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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少年藥王 作者:逐沒(連載中)

第41章 周處一是小受



  清晨。

  403寢室。

  “哈哈~”

  一陣悶騷的笑聲打破了沉寂,將江濤、高峰和柳小童三人再次驚醒。

  “隋戈,我擦你!”

  高峰一聲怒罵,將他自己的枕頭狠狠砸向隋戈。

  江濤、柳小童也紛紛效倣。

  隋戈這廝,也不知道在做什麼春夢,昨天晚上在夢裏居然笑了好幾次,搞得江濤三人還以為寢室鬧鬼,一晚上都沒有睡好,險些都要神經衰弱了。

  “幹什麼打我?”

  隋戈睜開眼睛,不解地看著三個室友。

  聽江濤說明原委,隋戈說道:“不會吧?”

  “瞧瞧,我都成熊貓眼了,還誣賴你不成?”江濤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我現在只想弄清楚,你昨天晚上究竟做了什麼夢,能夠讓你高興成這樣?”

  於是,隋戈轉動腦子,回想了一下昨天發生的事情。

  昨天,對於隋戈來說,絕對是終生難忘的一天。

  現在想來,都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儘管昨天波折不斷,但是,讓隋戈慶倖的是,他的一招妙計,終於扭轉乾坤,跟唐雨溪澄清了誤會,而且還將這丫頭感動得掉了幾滴眼淚下來。

  想起昨夜在停車場的場景,隋戈就覺得自己真是一個泡妞天才。同時,昨晚的事情,也讓隋戈領悟到了一個重要的道理:消除誤會,做比說更有用。一場精心營造的浪漫感動,足以秒殺任何的誤會。

  當一個女人都被你感動得稀裏嘩啦的時候,無論你說什麼,她都會相信的。

  女人的身體有敏感點,情感也同樣有敏感點。

  有的女人中意九十九朵玫瑰,有的喜歡海景別墅,有的喜歡鑽石珠寶,有的喜歡海誓山盟……

  那一片潔白的薔薇花,就是唐雨溪的敏感點之一。

  當隋戈用“魔術”讓那一片薔薇花綻放的時候,唐雨溪頓時就被感動了。

  在感動的淚珠洗刷之下,一切誤會都煙消雲散。

  隨後,唐雨溪甚至連車都沒開,就跟著隋戈一路散步回家。

  這一路上,唐雨溪試著從隋戈口中套出“魔術”的訣竅,但隋戈卻沒有吐露秘密。沒辦法,隋戈這一手可不是魔術,而是根據靈草四診術中的方法,用九葉懸針松刺激薔薇生機,讓其提前開花。

  總之,隋戈昨天的遭遇雖然離奇,最後卻還算圓滿。

  回到寢室之後,隋戈同學的心情很好,所以這一晚上都在做美夢。

  在夢中,隋戈同學不僅夢到了唐雨溪,而且還夢到了沈君菱那個妖精。夢中的隋戈同學,是古代的一個大財主,唐雨溪和沈君菱都是他的妻妾,夢中左擁右抱,聲色犬馬,好不痛快。

  一晚上都做著這樣的夢,隋戈同學能不笑嗎?

  但是,過了一陣之後,隋戈同學卻笑不出來了,因為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小褲褲竟然黏糊糊的。

  春夢豈無痕啊!

  這正是小初男的悲哀,好不容易醞釀了一場美妙的春夢,結果早上還要洗床單。

  “我擦!大新聞!”

  這時候,江濤忽地驚呼一聲,打開了電腦。

  “咋了,大驚小怪的?” 隋戈問道。

  “勁爆新聞!”江濤說道,“我剛收到別人的短信,周處一這傢夥出大事了!”

  趁著高峰等人的注意力轉移,隋戈火速換了一條內褲,然後將床單收了起來。

  “擦!沒想到,真沒想到,周處一這傢夥竟然GAY,,而且還是小受!”高峰驚呼道,“日,難怪他每次靠近老子,都讓我覺得一身發麻呢。麻痹的,想不到他居然好這一口!”

  “真是沒想到啊!”柳小童說道,“我算是頭一次見識到真正的GAY了。”

  隋戈湊近電腦一看,網頁上竟然正在播放一個重口味視頻,視頻的兩位男主腳隋戈都認識,其中一個是周處一,另外一個是鐵龍。這兩人,正在激情地愛撫著,周處一口中還不住哼哼唧唧……

  視頻下面,全是周處一和鐵龍兩人的“親密接觸”圖片。

  周處一完了!

  就算周處一的舅舅是教導處主任,也絕對保不住他了。

  隋戈只是有些好奇,究竟是誰在搞周處一和鐵龍呢?

  鐵龍和周處一昨天剛設計陷害隋戈,今天就被人給反搞了,這未免太巧合了吧?

  ※※※

  東江市郊區。

  手腳纏著紗布,渾身一股藥味的山熊,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家中。

  昨天晚上,山熊連同手下的“精銳小弟”在內,幾乎全都住進了醫院。

  山熊的傷勢不輕,但是他必須要提前出院回家,以免家中的老母親擔憂。

  來到家門口的時候,山熊挺直了腰桿,穩住了步伐,儘量讓自己顯得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熊娃,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你出事了?”

  一個六十來歲的老太太從屋裏走出來,這老太太是山熊的母親,看到他手腳都纏著紗布,手上還吊著繃帶,頓時擔憂起來。

  “沒事。路上跑車的時候,出了一點小事故。”山熊裝著若無其事地說道。

  “這還算小事故?骨頭沒折吧?”老太太關切地問道,“你——沒撞上人吧?”

  “沒呢。”山熊說道,“我就迷糊了一下,結果撞上一棵大樹了。”

  “沒撞上人就好。”老太太松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取了兩張狗皮膏藥出來,要給山熊貼上。

  “媽,醫院都給我上藥了,這狗皮膏藥就不用了。”山熊說道。

  “這可不是普通的狗皮膏藥哦。”老太太說道,“這膏藥,是一個好心的小神醫送我的,可靈驗了呢……”

  “哪有什麼神醫!”山熊說道,“媽,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去聽那些擺地攤的江湖郎中的話。那些人,全他媽都是騙子!真要是有個病痛什麼的,你就去正規醫院,咱們也不缺那錢!”

  “熊娃!不許你胡說——”

  老太太忽地板起臉,“那個小夥子可是好人!昨天要不是他的話,你媽指不定現在還躺在醫院呢?”

  “媽,究竟怎麼回事?誰害你了,我開車撞他!”山熊一聽母親差點出事,頓時怒氣熊熊。

  “你給我坐好!”老太太訓斥山熊道,“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是不懂事!你開車去撞人,以後進了監獄,誰來給我養老送終?何況,你連個崽兒都沒有留下,我就是死了,那也不瞑目啊。昨天我去超市買菜回來,下公車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下,結果腿骨給摔錯位了。多虧一個小夥子,扶我起來,還給我正骨,然後又送我回家,臨走還送了幾貼膏藥給我,治療風濕、跌打損傷都挺靈驗的。”

  “不是吧,這年頭還真有活雷鋒?”山熊一臉疑惑,然後提醒老太太道,“媽,你也真是的,附近菜市場就有菜賣,你非得上超市幹嘛啊?”

  “現在菜貴了,超市想對便宜點——把這膏藥貼上!”老太太不由分說,將兩貼狗皮膏藥貼在了山熊手臂和腳上。

  一陣透心的清涼迅速蔓延至全身。

  片刻之後,山熊覺得自己的傷勢好像輕鬆了許多。

  這不起眼的狗皮膏藥,當真有一種神奇的魔力。

  “有用吧?”老太太向山熊問道。

  “你別說,這狗皮膏藥還真厲害!”山熊說道,“媽,看來你真是遇到神醫了。”

  “是啊。”老太太說道,“這小夥子可好了,我要給他診金,他都堅持不要呢。這小夥子,可真是我們家的恩人,要不是他,我這腿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呢。熊娃,你以後遇到人家,可得好好感謝感謝。”

  “是,應該感謝——不過,我也不認識他啊。”山熊納悶地說道。

  “對啊,我怎麼忘了這茬——咦,這就是那個小神醫!都上電視了!”老太太忽地指著電視說道。

  這時候,電視裏面正在重播昨天的東江視點欄目,藍蘭就“醫患關繫緊張”、“醫院是否還以救死扶傷為宗旨”做出了尖銳的評論。

  電視畫面中,恰好有隋戈扶老太太、給她正骨的圖片。

  山熊看到電視裏面的隋戈,頓時就傻眼了。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母親口中的恩人,居然就是隋戈!山熊的心頭,此時當真是百般滋味。

  老太太不知道山熊此時的想法,問道:“這下你看清楚了?”

  “嗯,看清楚了。”山熊道。

  “那你可記著了。”老太太說道,“我從小就給你說,做人要懂忠孝,講仁義,有恩就要報恩,忘恩負義的事情,那都是畜生幹的。”

  山熊的臉色變得很難看,片刻之後,他點頭說道:“媽,您說得對。”

  隨後,山熊起身走出屋子,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眼鏡,陪我走一趟吧。”
第42章 臣服

 

  周處一果然完了。

  也不知道是誰在搞他,總之關於鐵龍和周處一的視頻、圖片,幾乎以光速傳遍了整個東大校園。

  影響是巨大的,影響是惡劣的。

  東大領導迫於壓力,只得向全校師生發佈通告,將周處一開除教師隊伍。

  於是,這一匹害群之馬,終於被攆出了東大校園。

  儘管周處一的落馬顯得有些詭異,甚至有種被人陷害的感覺,但是包括隋戈在內,沒有人會同情和憐憫他這樣的人。

  不僅如此,校園論壇上面,居然還有人開慶祝貼呢。

  隋戈對周處一這件事情,沒有過多的關心。

  無論周處一也好,鐵龍也好,隋戈根本就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

  隋戈連山熊都擊敗了,哪還會去在乎兩個小嘍啰。

  上午的時候,隋戈照例去了溫室棚勞動,他種的那些野山參,漲勢極好,過幾天差不多都能出貨了。

  這一次,隋戈鋤草的時候,特別留意了一下神農仙草訣中的震靈鋤法,仔細感應之後,隋戈才陡然發現,這一套鋤法當真是妙用無窮,鋤草的時候,居然能夠不知不覺地鍛鍊和改善全身的筋骨,而且最奇妙的是,用這套鋤法鋤過的草,會連根死掉,根本不可能再長新葉!

  不過,隋戈同學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他更加確信一件事:神農仙草訣,當真是好東西。

  勞動結束之後,隋戈返回學校。

  半道上,卻遇到了兩個不速之客:

  眼鏡和山熊。

  隋戈不知道這兩人為何出現在這裡,向山熊說道:“你的傷好得很快啊。”

  按照隋戈的估計,山熊身上的傷要痊癒,至少要十天半個月的時間。但是,現在看來,最多三天,山熊這傢夥就會痊癒了。

  “全靠您的膏藥。”山熊向隋戈說道。他第一次向除了他老媽之外的人用“您”這個稱謂。

  “我的膏藥?”隋戈有些好奇,我他媽什麼時候給山熊膏藥了?

