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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一夜情人 作者:子紋 [七巧姻緣之4] (已完成)

[情感] 一夜情人 作者:子紋 [七巧姻緣之4] (已完成)

本帖最後由 jojo999 於 2009-4-5 20:24 編輯

“你最好他媽的有個好理由,不然等我有力氣之後,我要把你丟到太平洋去餵魚,我發誓,我一定會。”



  戚家老六戚志歲顧不得自己一向還算不錯的溫和形象,不能克制自己的對著話筒吼叫,手指一面梳理著自己雜亂的頭髮,任誰在三更半夜被刺耳的電話鈴聲驚擾了美夢,都不會太過愉快。



  “三哥?!”志歲因認出對方的聲音而皺起眉頭,不過一見到躺在他身旁的人身體一動,立刻壓低自己的聲音,“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在這個時間吵醒人是件很缺德的事。”



  數分鐘後,他一言不發的掛上電話,飛快的起身,匆忙的態度與方才的懶散截然不同。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張筱若早就醒了,只不過她做得睜開眼睛,不過當她一感到志歲離開床鋪,立刻睜開眼睛,坐起身,看著自己的丈夫問道:“是誰打電話來給你?”“大哥出了車禍,我去一趟醫院馬上回來……”



  筱若一聽吃了一驚,連忙撐著自己的身子準備起身,“大哥嚴不嚴重?我要跟你一塊去。”



  “現在到底怎麼樣我也不清楚,不過,我……不准你去。”志歲輕輕的把她推躺回床上,“我要你給我保證,躺在床上當個乖孕婦。”



  “可是……”



  “沒有可是。”志歲飛快的吻了她的唇一下,打斷她將脫口而出的抗議,“答應我,你會乖乖待在家裡。”



  筏若皺起眉頭,一臉不悅的瞪著他。



  “你的承諾!”志歲一臉急迫地回視著她。



  看著他的表情,縱使百般不願意,筱若還是點點頭。



  有了她的保證,志歲又急促的親了她一下,便匆忙轉身離去。


  當志歲跨進醫院,手術室門外早已聚齊戚家的所有兄弟,除了遠在意大利人,也因為有了他這麼一個鐵人兄長,所以底下的六個弟弟都可以照著自己的興趣去發展自己的事業,過著如魚得水的生活。



  志歲看到志民的表現,不由皺起眉頭,目光一掃,微吃了一驚,“五哥,你怎麼在這?”志歲看到倚在手術空門外牆壁上的戚志萬,便問:“你怎麼不過手術室?”老五成志萬是個腦科醫生。



  志萬抬起頭看了志歲一眼,深吸了口氣,解釋道:“今天不是我值班,所以下班之後找了幾個朋友去喝了點酒。”



  酒精濃度超過一定,醫生是不能操刀替病人動手術,這點簡單的道理,志歲當然也懂,他了解的點點頭,心情沉重的坐了下來。



  “不會有事的。”戚家老生戚先侶看著每個哥哥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不由說道:“大哥不會那麼容易就蹺掉的,”年僅二十五歲的地,自有其一套思想模式,“若我現在手上有相機,我一定把你們這副蠢模樣照起來,以後肯定可以好好的恥笑你們一番。”



  “先侶,二哥知道你是好意想讓我們輕鬆一點,但是……”戚志華溫和的看了自己的麼弟一眼,“讓我們靜靜好嗎?”



  先侶聞言,嘴角一微,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坐了下來,“奇怪?你們那麼嚴肅做什麼,大哥本來就不會有事。”他的。心中不停的重複這麼一句話,不為什麼,只因他如此堅信著。



  長長的白色長廊中,幾個大男人或坐或站,空氣中一片沉默卻也透著一股不尋常的緊張。



  “你不是戒煙了嗎?”志民察覺到有隻手不請自來的探進他的口袋拿出香煙和打火機,他吃驚的抬起頭,看向這隻手的主人,不由驚訝的問道。



  志萬居高臨下,淡淡的瞥了志民一眼,“沒錯啊!我是在”借“煙啊!”他拿著煙盒在志民的面前晃了晃,“你借不借?”



  志民無奈的嘆了口氣,手一揮,“拿去吧!”



  先侶聽到兩人的對話,不由輕笑出聲,但他的笑聲卻替自己遭來一堆的衛生眼,他不悅的止住自己的笑聲。



  “大哥沒事的。”他又重複了這麼一句話,大夥聞言,又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這自信來自於何處。



  先侶的話才說究,手術室的大門就被推了開來,五個就飛快的迎了上去。



  “怎麼樣?”志萬還算冷靜的看著自己的同僑問道。



  “算戚先生命大,可能車子翻覆的時候護住了頭,臉部除了些許淤傷外,全身上下沒有多大的外傷。”魏俊豪簡潔的說道:“可以肯定的是,你們的大哥目前沒有生命危險。”



  在場的戚家五兄弟聞言,松了口氣。



  “我就說大哥沒事,不是嗎?”先侶一臉得意的說道。



  他的話再次讓自己成為被瞪的目標,他識趣的閉上嘴。



  “沒有生命危險,是代表著一切都沒問題嗎?”志萬又問。



  “不能這麼說。”魏俊豪搖搖頭,“一切得等戚先生醒了才知道,後腦受到撞擊,我擔心可能會有些後遺症。”



  “什麼後遺症?”志民著急的同道。



  “你的意思是說失明?!”志萬猜臆。



  “或許!”魏俊豪聳聳肩,盯著志萬,“有關腦科的事……學長,你應該比我清楚才對。”



  志萬深吸了口氣,緩緩問道:“你的意思是……暫時性的視覺喪失?!甚至可能是永久性的喪失?!”



  魏俊豪點點頭,看著志萬,“學長,你不用太悲觀,目前到定不出來,大概要等一、兩個月才能夠明朗吧!”他看著志萬不大好的臉色,拍了拍志萬的肩膀,打氣的說這:“別擔心,事情還不算太槽,更何況是你大哥那種鐵人,若是淤血壓到視神經,動手術取出,多少會有幫助的,這種手術成功率雖不能說是百分之百,但他很高,這很值得慶幸的,不是嗎?”



  志萬嘆了口氣,點點頭,響響的道了聲謝。



  魏俊豪只是同情的看了志萬一眼,就轉身離去,他想,其他的部分就由志萬自己向自己的兄弟解釋,他是見識過戚家老三發威起來的狠狀,他可不願留下來接受莫名的怒氣。



  “王八蛋!”看著魏俊豪離開,志萬不由咒罵,把手上還沒有機會,點著的煙甩開。



  “現在沒時間聽你罵髒話。”志民走到志萬的身旁,性急的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大哥可能會失明,短時間會造成一些不方便。”志萬簡短的回答,同樣是兄弟,他一點也不隱瞞。



  他話才說究,詛咒聲些起彼落。



  “現在不是咒罵的時候!”戚志華一句話,使在場所有人靜了下來,“志萬,有沒有補救的辦法?”一向溫和的他,此刻口氣透著一股不容忽略的嚴肅。



  志萬微微搖搖頭,“一切要等大哥醒了才能定論!”



  “要不要通知老爸、老媽?”志歲看著周遭的兄弟們一眼,問了一個最實際的問題。



  五個兄弟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最後……大家的目光一致投向老二 志華。



  “依我看……”志華沉靜了一會兒,抓回以往當律師時的自製,最後溫和的開口說道:“老爸、老媽兩個人難得一起出去玩一趟,我想,等他們從義大利看完孫女回來,再告訴他們也不遲,畢竟現在大哥沒有生命的危險,你們認為我們這麼做好嗎?”



  大夥都贊成的點點頭。



  “開心點嘛!”先侶看著自己的兄弟一副天塌下來似的模樣,不由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人不要太貪心,大哥沒翹頭就已經算萬幸了,人應該要懂得知足不是嗎?”



  志華聞言,感激的拍了拍先侶的肩膀,今天晚上時他們兄弟而言;是個灰暗的夜晚。

[ 本帖最後由 dick40419 於 2009-2-21 14:43 編輯 ]
  “菁凡,今天你們醫院怎麼鬧鬨哄的?”范若君站在護理室的門口,疑惑的開口詢問。



  每個星期三是她來醫院當義工的日子,不過她一走近醫院,就看到醫院的Lobb?“聚集了一大群人,不由令她心生疑惑,不曉得出了什麼事。



  緊近若君為了忙婚事,忙得連地球是怎麼轉的都不知道,不過好險一切終於要結束了,一思及此,她不由打從心裡松了口氣。



  雖然把這陣子的生活比喻成地獄對她的未婚夫並不公平,但卻是她心底所能想到最貼切的形容。



  “什麼只有今天,”正坐在桌前寫日誌的護士 吳菁凡抬起頭認出了她,嘴角露出一個笑容,“最近這一個星期都是這個樣子的,要不是你上個星期要試婚紗,沒來醫院,你還可以看到更熱鬧的事呢!”



  “更熱鬧的事?!”若君聞言,睜大了眼,一臉寫滿了好奇,“出了什麼嚴重的事嗎?”



  “這家醫院的大老板上個星期三出了車禍,在大廳的那些人,十之八九又是什麼記者之類的吧。”吳菁凡聳聳肩,“反正你也知道,有錢人還不就是這樣,有點風吹草動就會驚動一大堆人。”



  “你是說……陳院長嗎?”若君穿上印有義工標誌的背心,感到吃驚,印象中的陳院長是個年過半旬的和善先生,“他還好吧?”



  “不是陳院長出車禍,”吳菁凡看了看四周,看到護理長不在原位才站起身,在若君的耳際說道:“這家醫院實際上是屬於一家股市上市公司擁有的,叫作飛揚集團,還有戚志萬……你聽過吧?”



  若君點點頭,“聽過!你們醫院的醫生。”她想了一會兒,偶爾跟護士們聊天時,會聽到這個名字,“他好像是腦科醫生。”



  “沒錯!吳菁凡輕聲的說道,”不過,戚志萬現在雖然只是我們醫院的醫生,但大家都認為他會是我們醫院下一任院長,因為他爸爸就是飛揚集團的總裁。“



  “我懂了,”若君點點頭,“你的意思是說出車禍的人是飛揚集團的總裁,對不對?”



  “也不是。”吳菁凡搖搖頭。



  這種人實在是很適合去道人家長短,若君硬是壓下嘆息的衝動,吳菁凡說了好一陣子,還是沒有說到重點。



  “那出車禍的人到底是誰?”若君只好再問一次。



  “戚志中。”吳菁凡這次也合作的把人名給講了出來。



  “戚志中?!”若君微皺起眉頭,想了一下,“跟戚志萬只差一個字,是戚醫生的哥哥還是弟弟?”



  “你不知道?”吳菁凡難掩一臉驚訝的望著眼前的若君,“你是不是在開玩笑?”



  “我像嗎?”若君疑惑的反問,她是當真沒聽過戚志中的大名,“沒聽過這個名字很奇怪嗎?”



  “你未婚夫不是開什麼家具連鎖店的嗎?”吳菁凡依然一臉的難以置信,“你們好歹也算是商圈的一分子,你怎麼會不知道戚家七個兄弟?而且名字還很有趣,老大至老六,最後一個字串起來,剛好是‘中華民國萬歲’,外加一個老么,叫戚先侶。”



  “中華民國萬歲,還有一個七仙女?”若君感到新鮮的露出一個笑容,“肯定想女兒想瘋了,沒想到他們的父母還真懂得‘增產報國’。”



  “人家有錢嘛!”吳菁凡一句話帶過,“出車禍的人是老大,叫作戚志中,老總裁現在已經不太管事,常常跟著戚太太兩個人四處游山玩水,聽說上個月帶著老婆兩個人出國去了,現在都不在台灣,基本上,戚志中他才是現在飛揚集團的實際主事者。”



  若君聞言,點點頭,沒想到還有這種關係,還真複雜,吳菁凡突然唄了口氣,她吃驚的抬頭望著吳菁凡,“怎麼好好的嘆那麼長一口氣?”



  吳菁凡回視著若君的目光,想了一會,才幽幽的說道:“我是在想,這個戚志中挺可憐的。”



  “可憐?!”若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沒把命丟了都是福大命大了,還有什麼可憐之說。



  “對啊!可憐!”吳菁凡肯定的說道,“你自己想想,原本有名又有利。長相又不壞,擁有一切,把全世界都踩在腳底下的一個人,一場車禍……”她惋惜的搖搖頭,“眼睛瞎了,現在看不見,不可憐嗎?”



  若君聞言,心中惻隱之心大起,“難道沒有補救的方法嗎?”



  “有是有,不過……戚志中不合作。”吳菁凡聳聳肩的回答。



  若君不敢相信有人會願意去過一個暗無天日的日子,“為什麼?”她吃驚的問道。



  “可能是不能接受自己的眼睛竟然會看不見吧?”吳菁凡聳聳肩,“誰知道他怎麼想?”



  若君聽到吳菁凡的話,陷入沉思,世界上比戚志中可憐上百倍的都大有人在,他也不過是瞎了,又不是沒有救,就已經不能接受自己現在的模樣。這種人,活該一輩子活在黑暗中。



  “若君,不是我要說你,你以後可是要嫁給從商的人家,對於一些與家裡事業可能有些利害關係的人,你可得留意一點。”吳菁凡不認同的腦了若君一眼,看著若君沉思的臉龐,緩緩的坐了下來,給若君一個良心的建議,若她沒記錯,三個月後,若君就要成為新嫁娘了。



  若君的回應只是淺淺一笑,她收回自己的思緒,反正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這個戚家大少爺想一輩子當個瞎子,她就算覺得可惜,也不能多說些什麼,她轉過身,就往電梯的方向而去,準備上王樓的兒童病房。



  她視而不見的看著亮光顯示著電梯正緩緩下降,耳際驀然響起方才吳菁凡所言 嫁給從商的,她微微露出一個苦笑。



  從小到大在香港長大的若君,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嫁到台灣來,若不是這是母親臨死前的要求,她想,她根本就不會來到這個陌生地久住。



  反正一個人生活有一個人生活的方法,這是她的處世原則,但是為了讓媽媽走得安心,她縱使有何不願也全吞進了自己的肚子裡。



  到了台灣,投奔父親生前的生死至交,還莫名其妙的要嫁給對方的兒子,而說來也很有趣,在台灣這麼一個自由戀愛的國家中,一個年輕人竟然會為了讓父母答應讓他去美國,而答應跟她結婚,現在,她稱呼他的未婚夫叫大哥,兩人與其說是未婚夫妻,不如說像是兄妹還貼切些。



  若君搖搖頭,每當午夜夢回,總希望若能回到香港多好,畢竟在香港有許多美好的回憶……她意識到自己的腦海中浮現的人影,笑容不由緩緩隱去,阻止自己的思緒,三個月後就得嫁人的人,不能再胡思亂想!



  她靜靜的等著電梯,不願自已被以前的情緒所掌握,畢竟自己現在擁有一份大家都羨慕的幸福,雖然自己未來丈夫沒什麼主見,不過卻對她很好,這也使得她在這個快速成長的城市中能夠忙裡偷閒,來到醫院當義工,這就夠了,她從她母親的身上學習到了樂天知命。



  咱等電梯時,突然傳來醫院擴音機的聲音 “戚醫生!戚醫生!請速至十一樓……”



  若君沒有多留意,電梯門一開正要踏進去,卻被人從身後一把給推進電梯裡,她的腳步沒有站穩,就跌坐在電梯的地板上。



  “Sorry!”志萬一直等到電梯門合上,按下樓層,才注意到坐在地板上的人,他連忙蹲了下來,“我趕時間,所以……你沒事吧?”



  若君沒有拒絕對方伸出來的手,畢竟有再多的怒氣,看到對方一身打扮,都會宣告消失。



  對方的打扮一看就知道是醫生,而一個醫生趕得如此急促,肯定趕著救人,所以她只是談談一笑,不以為意。



  “沒有關係,我沒事。”若君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目光不經意的瞄到對方的名牌,戚志萬……原來他就是戚志萬!



  她吃驚的抬起頭,聽過他的大名無數次,不過這次卻還是第一次見得他的廬山真面目。



  “我有急事,所以請先讓我上十一樓。”志萬現在也顧不得什麼禮貌與否,只是忙著說道。



  若君搖搖頭,表示無妨,“沒關係,你先忙你的,我無所謂。”



  “謝謝!”志萬推了推鼻頭上的黑框眼鏡,不耐的等著電梯爬升,平常還不覺得,現在他還真覺得電梯爬得還真慢。



  他強忍著嘆息的衝動,這一個星期以來,對戚家上上下下,包括管家在內的所有的人都不好過,大家都萬萬沒想到戚志中壓根不能接受自己失明的事實,所以使得志中的脾氣奇差無比,連帶著把整個家都搞得烏煙瘴氣。



  前幾天他懷孕的弟媳婦 筱若來醫院探視他,卻被志中亂丟的東西打中,險些早產,志中這個舉動,差點把他們一家子的人全給嚇死,所以可想而知,現在大家都對以前十分講理的志中演變成今天的模樣,感到充滿著無力感。



  志萬感到疲累的揉了讀自己有些僵硬的頸項,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雖然志中的車禍鬧得滿城風雨,但遠在義大利的老媽則因為有老四志國在“把守”著,所以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驚動她老人家。



  至於他們的父親 戚錦皓,雖然知曉此事,但卻只說了句:他相信他的兒子會沒事,口氣跟先侶一模一樣,兩個果然是父子。



  其實志萬自己本身也滿心以為志中會沒事,不過現在看來,他似乎也樂觀得太早了點,現在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



  若君側著頭打量著對方沉思的臉部線條,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志萬會大受歡迎的原因了,畢竟女人美。男人帥,就有第一個引人注目的原因,帶了副眼鏡,斯文不說,更有股學富五車的味道,更重要的一點是 他晃著一張可說是可靠的長期飯票在身上。



  她還沒有打量完,電梯門就一開,志萬就匆匆忙忙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他的速度快得令若君愣了一下。



  電梯門正要合上,老君才回過神,連忙按下Open鍵,讓合上的電梯門再次大開,她沒有多作考慮便踏了出來。



  這一個樓層還是她第一次上來,因為包括一樓的Lobb?“;也沒有十一樓的簡介,所以以前她也沒有多大的注意。



  雖說好奇會害死一只貓,不過若君還是走出來四處看了看,發現設計的格局不像是一家醫院病房,倒像是個公寓住家,這種感覺就如同大廳給人感覺像是個大飯店的大廳一般。



  她囚處瀏覽了一下,直到聽到右邊傳來一陣東西碰撞的聲音,才急急的轉身,往聲音的源頭而去。















  “戚醫生,你可來了。”



  志萬看著嚇白了一張臉的小護土,又聽到裡頭嘈雜的聲音,心中霎時就明白了一大半,他一向以明理著稱的大哥正在病房裡大發脾氣,志萬握緊拳頭。感到冷汗開始冒上額頭。



  “沒事了。”志萬拍了拍對方,叮嚀道:“你待在這裡,直到我叫你,不然你不要進來。”



  李瑤連忙點點頭,看著志萬走進病房裡,原本還在以為來當戚家未來總栽的私人看護是件從天而降的好差事,可她萬萬沒想到,成志中竟然是她所見過最不講理的病人,每天只要他一睜開眼睛就開始大吵大鬧。



  戚志中就像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在身旁,害得她成天提心吊膽的,偏偏護理長又不理會她的請求,把她給調走,所以她也只好繼續待在這裡當私人看護了 看護這顆威力十足的原子彈。



  “大哥……”志萬走進病房裡,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一個茶杯往他身上飛來,他俐落的一閃。“走、走、走,全部都給我走。”志中目前的精神正處於慌亂的狀態。



  自從數天前一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時,他的心智就一直存在於狂亂、憤怒的情況下,現在的他,根本就不認為自己不講理,腦海中只充斥著他將終其一生的活在黑暗之中。



  “大哥,你冷靜點,”志萬站在床尾,把握著志中沒有丟東西的時間,連忙解釋道:“我知道你現在很慌亂,但是別擔心,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你的眼睛看不見,只是因為腦中淤血壓到現神經,造成暫時性的失明,只要願意開刀,過一陣於就能夠恢復……”



  “你騙我!”志中伸出手,隨意的拿了樣東西就往志萬聲音的來源丟去,“滾……”



  志萬眼明手快的一閃,看著掉落在一旁的水果刀,一口氣憋在心中,久久才吐出來。



  不過他大氣還沒喘上一口就看到志中正在拔身上的管子,這下就算是拼得一死也要阻止了。



  “大哥!這不能拔。”志萬吃力的握住志中的兩隻手,立刻拉大嗓門朝著門外吼叫:“Miss李,立刻幫我準備鎮定劑。”這是最下下策,每每志中太過激動,他都只好如此。



  “我不要鎮定劑。”人在慌亂之中的力氣挺嚇人的,志中的手肘用力的往志萬的方向而去。



  志萬摀住自己的鼻子,一痛便鬆開了他對志中的掌握,他聞到了血腥的味道,可想而知這力道之強了。



  雖然看不見,但是志中依然飛快的把手上的針頭給拔掉。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剛進門口的志民看著凌亂的病房,當場愣在原地。



  “你還看,幫我壓著大哥。”



  一語驚醒夢中人,志民看著手臂流著鮮血的志中正要掙扎的下病床,立刻奔到床前,強迫著壓住他。



  “你是誰?為什麼要壓著我?”志中拼命的掙扎。



  “是我!”志民連忙解釋,“志民!”



  “Miss李……鎮定劑!”志萬忍不住的大吼。



  站在門口早就準備好的李搖這才急急忙忙的跑進病房裡,把針筒送到志萬的手中,然後在志萬的示意下,又匆忙的走了出去。



  志萬也沒有遲疑,在志民的協助下,把志中的右手給壓著,準確的幫他打了一針。



  兩個人壓著志中,過了沒多少,感到他的身體漸漸的軟了下來,才減輕自己的力量。



  志萬幾乎虛脫的跪在地上,“大功告成。”



  志民也鬆開自己的掌握,松了口氣。



  “比我打拳擊賽還累。”從小打拳的志民,不由得有感而發。



  志萬聞言,露出一個苦笑,低下頭幫志中止住手上的血,然後把點滴的針頭仔細的固定在志中的手臂上,才退了一步,放下心來。



  志民看著志萬的一舉一動,最後的目光才落在志萬的臉上,“嘿!帥哥,你流鼻血了。”



  志萬聞言,抬起手摸了一下,看著手上的血跡,不太在乎的搖搖頭,“算了!我血小板的功能很好,一下子就不流了。”



  “虧你還是醫生,竟然說出這種話。”志民不由罵道。



  志萬沒有回答,他怎麼也料想不到,一向理智的大哥竟然會做出方才那些事情。



  他的目光落在掉落在地上的水果刀,又移到志中的臉上,若不是他運動神經還算不錯,這把刀現在應該是插在他身上,而非躺在地上的。



  “現在怎麼辦?”志民遞了條紙巾給志萬,難掩其擔心的神色,“已經一個星期了,總不能每次大哥發部你都給他打鎮定劑吧!”



  志萬接過紙巾,隨意一抹,他若知道怎麼辦就好了,他深吸了口氣,決定道:“去找纖珣。”



  “找纖珣!”志民聽到要找他的未婚妻來,立刻疑惑的問道:“你找她來做什麼?”



  “三哥,你該不會忘了!”志萬拍了拍志民的肩膀,“你老婆可是我們醫院的精神科醫生。”



  志民不認同的看著自己的弟弟,“你懷疑大哥有神經病?”



  你才有病。“志萬無奈的搖搖頭,”我只是想問問看纖珣,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可以安撫大哥的情緒。“



  “原來如此。”



  “Miss李,”志萬走到房門口,看著站在房門外的李瑤,“病房就麻煩你收拾一下,我大哥短時間內不會轉醒,一有狀況立刻通知我。”



  李瑤點點頭,表示聽到了志萬的話。



  一直待在轉角偷看的若君,看著兩個男人漸行漸遠。



  “Miss李,你沒事吧?”直到看到電梯門合上,若君才現身,站在李搖身旁,關心的問道。



  “沒事。”李瑤驚魂未定的說道,“沒想到那麼溫和的戚醫生竟然有這麼粗暴的哥哥。



  若君聰明的不置一辭,畢竟她對志萬並不十分的了解,所以也不好發表任何的言談。



  “車禍很嚴重嗎?”若君感到好奇。



  李搖點點頭,“挺嚴重的,眼睛看不到。”她嘆了口氣,才突然驚覺,“我怎麼跟你說這些東西,好險護理長不在這裡,不然又要說我多嘴了。對了!你怎麼在這裡?”



  “我跟著你們醫院那個戚醫生上來的。”若君好奇的對病房裡頭探頭探腦,因為角度問題,所以看不到志中的人影,有的只是一室的凌亂。



  “原來如此!”李瑤輕輕的走進病房裡,開始收拾散落一地的東西。



  若君看到她的舉動,好心的蹲下來幫忙收抬。



  “我去拿掃把,就麻煩你幫我看著威先生一下。”李瑤拍了拍衣服,站起身,對若君說道。



  若君無所謂的點點頭,直到李瑤的腳步聲走遠,她才緩緩的站起身,走向床前,她想要看看這個聽說把全世界踩在腳底下的男人。



  她走近床邊,一看到床上的人,差點渾身虛脫的坐在地板上,她緊摀住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尖叫出聲。



  原以為這一輩子不會再見面,他可是她在離開香港時所畫下的一個休止符,若君看著沉睡的志中,感到難以置信,Alexander戚志中,原來他的中文名字叫作 戚志中。
  就是這裡!



  若君望著一整條被閃爍霓虹燈光所籠罩的街道,她毫無目的的穿梭於人群間,也不在乎一個女孩子獨自前來此處所暗示的意義。



  在香港銅鑼灣 一個夜生活猖獗的地方,現代社會男女下班之後所喜愛前來尋求刺激與快感的地方。



  若君的腳不由自主地停在上次,由一位中文大學的女同學帶她前來的一間PUB前,她沒有多大遲疑的給了一百塊的入場費用。



  當了一輩子的乖寶寶,過了晚上十點一定進家門報到,竟然活到了二十幾歲,才想到要叛逆,她不由露出一個苦笑,但她現在的作為又有誰在乎呢?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都死了。



  若君茫然的鎮進這間情調還算高雅的PUB在吧台,隨意找了個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來。



  “小姐,想喝些什麼?”



  若君聽到頭頂的聲音,緩緩的抬起頭,看向有著輕快語調的酒保,心中好奇為什麼他能那麼開心,而她為什麼心情那麼低落?看到酒保臉上所浮現的疑惑,她才意識到對方正等著她的回答。



  “我……”她搖搖頭,“隨便吧!”



  酒保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心情不佳,於是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沒有關係:我幫你介紹。”



  若君一副事不關己的點點頭,上次來,是被人半強迫的帶來這裡,喝的飲料是果汁,因為相依為命的媽媽不允許她喝酒,所以到了二十多歲,她還可以說是滴酒不沾。



  而她的母親才入士,她這個不長進的女兒就來當酒鬼,她嘴角再次扯出一個嘲弄的笑容。



  “喝喝看!”酒保把一杯透明的液體放在若君的面前,“味道很好。”



  若君點點頭,當作是道謝,她拿起杯子喚了一小口,感覺只有淡淡的酒味,下肚後,一股灼熱的感覺從胃部立刻直直冒上來。



  原來酒也並不全然是那麼難喝的,若君看著手中的透明色液體,驚訝的發現。



  明天她就要離開香港,展開另一個未知的生命,她已經分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覺,對未知的歲月她也已經隨著母親的離去而感到漸漸的麻木。



  今天晚上,她一個人坐在租賃的小公寓裡,感到四周的牆都急速的朝著她的方向逼近,她突然有股想大叫或想逃的衝動,她做了一件事,離開公寓,來到這裡,天真的希望有個人陪她,就算只有一晚也好,反正現代的社會男女不是很時興這種“遊戲”嗎?



  若君以為她獨自一人在深夜出來會感到害怕、恐懼,但現在,她卻吃驚的發覺,她像是個不屬於這個空間的人似的。



  她看著周遭的男女打情罵悄,這一對又一對的男女,絕大部分是今晚才認識,而當夜更深一點之後,他們便能去追求他們所想要的快感。



  這就是二十世紀的今天,而她現在所在的地方,她的獨自一人,暗示著她也需要一個男伴。



  若君不知不覺的把酒保給她的酒給一飲而盡,聽著PUB裡所放的輕音樂,頭不由自主地四處打量著,最後目光不自覺地定在坐在她右後方桌子的男人,她無意識的對著這個男人一笑。



  他長得好帥,她心想道,不過對方已經有了女伴,想來他今天晚上已經找到了他想要的“獵物”,她對他又是一笑,她已經不很在乎自己的笑容在對方的眼裡所代表的意思了,她坐直身子,背對著那對男女,然後對酒保揮了揮手,又要了杯相同的酒。



  “嗨!漂亮的小姐,要跳舞嗎?”



  若君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身旁的空位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穿著一套進階休閒服的男人,若君看著他,看出了對方眼底所傳達的暗示。



  “我……”她突然嘩日,不知該說些什麼,對於這種遊戲,她還只能算是個“新手”,什麼都不懂。



  若君顯得有些緊張的咬著下唇,透過暈黃的燈光,看著對方流氣的笑容,想到她的身體被這種男人擁有……



  她強忍著作嘔的衝動。



  從進門到現在,她第一次感到些許的遲疑,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衝動似乎代表著不聰明。



  今天來這裡,她就像是個玩車子的小孩子,沒有留意到她根本就玩不起,也不懂得規則。



  “我想……”若君喝了一口酒,想讓自己的心安下來來,“我……不,謝謝你的邀請……”她儘可能用著自己最溫柔的聲音表示,她的目光緊盯著眼前的透明物體,自始至終都不敢拍起頭來,雖然心中有個小聲音在罵自己是個膽小鬼,但她依然說道:“我……在等朋友,他等一下應該會來。”



  “無所謂,我可以陪你等。”對方率性的坐到她隔壁的位於上,“趁著你多朋友,我們可以聊聊天。”



  “聊天?”若君的目光迅速的瞥了對方一眼,她可以不認為自己與他有什麼共同的話題可以聊。



  “是啊!”對方順了順頭髮,“要不……我們來劃酒拳,你說怎麼樣?”



  “劃……劃酒拳,”若君飛快的搖搖頭,“我……我不會。”



  這是實話,她做了一輩子的乖寶寶,連啤酒都沒有喝過,所以就更別說是劃酒拳這些東西了。



  “很簡單的,”那個仰慕者似乎沒有看到若君為難的神色,運自纏著她說道:“就玩五、十、十五,這你總會吧!”



  “我……”若君為難的立刻站起身,直到此刻,她終於不得不承認自己的不成熟與無知,不過她一站起來,竟感到頭重腳輕。



  “別走,現在時間還很早。”陌生的男人伸出手拉住她覆著衣料的手臂。



  “不要碰我!”若君一手揉著太陽穴,一邊匆忙的閃過他伸過來的手,像是躲蛇一般。



  “對不起,嚇到你了,我沒有惡意。只不過出來玩,似乎……”



  “有麻煩嗎?”



  另一個聲音響起,若君轉過身,竟發現剛才坐在她右後方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到她的身後。



  第一個前來搭訕的男人看到對方的出現,先是一愣,隨即笑了開來。



  “原來你真的在等人。”他有禮的對兩人一個頷首,“對不起,冒犯了。”他緩緩的站起身,一點都沒有顯示出被拒絕所應有的沮喪,因為合則來,不合則散,就其被拒絕,頂多再找下一個女人罷了。



  若君看著對方離去,才松了口氣。



  “謝謝。”她喃喃的說道,然後緩緩的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希望自己的暈眩能好轉。



  若君看著面前只剩半滿的酒杯,沒有多想,拿起來,不怕死的又一飲而盡,喝完她今晚的第二杯酒,她伸出手,又再叫一杯。



  “這酒雖然很好入口,但裡頭卻是萊姆酒以及伏特加的混合,後勁很強,若是你的酒量不好,最好不要再喝。”



  若君聽到身後的聲音,聞言微微一愣,她以為這個幫她解危的英俊男人早走了,她緩緩的在吧台轉了個身,左右看了看,想找尋對方女伴的蹤影。



  “你女朋友呢?”她找不到對方女伴的蹤影,於是好奇的問道。



  “女朋友?!”對方的聲音含著笑意,“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只是來跟我搭訕的女人,就像剛才那個男人對你做了一樣。”



  若看聞言,露出一個微笑,“應該說跟你現在做的一樣,你是誰?”



