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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 傭者領域 作者︰晨夜 (連載中)

第四章 雪櫻的過去

葵花居的眾人跟上了所羅門王的主隊,已經過了四小時。在這四小時中,他們靜靜地跟隨著主隊離開了思冰林,然後繼續向西北方前進。

思冰林的西北方是仙霞山,在思冰林和仙霞山中間有處名為「淡綠草原」的小草原。眾人出了思冰林就踏上這片淡綠草原,直到入夜,才在草原上紮營休息。

帳幕內,莉莎在第一時間就除下了暗紅色的鴨舌帽,嘆道:「呼……終於可以除下這帽子了。」

姬月華把帽子除下來後,也像鬆一口氣般,道:「嗯!戴著這帽子真是很不舒服。」其他人在這個稍有自由的時間,也相繼地除下了帽子。

戴鴨舌帽其實並不怎樣辛苦,但主要在於他們長時間都是把帽子壓得很低,遮蓋了大半邊的臉,他們才會覺得不舒服。而當他們除下了帽子後,也從背囊處取過了乾糧食用。

途中,菲娜忽然問道:「如果我們再往西北走是什麼地方?那裡是有什麼特別,吸引所羅門王去那裡嗎?」

菲娜來港城的時間尚短,對港城周遭的環境只知大概,深入的還是弄不清楚。

問及地方,姬月華倒是提了興趣,答道:「那裡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一座含礦量豐富的大礦山,不過,若是日出時間在那裡的山峰往東方望去,也是一個很美的風景,妳會見到一個大火球慢慢地從水平線升起,那種景象若不是親眼看到,也不會體會到那種大自然的偉大。」

姬月華很喜歡攝影,而在這興趣中是偏於拍攝風景一類,是以她早把港城的周遭地方摸得七七八八。早在一年前,她就曾硬拉著孫明玉四人跑到仙霞山的某一山峰處看日出。

明白到姬月華的興趣所在,眾人才不會讓她繼續說下去,菲娜忙說道:「總之,仙霞山那裡就是沒有什麼特別地方吧!」

「是的。不過,能讓所羅門王親自帶人來這裡,它一定會有什麼特別的。」易龍牙肯定的說著。要說所羅門王親自帶這麼多人來仙霞山,而並沒有什麼目的,他們才不會相信。

吃完了乾糧後,姬月華和莉莎都想趁深夜救出拉彌加,不過所羅門本身的規矩已經很嚴厲,再加上是所羅門王親自帶隊,值夜班的所羅門成員也不敢有什麼疏忽的地方。而且他們的帳幕離所羅門王的帳幕太遠,要偷偷救回拉彌加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所以她們的提議一出,就立刻被反對了。


深夜

雖然是深夜時間,但一直躺在毯子上的易龍牙並沒有睡去,他雙手交疊於胸前,兩手的大姆指不斷在打圈圈,他正為所羅門王的行事目的而思考著。

「所羅門王究竟有什麼打算?他應該是很急沒錯吧!搶去了破滅之眼也不到一天,就帶四幹部和這麼多人親自出門,這種調派是早有預定?還是臨時決定?他對此行也應該是極有渴求……唔?」

就在易龍牙思考時,一陣人體移動的感覺傳來。雖然帳幕內很暗,但他還是依稀看到一個人影從毯子處站起來,從背影來看,不難看出站起來的人是誰。

「雪櫻?」

倉島站起來後,每一個舉動都非常小心,留意著有沒有人被自己吵醒。確認過後,她緩緩地提起了東瀛刀走出了帳幕。

一直閉起雙眼裝睡的易龍牙感覺到她離開後,也睜開雙眼,從毯子上站起來,跟著她離開了帳幕。

他出了帳幕也不用多找,就看到倉島坐在帳幕前一處隆起的小丘上。呆望了一陣子,他才有所行動,無聲無息的來到她身旁。

「呀!」

看著旁邊忽然有人出現,雖然是沉思,但也未至於完全喪失反應的倉島,本來一手握著刀柄,一手握著刀鞘,眼看東瀛刀快要橫削出鞘時,她卻在最緊急時看到來人的樣子,手上動作立時一滯,定了下來。

「易、易君?」認清來的人是易龍牙後,倉島微帶訝異的望著他。

易龍牙沒有理會她的反應,徑自在她旁邊坐下來,笑道:「嗨,一個又漂亮又可愛的美女坐在這種地方而沒有人陪,不會覺得很不妥嗎?」

「咦?你怎可以突然說這些失禮的話……」聽到易龍牙讚美自己,倉島的雙頰一瞬間紅得像火燒一般。

「不失禮啦!發自真心的讚美話被人輕視才叫失禮喔!漂亮而可愛的倉島小姐。」易龍牙說著間,微笑地凝視著倉島的表情,這令倉島的雙頰燒得更紅。

「你、你、你不要亂說些有的沒的……」倉島尷尬地別過臉,不讓他看到自己那發燒似的臉頰,支吾道:「是、是了……你怎會出來的?」

易龍牙雖然很欣賞她的尷尬表情,但凡事不可得寸進尺這道理他也是明白的,所以也沒有再說下去,順著她的話答道:「我嘛……還不是為了妳,剛剛我可是看到妳走出來,才會跟著出來的。」

倉島似是犯了大錯,道歉道:「咦!是、是這樣嗎……對不起,吵醒了你。」

「不用說對不起啦!我又不是被吵醒,我本來就還沒睡。」他頓了一頓,說道:「倒是妳這麼晚為什麼還不去睡,跑出來吹晚風?」

「這……我……我只是想安心一些罷了……」倉島說到這,突然仰天望去,續道:「我們未來的數天就要和所羅門正式對抗,這件事你、我和玉姐她們也知道是非常的嚴重,並不是說笑,所以我想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我……很緊張。」

倉島苦笑的說。她的個性很認真,也很倔強,她力有未逮的樣子,就算是親如家人的葵花居眾人也甚少看到,所以現在她那緊張樣,易龍牙也是鮮少看到。

「原來是這樣……」說了這五個字,易龍牙就再沒出聲。

半晌,倉島突然問道:「易君,你知不知道,我其實是個道場主人的女兒。」

「嗯,妳有說過。」易龍牙說道。

「我以前的生活很好,嚴肅而認真的父親、溫柔而善良的母親,他們很愛我,而我也很愛他們,一家三口都過得很好,每一天也過得很快樂……非常的快樂。那真是非常好的生活……」

一家三口和樂融融地生活,易龍牙由出生開始就不知想過幾千遍、幾萬遍。他聞言後很容易就幻想到那種快樂得令人神往的情景。

「是的,真是很好的生活……」易龍牙說道。
倉島說到這處,本來幸福的語氣突然一轉,沉重說道:「不過,這種生活在我八歲時候就沒有了,我的伯父……我親眼看著那個瘋子……那個禽獸趁著父親沒發覺,竟然從後一刀斬下了父親的頭顱。我記得……我清楚記得那一刀他是斬得多麼用力,多麼的……狠毒!」

「雪櫻,妳沒有事吧?!」

易龍牙發覺到她的不妥時,她已經開始流下大顆大顆的淚珠,但她本人卻沒有所覺般,繼續道:「……自那時開始,那個瘋子就把我和母親軟禁在家中,他不但奪去了父親的性命,更奪去了道場的所有權和我們的自由。」

「妳那位伯父真是禽獸不如的畜生。」易龍牙恨聲道。

倉島所說的是一個奪權的事情,本來這種事情聽在易龍牙耳中並不覺得奇怪,只有氣憤,但是當他聽到後來,就有一種噁心的感覺。

「是的!他是畜生,而且還是一頭瘋的畜生!周遭的人都被騙了,以為父親是病死,只有我和母親知道事實的真相。他每天應付完道場的事務後,一到晚上就來我們家騷擾我們……他是個變態……他不但騷擾母親,就連小孩時的我也不放過。他是一個有嚴重戀童傾向的瘋子!」

倉島說到這處,下意識地緊握著手中的東瀛刀,說道:「那一晚……他來到我家,在我和母親吃晚飯時來到。他二話不說就把我和母親制服,然後……然後他就脫去了母親的衣服。我很清楚記得當時我剛巧被他拋到一把菜刀的旁邊,我那時為了保護母親,就握著那把菜刀,用力地刺進他的大腿……」

倉島說到這時,身體已有明顯的抖動,足見那時的記憶對她來說,是有多麼恐怖、多麼深刻,不過她自己恍若未覺,仍是說道:「……菜刀刺進他的大腿後,那個禽獸因為劇痛而放開了母親,而我也被自己的舉動嚇得大叫起來,撲到我母親的懷中哭叫著。我那時還以為我殺了人,誰知那個變態痛叫一聲後,似是發現到什麼好玩的事一般,放聲笑著……那種笑聲、那種笑聲……」

「那一定是種很討厭的笑聲吧!」易龍牙接過了她的話。

「是的,那是一種很變態、很討厭的笑聲,他帶著這種笑聲離開了我家。直到第二晚他再來我家,還帶了兩把刀。變態的!他真是變態的!他說要和我用真刀決鬥,只要我能傷到他,他就不侵犯母親。我……我那時很沒用,根本就沒能力和他對抗,時間一過,他就在我面前不斷侵犯著母親。母親為了保護我,也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承受他的凌辱,而我卻一再失敗!失敗!失敗!又一次的失敗!」

「雪櫻,那不是妳的錯,要一個八歲大的孩子和成年人決鬥根本就不可能,妳的伯父根本就是一個瘋子!」易龍牙聽得出那時的倉島或者倉島的母親也絕不會好受。被侵犯者固然很不好受,但倉島也是同樣。

自己的能力決定母親的未來,而自己卻一次又一次的失敗,這種情況她很容易就想成母親受辱是自己一手造成,這並不是好現象,小孩子會很容易內疚。

而事實上她也確實是這樣想,能力不夠,母親受辱,提升自己,結果一樣。在這個惡性循環中,她沒有被推至精神失常,已經是萬中無一的幸運。

「是的,他是瘋的!當我第一次令他流血時,他那種扭曲的興奮樣子,我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那一晚他笑著離開,然後第二晚他帶了一個小女孩來我們的面前,他對我說只要能斬斷他一根頭髮,他就不會對母親出手。但那時我根本就不可能做到這等程度,母親又一次受到凌虐,而且……而且……他還在我面前強暴了那個被帶來的小女孩!」

「他是瘋的……」易龍牙打從心底的厭惡起倉島那個伯父,說道:「他的心靈完全被扭曲,他一定是享受看妳那驚懼的表情。」

「是的!他說不忍心毀了我,但又要發洩,所以他才找了那個小女孩作代罪羔羊!」倉島激動的說道:「他愛上了我那種被嚇壞、驚懼無比的表情,他是個變態!當他玩厭了決鬥的遊戲就換個方式,說玩什麼兵捉賊的遊戲。他說只要在夜晚十二點前我能發現他的入侵,就可以免去母親和小女孩要受的凌辱。」

