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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 七界第一仙 作者:流牙( 連載中 )

第251章 到府的責難


  廣場上濃稠的鮮血已經都被沖刷乾淨,只是殘垣斷壁短時間還沒有來得及修補。

  直徑一米多的石柱不少都從腰間斷開,地上的石板也佈滿了蛛網狀的裂紋,碎石撒的到處都是,透露出一副蕭瑟的景象。

  雖然僅僅只隔了一天,但是沒有人願意再去回憶24小時前發生的事情,空氣裏隱隱還有一絲血腥味,梁夕收起坎水刃,四下望了望,默默嘆了口氣。

  袁爽上前一步拍了拍梁夕的肩膀,領著他們幾人往大殿而去。

  梁夕剛剛往山上飛行的時候看到山下駐紮了數量龐大的軍隊,到了山上才發現,原來整個天靈山此刻都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袁爽等人身穿整齊地天靈門弟子服,所以那些身穿盔甲的將士都沒有過多盤問,有的甚至直接放他過去。

  薛雨凝和爾雅是兩位嬌滴滴的大美女,自然也沒有人阻攔。

  只有梁夕,身上青一塊紫一塊,上身不著片縷,下身就是一條破破爛爛的褲子,吹起一陣風就能看到他不算茂密的腿毛。

  在現在這種非常時刻,梁夕的樣子極度會讓人懷疑他的前來有著不可告的目的。

  梁夕也並不在意那些崗哨裏軍師看他時滿是懷疑的眼神,畢竟他梁大官人好像每次遇到強敵後都是這副模樣,一條褲衩幾乎都成為他標誌性的打扮了。

  一般情況下要去見掌門和謹王爺這些達官顯貴,事先都需要沐浴更衣,一方面是顯得莊重,二來也表示對青木掌教他們的尊重。

  但是現在情況特殊,青木道人也下了命令,梁夕一回來就帶他去大殿,所以梁大官人洗個熱水澡的願望暫時也就被擱置在了一邊。

  梁夕大略算了一下,從廣場到大殿前一百米的這段路程裏,崗哨至少有五十個,駐紮的軍士不下萬人。

  看這幅樣子,梁夕心裏覺得有些奇怪。

  如果僅僅是因為昨天人面蜘蛛的來襲,現在這場面未免有些太誇張了。

  按照現在天靈門的力量來看,就算是再來上昨天五倍的人面蜘蛛都能抵抗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梁夕心裏權衡了一下:“難道昨天我被抓走後又發生了什麼?”

  如果發生了的話,袁爽不至於不告訴自己,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不讓說。

  前面不遠就到大殿了,梁夕朝薛雨凝使了個顏色:“過會兒說話的時候見機行事。”

  薛雨凝也早就注意到四週的不同尋常,見到梁夕的眼色,知道他心裏所想,微微點了點頭。

  還沒走進大殿,就聽到裏面傳來一陣吵吵鬧鬧的聲音。

  一個破鑼似的嗓門最大:“青木掌教,你說你們天靈門是第一大門派,但是昨天你們並沒有起到帶領好所有人的責任,反而差一點讓大家陷於萬劫不復,這件事你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這個聲音剛講完,另一個尖細的嗓子也想起來,聽上去似乎是個女人:“謹王爺,您可要聽我們婆娑教做主,昨天我們接到連脈地焰就前來救助天靈門,但是半路遭到人面蜘蛛的攔截,我教損失慘重,就連奴家,就連奴家——”

  這人抽泣了幾聲,才繼續道:“等奴家率領教中弟子趕到後,發現天靈門上下幾乎遭到損失,既然沒有天大的危險,為什麼要點燃連脈地焰,讓我們婆娑教幾乎遭受滅頂之災。”

  “就是就是!青木教主,我們也損失不清啊。”

  “還有我們還有我們,帝師您可要替我們小門小派做主喲。”

  “許大人,我小舅子他二表哥隔壁三叔的外甥曾經和您有一面之緣。”——這裡居然還來了一個和許渭拉關係的。

  光從外面就可以聽得出來,大殿裏此刻吵得不可開交。

  見到梁夕一個勁兒挫牙花子,袁爽苦笑著搖頭解釋道:“這些人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就沒消停過,一直在那兒要我們天靈門賠償他們的損失。”

  “賠償損失?我們又不欠他們什麼東西,憑什麼要賠償他們損失?”薛雨凝不解地問道,剛剛那些人講話的口氣已經引得她不滿起來。

  袁爽也怕過會兒他們幾個人進了大殿後不知道情況說錯話,所以停下腳步,道:“他們的意思都是,昨天我們天靈門點燃了只有到最危急的時候才可以點燃的連脈地焰,所以他們都是奮不顧身趕來救援的,但是半路上遇到了人面蜘蛛的阻攔,他們多多少少都受到了些損失。”

  “就這樣?”爾雅張大眼睛,滿臉的不解,“這和天靈門有什麼關係?如果點燃連脈地焰的是他們,我們也會前去救援的呀。”

  “是呀。”薛雨凝附和著爾雅,望向袁爽等待他的答案。

  袁爽無奈地聳聳肩:“原因很簡單,他們苦戰一番殺退人面蜘蛛趕到天靈門的時候,發現我們這裡場面看似悽慘一點,但是除了廣場被毀掉,人員幾乎沒有多少傷亡,所以他們立刻心裏不平衡了。”

  梁夕沒有講話,但是身為老油條的他聽袁爽這麼一說,再加上自己的分析,立刻就明白這些人都是心懷嫉妒才借著這件事想向天靈門撈點便宜的。

  “天靈門點燃連脈地焰,就說明遇到了極為危險的情況,但是結果卻是天靈門幾乎沒有損傷,而我們這些趕來救援的小門小派損失慘重,青木道人,這件事你總要給我們個說法吧。”破鑼似的大嗓門再次響起,打斷了梁夕的思緒。

  “我日,昨天如果不是老子超實力發揮,才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你這麼說不就是指昨天我做的不對了?還妄圖從老子差點沒命才保下來的東西裏面分好處?”梁夕心裏直罵娘,甩開袁爽等人騰騰就往大殿裏走去,“想從鐵公雞身上拔毛,門都沒有!
第252章 好你個大和尚


  看到梁夕黑著老臉就往大殿裏面闖,袁爽等人吃了一驚。

  爾雅和梁夕心靈相通,知道他心裏現在極度不滿,急忙拉著薛雨凝等人追了上去。

  守在大殿門前的侍衛看到一個瘦瘦高高只穿破爛褲衩的年輕男子滿臉不爽快步走來,唰一聲舉起武器對準他:“站住!”

  這些侍衛身著重型盔甲,手中的武器是巨大的鐮刀,站在那裏不動就足以震懾普通人,再加上他們此刻殺氣騰騰的氣勢,就算是兇猛嗜血的靈獸都會落荒而逃。

  而梁夕卻是比他們還要兇惡,眼睛一瞪大吼一聲:“滾開!”

  這一聲吼中帶上了真力,身著重型盔甲的侍衛只覺得全身被大錘猛砸了一下。

  雖然有盔甲的保護,他們的身體沒有受到一點的傷害,但是那產生的震動卻是讓他們一陣頭暈腦脹,恨不得把腸子都吐出來。

  視這些侍衛于無物,梁夕刷地就跨進了大殿,留下身後的袁爽替他擺平事情。

  大殿裏足有上百人在,吵鬧無比,梁夕一跨進來就感覺嗡一聲耳鳴,眼前都是亂晃的人影。

  而眾人都顧著為自己爭取利益,一時間竟然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闖進來的梁夕。

  青木道人原本一直閉目不語,只是偶爾睜開眼和身邊的池田或者謹王爺交流一兩句,此刻突然眼中神光湛然,望向大殿的入口方向。

  看到撇著嘴角,如羊癲瘋般抖著大腿的梁夕,他嘴角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大殿裏那個破鑼似的聲音還在煩躁地響著:“青木掌教,你從剛才就一直不說話,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們小門小派的?”