  看著他碩長、結實的身格,若君被他流落出優閒。



  自信的美麗雙眼所迷惑,這是一雙她這輩子見過最美麗的眼睛,長長的睫毛,更顯得眼睛的深邃與明亮。



  更令人驚奇的是,這雙眼睛還是在一個男人的身上,她不由感嘆造物者的神奇,一個男人竟然擁有一對令女人欣羨的眼睛。



  “你的意思是在問我的名字嗎?”對方不客氣的坐到她的身旁,散發貴族氣息的臉龐上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話,我叫Alexander,但你可以叫我Alex。”



  若君皺起眉頭,仔細的透過暈黃的燈光看著他,“聽你的口音,你……不是香港人。”這話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川礬點點頭,沒有隱瞞,“沒錯,我不是香港人。”他伸出手把若君拿起酒杯的手給蓋住,“不准喝了,我看你已經醉了,若是再喝,你侍會兒可能連怎麼走路都不知道。”



  “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子。”若君推開他的手,“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是小孩了。”像是再一次證明自己的話似的,她向酒杯伸出手。



  “在我的眼中,你是個小孩子。”Alex不由分說的把若君面前的酒杯給拿到一旁。



  “這裡的男人都是請女人喝酒的。”若君看著他,突然像是發瘋似的大笑,一雙黑色的眼眸閃閃發景“但你卻不准我喝酒,怎麼?你想當聖人嗎?你好像來錯地方了,這裡是找開心的地方。”



  Alex淡淡的看著若君,‘小朋友,大家都是來這個地方找開心,不過卻不是小孩子來找開心的地方。“



  “再三個月我就二十三歲了。”若君好笑的盯著這個有張好看臉龐的男人,若不是在這種地方遇到他;她一定會以為他是個私生活十分嚴謹的人,“我已經成年了,不是什麼小朋友。”



  二十三歲?!你看起來不像。“Alex的表情流露黨出驚訝。



  “看你的樣子,是否是因為我的年紀小,所以剛才才出手替我解危?”若君實在不敢相信自己意然會如此自在的在個稱不上熟悉的地方,跟著一個根本就還算是陌生人的男人說話,而且還談得挺愉快的。



  她在心中找尋害怕的感覺,沒有,她吃驚的發現,跟這個有雙美麗眼眸的男人交談今她感到 安全,這個是自從她母親死後,她就一直都得不到的感覺 安全。



  Alex聳聳肩,“我大你十二歲,所以你是小孩子,至少在我眼中而言。你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



  “大我十二歲?!你已經三十五歲?!”若君感到吃驚,她看不出對方已經有那麼大的年紀,不過暈黃的燈光通常是會騙人的,不一定在陽光底下,他就不會重麼吸引人了。



  吸引人!沒錯!若君發現,在這個時候;這個男人很吸引她。



  Alex肯定的點點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範……”,她一愣,改口道:“你叫我Laura就成了。”



  “Laura?!”Alex露出一個淺笑,指了指天花板,此刻PUB裡放著一首優美的英文歌曲 Tell Laura l love her.若君了解他的意思,不由得也回以一個笑容,“怎麼?我不能也叫Laura嗎?”‘“當然可以,”Alex突聳聳肩,“不過我只希望你不會像歌詞中的Laura一樣失去她的愛人。”



  若君聞言,嘲弄的露出一個笑容,“我根本就沒有愛人,所以也沒有什麼失去與否。”



  突然入口處的喧嘩聲引起了兩個人的注意,他們同時把目光移到大門的方向,進來了一大票的男男女女。



  “愈來愈晚,這裡會愈來愈熱鬧。”Alex突然開口,給了個良心的建議,“你最好快點離開,這裡並不適合你,這裡對你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而言,是個相當危險的地方。”



  若君搖搖頭,她不想回家,回去那個寂靜的空間,待在這裡,至少有音樂聲。人與人的交談聲環繞著她,更重要的 她看向Alex,有人陪她。



  “這裡並不危險,有你在這裡,我想這裡是安全的地方。”若君專注的著向他,眼裡滿是對他的信任。



  Alex看著她,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對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就抱以如此信任的心態,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你的是思是……你相信我,相信我是個不會對你下手的男人?”Alex的目光緩緩的溜過她包裹在米黃色連身背心長裙的身軀。



  若君聽到他的話,意識到了他的目光,不由微微一愣,感到自己的心臟開始不聽指揮的狂跳。



  就算是她不夠世故,但她依然看出了那絲異樣光芒所代表的意思,這是個男人看女人的目光,在學校,也有男同學拿傾慕的眼光看她,但這些眼光,從來沒有像現在給她的感覺一般,令她感到一股燥熱蔓延全身。



  戚志中直視著若君的眼,明天他便得回台灣,結束了在香港的三天忙碌,今晚他放任自己輕鬆一晚來這個PUB喝點酒,正想離去,卻因看到她踏入大門而打消念頭,他從她進門便開始注意她,只因為她臉上的純真表情不像是這裡的一分子,所以他的騎士精神促使他對她伸出援手。



  而現在肯定是這裡的氣氛弄得他迷迷糊糊的,他感到心裡冒出想要她的慾望,不由感到難以置信,他竟然對著一個年紀比他么弟還小的女人感興趣、他搖搖頭,決定保持高貴情操,勸導“迷途小羊”回家。



  此時,若君看著他,竟然說道:“如果跟你過一夜又怎麼樣?反正這就是我來這裡的目的。”



  志中聽到她的話,微微一愣,不過隨即一針見血的指出,“但你剛才拒絕了那個男人。”



  “沒錯。”或許是因為酒的關係,使她的膽子增大,若君抬起手,摸著他的臉頰,感覺手掌底下溫暖的肌膚,“如果剛才那個人有你的眼睛的話,或許我會跟他走。”



  自他懂事以來,他就知道自己有雙長得還算不壞的眼眸,也有人誇過他的眼睛漂亮,但他只覺得這雙眼睛值得驕傲的不是美,而是它們幫助他去洞察人心,不過今天這句話出至她的口中,竟令他感到得意 有始以來第一次,他對自己有雙有神的眼眸感到沾沾自喜。



  “你喝醉了。”志中儘可能君子的拉下若君的手,與她之間的距離近得可以聞到一股不屬於這裡的玫瑰香味,來自于若君的身上。



  “跟你在一起果然是安全的。”若君將雙手疊在吧臺上,趴在上頭,側著頭看著志中的說道。



  “你該回家了。”志中叫自己不要趁人之危,佔人家便宜,於是克制自己的慾望,予以勸告。



  “回家!”若君的食指緩緩的畫過放在Alex面前的酒杯杯沿,“為什麼你不讓我陪你一個晚上,男人不是很喜歡女人投懷送抱的嗎?還是因為我不夠迷人,所以你看不上我?為什麼沒有人要陪我?你為什麼要趕我回家?



  家裡又沒有人在等我。“她的舉動頗有嚎啕大哭出聲模樣。



  志中這一輩子什麼都不怕,就怕女人在他的面前掉眼淚,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卻觸動他心底深處的某根弦,一頭漆黑的長髮,只簡單的用髮夾夾起兩側的頭髮,他忍不住的伸出手撥了撥她如綢緞一般技散在身後的及腰長髮,“因為你醉了,所以我要你回家。”



  志中柔軟的聲音,聽到自己的耳中都覺得陌生,更不要說,若他的其他兄弟在場,會有什麼反應了。



  若君聽到他的話,嘟起嘴巴,不服氣的說道:“誰說的,我才沒有喝醉,這跟水一樣,怎麼喝到醉呢?”



  “很多女人之所以會喝醉,全都是因為有像你這樣的錯誤觀念。”志中看到若君一臉不想聽教的跳下所坐的高腳椅,他連忙伸出手捉住她,吃驚的問道,“你要去哪裡?”



  “回家。”若君一副理所當然的回答。



  志中聞言,不知該感到失望還是鬆口氣,失望是因為眼前這個小女人無法陪他,松了口氣是因為她離去了,他就不用內疚自己可能會對一個比他么弟還小的女人下手。



  “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回去沒問題吧?”志中不太放心的看著若君搖搖晃晃的身軀,不由伸出手,把她給攔在身旁,扶著她走出大門。



  一踏出大門,一陣清爽的風隨即迎面吹來。



  “好舒服。”若君喃喃的說道。



  “你這個樣子,一個人回去太危險了。”志中看著她的模樣,最後結論道。



  他伸出手,攔了輛TaXi,扶若君先上車,自己再從另一頭上車。



  “你住哪?”志中從不曉得自己的情操竟然如此偉大,他決定好人做到底,送她回家。



  “你住哪?”若君露出一抹笑容反問。



  志中看著她,因為她的笑容感到些許失神,長那麼大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但一個像大學女生般清純的女人,竟吸引住他的目光,說出去誰會相信?他可是飛揚集團未來的接班人。



  “文華東方。”他低聲的回答。



  “文華東方?”若君摸摸頭,好熟的名字,不過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不過文華東方就文華東方,“司機,文化東方,謝謝。”



  “Laura!”志中忍不住的輕笑出聲,他要送她回象,怎麼現在反而要回他下榻的酒店?



  若君整個人靠向志中,在他懷中抬起頭,“Alex你知道嗎?你真的很好看。”



  “就算以前不知道,現在也知道了。”志中無奈的看著她,因為她的靠近,他又聞到了一股香味,“你身上有玫瑰花味道。”



  若君點點頭,“對,我會做玫瑰花香味的香水,這個外面實不到,這是我媽媽教我的。”



  志中把她的頭髮撥到身後,環著她,“這麼說,你很有一套羅!”



  “當然。”若君點點頭。



  計程車緩緩的停了下來,志中付了車錢,繞到另一邊,把她給扶下車。



  若君腳步有些不穩,她眯著眼睛看著眼前高聳的建築物。



  “哦。”若君了然的點點頭,“原來你住文華東方酒店。”她因認出眼前的飯店面露出一個笑容,“你看吧!我還很清醒,根本就沒醉。”若君轉頭看著志中說道。



  志中見狀,無奈的搖搖頭,以她現在的模樣,是不要指望可以把她給送回“安全地帶”了,他莫可奈何的扶著腳步已經不太穩的她邁入這幢位在香港中環道上的酒店。















  她的酒品不好!



  志中看著正在彈簧床上跳上跳下的人,不由露出一個苦笑,說她不是小孩子,現在她的舉動,不是小孩子是什麼?



  他長手一伸,把若君給抱下床。



  “別跳了,小心待會兒有人趕你出去。”志中知道她也聽不進去,於是吶哺的用中文說道:“你還真是個麻煩。”



  “Alex,我不準你說我是麻煩。”若君不認同的瞪了志中一眼。



  “你會說中文?!”志中一臉驚訝的問道。



  “當然。”若君得意的點點頭。



  雖然知道自己很小人,但志中還是趁人之危的問道:“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中文名字是什麼?”‘若君搖頭晃腦了一會兒,那副天真的模樣,似乎是把自己的名字給忘了,現在正思索著自己的名字,“范若君!



  對。“她肯定的點點頭,抱著志中的勁項,”我叫范若君。“



  “范若君。”志中喃喃的念道,知道這肯定是她的真名,因為以她目前的情況,她根本就沒有心思也沒有辦法想出一個假的名字給他。



  志中抬起手摸著她的臉,仔細品嘗手底下的光滑觸感,不過若君的表情突然一變,他不由大驚。



  他熟悉這個表情,畢竟他有六個弟弟,戚家共有七個男孩,而他們還都挺喜歡喝酒的。“



  志中急忙把她打橫的抱起來,衝向浴室。“倒好來得及,若君就像是要把胃掏空似的一古腦的抱著馬桶狂吐。



  志中在她身後拍著她的背,明明喝醉了還在床上跳上跳下,難怪胃會跟她抗議,這就叫作自作孽不可活。



  “好點沒?”看她停止嘔吐,他立刻拿著熱先巾擦著她的額頭,關心的詢問道。



  “我快死了!”若君一臉的痛苦,感到肩己的胃隱隱作痛。



  “你活該。”志中一點都不同情她,他折回臥室,他記得自己出門時,有帶了一些解酒的藥品在身上,找到後,他餵著若君喝下藥水。



  “謝謝。”若君喃喃的道謝,感覺藥水苦苦的,“我想喝水。”她可憐兮兮的盯著志中說道。



  他可能真的找了個麻煩在身上,志中心情惡劣的把若君給留在浴室的地板上,當作是給她一個教訓,他一個大少爺還從來沒幫人倒過茶水的,這次竟為了個小女人破了先例。



  水杯才就她的口,她就咕嚕咕嚕的把之中的水喝得一滴不剩。



  若君抬起頭,對志中歉然一笑,雖然腦袋還有點昏沉,但她已經因為一陣狂吐而醒了一大半。



  “洗個澡吧!沒大腦的小姐。”志中丟了件浴飽到她的頭上,“看你吐得自己一身。”叮嚀完之後,轉身離開,留給她獨處的空間。



  若君拉下蓋住她頭的浴抱,荒謬的露出一個笑容,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他是個君子,而且從來沒人說她沒大腦,因為她的成績一向是名列前茅,“沒大腦”這三個字絕對不會用在她身上,而他是第一個說她沒大腦的人。



  不過她的笑容在聞到自己身上的煙味、酒味之後立刻隱去,她脫去衣物,以她所能最快的速度洗好頭髮和身體。















  “洗好了嗎?”志中趁著她洗澡的時候,換了一套輕鬆的衣物,拿了杯酒,坐在窗前的柔軟沙發上,看到她踏出浴室,明知故問道。



  若君點點頭,不自在的把玩著綁在腰際的浴袍帶子,她在浴室時,已經很確定這件寬大的飽子可以把她包得密不透風,只不過現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當然感到不自在。



  “要不要喝?”志中故意抬起拿著酒杯的手,在她的面前晃。



  若君搖搖頭,“不要。”



  “學到教訓了?”志中看到她委屈如小媳婦般的模樣,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



  “嗯!”若君點點頭。



  志中放下酒杯,突然站起身走向她,若君緊張的往旁邊一躲。



  志中在經過她身邊的時候,露出一個調侃的笑容,“剛才在PUB裡不是說要陪我一個晚上嗎?現在怎麼像只小白兔一樣的縮在角落發抖。”



  “誰說……誰說我在發抖。”若君嘴巴不願服始的說著。不過頭連搶一下的勇氣都沒有。



  “還說沒有。”志中嘲笑似的看著她倔強的俟樣,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如果你真的沒有,就脫了衣服在床上等我吧!如果你不要,你就自動出去,找車回家。”



  “啊!”這句話可把她的反應給嚇出來了,她抬起頭,就看到深深吸引住她的眼眸嘲弄的對她眨了眨。



  志中忍不住自己的笑意,轉身踏進浴室,將她充滿煙味。酒味的衣服給拿到房門口,他剛才已經趁著她洗澡時,知會了服務生,如此一來,明天一早,她才會有乾淨的衣物穿著。



  他把她的衣物處理好,越過客廳,走前臥室,卻被裡頭的黑暗給嚇了一跳“你搞什麼鬼?”志中緩緩的走向床,感到有點難以置信,沒想到若君真的沒什麼大腦,連他開玩笑的話語都當真。



  他的腳步驀然一停,如果她當真的話,不就代表著現在躺在床上的是個全身赤裸的女人?



  該死!志中不由喃喃的罵道,他還想保住自己高貴的情操,但腦海中卻不能自製的想到若君渾身赤裸的本能反應。



  他還記得去年他到日本與一家德新機器株式會社談合作的事務,因為對方的盛情難卻,所以有一晚,他便借住在對方家中,卻沒想到那一晚當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時,等待他的也是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不過或許說是女娃還要正確點,畢竟她是這位社長的掌上明珠,當年也不過十六歲。



  當時志中根本對個小女生沒興趣,所以沒動她,不過到最後,就算沒碰她,他也付出了代價,就是三十幾歲的他,被他的母親大人給禁足在台灣,這次要不是香港分公司出了大問題,他可能還是得待在台灣,一步都不能離開。



  雖然他可以肯定這次就算碰了床上的女人,什麼責任都不用負,但他卻產生遲疑,他不是君子,但他這次竟想當個君子,若君不是以往他所認識的女人,她不是那種女人。



  若君察覺出志中打量她的目光,她深吸了口氣,在毯子下的身軀全然的赤裸,每人心底總會有股邪惡的分子吧?她心想,就像此刻一樣,她竟然也學習人家玩起一夜情來了。



  她趁著自己的勇氣還沒有消失之前,把身上的毯子一扯。



  老天!這下注定自己的“晚節不保”了,志中看著眼前美得像是玉雕的赤裸身軀,最後一絲理智飛逝,他走向她,自己終究不是個君子,他只是個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



  “不會後悔嗎?”他輕俯在她的身上,緩緩的低下頭,在她的耳際輕聲問道。



  雖然房裡陰暗,但若君依然可以看出他的五官。目前正嚴肅的緊繃著,似乎她一回答,他便會義無反目的作下該留下抑或離開的決定。



  “你知道嗎?”她抬起於環在他的頸項,“你真的是個好人。不……我不會後悔。”



  老君的話才說完,志中的唇便熱情的緊緊貼住她的,這就好像觸電一般的感覺,一股火熱開始蔓延。



  志中侵入她唇的最內部,舌頭火辣的和她的接觸,當他接觸這一吻,若君的胸部急速的起伏,就算是想躲開,現在也沒有力氣走開了,她從不曉得一個吻的影響力會是那麼的大。



  最後一絲的恐懼與遲疑都消失,她無言的拱起背部,感到他的手在她身上不停的探索。



  感到她熱情的回應,志中將頭理在她的胸前,迫不及待的扯掉身上的衣物,想得到更多、接觸到更多,一個猛烈的動作,他成了她的一部分。



  在高潮結束時,若君知道這個夜晚結束後將失去某些東西,但她身上的男人卻也同樣的教了她某些事物。















  時間不早了,她該離開了,但卻又捨不得離開,若君從不曉得一個夜晚對她的意義竟然會如此重大。



  她站在陽台上,遠眺著維多利亞港,很美的海港景色,她緊抱著穿著浴袍的手臂,她看到自己手上的表,時針已經指向十一點,晚上六點四十分的飛機離開香港,雖然行李早就收拾好了,但她還是得回家一趟。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若君聽到身旁響起的聲音,竅然一驚,快速的轉過身,看著志中迎著陽光,微眯著眼睛看著她,她立刻感到自己的臉像火一般灼熱了起來。



  昨晚還在想他的臉孔是因為在燈光底下,所以才顯得年輕,沒想到現在迎著陽光,他的臉部線條依然不顯得老態,她羞愧的低下頭,夜晚的邪惡分子已經離去了,現在僅留下嬌羞。



  “我……我想,我該走了。”若君急切的經過志中的身旁。



  “等等!”志中伸出手,把她拉向懷里,低下頭,毫無預警的攫住她的唇。



  昨晚的那種火熱感覺又回來了,她緊拉著志中浴袍的前襟,放任自己享受這一吻。



  “不要……”正當志中扯著她的衣帶時,若君喃喃的開口拒絕,“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你也該做自己的事了。”



  “我的事再急,也沒有這件事急。”志中沒想到自己竟然又想要她,雖然知道他該給她時間恢復,但他就是克制不住,抱起她走向床。



  當他把她放在床上時,明知道不應該,但她還是忘我的投身熊熊愛火中,她覺得自己真是瘋狂,卻又不自覺地回應他,投入他所創造的火熱中久久,若君小心翼翼的拉開志中緊籍在她腰際的手,想趁他不注意時,悄悄的起身離去。



  “你要去哪裡?”志中的手拉住正打算溜下床的她。



  若君還以為他已經睡著了,突然被他拉住,她微微吃了一驚,不過依然老實的回答,“我要走了。”



  “不要走。”志中的手輕輕撥弄著她的手指,“若你留下來,我可以在香港多留幾天。”



  若君感到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她氣憤的抽回自己的手,披上浴袍,四處找尋衣物,“我不是那種女人。”她有股想哭的衝動,“如果你要找女人,我想應該很容易,恕我不能奉陪。該死……”她煩躁的順著自己的頭髮,然後看向志中,“我的衣服呢?”



  “應該在起居室。”志中的話聲才落,若君就飛快的打開房門,拿起袋子裡的乾淨衣物,飛快的穿在自己身上。



  她拿起錢包,抽出一張千元大鈔,放在桌子上,準備轉身離去。



  “你是什麼意思?”志中腰際圍了條浴巾,一出房門,看著她的舉動,口氣冷靜,不過他的雙眸卻閃過光亮,這次眼中的光亮不是因為慾火,而是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若君著向他,知道他誤會了,連忙解釋道,“我只是想要付洗這套衣服和昨天晚上在這家酒店的房錢。”



  “我不用女人的錢。”志中把鈔票給塞回若君的手中,“而且……我說,找要你留下來。”



  怎麼不過一個晚上,昨夜那個溫柔的情人,今日卻變成個暴君?若君驚訝的盯著志中看,被自己的發現愣得說不出話。



  “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志中握住她的手,力道不重,但也令她掙脫不開,他要她坐在沙發上,“我要你留下來。”



  “不可能的。”若君愣愣的回答。



  她的話,令志中皺起眉頭。



  他是個嚴厲的人,若君發現,不過她不怕面對他的怒火,畢竟比起面對他的求歡,怒火好應付多了。



  “為什麼?”志中不悅的問道。



  昨夜他看著她的睡顏,做了有始以來最衝動的一件事 打電話回台北,延緩了回台灣的時間。他想要跟她優閒的過只有兩個人的生活,她竟然給予他拒絕,一向只有他向人說“不”,從沒人敢跟他說“不”。



  “因為我……我有事。”若君抽出自己的手,“我不是玩伴女郎的料,你找別人吧!”



  “我不是要玩伴女郎。”志中驚訝若君怎麼會如此的貶低自己。



  “隨便,總之我要走了。”若君站起身,不顧他的怒火,“我們就當作昨天只是……”one night stand,一個晚上就結束了,從此之後,我不認識你,你不認識我,OK?“



  “你……”志中氣憤的順了下自己的頭髮,“好!你走可以,不過我要你告訴我你住在哪裡。”



  “沒有必要。”若是以前,她或許會毫不考慮的告訴她,但現在……她堅決的搖搖頭,不願告訴他,因為就算說了,也沒意義。



  志中難以置信自己會得到這種回答,他伸出自己的手,要拉住正在移動中的若君。



  “不要再碰我。”若君躲過志中正要伸過來的手,她已經沒有時間了,再遲她就趕不上飛機了,“昨天晚上,謝謝你陪我,再見。”她低下頭,匆忙繞過他離去。



  她看他的最後一眼,留在腦中的,竟是他的難以置信與怒氣騰騰,雖然知道自己很笨,但她真的感到心痛,就如同當她母親死去時,她心中所浮現的那種難以形容的痛。















  機場嘈雜的人聲,一點都沒有闖進若君沉靜的思緒中,她想起了當她要離去時,Alex臉上的狂怒,他一定是個下慣命令的人,若君回憶起他的模樣,不由露出一個笑容。



  一見鍾情……以前她會對這句話嗤之以鼻,但是若現在有人來問她,她肯定會告訴對方,她相信一見鍾情,因為她就深陷其中,只不過對方只把她當作是個普通的女人罷了!一思及此,她的心情不由黯然。



  就把他當成是離開香港所留下的一道休止符吧!若君在心中對自己發誓道,不要再去多想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當她的眼角閃過一個熟悉的人影時,她的身體先是一僵,連忙找地方隱藏住自己。



  他怎麼會在這裡?若君看著Alex走進機場大門,感到難以置信,不會這麼巧的,她安慰著自己,一定不會這麼巧的。



  但事實注定,就是那麼巧的事,若君坐在飛機上,一看到最後登上飛機的人之後,感到腦袋轟的一聲,Alex位置在頭等艙,而她坐的是經濟艙。有段小距離,一路上,若君心情矛盾不已,有些希望他能發現自己,又怕他看到她的反應,反覆的心,一直到飛機平安降落台灣,Alex以快速卻不匆忙的速度下機,她的心才放下,現實終究是現實,他沒有發現她。



  沒想到他也在台灣,下了飛機後,她悄悄的跟在他身後,看著他與一個跟他一般挺拔的男人在機場大廳交談。



  離去。



  雖然台灣只有一點大,但也有兩千多萬的人口,要遇上他應該是難上加難的才是,更何況,他離開香港時,也已經把她給當成是一場遊戲罷了!若君安慰著自己,希望讓自己心安,但心底深處有的卻是深刻的失望。

[ 本帖最後由 dick40419 於 2009-2-21 15:06 編輯 ]
  “怎麼會這樣?”若君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盯著臉上緊閉雙眸的臉龐,思緒緩緩的回到現在。



  她伸出手,撫摸著似乎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龐。



  沒想到意氣風發的他,再見面,竟然是這個模樣,若君感到心好痛。Alexan der竟然是 戚志中,上天跟她開了個玩笑,讓她在那麼多家的醫院之中,來到了他家所開設的醫院當義工。



  直到一條白色的手帕遞到她的面前,她才驚訝於自己臉上的淚痕,若君疑惑的轉過身,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嬌小女人。



  “拿著。”可愛的嬌小女人把手上的手帕往若君的手中推去,“擦擦自己的眼淚。”



  若君遲疑了一會兒,才緩緩的伸出手,接過對方的善意,她輕拭淚眼,把自己的淚水給逼回自己的眼眸。



  “我是這裡的精神科醫生 謝纖珣。“對方談談的吐出她的名字,”你呢?可以告訴我你是誰嗎?“



  “謝醫生,第一次見面就……”若君看著纖珣身上的白色袍子,微微對地點頭致意,被個陌生人發現自己在哭泣感到有些許的赧顏,“你好,我叫范若君,是這裡的義工。”



  “我知道你是義工。”纖珣出一個淺笑,指了指她身上的黃色背心。“這件背心只有義工才有資格穿。”



  若君揮了提鼻子,緩緩的退了一步,“對不起,我還有點事……”



  “為什麼看著他哭?”纖珣好奇的看著眼前年輕的女子,打斷若君準備告辭的話,“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是因為看他可憐才落淚,他的外表平靜得就像睡著一般,一點都不會令人覺得他可憐。”



  “我……沒錯,就是這麼簡單,我確實是感覺他可憐才哭。”若君打起自己的精神,深吸了口氣。



  她不認為自己的情緒可以正常的跟個陌生人聊天,她的目光留戀的看了依然不動一下的志中一眼,喃喃的說了聲對不起,便疾步的走了出去,她踏出房門時與進門的志民擦身而過。



  “怎麼不等我一起上來呢?你……”志民這才發現自己的未婚妻一臉沉思的表情,“怎麼回事?”



  “剛剛那個女孩子。”纖珣看著消失在門外的若君,她覺得不對勁,不過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



  “哪個女孩子?”志民愣愣的問。



  纖珣瞪了他一眼,不知他的眼睛長到哪裡去了,她沒好氣的解釋,“剛剛那個穿著義工背心的年輕女孩子。”



  “哦!”志民想起來了,“一個義工罷了,有什麼不對嗎?”



  “她……沒什麼不對。”纖珣原本想告訴他方才的事,但想起自己未婚夫的衝動脾氣,所以還是作罷,若是他把一個小女生捉來拷問,對方不給他嚇丟半條命才怪。



  她把目光移到病床上,目前正沉睡得像個嬰兒的男人。



  “大哥現在怎麼樣?”纖珣關心的問道。



  志民搖搖頭,“現在誰說的話他都聽不進去,所以志萬才說找你來看看,看你是否有主意幫大哥一把。”



  纖珣深吸了口氣,又看了志中一眼,沉思了一會兒。



  大哥會如此,這是正常反應,畢竟一個本來擁有一切的男人,一夕之間仿佛失去一切似的,這種感覺任誰都不會覺得好受,她所能做的只是勸他罷了,最重要的是大哥自己得先放開胸懷。



  纖珣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張梨花帶淚的臉龐,她是否能幫得上忙呢?纖珣想起范若君,女性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年輕女子認識志中,而且正確一點來說,應當很熟悉才對。



  她勾著志民的手,緩緩的走出去,讓志中能安靜的休息,心中兀自想著若君的真實身分。















  “沒有用。”纖珣請前來告知他們的護士離開,滿臉挫折的對志民說道:“大哥還是不吃東西。”



  現在連纖珣都不得不承認,志中真的是個難纏的病人,現在他的模樣,讓她擔心他得了憂鬱症。



  “去!”志民喃喃咒罵,大哥也不知是接受自己暫時失明抑或是怎麼著,最近幾天來,是不吵也不鬧了,但是卻什麼東西都不吃,任人好說歹說,他就像是個木頭人一般,不說一句話。



  想起他以往的意氣風發,到現在的稿木死灰,看在他這個做弟弟的眼中,說有多心痛就有多心痛。



  “小子,你不要發呆啊!還有什麼方法,快想想。”志民看著沉默一旁的志萬,不由輕推了他一把。



  “我在想了。”志萬皺起眉頭,最近幾天因為大哥不進食,所以只好注射葡萄糖以維持大哥身上最基本的營養供應,可這並非長久之計,但他又無法強迫大哥進食,他覺得煩躁的嘆了口氣。



  外傷是漸漸的痊癒了,但就是心理……他苦惱的揉了揉自己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現在因為志中發生車禍的緣故,全公司的事務全都壓在志歲和先侶身上,就連不太了解戚家生意的老二戚志華也跟著下去忙成一團,直到現在他們才發現,以往志中所承受的壓力與忙碌,竟然是他們所不能想像的。



  “有一個辦法!”志萬突然開口說道。



  志民一臉的期待的看向他,“什麼辦法?”



  “停止注射葡萄糖,讓大哥產生飢餓感,到時候……”



  “大哥會餓死!”纖珣打斷志萬的話,對志萬的做法根本就不表贊同,“你們應該比我更加了解你們大哥的脾氣,他現在根本就不想活了,你現在這麼做,只是幫他自殺而已。”



  志萬與志民相視一眼,知道纖珣的話是一針見血,室內卷然陷入一陣煩躁的沉默。



  纖珣突然發現站在門口偷聽的人影,立刻開日說道:“範小姐,是你嗎?可以請你送來一下嗎?”



  “你在叫誰?”因為角度問題,志民沒有看到門外的人。



  若君聽到聲音,直覺想立刻離開,但她看到纖珣的目光,只好硬著頭皮走進了去。



  她發現,纖珣這個醫生還真不是當假的,雖然長得嬌小,但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強悍作風。



  “對不起!我是這醫院的義工,我並未蓄意偷聽。”若君連忙表示道,“我只是剛好路過。”



  纖珣聞言,露出一個笑容,並沒有拆穿她的謊言,只是淡淡的說道:“我知道,其實我之所以叫你進來,是想……你是否能夠幫幫我們,想想辦法幫幫我們的大哥。”



  “纖珣!”



  “未來三嫂!”



  “你們兩個閉嘴。”纖珣瞪了仿佛有一肚子話想說的兩個人一眼,隨即看向若君,“你能幫忙嗎!”



  “我……”若君被纖珣突然而至的要求嚇了一大跳,“我並不是醫生。”



  “並不是只有醫生才能幫他。”‘纖珣看著若君,直覺認為她一定認識志中,而且關係不單純,所以只好求助於她,“若是’朋友‘,更能幫他。”



  “朋友?!”若君聞言,微微吃了一驚,她抬起頭看著纖珣,懷疑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是啊!朋友。”纖珣肯定的點點頭,把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慌張給看在眼底,也不點破,只輕輕帶過,“若有個人現在肯跟他交個朋友,我相信,他的病一定會好得更快。”



  若君聞言,立刻搖搖頭,“我不認為我能勝任這份工作。”



  雖然感情要她答應,因為她想跟自己愛的男人相處,但理智卻告訴她,她要嫁人了,不應該再跟志中有任何的牽連,所以她選擇了拒絕。



  “只要有耐心就行了。”纖珣拉著若君的手,“你既然自願前來擔任義工,就一定會有耐心對待病人的,不是嗎?”



  “可是……”



  “請不要有可是。”纖珣以自己一貫的強勢作風打斷她的話,“答應我的不情之請?”一雙帶著祈求目光的眼,直勾勾的看著她,“求求你。”



  “是啊!就拜託你,請幫幫我大哥。”雖然還搞不太清楚情況,但志萬相信纖珣自有其做事的理由,於是在一分幫腔,不過他的幫腔,卻替自己惹來志民的一記白眼。



  “我不曉得是否能幫他。”若君有些遲疑的說道。



  “不試怎麼知道呢?”纖珣看出了她的軟化,“我大哥現在根本就看不見,他急需要一雙手幫他,而你或許是最好的人選,你要記得,他看不見,所以就算是以前見過面的人,站在他面前,不說話,他也猜不出對方是誰的。”纖珣強調似的說道。



  她應該知道些什麼?若君看著纖珣心想,最後,若君在纖珣的目光下,淡淡的嘆了口氣,“我有個辦法,或許可以試試看。”



  “謝謝。”纖珣露出一個笑容,“現在最當務之急的,就是要我大哥吃點東西,你認為該怎麼做好呢?”



  “我也不知道,不過只能試試看了。”若君露出一個堅定的表情,她不會坐視志中糟蹋他自己的身體,若他還沒有忘了她,他應當會記得……



  “我去找樣東西,待會兒拿來給你們。”‘若君抬起頭看著纖對說道。



  纖珣點點頭,她的直覺果然沒錯,這個女人果然有辦法,她看著若君離去,一臉的欣喜。



  “纖珣,你怎麼把大哥交給一個陌生女人?”志民一等若君離去,立刻發難,“你是不是病人看大多,腦筋也跟著不正常了?”



  “戚志民!”纖珣伸出手用力的扯了志民的鼻子一下,“你才腦筋不正常,我這麼做自有我的道理,連志萬都懂得幫我了,就只有你坐在這裡,一臉好像人家欠你幾千萬沒還似的表情,我不嫁你真的是對的,不然我對著你這個低能兒,總有一天會被你氣死。”纖珣一個跺腳,轉身離去。



  “我又沒做錯什麼。”志民一臉無辜的看著在一旁忍著笑的志萬,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有哪些作為引起自己的未婚妻發火。



  “你沒有錯。”志萬理所當然的說道,“你只是呆了一點。”



  “戚志萬!”志民警告似的瞪著志萬。



  “Sorry?”。“志萬為了自己的俊勝著想。連忙道歉,站起身,”我還有點事要忙,你請便。“



  志民看著志萬離去的背影,疑惑的皺起眉頭,他是當真不了解纖珣找個陌生女人幫忙的用意何在?



  不過為了個小問題,坐著想半天,一向不是他的個性,所以他也站起身,決定去問纖珣,要她給他解答,這樣不就結了。















  “有沒有搞措?一張CD一首歌就能搞定大哥?!”戚家老么 戚先侶拿著CD,一臉不贊同的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志萬和志民,“你們兩個該不會‘頭亮壞去’吧!”



  志萬聳聳肩,“基本上,我也很懷疑這張CD的用途,不過既然咱們未來三娘說這把有用,所以就只好試試了。”



  “既然有用,你去試啊!”先侶想也不想的就把手上的CD丟給志萬,‘要不然到時候沒有用,反而被大哥給接一頓,我多劃不來。“



  先侶今早一到公司,就接到電話要他趕來醫院,他還以為發生什麼大事,匆忙趕到,沒想到竟然是兩個哥哥要他去送死。



  “喂!小鬼,你年紀最小,這裡沒有你說話的餘地。”



  志民運用自己的蠻力把CD塞回先侶的手上,硬是把他給推進去病房。



  “喂 ”先侶一臉不悅的被推進房,奇怪他以前怎麼會以為自己的六個哥哥都是好欺負的,現在與他們的相處時間一多,才發現,他們六個根本都是扮豬吃老虎,作風一個比一個還要毒辣。



  先侶一臉謹慎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志中,看志中閉上眼睛,不知是在休息還是沉睡,他看著門口的兩個人,擠眉弄眼的不停示意他走向前,他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到一台被放置在茶几上的音響,把CD放進去,一按下PLay“鍵,他便飛快的路離開,一臉深怕被修理的表情。



  “你出來幹麼?”志萬在門口攔住先侶,“進去,等大哥醒來後,你得餵他吃早飯。”



  “喂 ”



  “喂什麼喂!”志民瞪了先侶一眼,“你給我進去,不然你小心……”他唱作俱佳的閉上嘴,要先侶自己想像。



  “你們太過分了吧!”先侶不由咕噥道。



  “不要像個娘們似的扭扭捏捏。”志民硬是推了先侶一把。



  先侶氣不過被強迫的推了進來,他不由在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他要把自己練得跟志民一樣壯,到時候只有他推人,沒有人推他的份。



  志中不曉得是什麼聲音讓他醒來,他緩緩的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他已然漸漸熟悉的黑暗,但耳邊竟由原本已經習慣的沉靜,傳來一首熟悉的樂曲 Tell Laura I Love her.“是誰?”他的頭四處轉動,著急的問道。



  “我……先侶。”先侶站在病床前,回答道。



  “先侶。”志中喃喃的念到,他還以為……他失望的把眼睛閉上,“大哥,你肚子應該餓了吧!該吃點東西了。”先侶看著志中閉上眼睛,還是硬著頭皮開口說道。



  “我不吃,你拿出去。”志中依然緊閉著眼,喃喃的說道。



  “可早……”



  “我說我不吃,你不要再說了。”志中冷冷的打斷先侶的話。



  先侶無可奈何的把目光投向房門口。



  還是沒用!志萬苦惱的皺起眉頭,原來聽到志中開口,他還以為奇蹟出現,不過……他只好對先侶作了個手勢,要先侶出來。



  先侶表示了解的點點頭,走了幾步,才想起忘了拿回CD,他立刻折了回去,走到音響旁,把CD片給退了出來,一室的音樂聲軋然而止。



  “你做什麼?”志中突然坐起,厲聲問道。不過這急促的動作,卻令他感到後腦傳來一陣劇痛,“Shit”他皺起眉頭,一隻手按著自己的太陽穴。



  在門外的志萬見狀,連忙衝進來。“大哥,你沒……”



  “為什麼要把音樂停住?”志中打斷志萬還未說完的話語,逕自開口冷冷的問亙。



  “我以為你怕吵。”先侶無辜的聳聳肩,他低頭看著手上的cD,其實這張英文CD並非全然毫無用處,他現在才想到,這次是志中自出事以來,講過最多次話的一次。



  “把它放回去。”志中下達命令,“我要聽這首歌。”



  先侶聞言,無異議的把CD給放進去。



  “等一等!”



