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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俠 作者: 自在 (連載中)

之十一 處男保衛戰

今早大明受到的刺激太大,就連美幸送早餐來的時候還處於精神恍惚的狀態中。

「還好吧」美幸憂心的問。

「不好,昨天被三個女忍者夜襲,今早還嚴重的遭受精神受創,一點都不好」大明抱著頭回答。

美幸:「怎麼回事啊」

「我也想知道」無奈的回答。

「怎沒看到小雪」美幸感到好奇,這些天來都看到兩人膩在一起的,現在怎看不到小雪的人影。

說到小雪,大明就感到頭一直在抽痛。今早,[雪姬]說什麼也不肯變回小雪,反而死命的粘著大明,該不會昨天自己對雪姬做了什麼吧。今早起來,大明和雪姬兩人的衣服都凌亂不堪,大明問雪姬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但雪姬只是神秘的笑了一笑,什麼都不說,只是緊緊的抱著大明,最後大明只好將雪姬哄回卡片內,一個人頭痛。

「對了,爺爺要你用完早餐後到大堂去,她有事要說」美幸看大明一臉恍惚的樣子,並沒有太打攪他,轉身就退下。

老頭子找我幹麻,莫非要判刑了,大明感到好奇。也好,反正事情總要有一個結果。不過,小雪的事還真傷腦筋啊。

大明用餐過後,洗了把臉,抬頭看著鏡子,鏡子裡的自己好像有點改變,頭髮和眼珠子都泛起一層淡藍色。大明這才想起,他這些天來都沒練功,剛開始還沒注意,大明也都都忘了自己要練功來壓制身體上的變化。看來這次不向從前一樣發作的那麼猛烈,而是很緩慢的進行。在這樣下去會發生什麼事,大明不知道,不過大明也沒有辦法。

看來傷腦筋的事很多啊,大明決定先將煩惱的事先放一邊,去看看那老爺爺到底在搞什麼花樣。

大明一踏進大堂內,乖乖,裡面的人還真不少啊,除了上次大明擺平的那些人外,還多了不少年輕人,美幸、千代和剛也都在場。一個個穿的整整齊齊的,好像再招開家族大會一樣。現場氣氛好怪異,大明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御堂 徹一郎端正的坐在大堂的首端,中央有塊墊子。徹一郎意示大明坐下,大明盤腿而坐,問道。

「把我留那麼久,也該是時候做結論了吧,技不如人,我也沒有啥好說的」大明滿不在乎的說。

「結論嘛,其實前幾天就做出來了」徹一郎摸著鬍子說。

大明:「喔,那最後你們想怎樣」

徹一郎:「其實,你很強,雖然不成熟。但你的力量讓我們不得用言靈加上結界來封鎖,在式神的幫忙下,才能把你制服」

「這算是誇獎嗎?我最後還不是給你們弄得像廢物一樣」大明只感到諷刺。

「你知道吧,最近我們族裡出生的式神使越來越少了,這樣下去,我們這一族早晚都會面臨滅亡的危機,沒有了式神,我們也就失去了地位、尊嚴,失去一切」徹一郎話題一轉,臉上盡是哀傷的表情。

「嗯,我聽美幸姊說過了。不過,那關我什麼事」大明不解。

「不,你說錯了,這和你大大有關係」徹一兩眼裡光芒大盛,大明還是一臉疑惑,關我鳥事。

「你的力量雖然很強,但是你那種能自由操控式神的體質才是我們所需要的。只要有了你,我相信族內的式神使會更多,將再次光復我族的榮耀,你簡直是上天賜與我月流一族的寶物啊」說著說著,徹一郎大喊了起來。

這老頭瘋了,大明決定在老頭前面加個瘋字,以後就叫他瘋老頭。敢情他要我改行當種馬,開玩笑,我又不是阿德。難道,昨晚的事。

「靠,原來是你,昨晚找三個女忍者到我房裡大跳脫衣舞,雖然我的貞操不值什麼錢,但我可不是會任你擺佈的東西」大明破口大罵

大堂內起了一陣騷動,大明耳尖,隱約聽到。「是誰先偷跑...」等這一類的質問聲。

徹一郎舉起手來,大聲的說:「安靜」。會場內的人都靜了下來。

「我說過,不許有人先動手,這件事,我會追究」徹一郎沉聲的說,然後瞄了眾人一眼後接著說。

「我再說一次,從今天起,大明就是御主。御前、神宮、草雉三家的少女,誰先懷孕,誰就是正室。那一家,也就是月流的真正領導家族,這代表什麼意思,相信你們很清楚,儀式在今晚開始,你們都下去準備」

徹一郎手一揮,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只剩大明一人。

「月流的將來都交給你了」徹一郎很感慨的說。

「不要把責任推在別人身上,你以為我會答應這樣亂七八糟的事嗎?瘋老頭」大明的臉色很難看。

徹一郎:「有何不好,你所擁有的,是別人一輩子所追求的。名利、權勢、財富,甚至一大堆的美女,你都有了」

大明:「我失去自由」

「放心,等孩子們出生後,我會解掉你身上的禁制」徹一郎笑呵呵的說。

「我不是說這個,的確,我是找不到人生的目標,看不到未來要走的路。雖然迷惘,但我希望用雙手來打造自己的未來,而不是給你們當傀儡,我可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大明怒吼著。

徹一郎:「這可由不得你,為了一族的幸福,看來只有犧牲你了」

大明:「犧牲的不只是我,還有那些無辜的女孩子。你這樣做,無端是毀了她們的未來及幸福,這對所有人都不公平」

徹一郎:「她們為家族犧牲是應該的」

「應該,什麼是應該,就像式神一樣嗎?就像小雪,你從來沒有去感受式神的思想,它們是生命,不是工具」大明反吼回去。

徹一郎:「看來你並不了解式神存在的意義」

大明:「像這種不應該存在的東西,有什麼好了解的」

徹一郎看了大明一眼,淡淡的說。

「你跟我來」


徹一郎帶著大明來到神社後山的一處山洞內,兩人一直走到山洞的盡頭,盡頭處是一面雕滿符文的石壁。徹一郎將手貼在石壁上,口裡還念著一些東西。

石壁緩緩的打開,裡面是一道深不見底的石梯,黑森森的,好不嚇人。徹一郎從入口處拿起兩根火把並且點燃它,把其中一根交給大明後說。

「有些事,是你應該知道的」說完後轉身走下石梯,大明也只好跟下去,當大明下去後,背後的石壁又緩緩的關上。

一路上,在火光的照耀下,大明可以看到許多由鐘乳石的石柱,說明這地洞已經有好長的年歲了。都為不時還可以聽到水滴聲,好沉悶,大明似乎可以感受到洞內長久以來所承受的悲哀。

也不知走了多久,總算是走完了,這次眼前出現的是座很大的石門,上面刻滿了更多更複雜的符文和圖案。

「這座"守護之門",守護著我族歷代來的所有故事,只有族內被選上的人,也就是式神使,才能開啟」徹一郎說完,在門上一摸。所有符文和圖案都發出光芒,大門慢慢的打開。

比起走道內的昏暗,石門另一邊的世界亮的令人刺眼,大明在徹一郎的帶領下走進去。石門內是個相當寬闊的空間,約有一個足球場大吧,周圍的壁上正閃耀著不知名的光芒,照亮這整個空間。

十來個類似繭的東西散佈於場內,大明不知道要怎麼去形容這東西。不過,這應該就是美幸所說,式神的"繭"吧。繭的周圍,還繞著很多罐子。

「這是歷代以來式神宿主的骨灰」徹一郎看出大明眼中的疑惑,自動為大明解答。

徹一郎:「大部分的式神會在宿主死後吸取宿主的靈魂,成為式神的一部份,這是使用式神之力後的代價,所以我們把骨灰放在這裡,算是紀念吧。死後什麼都不剩下了,我也一樣」

大明不說話,如果生命到最後,連靈魂都失去了,那這樣的人生還有存在的意義嗎。

「你認為我們是為什麼要去使用式神,明知道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徹一郎問了大明一句,大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徹一郎:「你認為世上有多少式神」,大明搖頭。

「很多,多到你無法想像,世界各地都有人在利用式神在做事,當然,不是每個人都用來做好事。對於作亂的式神,也只有用式神去對付他。我族並無意扮演什麼正義之士,因為我們也曾用式神做些不太光明的事。因為式神,所以才有今天的我們,這是自古留下的傳統,想回頭時,已經難了,我們已經和式神分不開了,失去式神,我們也失去了存在的意義」徹一郎感傷的說。

大明靜靜的聽他說下去。

徹一郎:「我們的存在,相對的也嚇阻一些外來勢力的入侵。日、月、星三個流派,則負責日本境內的安全,負責對付別國的攻擊,以及處理國內的一些問題。當然,這一切都是在檯面下進行的,一般人誰也不會知道。就因為我族負有這種沉重的使命,拋也拋不掉,希望你了解」



大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一直思索徹一郎說的話。

其實也不能說徹一郎作錯,每個人對於每件事的看法都不同,如此而已。不過,大明也有自己的做法。天色晚了,看來要開始打獵了,很不幸的,自己就是那個獵物。

大明開始收集所有可以到手的東西,等一群女人來強姦自己,這種事大明可做不來。

夜晚,有幾個女孩子走到大明的房門前,看到房內還有燈光,也不疑有他,拉開了房門就進去。突然,滿天的白霧飛來,眾女都嚇了一跳,趕緊捂著鼻子,但晚了一步,紛紛倒頭大睡。這種強力的安眠藥粉,是大明叫[疾風]去採摘藥草,臨時加工作成的,但效力足以讓人睡上一天一夜。是阿德教大明的,大明一直很懷疑這種藥的用途,該不會事像今天一樣,用來迷昏女孩子的吧。

後來有女孩子接近,發現房內空無一人,只有幾個睡的像死豬一樣,大叫著「人跑了」。大明的處男保衛戰正式開打。

「在那」有人突然看到一道人影閃過,一些人很快的追過去,身手頗為利落,看來有點底子。可惜啊,一個踏空,地面不知何時被挖出個陷阱大洞來,裡面鋪滿了樹葉和安眠藥粉,雖然沒有受傷,但看來免不了要再洞內睡上一夜,希望明天不會感冒才好。

大明在暗處盤算了一下,今早看到的有十二個少女,屋子裡躺了四個,洞裡兩個,還有三個在到處觀望,剩下的不知躲在哪。倖存的人有了警覺,看來不會輕易上當了。

大明並不打算用殺傷力強的荒獸來對付她們,因為這根本只是場鬧劇,不應該有任何人受傷。大明本打算馬上離開,但四周的防守太強,只好等明早守衛薄弱的時刻下手,目前最重要的是撐過今夜,至於離開後去哪,到時候在說吧。

不過,剩下的都不好對付啊,尤其昨晚的女忍者還沒出現,看來人數有可能超過大明預計的。

「疾風」大明小聲的叫著,他早將[疾風]叫出來了,並且變的和一般老鷹一樣的大小,負責擾敵的動作。

[疾風]收到大明的命令後,開始在另一端製造聲響,有一女忍不住跑去看,卻沒有再回來了,當然,大明在那也設有陷阱。

剩下的兩女不知如何是好,[疾風]一個轉身,抓起大明特製的藥包,開始作高空轟炸。漫天的安眠藥粉灑下,兩女也被擺平了。

只剩三個了,大明一直躲在他藏身的地方不動。辦完事的[疾風]並沒有在收到任何命令,政戰在樹上靜靜的看著。就這樣,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夜深了,該休息了喔」少女的聲音在庭裡響起,大明默默不動。

「難道要我們挖你出來嘛」

大明頭皮直發麻,他用自己不怕冷的特性在地上挖了個洞,然後把自己埋起來,只留下個小洞呼吸和監視,沒想到這也被發現了。

「數到三,你不出來我就用炸藥炸了喔」

大明趕緊爬出來,回頭一看,昨日那三名女忍者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樹上,頭上還蒙著布套。

「不錯嘛,你一個人解決了這麼多人,也省的我們麻煩,你是要自己乖乖進房,還是我們拖著你進去」說完後,三人開始脫下頭上的布套。

左邊的那個不認識,中間那個是、是千代,大明了解昨天千代在溫泉那句話的意思。

「你是我的」看來千代對自己是勢在必得了,不過最後一個讓大明不敢相信。

「美幸姊,你跑來湊什麼熱鬧啊」大明快昏了,沒想到平時一臉親切的美幸姊也跑來參一腳。

「這是爺爺的交代」美幸紅著臉說。

看情形,自己是跑不掉了。大明想先請[雪姬]出來度過這個度過這個難關,但三人沒給他這個機會。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們知道大明要招換式神時都要先把卡片拿在手。

三道飛影,將大明的手腳捆的結結實實的,又是昨天的那種飛繩。

「今晚,你是跑不掉了」

「抗議,你們藐視人權」大明大叫。

「抗議無效」

「誰說的」一陣清脆的女聲傳來,四人都轉頭看向出聲的方向。

一道白影自天緩緩而降。

「我說老公啊,怎麼我們還沒結婚,你就急著搞外遇,你知道這樣很傷我的心嘛」

來人幽幽的抱怨,正是林詩函。
之十二 無

一段日子不見,林詩函身上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大明也說不上來是什麼。以前林詩函給的的感覺就像嬌貴的千金大小姐一樣,現在的感覺則是像、對了,像侍劍一樣,一種全完不屬於天地之間的氣質,就像仙女一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和尚者頭髮沒,這句話果真不錯。不過,她怎麼找到這的。

「妳是誰」千代問著,神社附近的守備十分嚴密,不可能會讓莫名其妙的人闖進來。

「我、我是大明的未婚的老婆,將來孩子的媽,如果妳們要進我王家的門話,那你們還得叫我一聲大姊」林詩函掐著指頭算著自己的身分,好整以暇的道來。

天啊,她是來這裡發瘋的嘛,搞什麼鬼,大明在心中叫道。

「大姊,就看看妳有沒有這個本事」千代從背後拔起兩把小太刀,一個閃身,刀光直指林詩函。

「我說妹子啊,幹麻用這麼大的見面禮啊,大姊我有點受不起」林詩函一邊說著,一邊輕輕鬆鬆的閃躲過千代的淩厲攻勢。有如楊柳隨風起舞般,一切都是那麼自然,總是在刀鋒臨身的那一刻,從容的閃開。

大明看了不僅捏了把冷汗,這段時間來,侍劍到底教了她什麼啊。侍劍,說到侍劍,怎沒看到她的人影。

千代的身子還沒恢復,手上的速度慢了下來,臉色也漸漸蒼白,只是憑藉的一股毅力,支撐著快要倒下的身軀。眾人都看得出來千代在死撐,只是大明不明白,究竟千代她是為了什麼而戰。

林詩函從頭到尾都沒出手過,千代的身體終於承受不住,小太刀往地上一插,半跪了下來。

「千代」美幸和那少女跑到千代的身旁,查看千代的情形。大明由於身上被綁著繩子,只能像殭屍一樣跳到千代身旁。

「這又是何苦呢?」大明嘆了口氣,四女都轉過頭來瞪著他這個"罪魁禍首"。

「別看著我,我又不是自願的,我也是受害者啊」大明看四女不懷好意的眼神,心裡有點毛毛的。

林詩函看了大明一眼,隨即一推,把大明推倒在雪地上,然後踹了大明幾腳,轉頭向三女說。

「我這口子看來給妳們帶來了不少麻煩,放心,我這就帶他回去嚴加看管,不會再讓他跑出來花心」林詩函指著大明說。

「不行」三女異口同聲的說。

「老公,看來你真的惹了不少麻煩」林詩函說完後,右手一舉,遠處的雪原上似乎起了騷動。

「又不是我自己喜歡,妳怎麼跑來了」大明都著嘴巴說。

「你失蹤了快兩個禮拜,一點消息都沒有,連侍劍也感應不到你的所在,你說我能不擔心嘛。」林詩函的話中,關心之情表露無疑。大明不懂,自己對她而言,不過是個玩具罷了,有必要那麼擔心嘛。大明感到心好痛,好像被撕裂的感覺一樣,心臟正猛烈的跳動,全身的血液正加速循環。怎麼回事,大明不知道,大明的意識正漸漸模糊。

「快走,那老頭追來了」跑去偵查敵情的侍劍回來了,當然三個少女都看不到侍劍。

「那個頑固老爺爺可不好對付啊,那麼各位,我們就先走了」林詩函很有禮貌的打了聲招呼,準備走向大明那邊,但三把明晃晃的小太刀擋住林詩函的去路。

三女圍在大明身前,用行動來表明她們的意思,看來不用武力是不行了,林詩函嘆了口氣。

林詩函用手指在身前虛劃幾下,侍劍並沒有教她太多關於"武"的事,侍劍說她的資質適合練"術",也就是操控大自然的力量。

「風轉」隨著林詩函的叫喚,狂風開始向三女聚集過來,圍繞著他們身邊形成一到龍捲風。

「雕蟲小技」三女想強行闖出,普通的風是沒啥作用,但如果風裡吹的是大明作的強力安眠藥,那就不同了。

三女顯然沒察覺這點,千代和那少女首先中招,昏睡了過去,唯有美幸仍勉強打起精神說。

「不、不可以將..大明.帶..帶走,大姊」說完後就昏睡了過去。

林詩函倒沒想到真的有人叫她大姊,楞了一下,但隨即回復過來。大明的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勁,從剛才就無聲無息的。

林詩函剛想走近,一聲「好厲害的娃兒」讓林詩函停下腳步,御堂 徹一郎已經追來了。

除了徹一郎外就沒有別人了,看來門口的那些人已經成功的拖住他們的腳步,讓他們顧不到這邊。當務之急,就是要先收拾徹一郎,免的人越來越多,不過,不好辦啊。

「哪裡哪裡,這點把戲怎能入你的法眼呢,御堂老爺爺」林詩函表面上是輕鬆,但心裡一直在尋找脫身的機會。

徹一郎:「小姑娘,妳既然認識我,還敢跑來這鬧事,膽子不小啊」

「沒辦法啊,誰叫我老公被你給軟禁起來,當老婆的總不能不聞不問吧」林詩函嘴上是這麼說,但身形卻衝向大明那一邊準備抓人。

「那很簡單,你們小倆口都留下來不就得了」徹一郎也沒閒著,身影也搶身上來。

林詩函雖然知道徹一郎實力不俗,但看到一個白髮蒼蒼,年齡算的上是國寶級的老人,以不遜於自己的速度移動,難免會感到驚訝。

「侍劍姊,拜託妳了」林詩函只有輕功還行,要是正面和徹一郎對打,只有被秒殺的分而已。

侍劍的三頭身開始發出光芒,並開始變大,當光芒散去後,出現的不是侍劍原本的模樣,而是當日大明在火車站所看到和林詩函在一起的那名男子。身穿古裝,腰間繫了把長劍,宛如古代風流瀟灑的俠客。

「妳好像跟那小子一樣,也能自由的使用式神,我對你們越來越感興趣了」徹一郎被侍劍一擋,腳步停了下來,敢情他把侍劍當成式神了。侍劍抽出腰間的長劍,連攻了徹一郎幾招,劍法之精妙,將徹一郎逼的手忙腳亂的。

「式神就要用式神來對付」徹一郎把身後的布包拿下,解開布包後,裡面是把纏滿白布條的日本刀,白布條上還血滿密密麻麻的符文,如果大明沒昏過去的話,就會認得這把刀,就是當日讓他吃盡苦頭的式神所寄宿的主體,妖刀[村正]。

徹一郎握著刀柄,用力一扯,崩斷刀鞘上的白布,抽出冷冽的刀身,周圍的氣份變的好奇怪,林詩函有種不安的感覺。

「你們應該感到榮幸,能見到我月流所有式神中,排名第二的[修羅]」說完後把[村正]往地板上一插,像後退一步。

[村正]的劍身上開始冒著黑氣,並流聚在[村正]周圍的地板上。一道人影慢慢的從黑氣裡升起,雖然緩慢,但每當那人影多出現一分,現場的壓迫感也越重。當全部的身體都浮上來後,林詩函連呼吸也感到困難。林詩函可以看的很清楚,浮上來的,是具石製的日本古盔甲,全身上下都看不到一點縫,臉上是個由石頭作成的鬼面,眼睛的部分有挖空,裡面好像有東西在動的樣子,黑漆漆的,看不到。