  梁夕順著發出聲音的方向望去,看到人群裏一個身高過兩米的大光頭正大聲嚷嚷著。

  這個人壯碩如牛,滿臉的橫肉,身上裹了一件臟兮兮的袍子,梁夕仔細瞅了半天,發現那居然是件已經看不出原來顏色的袈裟。

  “想不到還是個和尚。”梁夕嘿嘿笑了幾聲。

  “梁夕在冷笑。”緊隨進來的袁爽正好看到梁夕這個標誌性的笑容,以他的經驗,梁夕這麼笑,那就說明有人要倒楣了。

  爾雅及時糾正了袁爽說法中的錯誤:“那個不叫冷笑,是涼笑。”

  不管是冷笑還是涼笑,他們看到梁夕已經一搖三晃地往那個和尚走去。

  攔在梁夕面前的,他也不管是誰,粗暴地拎著對方的領子丟到一邊。

  被丟出去的人原本還想爭辯幾句,但是看到梁夕望向他如刀鋒般的眼神,膽子統統縮進了屁-眼,支吾幾聲就沒下文了。

  還沒走進那個和尚,梁夕就聞到一股狐臊味,這股味道隨著和尚手舞足蹈的動作變得更加濃烈起來。

  梁夕頓時明白為什麼這個和尚周圍三米範圍內一個人都沒有了,這廝有他媽的狐臭。

  和尚正以為自己說得天靈門掌門啞口無言而沾沾自喜,根本沒注意走到他身後的梁夕。

  其他人倒是逐漸安靜下來,看到一個上身**,下身就一條破爛褲衩,頭髮隨意披在肩上的年輕人伸手朝和尚的肩膀上拍去。

  “大師傅,您好呀。”和尚正自我感覺良好,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身後響起一個聲音。

  和尚轉過身來,看到是一個不修邊幅的年輕人正笑嘻嘻地看著自己。

  望見來者竟然是梁夕,天靈門眾人臉上齊齊露出振奮的神色,謹王爺扶著座椅的手不由自主地一下子握緊了,訣清揚和許渭相視一笑,只有青木道人臉上滿是高深莫測的表情。

  鼓著眼睛上下打量了梁夕一通,和尚摸了摸自己光光的腦勺,不滿道:“你是誰,你怎麼進大殿來的呀?”

  梁夕滿臉人畜無害的笑容:“剛剛小弟從外面走過,突然聽到大師正在與人辯論,小弟心中仰慕,所以花了點銀子進了這大殿,原來是大師在這裡講解佛法,真是久仰久仰。”

  被梁夕的糖衣炮彈砸了個正著,和尚愣了一下:“老子是酒肉和尚,不會講佛法——”

  這話說完才反應過來,疑惑地望著梁夕:“你認識我?”

  “怎麼會不認識?”梁大官人滿臉正色,“你和我家的旺財是拜過把子、燒過黃紙的兄弟呢。”

  認識梁夕的自然知道他家的旺財是什麼,頓時一個個用力憋住了笑。

  這個和尚自然不知道梁夕拿狗和他作比較,撓著油光光的腦袋不解道:“你家旺財?灑家什麼時候認識旺財的?”

  梁夕不動神色扯到別的話題:“大師,你剛剛在這裡和這些人講什麼道理呢?我看他們好像一個個都不服氣的樣子。”

  被梁夕這麼一提醒,和尚才記起了自己的正事,也顧不上糾纏旺財的問題了,轉過身再次望向主座上的青木道人:“青木掌教,你說灑家的要求難道過分嗎?灑家和灑家的門人遭受了傷害,是因為一心想救天靈門,現在我們要求一些補償難道有什麼不妥?”

  現在梁夕回來了,眾人都認為青木道人會給一個說法,哪知道他壓根兒就沒打算抬眼看一眼這個和尚。

  看到青木道人面目表情,梁夕心念一動,撫掌道:“大師你說得很有道理呀,你們一心幫助天靈門,想要幫助他們脫離險境,結果自己一不小心遭到埋伏,被打了個灰頭土臉,趕到這裡時發現自己成了要被解救的人,情勢倒轉也不是你們的錯,要些補償也是天經地義的,該,該!”

  梁夕表面支援,內裏嘲諷,除了這個和尚,其他人都聽出了他的意思。

  有人不知道梁夕身份的,都開始暗暗向身邊人打聽起來。

  這個和尚缺心眼兒,不然也不會現在做出頭鳥了,他自然沒聽出來梁夕的真實意思,還以為自己爭取到了一個盟友,這個全身破破爛爛的年輕人恐怕也是和自已一樣,往天靈門趕的時候遭遇了人面蜘蛛,不然哪會這麼慘。

  他轉身讚賞地看了眼梁夕,臉上做出一副慈悲的表情:“這位小兄弟你說得很對,你說,如果一個人傷害了你,你多久才能原諒他?”

  說完後他眼睛有意無意朝青木道人瞥去。

  眾人都靜下來,想聽聽梁夕怎麼回答。

  梁夕摸著下巴眨眨眼,張口道:“原諒他是佛祖的事情,我的任務是送他去見佛祖。”
第253章 我就是梁夕


  和尚瞠目結舌,沒想到梁夕居然會給出這樣的回答。

  見到四週的人都在竊笑著望著他,似乎在看笑話一樣,他兩眼圓瞪,居高臨下盯著梁夕厲聲喝道:“你是什麼人!你是怎麼混進來的!”

  梁夕攤手做了個無奈的手勢:“這人看上來還不是蠢到無藥可救,雖然花費的時間久了一點,但至少還知道我這副著裝一般是不允許進入大殿的。”

  “我是天靈門的弟子呀?”梁夕瞇瞇笑,“我叫梁夕。”

  隨著“梁夕”這兩個的出口,原本還有些私語的大殿徹底安靜下來,靜得連一根針落到地上都聽得清清楚楚。

  在場除了青木道人、訣清揚和謹王爺等少數人知道梁夕隱藏的實力外,其他門派的人都只知道他是昨天被雙頭老祖抓去的天靈門新晉弟子。

  被金仙級的雙頭老祖抓去,在他們眼裏是那是必死無疑,畢竟雙頭老祖在七界中臭名昭著。

  所以從頭至尾就沒人討論過要不要去救梁夕和另外一名女弟子。

  一個原本應該已經被判了死刑的人現在突然出現在大殿裏,除了衣服破爛一些,精神確實很好,這足以讓每個人嘴巴長大得塞進兩個雞蛋。

  其他人知道了梁夕的身份,都是驚疑不定地望著他,梁夕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倒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依舊笑吟吟地望著和尚。

  這個和尚的反應明顯比其他人要慢了一些,盯著梁夕看了好一會兒,喃喃自語:“梁夕,梁夕,好熟悉的名字——”

  “他就是被雙頭老祖抓走的天靈門弟子!”一個尖銳的女人聲音響起,從人群裏走出來一個身披彩色紗巾的女人,她臉上也不知道抹上了多厚的粉,白得像是一張紙,走起路來梁夕甚至都能看到一點點的白色粉末在往下落,即便是濃粧艷抹也不能掩蓋住她臉上鬆弛的皮肉。

  “老妖精。”梁夕望了這個女人枯瘦的手臂一眼,心裏罵道,但還是朝她拱了拱手,“婆娑門教主,梁夕有禮了。”

  這個女人沒料到梁夕竟然知道她的身份,愣了一下,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大和尚一揮手打破了這個短暫的尷尬局面,在這個女人的提醒下他終於記起來梁夕這個名字,大聲道:“你就是那個被雙頭老祖抓去的梁夕?”

  “如假包換。”梁夕微微一笑,還對著四週拱了拱手。

  梁夕在大殿中展現出來的這份沉穩淡定讓謹王爺眼中閃過陣陣精光,他把頭微微垂下去,不讓別人看到他的表情。

  許渭和訣清揚等著看好戲,兩個人都是笑吟吟的。

  天靈門也沒人阻止梁夕。

  和尚上上下下重新看了梁夕幾遍,道:“雙頭老祖為什麼要抓你?為什麼人面蜘蛛不追著你?”

  和尚的問題問得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但是梁夕卻從他的話裏捕捉到了一絲訊息。

  垂眉暗中四下掃視一圈,大殿中昨天不在廣場上的那些人果然都是一個個面露疑惑望著自己,這就說明青木道人他們沒有將自己昨天單挑雙頭老祖的事情說出去。

  梁夕朝上座的青木道人望了一眼,心想:“老小子這是想什麼呢。”

  “喂,我問你話呢。”見梁夕不回答他,和尚兩眼一瞪,“天靈門的人什麼時候都這麼沒規矩了!”

