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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 七界第一仙 作者:流牙( 連載中 )

第31章 偷師學藝(上)

  半夜的時候梁夕再次和小狐狸一起向後山爬去。

  雖然梁夕現在體質異於常人,但是絕大部分的能力都還是被宇文青陽封印著的,再加上天靈山山脈其高,山上的空氣格外稀薄,所以爬了一陣後梁夕就感覺有些累了。

  但是為了能鍛鍊自己,他努力咬牙忍住。

  梁夕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一個寶庫,寶庫裏裝滿了令人垂涎三尺的萬年真力。

  而寶庫的鑰匙就放在自己的頭頂,自己想要拿到鑰匙打開寶庫就要付出努力。

  到達半山腰那個石桌前,冰寒徹骨的感覺再次從肌膚的每一寸每一個毛孔鑽了進去。

  梁夕咬著牙跟著小狐狸跳上去盤坐好,然後開始運氣修習。

  丹田裏的真力在自己第一次到達身體極限的時候涌了出來,抵禦了寒冷,梁夕吐出一口濁氣緩過神來,這時候他發現小狐狸雖然和自己一樣都在石桌上,但是卻一直都沒有覺得冷。

  小狐狸抬起頭見梁夕盯著自己看,知道了梁夕心中的想法,探出爪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梁夕醒悟過來,一拍自己的腦勺,怎麼這麼笨呢,自己不是有能夠看到別人真力流動的眼睛嘛。

  一運氣,梁夕只覺得眼睛微微一脹,雙瞳已經變成了紅藍的邪眼,而此刻小狐狸體內的真力流動和自己體內的那一絲真力也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宇文青陽設下的禁制是在梁夕每提升到一個層次的時候就解開他這個層次應該有的力量,梁夕仔細看了看,望著丹田上一根蚯蚓粗細的淡青色長線搖頭嘆氣。

  小狐狸輕喚一聲,然後運動自己體內的真力,在身體的經脈裏運轉了一個周天。

  梁夕很清楚地看到,一個周天運轉下來大約是兩柱香的時間,並且真力源源不斷從小狐狸的丹田裏涌出,首尾銜接連綿不絕,那些寒氣都被阻隔在經脈以外,這樣子就不會凍傷內臟了。

  這個發現讓梁夕驚喜不已,學習小狐狸的運轉方式,既可以讓體表感受寒冷從而刺激更多的真力涌出,便於自己不斷達到身體的極限,另一方面又不會讓自己落下什麼病根,免得年紀大了風濕痛什麼的。

  於是梁夕學著小狐狸的方式運行起真力。

  果然,沒多久後身子雖然還覺得有些涼,但是已經不會那麼冷了,並且這一點都不影響寒氣對自己身子的刺激。

  一個晚上的時間很快就過去,當東方現出一抹白的時候,梁夕又和小狐狸吸收了天地間的第一縷紫氣,然後趕緊下山回宿舍去。

  整晚的修習讓梁夕的精神很是振奮,一點都不感到疲勞。

  今天是和自己師傅修習的第一天,這些新弟子們都是很興奮的樣子,早早就起床按照各自師傅的要求準備好趕去修習的場所。

  梁夕也不想第一天就遲到給自己的師傅留下不好的印象,於是也抓緊時間往嘴裏塞進兩個包子後趕到沙場。

  沙場,顧名思義,是一片巨大的開闊沙地,地上全是綿綿細沙,人走上去格外地吃力。

  十幾張木桌木椅整齊地擺放在地上。

  梁夕趕到的時候已經有幾個人到了。

  林仙兒在梁夕之前到的,看到梁夕匆匆趕來對他微微一笑。

  梁夕看到林仙兒身邊有個座位,也就沒客氣一屁股坐了下去。

  林仙兒臉頰微微一紅,見到四週沒人看向自己,表情這才自然了些。

  過了不久後人都來齊了,他們的師傅淩成子也身著道袍隨後而到。

  淩成子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模樣,下巴上留著一縷長鬚,顴骨十分高,人顯得有些偏瘦,雙目炯炯有神。

  讓梁夕注意的是他走來的時候步履輕盈,一點都沒有滯塞的感覺,而且他經過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一點明顯的腳印。

  要知道這可是在綿軟的沙地上,就算是一隻小蟲爬過都會留下清晰的印記!

  淩成子走到諸位弟子面前,掃視了一眼,並沒有特意在誰的臉上多停留一會兒,然後開口道:“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們的師傅淩成子道長,我不會關注昨天的測試你們的成績是什麼,因為那只是過去,從今天開始,我將帶領你們開始修真的修習,未來會很辛苦,我希望你們可以堅持下去。”

  看到這些新弟子堅毅的臉龐,淩成子露出欣慰的神色,表情緩和了一些道:“你們每人桌子的抽屜裏有幾樣東西,先拿出來戴上。”

  梁夕好奇地朝抽屜裏望去,看到有一個黑色的布袋子,抽出來感覺還蠻沉的。

  打開一看,裏面是一副護腕和綁腿,每一個保守估計都有五斤重,提在手裏沉甸甸的。

  “現在就戴上,並且沒有我的同意,你們誰也不許把他們取下來,不管是吃飯睡覺還是上廁所,都必須戴著。”淩成子道。

  一個護腕的重量是五斤,四個足足有二十斤重,在這個沙地上本來走路就極為艱難,戴上去後梁夕發現自己的腳面都快全部陷進沙子裏了,而其餘人小腿幾乎就抬不起來,肩膀都塌了下去。

  二十斤的重量對梁夕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是這時候當然不能有輕鬆的表情,所以他學著其餘弟子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師傅,我們是修真煉真力,戴這些東西幹什麼,我們又不用去賣大力丸舉大石,軍士們戴這個也就罷了,對我們來說沒多大作用啊。”一個弟子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細細的汗珠,他有些吃力道。

  淩成子冷冷一笑:“要成為一個強大的修真者,你除了有絕高的修為,身體的強悍也是同樣重要,你們現在要明白,將來和你們對戰的可不只是單純的修真人士,還可能有強大的外功修煉者,七界中各族的戰斗方式都不相同,如果遇到一個善於隱身的刺客,你怎麼辦?恐怕你還沒來得及運氣就已經死了。”

  淩成子的這番話梁夕深以為然,偷襲自己的影語應該就是一個內外兼修的高手,如果不是自己近身搏鬥強一些,恐怕也堅持不到萬年真力幫助自己了。

  淩成子挽起自己的袖子,亮出他胳膊上黑漆漆的兩個護腕:“這是烏金打造,每個重十五公斤,也就是三十斤。之前我就說過,跟著我修習會很辛苦,但是如果你能把早期熬下來,有了良好的基礎,在將來你的進步速度絕對是你自己想像不到的。”

  不管做什麼事,成功的前提都是堅持;蓋房子,地基不牢早晚會坍塌,這兩個道理梁夕自然都懂,他看著淩成子點點頭。

  其餘的弟子互相望了一眼,也都點頭。

  淩成子介紹了一下他的修煉方式,每天分為三個時間段修習,分別是修心、修身、文習。

  修心和修身自然就是指對真力和身體的練習,文習則是由淩成子介紹修真者的等級和七界的歷史。

  淩成子授課的時候要求弟子必須要坐直身子,不許有任何懈怠的行為。

  梁夕偷偷朝身邊的林仙兒望了一眼,小丫頭臉色漲紅,鼻尖上沁出細細的汗珠,顯然負重讓她很不適應,但是她咬著牙一聲不吭。

  林仙兒的堅韌給梁夕留下了不淺的印象。

  中途休息的時候,梁夕鬼鬼祟祟來到淩成子身邊道:“師傅,我想問一下,你可以把你的那兩個烏金護腕給我戴嗎?
第32章 偷師學藝(下)

  “哦?”淩成子捏了捏自己的長鬚,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梁夕,微笑道,“我沒記錯的話,你就是昨天測試成績只有七格的那個梁夕吧。”

  說完他怕梁夕誤會,於是解釋道:“我沒有覺得你有什麼地方不如別人,那個測試其實在我看來並沒有多大的作用,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按照我的說法堅持練習,一定會成gong的。”

  梁夕對淩成子的印象不錯,於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那個你覺得太輕了?”淩成子覺得梁夕有些意思,於是把手腕上的烏金脫下來遞給梁夕,“你先試試。”

  梁夕接過來,只覺得手臂一沉,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頓時心中大駭。

  淩成子嘿嘿一笑:“兩個加起來重量不是六十斤,而是一百二十斤,我故意少說了一半,就是防止嚇到你們,你現在確定還要嗎?”

  梁夕深深吸了口氣,吃力地換上這副烏金護腕,頓時覺得自己的胳膊都要被挂得斷掉了。

  “師傅。”梁夕苦笑,“我原本以為我很頹廢,今天我才知道其實我已經報廢掉了。”

  淩成子也覺得一開始就上一百二十斤實在是太過吃力了,正想說幫梁夕換掉,但是梁夕搖頭,示意自己可以堅持,這個重量正是自己需要的。

  看著邁著步子艱難走回去的背影,淩成子若有所思。

  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除了梁夕,其餘人都是累得半死,連走路都幾乎邁不開步子。

  下午的時候淩成子給他們簡單介紹了下如何運氣到自己的指尖,然後將他們化成氣勁射出去以造成殺傷力的方法。

  眾位弟子顯然都對修煉真力比較感興趣,看到淩成子輕輕鬆鬆就將五十步外的一塊岩石用真力打碎後,更是一個個躍躍欲試。

  淩成子於是便說了兩個月後對他們成績考驗的標準:以真力擊碎一百步外的岩石。

  其餘弟子都有些擔心自己能不能做到,畢竟自己現在都還不能讓真力在自己體內運轉,而且淩成子介紹真力流動的方向也太過籠統,沒有自己親眼看到來得直觀。

  這個問題對梁夕來說就毫無壓力了。

  淩成子運氣擊石的時候他偷偷運起了邪眼,將真力從丹田升起到從指尖射出的過程全都看得清清楚楚,並且牢牢記在心裏。

  見大家都在一起討論著怎麼可以更好地聚氣,梁夕一個人偷偷跑到一邊,站在距離岩石二十步的地方,學著剛剛淩成子的樣子將真力推進到指尖。

  只見青光一閃,眾人還沒回過神來就聽見耳邊傳來誇啦一聲東西碎掉的聲音,轉身望去看到一塊碩大的岩石被整個削掉了一個角,碎掉的石頭正從半空落下。

  梁夕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一陣搖頭,剛剛手臂一震才打偏了,看來臂力果然還需要加強。