  “隋先生,如果您方便的話,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一旁的眼鏡誠懇地說道,“放心,我們沒有惡意的。之前冒犯之處,還請您原諒。”

  這可真是怪了。

  怎麼一夜之間,狂傲狠辣的山熊和他的手下,居然就變得這麼老實、服帖了。

  “難道,真的是某家昨天迸發的王霸之氣,徹底震懾了他們?”隋戈在心頭YY道。

  猶豫了一下,隋戈點頭說道:“前面有個玉露茶園,環境還不錯。”

  隋戈自己選了地方,也就不擔心山熊這些人提前埋伏了。

  小心使得萬年船,這個道理隋戈還是懂的。

  眼鏡在茶園中定了一個包間。

  很快,泡茶的小妹便送上了一壺香茗。

  眼鏡打了一個眼色,讓那泡茶的小妹離開了包間。

  山熊起身,上前一步,用沒有包紗布的左手倒了一杯茶,然後雙手捧起,躬身遞向隋戈,說道:“隋兄弟,昨天我山熊真是眼睛瞎了,竟然冒犯了兄弟,得罪之處,還請您原諒!”

  隋戈不由得一愣,卻沒有伸手去接山熊遞過來的茶水,反而向眼鏡問道:“我有點好奇,你為什麼會加入狂熊幫呢?”

  眼鏡用手指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說道:“我欠山熊大哥一條命。”

  “三年前,我跟那女人一起從東大畢業,一齊進了一家南韓公司,可笑地憧憬著買房、結婚、生子。”

  “上班三個月後。有一天,那女人很晚才回來,神情很糟糕的樣子,我追問之下,才知道她被一個南韓高管叫去搞接待,醉酒之後,被那個棒子給**了。”

  “我要報警,她說沒證據沒用。於是,我下決心,我報復那個棒子,設局整死他!我跟她一起,設計了一個天衣無縫的局,足以讓那個棒子聲敗名裂,關進監獄。”

  “但是,我沒想到,入局的不是那個棒子,而是我。那個女人,她其實早就跟那個棒子勾搭上了。我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在警察趕來之前逃走了,但是,經濟犯罪的罪名卻落在了我的頭上。”

  “那女人知道我住在什麼地方,所以當夜找了兩個殺手來要我的命。如果不是山熊大哥出手,我就死在那個女人手中了。所以,我這條命,就是山熊大哥的了。”

  眼鏡用平淡的語氣,精簡的故事,講述了他“失足”的經歷。仿佛,在敘述一個跟他無關的事。

  “那女人和棒子的下場呢?”隋戈問道,“如果你願意告訴我後文的話。”

  “那女人,我把她送上了前往非洲的一艘走私船,她去的那小國家,還沒跟中國建交。”眼鏡說道,“至於那個棒子,他幹了我的女人,所以——我幹了他。”

  “你幹了他?”饒是隋戈鎮定自如,也被眼鏡的重口味給震驚住了。

  “別誤會,我是用那根電棒捅進去幹他的。”眼鏡邪笑道,“他不知道被幹得多爽呢,叫喚得嘴巴裏面都冒白沫了。”

  了解了眼鏡的故事之後,隋戈將目光轉移到山熊身上。

  山熊這時候居然還弓著身,端著茶,眼睛裏面居然沒有露出一絲的不滿和殺氣。

  隋戈不禁有些好奇:山熊這樣的狂人,怎麼可能忽然就這麼服帖了呢?

  無可否認,昨天隋戈手中的那把風騷的鋤頭,給山熊等人帶來了巨大的震驚,但是山熊是什麼人?黑拳手出身的黑道頭目,桀驁不馴、手段狠辣就是他的代名詞。這樣的人,就算是要臣服,也絕對不會這麼容易的。所以,隋戈故意試探了一下。

  隋戈故意不接山熊遞上來的茶,裝而詢問眼鏡的故事,就是為了看山熊的反應。

  但是,山熊被隋戈涼在一旁,居然沒有露出半點不滿的情緒,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要麼是山熊的城府太深,要麼就是他徹底心服口服。

  山熊這種人,顯然不可能是城府很深的人,那麼就是他徹底口服心服了。

  只是隋戈不明白,自己憑什麼讓他口服心服?

  隋戈伸手接過了山熊遞過來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說道:“熊哥,既然你都低頭了,那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吧。不過,我有點好奇,以你的性格和手段,應該不會輕易向我低這個頭的呢?”

  山熊眼中閃過幾絲愧色,誠摯道:“我山熊雖然幹了不少的壞事,但自問在家講個孝字,在外混,講個義字。”

  “能孝順講義,那也算是一個男人。”隋戈說道,神情肅然。

  在隋戈看來,忠孝悌義廉恥,能夠做到其中一點,至少能夠算個人了。

  “男人,是該講義氣。所以,我山熊昨天對您出手,真他媽是一個王八蛋!”山熊說道。

  “熊哥,我自問跟你沒什麼恩情吧?”隋戈說道,無功不受祿。

  “隋兄弟,還記得您昨天在公車站臺救的那位老太太嗎?”山熊問道。

  “那位郭老太太,她跟你有關係?”隋戈隱約猜測到什麼。

  “她是我媽。”山熊滿臉愧色,“隋兄弟,您是我媽的恩人,那就是我的恩人。我還帶人對付你,我他媽真是操蛋!更何況,隋兄弟昨天雖然勝了我,卻沒有對我們下狠手,那也算是心存仁義,手下留情。所以,隋兄弟您要是不嫌棄,從今往後,我的山熊就跟您混,聽您差遣!”

  “等等——”

  隋戈連忙起身道,“原因我總算是明白了。但是,熊哥你別介意,我說一句實話,我沒打算混黑道。”

  的確,隋戈壓根兒就沒有想過去混什麼黑道。

  有神農仙草訣在手,吃香喝辣、縱意花叢那是遲早的事情,何必要混什麼黑道。

  更何況,成為黑道大哥,可不是隋戈的理想呢。

  “隋兄弟,我山熊一言九鼎,可不是跟您開玩笑呢。”山熊解釋道。

  “大哥,隋兄弟他志向遠大,跟我們不同。”眼鏡忽地說道,“以隋兄弟的手段,能幹的事情可不少。我想,黑道並非他的理想所在。”

  隋戈笑了笑,向山熊說道:“熊哥,你有眼鏡這樣的人幫你,何愁大事不成。”

  山熊見隋戈對黑道的確不感興趣,倒也不好堅持,說道:“沒錯,這兩年如果不是有眼鏡幫忙,我們狂熊幫也不可能有現在的威望。而且,如果不是聽從眼鏡的建議,切除了一些敏感的生意,上一次打黑,我們狂熊幫恐怕就栽了。”

  眼鏡笑了笑,說道:“熊哥,還不夠呢。黑道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別看政府裏面的有些人跟我們攪在一起,但我們真要有難,他們絕對避之不及。所以,除非狂熊幫能夠漂白,不然我們發展得越快,恐怕倒得也快。對吧,隋兄弟?”

  “這是你們幫派內部事務,我哪能發表什麼意見。”隋戈謙讓道。

  “隋兄弟,您不想混黑道沒關係,但是我向您表個態,只要有用得著我們狂熊幫的地方,兄弟您儘管開口就是。只要您一句話,我山熊義不容辭!”山熊一臉誠懇地說道,“所以,您對狂熊幫有什麼看法,也儘管說就是。今天,我們敞開談。”

  山熊今天擺低了姿態,隋戈倒也不好刻意拒絕別人的好意,說道:“不打不相識。熊哥,我交你這個朋友了!既然是朋友,我就不見外了。熊哥,眼鏡說得對,狂熊幫發展得越快,倒得就越快。你真要統一了東江市黑幫,他們也就該拿你開刀了。”

  “看來讀書多的人,腦子就是比我好使。”山熊說道,“但是,狂熊幫要漂白,沒有契機啊。”

  “契機,會有的。”隋戈若有所思地說道。狂熊幫,也許真有用得上的一天。

  跟山熊、眼鏡談了一陣,隋戈忽地問道:“熊哥,鐵龍和周處一,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兩個廢物,不提也罷。”山熊說道,“要不是他們兩個,我怎麼會得罪隋兄弟。這兩個蠢貨,不知道又得罪了什麼人,被人家給搞了,那也活該。其實,就算沒有別人搞他們,我也會收拾他們的!”

  “你也不知道內情?”隋戈很是詫異,究竟是誰搞了這兩人呢?
第43章 百年野山參

  山熊的示好,有些出乎隋戈的意料。

  不過,事情能夠如此解決,倒是給隋戈省了不少麻煩。

  另外,在隋戈看來,山熊講孝、守義,也算是一個人物。在家中,山熊為了不讓母親擔心,居然謊稱他一直在外面跑長途貨運,所以郭老太根本不知道兒子在混黑道。

  對於老人們來說,他們並不期望兒女能夠賺多少錢,而是希望兒女能夠平平安安。

  山熊是一個孝子,他明白母親的想法,所以一直嚴守著自己混黑道的秘密。

  隋戈正是衝著這一點,才跟山熊把手言和,做了朋友。

  山熊這種人,腦子雖然不靈活,但是反而值得信任。

  不過,對於狂熊幫的事務,隋戈的確是沒有半點興趣。

  在隋戈看來,種草制藥、提升修行才是正途,這種時候去混黑道,那可真是丟了綠豆揀芝麻。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隋戈一心放在溫室棚裏的藥田中。

  不斷用雲雨陣法和靈草四診術催生那一片野山參,以便讓它們能夠儘快長成氣候。這些野山參,隋戈可是對它們寄予了厚望,第一桶金,全都指望著它們了。

  畢竟,日後隋戈肯定會種植、催生靈草的,到那時候,對玉石的需求將會更大,自然也就需要更多的資金。第一筆資金從哪來,自然就在這些山寨野山參上面了。

  雖然這些野山參是山寨的,但因為有靈氣雲雨的滋潤,有靈草四診術提升藥性,還有銀音蛐蟮不斷改善藥田品質,隋戈可以肯定,這些山參的品質,絕對比真正的野山參有過之而無不及。

  隋戈剛幹活完畢,那頭銀音蛐蟮就從藥田中鑽了出來,彈射到隋戈的手背上。

  瞧這傢夥的目光,竟然是來向隋戈邀功了。

  這段時間,這頭銀音蛐蟮也算努力,讓藥田的品質大有提升,土壤的顏色已經開始變黑,並且隱約有一種淡淡的泥土香味,雖然這些土壤還沒有變成真正的靈壤,但是也開始接近了。

  隋戈知道這頭銀音蛐蟮的想法,笑道:“放心吧,我的承諾不會失效。只要有靈草,我就讓你吃個飽。不過,讓我先看看,這些野山參的火候吧,不知道是否已經從藥草蛻變成後天靈草了。”

  一般來說,上了百年氣候的野山參,才勉強算是下品靈草。

  隋戈將十指插入土壤當中,撥開土壤,小心翼翼地將一株野山參連根帶須掏了出來。

  待這株野山參出土之後,隋戈著實驚訝了一番:這株野山參也太威猛了吧!

  無論品質、根須、蘆、紋理等,都是上上之等。

  光以品質而論,的確已經超過了野外那些百年氣候的野山參!