  突然介入的聲音,讓先侶手的動作一停,他疑惑的看問聲音的來源,“六哥,你來做什麼?”



  志歲沒有回答他,只說道:“除非大哥你把今天的早飯吃個精光,否則,我們不會幫你做任何一件事。”



  “你……”志中生氣的皺起眉頭,雙手狂亂的四處揮舞,似乎又想要任性的找東西出氣。



  志歲用眼睛示意其他兄弟,不准開口幫忙。



  “大哥,若是你願意吃飯,我還可以幫你,把教我們放這首歌給你聽的那個女人帶來看你。”志歲不把志中的舉動放在眼裡,自顧自的開口說道。



  志中聞言,手竟然一停,“你說什麼?”



  “那個你在香港認識的女人。”志歲臉不紅氣不喘的開口說道。



  他們搞什麼鬼?在場除了志歲與志中外,共他三個都一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表情。



  “這個交易公平吧!”志歲一副公事公辦與人談條件的口氣。



  志中聞言,皺起眉頭,不發一言,不過在場的人都能從他急促的呼吸聲中輕易的得知他正在氣頭上。



  “你竟然跟我談條件。”志中握緊拳頭,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弟弟會用這種態度對待他。



  “是又如何?”志歲的口氣與他一般冷淡。



  志中深吸了口氣,又緩緩的吐出。



  “把東西拿來。”他的身體向後靠,冷冷的說道。



  志歲聞言,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志萬雖然一臉的驚訝,不過還不忘連忙幫志中調好高度,然後把豐盛的早餐,中、西式都有的擱在托盤上,放在志中的面前。



  “大哥,我餵你。”先侶念在志中眼睛不方便的份上,開口說道。



  “不用。”志中謝絕先侶的好意,自己摸索。



  “刀子在你右手邊,叉子在你左手邊。”志萬在一分解釋道,看著志中準確的將刀、叉拿在手上,仔細的指示托盤裡各種食物所放的位置,看著志中雖然緩慢,但卻一點一滴的吃著。



  志中無言的把東西給吃完,直到最後一口吞下肚子之後,他立刻開口問道:“人呢?”



  志歲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我要看你最近的表現,只要你表現得像是個正常人的時候,我自然會把人帶到你面前來。”



  “你……”



  “我十點有個會議,現在注定得遲到了。”志歲對志中渾身所散發的怒氣一點也不以為杵,逕自說道:“若你沒記錯,這場會議應當是你主持的才是,我現在只是基於手足之情幫你忙,我希望你能早點回來,先走一步了。”志歲揮了揮手,踏著自信的步伐轉身離去。



  志萬對房裡的志民和先侶用眼睛示意了一下,連忙跟著出去,在轉角的地方攔住志歲。



  “你怎麼跟大哥說這些話?”志萬劈頭便問。



  志歲聳聳肩,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胡亂扯的。”



  “什麼意思?”志萬皺起眉頭。



  “今天一大早到公司,原本想找先侶談談有關明年的業務部預算方案,誰知道去找他,才知道他被叫來醫院,害我以為大哥出了什麼事,一進門,就聽到你們放給大哥聽的歌。”



  “Tell Laura l love her?!”志萬一臉如墜五里霧中的表情,“這首歌有什麼不對嗎?”



  “這首歌沒什麼不對,”志歲露出一個笑容,“只不過,我上個禮拜在大哥的辦公室裡看到一張CD,令人奇怪的是,這首歌也在那張CD上,而且在大哥還未出車禍前,我曾經有幾次聽過他在聽這首歌,所以我猜這首歌對他而言,應該是意義非凡。”



  志萬了解的點點頭,不過……



  “這跟什麼女人、什麼香港有什麼關連?”志萬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醫院待久了,所以對於志歲這種生活在商場上的人所說的話,聽都聽不懂。



  “大哥前幾個月不是去香港嗎?”



  “對啊!因為香港分公司出問題。”志萬還記得這事。



  “這就對了!自從大哥從香港回來之後,總是有那麼一點的心不在焉,對於大哥這種人發生這種事,可是前所未見的,原本我還以為是因為分公司的事解決不了,可是不是,那只有一個原因了……”



  “女人。”志萬也了然的吐出兩個字,畢竟女人是禍水,如果不是公事上面的困擾,也不是家裡發生問題,十之八九跟這個兩只腳的生物有著極大的關連。



  志歲微微的點著頭。“所以我說我剛才真的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沒想到這首歌真的對大哥具有相當的意義,而且還是關於在香港的一個女人。”志歲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沒想到,我的運氣還真是好得沒話說,實在是應該去買個什麼投機性的東西來玩玩。”



  志萬看著志歲一臉得意,不由露出促狹的表情,“你知道這首歌是誰建議我們放給大哥聽的嗎?”



  “二哥。”志歲有著十足的把握,因為現在志中的辦公室是由志華在坐鎮,所以志華一定知道志中喜歡這首歌,所以叫志萬放給志中聽。



  志萬搖搖頭,“你錯了。”



  “錯了?!”志歲微皺起眉頭,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會出錯,他一向對自己聰明的頭腦感到自傲。



  “對,你錯了。”志萬肯定的點點頭,“是個女人建議我們放這首歌給大哥聽,而且……”



  “開玩笑。”志歲順順自己的頭髮,認定志萬在尋他開心,“你該不會是要告訴我,那個女人還是來自於香港的吧!拜託點!這種話,你把它拿去騙三歲孩童還差不多,別想準我。”



  “可是我可不是在說假的。”志萬一臉正經的看著志歲,就見他臉上的笑意緩緩退去,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志萬見狀,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你在開玩笑?!”志歲不敢相信,耳際聽著志萬傳來的大笑聲,沒想到自己還真的是誤打誤撞。



  志萬拿著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克制不住自己的笑意,“你看我的樣子,像在尋你開心嗎?”



  “這……”志歲無言。



  志萬真後悔自己手上沒有V8,不然把志歲千年難得一見的錯愕表情給錄下來,將來肯定會回味無窮。



  志歲一向做他預期中的事,而奇怪的是,或許是上天真的對他不薄,給了他叫張大男人所不應有的女性化美麗臉孔,還有在商場上所不能欠缺的狠與陰險,但沒想到這次卻出了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想來這件事,對他的自尊心而言,是一大殘酷的傷害。



  志萬伸出手,拍了拍志歲的肩膀,“老六,你的嘴巴還真是說什麼是什麼,下次可別亂說話,以免一語成識。”



  志歲還是一臉難以相信的看著志萬。



  “你老婆看到你這個表情,肯定會開心絕頂的。”志萬推了志歲一把,開心的離去,不過嘲弄過後,卻兀自想著該從哪個地方才能套出這個范若君的底細,照這樣看來,這個女人跟他大哥的關連還不小哩。















  志中可以感覺有人走近他床邊,但他依然緊閉著眼睛,懶得張開。



  最近他可以稱得上是最合作的病人,人家叫他吃什麼他就吃什麼,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他想早點見到那個令他朝思暮想的女人,但是志歲卻惡劣的來個避不見面,接連好幾天沒有出現,所以他現在懷疑,志歲根本就是在騙他。



  但當志中聞到來人身上淡淡的玫瑰花香味,這個味道……



  “若君!”他吃驚的叫出這個名字。



  若君聽到志中所喚出的名字,不由一愣。



  志中得不到回答,但所聞到的味道,再再的令他感到熟悉,志中欣喜的伸出手,左右揮動著,此刻是他自看不見以來唯一稱得上開心時光,“真是你。”



  若君想也沒想的伸出手,讓志中握住她的手。



  若君覺得也沒什麼必要隱瞞自己的身分,雖然不承認,但當他叫出她的名字時,她的內心深處是感動的,他沒忘了她,她還以為他這種天之驕子不會把她給放在心上,沒想到……



  “為什麼又不吃飯?”她緩緩的坐在床邊的椅上,柔聲的問。



  “不吃飯?!”志中露出一臉疑惑,最近他可是按照三餐吃飯的,還外加管家林媽的大小補品。



  不過,隨即他又想起自己那群愛管閒事的弟弟,了解



  他們是幫他把若君給逼出來的。



  “你會在乎嗎?”志中手指緩緩的劃過她的手掌心,淡淡的問道,“我現在看不見,就跟個死人一樣。”



  “你不是!”若君皺起眉頭,對他的話感到生氣,“你會好,只要你合作,動手術,然後一切又跟你以前的生活一樣,你還是戚家大少爺,還是未來的家族企業接班人。”



  “你為什麼會來台灣?”志中仿佛沒聽到她的一番話,逕自問道,現在最重要的不是他的眼睛,他只想知道她為什麼在此。



  若君聽到他的問題,緊張的咬著下唇,她深吸了口氣,老實的說道:“其實我跟你搭同一班飛機來台灣,但是我不是跟蹤你來的,我是來……來找我爸爸的朋友。”不知為什麼,她刻意的把自己即將結婚的事隱瞞,“我媽媽過世了,在香港沒有親人,所以纔來台灣。”



  這下終能解釋為什麼她會孤身一人到聲色場所去了,志中心中的疑惑解開,他的手突然一拉。



  “做什麼?”



  “過來這裡。”志中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若君猶豫了片刻,才照他的吩咐,坐在他的床邊,感到他的手探索似的摸上她的臉頰。



  看著他專注的臉孔,美麗的眼眸依舊,眼中卻少了那股神氣與精神,若君就靜靜的坐著讓他的手摸著她的臉頰,淚不自覺地落下。



  “同情的眼淚?!”仿若被打了一拳的模樣,志中摸到若君臉頰上的淚水。像被電硬一般的收回手。



  “不是同情的眼淚!”若君急急的抓住他的手,她懷念他碰自己的感覺,“因為你根本就不值得同情、你活著,不是嗎?你還有希望恢復光明的不是嗎?我看不出你有什麼值得人同情的地方。”



  志中聞言,著然沉默。



  “Alex”



  “我的中文名字叫作戚志中。”志中淡淡的開口說道,“洋名是在外國用的,中國人得用中文名字。”



  “戚志中。”若君喃喃的念著,一邊擦掉自己臉上的淚痕。



  “你怎麼會來這裡?”志中沒有考慮,就把若君給摟在懷裡,回台灣的這幾個月來,他無時無刻不想到她,他還以為兩人不可能再見面,沒想到在他最沮喪的時候,她竟然出現了。



  若君陷入了片刻的遲疑,最後放棄的窩在他的懷裡,開始訴說來台後的點點滴滴,當然省去了婚禮這件事。



  “當時,你留下來不就省事多了嗎?”志中皺起眉頭,“你根本就不需要去投靠陌生人。”



  “是嗎?”若君露出一個苦笑,她當然可以跟他在一起,只不過是用什麼身分罷了,“你也是個陌生人。”



  “我們的關係絕對不僅僅是陌生人。”志中抓起若君的一把發束,拿到自己的鼻下,聞著忘不了的玫瑰花香,突然說道:“吻我。”



  “可是……”



  “沒有可是!”志中霸道的打斷她的話。



  若君看著他,沒想到雖然看不見,但他的脾氣還是不好,她緩緩的抬起頭,嘴唇輕摩擦他的。



  志中一手按著她的後腦勺,加深這吻。



  他們分享著彼此的親密貼近,若君感到自己的心跳逐漸加快,當他們的嘴唇分開時,若君因這一吻而微微輕顫,就算是處於失明的狀態,但他還是很懂得怎麼接吻。



  “看來我真的是恢復得差不多了。”志中的嘴角扯出一個笑容,一隻手愛撫著若君的臉頰。



  “你是什麼意思?”若君不解地看著他的笑容,最後她的目光瞥向他的下半身,看到他毫不能掩飾的興奮,不由倒抽一口氣,臉色潮紅。



  志中聽到她的聲音,不由哈哈大笑,在門外的志民和纖珣這一對未婚夫妻,聽到他的大笑聲,不禁吃驚的交換一個眼神。



  沒想到范若君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女人真的如此有能耐,一個脾氣暴躁的大男人,竟然成了她手上的繞指柔。



  兩個人對看了一眼,有默契的轉身離去。原本還在擔心志中的心理,現在他們看來,他們的擔心已成多餘了。

[ 本帖最後由 dick40419 於 2009-2-21 15:19 編輯 ]
  “大哥,你氣色不錯。”志萬滿意的看著志中的進步神速,他收起聽診器,開心的對志中說道:“一切正常,就等你點頭答應開刀了。”



  志中對志萬的話置若罔聞,滿臉的心不在焉,暗忖道:若君還沒到,每天早上九點若君都會準時到來,一直陪他到下午離開,但現在都已經過了十二點,她竟然還沒有出現。



  志萬得不到志中的反應,終於意識民已在跟個木頭說話,他看著志中一勝心不在焉,不由得猜道:“大哥,該不會在等範小姐嗎?”



  志中一聽到志萬話,沉默的躺了下來,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些什麼,就算這個人是他弟弟也是一樣。



  “大哥。”志萬見狀,知道志中一向不喜歡別人介入有關太過私人的事,所以他無奈的嘆了口氣,“雖然我知道這並不關我的事,但是……我想,我還是得告訴你一聲。”



  志中躺在床上,沒給他任何回應。



  就算得不到志中的反應,志萬還是繼續說道:“前幾天我經過護理站的時候,聽到有人提起,這個天天來照顧你的範小姐已經訂了婚,再過一、兩個月就要結婚了。”



  志萬的話才說完若君就匆匆忙忙的從門外走了進來。



  “對不起!”若君一進門,便忙不迭的道歉。



  “若君!”志萬看了志中冷漠的臉龐,不由暗暗叫苦,奇怪她還真去挑時間出現,現在怎麼辦?他苦惱的思索,最後,他把拿在手上的聽診器往自己的醫生施上的口袋一放,轉頭面對若君,一臉宛若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表情看著若君問道:“怎麼,外面下雨嗎?”



  “是啊!”若君沒有察覺到志中異樣的神色,撥了撥有些濕的發梢,從計程車下車之後,雖然跑得很快,身上還是有點被淋濕,她抬起頭看著志萬,“你大哥今天怎麼樣?”



  “傷口方面很好。”心裡可能就不很舒坦。志萬暗暗加上一句,笑得有點勉強,“我還有病人要看,我大哥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若君點點頭,走向志中。



  雖然把頭盛怒的豹丟給瘦弱的小白兔有點良心不安,但是自己還是不要惹大多是非的好,他下頭有兩個弟弟 志歲和先侶,而人都是大老好一個,他當然也得看齊,以免跟不上時代,志萬走出病房,一邊還在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以擺脫罪惡感。



  “你今天怎麼那麼安靜?”若君坐在床上,摸著他的臉頰,低頭好奇的問道,“該不會是在氣我這麼晚才到吧?”



  “你去哪裡了?”志中伸出手握著她的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冷淡的間道。



  若君聞言,知道他當真發火了,其實地也想早點來,只不過一大早就被姚麗芬 她未來的婆婆拖去挑家具,去婚紗館排定拍照的時間,她連午餐都沒吃,就急急的趕來,不過她當然不能跟他講這些。



  “我今天早上有點事。”她跟他打太極拳。



  “什麼事?”志中頗有打破沙鍋問到底之勢。



  若君深吸了日氣,緩緩的起身,跟他打著吸繼,“沒什麼事。”



  志中的手一拉,把她給拉進懷裡,趁著她吃驚之時,按住她的頭,用力的吻住她。



  若君被他突然而至的狂吻嚇了一大跳,這個吻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柔情成分在內,這是自他們認識以來第一次與他相處令她感到害怕,她想也不想的用力的掙脫他。



  “你做什麼?”若君退得遠遠的看著坐在床上的人,她摸著自己發疼的雙唇,訝異地的粗暴。



  志中握緊自己的拳頭,冷冷的問道:“你要結婚了,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若君一驚,脫口而出,當然這句話也回答了他的問題。



  “這麼說,這是真的。”志中憤怒的轉頭看向若君的方向。



  若君以沉默代替回答。



  “解除婚約,我不準你嫁人。”志中霸道的下達命令。



  若君緊張的咬著自己的下唇,雖然痛恨,但她還是硬著心腸說道:“不可能,我不可能解除婚約。”



  “為什麼?”戚志中的情緒依然狂暴。



  若君忍住自己滿眶的淚水,低聲說道:“我答應過我媽咪要聽吳伯伯的安排,吳伯伯要我嫁給他兒子,我已經答應了,就不能反侮。”



  志中聞言,用力的一搥床鋪。



  “你別這樣。”她趕到他的身邊,拉住他的手,“就算是結婚,我還是可以來看你。”



  “是嗎?”志中冷冷一笑,“你不覺得一張床上有三個人太擠了點嗎?你那個未婚不介意嗎?”



  “你……”若君搖搖頭,放棄的嘆了口氣,“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然你是什麼意思?”他冷淡的問道。



  “我……”若君沉默,看著他明顯怒氣沖天的表情,她什麼話都不敢說,“我想……等你冷靜一點,我再來看你;我們再好好談談。”



  “不用了,”志中冷漠的搖搖頭,“除非你解除婚約,不然……我不想再看到你。”



  若君聽到他的話。身體明顯的一僵,她強忍著心中的



  激動,拿起自己的皮包,喃喃的說道:“我不可能解除婚約,這是我的承諾。”



  志中沒想到她會說出這些話,若君竟一再的挑戰他的耐性。



  “好個承諾!”他粗聲的說道,“隨使你,總之若你嫁人,我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就如你所願吧!”若君強忍著自己的淚水,”你自己保重。我不會再來了。“



  她緩緩離開,不停的告訴自己這是最好的結果,畢竟一個有婚約在身又父母雙亡的女人,是配不上這個戚家的大少爺的。



  自己該不會太雞婆了吧?志萬從自己隱藏的角落冒出來,剛才原本想要離開,但總擔心他大哥會發火。所以便偷偷躲藏起來。



  他看著若君無精打採的背影,又看著開始在摔東西出氣的大哥,不由深深皺起眉頭。



  看來這兩人都深陷彼此的愛戀而不可自拔,雖然是為了自己的大哥好、提醒他對方是個有夫之婦,但現在仔細一想自己當真是……太多話了!



  志萬不由嘆了口氣,反正人家也不過是訂婚罷了,又還沒結婚,一切都還沒成定局不是嗎?自己為什麼要那麼愛管閒事?志萬皺起眉頭,仔細思索,開始在為自己的雞婆找尋挽救的方法。















  “我有沒有聽錯?”志歲難以置信的看著坐在對面的兄弟。



  其實若硬要說志萬的長相是戚家最英俊的一個,雖然志萬與志歲兩人的相貌神似,但志萬的五官多了一股志歲所沒有的陽剛,所以志歲充其量只能算是“漂亮”,而英俊的男人當然非志萬莫屬了。



  志萬戴了副黑框眼鏡。斯斯文文的,一看就知道是個聰明絕頂的樣子,不過有時腦袋也會出岔子,就像是現在。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志萬一臉嚴肅的盯著自己長得十分俊秀的弟弟。



  他想了好一陣子,才想到自己還有一個弟弟可以拿來“利用”,所以他想也不想的跑來找志歲,用志歲來幫他挽救自己所犯的錯誤。



  志歲覺得荒謬的唄了口氣,志萬一向不會到辦公室來找他,可沒想到這次一來,竟然是給他找麻煩,還真是應了那句無事不登三寶殿。



  “這太荒謬了!他用力的靠向椅背,一隻手撐著自己的臉頰,”公歸公。私歸私,不能搞混,這是我的原則。“



  “誰要你搞混,”志萬露出一副堅決的表情,“你別忘了,你這樣做可是在幫大哥。”



  志歲深感煩躁的順了順自己的頭髮,基本上他可不認為自己是在幫助自己的大哥。



  “OK,我們就這麼說吧!”他深吸了口氣,希望塞點理智回自己哥哥的腦子裡,“要幫大哥請看護我絕對贊成,但是請個專業人才,不是會對大哥好一點嗎?”



  志萬點點頭,贊同志歲的話。



  “好極了,”志歲雙手一攤,“竟然你認同我的話,而你現在卻又要我去動用關係,去請一個連個護個執照都沒有的人來當大哥的看護。”



  “對啊!“志萬一臉都不覺得有何不妥的點點頭,”怎麼請個看護這點小事,應該難不倒你吧!“



  志歲看到他的模樣,不由在心中嘆了口氣,“請看護這件事,我是可以做得到,不過重點在於……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當然。”志萬二副有絕對把握的模樣。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回答。”志歲冷冷的哼了一聲,“我看,你根本就搞不清楚狀況。”



  “餵!老六,我是醫生,更是咱們老大的主治醫生,我比任何人都還要搞得清楚狀況。”志萬發出不平之鳴,“只有這個女孩子可以讓大哥安靜下來,所以我認為請她當看護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選擇,至於你所說的專業人才,你大可不用擔心,我會派一個護士……”



  “你的意思是找兩個看護?!”志歲打斷了他的話,志萬也因此看出了志歲臉上的不以為然。



  “我知道你不贊同,但是……沒錯,我是打算要請兩個看護。”志萬一臉無所謂的回答。



  “五哥,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志歲皺起眉頭看著志萬。



  他有時還真搞不懂自己的兄弟在搞什麼鬼,去找個有錢人家的未來少奶奶來當看護,有沒有搞錯!



  范若君……說實話,他對這個女人充滿著好奇,不過至今還是無緣見面,雖然現代人跟以前的觀念已經有所不同,但是他總認為別人既然有婚約在身,還要人家照顧個大男人,這實在是說不過去,更何況,君子不奪人所好,當月老也得有個限度吧!志歲看著志萬無奈的心想。



  “我知道你不贊同,不過我有我的理由。”縱使志歲不認同,志萬依然堅持,最後索性威脅道:“如果你不幫我,我只好去找先侶了。”



  志歲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明知道找先侶只會愈幫愈忙。”



  剛踏進社會不過數年的戚家麼弟 先侶,熱情是有,不過理智卻欠缺,若找他,肯定只會把事情給搞砸,這點志萬自己當然也明白。



  他無奈的嘆了日氣,看著志歲,滿臉的祈求,“老六,你就點頭答應了吧!我這個當哥哥的也難來求你一次。”



  志歲聽到志萬的祈求口氣,不由深感沒轍,“五哥,你知道世上最難還的是什麼嗎?”



  “什麼?”志萬愣愣的問道。



  “人情。”志歲淡淡的回答,“但是現在你卻要我去欠人家人情,這種事,將來可得付出代價的。”



  “付出代價就付出代價啊!”志萬一臉的不在乎,關於此點,他自有自己的一套處世哲學,“反正只要是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欠來欠去的,”志萬不死心的繼續要求,“你就幫忙啦!不要婆婆媽媽的。”



  “我……”志歲看著志萬,無言以對,最後他放棄的搖搖頭,‘算了,我只希望那個女的,真的是值得我去欠人家一個人情。“



  “你不要那麼市儈好不好?”志萬看出志歲的態度已經軟化,開心的說道:“好險你答應了,不然我還想找你老婆出馬,”他一看到志歲的眉頭皺了起來,立刻說道:“不過現在也不用了,一切皆在我的掌握之中。”志萬說著說著,不由露出一臉得意不已的表情。



  志歲看著滿臉笑意的志萬,又是一個無奈的搖頭,“五哥,不是我要說你,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厚臉皮。”



  “這件事愈快辦好愈好,”志萬不在乎志歲給予他的評語,突然正色的叮嚀直,“最近咱們老大吵著要出院,脾氣糟得不得了,所以如果情況允許,可能真的下個禮拜我就得要放他出院。大哥回到家裡,只有他一個人的話。



  沒人照顧,我擔心對大哥的心理會產生負面的影響。“



  志歲考慮了會兒,“我知道了,下個禮拜之前,我會辦好的。”他不太甘願的給予承諾。



  “謝啦!美人。”志萬拍了拍他的臉。



  “你少噁心了。”志歲連忙拍開自己哥哥的手,“不准叫我美人,不然我跟你翻臉,這個忙我不幫了。”



  志萬一向了解志歲說到做到,所以連忙舉起雙手,表示道歉。



  “好,開玩笑適可而止。”志萬退了幾步,滿意的走向大門,在回醫院上班前,他還有點時間可以供他“揮霍”,他決定到二樓的餐廳去吃一頓,當然,這是報志歲的帳,這就是當人家哥哥的好處。















  志歲維持著基本的禮貌,看著坐在對面的四個人 兩男、兩女,他的目光移到較年輕的女人身上。



  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會吸引他大哥目光的女人,一個小家碧玉。姿色是有,但就像是個鄰家小女孩一般,長長的直發洩在身後,清純得就像是大學女生一般,志歲在心中恩忖。懷疑志萬搞錯了對象。



  “戚先生。”



  有禮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打量,志歲慢條斯理的收回自己的目光,移到喚醒他思緒的男人身上。



  “我想……我們應該可以談談正事吧!”吳松茂問道。



  飛揚集團主動找吳家談生意,吳家那小小的家具公司只能用受寵若驚形容,所以當志歲要求吳松茂帶著妻小與他共餐時,吳松茂也沒有拒絕。



  吳松茂只當是戚家人談生意喜歡有家庭的味道,畢竟眾所皆知,戚家是個大家庭,吳松茂萬萬想不到,其實志歲的用意,是想利用這次機會看看這個可以安撫他暫且失明大哥的女人。



  吳松茂把手上的一本卷宗推向志歲,“這份合約還請……”



  志歲伸出手打斷地的話,輕聲的說道:“我想合約的事,我們等會兒再談。”



  “就是說嘛!”吳松茂的妻子姚麗芬在一旁見到,連忙開口道:“現在都還沒吃飯,談什麼生意。”



  志歲的目光移到姚麗芬的臉上,毫無瑕疵的化妝、出自名家設計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個頗為精明的女人。



  他淡淡露出一個笑容,“這份合約我會帶回去與我的律師討論,其實今天我請各位出來,是有件事想請吳老你幫個忙。”



  “幫忙?!”吳松茂好歹也是在商圈中打過滾的人,他的表情一下變得嚴肅,“請問是……”



  “只要戚先生開口,我們一定幫忙。”姚麗芬打斷自己丈夫的話,像是怕得罪人似的迎合著。



  有她在,他今天來此的目的百分之百可以達成,志歲看著姚麗芬,不由得淡笑心想。



  “麗芬!”吳松茂皺起眉頭看著自己的妻子姚麗芬不將他的目光給看在眼底,逕自說道:“戚先生,你請說。”



  “其實……”志歲說著,眼光還不忘緊盯著 旁沉默的若君,“我只是希望能借用令子的未婚妻一陣子,就是不知道,這個不情之請會不會給你們造成困擾?”



  自始至終未發一言的若君聞言,不由切了一驚,她抬起頭,與志歲銳利的目光相遇,一張如此漂亮的臉,不應該有這種銳利的眼神,若君垂下自己的目光心想。



  她知道他的身分,所以打從一開始她就排斥前來,但是為了迎合未來婆婆,她才勉為其難的來此,畢竟她未來婆婆一向不太贊同她入吳家大門,最後擔為其難的首肯也是因為未來公公的堅持。



  為了使自己將來的歲月能夠過得平和,若君與姚麗芬兩人的婆媳問題是她從婚前就得努力的。



  自從她上個禮拜被志中趕離醫院之後,踏出醫院大門第一步,雖然很難舍去,但她從那一刻便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和任何與戚家有關的人、事。物址上關連,畢竟她要嫁人了。



  “戚先生是什麼意思?”吳松茂的臉沉了下來。



  “吳老您別生氣。”志歲緩緩的開口解釋,“我前一陣子在醫院見過令子的未婚妻,您也應該知道,最近我大哥出了一點事,現在急需一個看護,我看範小姐耐性好,所以才希望她能夠前來幫我照顧我大哥,當然我會付薪資,我的不情之情,不知……”



  “我不答應。”吳松茂想也不想就予以拒絕,“我吳家的媳婦怎麼可以出去拋頭露面?”



  若君是他生死至交的唯一女兒,他既然承諾若君的父母要照顧她,就不會要她出去做事,畢竟他吳家雖然不若戚家集團龐大,但至少也算是個家境中上的人家,怎能讓未過門的媳婦出去“幫傭”。



  “這有什麼不好答應的。”姚麗芬皺起眉頭看著自己的丈夫,她已經讓步讓自己的獨生子娶若君這麼一個小孤女,現在可好,若是若君能夠到戚家去幫傭,說不定可以幫他吳家釣到戚家這條大魚,如此一來,吳家的事業肯定前途更加看好,怎麼可以不把握這個機會?



  “戚先生。”姚麗芬不顧吳松茂警告的眼神,眼神閃爍著精明,逕自說道,“我們家小君若真能幫上你的忙,她當然是不會拒絕的,是不是小君?”她瞥向自始至終都不發一言的若君。



  若君抬起頭,看著坐在面前的志歲,不懂他的用意到底何在,上戚家去,真的只是“看護”這麼簡單嗎?她很懷疑。



  志歲看到姚麗芬的態度,打從心底對這個家庭產生反感,他看著沉默在一旁的若君和她身旁的未婚夫 吳修文。



  兩個年輕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對未婚夫妻,這場婚姻還未開始,就已經是危機重重了,更別提兩人中間還存在一個刻薄的婆婆,他強忍著不讓有絲毫不悅的表情呈現在臉上。



  志歲雖對這個家不滿,不過並不包括若君,她與這個家庭格格不入,這是他的觀感,不過他也慶幸她的格格不入,不然他當真會以為找藉了人,要不就是自己的大哥眼光變差了。



  他和悅的看著若君問道:“範小姐,你的意思?”



  “我……”若君心中陷入兩難。



  還能再去見他嗎?她已經是個有婚約在身的人,在香港的一切早就應該結束了,不是嗎?她若愈陷愈深,對吳修文並不公平,而且志中也已經表明了不傷再與她有任何的瓜葛……



  “吳大哥,你認為呢?”若君轉過頭,尊重的詢問坐在她身旁的吳修文。



  吳修文不在乎的聳聳肩,看向她的眼睛中閃爍著溫和,“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只要你認為值得做,你就去做,找不會阻止你。”



  志歲心中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女,一點熱戀的溫度都沒有,婚前就已經如此,那婚後呢?志歲不敢想像。“



  “範小姐,既然你未婚夫都這麼說了,你就答應了吧!”他在一旁鼓動,一顆心只想早點完成此事。



  “可是……”若君還在遲疑。



  “我大哥最近吵著要出院,我五哥沒辦法,所以只好準他下個星期就出院。”志歲開口,若是若君真的對他大哥有那麼一丁點的關心,他相信。她終究會答應他的要求,“我大哥的個性比較倔強,堅持不要人照顧,但他畢竟看不見,又加上我家裡的人都忙般有人有辦法全天候的照顧他,所以我才想到請你幫忙,只要幾個月的時間就好,但,若你真覺得為難,沒有關係,我會另做安排的。”



  若君抬起頭,再次與志歲的目光相接,看著對方眼底閃過的祈求,她當下便下了決定。



  就再一次吧!若君心想,再縱容自己一次,等到志中好了,再離開也成,反正,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不會有什麼變化的。



  她趕著自己還未後悔之前,衝動的點頭,“好吧!我答應你。”



  志歲聞言,在心中松了一口氣,“謝謝你。”



  他表面上沒有洩漏出自己的思緒,但心裡已經開始計劃該怎麼使若君和吳修文的婚事告吹。



  雖然很小人,但志歲相信,他大哥雖然不說,但心中也一定會希望若君沒有婚約在身,他大哥竟然願意當個君子不奪人之妻,就由他來代勞吧!反正當好人,他也不是第一次當了。



  更何況……他的眼光看向坐在他面前的這對未婚夫妻,他打壞了這場姻緣,不一定還算是做了件好事,幫他們兩人避免一生的不幸。















  “若我是你,我會讓人給扶進門的。”若君站在樓梯上,看著志中甩個她沒見過面的男人的手,她不由淡淡的開口說道。



  她早了志中一步,在前一天晚上便已來到這幢位於新竹寶山附近的別墅中等待,她已經有心理準備,志中不會很開心見到她。所以她已經不停的對自己作好了心理建設,準備“接收”志中可能會有的一切無理取鬧。



  “若君!”志中因認出聲音而身體微微一僵,原本不太好看的臉色,此刻更顯得陰沉,“你來做什麼?”



