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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 七界第一仙 作者:流牙( 連載中 )

第181章 不能亂射

  雖然只隔了一天的時間,但是這十幾個時辰裏發生的事情卻是無比的凶險刺激,當看到天靈山遠遠出現的時候,梁夕忍不住心頭一陣激動。

  轉過頭朝薛雨柔望去,小妞眼中也是閃著點點熒光。

  梁夕眼尖,看到薛雨柔的手腕上有一抹白光,看上去甚是眼熟。

  薛雨柔注意到梁夕在打量自己,臉色一紅,輕哼一聲將自己的雙手縮入袖中。

  梁夕心裏嘿嘿直笑:“小妞也不知道什麼把那些碎骨頭做成了手鍊,看來我對她的關心還不夠呀,以後應該找個機會多和她親近親近。”

  回到天靈門後已經有人在山門處等待他們。

  薛雨柔和穆韓風作為前後兩批隊伍的帶隊人,自然要去向青雲道人稟報這次的斬妖行程。

  梁夕則是找了個肚子疼得藉口溜掉了。

  薛雨柔明知他是耍詭計想偷懶,但是卻拿他沒辦法,只能一跺腳任他跑了。

  梁夕心裏記挂著爾雅,前天把小丫頭領上山來後因為除魔這件事,連續兩天沒見她了,也不知道小丫頭是胖了還是瘦了,一定要親手好好給她檢查一下。

  打定了主意後梁夕來到凝水道人縮在的山腰。

  出乎意料的是師傅姐姐和爾雅都不在,只在門縫裏留下了一張字條,上面寫了“梁夕親啟”四個字,看樣子是專程留給他的。

  打開信看了一下,梁夕知道凝水道人是帶著爾雅去另外的山上去了,說是要替爾雅祛除體內的海元素,讓她在岸上生活不再受到影響,估計要再過幾天才能回來。

  從山腰悻悻走回去,梁夕來到沙場,讓他鬱悶的是師傅淩辰子等人也都不在。

  問過後才知道,淩辰子帶領著眾弟子外出歷練去了,林仙兒他們要傍晚時分才會回來。

  熟悉的人一個都不在,梁夕頓時覺得很是沒趣,獨自晃悠悠地往後山而去。

  在自己沒玩修煉的石臺上盤坐下來,梁夕索性開始專注地修煉起來。

  這次去剷除吸血蝙蝠雖說凶險異常,但是收穫也頗為豐厚。

  除去得到了血精石這件至寶,還有醫式族人的追隨外,梁夕對自己體內幾股混合真力的使用也更加得心應手了。

  以潮汐流為基礎,梁夕提起真力在自己體內一週一週旋轉著。

  摒棄了原先老套的真力在經脈中運轉的修煉方法,梁夕現在修煉的效率比過去高了數倍,效果自然也是更好。

  估摸著過了兩個時辰,梁夕才緩緩睜開雙眼,眸中銀絲閃閃,攝人心魄。

  昨晚激戰的疲勞經過這兩個時辰的修煉,已經全部恢復,梁夕跳下石臺伸了個懶腰,只覺得神清氣爽。

  望到距離石臺不遠處的幾株被自己藏起來的伊蓮草,梁夕微微一笑,這些可是將來能給自己帶來巨大收益的金娃娃,從東海回來因為事出突然,一直都還沒來得及關照它們。

  將那幾株伊蓮草重新取出來,梁夕對照著半年前的記錄一一比對著。

  半年前自己的記錄格外詳細,所以梁夕很快就回憶起這幾株伊蓮草的生長情況。

  緩緩注入部分真力後,其中兩株伊蓮草便生長成型,開出麥穗一般的花朵。

  “這兩株就先當試驗品好了。”梁夕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摘下,和懷裏的血精石一起放入空間戒指中,“等晚些時候推銷一下,看看大家的反應怎麼樣。”

  以前從林仙兒口中得知,這伊蓮草在整片大陸上都是珍貴無比的化粧材料,王公貴族都以使用伊蓮草這種特殊帶有芬芳的染料為榮。

  而且伊蓮草生長頗為不易,基本上是奇貨可居,想買都不一定買得到,所以梁夕並不擔心它的銷路。

  天靈門的弟子中那麼多官宦子弟,他們一個個都是活廣告,將來發家致富就靠他們了。

  想到這裡,梁夕不由嘴角揚起一絲標誌性的浪笑,走路一搖三擺地往山下走去,模樣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腦中正意淫著自己過著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的逍遙日子,突然感覺一連幾道氣勁朝自己射來。

  “偷襲!”梁夕哼了一聲,身上青芒隱現,那朝向自己射來的幾道氣勁撞到這護體真氣上,頓時都被彈了開去,碰到了不遠處的石壁上。

  梁夕定睛一看,不由啞然失笑,那只是幾顆泥丸而已。

  “是誰在對自己惡作劇?”梁夕正好奇四下打量著尋找肇事者,那人卻自己走了出來。

  看到來人,梁夕一陣莫名奇妙,嘴裏卻是花花道:“喲,原來是薛師妹你呀。”

  這個女孩子梁夕印象很深,當時分宿捨得時候自己和高全的衝突就是因她而起,並且她似乎還是新近弟子裏潛力測試的前幾名,好像是姓薛,具體名字梁夕倒是不記得了。

  見薛師妹冷冷看著自己不講話,梁夕眼珠子亂轉,嘿嘿道:“師妹呀,你要清楚,有些東西不能亂射的,更不能射到墻上。”

  看他嘴角挂著蕩笑,眉眼間滿是猥瑣的神色,薛雨凝心裏說不出的厭惡,她怎麼都想不明白,好姐妹林仙兒怎麼會看上這麼一個無恥可惡不要臉的傢夥。

  雖然聽不懂梁夕話裏的隱語,但是看他臉上騷包的表情,薛雨凝也知道估計不是什麼好話,哼了一聲道:“梁夕,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來找你嗎?”

  “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你想什麼我怎麼可能知道,不過要是你願意與我分享你的心事,我也就勉為其難答應你好了,要知道,我這人號稱誠實小郎君,正義一公子,婦女之友、少女良師,在陽都城可是大大有名的。”梁夕胸脯拍的砰砰響,牛皮也吹上了天。

  “哦?原來你這麼有名呀。”薛雨凝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過為什麼我聽說關於你的評價都正好相反呢,我聽別人都說你卑鄙好色,下流無恥,視財如命,猥瑣淫-蕩的。”

  “你,你怎麼對我這麼了解,莫非你偷偷打聽了我?”梁夕滿臉的驚訝,隨即嬌羞道,“沒想到你這麼關注我,要是你現在向我表白的話,我一定不會拒絕你的,唉,博愛一向是我最大的缺點,我一定會努力改正的。”

  “這人的臉皮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城墻恐怕都及不上他的一半。”梁夕自吹自擂的話被薛雨凝直接過濾掉了,她心裏越發地對梁夕討厭起來。

  “好吧,既然你假裝不知道,我就直接挑明好了,我今天就是來給我姐姐討一個公道的,你別以為她是女子你就能隨意欺負她。”看著梁夕,薛雨凝斥道。

  被人當頭棒喝,梁夕一陣莫名其妙,摸著鼻子不解道:“你姐姐?我一向潔身自好的,最多只是偶爾今天給小姨子當姐夫,明天給大姨子當妹夫,你姐姐是哪位?和你一般漂亮嗎?”

  什麼今天給小姨子當姐夫,明天給大姨子當妹夫,梁夕嘴皮子利索,一口氣說了出來,薛雨凝卻是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隨即明白梁夕這是在佔她便宜,於是壓抑住怒氣道:“你還在裝傻,好吧,那我就告訴你,我姓薛,叫做薛雨凝。”

  “薛雨凝、薛雨凝,這名字倒和我家的小黃阿花旺財一樣好聽了——”梁夕手舞足蹈口花花道,心裏又默念這個名字兩聲,突然一個咯噔,瞪大眼睛望向薛雨凝,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你,你的意思是你姐姐是——”

  “哼,你猜得不錯。”薛雨凝小臉上又是得意又是憤怒。

  這個可惡的傢夥,居然這麼久才反應過來,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
第182章 慶功晚宴的邀請

  梁夕長長哦了一聲,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原來你姐姐就是我隔壁二嬸她小舅子錶姐妹妹的閨蜜薛如花是吧,哎呀哎呀,真沒想到在山上還能看到熟人,有空我一定讓袁爽請你喝花酒。”

  說完梁夕腳底抹油就想溜。

  沒想到這小妞居然是臭丫頭的親妹妹,難怪看到的時候頗為眼熟,最近一定是書讀多了,有些反應不過來,聽到這丫頭名字三秒鐘後才和薛雨柔聯繫起來。

  梁夕腦勺上冷汗直冒,他之前從未想過這個薛師妹居然會是薛雨柔的妹妹。

  那個是清麗脫俗的姐姐,而這個妹妹卻還只是十五六歲的少女,沒見稚氣未消,所以梁夕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也是應該。

  看這個無恥之徒居然想逃跑,薛雨凝冷哼一聲,腳步輕移擋在他身前,抱著胳膊看著他:“怎地?看你滿身大汗的樣子,莫非知道我的身份後很緊張?緊張的原因是你做了什麼虧心事?”