  在大庭廣眾下這麼說,無非就是指責天靈門教徒無方,等於是扇了天靈門一個耳光。

  青木道人輕輕哼了一聲,但是並沒有當場發作。

  薛雨凝等人站在人群裏,見這個和尚十分無禮,對身邊的爾雅輕聲道:“這和尚真是討厭。”

  爾雅捂唇淺笑:“等著吧,他會倒楣的。”

  爾雅話音剛落,就聽到梁夕連連哦了幾聲:“哎呀哎呀,我剛剛只顧著想別的事情,冷落了大師,真是抱歉。其實怎麼說呢,我又不是骨頭,當然不能讓每只狗都追著我跑了,再看大師這器宇軒昂的模樣,一問大師縮在門派的排名,我們就知道了天下一共有多少修真門派,大師功不可沒呀。”

  梁夕每句話裏都含有暗釘,以這個和尚的腦子自然明白不過來,聽梁夕的話,還以為是在誇讚他,心裏還得意無比。

  婆娑門的門主老太婆卻是聞言臉色一變,走到和尚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看到這個老太婆一直在幫狐臭和尚,梁夕摸著下巴嘿嘿直笑:“他們之間不會有什麼姦情吧。”

  和尚明顯是腦子裏面肌肉多過腦漿的人,比滿腦子精-液還要遲鈍不少,直到聽了婆娑門門主的解釋,才知道梁夕剛剛是在罵他。

  他額角青筋一股一股,脖子漲得通紅,眼看就要發作,但是那個老女人趕緊一把拉住他,眼中閃過歹毒的光芒,在和尚耳邊又小聲說了幾句。

  “最毒婦人心啊最毒婦人心。”梁夕心裏也在暗暗嘀咕。

  和尚喘了幾口粗氣,勉強壓下心頭的火氣:“如果你真是梁夕的話,那我倒要問問你。雙頭老祖是金仙級的高手,你區區一個天靈門的弟子怎麼可能逃得出來?我看你八成就是假冒的姦細!”

  現在天靈山上氣氛格外緊張,大戰的帶來的壓抑氣氛此刻還如同大石般壓在眾人的心頭,和尚的這番話無疑就是扯斷了大家腦中緊繃的弦,四週一下子炸開了鍋,眾人望向梁夕的眼神一下子充滿了懷疑,有人甚至已經暗暗將手放在了法寶上。

  婆娑門的老女人朝身後人群裏使了個眼色,立刻就有人喊道:“就是,一個新晉弟子怎麼可能從雙頭老祖眼皮底下逃出來,你看他這副落魄的模樣,十有八-九也是裝出來的,天靈門這時候難道都沒人能出來澄清一下嗎?”

  這次來天靈門後,這些小門小派私底下都已經達成了一定的默契,要從天靈門手裏勒索到一點好處,和尚和婆娑門就是出頭鳥。

  現在看到情勢有利,他們立刻一個個都活躍起來,爭先恐後嚷嚷著。

  眼看場面再次陷入混亂,青木道人突然睜開雙眼,冷冷哼了一聲,一甩袖子站了起來。
第254章 因為我夠強


  青木道人的金仙實力在場無人能出其右,他僅僅站起來的這個氣勢就讓不少人閉上了嘴巴。

  有的人張張嘴原本還想要說什麼,但是迎面而來的一股罡風猛地灌入他們的喉嚨,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被咽了回去。

  大殿裏重新安靜下來,從吵鬧到寂靜,只隔了僅僅一秒鐘的時間。

  青木道人帶來的強大氣勢,就連嬉皮笑臉的梁夕都不由神色一正。

  “梁夕和薛雨凝皆是我派弟子,他們身份的真假,難道還有人懷疑我的眼力不成?”青木道人沉著聲說道。

  他眼神朝四面緩緩掃視,在場所有人頓時都有一種“他盯住我了”的感覺。

  剛剛人群裏叫嚷著最兇的幾個人頓時噤若寒蟬,恨不得把腦袋縮進脖子。

  婆娑門的那個老女人艱難地咽了口吐沫,聲音幹澀道:“青木掌門,我們不是說不相信你,只是這件事情太過匪夷所思,雙頭老祖的殘暴和無情是七界裏臭名昭著的,你們門下被他擄去的兩位弟子都是新晉弟子,以他們的實力,怎麼可能從雙頭老祖手中全身而退,這件事很是蹊蹺呀。”

  關於昨天梁夕以一己之力力敵雙頭老祖的事情,經過青木道人和謹王爺、許渭、訣清揚和當時在場一些門派的掌門磋商後,都決定暫時不對外公佈,所以現在這裡大部分人並不知道梁夕其實是有著短時間和金仙境界的高手一拼的能力。

  “那你的意思是不信我們師尊,還是不信王爺?或者是不信許大人和帝師?”梁夕突然笑著開口,看著這個濃粧艷抹的老女人。

  青木道人是大陸上少有的金仙,平常人都只能仰視;謹王爺是楚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身份尊貴;許渭是如今皇帝面前的紅人,楚國當朝第一人,無人能略其鋒芒;訣清揚身為帝師,得到全楚國人的敬仰,現在也是權傾一方的震動王府的幕僚,身份地位可謂讓人不敢逼視。

  以這四個人的身份地位,在場這些門派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去質疑他們,梁夕這番話一齣口,就等於將這個女人逼上了絕路。

  其餘人看到梁夕表情在笑,但是話裏卻是鋒芒畢露,不動聲色就壓住了對方,頓時看向他的眼神少了一份質疑,多出了幾分驚懼。

  老女人臉色一陣難看,見到主座上的幾位臉上都有不愉的神色,頓時全身冰涼。

  自己只要惹惱了他們中的一個,就都不要在大楚國繼續待下去了,更別說現在被梁夕一挑撥,四個人都被得罪了。

  看到自己的相好陷入難堪的境地,那個和尚皺緊了眉頭,突然感覺背上被人拍了一下,正要回頭,卻聽到耳邊有人輕輕道:“不要動,你去問他,他是怎麼從雙頭老祖手中逃脫出來的,雙頭老祖現在又在何處。”

  見有人幫助,和尚也不管是誰了,大聲道:“我問你,你是怎麼從雙頭老祖手中逃出來的,雙頭老祖現在又在哪?”

  見和尚居然這時候還能問出這樣的問題,梁夕驚奇地看了他一眼。

  和尚問出的問題正是眾人心中疑惑所在。

  以他一個天靈門新晉弟子的身份,怎麼能從金仙級的雙頭老祖手裏逃出來呢?

  見到所有人的視線重新集中到自己身上,梁夕灑脫一笑,轉身面對著主座上的青木道人,跪倒在地:“弟子梁夕拜見掌教。”

  青木道人點點頭:“梁夕,既然這麼多修真同道都在,你就告訴他們你是怎麼從雙頭老祖手中逃脫出來的,大家都很好奇。”

  “怎麼逃出來,這個問題很簡單啊。”梁夕眨著眼,很是單純的模樣,“殺了那個雙頭老祖,我不就可以安全回來了?”

  梁夕的話講完,大殿裏一時間連呼吸聲都聽不見,眾人都傻傻地張大嘴巴。

  “他說他殺了雙頭老祖!”

  所有人心裏同時發出了這麼一聲吶喊。

  “胡說!”過了片刻,婆娑門門主的一聲尖叫讓眾人回過神來,“你區區一個新晉弟子,怎麼可能殺得了雙頭老祖!”

  在場絕大多數人也都露出不相信的神色。

  就連青木道人也驚訝地眼中閃過一道異芒:“梁夕,你說得可是真的?”

  梁夕的修真等級他很清楚,但是以一個結胎境界擊殺一個金仙級的修真者,這也未免太讓人難以相信了。

  謹王爺心頭一跳,看向梁夕的眼神裏更加多出了一份迫切。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梁夕身上,等著看他如何解釋。

  “哪怕你天資再好,你也只是一個新晉弟子,而且據我們所知,你的入門測試是近三十年來天靈門入門測試裏最低的,你吹牛也要打一下草稿好不好?你不覺得你這是在糊弄在場所有人的智力嗎?”