  “當然是來看你。”若君緩緩下撥,走到志中的身旁。



  她萬萬沒想到志中會遠離台北這個熱鬧的大都會來到新竹,不過這樣也好,遠離了台北的環境,對寶中或許會有好處吧!她自動接手陌生男子的工作,勾著志中的手,扶他坐了下來。



  志中奇蹟似的沒有反對,乖乖的任由她安排。



  “想必你就是範小姐吧?”先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從不曉得他大哥也有如此難纏的一天,他露出一盤笑容的看著若君的一舉一動。



  若君點點頭,好奇的看著他,“請問你是……”



  “我是……”



  “我小弟。”志中冷冷的打斷先侶的話。



  先侶聽到志中的口氣,不由扮了個鬼臉,接著道:“戚先侶。”



  一個大男人有這種名字還真是有點可笑,若君看了先侶一眼,微微露出一個笑容。



  她繼而一想,不過……這個名字倒是挺特別的,先侶站在志中的身旁,活像是個稚氣未脫的大男孩,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這個陽光男孩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



  “你請坐。”若君指了指沙發,對先侶說過,“你想喝什麼?我去準備一下。”



  “不用忙了,我馬上要走了,”先侶退了幾步,繼續說道:“我想,我應該可以把我大哥交給你了吧!”先侶的口氣仿佛丟掉一個燙手山芋般的愉快:“麻煩你多費心了。”



  “嗯!”若君點點頭。



  “你急急忙忙要去哪裡?”雖然看不到先侶的表情,但志中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急迫。



  “當然是……”先侶話聲隱去,他要趕回台北,因為他約了個美麗的女人,好像叫什麼莉亞來著的,他一時想不起來,不過他也不想多花心思在這上頭,看著志中,以他對他大哥“粗淺”的了解,大哥不會開心聽到他的答案的,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回家叫林媽收拾一間客房,”志中了解自己的弟弟,所以淡淡的說道,“明天中午十二點五十分到機場去接Sandra。”



  “Sandra?!”先侶一愣,“她是誰?”



  “加拿大分公司的研發部經理。”志中簡短的解釋,“我叫她回來分擔志華的工作。”



  先侶露出一臉不認同,“你找了個女人當加拿大分公司的……研發部經理利來幫我們工作?”先侶壓根懷疑女人的能力。



  志中聞言,語調無奈加冷淡的說道,“你還太嫩了,只要有機會,有些女人是你所不容小覷的,我想以後你自然會認同這句話,總之,明天記得一定得到機場接到人,若你再醉死在哪個溫柔鄉中,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遵命。”先侶聽到志中日出威脅,不怒反笑,看來他大哥已經漸漸恢復往日的雄風了,“我走了,拜。”他對若君舉手致意,轉身離開。



  “你很疼你弟弟。”若君把散發著溫熱的杯子塞進志中的大手掌中。



  志中沒有回答,但卻無異議的接過若君給他的東西。



  若君坐在他身旁,沉默的看著他,她知道,她用不著開口,志中肯定會先問她為什麼出現在此。



  果然……



  “你在這裡做什麼?”



  “來看你,但正確一點來說是,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私人看護了。”若君也不理他,直接開口說道。



  “你解除婚約了嗎?”志中又問道。



  “沒有。”



  志中深吸了口氣,似乎在消化她的活,久久才開口,這次的口氣更加不悅,“是難找你來的?志萬?”



  “志歲。”若君見志中拿著茶杯一動也不動,便伸出手,抬著他的手,把茶杯移到他的唇邊。



  “我只是瞎了,不是手殘廢。”志中冷冷的開口,撥開她的手,一口也不喝的把茶杯給隨意一丟,玻璃破碎的聲音令他覺得滿足。



  若君見狀,皺起眉頭,“幾天不見,你的脾氣變差了。”



  “不關你的事。”志中站起身,倔強的甩若君所伸的援手,“收拾行李回台北去當你的新嫁娘去,我說過,除非你解除婚約,不然我不想再見到你。”



  若君輕嘆了口氣,她知道志中生氣的原因,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小孩被搶走一件玩具般的心情,更別提現在他看不見,雖然他不說,但她知道他的不安全感正在心中蔓延。



  她站在他身旁。不顧他反對的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我不會走。不是因為我答應你弟弟說要照顧你,更何況我承諾過,除非作復明,不然不談結婚的事,但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告訴我自己,我要照顧你直到你眼睛看得見的那一天為止,等到你復明,不用你趕我,我自己會走,這總行了吧!而且我待在這裡,我保證,只要你開口要求我做什麼,我一定不會說個”不“字。”她信誓旦旦的說道。



  志中沒有回答,拿著黑檀木做成的手杖起身離去,若君強迫自己留在原位不給予任何的協助,因為總得有人告訴他,他現在不可能在一個陌生環境中一個人獨自生活。



  果然,志中攔到了茶几發出一連串咒罵。



  若君見狀,一點都不表同情,反而嘴角帶笑的看著他。



  志中站直身體,氣憤使他的胸膛起伏不已,他用手杖用力的敲著大理石地板,心不甘情不願的吼道:“若我沒記錯,你是我的私人看護,我付你錢不是請你來看我的笑話,帶我回我房間。”



  若君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走到他的身邊,扶著他的手,她想,恢復了大吼的能力,這也算是一個不小的進步了。

[ 本帖最後由 dick40419 於 2009-2-21 15:33 編輯 ]
  若君的得意支持不了一個月,她已經快被志中的無理取鬧給搞瘋了!



  “又有什麼事?”若君強迫自己口氣和悅的站在志中的床前,看著他大少爺四平八穩的躺在床上。



  “我要喝茶。”



  若君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不要發火,她轉過身,走到距離床鋪只有幾步之遙的茶几旁,倒了杯茶,然後放在床頭櫃上。



  “我把茶放在你頭上的床頭櫃,你要喝自己拿。”她說完,轉身準備離去,因為他大少爺今天突然說要吃脆皮鴨,還不准她用買的,害她現在正在K食譜,看做法,她現在還真是無語問蒼天。



  “我要你餵我喝。”志中突然坐起身。



  若君聽到他的話,腳步突然一停,握緊拳頭,這個男人是她這輩子所遇過最難纏的病人,她氣憤地走回來,坐下來,拿起茶杯餵他喝茶。



  志中喝了幾口,便把嘴巴移開,“夠了,不喝了。”



  若君把茶杯放回茶几上,準備回廚房繼續準備晚餐,但她才走到門口,志中的聲音又響起。



  “我要洗澡。”



  “戚……”她硬是把自己的火氣給吞下來,提醒自己對方是個病人,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你聽到沒有?”志中沒聽到她的回應,便嚷道。



  “聽到了!”若君沒好氣的走到衣櫥前,幫他準備換洗衣物,然後走向浴室,坐在按摩浴缸的邊沿幫他放水。



  這是近一個月來她每天必做的工作,不悅的她還真想把一整缸水都放熱水,就算不燙死志中,也把他的一層皮給燙掉才甘心,不過這只是想想,她才不敢也不捨得這麼做。



  若君試好水溫,正想轉身去請大少爺來洗澡,卻被無聲無息的站在她身後的志中給嚇得退了一步。



  “啊 ”若君被浴缸邊沿絆了一下,差點掉入浴缸裡,她連忙拉著志中的手,才維持住平衡。



  就算看不到,但志中從若君的驚呼和緊捉著他手臂的小手力道,也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



  “你真的是沒大腦。”他不由喃喃批評。



  若君難以置信的聽到傳進自己耳朵裡的批評,她放開拉住志中的手,“戚志中,你……”



  “我要洗澡。”志中一點都不把若君的怒火給看在眼底,存心與她作時似的,自顧自的打斷她的話。



  “你這個無賴!”若君氣憤的跺腳,超過他,準備離開浴室。



  沒想到她才踏出第一步,手臂就被志中給捉住。



  若君不悅的盯著他的眼睛瞧,雖然他的眼睛看不見,卻無損這雙眼睛的美,這輩子,她可能注定得栽在這雙眼睛的魔力底下了。



  她嘆了口氣,“你又想幹麼?”



  “幫我脫衣服。”他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



  “幫……”若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由一陣驚天動地的咳著。



  志中這些天來凡事都假他人之手,這個“他”人,當然就是指她這一個倒霉鬼,因為志萬從台北派來的護土,沒三天就被志中給趕跑了,所以這幢大房子裡,就志中與她兩個人,她得照顧他的一切生活起居,可她沒想到,他竟然會開口要她幫他 脫衣服!前幾天還好,只要她幫他扣釦子而已,現在更好。竟然是……



  志中聽到她的咳嗽聲,皺起眉頭的拍著她的後背,“你感冒了嗎?”



  “你……”若君不停的順著氣,不曉得他是存心還是故意,“我可以幫你做任何事,但不包括幫你脫衣服。”



  “你會害羞嗎?”志中的口氣像是在調侃人似的,“我的身體你早就已經看過了,不是嗎?”



  “我……”若君遲疑的站在原位,一動也不動,她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有人向她提及此事。



  “你不是說只要我開口要你做事,你不會說一個不字的嗎?“雖然瞎了,但他的記性還是挺好的。



  若君聽到志中的話,不由又開始覺得生氣,他反正就是打定主意要她忙死、難堪死他才會甘心。



  她沉著一張臉,不願看令她心軟的眼眸。



  若君伸出手,幫志中解開皮帶,拉出衣服,幫他解開衣服的釦子,就想到自己要他穿T恤,他不要,說那些衣服是小鬼頭穿的,男人得要穿襯衫才顯得正式,她根本就不相倍這篇鬼話,她覺得志中只是想給她找麻煩罷了。



  不過她氣歸氣,自己還是很沒人格的天天幫他扣釦子就是了,畢竟,誰教他現在是“病人”。



  若君幫他脫好衣服,看著他像是嬰兒兒一樣光溜溜的站在她面前,她差點窒息。



  “還喜歡你看的‘景象’吧!”因為她久沒動作,志中不由又開口嘲弄道。



  若君聞言,震驚的倒油一口氣,奇怪自己以前怎麼會覺得他是個君子,他很本就是個名副其實的無賴嘛!



  “挺……挺喜歡的。”她強迫自己不顧臉上的灼熱,擠出這幾個字;然後飛快的轉身離去,身後隨即傳來志中的笑聲。



  若君把浴室門砰的一聲給關上,背靠著浴室門,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現在肯定從頭紅到腳了,她發怒似的瞪了緊閉的門一眼,嘴角卻不由自主地也露出一個笑容,他笑了……她因為聽到他的笑聲而感到十分的開心。



  這是志中把她趕離醫院後,她所聽到的第一個笑聲,現在她才知道,她真的很懷念他爽朗的大笑聲。











  王八蛋!若君的開心無法支持她過完一天。



  她忍著一肚子氣,伺候完志中穿衣。吃飯、睡覺,當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幾乎克制不住自己的大吼出聲。



  她怕他無聊,不停的跟他找活題聊天,他竟然冷著口氣說她吵得眼只麻雀一般,煩死人了。



  真不曉得自己幹麼要忍受志中的無理取鬧,若君發現志中現在吃她吃得死死的,好像她是個出氣筒,怎麼罵。怎麼打都不會還手似的。



  “明天,”她喃喃自語的對自己發誓,“明天絕對不會再理會他的無理取鬧,管他要吃飯。要洗澡,可以讓他自己來的,都要他自己來,畢竟我又不能照顧他一輩子。”這話有點傷感,不過卻也是事實。



  若君下定決定便進入浴室,讓溫暖的水流沖刷掉心中的不快,她著著實實洗了個久久的熱水澡,把一天的疲累洗去。



  她用一條白色的治中將自己的身子給裹好,空出一隻手按著頭上的毛巾,頭髮末梢還滴著水。



  若君緩緩的走出浴室,方才她沒有開燈,臥室一片的漆黑,所以她現在摸索著牆壁,找尋開關。把燈給打開。



  室內一亮,不過她的腳卻幕然一停,因為有個人坐在她床上 是志中穿著睡袍坐在她的床上。



  雖然荒謬,但若君見到他,仍遲疑的想退回浴室,她有個感覺,他這麼晚來找她,可不會是來找她聊天一般的簡單。



  本來嘛!孤男寡女共住一室,天又黑了,又沒什麼娛樂,他現在雖然看不見,但他也還是個正常的男人。



  “你……不是睡了嗎?怎麼又來我的房間,有什麼不對嗎?”若君終究沒有退回浴室,反而硬著頭皮找話題,“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她一邊悄悄的往衣櫥的方向移動,準備不出任何聲響的換好衣服,雖然知道他看不見她現在的打扮,但對著他的眼,總覺得他還是看得見似的。



  “我要你跟我聊天。”志中淡淡的開口說道。



  她上輩子加上這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若君皺起眉頭,愣在當場,她要跟他聊天的時候,他說她吵,現在她累了,想休息了,他又要找她聊天,若君覺得頭要炸掉了。



  “你先回你房間,我待會兒溫杯牛奶給你,再陪你聊天。”她現在只想打發他走,不然她身上絕大部分的肌膚都裸露在秋天的氣溫底下,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



  “你可以換衣服,反正我又看不到。”志中突然說道。



  若君聞言,倒抽了口氣,要不是十分肯定他看不見,她現在肯定會懷疑他的失明是裝出來的。



  志中似乎察覺出她的驚訝,竟似有若無的露出一個笑容,穩如泰山的坐在床上,一點也沒有離去的打算。



  他現在肯定在心中嘲笑她的困窘,若君喃喃的咒罵他沒有君子風度,以前在香港時,還滿心以為他是個風度翩翩的人,沒想到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喜歡指使人不說,還沒什麼雅量。



  她飛快的打開衣櫥,隨意的抽出一件T恤,正要鬆開身上的毛巾,卻發現不知何時志中竟能準確無誤的站到她的身旁。



  若君吃了一驚,猛烈的抬起頭,後腦卻撞到了衣櫥的門板,她不由發出一聲不算小的痛呼。



  志中聽到她的驚呼,也猜到發生了什麼事,關心的伸出手,“你到底有沒有大腦,怎麼這麼笨?這麼大的人,還會撞衣櫥。”



  “還不是你害的。”若君不由得咕噥,一時之間忘了問他幹麼無聲無息的站到自己身後,抓住他揮動的手,放在她撞痛的後腦勺,感覺他的手輕輕的揉著。



  “你已經很沒大腦了,難道不怕這一撞,把你剩下的一點智慧都敲掉嗎?”志中沒好氣的問道。



  “我沒必要聽你的人身攻擊。”沒想到他竟然又說她沒大腦,他也不見得比她聰明到哪裡去,若君伸出手,氣憤的推開他,但卻碰觸到他赤裸的胸膛,她連忙縮回自己的手,這才想起自己的衣衫不整。



  而志中雖穿著睡衣,但上半身沒扣,她強迫自己的眼光不要溜到不該看的地方,他們兩人現在的模樣,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但他似乎並不打算放過她,這次他的手又準確無誤的攔住她的去路。



  “你別這樣!”若君的聲音有著祈求,“你先坐回床上,我要穿衣服。”她輕推著志中,把他給推坐回床上,看到他坐定,才松了口氣,轉身離去。



  但志中卻拉著她,把她拉進懷裡,驀然低下頭,在她的耳際說道:“我不在乎你有婚約,反正你還沒結婚,就是我的人。”



  若君聞言,倒抽了一口氣,“你……”



  她的話語消失在志中的口中,他一手托著她的頸部,一手愛撫著她的後背,突然他一個轉身,把她壓在身下,全身的體重壓得她差點岔了氣。



  若君強迫自己開口說話,提醒他,也提醒自己,“我有未婚夫。”



  聽到她提及此事,志中的慾火仿佛更加熾烈,他扯掉她身上的俗中,“我管你有沒有未婚夫,總之你現在屬於我。”



  “你不要這個樣子,好不好?”她想叫志中冷靜,卻發現自己的理智也愈跑愈遠,“我們會後悔。”



  “我不會。”他低下頭,深深的吻住她,其中含著強烈的需求。



  “但是我想我會後悔,會有罪惡感。”當志中終於把嘴從她的唇上移開之後,若君氣喘吁吁的說道。



  有一剎那的時間,志中似乎要放棄,他撐起自己的身體。若君感到身上的重量消失,不由松了一口氣,不願承認其實自己的心中有些失望。



  她正要起身,志中卻又突然摟住她,這次他渾身赤裸,原來方才他放開她,只是為方便褪去衣物罷了。



  “你…”



  “若有罪惡感,你可以跟你那個該死的未婚夫解除婚約。”他用著命令的口氣,典型的戚志中作風,“我不會放你走,只要你在這裡,你就得跟我分享同一張床。”



  他的手大膽的蓋在她的乳房上,一隻手則往她的大腿滑去,雙唇緊貼她的嘴,傳送自己的激情。



  若君忍不住的發出低吟,知道她徹徹底底輸了,不管將來兩人的結果如何,照顧他的這幾個月,將徹底改變她的一生。















  天啊!渾身僵硬。



  一大早,當若君睜開眼睛,不很清醒的在床革上微微轉動身體,這是第一個闖進她腦中的念頭。



  昨夜的一切,霎時湧進若君的恩緒裡,她不顧向她抗議的肌肉,飛快的坐起身,舉目不見志中的人影,著實嚇了好大一跳,連忙拿起一旁的睡袍被在身上,赤著腳,踏在冰冷的大理石磚上,匆忙的跑到隔壁的房間,一看到房裡沒人,神色更顯慌張。



  “志……”她急忙的跑下樓,叫喚的聲音還沒出口,就看到志中好整以暇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前的透明茶几上還擺了杯茶。



  志中聽到身後的聲響,微側過頭,“你醒了。”



  若君點點頭,隨即想起他看不見,立刻說道:“醒了。”



  她緩緩的走向坐在沙發上的志中,靜靜的打量他一陣子,狐疑的問道:“誰帶你下樓來的?還有……是誰幫你倒的茶?”



  “我只是看不見,又不是個殘廢。”志中不很在乎的說道。



  “你是什麼意思?”若君一臉的不解。



  志中聳聳肩,突然站起身,像是要印證自己的話似的,拿著黑檀木手杖,準確無誤的走向樓梯,上去再下來,最後站定在沙發前,慢條斯理的坐下來。



  若君被他的舉動嚇得一愣一愣的,“你……”



  “樓梯共有二十四階,第十六階有個轉角,再走人階便到一樓,往前踏一小步,左轉十六步到廚房,後轉二十步到門口,門外有三階小階梯,外面是一片花園。“志中像背書似的,一臉窮極無聊似的表情。



  若君聽到他的話,反應可激烈了,她興奮的衝進他的懷裡,緊緊摟住他,志中也很配合的享受這飛來的艷福。



  她早就知道,他不是個輕易服輸的男人,若君欣喜的心想,不過她忽然想到……她的喜悅立刻像海水退潮一般,唰的一聲全然退去。



  “你怎麼知道這些 她試著縮回自己的身子,但志中不放手,所以她只好放棄的待在他的懷裡,有些生氣的問道。



  “多走幾次就知道了。”志中不很在乎的說道,反正夜晚與白天對他而言都沒有差別,他是趁著若君睡著時,自己抓起來走的,這並不容易,不過掉多了之後,自然就熟練了,畢竟三折肱而成良醫,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



  若君了解他不在乎口氣底下的付出,伴隨她心疼之後,隨之而來的卻是憤怒,她再一次扭動自己的身影,但志中還是沒有放手的打算,好像是他已經抱上癮了似的。



  “你既然有很多事都可以自己動手,卻還要我為你做東做西,你是什麼意思?”她見自己掙不開,氣不過的嚷道。



  “我高興。”志中短短的一句話,就解釋了他近一個月來的所有無理取鬧,包括嚇走了志萬請來當他看護的護士。



  “你高興?!”若君萬萬沒有想到志中會給她這種回答。



  “是的,我高興。”志中低下頭,飛快的吻了若君一下,終於鬆開了對她的鉗制,卻拍了拍她的臀部,口氣輕快的說道:“去煮早餐,我肚子餓死了。從沒見到一個傭人睡得比主人還要晚起床的。”



  “我會這樣還不都是你害的。”若君氣憤的瞪著他,雖然深知他看不到,但她就是忍不住,昨晚幾乎不讓她合眼,一大早就指望她爬起來,他以為她是神力女超人啊!



  她忿忿地轉過身,走進廚房,把廚房的用具弄得乒乓作響,藉以洩恨。



  最後呈現在志中面前的早餐是一個過熟的炒蛋。有些燒焦的培根和全黑的吐司,總之唯一能吃的可能就是從外頭買回來的脫脂牛奶而已,雖然深知自己惡劣,但若君就是忍不住想整整志中。



  但志中卻不發一言的把全有的東西都給吃進肚子裡,然後自己走到花園裡頭去散步。



  看著空盤子,若君竟然產生罪惡感,這輩子注定得敗在這個男人手上了!若君隔著落地窗,看著窗外的人影心想。















  “大哥,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你以前一年有一半的時候要待在加拿大了。”先侶氣沖沖的拿著一份卷宗,疾步的直直朝正在花園曬太陽的兩人走來、一張臉難看得足以嚇死人。



  “怎麼回事?”志中懶洋洋的躺在花園草地的大椅子上,秋天的陽光做懶的照在他的身上,最近他才猛然驚覺,他早已經忘了自己上次這般輕鬆的曬著太陽是在什麼時候了。



  雖然現在眼睛看不見,但換得自己從未享受過的輕鬆愜意,更重要的是身邊還伴著一個美人,這應當也可以算是因禍得福吧!



  志中最近甚至在想,就算一輩子看不見又如何,以往的歲月在肩上背負大多的責任,偶爾他想輕鬆一下都不可得,但這些卻在現在得到了,志中的一隻手不停的摸著坐在他身旁的若君的手,現在對他而言,到底什麼是幸?什麼是不幸?他已經分不清楚。



  若君一見到先侶走近,立刻抽回自己的手,好奇的問道:“到底什麼事?怎麼這麼生氣。”



  先侶重重的把手上的卷宗緒甩在志中的面前,“這個老女人,竟然刪掉業務部三分之一的預算。”



  先侶是業務部的部長,所以一聽到別人刪掉業務部的預算,他氣得差點沒有吐血身亡。



  “你是說Sandra?”雖看不到先侶的表情,但志中從那狂暴的口氣中,也能猜得一、二,畢竟他已經聽到許多來自志華與志歲形容先侶與Sandra兩人水火不容的情況,這兩個人的火氣,已經烈得快將整個飛楊集團給燒了,這是志歲給他的形容,包括好好先生志華都已經對這兩個人快失去耐性了。



  所以志中可以想見,最近對他這個一向過得輕鬆自在的小弟而言,是段頗為難過的歲月。



  “就是她。”先侶口氣嚴厲的說道,“這個老女人那麼囂張,她研發部就追加預算,我業務部就刪預算,她是什麼偉大人物啊!”



  志中沉默了一會見,緩緩的坐起身,最後才口氣冷淡的問道:“你認為Sandra的作為不對,這個言論是針對公司的營運方針而發表的言論,還是以個人對女性的歧視而發表的自大男性言論?”



  “我當然是……”



  “不要認為我看不見你的表情,你就可以騙我。”志中冷冷的打斷先侶的話,語帶警告的說道。



  若君在一旁就看著先侶一股有氣無處發的模樣,再看向志中的一派從容,克制不住的露出一個笑容。



  她的目光來回的穿梭在兩個兄弟之間,雖說是兄弟,但兩者之間的差異卻挺大,雖然五官神似,但個性卻一個冷。一個熱,她不發一言的在一旁打量,這個場合,不是她該開口的場合。



  先侶深吸了口氣,冷靜的說道:“我承認或許因為對方是女人而言語方面有些們頗,但是我也是陳述事實,她不應該刪我的預算,而且她還跟我搶秘書,說什麼良自擇木而犧,叫柯蓉不要跟錯人,這是什麼話啊!”



  他愈講愈有殺人的衝動,沒想到自己一向規律的生活,竟然被個從加拿大來的老女人給打亂。



  “你六哥怎麼說?”志中問道。先侶雙手抱胸,久久才道:“他同意,只不過要那個老女人再去思索一下刪減的幅度,至於柯蓉……二哥叫她自己考慮要跟哪個上司。”



  “這樣不就好了嗎?”志中不懂還有什麼問題,現在他都沒有插手公事。全權交給志歲打理,既然志歲說行就行了,他不是那種說放手,卻還硬是要把一些權力挽在身上的那種人。



  “好?!我可看不出這有什麼好。”先侶氣憤的坐了下來,松了鬆緊縮著自己頸項的領帶,“那個老女人這麼不尊重我,不要到最後我回公司時,不單秘書被她搶了,連業務部就被她給吞了。”



  “等你回公司?!”志中微皺起眉頭,“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二哥和六哥決定放我長假。”先侶沒好氣的說道。



  志中的手摸索到茶杯,喝了口茶問道:“可以跟我說原因嗎?”



  先侶考慮了一會兒,最後深吸了口氣說道:“因為二哥和六哥說他們不想整天一上班就看到我跟那個老女人吵架,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我們兩個人給隔離,而既然那個老女人是你請回來的,當然不能叫她滾,所以……”



  他氣憤的閉上嘴巴,設想到自己那兩個哥哥那麼不念手足之情,他雖然有時皮了一點,但好歹也是他們的弟弟。



  “所以他們放你長假。”志中了然的接口。



  “對啊!他們兩個竟然吃裡扒外……”



  志中皺起眉頭打斷先倡的話,“他們兩個是你哥哥,你怎麼可以用這種口氣說話?”



  先侶的臉更具,“我只是陳述事實。”



  “那我也勸你接受事實。”志中淡然的開口,“放你假,你就好好的休息一陣子吧!反正從你畢業到現在,也沒放過像樣的假期,你就好好享受吧!”志中靠向椅背,當作結束與先侶的談話。



  先侶不悅的看著志中,沒想到大哥雖然看不見,卻還是散發出那種大哥的嚴肅本色,一點都不會幫著他一點。



  他站起身,氣得想立刻走人回公司,因為他才不想理會他哥哥們強迫他放假的規定,不過他一想到回公司去面對那個老女人,肚子裡的火氣燒得更旺,可是偏偏又找不到人幫他,所以他再一次坐了下來,他決定了,反正,不是她死就是他亡,他決定跟這個在加拿大長大的中、美混血兒爭個你死我活。



  “漂亮妹妹,你們這裡有沒有空房間?”先侶面向始終一言不發,在一旁靜靜喝茶的若君問道。



  若君聽到先侶的叫喚聲,不由一愣,放下茶杯,指著自己的鼻子,疑惑的問道:“你在叫我嗎?”



  “當然,這裡只有你的年紀最小而且也最漂亮不是嗎?”先侶露出一個和悅的笑容。



  他是故意的!



  若君看著先侶、又轉頭看著志中,就見後者皺起眉頭,一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表情,她不由也跟著微皺起眉頭,看來,她今天晚上注定又得安撫一個心情不佳的男人了。



  先侶見到志中的表情,心中可得意了。



  既然不幫他,他當然就得想個辦法把Sandra給“請”走,人說自救而後人救,講手段與陰謀,當然是他戚先侶高桿,他懂得抓住人性的弱點下手,尤其是六個哥哥的弱點。



  “你做什麼?”志中口氣不很好的問道。



  “大哥,你不是要我度個假嗎?”先侶也深覺好笑的反問,“反正這個地方遠離台北大都會,安靜又不落後,似乎挺適合當成我的休假定點的,加上又有美人相伴,還能照顧大哥,所以我想,我應該會有段不錯的優閒時光,我還記得……前寮漁港應該不遠吧?若君妹妹。”



  若君看著志中冷著一張臉,不敢回答,只是點點頭,這離南家只有二十分鐘左右的車程,她曾與志中到那裡散步。



  “這可真好,我最喜歡釣魚了。”先侶一邊把志中的反應收進眼底,一邊開口說道:“坐在岸上,海風徐徐吹來……”



  “新竹的風挺大的,它從來不會徐徐的歡。”志中冷冷的打斷先侶的話。



  若君聞言,忍不住的輕笑出聲,沒想到志中這麼大的一個人,竟被先侶的幾句話給說得丟了自製,看來,她似乎要對先侶刮目相看了。



  “不准笑。”聽到若君的笑聲,志中的眉頭皺得更深。



  若君只好摀住嘴,忍住笑意。



  “好吧!就算不會徐徐的吹,總是可以吹著海風。釣魚吧!”先侶不以為杵的繼續自己未被打斷前的話。



  “我不歡迎你。”志中不顧手足之情的說道。



  “你不歡迎我,行啊!”先侶也不在乎的開口,“反正大不了去四哥那裡度假,不過聽說老媽好像也在那裡,我最近的記憶力不很好,如果說溜了嘴,把大哥你出車禍的事給洩了出去,這可怎麼辦呢?”



  “戚先侶。”志中鮮少連名帶姓的叫人,可見得先侶當真惹怒了他。



  聰明!若君驚奇的看著眼前大她不過一。兩歲的大男孩,只要他願意冷靜下來,他會發揮很好的口才。



  “所以我們就這麼說定了。”先侶看問若君,對她俏皮的眨眨眼睛,“若君妹妹,就麻煩你帶我去我的房間,如果晚上你覺得無聊的話,可以來找我,我會好好的……”



  “我不會讓她覺得無聊。”志中火大的說道,“她晚上陪我就夠了,沒空理會你。”



  “志中”若君輕搥了志中一下,沒想到他會說這種說,她站起身,“你乖乖坐在這,我帶先侶去……”



  “我才是病人,叫先侶隨便找間空房間住下就得了,”



  志中伸出手,準確無誤的拉住若君,“你給我待在這裡。”



  “你太無理取鬧了,難不成你沒聽過來者是客嗎?”若君無奈的看著志中不悅的臉龐說道。



  “他是不請自來的人,不是什麼客,只是我弟弟。”志中存心跟她槓上了,“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不用理會他,他自己會活得好好的。”



  “你……”



  “其實大哥說得對,”先侶見到兩人似乎要為他吵起來似的,連忙說道,“若君妹妹,你應該在這裡照顧他,我自己去找間空房間就成了,反正我待在這裡,日後我們兩個相處的時間會很多的,你不用急在一時。”



  若君真想跪下來拜託先侶閉上嘴巴,她這輩子還真沒見過一個那麼喜歡製造麻煩的人。



  先侶站起身,才想到自己沒有帶行李來,不過他隨即不在平的聳聳肩,反正可以叫若君陪他去買新的。



  反正下些猛藥,等到大哥覺得他礙事了,自然會想辦法請走他這個瘟神,到時候他便可以予取子求,如此一來,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先侶一邊往大屋的方向走,一邊想著該不該挑老君的房間當他的臨時住所,不過想想還是作罷,要不然下藥太猛,他大哥只要一通電話,找來三哥,他肯定會死無全屍。



  開開玩笑是可以,但開得大過火,可就不是他戚先侶會做的事!















  “你怎麼了?”若君見到志中一人沉靜的坐在黑暗的房間中,不由關心的問道,“天都黑了,要不要開燈?”



  “開不開燈對我而言有什麼差別。”志中坐在窗邊的搖椅上,感覺窗外吹來的涼風,“不過還是開燈吧!我們兩個人,總要有一個人看得見。”



  若君打開電源,讓房間乍放光明,她緩緩的走向他,“竟然這種口氣,說吧!你到底怎麼回事?”



  志中聞到她身上慣有的玫瑰香味,知道她就站在自己的身邊,在看不見的情況下,使他的聽覺與嗅覺變得敏感。



  “我不想說。”他淡淡的回答。



  其實就算他不說,若君也能猜得到一、二,他對他弟弟的到來很感冒,她居高臨下的伸出手,摸著志中的黑發。



  “明天我要陪先侶去買衣服,你不會反對吧?”她柔聲的問道。



  “我不準。”志中皺起眉頭。



  “為什麼不准?”若君蹲了下來,直視著志中的臉部輪廓,“你可以跟我們一起去。”



  志中想也不想的搖搖頭,他覺得現在的生活很好,有若君在身邊,雖然看不見,但她可以唸書。念報紙給他聽,他滿足於現在的生活,火大自己的弟弟竟然硬要進來破壞這裡的平靜。



  “跟我們一起去。”若君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雖然你已經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但我還是不放心讓你一個人留在家裡。”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準你跟先侶出去。”他口氣不悅的開口,生氣的把手一揮,“我根本就不想出去,反正我又看不見,出去做什麼?”



  “只要你願意你可以看得見,你為什麼要自暴自棄?”



  若君放開他的手,站起來,退了一步,以不下于他的音量回吼,“只要你願意動手術,拿掉壓迫到機神經的硬塊,一切都會好轉的,你自己心知肚明的不是嗎?”



  志中的回答是把頭一撇,不發一言,但他握緊的拳頭,顯現他心中的怒火。



  若君看著他,她怎麼也想不透,他為什麼遲遲不肯動手術?難不成他情願喪失可以回覆視力的機會?



  兩個人,一坐一站,室內一片沉默。



  若君深深的看了志中一眼,她已經厭倦了每次提到這個話題,他就怒氣騰騰的模樣,她轉身離開。



  “你要去哪裡?”志中察覺出她的舉動,口氣帶著些微的緊張。



  若君深吸了口氣,“我要靜一靜,想一想事情,我想……你也需要。”說完,她就走了,這是兩個人搬來這幢宅子發生關係後第一次分床而眠。

[ 本帖最後由 dick40419 於 2009-2-21 15:47 編輯 ]
  “大哥,我知道你不會開心被我吵醒,但是……”先侶看著站在他面前,一臉盛怒的志中,不由吞了口口水,雖然知道志中看不見,但他依然根怕自己的一片好心會招來無妄之災。“但是……我有急事。”



  “什麼事?”志中不悅的說道,他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只知道他躺在床上好久,睡意之神卻遲遲不願降臨,他的情感叫他去找若君,但理智和自尊卻逼迫他留在床上。



  “我想……”先侶跑到樓梯口,又跑了回來,然後把自己懷中的“東西”推向志中,“這是你的。”



  志中感到軟柔的身體碰觸到他的身軀、連忙伸出手扶住,他的鼻子聞到熟悉的玫瑰香味和……酒味!



  他的眉頭霎時皺得半天高,“你讓她喝酒?!”他克制不住的對著自己的弟弟咆哮。



  “不關我的事。”先侶退了幾步,遠離是非地,“是若君半夜睡不著,下樓來,看到我在喝酒,她說要跟我喝幾杯,我也不知道她的酒量那麼糟,若我知道,我根本就不會”滾出去。“志中打斷先侶的話,扶著若君退了一下,手摸到房門,想也不想的用力甩上,發出巨響。



  “你幹什麼?”這一聲巨響,讓若君的眉頭皺了一下,“好大聲。”



  這種感覺又好似回到了香港那一夜,不過這次不同的是,若君醉得比上次還要徹底,而這次,志中並不打算餵她喝解酒藥,覺得她應該受點教訓,還有一點不同的是,他看不見她因為喝醉而顯出的嬌憨。



  他不太憐香惜玉的把她帶向浴室,途中因為算錯步伐而使自己撞向牆壁,他不由喃喃咒罵。這筆撞到頭的帳當然得算在若君的頭上,誰教她半夜三更跟別的男人喝酒,就算這個男人是他弟弟也是一樣,難保她不會因為心情沮喪而做做出香港與他做過的一切。



  志中進了浴室,摸索到水龍頭,打開冷水,想也不想的直直往若君的方向衝去,打定主意要把這個小酒鬼給澆醒。



  “做什麼?”突然而來的冰冷讓若君的身子縮了一下,她連忙四處找尋一個幹爽的地方,卻找不到,她站起身,氣憤的抬下志中手上的蓮蓬頭,全身上也無一處不滴著水,“你太過分了!”她不由對他大嚷。



  “我過分?!”志中忍不住的對她大吼,“你去找別的男人喝酒,卻又在這裡說我過分?”