「所以……妳害怕黑暗,是嗎?」

易龍牙心嘆,也難怪她會如此害怕黑暗,夜晚是充斥著那麼多她不堪回首的記憶以及恐懼,要她不怕才是難事。

「是的,我害怕黑暗,害怕它的到來,甚至害怕它的存在。」倉島說完後,突然凝視著易龍牙,抹去了臉上的淚痕,說道:「你會厭惡有這樣過去的我嗎?」

「厭惡?當然不會,我怎可能會厭惡?」易龍牙很認真的答道。

「謝謝,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說這件事,我們是家人,我覺得沒對你說我的過去會很不妥,對不起呢!這件事菲娜還比你更早知道。」倉島尷尬的說著。

易龍牙這時總算明白倉島為何會毫無先兆的說起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他搖頭聳肩道:「不用說對不起啦!我是男性,要妳對我說這些事,的確是很難開口。」

倉島看他那副不介意的樣子,笑道:「你真是很溫柔呢!雖然不應該說,但請你明白,玉姐她們也各自有她們的過去,也有她們不太想說的事。如果你發現她們有什麼隱瞞你的地方,請你不要在意,她們是真心待你的,到了適當時間,她們也會告訴你她們自己的過去。」

「我明白的,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妳們,我知道妳還有玉姐她們絕不會害我,妳們是少數能給我安心感覺的人。」易龍牙笑著說道。他自來了葵花居後,笑已經是經常發生的事,這是一種幸福的表現。

「你們兩個人在說什麼悄悄話喔?」不知何時開始,本來應是在睡夢中的孫明玉等人站在他們身後。

「咦?玉、玉姐?妳們怎麼還不睡?」易龍牙茫然的問道。

「還不是找你們二人。我們可被你們嚇壞了,我醒來時不見你們,還想著你們是不是遇上什麼意外喔!」姬月華不滿的說著。

「對不起,在妳們緊張的時間還要讓妳們白操心一場。」倉島尷尬的道歉著。

聽到她的道歉,易龍牙才發覺到孫明玉等人,除卻席悠悠外,都是略帶倦容,絕不似是睡得好好的面色。

「不用說對不起啦!反正我們和妳一樣也不是睡得很好,出來轉一圈可能會好一些。」莉莎聳肩說著。

「原來她們也……」易龍牙望著她們那略帶倦容的面色,好笑道:「妳們應該是擔心未來而睡不好吧!」

「嗯唔,龍牙你問得好笨,要和所羅門扯上密切關係,想也知道是很難入睡吧!」姬月華說著間,屈指敲了他額角一下。

「是這樣嗎……原來是這樣……」易龍牙揉著被敲的額角,呆想了半晌,突然微笑道:「妳們不用擔心的,雖然這個咒語可能會沒用,但總好過不用……」

「咒語?」倉島疑惑地望著他。

「是的,是一個咒語……」易龍牙站起身,一手掩著胸口,回頭凝視著他的重要家人,沉聲道:「這是一個會令人變強的咒語,妳們可要記著……力量這東西是源於努力、源於精神、源於堅強、源於意志,而最終是源於妳們的靈魂。當妳們在戰鬥時,請妳們緊記,要無懼地、坦然地感受靈魂的鼓動。」

他頓了一頓,看著眾人臉上的茫然,微笑道:「簡單說一句,就是要相信自己的心喔!如果是妳們,一定會明白我的咒語是有多厲害的。」

易龍牙不等她們發問,就隨著晚風步回帳幕中,心想:「加油喔!只要是妳們,一定會明白到魂力的真義。」
第五章 入侵古遺跡
新曆九十三年,一月一日

今日雖說是新年的第一天,但眾人也沒有辦法多睡,因為要起身跟著主隊繼續前進。不過,眾人倒是很有精神,昨晚出來轉了一圈又聽了易龍牙的話,心情反而放鬆下來,回到帳幕中躺回毯子上沒多久,就一覺睡至天亮。

在跟隨主隊的途中,對於易龍牙昨天所說的咒語,姬月華和莉莎雖然有作逼供,但易龍牙卻搖頭堅持不說,答道:「不行,不能再說多些,我的咒語是要妳們自己領悟,就算要我再說清楚些,我也不知怎說好。」

儘管是孫明玉她們也有意無意地套話,甚至姬月華和莉莎不斷地劇烈搖動著他身子,他仍堅持重複同類型答案。數遍下來,她們也終於對從他身上再得知什麼感到死心,乖乖地自行領悟。

淡綠草原並不大,再加上眾人都是趕路的速度,中午時間他們已經穿過了大半個草原,很快就可以到達仙霞山。

莉莎她們不再對他進行逼供,他反而跑去套其他人的話,吃飯時間特意找了個空檔,搭上了孤獨一人吃飯的第六小隊隊長。

「你是二十小隊的隊長?有什麼事嗎?」第六小隊隊長高文勤見易龍牙向著自己走來,皺眉的說道。

「你好,我叫徐天奇。」徐天奇這個名字是原二十小隊隊長的名字,易龍牙總不能在這個偽裝時期說出自己的真名。

「啊!那你找我有什麼事?」高文勤還是一樣皺眉的問著。

「沒有什麼事,只是想來找個吃飯的伴吧!我和我的隊員相處得不太好呢!」易龍牙搔著臉頰的說著,裝出一副尷尬不好意思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你要和我吃飯我是無所謂。」高文勤聳肩說道。

易龍牙早料到他不會拒絕,於是不客氣地坐在他旁邊,自顧自地吃著那些難以下嚥的乾糧,心想著:「真是難吃得可怕,真難想像我會吃了那麼多年。」

易龍牙坐下後並沒有說一句話,心中只想著如何有效率地啃掉那些乾糧,彷彿高文勤是不存在一般。

起初還能夠忍得住,但吃至中途,高文勤終於忍不住,說道:「嗯,是了……你很安靜呢!」

易龍牙聞言後心中暗笑一聲,他就是等高文勤主動開口的一刻。臉上裝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色,說道:「不好意思,我不知應該和你說什麼才好。本來我想和你說今次任務的事,但想想我又不怎清楚這次的任務,所以才這樣安靜。」

「原來如此,這次的任務的確不是我們這些小隊長可以知道的範圍。」高文勤點頭說道。

「就是,所以我也不知說什麼才好。今次的任務是所羅門王親自帶人,一定是件非常危險的任務,但我竟然什麼也不知道,真怕自己不明不白的死去。」易龍牙說道。

看著易龍牙那擔心樣子(易龍牙把鴨舌帽壓得很低,高文勤認為他擔心是從語氣上感到),高文勤輕嘆一口氣,把聲音壓低的說道:「你的擔心也不是多餘,今次的任務的確是挺危險。」

「唔?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你好像知道了什麼似的?」易龍牙問道。

「看你那擔心的樣子,我也不怕對你說,我的確是知道一些內情。今次我們被帶出來,就是為了去一個古代遺跡之中,那你說是不是挺危險。」

「古代遺跡?你可以多說一些嗎?」易龍牙心急的問道。

高文勤先是一愕,隨即說道:「這個……好吧!我說一些給你知吧!反正那又不是什麼秘密。」他頓了一頓,續道:「這個遺跡是關於港城一個自古流傳下來,但甚少人知道的傳說。」

「傳說?」提到傳說,易龍牙的興趣就來了。

易龍牙自幼年開始,就特別喜歡聽這類傳說事件,而他在以前會跟著明滄海四處旅行,想收集各地的傳說,這想法也是其中一個主要原因。

經歷這麼多年,他手上的「傳說」已經累積出一本又厚又大的筆記本,內裡收集了他多年來的所見所聞,並加以分類重整,其中更有證實和未證實等分類。如果是他有親自經歷,則更有詳細的註解。

這本由他編寫的「海藍傳說之書」的貴重程度,直可與幽蘭的「古文翻譯大全」媲美,保守估計的市值,足可令一個人一輩子也不必愁生活,而說其在俗文學或歷史學方面可被列為「貴重品」也並不為過。

「是的,那是一個很少人知道的傳說。據傳在很多年前,還是流風皇朝時期,曾經有一個天使出現在這附近興風作浪,弄至附近民不聊生。直到後期,一個勇者路經此地,他看不慣那作惡天使的暴行而與她打了三日三夜,最終把她擊倒,封入仙霞山的深處……」

高文勤說到這裡頓了一頓。他本來還道易龍牙會覺得很悶,因為這種傳說各地都流傳著,勇者擊倒作惡壞人是一個很老舊的情節。然而,當他望向易龍牙,發現他仍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才放心續道:「……那作惡天使雖是被封,但她在被封前卻為自己留下一條生路,在被封前把自己的右眼珠挖出,擲出了結界範圍,揚言只要眼珠能回到主體,她就可以破封而出。」

「眼珠……該不會和那破滅之眼有關吧……算了,我看它們兩者九成九有關係。」易龍牙心中這樣猜想時,他也問道:「那隻眼有意志的嗎?那個天使該不會傻到以為那隻眼珠會自動回到主體吧?」

「那隻眼珠當然是沒有意志,而這亦是這傳說沒有太多人知道的原因。那隻眼珠回到主體,那天使就會破封而出再次興風作浪,而幫她的人卻毫無什麼好處。試問又有誰會去做這件事,再加上當時的人們懼於天使的破壞力量……」

他頓了頓,吸了一口氣,續道:「……因過於恐懼而向當時的皇室請求助力,興建了一個秘密遺跡,把天使壓在遺跡深處,不讓有特別居心的人去解救她,而遺跡的出入口要靠三道鑰匙之力才能打開。久而久之,這件事就被人慢慢遺忘。」

「原來如此,看情形所羅門王是為了那天使而來。」易龍牙低說了一句後,說道:「真是謝了,我知道了這麼多,總算有了心理準備。」

他說完後就站起身,拍去了褲子上的青草,步回孫明玉等人處。

「你記著不要亂說什麼。」高文勤沒有留他,只是警告著他不要亂說話。

「我明白的。」易龍牙很合作的點頭道。

回到孫明玉等人處,易龍牙看著她們剛好吃完了乾糧,也順道把剛才打探得來的情報說了一遍,把事情交待一番。

眾人聽完後,也各有自己的想法,但所羅門王是為了那作惡天使而來的想法卻是共有的。

短促的午飯時間過後,主隊再次起行,繼續以趕路的速度前進。途中雖偶有遇上活動於草原上的怪物,但對主隊並沒有帶來多少傷害,很快就穿過已走得七七八八的淡綠草原,來到仙霞山的範圍。