  見梁夕站在原地不反駁,婆娑門門主的話越發得尖酸刻薄起來:“天靈門莫非是想用這些噱頭來嘩眾取寵嗎?都說天靈門已經數百年沒有出現過天資極高的弟子了,現在居然也流落到要靠這種下三濫的手法來吸引別人注意力的地步了嗎?”

  她的話無疑等於在天靈門所有的弟子臉上狠狠扇了一個巴掌。

  青木道人即便涵養再好,此刻也忍不住怒髮沖冠。

  沒等青木道人開口,剛剛一直垂著頭的梁夕緩緩站了起來,眼中銀絲閃閃,望著婆娑門門主,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知道我為什麼能殺了雙頭老祖嗎?因為我足夠強!”

  最後幾個字他說出來時飽含強沛的真力,婆娑門門主只覺得一股大力突然從正面襲來,以她的實力,都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狠狠撞上。

  巨大的力量震得她五臟六腑都好像移了位一般難受,身子像是斷線的風箏一樣朝後飛去。

  梁夕這幾句話中蘊含的能量卻是連綿不絕,音波層層疊疊朝著老女人涌去。

  每一下都是從正面撞入,然後透體而出。

  “噗!”一大口鮮血從婆娑門門主的口中噴了出來。

  梁夕眼中儘是寒冷:“我管你是誰,敢侮辱天靈門,我都絕不會放過你,這事情沒完呢!”

  話音未落,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梁夕倏然已經到了半空中橫飛的老女人面前,手掌朝她的臉上狠狠扇了過去。
第255章 搞定只需眨眨眼


  啪!

  梁夕一個巴掌狠狠甩在老女人的臉上,發出的一聲清脆響聲叫周圍聽得全身一震。

  大家恍惚間仿佛看到一團火星從女人的臉上迸出。

  受到巨大力量的轟擊,老女人滿嘴的牙齒瞬間攪爛了她脆弱的牙齦,斷開的牙齒混合著鮮血從她嘴裏噴涌而出。

  臉上被打到的那一塊被撕開來一道恐怖的豁口,裏面的嫩肉翻到外面,像是一個爛風箱呼哧呼哧扇動著,大片粘稠的血液、口水和爛牙從破口流到地上。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老女人在空中橫飛六七米才摔倒在地上,滿臉的鮮血在半空中滑過一道血紅的弧線,落到地上後濺出放射線狀的刺眼痕跡。

  而她早就兩眼翻白暈了過去,佝僂著身子倒在地上一個勁兒抽搐著。

  沒有人想到梁夕竟然膽大包天到在這個大殿裏公然出手。

  而且一下子就是下死手,眨眼的功夫就把婆娑門的門主打得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了。

  那些小門小派的掌教一個個從腳後跟涼到腦勺,緊閉嘴巴一個字也不敢說了。

  梁夕瞇著眼睛走到倒在地上的女人身邊,撇了撇嘴:“下次再敢胡說,就拔了你的舌頭,用你的腸子勒死你。”

  說完後梁夕想了想,突然微微一笑:“婆娑門從現在起被除名了。”

  這話聽得周圍人面面相覷,但是都從心裏涌出一絲涼意。

  以梁夕一個天靈門新晉弟子的身份,根本沒有資格去宣判那個門派被除名這麼大的事情的,但是被他的力量所威懾,在場竟然沒有一個人提出反對。

  所有人都愣愣呆在原地,不知道做什麼好,和尚卻是雙目赤紅,猛地大吼一聲,騰騰朝著梁夕奔來。

  眼看自己的老相好被梁夕打成重傷,他氣血上腦,也顧不上這是在天靈門的大殿裏,現在只想著掐斷這個弟子的脖子!

  “我殺了你!”他氣得雙目赤紅,肌肉糾結的胳膊如一對鐵鉗般朝著梁夕的胳膊夾了過來。

  和尚比梁夕高出一頭有餘,而且全身都是充滿爆炸性的肌肉,胳膊幾乎和梁夕的腰身一樣粗,一看就是知道是外功修煉到極致的高手,如果被他扯住了,就算是一隻猛虎也能被他攔腰就撕成兩半,更別提梁夕細細的脖子了。

  眼看他已經衝到梁夕背後,而梁夕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薛雨凝第一個回過神來,望見和尚的大手距離梁夕的脖子越來越近,她眼中滿是驚恐,大張著嘴巴想要提醒梁夕,但是一口氣堵在胸口,眼睜睜看著卻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就在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和尚那雙大手上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梁夕眼中猛然爆發出的狠厲光芒!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梁夕已經高高躍起,半空中抬腳朝身後掃了過去,右腿猶如一條鞭子狠狠抽在和尚的臉上。

  轟一聲爆響,和尚只覺得臉頰一陣火燒火燎的疼痛,眼珠子從眼眶裏暴凸出來,將眼角撕裂開一道道豁口,赤紅的鮮血從裂口裏流出來,半張臉都凹陷了下去,被撞碎的骨頭穿透眉角露出尖銳的一截。

  梁夕早就對這個和尚有十萬個不滿,雙腳落地後猛然發力,再次移動到和尚面前,抬腳自下而上用力踹在和尚的下巴上。

  “呃!”一聲古怪的聲音從和尚的喉嚨裏發出,同時伴隨出來下巴上骨頭碎裂叫人頭皮發麻的響聲。

  和尚上下兩排牙齒劇烈撞在一起,將舌頭嚼斷一截,大量的鮮血從他喉嚨深處噴涌而出。

  滿嘴的牙齒盡數折斷,將牙齦全部攪成了肉糜,幾枚斷牙甚至將他上顎打穿,口水和鮮血灌入和尚的鼻子裏,然後從鼻孔裏嘩啦啦流下來。

  和尚半張臉骨頭盡碎,下巴也整個像是一團抹布一樣縮了進去,看上去像是一個爛了一半的西瓜,已經基本上看不出人樣了。

  給和尚進行了一次徹頭徹尾的面部改造,梁夕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唇,猛地一把揪住和尚的領子,將他一把提起,從自己的頭頂掄過,眾人只看到和尚山一般的強壯身體突然拔地而起,在半空劃過一道帶血的弧線後轟然倒地。

  砰一聲悶響,在大殿裏久久回蕩。

  眨眼的功夫,剛剛叫嚷著最兇的兩個人都是滿臉是血倒在地上,看他們的樣子,就算是醫式族人前來也很難讓他們恢復原本的樣子了。

  看到眼前這幅血淋淋的景象,不少人即便是見慣了鮮血和死亡,但還是覺得手腳冰涼,心臟怦怦亂跳。

  梁夕的雷霆手段太過血腥了。

  不過效果也是最好,大殿裏已經沒人再敢亂嚷嚷了。

  梁夕拍拍手,看著地上進氣少出氣多的兩個人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再犯我,我還一針。”

  說完後梁夕嘆了口氣:“我爹曾經這麼教我,但是他老人家說這是一般人的處事方法,而我只要記住一點就可以了,你們知道是什麼嗎?”