  其餘人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有剛剛一直偷看梁夕的林仙兒和站在一邊的淩成子看到梁夕的動作。

  淩成子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心中卻是翻起陣陣驚濤駭浪。

  梁夕表現出來的實力,別的弟子恐怕至少要半年才能達到,自己當年也是近兩個月的時候才擊碎岩石,而且還是在吃了不少丹藥加強真力凝聚速度的條件下才完成的。

  梁夕射出的青色光芒也引起了淩成子的興趣,一般只有出現了五行屬性後自己的真力才會有特有的顏色,出現五行屬性的條件是實力必須要達到潛龍境界。

  “這個入門測試實力只有七格的弟子真的達到了潛龍的境界?”淩成子感覺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但是隨即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真的是突破了潛龍境界,測靈棍不可能只給出七格的成績的。

  而且如果真力是青色的話,那就說明這個弟子是木屬體質。

  “真是可惜呀,這麼雄沛的真力卻是最廢柴的木屬體質。”淩成子搖頭嘆息,心情一時間有些矛盾。

  梁夕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師傅在想些什麼,他現在只想著怎麼能讓自己儘快變強。

  自己的邪眼是一個助力,梁夕心裏齷齪地想著怎麼能騙淩成子多展示幾樣法力,自己好偷偷學一下。

  因為是第一天的修行,淩成子並沒有再加過多的任務,而是讓他們早些回去休息。

  吃過晚飯後梁夕就迫不及待地等著天黑,大家睡去後自己好去後山溫習一下今天的所學。

  因為今天身上多了一百二十斤的負重,梁夕爬山的時候累得氣喘噓噓,稀薄的空氣讓他感覺自己的肺都要沁出血來了,喉嚨裏都是腥甜的味道。

  小狐狸停下來等他,看著梁夕烏青的手腕眼中也是蠻多的不忍。

  到了半山腰的時候梁夕感覺自己都快虛脫了,但是今天新學到記憶的興奮卻是讓他怎麼都坐不住,喘了幾口氣後就爬上石桌開始靜心修煉。

  連續幾天的極限訓練也不是全沒有效果,在這個洞天福地,梁夕感覺自己每天都能有新的變化,雖然只有一點點,但是已經足夠他高興的了。

  當真力再一次涌上來的時候梁夕嘗試著將它運轉到手指然後筆直地射向不遠處的地面。

  沒有出現預想中的爆炸,而是地面上猛地長出了數道荊棘,滿是倒刺的藤蔓緊緊纏在一起,那些尖銳的刺芒讓人看一眼就背後發寒。

  “這麼神奇?”梁夕不免一陣得意,不過他不知道為什麼師傅射出去可以爆炸,而自己卻是長出植物。

  這個現象已經出現好幾次了,森林裏的巨蟒是被樹藤纏死的,影語也是被藤蔓打傷的,但是梁夕卻不明白是什麼原因,於是決定第二天休息的時候旁敲側擊問一下淩成子。

  想起影語,梁夕摸著下巴確定自己現在也算是有一技在身了,再次遇到那個殺手應該不會那麼狼狽。

  不過僅僅這一招根本不能滿足梁夕,俗話說名騷易躲、暗賤難防,沒個百八十件法寶和法術防身,怎麼都讓人覺得心裏沒底。

  不過正式修習的第一天就是學會了依照防身術,梁夕還是比較滿意的。

  再次修煉了一個晚上,當第二天早上吸收完東方的紫氣後,梁夕感覺全身舒爽不少,前一條的疲勞完全消去了,酸痛的手臂也沒那麼麻了。

  天氣有些陰沉,梁夕到了沙場的時候依舊坐在林仙兒旁邊。

  林仙兒臉色有一點發白,看樣子這種提升體質的訓練她不是很適應。

  女孩子愛美,在手腕上纏上兩條淡粉色的絲帶用來遮住黑漆漆的護腕,看到梁夕,林仙兒溫柔一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等人都來齊後,大家原本以為今天繼續是體力的訓練,但是淩成子卻把眾人帶到沙場裏的一幢巨大的木屋前。

  木屋裏傳來陣陣輕微的咔咔聲,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是要做什麼。
第33章 九孔玲瓏鐲

  看到眾人不解的模樣,淩成子並沒有立即解釋帶他們來做什麼,而是先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巧的木盒子。

  木盒子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幽香,打開來後一個銀色的手鐲,上面鑲嵌了一圈紅色珠子,香氣就是從這些珠子上散發出來的。

  “這副九孔玲瓏鐲是你們的師尊凝水道人贈送給我的,上面一共有九顆丹藥,都是師尊親手煉出來的,顏色從淺到深藥效越來越重,雖然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但是不管是解酒還是療毒,打鬥時補充真力,再或者是女弟子養顏美容,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比這些還有用的藥物了。”淩成子在眾人面前展示了一下鐲子,“今天成績最讓我滿意的弟子,我就把九孔玲瓏鐲送給他。”

  眾人一片譁然,看著鐲子的眼神都有些躍躍欲試。

  只要今天的成績足夠好,不僅能在師傅心中留下很好的印象,還能得到可以療傷的手鐲,而且能在這麼多新弟子裏面建立一定的威信,可謂是一舉多得。

  看著自己弟子眼中的熱情,淩成子淡淡一笑:“我還沒說今天的測試內容是什麼呢,你們就這麼有信心?”

  聽淩成子這麼一說,眾人仿佛被人從頭上澆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冷靜下來。

  自己這個師傅要求格外嚴格,從一開始大家就感覺得出來,戴著那重達幾十斤的護腕走路都有些不方便,不知道今天又會是什麼出人意料的訓練。

  梁夕瞇著眼看著那副手鐲,從手鐲的成色上猜測著九孔玲瓏鐲的質地。

  “鏤空打造這麼精巧的設計,估計可以賣上幾百兩銀子,質地再好一些,上千兩也不是問題。”梁大官人心裏的小算盤撥拉地劈啪響。

  感覺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衣袖,梁夕轉過頭來,看到是林仙兒正望向自己。

  “梁夕,你覺得那手鐲怎麼樣?”林仙兒和梁夕講話的時候臉上帶著微微的紅暈,看上去十分可愛。

  “那不是什麼好東西,估計賣不了幾個錢,老小子想把他不要的東西送給我們做順水人情。”梁夕咂吧著嘴小聲說,這小妞問自己這個問題幹嘛,不管怎麼樣先把屎盆子扣上去再說。

  “不是好東西?”林仙兒的小嘴長大,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梁夕,急忙把他一把拉到角落急促道,“梁夕,你可千萬不能小看這副手鐲,它上面的丹藥可是舉世無雙的,青雲道長煉丹藥的名氣在整片大陸都很有名氣,我剛才看你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怕你不知道這副手鐲的重要性然後不認真測試,你記住了,這副鐲子如果有機會得到就絕對不要放手。”

  林仙兒顯然從來沒有和某個男子說過這麼多的話,說完後已經是臉色通紅不敢多看梁夕一眼了。

  梁夕聽完心中一暖,原來小丫頭是在關心自己。

  看林仙兒耳根都通紅的模樣,梁夕也不忍口花花調戲她,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兩個人小聲講話的gong夫,淩成子也已經說完了今天測試的內容。

  這幢木屋是全封閉的,越往裏面走光線就越暗。

  木屋的墻壁裏被-插-上了一共一千多跟竹竿,竹竿的頂端被沾著石灰的布包著,竹竿的運動 全部是由機關運轉。

  進去的弟子都穿上統一的黑色衣服,木屋一共長三十五米,從入口進去,走完全程出來的時候,身上白點最少的人將會獲得這副九孔玲瓏鐲。

  感覺今天的測試並不是很難,眾人的熱情再次被調動起來。

  淩成子眼中含笑看著自己的弟子們,心想你們都以為木屋裏面只有墻壁兩邊裝了竹竿吧,其實你們都錯了,不僅是墻壁上,天花板、地板,哪怕是角落裏都插滿了。

  今天的測試考驗的是在黑暗中的眼力和反應力,所有人對自己都很有信心。

  梁夕他們換上統一的黑色衣服,然後在木屋外面排隊等候。

  看到林仙兒對著自己做出了一個加油的手勢,梁夕笑著衝她做個鬼臉。

  不出所料,可愛的林仙兒又是霞飛雙頰,急忙低下頭去。

  排隊的時候兩個長得高高壯壯的弟子一前一後擠到了梁夕的身邊,他們的名字梁夕記得,一個叫高遠,一個叫韓殷。

  他們兩個人身材都是高大型的,和梁夕的勻稱是兩種風格,梁夕被他們夾在中間,有種看上去小了一號的感覺。

  弟子是分批進入木屋的,每次進去三個人,梁夕數了數,自己和高遠、韓殷是一批。

  淩成子啟動機關後木屋裏傳來微微的咚咚聲,等到運轉的聲音平緩後,淩成子做了個手勢,示意第一批弟子先行進入,並且舉著九孔玲瓏鐲揮了揮算作鼓勵。

  看到前三名弟子進去了,剩下的人都是既緊張又期待。

  一開始的片刻gong夫並沒有什麼意外,木屋裏偶爾傳來一兩聲鈍響,其餘也沒什麼驚奇的。

  眾人正想著這個測試是不是太簡單的時候,突然木屋裏的響聲變快,並且不時傳來人的喊聲。

  “啊!”

  “哦!”

  “嗯!”

  “唉呀媽呀!”