徹一郎大喝一聲,[修羅]的石鬼面眼裡冒出了兩點綠色的螢光,有如鬼火一般,好不嚇人。[修羅]的右手緩慢的移動,拔起地板上的[村正],再徹一郎的驅使下,一步一步的向侍劍走來。

侍劍首先發難,手上的長劍一指,直取[修羅]的雙眼,速度之快,宛如流星。但[修羅]可不是省油的燈,手上的[村正]一揮,格開侍劍這雷霆一擊,雖然無法想像石頭對成的盔甲動作起來也是如此迅速,但事實擺在眼前,也不得不讓林詩函相信。

侍劍就這樣和[修羅]打了起來,侍劍的劍尖點在[修羅]的身上一點作用都沒有,偏偏弱點的雙眼又防守嚴密。反觀,侍劍對於[村正]似乎有所顧忌,還得分神躲避[村正]的攻勢,漸漸的處於下風。看到侍劍的情況,林詩函著急的問。

「怎麼回事啊,侍劍姊」

侍劍沒有回答,為了打鬥,已經讓她付出全部的心力了,根本沒空回答林詩函的問題。林詩函也看出了情形不對勁,手指在地上畫了幾下。

「冰突刺」數根尖銳的冰柱從地面竄出,原本足以將常人刺成串燒的冰柱,對上[修羅]一身堅硬的石盔,一點用都沒有,[修羅]輕輕鬆鬆一踩,冰柱就化成碎片。

[修羅]一刀斬下,侍劍找了個空隙,劍尖直取[修羅]的雙眼,卻看到[修羅]眼裡綠芒大盛,馬上領悟這是個圈套,原本斬下的[村正]以一個奇妙的角度往上挑,侍劍急速的後退,但手背上還是被切出一個傷口。侍劍好像很痛的樣子,一直退到林詩函身旁。

「還好吧,啊」林詩函一臉擔憂的問,但看到侍劍手上的傷口時有忍不注的叫出來。

侍劍手背上的傷口並沒有流出血來(廢話,侍劍又不是人),反而是傷口附近的肌肉開始消失,而且慢慢的擴大。

「這傢伙會吸收附近的靈魂,我是靈體,當然會受到影響,要是我的力量能全面發揮的話,這種傢伙來一打也不夠看」侍劍痛苦的說。

「要投降了嘛」徹一郎並沒有在進攻,開口問道。

林詩函和侍劍默默無言的看著快消失的手,說實在的,那感覺並不好受。林詩函看著胸口的項鍊,那是個發信器,附近還埋伏著一批全副武裝的人馬,剛林詩函舉手的動作就是要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只要林詩函按下按鈕,外面的人就會搶進來救她們離開,只不過不知道會死多少人,況且這個老爺爺看來沒有殺了自己的意思,應該沒必要叫外面的人進來,可是侍劍姐的形況看來很糟,怎麼辦。

就在林詩函躊躇不已的時候,侍劍的身體開始發出光芒,侍劍的手也恢復成原樣。

「怎麼回事」林詩函問著。

侍劍:「[蒼冥]的力量又提高了,所以我的力量也有所提昇」

林詩函:「是大明作的嘛」,侍劍點點頭。現場突然響起類似於也受的咆嘯聲,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出聲的地點,來源是,大明的所在地。

從剛剛就一直被忽略的大明正頭向下的埋在雪地中,只是不知何時開始,大明的頭髮已經變成了深藍色。

「不好」侍劍和林詩函知道這代表什麼。兩人想跑到大明身邊,一聲怒吼,有如閃電一樣,轟的一聲炸開,兩人都停下腳步。

只見大明崩開身上的繩索,站了起來。這真的是大明嘛,眼前出現的人影身上的肌肉正不斷的暴長,還把衣服都撐破了。有些地方皮膚跟不上肌肉的生長速度,被活生生的撕裂開來,冒出血花來。兩人都嚇呆了,都沒有反應。

好一會,大明身上肌肉的扭動才消退下去。慢慢的恢復以往的模樣,不過大明全身早已變成個血人了,大明變成深藍色的眼瞳裡,毫無生氣,深遂的好像看不到底。

「大明,你還好嗎?」林詩函試探的問,大明沒有回答。林詩函摸了大明一下,還沒碰到皮膚,手指就被彈了回來,感覺火辣辣的,好難受,這是什麼力量。

「小心」侍劍拉著林詩函往後跳,躲過[修羅]的一刀。不料,[修羅]的目標不是兩人,而是大明。徹一郎感覺到大明身上的封印不但被突破,而且力量暴增,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如果他不先制住大明的話,下次要在抓住大明的話,那是不可能的事。

面對[修羅]的舉動,大明似乎有了反應。面對[村正]鋒利無比的刀鋒,大明只是單單舉起手來,用手掌握住[村正]的刀身。

「無知的東西,你想傷害誰,我嘛,你不會已經忘了我的存在吧」大明口裡吐出的,不是他平時說話的語調,而是更為深沉幽遠的聲音。[修羅]的身體開始不斷的顫抖,最後連[村正]都放開了。

「搞什麼鬼」徹一郎倒在地板上,他感到[修羅]已經完全脫離自己的掌握,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修羅]跪在地上,像是在聆聽大明的判決一樣。大明轉過[村正],仔細的在手上把玩著。

「好一把兇刀,和你正好絕配,你喜歡?」大明問了[修羅]一句,[修羅]點了點頭。

「那你帶著它上路吧,離開這個不屬於我們的世界,有必要時,我會呼喚你的幫助」說完,拿起[村正]往[修羅]的額頭一插,[修羅]連同[村正]全爆裂開來,在雪地上形成黑色光芒的碎片,然後消失。

「你是大明,還是[絕]」侍劍走過來問道,大明的身體遙遙頭。

大明:「都不是,[絕]已經不會再出現在這個世界,你可以叫我[無]」

「大明會怎樣」林詩函急著的問。

「放心,我只是出來幫大明處理一下暴走的力量罷了,回去記得叫這小子加緊練功,以他目前的肉體是承受不住這力量的,所以我會稍微改變一下他的身體,等到大明能掌握這力量後,他的身體自然會恢復的。好了,我該走了,女人,我走之前有句話要跟妳說」無指著林詩函。

「大明的個性很愛鑽牛角尖,凡事都會往壞處想,他並不相信會有人真的愛她,妳也是一樣。如果妳還想待在大明身邊,那妳就要有面對死亡的覺悟,大明的未來.....。算了,有些事要自己經歷後才知道的,妳自己決定吧」

無說完後,大明的頭突然垂下。當大明的頭在抬起時,眼光已經回復成原來的樣子。看到自己身上都是血,而且全身上下還痛的要死,大明嚇了一跳,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看到林詩函和一個陌生男子盯著自己看,大明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他不就是和林詩函在一起的那個男的,於是劈頭就向林詩函問。

「啊,他是妳男朋友」

林詩函當場不顧淑女形象,K了大明一拳,[無]消失後,大明身上的護身力場也消失了,林詩函毫無阻礙的K到大明頭上。林詩函開始有點了解[無]所說的話了,難道大明對自己一點信任都沒有嘛。

「是我啦」侍劍感到好氣又好笑。大明一聽,是侍劍的聲音。

大明:「侍、侍劍」,侍劍點了點頭。

「原、原來妳是男的」大明訝異的發表結論。侍劍一個迴旋踢,狠狠的踹上大明。

好死不死的,大明滾到還沒觸發過的陷阱坑裡,一頭栽進自製的安眠藥中,呼呼大睡。

晚安,預祝大家都能有個好睡的夜晚。



※ ※ ※

[修羅]

闇黑、特殊屬性,七級人型荒獸

會奪取被斬殺者的靈魂化成力量,擁有特殊武器:妖刀[村正]

※ ※ ※
之十三 追蹤

一大清早,大明醒來就感到身體怪怪的,身體內到處充滿了到處流竄的力量,大明的第一個反應是,他的功力回復了。只是身體內的內息有如狂風暴雨中的怒海狂濤般洶湧澎派,大明感到好像要撐破他的身體一樣,全身上下隱隱作痛。

大明爬了起來,發現這間房間還是他這些天來住的那一間,表示他還在神社裡,那侍劍和林詩函呢?

就在大明疑惑的當時,房門被拉開了,進來的是林詩函。林詩函穿著一身白衣紅裙的巫女服飾,三頭身的侍劍坐在林詩函肩上。

「你醒了啊」林詩函走到大明身旁問。

大明:「最近流行這樣穿嘛」

林詩函:「入進隨俗啊,怎樣,不好看?」。大明搖搖頭,林詩函的氣質和這身衣服格外搭配,今天的她,美的像仙女一樣。不過這些話大明可不敢講,只有偷偷的放在心底。

大明:「昨天後來發生什麼事?為什麼妳也在這,妳也被留下來了嗎?」

「這些事你就別擔心,都交給我來辦,你還事先顧好你自己吧,以後會在跟你說」林詩函拿出鏡子照著大明。

「哇」大明好像見到鬼一樣的大叫,鏡子裡的自己完全變了個樣。藍法藍眼,臉上還浮現起些莫名奇怪的條紋,大明舉起手來想指著鏡子裡的自己,卻發現手臂上隱約長出了鱗片,一閃一閃的,手指甲變的硬又長,還帶著深藍色,怎麼看都像爪子。

侍劍:「現在你的身體內到處是突然暴增的力量,你還是快點專心練功,在這樣下去,你早晚會變成一隻四腳大爬蟲」

看大明一臉遲疑,林詩函知道大明在擔心些什麼,於是說。

「放心,有我在這,不會讓她們吃了你的」

大明沒有選擇,何況體內的力量有暴長的趨勢,大明只好運行起多日不見的天地心法,入定去也。這次大明入定的時間很久,也很奇怪。

大明剛入定不久,全身開始放出強烈的氣勁,這些氣勁成淡藍色,並且開始結晶化,慢慢的把大明包圍成一大塊晶石,並且顏色慢慢的加深,第一天的黃昏前,大明已經完全變成一個深藍色的大晶石,完全看不到大明的人影。

林詩函和侍劍也想不到為何會變成這樣,但除了等待外,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徹一郎把這附近劃為禁地,並派了門下的弟子和林詩函的武裝部隊組成的隊伍嚴加守護,除了少數幾人外,根本無人可以接近。現在的大明,對他們而言,是個比性命更加重要的存在。

直到第九天半夜,有如玻璃乒拎乓啷破碎的聲音驚醒林詩函和侍劍兩人,這幾天她們都一直睡在隔壁房間。晶石已經碎裂成一地的粉末,裡面那個人,真的是大明嗎?林詩函和侍劍面對面相望,都不敢相信。

第十天早上,大明張開眼緩緩的醒來,在融合體內的力量後,天地心法一舉推進到第十八重的境界。映入眼簾的,是林詩函、侍劍、徹一郎三人,看到三人一臉訝異的看著他,那表情就好像看到鬼一樣。

大明:「看到鬼啦」,侍劍指著一旁的鏡子,大明看到後,表情不會比幾人好到哪去。鏡子裡的人有著一張俊秀的臉孔,藍色的眼睛和頭髮,而且鏡子裡面的人瘦瘦高高的,完全看不到大明以往的身影。

「他是誰」大明叫道。

「你啊」侍劍沒好氣的說。

「發生了什麼事」大明一臉驚訝。

「看來你身體內的東西應該消化的差不多了,所以會瘦下來才對,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侍劍搖著頭回答。

「那我怎麼辦」大明哭喪著臉。

「什麼怎麼辦?」侍劍問道。

大明:「我總不能回家後一句『媽,我變瘦了』就混過關罷,我這樣連家的回不去」。開玩笑,現在的樣子和以前比,完全是兩個人嘛,搞不好還當自己是瘋子。

林詩函:「總會有辦法的」

「先回去再說吧」大明搔著頭說。

「請等一下」徹一郎從剛才就滿臉嚴肅的坐在一旁,如果沒開口的話大明還真沒注意到他。

大明:「我說老爺爺啊,你還沒死心嗎?」

徹一郎:「御主,我等月流一族的興亡全掌握在你的手上了」



大明坐在林家的私人飛機上,心底感到很無奈,想到自己無緣無故成了什麼月流的御主,頭就很痛。不當行嘛,那瘋老頭帶著一大推的人在大明面前,如果大明一搖頭的話,它們就準備集體切腹自殺,大明拒絕的下去嗎?

最後的協商是,大明可以當那什麼御主,不過是掛名的,大明並不管事。只有非常重要的集會大明才會出現,如明年的式神大會。並且不准洩漏有關大明的情報,月流對外公開的名字是御堂 三郎,而不是王大明。徹一郎也都同意了,大明終於可以過回以往的日子了,不過。

大明看著對面的人影,那是御堂 美幸、神宮 千代和草雉 葵(第三個女忍者)。三人分別是三個家族中的精英,都是身懷忍術的高手。三人奉命要保護御主,當然,一有機會的話,順便把大明給吃了。大明當然堅決反對,不過千代說了。

「我們三人可算是忍者喔,要是你不希望天天被我們暗算的話,還不如讓我們光明正大的留在你身邊,除非你點頭,不然我們不會亂來的」對於千代的保證,大明雖然不太相信,但也沒辦法,只好讓她們跟了。

林詩函拿給大明一個盒子,裡頭是一副眼鏡,林詩函意示大明帶上去,然後說。

「閉上眼睛,回想你以前的樣子」說完後拿了鏡子擺在大明身前。

「妳怎麼辦到的」張開眼後的大明驚奇的問,對面的三女也感到愕然,大明已經變回以前那胖胖的蠢樣了,大明在拿下眼鏡,又變了回來,不由的看向林詩函,林詩函聳聳肩說。

「一點小幻術的應用版,不過....」林詩函要大明戴上眼鏡,手指摸著大明的手背,但林詩函的前一段指節卻消失在大明的皮膚下。

林詩函:「這只是障眼法,一但有所接觸就穿幫了」。大明低頭想了一下,然後舉起說。

「妳在摸摸看」,林詩函摸了一下,軟軟的,不像皮膚的觸感,不過把整個幻影都充實了起來。

「這是?」林詩函好奇的問。

大明:「護身真氣,天地心法突破十五重時得到的力量,只要多多研究一下應該就行的通」

「那就好」林詩函嘴上是這麼說,但心底又是另一種想法。

開玩笑,以前那胖胖的樣子就讓自己無緣無故多了三個"妹妹"出來,要是現在放你這樣出去,後頭豈不是跟好幾卡車回來。真是的,沒事變那麼帥幹嘛。

好在川田有良心,再當初綁架大明時用"需要大明幫忙做緊急的人體實驗為理由",向大明的學校和家裡請假。理由雖然爛,但加上一筆金錢後就很有說服力。所以大明很簡單的返回學校上課,只是回家時給大明媽唸了一頓,說大明也不事先說一下。不過,看在錢的份上也就算了。

大明在學校也沒啥朋友,不太有人會去注意大明的動向,就只有老孝和阿德問了幾句,大明隨便虎爛一番就過去了。雖是過了一翻折騰,但大明總算是恢復以往的校園生活。

今天是禮拜天,也是大明搬家的日子。由於大明整天提心吊膽的害怕會被家人發現,乾脆以"通車上學太辛苦"的理由搬到市區。

只是,大明瞪著雙眼,看著眼前的大廈,也太豪華了一點吧。當初美幸三人很樂意的幫自己找房子,不過,這也太誇張了一點啊。

「反正是自己的產業,又不用花錢」面對大明的疑問,千代解釋著,這棟大廈是川田集團的資產,裡頭都是自己人,住起來也比較安心。

大明被安排住在最頂層,那裡視野良好,整個樓層都是大明的房間,連浴室也比他以前的房間大上許多。大明將林詩函作的幻象眼鏡作個改良,改為模擬大明的身體時不模擬衣服出來,衣服則另外穿,而且還直接能表露喜怒哀樂等情感,這樣看起來更為自然,絲毫沒有破綻。

三個女孩就住樓下,千代和葵跑去詩函的學校就讀,美幸則是在家裡當起管家的工作,美幸的手藝很不錯,平日三餐都由美幸處理。

大明倒也慢慢的適應起新的生活,感覺嗎,說真的,很不錯,這是大明一輩子從沒想過的生活。

要是再有一點點改善的話那就更好了,千代和葵總是有意無意的穿著清涼養眼的衣服在大明身前晃來晃去,美幸是比較含蓄,沒那麼直接,但那含情脈脈的眼神更是讓大明感到頭皮發麻。

林詩函也不時的來這,不過不是找大明,而是找美幸她們。每次看到他們這群好"姊妹"圍在一起聊天,還朝著自己指指點點的,大明有總獵人被獵物盯上的感覺,她們好像再討論如何分贓一樣。除了這樣外,倒還真沒啥事情發生,日子過的很平靜。





最近老孝不知道在幹麻,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大明和阿德都有點擔心。不過依照老孝的個性,除非他自己想說,否則沒有人能逼他開口。

「怎麼回事,老孝最近很反常ㄟ」阿德坐在樹蔭下問,中午休息時間,附近都是三三兩兩的學生。

大明:「我也不了,老孝是出了名的冷靜,連泰山崩於前還變不改色,這份定力,是誰都望塵莫及的。他會那麼慌張,看來事情真的很嚴重」

「會不會跟他妹有關,就我所知,老孝的爸媽都在國外工作,在台灣只有他妹一個親人而已」阿德說著。

「老孝有妹妹?」大明感到很驚訝,他可從來沒聽老孝說過,那阿德又是從哪得知的。

阿德:「不但有,還很漂亮」

大明:「靠,只要提到女人,你這小子消息比誰都還靈通,如果是,那怎麼辦,老孝什麼事都悶在心裡不說,我們也幫不上忙」

「開玩笑,難道朋友不說我們就不幫忙嗎?」阿德正義凜然的說。

「是為了老孝的妹妹吧」大明嘟著嘴小聲的說。

「你說啥?」阿德瞪著大明。

大明:「沒、沒啥。那你有啥好點子」

阿德:「我們下課後跟蹤他就知道了」

「哇靠,好下三爛的點子,這你也想的出來,這是窺探他人隱私ㄟ」大明不屑的說。

阿德:「那你有更好的主意」

大明:「沒有」,沒辦法,為了朋友,只好作了。

老孝一放學後就匆匆跑掉,臨時組成的"明德雙怪偵查小組"也如火如荼的展開調查。

「有必要穿成這樣嘛」大明抱怨著,身穿大衣,還帶著帽子,十成十的間諜打扮,公車上的人都好奇的觀望著。

阿德:「電視上不都這樣演的,快點,老孝要下車了」

是哪個爛節目,大明心中暗罵。

只見老孝在巷子內鑽來鑽去,兩人也一直跟著趴趴走,最後老孝在一處彩券行停了下來,"明德雙怪偵查小組"也遠遠的停下腳步。

「我說阿明啊,你體能什麼時候變的那麼好了」阿德一邊喘氣一邊問。

大明:「沒啥,只是最近運動了一下」

阿德:「怎麼那麼想不開,莫非是為了愛情嗎?是哪位姑娘讓我們不解風情的木頭明開了竅,愛情的力量還真是偉大」

「噓,閉嘴,有人在查看」大明停下阿德的瘋言瘋語,拉著阿德躲倒巷子裡頭,彩卷行內有人跑出來東張西望,確定沒看到人影後,塞給老孝一張白紙。

「買彩卷有必要鬼鬼祟祟的嘛,說到這,阿明啊,這期的樂透你有沒有買啊,上期的頭獎真不錯,可惜我沒中,有買就有希望喔」阿德從大衣內拿出望遠鏡來看,看來他帶的東西還真不少。