  在場絕大多數人已經被梁夕製造出來的血腥場面刺激暫時失去了自我意識,聽到他的話,都是下意識點頭。

  梁夕嘿嘿一笑:“我爹說,只要記住一點:人若犯我,斬草除根。”

  說完後梁夕轉過身望向青木道人,叩首道:“回稟師尊,剛剛有人對我天靈門不敬,弟子義憤填膺下才和她理論了一番,但是俗話說明騷易躲,暗賤難防,這個婆娑門門主竟然勾結她的姘頭來偷襲弟子,弟子無奈之下才憤然反擊,讓大家受了驚嚇,還請師尊責罰。”

  青木道人見梁夕嘴上雖然說請自己責罰,但是滿臉無所謂的樣子,心裏苦笑:“這小子是認定了我不會責怪他。”

  這時候大殿裏諸人也都漸漸回過身來,望向青木道人,想看看作為天靈門的掌教,他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青木道人略略思索片刻,對身邊的帝師訣清揚拱拱手:“帝師智慧冠絕天下,你認為梁夕這件事怎麼處理呢?”
第256章 給出證據


  訣清揚輕捋三寸長鬚,眼神定定望向梁夕。

  在這天靈門的大殿裏公然打傷兩位門派的掌教,這個罪名可大可小,一切就都在訣清揚的態度了。

  薛雨凝和爾雅還有袁爽等和梁夕熟識的人立刻緊張起來。

  “梁夕這個笨蛋,叫你出風頭,現在怎麼辦?”薛雨凝緊張地攥緊了小拳頭,眼睛一眨不眨望向梁夕,手心裏全是冷汗。

  爾雅眨著淺綠色的雙眸,她和梁夕心靈相通,此刻她感覺到梁夕一點都不驚慌,所以她也沒有太過擔心。

  訣清揚眼中閃過幾絲精光,緩緩開口道:“那兩位咆哮大殿,公然詆毀我大楚國門派翹楚天靈門,理應受罰,但是——”

  前面幾句讓向著梁夕的人松了口氣,可是這個“但是”又讓他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訣清揚看向梁夕,原本他還以為自己花語的轉折能夠讓梁夕稍微緊張一下,但是看到梁夕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輕輕一笑,心想:“他是認定了我們鎮東王府要招攬他,所以會幫他吧。”

  青木道人此時仿佛感受到了訣清揚的心思,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無奈。

  “但是梁夕在諸多門派掌教的面前公然出手,有失體統,雖然他是一心維護天靈門,可是方法太過激。”訣清揚頓了片刻,這才道,“依老夫看來,梁夕維護天靈門的功勞就不記下,那兩位雖然詆毀天靈門,但也受了教訓,所以也就不要再追究了。”

  訣清揚的意思看上去是兩邊各打五十大板,事情就這麼過了,但是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看得出來,訣清揚這偏袒梁夕實在是太明顯了。

  梁夕那所謂的維護天靈門哪算得上是功勞,訣清揚這是找了個理由給他開脫。

  既然帝師都這麼說了,謹王爺和許謂都不曾反對,有人心裏雖然不服,但是也不好再說什麼。

  和尚和老女人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這個虧就硬生生吃下去了。

  謹王爺一揮手,立刻就有人上來講重傷的兩人抬下去了,等大殿裏清理乾淨了,他望向梁夕微笑道:“梁夕,在場諸位都還沒有知道你具體是怎麼從雙頭老祖手中逃脫的,你就詳細說來聽聽。”

  “是,王爺。”梁夕朝謹王爺恭敬行了一禮。

  有了之前他暴力囂張的表現,現在自然沒有敢再來打斷他的話。

  梁夕本來就是靠嘴皮子混飯吃的,和雙頭老祖的戰鬥又是親身經歷,現在講來讓人聽得讓人覺得身臨其境,到緊張的地方甚至有人倒吸一口涼氣,頭上冒出冷汗。

  一場原本就是生死相搏的戰鬥經過梁夕藝術加工,變得驚險刺激盪氣迴腸。

  當然,梁夕將其中關於自己有隱藏力量的部分都隱去不提。

  講完後梁夕深深吸了口氣,眾人聽得如癡如醉,一個個都是心臟亂跳,好像剛剛和雙頭老祖大戰,把他們大腸都從肛-門裏打出來的是自己一樣,激動地臉色通紅,兩手微微顫抖。

  這可比天橋下說書的講得刺激多了!

  青木道人也沒想到梁夕竟然是和恢復後的雙頭老祖戰鬥,而且對方竟然使用吞噬其他修真者精元的方式來提升自己,這也是讓人沒有想到的。

  梁夕這一戰足以讓他真正成名了。

  原先他的嶄露頭角被天靈門刻意壓下,所以知道的人寥寥無幾,最多就只有謹王爺、當今皇帝,還有鎮東王前來招攬。

  但是現在不同了。

  天靈門新晉弟子擁有結胎境界的超凡實力,擊殺了七界中有赫赫有名的雙頭老祖。

  這足以讓所有的修真者仰視。

  修真才一年就達到了結胎境界,要知道,普通人這時候還在每天做著基礎訓練,天資極好的最多也才達到小成境界。

  而眼前這個弟子幾乎就是一步登天。

  僅僅是一個潛龍境界就難住了無數的修真者,而這個弟子現在是踩在了潛龍境界的肩膀上,用自己結胎境界擊殺了一個比自己還要強悍的金仙境界修真者!

  結胎境界還算是凡人,以凡人之軀擊殺仙級修真者,這又是一個讓世人震驚,叫世人嘆為觀止的事情。

  之前婆娑門門主還在譏諷天靈門百年未出奇才,原來奇才早就出了,只是大家被蒙在鼓裏,沒人知道而已!

  薛雨凝和袁爽他們原本也都以為梁夕只是比普通弟子強,雖然薛雨凝親眼見到梁夕和雙頭老祖的戰鬥,但是壓根就沒想過梁夕到底達到了何種境界。

  現在他們知道梁夕竟然達到了自己可能終其一生都不一定能達到的結胎境界,頓時對他既是敬佩,又是吃驚無比。

  這種吃驚程度就好比是你好不容易有了心儀的女孩子,等你和她突破世俗的眼光,大著膽子去客棧開房,前-戲調-情都已經完成,兩邊都欲-火焚身正要挺槍而入的時候,你突然發現自己下面竟然是凹進去的。

  眾人驚訝的反應早就在梁夕意料之中,所以他也沒有顯得沾沾自喜。

  按照梁夕自己的性子,他原本只想著私下裏把這件事告訴青木道人就好,但是現在卻被這麼多人知道了,實在是有違他的初衷。

  “又是低調不能了。”梁夕心裏暗嘆。

  “證據,證據呢?”就在眾人還沉浸在梁夕描述的激烈戰鬥場面裏的時候,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突然想起,如涼水般一下子澆醒了眾人。

  梁夕聽到這個聲音,皺了皺眉頭,這是老冤家了——雲麓仙居的池田。

  “我可以證明梁夕說的都是實話。”薛雨凝勇敢地站了出來,朝主座上的青木道人行了一禮,道,“回稟師尊,我和梁夕是一齊被雙頭老祖抓走的,梁夕剛剛所言句句屬實,絕沒有一絲假話,弟子可以證明。”

  薛雨凝剛才聽梁夕的敘述,聽到其中有幾點和事實不符,比如梁夕沒有提及自己擁有雙頭魔龍那麼實力強悍的劍靈,但是她很快就明白梁夕要隱藏自己實力的用意,所以此刻也沒有揭穿。

  看到薛雨凝這時候能夠站出來為自己證明,梁夕感激地對她笑了笑。

  薛雨凝假裝沒有看見梁夕,板著臉很嚴肅的模樣。

  池田卻是搖頭:“口說無憑,和耳朵相比,我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件事畢竟不僅關係著天靈門,也關係著整個人界的修真,所以我希望能用眼睛看到真相。”

  池田說完,目光灼灼望向梁夕。
第257章 兩個挑戰


  “這老小子想拆我臺。”梁夕撇撇嘴,心裏道。

  見到雲麓仙居的掌教池田竟然向梁夕提出挑戰,原本沉寂的氣氛又一下子變得熾熱起來。

  池田是潛龍晚期的修真者,在大楚國修真界來說也算是高手了。

  梁夕和池田隔空對視著,一道道肉眼不見的閃電在劈啪作響。

  站得近的人都覺得全身一陣發毛,汗毛高高豎起:“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希望能領教一下天靈門的高招。”在眾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梁夕和池田身上的時候,又一個身穿紫色長袍的人站了出來。

  “青陽觀掌教林海天!”人群裏有人驚呼。

  看到這人站出來,青木道人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楚國三個最大的修真門派分別是天靈門、雲麓仙居、青陽觀。

  天靈門傳承數千年,家大業大自然是其中龍頭。

  雲麓仙居是楚國軍事儲備所,有朝廷的扶持,佔了第二把交易。

  青陽觀能佔到第三個位置,也足以看出來它的實力。

  青陽觀的總壇處在楚國的海域裏,門人一般很少和外人有接觸,只有每隔數年的楚國修真盛會的時候才會由掌教林海天率領出現,所以在場這麼多的修真門派中,青陽觀是最神秘的。

  但是絕對沒有人敢小覷他們。

  林海天的實力就曾經有人傳說達到了結胎境界,只是到底如何卻沒人知曉。

  現在見排行第二第三的門派掌教都向梁夕提出挑戰,殿中諸人都感覺有好戲看了。

  “還請青木掌教行個方便。”林海天好像沒有看到四週人對他指指點點一樣,朝主座上的青木道人拱了拱手。

  看到這幅景象,梁夕心裏直罵娘,知道這件事情難辦了。

  池田是雲麓仙居的掌教,林海天是青陽觀的掌教,他們的身份此刻代表的是排行第二和第三的門派。

  自己不管贏了哪一個,都代表著把這個門派給得罪了。

  但要是不贏的話,那就表明自己之前說的打敗雙頭老祖的話是騙人的。

  梁夕斟酌片刻,心頭涌起一股戾氣:“既然已經決定要往上爬,那麼立威就是必須的,起點高一些未必是壞事!”