  “我找的人是你弟弟。”若君一抹自己潮濕的臉龐,覺得胃在翻攪,她立刻忘卻一切,只顧著轉向洗手台嘔吐。



  志中聽到她所發出來的聲響,狠心的站在她身後,一動也不動,絲毫不理會若君現在的不適,因為他還在生她的氣。



  吐出來這後,暈眩感消失了不少,若君打開水,用水潑了撥自己的臉頰,希望自己清醒點,不過效果不彰,她關上水龍頭,緩緩的轉過身,看著站在她身後鐵青著一張臉的志中。



  “你的脾氣真的變差了。”她搖搖晃晃的推開志中,走了出去。



  “你要去哪裡?”志中在她與自己擦身而過時捉住她。



  “換衣服!”若君沒好氣的說道,“我現在整身濕,我要換衣服睡覺。”



  志中聞言,鬆開自己的手讓她離去,他緩緩的踏出自己的步伐,坐在床沿,聽到房裡的聲響,知道若君沒有離開。



  “你坐著幹麼?”若君轉過頭看到志中像座雕像的坐著,不由問道,“你不累嗎?”



  志中沒有回答,還是坐著。



  若君走向他,把他給壓躺在柔軟的床上,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



  志中直覺伸出手,卻驚訝的發現手掌下是赤裸的的柔軟肌膚,“你……”



  “還記不記得在香港?”若君在他的臉頰上印下無數個吻,輕聲的問道,“我好像也是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等你,我很想告訴你,我很愛你,我很需要你。”



  志中聞言,渾身一僵,他抬起頭,輕吻著若君的長髮,柔聲的說道:“你喝醉了。”



  “我沒醉。”若君懸在志中的身上,低頭看著他,“或許有點,但並不是全然不了解自己在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就像在香港,若我不知道我在做什麼,我不會把自己給你。”



  志中察覺到好似有什麼東西掉落在他的臉頰上,他一摸……淚水?!



  “你在哭?!”



  若君深吸了日氣,沒有回答,只說道:“你弟弟是個好人,他很關心你。”



  雖然知道自己很愚蠢,但志中就是不想聽到若君的口中提及別的男人,他的手上下撫摸著她光滑的後背。



  若君察覺出他的熱情,低下頭,主動的吻住他,拋開一切。



  竭盡全力的迎向他,直到兩人得到滿足。



  若君趴在志中的身上,深深的吸入空氣,直到吸吸平順,她卻煞風景的從他的身上離開,苦惱的嚷道:“你為什麼不開刀?”



  身上的重量一消失,反而令他感到不習慣。



  志中伸出手再次把著君給拉回懷中,不願多談此事,只安撫道:“我們都累了,睡一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談吧!”



  有一刻,若君想跟他吵到底,但最後她只乖巧的窩在他的懷裡,閉上沉重的眼皮。



  “你現在不生氣了嗎?”她軟軟的聲音從黑暗中傳送他的耳裡。



  “我根本就沒生氣。”志中回答。



  “你說謊。”若君在他的懷中找到熟悉的舒服位置,喃喃的說道。



  “隨便你怎麼說,”志中拉好毯子蓋住兩人,“總之以後,我不準你再沾一滴酒。”



  這是若君沉入睡眼時,隱隱約約所聽到的一句話,不過她並沒有給他任何的回答。















  “若君妹妹,你為什麼都不穿裙子?”先侶放下喝了一口的牛奶,突然盯著坐在他對面的若君問道。



  不要又來了!若君無奈的對天一翻白眼,回視著先侶,才一大清早的,他就已不得開始製造戰端了。



  他來這不到一個星期,但是每句話卻都能惹火志中,她還真不知道他的用意到底何在?



  若君有些擔心的瞥了志中一眼,一點也不感驚訝的看著他沉下了臉,她連忙說道:“我不……”



  “她穿不穿裙子,關你什麼事?”志中打斷若君的話,語帶警告的說這:“你給我閉上嘴巴!”



  “這不是太可惜了嗎?”先侶一點都沒有把志中的發怒表情和若君的祈求看在眼底,“若君妹妹可有雙美腿哩!”



  “她有雙美腿也不關你的事。”志中重重的把刀叉終放下。發出不算小的聲響,雖然現在看不到,但他記憶中的若君,確實是有雙美腿,他氣憤別的男人可以看到他看不到的東西,就算這個男人是他弟弟也是一樣。



  若君雙手合掌,無言的拜託先侶閉嘴,志中的脾氣已經很不好了,她可不願意他唯恐天下不亂的來插上一腳。



  “對了!”先侶還是蓄意的忽略若君的表情,逕自說道,“若君妹妹作答應要陪我去釣魚的,今天天氣不錯,咱們今天下午……”



  “今天下午若君要陪我游泳。”志中不悅的打斷先侶的活,“若要釣魚作自己去。”



  “既然這樣,好啊!”先侶開心的嚷道,“那我跟你們一起去游泳好了。家裡本來有個游泳池,我幾乎每天都會遊個兒趟,不過來這以之後,就中斷了。若君妹妹,若你不會游泳的話,我還可以教你,在高中的時候,我還是游泳校隊的,泳技不是蓋的。”



  “我不讓你去。”志中氣憤得想揍人,擔心先侶這個死小子真的對著君有意思,偏偏兩人的年紀又相當,現在他跟若君之間還有個苦君的鬼未婚夫夾在中間,他可不願自己的弟弟進來擾和。



  他到現在還有點不敢置信若君說愛他,竟然不是一時的醉語,因為隔天一大早,若君便正經八百的告訴他,說她愛他是真的,不過……她還是得嫁人,聽得他一肚子的火氣。



  志中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的說道:“你在這裡已經侍得夠久了,也該回去了。”



  “回去?!”先侶聽到這兩個字,就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一半,不過他口氣帶著惋惜的說道:“不行,二哥和大哥放我長假,我也不過休息個幾天而且。還不夠本,反正我現在待在這裡,環境又安靜,三餐又有人照料,更重要的是有美女相伴,人生至此,夫復……”



  “夠了!”志中揉了探自己的太陽穴,奇怪自己怎麼以前不覺得自己的麼弟是個很會用激將法激人的人。



  雖然知道先侶的用意何在,但他卻還是被氣得數度失去方寸,難怪英國哲學家培根(FBacon)會說,凡過於重視愛情的人,就要喪失他的財富和智慧,這句話真是句千古明言,現在他就覺得自己的腦袋像漿糊一般。



  “你怎麼回事?”



  志中感到一只略顯冰冷的手,試探似的摸著他的臉頰,他露出一個笑容,拉了若君的手,“我沒事,只是突然有點頭痛。”“真的只是這樣嗎?”若君依然不放心的緊盯著他,好似想看看他有沒有任何不適的表情。



  “大哥……”先侶看到志中的舉動,這下良心才有點始起,擔心自己玩得大過火了,畢竟再怎麼樣,大哥畢竟還是個病人,他這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似乎有些不妥。



  “不用用這種心虛的口氣說話,這可不像你。”志中的頭轉向先侶的方向,“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會好好想想,給你一個最滿意的答案。”



  “真的?!”先侶露出沾沾自喜的表情,又想起了for-dea,他終於可以讓這個老女人永遠消失在他的面前了。



  跟他鬥,這個老女人還差得遠呢!他現在真是得意死了!















  “小子,似乎是我低估了你。”志歲帶著硬是要跟他一起下新竹的筱若一踏進大門,看到在客廳蹺著上郎腿的先侶,不由說道。



  “開玩笑。”先侶露出不可一世的狂傲表情,“憑我這個聰明的腦袋,我自然會為自己找到辦法。”



  “這種威脅人的小人手段也敢講得那麼大言不漸,你果然不是人。”筱若冷冷的哼了一聲。



  “今天心情太好,不想跟你吵架。”先侶難得一次有風度的讓帶刺的六嫂,逕自問道:“六哥,你是不是把sandra趕回去了?”



  志歲沒有回答,只說道:“反正一切都是聽大哥的意思,大哥人呢?”



  先侶用手指了指樓上,“跟他女朋友在樓上卿卿我我。”



  先侶的話聲才落,筱若立刻興沖沖的拉著志歲的手,“志歲,我要去看大哥的女朋友。”



  志歲無奈的看了被吉一眼,她硬是跟著來的原因,一方面是想看著久未見面的大哥,一方面則是好奇照顧大哥的那個女人,而當然,以筱若的個性而言,她對後者的興趣可比前者濃很大多了。



  “好,你先坐下。”志歲把太座給扶坐下來,“我去告訴大哥我們來了,你在這裡等著。”



  “我跟你上樓去。”才被扶坐下,筱若又不安分的站起身,活蹦亂跳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是懷孕七個多月的孕婦。



  志歲警告似的看著她,“乖點,不然我現在就把你帶回家。”



  筱若聞言,臉一沉,不悅的坐回沙發上,一張嘴還喃喃自語的說要跟他離婚。



  志歲見狀,又是一個無奈的搖頭,他彎下腰,不顧先侶在場,把筱若整個人給抱起來。



  “你要幹麼?”筱若連忙用手環著志歲的頸項,“你要謀殺我?!”



  志歲嘆了口氣,“我怎麼捨得殺了你,”他一點也不把筱若因懷孕而增加的體重看在眼裡,雖然有張美麗的臉孔,骨子裡,他的力氣其實挺大的,他抱著她往樓梯的方向而去,“你不是想去看大哥的女朋友嗎?我現在就抱你去看,這下我這個老公做得可沒話說了吧!”



  筱若聞言,當然是興沖沖的點點頭,志歲一向不輕易讓步,今天的讓步雖令她吃驚,但也令她感到開心。















  “你是不是想了什麼方法要修理先侶?”若君放下正在念給志中聽的(管理者)這本書,看著把頭枕在她腿上的志中間道。



  志中微露出一個淺笑,把玩著若君被他握在手上的長髮,沒想到她還挺了解他的。



  “你弟弟其實很關心你的,你可別玩得太過火。”她輕柔的摸著他的黑發,柔聲說道。



  “我自有分寸的。”志中伸長手,把若君的頭給拉下來,讓她的唇印上他的。



  “現在可以開口說話了沒?”房外的志歲在筱若的耳際輕聲的問道。



  筱若給他的回答是一個噤口的手勢。



  這簡直就是偷窺嘛!志歲無奈的把目光移到房中相擁的兩人,這個情況再繼續下去,只怕房中的兩人馬上就會在他和筱若面前上演A級畫面。



  他還真沒想到自己的太座竟然會對這種事感到興趣,筱若太熱情,對他可沒太大的好處,這就是懷孕所要付出的代價。



  “大哥!”突然,身旁的筱若一聲大喊,把志歲嚇了一跳,連帶著房中的兩人也迅速分開。



  看著兩個手忙腳亂的人在整理衣服,筱若不由哈哈大笑。



  “你啊!”志歲也忍不住的嘴角上揚,輕撐了撐她的鼻子。



  原來筱若不是想看什麼“刺激”的景象,只是想要排個令人恨得牙癢癢的時機進來。



  “對不起,大哥。”志歲扶著筱若走進房,“筱若太頑皮了。”



  “沒……沒關係。”雖然有點怨恨,志中還是說著違心之論。



  若君匆忙的扣好自己的釦子,抬起頭,飛快的看了站在面前的一男一女,困認出志歲而無可控制的讓紅暈爬滿了整張臉。



  “男歡女愛,這很正常。”志歲不願見以若君不自在的表情,於是說道,“不用感到害羞。”



  “哇!”筱若仔細的打量著滿臉紅暈的若君,“她看起來年紀好小,大哥配她太老了。”



  若君聞言,倒抽了一口氣,著向志中,果然後者的臉都黑了,她陪叫了聲苦,先侶還沒走,怎麼又來一個麻煩?



  “我求你,閉嘴!”志歲無奈的一擊額頭,就知道帶筱若來這絕對只有闖禍的份,“大哥、若君,對不起。”志歲指了指筱若對若君說道:“她是我太太,平時講話沒什麼遮攔。”



  “我只是開玩笑罷了,你們那麼認真幹麼?”筱若嘟起一張小嘴,看著房中顯然沒什麼幽默感的三人。



  “開玩笑?!有的時候我真的想掐死你。”志歲無奈的看著筱若說道。



  筱若的回答是瞪了他一眼。



  若君的目光來回的看著夫妻倆,最後才道:“你們來應該是有事跟志中談吧!我先出去了,你們慢慢談。”



  “我才對他們談的事沒興趣。”筱若突一跳,踏到若君的眼前。



  “張筱若!”志歲的心臟差點停掉,忍不住的大吼,“你再給我跳上跳下的,我就把你綁在床上,直到你生下孩子為止。”



  筱若聽到他的大吼,一愣一愣的,“對不起,我忘記了,你放心啦!”筱若扮了個鬼臉,“孩子我也有一半股權,我會乖乖的,你跟大哥談你們要談的,我跟若君談我們要談的。”語畢,她就拉著若君離開。



  志歲看著愛妻的身影。無奈的搖頭,長長的嘆了口氣。



  “麻煩!”看不到發生什麼事的志中,一聽到志歲的嘆息聲,不由喃喃的開口說道。



  “是啊!麻煩。”志歲煩躁的承認。



  “坐吧!”志中手一揮,自己先坐了下來。



  志歲聞言,挑了個志中對面的位置坐下來,深吸了口氣,才開口道:“大哥,你決定怎麼樣?”他一雙眼直視志中,雖然他沒說明,但他知道志中知道他話中的意思。



  志中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當然讓先侶這個小子回台北。”



  “沒那麼容易,”志歲太了解自己的弟弟,“他不會乖乖的回去的。”



  “我當然知道,”志中靠向椅背,“我當然會給他一些回去的動力。”



  志歲聞言,皺起眉頭,“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升他職。”志中淡淡的說道。



  “升他職?!”志歲提高自己的音量,“大哥,你瘋了啊?!”



  “老六,才多久不見,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志中嘲弄的說道。



  “我只是……”志歲把手一攤,承認自己太過激動,“我只是在想,你現在升先侶的職,難不成想把Sandia給趕走?”



  “我還不至於愚昧得讓自己失去一個得力助手,”志中一點都不在乎的說道,“我想,也該是給咱們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弟一點教訓的時候了。”



  志歲一愣,隨即露出一抹笑容,聽大哥的意思,想來先侶會有一段相當不好過的時光。



  “我想,我大概了解你的意思了。”他淡淡的說道。



  志中指了指身後,“把我放在床頭櫃上的牛皮紙袋拿來。”



  志歲站起身,依言拿來牛皮紙袋。



  “這裡頭的文件叫先侶簽名,”志中指示道,“然後你照著文件裡的事情做就成了。”



  志歲好奇的把牛皮紙袋的文件拿出來,上頭的文件是用電腦打字,完成很漂漂亮亮,“大哥這是……”



  “我擬的合約。”志中一點都不覺有何不對的說道:“就算看不見,按了那麼多年的鍵盤,這對我不是件難事。”



  志歲聞言,沉思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忍不住的勸道:“大哥,雖然你現在還是能做許多事,但是我認為你還是該去開刀,你不應該剝奪你眼睛看這個世界的權利。”



  志中聽到志歲的勸告,把頭一撇,“我做事自有分寸,不用你來告訴我該怎麼做。”



  “完了!大哥這麼說,我今天不就是白來了。”突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五哥!‘”志歲轉過頭看著站在門口一臉苦惱的志萬,“你來做什麼?”



  “當然是勸大哥回去開刀。”志萬走進房間,站定在志中的面前:“大哥,我……”



  “不用跟我提開刀的事。”志中沒有商量的打斷志萬的話。



  志萬聞言,皺起眉頭,看向志歲。



  志歲愛莫能助的聳聳肩,了解大哥的個性,除非他自己點頭答應,不然沒人可以逼他去開刀。志歲低下頭,看著手中的文件,每看一個字眼睛便睜大一分,一看完,不由抽了口冷氣。



  “你怎麼了?”志萬看到他的表情,不解的問道。



  “自己看。”志歲把手上的東西塞進志萬的手裡,深感荒謬,最後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好一個升職……真是太好了!



  “誰跟先侶有仇啊?!”志萬看完之後,不知道這有什麼好笑;自己的弟弟被欺負了,還笑得那麼開心,志萬瞥了志歲一眼,對他的反應感到不以為然,“所長?!天啊!



  虧他想得出來,這是哪個不要命的要陷害先侶。“



  “你幾時變得那麼手足之愛?”志歲看著志萬一臉忿忿不平,指了指坐在按發上的志中,“是這個不要命的要陷害先侶。”



  “大哥?”志萬一愣,“為什麼?”



  “我沒有必要跟你解釋,總之照我的活做就對了。”志中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做錯地方,逕自淡淡說道。



  “是,大哥。”志歲忍不住笑意把志萬手上的文件拿回來,“我今天晚上就把先侶給帶回台北。”



  “好極了。”志中滿意的點點頭。



  “大哥,我先下去要先侶簽這一份 ‘賣身契’。”志歲忍不住嘴角的笑意,緩緩的轉過身。



  “你真的要做啊?!”志萬跟在志歲的身後走了出來,不能接受事實的問道。



  “當然。”志歲肯定的點點頭。



  志萬壓低自己的聲音在他的耳際喊道:“拜託,叫先侶去掃廁所。”



  “哪有啊!”志歲看了志萬一眼,“只是叫他當廁所所長罷了,為期只有一個月,這哪算是叫他掃廁所,這可也算是升職耶!”



  “你……”志萬放棄的把手一攤,愛莫能助了,只能祈求自己的麼弟自求多福了。



  “要跟我們一塊回去嗎?”志歲一邊步下樓梯,一邊看著志萬問道。



  志萬搖搖頭,“不了,明天我放假,所以,我可能會在這裡待一晚吧!我想找個機會跟若君談談,要她勸大哥動手術,畢竟這手術早點做會好一點;大哥……也離開太久了。”



  志歲聞言,覺得有理的點點頭,一年之內,若君是不會嫁人的,這是他用一紙五千萬的訂單從吳家得來的承諾,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只希望這一年內,一切煩心中,都能煙消雲散。















  “志中……”



  “嗯!”志中無意識的應了句,不過手卻有意識的把她給摟得更緊。



  若君有些不安的看著他,知道他正在入睡,雖然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語很有可能使兩人好不容易維持起來的情感給打碎,但她還是鼓起勇氣說道:“我跟志萬談過,你的眼睛只要願意動手術,有幾近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可以看得見,所以你去動手術,好不……”



  她的話聲因志中突然坐起而驀然打住。



  “志中。”



  志中拿起若君細心幫他擱在一旁椅背上的睡袍,氣憤的穿上。



  “你要去哪裡?“若君急忙的從床上爬起來,把手擁在他的胸膛,站到他的面前問道。



  “不用你管。”志中把她的手給撥開,離開房間,僵硬的背影讓她知道,他正在氣頭上。



  若君難過的順了順自己的長髮,嘆了口氣,每次跟他談到這個話題,他總是如此回應,她緩緩的跟在他的身後,跟著他走下樓。



  “如果你想回去,你就走吧!”志中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冷峻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若君匆忙的走到他的面前,她蹲在他的面前,透過窗外的燈光看著志中的臉部輪廓。



  “你不是希望我趕緊復明,你好趕緊嫁人嗎?”志中冷冷的陳述道。



  他不願意開刀,該不會是……若君想起了自己來此地第一次的承諾,她怎麼會那麼粗心。



  “不是這樣的。”她握住他的大手,“我要你開刀不是為了我,你現在失明了,所以對很多事情感到不安,因為這樣,所以我才希望你去開刀把腦子的淤血取出,讓你重見光明,重拾以往的生活,至於結婚,我根本就不愛他,只不過已經給了承諾,我不可能會反悔,就算你不開刀,我嫁給別人是遲早的事,這事你應該很清楚才對。等你復明之後,其實我只是全世界眾多女人中的一個,你隨便找一個,條件都可能比我好千萬倍,其實 ‘志中抬起手,摸索的摸到她的臉,”你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若君柔聲問道,“只因為我在香港跟你有過一夜情,在你失明的時候,湊巧在你身邊?在香港時,滿心以為你只是個單純的觀光客,到了台灣再見到你,才警覺,我們彼此之間的差異好大。”



  “而你卻能嫁進吳家?”志中的印象中,吳家也算是有名望的家族。



  “那不一樣。”老君儘可能的跟他解釋,“我嫁給他是因為我母親還有吳伯伯,這場婚姻之中,我從未開口說過願意與否。”



  “你就這樣讓人家操縱你的一生。”他的口氣聽來已經夾雜了許多奔騰的怒氣了。



  若君聽出志中不悅的口氣,卻還是大膽的說道:“我不認為這算是操縱,”她不自覺地抬起手替他將掉落在額際的頭髮往後撥,“我知道我要嫁給什麼樣的男人,我也知道這個男人是個好人,我想,這應該已經可以稱得上幸運,這世上有許多女人都未必會嫁得比我好,這就足夠了吧!”



  “好一個足夠了?”志中轉過頭,躲開若君伸向他的手,“那你認為我會怎麼想?”



  若君的手僵在半空,最後她縮回來,放在志中的膝上,“等到他復明,你也會希望這段黑暗時光永遠離開你的。”



  “這就是你認為我心中的想法?!”志中感到難以置信,他推開她,氣憤的站起身,一時之間忘了計算自己的步伐,撞到了茶几。



  “你到底要我怎麼說你才會懂。”若君看著志中的舉動,不由在他身後喊道,“等你看得見之後,你會巴不得我走的。”



  志中氣憤的把手一揮,把身旁的燈飾給打倒,他聽到燈泡破碎的聲音,“我說過我不會,我要你留下來。”



  留下來,而非嫁給你!若君搖搖頭,無聲的擦掉落在頰上的眼淚,要嘛!她情願一輩子不嫁,她不會去做一個男人的情婦。



  她看著志中準備離去,連忙說道:“你別動!”她緊張地看著志中未穿鞋子的腳上,“地上有玻璃碎片,等我清理完你再走。”



  若君連忙跑向廚房,拿了塊肥皂,走向志中,一個不注意,感到腳底傳來一股刺痛,她蹲下來,把插進她腳底的碎片給輕輕拔出來,沒時間理會傷口,只顧著清理地上的碎片。



  “怎麼回事啊?”志萬緩緩的走下樓梯,看著若君和志中,疑惑的問道。



  今晚住在這裡,明天一早他就得趕回台北,正要人睡時,他聽到志中的吼叫聲才下樓來。



  “沒什麼。”若君清理好地面,站起身,低聲的說道:“清好了,你可以走了。”



  志中冷著一張臉,奇怪自己怎麼像是個無用的人似的,他不知是對誰生氣,算好方向,往樓梯的方向走,直到志萬的驚呼聲響起,他才停下自己的腳步。



  “若君,你的腳在流血!”



  “噓!”若君連忙要志萬喚口,不過來不及了,志中已經轉過身,望向她的方向。



  “你受傷了?!”志中急忙的向她走來。



  若君連忙迎上去,不要他走太快,“你小心點,待會兒又撞到東西了,反正不過是個小傷口,無所謂的。”



  “什麼無所謂。”志萬在一旁不認同的說道,“流了那麼多血,還說無所謂,你的血難不成不用錢的?”



  若君一臉無奈的看著志萬,奇怪他怎麼跟先侶一樣,凡事都喜歡加油添醋,志中看不見,可是很容易會當真的。



  “你還杵著做什麼?”‘志中捉著若君。朝著志萬的聲音來源吼道,“還不來幫若君止血。”



  “知道了。”志萬三步作兩步用的爬上樓,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小醫藥箱,飛快的下樓來,指示若君坐在沙發上,然後蹲下身體,幫她清理傷口。



  “怎麼樣?”志中著急的問道,氣憤自己怎麼看不見。



  “大哥,你別急嘛!”



  志萬還真不知道這點小傷有什麼好著急,對他這個大醫生而言,比這嚴重百倍的傷他都見過。



  “好了。”把繃帶固定好,志萬鬆開自己的手,“大功告成了。”



  “謝謝。”若君對他露出一個笑容。



  “不客氣。”志萬揮了揮手,一手收抬著東西,一邊叮嚀道:“不過傷口不要碰到水,若碰到了水,要立刻換藥,知道嗎?”



  若君點點頭,表示知道,“真抱歉,那麼晚了,還為了這麼一點小傷打擾你。”



  “別這麼說,我……”志萬記起了方才讓他下樓來的爭吵,又看到兩人的表情。於是識趣的不在多言,“先去睡了。”志萬拿著醫藥箱,緩緩的退到樓梯口,“大哥晚安。”



  志萬一離開。留下的就是一室的沉默,靜寂得連牆上的時鐘走動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想我欠你一個道歉。”志中劃破沉默,悶悶不樂的說道。



  “是我自己不小心,不關你的事。”若君伸出於,摟著志中的頸項,“你別生氣,若你不想開刀就算了,我不會再提了。”



  志中搖搖頭,也伸出手,環住她的腰際,沉靜了一會兒,突然說道:“我願意開刀。”



  若君聞言,驚訝的抬起頭,“你說真的?”



  志中肯定的點點頭。



  若君見狀,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



  她興奮的吻了他一下,雖為志中開心,但他的願意動手術,也意味著她離開的時間也近了。



  她強迫自己把悲傷的心態甩開,拉著志中往樓梯的方向而去,想告訴志萬這個好消息,她相信,他們這幾個兄弟一定會很開心的得知這個消息的。

[ 本帖最後由 dick40419 於 2009-2-21 15:59 編輯 ]
  原本大伙兒都在煩惱著志中不願開刀取出腦內的淤血,不過現在志中答應了,大伙兒又在擔心手術的成功與否。



  “真他媽的。”志民看著一旁的志萬,不由開口問道:“你應該不會是個庸醫吧?”



  “三哥,你講話客氣點。”志萬聞言,一臉招受到侮辱似的表情,“我行醫數年,救人無數,這種小手術難不倒我的。”



  “小手術!”志歲半臥在皮椅上,一張原本精神滿滿的俊美臉龐因為最近的忙碌,已經使他有好幾天沒有好好睡一覺了,若有人迫切希望志中痊癒,那這個人肯定是非他莫屬了,“五哥,一個醫生竟然說動手開腦是小手術,我看你還真的是個庸醫。”



  “你們還真奇怪。”志萬一臉不悅的看著坐在休息室裡的眾家兄弟,“既然懷疑我的能力,為什麼還要我替大哥操刀?”



  “那是大哥和二哥的意思。”先侶在一旁一邊吃著可樂果,一邊開口,然後指了指安靜的坐在一旁的志華說道,在場的人都難掩自己臉上的擔心,只有他吃零食吃得不亦樂乎。



  “大哥,二哥都信我了,你們還在吵些什麼?”志萬口氣不很好的問道。



  其實說真的,他心中也隱約感到緊張,這令他回想起數年前剛踏出校門,第一次獨挑大梁,憑一己之力完成手術的感覺,當出了手術室時,他還差點渾身虛脫。



  而這次,雖然是同樣的儀器,他也增加了數年的經驗,但由於病人是至親,他的心,說真的,也是緊張。



  “大哥的女人呢?”志民的眼睛轉了轉;找尋若君的身影。



  “沒來。”先侶解答道。



  “今天大哥開刀,她怎麼能不來?”志民疑惑的問道。



  “好像是大哥不讓她來。”志歲回答道,“反正大哥開完刀,過幾天就能回去了,聽大哥的意思,好像要若君待在新竹等他的樣子。”



  “大哥在搞什麼鬼?”志民一臉的不解。



  一直沉默的志華,露出一個笑容回答道:“我看大哥可能最不想讓若君有機會去見到吳家那一票人。尤其是若君的……未婚夫,”



  志華的話一說完,大伙兒都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搞了半天,大哥也挺會吃醋的不是嗎?



  “時間差不多了,我先去準備。”志萬站起身,看著在場的兄弟們說道。



  “Goodluck!”志華喃喃的說道,“小子,你給我放機靈點。”志民不改其粗魯的作風,威脅道。



  志萬比了個OK的手勢。行醫數年,他很幸運的沒有失敗過任何一個手術,這也造就了他的自信來源,而今天,他也不打算命自己的自信心破裂。今天的手術非成功不可。















  外面的天空陰沉沉殊的,好象要下雨似的,若君的目光緩緩的從窗外收回,呼了口氣。



  整個起居室出沉剛剛萬人。志中兩大表情的坐在沙發上,不管她跟他說什麼。他都一聲不吭。從開刀至今,隨著拆繃帶的時間意幹意接近,他的情緒也隨之愈繃愈緊。



  而明天就是拆繃帶的日子,他的沉默更甚,若君請他今天的情緒不穩是因為害怕明天的結果。



  “一切都會沒事了。”她蹲在他的面前。握住地擱在腿上的手,柔聲的安慰道,“明天之後,一切都跟以前一樣,你可以回公司,回去你熟悉的世界,這不是很好嗎?”



  “你呢?”志中撥開她的手,站起身,“回去當你的新嫁娘是嗎?”



  “不是說好不生氣了嗎?”若君站在他的面前,手擱在他的胸膛,柔聲的勸道,“我說過,除非吳家先悔婚,不然,我不可能拒絕這門親事的,你也早該了解的。”



  志中聞言,沉默不語,以他的力量,他有的是辦法讓吳家悔婚!



  他握緊拳頭,等他明天看得見之後,他會好好想想該怎麼做,他不會讓他的女人去嫁給別的男人,他沒那麼好的風度。



  他有把握他會贏,畢竟若君愛的人是他不是嗎?



  “明天你得搬我去醫院。”志中握著若君的手說道。



  “當然。”若君窩進他的懷裡,“這麼重要的日子,我當然會在你身邊。”



  窗外開始下起雨來,室內再次陷入沉默,若君緊緊的摟著志中,這個男人是她不願鬆手,卻又不得不鬆手的……若是沒了婚約,她真的會不計較名分的跟著他嗎?



  拋開自己從以往就根深蒂固的觀念嗎?她緊閉雙眼,更偎進他的懷抱,腦中思緒不停的旋轉著。















  “吳大哥,你找我出來到底有什麼急事?”若君匆忙的坐到吳修文的面前,今天下午一點志中要拆繃帶,她得趕著回去。



  “是……”吳修文有些緊張的看著若君,支支吾吾的。



  “是什麼?”若君問道。



  今天一早要出門時,突然接到吳修文的電話,讓她著實吃了一驚,現在可是她瞞著志中跑出來的,她得在志中還未發現她不見之前趕回去才行。



  “吳大哥,你不用吞吞吐吐的?有什麼話你儘管說。”



  “是這樣的。”吳修文拿著手帕輕拭著自己發汗的額頭,“有個不情之請,還希望你能幫個忙。”



  “什麼事?”若君柔聲的問,對他,她的心中存著許多的罪惡感,他是她的未婚夫,但她的心卻給了另一個男人。



  “我們能不能……能不能早點結婚?”吳修文終於說出自己的目的。



  若君聞言,身體微微一僵。



  “可是吳媽媽不是說,等過一陣子再談嗎?”她有點不知所藉的反問,前一陣子姚麗芬來了通電話,告訴她,因為公事大忙,婚禮得緩一級,她還為之松了口氣.現在怎麼……



  “是這樣沒錯,但是……”吳修文幽幽的嘆了口氣,眼底寫滿了內疚,他低著的頭,都差點貼上桌子了。



  “吳大哥你……”



  “我對不起你。”吳修文突然說道。



  若君一臉不解的望著吳修文,“怎麼突然這麼說?”



  吳修文幽幽的嘆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最後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說道:“我一直把你當成妹妹,”



  若君了解的點點頭,她知道他總是把她當成妹妹,就如同她總是把他當成大哥一般。



  “其實我早就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只是我媽媽……不喜歡她,包括我爸爸都……所以我才……我才想跟你結婚之後,帶著她到美國去重新生活,我……”吳修文不自在的扭動著身體,最後驟然閉上了嘴。



  若君緩緩消化著吳修文的話語,一直以來,對於吳修文為什麼會娶她這麼一個從來沒有見過面的女人為妻感到好奇,今天她就能從他的口中得到答案了。



  “為什麼不跟吳伯伯。吳媽媽說清楚你的想法呢?”



  她善意的勸道,“不一定吳伯伯、吳媽媽只是不知道你真的愛另外一個女人,你說清楚,他們不一定會讓我們取消婚禮,讓你去娶你所愛的女人。”



  “不可能的。”吳修文露出一個苦笑,“泛晴是個酒店公關小姐,我爸爸也知道她,我爸說,歡場無真愛、要我玩玩就算了,他根本不可能讓泛晴過吳家大門。”吳修文看了若君一眼,又低下頭,心虛的根本就不敢看她,“泛晴她欠酒店一筆錢,我並沒有能力幫她償還。”



  “說來悲哀,長到這麼大,到現在,公司的大權還是握在我爸手上,我根本不能挪用任何一筆錢,所以我唯一的辦法就是娶你,我爸說過,若娶了你,他會給我一筆錢,有了這筆錢,我就可以幫泛晴還債,然後帶她去美國。重新生活。”



  吳修文抬頭看著若君,“我知道我說什麼都不能讓你覺得好過,我也知道我很下流。沒有用,但是這是我所僅能想到的辦法,所以真是對 ”



  若君伸出手打斷吳修文自責的話語,微微搖搖頭,“你並沒有錯,為自己所愛的人與自己找一條通往幸福的路,是對的。”



  一點都不能想像現在的情況直轉而下,原來吳修文



  心中早有個喜愛的人,若君聽到這個消息,感到心中的愧疚感一掃而空,那她跟志中……



  “志中……糟了!”她想到志中,連忙站起身,“吳大哥,關於這件事,我一定會幫你,提早舉行婚禮就提早舉行婚禮,細節就請你安排了,不過現在我有點事,我要去醫院一趟。”



  吳修文看著她,似乎也察覺到她的緊張,不由好心的開口問道:“要我送你去嗎?”