來到仙霞山後,主隊並沒有停下來休息就踏上了山路。在所羅門王的帶領下,主隊終於來到了山腰一處平坦的空地之上。

這塊空地的前面是一面平滑的山壁,而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山壁上有著一個詭異的三眼獅頭部雕刻,且這頭部雕刻是整面山壁唯一一處突起的地方。

山壁的底端有兩道木梯,位置處於獅頭的底下。兩道木梯各向左右上搭,先向外斜上穿過獅頰,直達雙眼較上的地方後,再向內斜下在鼻樑處交匯。

在交匯之前,兩道木梯均會先經過雙眼,在鼻樑交匯後,二合為一的木梯會直線向上,到達三眼獅的頂眼位置。

自來到這裡後,二十個小隊合為四個中隊的規模,由左至右一字站著。站在四個中隊之前的則是所羅門王、四幹部,還有一個綠髮女人與一眾隨從。

第二十小隊被編在第四中隊的最後處,自然看不清所羅門王等人,只能勉強看到所羅門王和四幹部似是在商量著什麼。

時間慢慢地過去,很快就到了晚上的七時整。算一算時間,易龍牙等人也站了半個小時左右。正當他們開始感到不耐煩時,所羅門王等人那邊忽然有所行動。

兩個本應是所羅門王的隨從,聽了所羅門王的吩咐後,走上了那兩道木梯。

而木梯的安全非常有問題,因為那只是把一根一根粗壯的木柱打入山壁之中,一根木柱就算是一級階梯,且中途並沒有任何欄杆之類。所以所羅門王會叫兩個隨從上這兩道木梯,間接說明了那兩個隨從並不是弱手。

眾人看著那兩個隨從走上木梯,起初的速度倒還算快,但走了一半,他們的速度明顯減慢了,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而當走至兩道木梯的最頂端附近,他們更是一步一驚心,那時他們已離地極高,只要走錯一步,就會粉身碎骨。

兩個隨從安然渡過了木梯的最高處後,便開始向下走。而在他們各經過了左右眼時,均停留在眼睛前研究了好一會,然後似是從懷中取出了什麼般,各放到所屬的獅眼之中。

奇事發生,那對本來無神的雙眼,由中心點擴散出光芒,是一種青色的光芒。這種青色光芒擴展得很快,轉瞬間就填滿了那雙眼睛。

一雙獅眼被青芒所填,獅頭雕刻即恍如真正三眼獅一般,予人一種栩栩如生的實在感覺。

而就在眾人呆看著獅頭變化時,那兩個隨從似是早知會如此,僅是呆了一呆就繼續向下走,最後在鼻樑的交匯處會合。

兩個隨從會合後,其中一個停留原地,而另一個則是向上進發。二合為一後的木梯是直線向上,當隨從攀爬到頂眼處,先前出現在雙眼的事再度發生。

來到獅頭雕刻頂眼的隨從,在懷中不知取出了什麼放到頂眼的位置後,青芒先是出現於頂眼的中心,隨後迅速向外擴散。不消一會,青芒就填滿了整隻頂眼。

而當獅頭雕刻的三隻眼均被那種詭異的青芒所填滿後,怪事再生,在場的人頓時感到一種震動,這種震動並不強烈,但卻給予在場的人一種心靈上的震撼。
「啊!獅口快要開了!」

隨著震動的產生,獅頭雕刻也相繼有了變異。只見獅頭本來緊緊閉上的口部,忽然掉下許多砂石,這是「它」要張口的先兆。

「真是開了!」

「這是古代的遺跡!」

獅口的變化有著極大吸引力,致使平時尚算有紀律的所羅門成員也私下細語起來。不過,所羅門王對此倒不在意,他和其他人一樣,都被獅口的變化所吸引。

獅口欲張,卻不知是設計如此還是年代久遠關係,獅口的張開速度極為遲緩,過了幾分鐘,它也未能完全張開,只是呈半張開狀態。

然而,在眾人有共識等待獅口張開的時間中,卻發生了一件易龍牙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一個同是身穿所羅門制服的人忽然走進了場中。

而這個新入場的人,若是往站在最右邊的第四中隊報到還好,事實上他卻是走往最左邊的第一中隊處。

就在易龍牙等人關注著獅口時,他們看到了第一中隊隊長正帶著另一個所羅門成員向自己等人的方向走來。

當第一中隊隊長來到易龍牙面前後,說道:「徐天奇,這人是你的隊員吧?」

「咦!」甫聽到第一中隊隊長的話,易龍牙心中頓時跳快了數拍。雖然還不清楚什麼事,但直覺告訴他快要有什麼發生了。他說道:「什、什麼隊員?」

「什麼隊員?這人不就是你們昨天受了傷要回去總部療傷的隊員嗎?你怎麼不認得他?」第一中隊隊長皺眉說道,看樣子他並不滿意易龍牙的「奇怪」反應。

「是喔!徐隊長,你該不會是忘記我了吧?」那一個陌生的所羅門成員困惑地說著。

「嗯……」易龍牙發出了一聲無意義的聲音,偷望了他的同伴一眼,看到她們滿臉急色,只好勉強壓下聲音道:「是、是,我怎會記不起,你、你不是受傷在大本……總部療傷的嗎?怎麼會跑了出來?」

「唔?我不是說過,等那些小傷好了,就會儘快跟上你們。跟所羅門王出來跑任務這樣好的晉級機會,我怎能放棄……咦?徐隊長……你怎麼把帽子……」

那個陌生但卻是真正所羅門成員的人,起初還興奮於終於趕及主隊的前進,並沒有認真細看易龍牙等人,但他說到後來,隱約看到易龍牙的面貌時,心頭一緊,眉頭登時皺了起來。再認真打量了易龍牙數秒,他臉色大變,大聲喝道:「你不是徐隊長!你是誰?」

「糟!」被他這樣一叫,就算眾人想到了什麼絕妙藉口,也即時宣告無效。

四個中隊相距並不遠,被他這樣一叫,可以肯定離他們最遠的第一中隊和所羅門王等人也可以聽得著。現在就算擺平了,易龍牙也沒可能善後,他們的偽裝身分是經不起考驗的。

「嘖!自己下地府問閻王吧!」易龍牙不出聲則已,一出聲就痛下殺手,雙拳如風似電,一瞬間打穿了二人的心臟。

他們本來已經引起了注意,直到他一出手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一眾所羅門成員僅是呆了一呆,隨即喝叫一聲,撲向易龍牙身上。

「你發什麼神經!」其中一個撲向易龍牙身上的所羅門成員剛說完這話,額角就突然多了個彈孔。

「他才沒有發神經。」莉莎代替了易龍牙回答,一槍五發,射下了五個撲向易龍牙身上的所羅門成員。

「各位,不用再裝了,開戰吧!」已經有數人死去,而且還有這麼多目擊證人,再裝下去也是沒有意思,孫明玉索性把話明說。

「來得好!」孫明玉下了玉旨後,早已準備好的倉島的東瀛刀即時離鞘橫砍,只消一招就了結數個人的生命,而稍有所覺的,縱然避得過倉島的刀,也避不過孫明玉的念箭襲擊。

「喝!」如虎入羊群,姬月華拳腳並施,每一擊都包含足以致命的力量。排在他們前面的第十九小隊,轉眼間就有大半死在她手上。

眼見又有多條人命被奪,其他所羅門成員也不再遲疑,對身手有自信的人抽出武器上前攻擊,而沒有自信的也以獵槍槍擊著他們。

「青龍滅塵、玄武怨罰!」凌素清左右各甩出兩招四靈術,把那些還有膽氣敢攻來的人全數格殺。

「四葉.皇家之盾。」菲娜雙手向上一托,即時張開「皇家之盾」,把眾人包在其中,擋去了所有射來的子彈。

莉莎在第一波槍擊過後,黑白雙槍在手,連連使出連續快射,在不知響了多少遍槍聲後,差不多有二十多人就此失去了生命,雙眼露出茫然,倒在地上,似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中槍一般。

「祈禳!」孫明玉星眸泛出微紅,把「祈禳」加諸在眾人身上,說道:「不要浪費時間,快點去救拉彌加!」

聽到孫明玉的話,眾人也有了方向,易龍牙的猛招應聲而展。

所羅門王是站於第二中隊和第三中隊之間的前方,打出「雷牙破碎襲」的易龍牙如同一道雷光,直往所羅門王的方向直線打去,所過之處絕無生還者的可能。

眾人趁著易龍牙的開路之便,也緊跟隨其後。這時獅口已差不多完全張開,本正密切關注於此事的所羅門王,察覺出易龍牙等人是衝自己而來,頓時皺眉道:「這些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我們不知道。」所羅門王問著的是兩個大隊長。身後的二百零五人是歸他們所管,現在出了事當然就是他們的責任。

「不知道的話,還不快去弄清楚。」所羅門王雖是戴著面具,但語氣中不難聽出他的淡淡怒意。

「是、是!」聽出上級語帶微怒之意,兩個大隊長哪敢怠慢,即時前往易龍牙等人那裡。

而就在這時,獅口也已經完全張開。本來獅口中只是一道山壁,但當獅口完全張開後,山壁突然從中向左右分開,現出一個入口出來。

這個入口一出現,獅口隨之向地面吐出一道遺跡入口專用的光梯,同時間,三隻獅眼上的詭異青芒也開始不疾不徐的減退下來。

「嘖!獅口的張開有時間限制,不能在這裡拖下。」所羅門王心中有了計較,說道:「我要先入遺跡中。斯維馬、明火,你們兩個快些處理掉那幾個人後,就儘快跟上來,遺跡入口不等人的。」

方明火和斯維馬點頭道:「明白了!」

「好了,迪捷尼路女士,我們要進遺跡了。」所羅門王對著站在他旁邊的綠髮女俘虜說著,而這女俘虜正是希琳的母親拉彌加。

拉彌加皺著眉頭,輕嘆道:「你不可以再錯下去,破壞天使的力量並不是說笑,現在回頭還可以的。」

「迪捷尼路女士,這些事等待證實了再說吧!」

所羅門王毫不在意拉彌加的話,正想伸手拉過她時,一個人影卻突然從天而降,喝道:「退!」

姬月華從天而降,剛好落在拉彌加和所羅門王二人之間,早有準備的她甫接觸到地面,就聚力一拳打向所羅門王的身上。所羅門王可料不著姬月華的突然介入,一見著她的攻勢便立時向後閃退。