大明:「少來,"有夢最美、槓龜相隨",我可沒那個福分,何況你家不是很有錢嗎?怎麼,連這點小錢也看上眼了啊」

「意義不一樣嘛,你看老孝剛拿的真的是張彩券嗎?」阿德這時又嚴肅了起來。

「應該不是,因為老孝並沒有給他錢」大明這樣說著,還有一點是,以他現在的眼力,可以看到那是一張白紙,上面還寫著一個地址還有時間,不過他不方便說出來。

「我這超高倍數的望遠鏡也看得出來那不是彩券,不過看不清上面寫著啥?」阿德有點氣餒。

「跟著老孝吧,要是真有些什麼,今晚會將謎底揭曉」大明沉聲的說,看來一切真的很不對勁。

阿德:「也對」

兩人都打電話回去交代說會晚點回去,大明現在是住在外面,所以自由的很,倒是阿德說了幾句後就怒沖沖的掛上電話。

「怎麼了」大明問。

阿德:「還不是我家那個管家,嘮叨死了,到現在還拿我當小孩子看,你也知道,人的年紀越大就越有碎碎唸的症狀」

大明:「人家是關心你啊,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阿德:「別說這些了,老孝有動靜嗎?」

兩人正身處老孝家旁的速食店,一邊解決晚餐一邊看著老孝的家,老孝家裡的燈光還亮著。老孝從彩卷行回家後就沒在出來過,不知在幹些什麼。

大明:「老孝的妹幾歲了」

「國中一年級,大概十三、四歲吧,怎樣」阿德好奇的問。

大明:「自從小雪之後,我覺得你的守備範圍年齡好像有降低的趨勢,莫非你真的患上戀童癖」

「靠,少扯到那一邊去,本大爺我還沒墮落倒這種地步」阿德反駁。

大明:「開玩笑的,我想說的是我們看了這麼久,都沒看到老孝他妹的蹤跡。現在快十點了,除非她們兄妹開伙,要不然也該出來找東西出吧」

阿德:「你是說,老孝他妹真的出事」

「但願只是我的猜想」大明憂慮的說。

「燈息了ㄟ」阿德指著老孝的房間,兩人隨即看到老孝騎著摩托車出去。

「未成年不可以騎摩托車吧」阿德又開始假學道了。

「別廢話,身為一隻犯案累累的色狼,你有資格教訓別人嗎?快點,老孝快走了」大明喊著。

中秋節快到了,天上的月亮圓的很,照亮著這個即將熱鬧非凡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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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十四 救援

老孝車騎的好快,兩人攔的計程車差點跟不上。

「看不出來老孝平時沉靜靜的,想不到內心裡居然是個熱血暴走族ㄟ」阿德用望遠鏡一邊看一邊說。雖然兩人的形跡可疑,司機有點不願意載他們,但阿德塞給司機幾張千元大鈔後,一切都沒問題了。加上阿德一句「罰單的錢我出,你給我負責跟好,作的好的話另有獎金」,聽的司機是卯起來猛飆。要不這樣的話,還真的追不上老孝。

大明:「那表示老孝真的很急」

在司機連續闖了六個紅燈,違反十幾條交通號誌後,老孝在市郊的一處廢棄工廠停下來。最近經濟不景氣,像這一類的工廠是越來越多了。這裡是工業地帶,工廠林立,那麼晚了,除了遠處那幾間加夜班的工廠仍有火光外,只有馬路旁壞掉的路燈一閃一閃的,提供微弱的光源,周圍顯的安靜異常。

兩人在巷口處下車,下車後阿德遞給司機一張名片,並說。

「明天到公司找這人領錢」司機看到那名片後歡天喜地的走了,大公司ㄟ。

大明:「走吧,小心點」

兩人沿著牆壁溜進廢工廠裡,黑漆漆的啥都看不到。

阿德:「要用手電筒嘛」這樣啥都看不到說。

「靠,那不是昭告天下說我們溜進來了,跟我來」大明拉著阿德往前走,以大明現在而言,再黑暗中還是能看的一清二楚。

阿德:「咦,你看的到」

大明:「我長貓眼」

阿德:「真好,我每次去看望MM都要帶夜視鏡才行」

「那叫偷窺,OK?」大明沒好氣的說,看阿德從大衣內拿出一副怪模怪樣的眼罩帶上。

阿德:「最新的星光夜視鏡,要來一副嘛」

大明:「免了,你帶的東西還真多」

「有備無患」阿德一臉十足的痞子樣,天曉得他拿這些東西去幹麻。

大明和阿德輕輕的走到外圍的廠房外,這工廠還真大,光廠房就有伍棟。有呼吸聲,大明突然察覺到。黑漆漆的廠房內,居然還躲著人,大概有四個人。

四人都佔據著高處,視野良好,手上還不時拿東西亂瞄。大明看清楚了,是狙擊槍,還是附紅外線夜視鏡的那種。

大明在阿德的手掌寫下,"別說話,有四個人,還有槍,能在黑夜瞄準的那種",還指著四人的方向。

阿德回寫到"我先去解決他們,你待在這,小心點",說完後悄悄的離開。阿德是空手道七段、柔道八段、另外精通各種武器。大明曾問阿德幹麻學這些東西,阿德的回答是「生活必須技能」,這大明就不了,阿德每天的生活有那麼精采嘛。阿德雖然很厲害,但對方手上有槍,大明也跟了過去。

阿德的身手可不是蓋的,行動起來就像一隻貓一樣,無聲無息,轉眼間就擺平三個人。不過在擺平第三個人的時候出了點聲響,惹起了第四個人的注意,阿德的身上馬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光點。

糟了,阿德知道自己被瞄準了。不過一身悶哼,第四個人倒了下去,大明手持木棍笑兮兮的看著他。

「你想死啊,我不是要你待在那嘛」阿德知道這都沒人了,小聲的說。

「靠,這就是對救命恩人的語氣嘛,老孝也是我的朋友,總不能只讓你一個人出力吧。對了,你把他們都....」大明用手在脖子上一劃。

阿德拿起右手上類似槍的東西,朝躺著的第四人開了一槍。

「別....」大明想阻止,但晚了一步。

阿德:「放心,這只是麻醉槍,裡面的藥劑足以讓這些人躺上三天三夜,是我最新的發明」

大明:「我總覺得你好像小叮噹,身上什麼東西都有」

阿德:「這是一定要的啦」

兩人在高處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發現位於中心的廠房有些許微弱的燈光。

「老孝看來應該就在那了」阿德看著望遠鏡說。

「可是....」大明指著周圍的三棟廠房說。

「看來那些地方也有埋伏人手,如果我們冒然的闖過去,說不定會變成蜂窩」

阿德:「是啊,可是老孝的情形也不知怎樣了」

兩人很傷腦筋,如果可能的話,大明不希望讓太多人知道自己的實力,不過為了朋友,這也沒辦法了。

大明剛想開口說由他去解決周圍的人,一道黑影無聲無息的插在大明身前的地板上,阻止了大明的開口。

這時阿德拿起一個耳機放在耳朵聽了聽,興奮的說。

「我家的人來了,周圍的人交給他們,我們直接去找老孝」

「好」大明撿起地板上的東西後就跟阿德走了。



老孝身處中央的廠房內,若大的空間裡,幾十個人圍著老孝,但老孝一然無懼,沉聲的問。

「我妹呢?」

「好氣魄,我很欣賞你,怎要,要不要加入我們」老孝身前的是個光頭大胖子,一身名貴的穿作打扮,拿著雪茄的手指上還帶滿鑽石金戒指。整體而言,實在是俗到底了,讓他穿在身上的名牌,想必此特正在為自己的不幸哭泣吧。

老孝:「別廢話」

「不領情的小鬼,來人啊」光頭胖子不悅的大喝。隨著光頭胖子的命令,屋頂的天車開始上升,一名穿著國中制服少女被緩緩的吊起,那少女雖然漂亮,但神情相當萎靡不振。少女一看到老孝後,連忙大叫。

「哥,快跑啊,這是陷阱,這些人不會講信用的」

老孝只是舉起手來,意示他妹不要說話。

「人你看到了,東西呢?」光頭胖子一邊說一邊還讓口裡的雪茄煙吞吞吐吐的。

老孝拿出一片光碟丟過去後說。

「放人」

「查查看」光頭胖子將光碟拿給身旁的人。那人將光碟放入筆記型電腦後,開始查看裡面的內容。

「內容沒錯,老闆」那人報告著。

「小鬼就是小鬼,那麼容易就上當,你以為我會那麼簡單放你回去嘛」光頭胖子冷笑著。

老孝悶不吭聲的,手插在口袋裡不知在幹麻。

「你就安心上路吧,至於你妹,我會好好疼愛她的,哈哈....」光頭胖子笑的好猖狂,臉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說不出的猥褻。

老孝咬著牙齒,像是要下定決心作些什麼。

「人我看多了,這麼囂張的還是第一次看到,二怪,有啥意見」

「同樣身為胖子一族,我為他的行為感到羞愧。胖就算了,還這麼沒骨氣、穿著打扮又那麼沒品味,真是胖子一族的恥辱」

在一旁的高台上,不知何時冒出兩個身穿大衣的怪人,臉上被帽子著到看不太清楚,不過看得出來是一胖一瘦,正一搭一唱的說著。

「你們是誰」光頭胖子大吼著。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瘦子說。

「我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胖子附和著。

瘦子:「為了守護著美女們的幸福」

胖子:「為了維持胖子一族的尊嚴」

兩人合聲:「死光頭,黑暗的明天正等著你,我們資訊三怪傑要代替月亮來處罰你」

瘦子:「我是大怪,花花公子」

胖子:「我是二怪,大胖超人」

兩人說完後還比著奇怪的姿勢,場內所有人都獃住了。老孝更是快暈倒了,從口氣和身型來看,不是他那兩個活寶同學阿德和大明是誰,不過老孝還是配合他們一起發瘋。

老孝:「我就是三怪,科學怪人」

「哇,破紀錄了ㄟ,九個字,可惜沒帶錄音機錄下來」阿德感慨的說。

「為啥我們要變成這樣子啊」大明不解,幹麻阿德一直堅持這樣做。

阿德:「外面的人還需要部署一下,我們先來引開他們的注意和拖點時間,而且,你不覺得這樣出場比較帥嘛」

大明:「....,當我沒問」

「我管你是誰,來人啊,全都給我幹掉」光頭胖子氣的大喊。

兩人拉著鐵鍊一躍而下,先踹倒兩個想拔槍的人。阿德有如猛虎出閘一樣,將所學發揮的淋漓盡致,身影在人群中快速的移動,所到之處哀嚎連連,啥分筋錯骨手、絕子絕孫腳、地獄過肩摔全用了出來,好像暴走了一樣。

大明的行動雖然看來笨拙,始終四處躲避,偶爾打人一拳,但始終沒有人能摸上大明的衣角,而且被大明揍上一拳的人就在也倒地爬不起來。老孝也趁機發難,有版有眼的拳法迅速的撂倒身旁的三人,看不出來,老孝的身手也頗為不俗。

幾十個人混成一團,如果拔搶的話搞不好會傷到自己人,可這三人就像隻猴子一樣,抓都抓不住,一時間還真是進退兩難。

資訊三怪傑終於會合在一起,地上躺滿了哀嚎的人們,場上還剩下十幾來人。

老孝:「很危險」

「這才好玩啊」阿德還一臉興奮的樣子,顯然還沒從暴走狀態中回復過來。

「為啥?」老孝的意思是說,為什麼要來冒這個險。

「靠,朋友有難,我們怎可袖手旁觀。你也真不夠意思,有困難也不說,那麼見外」大明的朋友很少,所以他格外珍惜。

老孝比了比阿德。

「也對,有那麼漂亮的妹妹的確是該堤防這隻大色狼」大明心有同感。

「我有那麼糟嘛」阿德知道兩人在開他玩笑,還是忍不住嘟著嘴說。

三人相視都大笑了起來,感情又增進了一大步。

「這情況下還笑的出來,看來你們是死心了吧」光頭胖子冷冷的說,剛混鬥開始時,他就在手下的保護之下退的遠遠的,所以現在才能說風涼話。

不過情況確實很糟,資訊三怪傑雖然清光了場內的人,但也因為人少了,許多人紛紛掏出手槍來,將三人圍住。

「我說光頭啊,你就不覺得奇怪,為何你佈置在外的那些人全無消息嘛」阿德嘻皮笑臉的,還一邊掏耳朵,滿不在乎的說。

聽他這麼一說,光頭胖子這才想起,他安排的那些人都死哪去了。當光頭胖子在發愁的時候,幾顆東西滾了進來,然後又突然爆出強光來,是閃光彈。

阿德事先有打過招呼,所以大明和老孝都有防備。當光芒散去後,十幾個人捂著眼睛,三人趁機解決掉這些人。

一陣整齊又有規律的腳步聲響徹整個廠房,大明和老孝目瞪口呆的看著跑進來的隊伍。

「你、你確定這是你家的人」大明語氣有點艱澀,眼前的根本就是一隻軍隊嘛。人人一身的黑衣打扮,還穿防彈背心,手持步槍,全都站的直挺挺的。

大明:「你家到底是幹什麼的」

阿德:「咦,我沒告訴你嘛,我家混黑社會的」

大明:「#$%@#」

一個彪型巨漢走了進來,身高有兩米吧,全身都是緊繃的肌肉,有如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一樣,充滿爆發力,尤其臉上劃過右眼的刀疤,渾身散發著勿惹我的氣息。

「少爺,你又闖禍了」出奇意外的,巨漢口氣很溫和,還聽的出一私私溺愛之意。

「為了朋友嘛,段叔」阿德說完後馬上轉過頭對大明抱怨說。

「這就是我家的管家,叫段猛,永遠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

在他面前,我想你只能當一輩子小孩子吧,大明在心裡這樣想著。

「看來少爺你有些很好的朋友」段猛笑著說,面臨槍口還能談笑風生的人確實不多見,說完後逕自走到光頭胖子身旁,他還有些事要處理。

光頭胖子剛從閃光彈的影響中恢復過來,卻陷入更大的震驚中。

「段、段老大」光頭胖子已經傻了,為啥傳說中的黑道大哥會出現在這。

段猛剛看完筆記型電腦內的資料,臉色微變,轉過頭問。

「你知道這樣做的下場嘛」光碟裡紀錄的,是段猛所屬的組織內所有機密資料。

光頭胖子已經口吐白沫了,被要對付的人當場人贓並獲,下場能好到哪去。

老孝他妹已經被放了下來,正慢慢的向著走來,光頭胖子突然發起狂來,抓過老孝他妹,並用懷裡的槍指著她的頭,眾人沒想到光頭胖子還會來這手,紛紛措手不及。

光頭胖子:「反正老子都要下地獄,不如帶個年輕又漂亮的妹妹一起上路,哈哈....」

光頭胖子正想開槍,幾道黑影射中光頭胖子持槍的右手,是和大明剛撿到的同樣東西,手裡劍。

光頭胖子抱著血花四濺的右手,痛的哇哇大叫,在地上打滾。

段猛:「帶回去,盤問看看還有沒有同謀」,看到地上的手裡劍,又問道。

「是哪邊的朋友,不妨出來見一見」,但都沒人回應,段猛也不在意。



現場已經被清乾淨了,所有的人,連同阿德都被段猛押了回去。老孝和他妹也都走了,大明婉拒阿德要送他回家的好意,一個人站在工廠外面。

「出來吧」大明淡淡的說。

十幾道人影從周圍竄出,半跪在大明身前,清一色忍者服飾。為首的正是美幸三人,不過他們後面又多了十來人。

「起來吧,有必要那麼誇張嘛」大明苦笑。

美幸:「您現在的身分是御主,我們可不能讓您出任何差錯」

大明:「妳以這世界上還有誰傷的了我,算了,只要別打擾到我,你們愛跟就跟吧」,這些人不是普通的死腦筋,跟徹一郎那瘋老頭一樣,頑固的跟鑽石一樣。

「回家吧」大明說。

在車上,大明一直把玩著一個類似按鈕的東西,這是老孝身上掉下來的,大明還沒問清楚,老孝就跑了,所以大明搞不清楚這是幹麻的。不過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大明按了一下。爆炸聲從後面傳來,是剛剛那間工廠,現在已經陷入火海之中了。

「哇勒,老孝還真不是普通的,極端」大明自言自語。

爆炸吵醒了附近的居民,看來今晚他們別想睡了。隔天大明上學前看到的晨間報導,就在說有關於市郊工廠大火的消息,好在是廢棄工廠,並沒有傷亡,最近那工廠的主人正想把它拆了,不過不知道誰幫的忙,讓他省了一筆拆除費用。

「靠,你做的東西太危險了吧,有必要那麼激烈嗎?你什麼時候動的手腳」大明一上學就質問老孝。

老孝表示,那是他妹空閒之餘做的一些超小型遙控炸彈,在老孝剛進工廠時就灑下的。

「你們兄妹都是些什麼人啊,難道你們真實的身分是外星人」大明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老孝,老孝只有笑著不說話。

「早啊」阿德一臉睡不飽的樣子。

大明:「怎麼了」

「別提了,昨天被訓到凌晨三點多。對了,老孝,你今天有空嗎?到我家來一趟」阿德趴在桌子上說。

老孝:「啥事?」

阿德:「由於是你入侵我家的電腦主機,段叔說不可以輕易的放過你,但在我再三的保證後,段叔說可以放你一馬,但要你負責重新規劃我家電腦主機的防護程式。能闖將我家那守衛森嚴的主機,"黑俠"之名,果然不簡單」

老孝點了點頭。

阿德:「阿明要不要來」

大明想了一下說。

「改天吧,我對近有點事還沒做完」

「我不行了,等下老師來幫我擋一下,我睡一下」說完後阿德就睡著了。

「靠」大明和老孝異口同聲的說。
之十五 中秋

大明剛放學回家,覺得有點口渴,就順手走到一間超商買飲料,卻在對面的超級市場內,看到美幸的身影。

美幸站在超市的門口發呆,今天由於太晚出門,正好碰上了下班時間,大家都趕著要買菜回家煮飯,所以超級市場裡人滿為患,擠的滿滿的。

美幸只有一米五的嬌小身軀處在這洶湧的人潮前,有如江河裡的一片綠葉,是多麼的渺小。美幸始終提不起勇氣鑽進人群裡,不過時間晚了,在不回去的話大家都要餓肚子了。美幸一咬牙,硬著頭皮衝進人潮中。但美幸很快的被人潮淹沒,被擠在人堆裡的感覺很不好受,周圍的人至少都比美幸高上一個頭,帶給美幸無形的壓力感,美幸甚至感到呼吸困難,雖然她是忍術高手,但從來沒有學過如何在人潮洶湧的賣場中搶購。突然一隻手伸出來隔開人群,一個龐大的身影將美幸護在身前,正是大明。

大明:「妳還好吧」,美幸點了點頭。

「我來幫妳吧,下班時間,菜場如戰場,有個人幫忙比較好」,聽到大明的話,美幸搖頭說。

「不行,怎麼可以讓您這樣做」

大明:「說話別用敬語的,平時受妳們照顧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像這點小事總該讓我出出力吧」

「可是....」美幸還想說什麼。

大明:「別可是了,天色晚了,在不快點的話,千代和葵就要餓肚子了」

大明推著手推車走在前面,以勇猛直前的氣勢一路過關斬將,閒雜人等紛紛四處迴避,讓兩人得以順利採購,原來體型大也是有好處的。兩人好不容易從人潮中鑽出來,手推車上堆滿了今天豐收的戰利品,兩人都相視而笑,都有一種從戰場活下來的感覺。

美幸:「我來拿吧」

「不行,這種粗重活本來就該由男生來做」大明大義凜然的說。兩人正在為了眼前兩個大紙袋戰利品的歸屬權起爭執,最後兩人決定一人一袋,不過大明還是從美幸的袋子裡拿起了很多東西到他的袋子裡,這動作讓美幸感到很窩心。