  若君愣了一下,沒多太考慮就點點頭,“也好,不然今天星期假日的,我也怕難找計程車。”



  “那走吧!”吳修文聽到若君脫口而出的人名,加上慌張的表情,就算不知道若君與志中的關係,他也能猜到十之八九了。



  他與若君一樣,松了口氣,他是真心把若君當成妹妹在疼愛,若她能嫁給像成志中這樣的人,應該會幸福的,他如此的心想。















  “若君人呢?”志萬急得想咬指甲了,雖然大哥沒說,但他相信,志中拆繃帶第一眼想看的人會是若君。



  “冷靜點。”志民一點也不認為有什麼好緊張,“只要大哥眼睛沒問題就成了她有來沒來也無所謂。”



  纖珣聞言,無奈的看了志民一眼,奇怪自己未婚夫的反應怎麼特別遲鈍?



  “她未婚夫有點事,所以她出去了。”纖珣自動解決了在場眾人的疑惑。



  “她去找她的未婚夫?!”志萬覺得驚訝,“有沒有弄錯,今天是大哥拆線的大日子,她去會別的男人,她……”



  “志萬!”志華輕聲的打斷志萬的話,“別講話就麼難聽。”



  “我……”志萬看了志華一眼,不甘的閉上嘴巴,瞄了眼手上的表,說道:“時間到了,不等若君了,我們先進去吧!不然大哥會胡思亂想的。”



  “可是這樣好嗎?”一旁的筱若望著自己的老公問道,“若是大哥問起若君,我們要怎麼說?”



  “實話實話。”志歲輕抹著她,緩緩的走向病房。



  “這麼沒感情的話,你也說得出來?”筱若不認同的瞪了他一眼。



  “不然還要說什麼?”志歲輕捏了筱若的後頸項,“你別成天想著幫人家,自己都快生了,還在煩惱一堆事。”



  “拜託,我這叫作悲天憫人。”筱若不悅的瞪了志歲一眼,討厭他總是似有若無的用言語來打壓她。



  “那請你先憐憫、憐憫我。”志歲看到自己的太座嘟起嘴巴,不由哈哈大笑,“我都為了你的無理取鬧,煩惱出了好幾根白頭髮了。”



  “戚志歲 ”筱若氣不過,竟然說她無理取鬧。



  “噓!胎教。胎教。”志歲打斷她的大吼,“而且這裡是醫院,咱們夫妻要維持形象。”



  筱若沉著一張臉,甩開志歲的手,不願理會他的往前走,不過志歲的手馬上不請自來的又攬住她,任她怎麼甩都甩不開,讓她一肚子的火氣。



  不過之後,她的火氣比起志中的怒氣可以說是小巫見大巫,當他一得知若君的去向之後,氣沖沖的帶著太陽眼鏡便失去了蹤影,一點都不為自己重見光明感到有絲毫的喜樂之感。















  “大哥應該在這裡。”先侶把車緩緩的停在大門口,轉過頭對一臉焦慮的若君說道,“你自己進去吧!我在這裡等三分鐘,若你沒出來,我就走了。”



  “好,謝謝你。”若君對他點頭致意,打開車門,飛快的進門。



  回到醫院,她還是遲了,畢竟星期目的交通準能說得準呢?



  知道志中失去了蹤影,她著急得不得了,直到先侶自願載她回新竹,他認定忘中應該是跑回新竹了才是。



  “志 ”若君一進門,還未喊出聲音,就看到帶著太陽眼鏡的志中緩緩的走下樓,她的話聲隱去,意識到了他打量的目光,只能不自在的站著。



  “你看得見了?”她輕聲的問道,一顆心跳動得仿佛即將失控,若不是她期待他的答案,她肯定會發現空氣中不尋常的寧靜。



  志中緩緩的點點頭。



  “太好了。”若君興奮的跑到他的面前,“那你現在就可以……”



  “你去哪裡了?”志中冷冷的打斷她熱情的話語,語帶指控的問道,“你應該到醫院來的。”



  若君緩緩的縮回擱在志中肩上的手,終於發現他臉上的冷酷。



  “我有去啊!”她有些心虛的說道,不過隨即她又連忙補充,“但是我一到,志萬就告訴我你已經回來了。”



  “是嗎?”志中吟了一聲,“我下午一點拆繃帶,你不妨老實告訴我,你那個時候去了哪裡。”



  若君深吸了口氣,她有十足十的把握志中不會喜歡她的答案,不過她還是實話實話。



  “我去跟吳大哥見面了。”



  “吳大哥?!”志中疑惑的皺起眉頭。



  “就是我未婚夫。”她鼓起勇氣進一步解釋。



  志中像是被打一拳似的深吸了口氣,久久,他淡然的一個點頭,“我都差點忘了你還有一個未婚夫要照顧。”



  “你聽我說,”若君開心的想把她與吳修文的事告訴志中,“他跟我說好,我們會儘早結婚,但是這個婚事是……”“恭喜你了。”志中的目光仔細的看著若君的臉龐,“結婚那天,我會送份大禮去的,畢竟這段日子,你把我‘照顧’得很好,不過只希望你的未婚夫不會介意他不是你第一個男人。”



  “你先聽我說,我是要結婚,但是……”



  “不管你是否要結婚,我現在眼睛好了,你也該走了,別忘了你曾經說過,只要等我眼睛復明,你就會離開,希望你不會反悔。”



  若君愣了好一會兒,久久才勉強的露出一個笑容,“你不會是說真的吧!”



  “怎麼?你後悔了?”志中的手緊緊的摟著她的細腰,帶著眼鏡的眼睛透過鏡片直直的看著她,“跟著我,似乎有更好的未來不是嗎?”



  “我知道你生氣了,我可以解釋。”她連忙開口道。



  “不需要解釋。”志中冷冷的打斷她的話,“我還是那句話,你解除婚約,這幢房!”可以給你,或是你還要什麼東西我可以給你。“



  他的話緩緩的達到她的腦袋,若君難以置信的搖搖頭,開始掙扎出他的掌控。



  志中也如她所願的鬆開她。



  “就像在香港,我跟你說得話一樣,”若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然後她飛快的越過他,跑上樓,砰的一聲把自己的房門關上。



  本孩慶幸自己的東西不多,不然還得多來幾次才拿得光,若君自嘲的心想,她將長髮隨意的綁成馬尾,讓它固定在腦後,飛快的收拾所有一切自己的東西,不在乎是否會弄壞,一古腦的拿到什麼就丟進行李箱中。



  原本以為一切可以重新來過,沒想到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也罷!她氣憤的抹掉已從眼中摔下來的淚水,深吸了口氣,緩和自己的情緒,反正也不過是離開而已,一個很簡單的動作。



  “我走了。”若君走下樓,看都不看坐在客廳裡的男人,目不斜視的往大門的方向走,“祝你今後一切順利。”



  “你要去哪裡?”志中看著她,不願向,但又忍不住的問道。



  若君的腳步微微一停,“回台北。”她垂下頭,繼續往前走,“你不用擔……現在時間還早。我自己坐車回台北,以後,你自己保重了。”



  與吳修文完成這場“鬧劇”之後,她可能會離開台灣,這次可能就代表著兩人永遠不會再見面了,這次真的是畫下休止符了!















  “對不起倒”吳修文一臉匆忙的站在若君的面前,“讓你久等了。”



  “還好。”若君見到他,便緩緩的收者放在桌上的散文集。“”吳大哥,看你的樣子、今天玩得很開心吧!“



  吳修文有些靦腆的搔插頭,露出一個笑容,“好險有你幫忙,不然爸肯定不會那麼輕易就放我出來。”



  若君聞言。也檄微露出一個笑容,今天她受了吳修文之托,替他回了個謊,告訴吳松茂兩個人要去看電影,而實際上,吳修又是與他的紅粉佳人有約,反正她整天無所事事,持在那以,對她而言都沒有差別,所以就幫他一次。



  “喏!這是泛晴要我送給你的。”吳修文把拿在手上的絲襪花放在若君的手上,笑著說道:“這可是泛晴自己做的,她說。這次她要趕著回去上班,但是下次她會好好的請你吃頓飯。”



  “幹麼這麼客氣呢?”若君開心的收下這朵用絲襪做成。栩栩如生的蝴蝶蘭。雖然只見過泛晴一面,但這個爽朗的女孩,卻深深個自己喜愛,身處複雜的環境,但卻依然保持著自己的赤子之心,難怪吳修文會愛上她。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若君看了眼牆上的鐘,時間已經指在八點的地方,不由說道。



  一大早出來到現在,若再不回去,肯定會被吳修文的母親罵說是玩瘋了。



  吳修文點點頭。看著若君把背包給背在肩上,不過他隨即想到,“對了。你吃飯了嗎?”



  若君聞著愣了一下,緩緩的搖搖頭,“還沒,不過我不餓,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我有點累,想早點休息。”



  “你最近怎麼了?你氣色不好,也顯得悶悶不樂的,你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吳修又有點擔心的看著走在他身邊的若君,“我雖然不能給予什麼太大的幫助,但把煩惱說出來,至少可以讓你心情好過一些。”



  “吳大哥,你想太多了。”若君硬是擠出一個笑容,“我沒事,你會認為我氣色不好,可能是因為你自己現在紅光滿面,才會有這種錯覺吧!”



  吳修文搖搖頭,對若君四兩撥千金的口氣感到不贊同,與她沉默的走到他停車的地點,直到兩人坐定,他才突然開口問道:“你最近怎麼不再去照顧戚家大少爺?”



  乍聽他提及志中,若君身體微僵了一下,但她隨即恢愎,儘量不帶感情的說道:“你應該已經知道他的眼睛復明暸,不再需要我了。”



  吳修文看著她,露出一個了然的表情,他發動引擎,淡淡的問道:“你愛上他了,是不是?”



  一直以來,若君總認為吳修文是個沒有主見與自我想法的人,直至現在,她發現,他並非全然是她所想的模樣,她驚覺自己錯得離譜。



  她露出一個苦笑,“很明顯,不是嗎?縱使我想瞞住所有人。”



  “你跟他……”



  “結束了。”若君幽幽的嘆了口氣,“從頭至尾只是我自己自作多情,我跟他……”她搖搖頭,不願再多談。



  吳修文靜了一下,有些自責的問道:“你跟他之間是不是因為我而有些誤會存在?若真是如此,我可以去跟他解……”



  “不是。”若君連忙打斷他的話,“是我配不上他,縱使沒有你,我們也不會有結果。”



  “是這樣嗎?”吳修文有些懷疑的看著她,若君肯定的對他點點頭,他靜了一會,才道:“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打算……”若君低喃“我現在還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深吸了口氣,然後緩緩的吐出來,“現在只想好好幫你有情人終成眷屬,至於以後,可能幫你們兩個人去美國之後,我回香港去吧,不過現在還不知道,一切等以後再說吧!”



  他聞言,不由苦惱的搖搖頭,“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樣謝謝你!”



  “這有什麼好說謝的呢?她側著頭看著吳修文,”若真要說謝,是我要向你吳家說的才是,當我無依無靠的時候,是你們幫了我。“



  “別這麼說。”吳修文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我們彼此都很清楚,就算我們不幫你,你自己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我相信你的能力,你是個韌性很強的女孩子,只不過,你現在反而為了我的事,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讓我實在覺得過意不去。”



  “你別這麼說。”若君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我一個人在香港是否可以過得很好,但是,畢竟我已經到了今天這個模樣,這已經是個不爭的事實,就算我想回去也回不去,我想這就是命吧?而且……我並不後悔我來了這一趟。”



  她靠在椅背上,緩緩的閉上眼眸,她說的是實話,她真的並不遺憾來到台灣,雖然現在注定得黯然的離開,她依然不後悔,因為她見到而且更加的認識那個在香港與她有過一夜情的周Alexander 戚志中,雖然當她離開時,她也勢必會喪失一部分的自己在這片曾經短暫停留的土地上,但她認為值得,真的值得!















  纖珣百般無聊的坐在婦產科診所內的椅子上,原本與醫學院的室友卓海莉約吃晚餐,不過現在期過六點了,單海莉還沒有下班的跡象。



  突然,她的眼角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微愣了一卜,隨即連忙站起身,追了上去。



  “若君!纖珣嬌小的身影,突然擋在若君的面前。



  原來低著頭的若君一聽到纖珣的聲音,吃了一驚。



  “纖珣,你……”她一愣,然後有些勉強的露出一個笑容,“好巧哦!你怎麼會在這裡?”



  纖珣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銳利的眼睛直盯著她心虛的臉龐“



  “最近我都沒有去看大哥和你、你和大哥還好吧?”她故作輕鬆的問道。



  雖然知道志中不顧志萬的警告,自顧自的回公司上班,但是她和志民兩個人最近都很忙,所以一直沒有去看志中和若君兩人,不過她還是挺關心他們倆的近況,不過問志民,他卻直說不知道,讓她也無從得知。



  “我……我最近還好,至於志中……”若君的眼底閃過一絲落寞,但她隨即堅強的說道:“我不知道,我已經一個多禮拜沒見到他了。”



  料倒被她所透露的消息嚇了一跳,“個多禮拜,不就是志中眼睛復明的時間前後嗎?出了什麼問題,難道是因為志中拆繃帶那天,她沒有在場?



  若君看到纖珣震驚的表情,淡淡的露出一個笑容,“他眼睛已經復明暸,我的責任盡了,他也不再需要我



  了。“



  “是嗎?”纖珣覺得懷疑。



  若君緩緩的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我下個月結婚。”



  “啊!”纖珣聞言一愣,竟然發現她的舌頭發揮不了作用,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結了婚,那大哥怎麼辦?”這是她腦中唯一闖出的念頭,也衝動的脫口問道。



  “他……”若君搖搖頭,“我對於他而言沒什麼的,所以,他還是他,什麼都沒變。”



  “你錯了。”纖珣柔聲說道,“說真的,對於大哥,我並不很了解,但他真的很關心你,我認識他到現在,從沒見過他對一個女孩子那麼好過,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若君微微一笑,“沒有誤會,什麼都沒有,”



  她嘆了日氣,“我很想邀請你來參加婚禮,但是……”她的話聲隱去,她怎麼有可能找朋友來參加一場鬧劇婚禮,她精神一振,“但是因為我這個新娘子是個什麼都不管事的新娘;所以可能不大方便。”



  纖珣聞言只是點點頭,不發一言,僅是沉默的看著她。



  “給了婚之後,我會離開台灣,”若君伸出自己的手,“我很高興在這裡能認識你這個朋友。”



  纖珣也伸出手與若君的相握,她仔細的盯著若君蒼白的臉孔,感覺不出一個新嫁娘的喜氣。



  她一手拉著若君,一手指了指婦產科的招牌,“下個月要做新娘,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若君緊張的縮回自己的手,“當。當然是檢查身體。”



  “檢查身體?!”纖珣點點頭,把若君的一舉一動全都收入眼底,她不禁產生懷疑。



  “對啊!檢查身體。”若君急急的退了幾步,“我還有點事,所以先走了,有空再聊。”



  她攔了輛計程車,上車前,欲言又止的看著纖珣,最後不發一言的坐上車,畢竟能再多說什麼,她只衷心希望纖珣不要猜出什麼才好,不過似乎是不可能,她露出一個苦笑,摸著自己的小腹,感到一滴淚水滑出眼眸。



  纖珣看著若君匆匆忙忙的攔了輛計程車離去,她一直看著車子駛遠,不曉得若是讓若君得知,這家婦產科的主治醫師是她的好友兼筱若的婦產科醫生的話,會是怎麼樣的反應?



  她收回自己的視線,轉身疾步走向卓海莉的診療室,絲毫不顧禮節的推門就進去。



  卓海莉正在穿外套的手一停,看著纖拘一臉匆忙,她不由笑道:“不用你趕我,我已經好了,今天要不是陳醫生請假,我就不用……”



  “剛剛走出去的那個人來這裡做什麼?”纖珣此刻才沒空理會卓海莉的解釋,把皮包扔在她的桌上,逕自打斷她的話問道。



  卓海莉一愣,“你說誰?”



  “就是剛才走出去的那個女孩子。”



  卓海莉沉思了一會,“剛走出去的女孩子,你是說病人嗎?”



  “對!病人……應該是病人,”纖珣進一步解釋,“她的名字叫范若君,她來這裡做什麼?”



  卓海莉皺起眉頭,想了一會兒,“姓範……好像有點印象。”



  纖珣急切的拉著卓海莉的手問道:“她到底怎麼了?



  真的只是來做婚前健康檢查的嗎?“



  “你也很好玩,”卓海莉一點都不了解纖珣為什麼著急,“婚前健康檢查不去大醫院做,來我這裡做什麼?這是婦產科,進來的人,不是婦科有毛病就是產科有問題,我今天可沒有病人是找我婚前健康檢查,你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吃錯藥了啊?”



  “你不要管我的反應,”纖珣不耐煩的拉著卓海莉,“Hel?”,她到底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我。“



  卓海莉皺起眉頭,看著纖珣一臉的龕切。目好仔細的在印象中找尋病歷。“好像是懷孕了吧!”最後她講道。



  “懷孕?!”纖珣不能克制的大喊。



  “你小聲點。”單海莉被的纖珣反應嚇了一跳,“又不是你懷孕,你那麼緊張幹麼?”



  纖珣沒理會她的話,伸出一隻手,“她的病歷表。”



  卓海莉的目光從纖動的手,移到她的臉上,“你第一天當醫生的嗎?我怎麼可能把病歷表隨便讓你看。”



  “反正我又沒惡意。”纖珣拉著卓海莉的手,“你拿給我看嘛。”



  “你看病歷表於麼?”卓海莉一點都沒有移動的跡象,“我已經告訴你她有什麼問題了,還要什麼病歷表。”



  “我要看她的病歷表上父欄填寫的名字。”纖珣只好進一步的解釋道。



  “父欄?!”卓海莉沉思了一會,隨即雙眼大睜,“那個女的,該不會全是你家那個在外面養的女人吧?!我就說嘛!那麼壯的男人,怎麼是你這種嬌小的女入應付得了的。”



  “你扯到哪裡去了。”纖珣沒好氣的說道,“他若有膽子就去好了,我才不在乎。”



  “既然不是,那你到底那麼緊張做什麼?”卓海莉還是沒有粑病歷表拿出來的打算,“除非你給我一個正當理由,不然我不會公開我病人的資料。”



  纖珣深吸了口氣,只好說道:“如果她父欄上填的是戚志中,你總了解我為什麼這麼緊張了吧!”



  “戚志中?!你未來的大伯?!”卓海莉愣了一下。



  纖珣肯定的點點頭。



  卓悔莉考慮了一會兒,因為想起方才與這個姓範的小姐談了一會兒,或許她有必要查明父欄是誰,不然可能會產生問題,畢竟戚家的男人……她緩緩走到隔壁室,向護士小姐把病歷表給調出來。



  “無解!”卓海莉手拿著病歷表,緩緩的走向纖珣,“你要失望了,父欄是空白。”



  纖珣拿過病歷表,不由露出一個笑容。



  卓海莉看到她的笑容,露出疑惑的表情,“你這個笑容可以說是如釋重負,怎麼,你不喜歡這位範小姐?”



  纖珣搖搖頭,“不是,我很喜歡她,因為她身上有股沉靜的氣質,我笑是因為我可以肯定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戚志中的。”



  “為什麼?”



  “很簡單啊!如果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她未婚夫的,她大可在父欄上填她未婚夫的名字,反正兩個人要結婚,也沒有什麼好保密的,而她竟然不填,代表孩子不是她未婚夫的,那就是另外一個男人,偏偏這幾個月,她只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所以我可以肯定,我要做嬸嬸了。”纖珣笑得可開心了。



  “不要開心得那麼早。”卓海莉看到纖珣的笑容,潑起冷水來了,“你這個嬸嬸注定只能做幾天而已。”



  “你是什麼意思?”纖珣把病歷表交回卓海莉的手上,笑容隱去,心中竄起些許不安。



  “這個范若君,剛才已經跟我的下個星期一,下午三點……”卓海莉閉上嘴,用手比了個刀子吹下的動作。



  “墮胎?!”纖珣笑容隱去,感到難以置信。



  卓海莉肯定的點點頭,“這也是我為什麼會把病歷表拿給你看的原因,因為我想若父親是戚志中,我對你們戚家的男人就算不挺了解,但也看得出一個比一個還要重責任,所以我猜你可能是目前唯 一個知道這件事的‘戚家人’。”



  纖珣聞言,把皮包一拿,一刻也不遲疑,就往門口的方向衝。



  “纖珣,你要去……”卓海莉的話還投說完,纖珣突然又跑回來,她被纖珣的速度之快給嚇了一跳。



  “Hel?”人答應我一件事。“纖珣緊握著豐海莉的手說道。



  “What?”卓海莉愣愣的看著她。



  “暫時先不要幫若君動手術。”纖珣一臉的懇求,“等我跟她還有大哥談過之後,確定了,你再動作,OK?”



  “小姐,你今天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卓海莉不認同的搖搖頭,“范若君已經懷孕十五個星期了,再拖下去,若墮



  胎可是很危險的,這麼簡單的醫學常識,我想不用我告訴你吧!“



  纖珣聞言,整個人像洩了氣一般,她早就知道以Hel?“的個性,根本就不會幫她,不過她總得試試吧!”



  “拜託,不要哭喪著一張臉。”卓海莉輕拉了拉縴珣,“現在距離下個星期一還有三天,時間充裕得夠你去勸一個人的。”她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勸歸勸,我還是要說句話,若我沒記錯,戚志中跟范若君並沒有結婚,基於某些方面的考量,范若君不要孩子,不一定是最好的安報而且若真如你所說,范若君已經訂了婚,即將結婚,她不可能懷著一個人的孩子嫁進另一個人家甲去吧?我想,你應該懂我的意思。”



  纖珣煩躁的順了順及肩的長髮,嘆了口氣,“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自己會斟酌的,剛才是我太衝動了,不過,今天晚餐……”



  “算了吧!”卓海莉不在乎的聳聳肩。“你先去搞定這件麻煩事再說,不然,一頓飯下來,看你一臉愁容,我也吃得不痛快。”



  “謝謝。”纖珣感激的按了卓莉的手一下,轉身離去。
  “謝小姐,你不能進去。”



  纖珣無奈的看著擋在她面前的飛揚集團執行秘書,從來不覺人矮有什麼不好,不過現在她可以說出一個缺點了,就是打架打不贏。推人推不動,尤其眼前這個執行秘書還是個男人。



  “我有急事要找你們副總裁。”纖珣只好捺著性子解釋,她拖著志民找志中找了兩天。但都不知道他們戚家大少爺跑到哪裡去了,好不容易知道星期一下午兩點有個重要的業務會議,志中肯定會出席,她便急急忙忙的跑來,準知道得到執行秘書一句 會議期間,不得打擾。



  “就算多急的事也不行。‘對方還是一臉堅決。



  纖珣呼了口氣,有點後悔為什麼不叫志民來,若他來了,至少可以幫她把眼前這個不知變通的人給架開。



  “陳秘書,你就讓謝小姐進去吧!我看她有可能有急事。”



  纖珣正在苦思辦法時,突然聽到後頭有個甜美的聲音替她說情,不由感激的轉過身,毫不意外的看到站在她身後的柯蓉,“小蓉,真是謝謝你。”



  柯蓉回她一個和悅的笑容,逕自看向陳秘書,“若有人怪罪下來的話,我負責好了。”



  果然是跟什麼人像什麼人!纖珣看著柯蓉不由得心想,柯蓉是先侶的私人秘書,兩個人的關係匪淺,所以柯蓉的話有一定的權威。



  “不行!”陳秘書還是搖搖頭,“是副總裁的意思,不准任何人過去打擾,所以對不起,謝小姐、柯秘書。”



  柯蓉聞言,轉過身,對纖珣露出一個歉然的笑容,“對不起,謝小組,幫不了你。”



  “沒關係。”纖珣根本就不以為意,感覺起來柯蓉比這個陳秘書有人性多了,“好吧!那我在這裡等他開完會好了。”纖珣只好聳聳肩,轉過身,但她捉住陳秘書以為她要離去而鬆懈的空檔,飛快的轉身,衝進第一會議室,給他來了個措手不及,這就是人矮的好處,動作可以很敏捷。



  會議室中正在報告的先侶因巨大的開門聲而閉上嘴,他愣愣的看著纖珣,整個會議室因她的突然闖進而一靜。



  “對不起。”陳秘書連忙跟在她身後進來,“謝小姐她硬是要闖進來。”



  “謝小姐是因為有急事。”柯蓉幫著纖珣解釋道。



  先侶聽到柯蓉的聲音,疑惑的看問她,奇怪她這個秘書從來對人冷冷淡淡。沒想到還會幫個與她不相關的人,但他對柯蓉皺起眉頭,不過她也真是的,這個可是他從“所長”回覆原職的第一次重大會議,她竟然會放人進來打擾,真是回去要好好訓她一頓才行。



  “沒關係。”志中淡淡的說道,他抬起頭看著纖珣,“志民不在這裡。”



  “我不是找他,”纖珣目光斜視,直直的走到志中的面前才停住腳,“我找你。”



  “找我?!”志中皺起眉頭,放開自己緊握在於中的筆,操了揉隱隱發疼的太陽穴。



  這幾天,他什麼人都不見,開著車就往台灣的東部跑,他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只知道整個人很煩躁,直到今早他才開車至台東回台北,要不是因為他記起今天有個業務會議,他懷疑自己會不會繞著台灣跑一圈?這全是因為若君……他的拳頭驀然再次握緊,他已經接到吳家送來的喜帖。



  經過這一個星期的沉思,一向不願承認自己會做錯事的他,這次卻不得下承認自己做錯了,不過一切都還來得及,只要若君一天不嫁人,他有的是機會可以把她給搶回身邊。



  志中深吸了一口氣,懶做的問道:“什麼事?”



  纖珣沒有回答,只是看了看周遭的進階主管,暗示給她與志中一個私人的時間與空間。



  “先休息……十分鐘夠不夠?”志歲看出纖珣的暗示,緩緩的站起身,看著纖珣問道。



  纖珣點點頭。



  “OK!副總裁,我們就先休息十分鐘,行嗎?”志歲看著志中問道。



  志中微微點點頭,心中兀白猜想著纖珣找他的用意何在。



  纖珣一等偌大的會議室中只剩下她與志中兩個人時才說道:“我有個朋友是個婦產科醫生。”



  志中抬起頭,看著站著的纖珣,不了解她跟他說這些做什麼?他不發一言,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纖珣有點遲疑的看著他,在心中想著該怎麼開口較好,她看著時間,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於是一鼓作氣的說道:“我不曉得我今天這番作為算不算是踰矩了,但是戲還是要告訴你,前幾天我去婦產科找我朋友時,看到若君,她……她懷孕了,我想,你應該不知道吧?”



  纖珣看到志中一臉的漠然,沒有絲毫反應,不由心涼了一半,原來若君在他心目中沒什麼地位,在婦產科門口若君所說的話,原來都是真的,志中真的不再需要若君了,而今天她的著急似乎是多餘的。



  “我想我今天可能是白來了。”她嘆了口氣,緩緩的轉過身,走向大門的方向,“你就當我沒來過,反正她今天下午三點動手術把孩子拿掉,所以有孩子也不過只剩下……”她瞄了眼手錶,“半小時。”



  半小時的時間,趕到婦產科,就算趕到都來不及了,纖珣竟然覺得自己有股想哭的衝動。



  “婦產科的住址。”一隻手突然擋住她的去路,纖珣一愣,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志中。



  “住址!”志中冷冷的重複一次。



  纖珣伸手進皮包裡翻找卓海莉的名片,她才拿出來,就被志中一把給搶了過去,他的大手一揮,把雙扇門給打開,飛快的離開。



  “怎、怎麼回事?”在門外休息室的先侶愣楞的看著志中遠去。



  “是啊!出了什麼事?”志歲也看向纖珣,“大哥要去哪裡?”



  “婦產科!”纖珣露出一個笑容,原來志中沒有她所想像中的不在乎。



  “婦產科?!”先侶難以置信的吼道。



  纖珣笑著點點頭,不過她的笑容在看到手上的表時,立刻隱去,因為現在趕去……似乎也來不及了。















  自己竟然會走到這一步,這算是幸還是不幸?



  若君緩緩的走出手術室,有點虛脫的坐在門外的塑膠椅上。



  “還好嗎?”卓海莉已經換了手術室所穿的手術衣物,站定在若君面前。



  若君抬起頭,看到是她,緩緩的點點頭。“謝謝你,卓醫生。”



  “不要客氣,你感到還好就好。”草海莉遲疑的伸出手,她一向沒有給病患太多涉及私人情感的關心,不過這次她卻輕拍了拍若君顯得冰冷的手,“別想太多了。”



  “謝謝。”若君感激的抬起頭,眨回即將奪眶而出的淚珠,很感謝她這時的給予自己的安慰。



  “若有什麼問題,你務必得聯絡我……”卓海莉的話聲因為聽到走廊底端傳來急速奔跑的聲音而隱去,她皺起眉頭,正想警告一下來人,一個轉頭,她微微吃了一驚,低下頭,毫不意外的看到若君的目光也與她一樣射向同一個方向。



  她放開若君的手,緩緩的退了一步,雖然只在志民與纖珣的訂婚宴上見過志中一次面,但戚家七個兄弟個個都不是能令人輕易忘記的。



  “交給你了。”卓海莉看著已經停住腳的志中,“她需要好好休息,希望你能照顧她,不過……”她隱隱約約的從纖珣的口中得知這兩個人問題重重,於是說道:“當然前提之下是要你有空才行,若你沒有時間,還是請你送她回去,因為她需要好好的睡一覺。”



  她沒有等志中的回答,也不認為志中會有心思回答她,因為從一開始,志中的視線就沒有投到她的身上過,既然如此不受歡迎,她很識趣的離開。



  沉默在兩個人之間蔓延,若君緊張的咬著下唇,有些心虛的問道:“你來做什麼?”



  “你……”志中不知該如何啟口,第一次感到口拙,他的眼角瞄到時間已經過了三點半,他遲到了半個小時,他心痛的深吸了口氣,對她伸出手。



  若君的視線從他的手移到他的臉,“什麼意思?”



  “醫生說你要休息。”



  若君眼睛在他的手與臉中穿梭,最後她選擇漠視他的手,站起身,緩緩的走向大門。



  志中見狀,也只好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



  “我的車子停在那邊。”踏出婦產科大門,志中拉住若君的手,指了指左手邊的方向。



  “你回你家,我回我家,我想……我們兩個應該不順路。”若君抽回自己的手,微微對他點了下頭,走向大街,準備攔計程車。



  “說你會嫁得多好,我也術相信。”志中看到她的舉動感到生氣,他走到她身旁,不顧眾目睽睽之下,硬是把若君打橫的抱起來,“你臉色白得像張紙,輕得像羽毛一樣,而且還要攔計程車。他們沒車給你嗎?”



  “這下關你的事,放我下來。”若君掙扎著要他放她下來,“你不用為孩子的事感到內疚,反正一切問題都不存在了,我不會煩到你,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寫證明,我可以做任何事,可是求求你讓我走好不好?”



  “你閉嘴。”志中把若君給塞進車子事,看到她的眼淚,他立刻別過頭,感到自己眼眶也已經濕了,這一輩子他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她,不過他似乎在不自覺中傷了她。



  若君閉上嘴,她還以為兩個人不會再見面了,不過現在卻是在這種情況卜見面,她轉過頭,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象,喃喃的念出一個住址。



  志中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吳家的地址,他咬緊牙根,打定主意不會讓她回吳家去了,奪人所愛又如何?他也算是付出了代價不是嗎“,他才得知自己要做父親,孩子就已經沒了,這應該就夠了吧!















  “這裡是哪裡,你把我帶來這裡做什麼?”若君被志中開門的聲音吵醒,她緩緩的抬起頭看著站在車門旁的志中問道。



  她一上車,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象,昏沉沉的就睡著,根本就不知道他把自己帶到哪裡了,她環顧四周,這似乎是個地下停車場。



  “這是我家。”志中側著身子,平靜的回答,“我要跟你談一談。”



  “沒什麼好談的了。”若君靠坐在椅背上,一點也沒有下車的打算,她一臉的本然,直視著前方,“我要回家,正確一點來說,是回吳家。”



  志中聞言,也不跟她 唆,反正自古以來男人就是以力氣強迫女人聽話,他彎下腰,不顧她反對的把她給抱起來。



  “你放我下來……”



  她愈是掙扎,他拖得愈用力,打定主意不鬆手。



  正在客廳看報紙的志華有些吃驚的看著志中抱個女人從地下停車場上走出來。



  志中才開口,志華便放下報紙,“我也該出門了,晚上有點事,我會自動消失,你們兩個有事慢慢談。”



  他對志中懷中的若君露出一個笑容,當是打招呼,隨即越過兩人,走向地下停車場“



  現在這個時間只有志華這個無業游民在家,其它兄弟都在辦正事,所以他識趣的留給兩人一個安靜的空間。



  志中緩緩的步上二樓,戚家大宅是個巨大的華宅,二樓是七個兄弟的房間,但因為各人都為了自己的方便,都在工作後,在工作地點附近買房子,免去塞車之苦,所以這幢宅子,除了偶爾有人會回來外,只有他與志華是每晚固定回來的。



  他把顯然已經掙扎得沒什麼力氣的若君放在床上,動手幫她脫衣服。



  若君意識到他的舉動,又開始掙扎。



  “不要動。”志中警告道,“我現在對你沒有非分之想,只要你舒舒服服的睡個覺。”



  若君抬起頭,看著他專注的神情,也放棄掙扎讓他幫自己脫衣服,不過她堅決穿著內衣。



  志中也不勉強她,幫她細心的蓋好被子,要她閉上眼睛睡覺。



  “是纖珣叫你去婦產科找我的對不對?”若君雖然聽話的閉上眼,但卻依然自顧自的開口問道。



  志中沒有回答,只是坐在床沿,摸著她的頭髮,現在才注意到,“你的頭髮剪短了?!”



  若君聞言,睜開眼睛,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沒想到,你以前看不見,還記得我有頭長髮?”



  “當然。”志中摸了摸原本一頭長到腰際,現在卻只到肩膀的烏黑髮絲。



  “我想剪掉頭髮看會不會快樂點?”若君拉高棉被,躲過志中的手,淡淡的說道:“我會在這裡躺一下,但待會兒我要回去,請你不要再為難我。”



  志中聞言,拉開棉被,要她露出藏在底下的臉蛋,“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之前是我錯了,我不該讓你離開,現在我不會再犯第二次錯誤。”



  若君搖搖頭,躲過他銳利的目光,“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我已經決定要回香港了。”



  “回香港!”志中萬萬沒想到會得到這個回答,他的手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自己,“你不是……不是要結婚了嗎?為什麼要回香港?”