  慘叫聲一個比一個激烈,聽得外面的人面面相覷,頭皮一陣發麻。

  眾人這才想起來,自己這是在天靈山上修煉,參加的修煉項目都不是能夠用平常的思維去想像的。

  不久後第一批進去的弟子走了出來,他們的樣子讓人大吃一驚,和之前進去時的信心滿滿簡直就是天上地下。

  三個人渾身上下都是白點,臉上也都沾滿了石灰,頭髮更是走一步都往下掉白粉。

  而且三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傷勢,最明顯的就是沒有任何保護的臉上,有人嘴巴腫了,有人眉角青了。

  看最先進去的三名弟子垂頭喪氣地去淩成子那邊記錄他們身上的點數,其餘的弟子們不由往後縮了縮。

  接下去進去的弟子們都沒有太多的差別,一個個進去的時候都是整潔清爽,出來的時候滿身的白點全身的灰。

  唯一受到淩成子讚賞的是林仙兒,不過她也被竹竿戳中了十幾下,頭髮上也沾了不少的粉末,說話的時候被嗆得陣陣咳嗽。

  “梁夕,小心點,裏面很黑,注意不要被弄傷了。”看到梁夕即將進去,林仙兒稍微清理了一下後走過來說。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特別來提醒一下樑夕,他們兩個人認識並沒有多久,但是心底卻忍不住要來關心他一下。

  “嗯,我會為你好好保護自己不受傷的。”梁夕笑嘻嘻地小小調戲了她一下。

  果然,林仙兒清脆一口,跺了小腳跑回去了:“誰,誰要你為我了。”

  看著林仙兒凹凸有致的身材,梁夕嘿嘿直樂:“這小妞臉皮還是太薄,需要多多錘鍊,下次找個沒人的地方教教她做人的道理好了。”

  腦子里正滿是齷齪的心思,梁夕發現輪到他這一組要進去了。

  淩成子眼神示意他那護腕是不是太重。

  梁夕微微搖搖頭,朝淩成子笑了笑,覺得這個師傅還不錯。

  木屋的門吱呀呀響了幾聲後打了開來,梁夕站在高遠和韓殷中間,三個人穩穩邁著步子走了進去。
第34章 有預謀犯罪

  木屋的門關上後屋子裏的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梁夕只有瞪大眼睛才能勉強看清身邊還有兩道人影。

  三個人儘量放緩步子,呼吸也逐漸趨於平穩。

  在這黑暗中眼睛看不到暗處的東西,一切都是靠聽覺和身體對氣流流動的敏銳感覺。

  竹竿刺出來的時候必定會帶動空氣的流動,只要是練習過外gong的人對這些氣流都有感受,到時候再憑藉自己的反應躲開就是了。

  只不過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是艱難無比,再說現在這三個人裏面也沒有一個是經過嚴厲外gong訓練的。

  黑暗仿佛一頭擇人而嗜的猛獸靜靜潛伏著,不知道那些竹竿什麼時候會刺出來,從哪個位置刺出來。

  和高遠、韓殷的緊張相比,梁夕卻是輕鬆許多。

  他在進入這木屋的時候就已經運氣了邪眼,反正在這屋子裏也不怕被人看到他一紅一藍的眼睛。

  邪眼運行後四週的顏色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

  梁夕早就發現了邪眼和普通眼睛看東西的不同。

  普通的眼睛都是從外表上看,而邪眼卻是直接看到本質,比如說氣流,比如說修真者體內真力的流動。

  梁夕定睛朝前面望去,不遠的地方白色的氣流通過一些地方的時候會很不自然地扭曲,從扭曲的角度上來看,那兒就是應該插著竹竿的地方了。

  再往前走了幾步,梁夕暗暗叫苦,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剛才那些弟子出去的時候都那麼狼狽了。

  這屋子裏壓根兒就是到處都佈置滿了竹竿,要是到時候萬箭齊發,就算是只蒼蠅也會被拍扁,而且是全身寸寸骨折。

  梁夕看了看身邊的高遠和韓殷,驚奇地發現他們兩個人的注意力似乎並沒有放在滿屋子的竹竿上,而是若有若無一直放在自己身上。

  聯想到之前排隊時他們都擠到自己身邊,梁夕吸了口氣:“有敵情了?這天靈山還真是不讓人消停啊。”

  高遠和韓殷自然不知道梁夕已經提防了他們,兩個人走路的時候不時將梁夕夾在中間。

  看上去他們似乎是想讓三個人湊近一點,這樣子能夠減少被竹竿擊打的面積,但是無形中梁夕的活動空間越來越小,最後甚至緊緊扳住了梁夕的身子把他往前面推去。

  再往前走一步就要進入竹竿攻擊距離的時候,高遠和韓殷突然齊齊出手抓住了梁夕!

  黑暗中傳來高遠猙獰的笑聲:“梁夕,你可別怪我們,有人看你不順眼,拜託我們好好修理你一頓。”

  “放心,只是一點皮外傷,不會傷筋動骨,最多在床上躺上個把月就可以起來了。”韓殷也插嘴道,手掌用力死死抓著梁夕的胳膊。

  見梁夕沒有掙扎反抗,兩人以為梁夕被嚇壞了,不由心中一喜,高遠抬手就像先把梁夕打暈。

  手剛抬起來,突然從遠處一聲輕嘯,一道勁風突然迎面射來。

  高遠和韓殷當然不知道這是梁夕故意踩中機關讓一根竹竿射出來,他們猝不及防下鬆開抓著梁夕的手把他往前面一推,想讓梁夕去擋這一下。

  一下子得了自由,梁夕沒有猶豫,低頭一下子閃過,踏前一步鑽進了黑暗裏。

  高遠聽聲音判斷出竹竿一下子擊空,奇怪地咦了一聲。

  不過他並沒有在意,梁夕是入門測試裏成績最低的弟子,剛剛那一下他能閃過去一定是巧合。

  聽著梁夕漸漸沒入黑暗中的腳步,高遠和韓殷對望一眼,一起小心翼翼也走了進去。

  梁夕左騰右扭閃過幾根刺向自己的竹竿,到了一個角落站定身子朝後望去。

  高遠和韓殷正在以龜速朝自己的方向摸過來,梁夕輕輕喊了聲:“喂,我在這兒。”

  聽到梁夕的聲音,正在尋找他的高遠和韓殷不由大喜,嘿嘿笑著心想這人還真是個傻子,居然主動暴露位置。

  梁夕看到他們兩個走近了,伸腿在前面的機關上挨個踩了一遍,木屋裏頓時傳來咻咻的竹竿刺出的聲音,噗噗的悶響聲中高遠和韓殷被砸得到處逃竄。

  他們這一跑碰到了更多的機關,一時間木屋裏的竹竿像是雨點一樣砸了下來。

  看到他們兩個被打得慘叫連連,在一邊隔岸觀火的梁夕忍不住哈哈大笑。

  高遠和韓殷現在也顧不得被竹竿打得身上又疼又麻,主子特別交代過自己要在今天這個測試裏好好教訓一下樑夕,可千萬不能讓主子失望了。

  讓梁夕發出聲音以便於確定他的位置後,高全和韓殷忍住劇痛一齊朝著梁夕躡手躡腳走了過來。

  他們都以為梁夕現在和他們一樣是睜眼瞎,殊不知道梁夕因為開啟了邪眼,不僅將他們現在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而且連他們接下去的動作都能準確預判。

  當看到高遠和韓殷兩個人身上的紅氣一個纏向自己的上身,一個纏向自己雙腿的樣子,梁夕足下輕點一個閃身已經到了他們兩個人的後面。

  冷笑著湊到高遠耳邊,突然一聲大喝:“老子在你背後!”

  黑暗中這一聲猶如炸雷,高遠嚇得頭皮發炸、頭髮根根豎起,身子猛地一抖腦子陷入了暫時的空白,耳朵裏全是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聲。

  梁夕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一腳狠狠踹在韓殷的背上,韓殷來不及驚呼就往前飛去撞到木屋的墻壁上。

  被他這麼一下撞擊,那一片的竹竿被全部啟動,從上下左右四個方向朝韓殷砸下,劈裏啪啦中夾帶著韓殷的哀嚎,聲音要多慘有多慘,好像死了親媽一樣震耳欲聾。

  木屋外面的弟子們頓時一個個面無人色,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次的聲音為什麼比以前的都要大?

  梁夕另一隻手扯住高遠的頭髮往下一扯,高遠只覺得頭皮一陣刺痛,不由張大嘴巴身子向後仰倒。

  梁夕看他一口氣想要從喉嚨裏涌出,順手扯住一根包著石灰的竹竿朝著高遠的嘴裏狠狠戳下。

  這一次下手梁夕沒有絲毫保留,竹竿一戳到底,高遠嘴裏的牙齒瞬間被全部撞裂松脫,破碎的牙根攪碎了牙床,鮮血像是泉水一樣從他的嘴裏涌出來,沾上石灰後又被倒灌回去。

  嘴巴裏的劇烈疼痛不斷刺激著高遠的神經,可是他身子被梁夕扯住,只能一陣一陣的痙攣。

  梁夕不打算放過他,握著竹竿在他嘴裏來回又**了幾下,感覺高遠一嘴的牙齒都被自己徹底攪爛了,這才丟開血淋淋的竹竿,扯著他的後腦勺將高遠狠狠按到地上。

  砰一聲悶響,安插在地板裏的竹竿根根竄起,梁夕眼疾手快跳到高遠的背上,而高遠這次充當了最好的人肉盾牌,胃部眉角沒戳到,疼得他又是一陣呻吟。

  嘴裏火燒火燎的疼痛讓他幾乎要暈過去,暫時性地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

  剛剛被踹出去的韓殷也沒有太幸運,梁夕踩著高遠抵擋腳下冒出來的竹竿,舉著韓殷去地方從四週戳來的石灰,來來回回幾下,韓殷感覺自己就是死了也比現在痛快。

  全身被淩厲的竹竿戳得劇痛無比,而且梁夕好像還是故意的,專門用自己的下肋和襠部去抵擋襲擊,剛才那一下戳中了蛋蛋,疼得他喉嚨裏擠出一聲類似公鴨子被踩住脖子的慘叫。

  不多久後就來到木屋的出口處,光線也亮了起來。

  看著自己手中提著的兩個昏迷不醒的人,梁夕皺著眉頭。

  高遠和韓殷一個滿臉是血水和石灰粉的混合物,一個身子像是炮打的山坡,一塊高一塊低的,白色印子遍佈全身。

  而再看看自己,乾乾淨淨一塵不染,這樣子未免太引人注目了。

  梁夕重新走到裏面去,拔出一根竹竿在自己身上戳了十幾下,看著自己眼窩上的一圈白圈,再在頭髮上撲滿了石灰,弄得蓬頭垢面的樣子後才滿意地點點頭。

  “不管怎麼折騰,我還是這麼玉樹臨風,這實在不是我的錯。”梁夕自怨自艾一番,裝出受盡折磨步履蹣跚的模樣,幾乎是半爬著爬出出口。

  看到這個入門測試成績最差的弟子以前面的人都沒有出現過的爬姿出現的時候,外面的弟子都是忍不住哄堂大笑起來。

  裏面就幾根竹竿你還被打得這麼慘,你未免也太弱智了吧?和這種人一起學藝,也不知道弱智會不會傳染。

  人群裏只有林仙兒看著梁夕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梁夕拖拉著雙腿在眾人戲謔的眼光中爬了出來,眾人正想著譏笑他幾句,突然看到被他拉出來了昏迷的另外一個人。

  這個人和梁夕一比簡直更加慘不忍睹!

