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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少年藥王 作者:逐沒(連載中)

第171章 一群畜生



  隋戈連忙上前,伸出一根指頭,按住了文國強的印堂穴。

  哧!

  文國強如同觸電一般,一下子躺回了床上,一動不動。

  「沒事。」隋戈向文大爺說道,「國強大哥一定是受到了很嚴重的刺激才會如此。不過,只要讓他鎮定下來,然後我給他扎幾針,再休息一下,應該可以恢復神智的。」

  然後,隋戈看了看其它的村民,向藍蘭遞了一個眼色。

  藍蘭立即會意,向其餘的村名說道:「各位,時候也不早了,都早點回去休息吧。文大爺這邊,有我們照看著就行了,大夥兒都早點散了吧。」

  待這些村民都離開之後,隋戈才將一粒固元丸放入了文國強口中,然後用九葉懸針松使其精神鎮定下來。過了差不多十幾分鐘,文國強終於醒了過來,看到面前站著的是文大爺、隋戈和藍蘭,文國強眼中的恐懼才慢慢地消褪了。

  「爹,我……我這不是做夢吧?」文國強向文大爺問道。

  「做什麼夢,你回家了!」文大爺拭掉眼角的淚水,再次燃起了仇恨的目光,「國強,你說究竟是什麼人害了你!我就是上帝京去告御狀,也要給你討回公道!」

  文國強看了看空蕩蕩的下半身,這一次出奇地冷靜,說道:「爹。那幫人真的是畜生!不過,我還記得他們的樣子,而且永遠都不會忘!那個老畜生,十多年前,我就是在他的煤礦中被砸斷了腿的。十多年後,想不到,他……他竟然讓人切斷了我的雙腿,拿去吃了!」

  「吃了?」藍蘭駭然道,「那人真的吃了你的……一雙腿?」

  「他們是這麼說的。」文國強罵道,「那真是一幫畜生!」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隋戈說,「國強大哥你說清楚一點,也許能夠找到一點線索。」

  文國強已經的腿已經廢過了一次,這一次居然很快就鎮定了下來,說道:「那天我幹完活準備回家,然後一輛黑色越野車停在了我面前。裡面有個人問我,是不是叫文國強,我就點頭。然後他又問我的腿以前不是廢的了麼,我就說我遇到一個小神醫,給我治好了。誰知道,車上面就跳出一個人,一下子就將我打昏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一個陌生的黑屋中,被捆在一個木柱頭上。」

  「然後,就進來了幾個人。其中一個人,是坐在輪椅上的。我一看輪椅上的那人,就大笑了,因為輪椅上的老畜生,居然就是十來年前我去挖煤的那個煤礦老闆,想不到他這個老狗日的也遭了報應,只能坐輪椅了!我罵了那老東西幾句,也挨了幾下拳腳。然後旁邊他的兒子說這一次把我抓去,就是為了給他老子治腿的,還可以節省好幾億的治療費。我就說我又不是醫生,就算是醫生,也不會給那老東西治腿。然後,就看見旁邊另外一個陰森森的老郎中說『沒關係,用你的這雙腿做藥引,等梅老闆吃了之後,應該就可以站起來了』。我還以為他們是故意嚇我,誰知道……誰知道……」

  說到這裡,文國強的情緒變得起伏不定,好一陣才平息下來,繼續說道:「誰知道,這些畜生,竟然真的用電鋸把我的腿給鋸斷了,而且還把血也接了許多走,恐怕當真是要喝我的血,吃我的肉!然後,我就昏迷了好幾天,最後醒了過來,他們也不讓我死,給我傷口止血了。後來,聽說那老東西真的站起來了,似乎我沒什麼價值了,就把我給扔回來了……」

  「這……他們真的吃了你的腿?」文大爺氣得兩眼都要噴火、噴血了。

  「應該就是這樣的,這些王八蛋!」文國強罵道。

  「有這個可能。」隋戈歎道,「中醫當中有一個觀點,就是『吃哪補哪』。這幫人用國強大哥的腿做藥品,在中醫的角度上,並不是沒有道理——」

  「狗屁的道理!」一旁的藍蘭忽地一改平日冷靜、智慧的知性女人模樣,破口大罵道,「這些人簡直就是畜生!連畜生都不如!還有什麼道理?這他媽連天理都沒有!這些人,真應該將他們五馬分屍、下油鍋、凌遲處死!」

  隋戈微微一愣,然後說道:「藍姐,我也知道這些畜生該死,但你也不能衝我來啊。」

  「對不起,我失控了。」藍蘭氣得臉色發紫道,「只是這麼多年來,我還是頭一回聽見這麼喪心病狂、令人髮指的事情!真是想不到,這種畜生居然老天爺還沒收他們的命!」

  「藍姐,冷靜,冷靜。」隋戈反覆提醒藍蘭冷靜,然後說道,「這本來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社會。只是,這些人渣的所作所為,的確應該死無數次了。但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事實往往就是如此。因為壞人總是不擇手段地掌控著大量的金錢、資源,吃最好的東西,用最好的藥,自然沒那麼容易死了。不過——這些人,他們必須死!」

  「我……我明天就去帝京上訪去!」文大爺激動地說道。

  「文大爺,你也不要急。」隋戈說道,「現在,還沒到需要你老人家親自出馬的時候。」

  藍蘭也在一旁力勸。

  這年頭,上訪告御狀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作為新聞工作者,藍蘭最是清楚其中的玄虛,有不少人上訪無果,反而進了黑獄。文大爺這麼大的年紀,又不怎麼機靈,正要去「告御狀」,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吧。」隋戈向文大爺和文國強說道,「如果你們相信我的話。」

  「怎麼會不相信你!」文大爺說道,「你可是我們家的恩人吶!」

  「雖然是恩人,但是這件事情,多半也跟我有些關係。」隋戈忽地輕歎道,聽了文國強說的事情經過,隋戈隱約找到了一些線索。

  這件事情很明顯,對方其實並非衝著文國強去的,準確的說,是衝著文國強的一雙腿去的。那個汕西的煤礦老闆要治腿,顯然普通的藥品根本不行,所以他們也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一個「邪郎中」,聽取了這種「吃哪補哪」的偏方。至於為什麼要文國強的腿,很顯然是因為文國強的腿裡面,還有靈藥的殘餘藥性!

  這一點,那煤老闆父子可能不是很清楚,但是那個邪郎中一定很清楚。

  所以,他們不僅鋸掉了文國強的一雙腿,而且還弄走了他的許多血液。

  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治癒那個「老畜生」的腿。

  隋戈不知道對方是否完全成功,但是這種做法很可能會有一些效果的。儘管隋戈掌握著神農仙草訣,但是卻也不敢小覷天下的所有醫術。那邪郎中的偏方,未必就不能治癒煤老闆的腿,只是這種做法,顯得實在太慘無人道了,甚至這根本就算不上醫術,而是邪術!

  聽了隋戈的解釋,文國強說道:「隋先生,這件事情我要是怪在你頭上,那就跟那些畜生沒什麼區別了!你治好了我的腿,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呢。不過那些畜生,我真是恨不得將他們剁成肉醬!」

  隋戈遲疑了一下,忽道:「國強大哥,你的腿雖然被鋸斷了,但是未必不能再長出來。」

  「這……這個可能麼?」文國強驚駭道,文大爺也是駭然地望著隋戈。

  就連藍蘭,也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只是,因為隋戈之前展露過高超的醫術,所以他們也只是懷疑,卻沒有完全不相信。

  「可以,但必須要等,因為要配製專門的藥出來才行。」隋戈向文國強說道,「我不是騙你們,也不是故意這麼說好讓你有活下去的勇氣,而是的確有這種『肉白骨』的靈藥存在。只是,我需要時間去準備才行。」

  「您……可真是我們文家的大恩人啊!」文大爺激動地說道,就要跪下,慌得隋戈連忙扶住,說:「你老這不是折我的壽麼?反正,國強大哥,你好好休養。文大爺,你也別想什麼告御狀的事情,那些畜生很快就會得到報應了!」

  「好。小先生你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文大爺應了下來。

  「那我就放心了。」隋戈說道,又囑咐道,「但是國強大哥雙腿能夠重生的事情,你們可千萬不能跟任何人說啊。」

  懷璧其罪這個道理,大概文大爺和文國強都不懂,所以隋戈必須提醒他們一下。

  這一次文國強遭罪,固然是那幫人可恨,但也是因為文國強自己「宣傳」的原因,他臥床十年,忽然雙腿痊癒,自然是一件好事,所以文國強自己宣傳,文大爺也宣傳,整個村子的人都在宣傳,因此也引起了那幫人的注意,也直接導致了如此悲慘的遭遇。

  文大爺和文國強聽了隋戈的話,似懂非懂,但還是點了點頭。

  「好好保重!有事聯絡,我也會來看你們的。」隋戈向文大爺和文國強告辭道。

  從文家出來,隋戈的心情很沉重。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苦難日子,山熊斷了一雙手回到東江市,文國強被人鋸斷了雙腿扔回來。

  這天下間,想不到依然是強者為尊,惡人當道。

  縱然是身懷異術的他,如今也被迫關閉藥廠,不得不暫時隱忍。

  但是,終有一日,他必將粉碎一切阻礙他的東西,建立屬於他的遊戲規則。

  想到這裡,隋戈忽地大笑起來,笑聲在雨夜當中傳得很遠很遠。
第172章 風蕭蕭




  「你在笑什麼?」

  聽見隋戈忽地放聲大笑,藍蘭倒是被他給嚇了一跳。

  「我在笑那些畜牲已經命不久也。」隋戈說道。

  「你要對付那些人?」藍蘭說道,「但是,我們沒有證據啊。而且,就算是報案的話,恐怕也沒有人相信的。唉,但是這些畜牲的確該死!」

  「證據?」隋戈冷哼道,「我會拿到證據的!不過,那時候等待他們的就不是法律的制裁了。」

  「不是法律的制裁?你究竟要幹嘛?」藍蘭疑惑道,又顯得有些擔心。

  「幹什麼?幹掉他們!」隋戈說道,然後笑了笑,「你是一個正義守法的新聞工作者,如果那幫畜生真的掛掉的話,你不會去檢舉我吧?」

  「雖然我不喜歡血腥和暴力,但是對於有的人,他們的確需要接受血腥和暴力的懲罰。」藍蘭嫉惡如仇道,「可惜,我不是武俠世界的俠女。如果是的話,我就不用做新聞工作者來揭露這些醜惡之人的嘴臉了,直接提劍上去,殺他個乾乾淨淨多痛快!」