  隋戈看著手中的這株野山參,心頭激動不已,以現在野山參的高昂價格,他手中的這一株野山參,至少價值數十萬。

  看來,就算以後種不了靈草,光是鼓搗這些名貴中藥材,隋戈同學都能夠賺個盆滿缽溢。

  隋戈將這株野山參在手中把玩了一陣,卻見銀音蛐蟮正“眼巴巴”地瞅著這株野山參,尖尖的腦袋晃來晃去,似乎極是眼饞。

  “看來你已經忍很久了,那這株野山參,就給你吃吧。”隋戈向銀音蛐蟮說道。

  得到隋戈的允許,銀音蛐蟮忽地張大了口器,銜著這株野山參的根須使勁一吸。只聽見“噗~”地一聲,銀音蛐蟮竟然將半支野山參給吞了下去,將它的肚子都撐得大了足足兩倍!

  這小傢夥,簡直就是狼吞虎咽啊!

  這銀音蛐蟮不愧是洪荒異種,不過分分鐘的時間,居然就將一株野山參吞了下去,並且全部消化。

  要知道,這可是相當於百年氣候的野山參啊。就算是一個人,一次就吃下這麼一整根野山參,恐怕都會被補得大流鼻血的。

  隋戈看見這麼一株野山參轉眼就沒了,心裏頭簡直就在滴血:“幾十萬啊,轉眼就沒了!”

  本來隋戈認為,以這銀音蛐蟮的個頭,要吃完一株野山參,起碼也要十天半個月的時間。所以,隋戈才放出豪言,讓它吃個飽。誰知道,這銀音蛐蟮不愧是擁有洪荒血脈的靈獸,胃口實在太驚人了。

  難怪在以前,也只有那些大宗大派才能豢養銀音蛐蟮。要是普通小門派的話,哪有那麼多的靈草來喂食這種吃貨啊。

  銀音蛐蟮吃飽之後,在隋戈手掌當中討好地打了個滾。

  幸好,看來暫時它是不需要進食了。

  這時候,隋戈想起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給這頭銀音蛐蟮命名呢。於是,他想了想,指著手掌中的銀音蛐蟮說道:“銀音蛐蟮,你屬蟲類,我就給你取個‘小銀蟲’的名字吧。”

  這頭銀音蛐蟮似乎聽懂了隋戈的話,連連點頭。

  名字取好之後,隋戈才忽地意識到一點:“小銀蟲”怎麼聽起來像是“小**”呢?

  失誤啊失誤。

  ※※※

  午飯過後,隋戈故意穿了一套很舊的運動服,然後背著一個帆布包出了學校。

  既然野山參的火候已經夠了,那便是時候出手了。

  百藥堂。

  就這一家吧。

  隋戈坐車到了市區,駐足在一家裝修大氣的藥材店前面,立即引起了店內保安的注意。

  畢竟,從隋戈的裝束來看,很像是一個小地方來的鄉巴佬。在保安的眼中,這種人就是被重點盯防的對象,誰知道他們是來幹嘛的呢。

  所以,隋戈一進門,保安就立即留神上了,跟在隋戈的屁股後面。

  隋戈也不在意,進門之後,四處瞅瞅,真像是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的人。

  “先生,請問你要買什麼藥品嗎?”

  站在櫃檯邊的女店員用職業化的口吻問道,語氣卻一點都不熱誠。要不是因為這時候店裏面沒有別的顧客,只怕她都懶得去打理隋戈同學了。

  “哦……我不是買,是賣。”隋戈答道。

  “賣?你有什麼好東西要賣啊?”女店員隨口問道。

  保安卻已經伸手向腰間的甩棍摸了去,他感覺這小子可能是來搗亂的。

  “山參。”隋戈說道,“我有兩株野山參要賣。”

  “野山參?”女店員先是一愣,隨即不屑地笑了起來,“小兄弟,你知道什麼是野山參嗎?你是不是以為,只要是山裏面挖出來的人參,都叫野山參啊?”

  “我知道什麼是野山參。”隋戈肯定說道,“我賣的也是真正的野山參!”

  “你確定?”女店員稍微來了點興趣,“那先看看貨吧。”

  隋戈裝出很緊張的樣子,從帆布包裏面摸出一個紅色布巾包裹著的野山參,小心翼翼地將布巾打開,然後露出裏面那支賣相極好的野山參。為了掩人耳目,隋戈已經將這株野山參弄幹了,這樣會讓人覺得,這株野山參是年深日久的東西。

  女店員雖然不是鑒定山參的專家,但是耳濡目染,眼光還是有那麼一點的,驚嘆道:“這……真的是野山參麼?這麼大!品質這麼好!如果賣給我們的話,這樣一株野山參,少說也得值十萬八萬啊。”

  十萬八萬?

  隋戈心頭冷哼了一聲,這還不夠零頭吧。

  媽的!還真是野山參?

  保安的手一哆嗦,甩棍掉在了地上,砸得地磚砰砰響。

  他在這裡當了兩年的保安,還是頭一回看到有人拿這麼大的野山參出手。十萬八萬一株,這可是相當於他兩年的工資啊。

  “這兩株野山參,可是我祖上傳下來的,我太爺爺可是清朝的一個大官呢。”隋戈胡掐道。

  大官?

  女店員心想,這小子的祖先,在古代肯定是一個千人唾、萬人罵的大貪官吧。要不是,哪有這麼好的野山參留給子孫。可惜啊,她就沒有這麼好的命了,祖上怎麼就沒有出幾個大貪官,就算不能留野山參,好歹也留點金條、元寶什麼的給她吧。

  “這個山參……不會是移山參吧?”女店員心頭開始警惕起來。

  “你可以找個專門人才來驗一下嘛。”隋戈說道,“不過要快,不然的話,我就去別家問問。”

  “別,別!我趕緊找人過來!”女店員連忙說道,趕緊打電話通知老闆娘。

  這一趟生意要是真成了,老闆娘到時候自然會有好處給她的。

  十幾分鐘之後,藥材店老闆娘就帶著一個花白鬍鬚的藥材鑒定師趕了過來,瞅了一眼隋戈手中的野山參,眼中閃過狂喜之色,立即將他請進了貴賓室當中。

  保安也警惕起來,嚴守在貴賓室門口。

  鑒定師老頭忙碌了一陣,然後裝模作樣地向老闆娘說道:“老闆娘,這株野山參的確是真正的野山參。不過呢,按照目前中國的《野山參分等品質標準》的話,頂多只能評一個二等一級品。”

  “是嗎?”妖嬈的老闆娘輕輕撥弄了一下波蘭卷長髮,說道,“只要是純山參就好。至於二等品嘛,那也沒什麼關係,只要我們找個知名鑒定師鑒定一下,弄個鑒定證書,然後包裝一下,估計也能夠賣一個好價錢的。”

  “話是沒錯。但是鑒定、包裝這麼一搞,成本可就高了啊。”鑒定師說道。

  “是這樣啊。”老闆娘想了想,說道,“這位小兄弟進一趟城也不容易,總不能讓人家白跑一趟,我看——就便宜點,把這兩株山參收下來。高師傅,你這算一下價格吧。”

  老闆娘和這鑒定師,一唱一和,顯然是打算狠命壓價了。

  “等等——”

  隋戈一把將桌子上的野山參那了回去,極其寶貝地抱在胸前,“這山參,我不賣了!”
第44章 某家也是影帝

  老幫娘和鑒定師一唱一和地演戲,隋戈哪能看不出來。

  隋戈心想:“要演戲是吧?某家就陪你們演一段。我好歹也讀過斯坦尼斯拉伕斯基的《演員的自我修養》,雖然演技不如那些奧斯卡影帝們精湛,也不如那些影后門騷蕩,但是跟你們兩個搭戲,那也是綽綽有餘了。”

  此時,隋戈一臉憤怒,抱著這株野山參說道:“這幾株野山參,那可是我祖爺爺千軍萬馬中保護了皇帝,立了大功,皇帝親手賞賜給他的,這可是帝王家中的珍品,據說是大內貢品,長白的參王,怎麼可能是二等品呢?哼,要不是為了買個大房子,娶個城裏的媳婦兒,我才捨不得賣掉呢。算了,你們就知道欺負我這樣的老實人,根本沒有誠心,我還是找別人去。”

  “小兄弟。別急,價錢好商量,好商量!”

  老闆娘連忙起身挽留,甚至直接伸手扯住了隋戈的衣服。老闆娘和鑒定師眼睛不是瞎的,知道隋戈手中拿的是真正的純正野山參,而且還是百年氣候的野山參。

  純正百年老山參?這是什麼概念?

  現在的長白山上,只怕連十年、二十年的野山參都找不出來兩株,更不要說百年老山參呢。而且,一般天然的野山參,能夠生存到三十年以上的都極少。傳聞,要跟著鳥獸糞便一起排出的野山參種子,生根發芽之後,才能活到百年、數百年。至於其中的原因,卻是誰也說不明白。

  所以,真正的野山參稀少、珍貴,百年老山參,那就更加稀少和珍貴了。

  毫不誇張的說,只要是完整的百年老山參,都可算是參王,每一株的價格都難以估計,一般都會經過拍賣來定價。

  遇到這樣的大肥羊,老闆娘哪能輕易將機會送給別人,趕忙拼命挽留。只是,老闆娘心頭不禁有些疑惑,這個小暴發戶要娶的城裏姑娘究竟是誰,這麼舍得花錢,難道是哪個風騷的三線小明星?

  “價錢還有得商量?”隋戈向老闆娘問道。

  “有商量,絕對有商量!”老闆娘連忙應承道,“只要你想賣,我也想買,價格總是能夠談妥的。”

  “那就再談談吧。”隋戈說道,“不過,你們可別再騙我這個老實人了。”

  “哪能呢。”老闆娘陪笑道,衝著鑒定師老頭打了一個眼色。這老頭連忙說道:“古代和現代,鑒定方式、方法和規則都有些不同了嘛,所以鑒定結果有偏差也是正常的。小兄弟,你可知道,現在的老山參等級評定是非常嚴格,非常精確的,你知道中國現在的評定野山參的品質等級標準嗎?”

  如果換成別的人,一定會被這老頭的“專家口吻”糊弄住,然後茫然地點頭。於是,這奸詐的老頭便會用專家的語氣胡掐一陣,最後給對方的山參降一個等級,順勢把價格壓下去。

  可是,隋戈同學卻不吃他這一套啊,隋戈笑道:“野山參的國家標準,我知道啊。”

  鑒定師老頭和老闆娘不由得一愣,旋即那老頭說道:“你知道?那老夫可要洗耳恭聽了。”

  “國家標準中,野山參分為九級三等,級以品質大小區分,曬乾的野山參,只要大於25克,就算是一級。等,有三等,根據蘆、芋、體、紋、須來判定,一等野山參,蘆要有三節蘆,無疤痕、水銹……如果根據這個國家標準來判定的話,我這兩株野山參,絕對屬於一級一等品,真正的野參王!”

  老闆娘和鑒定師老頭不由得傻眼了。

  半響,鑒定師老頭才問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百毒。”隋戈說道,“家電下鄉,咱家也裝了臺電腦呢。”

  老闆娘大恨,心想這該死的網路真害人,搞得生意都不好做了。就連這種鄉下小子都知道野山參的鑒定標準了,以後這日子可怎麼混呢。看來,以後應該送點錢給綠壩,讓他們遮罩掉這些資訊。

  還是鑒定師老而彌姦,眼睛骨碌一轉,笑道:“小夥子啊,以你來鑒定,你這株野山參當然是參王。就算我來鑒定,也說它是參王。但是,你大概不知道,這株人參要公開拍賣,可不是你、我鑒定就行了。”

  “那誰說了算?”隋戈問道。

  “專家。”鑒定師說道,“藥檢局的專家,他們說了算。”

  “是啊。”老闆娘乘機在一旁說道,“要讓他們評定為參王,可不容易呢。你想想看,挑刺找茬的事情,誰還不會呢?本來你的山參沒問題,他們可以說顏色偏差,可以說根須不柔韌等等之類的小毛病。要讓他們不挑毛病,那就得向他們進貢。進貢的錢誰出,還不得我們出啊?”