  梁夕雖然樣子狼狽了些,但是身上並沒有多少白點,而這個人則根本像是從石灰堆裏拖出來的一樣,滿身都是粉末,簡直像是被包進了一個殼子裏。

  第三個被拉出來的人更是讓所有人的下巴砸了一地。

  這個人已經徹底變成了豬頭,臉腫得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大片濃稠的鮮血還在從他臘腸一樣的嘴巴裏涌出來。

  和後面出來的兩個人相比,剛才眾人還覺得十分不堪的梁夕頓時形象變得格外高大。

  另外兩個人傷得都暈了過去,而這個弟子卻基本上沒什麼受傷,這是什麼?這才是他媽的實力啊!

  梁夕有些莫名奇妙地看著四週弟子們望向自己的熱切眼神,幹嘛幹嘛,不要搞個人崇拜,我的臉皮其實很薄的。

  梁夕正YY著是不是應該有個美貌的女弟子來給自己獻花什麼的,肩頭突然被人拍了兩下。
第35章 仙兒,幫我一個忙

  轉頭看到是師傅淩成子正疑惑地看著自己,剛剛還春風得意的梁大官人立刻變成了苦瓜臉哭訴道。

  “師傅,剛才我們一進去,那些竹竿就像是發了瘋一樣地抽打我們,高遠他來不及躲閃,就,就被一根竹竿插—進了嘴裏,那根竹竿很淫—蕩地來回抽—插,不知道高遠是怎麼想的,我想去救他反而被他一把推開,他臉上更是顯出很享受的神色,韓殷他被數十根竹竿夾了進去,全身上下都被戳過了,我當時只響起陽都城裏的窯姐兒唱的一首小曲兒,叫菊花殘,滿腚傷……”

  淩成子半信半疑,點點頭示意梁夕繼續說下去。

  “然後我為了救他們,不讓同門今後有如此不堪的回憶,我不顧自己性感的嗓音英俊的面孔衝入萬竹之中,拼了九牛二虎力拔山兮氣蓋世之力才把他們給救了出來,自己也被竹竿抽打了好幾下。”

  梁夕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自己的眼圈。

  於是,俏弟子勇救被困同門的故事很快就在一眾弟子裏傳播開來,大家嘖嘖稱讚,態度由之前對梁夕的嘲笑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林仙兒原本想要來關心下樑夕的傷勢的,但是看到他被許多弟子圍在中間,腳步踟躇了下,最後只是站在人群外望了他幾眼。

  受傷的高遠和韓殷很快就被送去治療。

  梁夕原本還以為師傅淩成子會從高遠的傷口裏產出一些端倪,不過淩成子只是略微撒了幾眼,並沒有太在意,這讓梁夕松了口氣。

  因為梁夕他們這一組出了一些問題,下面進去的幾組弟子都很是忐忑,出來的時候也都是一個個慘不忍睹,滿身都是白點,不過受到高遠、韓殷那麼嚴重傷勢的倒是沒有。

  最後經過統計,梁夕身上被打中十六處,林仙兒成績第二好,是十八個,其餘弟子……淩成子有些都懶得數了,比如那些全身都沾滿石灰的。

  林仙兒能獲得這麼好的成績並不出人意料,畢竟她入門測試時就有很高的成績。

  而梁夕就不一樣了,他入門那天可憐的七格可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他今天不僅是被打中次數最少的,而且還救出了另外兩個弟子,能力膽識都值得刮目相看。

  淩成子也不食言,將九孔玲瓏鐲在眾人羨慕的眼光中交給梁夕。

  “這九孔玲瓏鐲你要好好保管,關鍵的時候他能夠救命的。”淩成子說得極為鄭重。

  讓諸位弟子明天按時來沙場上早課後,淩成子便宣佈了今天練習的結束。

  諸位弟子今天多多少少都受了點傷,聽到這個消息後無不歡舞雀躍,一哄而散。

  林仙兒看到梁夕笑嘻嘻朝自己走來,想起自己之前對他的擔心,不由小臉微微一紅。

  陽光下女孩子的肌膚嬌嫩如水,白皙得恍若凝脂一般,少女特有的絨毛在微風中輕輕浮動,臉頰上的兩抹嫣紅更是讓林仙兒的眉目間多出了一份動人心魄的嫵媚。

  梁夕看得呆了一呆,這才想起來自己要做的事情,笑著道:“仙兒,謝謝你提醒我。”

  林仙兒點點頭,看到淩成子是若珍寶的九孔玲瓏鐲居然被梁夕挂在指尖上轉啊轉的,急忙道:“這九孔玲瓏鐲是少有的至寶,你怎麼能這麼隨便,趕緊戴好了,師傅剛才也說了,關鍵時刻能夠救命的。”

  看到林仙兒撅著小嘴著急的模樣,梁夕心中不由一暖,印象中已經很久沒人這麼關心自己了。

  一把拉過林仙兒皓白如玉的手腕,梁夕笑嘻嘻地將九孔玲瓏鐲套在上面。

  “你,你這是做什麼!”猝然被梁夕抓住手腕,林仙兒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冷冷掙開,而是一陣慌亂,心中仿佛小鹿亂撞,伸手就要把手鐲擼下來,“這是師傅給你的,你怎麼可以套在我手上——”

  梁夕一把按住她,左看右看嘖嘖稱讚:“感覺還是你戴著好看一些,算了,送給你好了。”

  “你怎麼可以——”林仙兒激動地臉色通紅,眼中浮出了一層水汽。

  梁夕截斷她的話頭,正色道:“仙兒,我們是朋友對不對?你知道我的秘密,你也關心我,如果不是你,現在被抬去治療的就可能是我,這副手鐲就當是我送你的謝禮,如果你不願收下,那就是覺得我梁夕不配和你做朋友,其實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感覺出來你絕對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我一個小混混,怎麼配和你一個大小姐相識呢。”

  梁夕說完扭過頭去,肩膀一抽一抽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因為傷心導致。

  特別是林仙兒這種心思單純的人,更是以為自己無意中讓梁夕傷心,急忙擺著小手:“梁夕你不要這樣子,我,我收下便是了。”

  梁大官人一直扭著頭在偷笑,聽小丫頭答應收下去,這才眨眨眼轉過頭來,擠出一滴晶瑩,哽咽著說:“仙兒,謝謝你不嫌棄我,這副手鐲就算是我們的信物吧。”

  此時此地,這話說得怎麼聽怎麼曖昧。

  林仙兒又羞又臊,臉都快垂到胸口了,梁某人則是假裝什麼都沒發生,摸著下巴道:“對了仙兒,幫我一個忙可以嗎?”

  ……

  韓殷走在回宿捨得路上,越想越是憋屈。

  自己和高遠兩個人奉命給梁夕一點教訓,結果梁夕不僅毫發無傷,還拿自己這邊兩個人做擋箭牌得到了那無價之寶九孔玲瓏鐲。

  更窩囊的是自己和高遠都受傷不輕,梁夕那小子下陰手太卑鄙了。

  自己還好,大部分都是被竹竿打中的,只是下身挨了幾下,現在走路還只能邁著小碎步,想到高遠那副完全變了形的豬頭,韓殷不由背後冒出一層白毛汗。

  背後突然發出一聲細細的碎響聲,韓殷剛要轉頭,腦勺子猛地一痛,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迷迷糊糊醒了過來,韓殷渾身一個激靈,發現自己被人潑了一頭的涼水。

  試著扭動了兩下,他吃驚地看到自己居然被五花大綁,四週都是石頭,墻壁上被涂滿了觸目驚心的紅色液體!

  而一個瘦瘦高高的人影站在洞口背對著他,襯著陰暗的天空,這背影說不出得陰森恐怖。

  “你醒了呀,很好很好。”那背影轉了過來,韓殷看到是梁夕那張陰晴不定的臉,同時發現梁夕身邊還站了一個全身罩在一件黑色袍子裏的人。

  “梁,梁夕,你想做什麼,你要是敢把我怎麼樣,天靈門不會放過你的!”韓殷色厲內荏,這時候心想為什麼暈倒在聖手堂的是高遠而不是自己。

  “放心,天靈門上上下下不會發現的。”梁夕提著一把小刀蹲到韓殷面前,皮笑肉不笑道,“只要我把你剁成一塊一塊的,然後從懸崖上扔下去,保證沒人能找得到你,到時候最多給你算上是失蹤人口,而且要是我證明一下我傍晚的時候看到你神情恍惚往山下的森林走去,你說大家會怎麼想?”

  昏暗的燈光,梁夕陰測測的臉,還有旁邊一個全身透出神秘氣息的人,這一切早就讓韓殷嚇得半死,失去了思考能力。
第36章 我成狗不理了

  看韓殷嚇得臉色鐵青不斷掙扎的模樣,梁夕知道差不多了,咳嗽了一聲道:“今天是誰指使你來對付我的?”