  「如果是我的話,在武俠的世界裡面,我寧願做一個賊。」隋戈說道。

  「你真是,什麼不好做,偏偏要做賊!」

  「做俠客、英雄,往往不能善始善終,何況還經常挨黑刀,有什麼樂趣可言。」隋戈笑道,「還是做賊好,劫富濟貧,偶爾竊玉偷香,江湖上雖然沒有名號,但是逍遙自在也挺好。」

  「那倒是,反正你也生了一雙賊眼不是。」藍蘭說道,忽地察覺到了什麼,「咦,不對啊,怎麼走了這麼久,我們還沒有到公路上呢?」

  「走錯路了。」隋戈說道,然後又補充了一句很欠扁的話,「我故意的。」

  於是,接著隋戈便領教到了俠女的「揪人掐人」的功夫,儘管對於隋戈而言,簡直不痛不癢,但隋戈還是很配合地痛呼了幾聲。

  「迷路」的後果是隋戈背著藍蘭在雨夜中至少多遊蕩了一個小時。

  本來,這種感覺是挺舒服、浪漫的。

  但是隋戈卻忽略了一點,藍蘭畢竟是女生,而且是不會功夫的柔弱女生。

  所以,當隋戈將藍蘭送回市區的時候,她就已經感冒了。

  當然,藍蘭感冒了,隋戈這傢伙卻反而得了好處,順理成章地溜進了藍蘭居住的小區。

  「我送你上去吧。」隋戈自認為很紳士地說道,「然後我再給你買感冒藥。」

  隋戈當然恨不得用真氣給藍蘭治病,但是那樣的話,恐怕就顯得他有些太急色了。何況,有了上一次跟楊莉莉的「超快感」經歷,隋戈可不想在藍蘭面前再出一次丑。嗯,這個問題,也是隋戈需要解決的難題之一啊。

  「我家裡面有感冒藥。」藍蘭說道。話一出口,她立即就後悔了,暗罵自己真是感冒糊塗了。隋戈提出送她上樓,顯然是想乘機修復一下兩人的關係,她居然沒有領會。

  幸好,隋戈這廝臉皮還挺厚的,又道:「我還是堅持送你上樓去。你吃了藥,我再走。」

  心裡面卻道「我走才怪呢」。

  藍蘭反而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跟隋戈一齊走進了電梯。

  看著電梯裡面不斷閃爍的數字燈,隋戈的腦子轉得飛快。

  今天晚上,很顯然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這當然並非是趁機將藍蘭「拿下」的機會,而是修復兩人關係的機會。

  至少,先把「閨蜜」這個位置穩穩保住吧。到時候人木蜂蜜弄出來之後,迅速配製出靈藥,再說服藍蘭服用下去,也許「閨蜜」就變成「貼身男秘」了。

  隋戈的如意算盤還真打得啪啪直響。

  在電梯抵達十九層,藍蘭家門口的時候,隋戈已經想好了許多台詞、對白,覺得勝券在握了。

  叮!

  電梯門開,隋戈扶著藍蘭到了門口。

  這時候,藍蘭顯得更加「虛弱」,甚至還配合地將頭靠在隋戈的肩膀上。

  隋戈覺得情況進展比較好,看來藍蘭已經開始重新認同他這位「閨蜜」了。

  摸索了一陣,藍蘭終於將門打開了。

  一切準備就緒,隋戈已經盤算好了接下來要說和要做的事情。

  門開了。

  啪!

  燈亮了。

  還好,只是昏黃的燈光,藍蘭並沒開客廳大燈。

  她是故意的麼?

  隋戈也不知道,但是覺得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也許,只是也許,隋戈覺得即便是不用靈藥,說不定都有機會將藍蘭「拯救」回來呢。

  當然,這只是純粹的感覺而已。隋戈可不想像激怒安羽彤一樣將藍蘭也激怒了。

  隋戈扶著藍蘭坐在了客廳沙發上,一時間,兩人默然無語。

  啪!

  就在這時候,大燈亮了起來。

  氣氛全無!

  誰開燈了!

  隋戈不禁勃然大怒,旋即意識到屋子裡面有人。

  傾耳一聽,果然屋子裡面的確有人。

  尷尬啊,想不到堂堂的高手也不能隨時耳聽八方呢。

  屋子裡面的確有人,她身材高挑,赤著腳,卻穿著吊帶睡衣。看到隋戈的時候,立即用手掩了一下胸口,然後向藍蘭說道:「好啊,你不是說不會帶男人回來麼!」

  「這算是吃醋麼?」隋戈心道,開燈的這女人,赫然就是安羽彤。

  「我感冒了,讓他送我回來不行麼。」藍蘭說道,「你不是說在學校睡麼。」

  「我要是在學校睡的話,能夠撞上你們的好事麼。」安羽彤話中有話,她其實不是針對藍蘭,而是針對隋戈,誰讓隋戈深深地「傷害」到了她的心靈呢。

  隋戈雖然不清楚安羽彤是不是再吃醋,但是卻感覺到她釋放著濃濃的敵意。

  沒辦法,誰讓隋戈同學現在是「第三者」呢。

  小三啊,面對正牌,的確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別胡說了。」藍蘭說道,「我頭暈,給我拿一片感冒藥吧。」

  安羽彤應了一聲,片刻之後,就將感冒藥品和白開水送到了藍蘭面前。

  並且,這時候安羽彤已經穿上了一件外衣,防止春光外洩。

  不過,那雙腿晃來晃去的,倒仍然頗具美感。

  藍蘭服用了感冒藥片之後,安羽彤又道:「哎呀,你衣服都有些濕了,看來是淋雨了吧。走,趕緊去泡個澡去!」

  「我頭昏,怎麼去泡澡啊。」藍蘭說道。

  「我扶你去,怎麼也要衝一下。」安羽彤說道,「別磨蹭了,沖個熱水澡很快就好了,反正我也經常給你搓背不是。」

  「搓背?」隋戈腦海當中頓時描繪出一副讓人噴血的美景,但旋即卻又無比失落。

  這種事情如果由他來做,自然是無比地爽,但是如果換成是安羽彤這個「情敵」的話,那事情就變得很不妙了。尤其是想到安羽彤和藍蘭曾經或許在浴室裡面玩過一些虛鸞假鳳的遊戲,隋戈就更覺得惱火。

  偏偏藍蘭這時候頭昏,卻沒有注意到隋戈和安羽彤之間已經是明槍暗戰了。

  而且,隋戈同學明顯已經處於下風了。

  因為泡澡、搓背這種事情,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現在和安羽彤來爭啊。

  「小三」果然需要隱忍啊。

  片刻之後,浴室裡面就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可想而知,此時裡面一定是滿室皆春。可惜,隋戈同學卻無緣觀看。

  隨後,就響起了安羽彤和藍蘭的笑聲。尤其是安羽彤的聲音,笑得很大聲,很「得意」。

  也許她是故意的,她是存心的。

  但是,此時隋戈同學心裡面的確跟貓爪似的難受。

  因為此時,他喜歡的女人正在被另外的人「輕薄」,儘管下手的是女人,也讓隋戈覺得很難受。

  隋戈的計劃不用說已經完全泡湯了。

  此時的他,在沙發上坐著,簡直就是如果針氈。

  浴室裡面的每一次笑聲,對他而言,都是一種別樣的折磨。

  並且,接下來他可以預見會發生什麼事情:

  安羽彤會跟藍蘭雙雙出浴,這個場面肯定好看,但是接下來就是最揪心的時刻。她們兩人將會雙雙攜手走進臥室,躺在寬大而柔軟、香噴噴的床上,蓋著柔和溫暖的羽絨被,然後緊緊擁抱在一起,也許會有另類的女同激情表演,也許還會有別的什麼超越隋戈想像的事情發生。

  而隋戈,如果繼續賴在這裡的話,他的下場就是躺在沙發上,蓋著一條不知道誰用過的舊毛毯,然後就這麼和衣睡去,時而應該能夠聽見臥室裡面激情迴盪的聲音,但是那跟他沒什麼關係。

  想到這些,隋戈終於站起身,然後打開房門,再帶上了鎖。

  深呼吸一口氣之後,隋戈毅然而痛苦地走進了電梯。

  這時候,他彷彿還能聽見安羽彤那充滿得意而快樂甚至帶著一些騷媚的笑聲。

  在這一場感情的「戰鬥」中,他敗了,敗給了一個女人!

  不過,隋戈告訴自己,這只是暫敗而已,很快他就會捲土重來的。到那時候,藍蘭「病」已經好了,他就可以輕易擊敗安羽彤了。

  想了想,隋戈振奮起精神,出了藍蘭的小區。

  外面,風瀟瀟雨淅淅。

  隋戈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機場而去。

  希望明天早上飛往汕西省的飛機還有空位。
第173章 嘛是頭等艙



  早上六點多的時候,隋戈乘上了飛往汕西省的飛機。

  也許是因為高鐵事故鬧的,最近坐飛機的人反而多了起來,經濟艙早就爆滿了,所以隋戈只好買了一張商務艙的機票,還不打折。

  貴啊!

  隋戈心裡覺得有些划不來。

  並非是他沒錢,而是不想拉高了此次行動的成本啊。

  畢竟,這一次去汕西,只是為了處置幾個人渣而已。為了這些人渣而浪費錢,那就不值得了。

  從東江市到汕西的晉陽機場,差不多有三個小時航程。

  上了飛機之後,隋戈就在座椅上閉目養神了。

  別說,這商務艙的機票價格雖然很貴,但是座椅倒是還寬敞,比昨天晚上隋戈在機場的大廳的椅子上躺著舒服多了。

  可憐啊,昨晚趕到機場之後,隋戈就在椅子上瞇了幾個小時。

  更鬱悶的是,好不容易睡著了吧,結果還做了一個夢,竟然夢見藍蘭和安羽彤兩人玩鴛鴦戲水,氣得隋戈當時就從夢中醒了過來。結果才發現原來是保潔的阿姨們在拖地,所以才會聽見水響聲。

  總之,對於隋戈同學來說,昨天晚上,絕對是一個不眠的折磨之夜。

  所以,上了飛機之後,隋戈只是要了瓶礦泉水,喝了幾口就開始睡覺了。

  隋戈剛睡下,就聽見旁邊有人說道:「美美,怎麼樣啊,這頭等艙坐著是不是特舒服?」

  「嗯,是挺舒服呢。哪像經濟艙,擠得跟雞籠子似的。」一個年輕女子嗲聲說道,「親愛的,你對我真好。以後咱們去哪兒玩,都要坐這樣的頭等艙。」

  「那是當然。經濟艙那是窮鬼、下等人坐的,咋們家什麼來頭,你跟了我,還能去坐經濟艙,你不嫌丟人,少爺還嫌丟人呢。」先前那男人說道。

  這兩人說話聲音不小,恰好又在隋戈旁邊,只隔了一個過道,隋戈的回籠覺看來是泡湯了。

  隋戈差一點就淪為「下等人」,所以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這個所謂的「上等人」究竟是什麼樣兒的。