  就算是梁夕老臉皮厚,此刻被這麼一個小姑娘審訊似的問話,也是一陣不爽:“什麼叫滿身大漢?說起來我倒是忘不了薛師妹你那年冬天滿身大漢的樣子呀。”

  瞧他笑得淫-邪,薛雨凝頓起警惕心,默念兩遍後知道他是在玩文字遊戲,不由大怒,嬌聲喝道:“你!”

  她原本就是美人胚子,與姐姐薛雨柔相比多出了一份少女才有的清純味道,此刻怒中含羞,如同盛開的海棠花一般,看得梁夕一呆。

  剛全身熱血上涌想衝過去狠狠教訓這無恥的人一頓,薛雨凝便明白這人分明是想激怒自己。

  她雖年紀不大,但是心智卻頗為成熟,深深吸了幾口氣後硬是將滿腔的怒火壓了下去。

  梁夕看她居然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氣不做衝動的事情,不由多看了她兩眼。

  薛雨凝嘴角帶著一絲譏諷的笑容:“果然如傳聞的一般,你厚顏無恥,下流猥瑣,臉皮厚到了極點,想用這簡單的法子激怒我?”

  “你怎麼又把我的優點說出來了。”梁大官人羞澀一笑,“說一遍就罷了,整天挂在嘴邊,會叫別人誤會的。”

  把梁夕的話直接忽略掉,薛雨凝輕呸一聲:“你不要以為我會因為當初分宿捨得時候發生的事情害怕你,你今天來只是要警告你,離我姐姐遠一點,不要打我姐姐的主意。”

  “哎?”梁夕一陣莫名其妙,“老子什麼時候打過臭丫頭的主意了?”

  腦中浮現出薛雨柔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材,梁夕不由吸了口口水,打薛雨柔的主意,這可挺有挑戰性呀,不過老子生來就喜歡挑戰。

  “臭丫頭,要是將來老子對你起了凡心,可不關老子的事,是你這個親妹妹今天故意提醒我的。”梁夕兩手合十,裝模作樣念叨著。

  看這人滿臉詭異,薛雨柔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提高聲音又說了一遍:“要是你敢打我姐姐的主意,我會讓你後悔十輩子的!”

  這話梁大官人可不愛聽,漫不經心掃了薛雨凝一眼:“薛師妹,說句你不愛聽的,生下來可就沒怕死的,怕死的就他媽沒敢生下來,你這麼威脅我,不讓我接近你姐姐,你未免對你姐姐太有信心了吧——”

  說到這兒,梁夕猛地一下子停住,滿臉驚恐地瞪著薛雨凝:“不是吧,這丫頭莫非有那種毛病?居然連自己的姐姐也不放過?阿彌陀佛,這病可不好治呀。”

  不知道這人為什麼說話說到一半停下來,不過薛雨凝卻是被梁夕看得全身發毛,看他的神色,似乎是見到了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雖然不知道原因,不過見這人似乎害怕自己,薛雨凝也覺得挺得意:“梁夕,我今兒就是來提醒你一下的,要是你不聽我的,到時候吃了大虧可別怪我當初沒提醒你,我這就要走了,你好自為之。”

  這丫頭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也不等梁夕的回復,駕馭仙劍就疾馳而去,留給梁夕一個動人的背影。

  看她自由放鬆禦劍的模樣,梁夕一陣齜牙咧嘴,他其他做什麼都行,就是禦劍是弱項。

  見薛雨凝飛遠了,梁夕抹了把頭上的汗珠:“這丫頭有毛病呢,自我感覺也太好了吧。”

  回想起自己剛剛的揣測,梁夕嘴角揚起一絲賤賤的笑容:“這丫頭不就是有病嘛。”

  四處晃悠消磨白天的時光,好不容易到了傍晚時分,梁夕慢悠悠往沙場走去,這時候師傅淩辰子應該和弟子們都回來了。

  到了沙場外的時候梁夕才知道原來自己來晚了。

  沙場上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幾個人,不過看到其中那一抹纖細的背影,梁夕笑著走過去:“仙兒。”

  林仙兒正垂眉想著心事,聽到這熟悉的呼喚,一下子抬起頭來,漂亮的眼睛裏滿是驚喜:“梁夕!”

  看林仙兒又驚又喜的模樣,吹彈可破的肌膚仿佛是一塊上好的美玉,散發著讓人心醉的光澤,彎著一汪清泉的雙眸裏閃著淡淡的水光,梁夕心道:“還是我家仙兒最乖了,不過——”

  梁夕眼角朝旁邊瞥了下,站在林仙兒身邊有說有笑的是陳舒慈。

  “梁兄。”陳舒慈不等梁夕打招呼,就急急一拱手迎了上來。

  梁夕剛才遠遠就看到陳舒慈和林仙兒走在一起,他善於察言觀色,略微觀察幾處細節後就看出來林仙兒對這陳舒慈並無意思。

  “哎呀,原來是陳兄,好久不見好久不見,你好嗎?你娘親好嗎?你家大姨媽好嗎?”梁夕擠到了陳舒慈和林仙兒中間,很是熱情道。

  “他倒是學會了吃醋。”林仙兒心中又羞又喜,心頭砰砰亂跳,急忙低下頭去。

  陳舒慈不以為意,倒是覺得梁夕打招呼的方式頗為特別,欠了欠身子道:“一切都好,有勞梁兄掛念了。”

  “哎,這是哪的話。”梁夕嘻嘻一笑,“你和我家旺財是燒過黃紙,拜過把子的兄弟,我關照一下你也是應該的。”

  “你家旺財?”陳舒慈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心裏卻是冷冷哼了一聲:“這傢夥倒是會打蛇隨棍上,嘴皮子不是一般的利索,難怪穆韓風著了他的道。”

  梁夕也不想解釋,打了個哈哈掩蓋了過去。

  心中的想法陳舒慈自然不會表現出來,臉上依舊是謙和恭敬:“梁兄,說起來你來的正好,省得在下過會兒再去找你多跑一趟。”

  “怎麼?莫非你要請我吃飯?那最好不過了,最近手頭緊,海參鮑魚什麼的估計都有個三四天沒吃過了。”梁夕哈哈笑著厚顏無恥地說。

  陳舒慈的眉角在抽搐,趕緊一彎身子掩蓋住表情,定了定心神這才道:“梁兄你猜對了,我們正是有一個慶功晚宴邀請你來參加,莫非你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第183章 仙兒的心意

  “真的請我吃飯?還是慶功晚宴?”梁夕睜大眼睛,不知道陳舒慈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林仙兒將耳邊的一縷頭髮撥到耳後,淺淺一笑道:“聽說你們勝利除魔歸來,而且梁夕你和薛師姐居功至偉,所以陳師兄和穆師兄就想私下裏開一個慶功晚宴,來犒勞一下你們。”

  “穆師兄?哪個穆師兄?”梁夕的眉毛微微一皺。

  陳舒慈解釋道:“穆師兄你應該也見過,就是和你一同回來的高階弟子穆韓風師兄。”

  梁夕心裏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穆韓風根本就沒多少腦子,而且兩人明顯有些不對頭,他怎麼會主動邀請自己?

  事出反常必有妖,梁夕覺得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不過心裏的疑慮自然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梁夕嘿嘿笑道:“邀請的有哪些人?”

  陳舒慈朝林仙兒望了眼,含笑道:“除了在下、梁兄、薛師姐,還有林師妹,主辦人穆師兄,另外還有幾位弟子,還有一位地位超卓的京中大員。”

  林師妹自然就是指林仙兒,看梁夕有些疑惑,陳舒慈再次拱手,道:“邀請林師妹是在下的意思,林師妹剛剛也答應我了。”

  林仙兒生性溫柔,不善於拒絕別人,剛剛還有些後悔自己答應了陳舒慈的邀請,不過現在既然梁夕也去,她也就變得很樂意了。

  注意到林仙兒望向梁夕的溫柔眼神,陳舒慈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但是很快就被他掩飾了過去。

  梁夕摸著下巴,看似漫不經心,不過心裏卻是不住思考著這件事情。

  “京中的大員?天靈門幾個弟子的慶功宴而已,關他一個做官的什麼事情。”梁夕微微瞇起眼睛。

  不過他梁大官人出生市井,還就真沒怎麼爬過別人。

  當下點點頭:“有勞陳兄了,晚上我會和仙兒準時到場的。”

  陳舒慈原本還想邀請林仙兒四處逛逛,但是梁夕這番話裏已經有了逐客的味道,他心裏一陣不爽,但還是做出一副溫文儒雅的模樣:“那就晚上再見了,在下告辭。”

  說完轉身便走遠了。

  梁夕現在對陳舒慈還是有些警戒心的。

  陳舒慈看上去風度翩翩、氣質學問俱佳,但是他越是這樣,梁夕就越覺得有問題。

  畢竟自己當初上山時遇襲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梁夕隱隱感覺那件事情和陳舒慈一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笑裏藏刀的人最是可惡,這種人若非大智便是大姦,梁夕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

  見梁夕望著陳舒慈走遠的背影出神,林仙兒有些羞赧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梁夕,你這半年是怎麼過的?我——我們都很想你。”

  後面那句話已經幾乎是細不可聞。

  看她羞紅了臉的模樣,梁夕輕輕拉住她的小手摩挲著。

  林仙兒的皮膚光滑細膩,就如嬰兒一般,摸上去仿佛是上好的綢緞般絲滑,淡淡女兒體香飄入鼻孔,梁夕不由一陣心猿意馬。

  梁夕外出修行半年之久,前天剛回來,沒待上多久就又外出剷除吸血蝙蝠,林仙兒滿腔的思念無處傾訴,此刻看到日夜念叨的人就在眼前,心頭一酸,眼淚忍不住嘩嘩流了下來。

  “仙兒,仙兒,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是誰,告訴我,我這就打斷他五肢,讓他一年不能和五姑娘親熱!”