  聽到梁夕這個問題,韓殷身子不由震了一下。

  梁夕見他表情,指了指身邊全身罩在黑色袍子裏的人道:“知道他是誰嘛?說了你也不知道,他平時也就只是一個在皇上面前打打雜殺殺人,上不得臺面的角色,而我很不堪的正好是他的徒弟。”

  “你是隱殺的人!”韓殷心膽俱裂。

  大楚國皇帝專門圈養了一批行走于黑暗中的殺手,他們被稱為影殺,都是至少突破了潛龍境界的高手。

  傳說中影殺從不輕易示人,一旦誰看到他們,除了他們的主人,其他人都必須死。

  梁夕嘿嘿笑著,啪一聲打開折扇,折扇上既不是山也不是水,而是四個濃墨大字:難得糊塗。

  “是啊,這個秘密到現在為止知道的不超過三個,其中一個就是皇上,可惜的是,現在變成四個了,可惜啊可惜,你還這麼年輕。”梁夕搖頭晃腦,語氣說不出的惋惜。

  韓殷臉色鐵青,大腸嚇得幾乎掉出肛門,自己只是聽老大的話教訓一下這個梁夕,誰知道他居然會和隱殺有關係啊?

  林仙兒隱在這袍子下面,看到韓殷嚇得上下牙齒打顫,嘴唇蒼白都被咬破了,心中既有些不忍,又有些佩服梁夕,這種恐嚇的點子都能被他想得出來。

  “梁夕,我真的不知道你是隱殺的人啊,不然借給我一千個膽子我也不敢對你怎麼樣啊!這,這都是我老大讓我這麼做的!”韓殷眼淚鼻涕直流,臉上的肌肉都扭曲變形,只求梁夕不要殺他滅口。

  梁夕憋住心裏的笑,彎下腰蹲在他面前:“看到我師傅沒?他手裏的人命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他剛才就說了,完全不在意再多出你這一條,要不是我苦苦哀求,說你是我的師兄弟,不然你現在已經被剁碎了。”

  聽到梁夕的前半句,韓殷臉色煞白,等他說完,韓殷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結結巴巴地說:“謝,謝謝不殺我。”

  梁夕哼了一聲,讓韓殷的心又懸了起來。

  “只說剛才不殺,可沒說現在不殺,說吧,你的老大到底是誰,要是敢撒謊,哼哼。”刷的一聲,梁夕手上出現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韓殷的膽子一下子縮進屁-眼,連連搖頭:“不要殺我,我說我說!是高全!是高全讓我們教訓你一下的!”

  梁夕眼中冷芒一閃,林仙兒心頭猛然抽搐一下,還沒反應過來,梁夕手中的匕首已經深深插-進韓殷的大腿裏。

  因為動作太快,過了片刻後鮮血才像是泉涌一樣噴濺而出,大片地灑在地上。

  梁夕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幾步才沒有讓血液濺上,他剛才下刀時已經避開了韓殷大腿的主血脈,沒想到還是流了這麼多血。

  韓殷呆呆看了自己腿上的匕首一會兒,劇烈的疼痛這才通過神經撞擊他的腦下皮層,疼得他殺豬般嚎叫起來。

  “你騙我,高全自己都打不過我,他怎麼可能讓再你們兩個廢物來,不怕我報復嗎?”梁夕咬著牙,作勢還要拔刀。

  韓殷此刻眼淚鼻涕糊了一臉,要是不被綁著恐怕早就跪下來了:“真的真的!真的是他啊!求求你不要殺我!”

  又恐嚇了一陣,韓殷一口咬定是高全,梁夕諒他也不敢說謊,割開綁著他的繩子:“回去有人問你腿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說?”

  “我,我自己削蘋果的時候不小心戳到了……”韓殷有苦說不出,哭喪著臉說。

  “嗯。”梁夕點點頭,“別忘了影殺。”

  聽到影殺兩個字,韓殷只覺得全身冰涼,再也不敢多看梁夕和罩在袍子下的林仙兒一眼,蹣跚著走了出去,地上拖出老長的血印也顧不上管了。

  看著韓殷走遠,梁夕笑嘻嘻揭開林仙兒的袍子:“仙兒,謝謝你了。”

  但是林仙兒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眼神有股淡淡的哀怨。

  見她臉色不對,梁夕急忙問道:“仙兒你怎麼了?”

  “老子好像沒破她的處吧,這深閨怨婦的眼神看得我會胡思亂想的。”梁夕心道。

  林仙兒默嘆了口氣,幽幽道:“梁夕,剛才我真覺得那個不是我認識的你。”

  “嗯?”梁夕睜大眼睛,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一直覺得你雖然有些無恥,但是人還是很正直的,而且說的俏皮話兒我也很愛聽……”林仙兒越說聲音越小,臉色發燙垂著頭不敢看梁夕。

  梁夕心裏日了一聲:“姑奶奶,你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

  “但是梁夕,你今天對待同門不覺得太過分了嗎?他們雖然受人指使想在木屋裏對付你,但是你也教訓過他們了,為什麼還要再……再用刀……”林仙兒抬頭看向梁夕,眼中騰起一層水霧。

  “救命啊,老子最看不得女人哭了。”梁夕心中哀號,整理了下措辭,這才道:“仙兒,你試想一下,如果之前在木屋裏我不下狠手的話,現在滿臉是血躺著昏迷不醒,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人就是我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這個道理你懂嗎?來天靈山的路上我遇到了太多太多這樣的事情,也有許多血淋淋活生生的例子放在我面前,我不想因為自己無謂的愛心氾濫而被人覺得是軟弱,是軟柿子好捏。

  今天的事情已經很明顯了,有人想要報復我,而我僅僅是在被欺負的時候反抗,我是從社會的最底層摸打滾爬過的,我知道不反抗的後果是什麼!

  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就要拼盡全力反抗,讓他跪在你腳下,讓他知道什麼才是權威!這樣子他們才會害怕你,不敢再耍花樣!

  我不會去主動招惹別人,但是只要是別人惹到了我,傷害到了我在乎的人,我就要讓他媽的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梁夕赤紅了雙眼一口氣講完,他這一年來太壓抑了,這下次全部發泄出來,感覺心裏一陣從未有過的輕鬆。

  他看得出來,林仙兒是富家女,從小深居閨閣,一定沒有經歷過那些爾虞我詐的事情,這一番強權理論她不一定能很快接受,於是嘆了口氣靜靜看著林仙兒。

  林仙兒第一次看到梁夕這麼激動,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人,仿佛第一次認識他一般與梁夕對視著。

  過了片刻,林仙兒宛若春水的雙眸一陣激蕩,終於還是低下頭去。

  “仙兒?”

  “……”

  “仙兒?”

  林仙兒撇過眼白了梁夕一眼。

  “小妞生氣了?”梁夕眨著眼,心道,“果然還是不能隨便和小妞講道理啊。”

  “我的小仙兒,小寶貝,小親親……”梁夕沒臉沒皮,稱呼一個比一個肉麻。

  林仙兒終於受不了了,赤紅了小臉嬌嗔:“不許叫了,我不理你了!”

  “真不理我了?”梁夕笑嘻嘻湊過臉去,林仙兒白他一眼,抿著嘴唇不說話。

  梁夕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語:“完了完了,我成狗不理了。”

  林仙兒再也受不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到梁夕奸計得逞的表情,衝他做了一個兇惡的表情。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做這個表情有多可愛。

  “以後做壞事不許讓我看到,不然,不然我真的不理你了!”被梁夕看得全身發燙,林仙兒實在也想不出來能有什麼威脅梁夕,一跺腳跑了出去,“明天記得按時來上早課。”

  “嗯,海枯石爛不見不散。”梁夕叉著腰哈哈大笑,調戲小妞還真是爽啊。

  回到宿舍去休息了一個下午,晚上吃過晚飯就上床休息,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再次爬到後山的石臺,小狐狸已經在那兒等他了。

  梁夕和小狐狸早就養成了某種默契,連他自己也感覺神奇,居然能和一隻動物建立起這種比人還要熟悉的默契。

  看到小狐狸開始修煉,梁夕也不再耽擱時間,盤膝坐下開始運轉自己的真氣。
第37章 荊棘森林的歷練(上)

  對今天韓殷的說辭,梁夕還是有些懷疑的,幕後想對付自己的人估計不是高全,而是另有其人。

  在把對方揪出來之前,梁夕能做的就是努力修煉,讓自己有能夠把別人踩到腳下的實力。

  真氣在體內緩緩流轉,梁夕的身子在月光下泛出一抹淡淡的輝光,他的筋脈骨骼隱隱可見,身體變得幾近透明。

  一片黑色的陰影從梁夕身體裏飄出來,被月光照到後就消散無形了。

  那些黑氣就是梁夕一天身體積累的濁氣,排掉以後他感覺身子一下子輕鬆不少。

  全新入定後,突然梁夕感覺眼前好像有道白影閃了一下。

  梁夕急忙睜開眼,看到原來是小狐狸在自己面前一跳一跳的。

  “剛才怎麼回事?”

  梁夕仔細琢磨了一下,剛剛自己明明是閉著眼睛的,怎麼會看到小狐狸在動?難道自己現在看東西已經不需要單純地依靠眼睛了?

  梁夕抑制住心中的激動,緩緩閉上眼睛重新去體會那種感覺。

  小狐狸明白梁夕要做什麼,配合地在他前面緩緩走著。

  一開始眼前還是漆黑一片,但是片刻後一抹模糊的影子就緩緩浮現了,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依稀可以辨別地出來那翠色的是一棵樹,而那白色正在緩緩移動的正是小狐狸。

  梁夕不急著正眼,伸手從地上抓過一把小石子握在手中:“小心一點,我要扔了。”

  小狐狸點點頭,跳到距離梁夕七八丈遠的地方敏捷地跳躍。

  梁夕一聲輕喝,一顆石子嗖地飛出直奔小狐狸而去,小狐狸沒想到梁夕閉著眼居然還能這麼準確打到自己,嚇了一跳急忙閃開。

  石子擦著它的皮毛在地上打出一個小坑。

  “我的眼睛!”梁夕睜開眼看到面前的景象和自己閉眼時“看”到的完全一致,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

  自己的眼睛每次修煉都能有一次提升,這種能力的變化梁夕當然知道意味著什麼。

  原本是睜著眼才能判斷出對方的下一步動作和真氣流向,想在閉著眼就可以了!