  瞅了一下,卻也沒覺得此人究竟有多麼「上等」:雖然穿了一身名牌的商務夾克和西褲,皮鞋似乎也是進口貨,但是因為十根手指上都帶著金、玉戒子,甚至連脖子上也套著一根很粗大的金鏈子,這樣看起來就不像是商務人士了,更像是暴發戶家的土少爺多一點。另外,這人本身的氣質,就有一種暴發戶的特點:擺闊、裝逼。

  而這位「上等人」旁邊的那位女子,看起來不過十**歲,塗了一個煙熏妝,頭髮蓬亂,大冷的天,卻穿著黑色的超短裙,黑色長絲襪,頭髮蓬亂,顯得很有個性。

  隋戈打量一下之後,卻也沒什麼興趣了,將目光投向了外面的天空。

  這時候天空已經亮了起來,興許一會兒還能夠看到日出呢。

  「對了,美美,你叫點吃的、喝的吧。」男子摟著旁邊的女子說道。

  「我不餓啊,我先前吃了豆漿油條的——」

  「你傻啊!」男子有些惱怒地說道,「媽的,你知道啥是頭等艙不?頭等艙跟下等艙的區別就在於服務!服務懂不?就是吃的、喝的、坐的!還有空姐隨叫隨到!懂不懂?虧你還是東江市的城裡丫頭,藝校的高材生,你這一點都不講究啊。」

  「親愛的……我,我是餓了。」這女子看來打算強撐點東西下去了。

  「這就對了。空姐,給我們弄點料理,要日式的。另外,弄點紅酒來!再給我女朋友弄一杯熱飲——嗯,暫時就這些了。」男子打了一個響指,很「豪氣」地說道。

  不過,隋戈和其餘幾個乘客,卻都顯得有些不爽,因為這男子的「嗓門」未免太大了點。

  空姐倒是很專業,很快就將東西送到了那兩人面前。

  隋戈也向空姐招了招手,待空姐走過來之後,向她說道:「小姐,麻煩你請旁邊的兩位小聲點行麼?」

  空姐頓時面顯難色,因為誰都看出旁邊那兩位不是好說話的人。

  「需要我再重複一下嗎?」隋戈說道。

  空姐無可奈何,只好轉身,向那男子說道:「先生,請您——」

  「不用你說了,少爺聽見了!」男子起身怒道,將空姐都嚇得都退了兩步,然後他指著隋戈說道,「告訴你!少爺從小嗓門就是這麼大!你沒聽說過啥子叫財大氣粗麼?少爺這就叫財大氣粗!真沒想到,像你這種窮小子,居然也配坐頭等艙,不過看你這樣子,怕是把打工挖煤一年的工錢都用上了吧?告訴你,少爺家就是開煤礦的,你招子放亮點,不然讓你小子出不了汕西!」

  「看得出來,你的確是財大氣粗。口口聲聲都是頭等艙、上等人?你知道啥是頭等艙麼?」隋戈的語氣開始時很平淡,然後忽地轉為不屑,「這他媽明明是商務艙,你還口口聲聲頭等艙!你以為拉了個簾子跟經濟艙隔開,吃了點料理,這就成了頭等艙了麼!」

  聽了隋戈這話,另外幾個乘客忍不住笑了起來。

  男子大感沒有面子,但是他也弄不懂什麼頭等艙、商務艙,於是向空姐怒道:「媽的,你們航空公司是怎麼回事!少爺說了,要最貴最好的坐位,你們把少爺安排在這……這商務艙幹嘛?有頭等艙為什麼不讓少爺坐,難道怕我給不起錢麼……」

  「先生,您請冷靜。」

  「冷靜麻痺的!少爺現在就要坐頭等艙!馬上給我換,少爺有錢!」男子勃然大怒道。

  「對不起先生,我們公司的國內航班,都只有商務艙,沒有頭等艙。」空姐連忙解釋道。

  空姐這麼一說,其餘的人更是大笑起來。

  「擦!連頭等艙都沒有,這他媽是什麼垃圾飛機,垃圾公司啊!」男子情緒更給激動,因為面子盡失,所以他的怒火頓時往隋戈身上轉移,「你個傻——」

  啪!

  男子罵人的話還未出口,臉上卻忽地挨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可不輕,男子的臉立即就腫成了包子。

  只是,因為隋戈出手太快,手法又太精妙,所以誰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這男子就挨了一巴掌。

  甚至,在眾人眼中,隋戈似乎連動都沒有動過。

  「你……你給我記著了!」男子雖然沒看清隋戈是怎麼動手的,但是卻認為肯定是隋戈干的,本來想跳起來找隋戈報仇,但是可能被隋戈這巴掌打怕了,卻只能暫時忍耐。他旁邊的那個女子,趕忙問空姐要了一點冰塊給他摀住了臉。

  就連空姐也感覺可能是隋戈出手,但因為沒有人看清,而且她也不喜歡這暴發戶少爺,所以也就裝著不知道。

  經過了這麼一出,頓時機艙裡面就安靜很多了。

  隋戈喝了點熱飲,然後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兩個多小時之後,隋戈終於抵達了汕西省的晉陽機場。

  下飛機的時候,旁邊那暴發戶少爺向隋戈投來了怨毒的目光,就像是毒蛇一樣。

  剛剛到機艙口的時候,那位空姐在隋戈耳邊低聲說到:「先生,您出了機場要小心,注意安全啊。」

  想不到這空姐姑娘倒是好心,所以隋戈報以「優雅」地微笑,說了聲「謝謝」。

  晉陽市天晴,但是不知道為何,天空中有一種灰濛濛的感覺。

  霧麼?隋戈心想。

  儘管空姐提醒他要出了機場要「注意安全」,但是隋戈還是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機場。

  剛出去,便有四個壯漢圍了過來,其中一個人來到隋戈背後,將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腰眼上,森冷道:「老實點!不然現在就給你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我很老實。」隋戈淡淡地說道。

  「跟我們走!」那人又道,前面有一個人領路,將隋戈帶去了停車場,然後推進了一個小巴車。

  上車之後,隋戈果然看到了之前那一對「活寶」男女。

  車子啟動,很快駛上了高速公路。暴發戶少爺變得囂張起來,向隋戈說道:「麻痺的臭小子,你敢在飛機上讓少爺難堪,很快你就知道少爺厲害了!」

  「你們打算怎麼對付我?」隋戈平靜地問道,這幾個人自然不值得他為之緊張。

  「本少爺很公平,你打了少爺一巴掌,所以——」

  「所以你要打我一巴掌?」隋戈問道。

  「我要你留下打我的那隻手!」男子獰笑道。

  「親愛的,你好暴力、好血腥哦!」一旁的女子格格地笑道。

  十幾分鐘過後,小巴車從一個路口下了高速,然後轉入一條僻靜的公路,又過了幾分鐘,駛入了一片骯髒的垃圾場中。

  隋戈被幾個人推了出來。

  然後,一個壯漢從車裡面摸出一把砍刀,向另外兩人說道:「把他的手給我按住!」

  「等一下——」男子忽道,「我要親自來砍掉他的這隻手!讓他一輩子都記住!」

  「親愛的,太暴力了,讓他們去做吧。」旁邊那女子說道。

  「你懂個屁!報仇這種事情,還是要親自來做才會覺得爽!」那男子邪笑道,「就像是看島片,裡面的**再惹火,還是沒自己親自幹來得爽!」

  男子彈掉了手上的煙頭,將砍刀捏在了手上。

  「等一下——」隋戈忽道。

  「怎麼,你要下跪求饒了?」男子呸了一聲,「晚了!」

  「不,我就是確認一下,你真的要砍掉我的手?」隋戈問道。

  「廢話,不然你以為我把你弄這裡來幹嘛?」男子冷笑道。

  「明白了。」隋戈說道,「我只是想弄清楚點,看看你是不是開玩笑。」

  「開尼瑪的玩笑!」男子罵道,手中的砍刀忽地高高舉起,猛地揮了下去。

  旁邊的女子摀住了眼睛。

  嗚~

  刀子發出一點破空的聲音。

  本該出現的慘叫聲卻並未如期出現。

  誰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那柄原本在男子手中的砍刀卻出現在了隋戈手中。

  「刀不錯,看起來挺鋒利的。」隋戈淡淡地說道。

  就在這幫人詫異的時候,隋戈猛地揮下了手中的砍刀。

  刀光閃過,血光飛濺。

  噗!噗!噗!噗!噗!

  地上,忽地多了五條手臂。

  哀嚎、慘嚎、驚叫聲響了起來。

  隋戈雙手捏著手中的砍刀一扯一擰,頓時這東西就變成了幾塊廢鐵,然後飛進了垃圾山中。隨後,隋戈的九葉懸針松飛速在這幾人身上刺了幾下,雖然替他們止住了血,不會讓他們死掉,但是這五個傢伙卻會變成白癡。

  旁邊那女子,這時候已經嚇得有些傻了,顫抖著身體向隋戈說道:「求求你……別殺我……我可以陪你睡,片子裡面的那些招式……我都會,你要玩角色遊戲……我也會,我什麼都會……嗚~」

  「你真的什麼都會?」隋戈問道。

  女子聽見事情有了轉機,連忙說道:「我會!我真的什麼都會!」

  「你會開車嗎?」隋戈問道。

  女子徹底傻了。

  「送我去臨芬市。」隋戈說道,先一步上了車。

  那女子這才回過神來,趕忙上車,然後發動了汽車。

  這時候,她的手都還在發抖。

  「穩著點。」隋戈說道,「你安全送我到臨芬市,你就自由了。」

  女子如蒙大赦,這才稍微冷靜了下來,開著車子駛出了垃圾場。
第174章 離地獄最近的地區



  在汕西,姓梅的人多如繁星,但是姓梅的煤老闆似乎卻只有一個。

  昨天晚上在機場大廳等候的時候,隋戈已經用手機查詢過了。這位梅老闆名叫梅金山,人如其名,的確是家中有金山銀山,關於他的新聞不多,但都還算是比比較扯眼的。

  其中一條,是梅金山牽扯到向當地煤炭局的局長受賄的案件中,那位局長大人有上千萬財產來路不明,另外在帝京還有幾處房產,而梅金山正是行賄人之一。因為行賄罪,梅金山被叛有期徒刑三年,但因為其身體原因被保釋出來;第二條,是梅金山嫁女的新聞,當時出動了數十輛加長豪車,新聞標題是「煤老闆嫁女,豪華場面震驚全球」。不過,這位梅老闆還算「低調」,並沒有牽扯到別的新聞裡面。比如,十年前的礦難,這位煤老闆就全身而退了,而文國強這位受害者,卻為之付出了十年的寶貴時間。

  更悲慘的是,現在文國強的雙腿還被梅金山鋸掉並且吃了。

  惡人有惡報,似乎在梅金山身上並不適用。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隋戈才千里迢迢來到了汕西省。

  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

  隋戈雖然是文家的恩人,但文家也是隋戈的恩人。

  如果不是有文大爺家中的「武夷山紅燈籠」蘿蔔,隋戈就沒辦法弄到三元易經草,他爺爺的瘸腿,也不能這麼快就復原。

  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如今,文國強的腿被梅金山叫人鋸斷吃了,隋戈便是來替文國強報仇的。

  何況,就算文家對隋戈沒有恩德,遇上這樣的畜牲,隋戈也是一個字:殺!