「妳是誰?」退開後的所羅門王盯著姬月華問著。

「我們是葵花居的人。」代替姬月華回答,倉島亦趕到他們所在的地方,站在姬月華的旁邊,橫刀於胸前。

「是來救人嗎?」所羅門王一聽到二人是葵花居的人,心中也想到了什麼,望了拉彌加一眼,說道:「斯維馬、明火,這裡交給你們,我在遺跡等你們。」

所羅門王說完後,身子突然如風般消失。姬月華和倉島兩人看得發呆間,所羅門王已經掠到她們身後,並且攔腰抱起了拉彌加,然後飛奔往那道光梯,而紫苑和另一個幹部以及隨從見狀,也緊跟隨他之後。

「呃!你給我站住!」

姬月華最先有反應,本想截下所羅門王,但是剛起步,那個穿著簡單的白恤衫和牛仔褲,年約二十七、八的方明火就先一步截下她,說道:「小姑娘,妳不能再前進的。」

「走開!」、「春刀碎!」

方明火既然礙著了自己去救人,姬月華二話不說就出拳進攻,而在她身旁的倉島也和她非常有默契地配合著,二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出手。

她們二人的攻擊方明火可不敢看輕,雙手一圈打出一招「煉雲掩天邊」,硬接下二人的攻擊。

姬月華和倉島雖占多一人之利,但卻占不了什麼上風,同時被方明火擊退數步,而方明火也同樣地退了數步,剛才一擊只落得平手的結局。

方明火沒有將自己後退的事放在心上,只是目露興奮光芒說道:「啊!姬家的太陰清月拳法!小姑娘,妳是姬名揚什麼人?」

在星之大陸上,能夠遇上六大世外之境的人的機率是非常少,是以方明火一看出姬月華是練就太陰清月拳法的人,立時抱拳詢問。

然而,姬月華一聽到姬名揚的名字,臉色微變,但又隨即緊咬下唇裝出平常之色,道:「本姑娘的事你管不著。」

「呃……既然小姑娘妳不說,我也沒辦法,但是如果你們想進遺跡救人,就不用想了。」問話碰了釘子,方明火也只能聳肩說道。

倉島看著姬月華的樣子,自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說道:「月華,妳沒有事吧?」

「嗯,沒事。」

就在這時,把周遭的所羅門成員全解決了的易龍牙等人也趕上來,問道:「唔?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不見所羅門王和拉彌加他們?」

「拉彌加被所羅門王帶進了遺跡之中!玉姐,你們先進遺跡之中吧!我們會很快跟來。」姬月華答道。

「不可以,你們不可以進去遺跡之中!」

說話的人是斯維馬,他並不像方明火穿得那樣輕便、隨便,他的穿著很整齊,由頭至腳也看不出他有什麼顯眼的不整齊地方,年齡大約是三十上下,腰間繫有一把長劍,是他慣用的武器。

「不用理他!玉姐,我會擋住他們的。」倉島的東瀛刀刀尖指向了斯維馬,留意著他的舉動。

眼看著現場的情況,孫明玉先是一呆,但隨即說道:「我明白了!龍牙,你和其他人先進去,我和素清留下來幫手。」

對於孫明玉的話,眾人都先是一呆,但又隨即明白過來。四幹部的實力相當,並不是單靠一人之力就可抵擋,是以她才會有這想法。

「嗯,那我們就先進去遺跡中。」易龍牙說完後,就與莉莎、菲娜和席悠悠向光梯奔去。

「你們給我站住。」斯維馬的長劍電射而出,攔截於他們的身前。

然而,易龍牙卻是笑道:「來得……好!」

易龍牙本來還想著四女對上兩個幹部會不會是勉強了一些,但是斯維馬卻自動送上門,他真的打從心底的笑了出來,一拳打出「雷鳴氣殺破」,拳頭即往斯維馬的面門打去。

斯維馬斷想不到易龍牙的攻勢如此疾速,登時舉劍擋格。拳刃相接,易龍牙那深厚龐大的雷勁紛紛入侵他的身體各部,硬生生把他打傷,跌至一旁。

斯維馬受了這樣的一擊,可說是對孫明玉四人極為有利。硬碰易龍牙的攻擊,並沒有多少人可全身而退。

斯維馬被打傷,易龍牙那組人當然再沒有任何障礙,跑進了遺跡之中,而剩下來的就是孫明玉四人和兩位幹部的戰鬥。
六章 激戰所羅門


「斯維馬你沒事吧!」方明火眼見同伴被人一擊打傷,急聲問著。

「還死不去,那個小子的拳強得可怕,可說比你強上數倍。」

幸而有長劍作為緩衝,斯維馬雖傷但不還算重傷。

「他當然強,他可是我們葵花居中最強的人。」

人在半空中的倉島語音乍落,東瀛刀自上砍出「春刀碎」,目標正就是斯維馬。

「斬空刃!」

雖受了傷,但實力還是強於倉島的斯維馬,飛快砍出一記斬空刃,然而就在斬空刃快要碰上東瀛刀時,孫明玉也發動了攻勢,念箭後發先至的抵消了斬空刃。

免去了與斬空刃交擊的危機,東瀛刀更是如流星般直砍往斯維馬的頭頂,不過,斯維馬卻不是省油的燈,長劍極快地平舉過頭,趕得及擋下倉島的東瀛刀。

而另一邊廂,姬月華、凌素清和方明火三人也打了起來,姬月華擺出一副戰鬥架勢,在凌素清甩出乎雀鬥炎同時也打出了夢傷華破。

「白雲無盡勢。」

方明火處於十足狀態,雙手幻出多重手影,在火鳥和拳來的時候,一手擊潰火鳥一手則是卸開了姬月華的拳頭,而且還送上一記膝撞到她的小腹。

「呃,可惡!」

姬月華只感到小腹處傳來劇痛,直痛得她冒出淚水,不過她可沒有停下來喊痛,拳頭立時橫掃,回了他一拳,還借助橫掃的反衝擊力,迅速離開方明火的可攻範圍。

「青龍滅塵、玄武怨罰!」

凌素清見姬月華退開了,即時再甩出兩招四靈術打向方明火身上。

方明火雖被姬月華掃到臉頰,但絕無損反應力,雙手平舉成交叉狀,以雙臂擋下了兩招四靈術。

「喝!飛雲穿煉擊!」

方明火輕喝一聲,在擋下了兩招四靈術後,整個身子突然向前衝去,凌素清雖然還來得及張開結界,但臨時張開的結界卻被方明火輕易打穿,肩頭硬受了他的一拳。

「嘖!」

凌素清捱了這一拳同時也發動了道術,不過,九極真雷的目標卻不是方明火而是在他身後的姬月華。

「道.氣合技,雷月幽華擊!」

帶著雷電的新月幽華擊威力高出平時一倍有餘,在方明火大意無防備之下,拳頭閃電印上了他的背脊。

「呃!」方明火被拳勁所傷直往旁邊飛退,雖然還能站著,但情況卻是狼狽之極。

「大意。」

方明火略為調息後,朝向姬月華那邊撲去,而剛剛打出了合擊技的姬月華,因為出招後的內氣不順,速度一時間回復不了,只好勉強迎上了方明火的攻擊。

方明火雙手撮成手刀狀,一式「斷雲流天河」以詭異莫名速度的連砍出多道掌刀,而姬月華可沒有坐以待斃雙手成掌,全力展出「護月守華壁」勉力擋去了不少掌刀。

不過,實力始終是強弱懸殊,兩人真材實學地交手,高下立判,掌刀的確是擋去不少,但中了的也不少,一共二十七道掌刀她只擋去了大部份,有五道掌刀是直接擊中自身。

「月華!」

眼見五道血花濺起,凌素清的天威神道,如利劍般刺去方明火身上,比起四靈術,三才術的威力更為強猛,方明火單聞聲音已不敢對此招大意,運轉內力於右臂上,以拳背由上而下轟向天威神道,純以力量壓下了它。

再說回另一邊,孫明玉和倉島對上已先被易龍牙所傷的斯維馬,情況倒是略佔上風。

東瀛刀與長劍互相交碰發出陣陣金鐵交擊之聲,斯維馬本來有多次機會格開了倉島的刀網,長劍可以長驅直進重傷倉島,然而有了孫明玉在場,他卻往往在最後一步失敗,不是被她的念箭所襲,就是被她的爆炸所傷,逼得他常常要退開自保。

斯維馬今次被念箭逼退後,倉島並沒有放鬆下來,還立時前衝提刀反擊,東瀛刀由下方向斜上斬去,被逼退斯維馬眼見倉島再度攻上來,長劍立時擋上了鋒銳的刀鋒,而兩人陷入膠著時,孫明玉的超高溫爆裂快速在斯維馬的背後出現。

「又是這種爆炸!」

斯維馬反應極快,在爆炸之前的一瞬間跳離了原地,而爆炸的規模孫明玉是規劃得很少,即使倉島沒有即時離去爆炸的範圍也傷不及她。

「休想逃!」倉島橫空砍出「秋刀斷」鋒銳的刀勁直射向斯維馬身上。

雖然秋刀斷的刀勁是來得很急,但斯維馬卻也快速作出應變,斬出「斬空刃」擋下了秋刀斷的刀勁。

一陣交鋒過後三人重新對峙起來,期間爭取時間回復體力,而另一方面也是差不了多少多。

方明火壓下了天威神道才知自己還是小看了這招的威力,右臂傳來一陣發麻,而就是乘著這空檔姬月華也離開了他的眼前,退回凌素清那邊與方明火對峙著,他們這邊戰況也是五比五,打成了一個膠著均勢。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低沉的咆吼聲傳遍了場中,場中還沒有死去的人都可見三隻獅眼上的青芒逐漸減褪,而光梯本來由清晰開始變得黯淡,咆哮聲就似是要催促著還未入遺跡的人要把握時間一般。

「遺跡快要關上了!」

孫明玉四人心有不需明言的極佳默契,孫明玉只是說了個「走」字,其餘三人也同時間往遺跡入口奔去。

「糟!斯維馬!」說到默契方明火和斯維馬也不弱,一看她們四人向著遺跡奔去,連忙跟上了她們。

「大斬空刃!」

在追著孫明玉四人的時候,聚足劍力的斯維馬衝著四人的背段斬出一記大斬空刃,這種從後偷襲的事情斯維馬其實也不想做,更而且對象是四個女子,不過他清楚知道現在並不是說道德的時間。