  雖然看得還不是很清楚,而且感覺也是怪怪的,但是梁夕相信,只要經過修煉一定可以很快適應。

  這種超人的能力能給自己帶來什麼梁夕目前不知道,但是梁夕清楚,這種能力是別人可望而不可求的,甚至整個天靈門裏都沒有第二個人有這種能力!

  梁夕這下子對自己的修煉更加有了信心。

  以後的兩個月時間裏,梁夕白天和一眾弟子跟隨師傅淩成子苦練體質,、學習道法,晚上等別人睡了,他就和小狐狸一起去後山修煉。

  因為邪眼的關係,淩成子教授他們如何讓真氣流動的時候,梁夕總是能比別人快許多學會。

  次數一多,原本對他還有些看不起的弟子也都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

  畢竟每個人都會崇拜強者。

  梁夕本來又是陽都城的猥瑣話題之王,天南海北懂的東西又多,嘴皮子格外靈活,不管什麼事情從他嘴裏講出來都會變得格外有趣。

  於是休息的時候其餘弟子都喜歡圍在他身邊聽他亂侃。

  梁夕有時候也會講一些略帶顏色的笑話。

  男弟子們都會猥瑣地壞笑,女弟子則是紅著臉呸一聲一哄而散,但是不久後還是都會圍到梁夕身邊來聽他繼續講。

  時間久了,一些女弟子的也逐漸免疫了他,遇到部分葷段子的時候也能面紅耳赤坐下來聽完。

  隱隱中梁夕已經成了淩成子座下弟子中的領頭人物。

  不僅這些弟子都喜歡聽梁夕說話,佩服他的能力,就連其他的弟子也都聽說他這麼一個人:雖然入門測試的成績慘不忍睹,但是正是修煉後的進步速度快得驚人,就連他的師傅淩成子都刮目相看。

  也曾經有別的師傅教導的弟子不服氣來和梁夕私下比試,可惜他們不知道的是梁夕對他們的出手招數和出手的時機把握得比他們本人都還清楚,所以梁大官人每次都贏得輕輕鬆鬆。

  梁夕也是有意拉攏人心,贏了別人之後並沒有趾氣高揚,而是每次都給對方一個臺階下,於是佩服他的人越發得多起來。

  梁大官人走在路上的時候甚至都會看到不少青春的女弟子見到他後都含羞地指指點點,嬌笑著跑開。

  “嘖嘖,這妞的屁股真翹。”梁夕咂吧著嘴看著跑遠的兩個弟子道。

  走在他身邊的林仙兒嬌嗔一聲,在他胳膊上微微一擰,梁夕立刻配合地做出一副求饒的模樣:“仙兒,疼疼。”

  “誰讓你亂看的。”林仙兒白他一眼。

  梁夕嘿嘿幹笑兩聲:“仙兒你不知道,單身原本不是病,但是單身久了那就是病,得治。你不知道,前幾天我看到一頭雙眼皮的母豬都覺得它眉清目秀的。”

  聽他調侃,林仙兒輕呸一聲,紅著臉不睬他了。

  這兩個月來梁夕除了自己加強對自己的修煉外,淩成子每隔幾天給弟子們服用的丹藥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聽師傅淩成子說,這些散發著清香的丹藥都是天靈門的副掌教,也就是梁夕他們的師尊青雲道人煉出來的,能夠增強他們丹田聚集真力的速度和容量。

  梁夕也曾對這個青雲師尊有些好奇,畢竟這個人連收徒大典都沒出現過。

  “難道他身患殘疾或者樣子十分醜所以不敢見人?”梁夕滿腦子胡思亂想。

  早上再次完全吸收了天地間的紫氣,梁夕精神抖擻地往嘴裏塞了兩個肉包子往沙場而去。

  到了的時候林仙兒照例已經坐在位置上,旁邊的位置空著,是給梁夕準備的。

  兩個月的時間,林仙兒已經養成了把身邊的位置留給梁夕的習慣。

  起初還有人想坐過去和林仙兒搭訕,但是林仙兒對他們都是不假辭色,最後別人就都沒了興致。

  笑嘻嘻坐到位置上,梁夕看著林仙兒道:“仙兒,你今天——好美啊。”

  看到梁夕誇張的表情,林仙兒霞飛雙頰嗔怪道:“一早上就胡說八道。”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心裏卻是甜絲絲的。

  梁夕點點頭:“是啊是啊,我亂說的。”

  “你——”林仙兒一時氣結,眼眶一下子紅了。

  見林仙兒眼中淚花閃閃,梁夕微笑著拉著她的手道:“我們家仙兒哪是今天美,是每天都很美。”

  流氓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含笑,眼神真摯,看得林仙兒一呆,被他握著的手都忘記抽回去了,任由梁夕緩緩摩挲。

  “就會亂講,說些好聽的騙我。”林仙兒撇過頭去,不敢讓梁夕看到自己嬌羞的神色,趕緊把手抽了回來。
第38章 荊棘森林的歷練(下)

  空氣裏瀰漫出旖旎的味道,梁夕臉皮厚比城墻當然沒感覺什麼,但是林仙兒的臉都快滴出血來了。

  “仙兒,那個……”梁夕剛要說話打破這尷尬的氣氛,淩成子駕風而至,正好打斷了梁夕的話。

  梁夕的每一次進步淩成子自然都看在眼裏,對於這個弟子,淩成子一直帶著好強的好奇心。

  從這個弟子一開始主動要求帶烏金護腕,再到後來對真力運用的領悟力,淩成子總覺得梁夕一直會給人驚喜。

  現在這麼多人裏面,只有淩成子和梁夕本人知道,別人的負重都是三十斤,而梁夕的起點比他們現在就高了四倍,現在更是負重兩百斤!

  一個修煉剛剛兩個多月就能負重兩百斤,並且談笑自若,運用真力的能力遠遠超出其餘弟子,而且從不招搖。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淩成子覺得自己可能會教導出一個極道強者。

  不久後所有弟子都已經到齊,淩成子手掌一翻,弟子們的面前都出現一枚朱紅色的丹藥。

  每天早晨服食青雲道人提煉的丹藥已經養成了習慣。

  梁夕將丹藥送入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變成一股芳香迅速充滿四肢百骸。

  早晨一般都是進行早課,今天也不例外。

  淩成子今天教給他座下弟子的是修真者的等級。

  “七界雖然一共分為天界、人界、鬼界、幽冥界、妖界、修羅界、混沌界,但是關於修真者的等級劃分卻是同一的。”淩成子默念口訣,兩掌翻飛掐出一套指法,片刻後他面前的空氣上便凝結出一道幕墻,上面閃現著七界眾生的模樣。

  “修真者一共分為十六個等級的進階,它們是初窺、入道、小成、大成、潛龍、結胎、散仙、金仙、小神、天罪、天罰、飛升、陽神、神祈、寂滅、歸墟。”

  淩成子頓了一下,接著道:“這裡要注意的是,你們只有到達了潛龍境界的時候才會出現屬於自己的五行屬性,而只有當你們出現了五行屬性,才能去有目的地尋找能夠增強自己真力的法寶,並且學習屬於自己屬性的法術,也就是說,潛龍境界是修真者遇到的第一道坎。

  隨著實力的上升,層次的進階也會變得越來越困難,這其中當然也和每個人的資質有關,普通人開始修道,要是他刻苦修習,資質普通的話,一年可初窺,三年可入道,十年可小成,二十五年可大成,但是要是想進階到潛龍,那就需要忍耐別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修習。

  一旦突破了潛龍境界出現了自己的五行屬性,你們真氣的顏色也會發生相應的變化,而不是現在都是白色。”

  講到這兒的時候,淩成子似乎是有意無意地瞥了梁夕一眼。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梁夕的心頓時咯噔了一下。

  “按照淩成子的說法,自己的真氣是淡綠色的,難道自己已經在宇文青陽的幫助下突破了潛龍境界?但是突破了潛龍境界,為什麼還不能發出那麼大的威力呢?”

  梁夕腦子裏都是問題,還沒來得及讓他發問,卻看到遠遠天邊兩道白光疾馳而來,片刻已到沙場。

  梁夕的眼睛一下子瞇了起來,來的人正是和自己打賭的那個臭丫頭,還有她那個師妹。

  薛雨柔也看到梁夕,顯然她已經忘了這個人,在這裡突然看到讓她略略有些驚訝。

  腦子裏響起這個無賴對自己做的種種,薛雨柔不由狠狠瞪了梁夕一眼。

  同為女人的林仙兒注意到薛雨柔望向梁夕的不善眼神,好奇地猜測著他們之間的關係。

  瞪眼的話梁夕還沒怕過誰,於是抱著胳膊挑釁地看著薛雨柔。

  “臭丫頭,你還欠讓我摸十下屁股呢。”梁夕眼神示意,朝她渾圓緊繃的小屁股瞄去。

  薛雨柔看他眼神突然變得極為淫—蕩掃向自己羞人的地方,頓時感覺像是吃了蒼蠅一樣噁心,扭過頭不再看梁夕,轉身對淩成子恭敬地一拱手:“淩成子師叔,青木師尊讓我將這封信交給你。”

  送完信後薛雨柔趕緊禦劍走了,這個流氓的眼神好像把她全身衣服都扒光了一樣,再繼續呆下去薛雨柔不敢保證還能忍住不去拔劍殺了這個淫賊。

  “這小妞逃得像是脫韁的野狗一樣,這麼急做什麼。”梁夕心裏嘿嘿笑著,看到周圍的男弟子都是一副癡癡望向薛雨柔離去的背影,頓時一陣不舒服,“那小妞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胸大屁股翹嗎,老子才不稀罕。”

  淩成子拆開信看了一下,眉頭頓時緊緊皺了起來。

  梁夕好奇問道:“師傅,信上說什麼?”