  看梁夕義憤填膺的模樣,林仙兒心頭溫暖,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眼角含淚,巧笑倩兮的模樣仿佛是月色下盛開了雪白梨花,清麗不可方物。

  這人間絕色看得梁夕呼吸一滯,胸口好像被砸中了一樣,張大嘴,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林仙兒被他直勾勾看著,心頭仿佛小鹿亂撞,最後鼓足了勇氣,猛地一頭撞進梁夕的懷裏,淚如泉涌:“梁夕,我真的好想你!”

  這時候說什麼也是無用,梁夕一手扶住林仙兒光滑的背脊,一手攬住她柔若無骨的細腰,在她嫩白的小耳朵上輕輕一吻。

  林仙兒全身如遭電擊,不住微微顫抖,臉色紅得能滴出血來,修長的脖頸都染上一層好看的粉色。

  但是她抱著梁夕的手卻是堅定地沒有鬆開。

  相思催人,感覺到梁夕身上濃濃的男子氣息,林仙兒感覺自己都快要融化了。

  小丫頭羞澀一笑,緊緊依偎進梁夕懷裏,感受他灼熱的提問,幸福的感覺溢滿心頭,只願時光永遠駐留在此處。

  兩人靜靜擁抱,直到呼吸同息,心跳同步。

  這溫馨的場面讓梁夕生不出一絲齷齪的念頭。

  梁夕也知道林仙兒性格溫柔,要她做出主動擁抱這種事情不知道要有多大的勇氣,所以一直輕輕拍打她的後背,輕聲安慰她。

  林仙兒哭泣一陣,抹去眼淚,幽幽道:“梁夕,聽說你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一位漂亮的女孩子?”

  這話聽得梁夕心裏一個咯噔,但是他也知道這件事林仙兒一定早就聽說了,索性便直接坦白:“是的,她是我在海中的時候遇到的一個女孩子。”

  當下樑夕便將自己和爾雅相識的過程撿重要的講給林仙兒聽了,關於爾雅是西雅海族公主的這件事自然是隱去不提。

  聽完梁夕的敘述,林仙兒默嘆了口氣:“梁夕,爾雅姑娘與你共患難過,現在你可以說是她唯一的親人,你可千萬不能辜負了她,不然我絕對不會饒你!”

  “一定一定。”梁夕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爾雅是自己老婆,疼都來不及,怎麼可能辜負。

  不過梁夕很快就從林仙兒的話裏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頓時睜大眼睛:“仙兒,你居然不吃醋?”

  “誰要吃你個壞胚子的醋。”林仙兒嬌嗔一聲,雙頰緋紅。

  說她心中不酸楚那是不可能的,不過她不希望梁夕難堪,所以壓制住了心頭的傷感,緊緊抱住梁夕:“梁夕,我知道的,你生就是放蕩不羈的性格,仙兒今日放棄了矜持,就是希望你能知道,仙兒,仙兒——仙兒真的很喜歡你,仙兒的眼光絕對不會錯!”

  說完這段話,林仙兒仿佛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軟軟倒在了梁夕懷裏,眼中再次蒙起一層水霧。

  怪手在林仙兒細化的腰肢上緩緩撫摸著,梁大官人嘴角咧出一絲蕩笑:“我不羈是假,放蕩才是真的,仙兒你居然連這個都看出來了?”

  “這個壞胚子。”林仙兒小臉上仿佛是遮上了一塊紅布,腦袋都快埋進梁夕的胸膛裏了。
第184章 精緻的飯前甜點

  兩個人在沙場附近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梁夕把自己這半年的經歷挑一些重要的講給林仙兒說了,昨晚除魔遇險的也吹得天花亂墜。

  林仙兒心思單純,聽到緊張的地方緊緊抓著梁夕的手瞪大眼睛,聽到搞笑的地方又捂唇咯咯淺笑,那如花似玉的模樣直把梁夕的魂都快勾掉了。

  摸摸抓抓一陣,在林仙兒欲拒還迎下樑夕對她的發育情況有了進一步的了解,看看天色差不多了,兩人便結伴往晚宴舉辦的地點而去。

  天靈門雖說是一個修真門派,但是門派下的產業也是極大。

  山腳下不遠的城市裏便有天靈門產業下的酒樓。

  兩人禦劍穿越森林後在城外降落下來,扮作尋常的百姓進入城市。

  因為靠近楚國第一門派的緣故,這距離天靈門極近的豐宜城也是格外繁華,常住人口也有幾十萬。

  不過在梁夕眼裏看來,這豐宜城最多也就算是陽都城一個區的大小了。

  豐宜城裏最大的酒樓食為天便是天靈門的產業。

  因為早有人描述了梁夕和林仙兒的模樣,當所以二人剛跨進裝飾奢華的酒樓時便有小二上來迎接,將他們領到頂樓地包廂。

  梁夕和林仙兒走進包廂,便看到此次做東的穆韓風在陳舒慈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梁夕在走進包廂的時候變將這裡四下掃了一遍。

  此處包廂一半設在室內,一半懸在樓外,對月當空,站在扶欄前正好可以講大部分的豐宜城夜景看入眼中,吹著徐徐的晚風,的確是讓人心頭格外舒暢。

  包廂裏的桌椅板凳,小到一個碟子也都是精挑細選,梁夕稍微瞄上一般,便知道都是極為昂貴的物品。

  “在這兒吃一頓恐怕會花上不少錢吧,穆韓風這小子還真舍得下血本。”梁夕心裏嘀咕,眼角瞅著桌角的鎏金,心想著是不是可以偷偷撬下來一塊去換銀子。

  如果讓林仙兒知道他此刻的想法,即便是修養再好,恐怕也會氣得忍不住擰他的耳朵。

  “師弟師妹,多謝你們賞臉。”穆韓風抱拳拱手對梁夕和林仙兒打著招呼,根本看不出來之前和梁夕還有過不快。

  人家以禮相待,梁夕自然不好板著臉,連道不敢當,站在了穆韓風和林仙兒之間。

  “這人現在還不忘拈酸吃醋。”林仙兒心中甜蜜,微微一笑乖巧地站在梁夕身後。

  陳舒慈站在穆韓風身後,身著一身雪白的長衫,輕搖折扇,說不出的風流倜儻,對著二人微微一笑,算是打過了招呼。

  包廂裏已經有客人先到了,穆韓風便領著梁夕和薛雨柔和先到的客人一一認識。

  這些人都是和穆韓風他們相熟的,除卻薛雨柔,其他的人梁夕和林仙兒都是不認識。

  不過既然是同門,眾人間互相客套一番也是應該。

  見陳舒慈在這些高階弟子中如魚得水的樣子,梁夕微微瞇起眼睛,這個陳舒慈,能量果然不容小覷呀。

  林仙兒對面陌生人還有些不好意思,梁夕臉皮厚,多年的市井生涯讓他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用不了多久也就和這個高階弟子打成一片。

  見到諸人都對梁夕漸生好感,陳舒慈輕搖折扇躲在人後,眼中神光湛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位是薛師妹,你們都與她相熟,我就不多做介紹了。”領著梁夕二人來到薛雨柔身前,穆韓風說道。

  見到梁夕和林仙兒親密的模樣,薛雨柔心中不由泛酸,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對著梁夕微微一笑。

  “師妹,你對為兄今晚的佈置還滿意嗎?”穆韓風殷勤地對薛雨柔道。

  “有勞師兄費心了,小妹受寵若驚。”薛雨柔淡淡道。

  聽到薛師妹的誇讚,穆韓風臉上頓時滿是歡喜的神色。

  看薛雨柔平靜的模樣,梁夕心裏嘀咕:“她好像還不知道她妹妹來找過我。”

  四下看了看,穆韓風笑道:“既然人已經來齊了,大家就先入座吧,小二,先把我點的那道甜點取上來。”

  “人已經齊了?”一位微胖的男弟子有些疑惑,梁夕記得他叫做顧秉兮,只見他問道“穆師兄,你不是說還有一位京中來的貴客嗎?”