  “那是假的。”若君莫可奈河的看著他,“全是假的。”



  “什麼意思?”他急切的問。



  若君平淡的將她與吳修文間的事情大致說了一次,她不懂問這些還有什麼用處,她認定他只是內疚,等過一陣子,他自然而然就會讓她走了。



  他竟然錯得那麼離譜!志中難以置信的心想,他望著她的眼睛,就見其中一片的平淡。



  “我要你休息。”他輕吻著她的臉頰,“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



  “什麼意思?”若君不解的看著他。



  “閉上眼睛。”志中根本就不打算給她回答,他摸著她光滑的臉頰,“我現在只希望你能養足精神,等你身體好了,我再陪你一起回香港。”



  “你不用……”



  “噓!”志中要她呼口,“在這裡陪你,你乖乖睡覺。”



  若君閉上眼,她幾乎已經忘了被嬌寵的感覺,現在令她感到安全,就像在香港一樣,正確一點來說,是只要在他身邊都一樣!















  吳修文正襟危坐的坐在志中的面前,一雙眼睛不曉得飄向這個冷著一張勝的男人多少次。



  當秘書通報他志中親自來公司找他時,還讓他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匆忙清志中進來,不過誰知道,從進來至今,已經過了十幾分鐘,志中始終只是不發一言的緊盯著他,銳利的眼光,看得他渾身不自在。



  “呃……戚先……”吳修文咳了咳,正想開口,卻被志中打斷。



  “我可以給你一筆錢,幫你渡過難關。”志中不多贅言,直接就說出自己的目的。



  吳修文聞言一愣,“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已經知道你跟若君之間的約定。”志中的口氣不帶一絲的暖意。



  吳修文聞言,了然的點點頭,“你跟若君談過了,是嗎?”



  志中沒有理會他的問題,逕自說道:“我會幫你還掉你女友欠酒店的錢,還會給你兩張機票到美國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吳修文皺起眉頭,搞不清楚志中的用意,“你並不欠我什麼,為什麼要幫我?”



  “我做事一向毋需告訴人任何理由。”志中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吳修文,眼神犀利得幾乎要把人看穿,“不過我要告訴你,我除了幫你還掉你女友的債務和給你兩張機票外,我不會再多給一毛錢,若要養活你和你的家人,只有靠你自己,若你沒把握過活,我勸你別跟人家玩私奔的遊戲,不過就算是你不離開,你也娶不到若君,因為你鬥不過我,這點你應該很清楚。”



  吳修文聽到志中語帶威脅的話語,不由露出一個淺笑,“謝謝你,你拿出來的這些錢,一分一毫,我一定會還你。”



  志中聽到吳修文的話,沒什麼反應,他根本就不在乎吳修文會不會把錢還給他,他現在滿心就是想把眼前這個跟若君有婚約的男人給打發走。



  他一直等到若君熟睡,便急忙的趕來辦這件事,他打算今天把他與若君之間所有的障礙掃得乾乾淨淨。



  “我已經打電話知會過公司,你待會可以去找我六弟,”志中繼續冷漠的開口說道:“他會幫你解決一切事情。”志中站起身,準備離開,“若可以的話,你明天離開,不過,離開前,請你在機場告訴你家人 你毀婚。”



  這個男人還當真冷得跟冰一般,吳修文看著正要離開的志中,不由心想。



  不過他隨即想到,離開前,總得跟若君說清楚,雖然知道若君心儀的對象是眼前的大冰塊,但畢竟是他毀婚,不管理由為何,對她總會造成傷害。



  “若君現在人呢?我想見見她。”吳修文開口問道。



  志中聞言,冷淡的瞥了他一眼,“她早就已經不是你的責任了,你沒有必要再見她。”



  “你沒有權利,”不曉得哪來的膽子,吳修文竟然站在志中的面前說道,“你沒有權利不准我見若君。”



  志中的反應是冷哼了一聲,沒有回答他,逕自繞過他。



  “你會娶她嗎?”吳修文盯著志中的背影問道。



  志中沒有回答,只是往大門的方向移動。



  “只要她願意嫁給我。”就在吳修文以為他不會回答時,志中喃喃的吐出這一句話。



  “謝謝你。”吳修文在他身後說道。



  志中的手擱在門把上,沒有轉身的打算,“我一向只做對我有利的事,所以你不應該向我說謝字。”



  雖不懂若君為什麼會喜歡這麼冷淡的男人,但吳修文心想,或許志中有點愛她吧!



  “希望你好好對待她,”吳修文看著志中的背影說道,“她是真的愛你。”



  這次志中轉過身,看了吳修文一眼,令吳修文驚訝的是,志中點點頭,給了他承諾,“我會好好對待她,也希望你一路順風。”



  其實這個男人是冷了點,但還是挺不錯的!吳修文看著緊閉的門,不由微笑心想。















  若君眨了眨睫毛,緩緩的睜開眼睛,黑幕已經籠罩下來,她在床上,微微的伸了個懶腰,一時忘了身處何處,只知道這是她最近這些日子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次。



  “醒了。”



  若君緩緩的轉過頭,看向聲音的來源,看著志中站在窗口模糊的身影,下午的事,一窩蜂的回到腦子裡,她連忙坐起來,“幾點了?”



  志中走向她,坐在她身旁,若君感到床榻因他的重量而下降。



  “快七點了。”志中抬起手,幫她把散落在臉上的頭髮向後撥,雖然覺得剪掉的頭髮很可惜,但是再留就成了,關於此事,他很看得開。



  “七點!”若君聞言,推開志中,神色匆忙,“我要回去了,吳伯伯他們一定在等我吃晚飯。”



  “是有人在等你吃晚飯,但絕不是姓吳的。”第一次感到若君提及吳家志中可以坦然接受,反正吳修文已經被他給擺手,其他的根本就不是問題。



  “我的衣服呢?”此刻才察覺自己只穿著內衣,若君望著志中問道。



  志中指了指靠著大床的置物櫃。



  若君順著他的手指,看向身後,自己的衣物被整齊的招疊在上頭,她拿起衣服,也顧不得害羞,在他的目光底下穿好衣物。



  志中靠在床頭,似乎也很享受的看著她換衣服,久久才道:“你的身體設事吧?”



  若君聞言,微微一僵。



  她微轉過頭,看著志中,“沒事。”她匆促的擠出兩個字,就往房門的方向疾速走去。



  “你不要走那麼快。”雖然沒有經驗,但他也知道墮胎後的女人,身體情況並不很好。



  若君聽話的放慢自己的腳步,志中隨即跟在她的身旁,一下了樓,若君直接往地下室的停車場走去。



  志中長手一捉,把她給攔在身側。



  “做什麼?”若君一臉茫然的被志中捉著走。



  “吃飯。”他簡短的回答。



  若君一踏進偌大的飯廳,不由愣在當場,沒想到竟然有許多人坐在餐桌旁,而看他們的模樣,似乎等了許久。



  “若君妹妹,你終於來了。”先侶開心的看著若君,“你害我等得肚子都快餓扁了,我又不像某人那麼老好。”他的目光似有若無的看著坐在地斜對面的六嫂筱若,“從一進門就吃到現在,也不想想自己已經肥得跟只豬差不多了,還那麼不懂得節制。”



  “七仙女你在說誰?”筱若火大的問道。



  “當然是在說你。”先侶一點也不覺對不起人的回嘴,“小豬仔。”



  筱若深吸了口氣,正要開罵,卻被身旁的志歲給打斷,“先侶,你給我閉嘴,筱若懷孕當然不能餓肚子,你再說話,小心我教訓你。”



  終於察覺有老公的好處了,筱若得意的露出一個笑容,看著先侶一臉的不屑,笑得更得意。



  先侶,以後不准你那麼沒大沒小。“志中拉開一張椅子,把還搞不清楚狀況的若君給輕推坐下,”以後不准對你嫂嫂大聲小聲的,還有,最重晏的一點,你得叫若君大嫂。“



  “真的嗎?”



  “恭喜了。”



  霎時間,餐桌旁的祝賀聲此起彼落。



  若君渾飩的腦子終於把這些話給接收,她看向志中,“我不可能嫁給你的,你不要因為……”



  “這些我們等晚上再談。”志中一派神色自若的打斷若君的話,作了個手勢,“知道大家都肚子餓了,我們吃飯吧!”



  “志華跟志萬呢?”志中看不到兩個弟弟的人影,不由問道。



  “老五好像在值班。”志民回答道,“二哥的話……”他看向筱若,“你知不知道我二哥人呢?”



  “好像找韻庭去了吧!”筱若也不很清楚。



  基本上,她知道志華只要一有機會就去纏著她大學時代的同居室友,前幾天她告訴志華,韻庭今天要到國家音樂廳聽音樂,所以她猜,十之八九,志華又跑到國家音樂廳尋佳人去了。



  “追了個女人追這麼久,二哥真是太差勁了。”先侶嘆了口氣,搖搖頭,不由有感而發,“追個女人哪要三天,我一天就能擺平了。”



  筱若不屑的啤了一聲,“那是因為你都是用錢找女人,當然不用三天,我看三小時就被擺平,你再玩嘛!就小心世紀黑死病找上你。”



  志歲聞言,輕笑出聲,不過一看到先侶的表情,立刻清了清喉嚨,忍住自己的笑意。看著自己的太座說道:“筱若,別惹先侶,乖乖吃飯。”



  筱若的反應是對志歲一皺鼻子,不過卻也聽話的閉上嘴巴,低下頭,乖乖的吃飯。



  若君看著一桌子的人,不由有些感慨,從小就只有爸、媽和她三個人吃飯,雖然人少,但總令她感到溫暖,在吳家,卻找不到那份溫暖,而今在此,她似乎又感到溫暖流進自己的心中,但這一切不屬於她。



  她看向志中,不死心的說道:“我想,我該回去……”



  “我說過等吃完飯再談。”志中一句話有效的堵住她的嘴。他總是有份權威在,若君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現在就算有山珍海味擺在她面前,她都食之無味。



  “想不到你大哥也挺霸道的。”纖珣看著若君一臉不悅,不由在自己未婚夫的耳際說道。



  “你才知道,”志民幽幽的嘆了口氣,“但是兩個人和好就好了,只不過若是若君沒有墮胎就更完美了。”



  “噓!”纖珣要志民然口,雖然這事已經成了公開的秘密,但這種場合還是不要提的好:“別提這件事!”



  原本應該熱鬧不已的餐桌,此刻卻安靜得不得了,因為大家的目光都似有若無的投向志中和若君。



  表面上平靜無波,私底下,大家都感到波濤洶湧,一頓飯就在彼此望來望去的情況下結束。



  志中有察覺到眾人試探的目光,不過他強迫自己去忽視它,至於若君的思緒則不知神遊至何處,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眾人的目光。



  “雞湯熬好了。”戚家的管家林媽高亢的聲音打破了沉靜,她拿著托盤,上面有三個陶碗,她先把碗放在筱若的面前,“要多吃點,生孩子才會有力氣。”



  “謝謝林媽。”筱若雖然已經吃補吃到怕,但還是笑著跟她道謝,不好令人家的善意浪費。



  常聽人家說,若不想吃補的話,可以叫老公幫忙吃,不過這等好事是不可能會落在她的身上的。



  原因呢。就是她老公是死都不會幫她吃一口,反而還會眼睛瞪大大的看著她,直到她把所有的東西吃得一滴不剩。



  因為根據志歲的說法是,她肯定會把不喜歡吃的東西拿去倒掉,為了不便宜家中所養的盆栽,他只好盯著她把東西給吃完,她還真不知道她有這麼了解自己的丈夫,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筱若把陶碗上的蓋子打開,一股人參的味道立刻朝著她襲來,她不喜歡人參味,一聞到,不由有點不平衡的瞪了志歲一眼,真沒想到他那麼沒良心,連一口都不幫她喝。



  志歲接收到她的目光,似乎也知道她在想什麼,不生氣反而笑得根開心,基本上;他以逗弄他的老婆為樂。



  “我不用了吧!”料為遲疑的看著林媽,奇怪怎麼每次只要回來,有補藥就會有她的一份,她既無痛又無病更沒有懷孕,根本就毋需吃補。



  “什麼不用!”林媽一副經驗之談的模樣,“三少奶奶,現在補身體是為了將來準備。”



  纖珣無奈的與志民對視了一眼,雖然覺得志民挺可憐的,不過這碗雞場注定得進他的肚子裡去了,當然,這得多林媽轉身,看不見的時候。



  “還有,這是大少奶奶的份。”林媽站定在若君的面前,她已經聽志中大概的提及,雖然有些惋惜沒了戚家的長孫,但看這女孩白白淨淨的,反正還年輕,有的是機會。



  “我 ”



  “謝謝你,林媽。”志中打斷若君的話,向林媽道謝,“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可以先走了,這些碗盤等明天再收拾吧!”



  “好。”林媽收回托盤,緩緩走向廚房,“對了!大少爺,廚房裡還有雞湯,若大少奶奶晚上肚子餓可以吃。”



  志中點點頭,當是聽到了林媽的話的反應。



  “志中,我……”



  “張開嘴巴。”志中幫若君打開蓋子,拿起湯匙,不顧眾人驚訝的目光,一口一口的餵著她喝。



  若君看著他,無奈的聽話,張開嘴已,喝著湯。



  “你大哥對待老婆比較好。”筱若已經喝了好幾口湯,因看到志中的舉動,轉過頭看著志歲發出不平之鳴。



  “我對你也很好啊!”志歲大言不慚的輕吻了她的臉頰一下,“乖乖喝湯,不然今天晚上不准你打電動。”



  “魔鬼。”筱若不悅的閉上嘴,生氣的低下頭,繼續努力奮鬥。



  志歲知道最近她迷上了掌上型電玩,便時時刻刻拿這個來威脅她,令她氣得牙痒痒的。



  同樣是老公,為什麼差那麼多?



  筱若的目光看問正在幫纖珣喝湯的志民還有餵若君喝湯的志中,再看著瞪著一雙眼睛盯著她的志歲,愈來愈氣憤,但又無可奈何的一日接著一口的喝。



  “志中,我已經喝不下了。”若君搖搖頭,拒絕開口,感覺有股噁心感直冒上來。



  “你還喝不到一半,晚餐你也吃不多。”志中皺起眉頭盯著她,“你要好好補一補,看你的臉色白得跟什麼一樣。”



  “不要,再喝的話,我會吐。”若君硬是把志中的手給推開,“我已經待在這裡夠久了,我要回去了。”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筱若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等了一個晚上,終於讓她給等到了,她盯著志中顯然已經觸動怒火的臉龐。



  志歲見到筱若一股興趣盎然的模樣,無奈的一個搖頭,太清楚她想看好戲,他站起身,連帶的把她輕拉起身。



  “幹什麼?”筱若一臉不解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問道。



  “回家了。”志歲才不讓她有機會“亂場”。



  “不要。”這下要她回家,她才不要,好不容易有好戲可看。她隨意找了個理由搪塞,“我雞湯還沒喝完。”



  志歲長手一伸,就把碗拿起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一口把所有的雞湯給喝完,隨意打了聲招呼,便拖著心不甘情不願的筱若離去。



  沒想到第一次幫她吃補藥,竟然是這種情況,筱若雖然不悅,但又無可奈何的被志歲給帶離。



  “那我們也該走了。”纖珣用眼睛示意了志民一下。



  志民立刻了然的站起身說道:“我和纖珣想去看場電影。”



  兩人見志中沒空理他們,也很識趣的自動離去,離去前,志民還不忘對先侶亮出拳頭,用眼神示意如果他不走,自己就要他好看,先捐只好滿臉不願的跟著起身離去。



  一下子,原本一票人的飯廳,只剩下志中和若君兩個人。



  志中黑著一張臉,不顧她的抗議,一言不發的把湯匙移到她的眼前,要她張開嘴巴。



  “我說過我不喝了!”若君靠在椅背上,微溫道,“再喝我真的要吐了。”



  “你該不會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喝酒了吧?”志中皺起眉頭,望著若君一股的蒼白,雖然明知她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能耐能趁著他不在場的時候喝酒,但他見她吐過兩次,而這兩次都是因為她喝醉的緣故,所以他直覺便脫口而出,“我不是告訴過你,我不準你喝酒的嗎?”



  “你除了不准還有沒有別的話好說。”若君把椅子一推站起身,“我要回去了。”



  “范若君!”志中伸出手拉住她,“我說過了,你要待在這裡。”



  “你太過分了,”若君自知自己不可能從開他的手,只好用一雙眼睛氣憤的瞪著他。“你現在是在妨礙我的人身自由。”



  “是又怎麼樣?”志中一臉的不在乎,“你可以去告我,我沒意見。”



  “你……”若君氣不過,感到頭一陣暈眩。



  志中一驚,連忙伸出手扶著她坐下。



  “你沒事嗎?”他的臉色比她還蒼白。



  若君揮了揮手,表示無妨。



  “為什麼一定要回去吳家?”志中看著她的模樣,放柔自己的聲音,“你在這裡,白天有管家照顧你比較安心,待在這裡……”志中考慮了一會兒,決定先把人給留住比較重要,於是說道:“直到你身體好轉,我就送你回吳家,這樣好不好?”



  若君根本就不相信他,她認識他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才不會是那麼好說話的人,不過她觸及他帶著懇求意味的雙眼,卻緩緩的點點頭,“我答應你,不過,只希望你真能做到你的承諾。”“當然。”志中根本不在乎他給的是什麼承諾,現在只要她答應留下就行了。















  若君緩緩的睜開眼睛,觸目所及,不見未中的身影。



  她懶懶的坐起身,瞞了眼床頭上的鐘,時針已經緩緩的指向十二點,算時間,志中應該快回家了,在戚家待了兩個多禮拜,除了吃與睡,還是吃與睡,她露出一抹笑容,還真不知道自己這麼能吃、能睡。



  志中對待她更是體貼得無話可說,她發現,其實只要志中願意,他真的可以是個溫柔的人,不過偏偏志中已經習慣冷漠待人,所以他的溫柔只會在她的面前展現。



  若君的心思一轉,想到自己的婚事,她連忙從床上爬起來。



  這麼多天沒回吳家,雖然天天有打電話回去報平安,不過她隱約從吳松茂的口氣中聽出吳家似乎出了什麼事,尤其是昨天,她打了一整天的電話都沒人接聽,今天打的結果亦然,所以她得回吳家一趟,看到底出了什麼事,不然她不會安心的。



  若君一打定生意,便悄悄的拉開房門,看到走廊上沒有任何人影,才放心的踏出來,緩緩的走下樓。



  先侶吹著口哨,甩著鑰匙圈,輕快的從地下停車場走上來,剛好與若君面對面,他嚇了一跳。



  “哇塞!你走路都沒聲音的嗎?”他安撫著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臟,看著若君問道。



  “對不起!”若君感到歉然的對他微笑,“我正準備離開”



  “離開?”先侶愣了一下,頭左右晃了晃,“我大哥人呢?”



  她聳聳肩,“我也不知道,不過中午他都會回來一趟,所以應該快回來了吧!”



  “這麼說,你應該還沒有吃飯羅?”先侶要若君跟在他身後,若君縱使離去心切,但也不好意思拒絕。



  “嗯,我剛醒。”若君也不隱瞞。



  先侶要若君坐在飯廳裡,看她坐定,他才放心的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拿出牛奶和林媽所準備的巧克力蛋糕放到若君的面前,自己則開了包大溪豆子,坐在若君的對面,以目前他吃零食的方式看來,他有成為一個大胖子的可能。



  廚房傳來的聲響,讓若君知道是林媽正在準備午餐。



  “你還是留在這裡等我大哥回來吧!”先侶說道。



  若君搖搖頭,“還是不了,等你大哥沒有任何意義,我跟你哥哥有個約定,只要我的身體好轉,我便可以離開。”



  “哦!是嗎?”先侶對於此事持保留態度,畢竟他也是挺了解他大哥的,他大哥絕對不會心甘情願把她放走。



  若君肯定的點點頭,“就是這樣,對不起!我走了,再見。”



  若君很怕志中回來又不准她離去,所以她顯得有些匆忙,畢竟,她知道志中是個很難纏的人。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不留你了,”先侶沒有阻止她,只是抬起手揮了揮,“Bye Bye!”



  他之所以如此好講話。是因為他已經從放在牆壁上的螢幕看到志中的車進車庫了,以他優秀的頭腦估算,若君會在樓梯口跟志中碰面。



  他考慮了一下,雖然很想留下來看後續發展,但又想到自己大哥的脾氣,還有那一個月當“所長”所受的嘲弄。



  很識時務的不當“菲利浦”。



  先侶大步跨了幾步,就超過若君,飛快的爬上二樓,準備拿好自己忘在家裡的文件,便趕緊回公司,以免被志中發現他粗心大意將下午開會的資料留在家裡,到時候,他少不了又是一頓責備。



  “你要去哪裡?”志中心情愉悅的在樓梯口控見正要離去的若君,他的臉驀然一沉。



  若君沒想到會這麼巧,她低下頭,實話實說,“在這裡待得夠久了,我最近身體已經很好了,所以我想,我應該回家了。”



  “回家?”志中皺起眉頭,諷刺的一笑,“你說得是回吳家吧!”



  若君聽到志中的日氣,沒來由得感到生氣,“不管你想怎麼樣,就算是場鬧劇也好,但是我要和吳大哥結婚是不爭的事實。”



  “是嗎?”志中捏著她的下巴,硬逼著她抬起頭看他,“你為什麼要那麼為他犧牲?”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尖銳,“該不會你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他吧?”



  “就算是又怎麼樣?”若君氣憤的掙脫他的手,“反正又不關你的事,你也不在乎。”



  “不然你要我怎麼辦?”志中也感到情緒在失控邊緣,“去搶別人的未婚妻!你口口聲聲說一定得嫁給你那個吳大哥,聽在我耳邊又是怎麼一回事?我拆線當天你答應過我你會在場,而你卻跟你的未婚夫在一起,我不能容忍。”



  “我不是你戚志中專屬的玩具,”若君聽完他的話,深吸了口氣,“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回去。”



  志中握緊雙拳,目光夾雜著嚴肅與氣憤的看著她,他突然伸出手,一點都不溫柔的拖著她走。



  “放開我、放開我。”若君正要大聲尖叫,卻發現自已被他拖下樓,進入地下停車場。



  很快的,她被塞進奔馳車內的皮革座位上,她已經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遭受到他這種對待了。



  “你要帶我去哪裡?”若君著急的問道。



  “去你想去的地方!”志中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發動引擎,一踩油門,飛快的離去。
  若君心情沉重的踏進吳家大門,在這段戚家到吳家的車程之中,志中一句話都沒說。



  這樣也好!她安慰自己,畢竟該說的都說完了,雖然與吳修文的婚禮是場鬧劇,但她還是得嫁人。



  若君一進客廳,腳步不由一頓,對客廳內異常的沉默感到吃驚,她看到吳松茂一臉疲累的坐在客廳裡,這個時間,他竟然沒有待在公司,而待在家裡,她的心不由泛起不安。



  “吳伯伯。”若君看著坐在客廳中的吳松茂,又看到被丟棄在一旁的話筒,不由關心問道:“出了什麼事嗎?”



  “小君……”吳松茂一看到若君,竟是一臉愧疚,一張老臉還流下了眼淚。



  若君見狀,嚇得手足無措。



  “吳伯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緊張的坐在吳松茂的身旁,才發現姚麗芬不在場,“是不是吳媽媽……”



  吳松茂搖搖頭,“你吳媽媽剛才回房裡了,是修文這個不肖子。”



  “吳大哥?”若君安慰似的拍了拍吳松茂的肩膀,“吳伯伯,吳大哥發生了什麼事片”修文這個小子離家出走了。“吳松茂氣憤難當的說道。



  “離家出走?”若君聞言,震驚的愣在當場,“不可能!”



  她喃喃自語的說道,吳修文等著跟她結婚,得到一筆錢,好讓他跟他的女友兩個人能到美國雙宿雙飛,怎麼有可能在這個時候生變?



  若君,是我吳家對不起你。“吳松茂看到若君失神的表情,以為她不能接受事實,不由雙膝跪了下來。



  若君連忙伸出手阻止他的動作,“吳伯伯,您……您別這樣,我承受不起這個的。”



  “這個死小子,竟然去娶個酒店小姐,把你給丟在一旁,”吳松茂氣急敗壞的被若君扶坐在沙發上,“那個女人,不配入我吳家大門。”



  “吳伯伯……”若君把老人家扶坐在沙發同上,無言的立在一旁。



  在這個家中,她從不認為自己是屬於這裡的一分子,所以現在,她不曉得自己該說些什麼呢?她是怎麼也沒想到吳修文竟然會突然勇氣大增,帶著他的愛人離開,那泛晴的債務怎麼辦?他們離開後的生活又怎麼辦?最要緊的是,她的下一步又該怎麼辦?



  “吳伯伯,既然吳大哥走了,您生氣也於事無補了,”



  若君柔聲的勸道,“我相信,有一天,吳大哥會回來的。”



  “我吳松茂沒有這種兒子。”吳松茂全身仿若虛脫的癱坐在沙發上,自從兩個星期前,吳修文從機場打電話來說要與若君退婚的那一刻開始,他便動用一切關係找人,但卻在剛才從美國方面得到消息,知道他這個不肖子竟然在美國跟個不干不淨的女人結婚了。



  若君看著吳松茂的模樣,無奈的搖搖頭,不由繼續勸道:“其實吳大哥是您的兒子,您應該相信他的眼光,我相信會讓吳大哥放棄一切追求的女人,一定是個好女人的。”



  “你永遠那麼善解人意。”吳松茂著向若君,感激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就像你媽媽一樣。”



  若君聞言,露出一個笑容,經過這一陣子的相處,她已經知道為什麼吳松茂會那麼迫切的希望她下嫁給吳修文,表面上的原因是因為她是他好友的女兒,實際上的原因卻是因為她死去的母親,雖然吳松茂沒說,但她敏感的知道,他喜歡她媽媽,甚至可能是愛她媽媽。上一輩子的是是非非,應當隨著她父母親的過世而結束,她也不會再去追問些什麼。



  若君沉思了一會兒,決定道:“吳伯伯,既然吳大哥走了,婚禮也舉行不了,所以……我想回香港。”



  “這怎麼可以?”吳松茂搖頭拒絕,“你一個人在香港舉目無親的,一個女孩家,不安全。”



  若君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吳伯伯,您不要擔心我,您看我,我好歹也大學畢業了,找工作應該不很難才是。”



  當若君開口解釋時,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未來並不是全然的茫然,“我大概會在香港待一陣子,然後可能到美國或加拿大,我有些同學移民到那裡去,我想要他們收容我一陣子應該不會是大難的事,我想,我會很好的。”



  “這……”吳松茂還是想開口拒絕,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獨生子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他只能幽幽的嘆口氣,“這樣也好,出去散散心,心情會好些,是修文那個不肖子負了你。”



  就算她的心情不好,也是因為志中,而非因為吳修文的逃婚,若君不由在心中苦澀的想道。



  她看了眼牆上的鐘,不曉得為什麼,有股衝動想立刻離開台灣,不為什麼,只想離開,畢竟她留得已經夠久了,現在,一切都應該結束了。



  “吳伯伯,我打個電話去航空公司問問,若有機位,我想今天就走。”若君決定道。



  “這麼快!”吳松茂顯然被她的急切嚇了一跳。



  若君點點頭,站起身,“我現在就去收拾行李,”她對吳松茂深深的行了個禮,“吳伯伯真的謝謝您這陣子對我的照顧,我相信我媽咪在天之靈一定與我一樣的感激您。”



  “是我吳家沒福氣娶到你這麼一個好女孩。”吳松茂聽到她提及她的母親,不由更感心傷。



  “吳伯伯您別這麼說。”若君連忙安慰,其實她的心中卻著實為了毋需演出一場婚禮鬧劇而感到松了口氣,“您別想太多,先去休息一下吧!我也該上去收拾行李了。”



  吳松茂看著若君一勝堅持的表情,不由嘆了日氣,揮了揮手。若君見狀,才轉過身,緩緩的上樓。















  若君提著行李,婉拒了吳松茂要送她去機場的好意,獨自一個人算準了時間,走出吳家,在馬路邊等計程車的來臨。



  她一直沒有注意到暗處的車子,直到車門被重重的關起的聲音,才使她意識到了周圍有別人在。



  “志中!”若君愣愣的認出了來人,沒想到他會出現在



  這裡,她還以為他早走了。



  “想不到你速度倒很快。”志中幫她提起她擱在地上的行李箱,自顧自的走向他的車子。



  “你……你要做什麼?”若君原先見到他的驚訝,在看到他的舉動之後,立刻飛散,她追上志中間道。



  “你收拾好行李,不是準備好離開吳家嗎?”志中一邊開口,腳步也沒有絲毫停頓的打算。



  “是沒錯,但是你拿我的行李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來接你回家。”志中打開後車廂,把行李給放進去。



  “回家?!”若君聞言,微皺起眉頭,“我家在香港,你認為你的朋馳跑車能載我過海嗎?”她看著他搖搖頭,“你別忙了,我已經叫了車送我去機場,待會兒就來了,我想,沒有必要再麻煩你了。”



  志中重重的把後車廂給蓋上,轉過身,面對著她,深如子夜的黑眸正透露著震怒。



  “我已經夠忍受你的無理取鬧的送你回來吳家交代一切了,你現在更好,竟然要回香港。”



  “我……”看到他的表情,讓老君一肚子的話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她對於志中最近的態度都覺得疑惑,在之前,他還打算跟她畫清界線,毫無瓜葛,現在呢?



  若君覺得有些疲累的嘆了口氣,“你到底想做什麼?”



  志中的反應只是看了她一眼,比了個手勢,“上車。”



  “你不跟我說清楚,我不會跟你走。”若君雙手抱購,強迫自己硬著口氣,她已經受夠了。



  “你到底有沒有大腦?”志中克制不住的大吼。



  “我是沒大腦啊!”若君硬是要將後車廂給打開。拿回自己的行李,“那又怎麼樣嗎?”



  志中拉住她的手,強迫她的目光對上他的,無理的說道:“若你能打倒我,我就隨便你去什麼地方。”



  “你瘋了!”若君直直的瞪著他,“我怎麼有可能把你打倒?”



  “那不就成了!”志中環著她的腰,微微把她拉起來,向前走去,空出一隻手打開車門,“我已經給你機會了,你打不倒我,所以得聽我的,這個世界上,強者為王,敗者為寇。”



  “這是什麼形容!”若君難以置信的吼道,回答她的是志中重重關上車門的聲音。



  “你敢下車試試看。”若君的手才碰到把手,志中便彎下腰警告道。



  雖然很不服氣,但若君還是怯生生的把手從門把上頭縮回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要帶我去哪裡?”若君看著志中專注開車的側面,疑惑的問道,她還以為他要帶她回戚家大宅,可是這路好像不太像,這似乎是往台北東區的路。



  “到了你就知道了。”志中淡淡的回答,連看都沒有著她一眼。



  “下車。”“志中把車停在百貨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幫她打開車門,要她下車。



  若君莫可奈何的下車,當怒氣消失之後,說真的,就算知道他不可能打她,但她還挺怕他硬著一張臉的。



  志中一隻手環在她的腰際,把她緊緊的貼在他的身旁,信步的把她給帶進一家珠寶行。



  “戚先生,你來了。”這家珠寶行的許經理是個四十好幾的男人,略微圓潤的臉上,帶著一抹和悅的笑容向進門的兩人迎來,“想必這就是你的未婚妻吧!”許經理打量著穿著輕便的若君一眼。



  志中點點頭,“我的未婚妻 范若君。”扶著若君坐下,他則雙手輕放在她肩上,站在她的身後。



  “很可愛。”許經理看著若君,不由說道。



  “謝謝。”志中看著許經理放在兩人面前各式各樣光彩奪目的戒指,“挑你喜歡的。”



  “你是什麼意思?”若君抬起頭看著他,“想收買我嗎?”



  志中不很喜歡她口氣似的皺起眉頭。“我根本就毋需收買你。”他抬起頭,看向許經理,“我未婚妻不太懂珠寶,就麻煩你幫她挑幾組首飾。”



  “我……”



  “安靜的挑你的首飾,最重要的是 結婚戒指。”志中低下頭,投給她一個威脅的目光,“我馬上就回來。”他不顧她反對的在她的唇上印下掠奪的一吻,便轉身離去。



  若君感到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的背影,直到許經理的聲音出現才把她給喚回神。“



  “沒想到成家大少爺竟然要結婚了!”許經理一臉的笑容,“看來戚夫人會很開心。”



  “戚夫人?”若君收回自己目送志中背影的目光,轉向許經理。



  “是啊!”許經理一邊把自己店中最美、最具凸顯身分的飾品給 一擺在若君的面前,“就是七兄弟的母親,你未來的婆婆。”



  若君的頭點了一下,突然猛然驚覺,她在這裡幹麼?



  她根本就沒有打算要嫁給志中,她才不要一個男人因對她懷孕感到內疚而點頭娶她。



  她想也不想的站起身往外走,志中不在場,這是個離去的好時機。



  “範小姐,你要去哪裡?”許經理站起身,吃驚若君突如其來的反應。



  若君沒有理會身後的叫喚聲,飛機起飛前一個小時得抵達機場,所以她的時間不多了。但她才走到門口,腳步騫然一停,她不由苦惱的發出一聲呻吟,她的一切家當都被志中鎖在後車廂的行李裡,縱使不願意,但她還是得承認,除非志中肯放人,不然目前身無分文的她哪裡都去不成。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折回來,坐回旋轉椅上。



  “範小姐!”許經理看她折回來,明顯的松了口氣,看著若君一臉失神的模樣,不由試探的喚道:“是否是這些首飾,你都不中意?”



  若君懶懶的抬起頭,看著一臉和說的許經理,搖搖頭,“我不想買。”簡單俐落的四個字。



  “可是戚先生說……”



  “我不管他說什麼。”若君重重的靠在椅背上,打斷許經理的話。



  許經理和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苦惱的神色,他不由說道:“他是你的未婚夫,所以你還是……”



  “他不是我未婚夫。”若君口氣不很和善的說道。



  “你又怎麼了?”志中手拿一個長狀的紅絨盒走近,時機剛好讓他聽到若君的最後一句話。



  若君看到他來,立刻閉上嘴,反正志中這個人什麼都沒有,就霸道最多。



  志中見她的表情,不由嘆了口氣,坐到她的身邊,輕拉起她的手,“你挑中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若君不悅的說道。



  縱使知道若君發火的原因,志中還是故意的問道:“什麼都沒有?!你是不喜歡這裡的東西嗎?”