「休息一下再走吧」美幸說著。剛從超市的人群中鑽出來,呼吸有點不順暢。

大明:「嗯」

兩人在公園附近的露天茶座叫了兩杯飲料,坐下來休息著。兩人吸著飲料,一時間找不到話題,都尷尬的轉頭到處看。公園裡有些老人家帶著小孫子出來散散步,場面好溫馨。

「剛才真的很謝謝你」美幸緩緩的開口。

「啥?」大明不懂。

美幸:「剛要不是你的話,我大概"淹死"在人群中了吧」

「別這麼說,這是我應該要做的。只不過,像這種事一邊都不是交給下面的人嘛」大明感到奇怪,正常來說,買菜這種小事不需要美幸親自出手吧。

美幸:「是我自己要這樣做的,應為這樣比較有存在感」

大明:「存在感?」

「我不像詩函一樣美若天仙,那麼漂亮。也沒有千代那種高貴典雅的氣質,也不像小葵般充滿青春活力。就像今天一樣,個子小什麼都做不成」美幸越說越沮喪。

大明:「沒必要貶低自己,每個人都有他的優缺點,拿妳來說吧,如果把妳們四人放到廚房的話,我肯定只有妳能平安無事的走出來,她們三個不把廚房拆了才怪。別懷疑,在廚藝上,妳遠遠的勝過她們三個人,實在是沒必要拿自己的短處去和別人的優點比較。如果真要比的話,妳們都比我好太多了,我才是那個最沒用的人」

「那不一樣」美幸急著說。

大明:「有什麼不一樣,老實說,要不是我這一身莫名其妙的力量,我們這輩子都不會認識,我依然是那個每天混吃等死的平凡高中生」

美幸:「也不能這樣說」

「但這是事實沒錯吧」大明淡淡的說。

美幸:「是因為這樣,所以自從詩函把這副眼鏡交給你之後,你都沒摘下過」

大明:「這就是我本來的樣子,有什麼不對麼,反正我習慣了當一個胖子」

美幸:「你才剛說別拿自己的短處去和別人比,自己卻拼命的猛鑽牛角尖」

大明:「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吧」

「是因為自卑感作祟才讓你難以接受我們嗎?」美幸又問了一個問題。

大明:「也有吧,不過要讓任何一個男人去當種馬,他都不會樂意的。你們是看上我的人,而不是我的心。告訴我,妳懷了孩子後會怎麼做」

美幸:「就先回日本待產吧,等孩子生下來之後,然後就....」

「老死不相往來」大明接下美幸的話。

「沒有啦,你是孩子的父親,你當然隨時能來看他」美幸慌忙的辯解。

大明:「我問妳,妳會"愛"這個孩子嗎?」

美幸:「當然,這孩子對我們一族所有人來說都很重要」

「我不是說所有人,我是說妳,妳會真心愛這個和陌生人所生的孩子嗎?」大明盯著美幸的眼睛,後者頭向下轉的躲開。大明用手將美幸的下巴,輕輕的抬起來,柔聲的說。

「告訴我,妳真正的心聲,當脫離家族的束縛後,妳心裡的話」

美幸的眼裡開始有淚水打轉,一顆眼淚悄悄的滑落出眼匡,大明用手指輕輕的抹去,心中嘆氣,看來美幸始終拋不下家族這個沉重的枷鎖。

大明站了起來,晚了,該回去了,不然等下那兩個妮子又出動忍者部隊來抓人了。美幸突然拉著大明的手說。

「如果是你的話,我心甘情願」

「那是妳還沒遇到妳真正喜歡的人,一時想不開。時間,會證明一切。好了,該回去了,別讓他們擔心」大明笑著說。

「時間會證明一切」美幸喃喃自語的說。

晚飯後,大明在房間內突然想起很久不見的小雪,有很多事大明一直悶在心裡不說。阿德和老孝雖然是很好的朋友,但大明總不能開口說「啊,這個我變成怪物了,還有四個好女孩子在倒追我」這一類的話吧。像這時候,小雪就是一個不錯的聽眾。

「雪姬」

雪姬的卡片隨著大明的叫喚,在大明手上化成點點白光在室內飛舞,就像下雪了一樣。然後白光聚合在一起,當光芒散去後,出現了小雪小小的身影。這棟樓層已經事先佈置過結界,就算是雪姬出來也影響不了外面的地方。

小雪一看到大明,臉頰氣的鼓鼓的,直接轉過身子去不看大明。雖然小雪的樣子和動作看起來好可愛,但大明知道,小雪在生氣,而且還氣的不輕。

「怎麼了」大明從後面抱著小雪問。

「你都不理雪」小雪指控著大明的罪行。大明在心中算了算,在日本的那一夜後,自己就沒找過小雪了,算算日子也將盡快一個月,難怪小雪氣成這樣。

小雪雖然生氣,但總是小孩子心性。在大明死纏爛打、不斷的諂媚賠不是下,小雪很快就氣消了,不過有一個條件。就是她不想回卡片裡,誰知道大明要多久才叫她出來一次。大明想了想,現在這個樓層除了美幸三人有在出入外,就沒什麼人進出,所以留小雪在這沒啥不妥,只要叫美幸留意一下就好了。不過,自己還要上學ㄟ。

「那我上學時,妳要怎辦」大明摸著小雪的頭問。

「雪看家」小雪低頭想了一下,說出這個答案。

「真的假的」大明笑著說。小雪猛點頭,兩人又玩了一陣子。看看時間,也該睡覺了。由於小雪堅持要和大明一起睡,大明也就由她去,如果是[雪姬]的話,大明說啥都不會答應的。關燈前,大明問了小雪一個問題。

「小雪,你喜歡我嗎?」

小雪:「嗯,小雪對喜歡最喜歡你了」,大明沒注意的,小雪說的是"你",而不是平時口中掛著的"王"。

大明:「為什麼喜歡我」

「喜歡人需要問為什麼嗎?喜歡就是喜歡,沒有為什麼」有時候大明很多問題都讓小雪不懂,明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為什麼要想的那麼複雜。

大明:「是啊,有時候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隔天一大早,大明交代小雪好多次之後才不安的出門。由於大明現在住在市區,離學校蠻近的,所以大明每天都走路上下學。一大清早,到處都可以看到要去上學的學生或準備上班的上班族。只是,一個從超商內出來的人影,讓大明留意了起來。那人手提著一包東西,匆匆忙忙的上了車子,大明總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他,但偏偏又想不起來。一到學校後,阿德和老孝已經在教室裡了。

「早」大明向兩人打招呼,兩人卻有氣無力的回答,看來好憔悴的樣子。

大明:「怎麼了」,昨天老孝不是到阿德家去搞電腦嗎?怎麼搞到這樣。

「慘」老孝說了一個字後就趴在桌子上了,看來真的很慘。

「我家那主機房超大的,我們昨天根本都沒睡,好不容易才規劃出個大概來」阿德補充說。

「好可憐,可惜我對程式設計不熟,幫不上忙,你們就安心的去吧,我會幫你們把身後事辦好的」大明在一邊火上加油的說著,兩人都無言以對。

這時班長走過來問。

「你們三個這次露營要不要參加」,三人轉頭對看,露營?

「去曾文水庫」早知道這三個活寶從不理人間事是的,班長也沒指望他們會知道。不過班上所有的人都決定了,只剩這三怪,班長當然要問一下。

老孝:「看」

大明:「再說」

阿德:「沒有女人」

所有人都看著阿德,而阿德還是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

「聽說這次是K女中好像也是要去曾文水庫露營,日期也好像是和我們一樣喔」班長深知阿德的個性,斯文條裡的說。

「去、我當然去,像這種活動我怎可缺席」阿德的名字再聽到K女中時就已經發亮了,連忙跳起來說。K女中以盛產美女出名,阿德怎會放過。

「你們也要去,這次是我們三人團隊揚名立萬的大好機會」阿德拎著大明和老孝的衣領說,兩人還能說啥,只有捨命陪色狼。

下午第一堂課,老師臨時有事,叫班上的人自習,班上的人當然亂成一團。聊天打屁的到處都是,更有人拿出撲克牌來玩大老二,整個教室比菜市場還熱鬧。

「春天不是讀書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去冬來還過日,收拾書包好過年」阿德突然唸起詩來。

大明:「怎麼突然有興致唸詩」

阿德:「只是突然有感而發」

「喔」大明又呆滯了起來。

「你搞什麼,今天你總好像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阿德問道,今天大明好像怪怪的。

「沒啥,只是想些事情」大明隨口說著,小雪一個人在家不知道有沒有問題,而早上看的那個人也讓大明很在意。

阿德:「對了,中秋節你們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ㄟ」大明感到中秋節也好像沒有多特別,小時候會因為中秋節能烤肉、放煙火而很期待著。只是長大後,對這些東西就沒興趣了。

阿德:「那老孝呢?」

老孝:「睡」,簡單明瞭,果然是老孝的作風。

「哇勒,怎麼會有你們這種人,這麼不解風情」阿德抱著頭叫。

「靠,那你能好到哪去」大明反問。

阿德:「當然是和MM花前月下,把酒談心啊」,果然,阿德還真的是三句不離女人。

「不過今年不同,我們要到山上去賞月,當然,你們也要來」阿德壞壞的說,好像隱瞞了些什麼。

大明一回到家,看到小雪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美幸也坐在旁邊陪她,大明才總算放下心來。看到大明回來後,小雪馬上熱情的撲上來。

大明:「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小雪和美幸兩人說道。

大明:「今天過的怎樣,還適應吧,會不會無聊」

「嗯,有好多好有趣的東西喔」小雪開心的大叫,看到小雪那麼開心,大明也很高興。

「那就好」大明摸了摸小雪的頭,轉頭對美幸說。

「今天辛苦妳了,沒什麼事發生吧」

「沒有,小雪是個很聽話的孩子,托小雪的福,不然我平時一人在家也感到無聊,現在還有小雪陪我,我去做飯了」美幸笑著說完後,轉身走開。

大明看著美幸遠去的背影,好像想到些什麼。

美幸的個性溫柔賢淑,凡事很為他人著想,是個宜家宜室的好女人,是男人心目中裡想的妻子人選。

葵的個性活潑,常常大而化之,是個活力十足的青春少女,和她在一起,常不自覺的被她所感染,整個人心胸都輕鬆了下來。

千代為人沉穩,做人行事都計算的很精密,頗有野心,權力慾望很強,一心想當個女強人。雖然常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但遇到困難從不退縮,讓大明很佩服。只是她這次的目標是自己,大明不能幫她加油。

這樣三個各有特色的女孩,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話,大概也湊不到一起,這就是緣分嘛。

人的命運真的是很難去預料。

中秋節那天,大明和老孝被阿德硬請出去,同行的還有老孝她妹莊曉雯、以及四個穿女傭服裝的女孩,都長的很漂亮,好像是阿德的私人保鑣兼侍女,叫春風、夏日、秋月、冬雪。

天上一輪明月,在點點繁星的圍繞下,果真是詩情畫意。春夏秋冬四人準備了很豐盛的大餐,還在一旁烤肉應景。桌上的菜式色、香、味俱全,但老孝和她妹還有大明都沒胃口。

「有必要在這種地方嘛」大明抱怨著。

這裡的卻是山上沒錯,但左看右看,前前後後都是一團團的土堆,前頭還立著一個石碑,全都不外乎寫著"某某某之墓"。

沒錯,是墳場。
之十六 驚魂夜

雖然今晚的月光格外的明亮皎潔,但看到一處處的墓地,大明等人只感到一陣陣陰森寒冷。

只有阿德和春夏秋冬四人玩的很愉快,大明看到春夏秋冬在舉手投足所表露出的風範,看來也是很有底子,阿德的身邊還真是臥虎藏龍啊。

「可惜,今晚月色那麼好,我明明約了很多MM,怎一個都沒來,本來還想介紹給你們認識的」阿德很可惜的說。

「會來才有鬼,你還真以為這是個約會的好地方嘛」大明的心情已經平復下來,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阿德閒扯蛋。

阿德:「就是這種地方才好。你想想,如果我在這種環境下和她們說鬼故事,MM們會有什麼反應」

「嚇死」老孝開口了。

阿德:「沒錯,這時如果我正好在她們,會怎樣」

「你會被女人們圍起來痛扁」曉雯開口回答。要不是老孝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她才不會出來,何況是來這種[鬼]地方。

「錯,應該是熱情的擁抱才對」阿德丁正著曉雯的話。

曉雯:「那你未免太看不起女孩子了,你這隻沙豬」

兩個人就這樣鬥起嘴來了。

「乾」大明舉起杯子,裡頭裝的不是酒而是果汁。

「乾」老孝也舉杯附和著。

兩人都不去理會現場的爭吵,除去地理因素不說,今晚的天氣晴朗,實在是一個適合賞月的好天氣。春夏秋冬圍在桌子邊興高采烈的看兩人耍嘴皮子。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地上墓園,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怕阿德追殺,高處不勝寒,起舞摸鬼影,不似在人間」此情此景,讓大明有感而發,隨口唸了幾句。

「爛」老孝很中肯的批評著。

「是啊,爛,為了這首爛詩乾一杯吧,乾」大明舉杯說著。要是蘇東坡知道他的詩被改成這樣,只怕會氣的從墳墓中跳出來吧。

兩人一飲而盡,阿德和曉雯似乎吵到有關男女平等的話題上,兩人分成兩邊,開起辯論會來了,春夏秋冬也分成兩邊加入,看來戰況十分激烈

大明想著,今天大概破了兩項紀錄。一是在墳場賞月野餐、二是在墳場開辯論大會,不知能不能報名金氏世界紀錄。不過,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吧。

今天大明讓小雪和美幸等人在家,不用跟出來,至於聽不聽嘛,大明就不知道了。美幸她們學的潛行匿藏之術頗有一套,以大明敏銳的感應力都偵查不到一毫氣息。大明是很想學啦,不過她們說這是秘密。其實大明知道,要是讓他學會這套東西,那她們一輩子都別想找到自己的身影,會教才有鬼。

大明在發呆想事情的時候,耳朵裡好像聽到些什麼聲音。

「你們安靜一下」大明舉起手來意示大家安靜。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紛紛閉上嘴巴。只是聽了好一會,好像都沒有什麼動靜。

「你嚇人啊,討....」夏日摀著胸口說,話還沒說完。

咚、咚、咚......。

沉穩又厚重的鼓聲響起,聲音雖然細微,但隱隱約約間還是聽的到,而且越來越清晰。那鼓聲似乎擁有魔力般,大家都感覺到每一下鼓聲響起時,和自己的心跳同樣的節奏。每當鼓聲響起一次,自己的心臟就猛跳一下。眾人都對眼相望,不知如何是好。

「哥....」曉雯抱的老孝緊緊的。

「少爺....」春夏秋冬也靠緊著阿德,雖然她們都是訓練有術的高手。必要時,殺個人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但終究只是個女孩子,對於未知的現象總會感到害怕。

阿德的臉上露出些許不自在,老孝仍是一臉面無表情。大明則是最近怪事看太多了,所以才沒那麼緊張。

「回去吧」大明說著,事情好像很不對勁。

「嗯」老孝也點頭同意。

「不行,這樣裝神弄鬼我就被嚇倒了,回去我會被笑死的」阿德沉聲的說,老孝和大明又看到阿德這種嚴肅的表情。當阿德有這種表情出現時,代表事情真的很重要,過去只有在被女孩子甩了的時候才會出現。

大明:「那你想怎樣」

阿德:「當然是去看看誰在搞鬼啊」

「不好」老孝搖頭反對,他也感到不對勁,誰會那麼好興致,半夜在墳場敲鼓。

大明:「我同意老孝的說法,現在不是愛面子的時候」

「沒關係,我自己去就好了」阿德說完後,掉頭就走。春夏秋冬雖然害怕,但職責所在不得不跟。

「好奇心會害死一隻貓」大明嘆氣,阿德有時候是個很固持己見的人。老孝也想跟上去,大明阻止了他。

「不行,你還有你妹在身旁,不適合去冒險,我去找他回來」大明說完後,拿出一隻手機交給老孝。

大明:「要真有個萬一,也才有接應」。老孝想了一下,還是為難的點了點頭,大明剛想走,曉雯叫住了他。

「等一下,也許幫的上忙」,曉雯拿出一包東西交給大明。

大明:「這是?」袋內裝的是一顆顆的黑色小球體。

「摔炮的改良版,我叫它爆雷,用力丟在地上就會爆炸」

大明:「謝啦,妳都隨身帶著這總東西嘛」,摔炮而已,威力應該不大吧。

當大明走後,曉雯在他背後喊道。

「那東西威力和手榴彈差不多,小心點用。記住,越用力效果越大」

大明只有在心中苦笑,他這些朋友還真不是普通的危險分子。

大明的身影緩緩的融入黑夜之中。

鼓聲是從對面山頭的另一端傳來的,如果要到那裡去的話,就先要越過一大片墓地。

「對不起,打擾了」大明說了一聲後,迅速的向阿德那一邊移動。大明足下輕輕,身型騰空躍起,視滿地的雜草荒木如平地般,來去自如。

月光雖然明亮,但仍不足以照亮路徑。阿德拿出隨身的夜視鏡,飛快的移動著,春夏秋冬緊跟在身後。五人的身手的不錯,輕輕鬆鬆的避開叢生的雜草。不過在別人墓碑上跳來跳去的舉動,大為不敬。

只是....。

「這什麼味道,好臭」五人都捂著鼻子,突然飄出的若有似無的臭味讓她們停下腳步。

「是屍臭味」,背後的發言讓五人嚇了一跳。五人同時轉身,大明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到了五人後面。

阿德:「你走路都不出聲的啊,嚇死我了」

「別逞強了,現在離開還來的及」大明勸著阿德,當初大明的爺爺開墳撿骨時,那濃烈的臭味讓大明映像深刻。

「不,我一定要看看是誰在搞鬼,你回去吧,這是我自己的事」阿德的口氣十分堅決。大明只有嘆了口氣。

大明:「是朋友就不會丟下你」



山頭那一邊若大的空地上,一座祭壇立在中央,在幾根直立的巨大火把照耀下,周圍擺滿了棺材,像是剛挖出來的一樣,不但腐朽破爛,上面還沾滿了泥土。有些棺材蓋還被竅開,屍臭就是從中散發出來的。

祭壇上有三個身穿紅袍的人,一個在敲鼓,兩個揮舞著手上的木劍在做法。祭壇前的一張大桌子上還蓋著黃布,看不到是啥東西。

「好了,看到了吧,只是做法事而已,可以回去了」大明看著阿德小聲的說,現在他們正身處在附近隱密的地方。

「去,無聊」阿德剛想走,他們說的話引起了阿德的興趣。

「老大,鬼王真的會出來嘛」紅袍甲開始發問了。

「會的,今天是陰氣最重的一天,月光充足,它一定會出來。而且我特地佈了這個陰煞絕陣,將陰氣都集中在這裡,再加上....」紅袍老大陰陰的笑著,隨手掀開黃布。

「加上這個,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絕陰少女,這麼多它喜歡的東西,你說,它會不來嘛」

桌子上躺著一名少女,身穿學生制服,好像昏迷不醒的樣子,長的很漂亮。大明暗自叫糟,一把拉住要衝出去的阿德,真是的,阿德最看不得女孩子受難,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

大明:「等一下,看看情形再說」

「還等,我等不下去」阿德想掙脫大明的手,大明就是不放。就在兩人拉扯之間,四周的溫度突然變低,不是身體上的冷,而是令人顫抖的心寒。

「來了,小心點」紅袍老大叫道。

祭壇周圍的棺材突然爆裂開來,一具具的腐屍慢慢站起。濃密的屍臭味迅速散開來,春夏秋冬紛紛轉過頭去嘔吐。

紅袍老大大喝:「鬼王要用屍體搶人,結陣逼它出來」。三人以三才陣型分別站在桌子的三個方位,三人手持符籙,逼的腐屍群不敢在近。

「快跑」大明說著。也許是聞到生人的氣味吧,一些腐屍正慢慢的朝他們藏身的地方移動。

「那女孩子怎麼辦」阿德說著,眼前的景象已經超出他的理解範圍。

「別管紳士風度了,先把命保住在說」大明喝道。

「老大,那有人」紅袍甲發現了那一邊的騷動。

紅袍老大:「別管了,反正他們死定了,專心點,鬼王隨時會出來」

「啊」

秋月叫了一聲,絆倒在地上,她的腳被從土裡伸出的手給抓住。附近的土壤開始一上一下的動作,想來地下的腐屍大概也要破土而出了。由於秋月被絆住,腐屍群全都一擁而上。春夏冬三人掀開裙子,拔出大腿內側的掌心雷手槍,開始向腐屍群射擊,但子彈對已死的生物沒有威力可言,起不了什麼作用。