  穆韓風解釋道:“這位貴客事先已經說過,他另有要事,可能會晚一些到,大家先落座吧。”

  在穆韓風的招呼下,眾人紛紛落座。

  一共八人,四男四女相間而坐,薛雨柔原本想坐在梁夕身邊的,但是看到他體貼地為林仙兒挪開椅子,心中一酸,咬著牙坐到了穆韓風的身邊。

  見朝思暮想的美人主動接近,穆韓風又驚又喜,臉上因為興奮顯出一抹紅色。

  坐下不久後就見小二托著一個精緻木盒走了過來。

  木盒放在一個大大的托盤裏,托盤中還盛著熱水,木盒雖然還未打開,但是一股甜甜糯糯的暖暖香味已經飄入眾人鼻腔,沁人心脾。

  見眾人都伸長脖子好奇打量著木盒,穆韓風面有得色:“這道餐前甜點是酒樓的特色之一,一年只做十二次,一個月一次,在下也是花了一番心思才將這個月的名額爭到手的。”

  既然是這麼珍貴的菜肴,穆韓風所說的一番心思恐怕是花了不少力氣,不過看他輕鬆愜意的模樣,便有人將阿諛奉承送上。

  梁夕嗅了嗅這香味,心中也格外好奇,這飯前甜點是個什麼菜式。

  在眾人目光的聚集下,小二揭開木盒的蓋子,只見隱隱淡金色光芒從木盒中發出,蓬勃而出的白色霧氣上都被染上了這金光,屋裏的空氣頓時都變得甜香無比,甜而不膩的香香味道好聞無比,讓人呼吸幾下便食欲大起。

  等那白色的霧氣撒開,眾人望向木盒,盒中整齊擺放了八個如茶碗大小的淡黃色糕點,製作精緻,中間似乎是蒸熟的蛋黃,在白色的霧氣中微微晃動,模樣甚是討喜。

  食物以色香味俱全為最佳,梁夕看得連連點頭,這糕點此刻色香兩樣已佔,看這模樣,味道定然不差,不愧是一月只做一次的佳肴。

  在穆韓風殷勤地招待下,眾人都夾了一塊糕點放在自己面前的碟子中,看這製作精美的事物,林仙兒都不忍心咬上一口,光是聞這味道就已經讓人滿足至極。

  “穆師兄,這糕點是個什麼名字,是由什麼材料製成的,可以告訴小弟嗎?”那顧秉兮急急問道。

  “這個嘛。”穆韓風臉上滿是笑容,“我還是先不說好了,大家先嘗上一口,必然還會有驚喜。”

  說完話,穆韓風偷偷朝身邊的薛雨柔瞥了眼,見她眼中滿是喜愛看著面前的食物,心裏更是得意,覺得自己花了大力氣才請主廚做了這道菜實在是太值得了。

  眾人被他們一問一答勾起了好奇心,這糕點看著聞著就已經讓人如此喜愛,嘗上一口還能有什麼更大驚喜呢?

  見周圍的人都小心翼翼地朝糕點咬去,梁夕微微一笑沒有做聲。

  剛剛這顧秉兮和穆韓風之間的對話分明就是事先商量好的,梁夕也不點破,轉過頭見林仙兒小心翼翼吃了一口,旋即臉上滿是驚喜,於是奇道:“仙兒,味道怎麼樣?”
 第185章 此物最相思(上)

  林仙兒眼中閃著點點光澤,她還從未在陌生男子面前吃過東西,當下臉色微赧,在燭火下臉龐仿佛一方溫潤的美玉,看得人怦然心動。

  見梁夕看著自己,林仙兒越發羞澀,垂著頭道:“你吃一口就知道了。”

  梁夕偏過頭,見咬下一小口的薛雨柔和其餘幾人也都面露驚奇之色,似乎回味無窮般深深吸氣。

  一邊的穆韓風滿臉得意環顧著諸人。

  看到梁夕面前的糕點還沒動,穆韓風做了個請的手勢。

  梁夕端起碟子,看這糕點黃澄澄的,看著很是可愛,屏住呼吸咬了一大口。

  這糕點不知道是如何做成的,唇齒碰到時香香酥酥,但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香甜在舌尖味蕾上爆炸開來,整個口腔再從喉嚨到腸胃都充斥了一股暖意,連呼吸間也滿是香甜的味道。

  特別是那淡淡的蛋奶香味裏還有另外一種莫名的味道。

  梁夕滿是疑惑地端詳了剩下的半塊糕點,看著上面一粒一粒紅色小圓珠一樣的東西若有所思。

  “穆師兄,我們都吃過了,你快說說還有什麼驚喜嘛。”坐在穆韓風另外一邊的女弟子嬌聲道。

  穆韓風沒有直接答她的話,而是神秘一笑:“我想問一下大家,你們吃完這糕點後,有沒有一種感覺,那種看到某人後卻因為不能見到而心悸的感覺。”

  穆韓風這番話已經說得極為隱晦,但是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這是男女之間有了欽慕之心後的感覺。

  男弟子們嘿嘿直笑,幾個女弟子齊齊臉色羞紅一片,林仙兒抬頭嫵媚地看了梁夕一眼,又急急低下頭去。

  陳舒慈見到林仙兒望向梁夕那柔情似水的眼神,眼中閃過一道兇光,急急假裝喝水,低頭掩飾住了。

  “這番感覺的由來和秘密,就在這裡。”穆韓風指著自己面前切開糕點的側面,上面幾粒紅色的小果子清晰可見。

  “咦?師兄,這是什麼東西,竟然這麼神奇?”又是剛剛那女弟子開口問道。

  “我猜呀,這一定是一種具有神奇功效的仙果,有些人孤陋寡聞,恐怕都沒聽說過呢。”顧秉兮說這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朝梁夕瞥了一眼。

  梁夕淡淡看他一眼,不以為意。

  穆韓風笑道:“我自幼在長在京都,從未聽聞這果子會有如此功效,今日一見也是大為驚奇,大家不妨都來猜猜這是什麼吧,這神奇的果子,就是我說的驚喜。”

  “這樣子呀。”眾人都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果子居然有這種效用,於是鄰近的都互相交頭接耳小聲討論起來。

  看梁夕一副若無其事左顧右盼的模樣,林仙兒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梁夕,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梁夕裝模作樣思考一陣,嘆息道:“哎,我只有一成的把握猜中。”

  “有一成呀,那你也不要灰心,這麼神奇的東西,恐怕是很難尋得的寶物呢,能想到相近的東西也很了不起了。”看梁夕垂眉搭目的樣子,林仙兒以為他有些灰心,於是柔聲勸慰道。

  梁大官人趁別人不注意,把手伸到桌子下面在林仙兒小手上摸了一把,騷騷笑道:“不過要是仙兒你現在親我一下,我就有十成的把握了。”

  大庭廣眾下被他調戲,林仙兒也不知道別人聽到沒有,渾身發燙,眉目含情瞪他一眼,又趕緊把頭垂了下去,生怕被人看出端倪,不過那小手卻是任由梁夕握住了。

  “我們家仙兒的皮膚也不知道是怎麼保養得,摸著真滑呀。”梁夕在桌下摸著林仙兒的柔若無骨的滑膩手掌心想。

  看這人嘴角又挂上了標誌性的淫-蕩笑容,再看到他身邊的林仙兒羞不可耐的神色,薛雨柔心裏格外不是滋味,銀牙緊咬小聲罵道:“這個無恥的人!”

  穆韓風沒有聽清,奇怪問道:“師妹你說什麼?”

  薛雨柔急忙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

  過了一會兒,眾人的討論漸漸平息下來,看到他們臉上都露出失望的神色,穆韓風和陳舒慈對視一眼,兩人默契地一笑。

  連續問了幾個人,結果如穆韓風預料的一樣,沒人知道。

  他身邊的那位女弟子嬌嗔著要穆韓風說出來,穆韓風笑道:“既然大家都猜不出來的話,說一個範圍也可以,比如說這是一種激發人感情的仙果,這樣子的答案也是可以的。”

  這樣子的答案基本就等於沒有,不過眾人都知道穆韓風這是給大家臺階下,於是紛紛嘻嘻笑著把他說的這個“標準答案”重復了一遍。

  輪到梁夕的時候,還沒等他開口,顧秉兮突然嘿然出聲:“梁師弟,我剛剛好像隱約聽到你說你可以猜到個幾成的?”