  不過,在幹掉梅金山之前,隋戈決定先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萬一殺錯了人,那可就救不回來了。

  從晉陽市到臨芬市,差不多兩個小時的車程。

  一路上,車上的女子都戰戰兢兢地開著車,隋戈沒有說話,她也不敢問,只是悶著頭開車,然後希望平安抵達臨芬市,那樣她就安全了。

  時間緩緩流逝著。

  終於,那女子看到了距離臨芬市還有五公里的路牌。

  她鬆了一口氣,正打算稍微提一下速,這樣就可以快一點獲得自由,這時候卻聽見隋戈說道:「你先靠邊停下吧。」

  女子心頭一驚,暗想:「難道他改變主意了,要對自己施暴了麼?不過,他長得倒是比那個被斬手的『倒霉鬼』帥,只是這算不算強.奸呢……」

  驚疑之中,女子還是將車停了下來。

  隋戈拉開車門下了車,然後對這女子說道:「不想惹麻煩的話,就不要開這車了。」

  說完之後,隋戈便躍出了高速路,沿著高速路旁邊田野中小道迅速遠去。

  隋戈猜得不錯,就在臨芬市的高速路口的出口處,此時已經有警車在等候查車了。

  只是,他們除了找到一輛車和五個白癡之外,大概什麼也不會得到。

  ※※※

  臨芬市,地處黃河中游地區,資源豐富,尤其是礦產資源。

  所以,此地曾經有「膏腴之地」、「麥棉之鄉」的稱號,也有人稱其為北方的「花果城」。

  但是,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隋戈才被深深地「震驚」了。

  這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但是天空卻還是霧濛濛的。

  一開始,隋戈還以為是霧,但隨後就發現不對勁了,這根本就不是霧氣,而是粉塵。

  呼吸,似乎都變得有些困難起來。

  黑色的粉塵?

  煤煙還是什麼?

  隋戈不得已而知了。

  這不是「花果城」麼?隋戈遊走在臨芬市的街道上,完全被這超級污穢的空氣給震驚了。

  手機上網之後,關於臨芬市的官方介紹說是「天藍風清,很舒暢……」又說每年這個時候,都是紅紅的柿子高高掛枝頭,但是現在哪有什麼柿子,連尼瑪柿子樹都看不到了。

  唉,果然這種官方介紹是不可靠的。

  倒是從出租車司機的口中,隋戈得知到了一下關於臨芬市的真實信息。

  真實不說不知道,一說就嚇一跳。

  原來,就在去年,臨芬市獲得了一個「世界第一」的頭銜。

  照理說,一旦得到這種「世界第一」的頭銜,地方政府官員都會大肆鼓吹一通,但是這一次卻拚命地想要掩飾、掩蓋和撇清,因為這個世界第一的頭銜,是「世界污染最嚴重的地區」,環保組織聲稱,在這個地方生活一天,就等於吸入了三包煙的毒素。這個消息是米國媒體報道出來的,據說當時官方就跳出來反駁了。

  但是,臨芬市的人民卻是很清楚,如今的臨芬市,早已經不是那個天藍水清的北方花果城了,而是灰塵遮天蔽日,污染嚴重的高危地區。

  出租車司機半開玩笑地說:「先生,咱們這地方你還是少來的好。以前曾經有個外國記者說,我們臨芬啊,是距離地獄最近的地方。來這裡生活一年,就得減壽三年啊。」

  「這個說法雖然有些誇張了,但是的確污染挺厲害的。」隋戈說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怎麼回事?」出租車師傅有些惱怒地說道,「還不是那些為富不仁的狗東西幹的好事情!我每天跑車,一年四季都要開空調,根本不敢開車窗啊,一開窗的話,跑上半天,就得裡裡外外都洗車了……說遠了,還不是因為這些煤礦、洗煤廠、焦油提煉廠、鋼廠什麼的,總之,都是這些缺德玩意兒干的!自從這些廠開了之後,臨汾就完了,許多人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敢開窗。說得好聽,什麼發展地方經濟奔小康,結果還不是富了那一批煤老闆,他們捲了錢,在帝京在國外買房,而遭殃的卻都是我們這些老百姓。」

  「嗯,我能夠理解。」隋戈輕歎道,心頭卻開始明白,為何如今天地間的靈氣越來越少了。大概,也跟這些該死的環境污染息息相關吧。

  「聽說,我們臨芬市的遭遇的污染,恐怕幾百年都沒辦法恢復過來呢。」出租車師傅算是徹底打開了話匣子,「還好,去年國外的媒體一報道,雖然地方官員拚命掩飾,但是紙還是保不住火的,這件事情讓臨汾蒙羞,也讓國家蒙羞,所以國家高層終於知道了這件事情,於是下令整改。今年臨芬市的空氣質量已經好了不少,去年來的話,唉,你們外地人恐怕直接就回暈厥!」

  「那還好,國家上層終究還是有好的領導。」隋戈說道。

  「是啊,上層還是好的。但是,天高皇帝遠啊。去年雖然關閉了許多廠,但是那些煤窯、煤礦什麼的依然繼續開著,不過,他們將洗煤廠、焦油廠之類的遷移到了郊縣、縣鎮去了。我還說等老了,就去老家退休,過點田園生活呢,不知道有那麼一天沒有。」

  「應該會有的。」隋戈說道,「距離梅家鎮還有多遠呢?」

  「再有十分鐘差不多就到了。」出租師傅說道,「梅家鎮那地方倒是不錯啊,那一片的地皮都是梅金山買下來的,然後開發成了別墅區,全都是有錢人在住,而且還有高爾夫球場,又種了很多樹。整個臨芬市,也只有那地方的空氣稍微好一點。」

  隋戈點了點頭,卻不再說話了。

  梅家鎮快到了,隋戈已經開始盤算著如何進行報仇的事情了。

  梅家鎮,曾經是一個古鎮,但是如今,這裡已經變成了臨芬市的富人區、別墅區。寬闊的街道兩旁,豪車隨處可見,還有從深山中運來的參天大樹,儼然就是臨芬市中的「世外桃源」。

  梅金山家的別墅很顯眼,就在梅家鎮東邊上,有一座叫「梅庭園」的中式莊園,就是其住所。

  現在還未天黑,自然不適合潛入莊園,隋戈在鎮上找了一家餐廳吃了一點東西,然後又在一個咖啡廳裡面消磨了一段時間,總算熬到了晚上。

  夜深人靜,在這個地方顯然不合適。

  到了夜晚,這梅家鎮其實更繁華。燈紅酒綠,無數的老闆還有一些官員們在這裡逍遙,揮金如土。

  隋戈穿梭在人群之中,收斂了氣息,來到了梅金山的莊園門前。

  梅家的大門很高大、威武,門口還站了兩個保安,搞得跟軍區大院似的。圍牆很高,四周佈置了攝像頭、防盜系統等安全措施,而且隋戈運足耳力的時候,還能夠聽見狼犬的聲音。

  看來,作為億萬大富翁,梅金山在自身安全方面,卻還是捨得花錢的。

  隋戈正打算找地方躍進去,這時候卻看到一個闊少和一個老者從裡面走了出來,而那個闊少,卻依稀有些面熟,似乎曾經在哪裡見過的。

  好奇心趨勢之下,隋戈放棄了翻牆,見注意力放在了這兩人身上。

  那闊少約莫二十五六歲,神情倨傲,派頭很大的樣子。旁邊的老者,形容佝僂,臉色臘黃,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行將就木之人,而且隔著老遠,都能夠聞到他身上帶著一股藥味道,彷彿他整個人是被中藥煮過的一樣。更離奇的是,老者走路腳步很輕,竟然功夫底子不弱。

  莫非,這老頭就是文國強所說的那位陰森森的「邪郎中」?

  想不到,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呢。

  隋戈立即改變了主意,決定先跟著這兩人。

  「少爺——」

  這時候,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跑了出來,跟在了闊少後面。

  闊少有些不悅地看著壯漢,說道:「你跟出來幹嘛?」

  「我是來保護少爺的。」壯漢連忙說道。

  隋戈一看這壯漢,忽地什麼都明白了:

  天意!造化!