大明折下一旁的乾死的粗大樹幹,用力一揮,將腐屍全掃了出去,由於太過用力,被掃到的腐屍都化成碎片。大明左手握住抓著秋月的腐手,硬生生的捏成碎片。

「快走」大明一邊說著,一邊還揮舞著手上的樹幹。阿德和春夏秋冬在大明的掩護下後退。等退到一定的距離後,大明拿出曉雯交給他的爆雷。

「沒啥好招待的,勉強湊合一下吧,中秋節快樂」說完後,大明將幾顆爆雷朝腐屍最密集的地方丟。由於曉雯有交代,大明是真的很用力丟。

「趴下」大明丟出去後,馬上說著,眾人也不疑有他。轟然巨響的爆炸聲傳來,爆風夾雜著腐屍塊漫天飛舞。原本聚滿腐屍的地方,現在只剩個大坑洞而已。

「有沒有那麼誇張」大明張著嘴說,這小東西的殺傷力也未免太驚人了吧。

「這哪來的」阿德問著。

「離開再說」,大明將袋子裡的爆雷全分給阿德和春夏秋冬五人。

「那你呢?」阿德擔憂的問。

「我有這個」大明拍著身旁的樹幹。

「沒問題的,離開這在找你算帳,以後少出這種鬼主意」看到阿德遲疑的表情,大明笑著說。

六人一致地往外跑,遇到擋路的腐屍就扔爆雷,炸的它腦袋開花。雖然有點對不起往生者,但也沒有其他的方法好做。好不容易,總算是逃到安全地帶。

不過,這裡的氣氛反而更濃厚詭異。這裡並沒有腐屍群的出現,安靜地讓人可怕,空氣中還飄散著檀香的氣味。

碰。

阿德和春夏秋冬五人都倒了下去,大明嚇了一跳,連忙看著。還好,呼吸、心跳都正常,只是不知為何昏過去。

「你是誰,聞到安神香而不昏睡的,可不多見」

大明順著說話的方向看去,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站在枝頭。剎那間,大明以為他看見了侍劍。因為那女子給他的感覺就像侍劍一樣,一種渾然不屬於塵世間的氣質。不過仔細一看,那女子雖然有不下於侍劍的美貌,但身上卻散發冷冰冰的氣息,臉上面無表情,好像寫著[生人勿近]一樣。不過,大明在她眼裡看的到濃濃的哀傷。

厲害,大明第一眼的直覺就只有厲害兩字,那女子身上有一股不輸於己的力量。

「賞月的路人甲」對於白衣女子的問題,大明隨便扯了個答案。

「待在這別動,天一亮你們就安全了」白衣女子對大明的回答毫不在意,冷冷的說。

「我還有兩個朋友呢?」大明問著,老孝和她妹還好吧。

「我們的人送下山了,還有一個穿忍者服的少女,不聽我們的勸告,跑到那去了」白衣女子手指的方向,正是大明等人剛跑出來的方向。

「可惡,抱歉,我這些朋友拜託妳了」大明說完後轉頭就跑回去,不知道是美幸、千代、葵三人中的哪一人,大明心急如焚,他都不希望任何一人出事。

看著大明的背影,白衣女子的身影隨著夜風消失在空氣中。

葵倚靠在一棵樹上,勉強可以站起來,身上的傷口還留著血。所有的暗器全射完了,小太刀也斷成兩節,面對逼近上來的腐屍,葵一點防備之力都沒有,只有閉上眼睛等死。

「走刃」

一聲大喝有如爆雷炸開,銀白色的刀身在月光的照射下,在夜空中留下一條條的軌跡。將葵身前的腐屍全斬成數斷,大明的身影落在葵的身前。

「妳還真亂來,這種地方妳也跟,只有妳來嗎?」大明看著葵身上的傷口說,傷口看來很深,而且留出來的血是黑色的,八成不是啥好東西。

「美幸姐在家陪小雪,千代陪詩函姐出去了,其他人放假,今天只有我一人來而已」葵有氣無力的說,意識有點模糊不輕了。

「這能治療屍毒,外敷內服」一個瓶子遞來,大明聽聲音是剛才的白衣女子。

「謝啦」大明頭也不回,忙著幫葵治療傷勢。

「忍耐一下,我把這些東西全收拾掉後就一起回家去,很快的,妳休息一下」大明說著。

「嗯」葵點點頭,也許是藥效發作吧,葵閉上眼睛睡去。

大明站起來的時候,腐屍群已經被[走刃]斬光了。

此時地面強烈的晃動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竄出一樣。

「小心,鬼王出來了」白衣女子嚴肅的說。

祭壇不遠處的地表開始隆起並裂開,一團像是透明的爛泥團流了出來,好像是電玩中的史萊姆。那史萊姆越聚越大,看起來就像是三層樓的果凍一樣。

「不會吧,這就是鬼王」大明嘴巴都合不上。
之十七 一葉知秋

「哇靠,這是果凍怪吧」大明叫著。

「對上手你就知道」白衣女子淡淡的說。

祭壇上的三個紅袍人抱著那個所謂絕陰的少女不斷像後退,那果凍鬼王(大明叫的)也緩緩的逼近。三個紅袍人似乎在引誘那鬼王到某個地方。

大明把[走刃]收了回來。

「你是東方的式神使,還是西方的招喚師」白衣女子問道。

「都不是,只是偶然學到的力量」大明搖頭回答。

「倒是,妳看,他們似乎想把那團果凍引誘到某個地方,沒關係嘛」大明指了指。

「光看陣勢,就知道他們佈下一個八卦伏魔陣,雖然時間、地點用這個陣是正確的選擇,不過,他們太小看鬼王了」白衣女子說。

紅袍三人組慢慢的後退,鬼王的身軀也慢慢的爬上祭壇。

「趁現在」紅袍老大大暍,一邊放下手上的少女,一邊和兩人從地上用力的拉起一條繩子,祭壇周圍立刻彈起八面畫滿符籙的鏡子,將鬼王圍繞住。

月光經鏡子反射後,轉化成金黃色的光芒。鬼王對這種光芒好像很反感,想躲開又無路可逃,在陣裡捲成一團。怎麼說,大明看到的感覺,就好像把一大塊果凍放到洗衣機裡一樣,捲的爛糊糊的。

鬼王的身體看來就像液體一樣,完全沒有形狀可言,不斷的作出各種看來很"可愛"的動作。

「它在耍寶嘛」大明問著,他完全看不出那沱果凍能有多大的殺傷力。

白衣女子:「你只是還沒開眼,所以看不到鬼王的可怕」

「啥是開眼」大明不解。

「以你的能力,再過不久後自然會開啟。不過,我就幫你一下,算是緣分吧」白衣女子說完,手掌按在大明的頭頂。大明只感到腦內好像被電了一下。

「痛....」大明搖著頭。但當大明抬起頭來時,眼前的讓大明感到相當的怪異噁心,好想大吐特吐。

原本大明所看到的鬼王身體是由透明的膠質所組成。但現在,大明看到的,卻是一顆顆血淋淋的人頭。那也其實不能說是頭了,一顆顆的不但爛成一團,還好像活著一樣,互相爭咬著。不時可以看到一顆人頭剛咬下別的人頭的鼻子,馬上又被另一顆頭咬去耳朵。

「這是....」大明已經將肚子內的東西全吐光了。

白衣女子:「怨靈,人在死後仍有所不甘,無法往生,在人世間遊蕩搗亂,也稱陰魂,鬼王最喜歡收集這種東西」

大明:「妳好像對這些東西很熟」

「看習慣了,其實我以前也很怕這東西,只是現在的職業常會接觸到這類的東西」白衣女子淡淡的說。

「啥職業?」大明很好奇。

白衣女子:「降妖伏魔,一般人稱為除靈師」

大明:「那妳這次是為這隻鬼王來的喔」

「不,只是剛好路過,發現這裡陰氣濃厚的不尋常,才過來看看。早知是鬼王的話,我會帶齊法器,不會空手而來」白衣女子搖頭回答。

鬼王開始發生變化,身體上出現三個黑黑的洞,兩小一大。大明猜大概是眼睛和嘴巴吧。鬼王從口內吐出一團人頭,好像大砲一樣。人頭砲彈撞上其中一面鏡子,鏡子和人頭砲彈一起化為碎片。陣勢一破,籠罩著鬼王的金色光芒大減,鬼王從身上化出兩隻大手,將四周的鏡子都打碎掉。

「老大,怎麼辦,它跑出來了」紅袍甲問。

「是啊,連八卦伏魔陣都困不住它」紅袍乙叫著。

「放心,有這東西在,一切都沒問題的」紅袍老大從袍內拿出個盒子來,打開盒子後,裡面有一顆蛋,大小和雞蛋差不多,不過是綠色的。

「原來是食妖蟲的卵,難怪憑他們三人敢動鬼王的主意」白衣女子看到那顆蛋時,臉色肅穆了起來。

「食妖蟲?那又是啥?」大明完全被搞混了。

白衣女子:「食妖蟲會寄生在靈體或魔物的身上,吸收它們的精氣來成長,是很難得一見的東西。他們先用八卦伏魔陣消減鬼王的力量,再打算用食妖蟲收拾它」

大明:「做得到嘛?鬼王不是很強」

「鬼王越強大,食妖蟲的力量也越強。我不多說了,你自己保重,記住,鬼王的身體不能碰」白衣女子說完後,一躍而起,身形向鬼王奔去。




紅袍老大將食妖蟲的卵用力的向鬼王一丟,一顆石子斜飛過來把卵撞開。三人張大嘴巴,就看食妖蟲卵轉了一個角度,落到白衣少女的手裡。

紅袍甲:「是葉家的人」

紅袍乙:「是[一葉知秋]那個婆娘」

「葉家的,我們向來河水不犯井水,妳少管我們的事,把食妖蟲還給我」紅袍老大沉聲的說著。

白衣女子正把食妖蟲卵一上一下的丟著玩,好整以暇的說。

「離開吧,反正你們抓鬼王八成也是想幹壞事,與其到時候我在出手,到不如現在解決,防範於未然嘛」

「那這樑子是結定了」紅袍老大惡狠狠的說。

白衣女子:「那又怎樣,你打的過我嘛」

「妳記住,我們不會這樣算了,走」紅袍老大大袖一揮,三人迅速的消失在黑暗中。

鬼王好像生氣了,兩隻手不斷的砸毀看的到的所有東西,兩隻手砸的不過癮,又化出兩隻手來,四隻大手盡可能的破壞週遭的一切。祭壇桌子不說,連墓碑也砸壞不少。

白衣女子抱起地上的少女,大明這時也來到她身邊。

大明:「接下來要怎麼做,把鬼王給幹掉?」

白衣女子:「鬼王才沒有那麼好對付,外面這一層都是陰魂,鬼王藏在最裡面的地方,沒有直接攻擊到本體是沒用的」

大明:「是嗎?那現在ㄟ」

白衣女子 :「回家睡覺,天一亮它就會自動進入休眠狀態」

「喔」大明轉身就走。

「小心」白衣女子的警告讓大明停下腳步。

人頭群從鬼王的口裡飛出,密集的向大明等人衝來。還好白衣女子已先用符籙佈下結界,將大明和自己給包起來。不過飛頭群有如蝗蟲般,緊緊繞著結界周圍打轉。看著一顆顆血淋淋的飛頭,張著大口,盯著自己猛看。大明就感到渾身不自在。

大明:「又怎麼了」

白衣女子:「看來鬼王是真的發怒了。可惜我今天出門沒帶法器,只有一些符籙,看要撐到天亮,很難」

大明:「不是有顆啥食妖蟲嗎?」

白衣女子 :「那也能丟出去再說,現在一解開結界,這些東西就跑進來了」。

兩人靜了好一會兒。

「走刃」大明突然招喚出[走刃]來,雖然[走刃]再空中舞成一團光球,但對飛頭一點傷害力都沒有。

「沒用的,這些東西是靈體,物理攻擊是沒效的」白衣女子搖著頭說,大明也收回了[走刃]

「靈體....、靈體,對了」大明突然想到,抽出卡片對空喊著。

「出來吧,[修羅]」

修羅的卡片在大明的手上發光碎散掉,在空中化成[村正]的刀身。[村正]轉了幾個圈後,筆直的插在地上,地面裂開並冒出黑氣,[修羅]的身影緩慢的從黑氣中昇起。

大明:「把這些噁心巴拉的東西全給我砍了」

無數顆飛頭向[修羅]衝去,修羅剛好接到大明的指令,雙眼綠芒大盛。反手抽起[村正],一個旋身,將來犯的飛頭斬成兩半。被斬的飛頭全化成一絲絲綠色螢光,飄附到[修羅]身上,[修羅]好像很興奮的樣子,對著月亮發出低沉的嘶吼聲。[修羅]是越砍越順手,動作也越來越快,手上的[村正]化成重重刀浪,迎上飛頭群,所到之處,無頭生還。有些飛頭轉頭想逃,卻被一刀穿腦而過。[村正]的刀身從飛頭的口裡冒出,飛頭兩眼死不瞑目的看著天空,爆裂成絲絲綠色螢光,被[村正]吸收。

大明:「在追加一人份,來吧,[夜叉]」,大明不知道[夜叉]能幹些什麼。不過[夜叉]也是靈體,應該有它的用處吧。

一團黑球出現在大明眼前,自從上次它的寄宿體給大明斬破後,[夜叉]就沒有身體了。只見[夜叉]在大明周圍飄來飄去,大明也不知要叫它幹什麼,於是指著鬼王說。

「有沒有辦法把它收拾掉」

[夜叉]轉了幾圈,也不知道是啥意思,就從鬼王的口裡鑽進去。鬼王吐出不少人頭,身體一下子縮小到只有一層樓高。[夜叉]鑽進去不久後,鬼王開始停止吐出人頭這個動作,並且激烈的滾動著,看來[夜叉]的確有一套。

一聲尖叫傳來,大明才猛想起葵還在外面。

「糟糕」

大明暗叫一聲後衝出結界,好在剩下的飛頭群不多,正忙著躲避[修羅]的追殺。偶爾幾顆漏掉的飛頭要攻擊大明,卻被大明甩開,[修羅]馬上卡位將這些不長眼的傢伙砍成好幾塊。

葵一醒來,就看到一團果凍狀的東西滾過來(葵看不到人頭),不由的大叫一聲,但身體卻動不了。

大明飛身過來將葵抱在右手,但要離開時還是晚了一步。整隻左手被鬼王包住,裡頭的人頭爭先恐後的嚙咬著大明的手。

「哇....」強烈的痛楚讓大明叫了出來,大明想把手抽出來,但被人頭咬住了,大明辦不到,護體真氣對這靈體效用不大。

大明只覺得全身的力量瘋狂的從左手流竄出去,好像抽水馬達一樣,狂抽猛吸。大明感覺到左手好像脫離自己的控制,而且自己舞動起來。整隻左手開始藍光隱現,突然間,耀眼的藍芒在鬼王的身體內爆開。鬼王的身體被炸飛了出去,遠遠的摔落在地上,就像團爛泥一樣。

大明放下葵後緊緊抱著左手,好像很痛苦的樣子。不但一直喘氣,全身冷汗更是直流。他整個左手全冒出鱗片且長出爪子,並有如剛出籠的包子一樣,冒著熱騰騰的熱氣。不但如此,還激烈的扭動著,五根手爪不規則的到處動作,身藍色的爪子在月光的照射下,寒森森的,好不嚇人。

葵都嚇傻了(當初在日本,大明半獸化這件事,只有徹一郎知道),只有瞪大雙眼看著這一切,事情怎會變成這樣子。

痛,這種痛徹心扉的痛楚讓大明在心中狂吼。而且左手好像完全不屬於自己的一樣,擁有自我意識的到處亂動,大明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壓制它。

「控制住它,不然力量會再次爆走。真是的,你怎麼常給我出這種麻煩」無的聲音在大明腦內吼道。

「你以為我喜歡啊,又不是我自願的。要怎麼做」在明在腦海內想著,回應無。

無:「用心啊,回想起你左手的感覺,讓左手回到你的掌控下」

大明:「那是啥感覺」

「我才不管,你給我想就對了」無怒吼著。

好一會大明的呼吸才平復下來,左手也安靜下來了。

無:「算是因禍得福吧,誤打誤撞的解開你左手的力量」

「不要行不行」大明覺得他越來越不像人類了。

無:「閉嘴,有空多多練習左手。我走了」

「喂,等等。我還有事想問你,喂」大明在腦海中叫喚,卻一直沒有回應。

練習左手,是啥意思,真是的,話也不說清楚就跑了。大明在心中嘟嚷著。

大明抬起頭來,就看到白衣少女站在他身前。

「你也是非人者」白衣少女漠然的問,口氣冷冰冰的,好像多了一股憎恨感。剛才談話雖說不上親切,但也不會像現在一樣冷漠。大概她也把自己看成妖魔鬼怪吧,大明只有在心中苦笑。

「又不是我願意的」大明無奈的說。

「你最好不要讓我看到你做壞事,對於非人者,我向來不留情」說完後,白衣女子轉身離去。

「要殺我也該留個名字吧」大明叫著。

「葉氏族人,一葉知秋,葉若秋」白衣女子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這一句話。

「葉若秋....,也是個怪人」這是大明的感想。

[修羅]已經將所有飛頭斬殺完了,靜靜地站在原地等候指示。鬼王也一樣,靜靜的都沒有動作。

[夜叉]呢?大明很納悶。

「[夜叉],你還在嘛」大明叫著。這時鬼王流行的過來(鬼王沒有腳步能用走的,只能用流動的方式移動),大明嚇了一跳。

大明:「停」,鬼王還真的如言停下。不會吧,大明心想,莫非[夜叉]將整個鬼王的身體都佔領了嗎?

「[夜叉],裝個可愛的樣子來看一看」大明又說了。

鬼王的身體慢慢的變成皮卡丘的樣子,不過由血淋淋的人頭堆成的皮卡丘,實在是可愛不到哪去。

大明:「算了,你們兩個都回來吧」

大明回收起[修羅]和[夜叉]的卡片,卻發現[夜叉]卡片上的圖案改變了,變成了鬼王的樣子。

葵依然處於震驚狀態,久久不能回復。

「回魂醒醒喔」大明用右手在葵的眼前搖了搖,好一會,葵才醒來。

「御主,你這是....」葵趕忙的問。

「喔,其實我不是人類,我是從木星來企圖要佔領地球的克羅馬克星人,既然被妳發現了....」大明訕訕的回答。

「啊....」葵叫了一下,顯然她當真了。

「回去再說吧,要是妳敢洩露,嘿嘿....」大明壞壞的說。

葵:「....」

那少女大概給葉若秋帶走了吧,沒有看到人,葵也先一步來開了。大明來到阿德等人的所在地,發現五人早已醒來,老孝和他妹也在。一行人正著急的要死,看到大明後,開心及了。

最後阿德在眾人的拳頭下求饒,並保證下次不會在出這種餿主意。

阿德:「那我們下次到嘉義民雄鬼屋辦聯誼,好不好」

在眾人的殺人目光下,阿德縮到一旁啜泣。

「不要就不要嘛,幹麻瞪我」

眾人相視大笑,結束了驚險的一夜。
之十八 史上最強情侶二人組

在悠揚輕繞的音樂聲中,柔和的燈光照著餐廳內,在這樣浪漫的高級用餐場所中,大明只是死命的盯著自己的左手發呆。自從中秋節那一夜後,大明就感到自己的手很不對勁,常常會失去控制,到處張牙舞爪。甚至一不注意,鱗片爪子全都跑了出來,搞的大明整天盯著左手看。

「怎麼,難道你的左手會比我好看嘛」林詩函有些生氣。今天禮拜六好不容易排除萬難把大明拖出來約會,連侍劍都留在大明家陪小雪。可那塊大木頭從頭到尾都只是看著他的左手發呆,讓林詩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沒有啦,只是」大明說著,左手攤開給林詩函看。

林詩函:「很正常啊」。大明苦笑了一下,右手在左手掌心中,抽出一條白白的東西。林詩函仔細一看,是大明隨身帶著的那條骨鏈。

「這是怎麼回事?」林詩函好奇的問。

大明放開右手,骨鏈像是有生命般自動縮回左手掌心裡。大明又將左手反覆的在林詩函前面轉來轉去,確定都沒東西後。左手一轉,有如變魔術一樣,食指和中指夾著一張卡片,是[走刃]。

「難不成....」林詩函遲疑了一下,接著說「你這是要改行表演魔術嘛」

大明快要昏了。

他偶然發現左手好像變成小叮噹的次元口袋一樣,骨鏈和卡片接近左手時都被自動吸進去,然後大明想到什麼,什麼東西就會跑出來。對於這現象,大明只有搖頭苦笑,天知道自己身上還會發生啥變化?