  聽顧秉兮這麼說,幾個女弟子齊齊睜大眼睛看向梁夕,林仙兒以為顧秉兮把她和梁夕的私密話都聽了下去,頓時臉都要埋進胸口了。

  “哎?我有嗎?哎呀哎呀,最近看書太多,有時候講話容易語無倫次,正是讓濕胸你賤笑了。”梁夕把“濕胸、賤笑”兩個字咬得格外重。

  顧秉兮不知道他的隱語,但看這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心裏一陣不舒服,哼了一聲:“你這出生草莽的平民,我猜你也就是吹吹牛騙人的而已。”

  顧秉兮的父親、爺爺均是朝中大員,所以才有他說梁夕是平民一說。

  聽他口氣裏有故意貶低梁夕的意思,林仙兒眉頭微微一皺,但是沒有說什麼。

  穆韓風沒有替梁夕解圍,而是笑吟吟看著他。

  梁夕一看眾人的表情,頓時明白了,原來不是什麼慶功宴,敢情是設好了套子等老子鑽呀。

  “沒有沒有,其實這也不算是吹牛,我只是小時候經常吃,現在還偶爾用這紅果子騙騙小姑娘罷了,唉,說起來也不奇怪,這種我經常看到的東西,怎麼會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眼高於頂的人能認識的呢。”

  “你!”顧秉兮聞言臉色一變就要發怒,但是看到穆韓風暗暗對他使的眼色,哼了一聲拂袖坐回座位上。

  “梁夕,你真知道這是什麼?”穆韓風站起來疑惑道,“要是猜錯了,可是要罰的呀。”

  “對,罰你學狗繞這豐宜城爬一圈,你敢不敢!”顧秉兮急忙拍手附和,生怕梁夕拒絕了一樣。

  梁夕冷冷掃他一眼,被梁夕這有如刀芒的眼神掃中,顧秉兮頓時背上汗毛直豎,雖說這包廂裏溫暖無比,但是他偏偏就有一種瞬間墜入冰窖的感覺,膽子一下子縮進屁-眼,支吾著不敢再看梁夕。

  梁夕不去理會顧秉兮,看著穆韓風道:“穆師兄,不如這樣吧,我們兩人分別用紙筆寫下這神奇小果子的名字,到時候一比對就可以,再說還有店家可以做公證,誰都做不得假的,你說這樣可好?”

  見薛雨柔等人都看著自己,穆韓風沉吟片刻,點點頭算是同意。

  這包廂裏就有現成的筆墨紙硯,兩人背對著寫完,然後將紙拿在手裏。

  林仙兒緊張地看著梁夕,生怕他回答錯了。

  看到梁夕臉上神秘的笑容,穆韓風心裏發虛:“莫非他真的認識?”
本帖最後由 冷封心 於 2011-8-24 19:59 編輯

第186章 此物最相思(下)

  “師兄,你先打開吧,正好算是給大家揭開謎底。”梁夕嘿嘿笑著。

  穆韓風微微撇過臉朝陳舒慈望了眼,然後一咬牙,將宣紙打了開來,眾人齊齊定睛望去,只見上面寫了“紅豆”兩個字。

  “紅豆?”諸人都是一拍腦門,“原來是紅豆呀,自己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們,他們都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小姐,平日哪會去關注這種普通的植物,正可謂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稻秧和韭菜放一起他們都未必分得清,更別說從口味和模樣上分辨食材了。

  看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梁夕微微一笑,緩緩打開了自己手中的宣紙。

  和穆韓風寫得不同的是,梁夕的上面寫了五個字:“此物最相思”。

  “這是什麼答案?梁夕你不是在搞笑的嘛!”顧秉兮急於表現自己,誇張地捧腹大笑。

  薛雨柔和林仙兒皆是迷惑地看著梁夕,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見梁夕拿著這張紙也不解釋,其他的人都不由心想,莫非他真如顧秉兮所說,只是在搞笑的?只是這笑話也太冷了。

  “不懂就直說嘛,實在想學狗告訴我就好了,我一定會讓門中弟子都來圍觀為你叫好的,此物最相思,哈哈哈,這算什麼答案!”顧秉兮捶桌跺腳,眼淚都快笑得流出來了,整個包廂裏到處都充斥著他的爆笑聲。

  梁夕不去看他,輕輕道:“紅豆生南國,此物最相思,難道,大家沒有聽過嗎?”

  “呃。”顧秉兮頓時像是被踩中了脖子的公雞,喉嚨裏發出一陣怪叫,剛剛的笑聲一下子全部被咽進了喉嚨,臉色憋得通紅。

  他剛剛著急表現自己嘲笑梁夕,居然沒想起來這句俗語,頓時成了眾人的笑柄,別提有多尷尬了。

  “原來他真知道。”穆韓風有些頹喪地跌坐進椅子裏。

  梁夕不僅猜對了這是紅豆,而且還念出了一句小詩,和他相比,高下立現,光是看那幾位女弟子看向梁夕的眼神就知道了。

  說起裝逼的功夫,梁夕認了第二,全天下就沒人敢認第一,這麼好的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

  面色正經,目光凝視著那糕點,梁夕沉著聲音緩緩道:“知道我為什麼能一眼就看出來這是紅豆,第一口就能嘗出它特有的味道嗎?這其中有一個深藏我心底很久的故事。”

  深吸一口氣,轉過頭擠出幾滴淚水,梁夕仿佛陷入到一場無邊的回憶中:“爺爺一直喜歡表妹,但是後來和奶奶結了婚。每天爺爺都要關心豐宜城的天氣,後來大家知道了,原來爺爺的表妹就住在豐宜城。爺爺的表妹去世了,爺爺在書房呆了一天沒出來,只寫了一句:老來多健忘。大家都以為爺爺釋懷了。結果長大後,無意中翻出爺爺當年的書信,只見裏面夾了幾粒紅豆和一張字條,字條上有這句話的後一句:唯不忘相思。”

  梁夕聲音低沉,講得即為動情,這個故事仿佛就是發生在他的身上一樣。

  故事應時應景,再加上他幾乎完美的發揮,眾人都一下子被震撼了,久久說不出話來。

  平時看梁夕都是嘻嘻哈哈的,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麼感人的故事。薛雨柔捂住小口,眼中淚花閃現:“這死人,對著我的時候偏偏就喜歡講禽獸不如、和尚打鼓那些不知羞恥的故事。”

  包廂中一時間安靜無比,每個人心頭都回蕩著“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這兩句話。

  當所有人都以為梁夕故事講完的時候,卻見他走到包廂露天的那一邊,站在潔白的月色下緩緩吟道:“我遇到貓在潛水,卻沒有遇到你,我遇到狗在攀岩,卻沒有遇到你。我遇到夏天飄雪,卻沒有遇到你,我遇到冬天刮颱風,卻沒有遇到你。我遇到了所有的不平凡,卻一直遇不到平凡的你。”

  “這人,就是來騙我眼淚的嘛!”淚水奪眶而出,要不是還有其餘人在場,林仙兒此刻一定會撲進梁夕懷裏。

  薛雨柔努力忍住才沒有讓自己的淚珠兒落下來,心中卻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蔓延開來。

  另外兩位女弟子也都滿是仰慕地望著梁夕:“這就是他做的小詩嘛!”

  包廂裏的氣氛因為他的幾句話而充滿了淡淡的傷感。

  穆韓風、陳舒慈、顧秉兮互相對視一眼,眼中皆是閃過一絲憤色,自己這邊辛辛苦苦準備了半天,結果卻是給他做了嫁衣。

  又是認紅豆又是講故事又是念詩,裝逼裝成這樣難道不怕遭天譴嗎!

  梁夕抬起頭,來到林仙兒身邊,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水,柔聲道:“世上有許多東西是可以挽回的,譬如良知,譬如體重,但是不可挽回的東西卻更多,譬如舊夢,譬如歲月,譬如對一個人的感覺。”

  “對一個人的感覺——”包廂裏的四位女弟子喃喃自語。

  在這個時代,從沒有人這麼直白地將男女之間的感情搬上臺面來說,偏偏就只有梁夕,用做感人的話來騙人的眼淚。

  就這短短的片刻功夫,因為這幾句話,梁夕的形象瞬間將其餘三人都完全比了下去。

  林仙兒正沉浸在那傷感的氣氛裏,突然感覺腰上癢癢,低頭看去發現梁大官人的怪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貼了上來,並且正鬼鬼祟祟往下滑去。

  “壞人,不許摸!”林仙人又羞又喜,一把抓住他的怪手,急急朝四週看了一下,看看有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

  偷摸被抓了個現行,梁夕卻是一點不慌張,解釋道:“仙兒你不要誤會,我剛才只是為了驗證一下人手與人腦的反應速度,經過我仔細的摸索實踐,終於證明了一條真理——人手有時候是不受人腦控制的。”

  薛雨柔站得離他們很近,此刻看到梁夕鬼鬼祟祟的動作,又聽到他厚顏無恥地解釋,頓時一陣恍惚:“剛剛那個深情款款的是梁夕嗎?我一定是錯覺了。”

  恨他破壞了自己的好心境,薛雨柔狠狠瞪了梁夕一眼,轉過頭去。

  感覺到對方足以殺人的目光,梁夕莫名其妙:“我摸的又不是她,臭丫頭這麼生氣幹嘛。我知道了,她一定是怪我摸了仙兒而沒有摸她,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好,一碗水要端平嘛。”

  看到梁夕大出了風頭,穆韓風等人都很是不爽,正想著怎麼把場子扳回來,突然從樓下傳來一陣喧鬧聲:“好花,好花呀。”
第187章 賞花呀,我不擅長

  這陣陣叫好聲引起了眾人的好奇,穆韓風叫過小二,讓他下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沒多久小二就返回到包廂,躬身道:“回公子的話,樓下一位長者帶來了幾株不知名的花,引起了其餘賓客們的好奇。”