「結界術!」、「結界!」

凌素清和孫明玉早料到斯維馬會斬出劍勁,在劍勁快要抵達時,佈下了雙重結界力拒大斬空刃的飛襲。

「碰」的一聲,大斬空刃的劍勁消去,而雙重結界也被劍勁所破,這可見大斬空刃的威力絕對非比尋常。

「妳們沒事吧!」

「咳!沒事,他那招倒是很厲害,竟然可以強破我們的雙重結界。」孫明玉抹去了嘴角流出的血絲,不在乎說道。

「沒事就好了,呃,獅口快要關上了!」

三隻獅眼這時已經黯然失色,不細意看上去也不可能發現還有青芒存在。

而光梯的情況也如是這般,肉眼幾乎是很難看出光梯的存在,若非走在上面,她們還道光梯已經消失。

「不要理後面了,快跑!」其時四人離獅口只有十米左右,不用數秒她們就已經闖進遺跡之中。

這個遺跡不像他們在酒神山那個一般是研究所,而是一個充滿古代風氣的遺跡,廊道雖有自動照明設備,但牆壁都是由被切成四方的灰色石板堆砌而成,她們四人一跑進了遺跡之中就發現到兩條路,一左一右,兩者俱是闊而長的廊道。

孫明玉大致打量了周遭一眼,即說道:「走左邊。」

她剛說完,即向三人打了一下眼色,這眼色的意思凌素清她們自然心神領會,微一點頭,就跟著孫明玉她走進了右邊的廊道。

她們跑進了右邊的路後,緊追著她們的方明火二人也趕得及走進遺跡之中,這時候三隻獅眼均已失去青芒,失去了動力獅口和遺跡入口以極快速度合上,這種情形與開口時的緩慢有著天淵地差距,若是二人再走遲一步,敢肯定他們會葬身於獅口之上。

「火,走那邊好?」斯維馬問道,對比起自己剛剛差點死於獅口,他更在意孫明玉四人的去向。

「…剛才她們好像說走左邊的,那我們就走左邊吧。」

「那走吧。」兩人有了決定,豪不猶豫跑進了左邊的廊道中。
就在他們六人入侵遺跡同時間,早過他們進來追擊所羅門王的易龍牙四人也來到了遺跡中一個大房間之中。

自由入口處選著了左邊的路走起,他們也不知跑了多久才離開了那條沉悶乏味的闊長廊道來到這個大房間中。

「小牙,你怎樣看?」

看著大房間中的亂七八糟樣子,可知是剛剛經歷了一次戰鬥,地上散落不是其他東西而是石像兵的殘骸,這些高七米多的石像兵殘骸本應是站於大房間的兩旁,但顯然是比易龍牙四人早進來的所羅門王等人觸動到它們的防衛機能而和它們進行戰鬥,最終是所羅門王那邊獲勝。

「是所羅門王他們幹的。」易龍牙直截了當說道。

「那繼續走吧,我們沒有時間浪費下去了。」

大房間內只有兩扇門,一扇就是他們進來的門,另一扇就是繼續前進的門,離開了大房間後,他們四人見到的景象又是一道乏善可陳的廊道,要說和之前那廊道有什麼不同,就是有多具巨像兵佇立於兩旁。

然而,石像兵廊道和大房間的情況差不多,他們一推開門除見到佇立的石像兵外,還有散落於地上的石像兵殘骸,剛好在他們不遠處,可以看到一具活動中的石像兵在廊道的中間被擊碎。

石像兵碎裂成碎石散落於地上後,沒有了它的身軀所阻,四人可看到到一個女人威風凜凜立於石像兵殘骸之前。

女人是留著短短清爽的黑髮,五官姣好,身材豐滿,上身穿的是黑色背心加一件淡綠外套,而下身是一條深藍色長褲,披了一件亞麻色披風,手上還握有一把散彈鎗。

「她…是所羅門王的人吧。」菲娜略帶疑問的說道。

石像兵潰散墜地,那女人當然也能看到他們,皺眉道:「啊…是你們?火他們竟然攔不住你們。」

「是的,他們攔不住我們。」易龍牙冷然說道。

「是這樣嗎……」

女人低語了一聲,她手上那一把的散彈鎗也同時對準了易龍牙,說道:「所羅門四幹部之一林嘉儀,一位鎗械專家,現在我就是你們對手了。」

林嘉儀爽快地自我介紹完後,手上的散彈鎗飛快地向著易龍牙開了一鎗。

「小牙,小心!」

莉莎早就看出林嘉儀手上的東西是有多厲害,縱然對易龍牙有多少信心也不得不幫他防著,黑鎗同時間射出了一顆爆發彈,爆發彈在散彈鎗子彈快要散開時及時擊上,即時產生出一場小型爆炸。

「啊。」

林嘉儀看到了莉莎的截擊舉動後,眼睛倏然放出神彩,但轉眼間又平復下來道:「不錯呢,竟然有這樣的鎗法,不過,我可是不會放任你們繼續前進的,小妹妹妳鎗術雖然好,但比我還是差上一截,現在回家還來得及,我不想殺一個有如此鎗術的人,尤其是女孩子。」

林嘉儀說完後,從背後取出一把衝鋒鎗散,在四人面前橫掃射擊,地上的一排彈孔就如一條警戒線般。

然而,易龍牙未曾說話,莉莎已先道:「小牙,你們三人先走,這位林嘉儀小姐交給我來處理。」

「耶?怎可以的?」

易龍牙怪聲的說道,本來他想說只要有他在,要擺平林嘉儀是件快速的事,誰知莉莎卻搶先道:「小牙,雖然我是年長過妳,但畢竟還是個十九歲的年輕女生,而年輕人總會心高氣傲一點,『小妹妹』、『還差上一截』、『回家還來得及』,這些話作為鎗手、作為女人、作為傭兵我可不能當作聽不到的。」

「但、但是…」易龍牙最怕就是女人這種不講理的時候,因為這根本是不可理喻,很難用道理去說服她本人。

「不用說了,快走啦,不要礙著我,這個遺跡我不知有多大,但盡快救出拉彌加和阻止所羅門王的什麼奇怪計劃,就是現在最優先的事項,我們沒有時間浪費下去。」

「呃…」

易龍牙倒是被莉莎氣勢嚇到了,看她那倔強認真的樣子,根本就不會聽自己的勸阻,想了一想道:「那……妳自己小心了,我會很快處理好所羅門王的。」

「當然,我對你可是極有信心的,你若是被所羅門王的計劃成功,我就要罰你吃我兩鎗。」莉莎臉上還是很認真的表情,但卻說出俏皮的說話。

「這……真是嚴厲的懲罰呢。」

易龍牙露出一個苦笑,向她比了個勝利手勢後,就與菲娜和席悠悠相視一眼,隨即越過了那條警戒線。

「我說過你們不可以再前進的。」

林嘉儀見狀本來欲開鎗制止他們三人,但是莉莎卻先她一步行動,衝著她腳旁開了一鎗,說道:「等等,妳的對手是我,要截他們先打倒我才說。」

「呃………」

被莉莎的鎗擊嚇了一嚇,易龍牙三人也成功通過了林嘉儀的身邊,林嘉儀望了三人一眼,似是有所決定,回頭盯著莉莎嘆道:「小妹妹,妳看來不知道玩火是很容易自焚的。」

莉莎聞言後曲臂把黑鎗抵在肩上,道:「當然知道,不過妳剛才對我說的話我是不能置之不理,因為這樣做的話,我的鎗、我身為鎗手的自尊都會哭出來的。」

「啊……」

聽見她的話,林嘉儀眼中閃出一絲異光,片刻,嘆道:「那真是不好意思了,看來我的話真是侮辱了妳,對不起呢,請原諒我的失言,年輕的鎗手。」

把衝鋒鎗收回背後的林嘉儀道歉時是把散彈鎗向上舉起,額頭抵著散彈鎗的鎗身。

當她道完歉後,散彈鎗對準了莉莎,道:「不過,我也不能對那三個人從我身邊擦過這事置之不理,所以我只好打倒妳呢。」

林嘉儀說完後,老實不客氣地衝著莉莎開了一鎗,被其鎖定的開鎗,莉莎所受的壓力比起剛才更為巨大。

她在同時間只好射出五發爆發彈,而當其中一發爆發彈碰上了散彈鎗子彈,即在兩人間產生出一個小型爆炸。

「啊!是連續快射!」

林嘉儀看出莉莎剛才一下射出五發子彈的正就是只要少數人懂得運用的連續快射,即時脫口叫了出來:「妳叫什麼名字?」

莉莎心中雖然一震,但絕不表現於臉上,道:「呼…葵花居重要住客莉莎.伊娜蒂亞,也是位鎗械專家,要打倒我並不是輕易的事。」

她學著林嘉儀般自我介紹著。

「還有,也是葵花居重要住客菲娜.蘭格爾度,是位研究導師,要打倒她之前先要打倒我呢。」

就在莉莎說完後,菲娜突然去而復返,出現在林嘉儀身後的不遠處。

「菲娜,妳怎會回來的?」莉莎訝異的問著。

「有什麼好奇怪,林小姐可是四幹部之一,我們怎可能會放心交給妳一個人去阻礙她呢。」菲娜笑著說道。

「啊…是二對一嗎?…看來今次戰鬥並,不會輕鬆呢。」被二人前後包圍的林嘉儀並沒有害怕意思,相反饒有興致的說著。

「是呢,妳不可能會輕鬆的…」、「…絕對要妳打上十二分精神才行喔!」
七章 遺跡中冒險

另一邊廂,四組先後進入遺跡的人,當中唯一在入口處選了右路來走的孫明玉四人也是不停地向前進發,他們選了右邊的路後,走了一小段路程就來到一道石梯之前。

眼前的石梯是向上延伸,在樓梯旁只有腐朽了的木條扶手,樓梯是向上延伸得頗長,高約七至八米左右,大約是四層樓的高度,若果是行至中途不小心絆倒,恐怕那些扶手會一碰即斷,起不了攔擋作用。

「玉姐,這道木梯還真殘舊呢。」姬月華怪聲的說著。

孫明玉是略帶潔癖的人,只是看了一眼木扶手已經不想多看,道:「是的,真是很殘舊。」

「與我們上次到過的酒神山遺跡真是有很大分別。」

連這次算起來,她們四人進入古代遺跡的次數也只有兩次,是以對古代遺跡的認知還是很不清楚。

所謂古代遺跡只不過是現在人們對古代遺留下來的遺跡總稱,而在這個總稱中所包含的範圍是很廣闊的。

另外,特別一提是易龍牙這人,他這個傳說傭兵入侵古代遺跡的次數、種類和數目都是世間罕見,尤其是發現到未被發現的古代遺跡數目更是史上有數的人,他是絕對有資格冠上「遺跡專家」或者「大冒險家」的榮譽銜頭。