  青木道人望向梁夕,想要徵詢他的意見。

  梁夕朝青木道人點點頭,示意自己沒問題。

  天靈門新晉弟子挑戰兩大掌教,這件事情想想都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但是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

  在場眾人也都想見識一下樑夕是否真的達到了結胎境界。

  一行人在青木道人的帶領下來到山腰的廣場。

  這裡就是昨天發生大戰的地方,青木道人把他們領到這裡的用意也很明顯:儘管放開手腳打。

  為了避免誤傷,不相干的人都站到廣場邊緣靜靜看著,梁夕和池田站到了滿地狼籍的廣場中間。

  “梁夕,昨天我見過你和雙頭老祖的戰鬥,最後時刻你打傷了他我也是親眼所見,但是我絕不相信你可以殺了他。”池田心念一動,將木杖提在手中,看著梁夕道。

  梁夕對他笑了笑,反手將坎水刃橫在身前,一道墨綠色的細線從坎水刃上亮起,通過梁夕的手腕連接到他的手臂上,這是血煉過的武器和主人血脈相通的表現。

  看到這件原本應該屬於雲麓仙居的神器,池田眼中閃過一絲怒色,重重哼了一聲,身上的衣服無風自鼓,手中的木杖上閃過一道淺藍色的光華,琉璃般的色彩如泉水般緩緩流動,在木杖上凝結成一把戰刀的形狀。

  真力形成的罡風從池田身上向四面吹去,地上的碎石沙粒緩緩移動,若有若無的藍色武器在廣場裏緩緩流動著。

  從體內釋放出真力很簡單,但是靠意念將真力距離在一定範圍內卻是艱難無比。

  見到池田輕輕鬆鬆就釋放出真力佈滿廣場,不留一絲死角,周圍眾人心裏都暗暗叫好。

  當眾人把視線轉向梁夕,看看他有什麼應對之策的時候,頓時一個個滿心的絕望:梁夕竟然閉上了眼睛。

  他這是瞧不起池田,所以故意託大,還是已經放棄了這場比試?

  在場估計除了梁夕,沒人知道他心裏想的什麼。

  就連爾雅臉上都露出迷惑的神色。

  梁夕聽到眾人的竊竊私語,心裏哼了聲:“不能讓你們知道老子有邪眼,當然只能閉上眼睛了。”

  梁夕閉上雙眼後,眼前的事物全都變成一股股氣流的形狀。

  身前不遠處一團紅色的霧氣格外明顯,那個自然就是池田了。

  見到梁夕閉上眼睛,池田以為梁夕是故意羞辱他,氣得握緊了手中的戰刀,打定主意過會兒要梁夕好好出醜。

  在一邊作為裁判的青木道人手指虛空一劃,一道金色的氣刃直沖天空,發出咻一聲尖銳的鳴聲,示意戰鬥開始。

  池田早就蓄勢待發,見到金光一閃後就揮舞著戰刀對著梁夕當頭斬下。

  梁夕早有準備,身子急急後退幾步,雙腳在地上一蹬,眨眼的功夫就退到十米以外。

  池田的一記重刀狠狠砍在地上。

  轟一聲爆響中地面整個凹進去一塊,兩邊的石板泥土高高翹起,在半空中被四溢的能量震成無數的碎片。

  第一下沒有擊中,池田也沒有感到意外,真力在體內一陣狂涌,手中的戰刀瞬息變化為一柄巨弓形狀,拉弓開箭就要朝梁夕射去。

  但是他還沒有鎖定到梁夕的位置,耳邊就傳來圍觀人群發出的一聲驚嘆。

  “你太慢了!”梁夕的聲音傳入池田的耳朵。

  池田抬起頭來,看到距離自己二十米外的梁夕一把將坎水刃插入地下,一道青色的光芒從坎水刃上爆閃而起。

  “木屬真力!竟然是木屬真力!”人群裏有人驚呼。

  作為公認的最廢柴的木屬真力,梁夕竟然拿來進攻!

  地面上發出一連串的啪啪爆響,兩道指頭粗的裂縫直奔池田而來。

  池田剛看到梁夕出手,那兩道裂縫就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就看到兩根綠綠的東西猛的從地下鑽了出來,像是兩條巨蟒一樣朝著池田抽了過去。
第258章 未知的青陽觀


  兩股氣勁像是刀割在臉上一樣疼痛,池田完全是下意識地將青罡戰氣發揮到了極致。

  砰!

  第一聲悶響中一根人腰粗細的藤蔓狠狠抽打在池田的護體真氣上。

  池田全身一震,臉色一陣難看,罩住身體的護體真氣像是波浪一樣晃蕩了幾下。

  在廣場邊觀戰的諸人齊齊發出咦的驚呼。

  池田身上護體真氣的表現說明他剛剛氣息一陣紊亂,也只有受到強大力量轟擊的時候才會出現這樣的反應。

  不等眾人再多的思考,第二根藤蔓轉瞬及至,朝著池田的胸口狠狠抽來。

  眼看避無所避,池田大喝一聲,因為時間太過緊促,手中的木杖上幻化出一個棒子不像棒子,刀不像刀的東西,迎著木杖撞去。

  咔嚓一聲脆響,池田手中的木杖被青藤攔腰砸斷,木屑四下飛舞。

  池田悶哼一聲,身子連連後退,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子,臉色時紅時白,胸口不斷起伏,短短片刻功夫,身上冒出的冷汗就浸濕了衣服。

  一招,梁夕僅僅用了一招就折斷了池田的武器!

  圍觀的眾人都傻眼了。

  這完全就是一邊倒的戰鬥。

  大家原本都以為至少要龍爭虎鬥一場,結果只是短短喝杯水的功夫,戰鬥就結束了。

  梁夕贏得格外徹底,根本就沒有給池田絲毫的機會。

  “師傅!”雲麓仙居的弟子紛紛涌上去,將池田圍在中間,滿臉的關切神色。

  池田呼吸吐納幾口,臉色漸漸恢復了正常,望著站在不遠處的梁夕,他臉色一片慘然。

  上次來天靈門的時候他還可以輕易制服梁夕,而這一次,他身為一位掌門,竟然連梁夕的一招都沒有能夠接下。

  百年的苦修盡然敵不過天靈門一個才修習一年多的弟子,池田閉上眼睛,在他弟子的攙扶下站到了廣場的邊上。

  看到池田落寞的神情,其餘各派的掌門面面相覷。

  他們都沒想到,梁夕竟然是木屬體質。

  這些人開始修真的時候被灌輸的理念裏,木屬體質是五行屬性裏最沒用的一支。

  而今天這個公認的說法竟然被梁夕推翻了。

  見到梁夕施展出的實力,眾人對他所說的斬殺雙頭老祖的事情已經再無懷疑。

  現在眾人最想見的是,梁夕是否能夠打敗青陽觀掌教林海天。

  如果梁夕再次獲勝的話,天靈門的第一門派位置就再也無人能夠撼動了。

  試想一下,天靈門的一位新晉弟子竟然能打敗兩大門派的掌教,這件事足以震驚整個人界了。

  剛剛一直在靜靜觀戰的林海天臉上波瀾不驚,但是其實他心裏早就激起了驚濤駭浪。

  他根本沒有想過梁夕竟然能一擊就打敗池田。

  而且梁夕是閉著眼睛的!