  賞花?包廂裏眾人對視一眼,眼中都毫不掩飾陣陣喜色。

  他們大多出生富貴人家,飲酒賞月賞花這種附庸風雅的事情自然會引起他們的興趣。

  剛剛被梁夕的小故事和小詩吊起的情緒也正適合去賞玩一番,穆韓風徵求了其他幾個人的意見後,決定一起下去看看,然後再回來繼續用膳。

  對這賞花的事情,薛雨柔和林仙兒也都很是嚮往,特別是樓下的動靜還很大,並且不時傳來陣陣驚呼,這更是讓他們心裏癢癢的。

  林仙兒扯了扯梁夕的袖子,小嘴微張:“梁夕,我們也去看看吧。”

  “是啊,一起下樓去看看。”穆韓風看著梁夕,神秘一笑。

  笑得這麼詭異,一定有詐。梁夕堅定地搖頭,剛剛就差點被你們擺了一道,如果不是本大爺聰明機智,今天的啞巴虧豈不是吃定了?誰知道樓下的動靜是不是你們安排好的,不去,堅決不去。

  打定了主意,梁夕對穆韓風道:“不看。薛師姐,我要上茅房,你去不去?一起去吧。”

  梁夕很少稱呼薛雨柔為師姐的,此刻被他突然這麼叫,薛雨柔心中一喜,但是隨即被他後面一句話氣得差點暈過去。

  “這人什麼時候才能講話不要這麼口不擇言。”原本聽他叫自己師姐,薛雨柔還想對梁夕聞言軟語一番,哪只他出口粗俗,將之前美好的氣氛破壞殆盡,不由心中氣惱,小臉通紅白了他一眼:“討厭。”

  看小妞又氣又惱的模樣,梁夕嘿嘿直笑,心道:“賞花我可不擅長,我擅長的是採花,就不知道你這朵鮮花願不願意讓我採了。”

  見梁夕目光淫-邪在自己身上來回打量,薛雨柔背後發毛,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顧秉兮見梁夕剛剛搶盡了風頭,自己還在他手下吃了暗虧,心有不甘,瞪了梁夕一眼道:“薛師姐,林師妹,既然梁夕不願去的話,我們也就不要強求他了,有的人天生不懂欣賞,我們自己前去吧。”

  林仙兒聽顧秉兮還在和梁夕較勁,急急拉著梁夕的手道:“去不去嘛,我聽你的。”

  看到林仙兒不理睬自己,顧秉兮一陣尷尬,但是又不好有什麼表示,只能哼了一聲,甩了下袖子站到一邊。

  梁夕見薛雨柔和林仙兒等四位女弟子都在等自己做決定,於是撓了撓腦勺,笑笑道:“那好吧,我就不去茅房了——等賞完花再去。”

  眾女弟子聽得渾身不自在,賞花這麼美好的事情,被這人硬是和茅房扯到一起,要多彆扭有多彆扭。

  陳舒慈瞇著眼躲在人後看著梁夕,微微搖頭。

  就自己對他的認識而言,這個人時而深情時而暴力,時而齷齪下流時而風度翩翩,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梁夕呢。

  既然眾人意見統一,便在穆韓風的帶領下往樓下走去。

  趁著下樓梯的功夫,陳舒慈走到梁夕身邊,一拱手小聲道:“梁師兄好口才,剛剛那一個故事和那首小詩賺了諸位師姐師妹的眼淚,師弟對你佩服之至。”

  他開口便稱梁夕為兄,讓人無法拒絕他的示好。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梁夕一撇嘴道:“女人的眼淚是最無用的液體,但你讓女人流淚說明你很沒用,當然了,剛剛那幾位流淚的師姐師妹,我一定負起責任的,唉,魅力大就是沒辦法呀。”

  聽他自吹自擂往自己臉上貼金,陳舒慈淺淺一笑,將他後面幾句話直接忽略掉了,拱了拱手往梁夕身邊又近幾步,壓低聲音道:“梁師兄,我感覺,林師妹似乎對你有情,你可要好好把握了。”

  梁夕盯著他看了三秒鐘,但是陳舒慈只是微笑,左看右看看不出什麼端倪。

  暫時摸不清陳舒慈說這番話的目的,梁夕打了個哈哈,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師弟呀,你要學我,堅強、霸道、博愛、勇往直前,對著喜歡的女孩子,豎的不行來橫的,橫的不行來滾的,手段千萬種,絕不放手就是了。”

  “師弟受教了。”陳舒慈微微低頭,錯開梁夕半個身子,眼中厲芒閃爍。

  薛雨柔走在梁夕前面,聽到他這番大言不慚的言論,哼了一聲:“無恥!”

  林仙兒回過頭奇怪道:“師姐,你說什麼?”

  薛雨柔拉過林仙兒的手笑道:“沒什麼,好師妹,聽姐姐的話,要隨時隨地對壞人充滿警惕心,知道不?千萬不能讓他胡亂佔了便宜。”

  這番話講得林仙兒似懂非懂,但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來到樓下的時候,眾人發現剛剛的喧鬧已經恢復成了之前的安靜,再看大廳裏根本沒有眾多的賞花客,只有一位華服的中年人負手而立,對著梁夕等人微笑頷首。

  看到這個中年人,穆韓風和陳舒慈皆是臉色大驚。

  穆韓風更是嘴唇呢喃就要開口,但是被中年人一個隱蔽的眼神掃到,他也不是呆子,立刻緊緊閉上了嘴巴,只是眼中滿是不解的神色。

  樓下的這大廳裝修也是別具一格,頭頂的天花板上錯落有致地架著幾層細竹,竹節上挂滿了五彩繽紛的花朵,四面的墻上也貼著竹葉畫著山水,悠悠燭光中讓人仿佛置身在竹林花叢中。

  梁夕四下打量一番,看到這個中年人面前的紅木桌上放了幾個鳥籠大小的東西,只是這些東西外面都用上好的絲綢遮住,以梁夕的眼力也看不清這遮得嚴嚴實實的絲綢下面是什麼。

  見到林仙兒看著四週的裝飾出神,梁夕嘿嘿一笑,來到她身邊小聲道:“仙兒,我們來玩一個採花的遊戲怎麼樣?”

  看他滿臉神秘,林仙兒臉色一紅,小聲道:“什麼採花的遊戲?”

  伸手指了指頭頂上那些五顏六色的花朵,梁夕一本正經道:“採花的遊戲呀,就是先是由你抱著我去採這頭頂上的花,然後再由我抱著你去採上面的話,比比看誰採得多,我贏了的話就親你十下,要是你贏了的話,我就勉為其難讓你親一百下,怎麼樣?”

  原來是這麼樣個無恥的採花遊戲。

  林仙兒臉紅過耳,輕呸一聲扭過頭去不敢再看他。

  望著林仙兒雪白的脖頸都染上了一層誘人的粉色,梁夕心裏騷騷,正想著再調戲一下,那個中年人突然開口:“請問,你們都是來賞花的嗎
第188章 賞蘭的假隱士

  “我是來採花,不是來賞花的。”梁夕心中暗道。

  穆韓風沉吟一陣,上前一步拱手道:“剛剛在下和幾位朋友聽到樓下的動靜,聽說有人賞花,好奇之下變來一看究竟,唐突了這位先生,是我們冒犯了。”

  說完之後他四下掃了一眼,眼中閃過絲絲驚奇,剛才還聽到那麼大的動靜,這麼就幾人下樓的功夫,這大廳裏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中年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笑了笑:“花是好花,可惜沒有人能欣賞,所以他們便都散去了,幾位也是來賞花的?”

  看這中年人舉手投足間不乏一股大家之氣,讓人心悅誠服,眾人皆是點點頭。

  在場除了穆韓風和陳舒慈眼中不時閃過一兩道詫異的神色外,就是梁夕表情最不正常了,微微皺著眉頭一直盯著這個中年人。

  注意到梁夕神情的不對勁,林仙兒小心挨著他問道:“怎麼了?”

  一股淡淡的清香飄入鼻腔,女孩兒身子火熱的溫度近在咫尺,梁夕伸手握住林仙兒的小手嘿嘿笑道:“我只是在好奇是什麼花,和我們家仙兒相比哪個更美,按照我的意思,賞花賞月賞仙兒,比這單純看花要有境界多了。”

  吃了他的糖衣炮彈,林仙兒霞飛雙頰,嘴裏輕哼一聲“討厭”,但是握著梁夕的手卻是更緊了。

  嘴裏應付了林仙兒,梁夕的視線卻不時在這中年人身上略過。

  這個中年人自己似乎在哪見過,但是任他想破腦袋,都記不起來。

  聽到這位中年人有邀請他們賞花的意思,而且之前的人好像還因為什麼原因沒能得到這位中年人的青睞,穆韓風急急拱手:“既然先生有心,那我們就不客氣了,還請先生揭開這絲綢,讓我們這些晚輩見見是怎樣的奇花。”

  中年人有意無意看了梁夕一眼,點點頭道:“這次帶著這幾盆花出門,就有心和能懂這些花的人結緣,所以我曾發過誓,只要有人能將這幾盆花說得一絲不差,我便將它們總送給那位有緣人。”

  聽到這番話,穆韓風和陳舒慈都是齊齊對視一眼,眼中閃過濃濃喜色,有些躍躍欲試起來。

  能得到這位大人的垂青,將來得到他的舉薦的話,飛黃騰達不在話下。

  看到顧秉兮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穆韓風心中不屑:“這個白癡,平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家世顯赫卻不知道利用,今天這樣的機會,就別怪我和你爭了。”

  大廳裏眾人各懷心事,靜靜等待中年人揭開那幾塊絲綢。

  中年人視線從梁夕他們臉上掃過,眼中神光湛然,和他對視起來竟然讓人有股前所未有的壓力,穆韓風等人和他對視不到一秒,就受不了壓力,趕緊將視線移到了一邊。

  偏偏梁夕是個異類,他天不怕地不怕,不就是大眼瞪小眼嘛,都是肩膀扛個腦袋,你難道比我多了什麼不成?