  “唉,老闆娘,你說得也在理。不過,還是那句話,價格要公道!”隋戈說道。

  老闆娘見這小子不容易被唬住,只得一咬牙,說道:“那這樣好了,我就按一級一等品的價格來收購你的這兩株山參。高師傅,事關重大,你再仔細看看,這比生意,我們可栽不起。”

  鑒定師老頭又摸出放大鏡仔細瞅了瞅,然後肯定地說道:“以我幾十年的經驗來看,絕對是貨真價實的野山參,錯不了。”

  “另外一株呢?”老闆娘又向隋戈問道,看來已經鐵了心要買下兩株野山參。

  隋戈心知這筆生意**不離十了,也就不再掩掩藏藏,將另外一株野山參取了出來。

  老頭子和老闆娘看到這一株野山參,眼睛再次冒光,因為這一株比之前的那株更好!

  黃金有價藥無價。

  只要這兩株野山參是真的,就評它們的成色,絕對當得了參王的稱號。到時候一炒作,一包裝,再找幾個專家鼓動鼓動,拍賣出天價不是難事。現在中國什麼都缺,就不缺有錢的人呢。

  “估價……吧。”老闆娘向鑒定師老頭說道,鐵了心要拿下這兩株野山參。

  老頭子小心地將一株野山參捧到了電子稱上,然後開始估算著價格。

  “唉……老闆娘啊,你可得給我估個好價格啊。不然的話,我就對不起我的祖爺爺,也對不起這大內貢品的名頭。唉,祖爺爺,您在天之靈,要原諒子孫不孝啊,但是不賣掉您留下的這些寶貝,我就買不起房子,娶不上媳婦兒,我們家就得絕後啊……唔……”

  隋戈賣力地表演了一番,然後衝著老闆娘說道,“老闆娘,你別管我,我就是感嘆一下自己是個不中用的敗家子。你趕緊稱重量,估價格,我媳婦還在售樓部等我拿錢去呢,快點啦。”

  老闆娘和鑒定師老頭再次傻眼。
第45章 火熱的心

  從藥材店出來,隋戈同學精神抖擻,神采奕奕。

  銀行卡上,忽地多出了五十萬,能不高興嗎?

  隋戈同學沒見過什麼大世面,五十萬對於他來說,已經算是一筆鉅款了。

  曾經,在沒有得到神農仙草訣的時候,隋戈同學的理想就是用人民幣來當床墊用,然後過著左擁右抱的奢靡生活。後來,通貨膨脹之後,隋戈同學覺得可能要用歐元或者金磚才行了。

  不過,輕輕鬆鬆就弄到五十萬存款,對於隋戈來說,的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更何況,像那樣的野山參,隋戈的溫室棚裏面還有一兩百株呢。

  那可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啊。

  隋戈本想再賣幾株野山參,但是擔心惹出事端,終於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財不露白。

  悶聲發財才是王道。

  況且,野山參肯定比人民幣堅挺,不會那麼容易貶值。

  離開藥材店之後不久,隋戈的肚子又餓了。

  自從淬體大成之後,饑餓就成了他的頭號敵人。

  不過,現在隋戈財氣十足,倒也不用擔心什麼生活費了。

  若是喚作以前,有這麼多錢傍身,隋戈肯定會鑽進一個大酒樓,叫上江濤等人,胡吃海喝一番。但是,隋戈同學最近卻一直都在吃素,吃素,因為他一直都沒有找到適合培育成先天靈草的植物。培育種植靈草的大業,也就無法順利展開,老地主的瘸腿,也沒法治愈。就連修行,沒有先天靈草輔助,隋戈到現在都還沒有摸到練氣的竅門所在。

  所以,有錢也沒用,隋戈還得繼續吃素,儘管這幾天他的嘴巴都快要淡出鳥來了。

  街邊拐角處,有一家叫著“羊羊春卷”的小店,隋戈輕嘆一聲,走了進去。

  一進店子,隋戈的眼睛就開始不安分地四處瞅了起來,因為一般來說,來春卷店吃春卷、涼麵這類小食品的,多半都是女性,運氣好的話,興許能夠碰上一兩個美女。

  看著美女吃東西,食欲總會旺盛許多,滋味也會隨之提高的。

  春卷店並不大,只有十張小桌子,所以隋戈很快就“掃描”完畢,小店裏面這時候僅有三位女顧客,其中兩位,穿著職業裝,似乎是附近商場的女職員,長相一般,還不能入隋戈同學的法眼。另外一位,一副深紫色鏡框的太陽鏡遮蓋了將近半個臉,倒是看不出她的長像,但瞧她吃春卷的含蓄模樣,倒是有幾分風情。另外,她左邊耳朵戴著一隻珍珠耳環,讓隋戈生出一種熟悉的感覺。

  像隋戈同學這樣,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看,似乎顯得有些不禮貌。但隋戈自己卻好像沒有察覺,居然還得寸進尺地將目光從人家的臉上移到了腳上。

  看到這雙沒有經過絲襪包裝的白皙美腿,隋戈一下子就認出了這位美女。

  除了藍大主播,隋戈暫時還想不到有誰的腿能有這麼直、這些白皙無暇。

  緣分吶。

  隋戈心想道,隨便來吃個春卷,都能碰上東江市鼎鼎有名的大美女,這不是緣分是什麼。

  通過上一次在公交站臺的事情,隋戈也意識到一點,這位藍大主播冰冷的外表下面,實則有一顆火熱的心呢。

  藍蘭察覺到有些人那種直勾勾的目光,頓時皺了皺眉頭,停止了吃東西,向隋戈看了過來。

  “竟然是他!難怪,這眼光這麼討厭。”

  藍蘭自然也認出了隋戈。兩次見面,隋戈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第一次是在男生寢室,隋戈給藍大主播留下的印象很糟糕;第二次是在公車站臺,隋戈留下的是光輝的一面,而且還被藍主播稱讚了幾句,也讓藍蘭對他的印象改觀了不少。

  不過,在藍蘭看來,隋戈這傢夥的一雙眼睛,還是那麼讓她討厭。

  “咦……這不是藍姐嗎,真是好巧啊。”隋戈笑著向藍蘭走了過去,坐在了她對面的椅子上,像是跟她極熟一樣。

  藍蘭正要開口否認,隋戈卻不給她機會,向一旁的女服務員說道:“給我先來二十份春卷墊個底。幾種口味的,一樣來幾個份。”

  儘管對眼前這個大男生不有愛,但藍蘭還是被隋戈“二十份春卷”的話給驚了一下,一時間竟然忘記了將這個討厭傢夥趕走。

  “先生,你是要二十份春卷嗎?是不是要打包啊?”女服務員試探地問道。

  “就在這裡吃,趕緊上吧。”隋戈示意服務員去上春卷,然後盯著藍蘭道,“藍姐,上一次你到寢室採訪我,怎麼把我最經典的臺詞給剪輯掉了呢?”

  藍蘭心想本小姐當時沒把你打下陽臺都算你小子命好了,你的那番亂七八糟的話哪能上電視,但口上卻給隋戈留了點情面,說道:“節目時間有限,自然是要經過剪輯的。對了,那株九尾草現在如何呢?”

  “死了。”隋戈平靜地說道。

  “死了?怎麼回事?”藍蘭微微有些詫異,那一株奇特的狗尾草,給她留下的印象還挺深刻的呢。

  “週期到了而已。”隋戈說道。

  藍蘭一聽“週期到了”,頓時怒從心來,恨不得將一盤春卷扣在隋戈的頭上,因為這幾天正值她的生理週期呢。但轉念一想,隋戈這話應該是無心的吧,畢竟他不可能知道這些隱私的。於是,藍蘭只得耐著怒氣說道:“什麼意思啊?”

  “我是說,那株狗尾草的生命週期結束了。”隋戈並不知道之前的一句話引起了誤會,做出感悟狀道,“再嬌艷的花,都有凋謝的一天;再奇特的草,也有枯萎的一天;再美的人,也經不住時間的——”

  “隋戈同學,別感悟了好嗎,我東西還沒吃完呢。”藍蘭終於受不了隋戈這傢夥了。

  其實,藍蘭也有些不解,一般的男人,只要被她那雙冰冷的眼睛一瞄,頓時就能夠讓對方實難而退,但是這一招對隋戈卻好像沒有半點用處,這廝好像對她的眼神直接免疫。

  正巧,這時候服務員也把隋戈要的春卷松了上來。

  二十份春卷,幾乎把小桌子都給擺滿了。

  隋戈拿起筷子,笑嘻嘻地說道:“藍姐,那我就開動了哦。”

  藍蘭心道:“你要吃什麼管我什麼事。不過,最好這二十份春卷撐死你小子!”

  隋戈點這二十份春卷,也不是存心顯擺什麼,而是他的確餓了。淬體之後,他的飯量激增五倍,再加上成天都吃素,肚子自然是餓得快了。所以,頃刻之間,隋戈就“秒殺”了十份春卷,在藍大主播看來,這傢夥簡直就像是剛從牢房裏面放出來的。

  吃了一陣,隋戈忽地停了下來,滿臉都是驚喜和激動,目光落在桌上的春卷,似乎看到了珍寶似的。瞧他那神情,差一點都快激動得熱淚盈眶了。

  就是它了!

  隋戈用筷子從一個春卷裏面挑出了一根白蘿蔔絲,那表情簡直就如實如獲至寶。

  藍蘭瞧見隋戈這表情,心說你小子又激動個啥呢,難道一根蘿蔔絲也能讓你感悟一番麼?

  藍大主播卻哪知道,在隋戈眼中,這蘿蔔絲那就不是一般的蘿蔔絲,而是準靈草。

  靈草當中,有一種叫做“三元易經草”的下品先天靈草,能夠固本培元、疏通經絡,對修行練氣大有好處,也是配製靈藥培元膏、固元丸、精元丹的主要材料。

  在神農仙草訣中,修道者煉製的丹藥,也是靈藥的一種,丹方就脫胎于靈藥的藥方。神農仙草訣當中,自然也有煉丹的方法,但仙園真人並不刻意將靈藥製成“丹”狀,而是喜歡保留靈藥的配製後的本來形態,所以配製出來的靈藥,膏、丸、散劑、丹等形狀都有。

  隋戈盯著這根蘿蔔絲,看了足足有十秒鐘,眼光越來越亮,就像是乞丐盯著金元寶一樣。

  藍蘭看著隋戈,微微有些好奇,不知道這小子葫蘆裏面賣的什麼藥。

  “服務員,這蘿蔔絲是從哪來的?”隋戈向餐館的女服務員問道。

  他那灼灼的目光,看得服務員小妹臉頰緋紅,還以為這位小帥哥看上了她了呢。服務員愣了愣,然後才說道:“蘿蔔絲……蘿蔔絲,當然是從蘿蔔上切下來的。”

  藍蘭忍不住笑了笑,心想隋戈這問題可真夠白癡了。

  “那……你們還有這種蘿蔔嗎?”隋戈追問道,順手遞了兩張百元大鈔過去,“給你的小費。”

  那啥,這真是喜鵲落頭頂,鴻運來了?