「還有更勁爆的,要不要看」大明沒好氣的說。林詩函傻楞楞的點了點頭。大明看周圍都被隔離起來,於是把左手放在桌子裡下。當在抬起來的時候,林詩函都傻眼了。那不能稱為一隻手,到不如說是爪子比較適合。林詩函上次在日本是有看到大明的獸化現象,不過沒那麼明顯。

深藍的鱗片有如藍寶石一樣覆蓋住整隻左手,閃閃發亮。粗壯的左臂在鱗片下隱隱脈動著,好像充滿了爆發力。一道淡藍色的長毛從手背一直沿升到臂上,尤其是五根手爪,就像透明的藍鑽一樣,散發著令人目眩的光芒。從它堅硬銳利的程度看來,林思函絲毫不懷疑它能空手撕裂鋼鐵。

「好....好漂亮」林詩函癡迷的說。

等等,這時換大明被嚇到了。好漂亮,這妮子的審美觀沒問題吧,這是一隻龍的爪子ㄟ。大明看林詩函看著自己左手的眼神,就好像再看一件藝術品一樣。不禁讓大明感到頭皮發麻,趕緊把手變回原樣。雖然他知道女性同胞們對會發光的東西有著莫名其妙的愛好性,但也不至於那麼誇張吧。

「幹麻那麼快收起來,再多讓我看一下嘛」林詩函不甘的說。

大明:「下次吧,這是公眾場合,要是被人發現的話,不把我捉去研究才怪」

「那好吧」林詩函一臉不捨,但馬上變換臉上的表情,愉快的說「不過你今天一整天都要陪我去玩」

「隨便妳」大明翻白眼看著她。這女人,翻臉就像翻書一樣。

由於是週休二日,百貨商圈地帶擠滿了人潮,到處都有人辦活動。像現在,一處百貨公司的廣場前,正在舉辦一場新秀選拔會。台上的人努力的表現出自己拿手的一面,唱歌跳舞樣樣來,希望取得觀眾和評審的喝采。只不過很多人的目光都不是在台上,而是旁邊的休息亭上。

一個有如天仙下凡的美女,正優雅的坐在亭裡,用纖纖玉指拿著小湯匙攪拌著桌上的咖啡杯,這副景象美的如夢似畫,只是....。

她旁邊坐的那個人卻破壞了一切,不但其貌不彰,而且還是個胖子,大大的破壞美感。雖知佳人有伴,可還是有很多自認為英俊瀟灑的人挺起胸膛上前搭訕。畢竟不管怎麼看,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比佳人身旁的胖子要好太多了。

但每個像孔雀一樣,高高豎起身上羽毛的英俊男子。最後卻像落敗的公雞一樣,滿身的羽毛與自信心灑落一地,黯然退場。因為佳人給的答案是。

「抱歉,我結婚了,這是我老公」然後指著大明。

在林詩函又拒絕一個前來搭訕的人後,大明已經在桌上放著三根叉子、一根湯匙。

「三十一個人,看來妳的魅力還真的不是普通的強」大明搖著杯子,讓裡面的冰塊撞來撞去,發出清脆的聲響。同時一邊笑著說。

「那又怎樣,我到現在還是沒迷倒你」說完後。林詩函端起咖啡小啜了一口,皺著眉頭說「不好喝」

大明:「當然,像妳這種千金大小姐,當然喝不慣路邊幾十塊一杯的咖啡」。大明可不會傻到和她討論愛與不愛的問題,林詩函的口才太厲害了,大明每次只有被吃的死死的份。大明也看開了,隨她去吧。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也許有一天,她會找到自己真心喜歡的人吧。

林詩函:「口氣別那麼酸,真要比的話,你現在有的錢可不比我少」

「何解?」大明不懂。

「川田家表面上是三月印財團的首腦,川田 正夫是社長。但實際上是由御堂、神宮、草雉三家掌權。這件事你知道吧」林詩函反問大明一個問題。

大明點點頭說:「嗯,我有聽美幸說過。三月印,就是明月流的三個家族嘛」

林詩函:「身為三月印總裁的御堂 徹一郎,幾天前讓川田發布了一則消息」

大明:「啥?」

林詩函:「御堂 徹一郎指定由御堂 三郎坐上副總裁的位置,且是三月印財團的唯一繼承人」

大明:「那關我什麼事?」

「你如果沒忘記你另一個身份的名字的話」林詩函趴在桌上無力的說。

大明這時才突然想到,御堂 三郎好像是他的日本名字沒錯,驚訝的說「靠,那瘋老頭又在玩啥把戲,把家族事業也拿來玩」

「看來你這次真的逃不了了」林詩函笑著說。

「反正那是御堂 三郎的事,我是王大明,這和我沒關係」大明把這問題丟在腦後,以後在去煩惱。

林詩函:「難不曾你想當一輩子王大明」

大明:「我是王大明沒錯啊,要不是發生這些事,我還是王大明,一個平凡普通的學生」

「你到底喜歡些什麼東西呢?」林詩函嘆了口氣,好像沒什麼東西能打動大明的心。

「我也不知道,對了,你家那群MIB部隊沒跟出來嗎?」大明話題一轉,不想在聊那麼沉重的話題。

林詩函:「怎麼沒有,光這廣場上少說也有十來組人馬,例如....」。林詩函指著前幾桌看來很親熱的情侶說:「這就是」

「不會吧,我都看不出來。不知家裡那三個是不是也跟出來了」大明喃喃自語的。

「那是一定會的,說到這,你是不是欺負小葵了」林詩函瞪著大明看。

「哪有」大明連忙澄清。

林詩函:「要不然她怎麼向我哭訴說你是要企圖侵占地球的外星人」

「她還真的當真啦」大明搔著頭說。難怪這些天,葵都有意無意的避著自己。

「說,你到底對葵做了什麼事」在林詩函的質問下,大明將中秋夜的事全盤脫出。

林詩函:「你還真是會惹麻煩啊,什麼地方不好跑,居然跑到墳場玩,而且還惹上了葉家」

「又不是我願意的,葉家很有名嗎?」大明感到他最近遇上的全是大麻煩。

林詩函:「葉家的年代久遠,世代相傳。專門處理一些不明現象,簡單的來說,就是降妖伏魔。我也只是聽聞而已,沒想到還給你碰上了」

「那也沒辦法,那女的一眼就把我認定為妖魔鬼怪,我也無法解釋」大明搖頭苦笑。

林詩函:「盡量避免和葉家起衝突吧,葉家的家族龐大。要真打起來,會很棘手」

大明:「我又不會吃飽沒事幹,跑去和別人打架」

林詩函:「世上很難說,誰也無法預料」

「我們這樣算是情侶嗎?」大明突然問。

「咦,你看得出來喔」林詩函驚奇的叫著。

大明:「拜託,有必要那麼激動嘛」

林詩函:「誰叫你這塊不解風情的大木頭突然開竅了,怎能讓我不奇怪」

「表妹───」熱情的呼喚聲從兩人身後傳來,兩人同時轉過頭去看。

一大束漂亮的玫瑰花擋住了兩人的視線,當花束移開時,露出一張俊美的臉孔,可惜兩眼斜挑,看來一臉邪氣輕浮的樣子。大明認識他,好像叫啥黃....。對、黃子建來著,是林詩函的表哥,那個孔雀男。

林詩函堆起笑容叫了一聲「表哥」,如果那能稱為笑容的話。大明從未見過有人一邊笑的時候,一邊還頭冒青筋,看來林詩函對他這表哥十分反感。黃子建依然穿著一身的名牌,身上還灑滿著濃厚的古龍水,味道重的差點使大明窒息。不禁讓大明猜測,這傢伙是不是有很嚴重的狐臭,所以才要用那麼多香水。

這傢伙的臉皮果然夠厚,看見林詩函那種很勉強的笑容時,依然是談笑風生,死纏爛打。

「我說表妹啊,你怎麼跑到這種地方和這種人混在一塊,舅舅會很不高興的」黃子建好像抓到林詩函的小辮子一樣,威脅著要向林父告密。尤其在說"這種人"三個字時特別加強語氣,徹底看不起大明。

大明靜不說話,這種人他看太多了,多難聽的話也早聽慣了,早練就成"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定力。對於黃子建的話語,自然不放在心上。不過林詩函可受不了,當場變臉,臉上僅有的一分笑容完全消失,冷漠的說。

「這是我未來老公,不是什麼這種人。我父親也早就知道了,要說就去說吧,告辭」說完後拉著大明就走。

大明偶然回頭一看,看到黃子建手上的那束玫瑰花已經被他甩在地上,並不斷的用腳踩踏。在漫天飛舞的花瓣中,大明看到黃子建眼裡的,盡是濃濃的不甘與怨恨。

又是一個麻煩,大明只有在心中苦笑。



這一天,林詩函帶著大明逛遍所有百貨公司。大明終於了解阿德為啥在三囑咐,千萬不要和女孩子去逛街。

今天林詩函也不知起了什麼興致,信用卡瘋狂的刷,帳單就如同流水一樣湧進。大明身上是有一張美幸給他的無限額信用金卡,但大明很少用,他目前食、衣、住、行樣樣不缺,也花不到什麼錢,本來他是想出啦。不過林詩函堅持用自己的錢,大明也就隨她。當然,東西都是大明拿。

「女人的衣櫥裡永遠少一件衣服」,大明今天才領悟這個真理。光林詩函今天買的衣服就有十來件,而且還有逐漸增加的趨勢。大明懷裡抱著一堆,雙手上也掛滿了袋子,可大明除了苦笑外,還能怎樣。

逛著逛,兩人來到了童裝部,林詩函又買了好幾件童裝。

「怎麼,要買給誰穿的」大明奇道。

林詩函:「當然是小雪啊,你不覺得整天穿著同一件衣服很難過嘛」

說到小雪,大明就無奈。林詩函第一次見到小雪時,表情和動作比王怡君更誇張。也許是女人天生對可愛的事物沒有抵抗力吧。在眾目睽睽之下,當場抱起小雪來親熱,大明也來不及阻止,可是林詩函一點是也沒有,反倒問大家為何一臉大驚小怪的。在小雪表演一手"凝水成冰"的功夫後,林詩函自己也嚇了一跳。事後侍劍將這一切全歸為[絕]之血肉的影響。

現在可好了,連小雪也被拉攏到林詩函的女子團隊內。五大一小(詩函、侍劍、美幸、千帶、葵、小雪)整天圍在一起說悄悄話,根本不准大明接近。為此,大明實在是哭笑不得。

「這件不行」大明搖了搖頭「這件衣料太薄,小雪變大的話會把衣服撐破」

林詩函:「你是說[雪姬]」。林詩函還沒有見過[雪姬]的面貌,大明點點頭。

「那不正好,聽說[雪姬]的身材超棒的」林詩函訕訕的說。只見大明臉紅了起來。

「認識你那麼久,第一次看到你臉紅。看來[雪姬]的魅力非同小可,改天真的要見識一下」林詩函的話中有點醋意。大明只是尷尬的笑著,可接下來林詩函的一句話又讓大明嚇了一跳。

「或者我改天真的該脫光光跑去夜襲你」

「別、別──」大明忙著說。

林詩函:「開玩笑的,如果你那麼容易就上勾的話,早被千代三人給吃了」

「不要開這種無聊的玩笑」大明喘著氣說。以林詩函什麼都敢作的個性,她真的會來這一套。

林詩函:「好了,回去吧,這麼晚了,別讓她們擔心」

大明:「嗯」

九點多了,大明和詩函兩人從公園抄捷徑回家。突然幾十個人從陰暗的角落跑出來將兩人包圍。

「胖子,那麼晚帶著一個大美人到處跑,很囂張喔,做兄弟的我看了很不爽」一個染髮的青年站出來說話,口裡還嚼著檳榔,十足的地痞流氓。

「喔,你想怎樣」大明反問道,他看這些人手裡拿的不是木棍就是球棒,一副有備而來的樣子。

染髮青年:「只要把美女留下,兄弟我還可以考慮放你一馬,最多讓你斷手斷腳而已,要不然,嘿嘿──」

「你家的人呢?」大明在林詩函耳邊小聲的問。

「不知道,從剛才就沒看到」林詩函看了看後回答。

看來要憑武力來解決了,大明心裡想著。大明看著公園內,一個人影都沒有。但大明隱約有看到個人。

「兩點鐘方向,兩百公尺」大明對著林詩函說。林詩函依言看去,那人雖藏的隱密,但終究逃不開林詩函的眼睛。

林詩函厭惡的說:「我知道他一向器量狹小,只是沒想到會惡質到這種地步,看來保鑣們都被他調開了」

大明吹了聲口哨,這是和美幸她們用來溝通的,三種不同的鳥鳴聲從不同的地方傳來。

大明:「三個全來了,看樣子她們從早上就開始跟到現在」。大明在次吹的一聲口哨,意味她們不要動手。

「當成是運動吧」大明開始放下身上的東西。

「怎樣,準備好挾著尾巴跑了嘛」染髮青年笑的好囂張。

突然間,染髮青年向後飛了出去,倒在草地上。左臉上一個鮮明的拳印,鮮血從口中流到地上,其中還夾著幾枚牙齒。看來很痛的樣子,不過染髮青年沒時間感覺他的痛楚。當臉上挨了這一拳的時候,已經讓他昏過去了。

眾人都還搞不清楚事情是如何發生的。只見大明站在剛才染發青年所站的地方,右手仍舉在半空中,說明這一切都是他做的。

「還有誰想上來,不過,代價很嚴重喔」大明微微笑著說。那種忠厚老實的笑容,很難想像發會做出這種事。所有的人都楞了一下。

大明可說是被欺負長大的,他了解那種感覺,所以擁有力量後他不會恃強凌弱。但大明也不是吃素的爛好人,有必要時,他的反擊比任何人都強烈。

「上啊」不知誰發起的,一群人蜂湧而上。

大明:「那我就不客氣了」。左手一揮,右掌擊出,當頭三人立刻朝後飛退,三人在半空中口吐鮮血,昏死過去。

「這是什麼功夫」一名高舉球棒的混混問道,剛那一下讓他嚇到了,手上的球棒一直打不下去。

「降龍十八掌」大明沉聲的說。

由於天地經內教的所有功夫都沒招式,只有其意。所以大明將這些東西全和所見所聞(就是漫畫小說,電影動畫)融合在一起,想出來的。

「有沒有搞錯」其中一名混混愕然道。

大明揚腳在地上刮起一陣狂風,這是從電影裡學來的大力金剛腿。強烈的風壓讓一群混混們都睜不開眼睛,紛紛丟下手上的武器,用手來擋著眼睛。大明縱身一跳,就在眾人眼前使出佛山無影腳,登時人群倒了一大片。

「胖子有古怪,去抓那個女的」有人大喊著。可惜,男的固然不好惹,女的也不是省油的燈。

林詩函有如蝴蝶一樣在人群中飛舞,沒有一個人碰的倒她。偶爾還惡狠狠的踹上幾腳。

眾混混人勢銳減,場上站著的只剩十來個而已。

「快跑啊,有鬼」也不知是誰喊的,一下子所有人全都跑光了。

「別跑啊,我的龍虎亂舞還沒用出來ㄟ」大明不捨的叫著。

「唉,都跑光了」大明嘆了口氣,他原本想趁機鑽研[怒火燒盡九重天]其中之精隨的,可惜。

「誰說的,還有一個」林詩函指了指。

「要去哪,表哥」林詩函笑的好甜,好邪惡。

看到兩人的表現時,黃子建腿都嚇軟了,一步也走不動。

「要怎麼處理」大明皺著眉頭問。林詩函想了一下,在大明耳朵旁說了幾句。

大明:「不好吧,他是你親戚ㄟ」。同時心裡想,好惡毒的主意。

林詩函:「沒關係,對付這種人不用考慮人情關係」

大明:「那好吧」

兩人一臉微笑著看著黃子建,黃子建只覺得背脊發冷,好恐怖的笑容。然後眼前一黑,黃子建失去了知覺。

「這保證是明天的頭條」大明感嘆的說。

林詩函:「好了,收拾一下快回家吧,小雪還在家裡等呢」

大明:「喔」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把黃子建扒光到只剩條內褲,然後吊在公園內的最高處供人景仰,如此而已,真的,沒什麼。
之十九 車禍

大明手上拎著大包小包的回到家裡,就看到小雪趴在桌子上,和侍劍一起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好像很熱絡的樣子。

「小雪──」林詩函一進門就給小雪來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就死命的抓著人不放。小雪這些日子來被抱的很習慣了,知道抵抗也沒有用。

「怎麼,在看些什麼東西啊」大明放下手上的東西走過來問道。

「侍劍姊姊在給雪說故事喔」小雪將手上的書舉的高高的,好像在展現什麼寶物一樣,高興的說。

「不會吧,妳看的懂?」大明吃驚的說,那是他的國文課本ㄟ。

「別吵別吵,我剛教到哪?對了,子曰──」侍劍一臉嚴肅,搖頭晃腦的唸了起來,還真的有頗有老師的架勢。不過這種咬文嚼字的模樣,出現在侍劍的三頭身身上,只是令人覺得好笑罷了。

大明:「好了,侍劍,妳就停一停,下次在教吧,說了一整天,嘴都不會累啊」。把文言文當成故事來哄小孩,侍劍還真是....。

「隨你吧,下課」侍劍一臉不甘心的坐在桌上,氣嘟嘟的,看來侍劍對教育工作還不是普通的狂熱。

「小雪今天會不會很無聊」林詩函輕撫著小雪的頭髮問。小雪搖搖頭表示不會。

「要不是小雪的體質會搞亂天氣,我也很想帶她出去玩玩,整天待在屋子裡,悶也悶死了」大明惋惜的說。

「我有辦法喔」林詩函神秘的笑著,接著拿出一個小飾品。

林詩函:「這些日子我在研究千代她們的一些術法,加上侍劍姐的意見,做出這東西來」

「這是──」大明看這是一朵水晶做成的梅花,十分雅致,後頭有針能別在身上,但看不出什麼怪異來。

林詩函:「跟你那副眼鏡相同,不過你那副眼鏡上附的是幻術,這玩意則是個小型結界」

大明:「有什麼用」

「用來壓制小雪身上的力量,雖然無法改變小雪那種一碰到水分就會凝結成冰的體質,但大致上可以不會去影響天氣」林詩函邊說邊玩弄著手上的小東西。

「有用嗎?」大明很懷疑。這妮子好像很愛做這些手工藝品。

林詩函:「明天是禮拜天,帶小雪出去逛逛就知道了」

大明,「要是沒用的話,天氣又要變成亂七八糟了」

「那你是對我很沒信心喔。如果失敗的話,就當成寒流來襲吧」林詩函不負責任的說。

正當兩人說話的時後,美幸三人也走了進來。林詩函也不和大明多說,幾個女孩子高高興興的移到房間內試穿今天買的衣服。

大明一個人左看看,右看看,若大的客廳內空空盪盪只剩他一個人,房子大也有壞處啊,一個人時會顯得特別的大,大到令人覺得空虛。大明閉著眼睛坐在沙發上,感受久違的孤獨感。最近自己好像被寵壞了,不管何時都有人陪在自己身旁,早就忘了孤單一人的寂寞感覺。