  這大漢,隋戈曾經見過,還有些印象。當初在東江市的時候,曾經有個汕西煤少爺開著林肯車來向隋戈購買靈藥,他手下有個大漢曾經提著一麻袋的錢給隋戈,但是隋戈沒有答應。隋戈開出的條件是「半個煤礦」,然後這個大漢和那位煤少爺就懷恨走了。隨後,隋戈被洪策挑戰,似乎也跟這煤少爺有關。因為洪策的妻子寧玉珍曾說有一個汕西闊少送了他丈夫一筆錢,讓洪策來找隋戈的麻煩。

  一切,似乎頭豁然貫通了。

  這個闊少得知靈藥傳聞的事情,所以來找隋戈購買靈藥為其父親治腿,結果被隋戈拒絕,於是懷恨在心,才請動了洪策來對付隋戈,誰知道洪策被擊傷,然後內息出岔掛掉了。後來,這件事情牽扯出了史萬豪,結果史萬豪也掛掉了,隋戈也過了一段安生日子。卻沒有想到,這個闊少也不知道從哪裡請來這麼一個邪郎中,竟然想出了如此一個惡毒的「藥方」來給梅金山治腿。

  想不到,事情繞了一大圈,居然又回到了隋戈這裡。

  但是今夜,隋戈將會為這件事情劃上一個句號。

  一個紅色的血腥句號!
第176章 金龍宮龍女



  「保護你麻痺!廢物!」

  闊少回頭對那壯漢罵道,「沒用的東西,你也只配給少爺我看家護院。帶你出去,能夠給少爺掙什麼面子?況且,少爺我有裴老先生陪同,需要你這樣的廢物來保護麼?」

  壯漢被闊少指著鼻子臭罵一頓,卻也沒有一點怨言,還笑著說道:「那是,那是。裴老先生功夫高明,的確不是我們這些俗人能比的,少爺您有這樣的高人陪同,那是比帶著千軍萬馬都安全……」

  就連隋戈也沒有看出,這個壯漢想不到拍馬屁竟然如此的厲害。

  沒有人不喜歡被別人拍馬屁。

  闊少和那老者一聽,果然覺得舒坦,於是闊少笑道:「那我就帶上你這個廢物吧,至少你往那裡一杵,牛高馬大的,也還能撐一下門面。不過,你這個時候跟出來,莫非是知道我們要幹嘛?」

  「嘿嘿,金龍宮……」壯漢乾笑了幾聲,顯然是會意。

  「想不到你這廢物腦子這種時候腦子倒是靈光了。」闊少哼了一聲,「那到時候我跟裴先生去玩『龍女』,你在外面揀幾個『蚌精』去玩吧。」

  壯漢大喜,又說了一通拍馬屁的話。

  什麼龍女、蚌精的,隋戈聽得稀里糊塗,但隱約感覺不是什麼好事情。

  隨後,三人鑽上了車,向目的地進發。

  好在因為這裡人多,車速並不快,隋戈很輕鬆就跟了上去。

  十來分鐘之後,闊少的奔馳車停在了一個金碧輝煌的洗浴中心前面。

  當真是金碧輝煌!足足有七層樓,連外牆壁上的瓷磚,居然都是鍍金的!

  旁邊的停車場,更是停滿了豪車。

  隋戈從未見過如此豪華的洗浴中心,還當真是有一種到了龍宮的感覺。門口建了一個噴泉池,裡面有一尊裸.女提著瓶子洗浴的雕塑,栩栩如生,的確有幾分鐘藝術感,噴泉池後面,站著兩個穿著粉色紗裙的迎賓姑娘,長得已經很標緻、妖嬈了,讓人不免猜測「龍宮」裡面的姑娘何等精緻。

  門額上,鑿刻了一個石頭牌匾,鑲嵌在牆壁裡面,用金粉寫著三個大字:金龍宮。

  龍字最上面的一點,居然還鑲嵌了一顆夜明珠,但隋戈也不知道真假。

  另外,這金龍宮門口還裝了幾台空氣淨化機,讓人覺得這裡的空氣都比其它地方跟舒坦。

  闊少一行三人剛剛到「龍宮」的門口,便有一個背著龜殼的矮小男子迎了出來,臉上還貼著兩撇小鬍子,分明就是龜丞相——龜公的打扮。

  隨後,這位龜丞相一聲叫喚,立即有幾個鶯鶯燕燕們迎了上來,將這三個人圍在其中,開始討好賣乖地將三人簇擁進去。

  隋戈沒有跟進去。

  這當然是廢話,他自己的妞們都還搞不定,哪還有工夫去看什麼「龍女」、「蚌精」的。

  不過,隋戈的耳朵卻一直「跟」著三人進去了。

  這三個人的腳步聲和談話聲,隋戈聽得很清楚。

  那個大漢留在了樓下,而闊少和那邪郎中,卻進入了電梯。

  隨後,兩人的聲音在七樓響起。

  很顯然,七樓上面大概就是「龍女」們呆的地方了。

  隋戈轉到金龍宮的大樓背後,這後面主要是用來停車,雖然有幾個保安在值守,但是因為天冷,都呆在崗亭旁邊烤著電火爐,況且以隋戈的身手,這些保安自然不可能察覺到他的存在,很快,他就通過管道快速到了樓頂。

  到了樓頂之後,運足耳力,對於闊少和邪郎中的談話,自然就聽得更加清楚了。

  這時候,聽見媽媽桑的聲音:「梅少爺,您可真是消息靈通啊,今天剛來幾個南方的『龍女』,您這麼快就知道了。」

  「廢話,這地方叫梅家鎮,還有我梅銀河少爺不知道的事情麼?」闊少笑道,「況且,今天我可不是主角,而是這位裴先生,只要他玩得高興,錢的方面不是問題。」

  「那是當然,誰不知道您梅少爺出手闊綽,那一直都是我們金龍宮的財神爺。不,簡直就是我們金龍宮的乘龍快婿啊。」媽媽桑打拍馬屁,然後也沒有冷落那位邪郎中,嬌笑道,「裴先生,您相貌獨特,一看就是身懷絕藝的高人啊,想必在床上『騰浪』的功夫也很了得啊,那一會兒我給裴先生安排兩個龍女伺候著?」

  「兩個不夠!」邪郎中露出黃色板牙嘿嘿笑道,「至少也得四個!」

  「哎喲,梅少爺的朋友就是氣度不凡的真高人啊!」媽媽桑又開始說了一些奉承話。

  那邪郎中聽得很是舒坦,忍不住問道:「這裡的『龍女』究竟有什麼不同呢?」

  「這金龍宮的龍女,那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妹子,還必須是長相不錯的。這樣的女子,那就是天之驕女,在『龍宮』裡面,天之驕女,那不就是『龍女』麼?」媽媽桑解釋道。

  「好!好!」邪郎中連叫了幾聲好,「老夫還真是沒玩過這樣的龍女呢。」

  「裴先生喜歡就好。」闊少梅銀河說道,「現在時間還早,先給我們安排點『開胃菜』吧。」

  「那就先給兩位安排一個包房做桑拿吧。」媽媽桑道,「兩位要日式、泰式還是歐式的?」

  「都來!」邪郎中淫.笑道。

  媽媽撒和梅銀河一起大笑了起來。

  隨後,這兩人進了桑拿間開始享受起來。

  隋戈沒有急著動手,他隱約覺得還能夠聽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因為電視、電影裡面,每逢兩個男人一起去桑拿的時候,總會吐露一些重要信息的。

  而且,這一點也在「人間仙境」的包房中得到了證明。山熊安裝的秘密攝像頭,就採集到了一些官員、商人的重大秘密,這些東西一直都被山熊握在手中,成為保命符。

  果然,沒過多久,梅銀河就將話題從女人轉移到了正事上面。

  「裴先生,這一次真是多虧你了。如果不是你的醫術超群,我老爹的腿還真是麻煩。」梅銀河笑道,「這一次老爹慶生,兄弟姐妹都想方設法送禮物讓他開心。不過,幸虧我找到了裴先生你,老爹的腿治好了,這才是一份『大禮』啊!還有誰,能夠讓老爹這麼開心!」

  「那是。」邪郎中笑道,「這一回,你在梅老闆心頭的地位可就不一般了。」

  「當然。這都是裴先生你的功勞啊。」梅銀河笑道。
第177章 孢子的威力




  「也不全是我的功勞。」邪郎中道,「要是沒有那小子的一雙腿做藥引,恐怕沒這麼容易呢。」

  「果然是這傢伙幹的!」外面的隋戈聽了這話,心裡面殺機頓起。

  「那個窮鬼,活該他倒霉!」梅銀河不以為然道,「不過,我也是奇怪,那窮鬼居然還有點運氣,能夠吃上靈藥。麻痺的,上一趟我去東江市,提了上千萬的現金去向一個小子買藥,那小子居然不賣我!一想到這件事情,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那種不識抬舉的小子,的確該死!」邪郎中道,「不過,如果他真的有那種可以讓人筋骨癒合的靈藥和配方的話,那可就便宜我們了。那東西,值大價錢啊。」

  「那是。那小子究竟有沒有靈藥我不知道,但是他的功夫倒是厲害,居然將六合通臂拳的掌門都給幹掉了。要不是因為這樣,我早就想叫人找他麻煩了。」

  「唔……六合通臂拳,這些都是不入流的小門派而已,算不得什麼。」邪郎中傲氣地說道,「如果是我的家族動手,碾碎他就跟碾死一隻螞蟻!」

  「那是,從裴先生的身手,就可以推測你家族的厲害了。」梅銀河奉承道,「那麼,你要請家族的高手出馬,將這小子弄死?」

  「你啊,糊塗!」邪郎中說道,「若是我的家族插手了,就算那小子真有靈藥、真有藥方,你以為能夠落到我們的手中?我就算能夠得到一些好處,但是你們梅家,恐怕連湯都沒機會喝。並非我狂妄自大,而是我們的家族可是經過了上千年的積累,不是你們這種小家庭能夠想像的。」

  梅銀河聽了這話,心頭自然有些不舒服,尤其是聽見「小家庭」三個字,但是礙於這老傢伙的特殊身份,梅銀河卻沒有發作,而且梅銀河覺得這老傢伙說得也有道理。三個和尚沒水吃,如果真有靈藥、藥方這種賺大錢的東西,少一個人來分一杯羹自然最好。梅家有錢,這個老傢伙有醫術,只要弄到了藥方,就不愁弄不出藥品來,到時候賺的錢,恐怕比這煤炭也不差,而且還能細水長流。

  想通了這個道理之後,梅銀河也就不在意這老傢伙的狂妄了,說道:「那麼,到時候我們怎麼去對付那小子?是不是花錢雇點專業的殺手、僱傭兵來幹?」

  「那些廢物,對付普通人還有用,對付這些高手,沒什麼用。」邪郎中說道,「不過,要對付這種高手,我倒是有辦法,那就是用『毒』。」

  「毒?」梅銀河道,「你們高手有真氣,不是可以逼毒麼?」

  「不給他逼毒的機會不就行了,找幾個替死鬼先纏住他,引得他毒發我再出手。」邪郎中說道,「況且,我配置的毒藥,哪會是那麼容易逼出去的,嘿。」

  「聽你這麼一說,感覺事情就容易多了呢。」梅銀河道,「事成之後,我們梅家出錢建藥廠,到時候你負責配藥,大家一起賺大錢!」

  「就應該這樣!」邪郎中笑道,顯得很是得意,儼然已經掌控了全局似的。

  「那應該提前慶祝啊。」梅銀河道,「小二,去把金龍宮最好酒弄一瓶過來!」

  「把最漂亮的『龍女』也給我叫幾個上來。」邪郎中笑道,「喝完酒就該幹事了!」

  「裴先生真是老當益壯啊!」梅銀河也笑了起來。

  這兩人喝完酒之後,各自帶著幾個身穿古裝的「龍女」去了單獨的房間。

  隋戈知道再聽不到什麼秘密了,所以準備出手料理這兩個畜牲了。

  首先要幹掉的自然是那個邪郎中,這人的功夫不弱,差不多是煉氣中期的修為,如果是以前的話,要料理這老傢伙,的確要費一點功夫,但以隋戈如今的修為,卻沒有太大的難度。

  更何況,這老傢伙正在跟四個「龍女」鴛鴦戲水,這自然給了隋戈機會。

  隋戈雖然不是很專業的殺手,但是以前小說、電影也看了不少,知道殺手就應該像獵人一樣,等到最好的時機,用快最直接的方式幹掉目標。

  而現在,隋戈的時機自然很好。

  這邪郎中是一個典型的老色鬼,鴛鴦戲水一陣之後,就開始猴急著跟幾個「龍女」真槍實戰了。

  看來,這老傢伙也真是體貼隋戈,這麼快就為隋戈製造了機會。

  隋戈自然不會浪費時機。

  就算是練氣期的武者,在幹這種事情的時候,精神和注意力都會分散的。

  除非是練氣後期的武者,一旦遇襲,身體真氣自然勃發、反擊,這就不容易偷襲成功了。

  但是很顯然,這個邪郎中還未達到這種修為,就在他摟著一個「龍女」的腰肢不要老命地衝刺,欲.仙欲死的時候,渾然不知道真正的死亡已經來臨。

  啊!啊~!