  服務員小妹心裏那個激動啊,她在這裡幹了一年多服務員,收到客人消費,這還是破天荒頭一遭呢。

  “在我面前擺闊麼?”藍蘭心想道,對隋戈又有意見了。在她看來,隋戈的錢,無論再多,那都是從父母那裏得來的,這麼大手大腳地花錢擺闊,素質實在有些低。

  接過鈔票之後,服務員立即奔至廚房,然後很快就回來了,說道:“帥哥,實在抱歉,廚師說今天的蘿蔔已經全部切成絲絲了。”

  “問他,今天的蘿蔔是哪買來的?”隋戈說道,又遞了一張鈔票過去。

  “你等等——”服務員又小跑衝進了廚房。片刻之後,她回來彙報道:“城西邊洪福菜市場,一個拉板車的老大爺在賣,八毛錢一斤,他還賣紅薯和——”

  “行了。這是春卷的錢。”隋戈留下一張百元鈔在桌上,然後向藍蘭說道,“藍姐,我有要緊事先走了,改天再聊。”

  說完,隋戈疾奔出去,攔了一輛計程車,飄然遠去,揚起一路的灰塵。

  “帥哥,你真敞亮!歡迎下次又來啊——”

  服務員甜美的聲音回蕩在餐館中,然後向藍蘭說道,“小姐,你男友真是又帥又豪爽呢。”

  “豪爽個頭!”藍蘭有些不客氣地說道,心想這廝上次欠我的錢都還沒還呢。

  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有人向她舉報了一個重要的新聞線索,於是她連忙結賬,然後開車飛速往新聞地點而去。
第46章 一切為了蘿蔔

  “你憑啥摔我的菜!憑啥啊!你們這幫土匪,老子跟你們拼了——”

  隋戈坐車趕到洪福菜市場門口的時候,只見一個駝著背的七十多歲的老大爺正在拼命地護住木板車上的蘿蔔、紅薯等蔬菜,而兩個凶神惡煞的青年正在將木板車上的蔬菜摔在地上,用皮鞋踩得稀巴爛。

  木板車旁邊,停了一輛白色的麵包車,上面寫著“城管執法”四個字。

  “誰讓你這老東西聽不懂人話,讓你不要擺在菜市場門口賣,你不聽!”麵包車上有人罵道。

  “市場裏都擺滿了,外面又不讓擺攤,我上哪賣去!不要摔了,我……我真跟你們拼了!”老頭子一邊解釋,一邊用手去拉正在摔他菜的青年人。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了老頭子的臉上,將他頭上的布帽子都給扇飛了。

  老頭子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的爛蔬菜堆裏。

  “天啊!我這造的什麼孽啊!我就想賣點菜,給癱瘓的兒子買點藥治病啊!”

  老頭子坐在爛菜葉中,搶天呼地的叫喊道。

  圍觀者,無不憤慨,紛紛出言指責,但懼于城管的兇悍,卻無人敢站出來阻攔。

  有一個學生模樣的人拿著手機,連忙拍了幾張照片,但此舉卻引起了城管不滿,麵包車上蹦出來一個穿制服、滿身酒氣的中年人,一伸手就擰住了學生的衣服,將他的手機狠狠摔在地上,然後扇了學生一個耳光,罵道:“不長眼的東西,竟然敢來管閒事——”

  那名學生踉蹌著跌坐在地,半邊臉頰頓時腫了起來。

  “住手!”

  這時候,人群之中傳來一聲正義的嬌喝聲。一個身材曼妙,戴著太陽鏡的女子站了出來,指著那穿著城管制服的中年人說道:“欺負老人,毆打學生,誰給了你們野蠻執法的權力!”

  “咦,這不是藍大主播麼,想不到她行動真是快速,不愧是新聞工作者。”隋戈想道。這個大聲指責城管野蠻執法的人,正是東江電視臺的藍蘭主播。她的手中也拿著一個小型攝影機,顯然已經將野蠻執法的這一幕拍攝下來了。

  “我們的權力,那是國家領導給的!你算什麼,敢阻止我們執法!”穿制服的中年人名叫項大毛,是東江城管局的中隊長,城西洪福菜市場這一片,都是他的管轄範圍。這一片的小商小販,一提起項大毛,就像是在提當年侵華的日本鬼子一樣——深惡痛絕。

  “我是新聞工作者!國家人民賦予了我們監督的權利!”藍蘭摘下了眼鏡,跟項大毛對峙道。

  “她是藍蘭!”

  “不愧是好記者,敢於曝光這些披著虎皮的醜陋傢夥!”

  “以後我天天都看東江視點。”

  “……”

  四週的人,很快認出了藍蘭,並且紛紛讚揚她的勇氣。

  項大毛這時候也認出了藍蘭,他忽地意識到事情變得有些棘手了。野蠻執法這種事情,上面的人一般都只睜只眼、閉只眼,但如果一旦在電視臺曝光了,那上面也沒辦法包庇他了。所以,項大毛的目光一下子落到藍蘭的攝像機上面,沉聲說道:“藍主播,無意冒犯。不過,我們是按照市委、市政府的精神,為建設東江文明城市而努力整頓街道、市場。所以,希望你不要干涉我們的工作。還有,你的攝像機,也交給我們暫時保管吧,過幾天我會親自送到電視臺。”

  這時候,麵包車裏面的其餘人也鑽了出來,站在項大毛身後,向藍蘭施加壓力。

  “對不起。”藍蘭冷然道,“是非自有公斷。剛才發生的事情,我會在電視上如實播出。至於你們的執法是否違規,自然會有相關部門來評定。”

  項大毛眉毛一挑,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對不住了!”

  說著,項大毛向身旁的城管隊員遞了一個眼色,一個人立即往藍蘭衝了過去,打算搶下她的攝像機。另外幾個人,開始驅逐買菜的老頭和四週的群眾。

  藍蘭沒想到這些人竟然野蠻到敢搶她的東西,她畢竟是一個女人,不禁有些害怕了,下意識地往後面連連退了幾小步,誰知道她的高跟鞋踩著了一大塊摔爛的蘿蔔,頓時腳下一滑,身體失去了平衡,忽地向後仰倒下去。

  “呀——”

  藍蘭低呼一聲,眼看就要摔在臟兮兮的地上,忽地腰間一軟,卻是被一隻沉穩有力的手臂給拖住了。她暗嘆一聲僥倖,扭頭往手臂的主人望去,卻正好看到一張微笑著的讓她討厭的臉——隋戈的臉。藍蘭沒想到自己的腰肢會被一個小色狼給拖住,原本在眼中醞釀的感激之色也忽地斂去。

  隋戈看見藍蘭的眼色,就知道自己的光輝形象可能暫時不受歡迎,於是主動收回了攬住藍蘭腰肢的手臂,然後裝著很有風度地微笑道:“藍姐,地上滑,你可要站穩了。”

  “藍主播,把你的攝像機給我吧,我就不為難——”

  這個城管隊員還在步步緊逼,看來是鐵了心要搶走藍蘭的攝像機了。

  啪!

  這傢夥話還沒有說完,就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整個人飛出去兩米多,然後摔進了麵包車裏面,鼻血長流,當場就被扇懵了。

  這也不能怪隋戈,雖然此時他淬體大成,但是根本沒有學任何的拳術、武功,所以光從“招式”而言,他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無非就是扇耳光、拍磚頭、踹雞雞、黑虎掏心這些經久不衰、千錘百煉的經典招式。而扇耳光,一向都是排在最首位的,因為扇耳光不容易出人命。

  當然,對付這些小角色,自然也用不著出動鋤頭這類“殺手锏”了。

  但是,這一記耳光,卻扇處了震撼人心的效果。

  項大毛等人不約而同地往隋戈看了過來,個個殺氣騰騰啊。

  而藍蘭,看隋戈的目光,似乎也沒有了厭惡之情。隋戈第一次給她的印象極壞,但是前一次和這一次,藍蘭覺得這傢夥除了一對眼睛討厭之外,別的地方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果然,女人還是比較喜歡武力值高一點的男人。”隋戈看見藍蘭看自己的目光沒那麼冰冷,心裏面禁不住地想道。

  不過,隋戈扇飛一個城管隊員,自然而然就成了項大毛等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項大毛一揮手,七八個人立即把隋戈團團圍住,其中有三個人拿著木棍,還有兩個人拿著電棍,惡狠狠地往隋戈撲了過來,項大毛更是叫囂道:“麻痹的,你小子想逞英雄是吧,老子今天就把你揍成狗熊!給我往死裏整!”

  藍蘭看見這陣勢,不由得替隋戈擔心起來,慌忙撥打報警電話,然後喝道:“你們住手!我已經報警了!”

  “別管,給我整!”項大毛吼道,這邊派出所的警察都跟他有交情,遇到這種事情,根本不會出警的,所以項大毛根本不擔心。

  項大毛話音一落,七八個人已經衝到了隋戈面前。

  隋戈現在淬體大成,等於是橫練鐵布衫的高手了,哪會將這幾個欺軟怕惡的城管放在眼中,一陣胡亂拳腳,直接將項大毛的八個手下打翻在地,然後一巴掌將項大毛扇飛,剛好摔進那一堆蘿蔔、菜葉當中。

  隨後隋戈又衝上前去,一把揪住項大毛的衣領,抓小雞一樣將他提了在半空,瞅了瞅地上摔壞的蘿蔔,一邊“輕輕”地扇項大毛耳光,一邊罵道:“你真他媽賤!你摔什麼不好,非要摔蘿蔔!你他媽知道這些蘿蔔對老子多麼重要嗎!麻痹的,我讓你摔,讓你摔——”

  “求你……別打了,我以後再也不摔蘿蔔了……”項大毛知道今天遇到了高手,連忙求饒。

  “還敢提蘿蔔,我扇!扇!”

  啪!啪!啪!啪!

  圍觀者見打人的城管被打,都覺得很是解氣,只是聽見隋戈的話,卻讓大家一頭霧水。

  難道這個小夥子很喜歡、超喜歡吃蘿蔔?

  還是他對蘿蔔有什麼癖好?

  嘎吱——

  忽地,又一個城管麵包車停在這裡,想必是城管援軍趕到了。

  隋戈一聲冷笑,看到滿地被摔壞的蘿蔔,他真是痛心疾首。這些蘿蔔,可是他準備用來培育成靈草的,現在摔了個稀巴爛,他能不動怒麼。所以,看到城管援軍趕來,他暗叫了一聲好,心說老子正好在你們這些狗東西身上出氣。

  “執法者打人!知法犯法!”“太過分了,我看不下去了,我打死你們這些王八蛋!”“打死這些土匪!”

  “……”

  隋戈正要動手,卻見圍觀的二十幾個群眾終於按捺不住,全部都衝了上去,將趕來的這幾個城管打翻在地,一頓狠揍。

  把這些城管全部打成熊貓之後,群眾還不解氣,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把車子給他們掀了!”,然後就聽見“轟”一聲,那個麵包車被掀翻在地,車玻璃碎了一地。

  群眾的力量,真是強大啊!