大明放鬆全身,讓腦袋一片空白,什麼也不去想,讓心靈完全沉靜,思緒完全延伸開來,用這種方式去感應週遭的一切事物。自從被葉若秋開眼後,大明全身的感應能力大幅的提昇,而且常會看到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像這樣純粹以精神力來探查外界事物,就是大明最近發現的。不過範圍很短,只有幾十公尺,所以大明有空時就會練習這種能力。

以精神力去"看"週遭的事物是很奇妙的一件事。不管是生命體或非生命體,只要是有能量集合而成的東西,在這幾十公尺內,全被大明掌握的一清二楚。

例如四方牆上掛著的壁飾,隱約散發著一些能量,進而四方連結,攏罩著整個屋內。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結界]吧。大明在向外看去,感探到女孩子們所在地。這可不是偷窺,畢竟大明的精神力所看到的除了一團團的能量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金色的能量最大,而且很熟悉。啊,是侍劍,那藍白色的是小雪。兩人的能量在幾個女孩子裡是最強的,小雪雖然還比不上侍劍,但也差不到哪去。還有三團銀色的能量體,雖然比不上小雪和侍劍,但要比尋常人強大太多了。大明從能量的特質可以分辨出來,活潑的是葵、典雅的是千代,溫柔的是美幸。

剩下的一團嘛,強度上雖比小雪弱上幾分,可是卻散發著七彩的光芒。以藍色為主體的能量裡,又夾雜著其他顏色。這種藍色大明很熟,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藍色能量體,不過其中還藏著一小部份的金色光芒。兩者都是一樣的顏色,看來那人是詩函沒錯。不過侍劍到底教了她些什麼,能練出這種地步。

侍劍:「你好像進步的很快嘛」大明的精神力感應到侍劍說的話。

大明:「妳感覺的到?」

侍劍:「我是靈體,對這種精神力量最敏感了,而且我的本體在你身上,對於你的感應自然強上幾分,只是──」,侍劍好像還有話說。

大明:「只是怎樣」

侍劍:「我一直很避免去教導你,只是我沒想到你的力量會成長的那麼快,連天地之眼都貫通了,到達神遊太虛的境界」

「為啥?」大明不解。難怪侍劍除了天地心法外,只教了一些拳腳,而且有意無意的整天往林詩函家裡跑,原來是要避開自己的詢問。

「你的力量越強,我越怕」侍劍嘆氣的說。

「怕有一天[絕]突然醒來,侵占了我的身體,沒人能制服它」大明隱約猜到原因。

侍劍:「沒錯,我說過,[絕]和[蒼冥]原本是對立的,是天地間最強的存在。現在全都會聚在你身上,會發生什麼事,誰也無法預料」

大明:「那當初為何還要讓我練天地心法?」

侍劍:「當初只是為了讓你壓制獸化,何況沒有我的另一篇法訣,天地心法也不過是一篇練氣法罷了。天地經要和[蒼冥]搭配在一起才能發揮它真正的力量」

大明:「在問一個問題,妳這樣全心教導詩函,是不是怕我有一天爆走後的預備手段」

侍劍:「....」

「看來我還真的猜對了」大明自嘲的笑著。

「凡事有備無患,何況這只是猜想而已」侍劍想解釋。

大明:「詩函他知道妳的用意嗎?」

侍劍:「不知道,詩函對你頗有好感,要是她知道這些,說什麼都不會學」

大明:「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妳可以不說的」

「劍靈和主人是心意相通的,反正你遲早會知道這些事,早一點和晚一點好像都沒差」侍劍話裡有一些苦澀。

大明:「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我死了,妳會怎樣」

侍劍:「[蒼冥]現在已經和你密不可分,在也離不開,這現象也是前所未有的。如果你死了,[蒼冥]也會消失。本體以逝,身為劍靈的我又怎會存在」

大明:「也罷,反正妳也有自爆的打算了,妳就放手去做吧」

侍劍:「但願那天永遠不會來」

「誰知道呢?命運很喜歡開人類的玩笑,希望這次它不會挑上我吧。不過,侍劍。這次妳做的很對」大明感到很無奈,但侍劍的做法是最正確的選擇。畢竟,大明不在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了。

當大明將意識收回體內時,房門也碰的一聲打開了。

「怎樣,好看嗎?」林詩函抱著小雪走出來。小雪換了一身粉藍色的洋裝,頭上梳了兩個包包,還結成兩條辮子垂下。

「好可愛」大明讚嘆著,雙手抱過小雪。詩函的手還真巧,像他,最多只會梳條辮子而已。

「很好」林詩函很滿意大明的反應。

大明:「小雪喜歡嗎?」。

「雪很喜歡」小雪很開心的點點頭。

「那我們明天去遊樂園玩」林詩函大聲的宣佈。

「不好吧,那地方人很多ㄟ」大明不安的說,以小雪的體質而言,實在是不適合去人多的地方。

「放心,有我們在,你怕什麼。還有,妳們三個明天也不要當忍者了,大家一起開開心心的去玩它一天」林詩函自信滿滿的說。林詩函是美幸三人的頭頭,三人根本不會有意見。

「那我今天就睡這裡了,小雪陪我睡」林詩函興高采烈的說。

大明:「咦,這樣好嗎?妳爸媽不會擔心嘛」

「這段時間他們都在國外,我已經打電話回去通知到顏伯了」林詩函說完後抱起小雪回房間去了,臨走時還留下一聲「晚安」。

「妳們也早點下去休息吧,今天妳們也跟的很辛苦了」大明笑著向美幸三人說。

等到美幸幾人都退下後,大明臉上笑容垮了下來。剛剛和侍劍的一番對話的確讓人很鬱卒,大明又坐了一會。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大明起身喃喃自語的念著。看來自己已經惹了滿身的麻煩,甩也甩不掉吧。

不過,能解決的才叫煩惱,不能解決的煩惱叫事實。也無須庸人自擾,去想的太多。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反正到時見招拆招就是。


一大早幾個女孩子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拆房子嗎?雖然乒拎乓啷的確實很吵,但大明還是想睡一下,也就沒理它。不過最後大明這個小小的願望還是沒有如願以償。

「起床了」林詩函在大明身旁大聲的叫著,可大明就是很想睡,也就沒答她。奇怪,大明很納悶,他房間的門不是有鎖上嗎?她怎麼進來的啊。

林詩函叫了幾次,大明都無動於衷,也就沒繼續叫喚了。大概是放棄了吧,大明是這樣想,不料....。

比鬧鐘更恐怖萬倍的金屬敲擊聲在大明耳邊響起,大明嚇一大跳,睡意全消,趕忙爬了起來。等看清楚來人的樣子時,大明抱著肚子狂笑。

「哇哈哈───」

「怎麼,有什麼好笑的」林詩函好奇的看著大明,他有病嘛。

「沒、沒啥,不過─哇哈哈──,我,我快不行了。哈哈─」大明雖然想保持鎮定,但依舊阻止不了臉皮上的抽動,又倒在床上大笑。

林詩函身上穿著一件圍群,右手鏟子,左手炒菜鍋。臉上黑黑的一片,頭髮上還夾了幾片小黃瓜,一點都沒有她平時端莊的樣子,反而好像一個勤持家務的老媽子一樣。

「你在笑看看」林詩函舉起炒菜鍋,不懷好意的說。

「別、別那麼衝動」大明趕緊收起笑容,雖然很想繼續笑,但畢竟還是命比較重要。

「可以起床了吧」林詩函沒好氣的問。

「是、是。不過怎麼搞成這副樣子」大明抽出面紙,仔細的擦乾淨林詩函臉上的黑灰,又把頭髮上的小黃瓜挑了出來。大明看了看,嗯,好多了。不過這妮子幹麻臉紅啊。

「你、你的眼..鏡」林詩函語氣艱難的說。

「啊、對喔」大明這才想起,他的眼鏡只有在洗澡和睡覺的時候才會拿下來,剛被林詩函鬧了一下,大明忘了戴上眼鏡。

「快點起床啦」林詩函說完後,快速的衝出且關上房門。林詩函靠在門板上,不停的喘氣,剛才和大明太過親近。一段時間不見,另一個大明好像又變帥了很多,而且剛才上身還半裸的ㄟ。一想到這,林詩函臉上不禁燥熱了起來,臉頰又抹上兩片紅雲。「討、討厭啦」林詩函跺著腳說。

大明則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這些日子來,自己另一個面孔不斷的成長。由起先討喜的俊秀臉孔,變成一張成熟穩重的臉龐,還隱隱約約散發著威嚴,連大明自己看了都有些怕。大明不管怎麼看都不習慣,於是戴上眼鏡,左右瞧瞧。

「還是原來的臉習慣」大明舒了一口氣,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

這次一起出門的共有七個人,所以交通工具是一台很常見的休旅車。不過一行人卻看著車子發楞,誰要來開車啊。由於林詩函說今天一整天不想給她們家的保鑣跟,所以千代特別去調了這台車來,並囑咐不得有人跟來。

「我來開好了」侍劍一邊說,一邊以男子身分出現在眾人眼前。美幸三人知道這位大姐大,也看過侍劍這個模樣,所以也就沒太驚訝。

大明:「妳會嗎?而且開車要駕照ㄟ」。大明話還沒說完,侍劍拿了些東西在他眼前揮舞。

大明一看,驚訝的說「身分證和駕照,哪從弄來的」

「這些日子都是侍劍姐陪我出去玩的,所以我花了點錢辦了身分證。侍劍姐她想學開車,我就讓她學了」林詩函滿臉不在乎的說。

大明:「哇勒──」

侍劍:「好了,別說那麼多,出發吧」,接過鑰匙,侍劍坐上駕駛座,有模有樣的發動車子。

「出發了」侍劍高興的大喊。突然所有人的身體都向前頃,車子正猛然的向後退,然後又緊急的停了下來。

「抱歉抱歉,我打到倒車檔了」侍劍嘻皮笑臉的說著。

大明:「我說侍劍,妳自從考到駕照後開過幾次車啊」

「嗯,考到駕照後嘛」侍劍看看眾人,不好意思的說「今天是第一次」。說完後整台車飆了出去。車子裡的人頭皮發麻,只有求滿天神佛多加保佑。



「唉,不會吧」林詩函嘆氣的說。

大明:「假日就是這樣,反正也快到了,妳就在忍一下」

現在大明等人被卡在高速公路上動彈不得,已經等了快一個小時了。前頭好像發生車禍,還沒排除的樣子。高速公路上早排滿了長長的車陣,好在台灣人對塞車早習以為常,大家也就沒啥太大的反應。

「在這樣等下去天都黑了啦,還玩什麼玩」林詩函一邊抱怨的說著一邊逗小雪玩。

「這就是傳說中的塞車啊」侍劍興致勃勃的研究著。美幸三人倒也沒說什麼,有一句沒一句的在聊天,也許忍者真的很能忍吧。

看著車內幾人的反應,大明只是拉上窗簾,打開車頂的天窗,然後當著眾人的面拿下眼鏡。所有的人都嚇一跳,這可是大明第一次自己拿下眼鏡。平時大明根本不會以這個面目出現在眾人眼前,今天是怎麼了。

「我去看一下,很快就回來」大明說完後,從天窗上竄飛了出去。由於大明的速度快,常人連影子都看不倒。


「還真慘」大明看著車禍現場說。

一台貨櫃車翻倒在地上,連帶的將一台小轎車壓在車底下。整台貨櫃車橫占路面,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讓車子過去,看樣子除非動用大吊車,不然是沒有辦法清除路面的。很多人圍在被在底下的小轎車旁,有警察,也有消防人員和救護車。

「沒救了嗎?」一名群眾氣餒的說。

「沒辦法啊,大吊車根本上不來,一般吊車又不夠力」消防隊長搖頭說。

「可是車子內還有女人和嬰兒ㄟ」路人大喊著。

在被貨櫃壓的扁扁的小轎車裡,一個女人和嬰兒卡在裡面。由於整輛車被壓著嚴重變形,外人根本找不倒空隙將兩人拉出來。

「不能用工具破壞出一個洞嘛」

消防隊長說:「不行,現在那輛轎車剛好支撐駐貨櫃。要是隨便去動那輛車子的話,貨櫃一倒下來,不但那對母子沒命。就連救難人員,恐怕也難逃一劫」

此時貨櫃又下降了一點,壓的小轎車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裡頭的母子是哭的哇哇大叫,讓人聽了十分不忍。

「難道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條人命死去嘛」

在場的人都默不坑聲。

「只要把貨櫃搬開就好了吧」眾人尋聲看去,說話的是一名藍髮藍眼的英偉少年。

「就是因為搬不開才煩惱啊」

「是喔」藍髮少年隨口回答後走到貨櫃身旁,雙手握住貨櫃。

「很危險的,快回來」有人著急的提醒藍髮青年。

「起──」隨著藍髮少年大喝,眾人宛如看科幻電影一樣,看著貨櫃緩緩升起。所有人都嚇的嘴都合不攏,更甚者,心臟弱一點的人更是口吐白沫昏了過去。

「要放哪?」藍髮少年將貨櫃舉高的問。一位警察先生呆呆的指著一旁的空地。

眾人只見那藍髮少年輕輕的將貨櫃放到空地上,接者又將貨櫃車給"拖"了過去。最後走到被壓扁的小轎車前,高舉左手,眾人只看到少年左手藍芒微閃,在車身上揮舞了幾下,也沒看到是怎麼回事,一瞬間,整輛車的外殼全被拆成碎片。

「救人啊,還楞在那幹麻」少年充滿威嚴的聲音讓眾人醒了過來,連忙手忙腳亂的趕著救人,一時忘了少年的存在。當有人想起時,現場已經沒有那名少年的蹤影了。

是夢嗎?大家的心理都有著一樣的疑問。但一旁的貨櫃和滿地的車殼殘骸,說明了這不是一場夢。

「神明顯靈啦」一些宗教信仰較深厚的人,開始在地上跪拜起來。

留下眾人面面相覷。


大明才一鑽進車裡,林詩函劈頭就問。

「你跑去哪了,怎麼這麼久,還搞的全身髒兮兮的」,林詩函一邊說一邊拿著面紙把大明傷上的髒東西擦掉。

「沒事沒事,只是稍微運動了一下,前面的車禍都解決了,應該很快就能通行了」大明一邊說還一邊忙著戴上眼鏡。

「你該不會出手了吧」侍劍懷疑的說。

林詩函:「你不是最討厭出名的嗎?」

「反正我另一個面貌根本就不存在社會上,他們根本追查不到。王大明依舊只是個普通學生,和剛才的事完全扯不上關係,而且....」大明毫不在意的回答。

「看妳們一臉期待的樣子,總不好掃了妳們的興致吧」

過了沒多久,車陣開始動了。經過剛剛的地方時,大明實在是感觸良多。

第一次有能力幫助他人的感覺是怎樣,大明心裡的答案是。

「真是有夠給它媽───爽的啦」
之二十 迅雷巨獸

這次大明等人的目的地,是一座建在山區內的新開幕遊樂園,由於是假日,遊客相當的多。林詩函幾人一下車,就開始兩眼放光,眼中的熱情熱的足以融化鋼鐵。好像一輩子都沒來過遊樂園一樣。

大明:「沒必要這麼飢渴吧,拜託妳們至少也稍微收斂一下,難道妳們幾個真的都沒來過遊樂園」。不料這幾個女的還真的一致搖頭。

林詩函:「家裡那幾個長輩不會讓我跑到人多的地方,真要玩的話,他們會包下一座遊樂園,要不然乾脆自己蓋一座。我家後面那座遊樂場還是我六歲的生日禮物ㄟ。只是一個人玩悶都悶死了,有啥好玩的,遊樂園就是要人多熱鬧才好玩啊」

美幸三人則是從小到大都在接受家族訓練,連屬於自己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出去玩了。遊樂園對他們而言,是種傳說般的存在。

看來自己今天還真的是帶了一隊沒有童年的人出來啊。大明感嘆的想著。

「還等什麼,娘子軍們,上啊」林詩函開始發號施令,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衝進遊樂園中,連小雪都給丟下了。

「沒、沒問題吧」大明有點哭笑不得,牽著小雪的手慢慢走進遊樂園。不過話說回來,詩函做的這小玩意還真有效,一點都看不到天氣有所變化。

林詩函幾人比較瘋狂,不是玩啥雲霄飛車,要不然就是海盜船這一類需要心臟夠強的遊樂設施。由於她們玩的這些都不適合小雪,大明和他們約定好集合的地方後,自己帶著小雪去玩一些比較溫和的遊樂設施,如旋轉木馬這一類型的。

小雪雖然在旋轉木馬上玩的很開心,但眼睛卻不時的飄向林詩函玩的那一些東西,看來好像也很渴望玩一下的樣子。大明不敵小雪那雙充滿希望又閃閃發光的大眼,只好帶小雪去玩雲霄飛車。早知道就不該讓小雪看蠟筆小新的,不但讓小雪學會了小新的閃光哀求攻擊,還讓小雪不時的問大象是什麼東西,讓大明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當然,由於有年齡和身高的限制,最後小雪還是沒有玩成。在大明答應下次到她到林詩函家的私人遊樂園玩後,小雪才收起臉上失望的表情。不過小雪很快的把注意力轉到遊園小火車身上,忘了剛發生的一切,拉著大明走過去。

中午時分,大明到著小雪往集合地點移動。小雪右手上拉著一個海豚造型的汽球,左手拉著大明,腳步輕快的走著,還哼著大明沒有聽過的小調,看來她今天玩的很高興。

今天在遊樂園裡有兩個最引人注目的焦點。一是、一個超可愛的小女孩,外表天真無邪,超惹人憐愛的,所到之處,不管男女老少都被她吸引著。二是、一群玩的像瘋子一樣的一男四女,專挑高危險的超刺激遊樂設施玩,男的斯文帥氣,女的清一色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各具特色,吸引著一票懷春少男少女的寂寞芳心。

兩方後面自然跟了不少人,當這兩方會合在一起時,雙方的人馬自然也合在一起,型成一股大型人潮。大概是被看習慣了吧,幾個女孩子也不在意。大明雖然有些不自在,但早知道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也就認命了。

「到那裡吧」美幸指著大樹下一片涼爽的空地。幾個女孩子拿出塑膠布舖在草地上,從餐盒內拿出豐盛的大餐出來,在擺上餐具。一行人就這樣在樹下野餐。

「妳們一大早就在忙這個啊」大明看著地上擺放著四個大餐盒裡,有三明治、握壽司、煎蛋捲等一大堆小巧又精緻的食物。

「嗯,試試看,這是我做的喔」林詩函指著三明治說。

「真的假的,我嚐嚐看」大明拿了一塊三明治起來,咬了一口,神色肅穆。

「怎樣,不好吃嗎?」林詩函不安的問。

大明嚴肅的說:「此物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看不出妳還真有會做菜的天份」

「真的」林詩函開心的說。

「這個是我做的喔」美幸和千代紛紛搶著獻寶,只是葵靜靜的好像不太愛說話,眼光一直避著大明。

大明只有在心裡苦笑,看來葵一直把自己當成啥克羅馬克星人,心底久久不能忘懷。

「糟糕,沒有冰塊」美幸手上拿著一瓶香檳,正要倒時,發現沒有帶冰塊來。

「放心,小雪,來」林詩函邊說著,一邊倒了點礦泉水在紙杯裡,放到小雪的手上,一下子,紙杯裡就冒出絲絲寒氣。

「哇勒,你把小雪當成製冰機啊」大明無力的翻白眼。這妮子還真會出餿主意。

林詩函:「物盡其用嘛」

「你好,我是某某公司的星探,不知──」

「抱歉,我們並沒有涉及娛樂圈的意願,請回吧」千代滿臉笑容的拒絕,這是今天第五個自稱是星探的人了。

「不過今天好像都沒有人來搭訕啊,可昨天就來了幾十個人」林詩函奇怪的說。

「那得歸功於這位仁兄了」大明指著侍劍。

「為什麼」美幸疑惑的問。

「眼前這位侍劍大哥的帥氣少有人比的上,要來搭訕的人當然要秤秤自己的斤兩,不然只是自取其辱罷了,要換做是我站在妳們的話,妳們恐怕被人群淹死了」大明舉著紙杯,一飲而盡。