  在場的弟子恐怕也就只有梁夕敢用這種口氣和淩成子講話。

  淩成子把信紙疊好重新塞入信封,道:“你們的歷練可能要提前了,信上說雲麓仙居的掌門一個月後會攜弟子來天靈門拜訪,順便交流一下新晉弟子的修煉情況。我們天靈門是楚國第一大門派,自然不能被雲麓仙居比下去。”

  淩成子說了這麼多,梁夕就已經明白了。

  這等於就是天靈門的新弟子要和雲麓仙居的弟子來一次比試。

  雲麓仙居雖然在大陸上沒天靈門這麼有名氣,但是也算是頂尖的門派了。

  如果天靈門輸給雲麓仙居,就等於將自己第一門派的位置交出去,天靈門當然不會答應。

  “你們會在三天后被送去荊棘森林進行第一次歷練,如果不是這次雲麓仙居提出這個比試的要求,這個歷練應該是在半個月後才進行。”淩成子道。

  “師傅,歷練是做什麼的?你之前從未和我們說過。”林仙兒問道。

  其餘弟子也都好奇地看著淩成子,關於荊棘森林的歷練,他們也只是偶爾從高階弟子嘴裏聽說過,但是具體做什麼卻是不知道。

  淩成子索性便把所有都告訴了他們:“荊棘森林的歷練是用來檢驗你們修煉半年成績的,森林因為長年人跡罕至,裏面有不少的靈獸和仙草,到時候你們的任務就是進去擊殺靈獸,獲得他們的靈珠,回來後門派裏會根據你們獲得的靈珠給你們製作法寶。”

  一開始的話還不是太吸引人,但是聽到說可以得到法寶的時候,眾弟子眼中都閃過躍躍欲試的神色。

  他們經常看到高階弟子駕馭仙劍飛來飛去,嘴裏雖然不說,但是心裏其實都羨慕無比,希望自己也有一天能擁有屬於自己的法寶。

  沒想到這個機會居然來得這麼快。

  梁夕也很是期待,擁有自己的法寶,那是多麼值得興奮的事情。

  淩成子見自己的弟子沒有緊張的,心裏也很是欣慰:“荊棘森林裏沒有太多的高階靈獸,所以並沒有太多的危險,需要注意的地方到時候我再告訴你們,還有三天時間,就以恢復訓練為主吧。”

  一天的修煉結束後回到宿舍,今年的新晉弟子們都在互相談論著關於三天后荊棘森林歷練的事情,每一個臉上都洋溢著興奮的神色,就連一樣沉穩的陳舒慈都眉眼帶著笑意。

  自從分了師傅後梁夕也沒怎麼看到陳舒慈,和他打了聲招呼後便回到床上休息。

  看到附近高遠和韓殷兩個人空蕩蕩的床舖,梁夕冷冷一笑。

  晚上和小狐狸修煉的時候梁夕沒有再加強修煉的強度,而是將精力集中到自己目前已經掌握的能力上。

  最擁有輔助能力的就是自己的邪眼。

  經過這兩個月的鍛鍊,梁夕現在不管是睜眼還是閉眼都已經不影響邪眼的發揮了,而且他發現,自己閉著眼睛反而能更加專注自己的精神。

  另外還有就是將真力導入地下,讓目標地點長出滿是倒刺的藤蔓。

  這些藤蔓的殺傷力梁夕是親眼見過的,就連最堅硬的岩石都能像是豆腐一樣被破開,所以他很放心自己的自保能力。

  三天的時間在略微的緊張和期待的氣氛中度過,按照淩成子的要求,所有的弟子都在日出的時候在沙場集合。
第39章 我什麼都沒看到

  仔細檢查了所有弟子的裝備,淩成子點點頭:“每個人都有一個水囊和一柄短劍,荊棘森林裏雖然沒有很危險的靈獸,但是你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因為有些靈獸被激怒後發狂起來還是很具有攻擊性的,記得團結合作,十天后送你們去的轉輪陣會自動啟動把你們送回來,所以不要擔心會迷路。”

  交代完畢後,淩成子帶領著梁夕他們來到沙場的中央。

  讓弟子們手握手圍成一個圈,淩成子站在圈子的中間,手捏法印,口中默誦口訣。

  片刻後沙場裏的沙子無風起浪,綿綿不絕飛揚起來,最後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同時捲起小範圍的龍捲風,四週遮天蔽日,淩成子的身影在沙暴的中間若隱若現。

  就在所有弟子被氣壓壓得幾乎喘不過起來的時候,一道淡紫色的光芒從沙子中射出,而沙暴也在瞬間停止,四週全都恢復了原樣,剛剛紛紛颺颺的沙子好像從未出現過。

  淩成子從半空落下,剛剛他站立的地方出現了一個直徑五米的傳送陣,陣陣真力的波動從傳送陣上散發出,帶動地面的細沙緩緩向旁邊移動著。

  淩成子站到傳送陣旁邊,對眾人道:“進去後你們會被送到荊棘森林不同的地方,十天后見。”

  做了個手勢後,弟子門挨個走進淡紫色的光圈,身形一晃後就消失不見了。

  梁夕感覺身邊的林仙兒有些發抖,於是握了握她的小手,讓她不要緊張。

  林仙兒感激地對梁夕笑了笑,雖然心跳得厲害,但還是讓他牽住了自己的手。

  輪到梁夕的時候他走進傳送陣,還沒來得及做個再見的手勢,只感覺眼前一花,接著一陣天旋地轉。

  “嘩啦”,梁夕呼吸一滯,覺得四面一片冰涼,忍不住張嘴想喘口氣,哪知道嘴巴一張,冰涼的河水從他的嘴裏直接灌進去。

  梁夕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掉進了水裏,急忙閉緊嘴巴,定睛四眼看了看,然後浮出水面。

  “我靠,怎麼這麼倒楣!”等爬到岸上後梁夕發現這根本不是河,而只是一條寬最多兩米的小溝,自己無巧不巧正好掉在了裏面。

  看了看四週,周圍的環境和梁夕想像的有些不一樣。

  這裡並不是在天靈山腳下,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木頭芳香。

  四週大部分都是碗口粗細的樹木,土坡高低起伏,抬頭可以看到天空。

  這裡的環境和天靈山腳下的原始森林相比,少了陰森,沒有那種壓迫人的恐怖寂靜感覺。

  這次出來沒有帶上小狐狸,梁夕生火還是費了一番週折。

  烤幹衣服後梁夕正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辦,耳邊突然傳來噗通一個重物落水的聲音。

  “哈哈,原來也有人和我一樣倒楣!”梁大官人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樂滋滋跑到水溝邊想看看這次的倒楣鬼是誰。

  水溝裏的人也正好這時候浮出水面,兩個人一上一下眼神交匯,一下子都愣住了。

  落在水裏的居然是林仙兒!

  沒想到才分開小半個時辰,居然又遇到了,梁夕驚喜下一時間忘了伸手去拉林仙兒一把。

  林仙兒也沒想到居然會這麼巧遇到梁夕,愣愣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眼神這才朝梁夕身上移去,看到他不著片縷的身子,下身黑黑一片有個東西一蕩一蕩的,林仙兒忍不住捂住雙眼驚叫起來。

  “咦?怎麼了?”梁夕好奇地四下望去,這才發現自己原來沒穿衣服。

  被人家一姑娘看了遍,梁大官人縱然臉皮再厚也忍不住紅了一紅,急忙跑回去穿好衣服,再跑回來的時候林仙兒已經上了岸,皺著眉看自己濕噠噠的衣服。

  被水浸過後,那練gong服緊緊貼在林仙兒身上,將她完美的曲線全部暴露出來,前-凸-後-翹,隨著她的呼吸,胸前的兩團微微顫抖,兩條腿即使只是看上一眼也能感覺到那緊繃滑膩的感覺。

  “仙兒,我那邊有個火堆,你去烤一下吧,不然會著涼的,我剛剛也是掉進這個水溝的。”梁夕咳嗽了一聲,努力將自己的視線移到別的地方。

  但是林仙兒的身子仿佛像是磁石一樣,總是把梁大官人的眼神吸引過去。

  林仙兒抱著胳膊,有些猶豫地望了梁夕一眼。

  濕濕的衣服貼在身上她也十分難受,但是孤男寡女現在處在森林裏,即使梁夕不會做什麼齷齪的事情,但是想到要把衣服全部脫光,而且還有個男人在附近,林仙兒很是為難。

  看到林仙兒的表情,梁夕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當即拍著胸脯道:“仙兒你放心,我是正人君子,嚴守清規戒律,對女人目不斜視,就連平時和女人說話都會緊張。”

  聽他嘴上說的真摯,但是林仙兒總覺得梁夕在拼命咽著他奔騰的口水。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後,林仙兒還是決定先去把衣服烤幹。

  梁夕為了讓林仙兒放心,背過身走到一百步開外道:“仙兒,我就在這裡給你看著,防止有什麼宵小之徒想要佔你便宜。”

  林仙兒輕呸一聲:“最危險的宵小之徒恐怕就是你。”

  確定梁夕站在那兒後,林仙兒隱到樹叢後,忍住羞澀緩緩褪去濕掉的衣衫,將曼妙的胴體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衣服靠近火堆後騰出一股淡淡的白霧,林仙兒感覺渾身發燙,雖然一再暗示自己這沒什麼,但是一想到自己全身赤—裸,而且還有一個男子就在周圍,林仙兒就覺得心裏像是打鼓一樣,從未有過的緊張刺激感覺讓她身子都微微忍不住顫抖。

  烤幹衣服後林仙兒趕緊披上,溫暖的感覺重新裹住了身子,站起來四下望去去她發現梁夕不見了!

  身邊不遠處的樹叢裏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林仙兒一跺腳走過去撥開枝葉,正好把撅著屁股想溜走的梁大官人抓了個現行。

  想到自己剛才全身赤—裸一定全被他看到了,林仙兒又羞又氣,咬著嘴唇眼中淚光閃現,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下,滿臉都是委屈的神色。

  梁大官人心思急轉、計上心頭,淫—蕩的眼神片刻間就變得清澈無比:“咦,怎麼回事,怎麼這麼黑?我怎麼什麼都看不到了?仙兒!仙兒你還在嗎?”

  梁夕兩手摸索著緩緩向前,對面前的林仙兒視而不見。

  林仙兒瞪著梁夕看了一會兒,見他好像真的看不到一樣,於是也疑惑起來:“難道他真的什麼都看不到?”