而先不論她們對樓梯有什麼意見,她們還是得繼續前進,踏上石級後她們都下意識不去觸碰木扶手,認為觸碰扶手反會更危險。

四人安然地走完了整條樓石級樓梯,姬月華推開了天花板上的木板,來到了另一條廊道之上。

不過,這條廊道明顯是比剛才所走的光亮得多,而且還有點兒與別不同,這廊道(姑且稱為二樓廊道)其中一邊還是灰色石板堆砌而成的牆,然而另一邊卻是有一層玻璃窗。

當四人走近了玻璃窗細看,只見玻璃窗對著的什麼也沒有的大空間,然而,當她們往上望時卻可看到有一面平臺飄浮在大空間的上方,不過,平臺上有什麼她們就看不到了。

「大家看看下面。」就在其餘三人還在抬頭望著平臺時,凌素清卻低下頭望到了一些景象。

「唔?」

其餘三人聞言後,依言望下去,只見平坦的地上刻著了一個和入口處一模一樣的獅頭雕刻,而在獅頭雕刻的口中似有一點點的光芒在閃動著,不過,四人也看不清那點亮光是什麼東西。

看了好一陣子,孫明玉說道:「好了,我們不應該浪費時間在這裡,盡快找回龍牙他們會合才是最緊要的。」

「嗯。」

「是的。」

把眼睛焦點移廊道後,她們在廊道上走了不久就遇上了問題,只見廊道的石板牆上有著一個凹位,而這個凹位正是一條向下走的石級樓梯口。

見著前路由一變二,四人的心情可不是太好,在這種時間和地方偏偏遇上了分岔路,這並不是好事來的。

雖然她們不太贊成分開行動,但為了早些找回易龍牙他們,四人只好分開行動,石級樓梯交由凌素清和倉島去走,而孫明玉則是和姬月華繼續前進。


斯維馬和方明火在入口處選了左邊的路後,一路都是全力的奔跑,直至廊道的中途,他們也不得不承認是中了孫明玉的詭計。

不過,他們也醒覺得太遲,現在他們可是欲退不能的,所以即使明知到是中計也只好繼續走下去。

二人再多走了一陣子,他們二人也終於來到了大房間,成為大房間的第三批客人,而本來還嘆息著中計的他們見到了房中的情況,也燃起了興奮的心情,會在這裡搞破壞連同自己二人也只有四組人,而不論他們遇到那一組人都是有好處。

「哈,看來我們中計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喔。」斯維馬笑著說道。

「今次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火,你不能用正常一些的說話嗎?」斯維馬聽不懂方明火的說話意思,皺眉說著。

方明火無可奈何的聳肩說道:「總之我們就是中計中得好……唔?斯維馬,你看那裡。」

方明火的指頭突然指著了房間的右下角,斯維馬循著他的指頭望去,只見房間的右下角處有一個奇怪的鐵環嵌在牆中,似是什麼特別的機關一般。

而當兩人好奇走到那個鐵環前的時候,斯維馬道:「火,無論是怎看,這個鐵環都很像什麼的開關呢。」

這個鐵環本來是藏得極為隱密,本應有一尊石像兵站在它的前面阻擋人們的視線,不過,這尊石像兵卻在不久前被所羅門王等人所破壞,是以鐵環就失去了一道有用的視線屏障。

「我也認為是……要拉一下嗎?」

斯維馬和方明火是很要好的朋友,早就看出他有一試之心,嘆道:「隨便你。」

「謝了。」

方明火也料到斯維馬不會拒絕,手已經握著了鐵環用力的拉出,就在拉出鐵環的同時,「架」的一聲,在房間的右上角石板突然從中分開,還有一道石級樓梯緩緩向前斜下放,剛好石級樓梯停在方明火的身前。

看著石級樓梯,方明火皺眉道:「斯維馬,看來我們要分開一下了。」

「你想上去?」

「嗯,現在有兩條路想要不上去也不行的。」

方明火頓了一頓,又道:「我們現在最緊要是與王會合,我們兩人同時走錯路的話會很麻煩。」

斯維馬只是想了一想,說道:「…我明白了,那就分開走吧。」

「咦?你這麼快就答應?」

方明火料想斯維馬還是會來阻止自己,非要自己說上什麼大道理才會答應,現在他的爽快倒令他自己微感愕然。

「嗯,你說得沒錯,現在和王會合才是最重要的事,我感覺那個黑長髮少年很危險,單憑紫苑和嘉儀,我怕也難保王的安全。」

斯維馬提到了易龍牙,即想起他那一拳,那一拳明顯是沒有時間給他聚勁,但仍有如此強猛的威力,足見他本人的實力非比尋常。

方明火知道斯維馬不會隨便拿這事開玩笑,細想了一刻才道:「那少年的事暫時不要管了,總之我們就是要和王會合吧,你自己一個人小心了。」

「你也是。」

兩人說完後,斯維馬就推門走進石像兵廊道,而方明火則是走上了石級樓梯。


而在斯維馬進入石像兵廊道之前,這廊道早就發生了戰鬥,而戰鬥的人就是林嘉儀、莉莎和菲娜三人。

「四葉.皇家之盾!」菲娜擋在莉莎面前,張開皇家之盾擋下了林嘉儀的鎗擊,林嘉儀用的散彈鎗威力極為巨大,雖沒有爆炸效果,但仍能震得施術者的菲娜手臂發麻。

剛擋完鎗擊,莉莎也不甘示弱衝著林嘉儀用上三連快射。

「太慢了!」

本來鎗械威力越大除了精準度就越低外,後座力相對增加也是一大問題。

然而,林嘉儀卻鍛練得像是不受此規所限,她手上那把散彈鎗威力大後座力也很大,但她卻在開完一鎗後,還能快速對準二人再多開一鎗。

莉莎見狀心中暗叫一聲,急忙從後拉著了菲娜滾到一旁,勉強避過散彈的襲擊,而林嘉儀也被三顆爆發彈逼得退了開來。

林嘉儀可沒有給她們喘息機會,散彈鎗又再度開上一鎗,不過,莉莎也是不徨多讓,五連快射的五發子彈如數送給林嘉儀。

莉莎二人見又有攻擊,立時各分左右的找了石像兵的大殘骸作掩護。

五發爆發彈在面前,林嘉儀也即時跳到一旁,避過了那五發爆發彈。

「四葉.皇家之刃!」

找著了石塊作掩護的菲娜早在心中唸著了咒語,聚足了精神力,淡綠色的刃芒破石而出,所過之處凡是任何障礙物都被其分成兩半。

「機會!」莉莎也配合著菲娜的攻勢,衝著林嘉儀用上四連快射,封了她的退路。

皇家之刃自石後破出,其勢如獅似虎,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招的林嘉儀立時呆了一呆。

不過,本能倒是及時提醒她現在是什麼情況,勉強側身避開,但她卻躲不過莉莎的襲擊,四發爆發彈中了其中兩發。

中了兩發爆發彈,雙重爆炸的感覺鐵定不好受,而且還是莉莎的特裝爆發彈,威力更是比一般爆發彈更為強猛。

就在兩人還想著林嘉儀會因一時大意而死去時,那團爆炸中突然閃出一個物體,落到莉莎的身旁,當兩人可看清那物體後,即脫口叫道:「炸彈!」

「轟隆」的爆炸聲中,莉莎整個人就被爆炸所包圍著,在外看著的菲娜卻是欲救無從。

「嗚呃……真是一時大意……」只見本應死在爆炸中的林嘉儀衣衫不整,滿臉痛楚的站在爆炸原地。

「妳…可惡!」

菲娜看到了林嘉儀竟未死去,一陣怒火由心而起,唸道:「傳遞吾之意志,長存於字宙間的星星力量以吾的血液作為一切依歸,四葉星星力……」

「傻女孩,無痛的安眠吧!」

菲娜的皇家血技雖強,但剛剛全力用了皇家之刃,要在瞬間唸咒甚至聚足精神也是不可能的事,林嘉儀當然不會讓她唸咒成功,散彈鎗即時對準了菲娜。

「可不要…痛……忘了我!」

同樣本應葬身於爆炸之中的莉莎並未有死去,只見雙膝跪地的她,左手托著右手,黑鎗對準了林嘉儀,搶在她開鎗先一步攻擊,爆發彈擊上了林嘉儀的鎗後,即生出一場小型爆炸。

「菲娜,趁現在,快!」

「……四葉星星力僅遵吾的意願化作能切…咳咳!」

菲娜唸到中途突然咳出了一口鮮血,這是她強行連續使用皇家血技所受的反噬,皇家之刃是高級數破壞技,縱然如何壓抑也是需要施術者極大的精神力和體力,以菲娜這種情況,根本就不可以連續使用。

然而,菲娜在咳出一口鮮血段,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只感到腦海中閃出一個想法,然後腦海便是空白一片,口中只是唸著:「……四葉星星力僅遵吾的意願化作點點破壞雨點,四葉.破壞之雨!」

咒語一完成,菲娜也施出了她本應未曾學過的皇家血技,點點淡綠光芒出現於她身前,隨著她一揮手,「破壞之雨」名副其實如雨點般打上了林嘉儀。

這招破壞之雨比起皇家之刃所需的精神力為低,而在她剛才的極限中,就如同易龍牙曾預示過皇家血技是她的意志、她的家傳以及她的血脈所遺下,是以在今次的極限中她頓悟到這招破壞之雨絕不是奇事,因為早就她出生時她就懂得,與其說是頓悟還不如說她是「記起」了破壞之雨。

林嘉儀只是血肉之軀,受過爆炸仍能不死已是她鍛練的極限,被如散彈鎗子彈的破壞之雨所擊中,瀕死的林嘉儀後跌坐在地上,苦笑道:「嗚……原來兩位公主也是深藏不露呢。」

不只是她坐在地上,剛剛用上了破壞之雨的菲娜也是跌坐在地上,她的情況也是挺壞的,喘氣道:「嗄……莉莎…妳沒有事..吧?」

跪地中的莉莎聞言後,苦笑道:「還死不去,多得有這東西,它保護了我這個主人。」她從懷中摸出了「幽蘭.貳式」。

莉莎晃了一晃「貳式」,又轉頭問著林嘉儀:「林嘉儀,妳為什麼不避開?那時妳只要棄鎗然後取出腰後的衝鋒鎗,還可能有機會自救,妳應該是有這樣速度的。」

已近瀕死的林嘉儀聞言後,逐漸失去光芒的雙眼倏然睜開,似是不信這問題會由莉莎問出口,道:「妳在說笑嗎?身為鎗手被另一個鎗手射掉手上的鎗是奇恥大辱來的,我也不想我那鎗手自尊痛哭耶。」