  “看來他結胎境界不是胡說的。”林海天望著梁夕面無表情的臉,心中暗道。

  注意到周圍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林海天意念一動,取出自己的仙劍,腳踩仙劍飛至廣場中央的巨大水池上方不動了。

  廣場中的水池長約五十米,寬約三十米,深三米,水池裏還有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石像,但是石像大多數在昨天的戰鬥裏損毀了,就連原本清澈的池水也被染紅,看上去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梁夕轉過頭,臉對著林海天的方向。

  青陽觀的總壇在海上,梁夕估計他們這一派的法術也是以水系法術為主,林海天應該是水屬體質。

  仿佛是為了驗證梁夕說的話一樣,林海天踩著仙劍,手中捏出幾道印訣,腳下的池水就好像煮沸了一樣不斷翻涌起來。

  十幾道水柱好像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一般從池中拔起,如一根根柱子般矗立著,水池裏的水面一下子下降了近一半。

  圍觀的眾人都是目不轉睛看著遠處的兩人。

  青陽觀門人深居簡出,在場絕大多數人對這個神秘的門派都缺乏了解,雖然都知道青陽觀很強勢,但是真正接觸過的人卻是極為有限,所以他們都想借著今天這個機會,好好見識一下楚國第三門派的風采。

  人群裏有好事者已經開始打賭林海天和梁夕之間的勝負了。

  梁夕站在原地,通過邪眼他可以看到林海天體內真力的流動。

  但是和以往不同的是,林海天真力流動的時候,他的真力上面好像裹著一層淡淡的霧氣,看著總有種霧裏看花的感覺。

  梁夕一開始還以為是閉著眼睛對邪眼造成的影響。

  但是當他朝旁邊圍觀者望去,發現看別人還和以前一樣的時候,梁夕知道這估計是青陽觀的獨門法術了。

  “有意思。”梁夕微微一笑。

  雙頭老祖中的弟弟也是水屬體質,梁夕連金仙級的水系高手都敢打,林海天這個沒有達到仙界的他自然沒理由害怕。

  不害怕並不代表輕敵,梁夕運轉真力,坎水刃上青光爆閃,一柄巨大的長弓出現在他的手裏。

  “是青罡戰氣!”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眾人齊齊朝池田望去。

  池田到現在也沒弄明白梁夕是怎麼學會青罡戰氣的,望著眾人投來的疑惑目光,他黑著老臉重重哼了一聲。

  林海天沒有想到梁夕居然會施展雲麓仙居的青罡戰氣,臉上露出微微錯愕的表情。

  綠如翠葉的長箭在梁夕指尖出現,梁夕將弓拉得滿滿,瞄準林海天一動不動。

  當青木道人發出金色的氣箭的剎那,梁夕和林海天仿佛約好了一樣,一齊動手發出進攻。

  咻一聲尖銳的響聲,梁夕手中的長箭在空中劃出一道筆直的細線朝林海天射去。

  林海天手指翻飛,一道水箭同時朝梁夕奔去。

  兩支長箭在半空中相遇,針尖對麥芒般撞擊在一起。

  兩支箭從箭尖開始碎裂成肉眼難辨的細小顆粒,就連破碎的節奏都幾乎是同步的。

  當第一支箭完全化為霧氣蓬在空氣中,梁夕和林海天射出了第二箭、第三箭……

  手指如飛速度如電,旁邊圍觀的諸人只覺得他們兩人仿佛被一條線給連接了起來。

  此刻梁夕和林海天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人在對著鏡子做動作一樣,速度頻率甚至力量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區別!
第259章 濃霧中的戰鬥

  真氣在空中不斷碰撞著,兩個人使出的力量也逐層加大。

  真氣形成的氣箭在空中劃過的時候摩擦得四週的空氣都泛出了隱隱的紅色,一道道月牙形的弧線處在氣箭的最頂端。

  啪,啪,啪,啪……

  炸響聲絡繹不絕,像是炒豆子一般。

  林海天射出的道道水箭被打碎成無數肉眼難辨的水珠飄散在空氣裏,周圍環境裏的濕度一下子大為增加,梁夕臉上都凝結出一層薄薄的水膜。

  他回來後還沒有來得及換衣裳,破爛的褲子此刻沾上水滴貼在他身上,下半生的某一點頓時格外明顯。

  在旁邊圍觀的眾人裏有女人注意到梁夕的不同,頓時一陣臉紅,轉過頭不敢再看。

  梁夕一開始還只是和林海天對射,但是漸漸的他自己仿佛融入了這種節奏中,手臂的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不需要過多的考慮。

  而林海天和梁夕幾乎一樣,兩個人射出的長箭不斷碰撞爆炸,勾勒出的半弧形氣浪在他們中間堆疊了足足有七八米高。

  水珠散落在上面,經過陽光的照射,竟然形成了三道連環的彩虹,絢爛的顏色看得人如癡如醉。

  梁夕這時候好像和林海天約好了一樣,兩個人齊齊住手,三道彩虹連環從他們身前跨過,更顯迷幻。

  不知不覺中,剛剛被打碎的水珠已經將大半個廣場籠罩在其中。

  梁夕突然感覺微微一寒,手臂上的汗毛豎了起來:“怎麼突然感覺有點涼。”

  把眼睛瞇開一條縫,梁夕頓時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全身已經被籠罩在一團霧氣中。

  濃稠的白色霧氣好像牛奶一般,梁夕把手放在面前晃了晃,發現自己竟然都看不見自己的手。

  廣場上出現這樣的情況,周圍圍觀的眾人應該會發出驚呼,但是梁夕驚訝地發現除了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其他一切聲音他都聽不到。

  這種感覺就像是他處在茫茫荒野裏,方圓百里只有他一個人一樣。

  這情形簡直詭異到了極點。

  不用思考也知道,這一切應該都是林海天造成的。

  梁夕吸了吸潮濕的空氣,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現在有了霧氣的籠罩,他就可以光明正大開啟邪眼了。

  真氣一動,梁夕的瞳孔頓時如流光般變成一紅一藍兩種顏色。

  在邪眼下,一切有生命的動物都無法隱藏。

  梁夕很快就發現了霧氣中一團快速移動的聲音,看那身形正是林海天無疑。

  這時候霧氣的外面,圍觀的諸人都在竊竊私語,小聲討論這廣場上突然出現的霧氣。

  他們都知道這些霧氣是林海天造出來的,只是這霧氣實在是神奇,霧氣裏面和外面仿佛被隔成了兩個世界。

  就算是身為金仙級高手的青木道人,短時間裏也無法透過這濃濃霧氣看到裏面的情況。

  林海天禦劍在霧中自由穿梭,梁夕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看在眼裏。

  他自信這白色的霧氣足以讓這個天靈門弟子變成聾子和瞎子。

  如果心智不是很堅強的話,甚至可能因為感覺不到外界的存在而發瘋。

  但是讓他覺得奇怪的是,梁夕不僅沒有如他預料中的那樣慌張,反而將坎水刃提在手裏,身子慢慢對著他的方向轉了過來。

  “難道他發現了我?”林海天心裏剛升起這個念頭,就被他否定了,“這絕不可能。”

  可惜的是,在梁大官人眼裏,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林海天根本沒有料到梁夕可以看穿這霧氣,所以猶豫的心情通過表情完全放在了臉上,被梁夕看得清清楚楚。

  知道對方這時候心裏一定很疑惑,梁夕嘿嘿一笑,猛地提起坎水刃就朝林海天衝來。

  真力從手臂注入坎水刃裏,一道翠綠的光芒閃過,一柄長足足有三米的巨型砍刀幻化出現在梁夕手裏。

  猛然看到梁夕朝著自己衝來,林海天一下子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了讓他更加驚訝的一幕。

  只見梁夕身上突然唰的一下同時刷出了三道護體真氣!