  邪郎中嗷嗷亂叫,顯然他已經嗨到了極點,而此時也是他完全失去防備的時候。

  噗!

  隋戈倒掛在陽台邊緣,口中銜著一根銅管,將一粒綠豆大小的藥丸噴入了邪郎中的口中。

  那邪郎中果然毫無防備,兀自嗷嗷直叫,在那裡拚命折騰。

  旁邊三個女子,還在極盡討好。

  約莫一分鐘過後,邪郎中忽地停止了動作,整個人如同呆滯了一樣,只是傻愣愣地站在哪裡。而他的臉上,卻掛著詭異的笑容,口中還在咯咯地笑。

  「老色鬼,你快點啊……」

  旁邊一個女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還在催促、逗弄這個邪郎中。

  喀嚓!

  就在此時,忽地聽見這邪郎中的腦袋發出一聲清晰的脆響:就像是他的腦袋裂開了一樣!

  喀嚓!

  又是一聲脆響,這老傢伙的顱骨果然裂開了一條指頭大小的縫隙。

  就如同熟透的西瓜,被人一碰,忽地裂開了。

  紅白之物忽地從裂口處冒了出來。

  四個「龍女」忽地嚇蒙了,正要驚呼的時候,忽地身體一軟,都癱倒在了地上。

  這個倒霉的邪郎中,前一刻還打算用毒藥來對付隋戈,想不到後一刻,卻被隋戈用「毒藥」給弄死了。報應不爽,只是他做夢也沒想到,這麼快就在他的身上應驗了。

  不過,隋戈噴入邪郎中口中的「毒藥」卻並非真的毒藥,而是靈草車馬芝的「孢子」。

  用靈草來收拾人,說起來還是隋戈自創的方式,神農仙草訣中倒是沒有記載,這也算是一種創新吧。之前隋戈自創了「心花怒放」這麼一招,今天這一招,卻還是新創的,第一次用在這個惡毒的邪郎中身上,也算是這個老傢伙的榮幸了。

  靈草的種子,都是擁有強大的生機的。車馬芝沒有種子,但是它釋放出來的孢子,其實就等於種子。而且車馬芝可是中等靈草,孢子擁有的生命力可是比三元易經草的種子更加強大,不要說邪郎中沒有察覺,就算是察覺到了,恐怕也沒有辦法將這東西「逼」出來。

  這種孢子一旦寄居在體內,強大的生命力就會爆發出來。雖然沒有靈壤的滋養,它們不可能成為真正的靈草,而必將死去,但是在臨時之前,它們都是很「瘋狂」的。

  生物學家發現,有些真菌釋放出來的孢子,可以寄生在動物、昆蟲體內,不僅能夠將其腐蝕變成養分,甚至還能夠寄生在昆蟲體內,控制其行動。最有名的就是「殭屍螞蟻」,這是被真菌孢子感染的螞蟻,它們會完全失去自我意識,然後被真菌控制,最後會被迫自殺,成為真菌繁衍的養分。

  隋戈還不知道如何用孢子來控制人的行動,但是用來殺人卻已經足夠了。當這些孢子進入邪郎中口中的時候,立即就會寄生、蔓延,瘋狂地吸收其體內水分和養分,頃刻間就會入侵其腦部神經,然後新生的菌絲就會在其腦部瘋長,最後如同蘑菇、靈芝一樣——破土而出!

  在真菌和植物種子的強大生命力侵襲之下,即便是堅固如同顱骨,也是不堪一擊的。

  只是,當孢子生長、從肉身鑽出來的時候,會讓其覺得其癢無比,所以邪郎中才會詭異發笑。

  當隋戈離開這個房間的時候,躺在地上的邪郎中腦袋當中已經長滿了黃白色的菌絲,然後其顱骨的裂口處,長出了一個拇指頭大小,像是未撐開的小雨傘的東西——

  呃,千萬別誤會,那東西只是一朵還未長成的「靈芝」。
第178章 出乎意料的結果



  梅庭園。

  莊園中央的一個小庭院中,忽地傳來一陣得意的笑聲。

  笑聲來自梅金山。

  就在剛才,他已經成功地丟掉了手中的枴杖,然後緩緩地走在庭院中。

  他的腿痊癒了,可以正常走路了!可以繼續瀟灑地快活了!

  梅金山得意啊!

  幾年前,梅金山的腿壞了,就連帝京的醫生們都束手無策。那時候梅金山想,也許可能是天意,天意讓他要遭受這樣的折磨,但是梅金山不信天,也不信命,他堅信人定勝天,更加堅信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像是他本來應該入獄,但是因為有錢,很快就出來了,繼續過他的瀟灑日子。所以,他堅信他的錢可以讓他恢復健康。

  錢可以解決一切難題。

  這是梅金山的人生格言,他很慶幸他的老子給他取了「金山」這麼一個好名字。所以,梅金山給他自己最看重的兒子也取了一個梅銀河的名字。

  金山吃不空,銀河永流淌。

  這兩個名字雖然聽起來俗氣,但是他梅金山要的就是這種感覺——有錢的感覺,暴發的感覺。還好,這個兒子沒有讓他失望,找回來一個老郎中,弄了一個「偏方」,愣是治好了他的病。

  這就是錢的魔力啊!

  梅金山心想:「只要有錢,就是老天爺也奈何不了老子!」

  想到這裡,梅金山又得意地笑了幾聲。

  吃喝玩樂,人生幾何啊!

  這時候,一陣陰風刮了過來。

  梅金山打了一個噴嚏,就在這時候,梅金山忽地發現院子當中「多」了一個人。

  這個院子,梅金山是不允許人隨便進來的。只是,這個人就像是憑空掉下來的。

  這人的手中,提著一個黑色塑料袋子,抖開袋子,裡面竟然是一雙腿。

  這雙腿兀自還在滴血,顯然是剛剛弄下來不久。

  「梅老闆,聽說你特別喜歡吃人的腿,所以我特意送過來一雙給你。」來人淡淡地說道。

  「你……你是誰!」梅金山顯得有些恐懼,卻沒有呼叫保安和護衛。

  當然,他呼叫也沒有用,因為他的兩個保鏢此時都已經昏迷不醒了。

  「你先吃這個吧,還熱乎乎的呢。吃完之後,咱們再慢慢聊聊。」這人陰測測地說道,這人很顯然就是隋戈。

  幹掉了邪郎中之後,隋戈自然輕易就收拾了梅銀河。不過,隋戈只是扯下了梅銀河的腿,然後將他變成了一個混吃等死的白癡。

  「你究竟想幹什麼!」梅金山故作鎮定地說道,「你如果要錢的話,你說個數就行,我梅金山給得起,也沒有必要為了幾個錢,而跟自己的命過不去。對於你也是一樣的,年青人,凡事不要做得太絕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未嘗不是好事情。」

  「我不是要錢,而是要債的。」隋戈說道。

  「誰的債?」梅金山哼道。

  「文國強的。」隋戈說道,「十年前,他的腿在你的煤窯裡面被砸斷;十年之後,他又吃了他的腿。所以,我替他來要債來了。順便說一下,這雙腿是你兒子梅銀河的。」

  「什麼!你這畜生……你把我兒子怎麼了!」梅金山神情激動地說道,卻時候對文國強這種人完全沒有印象。不過,對於自己的兒子,梅金山還是很在意的。何況,梅銀河是他最喜歡的兒子。

  「我要了他一雙腿,這是債。另外,我收了點利息,讓他變成了白癡。」隋戈平靜地說道。梅金山罵他是畜生,但隋戈知道這一對父子才是真正的畜生不如。對於梅銀河和那邪郎中,隋戈沒有任何的憐憫。而眼前這個梅金山,更是必殺之人。

  說著,隋戈將梅銀河的那一雙腿扔給了梅金山,又道:「這是你兒子的腿,趁熱吃吧。如果你還嫌不夠的話,等會兒我把你的腿也鋸斷給你自己吃了。」

  「你……你……」

  梅金山指著隋戈,眼睛當中充滿了怨毒,似乎恨不得將隋戈碎屍萬段。但是,就在這時候,梅金山的面孔忽地漲得很紅,似乎全身的氣血都開始上湧,氣血攻心,一時間竟然喘不過氣來了。

  蓬!

  忽地,梅金山直挺挺地向後仰倒,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隋戈上前查探,卻發下梅金山居然已經氣絕身亡。

  梅金山,這個殘忍而狂妄的煤老闆,居然就這麼死了?

  剎那間,隋戈竟然感覺有些莫名地失望。

  這樣的結果,實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本來想讓梅金山這畜生受盡折磨之後再斬殺,誰知道這老傢伙心理承受力竟然如此之差,居然就這麼「輕鬆」地死掉了。

  隋戈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然後有些失落地離開了梅家的莊園,迅速乘車遠離了梅家鎮。

  還未到臨芬市的時候,警笛呼嘯的聲音就刺穿了夜空。

  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輛警車出動了,總之整個臨芬市都能夠聽見警笛的聲音。

  一個為富不仁的傢伙,活著的時候折騰老百姓;死了之後,也不讓老百姓安寧。

  隋戈沒有在臨芬市多呆,當天晚上就找了一輛出租車離開了臨芬市,連夜趕往晉陽。

  凌晨的時候,隋戈已經趕到了晉陽機場。

  隨後,隋戈購買了一張返回東江市的機票。

  早晨,陽光終於突破了霧濛濛的空氣,照亮了整個機場。

  這裡的空氣,比起臨芬市,已經好太多了。

  隋戈握著登機牌,開始準備登機。

  很快,他就可以返回熟悉的東江市了。

  這時候,整個候機廳的電視當中,都在播放梅金山死亡、梅銀河雙腿被斬的消息。並且,警方已經初步認定,這一次是針對梅家的一次惡性報復事件。另外,梅金山的另外幾個兒子,已經決定拿出數百萬資金用於緝拿兇手……

  滴!