  看到地上躺著執法者和執法車,隋戈心頭不禁感慨了一聲,將項大毛丟在地上,然後居高臨下,很霸氣地向項大毛說道:“給我記住了,以後 別再摔蘿蔔!”

  說這話的時候,隋戈渾身釋放出一種舍我取誰、天下獨尊的王霸之氣。

  一旁的藍蘭撅了撅粉嫩的紅唇,心說這傢夥怎麼就這麼喜歡裝酷呢。
第47章 靈草血脈

  靈草四診術,除了可以診斷出一株植物的習性、藥性、本性之外,還能夠診斷其靈性。

  靈草之所以寶貝,就在於其靈性得天獨厚,遠非野草、藥草能及。不過,野草、藥草也同樣有靈性,所以才會有有藥草蛻變成靈草,只不過野草、藥草的這點靈性被天地間的濁氣所污染,導致其吸收天地靈氣的速度遠遜於靈草。

  而靈草四診之術,卻可以診斷出草木的靈性,然後對症下藥,去蕪存精,用獨特的手段剔除野草、藥草中因為濁氣污染而沉澱的污穢、雜質,刺激並放大其靈性,將一些靈性十足的野草、藥草變成先天靈草。

  點石成金,不外如此。

  這才是靈草四診術真正的牛逼之處。

  不過,靈草四診術也並非無所不能,首先,要將一種野草或者藥草催生為先天靈草,必須要這種植物的靈性十足,且擁有一些先天靈草的“血脈”。

  而這位老大爺賣的蘿蔔,不僅靈性十足,而且擁有三元易經草的“血脈”,因為只要培育得當,再輔以靈草四診術,便能夠讓蘿蔔蛻變成靈草,結出三元易經草的種子來。

  三元易經草,這可是真正的先天靈草啊。

  也只有先天靈草,才可能配置出真正的靈藥來。

  可想而知,在隋戈的心目當中,這些蘿蔔是何等的寶貝了。

  誰知道,這些野蠻的傢夥們,竟然如此糟蹋寶物,而且還欺辱老人,隋戈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這時候,那個駝背的老頭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向隋戈說道:“小夥子,謝謝你給我打抱不平。你趕緊走吧,免得他們叫警察抓你去坐牢。唉,我這把老骨頭,倒是不怕了,反正也沒幾天活頭咯。哦,小夥子,你很喜歡吃蘿蔔嗎?這個籮筐下面還有一個蘿蔔沒摔壞,就是小了點。”

  “還有蘿蔔?”

  聽了這話,隋戈心頭一喜,火氣消了大半。果然,老頭子手中拽著一個拳頭大小的紅皮蘿蔔,雖然個頭小,但是渾圓渾圓,就好像燈籠一樣。蘿蔔的葉子已經被踩爛,萬幸還剩下了兩片指頭大小的嫩葉,蘿蔔的根部也沒有摔壞。

  “老人家,你這蘿蔔,應該是‘武夷山紅燈籠’吧?”

  隋戈認出了這蘿蔔的品種,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人在種植這種古老的品種,而這種蘿蔔,恰好有著跟三元易經草相近的靈性。也難怪隋戈這些天吃了不少蔬菜、瓜果,各種蘿蔔也吃了不少,卻沒有找到一種合適做靈草培養的,其中的原因,恐怕就是跟如今這些蔬菜品種的變異、改良有關吧。

  “啥……紅燈籠?我都不曉得呢。”老頭子說道,“我們家祖上一直都種這種蘿蔔。現在村裏很多人都種什麼美國良種、日本種子,說是產量高,我就想帝國主義以前那麼壞,佔我們地,殺我們人,我才不會去種帝國主義的蘿蔔種子,讓他們還賺我們的錢。所以就沒有換種子,一直都種這個。你喜歡吃,就拿去吧,以後我多種點,不收你的錢。”

  老頭子如此樸素的民族節操,倒是讓隋戈心生敬佩。

  “不給錢可不行。”隋戈說道,“你要給家人治病,這錢你拿著,我可不能白拿你的蘿蔔。”

  說著,隋戈將揣在褲兜裏面的七千多塊錢,全部塞到了老頭子手中。旁觀的人見狀,紛紛稱讚隋戈是一個有勇氣、有正義、有愛心的富二代。

  廢話,要不是“富二代”,誰舍得花幾千塊買一個蘿蔔呢?

  一旁的藍蘭見此情形,對隋戈的認識越發改觀。雖然隋戈此舉多少有點炫富的感覺,但是如果炫富是為了善舉,藍蘭卻非常贊同。

  正如高調做慈善,原本就沒什麼不對。

  這時候,警笛聲響了起來,警車的鳴笛聲響了起來。

  藍蘭衝隋戈打了一個眼色,後者連忙會意:開溜!

  反正,除了挨打的城管,想必是沒有人會檢舉隋戈的。不過,這一次藍蘭將這些人野蠻執法的事情一曝光,他們自顧不暇,自然也沒心情再去追究隋戈的責任了。

  也許是命運使然,野草哥註定要成為發瘋校區乃至整個東大的傳奇人物。

  自從在毆打了周處一之後,隋戈的狗尾草也“忽然消失”,校園BBS上面總算安靜了幾天。關於野草哥的傳聞,一時間也淡化了不少。

  但是,就在今天,又一個關於野草哥的熱帖誕生了:“野草哥,他究竟是CRAZY的代名詞,還是英雄和俠義的化身——現場實錄野草哥勇鬥東江城管,有圖有真相!”

  只看標題,隋戈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點開帖子一看,果不其然,裏面都是他跟城管隊員們“親密接觸”的照片。圖片下面,還配了說明文字,以及人物旁白,當真是圖文並茂。

  學生們都是青春熱血一族,看到這樣的帖子,自然是一個勁的頂。

  回帖當中,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褒揚野草哥的英雄壯舉。剩餘的百分之五,則表達了對野草哥的擔心,因為許多人都知道,隋戈上一次毆打輔導員,已經挨了一個警告處分。這一次又毆打城管,而且還打得這麼狠,恐怕真的會被學校開除了。

  總之,這一次輿論方向出奇地保持了一致性,野草哥徹底正名了。

  而隋戈此時的心境,雲淡風輕。

  處分?開除?他渾然不在意。

  如果能夠繼續以學生的身份作掩飾在校園內修行,這樣固然是好;如果不能做學生,那也沒什麼緊要,日後專心修行,種植靈草、配製靈藥,憑他一身本事,走遍大江南北,照樣吃香喝辣、偎紅倚翠的。

  所以,隋戈根本沒有理會別的事情。回到寢室之後,首先便是找到合適的土壤,準備好玉石,將這一株武夷山紅燈籠蘿蔔種入花盆當中,然後開啟了小雲雨陣法,以靈雨滋潤這株蘿蔔。

  隋戈全身心放在這株蘿蔔上面。

  轉眼間,兩天過去了。

  本以為揍了城管隊員,多少會惹出一些麻煩,誰知道竟然風平浪靜,什麼事情都沒有。這讓隋戈覺得藍蘭的手段還真是厲害,居然連威風凜然的鎮城神管都給收拾下來了。

  有了靈壌、靈氣雲雨的滋養,那株蘿蔔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原來僅存的兩片指甲大小的葉片,已經長到了巴掌大小了,顏色翠綠得跟翡翠一樣。並且,兩片大葉子中間,又長出了兩片柔嫩的新葉。

  看到這樣的情況,隋戈總算是放下心來。

  他估計再過十幾二十天,這株蘿蔔就會開花,然後結出種子。

  到時候,將那些富有靈性、蘊含了強大元氣的種子撒入靈田當中,他就可以開始練氣了。

  不過,事情當然沒有想像的這麼簡單,要讓這株蘿蔔蛻變成為靈草,還必須用九葉懸針松逐步刺激其靈性,驅除本身的雜質和污穢,否則,蘿蔔還是蘿蔔,蛻變不成靈草的。

  清晨,天剛微亮,隋戈就出現在陽臺上了。

  這時候,隋戈看了看時辰,然後用手拈起了幾根銀針,依照“靈草四診術”中的針刺之法,將五根松針,分別刺入到蘿蔔根部的五個地方。

  過了一陣之後,隋戈拔掉了松針。

  被松針刺過的地方,緩緩地滲出了幾滴黃褐色液體。

  隋戈知道是靈草四診術起了效果,於是放下心來,刺破手指,將一滴鮮血滴在蘿蔔的葉片上。

  靈氣形成的雲雨再次出現,雖然只是幾秒鐘時間,但卻讓蘿蔔的葉片長出了好長一截。

  可想而知,這神農仙草訣是何等的神妙。

  焦急地等待了一天之後,次日清晨,隋戈照例出現在陽臺上。

  如今,用望遠鏡“偷窺”隋戈的人已經很少了。

  之所以“狗尾草事件”很轟動,那也是許多人都以為隋戈精神有問題,把他當笑話看。但是後來,經過“小蠻妖”不遺餘力地替隋戈平反,再加上前幾天隋戈勇鬥城管的事跡,大部分同學都意識到之前是誤會了隋戈,人家本來就是一個正常人,而且還是一個敢作敢為的好人。

  不過,一個正常人,無論種狗尾草也好,種蘿蔔也好,基本上都難以引起眾人圍觀。

  所以校園BBS上面,雖然也有關于隋戈種蘿蔔的帖子,但人氣已經遠不如之前了。

  隋戈倒樂得如此,他可不想成天被人用望遠鏡、照相機給盯著。

  秋冬之際,天氣微微轉涼,晨霧有些濃。

  隋戈走到花盤面前,仔細地查看這株蘿蔔的情況。

  一夜之間,這株蘿蔔居然又長出了兩片小葉子,現在一共有六片葉子了。

  昨天早上,隋戈已經開始用“乙木針法”去刺激這株蘿蔔的靈性,逐步剔除其內在的污穢和雜質,使其慢慢地蛻變成真正的靈草。

  不過,這個過程不能操之過急,否則拔苗助長,反而會將這株蘿蔔搞死。

  現在,一天過去了,是時候檢驗針刺之法的效果了。

  壞著期待的心情,隋戈在近處仔細一看。

  忽地,他發現情況有些不妥,因為這株蘿蔔的葉片竟然焉搭撘的,毫無生氣,而且其中兩片竟然微微有些泛黃——

  壞了!這株蘿蔔竟然“生病”了。
第48章 你不配

  急!

  隋戈心頭當真是焦急萬分。這株蘿蔔,可不止是關係著能否培育出三元易經草的種子這麼簡單,而且關係著治愈老地主瘸腿的事情。

  馬虎不得,也失敗不得。

  但是隋戈想不明白。用靈壌養著,又有靈氣形成的雲雨滋潤著,這株蘿蔔過的就是皇帝般的日子,沒道理會生病啊。何況,蘿蔔又不是什麼嬌貴的靈草,怎麼會如此容易就出了問題。

  隋戈暫時放棄了繼續刺激蘿蔔的靈性,望著它仔細瞅了瞅,就如同在瞧一個病人似的。不過,“靈草四診術”,原本就可以替草木治病,所以在隋戈眼中,生病的草木也等同於“病人”。

  隨後,隋戈將手指搭在蘿蔔的葉片上,似乎在給它診脈似的。

  片刻之後,隋戈收回了手指,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這株蘿蔔現在的情況實在太詭異了:竟然是元氣流失造成的。

  但是,隋戈自己根本就沒有吸取過這一株蘿蔔的元氣。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難道有人在偷偷吸取這株蘿蔔的草木元氣?