「妳……看來我是侮辱到妳呢,真是對不起。」

莉莎聽到林嘉儀的原因後,隨即舉起了貳式,額角抵在銀白色的鎗身上衝著林嘉儀道歉,因為她也是身為鎗手也明白到林嘉儀的想法。

「知道就好,嗚呃…咳咳咳……」

林嘉儀本來是想輕笑一聲,誰知一笑之下卻是笑出一口一口的鮮血,可見她的傷已經是重得不能再治好。

「怎可能!」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卻閃到從後了林嘉儀的身旁,人影單膝跪地扶著了林嘉儀,急道:「嘉儀,妳怎會這樣?」

「呃咳……斯…斯維馬?你真是來得及時,趕得及在我死前跑來送我一程,嘿…我當然是被打倒,被兩位漂亮的小公主打倒呢。」

斯維馬望了菲娜和莉莎一眼,失聲道:「這……怎可能會這樣?」

「這就是我和她們的事,你管不著,不過你可要代替我擋路喔。」

林嘉儀說完後又咳出一口鮮血,轉頭對著菲娜二人說道:「莉莎和…菲娜,我沒記錯吧,很高興和妳們打上一場呢。」

林嘉儀衝著二人微笑著,然後雙眼的生氣愈益褪去,最後合起了雙眼,生命隨風般消逝。

看著林嘉儀死去,斯維馬終究是非常人,只是呆了一陣子就快速地冷靜下來,放下了林嘉儀的屍體,向著莉莎二人走去,抽出長劍沉聲道:「雖然我一向不屑對傷者出手,但今次在公在私我也有要出手的理由。」
石像兵廊道中段

「薰衣草!」

衣服上沾有血跡的席悠悠,雙手一轉,白色長槍如箭般直刺穿了男人的心臟,男人眼看著左胸處的血洞還未來得及說話便已倒在地上死去。

「總算應付完了,真想不到所羅門王的隨從也有如此實力。」席悠悠看了地上的八具屍體一眼,自言的說著。

原來在易龍牙和她突破了林嘉儀那一關後,在中途遇上了和石像兵剛戰鬥完的所羅門王隨從,這八個人見著他們,當然是盡力阻止,而為免浪費時間,席悠悠也顧不得沒有興趣主動請纓應付他們。

對此,易龍牙雖多少有點不放心,但仍是沒有拒絕她的見議,獨個兒追擊所羅門王。

其實席悠悠的實力,比起孫明玉她們更為強上一籌,但這八個隨從仍能逼得她多次陷於險地,可見這些隨從的身手也是很強。

席悠悠在八個人的身上補上了致命一擊後,就繼續她的前進,然而就在她走了數步後,地上的石板突然產生出龜裂,席悠悠一看就知道什麼事,暗叫道:「麻煩,打得太激烈了,地板承受不住。」

雖然是很危急,但她臉上仍是沒有半點表露出來,一心想要跳到未被波及的地板上,但是在她起跳前,地板已經是下陷碎裂,更糟糕的是地板下並不是實地,而是空心。

「嘖!真是糟透了,跌死並不有趣!」

席悠悠已經沒有辦法脫險,只好臨時找著了一具隨從屍體,盡可能的自救。


石像兵廊道末段

「唔?怎會有這麼大的洞?斷口這麼參差不似是陷阱來的。」

易龍牙一路上都是如風似雷,在奔到石像兵廊道的末段時,看到廊道的盡處是一條螺旋樓梯,然而在樓梯前石板地上卻有著一個大洞。

大洞雖然大,但易龍牙還不至於不可應付,用力一跳就即跳過了大洞,落至樓梯上,繼續他的前進。


大房間中

本來已來了三批客人的大房間再多增一批,房間的左上角那處傳來了「架」一聲,隨即左上角的石板突然從中分開,就如剛才方明火啟動機關那般,一條石級樓梯由石板分開處降下,不過與方明火那次不同的是樓梯的尖端正站著兩人,一個是倉島,而另一個就是凌素清。

二人來到了大房間後,倉島甫看清周遭的環境,皺眉道:「這間房是什麼一回事了?」

「不清楚,但肯定有人經過這裡就是事實。」凌素清淡然說道。

「現在我們要回去找玉姐嗎?」

「我認為看一看那扇門後面的情況才說。」凌素清望著了那道在自己二人不遠處的門。

「嗯,我也是這樣想,就似是我們不去看那門後情況的話就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二人有了共識,自然地走開那扇通往石像兵廊道的門。


二樓廊道

孫明玉和姬月華在與凌素清和倉島分開不久後,就遇上了阻滯。

就在兩人跑動中,只見前方的牆壁也有一個凹位,已從那凹位走上了一個穿著輕便的男人,而這個人她們認得正是四幹部之一的方明火。

「是妳們?」

她們看到方明火,剛上來的方明火也很快發現到她們,只是呆了一秒鐘,他很快就擺出了戰鬥架勢,笑道:「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一回事,但妳們可不能通過這裡。」

「糟!遇上麻煩人了。」

方明火的實力她們也很清楚,只得二人的她們頂多是和他打個平手,換言之被他在這裡拖下來是肯定的事。

不過,就在方明火擺出戰鬥架勢,一腳用力踏在石板地上時,想不到二樓的石板地比一樓更脆弱加上年代久遠,由他的腳處裂紋向著二人延伸過去,只消一瞬間地板無情地碎裂開來,孫明玉二人連反應也來不及有就已經掉了下去。

「呃!」

始作俑者的方明火反而沒被波及,他低頭只見到二人本應是掉在一條廊道之上,誰知這廊道還有一個大洞正在她們的下方,二人就是這樣子沒有緩衝地繼續地向下墮。

方明火由看到她們直至看不到她們後,雖然是感到很好笑,但他卻出奇地笑不出來,呆了一陣子,他才甩頭把二人的事忘掉,繼續直往前行。

然而,就在他再前進不久,就來到了二樓廊道的盡頭,而且還看到了兩個人在一樓處的螺旋樓梯走上來。

「明火?」

「王,怎麼只得你和迪捷尼路女士?」

從螺旋樓梯走上來的二人正就是所羅門王和拉彌加二人。

「王,其他人……唔!」

本來方明火是想問清楚其他人的時候,一道雄猛異常的雷勁從樓梯處傳來,方明火可不敢再說廢話,連忙擋在所羅門王身前為他截下這道雷勁。

「終於找到你了。」

雷勁的主人就是易龍牙他本人,只見他內力一發,本來接下了他拳頭的方明火,即時被震退。

「你是那夥人的其中一人。」

所羅門王認得易龍牙是在剛剛在遺跡外搞破壞的其中一人。

「正是……你現在最好放開拉彌加。」

易龍牙正要欲上前時,本應被震退的方明火卻擋在他身前,頭不回地說道:「王,這個人交給我應付,你們繼續上去吧。」

「……嗯…」

所羅門王只是想了一想,就點頭道:「…明火,你自己小心些,他並不簡單。」

「我知道。」

從剛才那一拳開始,方明火就知道斯維馬的擔心是沒有錯,易龍牙的實力是高深得可怕。

易龍牙見著所羅門王拉著拉彌加跑上了通三樓的樓梯,轉頭盯著方明火道:「看來我要費點時間打倒你呢。」

「是的,我會盡全力阻你前進。」方明火苦笑的答道,這種說話,說出來的感覺並不是太好。

「那就讓我看看你可以阻我多少分鐘。」

易龍牙沒有時間和他談天說地,二話不說就運轉內力,他要速決方明火這個障礙。
八章 遺跡的戰況

石像兵廊道前段

臉上略帶悲怒之色的斯維馬來到莉莎身前,舉劍欲砍,道:「再見了,去陪嘉儀上路吧。」

「嘖!欺負一個沒有反抗力的人,是你們的作風嗎?」莉莎瞪著斯維馬的臉說道,她還不能就此死去,她要作出掙扎。

「沒錯,斬殺一個沒反抗力的女性,可不是光榮的事。」

虛脫中的菲娜,還可以發出聲音已是她的極限。

「一定會來的,絕對!」兩人心中如此想著。

「對不起,這與作風沒有關係,我說過我已經有出手的理由…不論在公還是在私。」

斯維馬劍力一發,眼看莉莎快要被砍殺之際,長劍卻倏然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住手!」、「不許傷我家人!」

就在兩道斥喝聲中,斯維馬本能地在中途改變劍軌,砍下變成向上斜削,剛好斬開了一隻破空攻來的火鳥。

「這是…道術!」

想起了敵人當中是有一名女道士,斯維馬立時知道是誰人阻礙他。

不過,在他剛斬下了火鳥,又有另一人影瞬息間矮身切入他的胸懷中,而人影所持的東瀛刀極快速由下削上,斯維馬看著刀勢既急且迅,腳上用力即往後退,刀鋒僅是斬開他的衣服。

倉島和凌素清二人總算是及時出現,解救到莉莎和菲娜的性命之危,倉島一擊不成也同往後退,東瀛刀斜斜放下,目不轉睛盯著斯維馬,道:「素清,她們沒事吧?」

凌素清趁著這段空檔,趕忙在菲娜和莉莎身上用上了「回復術」,簡單而帶點慶幸語調道:「嗯,兩人也沒事。」

「那就好了。」

倉島聞言也放下了心頭大石,不過,剛一放心,直覺卻倏然作出警示,只見斯維馬搞清了場中的形勢後,即向她砍出一道斬空刃。

一道斬空刃還難不到倉島,東瀛刀用力一斬就斬散了那劍勁,斯維馬沉聲道:「小妹妹,我們又見面了。」

「是呢,又見面了。」

倉島兩手緊握刀柄,她雖然搞不清楚什麼事,但斯維馬卻散發著一種若有若無的殺意,這時的他比起在遺跡外更為危險。

菲娜和莉莎見著有她們二人到來,其實也放下了心頭的大石,把她們安置到安全的地方後,凌素清走至倉島身旁,道:「小心,剛剛菲娜告訴我,她和莉莎殺了其中一個叫林嘉儀的幹部,而斯維馬好像和她很要好的。」

言下之意,是要她小心現在的斯維馬。

「難怪他與外面時那種風度不大相同。」

倉島聞言知意,對於斯維馬那種若有若無的殺氣總算有點明白過來。

「他來了!」

就在這時,斯維馬已經發動了攻勢,握著長劍的他衝著二人連連刺出十多道足以刺穿大石的劍芒。

劍刺如電,若不是早有準備,二人還真是避不過即刻變成蜂巢。

「要拚了!」

凌素清心念一動,地威魔道即化成利劍狀甩出,。

「哼!」

斯維馬冷哼一聲,不避反衝向凌素清的方向,長劍如閃電般迅捷砍上地威魔道,以力量強制砍散了它。

凌素清可料不到他會作出突襲,剛施完地威魔道的她身體一時間未能回復過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斯維馬趕到自己身前,而且長劍還快要加身在自己的身上。