  “這小子——”中年人心中嘿然,不過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大手一揮,迅速揭開了那五方絲綢。

  淡淡輝光自絲綢下泛出,眾人只覺得眼前一亮,隨即眼中滿是驚喜。

  五株蘭花五種形狀,嬌俏地翹首在花盆中,清雅如不染塵埃的仙子。

  沁人心脾的淡淡幽香從這五株蘭花上飄來,嗅上一口就仿佛蕩滌了全身的污濁氣息,從鼻腔喉嚨到氣管心肺都說不出得舒暢。

  這五株蘭花一看就知不是凡品,此刻齊聚在這大廳裏,高潔得仿佛是從仙界來的一般,叫人看上一眼都覺得是褻瀆了天顏。

  在陽都城當算命先生的時候為了了解那些達官貴人的愛好,以便自己投其所好能夠多說說好話哄對方開心,因為有些顯貴喜歡侍弄花草,所以梁夕對這蘭花也是小有研究。

  此刻一看這幾朵花,心裏一個咯噔。

  這些蘭花都是世間罕見的珍品,怎麼會齊聚在這個大廳裏。

  “這個中年人的身份恐怕不簡單呀。”梁夕瞇著眼偷偷打量中年人,越看越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在下的要求很簡單,只要你們其中有人能辨出這五株蘭花的品種,我就遵照約定送他一株。”中年人的話讓穆韓風的臉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瞬間漲得通紅。

  得到一株萬金不換的極品蘭花固然是好,但是能得到這位中年人的刮目相看,那就更不得了了。

  但是看看那五株蘭花,他的滿腔熱情又涼了下去。

  品種鑒定是對蘭花綜合素質的鑒定,是最能展示藝蘭功力的一門學問,而“觀花一時,賞葉終年”這個原則更是被奉為經典。

  所以這個中年人此刻考究他們的,是一個極大地難題,如果對蘭花沒有充分的了解,要想辨別出來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在場的諸人此刻心情幾乎和穆韓風是一樣的,極為喜愛這些蘭花,但是以他們的知識範圍,根本不可能辨認出這五株的品種。

  穆韓風看到眾人的表情都和他差不多,心情總算好受了一點。

  陳舒慈也是緊皺眉頭絞盡腦汁,拼命在記憶力搜索著自己那點可憐的花卉知識。

  中年人含笑看著這些陷入沉默中的年輕男女,得意地輕撫長鬚。

  八個人裏面此刻最輕鬆的就是梁夕了,瞥了那幾朵花後他的實現就轉移到了身前兩個身材曼妙的背影上。

  左手邊的是林仙兒,右手邊的是薛雨柔。

  兩人的背影都是一樣地誘人犯罪,細滑的腰肢,微翹的臀瓣,無一不在挑逗著林大官人的視覺神經。。

  梁大官人心裏騷騷,努力吞咽著奔騰的口水:“我該摸哪一個好呢,算了,我就划拳決定吧,左手贏了就摸臭丫頭一下,右手贏了就摸臭丫頭兩下,反正仙兒是鍋裏的,以後有機會補上就是了。”

  盯著薛雨柔那有人的小屁股,梁夕裝模作樣一陣左手和右手划拳,結果每次都是右手贏。

  “唉,既然是上天註定,那就順著老天的意思——摸兩下好了。”梁夕深吸一口氣,一本正經把手緩緩朝薛雨柔的挺翹的小臀上湊去。

  因為其餘人的注意力都在蘭花上,所以沒人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梁夕的怪手觸及薛雨柔的衣衫,身子重心前移,女孩子身體的發出的陣陣熱氣他敏感的指尖都已經可以清晰感覺到了。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梁夕睜大眼睛,眼看就要貼上去了,薛雨柔的身子竟然鬼使神差地往旁邊移了一下。

  梁夕反應不及,重心來不及收回去,一個踉蹌就朝前跌了過去。

  那個中年人好像一直在等這個機會一樣,當即目光如炬盯著他道:“這位小兄弟你有話要說?”
第189章 看書學習姿勢

  中年人這一聲輕喝,卻是讓其餘七個人齊齊吃了一驚。

  穆韓風和陳舒慈更是臉色蒼白,目光齊刷刷朝梁夕射來。

  “這次玩大了。”梁夕心裏叫苦不迭,偷羊不成反而惹得一身騷。

  林仙兒看到梁夕站出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地光芒,目光盯著他不再移動分毫。

  “他不會真的能辨別出來吧。”穆韓風和陳舒慈心中暗暗祈禱,目光閃爍不定。

  梁夕尷尬地撓了撓腦勺,嘿嘿笑道:“那個——這位先生,剛剛風太大,我沒聽清你說的什麼,可不可以勞煩你再說一次?”

  梁夕的話讓其餘幾個人差點暈倒。

  穆韓風怒目而視,心中把他罵了個千百遍的不知好歹,要是自己受到他的牽連,那就大大的糟糕了。

  “這人難道是怪胎嘛,沒聽清楚問題居然也敢站出來。”薛雨柔望著梁夕心想,她根本不知道剛剛梁夕是想做什麼。

  被人這樣拂了面子,中年人不怒反笑,道:“那我就再說一次好了,小兄弟你能分辨得出這五株蘭花的種類嗎?”

  “這樣子啊——”梁夕拖長了聲音,眨眨眼,“賞花我不是很擅長呢,不過我倒是可以試試。”

  陳舒慈這時候趕緊朝站在一邊的顧秉兮使了個眼色,顧秉兮急急上前一步喝道:“梁夕,這裡沒你說話的份,你不要掃了大家的性子。”

  “哦?”梁夕轉過身,冷冷看著顧秉兮,嘴角上揚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莫非顧兄的意思是,就連紅豆都認不出來的你能夠準確分辨出這五株蘭花?”

  這一記耳光扇的甚是響亮,顧秉兮臉色時紅時白,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賞蘭這種高雅的事情哪輪得到你來,你原本不就是一個小混混嘛。”

  天靈門的弟子中大多是家世顯赫的人家,社會底層出生的並不多,所以這些有錢人家的子弟許多都是打心底瞧不起那些家事不如自己的弟子。

  “混混?”梁夕瞪他一眼,擼著袖子就朝顧秉兮走了過去。

  被梁夕有如刀芒的眼神一瞪,顧秉兮兩腿發軟,他對梁夕的暴力早有耳聞,看他氣勢洶洶直奔自己而來,眼神下意識就朝陳舒慈和穆韓風望去想要求助。

  他又驚又怕的表情被梁夕全都看在眼裏:“不出所料,你們果然是一夥的。”

  梁夕心裏跟個明鏡似的,臉上的表情突然換成人畜無害的笑容:“哎呀顧兄,你這麼害怕做什麼,我這個人一向是以德服人的,真的不騙你,大家都可以為你作證。”

  他前幾天回來時蘇明成就是最好的證明,想到他的以德服人,在場知情的幾人都是身子抖了一抖。

  轉身對著中年人一抱拳,梁夕大聲道:“這位先生,請問你是信他還是信我。”

  中年人臉色不變,淡淡道:“如果你真能辨認出來的話,我自然是信你。”

  “那就多謝先生了。”梁夕嘻嘻一笑,往前跨了幾步,“這幾天看書看得眼花,站太遠看不清楚,往前走幾步先生不介意吧。”

  中年人默不作聲做了個請的姿勢。

  得到對方的應允,梁夕便湊到桌前,一株一株細細打量起來。

  看著梁夕聚精會神的模樣,林仙兒手心捏著一把汗。

  望著梁夕臉上越來越自信的笑容,穆韓風、陳舒慈的臉色越發難看,四名女弟子因為之前紅豆的故事,對他這次的表現越發期待。

  顧秉兮摸了摸鼻子:“裝神弄鬼,我才不信你個賤民能認識。”

  他這話聲音雖小,但是梁夕耳力極好,這幾個字一個不落都傳到了他耳朵裏。

  “不露點真本事,你們這不知道梁夕這兩個怎麼寫!”梁夕重重哼了一聲,道:“蘭花是以香著稱的花卉,,蘭花以它特有的葉、花、香獨具四清,給人以高潔、清雅的優美形象。而蘭花的話語正是:美好、高潔、賢德。古今名人對它的評價都是極高,被譽為花中君子。詩文之美被喻為‘蘭章’,友誼之真被喻為‘蘭交’,而良友則被喻為‘蘭客’,顧兄,這輩子你恐怕都和蘭花無緣了,有功夫我會邀你去賞菊,順便找上百十個壯漢幫你松松菊花肌的。”