  “你明知道原因的。”若君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的責任感很重,但是我可以照顧我自己,你毋需娶我以宣示你的……”



  “許經理,這些我全要,連同帳單,請你一起送回戚家。”志中自顧自的打斷若君的話,他可不想與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吵一架。



  “你瘋了!”若君吃驚的看著他,單就戒指,放在她面前的少說有就四、五十只,她一年戴一個也要戴個四、五十年。



  許經理的吃驚不亞於老君,不過他隨即動手算錢,畢竟他是生意人,有大財主上門,他得把握。



  “走。”志中輕柔的拉著她,不顧她反對的把她給帶離,反正四、五十只戒指總有一個她會喜歡的,看若君現在的模樣,就算讓她挑個三天,她還是挑不出個所以然,所以他索性不浪費時間在挑戒指上。



  要吵架,就吵吧!志中火大的心想,這個沒大腦的女人,他第一次跟人求婚就碰了個壁,管她答不答應,她最後還是得在結婚證書上蓋章。















  雖然纔來過一次,但若君發現自己已經很熟悉戚家大宅的格局了,她氣沖沖的下車,生氣的從地下室爬上一樓。



  “你到底要我說幾次你才明白,我不嫁給你。”若君雙手扠腰,看著緩緩上樓來的志中說道。



  “為什麼?”志中的臉色也不很好看,他滿心以為若君會欣喜的接受他的求婚,可從沒想到她的回答竟是拒絕。



  若君抬起頭,看著志中的眼眸,“你不愛我,我是個自私的女人,我可以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但是我不會嫁給一個我愛而對方不愛我的男人。”



  “你真的是沒腦子。”志中苦惱的拉著自己的頭髮,“我有說過我不愛你嗎?”



  “是沒說過。”若君轉過身,坐在沙發上。



  “那不就結了嗎?”志中不曉得還哪裡有問題,他自認在行動上已經表達夠了自己對她的感覺,難不成她沒聽說過天天都說愛你,其實就是懷疑自己並不愛你這句話嗎?他戚志中才不會肉麻兮兮的把“我愛你”三個字掛在嘴巴上。



  “是啊!這就結了啊!”若君氣憤的雙手抱胸,“既然不愛我,為什麼要留我?若娶我是為了孩子,那大可不必了,因為……”



  “夠了!”志中氣憤的打斷若君的話,“你這個沒大腦的女人,我不是說了嗎?我從沒說過我不愛你的,奇怪你怎麼喜歡聽些無聊的話,好!我愛你!這行了嗎?”



  若君聽到他的話,微微一愣,緩緩抬起頭,看著熟悉的臉龐,最後搖搖頭,竟然哭了出來,“你騙我的?”



  志中難以置信的盯著她,天啊!女人!他坐到若君的身旁,伸出手,把她攬進懷裡,有點笨拙的拍著她的後背,放柔自己的聲音,“不要哭,你這個樣子,我看得很難受。”



  若君沒有理會他的安慰,只是一味的流著眼淚。



  志中見她不聽安慰,只好輕吻著她的太陽穴,靜靜的摟著她,希望她能緩緩平靜下來。



  若君吸了吸鼻子,微微推開志中,語帶哽咽的說道:“我要去機場。”



  “為什麼?”才降溫不久的怒火,又隨著她的一句話而扶搖直上,志中忍不住在她的耳際吼道。



  若君被他突然而至的吼聲給嚇了一跳,愣愣的回答道:“因為我已經訂好機票了。”



  “訂好機票?”志中感到荒謬,“訂好機票又怎麼樣?



  取消就好了啊!“若君搖搖頭,”可是我要回香港!“



  “你……”志中突然有股想捏死她的衝動,“你這個沒大腦的女人,我已經說了我愛你,你為什麼還要走?”



  “那是你騙我的。”若君氣他拿這句話來刺激她。



  志中間言,忍不住的雙手緊握,生氣的對她嚷道:“從來沒有人敢質疑我的話!”



  看得出來,若君一臉不服氣的盯著他,臉上的淚痕未乾。



  “范若君 ”



  “我知道你是為孩子的事。”若君把頭轉開,隨意的把臉上的淚水一抹,口氣突然一變,變得脆弱,“其實你根本就不用因為這樣娶我,這種婚姻不會幸福的。”



  志中聽到她的口氣,其實他又何嘗好過?他輕扶著她的下巴,要她面對他的目光,誠懇的說道,“相信我,我娶你不是因為我讓徐懷孕,我是真的愛你。”



  看著他的目光,有一度,若君心軟了,但最後,“我很希望我能相信你,但是……”她搖搖頭,“我不相信你,你原本只想把我收做情婦的,怎麼有可能現在改變你的”我什麼時候說要把你收做情婦?“志中看著她的目光,仿佛她瘋了,”我家七兄弟,截至目前為止,沒有人養過情婦,而我並不打算開先例。“



  “可是你那天明明說,你要給我房子,只要我想要的東西你都會給我。”若君語帶指控的看著他。



  志中皺起眉頭,他不認為這些話有錯,她若想要的東西,他一定想辦法送給她,這有什麼不對嗎?難道自己表達不請、辭不達意嗎?



  “你不是情婦的料。”他伸出手輕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只適合做老婆,我只想要寵你,給你一切的東西,所以才會說出這些話,是你誤會了!”他不由吶吶自語,“我早該知道你沒腦子,怎麼會懂我的意思呢?”



  竟然又說她沒腦子!若君微皺起眉頭,摸了摸被捏的鼻子,一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他。



  志中露出一抹微笑,“現在了解我的意思了吧!吳家也跟你解除婚約,你便可以無牽無掛的嫁我了。”志中得意自己終於把一切的問題給解決了。



  若君卻一個搖頭。



  “你是什麼意思?”志中的笑容消失,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問。



  “我不嫁給你。”她淡然的說道。



  志中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心平氣和跟她談,這一刻的他當真恨上天為什麼要創造女人。



  “為什麼不嫁給我?”



  “我還是不相信你,你還是因為孩子。”若君悶悶不樂的說。



  志中無奈的對天一翻白眼,很想對她大吼,孩子都沒了,他為什麼要為孩子跟她結婚?



  若君突然轉過頭,正色的看著他,“除此之外,我跟你之間的差異太大,我們……”



  “你是說年齡?”志中皺起眉頭問道。



  “不是!”若君說道,“是你太自以為是、太霸道。”



  “我……”志中沉默,能說什麼,他是很自以為是,他是很霸道,但他可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好,他有能力與能耐所以才能自以為是、才能很霸道不是嗎?



  若君嘟著一張嘴,“我要去機場。”



  “這一輩子,除非我陪你,否則我不準你離開台灣去任何地方。”志中氣不過的大吼。



  若君不服氣的看著他,“又是一句不准!不難跟誰見面、不准喝酒、不准這,不准那,好!現在,我不嫁你就是不嫁你,你能來我何?”



  “逼你在結婚證書上簽名、蓋章。”志中也不認為有何不妥的回答。



  若君看著他,心想,自己真是瞎了眼,怎麼會愛上這種男人?她氣憤的站起身,卻因為過於急促的動作而突然感到一陣暈眩。



  “你怎麼了?”志中吃驚的扶著她,看著血色迅速的從若君的臉上褪去,他的臉色也隨之變白,“好!我知道我錯了,隨便你要不要嫁給我,你只要待在我身邊就好了,這樣總行了吧?”他扶著她急急忙忙的嚷道。



  若君把頭靠在志中的肩上,喃喃的說道:“我頭好暈!”



  “我帶你去醫院。”說完,志中便把她打橫的抱起。



  “不用!”若君伸出手阻止了志中的舉動,“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確定?“他一臉懷疑,不搞擔心神色的把她給放平在沙發上,”你怎麼突然這樣?“



  她好沒氣的瞥了他一眼,“被你氣的。”雖然罵他,卻把他的慌張神色看在眼底,心底閃過一絲甜蜜。



  志中抬起手,摸著她的臉頰,俯下身,輕吻著她的唇。



  “等我過一陣子空一點,再陪你回香港,”他在她的耳際說道,“至於你說的那些什麼自以為是、霸道,我會儘量改,這樣行不行?”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若君感到志中輕吻她的耳垂,不由輕顫了一下,喃喃的說道。



  “不過總比不改的好吧!”志中抬起自己的頭,看著她,一雙眼呈滿著祈求的神色。



  若君看著他,心軟的嘆了口氣,只說道:“我可以留一陣子,不過……我還是會走。”



  志中不在乎她說的話,畢竟自信如他,不可能放走他所愛的女人的。



  “這個給你。”他突然將放在身後的一只長型絨布盒子放到若君的手中。



  若君疑惑的抬起頭,這個東西似乎是方才他把她一個人放在珠寶行時,出去買的東西,她緩緩打開,竟然是只外型很典雅的女用表。



  “這是做什麼?”她看著他,一臉的不解。



  “因為我看到你沒戴表,”志中自顧自的把表給戴在若君的手腕上,不過錶帶卻有點松,他不由皺起眉頭,“你還是太瘦。”



  若君低下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表,很喜歡這個表,但又不想從他身上得到任何禮物,若說不收,她知道他肯定不會開心,所以若君嘴角微露出一個笑容,拉下他的頭在他的頓上印下一吻,“謝謝!”



  志中聞言,也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開心的接著她,鼻子傳來陣陣熟悉的玫瑰花香味。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志中微拉開自己與若君的距離,關心的問道,“頭還景嗎?”



  “不暈了。”若君搖搖頭,“我很好。”



  “是嗎,”志中露出一個笑容,再一次問道:“你確定?”



  “當……”若君的頭才點一下,便察覺到他異樣的眼光,“別這樣!待會若有人……”若君感到志中探索的手,把自己扎在牛仔褲裡的襯衫給拉出。



  “這個時候大家都上班了,連林媽都出去買東西,不會有人。”志中急切的把手探進若君的衣服裡,他的話才說完,就有人殺風景的……



  “咳、咳!”



  一聽到聲音,若君飛快的推開壓在身上的志中,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就見戚家的溫和少爺 戚志華緩緩的走下樓。



  志中連忙整理自己的衣服,正經八百的轉過身,雖然困窘,但還是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的二弟,畢竟自己還是他大哥,總得有點威嚴。



  “今天……”志華瞄了志中的和若君一眼,“天氣不錯。”



  “是不錯!”志中也似真似假的看了窗外一眼,其實他哪管什麼鬼天氣,只想要志華趕緊走人,他不由口氣不悅的問道:“你怎麼在家裡?”



  “我不在家裡要在哪裡。”志華無辜的聳聳肩,自從他從美國回來之後,他就一直待在家裡當“米蟲”,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



  “你……”志中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然後火大的說道:“你也該去公司看看,不要整天無所事事的,都已經是三十幾歲的人了,還那麼沒分寸。”



  志華了解的點點頭,知道志中惱羞成怒了,“好!我立刻去公司一趟,把家裡全留給你們倆,這麼大的空間,隨你們怎麼‘滾’。”



  志中聽到他的話,不悅的看了志華一眼。



  志華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緩緩的往地下室走去,還不忘嘲弄的揮了揮手,大嚷道:“大哥,雖然你很威嚴,不過拉鍊沒拉站在我面前訓活,實在是什麼威嚴都沒了。”



  志中聞言,倒抽了一口氣,低下頭,果然……



  若君見狀,原本的困窘立刻飛散,她想忍住,卻忍不住的放聲大笑。



  志中苦惱的看著顯然看好戲看得很開心的若君一眼,咕噥一聲,抓過她,低頭用力的印上她的唇。



  若君心情沉重的踏進吳家大門,在這段戚家到吳家的車程之中,志中一句話都沒說。



  這樣也好!她安慰自己,畢竟該說的都說完了,雖然與吳修文的婚禮是場鬧劇,但她還是得嫁人。



  若君一進客廳,腳步不由一頓,對客廳內異常的沉默感到吃驚,她看到吳松茂一臉疲累的坐在客廳裡,這個時間,他竟然沒有待在公司,而待在家裡,她的心不由泛起不安。



  “吳伯伯。”若君看著坐在客廳中的吳松茂,又看到被丟棄在一旁的話筒,不由關心問道:“出了什麼事嗎?”



  “小君……”吳松茂一看到若君,竟是一臉愧疚,一張老臉還流下了眼淚。



  若君見狀,嚇得手足無措。



  “吳伯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緊張的坐在吳松茂的身旁,才發現姚麗芬不在場,“是不是吳媽媽……”



  吳松茂搖搖頭,“你吳媽媽剛才回房裡了,是修文這個不肖子。”



  “吳大哥?”若君安慰似的拍了拍吳松茂的肩膀,“吳伯伯,吳大哥發生了什麼事片”修文這個小子離家出走了。“吳松茂氣憤難當的說道。



  “離家出走?”若君聞言,震驚的愣在當場,“不可能!”



  她喃喃自語的說道,吳修文等著跟她結婚,得到一筆錢,好讓他跟他的女友兩個人能到美國雙宿雙飛,怎麼有可能在這個時候生變?



  若君,是我吳家對不起你。“吳松茂看到若君失神的表情,以為她不能接受事實,不由雙膝跪了下來。



  若君連忙伸出手阻止他的動作,“吳伯伯,您……您別這樣,我承受不起這個的。”



  “這個死小子,竟然去娶個酒店小姐,把你給丟在一旁,”吳松茂氣急敗壞的被若君扶坐在沙發上,“那個女人,不配入我吳家大門。”



  “吳伯伯……”若君把老人家扶坐在沙發同上,無言的立在一旁。



  在這個家中,她從不認為自己是屬於這裡的一分子,所以現在,她不曉得自己該說些什麼呢?她是怎麼也沒想到吳修文竟然會突然勇氣大增,帶著他的愛人離開,那泛晴的債務怎麼辦?他們離開後的生活又怎麼辦?最要緊的是,她的下一步又該怎麼辦?



  “吳伯伯,既然吳大哥走了,您生氣也於事無補了,”



  若君柔聲的勸道,“我相信,有一天,吳大哥會回來的。”



  “我吳松茂沒有這種兒子。”吳松茂全身仿若虛脫的癱坐在沙發上,自從兩個星期前,吳修文從機場打電話來說要與若君退婚的那一刻開始,他便動用一切關係找人,但卻在剛才從美國方面得到消息,知道他這個不肖子竟然在美國跟個不干不淨的女人結婚了。



  若君看著吳松茂的模樣,無奈的搖搖頭,不由繼續勸道:“其實吳大哥是您的兒子,您應該相信他的眼光,我相信會讓吳大哥放棄一切追求的女人,一定是個好女人的。”



  “你永遠那麼善解人意。”吳松茂著向若君,感激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就像你媽媽一樣。”



  若君聞言,露出一個笑容,經過這一陣子的相處,她已經知道為什麼吳松茂會那麼迫切的希望她下嫁給吳修文,表面上的原因是因為她是他好友的女兒,實際上的原因卻是因為她死去的母親,雖然吳松茂沒說,但她敏感的知道,他喜歡她媽媽,甚至可能是愛她媽媽。上一輩子的是是非非,應當隨著她父母親的過世而結束,她也不會再去追問些什麼。



  若君沉思了一會兒,決定道:“吳伯伯,既然吳大哥走了,婚禮也舉行不了,所以……我想回香港。”



  “這怎麼可以?”吳松茂搖頭拒絕,“你一個人在香港舉目無親的,一個女孩家,不安全。”



  若君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吳伯伯,您不要擔心我,您看我,我好歹也大學畢業了,找工作應該不很難才是。”



  當若君開口解釋時,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未來並不是全然的茫然,“我大概會在香港待一陣子,然後可能到美國或加拿大,我有些同學移民到那裡去,我想要他們收容我一陣子應該不會是大難的事,我想,我會很好的。”



  “這……”吳松茂還是想開口拒絕,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獨生子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他只能幽幽的嘆口氣,“這樣也好,出去散散心,心情會好些,是修文那個不肖子負了你。”



  就算她的心情不好,也是因為志中,而非因為吳修文的逃婚,若君不由在心中苦澀的想道。



  她看了眼牆上的鐘,不曉得為什麼,有股衝動想立刻離開台灣,不為什麼,只想離開,畢竟她留得已經夠久了,現在,一切都應該結束了。



  “吳伯伯,我打個電話去航空公司問問,若有機位,我想今天就走。”若君決定道。



  “這麼快!”吳松茂顯然被她的急切嚇了一跳。



  若君點點頭,站起身,“我現在就去收拾行李,”她對吳松茂深深的行了個禮,“吳伯伯真的謝謝您這陣子對我的照顧,我相信我媽咪在天之靈一定與我一樣的感激您。”



  “是我吳家沒福氣娶到你這麼一個好女孩。”吳松茂聽到她提及她的母親,不由更感心傷。



  “吳伯伯您別這麼說。”若君連忙安慰,其實她的心中卻著實為了毋需演出一場婚禮鬧劇而感到松了口氣,“您別想太多,先去休息一下吧!我也該上去收拾行李了。”



  吳松茂看著若君一勝堅持的表情,不由嘆了日氣,揮了揮手。若君見狀,才轉過身,緩緩的上樓。















  若君提著行李,婉拒了吳松茂要送她去機場的好意,獨自一個人算準了時間,走出吳家,在馬路邊等計程車的來臨。



  她一直沒有注意到暗處的車子,直到車門被重重的關起的聲音,才使她意識到了周圍有別人在。



  “志中!”若君愣愣的認出了來人,沒想到他會出現在



  這裡,她還以為他早走了。



  “想不到你速度倒很快。”志中幫她提起她擱在地上的行李箱,自顧自的走向他的車子。



  “你……你要做什麼?”若君原先見到他的驚訝,在看到他的舉動之後,立刻飛散,她追上志中間道。



  “你收拾好行李,不是準備好離開吳家嗎?”志中一邊開口,腳步也沒有絲毫停頓的打算。



  “是沒錯,但是你拿我的行李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來接你回家。”志中打開後車廂,把行李給放進去。



  “回家?!”若君聞言,微皺起眉頭,“我家在香港,你認為你的朋馳跑車能載我過海嗎?”她看著他搖搖頭,“你別忙了,我已經叫了車送我去機場,待會兒就來了,我想,沒有必要再麻煩你了。”



  志中重重的把後車廂給蓋上,轉過身,面對著她,深如子夜的黑眸正透露著震怒。



  “我已經夠忍受你的無理取鬧的送你回來吳家交代一切了,你現在更好,竟然要回香港。”



  “我……”看到他的表情,讓老君一肚子的話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她對於志中最近的態度都覺得疑惑,在之前,他還打算跟她畫清界線,毫無瓜葛,現在呢?



  若君覺得有些疲累的嘆了口氣,“你到底想做什麼?”



  志中的反應只是看了她一眼,比了個手勢,“上車。”



  “你不跟我說清楚,我不會跟你走。”若君雙手抱購,強迫自己硬著口氣,她已經受夠了。



  “你到底有沒有大腦?”志中克制不住的大吼。



  “我是沒大腦啊!”若君硬是要將後車廂給打開。拿回自己的行李,“那又怎麼樣嗎?”



  志中拉住她的手,強迫她的目光對上他的,無理的說道:“若你能打倒我,我就隨便你去什麼地方。”



  “你瘋了!”若君直直的瞪著他,“我怎麼有可能把你打倒?”



  “那不就成了!”志中環著她的腰,微微把她拉起來,向前走去,空出一隻手打開車門,“我已經給你機會了,你打不倒我,所以得聽我的,這個世界上,強者為王,敗者為寇。”



  “這是什麼形容!”若君難以置信的吼道,回答她的是志中重重關上車門的聲音。



  “你敢下車試試看。”若君的手才碰到把手,志中便彎下腰警告道。



  雖然很不服氣,但若君還是怯生生的把手從門把上頭縮回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要帶我去哪裡?”若君看著志中專注開車的側面,疑惑的問道,她還以為他要帶她回戚家大宅,可是這路好像不太像,這似乎是往台北東區的路。



  “到了你就知道了。”志中淡淡的回答,連看都沒有著她一眼。



  “下車。”“志中把車停在百貨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幫她打開車門,要她下車。



  若君莫可奈何的下車,當怒氣消失之後,說真的,就算知道他不可能打她,但她還挺怕他硬著一張臉的。



  志中一隻手環在她的腰際,把她緊緊的貼在他的身旁,信步的把她給帶進一家珠寶行。



  “戚先生,你來了。”這家珠寶行的許經理是個四十好幾的男人,略微圓潤的臉上,帶著一抹和悅的笑容向進門的兩人迎來,“想必這就是你的未婚妻吧!”許經理打量著穿著輕便的若君一眼。



  志中點點頭,“我的未婚妻 范若君。”扶著若君坐下,他則雙手輕放在她肩上,站在她的身後。



  “很可愛。”許經理看著若君,不由說道。



  “謝謝。”志中看著許經理放在兩人面前各式各樣光彩奪目的戒指,“挑你喜歡的。”



  “你是什麼意思?”若君抬起頭看著他,“想收買我嗎?”



  志中不很喜歡她口氣似的皺起眉頭。“我根本就毋需收買你。”他抬起頭,看向許經理,“我未婚妻不太懂珠寶,就麻煩你幫她挑幾組首飾。”



  “我……”



  “安靜的挑你的首飾,最重要的是 結婚戒指。”志中低下頭,投給她一個威脅的目光,“我馬上就回來。”他不顧她反對的在她的唇上印下掠奪的一吻,便轉身離去。



  若君感到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的背影,直到許經理的聲音出現才把她給喚回神。“



  “沒想到成家大少爺竟然要結婚了!”許經理一臉的笑容,“看來戚夫人會很開心。”



  “戚夫人?”若君收回自己目送志中背影的目光,轉向許經理。



  “是啊!”許經理一邊把自己店中最美、最具凸顯身分的飾品給 一擺在若君的面前,“就是七兄弟的母親,你未來的婆婆。”



  若君的頭點了一下,突然猛然驚覺,她在這裡幹麼?



  她根本就沒有打算要嫁給志中,她才不要一個男人因對她懷孕感到內疚而點頭娶她。



  她想也不想的站起身往外走,志中不在場,這是個離去的好時機。



  “範小姐,你要去哪裡?”許經理站起身,吃驚若君突如其來的反應。



  若君沒有理會身後的叫喚聲,飛機起飛前一個小時得抵達機場,所以她的時間不多了。但她才走到門口,腳步騫然一停,她不由苦惱的發出一聲呻吟,她的一切家當都被志中鎖在後車廂的行李裡,縱使不願意,但她還是得承認,除非志中肯放人,不然目前身無分文的她哪裡都去不成。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折回來,坐回旋轉椅上。



  “範小姐!”許經理看她折回來,明顯的松了口氣,看著若君一臉失神的模樣,不由試探的喚道:“是否是這些首飾,你都不中意?”



  若君懶懶的抬起頭,看著一臉和說的許經理,搖搖頭,“我不想買。”簡單俐落的四個字。



  “可是戚先生說……”



  “我不管他說什麼。”若君重重的靠在椅背上,打斷許經理的話。



  許經理和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苦惱的神色,他不由說道:“他是你的未婚夫,所以你還是……”



  “他不是我未婚夫。”若君口氣不很和善的說道。



  “你又怎麼了?”志中手拿一個長狀的紅絨盒走近,時機剛好讓他聽到若君的最後一句話。



  若君看到他來,立刻閉上嘴,反正志中這個人什麼都沒有,就霸道最多。



  志中見她的表情,不由嘆了口氣,坐到她的身邊,輕拉起她的手,“你挑中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若君不悅的說道。



  縱使知道若君發火的原因,志中還是故意的問道:“什麼都沒有?!你是不喜歡這裡的東西嗎?”



  “你明知道原因的。”若君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的責任感很重,但是我可以照顧我自己,你毋需娶我以宣示你的……”



  “許經理,這些我全要,連同帳單,請你一起送回戚家。”志中自顧自的打斷若君的話,他可不想與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吵一架。



  “你瘋了!”若君吃驚的看著他,單就戒指,放在她面前的少說有就四、五十只,她一年戴一個也要戴個四、五十年。



  許經理的吃驚不亞於老君,不過他隨即動手算錢,畢竟他是生意人,有大財主上門,他得把握。



  “走。”志中輕柔的拉著她,不顧她反對的把她給帶離,反正四、五十只戒指總有一個她會喜歡的,看若君現在的模樣,就算讓她挑個三天,她還是挑不出個所以然,所以他索性不浪費時間在挑戒指上。



  要吵架,就吵吧!志中火大的心想,這個沒大腦的女人,他第一次跟人求婚就碰了個壁,管她答不答應,她最後還是得在結婚證書上蓋章。















  雖然纔來過一次,但若君發現自己已經很熟悉戚家大宅的格局了,她氣沖沖的下車,生氣的從地下室爬上一樓。



  “你到底要我說幾次你才明白,我不嫁給你。”若君雙手扠腰,看著緩緩上樓來的志中說道。



  “為什麼?”志中的臉色也不很好看,他滿心以為若君會欣喜的接受他的求婚,可從沒想到她的回答竟是拒絕。



  若君抬起頭,看著志中的眼眸,“你不愛我,我是個自私的女人,我可以嫁給一個我不愛的男人,但是我不會嫁給一個我愛而對方不愛我的男人。”



  “你真的是沒腦子。”志中苦惱的拉著自己的頭髮,“我有說過我不愛你嗎?”



  “是沒說過。”若君轉過身,坐在沙發上。



  “那不就結了嗎?”志中不曉得還哪裡有問題,他自認在行動上已經表達夠了自己對她的感覺,難不成她沒聽說過天天都說愛你,其實就是懷疑自己並不愛你這句話嗎?他戚志中才不會肉麻兮兮的把“我愛你”三個字掛在嘴巴上。



  “是啊!這就結了啊!”若君氣憤的雙手抱胸,“既然不愛我,為什麼要留我?若娶我是為了孩子,那大可不必了,因為……”



  “夠了!”志中氣憤的打斷若君的話,“你這個沒大腦的女人,我不是說了嗎?我從沒說過我不愛你的,奇怪你怎麼喜歡聽些無聊的話,好!我愛你!這行了嗎?”



  若君聽到他的話,微微一愣,緩緩抬起頭,看著熟悉的臉龐,最後搖搖頭,竟然哭了出來,“你騙我的?”



  志中難以置信的盯著她,天啊!女人!他坐到若君的身旁,伸出手,把她攬進懷裡,有點笨拙的拍著她的後背,放柔自己的聲音,“不要哭,你這個樣子,我看得很難受。”



  若君沒有理會他的安慰,只是一味的流著眼淚。



  志中見她不聽安慰,只好輕吻著她的太陽穴,靜靜的摟著她,希望她能緩緩平靜下來。



  若君吸了吸鼻子,微微推開志中,語帶哽咽的說道:“我要去機場。”



  “為什麼?”才降溫不久的怒火,又隨著她的一句話而扶搖直上,志中忍不住在她的耳際吼道。



  若君被他突然而至的吼聲給嚇了一跳,愣愣的回答道:“因為我已經訂好機票了。”



  “訂好機票?”志中感到荒謬,“訂好機票又怎麼樣?



  取消就好了啊!“若君搖搖頭,”可是我要回香港!“



  “你……”志中突然有股想捏死她的衝動,“你這個沒大腦的女人,我已經說了我愛你,你為什麼還要走?”



  “那是你騙我的。”若君氣他拿這句話來刺激她。



  志中間言,忍不住的雙手緊握,生氣的對她嚷道:“從來沒有人敢質疑我的話!”



  看得出來,若君一臉不服氣的盯著他,臉上的淚痕未乾。



  “范若君 ”



  “我知道你是為孩子的事。”若君把頭轉開,隨意的把臉上的淚水一抹,口氣突然一變,變得脆弱,“其實你根本就不用因為這樣娶我,這種婚姻不會幸福的。”



  志中聽到她的口氣,其實他又何嘗好過?他輕扶著她的下巴,要她面對他的目光,誠懇的說道,“相信我,我娶你不是因為我讓徐懷孕,我是真的愛你。”



  看著他的目光,有一度,若君心軟了,但最後,“我很希望我能相信你,但是……”她搖搖頭,“我不相信你,你原本只想把我收做情婦的,怎麼有可能現在改變你的”我什麼時候說要把你收做情婦?“志中看著她的目光,仿佛她瘋了,”我家七兄弟,截至目前為止,沒有人養過情婦,而我並不打算開先例。“



  “可是你那天明明說,你要給我房子,只要我想要的東西你都會給我。”若君語帶指控的看著他。



  志中皺起眉頭,他不認為這些話有錯,她若想要的東西,他一定想辦法送給她,這有什麼不對嗎?難道自己表達不請、辭不達意嗎?



  “你不是情婦的料。”他伸出手輕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只適合做老婆,我只想要寵你,給你一切的東西,所以才會說出這些話,是你誤會了!”他不由吶吶自語,“我早該知道你沒腦子,怎麼會懂我的意思呢?”



  竟然又說她沒腦子!若君微皺起眉頭,摸了摸被捏的鼻子,一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他。



  志中露出一抹微笑,“現在了解我的意思了吧!吳家也跟你解除婚約,你便可以無牽無掛的嫁我了。”志中得意自己終於把一切的問題給解決了。



  若君卻一個搖頭。



  “你是什麼意思?”志中的笑容消失,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問。



  “我不嫁給你。”她淡然的說道。



  志中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心平氣和跟她談,這一刻的他當真恨上天為什麼要創造女人。



  “為什麼不嫁給我?”



  “我還是不相信你,你還是因為孩子。”若君悶悶不樂的說。



  志中無奈的對天一翻白眼,很想對她大吼,孩子都沒了,他為什麼要為孩子跟她結婚?



  若君突然轉過頭,正色的看著他,“除此之外,我跟你之間的差異太大,我們……”



  “你是說年齡?”志中皺起眉頭問道。



  “不是!”若君說道,“是你太自以為是、太霸道。”



  “我……”志中沉默,能說什麼,他是很自以為是,他是很霸道,但他可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好,他有能力與能耐所以才能自以為是、才能很霸道不是嗎?



  若君嘟著一張嘴,“我要去機場。”



  “這一輩子,除非我陪你,否則我不準你離開台灣去任何地方。”志中氣不過的大吼。



  若君不服氣的看著他,“又是一句不准!不難跟誰見面、不准喝酒、不准這,不准那,好!現在,我不嫁你就是不嫁你,你能來我何?”



  “逼你在結婚證書上簽名、蓋章。”志中也不認為有何不妥的回答。



  若君看著他,心想,自己真是瞎了眼,怎麼會愛上這種男人?她氣憤的站起身,卻因為過於急促的動作而突然感到一陣暈眩。



  “你怎麼了?”志中吃驚的扶著她,看著血色迅速的從若君的臉上褪去,他的臉色也隨之變白,“好!我知道我錯了,隨便你要不要嫁給我,你只要待在我身邊就好了,這樣總行了吧?”他扶著她急急忙忙的嚷道。



  若君把頭靠在志中的肩上,喃喃的說道:“我頭好暈!”



  “我帶你去醫院。”說完,志中便把她打橫的抱起。



  “不用!”若君伸出手阻止了志中的舉動,“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確定?“他一臉懷疑,不搞擔心神色的把她給放平在沙發上,”你怎麼突然這樣?“



  她好沒氣的瞥了他一眼,“被你氣的。”雖然罵他,卻把他的慌張神色看在眼底,心底閃過一絲甜蜜。



  志中抬起手,摸著她的臉頰,俯下身,輕吻著她的唇。



  “等我過一陣子空一點,再陪你回香港,”他在她的耳際說道,“至於你說的那些什麼自以為是、霸道,我會儘量改,這樣行不行?”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若君感到志中輕吻她的耳垂,不由輕顫了一下,喃喃的說道。



  “不過總比不改的好吧!”志中抬起自己的頭,看著她,一雙眼呈滿著祈求的神色。



  若君看著他,心軟的嘆了口氣,只說道:“我可以留一陣子,不過……我還是會走。”



  志中不在乎她說的話,畢竟自信如他,不可能放走他所愛的女人的。



  “這個給你。”他突然將放在身後的一只長型絨布盒子放到若君的手中。



  若君疑惑的抬起頭,這個東西似乎是方才他把她一個人放在珠寶行時,出去買的東西,她緩緩打開,竟然是只外型很典雅的女用表。



  “這是做什麼?”她看著他,一臉的不解。



  “因為我看到你沒戴表,”志中自顧自的把表給戴在若君的手腕上,不過錶帶卻有點松,他不由皺起眉頭,“你還是太瘦。”



  若君低下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表,很喜歡這個表,但又不想從他身上得到任何禮物,若說不收,她知道他肯定不會開心,所以若君嘴角微露出一個笑容,拉下他的頭在他的頓上印下一吻,“謝謝!”



  志中聞言,也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開心的接著她,鼻子傳來陣陣熟悉的玫瑰花香味。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志中微拉開自己與若君的距離,關心的問道,“頭還景嗎?”



  “不暈了。”若君搖搖頭,“我很好。”



  “是嗎,”志中露出一個笑容,再一次問道:“你確定?”



  “當……”若君的頭才點一下,便察覺到他異樣的眼光,“別這樣!待會若有人……”若君感到志中探索的手,把自己扎在牛仔褲裡的襯衫給拉出。



  “這個時候大家都上班了,連林媽都出去買東西,不會有人。”志中急切的把手探進若君的衣服裡,他的話才說完,就有人殺風景的……



  “咳、咳!”



  一聽到聲音,若君飛快的推開壓在身上的志中,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就見戚家的溫和少爺 戚志華緩緩的走下樓。



  志中連忙整理自己的衣服,正經八百的轉過身,雖然困窘,但還是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的二弟,畢竟自己還是他大哥,總得有點威嚴。



  “今天……”志華瞄了志中的和若君一眼,“天氣不錯。”



  “是不錯!”志中也似真似假的看了窗外一眼,其實他哪管什麼鬼天氣,只想要志華趕緊走人,他不由口氣不悅的問道:“你怎麼在家裡?”



  “我不在家裡要在哪裡。”志華無辜的聳聳肩,自從他從美國回來之後,他就一直待在家裡當“米蟲”,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



  “你……”志中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然後火大的說道:“你也該去公司看看,不要整天無所事事的,都已經是三十幾歲的人了,還那麼沒分寸。”



  志華了解的點點頭,知道志中惱羞成怒了,“好!我立刻去公司一趟,把家裡全留給你們倆,這麼大的空間,隨你們怎麼‘滾’。”



  志中聽到他的話,不悅的看了志華一眼。



  志華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緩緩的往地下室走去,還不忘嘲弄的揮了揮手,大嚷道:“大哥,雖然你很威嚴,不過拉鍊沒拉站在我面前訓活,實在是什麼威嚴都沒了。”



  志中聞言,倒抽了一口氣,低下頭,果然……



  若君見狀,原本的困窘立刻飛散,她想忍住,卻忍不住的放聲大笑。



  志中苦惱的看著顯然看好戲看得很開心的若君一眼,咕噥一聲,抓過她,低頭用力的印上她的唇。

[ 本帖最後由 dick40419 於 2009-2-21 16:3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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