  這應該不可能啊,寢室裏面就這麼四個人,除了隋戈之外,其他三個人也不可能知道借助草木修行的法門啊——難道是外來人?但隋戈也沒有察覺到有什麼可疑之人靠近這株蘿蔔啊。

  想了想,暫時沒有什麼頭緒。

  不過,隋戈猜測,如果真有人在打這株蘿蔔的主意,那麼他一定還會出現的。

  這株蘿蔔吞吐元氣的時候,就是他出現之時。

  想通了這一點,隋戈心裏面逐漸冷靜了下來。

  兩節《農業生態學》下課之後,隋戈準備去自己的溫室棚裏面瞅瞅。

  路過教師辦公樓的時候,恰巧看到唐雨溪從辦公樓裏面下來。但是,讓隋戈不爽的是,那個號稱“小針王”的年輕中醫教授羅文淵居然也在,他手裏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正在向唐雨溪大獻殷勤呢。

  幸好,唐雨溪根本不對羅文淵假以辭色,也沒有伸手去接羅文淵手中的玫瑰花。但是,這廝居然臉皮很厚,就是不肯離開,看樣子是想對唐雨溪死纏難打呢。

  “唐老師,你不是說要去圖書館給我輔導英語嗎,咱們趕緊走吧。”

  隋戈上前對唐雨溪說道,正眼都不瞧羅文淵一下。

  “是啊,馬上。”唐雨溪應了一聲,向羅文淵道,“羅老師,我還有事情要忙,先走了。”

  “唐老師,那你把這束花收下吧。”羅文淵還是不肯死心。

  “人家唐老師不喜歡紅玫瑰,喜歡白薔薇呢。”隋戈在一旁說道,“對吧,唐老師?”

  唐雨溪知道這廝是故意說給自己的聽的,不過她的確更喜歡白薔薇,所以點了點頭。

  “羅老師,這玫瑰花也挺好,你還是送給別人吧,不少女人都喜歡紅玫瑰呢。尤其不少女同學,都挺喜歡玫瑰的,何況羅老師又這麼多金。”隋戈向羅文淵說道,然後做出了一個很大膽的動作:他伸手將唐雨溪的小手牽在了掌心中。

  隋戈同學的用意再簡單不過了,這是在警告羅文淵:“唐雨溪是某家預定的,沒你羅文淵什麼事,你只能一邊呆著涼快去!”

  羅文淵不是沒想到會遇上情敵,但是他怎麼都想不到,情敵居然是一個剛入學的毛頭小子。但就是這個毛頭小子,上一次卻讓他在許衡山和唐雨溪面前失了面子,羅文淵至今都還耿耿於懷。沒想到冤家路窄,這個毛頭小子再次出現在羅文淵的面前,而且還牽走了羅文淵“夢中情人”的小手。

  “隋戈同學,你知道你在幹嘛嗎?”羅文淵語氣森冷地向隋戈說道,“這是學校!”

  “別說學校,就是地獄,我也要牽她的手!”隋戈威武了一把。

  一旁的唐雨溪,本想鬆開隋戈的手,聽他這麼一說,卻握得更緊了。

  羅文淵沒想到隋戈同學這麼刺,冷笑道:“隋戈同學,你真是威風啊。不過你不在乎被學校開除,總得在乎唐老師的名譽吧?你這種行為,可是給唐老師摸黑。師生戀,這是學校不允許的!”

  “不允許?我怎麼聽說咱們校長二婚剛娶的老婆,就是她的學生呢?”隋戈笑道。

  “你……強詞奪理,人家都畢業多年了!”羅文淵說道。

  “羅老師,我沒工夫跟你辯論了。”

  隋戈沉聲道,“不管是你手中的花,還是你的人,都配不上唐老師!”

  羅文淵何曾被人這麼掃過面子,何況對方還只是一個毛頭小子,他的眼睛當中飚出怨恨的目光,冷冷地向隋戈說道:“小子,別以為學了點赤腳醫術就目中無人了。我給你一個機會,我們比拼一下醫術,我要讓你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我要讓你輸得一敗塗地!你敢嗎?”

  “沒興趣。”隋戈毫不留情地說道,“你還不配做我的對手!無論醫術還是情場。”

  說完,隋戈牽著唐雨溪的手往停車場方向走去。

  羅文淵恨恨地看著隋戈離開,隨後猛地將手中的玫瑰花塞入垃圾桶中。

  唐雨溪的性格終究有些靦腆,走了一段路之後,她終於甩開了隋戈的手掌,說道:“隋戈同學,以後可不準這樣了。女生的手,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牽的。”

  “我可沒有隨便呢,我是懷著一顆至誠之心來牽你的手。”隋戈說道。

  “你——故意氣我是不是?”唐雨溪微嗔道,然後嘆了一口氣。

  這時候,兩人已經走到了那個露天停車場。

  唐雨溪望著那一片已經凋零的薔薇花,若有所思,然後嘆道:“最美好的光景,總是去得太快。幸好,它們曾經努力地綻放過。”

  “唐老師要是喜歡的話,那就讓它們永遠綻放美麗吧。”隋戈微笑道。

  “永遠綻放……怎麼可能,美麗的東西,都是轉瞬即逝的。”唐雨溪再嘆一聲,鑽入車中。

  隋戈也不客氣,從另外一邊鑽了進去。

  蹭美女的跑車坐,絕對是一件無比愜意的事情。這種感覺,甚至比隋戈自己開跑車好了無數倍。

  儘管,從學校到植物培育基地,不過就是兩三分鐘的車程。
第49章 大怪蜂

  次日清晨,天剛亮。

  此時,躺在床上的隋戈已經醒了,不過他並未起床,而是瞇著眼睛,盯著陽臺上的動靜。

  花盆中那株蘿蔔,很快就要吐納元氣了,如果真有人在盜取這株蘿蔔的草木元氣,那麼他一定會準時出現的。隋戈同學,正等待對方的出現。

  晨光越來越亮。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陽臺上卻並無動靜。別說人影,就連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隋戈正在詫異,忽地,一個小拇指大小的黑點出現在隋戈的視野當中,那黑點移動很快,一下子就棲落在蘿蔔的莖稈頂端。

  很顯然,這東西就是罪魁禍首!

  隋戈溜下床,輕聲輕腳地往陽臺靠近,隔著玻璃觀察著動靜。

  出乎意料的是,棲息在蘿蔔莖稈頂端的東西,竟然是一隻蜜蜂。

  一隻大得出奇的蜜蜂!

  這只蜜蜂,足足有小拇指大小,比馬蜂的個頭還要大。

  而且,這只蜜蜂身上的環紋和翅膀,都是金色的,隱約透著一種王者的霸氣。

  的確,這只蜜蜂很有霸氣,而且還很霸道,否則哪敢動隋戈的東西。這只蜜蜂棲息在蘿蔔莖稈頂端之後,便將屁股伸了出去,並且將它的螫針刺入到蘿蔔的莖稈當中。

  “麻痹的,這只該死的蜜蜂居然會‘採陰補陽’麼?”

  看見這只蜜蜂竟然用螫針“強姦”他的蘿蔔,隋戈心頭大恨,心說這蘿蔔可是老子親自培育出來的,老子自己都還捨不得“採補”,還能讓你這只野蜂給採了?

  不過,隋戈也有些好奇,這只蜜蜂還真是不一般,居然都知道採補草木元氣。不過,這東西能夠長這麼大的個頭,想必也是有些靈性。

  但有靈性又如何,這蜜蜂敢跟隋戈同學搶東西,那就是虎口奪食,隋戈自然不能放過它。

  於是,隋戈從書桌上抄起一本《人之初體驗》破雜誌,準備用它將這只蜜蜂拍死。

  以隋戈現在的修為,行動速度何其之快,只見他拉開陽臺的門,整個人火速閃了出去,當真比兔子還要敏捷,手中捲起的雜誌,更是快逾閃電,往那只蜜蜂掃了過去,準備將它自己拍死。

  唰!

  隋戈手中的雜誌極其精準地掃向怪蜂,眼瞅就要將其掃飛,但讓隋戈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雜誌快要碰到它的一瞬間,怪蜂忽地騰空而起,千鈞一髮地避開了隋戈手中的雜誌。

  不僅如此,只聽見“嗡”一聲,這怪蜂火速衝向了隋戈臉龐,速度快得簡直難以形容。

  隋戈避之不及,只得揮動左掌擋在了臉龐前面。

  哧!

  怪蜂調轉屁股,在隋戈的掌心處蟄了一下,然後飛速閃遠。

  一擊即中,遠揚千里。

  痛!痛!痛!

  被那怪蜂蟄過的地方,簡直痛入骨髓。

  更要命的是,整個手掌立即腫了起來,變成了豬肝色,而且迅速往手臂上蔓延。

  可想而知,這怪蜂的毒性是何等之強!

  隋戈眼疾手快,趕緊將一根九葉懸針松釘在了手臂經脈上,阻止了毒氣的蔓延。

  但是,這蜂毒厲害無比,光是憑藉九葉懸針松的乙木針法,以隋戈現在的修為,根本無法清除蜂毒,不過幸好能夠阻止毒氣蔓延,否則隋戈同學怕是要死翹翹了。

  隋戈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只怪蜂竟然如此厲害,輕易就將他的手掌蟄破。

  看來的確是小覷了這只怪蜂,畢竟,這怪蜂都知道吸收草木元氣,採陰補陽了,顯然不會是什麼省油的燈,而隋戈同學居然還想用一本破雜誌拍死人家,的確是有些輕敵了。

  大意了啊!

  隋戈在心頭嘆息一聲,今天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辛苦養的蘿蔔讓“狂蜂浪蝶”給採了不說,自己的手掌也差點就廢了。

  不過,現在可不是抱怨的時候,要是不抓緊時間解毒的話,隋戈的這手掌,可真得廢了。

  隋戈腦子一轉,很快便從神農仙草訣當中配出了一副蜂毒的解藥。

  主要都是一些尋常的藥草,但是有一劑關鍵的藥引,卻是有點麻煩——

  人奶。

  要解除蜂毒的話,人奶可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這蜂毒如此厲害。

  但是,隋戈同學要上哪去弄人奶呢?

  這時候,隋戈的腦子當中忽地涌起了沈君菱那波濤洶湧的樣子,但旋即自己暗罵自己道:“這他媽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想這些東西。況且,沈君菱又沒生娃,胸再大也擠不出來奶啊!”