倉島可不會見著凌素清有危險而置之不理,全力趕到二人的身旁,用上了雨刀襲一連砍出四道刀勁,雨刀襲在背後殺來,斯維馬本能反應即棄凌素清,迴身擋格。

斯維馬一連截下四道刀勁,在刀劍相抵間,冷然道:「還弱得很。」

劍力爆發,隨即連砍兩劍於東瀛刀上,震得倉島的雙手發麻,隨後長劍往上一格,把倉島連刀帶手打至高舉,中門大開。

「糟…呃!」

倉島早就大叫不妙,誰知道結果竟如此快,長劍無情地刺傷自己的腰側,若不是自己及時扭著身體,這一劍本來就是刺進她的小腹而不是腰側。

斯維馬可沒有對刺傷倉島有任何感覺,抽回長劍後,隨即再斬向倉島的頸項斬去。

「住手!」

眼看倉島快要死去,凌素清登時甩出「白虎殺擊」,幻化成虎狀的白虎殺擊衝擊著斯維馬背脊。

在四靈術中白虎殺擊是以切割形式傷敵,那虎形之相中是由無數銳刃芒所組成,是以一旦擊上斯維馬的背脊即留下十多道傷痕。

倉島剛逃過鬼門關,連忙把高舉的東瀛刀砍下,反取斯維馬的頸項,晴刀襲是「三日刀」中最為強猛的一擊,想得出斯維馬若是挨上了這一刀鐵定會身首異處。

斯維馬本來感到背脊傳來的火辣感覺是想迴身欲砍,但同時間那把東瀛刀卻帶著驚人壓迫力,再也顧不得凌素清,斯維馬舉劍選擇擋下那東瀛刀鋒。

就在他想以劍術制敵,格開東瀛刀時,忽然長劍與東瀛刀交接的一點傳來極低微的「啪」一聲,隨即長劍與東瀛刀交接點崩裂,裂紋急速擴展。

眨眼間,長劍已經斷為兩截,東瀛刀長驅直進在驚呆中的斯維馬胸前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

「怎…怎可能會這樣!」
這一把長劍雖不是什麼神兵利器,但也屬一把經千錘百鍊的精劍,它伴隨著斯維馬多年,對於身為劍手的斯維馬來說,保養劍的工作更是他每日的常事,早在入遺跡前的晚上他就檢查過長劍一遍,是以他根本不相信長劍會被同級數的東瀛刀砍斷。

他在腦海一片空白中,驀然一個臉孔浮現出來,心中叫道:「是他,一定是那個黑髮少年,他那一拳不單傷了我,還重創了我的劍!」

想到自己即使隔著劍仍能被他所傷,更何況是直接擋下拳頭的長劍,斯維馬一念及此,即時明白過來,然而,他在戰鬥中和林嘉儀一般犯上了錯誤,那就是發呆,而且還是驚呆。

「道.刀合技,朱雀刀襲!」

在半空中的倉島接受了凌素清的朱雀鬥炎,彷如火鳥一般直撲向下,火紅色的東瀛刀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紅芒。

「糟!」

斯維馬驚覺自己的情況也太遲了,紅芒在他意識到糟糕的時候,已經在他胸前多劃出一道比剛才更深的刀痕,這是致命的一刀。

重傷和致命的刀傷在他胸前像是一個交叉般,本來還是一個強者的斯維馬,在很多事情未搞清楚之前就已經倒在地上。

然而,他手上還是緊握著劍柄,劍在人在,劍斷人亡,與鎗手一般,作為劍手的自尊驅使他至死也不能讓佩劍離手,那怕是斷劍。

倉島坐在地上,看著斯維馬倒地死去,不由得嘆道:「勝得真險…呃!」

說到後來,突然腰側劇傳來一陣劇痛,那是劍傷開始發生作用。

「不要多說話了,妳中了那一劍還強行打出合擊技,已經很傷了!」

凌素清在她腰側施了個回復術,讓她腰間的傷口迅速癒合起來。

「怎樣?好了些沒有?」

「嗯,舒服多了。」

倉島點頭頓了一頓,又說道:「不過,看來我們要停在這裡一會呢。」

場中有三個受了重傷的傷者,要說繼續前進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凌素清微點頭道:「是的,現在我們不可能繼續前進,只望玉姐他們自己要小心。」


二樓廊道盡頭

「白雲無盡勢!」

方明火全力的守勢剛打出,一個拳頭已經強行打穿了掌影,印到他的肩上,而這個以力量壓下方明火人正就是易龍牙。

「嘖!竟然強行打穿!」

和易龍牙交手已近兩分鐘,但可怕的是易龍牙那種壓倒的力量、逼人的殺氣和可怕的拳招,足以在短短兩分鐘內,把他推入困境。

「你究竟是什麼人?還有你這究竟是用什麼武功?」

這兩分鐘內,方明火已經在心中不斷的問著,直到連自己最自傲的守招都在一瞬間破去,他終於忍不住質問著。

「葵花居雜工易龍牙,一個懂得滄海殺法的超強傭兵。」易龍牙淡然說著。

「滄海殺法!明滄海是你的誰人!」

聽到滄海殺法,方明火臉色為之一變,大聲問道。

「啊!你知道明大…明滄海這人?」

易龍牙對於還有「年輕人」記得明滄海倒是很意外,本來還想著打出的拳也凝住不發。

「破滅四狂神之首『破滅秀士』明滄海我怎可能會不知道。」

破滅四狂神是六大世外之境對四英雄的稱呼,因為他們曾遊遍六個世外之境,而且無獨有偶,他們四人因為各種原因也曾在這六個地方幹下了若干的破壞,所以六大世外之境的人都稱呼他們為破滅四狂神。

「是了,氣如汪洋,勁苦雷霆,靜時內斂不露,如平靜之海,動時強猛之極,彷怒海翻波,招式強猛,帶毀世之雷,招意浩翰,似無盡滄海,你用的的確是滄海殺法!」

「啊!看來你真是知道明滄海的事呢。」

聽到有人還記得著明滄海,不管是好是壞,易龍牙還是感到一陣感動,不過,感動歸感動,他仍是淡然道:「多謝你記得明大哥,不過,你仍然要死,接招吧!」

易龍牙運轉內力,一道雷龍狀的雷勁圍繞於身上,道:「這招『雷龍怒鳴擊』就當是我送你到黃昏路上的禮物吧!」

「嘖!想不到會遇上這種失傳的武功…」

方明火現在只感到一陣興奮,一想到自己對上的正是五十年前曾經轟動一時的絕強武學,他心中頓時充斥著昂然的高漲情緒,打出一招「裂雲破絕擊」。

易龍牙彷如一條憤怒的雷龍,方明火的拳只消碰上了易龍牙的拳頭,整條右臂骨即時被震成粉碎,然後是身體內外都承受著強大雷勁,最終歸於死亡的結果。

這本來是場強弱懸殊的戰鬥,易龍牙以壓倒力量得勝本就不是奇事,他望了一眼陷於牆壁中的方明火屍體,衝著他抱拳,說道:「易龍牙,謝過閣下指教了!」

說完後,他就往三樓跑去,方明火已經浪費了他不少時間,他可要全力追回來才行。


在遺跡的地下室中

由石像兵廊道掉下來的席悠悠,發揮了物盡其用的精神,在見著地面後,以直覺預好了時間在著地前數秒,全力把手上的屍體向下擲出,利用那種反動力,把下墮力量減至最弱。

有驚無險地落至地板面上,席悠悠平復了心中的激動,才環顧四周的情況。

只見在她眼前的是一個巨大平臺,不,應是一個巨大石臺才對,這個石臺不是太高,只有五至六米的高度,以席悠悠的身手要上去上面並不是難事。

「…這個石臺…嗯?上面好像有點光,看來要上去一趟。」

席悠悠望到在巨臺處的上空好像有一點閃光在閃動,好奇之心一動,就有上去之心。

然而,就在她想要上去時,一件事卻吸引了她的注目,只見孫明玉和姬月華二人突然從自己跌下來的破洞處掉了下來。

「重力變化!」

緊抓著姬月華的孫明玉,在見著石板地後,早已有所準備的她,立時起著二人著地的那一點施出了重力變化,令重力大大減低讓二人不致落得跌死。

「念力果然是神秘和厲害的力量,可以虛擬出各種領域的力量。」

放下了手上的屍體,席悠悠在見著她們掉下來時差不多是同時間有所行動,提起了那具幫她著地的屍體準備擲給她們,誰知在擲前的一刻卻看到了孫明玉的自救,才沒有擲出屍體打擾她的精神。

「呼…得救了,咦?風鈴草?」姬月華安然著地後很快就看到了向她們走過來的席悠悠。

姬月華看到了席悠悠孫明玉也自然看到,問道:「風鈴草?怎麼妳會在這裡的?」

「嗯,和妳們一樣掉下來的。」席悠悠簡短的答道。

聽到席悠悠的答案,姬月華只說道:「原來是這樣,是了,那這裡是什麼地方來的?」

「不知道,我也是剛掉下來不久。」席悠悠搖頭說道。

既然比她們早掉下來的席悠悠,也不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她們也只好靠自己找出回去的路。

而場中最能吸引人的,就是那個石臺和在上的閃光,三人自然地向石臺那處走去,在途中,她們三人也說出了雙方的經歷。

石臺對於三人來說並沒難度可言,可以輕易地上去,三人上到石臺後,才發覺這石臺除了外至不規則外,石臺表面也不是平面而是有凹凸不平,在石臺上面只消看了數眼,姬月華似發現到什麼,脫口道:「這不就是…」

「月華,妳在叫什麼?」

「怎麼了,玉姐,妳不認得這石臺是什麼地方嗎?這是我們剛剛從有玻璃窗的廊道望下來時望到的獅頭雕刻。」

「獅頭雕刻?」

席悠悠剛剛也曾聽過她們在二樓廊道時從玻璃窗望下時望到的景象,有了這個概念的席悠悠放眼望去,也隱約覺得石臺是依三眼獅的輪廓刻出來,曾親眼望過獅頭雕刻的孫明玉感覺就更甚,她被姬月華一提,只消一眼就認定了她的話。

三人總算是確認到自己的所在地後,也繼續尋找回去上面的路,而她們認為最有機會解決這問題的就是獅口處那點閃光。

「我們怎說也要去到獅口處看看。」孫明玉總結的說道。

「是……唔!是誰!」姬月華剛說話就感覺到一團外來的氣息介入她們其中。

其餘二人見姬月華這等反應,同時間對著她那視線處擺出戰鬥架勢。

「嗯?原來還有人跟我一樣掉了下來。」

隨著一道女聲響起,一個女性的身影也出現在三人眼前,令三人一呆,來人正是四幹部之一,也隱為四幹部之首的——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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