  被梁夕一陣搶白,顧秉兮臉色鐵青,站到一邊再也不敢說什麼了。

  聽了梁夕剛剛的這番話,中年人默默點頭。

  仔細辨認一番,梁夕越發自信起來,對著中年人一抱拳:“這位先生,那我就說了,要是說錯了的話,還請你指正一番,唉,現在像我這樣博覽群書、孜孜不倦學習姿勢的年輕人真的不多了。”

  他把“姿勢”兩個字念得含糊不清,讓人聽上去像是“知識”,嘴角挂著浪笑,整個人全身說不出的淫-蕩味道。

  “博覽群書,恐怕都是看的春宮畫冊吧!”薛雨柔聽他自吹自擂,想到那禽獸不如的故事,臉龐發燙,暗暗啐了一口。

  中年人滿臉微笑:“但說無妨。”

  “古人曾說‘芷藍生幽谷,不以無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以窮困而改節’,由此可見蘭花一直是高潔的代表。這一株蝶形花朵、香味濃郁純正,我看是春蘭;這一株根粗而長,葉子邊緣呈鋸齒狀,脈絡多為彩色,是蕙蘭;這一株健壯挺拔,葉綠花繁,香濃花美,應該是不畏寒暑的建蘭。”梁夕一口氣辨認出三盆,頓了一下後目光灼灼看著中年人。

  見中年人點點頭,梁夕懸著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

  穆韓風和陳舒慈等人臉色發白:“他,他居然真的辨認出來了。”

  雖然現在還有兩株沒有辨認,但就光是他能夠認出三株來的本事就是其餘人拍馬都趕不上的。

  他不僅認了出來,而且都是有理有據,如此豐富的知識,讓那幾位女弟子都滿是崇拜地看著他

  “這株蘭花葉片較細長,葉姿優雅瀟灑,碧綠清秀,花色豐富,萼片和捧瓣都比較狹細,香氣襲人,應該是寒蘭;而最後這一株,乖乖那可不得了。”

  梁夕耍了個花槍,指著最後一株蘭花。

  被他這麼一說,眾人睜大眼睛看著,也想知道那株有什麼神奇的地方。
第190章 叫一聲梁老弟

  梁夕轉過頭望了林仙兒一眼,見她眼中透出淡淡期許,於是深吸一口氣,笑道:“這一株蘭花花色有紅、黃、白、綠、紫、黑及復色,艷麗耀目,容貌窈窕,風韻高雅,香濃味純,所以一定是養蘭人推崇首選的春劍!而這一株春劍更是極品中的極品,配得上‘素冠荷鼎‘四個字,要我看的話,嘖嘖,要是沒有五十萬兩銀子我絕對不出手。”

  三十兩銀子是一個中等家庭一年的開銷,足以可見這株蘭花有多稀有。

  不過素以高潔為名的蘭花硬是被梁夕和金錢扯上關係,聽上去總是讓人感覺怪怪的。

  前面一番話讓人鼓足了對他的崇拜,但是最後一句話往往讓人泄了氣,薛雨柔哭笑不得看著梁夕還在比劃著五十萬兩銀子的憧憬模樣。

  中年男人含笑看著梁夕,不住點頭,顯然對他的表現極為滿意。

  不過看中年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梁夕心頭卻是有些奇怪:“他怎麼不覺得驚訝?”

  以這個中年人之前展示這幾株花時自得的模樣,他應該很有信心沒人能夠全部辨認出來。

  但是現在梁夕全都說對了,而中年人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古怪,十分古怪!

  看到林仙兒目不轉睛看著自己,眼中滿是迷戀和自豪,梁大官人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繼續道:“每一朵花都有屬於它獨自專屬的花語,我聽說在另外的大陸上還有紫羅蘭,它的花語是永續的美,小蒼蘭是代表純真無邪,而蝴蝶蘭代表幸福逐漸到來,文心蘭是隱藏的愛,如果有人送花的話,以花語暗喻情誼,也是很浪漫的喲。”

  他又是認花又是訴說花語的,聽得諸位女弟子嚮往不已,就連心情不好的穆韓風等人也提起了幾分興趣。

  “仙兒,等你生日的時候我送你茶杯吧。”梁夕嘻嘻一笑,湊到林仙兒的身邊。

  “茶杯?”林仙兒眨巴著眼睛好奇問道,“為什麼是茶杯?”

  “嘿嘿,這個嘛,裏面有著一個盪氣迴腸的動人故事。”梁大官人滿臉神秘莫測的笑容,“等以後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再說給你聽。”

  林仙兒頓時面若涂脂,小臉深深埋進胸口。

  聽梁夕訴說花語,薛雨柔是豆蔻年華的女孩子,心弦也是不由一陣悸動,走到梁夕身邊好奇道:“梁夕,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這些東西的。”

  薛雨柔的小手就在自己的手邊,秉承著又便宜不佔王八蛋的道理,梁夕厚著臉皮將薛雨柔的手捉到掌心,緩緩摩挲著。

  這夜晚天氣微涼,我要汲取能量。梁夕摸著薛雨柔滑如凝脂的小手,一本正經地搖頭晃腦。

  “你,你這是在做什麼呀,仙兒還有大家都在看著呢!”薛雨柔沉浸在剛剛溫馨旖旎的氣氛裏,猝不及防被梁夕偷襲正著,臉色羞紅,用力想把自己的手扯回來。

  “哎呀師姐,你是不是因為聽到鮮花還有花語這件新奇的事情,太過激動,竟然一隻手握住了我的兩隻手,你要知道,我可是一個很有貞操觀念的男人。”

  “嘶——”站在一邊的穆韓風等人瞪大眼睛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這麼無恥的理由也就只有梁夕才想得出來。

  大庭廣眾下被梁夕佔了便宜,薛雨柔的臉上仿佛要燒起來一樣,脖子都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急忙用力把手扯了回來,白他一眼後往一邊站了幾步。

  “臭丫頭的手又細又滑,真不知道是怎麼保養得。”回味著剛剛仿佛撫摸上好綢緞的絲滑感覺,梁夕忍不住嘖嘖稱讚。

  見梁夕說上兩句話就偏了正題,那中年人輕輕咳嗽兩聲,把眾人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

  聽到中年人的咳嗽,穆韓風心頭一震,瞬間清醒過來。此刻梁夕這麼厚顏無恥地調戲女弟子,完全被這中年人看在眼裏,要是被他認為自己是和梁夕這種不知羞恥的人為伍的話,自己將來可就很難再出人頭地了。

  打定主意後,穆韓風冷哼一聲,對著梁夕厲聲道:“梁夕,在這光天化日下你居然如此傷風敗俗,我真是看錯了你,穆某絕不會和你這種厚顏無恥地人同流合污!”

  穆韓風突然口氣嚴厲說出這麼一番話來,眾人都是微微一愣。

  顧秉兮是穆韓風的心腹,見自己大哥突然表示要和梁夕劃清界限,他想也不想便大聲附和著:“是的梁夕,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傷風敗俗毫無廉恥,我們的臉都被你丟光了,今天請你來赴宴,簡直就是瞎了我們的狗,哦不對,是瞎了我們的眼睛!”

  心急之下差點說錯話,顧秉兮偷偷看了穆韓風一眼,背後伸出一層冷汗。

  穆韓風此刻的注意力卻全都放在那個中年人的身上,中年人面沉如水,根本沒法子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他是在想些什麼。

  “但願現在這麼做能挽回我在他心目中的印象。”終於見到中年人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穆韓風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

  陳舒慈猶豫著是不是也要表明下立場,卻見梁夕滿不在乎地撇撇嘴:“人最重要的和最不重要的都是這張臉皮,要了何用?這位先生,你還沒說我剛剛辨認這些蘭花有沒有出錯呢。”

  最後這麼一句話卻是對中年人說的。

  大廳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目光緊緊盯著中年的嘴巴,就連叫囂得最厲害的顧秉兮也安靜了下來。

  中年人沉默片刻,卻沒有直接回答梁夕的問題,而是冷哼一聲:“真是沒想到,在這天靈山山腳下居然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聽他這麼一說,穆韓風頓時喜不自禁,薛雨柔和林仙兒則是又羞有愧,手都不知道放哪好了。

  “不過——”中年人突然話鋒一轉,緊緊看著梁夕,嘴角上揚,片刻後,眼中竟然閃閃亮亮,似乎有淚花浮現。

  “你這是——”看這中年人微微蠕動的嘴唇,梁夕微微一愣,似乎有什麼記憶涌上了心頭,慢慢地越發清晰起來,“你是——”

  “梁小兄弟,多年未見,你的性格還是一如既往的豁達開朗,不拘小節呀。”中年人哈哈一笑,對這梁夕居然一拜到底,幾滴淚水滴落到地板上。

  “什麼!”穆韓風等人聽到這中年人對梁夕的稱呼,頓時還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呆呆傻傻站在不能動彈,下巴砸了一地,他們真的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剛剛他叫梁夕什麼?梁小兄弟!他們認識?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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