  地乘人員掃了一下隋戈的登機牌,然後又看了看隋戈的身份證,然後暗下了一個紅色的按鈕。

  「先生,您的登機牌有點問題,請跟我到這邊來核實。」地乘姐姐很禮貌地說道,引著隋戈往一旁的貴賓等候間而去。

  「不許動!」就在隋戈進入貴賓廳的剎那,閃出來幾個警察,將隋戈圍了起來。其中一個警察,手中還握著一柄黑色的小手槍,以防隋戈有什麼異動。

  地乘姐姐向隋戈露出一個歉然的微笑,退出了貴賓廳。
第179章 二進宮



  其實,隋戈早就知道這個貴賓廳裡面有貓膩了,但此時無論拒捕還是展露功夫逃走都不是明智之舉,所以隋戈決定靜觀其變,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隋先生,我們懷疑你跟一件惡意傷人事件有關,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一個警察向隋戈說道。

  「我可以配合你們。只是,我想知道,你們懷疑我傷了誰?」隋戈問道。

  「昨日清晨從東江市到晉陽市的航班上,你跟一位姓龔的先生發生了爭執。隨後,他和另外四個人,在一個垃圾場被人斬斷了手,我們懷疑你跟這一起傷人事件有直接關聯。」那位警察說道。

  直接關聯?這不就是嫌疑人了麼?

  但是隋戈並不擔心,因為那五個傢伙都變成了傻瓜,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自然也不可能出來指證隋戈了,唯一的破綻就是那個女子,但隋戈相信她為了自己的性命,一定會守口如瓶的。

  「我跟你們走。」隋戈說道。

  就算要反抗,就算要越獄,自然也不是這個時候。

  但這時候,隋戈的手機卻響了。

  一看,卻是唐雨溪打來的。

  隋戈也不管這些警察同意不同意,直接就按下了接聽鍵。

  「喂……雨溪,我在晉陽市談點生意……暫時回不去了,這邊警察局懷疑我跟一件惡意傷人事件有關,所以暫時不能回去。嗯,就這樣了,不用擔心,沒事的。」隋戈掛了電話,這才跟幾個警察出了機場,然後上了警車,一路警笛長鳴地駛向警察局。

  但是,到了警察局之後,隋戈就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了。

  回到警局,原本和善的警察,忽地就變得凶神惡煞起來,開始拍桌子、怒吼,讓隋戈「趕緊坦白」、「如實交代」之類的。

  「我沒什麼好交代的。」隋戈自然不會被地方給嚇唬住,「我沒幹過的事情,沒法跟你們交代。」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一個三十幾歲「鬥爭經驗豐富」的老警察向隋戈喝道,「我們已經掌握了關鍵的人證,她已經如實交待了!現在,是給你一個自首的機會,你可要想清楚了!」

  「既然都有人證了,我還自什麼首?坦什麼白呢?」隋戈說道,「直接讓法院判我刑好了。」

  「你以為我們跟你開玩笑麼!」老警察將幾張張票摔到了隋戈面前,「看見沒有!這照片中的女人你認識吧?這女人叫霍美美,是龔建民的女友,她可是親眼目睹了你的犯罪過程!」

  「嗯,好吧。我坦白——」

  隋戈看似要交代了,「先給我一杯橙汁吧,要熱的。」

  老警察雖然有些惱火,但仍然叫人去給隋戈弄了一杯熱騰騰的橙汁。

  隋戈喝了橙汁潤了喉嚨之後,才坦白地說道:「昨天我的確是跟那位叫什麼來著的先生發生了爭執,並且我也的確很不爽他。不過,因為一位空間友善地提醒我那傢伙是本地一個煤老闆的兒子,讓我小心一點。於是,我出了機場,就立即乘車走了,遠遠地避開了——」

  「放屁!」老警察一巴掌將隋戈面前的塑料杯子打飛,「你他媽想侮辱我的智商麼!」

  的確,這些警察的智商還真是不能小覷。

  隋戈本以為那五個傢伙變成白癡之後,自己就沒事了,想不到在金錢的推動之下,警察的智商也開始活躍了,竟然通過一點線索就查到了隋戈的頭上。看來,那個倒霉鬼的煤炭老爹為了給兒子報仇,這一次一定是花了不少錢,否則哪能讓這些干警損失如此多的腦細胞。必然有搞了什麼懸賞、獎金之類的東西吧,反正一個普通人和一個富人出事,哪怕是同樣的事情,待遇都會截然不同的。

  只是,這種嚇唬人的手段對隋戈來說,全然沒有半點用處。

  任憑對方如何威逼、恐嚇,隋戈就是不肯「交代」。

  如果將隋戈放到幾十年前,想必他一定也會是一個合格的、堅定的革命者。

  老警察敗退之後,又有一個漂亮的女警察來給隋戈做思想工作,跟他分析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並且又向隋戈說,如果隋戈肯主動自首的話,因為他沒有前科,所以能夠減刑好幾年,如果在監獄裡面表現良好的話,也許七八年甚至更短的時間就能夠出獄了。

  總之,這位你女警察本著教育救人的原則,對隋戈進行了親切的「救助」,可惜隋戈這廝油鹽不進,任憑對方舌燦蓮花,隋戈就是無動於衷、執迷不悟、不知悔改、無可救藥。

  終於,那位女警察收起了笑容,寒著臉向隋戈說道:「冥頑不靈!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軟硬都來過了,隋戈本以為這下可以清靜了。誰知道,他實在低谷了警察們的智慧。

  過了一陣,先前那位經驗豐富的老警察又出現了,然後將隋戈帶去了一個臨時牢房。

  到了牢房門口的時候,老警察向隋戈說道:「小伙子,鑒於你不肯跟我們配合,所以也只好將你暫時關在這裡了。不過,這裡面關著的,可都不是什麼斯文人,你要小心一點,因為我們不可能二十四小時關注你們的安全。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現在還來得及。」

  隋戈往這個臨時牢房看了看。

  這他媽典型就是一個大的野獸籠子,裡面關著的傢伙,全都一個比一個壯,而且身上還紋滿了刺青之類的東西,還有幾個人臉上、手上都佈滿了刀疤,看起來很嚇人。看到隋戈來到「籠子」門口,裡面便有幾個人走了過來,邪笑著看著隋戈,就如同狼群在猥瑣一隻待宰的羔羊似的。

  很顯然,這個「籠子」裡面的人,應該都是這位老警察為隋戈精心「挑選」的。

  如果隋戈不「招供」的話,恐怕少不得會有一頓皮肉之苦了。

  「打開牢門吧。」隋戈很平靜地說道,在老警察詫異的目光中走進了這個巨大的野獸籠子。

  頓時,裡面響起了一陣嘿嘿的笑聲。

  「你就好好享受吧!到時候,你會求著哭著交代的!」老警察哼了一聲,重重地將牢門關上了。
第180章 敗類


  隋戈的確很會享受,當他走進這個野獸籠子五分鐘之後,他就開始享受了。

  「愛情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買……」

  這時候,野獸籠子裡面,正播放著去年度最火的流行歌曲《愛情買賣》。

  雖然歌詞有些折磨人,但是這個山寨iphone的音效好算不錯,隋戈的耳朵還能勉強接受。

  隋戈一邊聽著「流行歌曲」,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用手機看著網絡小說,還有一個人站著後面給他捶背。這個傢伙看起來很凶悍,頭頂光頭,臉上有一條很長的傷疤,一直貫穿了整張臉,然後延伸到脖子處。不過,這個看似很凶悍的傢伙,給隋戈捶背的時候卻很仔細,不輕不重,讓隋戈覺得很舒坦。

  總之,此時呆在這個野獸籠子裡面,隋戈覺得還算不錯。

  先讓事情回到五分鐘之前吧。

  當時,隋戈剛跨進這個野獸籠子的時候,立即便有四個傢伙從前後左右將隋戈圍在了中間,讓他寸步難行,而且還用蔑視、不屑的目光盯著隋戈。但隋戈哪會將這些四個傢伙放在眼中,於是繼續舉步向前。前面那個傢伙立即冷哼一聲,然後猛地將頭往下一甩,直接用額頭去撞隋戈的鼻子——

  這一招又帥又狠,是許多混混跟人打架玩狠常用的招式,而且一般來說效果都不錯,可以憑借額頭的硬度輕易將對方的鼻樑敲塌,然後導致對方鼻血長淌。可惜的是,這傢伙玩狠耍帥實在是找錯了對方,只聽見「砰」地一聲,那傢伙的額頭像是碰在了一根鋼管上面,頓時額頭上面就起了很大一個包,就在他眼冒金星的時候,隋戈卻是一巴掌將他扇倒在地。

  另外的幾個人立即撲了上來,可惜連一分鐘都沒有堅持到,每人身上都挨了一頓狠揍了。

  強者為尊,惡人當道。

  尤其是前一條法則,在監獄或者類似監獄的地方絕對通用。

  不問出身、不問年齡、不問緣由,在這裡面,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

  所以,在這個看似凶險的野獸籠子裡面,隋戈很快就成了臨時「老大」。不得不說,這幫兇悍的傢伙還真有門道,居然身上還帶著手機、瓜子、MP4等消遣娛樂的「禁品」,想必也是因為這裡的警察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不過,這些東西,自然都便宜了隋戈,他毫不客氣地享受著。

  半個多小時過後,當那山寨手機播放《小三》,隋戈已經忍耐不了的時候,那位老警察再次出現在野獸籠子外面。本來,他的離開,是為了給這一幫「兇惡之徒」提供機會,讓他們好好地收拾一下隋戈,然後就可以讓隋戈屈服,正如他所說「哭著、喊著、求著要交代」。

  可惜,讓這位警察大吃一驚的是,隋戈這廝竟然在這個臨時牢房裡面享受起來了。

  「站起來!都給老子統統站起來!」老警察怒吼道,「所有的私帶物品,全部沒收!統統沒收!」

  這幫黑道人士看起來凶神惡煞,但是在警察面前卻是服服帖帖地,趕忙在籠子裡面站成了一排。

  「你們這些社會敗類!人渣!真是一點用處都沒有!」老警察指著那位臉上有一條很長刀疤的傢伙罵道,順手還扇了對方一耳光,「尤其是你,老子就讓你做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活該只有一輩子關牢房!沒用的東西,等會兒滾回牢房去,老子讓他們關你一個月的禁閉——」

  砰!