  “仙兒?仙兒你在嗎?在的話就應一聲。”梁夕在陽都城的時候就曾經和人演雙簧騙錢,現在的表演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輕鬆無比,滿臉的焦急,好像真的因為聽不到林仙兒的回應而著急一樣。

  林仙兒狐疑地走到梁夕面前,面對面看著他的臉。

  女孩子帶著芳香的呼吸涌入鼻腔,俏麗如花的笑靨就在面前,梁夕忍住仿佛要破胸而出的心臟,故作鎮定道:“仙兒?仙兒是你嗎?剛才我剛轉過身就漆黑一片,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兒。”

  林仙兒咬著嘴唇想了想,伸手在梁夕面前舞動兩下,梁夕臉不變色心不跳。

  林仙兒兩根手指快如插向梁夕的雙眼,在距離他眼皮子只剩一層紙的時候停了下來。

  梁夕眼睛眨都沒眨一下。

  林仙兒還是有些懷疑,遲疑了一陣,忍住內心的羞澀,將衣襟的下襬微微向下扯了扯,露出小半個渾圓雪膩的酥胸。

  梁大官人只覺得腦子裏轟一聲炸響,一股細細熱熱的暖流在鼻腔裏緩緩流動……

  “老子不活了!這妞分明是在勾引!”梁夕內心掙扎無比,這一刻他感覺自己一定是柳下惠附體了,居然硬生生忍住沒有將林仙兒撲倒。

  梁夕腦勺上全是冷汗,心道:“日,這次小妞你要是還不信我的話老子就再也不混了!”

  見梁夕眼珠子動都不動,林仙兒擦去臉上淚水,終於相信梁夕是看不到她的,扯過梁夕的袖子:“梁夕,我在這兒。”

  梁夕身子微微一顫,然後滿臉的驚喜:“哎呀,我怎麼看到了,剛剛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什麼都看不到了,沒想到仙兒你一摸我就好了!”

  看他表情真摯不似作偽,林仙兒點點頭:“嗯,我也是剛到的。”

  她不擅說謊,俏臉一陣發燙垂下頭去。

  梁夕心裏嘿嘿直笑:“以後只要有少女在野外要洗澡或者小解我就躲在一邊,要是被抓到的話我就假裝什麼都看不到,嘿嘿嘿嘿。”

  看到梁夕目泛淫光淫笑不止,林仙兒偏過臉去不敢看他,輕聲道:“梁夕,其實我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
第40章 師傅騙人

  “秘密?”梁夕望著俏臉緋紅的林仙兒,心裏又開始意淫起來:“這小妞不會是想趁機向我表白吧?我從生理到心理都還沒準備好呢,哎,都怪我太純潔,被女孩子倒追都不知道怎麼辦,是答應呢?還是推倒呢?”

  林仙兒自然不知道他腦子裏瞬間居然想了這麼複雜的一串問題,憋了一會兒,到嘴邊的話又變成了對剛才事情的確認:“梁夕,你剛才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真的。”梁大官人滿臉嚴肅,腦子裏卻浮現出林仙兒雪白細膩的背脊,幾近完美的曲線,“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即使有裸女在我面前我都沒看到。”

  林仙兒聽他葷言葷語,全身發燙,輕呸一聲才道:“我跟你說的秘密就是,荊棘森林裏有一種很珍貴的種子。”

  “原來不是向我表白——”梁大官人一陣掃興,悻悻道,“什麼種子?”

  林仙兒歪著頭想了想,道:“具體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一種很珍貴的種子,我想找到它。”

  “我的姑奶奶,你連是什麼種子都不知道,那還找個毛啊。”梁夕心中在吶喊,嘴上卻是表達了對林仙兒的支援。

  看梁夕忿忿的模樣,林仙兒捂唇淺笑,直讓百花都失去了顏色。

  和其餘弟子都是單獨行動不同,梁夕和林仙兒機緣巧合都落在了同樣的地方,一起去獵殺靈獸的效率就高了許多。

  林仙兒是新晉弟子裏實力數一數二的,梁夕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角色,兩個人在荊棘森林裏幾乎沒遇到一點麻煩。

  被他們看到的靈獸全部被獵殺,取出的靈珠被梁夕用繩子穿在一起挂在林仙兒脖子上,五顏六色十分鮮艷。

  眨眼間十天時間已經過去了八天,兩個人也已經在森林的腹地停留兩天多了。

  其餘單獨行動的弟子恐怕這時候還都在森林週邊徘徊。

  傍晚的時候梁夕和林仙兒找到一處山泉,在旁邊生起火準備吃晚飯。

  八天的時間他們兩個人捕獲的靈獸近百,大大小小各種顏色的靈珠不僅挂滿了林仙兒的脖子和手腕,還裝滿了一個用獸皮做的袋子。

  梁夕在一邊刮魚鱗,林仙兒就把這幾天的戰利品鋪在地上細細打量。

  雖然得到的靈珠很多,但是都是很普通的貨色,加持到武器上,能獲得的增強力量也有限,這不得不說是一個遺憾。

  將魚串好架到火堆上,梁夕看到林仙兒托腮發呆。

  晚風中幾縷秀髮從 林仙兒鬢角垂下,輕輕飄蕩,樣子惹人憐惜。

  梁夕心跳沒來由快了幾拍,笑嘻嘻坐到林仙兒身邊:“這些靈珠恐怕比別人多出了不知道多少呢。”

  林仙兒微微一笑,雙手抱膝,將頭靠在梁夕的肩膀上輕輕嗯了聲。

  片刻後林仙兒發現兩人之間的氣氛十分曖昧,火光中兩人的臉色都有些發紅。

  林仙兒臉頰發燙,正想著怎麼打破這個氣氛,突然視線被前面一抹翠色吸引,忍不住驚呼出來:“咦?那個是——”

  梁夕和她一起走過去,林仙兒蹲下來小心翼翼從地上拔起一根像是麥穗一樣的植物,眼中滿是驚喜舉到梁夕面前:“梁夕你看!我還以為都找不到了!”

  看她歡呼雀躍的模樣,梁夕的心情也一下子好起來,知道這就是林仙兒前幾天說要找的種子了。

  不過這植物看上去除了有些像麥穗,其他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

  見梁夕不解的神色,林仙兒抿嘴一笑,把麥穗握在手裏用力一搓,再攤開手來的時候掌心有一層淡金色的液體。

  林仙兒退後幾步,害羞地看著梁夕,把自己的長髮垂下來,掌心在如絲的頭髮上輕輕一抹。

  一道淡淡的霧靄瀰漫開來,只見林仙兒的頭髮從髮根到發梢瞬間就全部變成了生機勃勃的紫色。

  梁夕驚奇地瞪大了眼睛。

  望著梁夕合不攏嘴的模樣,林仙兒噗嗤一笑,柔聲道:“這是依蓮草,用它來染的色能夠經久不褪,很是珍貴,一般只有皇室成員才用得起,在楚國的上層社會是有市無價的物品。”

  聽到林仙兒的話,梁夕感覺自己腦中似乎抓到了什麼,但是細細去思索時卻又怎麼又想不起來了。

  林仙兒這次來荊棘森林主要目的就是這珍貴的依蓮草,現在找到了,自然是想多采一點。

  梁夕走回火堆邊剛把烤魚撥動了兩下,猛地感覺一陣地動山搖,從林仙兒所在的方向傳來一陣巨大的轟鳴。

  梁夕心頭一緊,急忙跑過去,大喊道:“仙兒!”

  林仙兒已經把短劍握在手裏,看到梁夕趕來,臉色有些發白地朝他點點頭。

  看到林仙兒沒事,梁夕才把視線轉移到剛剛發出轟鳴聲的地方。

  在他面前十幾丈遠的地面此刻片片龜裂,泥土大規模翻涌好像是被滾熱的沸水,地下似乎有一個巨大的東西想要鑽上來一樣。

  “仙兒,怎麼回事?”梁夕已經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拔劍握在手中問道。

  林仙兒眼睛盯著那塊土地不敢移開分毫,沉聲道:“不知道,我採花的時候突然感覺地下震動,看樣子來的東西不會小。”

  梁夕舔舔舌頭,等著地下的東西鑽出來。

  他也很好奇師傅說的不會出現高階靈獸的荊棘森林裏能出現什麼樣的東西。

  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起,剛剛翻涌的泥土一下子全部落入地裏,地面出現了一個直徑差不多七八米的大洞,洞口黑漆漆的深不見底。

  一陣窸窸窣窣的碎響聲從洞裏面傳出,越來越近越來越響,像是有無數只蟲子要從地底涌出來一樣。

  女孩子天生害怕蟲子,聽到這響聲,林仙兒臉色更白了,梁夕也是被這碎響聲攪得頭皮發炸。

  卡啦啦一陣脆響,一對血紅的大鰲從地底深處。

  梁夕和林仙兒二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一隻比八仙桌還要大的巨型蝎子已經舉著大鰲站在他們面前。

  巨蝎全身血紅,殼子一張一吸好像在呼吸一般,有的部分紅得仿佛要滴出血來,大鰲揮舞著,兩團火苗在上面一閃一閃,充滿了侵略氣息。

  而它背上密密麻麻爬滿了乳白色的幼蝎,幼蝎不停蠕動著,看得人喉頭髮毛幾欲嘔吐。

  “這是什麼——”林仙兒看著巨蝎幾對如鐮刀般的節肢腿腳呆掉了。

  梁夕則是從頭頂涼到腳底板:“師傅你騙我,你不是說這森林裏沒高階靈獸的嘛……這又是什麼……”

  巨蝎咵啦咵啦轉過身子,身上的幼蝎不斷落到地上。

  梁夕望著它翹得高高的尾巴艱難咽了口口水

  尾巴一截一截紅得仿佛要燒起來一樣,最頂上一根墨色的鉤刺在夕陽下閃閃發光。

  林仙兒扭過僵硬的脖子看著梁夕,張開嘴用口型道:“赤炎毒蝎。”

  梁夕頭皮發緊,這蝎子光看它的樣子就知道一定是個難纏的角色,只是它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林仙兒扯著梁夕的袖子,示意趁它沒注意偷偷溜走。

  兩個人還沒邁開步子,巨蝎全身發出一陣喀拉拉的響聲,大鰲上的火焰砰砰兩聲燒得劈啪作響,似乎很是憤怒地盯住了梁夕和林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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