  最裏面的八條金龍金光閃閃,第二層青罡戰氣散發著如暖玉一般的光澤,最外面是一面圓形的水盾。

  林海天從沒見過居然有人能擁有三層護體真氣,對這一下子刷出三道護體真氣的情況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頓時一下子呆立在原地。

  等他意識到自己有危險的時候,梁夕的戰刀已經朝著他的鼻子砍了下來。

  梁夕運起真力來的威勢比池田剛剛的氣勢大了不知道多少。

  刀刃揮舞的地方這些白色的霧氣像是粘糕一樣被整齊地切割開來分向兩邊。

  一股凜冽的寒氣直奔面門,林海天只覺得背後汗毛根根直豎,身形疾閃往後退去,梁夕戰刀的刀刃幾乎是貼著他的胸口小腹劃了過去。

  這一下把林海天嚇得全身起了一層白毛汗。

  他這時候想到之前在大殿裏被梁夕幾乎是秒殺掉的和尚和老女人,意識到梁夕近戰時恐怖的力量,連續幾個縱躍高高跳起手中的仙劍在空中接連劃出幾道法印。

  周圍的空氣裏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音,梁夕抬起頭,看到自己頭頂上不知何時已經凝結出十幾根成人手臂長短粗細的冰錐,冰錐尖銳的那一頭無一例外都是瞄準了自己。

  “我靠,他不會是想弄死我吧!”梁夕吃了一驚,看這些冰錐的架勢,就算是銅皮鐵骨恐怕也會被扎個透心涼吧!

  梁夕往旁邊移了一小步,十幾支冰錐在林海天的控制下也往旁邊微微偏了一點角度。

  林海天緊緊盯著梁夕,隨時關注著他腳步的移動,但是梁夕卻突然站在原地不動了

  “喂,看我。”出乎林海天的意料,梁夕竟然在朝他打招呼。

  為了防止梁夕耍什麼花樣,林海天不敢有絲毫懈怠,一邊看著梁夕,一邊用真力控制著那十幾支越來越粗的冰錐。

  “既然都是冰,我給你一點小驚喜。”梁夕望著半空中的林海天突然騷騷一笑。
第260章 一矛雙菊


  站在白霧外面的眾人久久聽不到裏面的動靜,一開始還可以靜心等待,但是時間分分秒秒流失,他們開始不安起來。

  眾人交頭接耳,都想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麼。

  就在青木道人準備過去查探一番的時候,一聲悶響從白霧中傳來,聽上去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摔落到地上的聲音。

  這聲音剛剛靜下來,緊接著又是一陣嘩啦啦如一車的黃豆被傾倒下來的震耳欲聾的響聲。

  “怎麼回事?”青木道人和訣清揚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深深的疑惑。

  就在眾人疑惑地盯著白霧的時候,林海天禦劍從霧中鑽出,滿臉的嚴峻。

  看他如臨大敵的表情,大家頓時很想知道梁夕現在是一個什麼情況。

  白霧這時候一陣不規則的攪動,在林海天的操控下逐漸變得稀薄起來,裏面的景象也逐漸清晰,兩個巨大的陰影漸漸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等到白霧散盡,眾人看到這兩個陰影的面目,頓時發出嘩的一聲驚嘆。

  在場除了青木道人和訣清揚臉色還算正常,其餘人都是張大嘴巴,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出現在白霧裏的竟然是兩尊三層樓高的巨大冰雕巨人。

  最讓人感到滑稽的是,這兩尊冰雕巨人的臉竟然和林海天絲毫不差。

  這種通過凝水成冰,用真力控制冰雕成傀儡戰鬥的方式訣清揚和青木道人都見過。

  當初鎮東王府水軍統帥石方和梁夕切磋的時候就曾經使出這招,梁夕當時依樣畫葫蘆學了個七八成,這種驚人的複製能力給訣清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現在看到他能夠在不同的戰鬥中靈活運用自己學會的法術,而且怪招跌出,帝師露出會心的笑容,眼角微微朝一邊瞥去,看到謹王爺輕輕點點頭,眼中精光四射。

  梁夕召喚出這兩尊冰雕的時候故意使壞,除了讓冰雕巨人的臉和林海天一樣外,身材也幾乎沒有差別,惟妙惟肖就好像是兩個超大的林海天。

  只是這兩尊冰雕全身都是一絲不挂,身下某處挂在兩腿中間,因為是冰雕,硬邦邦的一動不動,看上去格外詭異。

  林海天每次射出冰錐的時候,梁夕都會很故意地讓冰雕用下身去擋。

  砰砰一陣碎響,冰錐盡碎,冰雕下身的那根也是坑坑洼洼,滿是創傷。

  眾人頓時明白林海天臉上那副糾結的表情是怎麼回事了。

  想必他每次射出冰錐後,自己都會眉角一跳,下身一疼。

  “這小子太壞了。”人群裏有人捂嘴偷偷直樂。

  梁夕躲在冰雕巨人後看向林海天壞笑不止。

  林海天眼中閃過濃濃怒意,梁夕這麼做明顯是在甩他。

  淡藍色的真氣在林海天雙掌聚集,周圍空氣裏的水分好像一下子都被他吸過去了一樣,梁夕呼吸的時候鼻孔裏幹幹的格外難受。

  看林海天的樣子似乎是要一招和梁夕決出勝負,圍觀眾人頓時睜大眼睛,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畫面。

  感覺到空氣裏能量的震顫,青木道人暗暗運起真力,如果過會兒梁夕有危險,他會第一時間前去支援,確保梁夕不會受傷。

  淡藍的真氣在林海天身前不斷旋轉,他兩手微微張開,真氣也好像麵糰一樣被拉長,熒光閃爍中變成一根長四米,前尖後粗的巨型長矛。

  長矛上藍光隱隱,顯然林海天已經將真力灌入其中。

  蘊含真力的冰錐長矛快鑽旋轉著,攪動周圍的空氣都旋轉起來,一道道小旋風是不是朝四面飛去,刮刀地面上的時候在地上劃出一道道猙獰的裂痕。

  而梁夕這時候只是定定看著林海天,好像是呆住了一樣。

  “梁夕這是怎麼了?”薛雨凝有些緊張地望向場中,感覺喉嚨有些幹澀。

  梁夕站在兩尊冰人的中間,一動也不動,似乎是被林海天幻化出來的冰錐長矛給嚇傻了。

  “破!”林海天眼中藍光一閃,猛地大喝一聲,將手中的長矛推了出去。

  一道幽藍的氣勁在空中劃過一道直線,直直朝著梁夕射去,冰錐長矛最經過的地方,因為它本身極低的溫度,周圍空氣中的水珠都會瞬間結冰,一時間眾人就看到仿佛是一支巨型長箭會自動生長一樣,從林海天手中射向梁夕。

  眼看長矛就要到梁夕面前,而梁大官人竟然還是一動不動,青木道人眉頭一皺,就要上前前去相助,但是他還沒抬腳,梁夕的臉上就露出了標誌性的壞壞笑容。

  兩尊冰雕巨人在這時候展示出不該屬於它們的那種靈活,兩個巨人迅速站成一列,和梁夕站成一條直線,面對那長矛擋在他的面前。

  然後轉過身子,眾目睽睽下彎腰,撅起了它們碩大無比、晶瑩剔透的屁股。

  梁夕臉上的壞笑更濃了,林海天這時候想要收手已然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又粗又長的長矛從前面一個冰人的屁-眼裏狠狠插了進去,在冰塊互相撞擊發出的咔嘣咔嘣脆響聲中穿透第一個冰人的身子,然後再狠狠插-進第二個冰人的屁-眼,最後好像是經過精確計算的一樣,長矛的最尖端在梁夕的眉心緩緩停了下來。

  這時候的場面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詭異。

  之前眾人大張的嘴巴還沒來得及闔上,此刻索性下巴砸了一地。

  這是一幅怎麼樣的景象。

  百十來個人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廣場的中間。

  廣場上是兩尊撅著屁股的巨大冰人,他們被一根粗長的冰錐長矛從菊花處穿透後連接在了一起,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那冰錐長矛竟然還在微微的震顫。

  林海天的臉色此刻難看到了極點,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第一個冰人屁股的位置。

  那裏受創最嚴重,整個屁股上像是被硬生生挖掉了一塊,然後插-入了一根長矛。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突然覺得**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這股疼痛讓他差點從仙劍上摔下來。

  “還沒結束呢。”梁大官人突然一咧嘴。

  讓林海天原本就慘白的臉色刷一下子變得鐵青。

  梁夕現在這句話足以讓他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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