林詩函:「別這麼看不起自己,如果拿下眼鏡,就算是侍劍姐也比不上你啊」

大明:「別,那張臉太過嚴肅了,我看了心裡就覺得毛毛的。何況與其被人圍起來當成猩猩般品頭論足的觀看,我還不如保持毫這不起眼的樣貌」

「隨你吧,只是你何時才能走出自己心裡的籠子,放開心胸去接受別人呢?」林詩函幽幽的說。

「別說這些了,怎樣,下午要去哪玩」大明又帶開話題,每次一談論到這些問題時,大明都不願多談。

「附近好像有一個風景區,去那看看吧」林詩函也不在追問。有些事只能自己領悟,別人是幫不上忙的。

眾人一致點頭答應。

「小雪,別跑太快,小心跌倒喔」林詩函大喊著。一行人走到山間小路上,小雪拉著汽球前後跑來跑去。

美幸:「小雪今天好像特別活潑」

侍劍:「那當然,整天被悶在家裡,要不然就是被你們抱著緊緊的,哪有自己活動的空間啊,好不容易能出來走走,小雪當然高興」

林詩函:「反正現在小雪不會影響到天氣,有空多帶她出來走走也不錯」

「最好不要」千代搖搖頭「前陣子有很多勢力到台灣來尋找[雪姬],雖然我們已經對外發佈說[雪姬]已經回到神社內,但難保這些人沒有在這佈下眼線。目前還是不宜讓[雪姬]常出來亮相,畢竟御主的存在是個絕對的秘密,太惹人注目的話會招來很多麻煩」

大明:「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當初襲擊詩函的[疾風]和追著小雪的[走刃]似乎都是同一個組織,妳們對這組織了解多少」

千代:「那是一個很神秘的組織,近十多年來才興起的,專門收集式神,偷矇拐騙無所不用其極,暗地裡不行,就光明正大的用搶的,像上次在日本也是一樣。他們趁著美幸的繼承儀式時攻打進神社來,趁亂搶走[雪姬]。只是不知為何,[雪姬]最後流落台灣,被御主你發現」

「我私底下也有調查過,這個組織專門接受一些見不得人的工作,且收費驚人,但完成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點九,許多富商就算想要他們做事,也要排隊很久。不過從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基地在哪,規模有多大。總之,那組織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個謎團一樣」林詩函將腦內的情報整理一下,全說出來。

大明:「那組織有名字嗎?」

美幸:「他們的組織以血紅色的火焰骷髏為標記,通稱為[血燄骷髏團]」

「血燄骷髏團」大明將這個名字默念了一次。也許該去問問阿德吧,以阿德的家世,說不定他會知道的更多。而且血紅色的火焰骷髏,自己總覺得好像有在哪見過。

「小雪呢?」侍劍叫了出來。剛大家太專心討論了,一時間竟沒人去看著小雪。四周都沒小雪的蹤影,大明等人喊了老半天,都不見小雪的回應。

「分頭去找找吧」大明著急的說,唰一聲消失在眾人眼前。

「我們也快去找,等下在山腳集合」林詩函說完後,千代三人一點頭,身影也消失在樹林間。

「但願小雪不會出事」林詩函憂心忡忡的說。

雖然是假日,但山內的遊客十分稀少,近乎沒有。大明已將這一帶完全搜索光了,卻還是不見小雪的蹤影。

那是....。

大明好像看到了些什麼,突然停下腳步。

樹枝上正掛著一個海豚汽球,是大明買給小雪的那個,小雪很喜歡這汽球,隨時都帶在身邊,不可能會到處亂丟的。

除非小雪真的出事了。一想到這,大明心中就冒出一股火,一股無名怒火。

這山區那麼大,大明的速度在快,一時半刻也找不完。大明只怕他在這瞎闖亂撞的同時,小雪又會出什麼事。

冷靜、要冷靜。大明不斷的提醒自己,這時候越慌亂越沒好處。大明靜下心來,閉上眼睛,純粹用精神力用感應周圍的一切。大明心越靜,周圍幾十公尺內的一切就越明顯。周圍的樹木正不斷的散發綠色的能量,各總生物們也都散發著屬於自己的氣息。

大明在這當中看到一絲藍白色的痕跡,雖然若隱若現的很難察覺,可大明就是看到了,而且認出這就是小雪的氣息。小雪的能力能讓水分凍結成冰,所以小雪無意間碰觸到的花草樹木都會留下她的氣息。

大明閉著眼睛順著這一條藍白色的光芒飛奔而去,雖是閉著眼,但大明確不會撞上東西,因為他看的比誰都還清楚。大明一邊奔走,一邊對這種精神感應法越有體會,大明將自己完全融入這新發現的感覺裡,感應範圍也隨著大明的熟捻也正在慢慢擴大。

大明又突然停下腳步,小雪的氣息到這就消失了,任憑大明多努力找都沒用。大明在剛剛的奔馳內,已經能將感應範圍提昇到兩百公尺,可這段距離內,就是沒有小雪留下的蹤跡。

「可惡」大明憤恨的咒罵。

「年輕人,為何發這麼大的火氣」蒼老的聲音在大明耳邊響起。大明順著聲音看去,看到一團非生命的能量體,感覺很像近似於侍劍的存在。

「你有看到一個年約五六歲的小女孩嗎?」大明不加思索的問。

「有啊,一男一女剛在這把那個小女孩綁上一層又一層的東西,朝北邊去了」

看來是那東西蓋住小雪的氣息了,難怪自己找不到。

大明張開雙眼,要看看是誰要訴他的,可是眼前的景象讓他愕然。那是一座土地公的神像。

「實在是非常感謝」大明向神像點頭致意。

「別客氣,那小女孩和你都是非是一般人吧,我這老頭子有很久沒遇到能和我交談的人了」

大明:「抱歉,我趕著救人,我先走一步了」

「去吧去吧」

「告辭」大明說完後向北方飛奔而去,在半路上,大明看到一隻髮飾,是當初大明送給小雪的,小雪一直帶在身邊的東西。看來綁架小雪的人確實是走這條路沒錯。

大明摘下眼鏡,冷然的說。

「不管你們是誰,但你們讓我有了想殺人的慾望」


「這次發達了,沒想到把[雪姬]給弄到手了」男子狂笑的說。

「快走吧,那三個日本丫頭可不好惹,給他們追上來就麻煩」女子的聲音清脆的說著。

「不過那三個丫頭怎會帶著[雪姬]到這種小地方閒逛,還放著她到處亂跑,要不是剛好發現,我還真不相信」

「別在說了,快點去和組長會合吧」

一男一女正扛著一隻木棍快速的行走著。小雪就是被綁在木棍上,全身纏滿寫著符籙的帶子,兩眼無神,一點掙扎的反應也沒有,就像一尊毫無生命的洋娃娃一樣。

突然一道白影纏住木棍,將小雪拉了出去。

「誰?」兩人同時大喝。只見一名藍髮的少年輕巧的接住雪姬,而且正在動手解開[雪姬]身上的禁制。

「小雪、小雪」大明輕輕的拍了拍小雪的臉頰,雖然大明已經把小雪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拿掉了,可小雪依然是處於失神狀態,毫無知覺。

「你們對小雪做了些什麼」大明將小雪抱在手上,口氣很不好的問。

「小子,這我才要問,你是誰,為什麼要管我們的事」說話是那個男子,大明認得他,算起來這算是第三次見面了。

第一次是在貨櫃場,第二次是在大明上學途中,名叫伊恩的傢伙。

「能徒手抱著[雪姬],這人不簡單」與伊恩一夥的女子舉手阻止伊恩的發言。

「不管閣下是誰,也請勿招惹麻煩,乖乖離去吧」女子大聲的說著。

「我問妳對小雪做了些什麼」大明爆喝,伊恩和那女子宛如受到重擊,登時退了幾步。大明的藍髮全部豎起,臉上的表情凶惡的像是地獄出來的鬼神。

「小子,別太猖狂」伊恩從袖子裡抖出一把藍波刀,向大明衝去。

「快回來」女子連忙要阻止伊恩,眼前的人實力已經超出他們所能認知的範圍了。可伊恩絲毫不理會,疾奔到大明面前,手上的藍波刀直取大明脖子上的大動脈,速度之快,顯然受過專業的殺人技巧。

不過這些東西對大明沒效。大明將小雪抱在右手,用左手握住伊恩持刀的右手腕。

「放開,哇──」伊恩起先楞了一下,感到右手腕好像被鐵銬鎖住一樣,而且越來越緊,最後發出一聲脆響,整隻手腕被大明活生生捏碎。伊恩像團爛泥一樣,倒在地上不停的哀嚎。

「同樣的問題我不想再重覆第三次」大明一邊說著,一邊朝那女子一步步的走去。那女子給大明這兇殘的一慕嚇到了,趕忙說。

「我只是下了失神的符咒,解開就沒事了」女子忙著說。

「那還不解開」大明冷漠的說著。那女子把手伸進懷裡找東西,突然一甩手,三道影子飛出,大明側身閃過,是三條寫滿符籙的帶子,和剛用來綁小雪的是同一種東西,大概有什麼特別的效用吧,不過大明沒空去研究。那女的甩出這玩意後轉身就想跑。

大明不屑的冷笑:「想走,哪那麼容易」,說完後左手骨鏈飛出,將那女的雙腳纏住。那女子一個措手不及,被絆倒在地上,大明又將骨鏈甩到一旁的樹幹上,將那名女子倒吊起來。

「現在可以解開了吧」大明滿臉笑容的看著那名女子,不過笑的很恐怖。那女子趕忙拿出符文將小雪身上的失神咒給消除掉,沒多久,小雪就悠悠的醒來。

「沒事嗎?」大明看著小雪問。小雪一沒事,大明心中的怒火已經平復,頭髮也垂順下來。

「雪沒事」小雪點點頭,臉上似乎還留有著一些驚慌的神情。

大明:「怎麼那麼不小心,被人捉起來了」

「雪看到一隻蝴蝶很漂亮,雪跑去追蝴蝶,結果就....」小雪抓著頭髮說,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結果就笨笨的被人抓了,是不是。看妳下次還趕不敢亂跑」大明故意糗小雪。

「雪不敢了」小雪把大明抓的緊緊的,把頭埋在大明懷裡。

「好了,接下來該怎麼處理你們呢?」大明對著那女子說「我最討厭麻煩,要是放你們回去的話,我大概沒好日子過了吧」

「不會,我保證不會說出你的事」那女子聽出大明口中的殺意,忙著說。

「只有死人不會洩漏秘密,我不想冒這個險」大明淡淡的說著。

「我們是血燄的人,殺了我們你會更麻煩」那女子尖叫道。

「血燄?」大明有點意外。怎才剛談到血燄,馬上就跑出血燄的人來。不過這也好,大明也有很多事想問。

「怕了吧,識相的就快放我們走」那女的看到大明有些遲疑,還以為大明怕了。

「是喔,我好怕」大明說是這麼說,可臉上一點也沒有怕的表情。

「你──」那女的楞住了,這個人不知道血燄的厲害嗎?

有小雪在場,大明不好做出一些兒童不宜觀看的手段來,看來只好帶回去慢慢的問了。大明打定主意後,將骨鏈收了回來。用他們用來綁小雪的帶子,將兩人捆的結結實實的。在用木棍將兩人挑了起來,就像挑扁擔一樣。

大明剛想走,背後一道凜冽的刀風襲來。由於大明身上還背著兩個人,無法躲避,大明只好丟下木棍閃到一旁。

「組長」那女興奮的大叫,伊恩則是早已經昏過去了。

哇,酷MAN。這是大明看到這男的後第一眼的感覺。來人的臉上線條剛毅分明,約三十歲左右吧。大明敢打賭,這男的八成一被子都沒笑過。一身穿著筆挺端莊的黑西裝,手上還握著一把軍刀,雖然看來有點不輪不類,可全身散發出的氣勢讓大明不敢小看。

「沒用的東西」那所謂組長的聲音冷的絲毫沒有半點溫度,抽出軍刀一揮,兩人馬上被攔腰斬成兩段。速度之快,讓大明來不及出手,只有抱緊小雪不讓她看到。

「為什麼要殺他們」大明不是沒有殺過人,當初在遊艇上,他是因為生命受到威脅而不得不出手。但如今眼前的人殺的是兩個毫無抵抗能力的人,而且還是他的部下。這讓大明十分不解。

「這種廢物,組織裡不需要」

「那接下來,是不是換我們來打了」大明戒備的說,眼前的人可不好對付。

「下次吧,你的出現,已經打亂了我們的佈置,今天就算了。不過,血燄會永遠記得今天的事」那組長說完後,轉身就想走。

「等一下」大明剛想阻止,一旁樹林內竄出一道灰色的影子,擋住了大明的去路,是一頭灰色的狼,正張著嘴露出裡面的獠牙瞪著大明。大明被灰狼擋了一下,在轉頭看時,眼前哪還有那名男子的蹤影。灰狼似乎達到目標了,轉身就想跑。

「還敢給我跑」大明火也上來了,左手甩出骨鏈纏著灰狼的後腳跟。先是小雪被綁架,在來綁匪莫名其妙的死在自己眼前,接著兇手從然離去,最後連這隻畜生居然甩甩尾巴就想跑,怎叫大明不火大。

灰狼甩了幾次都甩不掉骨鏈後,開始向大明攻擊。這頭狼的速度比走刃快上好幾倍,身影就有如灰色的閃電一樣。這是大明碰到過最快速的東西了,用肉眼只能看到灰狼的殘影而已。大明總是在千鈞一髮之際,憑藉著全身敏銳的觸感,避開了灰狼驚險致命的攻擊。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大明心理想著,可要放開它大明又不甘願。

大明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的精神感應力,於是閉上眼睛純粹用思緒去補抓灰狼的動作,在四周許許多多的能量體中,大明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一團強大紫色光芒在他身邊快速的移動著。

趁現在。大明躲開灰狼的飛撲攻擊,趁灰狼還在半空中尚未落地之時,左手猛然一扯,讓灰狼的身子一頓向後倒退,同時大明右腳踢出,狠狠的踹上灰狼。

只見灰狼在空中翻轉了幾圈後就倒在地下。

我這樣算不算是欺負小動物。大明也覺得自己太小題大作了一點,幹麻對一隻狼認真出手呢?不過這傢伙還不是普通的厲害,不像是一般的狼,它該不會是....。

就在大明猜測的同時,灰狼身上開始產生異變。灰狼的身體開始暴長,毛色也慢慢的變成紫色,最後慢慢的站了起來,仰天長嚎。

「靠,這傢伙果然也是荒獸」大明破口大罵。看著眼前約有三層樓高的紫色狼形巨獸,大明有點傷腦筋,要怎麼去對付它呢?

紫色巨獸身體雖然龐大,可是行動一點也不笨拙,速度不減反增,一下子就衝到大明面前,右腳巨爪慕然壓下,在地上蓋出一個深深的爪印。

大明當然早已閃到一邊去,同時想著要用啥荒獸好。

[修羅]、砍鬼斬人是很厲害,但對這東西好像沒用。[夜叉]、現在是大白天的,起不了啥作用。[走刃]、和這傢伙比起來,走刃細的像牙籤一樣,有用嗎?

大明考慮了一下後,掏出兩張卡片喊道:「出來吧,[疾風]、[烏鴉天狗]」。兩張卡片在大明手上化成光芒,現出[疾風]和[烏鴉天狗]的身影。

當[疾風]的巨大身軀對上紫色巨獸時,雙方怒目相識。一個低沉嘶吼,一個清澈長鳴,像是在互相叫囂一樣。敢情它們倆早就認識,而且早有嫌隙。

「疾風,你認識這傢伙」大明好奇的問。

「王,這傢伙叫[迅雷],沒想到它也沒死」疾風的聲音直接在大明腦裡響起。大明和荒獸間大都是這樣溝通的,不過像小雪就是直接和大明說話,而[走刃]那傢伙沉靜靜的,從沒開過口,各有特性。

疾風:「可是王,這傢伙雖然是我的死對頭,但我也希望你幫它一把,它也好像以前的我一樣被控制了。王,我被控制過,所以了解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我會的,你們從空中牽制[迅雷]的行動,底下交給我」大明一邊說著,一邊下達指令。

場上再次開打。由於[疾風]和[烏鴉天狗]都會飛,讓[迅雷]因為要防範上面的偷襲而有所顧忌。底下大明緊抓著鎖鏈,抑制[迅雷]的行動。搞的[迅雷]無法攻擊,也無法脫身。

好在附近荒山野嶺的都沒人,不然看到這怪獸大戰,不嚇死才怪。

「動手」大明大喝。

[疾風]的雙爪和[烏鴉天狗]六角銅棍分兩個方向,同時往[迅雷]身上招呼,大明也向[迅雷]衝過去。

[迅雷]就像一道閃電一樣躍起,躲過了[疾風]的爪子,卻躲不過[烏鴉天狗]的六角銅棍,背上重重的挨了一擊,身形直墬地面。大明左手握拳迎上,卻見[迅雷]在半空中一個轉身,張嘴就咬。

「不好」大明想躲,但身體處在半空中無從借力,[迅雷]的獠牙卻已經迎面在前。[迅雷]一口狠狠咬下,卻沒有預期中,大明被它咬成肉泥的感覺,反而覺得自己的牙齒好像被啥東西給阻擋了。

原來大明看情勢危急,讓左手完全獸化,硬生生的擋住[迅雷]的獠牙。此時[烏鴉天狗]再補上一棍,大明趁機脫離。不過[烏鴉天狗]也受到[迅雷]一爪,被掃飛了出去,[疾風]見狀,連忙上前接住[烏鴉天狗]。

大明只感到右手一冷,小雪自動化成[雪姬],在空中降起漫天大雪,而且化為冰錐,全往[迅雷]身上飛去。[迅雷]連受[烏鴉天狗]兩棍,已經有點受傷了,只有不斷的閃避[雪姬]的攻勢。

一團團的冰錐砸在地上,碎成一大片。沒多久,已經滿地都是碎冰塊了。[迅雷]想在逃,可是地上的碎冰凍住[迅雷]的腳掌,正一步步朝四肢蔓延開來。

這時四隻腳全被冰雪凍住。[迅雷]最大的本錢,[速度]全然被封鎖住,已然是窮途末路。[雪姬]一指,風雪捲成一條龍狀,將[迅雷]吞食。現在的[迅雷]除了頭部外,全身上下全被凍在冰塊中。

在[迅雷]眉心間,大明可以看到一點黑影所在,和上次在[疾風]身上看到的是一樣的東西。看來就是血燄用來控制荒獸的地方吧。

大明躍到半空中,左手龍爪全力擊出。不知何故,大明左爪又多長出一些鰭刺,臂上還冒出長長的雙角,看來格外猙獰。

「你他媽的給我變成光吧」大明左爪藍芒暴漲,轟上[迅雷]眉心。[迅雷]一聲哀嚎,連同冰塊,碎散成漫天紫色的光點。

「靠,這傢伙還真難對付」大明跌落地上大口喘氣,再也無力爬起來,這是他對付過最棘手的荒獸,剛那一下大明用盡全身的力氣,所以大明一時間處於脫力的狀態中。

一團冷冰冰的東西趴在大明身上,大明仔細一看,又開始狂噴鼻血。

小雪原本穿的洋裝不堪[雪姬]的體型,裂成一絲絲的布條,不但全身春光外洩被大明看光光,且那模樣比全裸還誘人,又在大明身上蹭啊蹭的,偏偏大明現在連一隻手指頭都動不得,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誰、誰來救救我啊」在漫天飛舞的雪花中,大明無力的哀嚎著。※ ※ ※

[迅雷]

光雷屬性,六級獸型荒獸。

體型龐大,速度快如閃電,擅用利爪獠牙,地面上的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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