  就在這時候,野獸籠子的小鐵門忽然關上了。

  誰也不知道是誰關的,但的確就是關上了。

  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老警員,他立即嗅覺到一絲陰謀的味道,所以趕忙去摸腰間的鑰匙串。誰知道,這一摸卻摸了一個空,低頭一看,那鑰匙串居然也神不知鬼不覺落到了野獸籠子外面。

  壞了!

  老警察趕忙掏出警棍,然後按下了對講機的按鈕呼叫支援。

  不過,這幫黑道人士也不是什麼善類,一看有機會報仇,頓時在那個刀疤臉的帶領之下,如同狼群一樣向著老警察撲了過去,很快就奪走了他手中的警棍。

  片刻之後,慘呼聲在野獸籠子當中響了起來。

  等支援的警察趕來的時候,這位老警察已經是遍地鱗傷了。

  看來,應該會在醫院當中修養半個月的。

  「統統關禁閉!」聞訊趕來的警察中隊長看到這樣的情形,頓時怒不可揭。

  「我沒有出手。」隋戈淡淡地說道,「何況我現在還是嫌疑人,你們無權關我禁閉。」

  「對,他沒出手,一根指頭都沒動,全是我們幹的。」刀疤臉說道。隋戈這小子真要跟他們關在一起,他這老大的位置又沒了,到時候還得當孫子伺候著隋戈。

  那警察中隊長雖然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但終究還是作罷,只將其餘的人弄走了,留著隋戈一個人在這個寬大的野獸籠子裡面。

  警察中隊長的想法也很簡單,老子不關你禁閉,但是不給你喝水,不給你吃的,就把你這小子關在這裡,讓你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看你小子能夠撐多久。

  隋戈知道暫時可能出不去,於是就在野獸籠子邊上的凳子上睡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鐵門咣噹一聲打開了。

  燈光也亮了。

  鐵籠子外面,一下子圍了不少的人。

  「擦!要收拾某家,也不用來這麼多人吧?」隋戈心道,但旋即發現陣仗不對勁,因為這群警察裡面,居然還有局級官員存在。就算是要軟硬兼施,似乎也用不著這些官員親自動手吧。

  不過,就在這一群人當中,居然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個女人,一個穿著制服的女人,一個女中尉。

  「穆玉蛟?」隋戈脫口而出道,但旋即卻反應過來了。

  這位女中尉。不,如今已經上尉了,她的確跟穆玉蛟很像,但是左邊臉頰上卻沒有痣。

  「你認錯人了!」女中尉寒著臉說道,「我是穆玉嬋。」

  穆玉嬋?穆玉蛟?

  隋戈仔細品味了一下,感覺這兩人十有**是兩姐妹,而且很有可能是孿生姐妹。只是,兩姐妹一聽見對方的名字,卻像是聽見仇人一樣,這就有些奇怪了。

  更重要的是,這兩姐妹從事的職業,也是恰恰相反。

  一個是「兵」,一個是「賊」。

  水火不容。

  只是,卻不知道這個女人來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
第181章 救我?害我?



  「難道只是為了看我的笑話?」隋戈心道,但隱約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她也不像是這麼無聊的女人。

  「穆上尉,你看一看,這位是否就是你要找的人。」這時候,一個警察官員向穆玉嬋問道。

  穆玉嬋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崔局長,這位就是我們部隊的實習軍官——隋戈同志。」

  「她是來搭救我的?」隋戈心想道。多半是因為唐雨溪向唐雲求助了,儘管唐雨溪已經跟唐家「決裂」了,但是唐雲自然不可能完全不顧唐雨溪,因此就叫了人過來「營救」隋戈,而這個人恰好是穆玉嬋,因為她跟隋戈是認識的。

  「只是——」穆玉嬋語氣一轉,又道,「沒想到我們部隊的軍官當中,竟然會有這樣的敗類!」

  敗類?在說誰呢?

  隋戈向四周瞅了瞅,感覺這裡的人好像都是他媽的敗類似的。

  但是,穆玉嬋直盯盯地看著隋戈,她的目光分明已經告訴了隋戈:「他就是她口中的敗類!」

  「大姐,我是清白的好不好?」隋戈說道,「別開玩笑了,趕緊把我撈出去吧,這裡忒無聊了。」

  「咳咳~」

  一旁的警察官員乾咳了兩聲,有些為難地向穆玉嬋道,「穆上尉,這位隋先生涉嫌惡意傷人案件,影響好是很壞的,我們希望對他進行公正的審理,也希望軍方不要干涉司法公正。」

  沒辦法,這位官員跟龔建民的老爹「私交」不錯,所以只好硬著頭皮頂上來。在他看來,只要堅持「司法公正」四個字,就算軍方也不可能亂來。

  果然,穆玉嬋說道:「嗯,我來這裡的目的,並非是要干涉司法公正,恰恰相反,我也是來見證司法公正的。如果他是無辜的,那麼就應該盡快放人;如果他真是社會敗類,那麼早點扔進監獄也是應該的,可不能讓敗類繼續禍害人民、禍害國家。」

  「這女人!」隋戈心頭暗恨。穆玉嬋、穆玉蛟這兩姐妹唯一的共同點,那就是跟他隋戈有仇。什麼司法公正,隋戈怎麼都感覺這女人是來整自己的呢?

  唐雲這個傢伙,莫非是公報私仇?並非存心要幫他「未來妹夫」的。

  想到這一點,隋戈心裡面可是將唐雲都埋怨上了。

  那位警察官員也想盡早定案,早點讓隋戈「認罪伏法」,只要隋戈認罪簽字,軍方就算改變主意,那也無濟於事了。所以,事不宜遲,這位警察官員立即讓人開始對隋戈進行了審訊,而穆玉嬋則是見證人。

  審訊的程序跟之前差不多,只是這一次審訊的警察態度卻「和藹」了許多,沒有在隋戈面前拍桌子,更沒有粗話飆出來。但這樣搞的話,隋戈自然更不會「坦白」了。

  警察官員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知道是時候出「殺手鑭」了。於是,他讓人將霍美美給帶了過來。

  霍美美,是龔建民的女友,也是這件案子的關鍵目擊證人。警方也是因為抓到了霍美美,所以才有把握將隋戈繩之以法,而霍美美在多方面的威逼利誘之下,已經答應指證隋戈了。

  看到霍美美出現,隋戈倒也並不慌亂。儘管霍美美的確見證了事情的整個經過,但是她如果照實將當時發生的事情說出來,恐怕也未必有人相信,比如將砍刀扯成了鐵片之類的事實。還有,霍美美畢竟是龔建民的女友,隋戈完全可以否認,認為她是在故意報復。

  霍美美看到隋戈的時候,心裡很恐懼、很亂,她是親眼見過隋戈的可怕。心裡也知道,如果她指證隋戈的話,萬一隋戈不進監獄,恐怕她的下場就很慘了;但是另一方面,龔建民的家人又對她威逼利誘,讓她左右為難。

  霍美美的心態本來搖擺不定的,但是她忽地看到在一旁「聽證」的穆玉嬋,心頭頓時一驚。霎那間,霍美美就想到了一種可能:隋戈這傢伙是軍方的人!難怪這傢伙身手如此恐怖,原來竟然是軍方特殊訓練出來的「超級士兵」。如果她堅持要指證隋戈的話,恐怕得罪的就不止是隋戈一個人了,而很可能將他的那些戰友乃至整個部隊的人給得罪了。

  沒錯,龔建民的家人有錢有勢,她招惹不起。但是,相對於軍方、部隊,龔建民的家人,那頂多就算是一個屁而已。霍美美不是一個蠢女人,所以很快就做出了明智的決定。

  霍美美不愧是藝校出身,演技還算不錯,她看著隋戈冷笑道:「你這個討厭的傢伙,居然敢在飛機上招惹我,還想對我動手動腳,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這樣的人,就活該進監獄。警察同志,你們趕緊把他抓起來,趕緊抓他啊!」

  「霍美美小姐,請你說清楚當時的情況。」一個警員提醒她道,「主要說他犯罪的經過。」

  「哦,是這樣的。這個傢伙垂涎我的美色,在飛機上沒有得逞,心裡面還不甘心,於是下了飛機之後,又主動來糾纏我。這時候,我男友的朋友來機場接他,我們就打算不理他,直接離開機場。誰知道,這個傢伙又叫了一輛出租車跟蹤我們,然後一直追著,最後我們只得在公路旁邊挺了下來。然後,他就跳下車,拿了一把砍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將我男友和他的朋友砍了,然後我被嚇到了,就開車跑了……」

  霍美美的這個故事,聽起來精彩,但是在這些比較專業的人士面前,那就是漏洞百出了。如果沒有穆玉嬋「旁聽」的話,這份證詞做一個技術處理,也許就可以讓隋戈倒霉了,而現在卻顯然不行。穆玉嬋就算不動腦子,也知道這個霍美美是在故意陷害隋戈報復。

  當然,這本來就是霍美美的打算。她這樣說,可比直接替隋戈開脫高明多了。

  她還沒說完,就被一個警員打斷了話頭,說道:「霍美美小姐,你先不要說了。你先去冷靜一下,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們會在再請你過來協助的。」

  「很顯然,她是故意陷害我的!」隋戈這時候站了起來,看著面前的這些警察,微笑道,「各位警官,看來我是無辜的,對吧?她編排出來的那些話,就連豬都騙不過。」

  警察和官員心頭暗恨,知道隋戈這廝繞著彎子罵他們呢。不過,事情變成這樣,的確不好處理。如果隋戈這傢伙沒有背景的話,當然可以關起來慢慢拷問,但是有個軍方的中尉在這裡看著,只能「秉公執法」了。於是,那位局級官員暗歎了一聲,準備宣佈將隋戈釋放。

  「我有個主意——」

  就在這時候,穆玉嬋忽地說道,「想知道他是不是清白,其實也比較容易。你們省安全局上應該有測謊儀,讓他在測謊儀下面接受問訊,不是什麼都一清二楚了麼。」

  警察官員有些為難地說道:「唉,測謊儀可是屬於極其高端的儀器,只有安全局在審訊間諜和重大罪犯的時候才會使用,我們市公安局想要動用……難吶。」

  「沒關係,我在安全局有熟人,可以立即聯繫使用。」穆玉嬋說道。

  什麼!

  測謊儀?還立即使用?

  隋戈心頭勃然大怒:「媽的,這個女人真的是來救他的麼?還是唐雲派過來玩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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