層透明薄膜,那無論多麼強大的人類,都會在一瞬間內徹底死亡:這是腦死亡,連一分鐘的搶救時間也不會有。
  當然,這一自然規則對於林樹而言,完全無法適用。因為現在的他,根本已脫離了「人類」這個範疇——按照布帕的理論,他現在只是個擁有人類思想和外形的「能量體」而已。
  假如身體內所有的能量被消耗乾淨,或者被更為強大的力量徹底粉碎,他或許會失去「生命」。
  但僅僅缺少一種於人類而言非常重要的氣體,根本無法對他產生任何影響。
  大約三分鐘後,那層能夠吸取氧氣的透明薄膜,逐漸在空氣中露出了可見的形狀,而形態也由一開始的氣態變成了液體狀。一種人類非常熟悉的液體——純淨水。
  但等林樹微笑著張開嘴,將逐漸液化成型的「薄膜」全部吸入口中時,對面那三男一女徹底傻了。
  「你……你究竟是什麼怪物!」高個兒男子眼中那一絲驕傲迅速斂去,莫名的恐慌和緊張在其中蔓延了開來:「不可能的!只要是生物,沒有任何東西能逃得過我的控制!你說,你究竟是什麼人!」
  林樹摸了摸鼻子,先前那點怒火已被吸入口中的清水沖淡了些:「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猜到你們是什麼人了。想不到,千萬人中才能找到一個的能者,居然會讓我遇上四個!」
  「你!你一定不是人類,是殭屍,還是吸血鬼?」雖然被點穿身份,但那高個兒卻仍處在極度的癲狂中,幾次差點走出透明圓罩都被同伴拉了回來:「不可能,就算殭屍吸血鬼,也一定需要氧氣的!」
  「氧氣!你給我安靜點!」剩下最後一個還沒說過話的男子終於開口了,對像卻是自己這個神志已經有些不太清楚的同伴:「你想接受長老會的制裁嗎?想讓大首領閣下失望嗎?快給我醒來!」
  他的聲音在大廳中迴盪著,聽上去異常的悠遠空洞,似乎有種攝人心神的魔力。而那「氧氣」聽他說完之後,原本狂熱的眼神終於稍微冷靜了下來,閉上嘴退到了三人身後。
  「閣下功夫很不錯,是戴笠那老傢伙請來的手下嗎?」說話之人似乎是四人中的首領。他一開口,其餘三個便都安靜了下來:「但不管你是什麼人,這件事不是你能夠插手的。回頭是岸,放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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