  這倒是有些麻煩了。

  這蜂毒雖然暫時不會蔓延,但顯然劇毒無比,如果不及時治療,恐怕這個手掌就保不住了。

  想了想,隋戈掏出手機,撥通了山熊的電話。

  山熊好歹也是東江市的地頭蛇,總會有一些門路的。

  接到隋戈的電話,山熊稍微有些詫異,當他聽明白隋戈的意思之後,更是驚詫無比。

  不過,好奇歸好奇,對於隋戈託付的事情,山熊可不能怠慢,趕忙打電話給眼鏡,畢竟眼鏡是文化人,知道的事情會多一些。

  “眼鏡,你說隋兄弟是怎麼回事,他要人奶做什麼?”山熊問道。

  “他說原因沒有?”眼鏡問道。

  “沒呢。”

  “沒說原因,那就是不好意思說原因。”眼鏡分析道,“依我看啊,隋兄弟是想找個‘乳娘’。這種調調,就叫做那什麼戀母情結,不過大哥你可別跟隋兄弟提啊。”

  “哈~文化人就是文化人,一想就明白了。”山熊說道,“這事也好辦,趕緊讓那些個媽媽桑活動起來,帶幾個長相不錯的‘乳娘’到‘人間仙境’集中,我這接隋兄弟過去。”

  “放心吧。”眼鏡說道,“這事我會安排好的。”

  挂了電話之後,眼鏡很快就行動起來了,就下面的小弟將那些“乳娘”從酒店房間、VIP包房裏面拖了出來,然後統統送到了人間仙境娛樂會所。

  山熊也不含糊,十幾分鐘過後,就開了一個麵包車趕到了隋戈寢室樓下。

  山熊這傢夥,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居然直接就把車開進了學校。

  隋戈沒想到山熊動作如此迅速,跟他上車之後,立即往市區而去。到了市區之後,隋戈又順便到藥材鋪買了所需的藥材,熬製成湯藥,這才跟山熊去了“人間仙境”。

  在山熊的帶領下,隋戈走進了人間仙境最大的一個包房。

  包房門一開,隋戈立即就傻眼了!
第50章 千變捉蟲手

  觸目所及,浪濤奔騰,簡直就是汪洋大海啊!

  這包房的兩個大沙發上,坐著的全是爆.乳娘,而且裝束還不一樣,女僕、OL、空姐、護士……差不多都全套了。

  “這些……都是能擠奶的?”隋戈這時候可沒什麼色心,也沒心情去理會什麼制服誘惑,他只關心給自己的手掌解毒。

  眼鏡臉上露出一個會意的笑容,說道:“隋兄弟放心,全都能擠奶,你隨便選吧。要是你喜歡的話,全部留下都沒關係呢。”

  “不,太多了,要不完。”隋戈說道,心想我他媽只是解蜂毒,又不是要泡人奶浴呢。

  “那就隨便挑吧。”眼鏡說道,衝著沙發上的乳娘們打了一個眼色,這些人立即站了起來,抬頭挺胸,接受隋戈同學的檢閱和挑選。

  這些乳娘們都是見過世面的人,看見眼鏡和山熊對隋戈如此客氣,哪有不盡力討好的,紛紛向隋戈放電、拋媚眼呢。

  可惜,隋戈同學卻是不解風情,只挑了兩個看起來很飽滿的留下,其餘的全部打發走。不過,隋戈同學倒也慷慨,每人給了兩百的小費。

  挑選完畢之後,眼鏡和山熊藉故退出了包房。

  剛關到府,便聽見裏面傳來了女子的尖叫聲。

  山熊和眼鏡對視一眼,這兩人都是同樣的想法:“隋兄弟,這也太急色了吧?”

  不過,這種事情,他們兩人也不好干涉,大不了到時候都給那兩妞一點小費就是了。

  誰知道,兩人轉身剛走幾步,包房門便打開了。

  山熊和眼鏡又不禁納悶了:隋兄弟戰鬥力也太弱了吧?應該不至於啊,他的功夫如此厲害,那方面的能力應該不會太差啊。難道,真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愣了愣,山熊和眼鏡又折轉回去。

  走進包房的時候,兩個小乳娘的臉上都還挂著淚珠呢,那幽怨的眼神分明在埋怨隋戈同學:真是太不懂憐香惜玉了!

  不過,隋戈同學給的小費,還是讓她們兩人很滿意。

  看到山熊和眼鏡回來,兩個小乳娘整理了一下衣服,向包房外面走去。

  “隋兄弟,你還滿意不?”眼鏡試探性地問了隋戈一句。

  今天的事情,眼鏡也算是費心盡力地準備了一番,若是隋戈還不滿意,那不成了費力不討好麼。

  “滿意,挺好的。”隋戈說道,“不過,剛才那兩位真奇怪,我讓她們擠點奶到茶杯裏面,她們非要我親自去擠,結果可能下手力道有點大,倒是挺對不住她們的。”

  隋戈說的也是實話,畢竟還是一個小初男,以前哪幹過擠奶這種技術活啊。但是,不擠也不行啊,隋戈可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掌廢了啊。

  “隋兄弟,你真是只想擠奶啊?”眼鏡忽地有些糊塗了,覺得他自己好像猜錯了呢。

  “是啊。”隋戈說道,將用毛巾裹著的左手掌露了出來,“我要用人奶解毒呢。”

  解毒?

  山熊和眼鏡同時露出尷尬的表情:媽的,會錯意、表錯情了呢!

  不過,很快山熊和眼鏡又被隋戈手掌的傷勢給驚住了。

  山熊連忙問道:“什麼人幹的?難道是毒沙掌?但是東江市,好像沒人會這種歹毒功夫吧。況且,就算是毒沙掌,大概也沒有這麼厲害吧。”

  隋戈的身手,山熊是很清楚的,尤其是那把鋤頭,山熊至今想來,都覺得是一場噩夢。但是,沒想到隋戈居然也會受傷,而且還中毒了。

  “不是人幹的。是一隻蜜蜂!”隋戈說道,“毒性很強的蜜蜂,所以我需要人奶解毒。”

  說著,隋戈將先前熬製的湯藥汁和人奶倒入一個大茶壺中,混合在一起。

  “原來你買藥材,是為了解毒啊?”山熊恍然道。之前,隋戈去藥材店,山熊還以為他是要購買點*藥什麼的來增強戰鬥力呢,所以也沒有多問。

  “不是解毒,還能為了什麼?”隋戈將中毒的手掌放入茶壺,浸泡在人奶和藥汁的混合液體中。

  片刻之後,一陣腥臭的味道從茶壺裏面釋放出來。

  眼鏡趕緊打開了排氣扇。

  又過了一陣,隋戈中毒的左掌終於開始恢復了知覺,腫脹也逐漸消失。

  隋戈這才松了一口氣,總算是將這蜂毒給解了。

  隋戈拔掉九葉懸針松,然後將茶壺扔進了垃圾桶,向山熊說道:“熊哥,這次給你添麻煩了。”

  “什麼麻煩不麻煩,小事一樁。”山熊客氣道,“隋兄弟有事能夠找我,那也是看得起我。”

  “隋兄弟,你究竟是被什麼蜜蜂蟄了啊?這蜜蜂的蜂毒,恐怕比非洲殺人蜂還厲害呢!”眼鏡好奇道。

  “嗯,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蜜蜂,不過就是個頭很大,飛行速度很快。”隋戈說道,“不過沒關係,下次再碰上的話,我一定會收拾掉它的。”

  “隋兄弟,下次你還需要人奶的話,儘管說一聲就是了。”山熊笑道。

  “多謝兩位了。”隋戈說道。

  山熊和眼鏡本打算留隋戈在這邊喝酒,不過隋戈挂著培育靈草的事情,推辭後回了學校。

  上課的時候,隋戈心不在焉,尋思著如何對付那只怪蜂。

  這只怪蜂是什麼來歷,隋戈也不清楚,因為神農仙草訣中並無記載。不過,這怪蜂顯然還會繼續出現的,它必然是被蘿蔔的靈草氣息所吸引而來的。能夠借助靈草修行的蟲類、獸類,本身就不簡單,小銀蟲就是一個例子。

  不過,無論這怪蜂如何厲害,它敢跟隋戈搶食,那便不能放過它。只是,這怪蜂飛行速度太快,屁股上的螫針又如此歹毒,一時間隋戈也不知道該如何收拾它。

  想了一陣之後,隋戈終於從神農仙草訣中找到了對付這只怪蜂的辦法——

  千變捉蟲手!

  神農仙草訣中記載,靈草因為本身靈氣十足的原因,所以會引起靈獸、靈蟲之類的窺覬,尤其是蟲子,對靈草的危害更大,更不容易收拾。所以,仙園真人專門創造了一套捉蟲的手法,稱之為“千變捉蟲手”,這套手法一旦施展開,任何蟲子都難逃其五指山。

  隋戈連忙將注意力放在這套捉蟲手法上面,腦子當中浮現出這套功法的招式和口訣,因為這些東西本來就在隋戈的腦子當中,所以隋戈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訣竅。

  如今,欠缺的只是經驗和火候罷了。

  “嗡!~”

  雖然已經到了秋季,但食堂裏面的蒼蠅可不少。中午吃飯的時候,幾隻蒼蠅便在飯桌四週飛來飛去,極其影響人的心情。

  “媽的,這些蒼蠅可真是煩人。”高峰一邊罵,一邊用手掌去扇開這些蒼蠅。

  “唰!”

  隋戈同學正在埋頭吃飯,這時候一隻蒼蠅從腦門前面掠過,像是在向他發起挑釁,於是隋戈的左手忽地伸了出去,如同長了眼睛一般,食指和大拇指輕輕一拈,居然就將這只蒼蠅給拈住了。

  “啪!”

  隋戈將這只蒼蠅用衛生紙包上一捻,頓時將其捻得腸開肚破。

  高峰和江濤看得羨慕之極,高峰向隋戈說道:“我擦!帥啊!真的還是假的啊?”

  “再來一個?”隋戈微笑道。

  “剛才你肯定是瞎子穿上針眼——趕巧了。”高峰說道,“你還以為是拍電影啊,裏面的高手一裝逼,筷子一伸,就能把蒼蠅給夾住。”

  “用筷子的話,我倒是不行,但用手指的話,肯定行——著!”

  說話的時候,隋戈兩指一伸,果然巧之又巧地將一隻蒼蠅拈在了指尖。隋戈心想,想不到這千變捉蟲手還真是好使,就不知道能否對付那只怪蜂。

  “隋戈,厲害啊!”高峰一臉崇拜地望著隋戈,“你還真練過功夫啊,教教我?”

  “教不會啊,我這是天生的——著!”

  隋戈有些裝逼地說道,看見又一隻蒼蠅從左手邊飛掠過,於是裝得跟電影中的大俠一樣,不動如山,身體紋絲不動,然後閃電般揮出左掌,猶如古龍筆下的陸小鳳,靈犀一指,輕輕一夾。

  “啪!”

  又一隻可憐的蒼蠅,被隋戈拈在了大拇指和食指之間。

  但是,另外三根指頭,卻好像觸及到一團軟綿綿的東西。

  而高峰、江濤和柳小童三人,目光卻比之前驚駭了無數倍。

  隋戈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眼光一轉,頓時暗叫一聲“糟糕!”。

  這一次耍帥,兩根手指拈著了蒼蠅,另外三根手指卻搭在了一個女生的胸器上面。以隋戈現在的手勢,哪是什麼靈犀一指啊,分明就是鹹豬指啊!

  隋戈心說:“媽的,這只蒼蠅也真他媽好色,你往哪飛不好,非得往人家女生胸部飛。”

  女生又羞又怒,滿面通紅,已經處於暴怒的邊緣了。

  隋戈知道要遭,趕忙搶先說道:“你看,有只蒼蠅落在了你胸部——”

  話剛說了一半,隋戈便察覺這話說不過去啊,你在人家女生胸前抓蒼蠅,這叫什麼?肯定不能叫助人為樂吧,這應該叫借機揩油才對。

  於是,隋戈治好將話鋒一轉,說道:“是他們三個讓我幹的!”

  說完之後,隋戈同學極其不仗義地逃之夭夭了。

  高峰、江濤和柳小童三人頓時愣在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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